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霜眉头轻蹙,心下奇怪,这幼稚的两个男人,总算忍不住打上了?
她脚下加速,随着忍冬到了二人关禁闭的祠堂。
透过祠堂的窗户,白若霜看见两道挺拔的身影直直跪在祖宗牌位前,膝下连软垫也无,是直接跪在地砖上的。
她看看四周,除了她和忍冬没有别人,这才毫无顾忌地从窗口将头伸了进去,学着麻雀啾啾叫了两声。
谁知跪着的二人非但没有回头,还将背挺得更直,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唉,两位兄台,你们在干嘛呢?」
「罚跪,没看到吗,你快走,不要干扰我们。」陆梦纾声音闷闷地,语气中透着慌乱。
「这样跪着腿不疼吗?我帮你们找两个蒲团来吧。」
「不必了,你自去玩吧。」
「师兄怎么会打你,昨晚出金玉阁之后发生了什么?」
陆梦纾猛地转头:「你都不记得了?」
白若霜看清他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道这宁不凡出手还挺狠:「出金玉阁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快说你们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被师兄打成这样?」
「你别管,是我该打。」
陆梦纾的心中此刻又苦又甜,他不怕白若霜醒来恼他,哪怕再像宁不凡一样揍他一顿,也好过她全然忘记。他又暗自窃喜,那场甜腻的吻,是他偷来的快乐,箇中滋味将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他摇摇头,恼怒于自己卑鄙的窃喜,昨夜那番小人行径,他竟还有脸回味。但一想到他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和白若霜继续相处,他的快意就一阵一阵涌上心头。
「啪!」
陆梦纾扇了自己一耳光,回头盯着面前的香火,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男人间的事你别打听,自己玩去吧。」
白若霜低低噫了一声,陆梦纾这是傻了么,转而问起宁不凡:「师兄,你来说说,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骤然被问到的宁不凡,憋着气答道:「无事,只是喝醉了切磋一下。」
这声音一听就是有事,白若霜推开祠堂门,走到宁不凡近前,仔细查看,见他面上一点伤都没有,这简直是单方面殴打,陆梦纾连手都没还。
男人的心思她不懂,怎么问这两人也不说,白若霜托腮蹲在二人身边,无奈得不住嘆气。
正在此时,一名小厮小跑着进了祠堂,他也顾不上行礼,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今日休沐,宁老爷没去上朝,一般这时候他都会在书房看书,怎么会突然晕倒?
三人急忙起身,路上听小厮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宁老爷今日突发起想,在院子里练功,不知怎么想的,正经的功不练,去练举缸。刚把缸举起来,宁老爷就晕了过去。
这次来的又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白若霜一见他就想到那次宁江月高烧不治,她右眼皮狂跳,总觉得没好事。
果然,老大夫将宁老爷全身摸了一遍,也不写药方,转过身子也不看家属,低着头迳自在那儿嘆气。
陆梦纾小心地问道:「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哎,宁老爷底子薄,经不起这一番折腾,这下用力过猛晕了过去,不是好事啊。」
人都晕了当然不是好事,白若霜腹诽道,仍是好声好气开口:「那可有性命之忧?」
老大夫满目愁苦地说道:「于性命无碍,于生活,就不好说了。我观他眼球涣散,是中风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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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稍微增加一点肢体接触_(:3」∠)_
第40章 南柯梦(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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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白若霜拍案而起,怒视老大夫,吓得这老人家往后一仰,险些跌倒。
她也不是针对这大夫,不过觉得这幻境真是没完没了,一定要搞出些乱七八槽的事来。
宁老爷一个文官,怎么会脑子抽风去举缸,幻境要折腾他们,也去找些合理点的事啊。
一大把年纪了因举缸而中风,若是落个口歪眼斜,那他的仕途算是彻底断送了。
陆梦纾想拍拍她的背替她顺顺气,手刚举起就被宁不凡打开,他只好柔声劝道:「你别急,先看看情况,不行你今天就选不满意。」
可惜一直到了晚上,宁老爷都没有好转,他中途醒过一次,却是不能动弹、口水乱流,是中风无疑了。
白若霜毫不犹豫地选了重来,结果这次宁老爷用早膳时直接噎死当场升天。
之后就是不断地重来又不断地出新状况,什么走路平地摔、赏花被毒虫咬、屋顶坍塌把人埋,一次比一次更离谱。
不知第几十次重来,宁老爷在假山上跌倒摔断了腿,除了要卧床将养以外,已经比之前的那些状况好多了。
白若霜权衡再三,接受了这次轮回,随着重来的次数增加,她的面色也愈来愈差,现在就连轻轻走几步,都会心跳如擂鼓,更不消说走快一些,更是会有喘不上气的症状。
陆梦纾请来幻境中有名的大夫替她看过,也只能诊出体虚气弱,找不出具体病因,看来这就是重来的代价。
这一晚,白若霜不想睡下,坐在假山小亭里,看着缺了一角的月亮,闷闷不乐。
「白妹,这一切都是幻境的刻意安排,它不过想让你经历生老病死,不必如此忧心。」陆梦纾坐在假山上,试着开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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