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重重敲了一下桌面,怒道:「你再乱动,就再多跪一炷香!」
陆十松听完,猛然直起身子,抖擞着十二分的精神,连眼皮都不敢乱眨一下。
「阿梓!娘子!」他撒娇般捏着嗓音道:「要不今日就到这里行不?若你还有气,我们明天醒来继续便是。今日夜已深,我倒是无所谓,主要你和孩子还得休息,别这么熬坏了身子!」
桑梓听完想了想,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陆十松还没来得及笑,她便又补充道:「既然如此,你去院子里继续跪,别打扰我和孩子休息。」
桑梓说完站起身来要走,陆十松突然向前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当时就开始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巴巴:「阿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们的身份,是我不对,是我不是人……阿梓,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消消气,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
桑梓瞥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身边的案几:「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你明日收拾些细软拿些银两搬出去吧。我最容不得别人骗我!」
「不不,别啊阿梓。怎么动不动就和离呢?」他再次紧紧抱住她的腿,嚷道:「再说,当初你硬要成亲的时候,也没有问清楚我的身份不是吗?」
桑梓闻言,立马低头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我没问你我还错了?你自己不知道坦白从宽吗?好吧,我是没调查清楚你的身份,这是我冲动了。可我也说过,有朝一日看你不爽,我照样可以休了你!」
「我不管!」陆十松用力摇着她的腿,不依不饶道:「你现在可是我孩子的娘,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吧?阿梓,你可不能这么狠心!」
说到孩子,桑梓果然有些变了神色,原本坚定的眼神忽然间便柔软下来。
「可是,你和阿珹毕竟都是南齐人,还是军中将领。眼下又是两国交战之时,若我执意留下你,那不是让我变相背弃西蜀,背弃阿鸢吗?」
陆十松连忙解释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和公子就是因为看不惯齐皇一向主战,这才为了避战离开南齐。而且,连阿鸢公主都能容得下公子,阿梓你为何容不下我?好姐妹难道比相公更重要?」
这话把桑梓堵得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在原地静默着沉思。
「真的?!」
「千真万确!」
陆十松趁机赶忙摇晃着她,撒不尽的娇,「阿梓~~好阿梓~~」
桑梓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败在了陆十松的巧言令色下。可想了想被骗之气还得出,就一记巴掌拍在陆十松的后脑勺,「这话别当着阿鸢面讲!」
陆十松听罢立马会意,当即松了松自己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扒,起身之后正好可以搂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一送,让桑梓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嗔。
「放心,我都听娘子的!」
桑梓一羞,就着拳头锤了捶他的胸口,小声嘀咕道:「你动作轻点~」
这娇滴滴的声音,在这静若凝渊之夜难得不勾起陆十松的情丝,他一口咬住桑梓的唇,让她又赶紧拼了命地推他。
「你疯了!」
陆十松强撑着意志,呼吸侷促地在她耳垂处吹了吹,蚊子般的声音尽显他的柔情:「过了三个月了吧?」
桑梓早就已经羞红了脸,只差没把整个头都埋进陆十松的怀里,听到他的问话,也只是握紧了手,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秒,自己便腾空而起,被陆十松打横了抱着朝床上走去。
*
次日清晨,桑元征准备了一大桌早餐。想着今天和他一同吃饭的人,可是个个都不简单,他忙前忙后浑身汗如雨下,此时正在餐厅亲自布菜。
看到阿鸢端着手走进来,他立马放好了盘子,赶忙擦了擦手替阿鸢将凳子往外一挪,摊开手邀请她上座。
阿鸢礼貌地笑着给他道了谢,却并没有走到凳子前方坐下。
她瞧了眼满桌的菜餚,这才对桑元征道:「桑县令,准备了这么丰盛的一顿早餐,辛苦你了。」
桑元征接连不断地笑,接连不断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阿鸢继续道:「可我不能跟你们坐下来一起吃。阿珹他还没完全康复不能下床走动,我得给他送饭过去。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我直接拎过去。」
桑元征于是笑着回应:「没问题没问题,只是公主殿下,以后这些事你只管吩咐一下下官,下官派人送过去便是,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你说说。」
阿鸢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餐厅。
祁漠炎见阿鸢离开,自己仿佛也没有了吃饭的闲情雅致,连馒头都没有攥一个在手里,就跟着阿鸢离开。
桑槿倒是坐了下来,可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看到桑子渊从门口缓缓走进来,正好坐在他对面。
她抬眼看了看他,昨晚被他重重一推的一幕让她又羞又怒,便也端了盘子夹了些爱吃的菜也起身走了。
桑元征在一旁目送着他们,多少次欲言又止,多少次想要伸手阻拦可手悬在半空中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们中间每一个人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可以随意劝动的。
桑子渊一个人坐在这,面对着笑嘻嘻看着他的桑元征,实在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刚刚夹了几筷子菜放进嘴里,便将筷子放在了桌案上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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