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问铃兰在救他的一瞬间,每次看到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感到害怕和后悔。
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千言万语彙聚在嘴边,却只变作一句:「我替你上药。」
「好吧。」铃兰松了口气,展颜而笑,坐在那张铺着鸳鸯被的榻上,靠近床头的蜡烛,说道:「这边光线比较充裕,我要坐在这里。」
烛光映着她的半边脸,有光的那一面笑盈盈的,充满乐观朝气,阴影的那一面他看不清,她也不想他看见。
元邈坐在铃兰的旁边,将药膏小心涂抹在铃兰的结痂伤口上。
这药膏含有消炎镇痛的薄荷,涂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刺激着尚未完全癒合的伤口,铃兰忍不住颤了一下。
元邈觉察到铃兰的疼痛,小声道了歉。铃兰对他摇摇头,笑言只是有些痒,但看她眼底里有些湿润。
铃兰生有一双纤细而灵巧的手,清角变徵信手拈来,拨弦时候尤其喜欢炫技。
每次弹奏结束后,看到他因听辨不出音节而露出挫败表情,她眼底里洋溢着骄傲。
就这样一双她引以为傲的手,却因他而受伤,他也不知手里的药膏能否完全治癒她的伤痕。
越看着这手,愧疚感越深。
他暗暗下定决心,娶回铃兰后,要将她放在家中最安全的地方,不再让她牵扯进任何危险之事。
铃兰的手并不算大,药膏很快上完了,元邈让铃兰晾晾药膏再走,又叮嘱她药膏使用事宜。
元邈拿了块干净的纱布,替铃兰重新缠绕,铃兰忽而发问:「这房间是之前夫人房间改的?感觉比以前轩敞不少。」
「改过?我还从进过这房间。」元邈埋头替她包扎,随口回答道。
铃兰觉得身上有些冷,或许是提到逝者的缘故,忽而听见有风声,这时她发现房间有一扇窗户未关。
她正打算起身关窗,夏夜晚风呼啸而过,吹灭了两人之间的蜡烛。
元邈仍摸黑替她包扎好,铃兰因为害怕鬼祟之事,吓得推了一下他,却被拥入怀抱。
铃兰瑟缩在元邈怀中,问道:「会是有鬼吗?」
「不过是晚风。」元邈安慰铃兰。
黑暗会使人感官变得敏感,铃兰瘦小而柔软的身躯靠在他怀里,身上隐约有幽幽兰香。他呼吸开始乱了,心跳得极快。
铃兰贴在元邈怀中,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觉察出一丝伏藏在夜里的危险气息。
她试图分开一点怀抱,手贴在他胸膛,往外轻推。
元邈低头,正对上铃兰那双极为漂亮黑瞳,她肤色洁白,皎皎月色映衬得她仿若莹莹发亮的仙子,他不由自主地吻上去。
那双朱唇温暖而柔软。
铃兰呆愣住,被动回应着,而元邈却并不知足,加深这个吻。
唇齿交缠之间,她有些喘不过来气,用力推了推元邈,却不想两人不觉间同时倒在榻上。
两人的脸贴得极近,他凌乱而燥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
都到了这个地步,铃兰也深知今晚或许是走不了,慢慢闭上眼睛。
元邈虽有心与她初试云雨,却强忍下涌动慾念,他不想勉强心爱之人做她不愿的事,所以犹豫了片刻。
铃兰睁开眼睛,主动凑上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小声补了一句:「我看你也不怎么急。」
这挑衅的话刺激了元邈,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裙带,将再次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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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云雨情还得是男主他堂兄《会真诗》写得好,林妹妹都说好。
我还是轻轻飘过吧.......
第52章 历史改变
次日寅时,铃兰从睡梦中醒来,隔着红帘望一眼窗纸,天色仍暗,榻边突然亮起烛光。
铃兰转头,看见元邈正穿戴衣裳。
长安的官员工时轻松,通常只须半日,但天未亮官员便要出门,卯时二刻前便要抵达御史台。
他再过一会儿便要离开了。
元邈整宿未睡,铃兰稍微迷瞪一会儿,但因身子痛,睡得不踏实,睡醒后仍困得睁不开眼。
她的侧面迎着烛光,睫毛微微颤动,像趴伏在琼玉上面的飞蛾,遮住杏眼的一半。
鬼使神差地,他吻了上去,惊得铃兰从浑浑噩噩中瞬间清醒。
又开始了是吗?
铃兰昨晚有些吃不消,再说这夏日温度偏高,颠鸾倒凤之后,浑身汗涔涔的,她都已经洗了两次澡了,实在懒得再动。
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找不到任何昨夜的痕迹,但屋内燃起的夜合薰香,引诱她回想起昨夜的放肆欢愉。
一想到这里,她脸颊羞成了酡红色,拉过红被缩在一角,小声说道:「快到卯时了,迟到可要扣俸了。」
计量时刻的漏壶走到寅时初,还未到寅时中。
元邈瞥了一眼漏壶,坐回榻边,转头又瞧见铃兰白皙颈部,心里再次起了骚动,不觉伸手把她拉入怀。
「不急,离卯时还早。」
此话刚落,鸳鸯红被掀起,红帘帐再次落下。
......
城中卯时的鼓声响起,这边才算云消雨歇,外面观壶敲了敲门,催促道:「主子,该上值了。」
元邈整理好衣带,离开床榻前在铃兰脸上落了个吻,嘱咐她好好歇息,起身拉开门,跟着观壶离去。
铃兰毕竟三赴巫山,身子骨实在是乏累,在婢女们侍奉她沐浴时,便躺在木桶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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