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冷静地说道:「既然如此,后天我们就回长安。」
「这么快?案子你破了?」铃兰纳闷地看了元邈一眼,忽又想起古晏廷方才的话,不自觉酸不熘丢地道:「是迫不及待忙着回长安挑续弦?」
元邈:「根据大唐律,妻死,夫也应为妻治丧一年。刘姑和陈姑两人是韦家的人,等我回去后她们自会离开。家里没空添新人,若是你还留在元家,府里应该只剩你打理,应该不会太轻松。」
「嗯。」铃兰只回了这么一句。
铃兰顿感心情舒畅许多,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隔日辰时,铃兰被女官叫起来,说是女蛮国国主召集大家到正殿里。
铃兰来到时,众人除却白卿姐弟两人,其余人均已抵达事发的正殿。见到国主时,她躬身一礼,请求她宽恕自己的迟到。
国主是个颇为英气的女子,看着便不拘小节,只对两人摆了摆手,便叫他们立在旁边。
众人围绕着一具红木质地的棺椁,棺材四角刻着兰花印记。
铃兰装作不经意地瞧了一眼墨琴,知道这便是他带来的那具棺材,说不上精緻也算不得简陋。
她抬头看一眼已故死者的亲属,阿洁看着不怎么悲伤,阿涵嘴角虽是平坦的,但喜悦的眼色掩饰不住的。
这时候白卿和她的表弟海澜两人走了上来,白卿走在前面,海澜拖着一个沉重的皮箱,跟在白卿身后。
铃兰微微蹙眉,小声嘀咕:「他们两个骗子来这里做什么?」
元邈说道:「来演一齣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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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琴有几句话感觉有点崩,有点掉格,所以稍微改一下。墨琴是这里面最讲究的人,职级不比古晏廷低,原版写得有点像他下属,这里稍微再改改。
第19章 铃兰首秀
海澜抱着白卿的箱子走入殿中,白卿对上女蛮国主眼神,点了点头。
殿内走入四位女官,在棺材前面摆上一张四角方桌,和一个蒲团垫子,桌上放着一个摇曳的摆锤。
白卿坐在垫子上,忽而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在这里,我听到了昊彩国王储的声音。」
铃兰所在的位置在白卿的背后,依稀瞥见摆锤上纠缠着一根细丝,但比前日丝线更细,若不是这等靠近的距离,几乎不会有人瞧见。
她环顾四周,海澜不在现场,心中瞭然。
白卿姐弟两人故技重施,白卿在前方装神弄鬼,海澜在背后操纵着摆锤,两人在大殿之上配合着一出通灵的双簧。
铃兰侧头看向元邈,见他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观望,不免有些纳罕。上次元邈当众戳穿白卿的谎言,这会儿他竟安静地看着演完这齣戏。
元邈觉察铃兰的目光,猜到她的困惑,暗示道:「你看着就好。」
铃兰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紧盯着前面,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殿堂内四面八方传来响动,混杂着地狱般的哀嚎,正前方的窗纸忽明忽暗,隐约似有鬼火跳动。
一瞬的工夫,所有的窗帘同时坠落,宫殿内部光线晦暗。
四方桌上面的摆锤不停左右摇摆,仿佛快要甩出去。
「当——」
摆锤像是被什么牵引似的,突然从桌角滑落到地面。
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下,铃兰嵴背发凉,肩头微微颤抖,轻拽元邈袖边,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元邈下意识握住铃兰的手腕,将她拽向自己。铃兰或许是太过害怕,又或者是平时身子太轻,竟就势贴过来。
身处黑暗之中,人的五感无限放大。
元邈听见铃兰细碎的呼吸,嗅到她衣襟上幽兰薰香,她柔软而微冷身子贴靠过来,令他不由得心旌摇荡。
心将要跳出胸膛,但很快元邈发觉这乱了节拍的心跳声不只是他的独角戏。
元邈瞥了一眼铃兰,见她穿着女蛮国特有的张扬而修身的衣裳,衣领敞开处露出的雪白脖子微微泛红,而脸颊挂着两片火烧云。
可即便如此,铃兰仍抬头盯着他,嫣唇微动,仿佛鲜美的果子在邀他採撷。
况且这副躯壳之下藏着他曾令他动心过的灵魂,他再克己复礼,对于她不断的撩拨也难以自持。
黑暗给人提供了极佳的条件和勇气去释放慾念,与饮下醉人佳酿无异。元邈微躬上身,向铃兰凑近。
铃兰定定地立在原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扑在脸上,仿若二月杨柳风,夹着墨汁的苦涩香气。
理智告诉她该是偏过头,逃避不属于她的一切,而身子麻木而不愿动弹,只给她留下踮起脚尖的力量。
忽地,玻璃樽炸裂的清脆声音传来。
他们的正前方落着一颗破碎的水晶球,仿佛是从高处某个不知名地方落下的。
这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引过来,也将他们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别乱动。」元邈松开铃兰,偏开身子,仿佛掩饰方才的失态。
铃兰看向仍残留着他余温的手腕,硬挤出一声「嗯」。
随着这声诡异的水晶球碎裂声响起,白卿旁边有一根蜡烛点亮,紧接着她开始手舞足蹈。
她肢体僵硬而不协调,动作一节一节的,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攀上脸颊,用力地揉搓着,似要扯下脸皮,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在场所有人万分惊恐,一些胆小者蒙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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