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事告诉了李瞳,但李瞳性情冲动,一怒之下便找姚敬行理论,两人当日大打出手,事后势同水火,后面三人关系也都疏远了。
铃兰听罢说道:「这么说来,是姚家骚扰那女子,李瞳才会动手打人。」
钱尘锦点头,「当日我听见的与李瞳所供述的一致,那女子哭得雨带梨花,哭诉说姚敬行要逼她做妾。李瞳才会去找姚敬行理论。太子当时去劝架,不慎被涉及其中。」
后面铃兰离开绣坊,找到当日冲突中心的那位女子。
那女子听铃兰表明身份后,便立刻翻了口供。她向铃兰哭诉起来,说她上次临时翻供只因姚家以父亲的性命相要挟。
铃兰抬头,瞧一眼旁边的周遥。出门后,她小声与他道:「您刚都听见了那女子的口供,我怕她又翻供,回头可否请您帮我作证?」
周遥没说话,习惯性又摸了一下胳膊。
铃兰瞧见黑色衣料虽不显任何颜色,手臂处有一块衣料偏湿,隐约中散发一股草药香,混合着淡淡墨香,书卷气质的香气与他粗犷的形象极为不协调。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他的袖边,慢慢向上捲起。
白皙手臂露出来,靠近臂弯处缠着渗血的干净纱布,但原本洁白的纱布与他的手臂相比都成了淡黄颜色。
铃兰不由得抬头,对上他那张偏深肤色的脸,手臂比脸至少白了两个色号。
她虽觉得有点奇怪,仍未多心,毕竟商户常年风吹日晒,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黑一点,倒也并非是什么奇事。
铃兰由衷地关切道:「我家中有些伤药,是一位熟人熬制的,无论多重的外伤,只要将药敷上伤处,不出半年便能痊癒。之前我手上也受过极重的伤,多亏了他的药,现在手上一点伤痕都看不见。」
「不必了。」周遥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裴娘子总这般亲近陌生男子,不知道你夫君该怎么想?」
铃兰揪着双鬟,质问一句:「你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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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瞳的设定是真的特别帅,帅而自知,不是普信。
兰陵萧氏的那人,指的是一位叫肖申克的同志(笑
是1v1呀,别误会。
第83章 上巳街头
周遥偏开视线,只答了一句:「不知道。」
铃兰并不打算隐瞒面前男子,轻描淡写道:「曾经是有个夫君,不过我和他已经生死永别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铃兰到郭家以后,不再使用铃兰这名字,出门在外的身份是裴椒。铃兰便是社会性死亡了,与元邈不就是生死两隔了。
至于别人听到她的话如何理解,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周遥默了半晌,铃兰见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不欲窥探的隐私,抬头看天空稍暗,便随意扯个藉口,匆匆与他道别。
但这次诀别没过几日,次月初三上巳节那日,两人短别重逢。
那日,铃兰拿着从妇人那里抄录的口供,前往见县大牢看望李瞳,与他交代案件的进度。
进了大牢,没前行两步,抬眼瞧见李瞳打扮得人模狗样,端坐在牢房审讯室侧边的胡凳之上。
她疑心自己眼花,再撩眼望去,确定这李瞳坐着的是胡凳不是老虎凳,不由得纳闷,「你给狱卒银子了?」
「不是。」李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却向铃兰瞧瞧伸手,低声道:「面筋呢。」
铃兰不情不愿掏出一小包,交给李瞳,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瞳揪了两条面筋,慢条斯理地咀嚼两块,腹中馋虫解了馋,这才继续道:「元家的那位放我出来的。」
「他说事发当日,酒楼里有位客人走错房间,正好路过事发地,且听到女子对我哭诉受到姚敬行的欺凌。街道附近另有商户证明并非是我先动手。于是我便被无罪释放了。」
铃兰淡淡道:「这么一看,我是一点忙都没帮上了。」
「欸」
李瞳知铃兰近日替他四处奔波,这次她虽没帮到他,但他心底里亦是感念其恩,便道:「也不尽然。元家那位说了,若没有表姐参与此事,他根本不会理这事。」
铃兰琢磨了一圈,她和元稹不算熟稔,还与他堂弟反目,最大的交情只有前年病故的凌蓉。他能插手帮忙,大抵看在凌蓉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嘆了一口气。
郭妃之子李恒立为太子后,安宁司加入的新员与日俱增,熟悉的旧友日益减少。
铃兰送李瞳出门,瞧见门口站着两人,一位是李瞳的发小钱尘锦,另一位是周遥。
听钱尘锦介绍才知,周遥虽是阶级低微的游商,但与大唐不少达官有来往,李瞳今日出狱便是周遥的灵通消息。
钱尘锦问李瞳:「是否要转诉那女子诬告。你好心帮她,却被陷害入狱。」
李瞳断然拒绝,只道:「那娘子受人所迫才诬告我,且她后续有心救我,才会告知表姐真相。」
「那女子恐怕未必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周遥意味深长道。
李瞳仍坚持:「我心已决,莫再做多余的劝说。」
没有人愿意在上巳节闹不愉快,四人换了话题,原地聊了一会儿。
李瞳与钱尘锦聊到到兴起,打算香泛金盏,痛饮一番。
那等地方算是风月场,铃兰不方便在,只提醒李瞳可小酌怡情,但不可大醉误事,随后要诀别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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