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
桑元征却赶忙飞扑上前,立马摁住了想要离开的桑子渊:「知府大人,您还没吃好!」
桑子渊一愣,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这是哪一出啊?」
桑元征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好好跟知府大人聊聊!」
听他这么一说,桑子渊便放弃了想走的念头,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行,聊聊也可以。你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桑元征端起茶壶走到桑子渊身边,慢悠悠地替他倒上了一杯热茶,「大人莫急,饭要慢慢吃才能有滋有味,话也要慢慢讲才能说清细枝末节。」
桑子渊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头斜睨着他的眼睛,两人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桑元征拿出了自己藏在袖中的小方木盒,递给了桑子渊。
桑子渊狐疑地打开木盒,只瞟了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
阿鸢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间门。早前那腻人的檀香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换上的初秋金桂花瓶。
傅珹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发着呆。看阿鸢推门进来,远远地朝她一笑。
阿鸢缓步走到床前坐下,刚刚放下手里的饭菜盘子,就被傅珹歌握住了手。
祁漠炎一路跟着阿鸢,才在房门口偷偷站定,扭头就看到这让他怒火喷张的一幕,他急促地深呼吸着,尽量调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又扭过头偷偷往里看。
阿鸢挣脱了傅珹歌的手,莞尔一笑,又赶忙端起一碗清粥,用瓷勺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柔地吹了吹。
傅珹歌被她这细緻入微的动作又打动了一次,没有立马喝掉她递到嘴边的粥,却意味深长地看着阿鸢,轻声道:「你说你心里没我,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信!」
阿鸢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将瓷勺放回碗里,一个劲儿地搅动着,嘴里嘀咕道:「这不重要!」
「重要!」傅珹歌说话时,感觉喉咙还有些灼烧般的痛,干咳两声后,他还是奋力说道:「我知道,我们俩之间存在身份的鸿沟,立场的隔墙。我也不奢求能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阿鸢不经意间手指颤了一颤,眼睛却始终不敢直视眼前的他,碗里的粥却已经快要被她搅凉了。
「你还不如回想一下,那日在清沅江畔,毒害你的人是谁……」
门外的祁漠炎听到这话,除了眼皮抬了一下之外,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被他背在身后的手心里,一只飞镖被他捏的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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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一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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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傅珹歌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低头去够阿鸢递过来的汤匙,却被阿鸢一个缩手将药勺收了回来,明眸似在反问他:你会不知道?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那淬了毒的毒镖是从他正面扔出,擦过他的左臂飞过的,稍微动点脑子都能想到,这扔镖之人当时一定是在他的正面。那么以傅珹歌的敏感度和辨识力,他真的会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说?
祁漠炎紧握着飞镖的手随着眉头一起松了下来,也是一脸诧异:他这是在阿鸢面前维护他吗?呸!他才不稀罕。
他继续往里偷瞄着,傅珹歌果然没有理会阿鸢质问的眼神,伸手从她手上夺过碗,索性连汤匙都不用,直接就着碗边「咕咕」几下便将一碗粥喝得精光。
「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吧。我当时是一个没留神被人偷袭,确实没看清脸。估摸着应该是南齐丞相胡洛布的人吧!」
阿鸢蹙着八字眉,一脸狐疑:「你不是南齐上将军么?南齐丞相的人为何会偷袭你?难道,是跟你离开南齐有关?」
傅珹歌喝完了碗里的药,抬起头来认真地凝睇着她,虽然没有正面出声回答,但眼神却早已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原来,他离开南齐竟然是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压力。不仅要背负着叛主的骂名,还要被人四处追杀。这也难怪他当初来到桑榆镇的时候,竟然会选择居住在一个野山洞中。
听到傅珹歌这番话,祁漠炎心中似乎有块石头暂时落了下去。他找的理由的确很顺理成章,也不容易让阿鸢产生怀疑。可他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恰逢此时陈元从远处走来,看到祁漠炎躲在门后没有进去,瞬间会意地只在远处向他挥着手,并没有走过去。
祁漠炎再看了眼屋内后,转身走向陈元,两人嘀咕几句之后转身离开。
屋里的傅珹歌余光中斜睨了一眼门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无意识的笑意。
阿鸢也回头看了一眼,拧着眉问他:「你刚刚为何故意那么说?」
傅珹歌笑道:「他刚刚就在外面,我要是如实说的话,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原来你知道他在偷听?!」
傅珹歌轻握住阿鸢的手,柔情地看着她:「我不仅知道他在偷听,我还知道,若我说得话对他不利,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活到好起来的那一刻。」
阿鸢秀眉轻颤,星眼微垂,头埋得低低地将自己的手小心的从他的掌心抽回,脑海里却数不清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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