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插话:「她的确来过这里,但看主子卧病在床,便离开了。」
「你是郭贵妃的人?」墨琴端详一眼玲珑,又转头看向古晏廷,嘲笑道:「晏廷,看来你的心思全天下都知道,唯独铃兰不知道。」
铃兰尴尬低头,「我知道。」
她依稀记得古晏廷在生命垂危之际的告白,至诚得令她想来都有些犹豫该如何拒绝。
她偷瞄一眼古晏廷,见他失了神。
估计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活着度过此劫。
铃兰试图转移话题,向墨琴询问:「凝竹失踪前究竟因何与你吵架?」
墨琴道:「我帮她安排一桩婚事,想着以后她以后别再跟着四时会冒险,可她偏偏不听,还逃了婚。」
铃兰道:「盲婚哑嫁为何不逃,况且依你所言,凝竹心有所属,怎会轻易接受他人。」
墨琴没理铃兰的质问,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凝竹要嫁的是徐州陈家,灵芷夫君在那间做管事。」
古晏廷嘆了一口气,「是我当初害了灵芷。」
铃兰轻飘飘地瞥了古晏廷一眼,纳闷地思索着。
过去的日子里,她从未见过这位叫灵芷的娘子。
墨琴继续道:「说起来,灵芷的眉眼与铃兰的确相似,初识她时,我以为她就是灵芷,取了个『岸芷汀兰』的化名,特地跑来寻你私奔。」
话说到这里,铃兰瞬间明白了一切:灵芷便是古晏廷的初恋,而这初恋情人与她生得相似。
菀菀类卿,她是菀菀。
她细不可闻地轻嘆一声。
古晏廷觉察了铃兰的那声嘆息,而告白之后他也不再拘谨激荡心底的感情,对着她态度认真地说道:「灵芷和你是两个人,两种感情我从未混淆过。」
墨琴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语带嘲讽,「都说人心易变,你耗费了十五年,终于肯变心了。」
但他此刻没心思做红娘,便道:「扯回正话,以凝竹的性子,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估计他当你已经死了,要为你复仇。」
听到这话,铃兰一拍脑袋,「糟了,她在成德军进奏院。「
*
成德军进奏院内,张晏打理着后院的马匹,听闻朝中动向,据说要抓他审问。
张晏猜测是母亲的事东窗事发,便打算驾马求王承宗帮忙,谁料到树下跳下来一位女子。
那女子蒙着面,手持宝剑,不由分说,朝他直直刺来。张晏自幼习武,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两人对招十个左右,皆有些精疲力竭
远道而来的官兵将进奏院包围,将两人堵在墙边。
张晏缓缓放下刀,而凝竹却仍不肯落下手中武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直直朝张晏刺去。
·张晏手中无有铁器,四下逃窜,形容极其狼狈。
元邈从官兵之中走出,责令两人放下武器。
凝竹认出来人是元邈,想着她怕今日是插翅难逃了,恐怕再见不到明日。
她犹豫一下,要不干脆先杀了张晏替古晏廷报仇,再杀了元邈,替义父分忧。
正当她下定决心时,墙另一头传来动静。
墙上又跳下两蒙面人,凝竹略瞥一眼便察觉其中一人为义父墨琴,另一人若未猜错便是元邈的妻子铃兰。
炎炎烈日,本应无风,墨琴用力挥剑,却是扬起一道风,捲起地上的沙土,旁边苍茂树木随风摇曳,青绿的叶片亦随风而动。
强劲的剑气袭向官兵,逼得他们连连退后,闪避着那来势汹汹的妖风。
片刻后风止,官兵们不约而同往脚下一瞧。
正前方两寸处地面形成一道裂隙。
铃兰趁官兵发呆之际,拽着凝竹朝身后走,欲带着她翻墙离开。
身侧忽闪现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刀锋冰冷地贴在肌肤上。
对方虽持着刀对准他,没有使出多少力量,似乎害怕刀刃割伤她。
铃兰抬头一瞧,握刀之人果然元邈,大抵他认出了蒙面之人是她。
元邈肃着脸色,威胁道:「把人放下,我会放你离开。」
凝竹没等铃兰说话,自己先承这话说下去:「我也没想走,他杀了我的心上人,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铃兰拦住凝竹,朝她挤眉弄眼,小声嘟囔:「晏廷没死,吃了元邈的药后,刚才已经醒了。」
没想到这话非但没让凝竹息怒,她看向元邈,责道:「你也该死,你夺走他心上人。」
边说着这话,凝竹边挥动一剑。
此一剑令他们猝不及防,元邈虽有闪避,但衣袍划破,
铃兰赶忙抱住凝竹的腰身,而凝竹试图挣扎她的怀抱,铃兰情急之下,使出一记手刀噼晕了她。
垫后的墨琴摆脱官兵的纠缠,从铃兰怀中接过凝竹,三人翻上高墙,绝尘而去。
自三人走后,官兵们将张晏拘捕归案,王士则拱了拱手表示谢意,「幸好您向圣上提出支援我等,不然今日抓不到活的张晏。」
元邈不居功自傲,只道:「这来人和我想的不是一伙人,却也歪打正着保住了他性命。」
王士则还想请元邈宴饮庆祝,毕竟明日皇上便要奖赏他十万银钱,难免感到喜出望外。
元邈推拒了王士则的好意,呆呆地望着朱墙。
王士则见元邈神游,心想估计是宰相深谋远虑些高深的事,他一介武夫估计不大懂,便也不再打扰,独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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