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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这边元邈回家时,阴冷着一张脸,进院子时带回来一股寒气,有些家僕冻得直哆嗦。
贴身侍奉的家僕为管事观壶解惑:「主子今早和裴度斗气,皇上命他休息一段时间,等到过了春再来上朝。」
观壶点点头,向元邈提议:「主子不妨近日趁春光未尽,到四处散散心。」
元邈正有此意,他正思考着去趟岭南。
想到上次他从古晏廷酒后的大作中窥见端倪。夏千寻与古晏廷并不熟悉,唯一交集便是铃兰。他们却在岭南相聚,那么铃兰定是藏在岭南。
后面细打听之下才知铃兰在岭南种荔枝为生。
但观壶递给他一封信,随手翻开堂兄元稹的信,他改变了注意。
信上说,铃兰出现在了黄草峡。
元邈仔细想了想,铃兰的生父在涪州做刺史,表弟在乐温出了问题,她会在那里并不奇怪。
随即叫了备了一匹快马,立刻赶去了黄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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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边翻资料边写文,个人感觉裴淑和元稹有点类似与粉丝和爱豆的双向奔现。
元和十年时元稹尚未起势,但裴淑肯下嫁于他,感觉感情成分偏多。有不少学者推断元稹和裴淑的成婚时间,发现总对不上。元和十年初元稹感慨没有妻子,秋末妻子生女。可早前元稹自己写「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生子速度堪比坐了火箭。个人感觉不像是单纯父母安排的盲婚哑嫁,倒像是个人选择在最前。
题外话,这两章打字的时候,总觉得铃兰和岭南有点绕口xd
第82章 平平无奇
三月渐近,春和景明,清风骀荡,铃兰带着堂妹裴淑在黄草峡停歇两日,便搬入乐温县。
一进乐温县领地,铃兰便到县衙大牢,称是李瞳的表妹,过来替四姨母给他送些饮食。
李瞳身穿一尘不染的青袍,规矩踞坐在地,面容清秀,鼻樑高耸如天梯。
铃兰看着李瞳,嘆了一口气,这表弟生得比男明星俊朗,可惜鼻樑越高心气也愈高,受打击后容易一蹶不振。
面前的李瞳现在看着人模狗样的,等喝起酒来跟疯狗似的,她早前略有领教,平时没少听四姨母提起给他善后的事。
也真是因为他疯起来郭家遭殃,才给他送到乐温县,现在倒好,乐温县遭殃了。
之前在郭家时,李瞳与铃兰打过几次照面,两人算是熟稔,这会他见到铃兰,温和有礼貌地笑着:「娘终于肯派人接我出去了。」
铃兰捺了捺唇角,「想多了。你这案底比大明宫的墙厚,恐怕动用郭裴两家的力量都捞不出你。你可以同我说说事发经过,我替你捋一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李瞳没理她,自顾自地念叨:「那我总该不是要在这里耗尽一生?」
越说越激动,他起了身,暴躁地踢向铁栅栏,脚趾踢到坚硬的铁柱上,指甲也掀翻了似的,痛得他「嘶嘶」直叫。
铃兰就抬头冷冷看着李瞳,九尺多的个子,站在牢房里都得微佝偻着背部,以防头顶撞破屋顶。这优越的天资条件,可惜性格决定命运,路越走越弯。
「表姐,」李瞳看铃兰想事情想得出身,便喊她回神,语气仍不大痛快:「既然不是来救我出去的,来这里做什么?」
「伸手。」铃兰看向李瞳,见他乖乖伸手,便往他手里塞了一包面筋条做的零食。
贞观年间大唐便有了面筋,铃兰在乐温县便也入乡随俗,顺水推舟在面筋里放了点香辛料。
李瞳纳闷地嚼着面筋,双腮鼓囊囊的像只温顺小狗,抬眼看她,「还有么。」
铃兰从怀里拎出一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伸手过来,便重新揣回怀里。李瞳不免恼羞成怒,刚要破口大骂,便听铃兰道:「想吃你就想办法把自己从牢里捞出去,哪怕在牢里刨个坑钻出去。」
李瞳后知后觉,铃兰这是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了狗子,怨道:「人怎么能刨狗洞钻出去。」
「表弟说得有道理。」铃兰伸手递给他一枚银质小勺。
李瞳木讷地接过勺,「表姐的意思是,当天有人给我饭菜里下毒?还是说我中了毒,所以近年醉酒才如此癫狂?」
铃兰笑了笑,「别瞎想,这是给你刨坑的。兰陵萧氏有一人,拿小勺子挖了二十年熘走了,你这边墙体土质偏松,挖个十年应该能出去。」
李瞳道:「好姐姐,我错了,你快想办法把我捞出去。」
「都说了,你得自救。」铃兰见李瞳的傲慢劲儿卸了,便道:「说正经的,我问你的事,你要好好交代。」
李瞳伸爪又索要了一包面筋,一杯热水,吃得三分饱了,便与铃兰道出当日的来龙去脉。
年初太子李恒到黄草峡寻李瞳游猎,郭家子弟之中属李瞳最闲散,李瞳便邀请李恒到乐温戏楼《刘辟责买》。
看得正热闹,李恒忽听见楼下有嘈杂吵闹声,顿感到失望,便领着李瞳下楼。
有个女子哭诉说是姚家的姚敬行强令她嫁入姚家,李瞳与姚敬行有过节,听到这事正义感高涨,便去街角拦姚敬行的去路。
没想到姚敬行一见到李瞳,二话没说便挥拳打他,还说他身为当地官员,竟欺凌百姓。
事后女子改口供,说是李恒和李瞳两人骚扰她,姚敬行冲动之下便打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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