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瑄支持邢夫人。
看看长房那位庶出的迎春,因着不被邢夫人喜欢,在这府里就跟个透明人似得,也就比二房的庶女探春强一些。
好在,贾瑄虽然因着邢夫人的缘故,不对迎春假以辞色,但也不许府里的奴才苛待迎春。
仅这一点,迎春的日子就比许多人家府里的庶女日子好过多了。
尤其是这几年,许是因为年岁渐长,邢夫人的脾气也渐渐温和多了,对迎春这个仇敌之女,也多了些好脸色,连带贾瑄也多维护了几分。
整个府里,除了出嫁的元春,也就养在老太太跟前的惜春过的最好。
虽说与贾瑄血脉最远,论起来只能算是贾瑄的族妹,可却因着养在老太太跟前,每年都能收到贾瑄特意准备的生辰礼。
这可是迎春和探春都没有的待遇。
仅这一点,荣府的下人就不敢对这位东府来的小姐有任何怠慢。
寄人篱下又怎么样?
没人敢欺负她。
也因为贾瑄的缘故,惜春的性子比迎春和探春要活泼许多,胆子也大一些。
但是,相较于黛玉,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加起来,都不够看了。
便是王熙凤这个嫂嫂,看见贾瑄将好东西隔三差五的送给林府那位表小姐,都忍不住泛酸呢。
「你也是想太多了,三弟是咱们府上脾气最好的了。」贾琏晒然笑道。
他觉得王熙凤有些想太多。
王熙凤见他不以为意,多余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总归,嫁进门两三年来,贾瑄对她的态度已经变了许多。
从前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既然这样,她也不必追究过往之事,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便可。
「罢了,都过去了,不提了,」王熙凤轻轻的摸着肚子,又道,「二爷,你说……二叔到底还要在荣府住多久?」
若这府里的袭爵人还是她公公贾赦也就罢了,亲弟弟住在家里,倒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荣府的袭爵人是贾琏,当叔叔的住在侄儿家里,混吃混喝,这像什么样?
要不是二叔新娶的夫人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王熙凤早就爆发了,哪里会忍到现在?
提起这个,贾琏也是忍不住皱眉,「父亲和二叔还没分家,名义上咱们还是一家子,何况祖母还在呢,谁敢提那事儿?」
正所谓父母在不分家,若是老太太已经走了,贾琏让二叔一家搬出去,谁都没法指责。
可问题是,不但老太太尚在,连他爹也还没死呢。
他作为小辈,哪里能主动提分家的事?
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话是这么说,可二叔时不时的就从荣府公中支取几百上千的银子养那些废物清客,咱们家就是有几百万的巨款,也养不起这些废物啊。」王熙凤不满的道。
贾琏被噎住。
说起这些清客,贾琏自然也是不满的。
他好不容易收拾了一些家里的蛀虫,收拢了数十万两银子回来,他二叔就开始往库房里掏钱养那些无病呻。吟的读书人。
说是礼贤下士,你倒是不要花家里的银子啊!
贾琏沉吟片刻,心思一动,「你莫急,你现在还怀着孕呢,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劝了王熙凤一句,贾琏又道,「这件事,待我明日去找三弟商量一下。」
闻言,王熙凤眼睛一亮,「没错,这事儿必须要跟三弟商量。」
这府里还有比贾瑄的话更好使的人吗?
没有!
见王熙凤开了怀,贾琏也是失笑,「得了,快休息休息吧。」
次日,贾琏去了一趟帐房,让管帐的林之孝将他二叔这几年来在帐房支取的银子列出来。
谁知道林之孝告诉他,「二老爷这些年支取了不少银子,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整理不出来。」
贾琏眉头微蹙,「那就将近半年的帐单找出来。」
「是。」
林之孝废了小半天的时间将帐册整理出来交给了贾琏,「二爷,都在这儿了。」
贾琏道了声谢,拿着帐本就走了。
出了帐房,贾琏直奔福祉院。
巧的是,贾瑄正在院儿里让人整理库房,见贾琏来了,有些意外,「二哥怎么来了?」
王熙凤刚有孕,他不陪着王熙凤,来找他做什么?
贾琏笑了笑,「有些事,想跟你说。」
闻言,贾瑄挑眉,「那就进屋说吧。」
领着贾琏进了书房,又叫人奉茶。
「什么事?说吧。」
贾琏将带来的帐本给贾瑄,「三弟先看看这个。」
贾瑄疑惑的看了贾琏一眼,接过帐本。
「这是……」
「你先看,看完我们再说不迟。」贾琏道。
贾瑄见状,不再多问。
将帐本翻看完,他眉头微蹙,「这是谁在帐房支取的银子?」
短短半年,居然在帐房支取了高达四五万的银子。
要知道,贾琏半年前收拾那些刁难,也不过收回来七八十万两的银子。
这就直接去了将近十六分之一。
「这是二叔支取的银子。」贾琏道。
贾瑄闻言,眉头越皱越紧,「二叔要支取银子,帐房就给了?他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