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急了:「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季戈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抓住林淮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林淮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季戈挑眉:「还没明白过来吗?」
她抓着林淮的手,在肚子上抚摸几下,「不是说父母与孩子之间会有血脉感应?你的手都放在这儿了,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林淮的大脑,嗡一下,瞬间空白。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夫人的意思是……」
他低头,不敢置信道,「有了?」
季戈笑着点头:「太医把了三次脉,很确定我这是喜脉。」
林淮深吸一口气,腾一下站了起来。
夫人怀孕了!
当这个消息从季戈口中得到确认后,林淮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完全没办法处理这个消息。
他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儿,嘴里念念有词。
季戈看不过去了,忙开口「叫醒」了他:「夫君,你这反应,是觉得不高兴吗?」
林淮猛地转身:「不不不,我高兴,很高兴,非常高兴……」
说完,他长出一口气,坐到床沿上抓住季戈双手。
「我只是从未想过,竟然会这么、这么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等到三四十岁的时候,才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的准备。」
谁想天降喜讯,他夫人竟在成婚不到一年半的时候就怀了孕。
说完,林淮立刻露出笑容。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让人一看便知道他有多高兴。
与他一般无二的,还有旁边的文安侯夫人。
她见林淮已经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忙笑着看向韩夫人:「亲家莫怪,淮哥儿这般表现也是因为林家惯来子嗣艰难,一般要到而立之年后才会有子嗣后代。」
女儿都出嫁这么久了,韩夫人当然知道此事。
她笑了笑:「怎会怪淮哥儿?他这般高兴,我这做母亲的只有放心的份儿。」
文安侯夫人莞尔一笑,转头看了眼正温情对视的小夫妻。
摇摇头,她道:「这两人恐无心注意其他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却不能不为他们考虑。」
「这消息便只得拜託亲家转告季家其他人了,我们则负责写信通知姑苏老家的人如何?」文安侯夫人满眼笑意,「老宅那边的人若知道这消息,还不知该如何高兴呢。」
韩夫人连连点头:「夫人放心,我这便让人去通知其他人。」
说着,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文安侯夫人见状,也跟着起身。
这般好消息,合该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才是,不好拖延太久。
两人正要告辞离开,却听季戈突然开口:「母亲且慢!」
韩夫人回头:「戈儿怎么了?」
季戈看了林淮一眼,这才无奈解释:「母亲忘了,我这次晕倒虽是因为怀孕,却也是因为父亲托人传达的消息。」
韩夫人立刻回神:「我竟忘了这事儿!」
她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若我不曾记错,你父亲派人传达的消息,应只是皇上今年会提前到塞外避暑一事?」
「提前到塞外虽然有些意外,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你为何听到消息后反应这般剧烈,竟然晕了过去?这消息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季戈直接点头:「却有不妥!」
「我会晕倒,本也是因为听到这消息后,想要立刻回家让父亲设法避开这次塞外之行。」
韩夫人愣住:「避开塞外之行?」
林淮也从刚做父亲的「傻爸爸」状态中清醒过来:「夫人消息向来灵通,可是从何处知道了这次塞外之行会有危险?」
话音刚落,两位侯夫人便齐刷刷地看向了季戈。
塞外之行在康熙中晚期,几乎成了固定行程,每年夏天到来之前,康熙都会带上皇太后与几位得宠妃嫔、几位皇子一起前往塞外。
说是避暑,其实也算是一场政治活动。
为此,从康熙等人启程一直到抵达蒙古,一路都有无数侍卫官兵保护,此前从未出过任何问题。
若无意外……
林淮猛地抬头:「是太子?」
季戈惊了下,没想到林淮这么快就猜到了关键。
她点点头:「之前大皇子意外发现朱三太子及其后裔踪迹,并成功将其捉拿回京,解决了皇帝的心腹大患,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若是往常,太子早便採取措施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了。」
「但在事情发生后这么久,太子没有一点儿反应。」
「朝中许多官员见状,都已暗中投靠了大皇子,其中不乏以前站队太子的官员。」
毕竟大部分官员选择参与夺嫡,并非是想要谋夺那从龙之功,而仅仅只是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而已。
在这般情况下,大多数官员其实都是墙头草。
是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夺嫡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大皇子趁势而起,太子的处境必然危险。
但在这般局面下,太子却毫无反应。
这太奇怪了。
已知太子早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