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过一个故事没有?」沈贺白冷不丁开口道。
「什么故事?」王伟哲道。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崔星期待的搓手手。
沈贺白想了想。
「从前有个年轻人好吃懒做,家里人出远门前怕他饿死,就烙了张饼挂在他的脖子上,他饿了低头就能吃到,很是方便。但家里人走后没多久,他就将饼吃空了一个角,这时候他发现他光低头已经吃不到饼心了,需要将饼转一转。」
「然后呢?」崔星听故事听的还怪沉浸的。
「然后他实在太懒,懒到不愿意抬一下手。」沈贺白耸耸肩:「结果他就饿死了。」
崔星:「?」
王伟哲:「?」
周羡青:「......」
他默了两秒,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沈贺白,你说这个故事的意义在于——」
「因为我发现你不是挑食。」沈贺白淡定道:「你是纯懒。」
「......」
天底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大虾仁吃。
只是吃了四只不用剥的大虾才挨了一顿呲儿,周羡青竟一时无法衡量自己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应该是要生气的吧,但莫名的却气不太起来,虾肉甘甜的芬芳余韵还萦绕在味蕾附近,激活了那些沉睡的多巴胺分子,周羡青叼着筷子,心态意外的松弛,他懒懒道:「那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就有人给剥虾呢,有本事饿死我啊!你忍心吗?」说完,他煞有介事的瞟了沈贺白一眼,大有恃宠而骄的意思:「捨得吗?」
第23章
这话可太贱了。
饶是周大少爷顶着这么一张尊贵漂亮的脸,还是惹的崔星和王伟哲齐刷刷打了个寒战,争先恐后的都想替沈贺白大翻几个白眼。
沈贺白大抵是做类似的事情已经做倦了,漠然一耸肩,眼尾的余光忽闪忽闪,起身去扔垃圾。
下午是万众瞩目的老宋的课,老宋的课是出了名的快节奏,一节课往往能上出三节课的信息量,故大家午休都争分夺秒的养精蓄锐。
老宋,本名宋江,没错,就是一百单八将里那个头号及时雨的宋江,腰间万年别着一串叮呤咣啷的钥匙,一位光看发际线就能看出其在领域内修炼境界的数学老师,笑容憨态可掬,出题从来不管学生死活,据说有那么一两年他参与省内联考试题的编纂,活活把省内各大中学的均分拉至历史新低,学生们鬼哭狼嚎,老宋却快活似神仙,将那年的几道送命题奉若传家宝,颠来倒去变着花儿的祭出来给自己的每一届学生做,旨在分享自己的快乐。
对于老宋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行为,除了孙志成,没谁能共情,在王伟哲等人眼里孙志成是天选武痴,一块儿学习时压迫感重重,明明孙志成说的都是人话但他们就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孙志成更是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常常嘆息自己遍寻知己无处。
「并不是很想跟学委当知己。」
「臣附议。」
王伟哲崔星如是说道。
但是这一天,孙志成的人生迎来了春天。
周羡青早上基本没补到几秒钟的觉,故而午觉睡了个饱,直到一点半的铃声打响他才甦醒,醒来后就看见沈贺白和孙志成两个人并肩从走廊外面进教室,俩人手里握着几叠草稿纸,皆是红光满面,仿佛刚刚修炼内功炼进了一个小重天。
「绝了绝了。」孙志成在口中一个劲儿的碎碎念着。
「什么绝了?」周羡青有点儿疑惑,目光追随着沈贺白。
沈贺白坐回位置上,怜爱的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继续睡吧。」
周羡青:「?」
大少爷怒了:「睡什么睡,我又不是猪,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沈贺白埋头整理草稿纸:「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顿了顿,他纠正道:「哦不,『可能』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
周羡青:「......」
前面,王伟哲用后背撞他的桌子,「青哥,你放弃吧,沈哥和学委一中午没睡,就在外面研究武功秘籍,他俩进化水平就不一样,我等凡人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你才凡人。」周羡青踹他:「不就是数学题吗!我看我也会!有什么好优越的。」
说干就干,周羡青掏出了崭新的课本。
五分钟后,大少爷木着脸把书合上了。
「是不是感觉还是当枕头比较好用?」王伟哲悲悯道。
「青哥,别太沮丧。」崔星人还怪好的嘞,扭头安慰他:「你过去一年都没听过几节课,看不懂不要太正常啊!看看我,没有一节课睡觉,又听又做笔记,这么用功努力,遇上题该不会还是不会,那才叫悲剧呢!」
「就是就是。」王伟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俩真会安慰人。」周羡青无语的说:「......来,瞅我表情高兴不。」
「噗嗤」
旁边的沈贺白闷闷的笑出声来,但很快,他就用手背掩住唇角,用力抬了一下眉峰,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这一声还是被旁边儿的三个e人给捕捉到了。
王伟哲和崔星的讶异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沈哥居然笑了!」
「我靠!大卫雕像居然会笑!」
这俩二货也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周羡青震撼道:「他在嘲笑你们哎,难道你们都没品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