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缘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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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令宜忙咳了一声,十一娘也反应过来。

    两个好整以暇坐起身来。

    徐令宜问儿子:“谁打架了?”

    谨哥儿歪着小脑袋,望了望镇定自若的父亲,又望了望气定神闲的母亲:“爹和娘……”眼里全是困惑。

    徐令宜朝着儿子招手。

    谨哥儿跑过去。

    徐令宜一把抱了儿子。笑着问他:“爹和娘什么时候打架了?嗯?”

    “刚才!”谨哥儿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什么是打架吗?”徐令宜问儿子。

    谨哥儿点头:“随风打架!他和长安打架!”

    随风什么时候和长安打架了?又怎么可能和长安打架?

    十一娘听得一头雾水。

    徐令宜却在那里问儿子:“他们怎么打架?”

    谨哥儿就做了一个“按”的动作:“就这样打架!”

    “那刚才爹爹和娘这样了吗?”

    谨哥儿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说爹爹和娘在打架?”

    谨哥儿满脸的茫然,求助似地望向了母亲。

    这个家伙,连儿子也要糊弄!

    十一娘腹诽着,忙把谨哥儿抱了过去:“谨哥儿是来找娘讲故事的吗?”她柔声问儿子。

    谨哥儿闻言连连点头:“娘,讲故事!”

    “好!”十一娘抱着儿子下了床,“我们去讲故事去!”

    谨哥儿开心地笑了起来。

    贴在槅扇听动静的丫鬟、婆子哗啦啦全散开了。等十一娘出来的时候,已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了一旁。

    十一娘到亥时才重新回内室。

    “怎么这么晚?”徐令宜一个人倚在床上看书,“谨哥儿吵闹了?”

    “没有!”十一娘瞪了徐令宜一眼,“一直问我什么是打架?”

    徐令宜很淡定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我不是怕你面子上过不去吗?”然后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书卷上,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十一娘为之气结。

    还好只是互相调侃了一下,要是真的“打架”……脸就丢大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小声嘀咕了几声“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不肯放手”之类的话。

    那个只当没有听见,和十一娘说梁夫人提到了那门亲事:“既然是觉得自家的姑娘长相出众不愿意轻易许人,又特意借着梁家添了孙子的机会到燕京来,只怕有所图,不是做父亲的心思重,就是那姑娘的心思重。我的意思,不看也罢!”

    十一娘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出言戏谑徐令宜不成反而被打趣了!

    “妾身知道了!”她应着,放了罗帐。

    徐令宜点了点头,正色地问她:“对了,你怎么跟谨哥儿说‘打架’的!”

    十一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意外。

    徐令宜嘴角慢慢泛起一个笑意:“要不,我们来试一试怎样?”

    ******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徐令宜预料的那样。

    自从为徐嗣谕中秀才的事宴请了亲朋故旧后,有不少人家委婉地表示想和徐家结亲。从前还有徐嗣谕没有功名做借口,现在挡箭牌没了,十一娘颇有些为难起来。

    真正的高门嫡女一个没见到,她一个也不认识,偏偏别人对他们家却是知根知底。因为是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打听起来非常的不容易,这让她心里有些没底。

    考虑到徐嗣谕以后会自立门户,她想给徐嗣谕娶个能独挡一面的妻子。

    正在这时,方夫人带着儿子到了燕京。

    按照礼节,她先去拜访了三夫人。

    太夫人知道了微微点头,私底下和杜妈妈道:“看样子,我们家这位要被人拽在手心里了。”

    杜妈妈正坐在小杌子上给太夫人剪脚指甲,笑道:“只要日子过得好,谁被谁拽在手心里都是一样。”

    太夫人哂然一笑:“也是。他们现在搬到三井胡同去了,我眼不见,心不愁。只要这家里的事最后是个明白人撑着就行了!”

    杜妈妈笑而不答,服侍太夫人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夫人陪着方夫人来给太夫人请安。

    方夫人个子不高,五官端正,目光温和,看上去是个很平凡的妇人。让十一娘不由在心里小声嘀咕:这要是在其他场合见到,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方夫人是这个样子。看样子,方氏不是像父亲就是像祖母。

    方氏的弟弟只有十岁,进退间虽然礼数周到,眼中不时流露出来的好奇却为他平添的几分稚气,显得很可爱。

    太夫人看着很喜欢,拉着问几岁了,启蒙了没有,平时都做什么……又让人请了徐嗣谕等人来见客。

    方夫人见了徐嗣谕大为赞赏的样子,夸奖了好几句,听口气,方冀当着家里的人说了徐嗣谕不少的好话。

    徐嗣谆比方少爷大一岁,徐嗣诫比方少爷小一岁,三个人一见如如,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至于年幼的谨哥儿和诜哥儿,被抱出来给方夫人行了个礼就抱回了自己的屋。

    太夫人客气地留方夫人午膳。方夫人没有推辞。但午膳过后,她借口不打扰太夫人午休,起身告辞了。

    十一娘送方氏母子和三夫人等人到垂花门口。

    刚要折回去的时候,有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看见十一娘,他作揖行礼:“四夫人,小的是去韶华院给二夫人送帖子的!”

    十一娘一愣。

    二夫人深居简出,不知是什么人给二夫人下帖子。

    她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来拜访二夫人的竟然是高太太。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高太太见到二夫人就笑道,“前些日子柔谨出嫁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过府一趟,你嫂嫂又在家里暗自垂泪呢?”

    二夫人听着眉头微蹙。

    她最反感项太太当着娘家的人说项家的闲话。

    可没等她开口反驳,高太太就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啊,让我说什么好?一个呢,刀子嘴,豆腐心。该管的从不推辞,就是那不该管的,也一并揽在手里稳稳当当地办妥了,偏偏这嘴上不承认。一个呢,从小被宠坏了,说起话来没遮没挡的,连个弯也不会拐一下。照理说,我一个外人,不该掺和到你们的事里去。从前,我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背后说说你嫂嫂。可你们这次,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先发制人!

    二夫人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四个字,却不动声色端起茶盅喝了口茶。

    高太太知道项家的这位姑奶奶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神色一暗,继续道:“我不说别的,就说徐家二少爷和我们家柔讷的婚事吧!要不是你们闹腾,又何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徐家二少爷好说,毕竟是男子,可以慢慢的挑。却把我们家柔讷给耽搁了!”

    二夫人秀眉微挑。

    当初是嫂嫂觉得受了轻怠,怪她自作主张管了家里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知道一味的拒绝。现在柔讷的婚事不顺,反而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她平时和高太太没有什么来往。像她们这样的关系,常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开口就提徐嗣谕和柔讷的婚事,难道……

    想到这些,她脸色微变。

    徐家又不是菜园子门,想说亲就说亲,不想说亲就大闹一场。

    别说徐嗣谕如今中了秀才,秦氏又不在了,以后的路越走越宽,就是徐嗣谕今天依旧是白身,秦氏还活着,她也不可能再去做这些羞辱徐家的事了!

    “高太太从前对我嫂嫂的事过问的少,毕竟不了解情况。”二夫人语辞犀利地道,“当初是嫂嫂觉得我提了这门亲事受了羞辱,无论如何不同意。为这件事,我们家太夫人心里不好受不说,就是四弟妹,到如今只怕还怪我行事不妥当。怎么说着说着,我听高太太这意思,竟然有些责怪的意思?要是让我嫂嫂知道了,只怕连高太太也要嗔怪,觉得高太太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竟然要自己的女儿嫁了这样的一户人家……”

    高太太听着这话越说越深,想着自己是来调和的,又不是来吵架了,立刻笑道:“姑奶奶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姑奶奶可能孀居太久,做什么事都一个人,忘记了和你嫂嫂商量……”说了说当年项太太为什么不同意。“要不然,以两家的交情,这婚早就结了,还等到今天?”又笑道,“说起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有些缘分!要不然,怎么几年过去了,还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呢?”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二夫人冷冷一笑,懒得和高太太多说,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听着。

    高太太并不放弃,继续在那里长吁短叹地道:“你嫂子那个性子,你最清楚不过。项大人这些年在任上,她为了照顾项大人,跟着东奔西跑,受了不少的苦。好不容易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了,先是有亦嘉的事,后有柔讷的事,硬生生把她弄得滞头滞脑的,连说话在别人面前都没有底气。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家里宴请,她被我表嫂讽刺了几句。要是平常,你嫂嫂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可这次,却是一言不发,带着柔讷和亦嘉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家里就大哭了一场。

    “当时柔讷也在场。出了这样的事,事后她却一直安慰你大嫂。

    “都说柔讷沉得住气,人稳重。可再稳重,她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我就不相信她心里没有一点点难过的地方!要不然,那天二少爷宴请,她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门。还是怕别人笑话!”

    二夫人和自己的嫂嫂不和,却真心的心疼这几个侄儿侄女。

    闻言不由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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