龙可羡激动地绕阿勒转了两圈,想阿勒身上挨却无处下手,干脆跨坐上去,端端正正捧住他的脸,「啵」地亲了口响的,说。
「好听的。」
确实是好听,阿勒眼眸漆黑,把着她的腰往前拖了几寸:「龙可羡。」
「嗯!」
「龙可羡。」
「嗯!」
阿勒提气,刚要开口,龙可羡忽然在他腿上跪坐起来,往书桌后边的柜子上摸东西。
「找什么?」
龙可羡刚刚沐浴完,单薄的绸布挡不住那截腰线,又薄又韧,往上就是道柔润的弧度,上边还盖着他哥舒策的齿印。
他微微侧开了脸。
龙可羡已经找到了,她把件噼里啪啦响的东西塞进阿勒手里:「送给你。」
「算盘?」阿勒有些诧异。
「我……」龙可羡顾左右而言他,「回家,给大家都送了礼。」
「送了什么?」阿勒看着算盘,就想笑,小炮仗是真以为他算不好帐,他算得好白纸黑字,只是算不好情深情浅。
龙可羡说:「珍珠。」
「都是珍珠?」
龙可羡点头。
阿勒挑眼:「怎么就我的不一样?」
因为你最难搞。
龙可羡正儿八经道:「我怕程叔拿戒尺打你。」
「这么说,」阿勒脑子转得多快,立刻抓到了破绽,「你是未卜先知,知道明日老头儿要逮我去庄子,提前备了把算盘?」
龙可羡愣住了,在他调侃的眼神下,才慢吞吞从小兜里翻出只荷包,倒出枚冷银色的箭簇:「原本,是送这个,算盘是刚刚想到的。」
阿勒挑眉:「赤精钢,」他掂了掂分量,「傻了么?这些年给你的,都在这儿了?」
那是有价无市的东西,锻造武器时,只需要掺一点儿,就能大幅度提升硬度锐度。
「用完,记得找回来,」龙可羡急急忙忙提醒,「好贵的,做了十八个,郁青讲可以买一条船了。」
「杀完人怎么办?」阿勒失笑。
龙可羡嘟囔:「洗洗再用。」
「收了。」
阿勒把箭簇装进荷包,却被龙可羡噼手夺下,她霸道地说:「每次送你东西,都要想好久,这次送算盘,这个留着,下次再送你。」 阿勒把脸埋在龙可羡肩头,低低地笑了好久,笑得龙可羡颈窝发痒,跟着笑起来。
她从他身上滑下来,在宽椅里左挪右蹭,终于在宽椅和阿勒之间找到个空隙,把自己塞进去,头顶就挨着他手臂。
阿勒忽然咬住了她,沿着弧度,来到她唇边,重重厮磨。
「不做兄妹了好不好?」
龙可羡被亲得晕头晕脑,仿佛胸腔里的空气都被夺干净了,在半迷濛里问:「不做兄妹,做什么?」
阿勒可以把话说得漂亮又动听,但他没有开口,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面。
他已经疯了,他已经不在乎龙可羡对他是依赖还是爱欲,为了这点甜头,他愿意把头摘出去给大伽正敲个痛快。
***
大伽正书房门紧闭,阿勒已经进去两刻钟有余。
老墉愁眉苦脸地守在门外,几次要遣侍女去唤二姑娘来,抬了抬手,终究化成一声嘆。
四围寂静,天穹疏疏点着几颗冷峻的星子,连夜虫也不鸣,老墉走过两圈,突然听见屋里传来道怒喝。
「她是你妹妹!」
老墉猛一转头,暗影流转里,屋内的灯骤然晃了晃,亮光刺破了黑暗,紧跟着是一道木杖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啪!——」
他往后踉跄两步,进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公子莫要硬气,顺着些主子爷也就是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阿勒跪在地上,赤/裸着上半身,血珠沿着背部一路往下淌。
他额前覆着薄汗,掷地有声:「府里刀枪棍棒样样齐全,您挑件趁手的,打到痛快为止。」
第111章 哥舒策
两刻钟前。
阿勒独自等在大伽正书房里, 这里光线昏暗,他支开了窄窗,把自己晾在薄薄的月光下, 随手拿起小案上的书来看。
他看得心不在焉, 知道不论是昏暗的书房, 还是晦涩的经书, 还有进门前老墉的劝告,都是大伽正无声的冷拒。
但他一只脚已经跨过了天堑, 绝对没有往回退的道理。
远天阴云叠积,起风了,拂得书页哗哗作响,其间夹着轻缓的脚步声。
人还未见,禅香先至, 大伽正站在屏风后面净手:「风大了,关上窗。」
阿勒抬手拨掉了铜鞘, 连花影也从身上爬了出去, 屋里暗下来, 他站在窗下,把一排排灯座点起来, 透过屏风,看到大伽正的身影半明半暗。
水盆里的水荡了一下, 大伽正说:「点这么多盏做什么?」
「亮堂,」阿勒往屏风处走,「看着舒坦。」
总归是要过明路的,亮堂才好。
大伽正听出了这意思, 他不置可否,扯下绸布, 将手擦拭干净,一走出屏风就往矮榻走,将翻错的书页折回去了,榻上的小靠枕拨正了,又倒了杯热茶,这才坐下来,隔着氤氲茶气和阿勒对视。
片刻后。
「跪下。」
阿勒没有犹豫,掀袍子就跪。
行了,一晚上你来我往的试探和深水之下的对招,都在膝盖与地面相磕的瞬间土崩瓦解,露出了里头尖锐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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