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韦逸终于意识到自己掌心下的是什么,瞪大了眼睛,手似乎在发抖,「这不可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谁的?」
韦逸拽住宁知非袍子的前襟,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扯:「谁的?你跟我说是谁的?」
宁知非轻笑了一声:「世子难道你真猜不到?」
「燕澈然!」韦逸松开手,脸上挂了心灰意冷,「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知非不言语。
只是安静了片刻,韦逸又突然怒道:「他这样的人,凭什么?他甚至还有个不明不白的儿子!不过是他先遇到了你……」
电光石火间,韦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落在宁知非被袍子遮挡的小腹下:「等等,难道说燕澈然的孩子,是你生的?」
「世子你想多了。」宁知非淡淡说道,「少爷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更是贱!」韦逸怒道,「他一边牵扯着你,一边跟别人生孩子,而你竟然没有怨恨,竟然还能爱他!」
「是,我是贱。」宁知非说,「世子错看了我,不如把我丢在这儿,让我自生自灭,也好过给世子添堵。」
韦逸突然吼道:「宁过,你想得美!你就算大了肚子,现在也是我的狗了!等到了墨城,我会找大夫把你跟他的孽种打掉,你趁早忘了燕澈然,不要无谓的挣扎了。」
「世子,何必呢,强扭的瓜也不甜。况且我不见了,侯爷总会有办法找到我,介时世子怎么跟侯爷解释?」
韦逸突然笑起来:「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敢把你带走,不会留下后招吗?再也不会有人找你,你会永永远远地留在墨城。」
「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你左边背上有个红色的痣对不对?那年在上书房你弄脏了袍子,燕澈然让你换,我躲起来偷偷看到。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好多好多年,比燕澈然更爱你。
「你还为了他,受了这么多伤,一道道疤,以前是没有的。
「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我给你生,好不好?」
某个瞬间,宁知非感受到了一股来自魂魄深处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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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逸: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燕淮:你的痛苦是什么?
韦逸:喜欢的人跟我撞号t_t
韦逸一直以为宁知非会是攻。
第24章 24真相
燕淮被韦焱留了午膳,下午一直没等到消息,韦焱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敢放人出宫。
外面阳光明媚,秋日的落叶沾着阳光,碎金满地。
他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黑夜中静静等着,等着鸡鸣破晓的那刻,等着那束光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里。
等啊等啊,金乌西坠,探看的青鸟依然没有回来。
「父亲,再吃些宵夜,总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燕双端来了一碗粥,让姚子倾餵给燕淮。
燕淮摆手,叫姚子倾退下。
看到父亲颓唐的模样,燕双无端生出几分怒意,想了想觉得多说无益,打算离开。
刚走出院子,迎面撞见了匆匆赶回来的顾信泞。
「有消息了吗?」燕双随口问道。
顾信泞点头,但神色里难得露出了明显的犹豫:「少爷,劳烦想办法把姚子倾叫出来一下。」
燕双心底隐约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强迫自己不要再细想下去,回到室内找藉口把姚子倾支了出来。
「顾大人?」姚子倾见顾信泞回来,立刻问,「宁哥那边难道有什么消息了吗?」
「找到了。」
「那太好了,宁哥人呢?」姚子倾立刻松了口气,喜上眉梢。
宁哥虽不是阳隧卫的一员,却实实在在是府里的主心骨,能好端端回来,当然万事大吉。
「仪鸾司的兄弟们在进城路上的水渠里,找到的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顾信泞顿了顿,说不出口,「我让少爷叫你出来,是想商量商量怎么跟侯爷说。」
顾信泞觉得姚子倾其实不太靠谱,但程鹤远今日休假,阳燧卫这边只有姚子倾一个管事的在,不得不跟他商量。
燕双在一旁听得茫然,他们的意思是说宁知非死了?
怎么可能呢?
宁知非那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死掉?
燕双无端想起更小一些的时候,有一次发烧,宁知非守在自己床边,拉着自己的手,守了一夜。
燕双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宁知非貌似整宿未眠,因为隔一段时间他便能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覆盖在自己额头。
奇怪,早该忘掉的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
「不可能吧?你们是不是认错了?」姚子倾如遭雷击,慌张得要命。
直到几个仪鸾司侍卫把宁知非的尸体抬进院子,姚子倾不信邪地过去看了,才终于相信。
燕双扭过头,不敢凑过去看,只觉得虚假,世界陡然荒诞起来。
「这该怎么跟侯爷说?我可不敢。」姚子倾无措地朝顾信泞求助。
顾信泞无语,早知道姚子倾靠不住,却没想到如此靠不住。
「我去说吧。」顾信泞道,「只是如果让我来说的话,会比较直接,侯爷或许会接受不了。」
「不必了。」燕淮被下人扶着走出了院子,「你们动静闹得这样大,再听不到那我才是真的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