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元邈早已对桑雯断了念想,裴度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外加元邈现在就要前往女蛮国赴约,也没有额外分身去裴家闹事。
铃兰原本就不想在元家继续留住,得知自己不是元家血脉之后,更加觉得停留在元家是虚度光阴。
她托人给裴度捎了口信,申请能提早回到裴家陪桑雯庆生。
这几日,铃兰正打算同元邈提出辞呈,但始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今日他们跟着顾炜到鹤臣山参与葬礼,这寿臣山离长安核心地带较远,又因山坡高且陡。
元邈结束这事后,转日就该动身前往女蛮国。
铃兰想着在这之前和元邈道别,在走山路的时候,她几次想要开口,转头过去,却看到元邈和友人交谈。
她实在插不进去话。
就这样拖着拖着,铃兰跟着一行人走下山岗。直到走到元邈下榻的山脚客栈,那群狐朋狗友才与他们两人分别。
元邈领着铃兰进入客栈,拿出一张单据交给掌柜,早几日人托人预订的客房。
掌柜递给元邈提钥匙,一共有两把。
元邈递给铃兰其中一把钥匙,嘱咐了一句:「这间客房是你的,我住另外一间。两间房间紧邻着,你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敲墙板知会我一声。」
铃兰是奴婢,理应和主子住在一间,但元邈仍是订了两间,尽管他手头不算富裕。
对此,她始终过意不去、
铃兰并不打算同元邈前往女蛮国,今日也不可能住宿在这件客栈。可元邈已经花出这笔开销了,她现在直接告诉他离开,总觉得欠妥当。
她并不打算欠任何人情,尤其是这位未来顶流,她可不想和顶流结怨。要不她回去长安的钱庄,取点银两补上这缺?
元邈见铃兰迟迟不肯伸手接过钥匙,提点了一句:「铃兰,可是对房间不满意?」
铃兰摇头,赶忙伸出手心,「没呢。」
元邈交给她钥匙,「那我便放心了,今日赶紧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要上路。」
铃兰点头,忽而又摸了摸腰间,朝四下望了望,急道:「糟了。郎君,随身玉佩落找不见了,我想回趟鹤臣山。」
元邈瞧向客栈门外,望了望外面灰濛濛的天,说道:「这会儿天快要变暗,这地方又是在山上,有点危险。我陪你一路回去?」
铃兰看着元邈认真的模样,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这里住着的居民多是长安的富户,能出什么危险。郎君一直忙碌也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还是上楼歇歇吧。」
正如铃兰所言,元邈近日的确疲累于家事,丈人去年在崖州的贬所逝世,本月丈母杜氏也因思念过度而病逝。
他最近一段的确没怎么合眼,眼里充满血丝,这一切刚好让铃兰瞧见了,她也不想元邈在旅途中倒下。
元邈思忖片刻,还是依着铃兰的意思上了楼。
铃兰望着元邈的房间的那扇门合上,深呼一口气,又转头看向围观的掌柜的。
「娘子可有什么交代?」
铃兰拿出刚才元邈递给她的钥匙,「掌柜的,我想了一下还是退了我这间房。」
这钥匙还没捂热乎。
铃兰方才根本没有遗失玉佩,这话只是拿来骗骗元邈的藉口,好让她可以偷偷开熘。
掌柜困惑地看向铃兰,「娘子是想和方才的郎君一间?」
「不是。我是想说退了这间房,我自己回长安。房钱能否请您退回给与我同行的郎君?」铃兰恳切道。
「不成,娘子,长安的旅店没有退订一说。这钱退不得。」
铃兰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要不这样,你把这锭银子交给那郎君。」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你谎称是客栈退的定金,不要说是我的银子。」
掌柜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点了点头。
「您放心,明日这位郎君退房的时候,我一定退给他。」
铃兰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客栈,朝着长安的方向去了。
掌柜的掂量着手里的银子,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喃喃:「真是怪了,丫鬟看着比主子有钱。主子的银子是东拼西凑的碎银,这丫鬟的钱是一锭整银。」
就在他纳闷了半个时辰后,那位落魄主子的房门动了。
元邈推门,走到隔壁铃兰的房间外,敲了敲她的房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但这声音听着有些沉重,像是铃兰那等轻盈身段的人所发出的。
「铃兰,可是还在睡?该用晚膳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不久后,房间的门敞开,里面站着一位高大男子。
元邈打量一眼,发现他并不认识此人,便问:「你是?铃兰呢?」
男子答道:「我是这里房客,你认错房间了。我不认识说的那人。」
元邈心觉不对劲,又问:「你是何时住进来的?」
「就刚刚,半个时辰前。今日客人爆满,掌柜的说是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了。」
这么一听,元邈向被打搅的客人道了歉,匆匆走下楼梯。
掌柜看到元邈下楼,主动迎上去。
「客官您来得正好,正好我这里有事要上楼找您。」
「找我?是同我来的女子退房的事?」元邈发问。
「您猜对了,那位姑娘的确退房了。」掌柜拿出银子,交给了元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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