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儿,插不进人,」万琛叩着桌面,实话实说,「我们万家跟北境也搭不上关系。」
「好歹头顶着同一片天穹,万家总比我说得上话,」阿勒不以为意,「是吧?」
万琛的回绝实际上是试探,与北境王交好这事儿,要做起来,对北境对万家都是百利无害,就是膈应,毕竟听说北境王跟封殊要好,这插一脚进去,怎么都有点儿横刀夺爱的意思。
但阿勒再度把话打回来,万琛就很意外。
万家和北境王交好,和他一个南域的贼头霸王有什么干系?
「不是还听说你把人掳了吗?怎么又打上这主意了?」
「怎么叫掳呢,」阿勒把龙可羡脑袋拨回去,手还搭在她颈后,「我们一见如故,请她去南域做做客罢了。」
万琛浸淫官场多年,一下就听出这话里透出的风向转变,航道开启在即,这无法无天的贼头也要跟北境王合起来止戈求和了。
他沉吟片刻,应了下来:「好。」
阿勒举杯:「昨夜这把火用得妥当,也可以是万大人升迁时的一把三昧真火。」
侍从换了酒,接下来两人不谈正事,天南海北地侃。
龙可羡反倒把自个儿沉进去了,颠来倒去地把那些话放进心里琢磨,越想越心不在焉,咬着唇角,把唇角那点破口咬得湿漉漉。
侍候的美人儿正剥果子,惊讶道:「小女郎嘴边是烫着了吗?」
「不是,」龙可羡探舌舔了舔,闷声说,「是被咬了。」
阿勒一眼横过来,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
宴罢,阿勒不要人送,带着龙可羡在楼里转来转去。
空气里滴着靡靡之音,楼台上随处可见交颈缠绵的男男女女,轻纱幽窗掩在雾里,那晦涩交叠的影子就压在门后,毫无保留地映入眼中。
龙可羡乖乖牵着阿勒,眼睛却忙活得很,像个坠进了糖罐儿的小蚁,用余光在左右汲味儿。
经过几扇没掩实的门前,她的耳朵轻微抖动,因为听觉灵敏,甚至连里边讲的什么话都清晰入耳,但没听几句,耳垂就被阿勒捻住了。
「爱看?」
「不爱看,」龙可羡就是好奇,那点儿软肉被捏得微微烫,她偏了下脑袋,问,「去哪里?」
阿勒带着她走暗廊下楼,踹开了侧门,捞过龙可羡的腰,一把扛了起来,弯身登上马车:「听戏。」
听戏?
龙可羡不知道阿勒在坎西城里还有座别院,她跳下马车,抬眼就看到座高楼,蒙在夜雾里,只浮出了幽黯挺峭的轮廓,看不清全貌。
待得进到院中,龙可羡听见偏厅有调弦声,才知道是座戏楼。
戏楼里没有侍候的人,阿勒径直带她上了楼,推开道房门,龙可羡看到跟前挂着帘子,透出去便正对戏台,两边有个高低差,下边的人看不上来。
龙可羡撑在围栏边上往下看,刚要说点什么,身后就伸来只手,撩开了帘子,这个动作让阿勒身体前倾,胸口略微起伏着,和她的后背若有似无地碰在一起。
就像把她困在了双臂之间。
紧接着颈窝一沉,是阿勒把下巴埋了进来:「困不困?」
龙可羡摇摇头:「不困的。」她睡了大半日。
「那好。」
龙可羡的手腕被轻轻握住了,往后带离围栏,她低头时看到了捆过靴筒的发带,正在随着阿勒的手指一圈圈捆上她双腕。
与此同时,戏台鸣锣,伴随「铿——」的一道长鸣,阿勒扯掉了她的腰带,说。
「 专心。」
第132章 印章
龙可羡很专心。
纱帘重新落下来, 她隔着薄薄的影看向戏台,注意力却全部跑到了身后,阿勒的呼吸就洒在她颈窝, 一下下又沉又慢, 烫得她发颤, 余息又凉飕飕的, 放肆地钻进了她领口,游进那不可视的暗色里。
她什么曲子都听不到, 耳朵里灌满呼吸声。
手被捆得很紧,从手腕到小臂绕了七八圈,发带不够长,腰带也使上了,只留出了她的手掌能够自由动弹, 龙可羡弯了弯手指,说。
「手。」
阿勒「嗯」一声:「手怎么?捆得难受了?」
「不是, 」龙可羡摇头, 用手指头勾住了他的衣摆, 示意他,「这里还能动。」
她那神情一板一眼的, 像是在照本宣科。
也是,小少君不懂得这么多, 她只见过牢房里审人捆人,哪儿玩过这等花头,自然觉得要捆就得捆个严严实实才对,露着手掌算怎么回事儿。
阿勒这就笑出了声, 气音挨着她耳珠,那儿肉眼可见的就红了, 前边的纱帘也是茜色的,映下来就像在她脸上敷了层薄妆。
他拿鼻子蹭了蹭那点红:「这得留着,一会儿还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龙可羡脸上发热,猫儿似的应了一声。
「说什么呢?听不见,」阿勒偏要作坏,把耳朵凑过去,逗着她玩儿,「猫哼得都比你响,方才在宴上与人同席时可不是这般。」
龙可羡根本没有听出秋后算帐的意思,她今日穿的是宽袖云服,这衣裳宽大,就靠腰带捆着,没了腰带那袍子里就空空荡荡的,十分别扭,亵裤都要掉了。她正要开口,外边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锣鼓似的敲打在耳膜里,龙可羡惊了一跳,下意识就往旁边避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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