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呼噜呼噜傻儿子的脑袋,示意傅恒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跟他走,然后一手儿子一手弟弟去九州清晏,「走,跟我去见皇上。」
弘曕:???
傅恒:???
俩人眼中如出一辙的惊恐:何至于此啊?!
他们只是玩了局游戏而已,怎么就到了面见皇帝的地步?他们以后不赢了还不行吗?
和亲王但笑不语,径直扛着俩孩子去九州清晏,留下傅恒抱着一堆玩具在风中凌乱。
不是,真去见皇上啊?
小果亲王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再蔫儿了吧唧的低下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被迫卷进来的倒霉蛋。
五哥真是的,永璧都说没什么了,他跟着较什么劲?挺大一个人怎么还输不起呢?
和亲王不用想都知道臭弟弟在心里怎么编排他,也懒得和他解释,等见到皇帝老哥他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傢伙人不大脑子还挺活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玩都能比别人会玩。
九州清晏,干隆刚刚见完大臣,远远看到和亲王一行人过来下意识摇头嘆气。
虽然不知道糟心弟弟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做好没好事的准备。
小果亲王心中不服气,双脚落地后先发制人,连说带比划的把刚才的事情和皇帝老哥说清楚。
他可以委屈一下挨顿莫名其妙的骂,不能让傅恒跟着他挨骂,人家傅恒什么都没干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这次他没做错,说话的时候可以把腰杆挺的笔直,反正心虚的不会是他。
小豆丁的嘴巴宛如豌豆射手,叭叭叭叭一通输出,愣是给和亲王给塑造了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还输不起的形象。
干隆耐着性子听完幼弟告状,绕过另一个当事人和亲王去看傅恒,从傅恒那沉重的表情中得知傻弟弟刚才不是胡说八道而是真的后不由陷入沉默。
和亲王:……
和亲王哭笑不得,他堂堂亲王,会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吗?
事实证明,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那么胡搅蛮缠。
和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刺激,果断决定堵上臭弟弟的嘴自己说,「皇上,您先看看弘曕捣鼓出来的东西。」
傅恒上前将轨道、小火车、房子、金叶子、金豆子等一堆东西放下,写着城池名字的木牌也不能少,只是那么多东西他一个人拿不完,其他零零碎碎的在别的侍卫手里。
干隆蹲下来摆弄臭小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小玩意儿,看到骰子的时候立刻皱起眉头,「谁教他玩这东西的?」
骰子、金豆子、金叶子、金瓜子……
他们这是弄了个赌桌?
宫中禁止赌钱,但是宫女太监闲暇时可供玩乐的地方太少,所以赌钱之事屡禁不止,只要不闹出大事,内务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
圆明园的规矩没有紫禁城严,下人赌钱时被弟弟看到也不无可能。
看两眼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染上此等恶习。
到底是谁带坏了他乖巧懂事的弟弟?
弘曕一看他哥这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解释这颗骰子怎么用,「我没有学赌钱,赌钱是败家子才玩的游戏,我才不玩,不信您问傅恒。」
傅恒郑重点头,「回皇上,小果亲王没有不学好。」
只说没多大用,他们索性玩一圈当做展示。
骰子又不是只能用来赌钱,他们拿来掷点数不行吗?
永璧阿哥摩拳擦掌,誓要夺回属于他的荣耀。
傅恒抬头看看皇帝,得了皇帝的准许后只得加入战局。
和亲王挪到干隆跟前小声说道,「皇上,是不是很新鲜?」
干隆瞥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弟弟我那么老实,从来不干出格的事,四哥你还能不知道吗?」和亲王挤眉弄眼,将「不老实」三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四哥,新鲜意味着什么?新鲜意味着商机啊!」
干隆神色不变,「你缺钱?」
「不缺。」和亲王诚实的摇摇头,「但是我觉得四哥你应该缺。」
干隆:……
他还真缺钱。
前不久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策凌派使臣来京城纳贡,虽然表面上看大清和准噶尔部太平无事,但是实际上双方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太平不会长久。
从康熙朝到雍正朝再到如今,大清和准噶尔部之间发生过多少冲突数都数不清。
他们是几代杀出来的世仇,现在看着太平,其实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弄死对方,但是打仗要花钱,真打起来多少银子都不够花。
听说噶尔丹策凌这两年身体不太好,准噶尔部已经有内乱的迹象,只要那边开始内乱,战事就会紧随而来。
先帝爷的确给他留下一个满满当当的国库,但是真要和准噶尔部干仗,只靠国库的存银远远不够,还得想办法从别处搞钱。
开源节流,最重要的是开源。
想挣钱没错,但是随随便便什么东西都想换钱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想钱想疯了吧?
干隆的意思非常明显,他不觉得傻弟弟从库房里扒拉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商机。
和亲王耸耸肩,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呢,「四哥您就瞧好吧,别到时候看我和小六赚钱心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