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 2第一章 ·始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实验成功的同时,少女随手一击就破坏了禁锢她的容器,以恐怖的速度将邻近的研究员撕开。 众研究员怎么也想不到,多年的研究得来的不是荣誉和利益,而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狂热和疯狂的目光凝固,五名研究员就在他们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丧失了生命。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连忙拔枪的拔枪,逃命的逃命,混乱的场景仿佛这里不是实验室而是菜市场,而他们就是那盆任人鱼肉的菜。 “嘶啦――”似乎是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又一位研究员丧命于少女的手下,内脏和血液犹如恐怖片现场的道具一般喷洒在钢铁地面上,让人从心底发寒。 一个研究员愣愣地看着那堆血红,接着尖声惨叫一声,捂着被撕开左臂的伤口,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定格,与前人一样死无全尸。 一道道血红,一堆堆内脏断肢,仍生还的众人看呆了、看惊了,机械地向少女射击,只是,由于被射击者那满是讽刺和恨意的眼神导致准头不足。 “没用的,杂碎!”少女冷冷地看着丑态毕露的研究员,眼底是深可见骨的恨意。 随着话语,又一半人体被弃置在地上,少女赤|裸踏足在一片血腥海洋中,如同鬼魅般在实验室里制造杀戮。恐惧和凄厉的惨叫被金属门阻挡,求救的信号竟因磁场的阻扰失灵,前一刻满心成就感的研究员,谁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少女嘴角微勾,眼底是森寒的笑意,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复仇。 “s,你疯了!?神罗不会放过你的!”伴随质问的是一声惨叫,血肉之躯终将步上前人的路途,这位试图劝说或者说威胁对方的研究员,当真符合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算我不杀你们,神罗会放过我吗?”少女一脸狰狞,曾经空洞的双目此刻仅剩恨意和杀意,以往一幕幕惨无人道的实验在脑海中回播,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裂,声音犹如来自极地的寒冰般森冷,“你们――全部去死!” 尖锐的声音几可撕裂空间,蕴含着潜藏已久的怨和恨,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在密封的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杀戮将近尾声,本应全军覆没的实验室中,突然从虚空传来一股庞大而又玄妙的力量,因恨意而疯狂的少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声不吭。 原本以为会被留在最后慢慢折磨而死的黑发男人,在嘲笑自己阔达到不逃命的同时,深深遗憾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料感受到不同之前的宁静和诡异。 猛地睁开双眼,瞳眸深邃如夜空,在一室血腥的环境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这是……”微微启唇,黑发男人将身前一切映入眼底,眸色越加深沉。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也很伤感…… 只是没有时间让黑发男子慢慢思量了,少女在静止的前一刻已将剩余的人一同归西,此刻她正缓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抬起沾血的手。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黑发男人任由少女贴近他的脸,二人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难明。 “纱……” 如同被人生生掐断的命运丝线,少女仅仅发出了一个浅浅的音节,就一脸苍白地合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了呼吸。 看着犹如一个沉睡中的娃娃的少女,黑发男子一身冷汗。 不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是对实验失败的遗憾,更不是对脸上血迹的厌恶,而是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而恐慌。 她说的是“纱”,而不是“杀”。 而现在的他,在十分钟前名为纱罗,性别女。 作者有话要说:红衣少女【满脸血地从地狱爬上来】:为什么我不是主角?明明描写我的字数更多的说…… 纱罗:因为我潜了作者。 ps:有人以为s少女是女主角吗? 3第二章 ·治疗 第二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治疗 “博士,杰内西斯大人在训练中受伤了,请您到医疗室一趟。”毫无感情起伏的声线从手机中传来,静静地流淌在静谧的空气中。 “好的。” 不知道是否错觉,等待回复的工作人员竟然觉得这位博士的声音有了丝温暖,大概是太累以致产生幻觉了吧?如此想着,工作人员淡淡地道,“行动确认,请在十分钟内到达医疗室。” 这一次,被呼叫的博士没有回答,随手按了一个键就关机了。 “哈……杰内西斯?”男人的声音不再保持假象的平和,仿佛在口中辗转几番才吐出的话语带着些许夜的凉意,表情淡淡的,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既兴奋,又紧张,既期待,又压抑,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意。 微微一抛,手机做抛物线扔到床上,轻轻在床沿上按键,窗户在机械的作用下自动打开,一片灰暗的天空随即映入眼帘。 没有灿烂的阳光,没有蓝色的天空,属于米德加尔这个魔都的天,仿佛一直都是阴阴沉沉的。至少,在神罗发迹之后,它就一直如此。 正对窗户的男人,坐在略显凌乱的床被间,懒洋洋的姿势看上去与他一身严谨的实验袍不符。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双眸,折射着灯光的瞳仁深处暗沉如谭,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然而,之所以凝重,是因为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留着一脸的胡渣。 纱罗的脸色如果比作股票,那么自从实验室中回来后就一直都没有上升过,而看着镜子中的“他”时,如果没有跌停板这个机制,这只股票都已经到达负指数了。 镜子中的男人脸孔有着成熟的男人气息,满脸的胡渣却让他增添几分金鱼佬的气质。 啥叫金鱼佬呢?并非真正指代卖金鱼的人,而是指代一脸想猥琐小mm的怪蜀黍模样的人。 如果这相貌在别人身上,纱罗没意见,但如果在她身上,那就不是“意见”二字可以表达她心中那群草泥马的表情了,尤其是她曾经有着天仙一般的美貌的时候。 她,纱罗,没姓,但在地球有着绝对高质量的生活。20多年来一直是被人照顾得很好的大小姐,却不明缘由地来到了这么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除了一个猥琐的男人身,一个算不上正义的高新职业,一个即将领便当的命运之外,一无所有。 这不得不让她想说一声,法克鱿!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有着绝对让人满足的生活,却突然来到曾经幻想过的世界;明明有着绝对惹人瞩目的美貌,却突然换了一张从没想过的面孔;明明有着可以混吃等死的未来,却突然要面对随时被识破而丧命的危险……我了个去,这还奇妙个啥?应该是悲催才对! 纱罗用手狠狠折磨着床上的手机,丝毫没有作为一个科学家的自觉,随随便便地躺在床上跷蹊二郎腿。 她,现在的身份是神罗的科学家霍兰德,自我感觉已经成了庄子,因为她很会“装”。 就在她刚刚穿越来接受新身份的时候,在她苦思自我价值、自我定位的时候,在她矛盾于是否伪装失忆的时候,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穿帮了,她有多久的命可活?有多少人期待将他变成实验品?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因为仅仅一秒钟,她就想起了宝条,于是结论哈拉一声出来了。 思维要改变其实很容易,在关系到自身性命和利益的时候,纱罗一直都是很果断的。她不怕死,但怕死的很惨。而在实验室中所见的一切,以及事后仅仅一个多小时的处理效率,让她更明白以她现在的能力,应付神罗简直就是个梦想。 她能够做的,就是装。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没有其他出路的前提下,还是静观其变吧。 至于冷血啊、无情啊、草菅人命啊什么的,在“自我为首要”的思想下,道德和仁慈算什么呢? 调整好心态,忘却实验室最后一刻少女的异样,纱罗重新恢复成没心没肺的千金大小姐模样,缓缓站起身,然后,蛋疼地发现她始终接受不了现在的身体。 以前常开微笑说没蛋也疼,现在有蛋了,才发现真的很疼。 洗手间……哦,噩梦! 为了和神罗的招牌菜……咳咳,招牌人物――1st特种兵杰内西斯见面,一脸阴沉的纱罗内心霍兰德表皮的男人在洗手间里郑重地做了一番心理准备。 作者:那啥……手拿手术刀对着下|身什么的,你想做的是啥准备? 回归正文,总之,纱罗足足在洗手间呆了半个钟才慢吞吞地出来,尽管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神情有点飘忽。(友情提示:她没切。) 在几位助手的陪同下,纱罗终于赶到医疗室前,然后,不由自主地脚步一顿。 在见到三大特种兵之前,纱罗对他们的想法就是强乘以3,帅乘以2,二乘以2。(.无弹窗广告) 啥意思呢?答曰:三人都很强,其中两个很帅但同样很二。 然而,在稍远距离看到萨菲罗斯和安杰尔的时候,纱罗就推翻了曾经的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在如同猛兽般的强者领域下,银发的英雄和他黑发的友人气氛融洽,两人的气势虽然因担忧而略显压抑,却隐隐呼应着、互补着。 如果不是日后的分歧,这两个人一直坚持相互扶持的话,神罗怕是将会攀上又一个高峰吧? 只是,身处高魔法高科技世界的两位1st特种兵,并不知道在纱罗所处的世界的那句话,因此他们更不会知道在看到他们相处的一幕后,纱罗就改写了这句话――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攻一受,耽美之神万岁! 不明缘由地后脊发冷,萨菲罗斯和安杰尔无端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一道白色的身影迈进了医疗室,他们捕捉到的只有白色的袍角和黑色的头发。 ??????我是分割线?????? 医疗室中。 表面看去一潭静水般的眼眸深处,是属于堪比追星族见到偶像的兴奋和激动,纱罗压抑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以免现在这副大叔样变得更加猥琐。 曾经梦想过的世界、幻想过的人,现在身处其中、近在眼前。 只是,她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呢? 一副“我很专业但我很不爽”的模样,纱罗步履如常地来到目标身前,垂眼看着被众多研究员围着的红发男子。 还真别说,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这位名人是如此的美艳,但此刻被众人围着一脸“大爷我很不爽”模样却又暗自压抑着动手去劈人冲动的杰内西斯,真的傲娇得可爱! 微垂绿眸,轻喘着气,因失血而有点发白的脸色,加上那凌乱的披散在两颊的红发,如斯男子竟有着堪比女子的精致容颜,直让纱罗心中大声呼喊――她想辣手摧花啊! 为什么她就穿了个大叔身?!穿成同为大叔的安杰尔也好啊,起码可以和杰殿或者萨殿bl!她的要求很低的了!(作者:这样都叫低,那什么才叫高?) 然而,当她避开萨菲罗斯和安吉尔踏进医疗室的那一刻,原本还有点吵乱的医疗室仿佛被按暂停键的画面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窒,就连杰内西斯都“切”的一声扭头倒在床上。 喂喂,别以为她听不到那声“切”哦,杰二娃!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壳并不是什么好货,但是如此被人嫌弃,她那丁点的自尊心会回归生命溪流怀抱的哦!好吧,其实他们这样表现无可厚非,但第一次见到曾经梦想的白马王子就被人如此对待,很是让她纯洁的少女心受伤哦! 心里遨游太空,脸上阴沉萧杀,纱罗装模作样地在一脸不甘不愿的杰内西斯身上摸来摸去……=_=|||开玩笑而已,只伤了肩膀难道还能摸到xx里去吗? “你的大脑被鼻涕虫占据了?还是说被神罗大炮打傻了?”不得不说,说出这样一句斯内普特色的句子,纱罗心情不错,当然,表明上她还是顶着一个胡子大叔的严肃样,“愚蠢!拖到现在才来找我,是想帮我完成名为‘1st失血过量而亡’的课题吗?” 无视杰内西斯一脸便秘的模样,纱罗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改变剧情了。 刚刚为了不狼性大发,她还特意避开萨菲罗斯进来,现在既然杰内西斯给面色她看,那也就没必要尝试脑袋里浮现出来的另一种救治方法,干脆如旧地去叫人献血算了!(作者:你就坦言想看帅哥吧,xd) 医疗室外,萨菲罗斯依然靠着墙,一头银发闪闪生辉,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仍荡漾着灵动的色泽。 而在萨菲罗斯旁边,安杰尔同样一脸担忧,或者说更加担忧,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杰内西斯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虽然说霍兰德博士绝不会让他的作品报销,但安杰尔依然压抑不了对好友的焦虑。 “应该只是些轻伤,但是,为什么杰内西斯的回复这么慢?”萨菲罗斯微垂头,银色刘海将他眼中的困惑遮掩起来,然而声音却透出浓浓的不安。 “给杰内西斯治疗的是……”随着话语,二人一同直起身,快步上前,“……霍兰德。” “霍兰德博士,杰内西斯怎么样了?”萨菲罗斯和安杰尔一同来到黑发男子面前,没等对方从刚出医疗室的晃神中回神,就开门见山问道。 这两位同样有着战士骄傲的特种兵并没有吝惜自己对同伴的关心,but,被他们类似围剿般围着的霍兰德皮+纱罗芯的男子,此刻觉得他们还是漠不关心的好,因为如此表露对杰内西斯的关怀,只会让她觉得独处异世的自己是多余的。 “魔晃从手腕的伤口进入体内,不太妙啊……”摇了摇头,纱罗微微叹息,抛开那丁点的抽风文艺感慨,她突然发现,其实之前自己应该去参加比赛的,说不定奥斯卡小人奖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没有治疗的方法吗?”一看平时冷冰冰只会关心实验和权力的霍兰德竟然面带忧色,萨菲罗斯和安杰尔不由也着急起来,难道说……情况已经坏到连霍兰德都不能治疗的地步吗? “首先……”微微启唇,纱罗意味深长地作了个停顿,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很废的话,“……必须要输血。” 这话真的很废啊! 由于她的延误,现在杰内西斯大量失血,不输血的话难道要抽血吗?默默吐槽的纱罗被眼前的一幕微微愣住,只因她的话音一落,萨菲罗斯立即上前,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样子。 还真是朋友情深……想起日后三个1st特种兵的兵戎相见,纱罗感到微妙的讽刺。 然而没等纱罗将她的想法表露出来,英勇献身(……)的萨菲罗斯就被身旁的安杰尔拦了下来。 萨菲罗斯微微蹙眉,满腹的疑惑还没问出口,空气中就传来一道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话语来。 “你是不行的。”纱罗敛了敛眸,状似惋惜地说道。语毕,轻抿双唇,没有停顿转身往医疗室走去。 步履如常的身体深处,是作otz状的深情呐喊―― 天杀的原著台词,竟然说一身总攻气质的萨殿不行?!难道编剧的没有看到那身让人流口水的胸肌吗?那以12对战杰内西斯和安杰尔的勇猛劲,哪里不行了?!咳咳,好吧,是她想歪了,但谁来给她一把刀去捅一捅那个创作如此惹人误会的台词的人啊?! 纱罗这种在世界中心呼唤的内容并不为人所知,在她留下那句话之后,安杰尔就紧跟她身后进入医疗室,至于留在原地的萨菲罗斯,则是满脸疑惑。 轻垂着头,任由银色的发丝从脸边滑落,淡淡阴影下俊美的男子一脸落寞,微微启唇轻语道,“……为什么我不行?” 那落寞哀伤的深情,配上见者失魂的完美容颜,如果纱罗有幸见到,怕是立即抱着萨菲罗斯对他说“你很行,不信的话我们滚一滚床单来证明”……吧? 作者有话要说:洗手间中: 纱罗一手持手术刀,一手扯着裤衩,苦逼地进行”to切ornot切“的抉择。 最终,”to切“胜利,本文标签改为耽美! 4第三章 ·暗恋你 第三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暗恋你 因为初来乍到的时候所见识到的血腥一幕,纱罗本来就不算温暖的心也冷了起来,在神罗所需要的“眼界”也提升了不少。于是,此刻输血的工作相比起来就显得有点无聊。 将一脸圣父样的安杰尔的血抽出,再输入到一脸后娘样的杰内西斯体内,纱罗任凭身体的残留记忆娴熟地操作着,无聊发呆中,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这算不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者说你的生命在我体内延续?你我缠缠绵绵交融在一起? 好吧,其实她不想经常走神来想些有的没的,她更想的是“做”些有的没的……咳咳,回归正题,但谁叫她脑中涌现一大堆陌生的知识进来,如果不想些让人兴奋的事,怕是此刻她早已晕倒了。 说实在的,科学家真不是人做的,尤其是几乎可以媲美宝条这疯子的科学家(ps:虽然在外人和宝条眼中他只是个二流),霍兰德脑子里的知识让纱罗叹为观止的同时,唾弃不已——为毛拥有如斯知识的霍兰德在原作里却是个众所周知的二流,还是那种没啥权力没啥智谋的脑残类型? 不过,此刻她就是霍兰德,而且从目前情况看来,她会在这个身体里呆很久,那就还是别嫌弃自己好了。谁叫这个壳竟然异想天开插手不是自己那盘菜的领域,结果便宜了她,或者说连累了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而他本人也沉睡下来呢。 哎呀,沉睡呢……怎样才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让霍兰德一睡不起over了他? 自私如纱罗可没有同情心去同情一个疯子科学家,她落得如斯田地皆因被霍兰德的实验连累,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当然,如果真的倒霉到找不到方法回原来的世界,她也只能将就着当一回胡须佬,过些时候再找个方法诈死出逃。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半个钟前她还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尽管在实验室的时候显得很淡定,但谁说她不怕疼?谁说她就想死一死的?此刻有着丰富知识做保障,她计划的目标就upup了。(.无弹窗广告) 当然,有计划是好的,没能力实施就是废的。所以在此之前,找一个保镖是她首要的任务。 说到保镖……微垂黑眸,视线微微下移,纱罗看向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红发男子,不到三秒钟就下了决定。 “安杰尔,你先出去。”没有解释,没有迟疑,纱罗模拟起霍兰德常用的语气,驱逐这个可以说是她儿子的男子离开。 真让人羞涩呢,才二十出头的她竟然有个看上去像大叔般稳重的“儿子”……囧tz。 本来还犹豫着是否该听话离开的安杰尔,捕捉到杰内西斯近似安抚、实质却是傲娇的眼神,默默地离开了。 =口=!!!说他们俩没jq的人去shi一shi!纱罗在心中otz,对现在身体的美颜度再一次表示深深的怨愤! 抛开脑中的小剧场,纱罗吩咐助手全部出去,顺便将监视器通通关闭。然后,放松身体,纱罗一把坐在杰内西斯身边,感叹和杰殿“同床”并遗憾不是“共枕”的同时,懒洋洋地开口。 “好了,没外人了,让我们来个贴心talk吧!杰内西斯。” 依然是属于成熟男人的声线,然后那轻快中带着散漫的语调却犹如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说不出的怪异。 纵使没有回头,纱罗也猜得出她这句话出口之后,唯一的听众绝对会是一半囧然一半傲娇样的看着她,或者说用一种看召唤兽的眼神盯着她。 “不过在此之前,先吃了它。”硬塞了一颗藏在衣服里的药丸给杰内西斯(不是济公牌老泥丸,请放心),纱罗正眼对着差点被噎死的某人的绿眸,说出了一句让对方风中凌乱的话语。 “事实上……”微微掩眸,纱罗以一副大叔样完成了高难度的情深似海表情,用着最真挚最诚恳最感人的语气,悠扬说到,“……我暗恋你好久了。” 我暗恋你好久了……我暗恋你好久了……我暗恋你好久了…… 如果这是亲卫队那班女人说的,可信度还是有的,但是如果这话是从某位一直和他不对盘的博士口中所说的,就……一直以华丽外表著称的杰内西斯,第一次露出了不华丽的表情,那副模样十足被调戏的无知少女。 当然,从某个角度来看,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此符合现状。 眼看杰内西斯魂不守舍的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纱罗很是体贴地伸手吃豆腐……哦,不,是安慰般地抚摸他的红发,完全忘记对方之所以这样失态是因为她说的话太惊悚,缓缓解释道,“不用怀疑,我不是真正的霍兰德……” 不是真正的霍兰德……?一听这个解释,绿瞳微缩,杰内西斯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一把拍开头上的手,不等纱罗自曝来历,敛眸沉声问道,“你们目的是什么?” 沉默的空气中,男子低沉的嗓音依然带着主人独特的咏叹调,让纱罗很没有骨气地亮起了星星眼。 幸好这里没有第三者,否则第二天就会出现名为《霍兰德迷恋杰内西斯然后不顾其意愿xxoo?!》的头条。 “没有‘们’,只有我。这个身体是正货,但灵魂就不是了。”完全没有隐瞒,也懒得隐瞒,纱罗看得出对方只当她开玩笑,或者说高估她是某个组织的间谍,于是继续说道。 之所以如此坦诚,归根结底是因为实验室那一幕让她印象太深刻了,如果仅靠她一个人,是应付不了太多突发事件的。更何况,她时间有限,认识的人也有限,但如果紧紧捉住杰内西斯求生的意愿,她成功的几率很大。当然,即使失败她也不会太过失望,毕竟还有一个烂好人的“儿子”,以及一个同样可以利用的恋母狂萨菲罗斯。 “你可以将这种情况理解成换了芯片的手机,虽然这个手机的型号难看了点。”狠狠地点了点头以表自己对此现实的不满,纱罗扯了扯唇,以那张严肃的大叔脸露出了一个忒猥琐的表情,“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贴身搜身的哦~” 至于搜身之后她会不会兽性大发用药pk倒他……这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了。抬头望天一脸思考者的表情,纱罗绝不承认她还真的有点期待。 “……”谁要搜你身?!杰内西斯压抑着首次不知如何称呼的情绪,始终保持了一个特种兵应有的“神罗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作风。 而眼看对方被自己囧到无语,纱罗心底暗暗偷笑的同时,云淡风轻地将一个炸弹投放到空气中。 “其实你可以验一下我和安杰尔的dna,结果出来之后,相信你不会怀疑我所说的内容。而且我有自知之明,目前为止我的所作所为足以表明我不是那个疯子。”厌恶的表情一览无遗,纱罗对于自己穿成一个反派毫无压力,但对于穿成一个不美型的反派压力很大。 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纱罗笑眯眯地说道,“告诉你一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消息,霍兰德的记忆全在这里,治疗劣化的办法也有,要试试吗?没有意外伤亡保险的哦!” 尽管那语气就好像客服在说“亲,包邮哦,买多点吧亲”一样,但对杰内西斯来说,这句话的诱惑力绝对不少。 这下,一直以为对方吃错东西头脑发晕的杰内西斯,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确定可以治愈?” “嗯。”本想无声胜有声地来个蒙娜丽莎般的微笑,但念及目前的躯壳实在太那个了,纱罗只好微微点头,以增强真实性和可信性。 “那为什么之前你不说?”紧跟纱罗回答的是杰内西斯愤然的质问,俊美的脸庞也变得有点狰狞。 “喂喂,我刚来不足两小时,真正的霍兰德的想法嘛……我懒得理。”无视杰内西斯一身冷气、戾气、杀气、放屁……更正,只是一身王霸之气而已,纱罗抛出条件,“我的要求很简单,在神罗的这段时间里,做我的保镖。” “哼!”从刚才的消息中冷静过来,杰内西斯冷哼一声,咏叹调的嗓音也掩饰不了话里的冷漠和严寒,“凭什么我要保护你这个冒牌货?” 很好,他相信她没有骗他,这很好……但是!微微抿唇,沙罗心中不由呐喊,杰二娃啊,自己很不容易才从萨菲罗斯的美貌中遗忘刚才的冷遇,为毛乃又要傲娇呢? 伸出纤纤玉指……好吧,她妄想了。伸出粗壮肉指,纱罗往前一截,正中仍未愈合完全的伤口,在杰内西斯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终于做出了一个符合这个壳的表情——阴险地奸笑。 “刚才给你吃的是抑制劣化的药,你现在应该有所感受吧?”纱罗阴沉沉地说道,接着如同变脸一般换上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如果你不想继续劣化下去,就卖身给我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放心!” 其实,在说出那句拒绝的话语时,杰内西斯就立即后悔,虽然机会渺茫且没保障,但眼前这个自称是假货的男子的确给了他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 感受着肩膀传来的痛楚,听着耳边传来的“安慰”,杰内西斯再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相信这种人,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杰内西斯不断自我怀疑的时候,纱罗继续挑战他大脑承受天雷的能力,懒洋洋地说道,“啊,对了,我的灵魂是位倾国倾城类型的淑女,请多多指教。”语毕,凑上前,用那两片不知道是否还纯洁的唇轻吻对方的脸颊,顺便……那满脸的胡子刺伤对方娇嫩的肌肤=_=|||。 “我是个诚实的人,(*n_n*)之前说暗恋你的事千真万确哦!”纱罗笑得一脸娇羞的大叔样。 (°o°)~~~杰内西斯一副死机的飘魂样,这种行径也叫做“淑女”? 喂喂,杰殿,你搞错重点了吧?by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轻薄杰殿后: 赤剑出,血花绽,霍兰德归西,女主亡,于是,本文完。 附上现在女主的玉照一张: 没错啦,她就是以这幅满脸胡渣的样子去轻薄杰殿的! 5第四章 ·日常相处 第四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日常相处 被灯光照耀得呈现一片冷色调的实验室中,白袍男人在操作台上灵活地按动操作键,将浸泡在莹绿色魔晃中的人体取出。(.好看的小说) 冰冷的实验台上,人体那苍白的肌肤在机械的协作下裂开一道道口子,浸染出来的血液无声流淌,一股阴寒的气氛默默在实验室蔓延开来。 就在这如同鬼屋一样的气氛下,作为一个外人眼中的二流科学家,现在的霍兰德外壳纱罗内芯的大叔表示,特权还是有的,而且她也很享受。 为什么这么说呢? 神罗公司或者可以说是神罗帝国,盘踞在星球这么多年,作为以提取星球生命为代价贩卖魔晃的能源巨头来说,每年取得的利润足以让纱罗眼红,也让她理解为何这么多年轻人向往魔都米德加尔的繁华。 钢铁铸成的神罗大楼,不但拥有着全星球最顶端的技术,还拥有维护特权而设立的武装部队,尤其是在萨菲罗斯这一英雄的光环笼罩之下,神罗可以说已经到达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理所当然地,每个在神罗工作的员工薪酬福利也已经到达了一个让外人羡慕妒忌恨的程度。 而科学部门这一核心领域在神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初要不是挖掘出杰诺瓦进行实验,神罗顶多只是个比较发达的企业,哪有今时今日这样如日中天的程度?更何况,研究的最新成果――咱们英俊潇洒绝无败绩的萨菲罗斯殿下,为神罗除敌无数之余在外界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科学部门的经费也因此水涨船高。 虽然s计划是由宝条一手促成的,但也不阻碍霍兰德在科学部谋取利益,尤其是他的g计划也颇为成效的时候。好吧,那个成效只是个半成品,所以在宝条眼中他仍然是个二流。但凭着晋升为1st的这两个成果,霍兰德在科学部也是个二把手。 尽管,最近那个伪s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 但是,相对于神经兮兮的宝条来说,霍兰德还是科学部里比较正常的一位。也因此,纱罗才能够拥有一个高科技含量而且毫无监控的实验室,所以她现在才能够做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实验。 私心来说,在这个世界里她有钱有权,还有丰富的知识作保障,纱罗其实还是挺满意的,反正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没什么让她牵挂的人和事……不,现在偶尔还是会想起她那位万能的管家,但她的的确确从心底喜爱这个最终幻想的世界。 但是!!! 在美人遍地的最终幻想里面,拥有一副标准的怪叔叔外表的纱罗表示,她很不满意! 所以如果有机会,纱罗决定一定要回去!她原本那副倾国倾城的身体,千万别让人火化了啊!不知道管家先生会不会帮她弄副水晶棺材?再撒上艳红色的玫瑰花装饰? 脑袋里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手中的动作却毫不犹豫,纱罗将眼前的人体分割肢解,然后放到添加了不同物质的魔晃中浸泡。 干脆利落的动作下,一道疑问默默划过心间,无声消逝于黑暗当中――为什么她可以冷漠对待肢解? 尤其是,被肢解的对象仍有生命的情况下…… 苍白的灯光下,莹莹绿色的液体有着魔幻的光泽,如果忽视里面浸泡的器官,还挺像酒吧里的招牌鸡尾酒。脑抽地如此一想,纱罗再看向实验台上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人体,不由叹息一声。 很浪费啊,一个帅哥就这样没了,虽然这个帅哥只是个复制体……完全没意识到肢解帅哥的人就是她自己,罪魁祸首纱罗猫哭老鼠地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 本应无声的实验室中,慵懒魅惑的声音飘入纱罗耳中,微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的人。 精致的五官,如同有生命般的红色发丝,本应不在此间出现的杰内西斯。 “你怎么进来的?”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纱罗先发制人地质问。 她不怕杰内西斯看到她的实验内容,但如果每个特种兵都可以轻松进来,并且不让她有丝毫察觉,这就不得不让纱罗担忧了,要知道这个实验室可是有不少防御措施的,如果个个都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家一样,那霍兰德和她的秘密…… “不是你自己将密钥给我的吗?”微微嘲讽地看向一脸戒备的男人,杰内西斯无视对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优雅地缓步来到实验台前,垂眸看向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人体,冷冷哼了一声。 “我的复制体?”上扬的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纱罗再次叹了一口气,一时紧张竟然忘记之前为了取信于杰内西斯,她将这个实验室的密钥给了他。听到杰内西斯这句明显不愉的话语,纱罗走到他身边,还带着手套的手在实验台上一抹,血迹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形成一个“g”字。 微微垂眸,纱罗面无表情,淡淡解释道,“虽然只是复制体,但是身体数据和你有不少相似之处,作为临床实验体最好不过了。” 灯光的阴影下,黑发男人一身白袍,却如同手执死亡之刃的死神,冷血而无情。再加上之前那近乎完美的解剖技术,以及最近层出不穷的实验成果,足以让外人相信他并不是冒牌货。 “哼。”冷哼着撇开视线,杰内西斯绝不承认,看着这样的霍兰德他竟然有种怜惜的感觉。大概是这段时间被这个女人弄得神经错乱了吧? “对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无所谓地将手中染血的手套脱下,纱罗背靠实验台,抬眸看向眼前的红发男子,夜色的眼眸如水般沉寂。 “还要等多长时间才开始?”杰内西斯移开正对白袍男人的眼,对方此刻的表情让他很不习惯。神罗的阴暗面有多少,早就过了纯真年纪的他很清楚,而身处科学部的她,怕是……眸色一沉,杰内西斯暗暗咬牙,果然,他被她缠得神经有问题了,竟然会想些有的没的! “我不希望再拖延下去!”口中说着冷漠的话,杰内西斯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沾血的实验用具上,定定地看着。 然而,他这几乎质问和谴责的问话却让纱罗为难了。 抿唇想了想,纱罗正了正脸色,难得地用了严肃的表情回道,“我不希望发生任何失误,你还是等我多做几次实验吧。” 商量的用词,用的却是决定的语气,纱罗不让杰内西斯有所反驳,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猥琐得让国家破灭城池倾倒――用本来可以说是具有成熟男人的磁性声音说着不着调的话语,“杰内西斯,我可不想美貌如花的你有任何损伤啊,我的苦心你可知道?” “……”杰内西斯不得不承认,虽然这话让他嘴角一抽,但眼前这种行径的男人看上去顺眼多了。 这样的她,才不会让他觉得是自己创造了一个“霍兰德”。 这样的她,才不会让他有一种可笑的怜惜之情。 然而,杰内西斯这个“顺眼多了”的结论只维持到走出实验室的那一刻。 难得有美男相伴,纱罗邀请杰内西斯一同午餐,被对方冷淡的一眼拒绝并且当着她的面邀请另外两位好友之后,纱罗小女人的复仇烈火熊熊燃烧。 这一幕犹如负心汉抛弃正室而去寻找小三小四,纱罗被膈应到的心那叫一个紧啊。 3p是可耻的!尤其是没有她在内的3p是可耻的!微微眯眼看着并肩而行的三个特种兵,纱罗扯唇冷笑。 当三个1st少有的相聚在餐厅的时候,众人仰慕而畏惧的眼神不断落在三个闪亮生物身上,就连监控摄像头也将焦距对准萨菲罗斯三人,也就没有人捕捉到纱罗的反常。 除了杰内西斯。 “咳、咳咳咳!”被食物噎到的杰内西斯痛苦地咳了几声,白皙的脸上也泛起浅浅红晕,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双拳紧握,一副隐忍憋屈的模样。 “杰内西斯,你也会这么不小心?”难以置信地看向好友,安杰尔想不到一向贵族礼仪附身的杰内西斯也会吃饭被噎,不由出言调笑。 “喝水。”面冷心热的萨菲罗斯捧着一杯水,淡淡说道。 一把抢过萨菲罗斯手中的水杯,杰内西斯刚抬头喝水,就透过清晰的玻璃杯底看到坐在他不远处的白袍男人的动作,不由再次被噎到。 “杰内西斯!”这下,两个淡定的1st特种兵不淡定了。 原本就关注三人的其他员工也开始议论纷纷,摄像头的监控重点也落到了杰内西斯身上,数据也理所当然地自动送到诱发这一异象的凶手中,谁叫“g”计划就是霍兰德一人掌控的呢。 而此刻,仿佛看戏一样,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紧张兮兮看得非常high的纱罗,脑子里想的却是―― 当真是出水芙蓉般娇艳啊~~~ 无良地欣赏着此刻脸蛋微红、灵动倍增的杰内西斯,纱罗眉眼弯弯,伸出舌头轻轻一舔上唇,以一个猥琐的外表做着色女的调戏动作,继续恶心杰内西斯。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好呢?翘唇?抛媚眼?还是飞吻好呢? 纱罗表示,她作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她决定还是轮着来好了。 所以说,杰内西斯那个“顺眼多了”的结论,是他瞎了眼才会如此判断的吧?这货怎么会是霍兰德那个变态?尽管,她也有点神经错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子的你,想不被人调戏都难啊~ ps:请回忆上一章霍兰德的玉照,再想象女主做出的动作,谢谢。 6第五章 ·陷害与喂药 第五章·初临之ff7与射雕——陷害与喂药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只恶魔,而这一次穿越到一个扭曲的世界的纱罗,那沉睡已久的恶魔破牢而出,肆意地将本就不是纯洁的心灵沾染。(.) 美好的纯白,从来就不存在于她身上。 “放手!我不服!” 原本衣装整齐的杰克奋力挣脱3rd特种兵的捆缚,然而文职人员和武装部队的力量对比让他徒劳无功,高级的制服也被弄得皱巴巴,没有了丝毫身为神罗工作人员的从容淡定或者目空一切。 愤恨的双眼直直对上旁观的白袍男人,听着身旁几位同事被武力制服的痛苦呻|吟声,杰克咬牙切齿地对着主事者喝道,“霍兰德,你没权力捉拿我们!” “不。”淡淡地瞥了眼仍在对抗的杰克,纱罗将手上的通知书放到众人视线可及的位置扬了扬,微微勾唇,“我的申请通过了。” 是的,“申请”。申请将眼前这几个人作为下一次实验的消耗品……黑眸深处是凉薄的意味,纱罗并没有因为之前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她的异常而松懈,在调戏报复杰内西斯的时候,她就一直留神周围的人。 而这几个人,就是当日在餐厅“有幸”见到她异常行为的不幸者。 当真不幸呢~猫哭老鼠地感叹一句,纱罗随手将通知书交给身边的特种兵,用一种近乎平静到死寂的眼神看着被捉的几人。谁叫他们刚好坐在她附近,不看三大1st特种兵的互动反而看到她抛媚眼,最最不幸的是刚好被她注意到。 不过,为什么她对于加害无辜者没有一点负罪感呢?明明当初附身的时候,她还曾经为了考虑良知的问题而耗费了……两秒钟。[] 眸底是深邃的暗色,纱罗决定不明白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就像那次实验室的红衣少女事件。 反正,对于自己这种利己不利人的变化,她无所谓。 “身为神罗的高级职员,为公司付出每一分力是你们的荣幸,不是吗?”神棍式的笑容让杰克等人恨意入骨,纱罗享受这种反派boss的愉悦感,再接再厉地在他们心中添一把火,“放心吧,鉴于你们将会为公司作出巨大的贡献,我已经帮你们家人申请了特殊保护。” 特殊保护是个什么性质的保护,在神罗工作这么多年的杰克等人很清楚,所以纱罗此话一出,原本还存在侥幸的反抗心理的人,顿觉绝望压上心头,浑身无力地任由身后的3rd特种兵将他们架去霍兰德专用的实验室。 “辛苦你们了。”状似顺便地对着返回的3rd特种兵如此说道,纱罗暗含深意的眼神让他们微微一怔,原本打算到拉扎德汇报的人也不由将之前的腹稿忘记。 成功从普通士兵升上3rd特种兵的人不是傻子或者没脑之人,也并非全是扎克斯那种天然系的良善分子,什么事应该汇报,什么事不应该汇报,他们很清楚。 尤其是在那位骄傲而孤高的1st特种兵——杰内西斯,与眼前之人越来越交好的前提下。 ······我是分割线······ “看来你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 蕴含慵懒意味的嗓音微微上扬,华丽的声线道出了主人的身份,纱罗回头一望,没有意外地看到一个高挑的红色身影。 一身贴身的红色风衣,柔亮的发丝泛着火焰般的迷人色泽,浸泡魔晃导致的绿色眼眸如同一颗剔透的水晶,男子的容颜一如既往的华丽,却有着往日不一样的疲倦神情。 “怎么?刚从战场赶回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烧瓶,在杰内西斯嫌弃的眼神下,纱罗在烧瓶里倒进恢复药剂,无视对方一脸的不愿意将它摆到实验台上,“喝了它。” “听说你用制造新型特种兵的借口将几个人送进来?”杰内西斯看药剂的眼神透着明显的厌恶,指骨分明的手却在绿色液体的映衬下有种玄幻的美感。 杀人无数的手,竟可以完美得如同艺术品。 “嗯,对啊,有问题吗?”拉着对方坐下,纱罗双手交叉托着下颚,挑了挑眉,“想来和我说战士的荣耀之类?” 闻言,杰内西斯冷冷哼了一声,摇晃药剂的动作无比优雅,“霍兰德博士,你就不怕别人怀疑你?” 虽然那些人无关紧要,但怎么说也是神罗的员工,难道她就不怕被人识破吗?好吧,这个附身在霍兰德身上的灵魂和他一样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她明明可以叫他杀了那些人的。 绿眸微微一暗,为心中突然闪过的猜测吃惊,杰内西斯抬眸,双唇微启,“宝条和社长都不是容易糊弄的人。” “不是有你在吗?”理所当然地道出对方猜测的答案,纱罗微微一笑,毫无将对方视作后勤救火队的愧疚心,用低沉的男声说出婉转的话语,“杰内西斯,你这么担心我,我好感动啊!” “你……!”为对方的厚颜无耻抽了抽嘴角,杰内西斯刚想反驳这句话,手就被纱罗握着,药剂倒进口中,顿时,满口苦涩和恶心的味道。 这不是纯粹的西药,也不是可以混淆味觉的药片,而是纱罗特制的味道类似乾汁的药水。乾汁是什么?请看《网球王子》,我非打广告,谢谢。 虽然说苦口良药利于病,但是这种口齿留“香”的效果,纱罗在第一次试药之后就发誓再不cos神农了。反正喝不死人的,味道恶心点也不怕,比起小命来味道算个啥呢?对吧,杰内西斯? “好了,身体不舒服就应该乖乖吃药,别再让我担忧了啊……”欣赏杰内西斯被她所制的“美味”药剂打倒,纱罗双手托脸,一副梦幻的表情,“哎,其实我最想用的是这个方式喂药……”话语一顿,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再次用一副猥琐大叔的模样调戏美男子。 前面提过,纱罗早已发誓不再尝试自己的杰作,她之所以这么提议喂药,是为了欣赏某人的表情。恶趣味的她,从来都喜欢将自己的愉悦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如她所料,被药剂味道纠结到的杰内西斯在她露出这种让人恶寒的表情时,脸黑了。 不过话说回来,认识这个伪博士的日子里,他的脸色就没多少时间是正常的。 “可惜啊……”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纱罗作出黯然伤神的表情,微微垂眸,眼角微湿,嗓音甚至有点哽咽,“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美男与野兽的场景太让我绝望了。” 美男与野兽……很有自知之明啊!杰内西斯抽了抽嘴角,心里无比纠结。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武力值?枉他担心她被人发现异常之处……不对,他并不是担心她,只是怕帮他治疗的人没了而已! 暗暗将心底浮上来的异样压下,杰内西斯不断告诫自己,她是帮他治疗的人,仅此而已! “啊拉?表情怎么怪怪的?难道……”上扬的余音让杰内西斯回神,然而纱罗的话语再次将他囧到,“难道其实你也想我用这种方法喂你?讨厌啦~~~”随着延绵不绝的诡异语调,有着一脸胡须的猥琐男·纱罗捂唇微笑,一脸不胜娇羞的模样。 “白痴。”=_=杰内西斯毫不客气地下结论。 纱罗闻言,立即回到,“弱智。” 绿眸微眯,杰内西斯慵懒的嗓音掷地有声,“傻瓜。” “笨蛋。”紧接杰内西斯的话语,纱罗微微一笑,揽过对方的肩膀,“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谁要和你天生一对啊,口胡!挣脱肩膀上的手,杰内西斯握了握拳,压下动武的冲动。 “怎么了?不继续对下去吗?”将之前的对话看作对联的纱罗,疑惑问道。 “……”为这个不合常理的人默默无语,杰内西斯现在很后悔拼死拼活地赶回来,为什么他就不等安杰尔说完教才回来呢?这么多年的特种兵梦想与荣耀论都听了,不差再多一次吧?为什么他就如此失策? 因为我为女主开了闪亮亮的光环——by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好冷啊……我需要温暖…… 看在我爆rp双更的份上,留个爪行不? 7第六章 ·老公老婆 第六章?初临之ff7与射雕――老公老婆 白痴弱智傻瓜笨蛋的争论告一段落。 杰内西斯闭目深深呼吸,世上没后悔药,此刻被人挑衅却不能回击,纯粹是他自找的。再次睁开的时候,绿眸如同一湖沉静的碧水,无波无痕,“让我看看你试验的效果。” 纱罗一脸“不继续了吗”的遗憾表情,懒洋洋地迈开步子,将杰内西斯带到内间的几个容器前,“喏,这批是最成功的例子,可惜不是皮肤溃烂就是内脏衰竭。” 入目的实验品的确如她所言,“成功”得不堪入目。 “你就想用这种结果和我交易?”视线范围内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成果,杰内西斯心里的绝望再次浮现上来,语气也变得危险,冷冷地看着纱罗,“看来就算我不做你的保镖,你在神罗都过得很如意啊,竟然有时间弄出这种东西来敷衍我。” 虽然这批试验品的确是她特意安排给对方看的,但真正面对杰内西斯冰冷的视线和散发出来的杀气时,纱罗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有点痛。 “……其实,我少放了一样东西进去。”走上前几步,避开让她变得不似自己的视线,纱罗看着容器中漂浮的人体。魔晃透过玻璃发出玄幻的莹绿色光芒,将她的面容显得不太真切,“但是既然你小看我的能力,我就没必要瞻前顾后了。” 语毕,在杰内西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出一把手术刀,银光一闪,割开腕脉,放血。 “你这是……?”捂着手腕的伤口,鲜血沿着指间缝隙滴落金属地面,溅成美丽的血色花朵。杰内西斯既为她的行为吃惊,更为自己没有下意识去反抗而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让我放血。”同样捂着手腕,纱罗咬牙切齿,“痛死我了!” 呜呜,为什么霍兰德的痛觉如此灵敏啊?她刚刚一定是脑抽了!为毛不先打麻醉药?好吧,其实并不需要割腕的,只是她一时兴起而已。(.好看的小说)当真是做的比想的快,根本就没考虑后果,呜呜~~~好在,她也报复成功在杰内西斯手上割了一刀o()o 咳咳,各位观众没有看错,其实她没必要割杰内西斯手腕的,纯粹是抱着“我不好受你也要不好受”的心理。不过看到一个武力值远超自己的特种兵并没有反抗自己,纱罗内心深处还是掩饰不住的荡漾了下。 “呐,杰内西斯,我们这算不算歃血为盟?或者一起割腕共赴黄泉?”微微抽动着嘴角,纱罗抬头,对上那双微瞪的绿眸,“这可是我宝贵的血啊,杰内西斯,你可要补偿我哦~” 这就叫做先发制人&得寸进尺。 “……你想怎么样?”张了张嘴,对上那双微微泛着水光的眼,杰内西斯最终没有追究这种行为的原因,容器内人体的反应就是他所要的最好的结果――只见被浸泡在魔晃中的复制人背后,那只不属于人类所有的黑色片翼正渐渐消融。 虽然帮他治疗劣化原本就是她答应的条件,但是看着之前一直在他耳边唠叨“要好好保护我,因为我很怕痛”的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取血,杰内西斯就知道,就算他不开口,对方都要他支付代价。 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他了解到什么叫无耻无下限。 直直对上杰内西斯透澈的碧眸,纱罗咬了咬唇,为了心底的触动,抛却了原本想说的条件,“我做了些甜点,你陪我吃吧。”语毕,狠狠点了点头,“我的手艺不错哦,可以立即嫁人的!” “……”略有漂移的视线扫视了白袍男人全身,杰内西斯默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去嫁人?《loveless》和女神在上,他胃痛了。 “嗯哼?”没有错过那诡异的视线,纱罗冷哼了声,危险意味十足。她的确很擅长做甜点,但更擅长做“加料”的甜点。 ……这算什么诡异的要求啊?摇了摇头,杰内西斯无力地道,“只此一次。” 然后,在地上积血成河之前,纱罗为自己和杰内西斯治愈一番,并对超速愈合不留痕的技术感叹不已。 要知道如果在原来的世界有如此效果,她就算打蹩脚都不愁生计。哦,其实凭她本身的样貌,还有那位对她无比忠诚的万能管家,就算她真的蹩脚了也是不用愁的。 两人将手上的伤口处理过后,都没有再开口,或无所事事,或忙碌记录,淡淡亲密的气氛却环绕其中。 夜幕降临。 被魔晃炉照耀成一片莹绿光泽的天幕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拉着红色的身影避开重重监控,来到神罗的顶层。 夜幕不是浓重的黑色,更没有星光的痕迹,米德加尔这个繁华都市的天空只有两种颜色――白天的灰色,和夜晚的灰绿。抽取星球生命牟利的结果,就是环境的恶化和星球的衰老。 然而,站在神罗大厦的顶层,仰望无边际的宇宙,伴随晚间的凉风,二人皆有一种逍遥自在的感觉。尽管金属圆盘之下是贫民区,零星的灯光依然璀璨,将一切好的和不好的装饰起来。 伸手将飞舞的红发拨到耳后,杰内西斯微微用力,挣脱一直被纱罗握着的另一只手。 “吃甜品就吃甜品,怎么来到这里,博士?”绿色的眼眸映着身下的灯光,此刻的杰内西斯妖魅得如同夜之魔王,红唇微翘,似乎在嘲讽,内心深处却在疑惑――为什么他会被她拖着走,而不是像对其他人一样武力相对? “你不觉得夜会很有情调?”纱罗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回道。 咳咳,其实任何人借用霍兰德的外壳,“无辜”这个词都会成为白搭,作者用来凑字数而已。 “……”谁要和你夜会?!谁要和你有情调?!即使心里如此想着,杰内西斯并没有回应纱罗,视线投向身下缩小的景色,沉默不语。 “是不是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伸了伸懒腰,纱罗深深地吸了口气,近乎叹息地说道,“很吸引,对吧?”就好像她现在有依仗而肆无忌惮的感觉,很让人着迷…… “无聊。”收回视线,掩去绿眸深处的属于男人的征服欲,杰内西斯淡淡地说道,伴随着他独有的慵懒咏叹调,掏出有着华丽封面的诗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吟诵,男人低沉却玩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中的《loveless》也被夺去。 “起码比你念《loveless》却念来念去都是那几句有聊得多了。”光明正大地在诗集主人面前吐槽,纱罗打开冷藏箱,无视该容器原本用来盛装移植器官或者保存血液的用途,从里面拿出一块圆扁状的甜点。 “火。” 无语地看着向自己伸出手并理所当然要求的白袍男人,杰内西斯无力抚了抚额角,曾经杀敌无数的火魔法终于龙游浅水遭虾戏,被征用为加热的工具。 “可以了,试试味道。”眼看差不多了,纱罗立即怂恿杰内西斯尝试,在他一脸“你该不会没试味吧?”的表情下,将甜点塞进他口里。 话说,这已经是杰内西斯第几次被塞东西进嘴巴里了?远目。 “怎么样?”兴奋邀功的神情让此刻的纱罗显得很滑稽,旁人看不到,杰内西斯却早已一头黑线。 就算他不待见霍兰德,看着这个“霍兰德博士”,他也很胃痛……抿了抿唇,杰内西斯抛开心中微妙的错觉,淡淡问道,“你做的?” “嗯。怎么样怎么样?”纱罗一脸兴奋期待的表情。 “还算合格。”撇开头,杰内西斯不想再看到一个大男人双目闪亮地看着自己,这只会让他忍不住唤出赤剑。 得不到称赞,纱罗郁闷了。愤愤不平地捏紧手中的诗集,在杰内西斯挑衅的视线下,翻开了一页。 “切,还以为是《loveless》的皮,《亲热天堂》的馅。”纱罗撇唇,以一种怎么看就怎么鄙视的眼神对上杰内西斯。 无言地咬下另一块甜点,杰内西斯明智地不去追问《亲热天堂》是什么书,虽然从字眼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书了。 作者语:聪明。 眼看对方不入局,纱罗的郁闷程度加倍,却在无意中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心神。 男子一身贴身的红色风衣,翻滚的衣角如同波浪,勾勒出动人的弧度。白皙的手指微曲,将甜点送入口中,红唇微动,透过唇间缝隙可以见到粉色的舌头和白色的牙齿,即使只是站立在顶层吃东西这么简单的事,也被演绎出一番难言的风情,无比诱人。 锁住杰内西斯美丽的绿色凤眸,纱罗微微勾唇,指着还没完全进对方口中的甜点,悠然叹道,“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不祥的预感,突然降临。 杰内西斯止住进食的动作,微掩双眸,难道这些甜点被她做了什么手脚?却不想得到的回答比他的猜测更糟糕。 “这个叫老婆饼哦~亲爱的杰内西斯……”纱罗努力压下爆笑的冲动,慢慢等待。 “……不是说你可以嫁人吗?”想来想去,唯有这个可以当做回击,杰内西斯自掘坟墓般地回道。 “对哦,那你吃这个。”笑眯眯地拿起在老婆饼隔壁的另一块甜点,纱罗意味深长地说道,“很好吃的哦,这是老公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诗集的内容真的很让人浮想联翩~ 下图由本人制作,如何? 8第七章 ·汝之名 第七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汝之名 神罗,特种兵训练室。 古老的街道灯光暗淡,和现实中的夜晚不同,模拟出来的场景并没有那终日运作的魔晃炉,也因此没有黑暗中的淡淡绿芒,只有属于街灯的昏暗和氤氲。 浮动着不安的空气中,行军的脚步声渐渐传来,然而人影还没出现,就被重物掉落地上的声音打破沉寂。 “杰内西斯,这是第几次了?”难得发牢骚的安杰尔此刻一脸“拜托你放过我吧”的模样,看着本来应该潜伏起来却因诗集掉落而暴露的好友,心里难免有点担忧。 ……该不会还没痊愈吧? “哼,反正是些垃圾,没所谓。”完全不知道安杰尔因上次肩膀受伤一事将他当作易碎的娃娃看待,杰内西斯弯腰拾起《loveless》,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 “我感觉你最近的用词粗俗了……”安杰尔脸色有点怪异,记忆中的好友说话虽然毒辣,但用词还是挺讲究的,如果是以前,杰内西斯顶多会说对方是杂牌军,而不是垃圾……(作者:喂喂,有区别吗?) 想起好友这些日子的失常,安杰尔不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 而安杰尔这句话对于杰内西斯来说,却有如当头棒喝。 他……难道真的近墨者黑了? 想起某个徘徊在脑海中的男人身影,杰内西斯几乎想捂脸呻|吟起来。他到底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耍他?如果不是确定那个男人没有说谎,他真要怀疑对方又用他来搞什么特殊实验了…… 就在这对几乎成连体婴的好友同时神游天外的时候,唯一一位尽职尽责的特种兵英雄已经将之前的士兵化为鲜血和残肢。 朦胧的光照下,银发男子表情冷淡,显然没将二人的谈话放在心上,纤长的利刃上,点点艳红滑落,使得男子犹如杀戮的死神,森然而肃穆。 战斗的落幕声渐息,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安杰尔首先回神。 看着日益压抑暴戾的萨菲罗斯,安吉尔觉得他的心脏一定超负荷运作中,为什么他就是不放心这两个好友呢?难道真如杰内西斯所言烂好人一个? “抱歉,萨菲罗斯。下面的训练……”安杰尔对于三人的训练变成一人的杀戮这种状况有点赫然,然而还没等他表明自己将认真训练的时候,清脆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特种兵素以优越的体质著称,而作为1st的安杰尔听力足以拿个a+++,所以他很清晰地听到两个好友手机中的传音。 正因如此,联系到对话的内容,安杰尔的表情有点诡异。萨菲罗斯就算了,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那个男人如此在意,简直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程度。 即使身为神罗中少数得知萨菲罗斯幼年经历的人之一,安杰尔还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异常态度,而最近…… 哎,越来越头疼了! 明知道那个人同样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物,杰内西斯为什么会和那种人频繁接触?而且看着好友日渐诡异的行径,安杰尔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嘟――”的声音一前一后传来,两个接听完电话的特种兵反应不一――红发的男子不耐烦的表情暗含他本人也不知道的愉悦,而银发的男子却是十足的低气压缠身,就差没在俊美的脸上书写“我不happy”几个大字以表真实。 “安杰尔,杰内西斯,我先回去了。”萨菲罗斯缓缓收刀,动作优雅到极致。 然而安杰尔看着萨菲罗斯的动作,却觉得对方如同还沉醉在杀戮中的王者一样,对于被人调开这件事很不爽。 “我也有点事。”连道别都没有,话音一落,杰内西斯就按下按钮,在点点破碎的虚拟场景映衬下离开了训练室。 在安杰尔看来,杰内西斯的步伐有点急匆,显得对方对于这次的会面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感想。但是…… 回眸看了看暗淡下来的训练室,安杰尔很想知道他今天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训练?果断地摇了摇头。 看戏?犹疑地点了点头。 哎……还是去训练新兵吧。 ``````我是分隔线`````` 全金属的内部装修,精密的各种仪器,浸泡在溶液中的器官以及身穿白袍的严肃男子,这样的组合只会让人联想到冷冰冰的实验室以及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事实上,这里的确是实验室。(作者:没错,我就是在凑字数。) 但现在这个实验室比以往多了点温度,而温度的来源正是貌似严肃工作中的霍兰德`伪。 披着猥琐大叔霍兰德外壳的青春美少女(自称)纱罗小姐,一边有条不乱地整理各种资料,一边留意着仪器的指标,眼神不时望向摆在实验室中央的培养槽。 只见莹绿色的魔晃中,红发的俊美男子赫然漂浮在培养槽内,发丝随着主人的一浮一沉缓缓荡漾着,那双美丽的凤目紧闭,一副任人蹂躏的娇弱样。 嘛嘛,最后那句纯属是纱罗的评语。 在暗中欣赏半裸美男的同时,纱罗也是很认真严肃地对待这次的治疗,对于添加入魔晃的各种以往想都没想过的化学物,纱罗只能表示她的压力很大。 因为她这个冒牌货的知识,可以说全是从原装货copy过来的,虽然已经在杰内西斯的复制体做过临床试验,也用上最保险的血液治疗法,但不怕一万最怕万一,她可不希望对方因丝毫的差错而受到伤害。 要知道,在备选方案中,最保险的方法,同时也是后遗症最难以让人接受的方法。 本来她是打算在复制体身上多试验几十次的,但杰内西斯当日已经看到那种显著的成果,都没怎么在意她的危言耸听(类似于做手术前医生所说的各种后遗症),坚持要亲身试一试。 哎……纱罗无奈叹了叹气,她能理解杰内西斯这种久旱逢甘雨的心情,现在只能在心中向他的妈妈杰诺瓦女士祈祷,那万分之一几率的差错千万不要出现,她真的不介意多放几次血的,就当是献血有益身心健康。 时间无声流逝,做完手头工作的纱罗百无聊赖,现在已经没她的事了,只有慢慢等待杰内西斯醒来,那她干什么消磨时间好呢? 视线微微飘向某个秀色可餐的红发男子,纱罗有心恶搞对方,却不得不提醒自己现在非常时刻,眼角扫到实验台上的电脑,叮,灵光一闪。 啪啪啪,啪啪啪,清脆的敲击声连绵不断,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尤为明显。 “没天理啊……”成熟的男子嗓音中满是可以实体化的怨念,纱罗死死地瞪大眼,几乎崩溃了信念。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面,疯狂科学家宝条会和萨菲罗斯曾经父慈子孝? 为什么从那些绝密文件里面,她看到萨菲罗斯和宝条相亲相爱的照片? 那少年别扭中带着淡淡红晕的正太脸,那男子满脸慈爱笑容的圣父样,如此照片直让纱罗闪瞎了眼。 结果,一时为这不曾为众人所知的过往震惊,纱罗完全没注意到培养槽中的杰内西斯已经醒来,换好衣服一身舒爽的来到她身边。 “你在看什么?”嗓音有点低沉,杰内西斯没等纱罗回答,倾身向前,“原来是这个……” “你知道?”侧身正对杰内西斯,明知故问的结果是换来对方的华丽的白眼一个,纱罗暗道要心胸开阔,口中不忘问道,“他们关系很好?”应该不会吧?霍兰德的记忆不是这么说的! “好?”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杰内西斯微微一笑,讽刺的意味彰显无遗,“如果宝条将萨菲罗斯当实验品,萨菲罗斯将他当是杀不了的仇人,这样也可以达到‘好’的标准的话。”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但这照片是怎么回事?还没等纱罗问出来,杰内西斯就心有灵犀地回答了她。 “别管闲事了,就连宝条本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神经笑成这个样子,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杰内西斯好心情地奉劝一句,转头看向那成堆的资料,“我不会白白承受你的恩惠,在神罗的这段时间我就勉为其难保护你吧。” 尽管被认为是八卦人士,纱罗有点懊恼,但听着这句近听远听、上听下听,无论怎么听都傲娇味十足的话,只觉得心里一暖。 然而对方随后的一句话让二人之间良好的气氛冲淡了。 “你叫什么?”一副指挥者下令的样子,杰内西斯正视纱罗问道,让他不想承认的是,他竟然重温了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感。 “……”黑色的眼眸内波涛汹涌,纱罗几乎要脱口而出回应对方,却被心底那诡异传来的喝止声一窒,红衣少女复杂的眼神在脑海一划而过。 尽管沉默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也足以让杰内西斯无名火起,泛着魔晃色泽的眼眸深处如同烈焰燎原。 连个名字都吝惜吗? “反正这个身体是男的,还是等我找到方法恢复成美女再说吧!”纱罗无视自己现在的外表,露出了以往通杀全场的灿烂笑容。 当然,今时今日这个笑容大打折扣。 而那大言不惭的背后,是纱罗对自己来历的猜疑。 “哼。”冷冷的一声以作回答,杰内西斯刚想离开这个突然令他心情很不爽的地方,实验室外就传来安杰尔的声音。 解锁,门开,黑发男子进入实验室。 整个过程,纱罗都维持了这个身体应有的反应,动作和表情都以假乱真。 看着在安杰尔眼前态度全变的白袍男人,杰内西斯的心情瞬间有了回升。 就算连名字都不告诉他,起码她对他的态度是真实的……如此想着的杰内西斯猛然一惊,这种诡异的想法从何而来? “霍兰德博士,杰内西斯的身体有什么事吗?”安杰尔开门见山问道,望向友人的眼神充满担忧。 “例行检查而已。”淡淡地回了一句,纱罗心里庆幸这次泡罐头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然后拿出手机,扫了眼里面的短信,“我有事要忙,杰内西斯你要紧记承诺。” “哼,放心,保证你死不了的。”因不明原因的想法而心情再次不佳,杰内西斯直接越过安杰尔,步出实验室,翻飞的红色衣角诉说着主人的不平静。 直到白袍男人也离开了,安杰尔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无力抚了抚额角,安杰尔双眸却无比深沉。 杰内西斯他……到底承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无他,纯粹想发图卖萌而已。 9第八章 ·甜点 第八章·初临之ff7与射雕——甜点 艳阳当空,耀目的阳光之下,神罗大炮和大海形成一幅宏伟的画像,苍茫而博大。[] 滔滔水声中,天边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和刀剑碰击声,却是红发红衣的男子与银发黑衣的男子在交锋。 烈烈火球轰然爆开,点点星火环绕中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影宛若战神,森冷的战意让观战的黑发男子微微蹙眉。 “萨菲罗斯,杰内西斯,够了。”拔出背后的破坏之剑,安杰尔为了避免前一次的意外,连忙阻止将要进去死战状态的二人。 要不是因为他上一次用了制式的大剑,杰内西斯就不会受伤,安杰尔对于这个事实一直耿耿于怀。 “哼。”明显的表情将内心的不爽表露无遗,杰内西斯微一扬手,赤红色的精致长剑消失在手中,淡淡看向一脸担忧的安杰尔,“我的伤早就好了。” 言下之意,安杰尔你就少担心吧。 但自从杰内西斯与某人之间关于“承诺”的事被安杰尔知道之后,这句话在唯一被认为是老好人的1st特种兵耳中如同空话。 “杰内西斯,别太过了。”隐晦的言辞间尽是对对方身体的担忧,安杰尔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让杰内西斯陷入是否拉着他一起泡罐头的矛盾中。 安杰尔是他的朋友,同为实验不完美导致劣化的受害者,杰内西斯觉得应该将他和博士的事告诉安杰尔。但是现在的治愈方案还没完善,效果是明显,却还达不到痊愈的程度,要不先等等? 就在杰内西斯陷入totellnottell的矛盾时,安杰尔的一句话让他好不容易忘记的一件事再次浮现脑海中。 “就是一块新款的甜点而已,给萨菲罗斯吃有什么关系?”对于这场战斗的导火索——一盒甜点,安杰尔是万般不解。就算那些甜点的外型貌似情侣间相送的爱心款,杰内西斯也没必要一言不合和萨菲罗斯打起来啊!难道…… ……那些甜点是杰内西斯的爱慕者送的?!而且杰内西斯对对方也有好感,所以才阻止萨菲罗斯?!安杰尔被脑海中的猜想震惊到了。 某个角度来说,安杰尔,你是真相帝。 杰内西斯完全意识不到自家好友已经陷入了一种“我儿子交女朋友了”的诡异心理中并且不可自拔地浮想联翩,懒懒地看了眼被放置到一旁的冷藏箱,微微启唇,“属于我的,英雄也没权力去夺走。” 掷地有声的宣言,并没有得到被挑衅者的回应,萨菲罗斯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冷藏箱,确切来说是凝视着箱子中的某样甜点,神色莫名,冰冷的绿眸深处隐约有着期待,但更多的是彷徨。 “萨菲罗斯,抱歉了。”一如既往地向面前这位包容好友任性言语的高傲男子道歉,安杰尔无视杰内西斯傲娇的模样,邀请二人道,“最近参加训练的新兵里面有个很有趣的小狗,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喂喂,如果被某小狗知道你如此……的话,他会耸耳朵的——by作者。 “不了。”淡淡的语气中透出轻微的疲倦,萨菲罗斯优雅收刀的动作下失去了往日的自然,银发之下,那双美丽的绿眸已是一片压抑的失落和绝望。 如此明显的异常,让老好人和傲娇君暗暗吃惊。除了面对那个老男人,他们从没看过英雄也会有如此人性化的感觉。 也就是说,那通电话之后他和宝条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而,还没等那夹带冷嘲热讽的别扭问候从杰内西斯口中逸出,神罗发布最新动态的一条短信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也让三个1st特种兵迎来了新的命运拐点。 “什么?!”绿眸紧缩,第一时间打电话向特种兵主管拉扎德询问的杰内西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的承诺就失效了,而且是在他打算真心兑现这个等价交换的承诺的时候。 杰内西斯魅惑却冰冷如寒冬的语调让萨菲罗斯和安杰尔一同回眸。 “可恶!”随着愤然的话语,紧握的拳头一下砸在金属墙壁中,让这个久经蹂躏的虚拟训练室再次面临重修的局面。 火星四溅,光照闪烁,红发红衣的男子却如同一团暴躁不安的火焰,要将阻挠他的一切焚烧殆尽。 “这次的救援行动,我要参加。”一字一句清晰地对着电话中的特种兵主管说道,杰内西斯用的是“要”,而非“想”,那不复以往的态度顿时引来几人的关注。 “杰内西斯你……”原想告诫他的安杰尔突然想起那个“承诺”,捏断了前话,转而主动请缨,“我也一起去。”就算帮不上忙,最起码也不能让杰内西斯被霍兰德威胁。 “随你。”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杰内西斯就已步出虚拟训练室,快速移动引得皮衣猎猎作响,宛如一抹沙漠中的火焰,肆意而张狂。 唯有电路火花的呲呲声不断,整个空间显得有点寂寥。 在安杰尔诡异到如同见鬼的眼神下,萨菲罗斯慢慢移步,来到安放冷藏箱的位置。 几经犹豫,伸出苍白修长的手,萨菲罗斯将一块金黄色外皮的甜点放到唇边,一口咬下。 死水般的绿眸瞬间泛过一层涟漪,刹那的光华让银发男子显得魅惑而纯真,那种享受的表情不像是吃甜点,却像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大餐。[] “有这么好吃吗?”安杰尔抽了抽嘴角,汗颜了一下,萨菲罗斯讨厌甜点可是神罗的共识啊! 于是,安杰尔伸出手也想试一试,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一向温柔的萨菲罗斯竟然将他的手挥开,然后将冷藏箱提起,一副据为己有的模样。 囧……此刻的安杰尔只庆幸,庆幸杰内西斯已经离开,更庆幸没人看到英雄萨菲罗斯有趣的一面,否则……咳咳。不过,真的有这么美味的?竟然可以让讨厌甜点的人也喜欢?视线下意识地追随那个被人据为己有的箱子,安杰尔好奇地想。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人类讨厌一样东西,也可能只是因为太喜爱和它相似的某样东西。 就如同曾经的萨菲罗斯喜爱甜点——某个人亲手所做的甜点。 “我也去。”微微垂下的长睫在苍白的俊容上投下一片剪影,萨菲罗斯微微启唇,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嗯?萨菲罗斯,你刚才说什么?”银发男子如丝般让人享受的声线,一下子就让安杰尔回过神来。 “这次的救援活动,我也要一起去。”缓缓抬眸,水晶般的绿瞳流光逸转,萨菲罗斯紧了紧手中的箱子,正色对安杰尔说道。 “哦,知道了。”呆呆地看着银发男子满足地离开,安杰尔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救援也凑热闹?公司会让他们三个1stss一起去救霍兰德吗? 会的,我帮你们开手指了——by作者。 ······我是分割线······ 米德加尔的贫民区,老旧的小屋一片阴暗,偶尔从窗边伸出头观望的人影显示出这里并非弃置的无人区。 她这是到哪里了?睁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在神罗大厦的图书资料馆里,纱罗眯了眯眼,墨色的瞳仁划过一道亮光,她现在可以算是间接脱离神罗了?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一想之后,纱罗心中盈满的不是庆幸,而是遗憾。 遗憾以后见不到那个被她逗一逗就竖起全身毛刺的红发小猫。 =_=|||咳咳,如果被杰内西斯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大概就不会来救她了吧?尽管经常脱线,多日的相处让纱罗知道,杰内西斯是那种要么不承诺任你去生去死,要么就奋不顾身履行承诺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赶来的途中了。 而她,陷入黑暗后睁开眼,始终还是披着猥琐大叔皮的她。 嘛,说不失望是假的,天天对着一个平胸的身体,每次去洗手间都看到某个不应该出现的器官,照镜子的时候出现的不是青春美貌少女而是胡子脸大叔……诸多事件都让纱罗妄想睁眼的下一刻就回到自己的身体。当然,身处哪个世界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 哎……无奈叹了叹气,纱罗还想作一番感想的心兀地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竟然是被绑的! “唔!”腹部被人一下重击,纱罗忍耐着想泼妇骂街的冲动,闷哼一声,双眸却没有看打她的人一眼,而是注视着黑沉的天空。她感觉到,某种力量在酝酿,让她诡异的期待。 “去死,你这个人渣!”打人者是个美貌的女子,然而没等她再次出手,旁边一名高大的男子就伸手阻止,“首领,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够了,露丝。”很是平淡的语气,男子并没有松开女子的手。 “不够!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人渣,他怎么会……”激动的情绪突然消沉,女子的话语中断,哭泣声渐起。 “好了,好了,我们都经历过类似的痛苦,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男子用沉稳的声音安抚着女子的情绪,却又抬起对方满是泪痕的脸,严肃地说道,“我是这里的首领,我不能够放任你一个人的行动将大家陷入死局,明白吗?” “我们已经捉了这人渣回来了,还怕什么?”女子激动的模样就好像要将纱罗一口吞下。 “就因为你的冲动,我们已经暴露行踪了,露丝!”男子的语气加重。 “首领……”名为露丝的女子默然,泪水依然盈眶。 没再理会伤感中的露丝,男子蹲在纱罗面前,“如你所闻,我们本只打算潜入神罗打探,没有计划将你捉回来。”没有找借口掩饰他们之前的行动,男子直接道出事情的经过,在单方面的坦诚之后,抛出橄榄枝,“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生与死?”不等男子道出,一直将眼前争执一幕当戏看的纱罗,完全没有话题主角的自觉,抢先开口问道。 “是。”自始至终,男子的神色都没有很大的变化。 纱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只是应景说一说,谁知道真的是“生与死”……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鲜血,嘴角的伤口让纱罗暗暗咬牙,“正所谓祸害遗千年,我还是选择生吧。”看向用死亡视线盯着自己的露丝,纱罗扬了扬下巴,镇定地对男子道,“条件。” “提供情报。” “想不到还有客串无间道的一天,呵呵。”纱罗扯了扯唇角,痛楚警告她此刻不应该挑衅,但心底的预感却让她不得不开口,“那我就先告诉你们一个消息,1st特种兵杰内西斯现在正在赶来。” 杰二娃,姐靠你的恶名显摆了~ “!”这下,不只首领和露丝,此刻就连负责看守的几个人都一同震惊了。 虽然这一次侥幸让他们潜入神罗并且捉走一个科研部的人,但神罗特种兵的威名,尤其是那三个近乎无敌的1stss,即使是他们全部人合起来都敌不过。他们从没想到,为了一个二流的科学家,神罗竟会如此大手笔!难道这个人掌握了什么机密?但为什么他会在那个地方被他们捉到?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在众人心思转了无数个弯的时候,女子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的沉寂,将听到杰内西斯到来的消息而恐慌的人们惊醒。 “那群怪物!”咬牙切齿地盯着纱罗,露丝的恨意如果可以实体化,纱罗怕是死了没有千回万回,也起码有个数十回了,“就是他这种人渣弄出来的怪物!” “哎呀呀,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他们可都帅着呢。”纱罗微微勾唇,没将露丝的恨意看在眼里,悠然自得的模样却让露丝对她的恨意levelup。 “这个不算情报。”唯一算得上有内涵、有风度的首领如此说道, “那……”尽管知道此时不应该将心底话说出,纱罗却为预感中的感觉沉迷,她有预感她将得到她渴望已久的东西,于是,伪装犹豫半刻,在众人认真的注视下说道,“其实杰内西斯身材很好,他是个闷骚,最喜欢的内衣颜色是……” “首领,他在拖延时间!不如我们先解决了他再离开?”打断纱罗明显偏题的回复,露丝立即用手比了比脖子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不,带上他,说不定他有用。”沉默半晌,男子下了如此命令,一个让他之后悔恨不已的决定,但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机会去悔恨了,“你负责看守,将他的眼睛蒙上。” “是,首领。”露丝略有点兴奋的声音中夹杂着杀气。 结果,随着露丝用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上,纱罗突然感到腹部再一次剧痛。 “杰克,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近乎呢喃的声音,是露丝在纱罗脸边的耳语。 那个首领留着她的小命,是为了打听杰内西斯内衣的颜色吗?囧囧有神地在被打的途中脑补,纱罗被露丝这句话一个激灵,痛晕了。 黑暗完全降临的那一刻,脑中只回荡着一句问话—— 杰克……露丝……异世的《泰坦尼克号》吗?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就是泰坦尼克,被女主陷害的是杰克,现在露丝来报复了~ 话说有点想看3d加长版呢,可惜还有半年要等。 ps:我恨抽抽的jj,竟然吞了我的评…… 弱弱地恳求,昨天被吞评的亲能否补回来?我想看评我想看评我想看评…… 10第九章 ·穿 第九章?初临之ff7与射雕――穿 拥挤的街道,破旧的房屋,快速穿梭在人群中的三个身影在空气中留下淡淡浅影,风微微划动,人们回头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贫民区的景色,三个特种兵的行踪早已消失。 有着比其他二人更强状身躯的安杰尔微微落后,心中却如同背后的破坏之剑一样沉重。 杰内西斯从没试过对一个普普通通的救援任务着急,更没试过将这种着急表现出一副难以掩饰的模样,也正因为从没有过的异常,熟悉他的安杰尔都不由重视起这次的任务。至于参加任务的最后一位成员……抬眼看向与杰内西斯并肩而行的银发英雄,萨菲罗斯的表现让老好人安杰尔的心都提起来了。 他们这算怎么回事?以前不是都很讨厌科研部的人吗?摇了摇头,本就是战争工具一份子的安杰尔懒得耗费脑细胞,决定放弃探寻答案,当务之急是潜入敌阵。 身边的景色快速掠过,耳边的吵闹声却如此熟悉……莹绿色的眼眸寒冰渐消,萨菲罗斯自始至终没有和身边的两位同伴开口,更没解释主动参与这次任务的原因。 他自小就在实验室长大,接触到的人就只有那个白袍的身影,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尽管那个人参加劝他多接触人情世故……绿眸微垂,萨菲罗斯轻抿薄唇,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时间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不再彷徨和失落了? 那个人曾经说过他会成为一名大英雄,他再一次做到了。那个人曾经说过他会交上两个好朋友,他也再一次做到了。 但是那个陪伴他的人,到哪里去了? 忆起出任务前见到的白袍男人,有着疯狂科学家之称的宝条博士,萨菲罗斯握了握拳,忍耐心中的怒火。 的确如那个人所言,他高傲,他不懂表达,但是这不能够成为宝条利用他的条件!那个人的灵魂,不是宝条的实验品! 脚步不由加快,超越身边的红发男子,萨菲罗斯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渐渐加快。他,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吗…… “博士……” 银发男子几乎融入空气的低吟并没有让外人听到,但对于身体素质超乎常人的1st特种兵而言,却是非常清晰。 微微抬眸,冷冷地看了眼超越自己的萨菲罗斯,杰内西斯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却看不出丝毫笑意。 尽管对她的担忧超越一切,但萨菲罗斯的异常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虽然对心里的猜测不太肯定,但现在看到萨菲罗斯着急的模样,杰内西斯几乎可以肯定她一定对萨菲罗斯做过些什么。(.好看的小说) 同样莹绿色的眼眸内夹杂着妒忌,曾几何时只会崇拜萨菲罗斯的他也变成这样了?对了……杰内西斯幽幽叹了一声,少年时候的他可是为了与英雄并肩而加入神罗,一步步升上1st,但在得知身世之后,和老挂着“梦想和希望”的安杰尔不同,他可是渴望过灭世呢…… 萨菲罗斯是个完美的英雄,而他和安杰尔却是个失败品,所以,妒忌、不甘、憎恨、疯狂等负面情绪焚烧了他的理智。同样是实验品的身份,凭什么他要承受劣化的命运?!他恨神罗,恨他的父母,更不可抑制地恨萨菲罗斯! 说到底,他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抿了抿唇,杰内西斯不自觉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他和萨菲罗斯之间还差一场胜负呢,哪怕萨菲罗斯曾经是他崇拜过的英雄,他都要超越他,但“英雄”之名已不是他的追求,他要的是那抹独一无二的灵魂! “萨菲罗斯……”咏叹调般的话语从唇边溢出,杰内西斯没有理会安杰尔疑惑的眼神,用一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挑衅的眼神看着萨菲罗斯,“我们比赛吧,比赛谁救得了她……” 未尽的话语,代表失败者绝不能再接触那个人。 早就从对方最近行为猜到某些事的萨菲罗斯没有丝毫犹豫,尽管还没确定,但失望已久得来的希望他并不想放弃,于是,微微启唇,“好。” 两位一直处于挑衅与被挑衅状态的同伴,在这一刻竟达成了一个对双方而言都是决不能失败的协议。 然而,如果被当成赌注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协议有何用? “喂喂。”快速在各种天然屏障中隐藏身影潜伏的安杰尔,望了望眼前阴暗的小屋,没有多此一举地阻止二人的比赛,而是问出一个没人回答的问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我们不是要救霍兰德博士吗?” 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相视一笑,笑容无比美丽,却也同样的冰冷和杀气四射,没有再说一句话,拔起各自的武器潜入屋内。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也好,阳谋也好,都没有意义。 当三人从残留的人员口中问不出半点信息的时候,本就不是冷静状态的杰内西斯一言不发,顺手将这个人杀了。 无视安杰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杰内西斯的自尊心不允许因为他的失误而导致今次的事件,更不允许由这些人造成他的失误。 即使治疗有效果,他的劣化几乎痊愈,事实上杰内西斯已经知道他并不算是个人类,对于这些不如他的人,这些害他失信的人,他还需手下留情吗? 迁怒――没错,他就是迁怒他们这些“人”! 但他更愤恨的是这些人妄想伤害她! 出师未捷,尽管三人的心情不一,但执行任务已久培养出来的良好素质,让他们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好看的小说) 然后,顺着小屋里留下的痕迹,三人很快就找到绑架者的新基地。 同样是1st特种兵,萨菲罗斯也表现了他绝对的优势,每一次的挥刀,每一次的移步,都像是精心计算的准确,优雅中透露着蚀骨的寒意。 早就表现过一次的杰内西斯也毫不留情地展开一场名为“杀戮”的盛宴,美丽的身姿下是凌厉而致命的剑锋。 很快,为杰内西斯追来而胆战心惊的敌人,在面对乘以二的数量的1st特种兵时,不止丧失了斗志,性命也随之消失。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容易得让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心有不安。 在二人大开杀戮状态的同时,作为他们竞争潜入内救援却互不妥协的候补者,安杰尔趁着二人声东击西的帮助,动作灵活地摸到了目的地。 然而,眼前入目的一切让他心情复杂。 这是他记忆中对方最为狼狈的一面。 说到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即使……只是个视他如物品般对待的父亲。 随后,获取完美胜利战绩的两个特种兵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并肩而来的他们表情冷然。 对于好友定定站在原地无声沉默的模样,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一同蹙眉。急步上前,二人衣摆随风鼓舞,猎猎作响的声音却突地停息。 当看到安杰尔面前他们一心想救之人时,那种一直萦绕心头的不安,化作了现实。 背靠墙壁的白袍男人,被黑布蒙着双目,唇角的血迹、微弱的呼吸以及满身的伤痕,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竞争。 ??????我是分割线?????? 眼前,是一片美丽的绿色,象征着生命的绿无比安详,仿佛能洗涤灵魂的轻柔和祥和。 纱罗睁大眼看着无边的绿色,如同随波逐流的旅人,不动,不想。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沉沦,然而随着一道道微弱的呢喃,身边的绿色仿佛有生命般地涌动起来。 排斥,驱逐。 然后,醒来。 满目盛放的桃花,无边的蓝天碧海,点缀在一片粉色中的几间木屋,那古朴的气息和宁静的风光让所有踏足这里的人都身心舒爽,尘世的烦嚣都消失无踪,只余醉心于大自然感悟一番的想法。 桃林中,身穿布衣的侍者恭谨沉默,井然有序地行走在诡异的路线中,凝神听去,却是脚步声轻微,可见这片土地的主人之威严。 纱罗握了握手,白玉般的纤指随着心中的想法合拢,张开,再合拢。圆润的指甲,几乎透明的肌肤,以及干净细腻的脸颊,都告诉她一个让她无比激动的信息――她,纱罗,终于打回原形了! 曾经还以为会化为回忆的身体,终于回来了!以前还觉得这幅外貌惹事,但当有反面对比的时候,纱罗就觉得原来身为祸水比身为猥琐男好得多了!最起码不会让视觉动物的她在调戏美男子的时候心痛万分啊! 谢谢你,杰克!谢谢你,露丝!谢谢你,泰坦尼克号! 如果早知道被揍一顿就可以恢复,她早就挑衅杰内西斯一万遍啊一万遍~~~喜悦的心情如花朵盛开,纱罗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之际,就看到了上述的美景。 啊拉……这是哪里? 远远望去,却仍是一半蓝天碧海,一半粉色桃林的景色,纱罗眨了眨眼,伸出手贴近唯一伴随她二十几年的耳坠。 轻轻一划,殷红的血液流出,还没等纱罗暗骂自己白痴的时候,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完美如初看不出丝毫伤痕。 顿时,纱罗的脸白了。 她只帮杰内西斯治愈而已,但她本身可没有治愈能力的啊…… 而且这种痛感,比起附身霍兰德的时候低了何止百倍?简直比蚊子咬都低! 于是,不自觉地,纱罗陷入了一番“医人者不自医”、“继续自残ornot自残”、“领取新手礼包展开旅程与否”等激烈而诡异的思索中。 “何人至此?”淡淡的语气,低沉的迷人嗓音,在一片桃花纷飞的空气中尤显华丽,也打断了纱罗的天马行空。 来人身穿青色长衫,脚步优雅自然,整个人如同一棵寒梅般有着发自骨血的高洁和刚毅,行走于花林之中,却仿佛有着踏足朝堂的尊贵。 他静静地走着,古韵的风华让纱罗一时怔愣。 “胆敢擅闯桃花岛,报上名来。”男子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目光淡淡地看向脚下的落花,黑发轻扬,没有半点配饰,一袭青衣足以将他的从容和骄傲昭示出来。 然而即使再如何淡定,那短短一瞬的对视,让从来不注重相貌的他也短暂地怔了一下。不可否认,眼前悬浮在空中的女子是他所见最为美丽的一个。然而真正撼动他的,不是那不属常人所有的银丝,而是那双满是震惊和迷惘的黑瞳。 无关身份,无关男女,那一刻的对视,让他首次想探寻一个人的内心,乃至灵魂。 “又穿了?!”惊讶地吐出不知道是喜是悲的话语,纱罗注意到对方掠开的视线,再低头看向自己清凉的露肩连衣裙装束,嘴角不由微微一勾。古代的君子,真的很纯情啊! 不过也因此一眼,纱罗终于注意到自己竟然悬浮在空中,就好像…… “我是只千年女鬼,专门勾引男人,然后将他们拆骨入腹。”咧了咧嘴,纱罗再次发挥想不通就不想的优良习惯,玩心一起,抛弃对自身的探究,用一种凉凉的阴阴森森的语气如此说道,顺便,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饿鬼的模样。 然而,随着这句话语的是,一道略显慌张的惊呼,只因得意忘形的纱罗乐极生悲,突然从空中掉落。 当然,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了! 青影一闪,来人脚尖微点,手轻轻一勾,女子腾空的身体就已接触地面,安然无损。 睁眼看了看闭起眼的男子,纱罗原想淡定一下,但对方的容貌让她真的淡定不能。 如果说杰内西斯是如烈火般的妖艳,那眼前这个人就是如青竹般的飘逸,但相同的是,两人都有着邪气的一面。纱罗不知道这个结论从何而来,但看着接住自己的男子,她就是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你不怕我是厉鬼吗?”深深地看向对方,纱罗笑了笑。 “我黄药师,何惧鬼神!”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甚至可以说是说不出的温和,但那坚定傲然的气势,却让纱罗傻了眼。 黄哥哥?! “假的吧?”不经大脑地将心中的怀疑吐出,纱罗只觉得腰间的手貌似紧了紧。对了,之前他提过“桃花岛”的…… 黄药师却是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冷冷哼了声,不置一词。 好吧,江湖人不拘小节,被混到东邪名号的黄药师冷冷哼一声,外人可能还会说她有能耐,但是…… 他不会又是个杰内西斯式的傲娇吧? 作者有话要说:黄药师那几句让我搞尽脑汁……我真的不想拽古文,所以下文全部改回日常用语,哦耶\(^o^)/ 那啥那啥,马甲君,催更也不带这样的,竟然宁愿补评也不留爪,鄙视你! ps:亲们的猜测是对的,纱罗会穿成宝条,养育小包子萨菲罗斯~ 11第十章 ·借宿 第十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借宿 黄药师到底是不是个傲娇,纱罗并不知道,但她从掉落地面这件事中知道了一个让她痛彻心扉痛心疾首痛定思痛的事实,那就是—— 前一刻她得到了渴求已久的力量,但下一刻这股力量就销声匿迹,她又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好吧,得回了原来的身体,而且是一副瞬间痊愈的bt身体,纱罗对于自己的安全系数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很知足。相比起在最终幻想里做个胡子脸大叔,她更偏向于做个古代的淑女,只是可惜了和杰内西斯之间的孽缘了。(作者:……淑女?真不要脸。孽缘?真有自知之明。) 抬头望天,一脸的惋惜,纱罗换衣的动作却毫不停顿。 话说,黄药师的品味真的不错。眨了眨眼,纱罗无比自恋地看向铜镜中的古装女子,尽管发色非常人可以接受的银色,一袭淡蓝色纱裙装扮下,镜中的女子美丽得如同定格在时光中的神祗,婉约娴静的气质配上如仙子般的表情,当真可以让人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没错,只是错觉。 不开口就perfect,一开口就杯具,说的就是纱罗这种人。 “黄药师,我这样穿漂亮吗?”一出门,纱罗就看到几步之外的黄药师,葱郁绿树下青衣男子一身古韵,如同一湖陈年的老酒。几步蹦到他的身旁,纱罗顿住脚步原地转了个圈,轻薄的纱质裙角蹁跹起舞,银色的发丝随之荡起一圈动人的波浪,“我这只千年艳鬼能不能将你迷倒?” 淡淡的清香在空中蔓延开来,墨色的眼瞳暗沉了下,黄药师抿了抿唇,淡淡开口,“穿反了。” (⊙o⊙)!纱罗一个不慎,差点扑地。 不会吧?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穿古装,但应该没蠢到正反面倒过来穿吧? 面对银发女子质疑的表情,黄药师淡定地勾起对方一角长袖,修长的手指捏住微不可见的一条衣缝,举到女子的眼皮底下。(.无弹窗广告) 抽了抽嘴角,纱罗纵使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她的确将正反面倒过来穿了。啊!!!为毛这个时候的古装也喜欢cos天衣无缝了?那小到可以忽略的衣缝啊,你让她明媚而忧伤了! 当然,对于自己出丑这个事实,纱罗选择的永远只有无视一途。 伪装淡定帝,悠闲地当着男子的面将外衣脱下再反过来穿上,纱罗微笑着看着对方毫无波澜的双眸,不怀好意地问道,“桃花岛上何以有女装?”言下之意,黄药师你是怪癖吗? 在他安排她换衣的时候,她就问过,岛上从来就没有女人踏足,那个传说中的冯蘅此刻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溜达,那么黄药师到底为什么会准备女装?还是这种几乎可以称为无缝的高级品。 黄药师缓缓转身,面对眼前青翠的树海,没有立即回答纱罗的问题,举目远眺的模样颇有一种高风亮节的气质。 然后,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的男子嗓音响起,在满目桃色的映衬下尤显迷人。 “此事还需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男子回忆般的语气,配上那种陷入沉思的表情,让纱罗很不争气地晃了一下神。 他和她不得不说的故事?谁动了东邪的honey?高人的秘史·东海黄药师的桃色传说?越想越离谱,但越想越兴奋,纱罗暗暗压下满腹的八卦欲,身体却自发地来到旁边的积翠亭中坐下,一副静听故事的乖乖模样。 淡淡回眸看向女子灵动的墨瞳,黄药师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目光,轻轻启唇,吐出一句让纱罗暗暗咬牙的话语,“……可惜,我不想告诉你。[.超多好看小说]” 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刹那的风华让一岛的桃花黯淡失色,黄药师静静地欣赏女子握拳松拳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一时兴起收留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实在是个有益身心健康的决定。 →_→|||黄哥哥,乃腹黑了——by作者。 苍天啊,大地啊,来到天雷劈劈她吧!这个黄药师是假的!在心中对于这个不符印象的黄药师哭诉不已,纱罗表情也微妙起来,“黄药师,你不适合说书。” “我知道。”淡淡回道,黄药师一脸云淡风轻,微风吹拂下飘逸的发丝更让他有种出尘的气质,“不过我适合膈应人” 对于纱罗提过的词语“膈应”理解完全正确,在实际场合中也运用得无比正确,黄药师当的是活学活用的典范。 努力控制着想抽人+揩油的冲动,纱罗一边告诫自己武力值不成正比,而且对方不是杰内西斯这个有把柄在手的对象,一边狠狠在心底拍小人,再咬牙切齿地道,“我今晚住哪里?” “你要借宿此处?”一脸微微惊愕的表情,黄药师仿佛忘记了自己答应收留对方的承诺,惊讶地对着亭中女子脱口问道。 还别说,要不是由于之前被耍的经历,纱罗都要相信他了。原来奥斯卡始终远离她,有黄药师这座高山在前,她和小人奖杯的距离还很远很远…… 半刻钟后。 黄药师带着纱罗去参观她今晚的住处,此刻二人一同顿步,停在…… “你确定在这里?”纱罗纤纤玉指向前,正对一垛不知名物体问道。 只因经过如仙境美丽的桃林,一路走来风景越来越阴森,而此刻在二人眼前的空地上,凌乱地堆砌着一些腐朽的木块,“房子”在海风中颤颤抖抖的模样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而不远处,杂草丛生,n多不符桃花岛优美形象的物体严重影响岛容。 “你确定?(#‵′)嗯?”纱罗叉腰对着黄药师猛喝的模样颇有种祥林嫂的作风,可惜对于她的质问,男子毫无异样的回答更胜一筹。 “不确定。” “……”纱罗默。 过了一会,面对远眺大海的男子自在悠然的做法,纱罗终于还是挨不住寂寞,抽了抽嘴角,“我就是不告诉你名字而已,用得着如此糟蹋我这个美人吗?” 随着女子哀怨的哭诉,男子淡定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扭曲了下。糟蹋?这话说得也太暧昧了吧?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和他一样邪啊。 无比自然地拉起某个仍在自怨自怜的美人,黄药师踏步向前,无视众哑仆的垂首恭候,再次穿过繁复的花海,来到一所精致的木屋前。 小径通幽,处于迷阵中心的这所木屋之精美,即使是不懂建筑艺术的纱罗也从那纤毫的细节可以看出,可见建造者的才华和心血。 激动得心潮澎湃,纱罗颤抖着嗓音,用闪亮亮的眼神期待地看着黄药师,“这里真的给我住?” 黄药师微微垂首,宛如深潭的双眸,倾泻而下的墨发,俊美的容颜,无一不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静静看着一脸激动万分的银发女子,黄药师淡淡启唇,“假的。” “……”纱罗合了合眼,再次睁开,闪亮的眼神已经变成看仇人般的眼神。 “好吧,是真的。”轻咳了声,黄药师觉得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来日方长嘛。 深深吸了口气,纱罗再次告诫自己武力值不成对比,然而这一次她没有错过对方眼中划过的兴味,顿时如同醍醐灌顶,悟了! 原来不是古今的鸿沟,而是他一直在耍她玩! 从来只有她耍人,现在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真tmd憋屈! 于是,清脆的女子嗓音响起,带着不让人拒绝的意味,“我要你改装我的房间,要确保冬暖夏凉,防蚊防虫,还要一两个顶级澡堂,三四面立地铜镜,五六盏悬空吊灯,七八箱金银珠宝首饰,九十件换洗衣裙,相信万能的岛主大人可以满足小女子的愿望吧?” 说到最后,那个“万能”的词语声调重了不止一拍,纱罗在耍赖的同时,脑海中划过万能管家微笑躬身的身影。 摇了摇头,纱罗暗暗嘲笑自己真是“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的类型。 “当然,你所提的大都已经满足了。不过……”面对女子众多的无理要求,黄药师好脾气地浅笑回道,无视对方被他的回答噎到而一脸更加憋屈的表情,语音上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可以告诉我,我该如何称呼你了吗?” 张了张嘴,沉默半晌,纱罗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黄哥哥,你可以叫我冯蘅妹妹哦~” 一地寂静。 黄药师默默看着她,并没有应话。 一脸“i服了u”的表情,纱罗轻咳两声,投降道,“你可以叫我博士。” 沉默再次蔓延,在一片美景之下却显得有点诡异,然而这一次纱罗一直维持着浅笑,并没有再次改口。 “那诗儿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下,晚饭过后我带你欣赏岛中景色。”自作主张地将某个假名再次改了个样,低沉迷人的男子嗓音着重了“诗儿”二字,微妙的语调起伏让这个称呼有了丝暧昧的味道。 黄药师语毕,无比自然地抚了抚纱罗的银发,利落地转身离开。 反正,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软,双更了,看到不?不是以一拆二的双更了! 所以我打滚要求留爪,我不在意分分,我只在意看到评论啊…… 12第十一章 ·他是谁 第十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他是谁 对于自己曾经怀疑过黄药师的真伪,纱罗一直表示忏悔。 试问世上有何人能够“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 试问世上有何人敢言“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 试问世上有何人算得上“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 又试问世上有何人当得起“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 好吧,作者你不要再copy度娘的资料来凑字数了,=_=谢谢。 相识之后,纱罗对于这个腹黑版的黄药师已经从“偶像破灭”的惊愕,转换到“原来是这样啊”的淡然。 同样,认识了这么久,纱罗也越来越无法无天。当然啦,即使在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她也是无法无天的。 forexample—— 当晚,在主楼内和黄大帅哥吃了顿最后的晚餐……咳咳,笔误,最初的晚餐之后,纱罗就被牵去溜达溜达。 对于类似遛狗般的被捉在黄药师手中这件事,纱罗是几次三番三番几次抗议,可惜抗议无效,于是只能被拉住在桃林中穿过。 两忘峰、弹指峰、弹指阁、清音洞、清啸亭、绿竹林、试剑峰…… (#‵′)氧化钙!作者,别再用度娘的资料来凑字数! 作者:起码我没有将一大堆的形容词copy上来,算厚道的了! 总之,白天的时候纱罗就大致扫了眼的景色,此刻在夜色中慢慢观赏,颇具乐趣,尤其是在美人相伴的前提下。 就好像原文所说的,“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如此男子相伴,世间少有女子不晕浪的。不过作为世间少有的穿越女,纱罗没有毁掉女主的牌子,没有晕浪的同时却让身旁男子晕浪。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捏着嗓子,挥动着丝帕,如果不听歌声的话,纱罗挺有一番青楼妈妈的作风。[]然而一听这彪悍的“镇魂曲”,即使是被人称为万能的桃花岛主也差点被镇了魂,晕了浪。 身为一岛之主,黄药师生活质量之高可以从原著的片言只语看出,在音律上的造诣也早已闻名于世,他原本对郭靖和欧阳克的偏颇,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二人文采气度上的差距所致。 而现在,纱罗这种红果果的恶搞对他而言是前所未见的,更何况,自从他成名以来,还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忽视他的脸色。 不懂得看人脸色,或者说间歇性不看人脸色的纱罗,见黄药师并没有阻止自己,于是得寸进尺,一边任由黄药师拉着自己走,一边继续从《纤夫的爱》唱到《帝女花》,再从《双截棍》唱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歌曲涵盖范围之广,声调变化之诡异,堪称后人难敌。 只是可惜,唱到后来,某人的免疫能力大幅上升,当纱罗绞尽脑汁想曲目的时候,突然发现被恶搞的对象竟然一脸淡然! 就好像之前他让她选择菜式的时候所对她说的“眼前有两个菜,一个是蛋炒饭,另一个是饭炒蛋”一样的淡然! 可恶!想起晚餐时候这个蛋疼的选择,纱罗就想咬手帕。她也想试试传说中黄药师的手艺啊!为毛他不肯煮个满汉全席给她呢?(作者:这里是大宋啊,哪来的满汉全席?!)就算不是宫廷宴,起码也弄个招牌菜吧?竟然只给她蛋炒饭……或者说饭炒蛋?囧tz,她要忘记这件事! 走着走着,黄药师表示自己很淡定,即使前一刻身旁某个女子唱得走音跑调让人毛骨悚然也好,还是此刻安安静静平静得诡异也好,他都很淡定。 “我唱得好听吗?”纱罗反手拉住黄药师,没有察觉对方瞬间紧绷的轻微动作,抬眸一脸邀功的模样。 黄药师表情淡淡的,安静地看着她,他刚才差点就错手杀了她…… 不知道自己侥幸逃了一劫,纱罗眨了眨眼,墨瞳倒影着漫天的繁星,“……我唱得天上有地下无?” 黄药师依然表情淡淡的,安静地看着她,要不要教她武功?否则连别人的脉门都随便捉,很危险…… “黄药师,我的唱功让你找不到词语赞叹吗?”再接再厉,纱罗双手捧脸,无比自恋地问道。 黄药师终于回神,轻垂头,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银发女子,“我给你吹一曲?” “呃……?”对于这个回答,纱罗有了丝愕然,却也立即反应过来,“好啊!我要听碧海潮生曲!” =_=毫无武学基础就听这个?黄药师无视了对方如何得知这首曲的原因,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她听了没问题吧? 事实证明,没问题。 虽然不知道这个身体因何变异,但纱罗也不得不称赞一句,这个身体很合她意!脱离了猥琐大叔的皮,恢复了青春美少女的模样,而且还晋级成自我恢复的非人体质,纱罗觉得她未来的穿越路有了保障。 咦?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一直穿越下去?奇怪…… 不过,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摇了摇头,双手交叉在下颚,纱罗坐在岸边,双目发亮地盯着手执玉箫吹奏的青衣男子。 夜色下,水面一片银芒,月色在男子身上蒙了一层纱,俊逸的脸上一派孤傲又淡然的表情,矛盾而又和谐。 欣赏着美景同时,耳中听着动人的箫声,纱罗觉得此刻如果不说些话来就太浪费了。(作者:你出声了才浪费啊!我要开手指,禁你言!) 于是乎,在作者大神的黑手指下,纱罗没有出声,反而对这碧海潮生曲作了一番感言—— 曲子仿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以上百几字摘自度娘。 …… ………… ……………… 氧化钙(#‵′)凸作者你又凑字数!!! 作者:望天,今天天气不错…… “你在发呆?”放下常伴身旁的玉箫,黄药师微微敛眸,语气竟带着几分危险的冷意。 “没有!”终于难得一次识时务,纱罗挥去脑中突地出现的度娘资料,微笑着建议道,“你吹得很好听,不如帮我伴奏?” “……”气氛诡异地沉了下来。 “我的唱功没那么差吧?”话一出口,纱罗就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她的所作所为,顿时额上滑下几滴冷汗,一手拍胸保证道,“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唱了。” 语毕,没等黄药师有任何反驳之词,纱罗微微启唇,下一秒,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夜色中,为这难忘的相遇留下不灭的痕迹。 “他剑指长空一尺清风束广袖 自在浮云飞过千秋 他扬眉一笑把酒临风青丝错落 一子行错满盘落索……” 伴随着女子的声音,箫声渐起,互相应和,配合得仿若经过无数次的排练。 海风吹过,勾起青蓝色的衣裳,翻腾的衣角让二人如同隐世的眷侣,淡淡的默契萦绕其中。 纱罗微微眯眼,唇边的笑意蔓延开来,她没有猜错,黄药师对于这首歌很是认同呢!怕是世人敬畏的东邪也对歌词有所共鸣吧?两人皆是世人所惧的对象,同样的天生傲骨,同样的睥睨苍生。 “……踏月归来举杯共我……”最后一句从唇边溢出,直至箫声停息,纱罗都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海面上如同银屑的水纹,默默出神。 她在想,难道要自杀才能再次穿越?虽然她怕痛,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见见他,她不怕一试,就怕穿到不知名世界的窟窿里。 “他是谁?”沉默中,黄药师垂眸,平淡的嗓音传入纱罗耳中,却没有让她察觉丝毫的异样。 “一个我一定要见的男人!”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决定,这个自从感应自己会不停穿越后所得的决定,纱罗微微抬眸,唇边划过一道饱含期待的笑容,“他是个很强的人。” 也是她曾经喜欢的人……那个苍天负我,我宁成魔的男子。 “哼”冷冷哼了一声,黄药师收起玉箫,抬步就要离开。 “怎么?不服气?”挑衅地看向黄药师,纱罗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难道你也很强?” 黄药师没有回答,但那副表情仿佛就在说“理当如此”。 好吧,这个时候真正领略过东邪武功的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早已投胎。 当然,纱罗不算,因为她不算人-_-||| 穿越前就知道这么个毫无弱点的男人,纱罗理解他的恃才傲物,but,她就是看不惯别人拽给她看啊!她就是个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公主病患者,读者你们咬她啊~ “那么……”微微扯唇,勾起个明显的不怀好意的笑容,纱罗压抑下心中涌现上来的笑意,脆声问道,“你会千年杀吗?” “……”闻言,黄药师顿住脚步,转身正视纱罗。 “那是世上所有武功的克星,一出手,就血流成河。”暗暗捏了捏手心,压抑下爆笑的冲动,纱罗接着道。 黄药师微微蹙眉,努力回想曾经阅过的典籍。虽然没有百分百,但十之八九的武功他也听闻过,而这个千年杀,单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威力,为什么他没有听说过? “怎么?不知道吧?”挑衅地反问黄药师,纱罗掏出丝帕,擦了擦忍笑而流下的泪珠,“不过,那个我想见的人也不知道。” 如果玄霄知道的话,该哭的人就是她了。 “……”显然,对于这句话,黄药师差点气得破功。他就不该在这里听她胡言乱语的。 终于在二人的较量中扳回一成,纱罗在黄药师的冷气下很没骨气的感到胆怯,却仍然不放弃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千年杀,是集众人智慧之结晶,也俗称‘穿过你的菊花我的手’,友情提示你一句,菊花的俗名为□。” ……这种行为如果不叫做“无法无天”,也当得起“自掘坟墓”一词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千年杀:穿过你的菊花我的手是也~ 13第十二章 ·桃花岛记 第十二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桃花岛记 如果问在神罗过得如鱼得水的纱罗,在现今这个世界有何感想,她一定会告诉你——没有高新科技产品的生活伤不起啊~ 虽然不像《寻秦记》里的主角那般,连块厕纸都没有,但仍属于古代的大宋居民日用品绝对是过惯了奢侈生活的纱罗所不习惯的。(.) 所以,尽管感到伤不起,但对于能够降落到桃花岛而非其他地方被当成白发魔女,还能使用岛上各式来历不明的艺术品,纱罗表示很lucky。 于是,抛开没有电脑网络的遗憾,纱罗再次感叹黄药师的才华,大至岛上的阵法机关,小至桌椅的边角花纹,无一不是他的心血。 当然,佩服归佩服,打死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这一点的。 为什么呢? 只因在桃花岛寄居的这段日子,二人相处“和谐”,“话题”数之不尽,兴致所至还会互相“切磋”。 感叹again这个身体的恢复力之强,纱罗对于黄药师会教她武功这个问题很是疑惑,直接间接寻问了无数次,得到的都只有那销|魂的桃花眼冷冷一瞥,每到这个时候纱罗就郁闷得想咬人,可惜……武力值不过关。 然而除了口出囧语外,纱罗还是有优点让黄药师称赞的,那就是她超时代的医疗知识,请读者忽视这些知识是以人命为代价所取得的。 尽管桃花岛恶名在外,勇于探险或者故意冒犯的人还是有的,曾经遇到一个让纱罗手痒痒的绿林大盗,在黄药师一招ko对方后,纱罗再次发挥霍兰德的人体实验艺术,让黄药师刮目相看。 试问有谁想得到,一个明显的千金小姐会微笑着做实验? 于是一个暗中想观察,一个明里想显摆,二人默契地将到访者一键还原,化作春泥更护花。 囧囧有神而又很有爱的过了个把月,又到了哑仆出海购置物品的日子。 鉴于劣徒的资质虽好,性情却懒惰如猪,黄药师曾经答应只要纱罗能够避开他的一块弹石,他就下厨,并且让她无罪释放到岸上游玩。 结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某人用阴招险胜,另一个某人就只有黑着俊脸洗手作羹汤。[] “这是什么?”难得安安分分地端坐于椅子上,纱罗一看见黄药师手上的玉碟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前些日子你不是数落过一些菜名?”那时候的自己还以为她从哪里打听出来的……淡淡地扫了眼毫无异样的女子一眼,黄药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来到她身边坐下,动作一派自然而优雅。 “嗯……”沉吟般地闷闷嗯了一声,纱罗眼角带笑,微微勾唇,“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咔嚓的轻微一声,男子手中的玉杯化为粉尘,从指间散落,迷了女子的眼,惊了女子的心,吓了女子的胆…… 才怪! “那一垛牛粪趴在鲜花上?”无视曾经数落过的以唐诗宋词为灵感的菜名,纱罗并没有什么“饭桌上不谈xx”的自觉,照样挑衅某人的神经韧度。 反正,这些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你就等着品尝牛粪吧。”凉凉的声音透出轻微的笑意,黄药师当着女子瞪大的墨瞳,将玉碟上的东西一把摔下桌。 “不要——!”大声阻止,纱罗的表情颇有种“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的qy女主模样,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死死盯着黄药师,“你答应过下厨做菜给我吃的!” “有吗?”黄药师微微偏了偏头,淡淡出声,“证据呢?” 如果一秒钟之前有人告诉纱罗,说黄药师也可以用“无辜”这个词来形容,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但此刻,看着眼前微微偏头看着自己的青衣男子,再回想起第一天见面时的一眼风华,再再扫了眼地上破碎的玉碟,纱罗真的很怀疑,一个如青竹孤傲的人为什么会如同稚子般用纯洁的眼神看着她? 泪眼汪汪地看着地上被糟蹋的珍馐,纱罗握了握拳头,还是没胆揍对方,虽然这个身体的痛觉很低,但那也是痛觉,她才不会自讨没趣。(作者:你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不是自讨没趣吗?) “唉,算了……”无力地叹了口气,在黄药师微微诧异的目光下,纱罗竟然发出如此服输的回应。 正当黄药师想告诉她厨房还有菜肴之时,输人不输阵的纱罗就说出了让他不由色变的话语—— “我还是找两个蛋蛋加一条肉肠吧,既可以饱肚,又可以耽美。”装模作样地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纱罗抬起步子就想去厨房张罗。 “站住。”清冷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怎么了?”明知故问地回眸一笑,纱罗抚了抚滑落的银发,顺势按住了额头,“被你拉着做了这么久(消音:晨运),我的身体都有点受不了了,你看,我都有点头晕了。” 看着眼前明明一副绝色温柔淑女样的女子,听着各种暧昧大胆彪悍的话语,早就在相处过程中学到何谓“耽美”的黄药师深深呼吸了一下,按捺住出手扫除桃花岛肿瘤的冲动。 “不许再说类似的话。” 语毕,一手按住纱罗的肩膀,无形的力气让她坐回原位,黄药师再次回到厨房拿出备用的菜肴。 “黄哥哥,加两个蛋蛋和一条肉肠可以吗?”娇柔的声音下是满满的戏谑。 “事不过三!”远去的男子口中传出寒凉的声音,里面是满满的警告。 ······我是分割线······ 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二人用餐过后的动作很是闲雅,如果某人在前一刻不是狼吞虎咽的话,这是个名正言顺的美妙的午餐。 “有没有人称赞过你,你可以即时出嫁了?”沉默的空气中,女子清脆的嗓音令空气更加沉默了。 大快朵颐过后,纱罗身心愉悦,于是对于黄药师的高超厨艺,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再于是,上面那句不经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没有。”冷冷给了个约等于废话的答案,黄药师皮笑肉不笑地回报一问,“那有没有人警告过你,你可以闭嘴了?”他是否应该点她的哑穴?为了自己耳根清净,可以考虑考虑…… “有啊,可惜那些人都拜倒在我的美貌之下了。”一脸得瑟地对着黄药师微笑,纱罗此刻特怀念玻璃镜子,如果此刻能够用上,她的自恋行为就perfect了。暗暗道了句可惜,纱罗正了正脸色,双眸锁住眼前之人,“不过,药师啊,除了生孩子你还有什么是不懂的?” “生孩子?”闻言,黄药师脸色有点奇怪,轻声的一句竟有着种奇妙的缓和,如果仔细发现竟混杂着丝丝温柔和期待。 “是啊,你和冯蘅的女儿。”如此一句话,纱罗就回忆起书中的黄药师是何种难得的深情男子,想入菲菲。 如果冯蘅是个男的,那该有多好啊!虐恋情深、前世今生、相濡以沫……各种题材都可以发挥,而且凭黄药师那种爱妻如命的性格,到时说不定是个可攻可受的对象呢…… “冯蘅……”缓缓吐出一句低语,双眸定定看着已经陷入自我世界不可自拔的女子,黄药师竟有些失神。 只因在无限yy着的纱罗忘记了,在初识的时候她被问及姓名,当时她曾戏言自己叫冯蘅。 将心中的涟漪抚平,黄药师一手将女子发丝上沾染的残渣拂去,同时靠在她耳边轻轻吐语,“世上可学之事多于天上繁星,纵使我自负文韬武略,世间还有诸多我所不了解的事。” 比如她……一个明显不属于此世的人,因何而来,何时离去,他都一概不知…… 用手作扇挥了挥,将耳边让她感觉奇怪的热气散去,纱罗微微眯眼,一脸的鄙视,“太过谦虚就显得虚伪了。”语毕,顺着自己的手看到了垂落下来的银发,“对了,外出的时候我的头发怎么办?” 因为习惯了披头散发,而且自我感觉没有丝毫装饰和束缚的时候最舒适,纱罗在桃花岛上从来就没有弄过什么发髻之类的,黄药师也没有多作要求,任由她在岛上自由活动。 但是,如果外出也如此的话,先不说这种发型非良家妇女所有,单单那耀眼的银色就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红颜白发,绝世美貌,鬼魅气质,除非是傻子,否则这种不符世俗眼光的人是难以接近人群的。 “你会在意外人的目光?”一句明明是反问的话,却被问出了否定的语气,黄药师难得的没有给纱罗脸色看,微微泛着涟漪的双眸盯着杯中透澈的茶水,淡淡启唇道。 “我当然在意他人的目光!”一句话引起男子诧异的回眸,纱罗昂首挺胸,理所当然地答道,“像我这样极品的美人,只要一出去就绝对是祸水!” “所以?”重新收回视线,继续欣赏杯中茶水,黄药师顺着她问道。 大大地摊开自己的手,纱罗颇有种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作风,对着黄药师笑道,“你的面具呢?” 又一次,纱罗将自己对黄药师的熟悉透露了出来。 “不需要。”语气决绝,傲气凛然,黄药师这句话既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也是对女子保护的承诺。 “好,那我们出发。”收到order立即就行动,纱罗几步就来到门边,正要踏上室外的土地时,耳边就出来一道淡淡的男子嗓音。 “稍等。” “哦……嗯?”回应的语调因男子的动作而微微上扬,纱罗直直看着眼前正认真用丝帕为她擦嘴的男子,俏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竟然觉得此时此刻的黄药师很帅……啊,不对,黄药师一直都很帅,只是现在……她竟然有些不够胆直视他…… 松开了握着门沿的手,虚捉了几把空气,纱罗微微垂下了头,终于发现自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女。 “咳,谢谢……”微微扭捏带点中二语气的道了个谢,纱罗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好玩的心思,心中似乎突然被什么涌了进来,道不明,说不清,却是十分温馨的东西,让她迷恋。 心田仿佛有暖流划过,勾起涟漪无数。 女子轻得如同虫语的声音,在武林高手耳中却是无比清晰,比如此刻的黄药师。 微微敛眸,将内里代表愉悦的流光掩去,黄药师自然地拉起纱罗的手,“好了,走吧。” “嗯。”依然低着头,任由男子拉着,女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竟回握了对方。 天啊!这个小媳妇一样的人是她吗? 日后回忆起当初相识的日子,纱罗总会要面子的否认自己当时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零回复……我伤心了,悲伤逆流成河了…… 头脑发热,竟然又开了一个坑,otz,有兴趣就去踩踩吧,名为《我的网友是萨菲罗斯》。 本文存稿还有几章,新开的ff7就完全没存稿,看来我即将面临被马甲君轰炸催更的命运。 14第十三章 ·悦来客栈记 第十三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悦来客栈记 之前就曾经提过,桃花岛的恶名在外并没有阻挡人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或者说,正因为桃花岛的名声,一些商船为了安全反而选道到附近。[.超多好看小说] 有了需求就有供应(作者:这算哪门子的供需关系啊?),虽然危险性是比较大,但众所周知桃花岛主常居岛上,极少外出游历,所以当纱罗和黄药师被几条明显是贼船的木船围着时,二人还很体贴的放慢船速让他们靠近。 要说两人的心思,那就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那就是——闲得蛋疼,闷得没蛋也疼。 在桃花岛上除了学艺拌嘴游玩之外,就只有玩弄下毒药和手术可以打发打发时间,可想而知,囧货纱罗在经历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海水旅程之后,对于被人打劫是多么的惊奇啊! 当然,伴着一个身兼大款+保镖性质的帅哥,是她如此明目张胆的缘由。 众不怀好意分子就仅看到两只肥羊乖乖落网,在庆祝又一次打劫成功的同时,某些人的心也不安分了起来。 装饰华美的大船上,只见女子一身飘逸的淡蓝色纱裙,如同天际的色泽,银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荡起层层波浪,白玉般的脸容俏丽,墨瞳璀璨,表情从容而骄傲。 让人很想欣赏一下,这样一个女子被蹂躏到哭泣的时候该是如何动人的模样。 这下,从他们表情读出如斯想法的黄药师恼了,本来还想配合她玩一玩的,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将眼前不干净的人都一一踢到地狱去。 “药师哥哥,我就说过你的桃花岛是个春意盎然的地方,看到男的不是太监就是断袖。你看,出来一趟看到的都是想野外np的野兽派男人。”用长袖掩着嘴,一副“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事实”的娇羞模样,纱罗一边观察着众人仿佛听到什么噩耗而露出的恐惧表情,一边欣赏着身边男子微微色变却更显魅力的冷俊容颜。 “你可以继续说下去。”黄药师的脸仿佛被冰封了几千年一样,语气却很是平静,仿佛一个大夫在对一男子说——壮士,你怀孕了。 咳咳,好吧,上面那个比喻是作者找抽用的。 在听到貌美女子口中所说的“药师”一词时,本来还有点侥幸心理的人,骤然感受到从背脊窜起阵阵寒意,压抑到令他们牙齿都打颤的无形气势下,亲眼看到青衣飘飘的俊美男子拿出一只玉箫,这下,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超多好看小说] 总之一句话,打劫打到来桃花岛,这些恐怖分子的运气终于来了,有幸见识到何谓真正的恐怖分子。 “好了,我们上路吧。”拍着手掌观看完一部3d立体声超高质量的武打片,纱罗指挥着哑仆继续划船,顺便对着劳苦功高的黄药师微微笑道。 只是,难道你不觉得这句话颇有点“我们快去死吧”的味道吗?by作者。 “以后,你不许再随便理会那种人。”只要一想起那些人的眼神,纵使早有准备,黄药师还是觉得心头无名火起,念及某人拙劣到难以启齿的武学成果,他觉得还是应该先作个预防,“也不许认真的理会他们。” “……”为毛他知道她的想法?被黄药师抢台词的纱罗瞪了瞪眼,“那我既不随便也不认真的理会他们呢?” 无视女子嘴硬的反驳,黄药师的表情只有一种解释——你可以试试看。 当二人所在的船靠岸,码头上的忙忙碌碌的人都分了心,瞄了几眼这艘从外观上就明显将周围的船比下去的高级货,之后继续各找各妈,各做各事。现在的朝代不算最差,但老百姓的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定的生活始终属于上层阶级,譬如这艘船的主人。 经过几个时辰的海上之旅,绝对不委屈自己的纱罗一踏上岸边,没有丝毫心情理会他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拉着黄药师到客栈去。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拉手,曾经的扭扭捏捏仿佛过眼云烟,如今握着黄药师宽大而有微茧的手,纱罗只会觉得手感不错,然后继续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不过说起来,她如此猴急地去找吃的,并不是她有多稀罕古代的食物,而是当一个厨艺一流的人每次都刁难你不给你烹调,而你又懒得动手,那么唯一选择就是用money买。 说起money,身边的黄药师可是个超级提款机啊,还是无限量版的……在桃花岛上的时候,纱罗就见识过账房的充足存货,此刻不好好帮黄药师散一散财,她都觉得天理难容啊! 于是,人满为患的大街上,众人只看到一美貌的银发女子拉着一冷面的俊俏男子在街边打听,之后表演夺命狂奔,目的地为本城最大最贵的客栈——悦来客栈。 啥?作者为什么不取个高级点的名字?唉,只因这个客栈名出场频率太高了,她懒得动脑筋去改。 如果说街边小吃以价廉物美吸引群众,那么这里的悦来客栈就是以价格过滤群众。 扫视了一眼某客人付账的银子大小,纱罗得出以上结论。 在眼神乱飘的小二带领下,二人来到代表vip阶级的二楼,顿时本来就不算吵闹的环境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众人只见随着小二走上楼的两个人物,女子如同林中湖泊般清逸,深邃的墨瞳犹如子夜天幕,月华般的银发让女子本来就绝丽的容颜更添魅惑,而旁边的男子同样是个难得的人物,即使表情淡漠,只要他站在那里,孤傲的气质,英俊的外表,无一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能够用“美人”来形容的二人一出场就令二楼的客人痴痴地欣赏美色,完全无视了那传过来的越来越冷的气息。 经过了刚刚被抢的经历,黄药师早已后悔没有给她带面具,只是事已至此,反悔并不是他的作风。低头看了眼对外人视线毫无异样的女子,黄药师微微启唇,“想坐哪里?” 本来已经靠近桌子的脚步一顿,稍稍偏移,纱罗继续前行,朝着已经满座的窗边一桌走去。 居高临下用餐什么的,是有钱人的惯招,纱罗同样喜欢临街而望。 于是乎—— 黄药师冷冷看了眼座位上的几人,脸上神色简直可以称之为波澜不惊,对于这种类似恶霸的抢位行径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高手的沉默冷眼相视令外人很有压力,几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让位,急急忙忙的跑下楼。 很恐怖!那种眼神就好像在说“不让座就杀了你”!几个心灵严重受创的客人心里咆哮,难得的竟然忘记了结账。 “如果一会结账的时候也如此,该有多好啊!”纱罗真心赞叹着黄药师,这是多么厉害的杀气+气场才能够无声取胜啊? 微微崩裂了一下表情,黄药师移开视线,心里首次怀疑自己的品味是否出错。 否则,他是如何看上她的? 悦来客栈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客栈,但里面的酒菜也的确远近驰名,色香味俱全,只是依然比不过某岛主的手艺。 但比起要蹲两个时辰马步才能够吃一次,纱罗觉得这酒菜还是可以接受的,起码比她那些类似潲水的成品好多了。所以,纱罗吃得很香,也吃得很快,完全无视她的吃相惊呆了整层楼的客人这一事实。 “药师啊,今天天气不错啊……”纱罗用着一种文艺的感叹语气如此说道,唤回了对自己品味怀疑中的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边浮云,建议道,“不如我们去他们提到的地方逛逛?” 闻言,黄药师唇角微勾,露出的笑容让本就吸引人的相貌再提高几个百分点,只是没有丝毫温度,“你指的是青楼?” 纱罗看着他难得的妖娆笑容,清冷却魅惑力十足,让她不由吞了吞口水,“不。” 听到这个回答,黄药师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许,眼神也柔了下来,只是下一秒,温润的神情瞬间就变回冰封状态。 “我才不会要你带我去逛青楼,这太没品位了,要逛也应该逛小倌楼!”女子清脆的嗓音传遍悦来客栈的二楼,空气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气氛诡异得很。 “咔嚓”一声,手中本来质量过关的杯子破碎成渣,黄药师冷冷扫了眼屡次挑衅的女子,不发一语。 眼看对方毫无反应,纱罗威胁道,“你不答应的话,我就……”语音兀然一断,不知道自己可以威胁个啥的纱罗哑了声。 “哼!”黄药师怒极反笑,“我不答应,你当如何?” “我就……我就当众脱衣!”一时被刺激,纱罗口不择言起来。 “你!”完全没想过有女子会出个这样的威胁,黄药师当真是被气得有点想笑。 只是自从他们上楼之后就一直被众人关注,纱罗彪悍发言出来之后,雄性的客人皆是眼神呆滞,仔细发现的话有些人眼中不乏兴奋和期待的意味。 说到就做到,纱罗一下子就脱去最外面的轻纱,顿时筷子杯子掉落的声音犹如落盘之珠。 纱罗毫不怀疑,如果她继续脱下去,这里将泛滥成河,并非口水泛滥,而是血海滔天。 “穿上。”冷冷的溢出一句话,黄药师将手中的残渣挥去,扬手就将轻纱披到女子身上。 “不。”纱罗摇了摇头,“我之前穿的可比现在少多了。”难得有机会不穿这么多层衣服,可要好好把握啊! “……”忆起初见时女子的暴露穿着,黄药师一下子就想起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即使脱剩亵衣怕是也会被认为很正常,但他并不想任由她无理耍赖,“你想我现在将你带去房间吗?” 带去房间干什么?旁听的众人都是八卦的,思想都是猥琐的,于是浮想联翩啊浮想联翩。 当然,这个时候纱罗可不会认为黄药师会有什么桃色要求,虽然她有点期待就是了,“我就只是看看而已,带我去嘛~顶多我付账!”一边说,一边乖乖地披上外衣。 “……”她付账不就等于他付账吗?对于女子的无赖,黄药师沉默。 试问世上有哪个男子会带意中人去逛小倌楼?即使他被称为东邪,也不会邪到这个地步。 然而,他的沉默以对在某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子眼中,却成了默认,或者说明知不是也当做是。 “哟西!吃完我们就去吧!我请——” 纱罗的“客”字还没出口,就被紧接着话语的一阵噪音掩盖。 除了某些艺高人胆大的武林中人之外,敢于在悦来客栈搞破坏的人虽然少之又少,却并非没有,然而竟然被人打扰到二楼这个vip区,就不得不让一众八卦人士雀跃了。 人们只见一个白衣身影被几位明显非善类的江湖汉子围着,即使孤身一人却也敢于武力对决,尽管没几下就被人成功制服,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又是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吧,在这个乱世常见的戏码。 如果到这里为止,纱罗可能会因为想玩一下而见义勇为,但听到那个白衣身影所说的话之后,她就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下了。 “你们放开我!我是冯蘅,是东邪黄药师的命定妻子,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拉,这位貌似脑残的人士是who啊?声音还是挺好听的,身材也貌似挺好,只是……纱罗望天,眼角瞄了瞄盯着白衣身影的黄药师,撇了撇嘴,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妒忌了。 作者有话要说:momo糕点请注意,我真的将小三证捣鼓出来了,这就是评论的威力啊~ 15第十四章 ·相煎何急 第十四章?初临之ff7与射雕――相煎何急 在古代的高级餐厅+宾馆=悦来客栈中,有这个闲钱来休憩的客人都很闲地或端着酒杯、或摇着扇子、或默默往四周瞟,目的地只有一个――强抢民女的案发现场。[.超多好看小说] 啥?这个场景太恶俗了?太狗血了?太不符黄药师风格? 拜托~~~作者诚心诚意地向你们解释――不写恶俗不写狗血的话,直接写“从此以后女主和各美男falllove,andthenlivehappilyeverafter”再挂上一个“本文完”的牌子就可以了。 所以各位观众,请无视我低下的恶趣味,以下“英雄救美”将是很恶俗很狗血的版本。 “药师,不过去看看吗?”微微垂眸,扇形的羽睫下墨瞳如同深潭,平静的表面暗含波涛,纱罗扯了扯唇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却让有幸注意到的人无端打了个寒颤,“那可是你的命、定、妻、子啊……” 女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动听,着重的词语更是让身旁男子微弯了眉眼。 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喝一口,优雅的动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那么的悠然自在,简直可以称之为慢吞吞,黄药师耗足了纱罗的耐性,这才将心底的话缓缓吐出。 “我一直以为我的妻子已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不是吗?”指尖把玩着茶杯,状似在鉴赏古董一样,男子的眼却锁住身旁的女子,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而他的注意力没有白费,女子如他所料的呆了。 “呃……”张了张嘴,无力地合上,找不出话来接的纱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黄药师,只是眼尖的人却可以看到那泛红的耳根。 很可爱……如此默默说道,黄药师微弯唇角,刹那间仿佛世上的光芒都集中在这一个角落,双唇微启,笑意十足,“诗儿妹妹难道不想看见药师哥哥?总是将我推出去……” 男子的嗓音很是魅惑,俊美的容颜也同样魅人心神,只是那略带可怜兮兮意味的语调,只会让人觉得―― 好冷啊!伸手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纱罗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符形象的黄药师,以往她只要一叫他药师哥哥,他总会给她冷眼,而现在竟然拿来开玩笑,真不是一般的冷! “笑什么笑啊?!”难得傲娇的纱罗甩过头,决定不再看某个荷尔蒙超标的男子。 “只因目睹某人久违的脸红,吾深感愉悦。”拿起杯子微微一抿,黄药师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纱罗。 我了个擦!之前谁说黄药师是个闷骚的?!压抑不下血气往脸上冲,纱罗心里抓狂道。(作者:貌似就是你经常腹诽这句话。) 这一角落在打情骂俏,那一角落正上演恶俗剧《流氓强抢良家妇女》,安静舒适的用餐环境变成了热热闹闹的事发中心,不断传来的声音让纱罗转移注意力的同时,暗道一声――终于可以无视身边的视线了,那太xx的诱人犯罪的眼神啊,她消受不起啊! “放手!我真的是东海桃花岛主的妻子,你们再胆敢冒犯,一定会后悔的!”白衣女子用力想挣开双臂上犹如铁箍的大手,却始终难以挣脱,于是急得再次出言,顺便将“命定”这个未来时态的词语吞掉,只希望眼前流氓般的权贵走狗能够被吓跑。 可惜,既然敢来这里闹事,这些人的胆子和背景就不是一般的大,白衣女子虚张声势的话语只让他们大声狂笑。 “哈哈哈,兄弟你听到了吗?我可没听说桃花岛主已经娶妻。”捉着白衣女子的一个男人仿佛听到最好听的笑话,咧嘴大笑的模样很具奸角的特色。 被问到的人同样笑着,只是表情很是猥琐,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色欲,“刚刚听到了,二哥,桃花岛主的妻子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 “就是就是,快捉她回去!说不定能够分一杯羹。”其余小弟一齐起哄,熙熙攘攘的就想驾着白衣女子离开。 如果这些人只是平常的欺压良民,黄药师可能会网开一面,尽管几率也不大。可惜,他们提到的侮辱桃花岛主妻子的语言,听在黄药师耳中就如同要侮辱他身边的女子一般,非常刺耳。 黄药师之所以被成为东邪,除了武林人士出于敬畏而如此称呼,最大的原因在于他行事随心所欲,亦善亦恶,与传统的武林高手相差甚远。在对敌人采取的手段中,即使是断手砍脚、抽筋剥皮,在黄药师意识里也是平常得紧。 于是,在一片吵吵闹闹中,没等有志之士出头来个英雄救美,一个白色的小点被黄药师弹出,在空气中淡淡的痕迹转瞬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几可划破空间的尖叫 “啊!我的手!”捉着白衣女子的两个人大声惊叫,原本志得意满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顾不上什么捉拿任务,两手互挥就想去除上面的白色粉尘。 只可惜,痛苦的呻吟声还不到几个喘息的时间,二人的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骇人的白骨暴露在空气中,一时之间众人皆惧。 “我、我的腿!啊――”见势不好早一步想逃离的几个人,双腿还没踏上楼梯,就一同五体投地,与前两人面临一模一样的痛苦和折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转瞬变成白骨。 本来只想看戏的茶客,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艳遇和八卦,惊得全部站起来。如果不是担心会像那些人一样遭袭,他们早就有多远滚多远了。 真不愧是桃花岛出品,绝对是精品!看着这一幕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纱罗并没有半分惊惧和意外,只因那白色的粉末是她和黄药师的研究成果之一。此刻观察着如斯显著的效果,纱罗只觉得满心欢喜,有种“看见自家儿子有出息了”的错觉。 然而这种不合时宜的感叹进行了没多久,就被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打断,纱罗的视线也随之落在声音主人的身上。 黑发,红唇,白衣,一声温婉气质的女子正是被抢的那位姑娘,纱罗很快就鉴定完对方容貌一等的结论,然后被对方那凄凄婉婉的声音冷得又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恩人,谢谢你救我于危难之中,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在恩人身边斟茶递水,侍奉左右。”不得不说白衣女子其实很有脑,在脱离危险的时候没有顾及自身,反而在一众惊惧的人群中发现沉着冷静的黄药师,并且一眼就认定是他出手帮忙,顺着棍子往上爬,希望伴上这个英俊狂傲的男子。 but,这种类似qy的腔调从哪来的?这个极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窥觊她家药师?!纱罗愤愤不平,下一刻却呆愣了下来。 ……她家药师? 颤抖着唇,纱罗心里作体前屈状,天啊!她不是喜欢杰内西斯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而且…… 她竟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默默划过心间的这句话引起波涛无数,平静的心湖动荡有如暴怒中的海洋,纱罗之前就发现自己无论从心态还是身体都有问题,但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就没啥在意。但现在,她不得不深思一下了,在现代风光这么多年也没对那些绅士名流有兴趣,为什么一穿越就走上花心萝卜的不归路? 就好像她本性如此,“穿越”成为了她解禁的钥匙,将本性暴露出来而已。 “诗儿?”眼看纱罗沉默了下来,黄药师不由出声唤醒她,微微压低的声音带着丝丝关怀和担忧。 “嗯?我没事。”回过神的纱罗摇了摇头,对着黄药师微微笑道。 而正因为这一细节,来到二人桌边俯身作礼的白衣女子这才发现纱罗的存在。 眼看在黄药师身边的纱罗比自己更美,一头银色的秀发为其增添几分魅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亲密无间,顿时,白衣女子美丽的脸蛋划过一抹妒忌,瞬间掩饰后抬起小脸,眼角带泪地45度仰望纱罗,温柔地说道,“这位美丽善良的姐姐,妹妹得恩公所助得以脱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希望能够……” “以身相许?”没等白衣女子说完那番让自己冷汗的话语,纱罗就以一个词概括了对方原本想出口的下文。只是她如此爽快的总结,使得身旁的黄药师微微蹙眉,嫌弃的目光一划而过。 “是……呃,如果姐姐和恩公希望如此,小女子愿意。”脱口而出的接完话,白衣女子仿佛突然惊觉自己的莽撞一般,连忙用手遮掩着双唇,一副任凭安排的温柔状。 “……”几次三番看见经典的qy表情,纱罗抽了抽嘴角,万分肯定眼前这个人和她一样是个穿越族。试问有谁可以知道“冯蘅=黄药师老婆”?试问有哪个正常人可以无视身旁因自己而亡的尸体,反而过来以身相许? 回眸看了看继续淡定品茶的黄药师,纱罗挑了挑眉,拢了拢衣袖,靠到他身边。一手接过递过来的茶杯,慢悠悠地抿着茶水,完全无视白衣女子仍在行礼。 淡淡的茶香在水汽中飘逸,若有若无地散入到空气中,为一地的血腥奉上一丝悠远和安定。 满室诡异的寂静,茶客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定定注视着三人。 脸上划过一丝难堪,白衣女子长袖下的手狠狠握了握拳,脸上始终是温柔凄婉的神情,呐呐道,“……姐姐?” 纱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放开茶杯,一甩长袖,站起来绕着对方慢悠悠地转了个圈,微微启唇,反问道,“姐姐?” 语毕,不等白衣女子反应,纱罗站定在对方面前,伸出一指轻轻抬起对方下巴,以一个标准的调戏动作说着不屑一顾的话语,“就凭你,当得了我的妹妹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笑颜,感受着下巴那根手指传来的冷意,白衣女子怔愣了下,没有接话。 “你的桃花……”回到黄药师身边,纱罗鼓起脸蛋,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黄药师嘴角含笑,非常满意某人终于正视他的心意,掏出丝帕擦了擦纱罗的手,“哼,烂桃花而已!” “恩公?”呆呆地看着从眼前飘过的丝帕,那方擦拭过银发女子的手的丝帕,白衣女子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不是自称桃花岛主的命定妻子吗?”终于给对方一个正眼,黄药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心思却转过无数个弯,“现下以身相许又为何?” “我、我刚好叫做冯蘅,所以之前……”急于博取好感,白衣女子脱口而出,没等原因全部出口,就兀然哑声。 “冯蘅和桃花岛主有何联系?”美丽的双眸没有半点暖意,黄药师抿了抿唇,执杯的手却不自觉用力。 被他的冷意吓得一个激灵,白衣女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这、这个……” “联系就在于,黄药师会爱上一个叫冯蘅的女子,娶其为妻,冯蘅怀孕期间为了黄药师默写武功秘籍,心血耗损,诞下一女后撒手人寰,以致黄药师抱憾终身,对吧?”微微偏头盯着黄药师,不放过他丝毫的表情,纱罗唇角弯弯,毫无顾忌地抛下一个炸弹。 被炸得脸色突变的白衣女子狠狠咬唇,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纱罗喝道,“你、你、你也是穿的?!” “你、你、你说呢?”纱罗回眸,对于这个冯蘅皮的同胞没有半点好感,嘴角的笑容如同地狱的彼岸花,妖娆美丽,却危险非常。 “哼,既然如此,不要怪身为同乡的我不给你机会,现在送我去桃花岛,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还没有认清情况的白衣女子只觉天降助手,一个同为穿越者的银发女子,加上一个毒术武功一流的青衣男子,绝对可以护送她安全到达桃花岛的! 闻言,纱罗很给面子地爆笑起来,“哈哈哈,这一趟出来实在太值了!你说是吧?黄药师?” “!”白衣女子脸色很是精彩,指着黄药师的手微微发抖,声音更是惶恐不已,“黄药师?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 “或者你可以称他为东邪。”很满意白衣女子的表现,更满意黄药师到目前为止都没啥反应,纱罗心情很好地提醒道。 这下,终于知道这层楼上有啥人物的茶客皆是惊讶+惊惧+惊恐,某些男人想起自己之前还欣赏纱罗的脱衣秀,顿时也吓得双腿无力。 终于知道自己在正主面前做了什么蠢事的白衣女子,那脸色也不是一个“精彩”就可以形容的,在见识到黄药师毒术的骇人之处后,她只觉得周围都是一片黑。 眼角扫到笑得一脸灿烂的纱罗,联系之前的一切对话,白衣女子气得七窍生烟,顿时冲到纱罗面前,“是你!你这个贱人!唔……” 身体无力倒下的声音响起,空气都仿佛沉寂了下来,诡异的安静。 清脆的拍手声随之而来,纱罗挑眉看着黄药师。 “终于清静了。”仿佛没有犯下什么命案,黄药师依然淡定捧着茶杯,自然而优雅的动作仿佛身处皇宫盛宴,“诗儿,吃饱了吗?” “哈?”眨了眨眼,纱罗有点接不上思路。 “如果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哑仆大概需要半天时间购置物资,我们先行在附近游玩一下可好?”黄药师伸手抚了抚纱罗的唇角,暧昧的动作却是无比自然。 “好……”声音有点飘渺,再次被黄药师荷尔蒙煞到的纱罗双颊微红。几秒后,终于成功接线,猛地抬头,“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早已回答了?”意有所指那个所谓的“联系”,黄药师心底不是不疑惑,只是比起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解释,还是眼前人更为重要。 要知道,从相遇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她并非此世中人。 只要她在他身边,足矣。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问题了。”纱罗抿了抿唇,压下心底汹涌而上的喜悦,那种被人相信的喜悦,默默跟着黄药师离开客栈。 然而,在众茶客的欢送中,二人安安静静地同行不到一刻钟,就被某位不安分的人士喊停了。 “停!左转。” “你!”瞄了瞄喊停的纱罗,再扫视左侧周围绚丽的装修,黄药师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隐隐作痛。 他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谁知…… “哼哼哼,别以为刚才的事会影响我欣赏艺术的心!现场版耽美啊,我来了!”一手指向前,纱罗雄赳赳气昂昂迈向烟花之地的模样很是让人怀疑她是个急色鬼。 “你想都别想!”黄药师冷冷抛下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但是我已经想了很多遍了,包括将里面的主角换成你。”纱罗戏谑地接道,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黄药师的脸色几乎可以媲美之前的冯蘅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再写脑残穿越女,干脆一章over了她,可喜可贺! 公告:本章字数超标,一章顶两,明天不更,我想休息下sa~ 16第十五章 ·想留下 第十五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想留下 皎洁的月光为夜幕下的一切披上一层银纱,晚风轻拂大地,树影婆娑,隐约有歌声从灯光汇聚处传来,让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分喧嚣。(.无弹窗广告) 雕花楼阁,红绡帐暖,万花楼中一片莺歌燕舞,乐师手中的旋律从不间断,舞娘的腰肢也一直扭动着,在这个乱世中,此处犹如乐土,不见半点苦愁。 或者可以说,一切的负面都隐藏在虚无的繁华背后。 端坐在大堂正中最注目的一桌上,黄药师一边自斟自酌,无言地喝着别人千金难求的美酒,锐利的目光却不时往四周移去,将某些集中在这一桌的不良视线吓退。 暗暗为自己如斯防贼般的行为发笑,黄药师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侧那道美丽的蓝色身影,为自己竟然一时头脑发热被她哄到这里而纳闷不已。 她一直很会利用自身优势,他早就知道。 可是心有所属,即使再无理的要求,他也想顺着她意,不愿意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露出半分哀愁的表情,尽管他深知那是假的。 再加上他明白,纵使如何贪玩如何不羁,她也是有分寸的,所以才会半推半就地被她拉到这里来,但是…… 坐在黄药师身旁的某位艳丽红衣姑娘轻挽丝袖,一双魅惑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身旁这位一身青衣的俊逸男子,微微勾起诱人的红唇,“客官,与其一个人喝闷酒,不如由奴家陪你?” 闻言,眉头都没有蹙起,黄药师冷冷哼了一声,继续自斟自饮,目光淡淡地瞥向某个对着舞娘目不转睛的女子,“看够没有?” 被无视的红衣姑娘脸色暗淡了下来,但身为红牌,没有看人的眼光是不行的,不死缠烂绕,懂得为客人分忧,一直都是她成功的依仗,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红衣女子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坐着,目光淡淡地看向台上长袖纷飞的舞娘,静静地听着这一桌的另外二人对话。 淡淡瞄了瞄对红衣花魁毫无好感的黄药师,纱罗收敛起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眉宇间很是自然,没有半点暗中看戏的自觉,微微笑道,“看够了。” 顿了顿,看到黄药师冷冷的目光,纱罗只觉得再看下去,她一定会被电焦,某人的相貌太具吸引力了!为了黄药师的贞洁,她只好找个目标转移视线! “我要上去了。”语毕,纱罗突然有点莫名的心虚,明明之前就是自己拉着他来看所谓的小倌……摇了摇头,无视心底那种“当着丈夫的面去出轨”的诡异心理,纱罗放下酒杯,轻轻敲了敲桌面,“你慢慢享受吧,不用太担心我,我懂得回来的。”乐不思蜀什么的,在有黄药师陪同的情况下才不会发生呢! 一秒,两秒,银发蓝衣的女子已经离开座位,迈向上去的楼梯。 五秒,六秒,大堂依然一派喧嚣繁华的景象,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九秒,十秒,从一楼中空的位置可以看到银发女子来到二楼的第一个房间,白玉般的脸上满是红晕,伸出手将门拉开一条缝。 没有十一秒,始终容忍不住的黄药师终于发现自己虽然被称为东邪,但眼看心爱之人俏脸泛红,以一副娇羞的模样去看小倌,他实在是做不出。 于是一记弹指,楼上正张开嘴作惊讶状的银发女子顿时脚下不稳,摇晃的身体向背后的扶手倒去。 然而,就那么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被偷袭的纱罗已经将室内的一切收入眼底,顿时,比黄药师想象中更为凄厉的叫声响起。 “啊――!”大堂中沉迷于歌舞美人相伴的客人,只听得一道饱含哭诉哀怨的尖叫声,然后就看到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飘拂的轻纱将女子衬托得犹如女神下凡。 接着,青衣飘逸长发如瀑的男子凌空搂着女子的腰,女子银色的长发与他的黑发互相交缠,浅蓝色衣袖下的手臂勾着男子的脖子,二人亲密而暧昧的在空中相抱,美人如画,一幅动人的画卷就定格在众人的脑海里。 纱罗低声哀号着,仿佛受了极重的伤害,那种从肉体到灵魂的痛哭,令抱着她的黄药师蹙了蹙眉。 他没有多用力,击中的部位也不是致命穴位,她怎么这幅模样? 然而没有给黄药师多加思索的时间,纱罗就颤抖着双唇,轻声抱怨道,“让我去死吧……实在太瞎了我的狗眼……那不是耽美,不是耽美……” 断断续续的哀号,如果不考虑话中内容的话,旁人只会认为这个仙子般的美女正面临身死危机――苍白的脸,痛苦的表情,无一不给人一种她就要魂归天国的感觉。 “……耽美只是yy就可以了……我不该好奇的……呜呜……”纱罗继续痛苦地□着,完全无视某人的手指开始抽搐着。 微微抬头,漆黑如子夜的双眸泪光闪闪,纱罗虚弱地将勾着黄药师的手收紧,颤抖着声音请求道,“……药师,给我洗洗眼吧,给我看个你当主角的耽……” “美”字没有机会出口,纱罗满是无辜意味的墨瞳兀然瞪大,如此惊愕,以至于不明真相的观众都以为她是争执双方中弱势的、无辜的、可怜的一方。 黄药师抿紧双唇,纠结的目光投向被他抛了出去的纱罗,不发一语。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纱罗却明白,她貌似惹恼了他。 哈哈……还挺有成就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纱罗无力地在心中默道,她貌似心灵受创了。 无奈叹了叹气,黄药师向前一步,拉起某个呆在地上良久却不知起来的女子,随之拍了拍染尘的轻纱,一手往后方的桌子上抛下银锭,一手紧紧捉着她的手,离开这个烟花之地。 “啊,我还没吃菜!”无声跟在黄药师身后走了很久,纱罗才从玻璃心受创的打击中回神,突然想起之前她只顾喝酒没品尝菜肴。 “哼,这种菜,一百桌都抵不过我做的一桌!”黄药师微微弯唇,得知她已经恢复后心情指数趋向正常值,不由接话道。 只是这一次他又失算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纱罗大力回握黄药师的手,在对方看不到的背后狠狠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先欠我一桌满汉全席!” “……”唇角微微抽动,一直很淡定的黄药师都忍不住想骂一句对方无赖,她到底有多怨念这“满汉全席”啊? ??????我是分割线?????? 不知不觉,沉浸在夜色中的二人漫步来到了湖边。 银纱下的湖面荡漾着迷人的光华,朦胧灯光下点点荷花临水而立,微风吹过,阵阵幽香飘送鼻间。湖上花艇灯光璀璨,美丽的船娘凭栏而站,沉寂的夜在富裕阶层看来实在是无稽之谈。 想不到远离花街柳巷还是看到如斯景象…… 眯着眼远眺前方,纱罗不由伸了伸懒腰,被凉风吹过,心情都仿佛一下子好了起来。当然,美男相伴是她心情好的最大原因。 只是看景的人不知道,自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也是一幅动人心神的画卷。 微翘的唇角,骄傲又淡然的矛盾气质,伸着懒腰的动作仿佛一只贪睡的猫咪,让人有种逗弄的冲动,心头痒痒的,就想伸手去实践一番。 没有察觉身边人的心理,纱罗突然回眸,仰望满目柔情的黄药师。 眨了眨眼,透澈的墨瞳仿佛可以看穿灵魂本质,纱罗转头看向波光潋滟的湖水,轻轻抬手一指,笑着对黄药师说道,“药师,吹一曲《碧海潮生曲》如何?” 听着夜中尤显魅惑的女子嗓音,黄药师忆起她曾经说过他的曲子能够让圣人也堕落,不由暗暗叹气,将随身的玉箫递了过去,淡淡说道“想听就自己吹。”他的曲可不是任何人都有幸听到的,让她吹,权当是考验和看戏吧,据他所知,即使没有内力,她已经可以让听者心神荡漾胡思乱想。 纱罗撇了撇嘴,伸手接过玉箫,轻轻抚过温润的玉箫表面,纤纤素手微抬,将它凑到红唇边上。瞬间,某个划过脑海的想法让她怔愣了。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让纱罗想不到的是,她不但如此想了,还如此问了。 黄药师听到这呢喃般的轻语,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俊逸的脸上也有了丝不自然的表情,目光却如同盯着猎物的猛兽,垂眸看向将玉箫凑上红唇的女子,心湖微微泛起波澜。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空气中酝酿着,所产生的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仍未知。 纱罗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但是她竟然也心跳难耐,仿佛一个不识情滋味的稚儿。 明明……她第一个喜欢的是杰内西斯…… 只能说,猥琐大叔的外表局限了纱罗想发展jq的心,也限制了她以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他人。 低眉垂眸,将心中的想法压下,纱罗轻轻试了几个音,随后指尖灵活地弹跳着,仿佛舞动般的活跃于玉箫之上,悠扬的箫声溢出,在空气中回荡而去。 微风相助,箫声传出很远很远。从纱罗唇边流溢而出的箫声透明悠扬,可见黄药师的玉箫绝非凡品。 只是和预料中的曲调不同,纱罗所吹奏的并非黄药师所教的《碧海潮生曲》,却也不失为一首美妙的乐曲,透着一股淡淡的愁思和眷恋,让人沉醉。 黄药师长身站立在纱罗身后,表情柔和,往日的狂傲邪气都消失无踪,只余下对身前女子的爱恋。一双惑人的眼眸微微垂着,眼角的余光一直追随着女子,黄药师没有打扰浑然忘我地吹奏着的纱罗,暗中却握了握拳头。 淡淡水汽的微风吹拂,二人的发丝交错相缠,月华的银发与漆黑的发丝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在告诫着他,眼前之人并非此世之人,说不定某一天如同出现时的突然一样,无声无色就此离开。 他要怎么做,才能够抚平心底的不安? 清俊的眉眼间一片淡然,黄药师心底却暗流汹涌,眼前虚无缥缈的女子,让他生出捉在手心珍惜呵护的想法,然而,如何能够实现? 最后的余音飘散在空中,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沉闷的气氛很压抑,她都忍不住想许诺留下来。 只是……奇妙的预感告诉她,留在这里的日子不多了,与其许下一个不能兑现的诺言,还不如假装无知,继续贪恋这被人宠爱的感觉。 很自私对吧? 缓缓睁开眼眸,纱罗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箫,仿佛沉浸在那温润细腻的触感,转身回眸,红唇微翘,“我吹得很好吧?” 闻言,黄药师微微颔首,算是表示过关。 纱罗见状,微弯的双眸璀璨夺目,比之天上繁星更为动人,唇角轻扬,眉目间满是戏谑的笑意,“那不如再来一首《纤夫的爱》?” 冥冥中仿佛传来咔嚓一声,暧昧朦胧的气氛哗啦啦地破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认rp不足,不确定在jj大抽的期间能否将此章发出。 话说,jj坑了我们那么多money,弄一个好点的服务器行不?搞得我都想转移阵地了。 17第十六章 ·白马 第十六章·初临之ff7与射雕——白马 蓝天白云,山青水绿,官道旁的树林葱茏,间杂的虫鸟鸣叫声使这里显得无限生机。 在丛林深处,一湾湖泊犹如镶嵌在绿色绒毯上的蓝宝石,闪烁着的湖面为它蒙上一层属于钻石般的夺目璀璨。 动听的虫鸣鸟语,美丽的湖光山色,让纱罗差点移不开眼。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了他。 由他伴着黄药师从树影斑驳的林间步出开始,纱罗就将注意力通通投注在他身上。 黑色的双眸流光溢彩,让人第一眼见之就不由称赞一句有灵气。矫健的身躯,完美的比例,稳中透出闲适而优雅的姿态,无一不在说明着他的优秀。那披在背后的白色毛发,随着他的每一步伐而微微起伏,清风一吹,荡起的弧度犹如盛开的白莲,无比诱人。 她从来就没见过有生命可以如此美丽?灵气?吸引?……总之,什么词语都难以形容他给她的感觉,她唯一可以清楚描述的,就是她听从心灵的声音—— 她一定要他! “药师,这是……给我的?”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纱罗闪亮亮的眼神盯着黄药师,那般模样怕是黄药师拒绝了,她就会当场大哭一般。 “嗯。”颇为满意地看到她喜欢自己送她的礼物,黄药师微微颔首,双眸流露出来的是宠溺的目光。 “如此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他,真的属于我?”纱罗的声音有点拔高,只因心中的激动实在难以诉说。唇边的笑容很是灿烂夺目,纱罗抬眸直视黄药师,眼底明明白白都是疑惑,“看到我这么喜欢他,你就不怕失宠吗?” “……”这下,黄药师微微蹙眉,一副欲言又止、心结难舒的模样。考虑再三,始终没发觉自己到底为什么怕失宠,黄药师直言道,“一匹马而已,何必如此激动?” 哈哈,有被我耍到的读者吗?by作者。 没错啦,这就只是一匹马而已,因为在马市上看到这么有灵气的白马,黄药师就不惜一掷千金,买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带过来送给纱罗了。 虽然,一路上他就不只一次怀疑,这匹马也太过于灵气了,双目四顾的样子就好像能够听得懂路人的话。 “你不能理解少女对于白马王子的憧憬!”不知道黄药师小小的纠结,纱罗一语道出她激动的原因。就像她所说的,世上有哪个少女没有梦想过白马王子,更何况现在牵马而来的不是唐僧而是一个全能的黄药师啊! 只是顾着激动的纱罗没有注意到,在她这么回答的时候,黄药师眼中有一抹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只因为她忘记了,曾经在桃花岛无聊的时候,她对黄药师提过《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那段关于爱人的憧憬话语。 听在有心人耳中,纱罗的话无异于表白。 但是黄药师不会让她知道他的愉悦,否则某人就又开始启动自恋模式。 看了看前方的草地,大致目测了下距离,黄药师淡淡问道,“喜欢吗?” 纱罗狠狠点了点头,随即一把伸手揽住了黄药师的腰,轻得仿佛随风而去的呢喃从唇边溢出,“谢谢你。” 她从不曾如此矫情的向他搂腰道谢……只是她没想过,某个她也忘记的时间里,她曾经说过的想试试骑马的细语,他竟然都记得。 往日在衣食住行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一同吹箫弹琴的美好日子,吵吵闹闹的学术研究……一幕幕从脑海划过,纱罗突然间发现,她其实对于离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豁达。 她很想留下来啊…… 深深将脸埋在黄药师怀中,纱罗闭上了眼,掩去内里的不舍和依恋。 黄药师没想过她会道谢,不由微微一愣。尽管因为她懒得练功而被他搂着飞来飞去无数次,但这一次是她主动的,第一次的主动。 长这么大,虽然这并不是是第一次被人揽住腰,但是此刻揽住他的不是师父、师妹或者其他人,而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马仇视了。 目光扫了眼身边的白马,黄药师的手却已经放到了女子腰间。 相拥的时间不长,在唯一的观众喷息声中,黄药师放开了纱罗,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纱罗眨了眨眼,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黄药师的手,但无论看过多少次,她依然觉得很好看。暗暗笑自己不但有恋脸癖、恋声癖,现在连恋手癖都有了,纱罗还是老老实实将手放在黄药师手中。 修长有力的大手握着白皙娇嫩的小手,接触的一瞬间黄药师就用力一提,脚下轻点,二人如同振翅而飞的鸟儿,凌空来到了白马的背后。 诧异于视觉变换之快的同时,纱罗感到身后隔着布料的温热,脸颊有点泛红,然后,便发觉背后的身躯一震,自己的视线再次变换。 呼啸的风掠着两颊而过,纱罗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药师已经驱驰着白马离开原地很远。 如果这时要纱罗给个骑后感,纱罗只能选择一个字——爽!如果要她为这感受加个期限,她会选择——继续爽下去吧!和被黄药师搂着施展轻功时的感受不同,这种策马狂奔逍遥自在的感觉,很让人着迷。怪不得电视电影中,无数情侣都爱这项活动,那一脸自由舒畅的感觉,她终于尝试了一回。 毫无半点想象中的颠簸难耐,起起落落间轻微的失重感就好像从高空坠落,十分刺激,比起别的良种马所给人的稳如平路的感觉相比,纱罗更喜欢现在这种忽上忽下的体验。有个高手在背后,不怕堕马的飞奔,纱罗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幸福。 林间的风很爽,女子飞舞的银色发丝纠缠着男子的黑色发丝,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相连着二人的未来。 一路上风光如画,景色秀丽,远处茫茫群山仿佛可以随时到达,踏踏马蹄声犹如动听的旋律,在虫鸟伴奏中谱出一篇美妙的乐章。 共乘来到城边,回想起之前的体验,纱罗再次感叹大自然的奇妙,似乎庸俗如她也被洗涤了一番。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纱罗转头对黄药师笑道,“难怪有人喜欢夺命狂奔,原来滋味不错。” “喜欢的话,下次陪你。”黄药师回眸看向群山,深浅不一的绿满是生机,奇怪的是他总感觉有人在注视他们,然而目光所至之处毫无人影。 暗暗将异样放在心里,黄药师交待了一声,身影一闪,转瞬就不见踪影。 纱罗坐在树荫下,喝着买来的女儿红,无所事事地蹂躏起草丛中的鲜花,并期待有恶霸出来做一出戏来看看,电视中那什么什么遇到色狼之类的,她很想体验一下-_-|||。 遗憾的是,她的愿望落空,在等待黄药师归来的时间里,此处一直风平浪静,除了微风吹拂树叶的婆娑声,就只有身边白马烦躁地刨地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纱罗不知不觉就想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以及那个她不想与之分离的黄药师。 只是除了想,她不能做什么,也没能力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青衣飘逸的男子就缓步归来,附带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 明明一人一马的速度颇快,却给人一种悠闲之极的错觉,闲适恬静得仿佛从古画中步出。 这大概是因为牵马之人太过优雅夺目了吧? 纱罗托着下颚如此想道,手中把玩着刚才摘下的一朵红花,鲜红的色泽十分漂亮,“看你悠闲的,就像个吃白饭的公子哥似的。” “吃白饭?”似笑非笑地看着纱罗手中的酒,黄药师没有继续说话,拉着黑马来到白马身边。 纱罗放下手中的女儿红,绕着黑马走了一圈,虽然不懂马,但也可以看得出这又是一匹价值千金的良种马。暗自为黄药师的荷包心痛,纱罗微微一笑,“老实说,我们这算不算黑白双煞?” 让纱罗想不到的是,黄药师满脸傲然地反驳了她。 “黑白双煞算的了什么?。”俊逸的脸上满是自负的神情,黄药师冷冷一哼,随即拍了拍白马,“你这马性子比较温顺,自己试试吧” “嗯。”闻言,纱罗立即骑上,排除姿势有那么一点点不雅的小瑕疵,她很是惊讶自己竟然一步到位,无须辅助就上去了。 而另一边,黄药师也已经骑上马背,青衣黑马,让人见之难忘。 回程路上,黑马白马齐头并进,只是刚刚独骑的兴奋过后,纱罗却不知不觉又胡思乱想,以致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沉闷。 “怎么心不在焉?不喜欢自己独骑?”黄药师直接问道,其实他是不介意一直共乘的,只是他以为她想自己试试。 “不,没什么。只是看到我们现在这样,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走马观花。”纱罗把玩着之前的红色鲜花,望着一路上被踏在马蹄下的花花草草,微微笑道。 “走马观花吗?我以为你不会夸我的……”黄药师语气故作遗憾地叹道。 “……呃,我没想过可以这样解释。”纱罗抹了抹因为吃惊黄药师说出如此话语而流的冷汗,连忙解释道,“我听说其实这个成语有别的解释。” “哦?”黄药师投以疑惑的一眼,身下的骏马却始终维持着白马的速度,真真正正做到了齐头并进。 “貌似是关于一对身体有缺陷的男女的,大意好像是说,女的兔瓣唇,男的脚下瘸,媒婆为两人说亲的时候,叫他们一个垂头闻着手中的花,一个骑着骏马从身旁过。”绞尽脑汁,纱罗终于将自己想暗示的话说了出来。 “是吗?不过我们都不是庸俗之人,会以貌取人吗?”黑发随风飘逸,黄药师清冷的双眸看向纱罗,青衣伴着行进的动作微微起伏。 被他那不自觉的美色迷惑,纱罗呐呐道,“……我会。” 简直是诚实的典范的回答,让黄药师难得的笑弯了眉眼,“那我的相貌你还满意?” “满……”兀地吞掉下一个字,纱罗这才醒悟他们歪楼了,“我不是要你讨论这个!”她只是想问他,如果就连现在这个身体都不是属于她的,他会怎样看她…… 走马观花,不真不切,如梦似幻,她的存在到底为何?他喜欢的那个人又到底是不是她呢? 没有立即回答纱罗的问题,黄药师率先停下来,翻身落到地上,伸手来到她身边帮她下来。 站直了身,固执地抬头仰望黄药师,纱罗却没有看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不由颓然叹了叹气。突然,感觉脑袋上一重,是属于身旁男子的手的温度。 “你觉得我是假的吗?”将一直存在于心底的话吐出,尽管忐忑,黄药师双眸却没有离开女子的眼,那双初遇时就吸引他的眼。 “……”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被反将一军的纱罗呆了呆。 她没想到,曾经有过的将一切视为虚假的时候,黄药师也注意到……该说他敏锐吗? “怎么不说话?”从女子表情得到了答案,黄药师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顿时有点清醒的纱罗差点再次迷失在美色中,“过好每一天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不是吗?” “……过好每一天?哈哈,没错。”释然一笑,难得被人教育的纱罗拍了拍黄药师胸膛,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颓然和担忧,“不过你说教的样子很假,以后要多多向我学习。” 语毕,纱罗视线微微转移,捕捉到一双宛如琉璃的黑色眼眸。 原来是安安分分守在旁边的白马,它一直在紧紧地看着他们,或者说,紧紧地盯着纱罗。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傻马?”纱罗拉了拉白马的耳朵,玩心一起,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红花擦在白马的头顶的那撮毛上,“哈哈,真是马比花娇!” “你真是……”说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明明之前一副失落的模样,此刻又是跳脱得很,黄药师为这个发现摇了摇头。 “我很有艺术眼光吧?”纱罗露出甜美的笑容,“你看,它也很喜……咦?”刚想说白马也喜欢头插鲜花,纱罗惊愕地回眸,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白马竟然流出了一滴泪。 从来没看过除了人之外的生命哭泣,这一次竟然看到马的眼泪,纱罗却没有好奇,反而心脏仿佛被一只隐形的手揪住。 眼前这流泪的一幕很让她难过……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点解气? 没错,就是解气,不明原因的解气。 ……奇怪,它有得罪她吗?纱罗抬头向几乎全能的黄药师问道,“这是为什么?” “它好像在……”黄药师有点不确定地说道,努力从那灵气十足的眼中观察,始终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他所注意到的一个原因,“它好像在伤心。” “啥?”这么脆弱?被她插上一朵花而已哦,这也太通灵太夸张太玻璃心了吧?纱罗如此想着,右手却自发想去摘下那朵红花,然而想不到的是白马竟然别过头不让她摘! “真不可爱……”感觉有点怪怪的纱罗抽了抽唇角,但心底的难过却已消失,她又再变成那个无忧无虑的她。 该说这是天生的凉薄吗?不管是否事关自身,都转瞬置之脑后。 “走吧。”反正一时半刻弄不清原因,黄药师干脆利落地提出继续启程。 “好,回去再研究研究。”纱罗没再多废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明明阳光明媚,这笑容却有点阴冷的气息。 反正这匹马已经是她的了,回桃花岛的时候再好好折腾吧,哦呵呵呵~ 知道纱罗的打算,黄药师脸上勾起抹说不清的笑容,既是欣慰,又是遗憾。 欣慰的是,这一趟旅程他得知她心里有他,遗憾的是,他明白,即使是她也不清楚二人相伴的日子有多少。 然而,就在默默拉着马匹步行的这一刻,一前一后的二人同时有种奇妙的感觉,诡异中带点不真实的虚幻感。 一同抬起头,阳光正灿烂,投在树林中留下点点碎光,缀满花蕾的草木随风摇曳,却让纱罗和黄药师都有种时光停滞的错觉。 二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注意力都放在树林里的时候,白马的眸光锐利如剑,冷彻心扉。 身前的空气突地荡起波澜,一圈圈的向外蔓延,透过虚无的空气,一道黑色的身影跃入二人眼中——贴身的黑色长衣,顺直的月华般的银发,冰冷的妖绿色双眸。 那是位一身霸气凌人的孤傲男子。 透过对方微微扭曲的虚无影像,纱罗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身份,不由微张着红唇,呢喃般地吐出一个名字,“萨菲……” 萨菲罗斯。 纱罗怎么也想不到,萨菲罗斯竟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是没等萨菲罗斯启唇说出一个字,他就如同出现时般,突兀地消失无踪。 “他是谁?”微微泛着冷意的凤眸锁住纱罗,黄药师浅笑着问道。 那一模一样的银发,同样不似真人的容貌,那一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违和感,他不在意才怪。 正因如此,黄药师唇边的笑意让纱罗无端打了个颤,脑筋发傻地反问道,“啊?有人吗?” 闻言,黄药师唇边的弧度更大了,纱罗又是心虚又是怕头脑发晕地低下了头。 黄药师叹了叹气,揽过纱罗的腰,将她拥入怀中,“诗儿,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什么。” 哎呀,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纱罗夸张地皱着眉头哀怨,明明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 “如果我说他是我的侧夫呢?”纱罗微微抬头,以一个最显得她无辜的角度看着黄药师。 女尊世界什么的,就好像耽美一样,纱罗在桃花岛的时候说过不少,所以这句话黄药师完全没有误解的可能。 “是吗?”眼见纱罗就是不说真话,黄药师微微敛眸,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地回道,“那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他。” ……好可怕……心底划过如此评语,纱罗却再次低下了头。但是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黄药师妖孽程度upup呢?囧orz…… 黄药师习惯性地拍了拍纱罗的头,然后,眉目舒展开来,浅浅勾唇,那种笑容就好像是最甜美的毒药,引诱怀中贪色的女子,“那我是正夫吗?” “咳咳,这个,那个……”纱罗眼神飘忽,心中震惊于黄药师的话语,尽管很想答曰“是”,但那清晰可察的危险感让她暗暗告诫自己,只好呐呐解释道,“其实我只见过他几面而已,不熟的。” 话音一落,纱罗转头,速速离开,心里却萦绕着一种貌似被捉奸在床的微妙感觉。 黄药师无奈一笑,默默跟了上去。 被二人遗忘的黑白二马,其一在悠闲吃草,另一匹的神情却深邃得让人惊呼妖怪。 只可惜,二人都没有回头,也就看不到这让人吃惊的一幕。 水中月,雾里花,这个世界除了纱罗之外,还有多少存在是披着虚假的外壳? 异世,神罗大厦。 米德加尔的上层依旧繁华,夜间的天空蒙上一层属于魔晃的绿芒,莹亮的光泽让天空变得妖异起来。 1st特种兵享用的单人豪华休息室中,黑衣银发的男子突地从床上坐起,快速的动作使得身上的薄被滑下而不自知。 “呼……”深深地吐息,银色的长发阴影下,男子俊美的容颜上满是细小的汗水。 苍白的皮肤,暗淡的灯光,让男子显得很是脆弱,与往日战无不胜的英勇形象大相径庭,如果被某个疯狂的科学家见到,怕是又会引发什么课题吧。 “博士……是你吗?”一声浅浅的疑问从唇边溢出,嗓音一如既往的动听,却带着不确定和矛盾的意味,转瞬飘散在空气中。 自从任务归来之后就难以入睡,想不到这一次竟然做梦了,梦中那人是她吗?绿眸划过一道复杂的目光,萨菲罗斯狠狠握拳,再次躺回床上,却始终没再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jj很抽,让我很想女王样地鞭挞它,xd 我的评论啊~为毛你就要被抽没呢? 18第十七章 ·簪 第十七章?初临之ff7与射雕――簪 和十几年后的乱世不一样,虽然现在算不上和平年代,但还是有不少人过得挺富足,因此在都城的附近,摆卖的人不少,商品琳琅满目,热热闹闹的,颇显生气。 然而和那熙攘的气氛相悖的是,街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脸带忧虑之色,从那片言碎语中,纱罗貌似听到“冰雹”、“洪水”、“天灾人祸”之类的词语。 难道真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呸呸呸,竟然将自己说成了妖孽,口误口误!纱罗如此想着,转眼就将这件事遗忘脑后。说她无情也好,冷血也罢,反正这里的人与她无关,生老病死对她而言也只是过眼云烟。 当然,身边这位青衣俊男除外。 “我现在才想起一件事。”欣赏着古色古香的大街小巷,纱罗侧目,数着手指道,“之前你说哑仆要半天时间购置所需,现在我们好像已经游玩了……半个月?” “快一个月了。”黄药师目不斜视,却暗中送给那些想靠近身边女子的人一颗石子。 “……”纱罗抬头望天,无语了不到一秒钟,转瞬笑哈哈地道,“快乐不知时日过嘛,我绝对不是数错数!” “哦。”唇角的弧度略略上扬,黄药师似是而非地应道。 “咳咳,这支发簪蛮漂亮的。”觉得自己在闹笑话的纱罗指着旁边的小摊说道,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她说的也是实话,那支发簪手工精细,美丽的外在将它街边货的身份掩盖起来。 “姑娘,这发簪太适合你了……”自古无奸不成商,店家早就和其他人一样注意到这对闪亮的男女,一听纱罗的话,立即就走上前来,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尽管有点夸大其词的感觉,但也不得不让纱罗赞叹一句,这人也太能说了!弄得她如果不买的话,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啊! 然而,没等纱罗表示愿意慷慨解(黄药师的)囊,一位白衣飘飘的公子趁着人群涌动的缝隙,突破黄药师的防线,摇着扇子凑上前来。 那一身白色的长衫质地无可挑剔,单单是绣工就足以让寻常家庭白干一辈子,身上所配的玉器当啷作响,扇子上的图案也可以看出是名家之作,十足十的钻石级装束。 遗憾的是,以上一切装备的不是帅哥,而是猪哥。 “这位美丽的姑娘,珍宝阁珍藏的彩凤簪一看就是为你而造的,不如由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白衣男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摇着扇子说道。 纱罗默了,之前的狗血已经够多的了,作者难道就没点新意吗? 作者语:抱歉,这文就是这个调调的了,遁走ing。 总之,如果是个帅哥,纱罗或者会想开个玩笑玩上一玩,反正有黄药师看着,就算她想玩出格也没啥可能。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猪哥!什么叫做为她而造?这个人将自己和她比作龙凤吗?什么叫做见识?难道她看上去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吗?而且现在是什么天气,以为有扇子就是君子吗? 相比起纱罗的吐槽不断,黄药师确实更有一代宗师的风度。他只是定定地站在纱罗身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当然,在他眼里,白衣男这样的人,和他脚下的尘土一样,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只可惜,黄药师的默默无闻让某人误会了,那摇着扇子的动作越发风骚起来,语气更是“我爸是李刚,我爷是局长”起来了。 纱罗更默了,这人眼睛就算长在额头上也就算了,好歹先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啊!要说江湖上谁人最狂最邪,怕是不会有第二个提名者了,更何况,黄药师明明是个站在面前就绝不会让人忽视的人,这位兄台到底多少度近视啊? 只是纱罗一时忘记了,她现在这幅相貌当之无愧的祸水,薄薄的浅蓝色纱衣随风招展,连裙摆都如同羽翼般飞扬起来,银色随意披散的头发不显突兀,反而与她那近乎妖异的相貌相得益彰,之前和黄药师相伴而行的时候,一时扬眉,一时垂头,那灵动的模样让街上的人都移不开眼。 当然,其他人注意到的还有与她相伴的黄药师,这位气场强劲的东邪,二人悠闲而行,颇有几分翩翩画中人的不真实感。而这位兄台,就真的当黄药师不真实了,直接将恶名远播的东邪岛主视为透明。 唯恐天下不乱的纱罗,颇为尴尬地(假装的)看了白衣人一眼,顺便也苦思了一下怎样让表情显得更自然点,努力装出一副小女生的崇拜模样仰望着他,嗓音带上点娇羞和青涩,“但是这位公子,我囊中羞涩,恐怕……” 未绝的话语让有脑的人都知道有诈,单看她那身飘逸的纱裙就知道她并非窘困阶级,但某个见色眼开的人只以为机会到了,非常想大声表示自己钱权无数。 不过,这一场纱罗原定的“榨干富二代”的戏码,在最具存在感的观众的阻扰下,告吹了。 “诗儿。”黄药师唇边吐出的两个字好像被饶了几个弯,让人听之心都酥麻了。伸出衣袖下被纱罗花痴了无数次的手,黄药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玉佩,“拿着。” “什么?”纱罗为黄药师的行为摸不着头脑,却也依言拿着。 白衣男皱着眉头看着黄药师,正想开口讽刺就觉身体一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被点哑穴了! “现在你把它举起来,抬高点。”黄药师没有理会纱罗和其他人的疑惑,更是无视白衣男一脸的惊慌,继续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纱罗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把手举了起来。 “好了,松手。”黄药师微微敛眸,一道精光划过眼底,状似毫不在意地说道。 纱罗眨了眨眼,看着黄药师诱人至极的凤眸,手一松,手中之物随之遵循万有引力定律,朝地面落去。 玉佩毫无停顿的落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啪”。 “哦……”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黄药师口中溢出,俊逸的脸上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竟然只碎成两块。” 看了看地上坚硬的巨石铺设的地面,再眨了眨眼,盯着碎成两块的之前没有好好观察一下的玉佩,纱罗傻眼了。 她现在的确囊中羞涩,但眼力还是在的,这个玉佩……貌似价值连城?玉质通透,雕刻着飞龙,咦,多少只爪子来着? 此刻看出玉佩价值的白衣男,仿佛醍醐灌顶,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脸色变了几变,二话没说就带着隐藏在后面的护卫离开。 转瞬,大街上又回到之前的人头涌涌状,只是二人周围却被明显地隔离开来。 “药师~~~这是钱啊!”纱罗不明白黄药师为什么会这么无聊,如果嫌钱多,可以让她来花啊!呜呜~~~她可以以人格担保,她花钱的速度绝对一流! “之前那种表情和语气,别再在外人面前表现了。”黄药师微微垂眸,古韵的气质让人心醉,淡定地将话吐出。然而,这番吃醋的话语被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颇让人有种错愕的感觉。 微微抿唇,看了眼嘴角抽搐的纱罗,黄药师坏心眼地接着道,“这种玉佩我在皇宫参观的时候拿了不少,你喜欢就送你。” 纱罗默了,悟了,呆了。 “好了,你不是说想游览华山吗?再不出发就晚了。”遥望天色,黄药师自然而然地拉起纱罗的手,举步离开,却不想被身后之人拉住。 “明天再去,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脸的严肃认真,纱罗双眸内满是坚定的目光,语气肃然,仿佛在讨论一件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 黄药师淡淡回眸,虽然眼前人认真的模样让他不自觉地正起态度,但心底却隐约觉得她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语。 事实也证明,高手的第六感颇为灵敏。 “既然可以叫我一掷万金的玉佩,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帮你减轻一下钱财的负担吧?”绝色的容颜上红唇微勾,纱罗浅浅一笑,十足的淑女状,却让人感觉阴风阵阵。语毕,挽起黄药师的手臂,将头靠到他肩上,“请移步珍宝阁吧,公子。” 听着这娇柔做作到极点的话语,黄药师没有回话,淡定地从袖子里很神奇地拿出一支玉簪。 通体碧绿的色泽,水润剔透,仿佛现代玻璃般晶莹玉润。而发簪不止材质一流,那手工更是无可挑剔,一丝一毫的微细处可以看出制造者的心血和雕工。 “满意吗?”没有理会此处并非私宅,黄药师直接就在街上为纱罗绾发,几秒的时间就将她那头柔顺的银丝绾成一个简洁大方的发式,再以玉簪装饰,完工。 碧绿的发簪,血红色的耳坠,一头银色长发的妖媚女子,成了以后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你做的?”纱罗瞪大墨瞳,明知故问道,心底暖洋洋甜滋滋的,一直告诫自己不应该如此矫情,却难以压抑这让人心跳加速的悸动。 黄药师微微一笑,无言颔首。 “还算可以。”撇过头的纱罗伸手捂脸,手心的温度却难以让脸颊的温度下降,只能傲娇地回道。 当真是嘴硬得很。 然而,纱罗满心的初恋欢喜在回到客栈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哭笑不得的难言感觉。因为二人一踏进客栈,掌柜就派人来告知,有人上门追债了。 纱罗第一反应的是,她貌似没有顺手牵羊,也没有碰掉什么贵重物品吧?难道刚刚黄药师撒了些什么药粉在那猪哥身上? 咳咳,虽然她猜中了某人的确中招了,但此刻的事与他没关,事实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它突然就吃光了我卖的桃子,你们看这……”本来跟随着白马来到客栈找碴的小贩,在看到如同仙人下凡的黄药师二人时,恶狠狠的态度立即转变,不自觉地恭恭敬敬起来。 “马不是吃草的吗?”弱弱地问了黄药师一句,纱罗看着在她身边用头撒娇的白马,抽了抽嘴角。它从哪里出来的?不是应该在马房吗? “主人奇特,连坐骑也奇特。”颇为赞同地感叹一句,黄药师没有多作辩论,随手将几倍于桃子原价的银子付给小贩,转身直视纱罗,提出一个早就想说的建议,“我想将它送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黄药师话音一落的时候,白马仿佛瞪大了眼,尽管它的眼一直很大,睫毛也不错,闪闪亮亮的很迷马……咳咳,不好意思,歪楼了。总之,白马的反应有点大了。 “不。”在白马紧张的注视下,纱罗摇头拒绝道。 只是没等白马高兴,下一秒,纱罗就说出了一句让黄药师也侧目的话语,“还是留着它来做实验吧。” 纱罗这次可以肯定,她看到白马犹如被踩中尾巴的猫儿一样,炸毛了。 异世,神罗大厦。 全金属的实验室,周围满是瓶瓶罐罐,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除此以外,就只有用电脑打字的啪啪声。 敞开的大门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传进室内,忙碌于做记录的白袍男人却毫无感觉。 翻过随地摆放的各种资料文件,来人一身暗红,如火焰般的红发有着丝淡淡的银光,翠绿的双眸仿佛被杀气溢满,没有半点温暖却也美丽动人。然而,往日魅惑的咏叹调此刻变得冷冷冰冰,“宝条,你叫我来干什么?” 这已经不是“语气不好”可以形容的了。 闻言,埋头苦干的白袍男人终于从工作状态中回过神来,抬了抬黑边眼镜,扯着唇角道,“呵呵,杰内西斯,虽然现在你心情不好,但过一会就不同了。” 阴阳怪气地嗤嗤笑了起来,宝条仿佛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越来越冷的脸色,直接越过他在一大堆杂物中寻找起来。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有事,没时间陪你废话。”以前就对科研部的人没有半分好感,此刻的杰内西斯更是懒得和对方转弯,直截了当地扔下一句话,俊脸上的神情依然冰冷。 “有事忙吗?是因为霍兰德?”忙碌于寻找的宝条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寻宝式的找起来。 虽然是科研部的话事人,除他以外,在研究方面没人敢言第一,但他生活的质量是众人所知的低。然而,这个不是重点。 眼镜微微反着白光,宝条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温柔,却让唯一的听众表情突变,“还是因为‘她’呢?杰内西斯……” “你……”瞳仁猛然一缩,杰内西斯厌恶的表情消失,微微错愕地看着宝条。 “哈哈哈,原来萨菲罗斯一直就是畏忌这个。”想起萨菲罗斯对宝条诡异的言听计从,杰内西斯大笑起来,然而心底却没什么笑意,只因为他同样畏忌宝条有什么手段去威胁那抹独一无二的灵魂。 “他是个乖孩子,一直都是。”谈起萨菲罗斯,宝条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表情仿佛陷入某种难以理解的疯狂状态,“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没兴趣听你的理论和成就。”杰内西斯冷冷地说道,抬起脚就想离开这个让他难得紧张的地方。 “你不想‘她’回来吗?”宝条丝毫不在意杰内西斯的无礼,在他眼中只有科学,人情世故通通都是虚妄。只是如果能够达成目的,某些时候利用一下人心也是可以的。 拇指和食指夹着一管透明的液体,宝条的神情近乎狂信者,“‘她’是我知道的至今最接近神明的存在,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灵魂,如果不是因为我得知空间的奥秘,怕是对她的行踪毫无所知呢。” 白袍男人语气遗憾地说着,却有种自豪的意味在内,只因他成功地以人类的身份打破神明的界限,碰触到时间和空间的边缘。 当然,一直以最伟大的科学家自称的宝条并不崇拜神明,反而将它视为最高的实验体。 听到宝条近乎诱饵的话语,杰内西斯离开的脚步停顿,心中思绪复杂难明。 据宝条目前所言,他能够将她找回来。但是,他绝对不安好心,那到时候自己能够保护好她吗?矛盾的选择在暗暗较劲,杰内西斯却也注意到宝条之前提供的信息。 ……时间和空间吗?空间的话,可以理解,她是异世界的人。但时间呢?这到底是…… 沉默在实验室中蔓延开来,宝条没有立即将正话抛出,反而用聊天般的语气说起话来。 “注意到了吗?你的头发渗了一丝银色,和萨菲罗斯一样的银色。”颇为感叹地说道,宝条抬眸看着杰内西斯,眼里是毫无掩饰的研究欲。 肌肉不由紧绷,杰内西斯不发一语,绿眸深邃如潭,心中划过一句浅语,是因为之前的治疗…… “你应该知道,就算不是你,我还可以叫别人来帮忙实验的。”好整以暇地坐回电脑前,宝条又再不停活动手指作实验报告。 闻言,杰内西斯眸色越发暗沉,绿眸衬托下,容颜越发妖冶,如同一个从深海步出的水妖,魅惑,却危险。 “前几天我在萨菲罗斯的食物里加了些无伤大雅的东西,貌似成功了呢,灵魂的空间穿越……”用手指了指刚刚找出来的透明液体,宝条转过头,求证道,“他最近是不是表现得有点奇怪?” “那为什么不继续用萨菲罗斯做实验?你不是习惯了吗,心痛了?”魅惑的嗓音有着丝嘶哑,杰内西斯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往日一样,傲娇得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会。 “很遗憾,药效只有一次。”宝条这次的表情是真真切切的遗憾,因为他亲身体验过,而且药效很短,所以在那两个人策马奔走的时候,他只观察了一会儿就醒来了。 将试剂放在手心,宝条的声音虽然做不到魅惑人心的程度,说出来的话却可以媲美最诱惑的毒药,“要不要试试?” 泛着淡淡银芒的火红发丝下,魔晃色泽的双眸神色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小剧场: 萨菲罗斯被宝条阴了,喝下不知名药剂后,灵魂穿越,见了纱罗一面。 归来后,神罗的英雄萨菲罗斯先生脸黑的状态维持了一周之久。 尔后,杰内西斯被宝条诱惑到(这句很有歧义啊……),结果…… “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 ――这就是“灵魂”的穿越。 19第十八章 ·暴雨 第十八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暴雨 是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微凉的清风缓缓拂过,撩起临崖而站的女子满头的银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美丽得如同虚幻。 不远处的石台旁,树影摇曳,投射在案台前执笔的男子身上,斑驳的痕迹为那专注的俊颜蒙上一层阴影,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纱罗微微转眸,一张天地失色的美丽容颜上,墨色的眼眸闪动着危险的光芒,犹如深夜中觅食的孤狼,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嗓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却蕴含着浓浓的不满以及怀疑,“药师哥哥,还没画好吗?”她站在这里装13已经很久了啊!还没画好吗?难道他在耍她? “快了。”嘴角微勾,黄药师抬眸,看着崖边临风而站宛如仙子的女子,一双黑眸深邃如谭,俊美的容颜因那瞬间的邪气显得魅惑无比。 语毕,黄药师看了看笔下的画卷,纸张上女子一身淡蓝色长裙,银丝如瀑,用一根碧绿的玉簪轻挽,垂下的发丝随风飘逸,衣袂蹁跹犹如瑶宫仙子,然那眉目如画的俏颜上,墨瞳仿佛蕴含万千星辰,灵动,却也幽深,暗含与一身淡然气质不符的魔性。 他的画技高超,但始终觉得自己难以将她矛盾的神韵跃然纸上,所以才一再修改,顺便让她罚站一下,以惩到处沾花惹草之错。 “再一会就可以了。”黄药师为自己的坏心眼轻轻莞尔,不自觉地微微翘唇,邪魅的容颜蓦然给他一种温润的气质,那刹那的风华绝世无双。 “好吧……”没有错过黄药师的神色,纱罗明知有诈,还是没有动。尽管她可以肯定,呆会儿能动的时候她的骨头绝对啪啪响,可是她就是舍不得黄药师专注看着她作画的表情。 唉,蓝颜祸水啊! 微微将注意力放在黄药师身边的景色,纱罗突然想起一句经典的话来,长长的睫毛掩去戏谑的光芒,轻声叹息道,“药师,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 “是什么?”青丝如墨,黄药师微微侧目,仿佛可以预料到对方不按常理的回答。 “我想跳下去。”伸手一指脚边的悬崖,纱罗神情自然,语气淡淡地说道。 这里是论剑的地方,巍峨耸立的华山,也是纱罗和黄药师突发奇想来此一游的地方,更是纱罗想装13而选择来作画留念的悬崖边――只要微微移开两步,就可以体验一次无装备版的笨猪跳的悬崖。 所以,听到纱罗如此回答的黄药师,如果不是功力足够,定力过人,此刻他身前的画卷怕是要被墨水毁去了。(.) “何出此言?”认识这么久,黄药师早知道她不是常人,却想不到会有寻死的话语从她嘴边说出。尽管他深知她并没寻死的心,但还是被她吓了一下。 “在我们这些穿越者中,有几条定律。一,主角不死定律。二,玛丽苏或者汤姆苏光环定律。三,跳崖不死定律。”纱罗扬眉一笑,美艳夺目,仿佛说出这些让古人难以理解的话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无稽之谈。”第二个定律听不懂,第一个和第三个就很容易理解,黄药师不禁摇头,对她这样一个连轻功都学不会的人,跳下去的话不就一命呜呼一了百了? “但是我们那里盛传一个真理,跳崖不死,崖下要不有武功秘籍,要不就有隐退的武林高手。”纱罗继续在歪曲“真理”的含义,视线放在天边,一副遥想当年怀念古今的模样,启唇解释道,“然后那高手因各种爱恨情仇导致遗憾终生,在将死之际通过传功,把他毕生的内力传给主角,再然后主角大发神威,左拥右抱,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看着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离谱的女子,黄药师发挥一贯的淡定和从容,微微启唇,“再然后发现他所练的武功其实是葵花宝典,从此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立地成佛?” -_-|||葵花宝典…… yy到热血沸腾的纱罗,仿佛被淋了一大盘冷水,哗啦啦地打回原型。 不得不说,一个冷面帅哥说冷笑话的效果,那叫一个顶呱呱! “药师,你很有说冷笑话的潜质,真的。”纱罗满头黑线地对黄药师“称赞”道。 “多谢你的评价。”黄药师唇角微勾,一副“承让了,兄台”般的谦虚状,拱手作礼。 本想继续这段有爱的交谈,然而还没等纱罗再次开口,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阴暗的天色仿佛被墨染一般。接而雷声阵阵,仿如在耳边敲鼓,叫人震耳欲聋。紧跟着,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坠落,当真如前一刻纱罗的感想――一大盘冷水从天而降。 黄药师眼明手快,一把搂过呆呆看天的纱罗,迅速一勾画卷,施展轻功来到不远处的石洞里。 随手放下手边的画卷,黄药师用长袖抹去纱罗发丝上的雨水,那一丝一毫都认真十足的模样,直让纱罗看定了眼。 “药师,天都被你的冷笑话雷到了。”纱罗倚在黄药师怀里,抿唇一笑,那压在心头的不安忽然间消失,为眼前男子的细心和温柔,清脆如珠玉落盘的笑声就这么从唇边溢出,满满的是笑意。 和她现在一身的清爽不同,黄药师脸边还滴着几滴雨水,贴着脸颊的黑发为他增添几分妖媚。此刻听闻怀中女子还有兴致笑话他,黄药师不由莞尔,颇为无奈地看着她,要不是为了她,轻功了得如他又怎么会逃不过被雨水侵袭? 石洞正中央,火堆缓缓点燃,随着男子的动作越烧越烈,树枝在火堆里发出的些微声响,在这幽静的石洞里尤显响亮。 纱罗拉了拉衣襟,抱膝坐在火堆旁,看着对面拨弄火堆的黄药师,恍然间觉得他们好像在露营一样,不同的是她竟然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 不由自主地,视线追随着黄药师,一身青衣的男子正用一根粗壮的树枝拨弄火堆,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经常露宿。晃动的火光中,俊脸如同蒙上一层温暖的风华,无形中释放的魅力让纱罗沉醉。 想起不久前那个满身雨水的他,一抹笑意就这样抚上脸边,纱罗双手捧脸,嗓音满满的是戏谑,“药师,你刚才那个落汤鸡的模样很诱人啊……”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刚才那个如同雨水出芙蓉的他,真的很诱人,黑发闪亮,青衣贴身,与以往孤傲的他不同的妖孽look,真的让人看定了眼! “落汤鸡?”黄药师抬眸,微微抿唇,沉声问道,“很难看?” “当然,头发湿漉漉的,衣冠不整,狼狈得很。”抿着良心说着大白话,纱罗认真诚恳的模样让不熟悉的人对她的话语信了十成,但在熟悉她的人眼里,她的认真模样完全不可信。 “既然如此,你那时候为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摇曳的火光中,黄药师隔着火堆伸手顺了顺纱罗的银发,侧头微笑的模样十足的妖孽,邪气凛然,却也魅惑非常。 “……”纱罗脸上浮起红晕,很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了,傲娇地撇头躲开男子意欲抚摸脸蛋的手,“谁叫某人长得太好看!落汤鸡就应该有落汤鸡的模样嘛!” “这也能怪我?”黄药师不由失笑。 “哼。”气势弱弱地哼了哼,从纱罗的这个角度去看,只能斜斜地看到黄药师的侧脸,然而对方长长羽睫下深邃的双眸,那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双唇,无一不让纱罗移不开眼。 色心一起,纱罗突地移了个位置,来到黄药师身边,伸出双手圈上他的腰,脸颊贴着衣料,埋首窝入这个让她不舍的怀抱,“我冷了,你做我的暖炉。”微微合上双眸,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温暖。 黄药师的身体微微僵了下,却立即放松下来,纱罗很明显地听到那骤然加重的呼吸,带着几分隐忍,不由笑弯了眉眼,更加依恋这个怀抱。 没有错过她戏谑的笑意,黄药师无奈一声叹息,像是懊恼,又像是妥协,伸手搂住怀中女子,道了句不明语气的话语,“暖炉吗?” 即使只是寒冷中取暖的暖炉,他也甘愿,只是这个暖炉能当多久? 再也没有出声,黄药师保持着沉默,唯有放在女子腰间的手越来越紧。 石洞中,一时显得幽寂起来。 而洞外,依然一片阴暗,暴雨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朦朦胧胧中只有摇曳的树影,早已没有上山作画时那美丽的风景。 “当真如他们所言,最近的天变得很奇怪……”从黄药师怀里侧了侧头,纱罗半敛墨瞳,没有反射出丝毫光芒的幽暗瞳仁中,神色淡淡。想起二人同游途中不断听来的天象异变的闲言闲语,纱罗只觉得心里很压抑,脸上却没有表现丝毫异样。 黄药师没有回话,微垂的眼眸内满是阴沉的神色,至于心中所想,无人能知。 除了清脆的树枝爆裂声,石洞内只剩下二人平稳的呼吸声,温馨的气氛萦绕,朦朦胧胧的如同一幅画。 城内,大街小巷中摆卖的人早已收拾回家,仓促避雨以致时不时在街道上落下一些小物件。而无论是四处飘纱的青楼,还是人声鼎沸的茶楼,在风雨声的衬托下,都显得安安静静,仿佛被暴雨蹂躏一番一样。 天色暗沉,人们家中点燃起零星的油灯或蜡烛,整个城如同陷入沉睡之中。不少人在叩头祭拜,也有人在谈天说地。 客栈中,小二正为滞留的客人斟茶递水,却不知马房中早已一片凌乱。 毛色各异的骏马暴躁地踏着蹄,尾巴乱甩,干草四散,混乱得就好像被抢劫一样,然而,在不安的马匹中,有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却安安静静,沉稳得如同思考中的智者。 大大的黑眸划过一道亮芒,深邃的神情宛如真人,白马的头侧向一边,那是华山的方向。 而此时,华山的一处石洞中,传出女子不确定的轻微声音。 “这是……”纱罗瞪大双眸,看着火堆上扭曲的空气,惊讶得紧捉着黄药师的衣襟。 常理来说,火焰上方的空气都会有些扭曲,但扭曲的范围绝对不会如此大!不舍的感觉萦绕心头,纱罗抿了抿唇,抬眸紧紧盯着黄药师,“不如我们离……” 女子语音未落,空气中突地传来撕裂的声音,纱罗手下一顿,转眸看向火焰的上方。 只见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一道黑漆漆的裂缝露了出来,不到半秒钟,红色的身影跃出,飘飞的衣角微垂。 来人一身紧身的红色皮衣,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气,尤其是那头火焰般的发丝遮掩下,俊脸苍白,唇角紧抿,微微蹙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随着他莹绿色的竖瞳中迷茫的神色散去,那身凌然的气势也随之上升。 这里是……石洞?不是说在梦里吗? 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却瞬间眸光如剑,直射向火堆旁的两人身上。 杰内西斯没有想到,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此一幅让别人赏心悦目,却让他又惊又妒的画面。 只见在大雨滂沱的背景下,幽暗的石洞中,俊逸的男子一头黑色长发,身穿古怪的装束,却掩不去他脱俗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追随,而他那双手,正紧紧拥抱着一个绝色的银发女子。那女子则是一脸惊愕的神情,蓝衣飘逸,绝色风华,如瓷般白玉无瑕的脸蛋上,红唇微张,紧紧盯着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如果宝条没有骗他,他也没有感应错误的话,这个女子就是“她”吧?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二人的长发,空中银色与黑色相互交缠,被遗忘的红发没有半丝起伏,却比火焰更为灼目。 庄周梦蝶吗?纱罗脑海中划过这样一个词语,然后突然间觉得好冷……兀地打了个寒战,眼前死盯着她的杰内西斯给她的感觉很像幽灵啊…… 黄药师淡漠的神色掩去,直直地注视着这个突兀出现的红发男子,拥抱着纱罗的手下意识地一紧。微微抿唇,动听的嗓音有了些微的低沉和压抑,“诗儿,这位又是谁?” 语毕,黄药师就只见那妖媚得如同女子的红发男子嘴角明显向上勾起,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邪恶笑容,双眉不由微微一蹙。 其实她真的不叫诗儿啊……纱罗努力将心底凉飕飕的感觉压下,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杰内西斯那里移回来,直视黄药师,幽幽道,“他是外星人。” 一语既出,谁与争锋。 杰内西斯和黄药师一同沉默,她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纱罗这是故意找碴,鉴定完毕。 ps:这边的冷遇,与《网友》那边的热遇,让我很矛盾。 20第十九章 ·恨别离 第十九章?初临之ff7与射雕――恨别离 火堆仍在啪啪作响,摇曳的火光使得红发男子如同妖魔般阴森。 “博士。”杰内西斯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叫了无数次的称呼,提醒纱罗别把他当空气,红唇弯起,却笑得犹如罂粟,美丽却危险,“还是应该叫你诗儿?” 然而这位地主家出身的少爷似乎忘记了,他那惯有的高傲,以及那盛气凌人的贵族强调和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优雅,都曾经被纱罗一一毁去,此时此刻明明应该是弱势的她,更是再接再厉地打击他的张扬和高傲。 “我以人格担保,现在你笑得很像鬼,身穿红衣惨死的厉鬼。”纱罗扬了扬眉,清澈明亮的墨瞳不似普通女子的柔弱,有着梅竹一样的骄傲,“还有,我不叫诗儿。” 一语既出,身后的黄药师垂眸,朦胧的火光以及纤长的睫毛掩去他眼底的神色。 只是纱罗并没有察觉他的神情,表面上一派淡定闲雅,内里早已冷汗连连。 之前是萨菲罗斯,这次是杰内西斯,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疑惑重重,心底却不断回想起发生过的事。 如果说她和他们有什么联系的话,大概是杰诺瓦细胞吧?霍兰德可是将自己也当作实验品的啊,而且她也有不符常人的愈合能力……想到这里,纱罗越发觉得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误。原著里逝去的萨菲罗斯可以通过杰诺瓦细胞间的感应重组,那么穿越时空应该不在话下。 只是现在的杰内西斯怎么看都怎么像幻影,仿佛一碰触就碎去的虚幻。 如果是平时,纱罗顶多会觉得多了个穿越的鬼同胞,她可以cos一下原住民来玩玩。但在她心中的不安和不舍越发浓烈的此时此刻,她已经确定了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的到来就是她离开的前兆。 默默为身前和身后双重的、越来越level的冷气流了滴汗,纱罗暗自为她所造成的冷场叹了口气,“杰内西斯,好久没见。” 虽然曾经想离开这个石洞,但现在听着杰内西斯那独有的细腻而低沉的嗓音,纱罗还是很怀念的,所以这句“好久没见”也染上一份暖意。[.超多好看小说] “啊,是啊,好久没见。”杰内西斯扬眉,话语中带着一贯的孤傲而优雅的文艺气息,带着黑手套的手向前一伸,动作依然是十足的贵族风格,“这是你真实的相貌?” 的确如她曾经所言,倾国倾城。 一头让他恨不得削去的、和萨菲罗斯一模一样的银发,让他看着就想砍碎的碧绿色发饰,黑白分明却经常看向身后青衣男子的双眸,更是让他想挖出来,从此只看着他一人。 足以让他心神微荡的绝色容颜,同样足以让他想据为己有。 对于杰内西斯伸过来的手,黄药师冷冷一哼,神情倨傲得很,却出乎纱罗意料的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杰内西斯的手伸向她。 结果如同纱罗之前的吐槽,杰内西斯此刻如同鬼魂,风吹不动他的头发,伸过来的手也摸不到她。 明明……她就在眼前……莹绿色的竖瞳紧缩,身边的气息越发冰冷,杰内西斯合上双眼。可以看到她微笑的模样,清澈的双眸,可以听到她清脆的嗓音,淡淡的呼吸,却触不到摸不到…… 就好像覆上一层看不到的屏障一样。 杰内西斯抿唇,微微垂头,红色的发丝阴影掩下唇角的苦笑,“什么时候回去呢,博士?” “这个……”抬眸看向一身潇洒气息眉目如画的杰内西斯,再回首看向搂着自己满身孤傲魅力的黄药师,纱罗双眸没有丝毫波动,微微启唇,“我不打算……” 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语,杰内西斯单膝跪下,微垂着头掩去眼底的一划而过的狡黠,“对不起,之前答应保护你的承诺,我没兑现……” 黄药师微微挑眉,唇角的弧度使得清俊的面容变得越发邪魅,也越发冰冷和危险。不得不说,这个充满竞争力的男子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竟然在扮可怜! 在美人遍地走的最终幻想里,杰内西斯的容颜当之无愧的一等,睫毛又长又密,绿眸深邃,一直对外人高傲漠视的他,如果单膝跪地示弱,怕是没几个人能够逃过他的魅力。更何况,从没给过纱罗好脸色看的他,这个时候竟用上了含情脉脉的语调,对于恋声的纱罗来说,杀伤力加倍啊。 于是,没出黄药师的意料,纱罗紧紧捂住胸口,一副受刺激过度的模样,“杰内西斯……” 求你将台词改成求婚的台词啊! 纱罗表示她的心脏其实很强悍,完全可以经受更大的刺激,更可以接受红果果的暧昧话语。 当然,如果她这种吐槽被在场的两位男士知道了,怕是会引起冰天雪地般的场景吧? “……所以我现在来了,博士。”犹如挽着白马踏着彩云而来的王子,杰内西斯充分地利用他魅惑的俊颜,举止优雅,气质高贵,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给人心神荡漾的视觉冲击,“跟我回去吧。” “我……”纱罗微微蹙眉,很是为难。不是难以抉择,而是她注定今天就要离开,但她应该怎样回答?直接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引发世界大战? 好在这时候黄药师终于表态。 “她不会跟你回去。”黄药师淡淡看向这个妖媚的男子,发现他听到这句话后,那平静的绿眸中暗含着疯狂的杀意,不由冷冷勾唇,笑了起来。 纱罗呵呵苦笑一下,其实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被黄药师困住的她,貌似啥都不能做啊。 同样一笑的还有杰内西斯,但他的笑容更胜那风中摇曳的罂粟花,冷艳,魅惑,只听他淡淡回道,“哼,那就试试吧。” 之后,随着杰内西斯的话音,被黄药师放开站到一旁的纱罗瞪大了眼,奇怪地看着杰内西斯唤出赤剑,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身影更加稀薄了?而且他们可以打到对方吗?但她懒得理这些问题,紧张地盯着场中的两位男子,心底为现在这幅祸水容颜喝彩一下。 一人手执红色华丽的长剑,一人手执碧绿温润的玉箫,超现代高魔世界与古代武侠世界的交错,魔法与武功的交锋,划时代的争斗,足以让电脑屏幕前的你目不转睛!记得别转台哦,广告后欢迎继续收看《杰二娃大战黄老邪》,去片! 读者:…… 纱罗:这是神马? 作者:淡定喝茶不解释。 总之,一言概之,就是高手之间的气场很好很强大。 就在纱罗既兴奋于高手过招,也暗暗为二人担忧的时候,天边一道闪雷划过,劈得天空都仿佛撕裂一样。 只是眨眼的时间,震耳的雷声犹在耳边,杰内西斯的身影便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直至那一片空气恢复平静。 黄药师握着玉箫的手紧了紧,然后闭上了眼。 就要交手之际,对手以这种形式消失,真不可谓不憋屈。 纱罗并没有错过那双绿眸里复杂的神色,只是她没有丝毫反应,平静地看着杰内西斯消失在眼前。 好在,他们没打起来……尽管前一刻还为二人的交手兴奋,但心底纱罗还是庆幸他们没打起来,只是暗暗舒了一口气,纱罗就发现了一个让她不得不叹气的现象。 她的身体也变得透明了。 黄药师睁眼的瞬间,同样发现了这个现象。早知有这么一天,心底的疼痛却超乎预料的难耐。 为什么他们不是处于同一时空? 纱罗不敢看他的神情,垂着头,任由银色滑下一个美丽的弧度,微笑着说出没有条理的话语,“看来我没机会欣赏那幅画了……其实无论你煮什么,我都很喜欢吃的……桃花岛很漂亮,我应该多呆些日子再出来的……” 话还没有说完,纱罗只觉脖子后面一紧,整个人就被黄药师拉了过去。 唇角一热,男子的唇已经落下。 一开始只是轻轻试探,可是在纱罗睁大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黄药师苦涩一笑,伸手掩下那双满是愕然意味的墨瞳,放在她脑后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使她更加贴近,嘴唇交叠的力度也加重起来。 纱罗的红唇很快便被撬开,温热的舌头伴着黄药师惯有的强势和温柔长驱直入,呼吸间甜蜜而酸涩的味道在心间萦绕,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身体蔓延,石洞中除了火堆的声音,就只有二人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交叠的人影分开,带着湿气的凉风难以吹去一洞的情愫。 纱罗是在灵魂越来越轻盈的奇妙感觉中清醒过来的,她的脸在清醒的瞬间便涨得通红。 黄药师的吻技超乎想象的好,让她难得羞涩起来。可是一想到他是传说中守身如玉的桃花岛主,想到他是那个为了亡妻可以孤守一方十几年的痴情男子,纱罗觉得,比起他的深情,他的吻技更让她脸红。 不是羞的,是气的! 他到底从哪里学回来的?他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之前去青楼他就一派悠然自得,该不会经常去吧?诸如此类吃醋的话语充斥心间,纱罗终于发现自己是个醋坛子。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看着越来越透明的身体,纱罗沉默一会儿,垂下的头微微上仰,目光直直看向黄药师,没有羞涩,没有醋意,平平淡淡中,反而带着一点期待地问道,“你会偶尔记起我吗?” 不求如同原著一样,孤守一座香冢十几年的深情,但求日后闲时忆起她的存在,足矣。 黄药师似乎想不到她会有如此反应,看着她脸色几番变化,思索片刻后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没自信的问题,心底暗暗发笑,苦涩得如同咀嚼黄连。眉头轻蹙,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会。” “……是吗?”纱罗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合上眼帘,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挂着泪珠,微微颤动着,让黄药师心中不由得一恸。就在他想解释的时候,纱罗快速抬起头,猛地拉下他的衣襟,温热的嘴唇就这样在他唇边烙下浅浅的吻,墨瞳里的缱绻有如万千星辰,“那你就永远记住我吧。” 语毕,纱罗侧头,狠狠在黄药师肩膀上咬了下去。 黄药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觉得她咬下的地方仿佛随她而去一般,刻骨的疼痛。 她眼角的泪水,在他心间肆意流淌,泛滥成灾。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我宁愿你是只真正的女鬼,吃人的女鬼……”清逸的男子嗓音低沉,浓浓的不舍在石洞中蔓延开来,火光下长身直立的他,孤单得让人掉泪。 如果她是只真正的女鬼,那么,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黄药师,你不会又想殉情吧? 21Doctor·药师番外 doctor·药师番外 他有一个曾经显赫的家,当官的父亲是朝中重臣,持家的母亲同样是名门之后,环境影响之下,自小他就懂得腥风血雨的含义。 大家族里难免有各种为权为利的争斗,为了平衡,他的父亲娶了几房妾侍,其中不乏别的大臣的女儿。也因此,身为嫡长子的他所遭受的黑手是层出不穷的。 他的父亲,是个忠臣,忠于国家,忠于陛下,忠于人民。 然而在他眼里,他的父亲并不是个好父亲。 一句辱骂朝廷的话,就让他几乎被赶出家门。 曾经温柔的母亲,在各种小动作的骚扰下变得越来越狠厉,对他却始终呵护备至。那一次就是她跪了一天一夜求的情。这,也就是他肯继续留在这个已经变了的家的原因。 然而,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造就的婚姻,爱情的含量绝对不多,随着日子的消磨,最终那份爱也销声匿迹。狠厉的手段并没有让那些争宠、争权的小人胆怯,面对越加无情的报复,他的母亲终于变得形容枯槁。 结果,和容颜娇美的妾侍相比,他的母亲最终落败。 不是败于妾侍血腥的手段,而是败于男人对容颜的偏好。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自古至今就不乏存在。 他的母亲再也不会关心他的学业了,也再不会在他外出的时候叮嘱一句小心,更不会明明心伤却强颜欢笑地对着他。 因为,她去了。 他自幼就聪明绝顶,小小年纪,他学的却比常人想象的多太多。然而自以为母亲最终会听从劝告离开的他,始终输在了可恨的世俗之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果母亲听从他的话离开这个家,受伤害最大的会是他这个嫡长子。即使他不在意,母亲却非常在意。 所以当他最后一次离家学艺归来,迎来的就是母亲的奠堂。 心性温柔,就连杀鸡都不敢的母亲,一生中最狠的一次行动,并不是对敌,而是对自己。 自此,他了无牵挂,这个家,再也束缚不了他。 离家出走那一天,他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 在这个腐朽了的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唯一让他在意的是那层层叠叠的规矩,以及对这些规矩严于执行的父亲。(.) 就让这个家这样吧。 他不忍母亲失望,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冷眼旁观权力漩涡中,这个家如何走向让人窒息的结局。 后来他就回了师门,在那里,他学到了更多的知识,习得了更高超的武艺。 他知道了江湖,知道了一个可以快意恩仇的地方。 但是,他到后来才意识到,所谓的快意恩仇都是建立在强者的前提下。 险恶的不只有权和利的争斗,对于武功对于名声,江湖之中的争斗同样不少。只是,它是建立在刀光血影之下,相对家族的争斗而言更加一目了然而已。 背叛师门,枉杀同门,这就是他所谓的“罪名”。 他离开了又一个妄想掌握他的地方,不顾师妹的恳求,不顾师父的冷笑,不顾其他同门的冷眼,他独自一人去体现了所谓的江湖。 仗剑行侠,快意江湖,从来就不是他的目的。 这个并没有给他太多期待的地方,终究让他厌倦了。 “仁义礼法、圣贤节烈,皆是狗屁!”张扬的少年曾经如此说过,数年后的桃花岛中,他再次吐出如此“叛逆”之言。 那个明明精通音律却故意恶搞的女子,脸带笑容,一脸认同,“说得好!” 女子明眸皓齿,容颜更胜三月桃花,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自负离经叛道的他都暗暗咬牙的叛逆之言,“所以我要做第一个开设后宫的女人!” 名声清誉,这最最不值得看重的东西,在她眼里真的成了虚无的狗屁。 向来独来独往的他,首次庆幸寻得志同道合之人,也首次后悔和她辩论女尊之言。 外人说他离经叛道者众多,说他性格乖张狠厉者不少,说他目中无人者也并非少数,但她,是至今坦言说他恶趣味的第一人。尽管,之后相处的日子里他将她的话原封不动返还过去。 他和她,都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他和她,都视礼教为无物。 他和她,都热衷于探讨学术。 相处的日子里,对她的认识越来越深,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坚定——他从来不轻言许诺,但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母亲坟前的誓言,他并没有忘记。 离岛游玩的日子如同想象中的一样,绝对远离无趣,却也让他心情几番起伏。 知晓那个所谓的“未来”的她,热衷于耽美事业以致觊觎青楼一行的她,贪财好玩故意惹他吃醋的她,微笑的她,耍赖的她,撒娇的她……心中属于她的位置,越来越大。 他不明白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却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有人喜欢着的感觉,其实真的不错。 她的身份,她的来历,她的名字,他一直都是在乎的,不追问,仅仅只是不希望看到她虚无茫然仿佛被世界遗弃的眼神。因此,对于她随时有可能消失这件事,他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但是下意识地,每当他和她距离更加近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更浓烈。所以,他愿意陪着她走过每一个地方,愿意展露他几乎不在他人面前展露过的厨艺,愿意附和她说着从没想过的冷笑话。 这样的生活,他很享受。 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我是分割线······ 黄药师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会到客栈的,他这幅模样怕是被熟人看到的话吓对方一大跳吧? 自从离家后就再没有如此狼狈过,黄药师却没有理会坠满雨水的青衣,也没有理会客栈小二殷勤的招待,神情仍带着些许恍惚地来到了马房。 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在面对白马如同琉璃的双目时,黄药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的眼睛也是如此。 “你……”能文能武的手抚上白马柔顺的鬃毛,向来捉摸不定却潇洒不羁的黄药师,竟然开口对它说话,就仿佛面对一个朋友一般。 尽管,他的话语一点都不亲切。 “虽然一直说要用你来做实验,但怕是没有机会了。”微垂眼睫,沾水的几缕黑发紧贴脸颊,此刻的黄药师平凡得如同一个普通百姓,而非人人敬畏的东邪,“走吧。” 缰绳除去,恢复自由的白马却顿足不前。 抬眸看向直直看着自己的大眼,黄药师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留在我身边也没用,她已经离开了。” 沉默是唯一可以形容此时气氛的词语。 它并非普通的白马,它能听人言,它对她很在意,这些黄药师一早就知道,却不知道原来对方的身份同样的玄幻。 只听沉默的空气中,男子仿佛从虚空传来的嗓音绕在耳边,“我知道她离开了……” 随着话音消散,白马的身躯逐渐模糊,泛着淡淡白光的长条状物体浮现在空气中,属于男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他穿着一身淡黄的袍子,披着一件白色滚边的披风,款式奇特,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合适,与一身淡逸的气息无比相称。 男子的脸很俊秀,尽管五官不是最美的,给黄药师的感觉却是难以挑剔的完美。那是一种从骨子透出的感觉,内敛的美,仿若神祗的美。 然而,俊秀的男子眉宇之间尽是不羁的气息,表情却一脸深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那种习惯性的笑容并没有丝毫的暖意。 似笑非笑的男子,在黄药师打量他的同时,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拿起仍然泛着白光的长条,没有任何自我介绍地说起了话,“她向来都很会逃。” 黄药师表情不变,没有丝毫白马变活人的惊愕,只是对于对方的话语暗自思量。向来?也就代表对方和她的关系不只在这个世界…… 注意到对方眼角的符文,黄药师却连探究一番的心情都没有,幽深如潭的眸子对上对方洞若观火的黑眸,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在告诉他,这个男人对他无害,所以他在等,等对方吐出他的意图。 “二十年后,如果你仍想念她,我可以带你去找她。”衣着奇特的男子没有任何前兆,就将这个如同炸弹的机会抛给了黄药师。 只是小心也好,忐忑也好,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黄药师却没有激动,微微敛眸,淡淡回道,“此话当真?” “当真。”男子嘴角虚伪的笑容敛去,用那仿佛教鞭的物体敲了敲手心,“怕只怕你日后后悔。” “我黄药师从不后悔!”斩钉截铁地将心底话吐出,黄药师的回应理所当然,就好像明知没前途,却仍然爱上她一样。 “但愿如此。”男子平静如镜面的眼眸泛起了层层涟漪,敲击手心的动作一顿,微微垂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浓密的睫毛下,“不过要找到她、留在她身边,绝不能仅凭人类的身手。”语毕,手心被敲击的地方凭空出现一本书,然后直接抛给黄药师,“接着。” 书本不厚,质地却非常独特,然而当黄药师看到书脊上所标明的书名时,即使此刻他应该为女子的消失而黯然伤神,即使此刻他应该为能够再次见到她而喜悦,他也只能囧着一张俊脸,默默无语。 《葵花宝典》…… 身边的气息冰冷,压抑了无数次,始终不想压抑,黄药师一下弹石击向对方。 “开个玩笑而已。”灵活地避过弹指神通,男子微微一笑,虚无的黑眸中满是怀念的神色,“这是她写的,虽然名字被恶搞了,不过内容是纯正的修真功法。” 一边如此说着,男子将一股温和的泛着莹莹白光的力量弹出,逐渐融入黄药师的体内,“如果你修炼有成,不用我带领你,终有一天就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寻她。” 如同他一样。 不管世间如何变迁,不管要经过多少世界,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始终追随她的脚步。 因对方脸上怀念的表情,黄药师忆起曾经被她挂念的某人的歌词,不由抬眸,看着一身明显是仙气一类气质的男子,故意问道,“可以成魔吗?” “……随你。”不得不说,身为仙人,却被问及这个问题,男子的表情有了点不自然。 说是报复也好,故意膈应对方也好,男子在看到黄药师收好书籍后,微微一笑,“其实即使开篇有挥刀自宫的前提纲要,成仙成魔之后也是可以重塑躯体的。” 明显透着笑意的话语随着男子消失的身影而飘散,黄药师只能微微用力,指尖的石子化为粉末。 成仙……或者,成魔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有bug,因为我写完才想起百度里有黄药师的生平……囧囧有神 懒得改了,就酱紫吧~ 22第二十章 ·初生的双子 第二十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初生的双子 灰蒙蒙的天空下,钢铁主体的高楼犹如吸取人类生命力的妖怪,张扬地盘踞在茫茫黄土之上。 在高楼内专属于1st特种兵的其中一个休息室中,入目的是一名红发男子无力地躺在床上,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十分苍白,紧闭的双眸看不出往日睥睨万物的高傲,病态的姿容让他显得柔弱,然而那身久经训练而得来的肌肉却在告诉别人他的力量。 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稳,男子脸边的汗水随着地心吸力沿着完美的弧度下滑,在碰触到枕头的一瞬间,仿佛打破某个魔咒,莹绿色的竖瞳兀然睁开。 一阵轻微的晕眩感传来,而后渐渐消失,杰内西斯看清视线内没有半点装饰的天花板,眼前已经没有了银发女子的身影,细长的瞳仁逐渐扩散,恢复成正常人类的形状。 果然,最了解他,最懂得让他生气的那个人,他并没有拉回来。 “可恶!”嘶哑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慵懒格调,狠狠咬牙的杰内西斯让熟人一见定当大吃一惊。 除了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还没有谁能够让这位大少爷失态。 似是听懂了杰内西斯的心声,床边的玻璃瓶滚落地面,清脆的破裂声过后,化作一堆残渣,零星地在钢铁地面上散开。 尖锐的棱角旁边,还可以看出玻璃上沾染的无色液体。 “杰内西斯!” 还没等杰内西斯从罕见的无力状态中回神,房间的门就被武力撞开,高科技的门锁在武力排首位的特种兵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大步上前来到床边,扫了下地上试剂瓶的碎片,再看到好友至今为止最差的脸色,安杰尔的心都提起来了,不由担忧道,“你干什么来了?脸色这么差!”要不是察觉杰内西斯已经错过了几次训练,自己来找他,怕是会出事吧? “没事。”杰内西斯面无表情,神情接近冷漠地对着安杰尔,在他心情不好的现在,并没有多少力气去面对对方。 虽然,貌似安杰尔以为他嗑药了。 而实际上,他的确嗑药了。 “没事?你骗谁啊?!”尽管深知对方嘴硬的脾气,此刻对于杰内西斯冷淡的回答,安杰尔还是有点想发火啊! 作为神罗里有名的老好人,安杰尔可以在面对新兵的时候做到尽心尽力,而在面对这个自小认识的好友,就更是200%做到最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杰尔捋了捋垂下来的刘海,语气缓和下来,“你……和宝条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看着友人和自己不同、满是暖意和关怀的双眸,杰内西斯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但那表情明显就是给了安杰尔一个肯定的回答,以及少有的疑问。(.好看的小说) “我猜的。”安杰尔凭着直觉的猜测让杰内西斯挑了挑眉,然而此刻他懒得理这位大少爷是什么心情,只能叹了叹气,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以表信任和支持,“……哎,总之,杰内西斯你要小心点。” “我晓得,安杰尔。”合上莹绿色的双眸,杰内西斯的脸色依然苍白,一脸病容,以致他的回应毫无说服力。 “你晓得就不会弄成这副衰弱的样子了。”无奈地看了眼已经闭目歇息的友人,安杰尔站起身来,将玻璃碎片扫去,轻微的整理声过后,回身对床上犹如睡美人的杰内西斯说道,“这星期的任务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语毕,利落地转身,脚步声逐渐远离床边。 就在安杰尔对着门锁,纠结地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时,床上闭目歇息的杰内西斯缓缓睁开眼,碧湖般的眸底暗沉似深渊。 “安吉尔……”微微泛白的双唇中,溢出轻微的男子嗓音。 “什么事?”安杰尔离开的脚步一顿,回眸奇怪地看着神色莫名的杰内西斯。 “霍兰德……醒了吗?”平静的房间中,轻浅得近乎无声的问话传来,唯二的听众却心情各异。 “没有。”紧了紧拳头,虽然知道不会得到什么正面的回答,但安吉尔还是将心底埋藏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杰内西斯……你、萨菲罗斯、还有霍兰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一如既往的回答,杰内西斯神色淡淡,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回道。 “你!”被对方理所当然的万金油答案气得够呛,安杰尔少有的发了下脾气,狠狠在墙上留下个拳印,自暴自弃地道,“啊,不管了,总之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吧!” 随着大门闭合,房间恢复一片寂静。 不同的是,神罗大厦的第六十七层实验室中,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没可能!我怎么会失败?!”身穿白袍的男子表情近乎疯狂,眼神阴狠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身旁的实验台上,各种有关时空的资料凌乱放置,没有半点科学家应有的严谨和整洁。 “一定是分量不足!一定是!”宝条神经兮兮地找到一个自以为是的原因,只是纠结于实验失败的他忘记了,他给杰内西斯的试剂分量其实已经严重超标了。 作为神罗的英雄,萨菲罗斯这个实验体的重要性对宝条而言是毋庸置疑的,但另外两名1st特种兵就不然了。所以给萨菲罗斯的试剂浓度明显比杰内西斯的低了很多。至于高浓度试剂对杰内西斯身体的影响?他才不管呢! 这也就造成了现在杰内西斯只能在休息室中无奈摊尸。 要不是杰内西斯的劣化早被纱罗治愈了,现在怕是会提前上演叛逃一幕吧?只是专攻科学的宝条不知道,实验失败的原因并非试剂问题,而是某位大神屏蔽了他的观察,以致他判断错误。 一门之隔的实验室外,精于各种任务,更精于隐匿的银发男子藏身于摄像机的死角,将实验室内的一切纳入眼底,宝条那几近抓狂的言行,让男子那双清澈的绿眸划过一道亮芒。 “宝条也失败了吗?”没有丝毫暖意的魅惑嗓音从双唇溢出,萨菲罗斯毫无留恋地脚步一转,离开这个曾经让他欢喜,现在却让他难受的地方。 飘逸的银发在空中划过道道波浪,宛如起伏不定的命运丝线。 ······我是久违的分割线······ 在她的身体最终变成一片虚无,无奈地离开那个世界的一瞬间,纱罗看到了本应笑傲江湖的青衣男子表情崩溃,堂堂东邪看着她消失时的样子,孤单得让见者流泪。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见这位痴情的桃花岛主露出了极度痛苦和自责的神情,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风雅也毁于一旦,狠狠地一掌将石洞里的石壁弄了个粉碎,然后,悲凉地双膝跪地,大声仰天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如此残忍?!既要离别,何必相识?为什么!” 当然,以上如此qy风格的两段话都是作者的狗血幻想,请别当真。 读者:(#‵′)凸 神经错乱的作者表示,她写不来感人的文章,只写得了囧人的文章,但保证绝不会如此毁人形象的囧人,当然,毁女主形象的除外。 读者:…… 咳咳,回归正文。 纱罗只觉得鼻子间萦绕的是一种很独特的香味,似是彼岸花的味道,脸颊触到的是又滑又凉的丝质布料,听到的是三个不同的心跳。 ……三个? 就在这一瞬间,纱罗大脑直接重启,眼前一片黑茫茫。 然后,被她砸到的绝色女子就看到,纱罗好像被火烧到一样,猛地从她怀里跳了开来,一脸惊愕而茫然地看着她,脸色几经变换,复杂得让长年看神祗之间做戏的她也大叹精彩。 “你是谁?”终于发现之前黑茫茫的原因在于被她砸到的女子身穿黑衣,纱罗在暗暗赞叹对方容姿一绝的同时,警戒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不由自主地就道了出来,“这里是哪里?” 不是最终幻想那种生态严重失衡的场景,反而是葱郁得让人耳目一新的树林,而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 “岛屿?”喃喃将心底的答案道出,纱罗蹙了蹙眉,这里绝对不是桃花岛,而就算她离开了射雕,也不应该来到这里,杰内西斯可是很明显地要她回神罗的啊。 “小女孩,你过来。”被人砸到却丝毫无损,而且态度好得让纱罗侧目的女子,有着一双黑夜的眼眸,眉如远黛,透着几分决断和英气,眼底有着不像柔弱外表的坚强。然而在她低垂眉目时,她的神情却是水般的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大地的温柔。 顺着对方的视线向下,纱罗这才注意到黑发女子隆起的肚子,不由生起小得可怜的愧疚感,“天!这是……对不起!” 野外产子啊,你见过有木有? 纱罗一想起自己之前就在一个孕妇的怀里醒来,而且很明显是她砸到对方的,就觉得自己每次的出场都十足古怪,万幸的是没有将这个美人妈妈砸到小产。 “美女姐姐,你叫我来是?”该不会是想报复吧?故意卖萌的纱罗暗暗猜测了一下自己的重量加速度,发觉自己如果用身体砸人的话,还是有点威力的……但看对方的表情不像啊。 “小女孩,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请你在他们长大之前教导他们吧!”随着黑发女子的话音,她的肚子诡异地凹了下去,而随之出现在她手里的,是两个被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科幻得让纱罗嘴角抽搐的场景,透着一股阴阴凉的鬼魅气氛。 她这次到底穿了个什么世界?《聊斋志异》吗?还是最新版《异形》?干嘛不变点钱出来啊? ……咳咳,最后那句请无视。 越想越觉得这一幕“鬼”味十足,纱罗不由流了滴冷汗,手脚却不听话地接过了两个襁褓,僵硬的动作犹如机器人。 她可不可以转手扔掉?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照顾小屁孩的啊!更何况……她连照顾自己都勉勉强强,怎么能够带两个小baby?叫她拿手术刀解剖他们更容易点啊! “我不行的!不行的!”颤抖着唇不敢看这两个在她眼中视同鬼婴的baby,纱罗连忙推却,妄想在事情脱轨之际挽回狂澜。 然而黑发女子没有在意她的表情和态度,直接在空气中勾画起黑色的玄妙弧线,组成的一个法阵透出阵阵庞大而压抑的力量。 “吾以尼克斯之名起誓,定当回报汝世间之财富,去吧!”尼克斯在阵法启动的一刹那,伸手将手捧两个婴儿的纱罗推入浮现出来的黑洞。 动作之快,行动之果决,让纱罗傻了眼。 “你等等!我是普通人而已——!”纱罗的声音最终被空间吞噬,岛屿中唯剩一个无力双手撑地的黑发女子。 空间眨眼间变换,从美丽的岛屿,到黑茫茫的不知名地点。 纱罗睁眼就呆了呆,手上的重量在告诉她并非做白日梦。 而眼前这个所谓的不知名地方,其实还是有词语可以形容的,那就是——地狱。而纱罗也没有猜错,这里的确是地狱深渊。 哈哈,她还没死个千百次,就来到地狱了吗?纱罗神经错乱地如此想到,终于有点好奇心地看了看手中的婴儿,“所以,我现在是在希腊神话的世界里面,刚才那位是尼克斯女神,而这两个……” 刚刚出生却有着天使容颜的两个婴儿,脸蛋鼓鼓的,皮肤白白嫩嫩,细致得如同娃娃的五官可以看出长大后绝对是群花竞争的名草。 “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小包子应该是睡神和死神?”纱罗偏了偏头,抽着嘴角道。 这算什么啊?她还没收拾和恋人分别的哀伤,就要来当个未婚的干妈妈吗?虽然,她经常让别人称呼她博士,但并不代表她有教导人的潜质啊,掀桌! 呃,这里啥都没有,没桌掀啊……汗。 等等!某个线索犹如黑暗中的灯泡,点亮纱罗的思绪。 “虽然我没怎么仔细研究过希腊神话那复杂到让人神经错乱的家谱,但据我所知,你们的妈妈尼克斯应该是个创世神吧?为什么要将你们两个刚刚出生的婴孩托付给我?”十分不解传说中恋儿的尼克斯为什么不亲自照顾孩子,纱罗却不由回想起之前的画面。 貌似……尼克斯可以读心啊……否则,怎么会以世间之财富作为回报呢? 一边观察着身边死寂一般的环境,纱罗一边幻想着世间之财富是如何如何,脑海中的她正以金币银币砸那个害她穿越的祸首,这无厘头而又可笑的小剧场让她绝美的脸上不由露出个浅笑。 而此刻的纱罗正抱着双子神,在他人眼中的画面,就是她对着刚刚睁开金色和银色眼眸的两个婴儿微笑。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在这个世界睁眼所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眼前这个银发墨瞳的女子温暖的笑容——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纯净而自然,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心情,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值得烦扰。松散的发髻被碧绿玉簪挽起,鲜明的色泽对比衬得她白玉般的皮肤更加水漾诱人,而唇角的微笑,是那么的柔和和温暖,与所处的这个地狱深渊格格不入。 只一眼,就足以让他们心神微漾。 所以说,女子的相貌是一流的武器,多少君王名士就在红颜一关遭殃?尤其是纱罗这种欺骗性十足的祸水容颜,就更是害神不浅了。 so,幼龄版的双子神啊,无论你们日后多么风光无限,此时此刻你们都被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网友》那边,结果n过电话打过来,忙到忘记了,汗 这是倒数第三章的存稿,也就是说日更的日子快完结了。 23第二十一章 ·保姆体验 第二十一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保姆体验 久久没有声音传来,看着两个婴儿没有预料中的夸张表情,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纱罗抛去追根究底的心,反而怪阿姨的心怦怦直跳。[] “好q……”随着喃喃自语的这句叹息,纱罗的手自动自觉地调整了位置,空出一个小范围捏上了有着淡淡金毛的修普诺斯,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圆滚滚的金眸眯起来,“好软……很好吃的样子……” 伴着这句评语,纱罗的肚子很给力地响了,而被遗忘的塔纳托斯瞪大银眸,吃惊地看着自家兄长没有反抗。 “不行了不行了,连自己都养不饱,怎么养这两个小的?!”手指依然捏着修普诺斯的脸颊,纱罗兀然想起这么一个事实,之前想转手扔掉他们的心再次复苏。 别说在地狱里抛弃两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婴儿很残忍,在神罗里面迅速接受了霍兰德记忆的纱罗,从接手那个身体的第一刻就可以面无表情地用人体做实验,所以扔掉两个包袱对她而言毫无压力。 幸好,在付诸行动之前,她也想起了尼克斯的话语,“等等,她是说教导,而不是养育……” 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纱罗垂眸,母性(……)十足地温柔地对着两个神级baby笑道,“你们不用吃东西也可以长大的吧?” 神祗貌似只要供奉就万事大吉,传说中喜好吃东西的神祗还真的没多少啊。而且,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婴儿的躯体也是可以当挡箭牌的。 所以说,完美的相貌让纱罗得到了双子神的青睐,刚刚出生的神祗对这个抱着他们的女子内心的黑暗无知无觉。 “咦,这是罂粟花?”捏着修普诺斯的手松开,纱罗转而捏住了一朵凭空出现在手边的花朵,淡淡的香味从空气中传来。 色泽鲜明,花瓣优美,而香味……好香…… “嗯?不饿了?”闻着闻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饿了,纱罗大喜过望。天啊,真想说一句“iloveyou,baby”。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传说中诱人入睡的罂粟花只让她觉得饱,不过只要不饿就好了,原因啥的都是浮云。(.无弹窗广告)but,所谓的“长大之前教导他们”…… 神祗到底要长多久? 带着疑问,随着越来越深入探索,纱罗发现其实地狱也没啥好怕的。 起码在她一边抱着两个初生神祗,一边观察周边环境的时候,没有十八层地狱的刀山火海,也没有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更没有神出鬼没的各类生物,有的只是她的脚步声,以及三个不同调的呼吸声。 看来安全度是可以保证的了,但无聊度也随之上升啊……无力地看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大地,昏暗的光线阻碍不了她的视线,所以纱罗可以看到前面有个可以暂居的地方,但除此以外,啥都没有。 曾几何时,她可以在一个如此枯燥的地方呆上一个星期?但现在她却不得不照顾两个baby到长大为止,盼只盼他们的生长期可以好像神话中一般短暂,第二天就蹦大了。 如此想着,手中传来的震动感越来越大。 “怎么了?大宝贝?”懒得喊他们口音奇怪的名字,纱罗大手一挥,就决定了他们的乳名——大宝贝和小宝贝。眼看前方的路还遥遥无尽,纱罗这才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婴儿身上。之前他们一直在她臂弯里沉睡,但此刻却动来动去,一副失眠的模样。 “该不会……尿湿了吧?”想到如此一个让人囧得不能再囧的原因,纱罗眼神都有些漂移。 至于为什么不猜他们饿了? 笑话!刚才一朵花就解决了她的饥饿,而如果罂粟花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她也没有奶去喂啊……无力扶墙。 “先声明一句,日后如果你们记得的话,一定不能记仇!如果到时要追究的话,就找你们妈妈去,谁叫她竟然找个人类来照顾你们!”口中一边说着推卸责任的话语,纱罗脚步一顿,轻轻将修普诺斯放在地上,先行解开翻身动作比较大的塔纳托斯的襁褓。 没有去观察两小的表情的纱罗,也因此错过了被观察的塔纳托斯发黑的脸色,以及一旁被无视的修普诺斯冷汗淋漓的惊慌表情。 塔纳托斯:我宁愿一直被无视…… 修普诺斯:虽然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躯体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但不包括婴儿期…… 以上,是作者对两位神祗内心&表情的解读。 嗯……皮肤很白很嫩……小pp很好拍的样子……扫视了几眼赤果果的塔纳托斯的娇躯(……),纱罗眨了眨眼,呆呆地道,“啥都没有呢……” 语意不明的话语让人听了还以为塔纳托斯没jj……咳咳,好吧,作者不继续崩下去了。 没有发现想象中的黄金或者圣水(……),纱罗重新将塔纳托斯包裹好,动作认认真真,也就没发现双子神都在闭目装死。一切恢复原状,在修普诺斯暗暗庆幸逃过一劫中,纱罗微歪着头,疑惑道,“难道是我抱的姿势不对?” 没理由啊,之前一时无聊,她叫黄药师示范过标准爸爸如何做,还要他展示抱孩子的动作,虽然那时候英俊潇洒的黄药师抱着婴儿的模样几乎让她笑个半死…… 随着回忆,纱罗唇角轻轻弯起,笑容淡如清风,思念之情盈满心间。 然而,尽管这个笑容很美,却让偷偷观察着她的两个神祗很不舒服。 因为这样的她,让他们有一种抓不住的飘渺感觉,仿佛就像他们的亲生母亲一样要离开他们。 尽管眼前之人如烟雾般虚幻,他们却舍不得让这份罕见的温暖从身边逃开。 神祗都是自私的,他们不希望日后再看到这样的笑容,除非是因他们而起。 对连个初生神祗的心思无知无觉,纱罗想了想,慢慢哼起催眠曲,如果说她这副身体还有什么武器的话,声音可以算一项。 在桃花岛的时候,她就试过用歌声迷惑了鸟雀,虽然目前达不到控制人思想的程度,但让人心神平和却是易如反掌。 “好了,终于睡着了。”满足地笑眯眯看着两个婴儿合眼而睡,纱罗心中顿生一种为人父母的满足感。其实,免了吃喝拉撒,这两个婴儿还是挺易带的。 天外音:你有带什么吗? ······我是分割线······ 无名的岛屿上,景象依然一片仙境般美好,绿色葱茏,清风吹拂。 随着一身强悍而危险气息的男子到来,斜倚在石头上的黑衣女子回眸,清冷的嗓音有着复杂的味道,叫人揣摩难明,“你终于来了。” 尼克斯露出淡淡的笑容,双眸盈满恋爱中女子的热炽,看着匆匆而来俯□的男神,柔柔说道,“我等了你很久。” “孩子呢?”男神急促的问题引得尼克斯眸色一变,当即缓下语气,伸手抚摸起她那头曾经让他眷恋的黑发,“我想见见我们的孩子。” “死了。”没有移开视线,尼克斯直直地看着眼前绝色的神祗,语气淡淡地说道。 “什么?!”男神一声惊讶的问话却透着诡异的愉悦,一身危险的气息一下子转变成如风般的温柔,“亲爱的,我真的没有偷吃,宴会里是她们趁我睡着了靠着我,我刚想拍开她们你就来了,我真的没有出轨啊!” “是吗?”唇角微翘,尼克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伴侣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的神祗。 “真的!我向斯提克斯河发誓,我只爱你一个。”男神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紧紧盯着尼克斯的模样仿佛眼前只能看到她一人的专注,以及眷恋。 “嗯……好吧,我原谅你。”仿佛放下心头大石,尼克斯微笑道,然而心底却划过黯然的话语——只爱她一个,但喜欢的却是无数个吧? 眼看尼克斯态度恢复到他们热恋时的程度,男神微蹙眉头,沉声叹息,“可惜了孩子……” “他们死了……”尼克斯双目盈满水汽,本来只想假意装出一副痛失儿子的模样,但一想起事实上也的确差不了多少,顿时真的悲从心中来。 “但是没理由啊……”男神未绝的话语让人深思,唇边压抑不下的笑意更是让人见之心寒。 “你在怀疑我?!”尼克斯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扭过身子避开他的怀抱,心底只觉得万般悲凉,“初生神祗夭折的还少吗?需要什么理由?” 她和他,为什么身而为神? “不,我相信你,我爱你,亲爱的尼克斯。”男神连忙搂过尼克斯,伸手在她背后安抚起来,那温柔细心的痴情样,就是他行走于多个情人间而游刃有余的依仗。然而,情圣的外表下,心底却是庆幸的无情话语—— 那两个孩子,还是死了的好。 “要不,我们再造一个?”为免对方发现什么跷蹊,尼克斯忍着力量的反噬,带着男神瞬移到他的宫殿,倒在大床上紧紧抱着对方,柔声建议道。 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去留意岛上残留的神力痕迹。 不是她没有母爱,而是为了保护那两个天生就和她一样冥属性的孩子,她只能忍痛舍弃,拜托一个“人类”来照顾他们。 否则,刚刚出生的他们能逃避眼前这个心中只有权力和力量的男人吗?怕是只会重滔宙斯几兄弟的覆辙吧? 地狱深渊。 离纱罗停驻的地方不远处,同样的黑茫茫的环境中,一座气势磅礴而精美绝伦的宫殿屹立在深渊的边缘。 在暗色调的大殿内,白骨和骷髅堆砌的王座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懒洋洋地斜靠在血色的绒垫上。 以花为貌,以玉为骨,以月为神,绝世妖娆的黑衣男子一身幽深死寂的气息,墨色的眸子仿佛经历万千时光的洗礼,洗尽铅华,只余虚无。 有幸看到这张脸的人,怕是要他当场以灵魂为献祭也甘愿吧?只为这比宇宙更幽邃的眼神,以及这比血月更迷人的风华。 大殿正门吹来轻微的凉风,伴随着轻浅得如同耳语的歌声,来到男子身前,吹起他满头的墨发,画面美丽得让人窒息。 侧耳倾听,完美的细眉轻挑,男子的声音幽幽犹如竖琴动听,凝视着虚空的眼神仿佛世界尽在掌中的傲慢,“有客人?” 淡红色的薄唇微微一翘,死寂的气息随之变得云淡风轻,细碎的荧光从掌中飘出,光芒洒在他俊逸绝伦的脸上,在这精美却诡异的宫殿中越发显得诡谲,“让我来看看,今时今日还有谁敢来这里……” 咏叹调一般的话音飘散在空气中,荧光渐渐消失,黑暗重新占据整个大殿。 黑暗的气息萦绕下,那美得如同幻影的男子微微一笑,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虚幻。 “睡神,死神,以及一个以神力为食的‘人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普诺斯:为什么他的出场可以如此装13?(向上指) 塔纳托斯:我被看光小jj了……看光了看光了看光了……(蹲墙角画圈圈ing) 24第二十二章 ·护犊心 第二十二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护犊心 就好像之前所说的一样,免去了吃喝拉撒,幼生期的双子神极易于抚养。 而由于品种优良,他们睡着的时候并不会制造多少动静,小小的一团,平稳的呼吸,天使的睡颜,如果抛却所处环境阴阴沉沉仿若地狱,纱罗其实也愿意陪他们到长大为止。 然而,就在她做足长期留滞的准备时,在第二天睁眼的那一刻,她就想向天吐槽一句――激素催生吗? 哦,至于为什么她知道已经到了第二天,这纯粹是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在这里要凭天色知晓时间,怕是只有神祗才有此能耐。 “所以说,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这个鬼地方过了一天?”无语地看着两个睁开双眼纯洁而无辜地盯着自己的小鬼,纱罗暗暗庆幸不用眠干睡湿地照顾他们的同时,也惋惜自己竟错过了要他们在地上爬几爬滚几滚的乐趣。 要知道,两个相貌堪比小天使的神祗,如果可以像正常婴儿一样爬啊爬,滚啊滚的,那该多萌啊~ “明明昨天还是那么小小的可爱的一团……”看着这两小的体型明显比昨天粗壮了,再看着他们勉勉强强在地上站起来,纱罗抬头望天,如果日后她的孩子也如此超常就不好玩了。 殊不知,就因为她现在这个想法,日后她的孩子都被封印了力量,在几位不怀好意的父亲助纣为虐下,好好体验了一番漫长的婴儿期。 “我打算继续深入,你们呢?留在这里?”蹲□,纱罗伸手好好感受了一把金毛和银毛的手感,微笑着问道。 相互对望了一眼,圆滚滚的脸蛋上,金银两种颜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模一样的亮光,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并没有出声,只是小步小步地来到纱罗身前,互相使绊想推倒对方,然后在她满是红心的双目注视下,齐齐捉起她的裙角,身子一歪,倚入了纱罗的怀抱。 被他们萌到爆灯的动作弄得满目红心,纱罗没有推拒,一手一个抱起他们,开始了探索之旅。 然而,走着走着,纱罗就深深地意识到,她高估自己了。 两个神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量双倍的负荷下,纱罗已经觉得双手不是自己的了。 而随着越来越深入,景色终于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土,草地、树林、湖泊一一展现在眼前,黑沉的天空也阻挡不了它们的美丽和生机。 但纱罗却没有舒展眉头,景色变得美好起来的同时,她心中的警戒就越来越浓,直至在湖边几步之遥的地方经过时,一声脆响,伴着冰冷的水滴落下,一条黑色的鞭子似的生物迎头而来,破空声让两个沉睡中的神祗醒来,却已经来不及施展微弱的神力去救人。(.好看的小说) 日后让纱罗想起来就感叹狗血的一幕发生了。 纱罗并没有将双子神如她之前所言的抛出去做挡箭牌,反而双手力度一松,两个神祗掉落地面,然后以自己躯体去充当了一会肉盾。 血花绽放,玉簪松落,一头银发随之流水般倾泻而下。 那因受伤而紧闭双眸的绝美容颜,一下子就定格在三个神祗的脑海里,抹之不去。 如果要问纱罗为什么这么做,她会告诉你―― 她只是手抽筋,然后想逃跑,再然后转过身的时候好死不死被石头磕到,再再然后被不明生物击中,再再再然后刚刚好地伸出双手做出一副想护住双子神的样子而已。 但是这么多没有喜感的巧合,却让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以为她护犊心切,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份“无私”的温暖。 我x!作者你在写神马巧合啊?纱罗暴怒,她自私惯了,哪会如此无私?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纱罗没有心思去诅咒那块石头。 只见她的不死体质再次发挥,伤口的血快速凝固,接着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愈合。那般迅速,让纱罗深知即使她的灵魂也感染了杰诺瓦,也是没有这种程度的,怕是她的身世也不一般吧? 而偷袭成功的生物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没有回到湖泊中去,身体就仿佛疯癫一般在空中颤抖不已,不到三秒的时间,就僵硬地从空中掉落。 死了。 再三确认了这条身形如同水蛇相貌却如同异形的生物已经魂归天国or地狱,纱罗抹了抹伤口的位置,光滑如昔,不由一阵发冷。 她到底是什么? 人类?杰诺瓦感染体?还是更古怪的品种? 但即使在忧虑自身的这一刻,纱罗也暗自叹息,当初杰内西斯真是爆rp,泡了她这么多血也没事…… 治愈劣化靠的并不是霍兰德的血,而是依附在血液中的灵魂力量,所以纱罗才会一再挣扎于是否使用血疗法。 “哎呀,吓死我了,大小宝贝,你们没事吧?”反正目前还弄不明白原因,纱罗只好将疑惑压下,拾起玉簪,随随便便将头发挽起,转身抱起两个瞪大眼一脸愕然地看着她的神祗。 仔细用视线将他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扫描一次,确定完好无损后,一人二神继续前行。 反正死不了,还怕什么? 只顾着欣赏前面越来越美丽的景色,纱罗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湖泊中水纹涟涟。 看到同伴死去的其他水蛇妖怪红着一双血瞳,就要破水而出之际,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一同用眼神死死盯着水面,精致的容颜变得狰狞,无声地将一湖生物的灵魂毁去。 就算再不济,被限制了的神祗也不是小小的水怪可以忤逆的。 水纹渐息,除了僵硬躺在岸上的尸体,湖边恢复以往的寂静,阴沉的天空下,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我是分割线?????? “从前有两只b,一只向南走,一只向北走,大小宝贝,你们分别是哪只b?”戏谑地看着一路听她说冷笑话以致无精打采的双子神,纱罗继续用最温柔的声音最动听的声线去说冷笑话打发时间。 “我猜大宝贝你是向北走的,而小宝贝你是向南走的。”回想起曾经看过的同人小说,再结合自己目前对两小个性的了解,纱罗如此猜测的同时,狠狠点了点头以加重自己话语的说服力,“大宝贝长大后一定是个优雅贵公子,而小宝贝绝对是个天然呆暴力狂。” 闻言,双子神再次默契对望一眼,无言地表达着各自的郁闷。 到目前为止,他们听明白的没多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眼看二小又进入了无人可以介入的有爱的眼神交缠,纱罗眨了眨眼,扫了下脚边圆形的物体,不怀好意地开启下一个冷笑话,“有一天,采蘑菇的小女孩来到树林,一个一个地摘 蘑菇,嘴里不停地数着‘一个蘑菇,两个蘑菇,三个蘑菇’,谁知数到七的时候再也数不下去了,只好转移地方继续采摘。” 随着话语,纱罗放下两位神祗,打断他们充满jq的凝眸对望,伸手摘取脚边的蘑菇状物体。 “第二天,小女孩再次提着篮子来到树林,重复了前一天的采摘模式,但是在数数的时候,变成了‘五个蘑菇,六个蘑菇,七……七,七个蘑菇,八个蘑菇……’,满意地带着一篮子蘑菇回家去了。”唇角的笑意不减,即使双子神至今为止从没开口,但纱罗已经知道他们的灵智与少年无异,所以此刻他们怕是已经纠结于谜底吧? 而本来还不明白这个笑话含义的双子神,在看到纱罗仿佛发着绿光的墨瞳时,注意到她视线的落点,当即皱着一张小脸,憋屈得很。 “咳咳,放心吧,以你们的size,小女孩是不会采的。”面色不改地说着完全毁坏自身形象的话语,纱罗满意地看到两小神越发难看的脸色,呵呵,她到底在干什么啊?竟然无聊到对着两个小孩子说黄色笑话…… 不过,要怪就怪她太无聊吧。 在神罗的时候,迫于现实她只能参加各种实验,虽然后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研究的怪癖,但起码叫做有事可干。在桃花岛的时候,她和黄药师各种有爱的拌嘴和恶作剧,日子过得无比舒坦。但这里除了她和他们,到目前为止只能看到死气沉沉的天空,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植物。 真是无聊啊…… “嘛,冷笑话结束,接下来我还是说些有用点的吧。”由于越来越丰富的可以充当食材的植物出现在眼前,纱罗心情直线上升,终于肯大赦双子神的耳朵和神经,在他们催眠自己之前,说起了zg的经典――《三字经》。 只是正面的孔融让梨、司马迁凿缸全部变了味,而接下来的《三国演义》、《西游记》之类的名著,也一一遭到惨无人道的歪曲。 尽管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人物也是那个人物,但经过纱罗那张嘴的加工,就无一不是讽刺的话语,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人性本恶。 当然,要将所有经典都歪曲,一天的时间是不够的,纱罗也只挑了几个特例来说。 其实她本来对于这些没兴趣,但自从穿越以来,她的记忆就到达一个恐怖的程度,在桃花岛和黄药师互相切磋医术的时候就体验过了,甚至连以前只是看过一眼的书,只要想回忆起就能够回忆到,算是个珍贵的穿越时空赠品吧? 至于听了她这么多负面的教导,少年纯洁心态的双子神仿佛被墨水沾染的白纸,再不复丝毫天真,尽管表面看上去依然一副无辜可爱到爆seed的模样。 然而,或者是雏鸟情结的缘故,他们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眼看到的就是纱罗的笑脸,那种在阴沉而死寂的气氛下,依然让人无比温暖和平和的笑容。这也就让双子神一直无视她内心的黑暗以及天性的凉薄,即使听了这么多让人冷汗的故事,依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美好。 啊,多么玛丽苏的雏鸟情结啊~ “咕――”说着说着,一声诡异的响声打断纱罗的故事会。 对于纱罗而言很丢脸的声音,对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来说,却是天籁之音,因为她肚子的叫声可谓是一场及时雨,终于有机会让她休息休息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故事也不错,但他们想睡觉啊…… 要知道,被限制之后,他们就一直想通过沉睡的方式恢复力量。 “大宝贝,给我朵罂粟花吧。”纱罗摸了摸肚子,笑眯眯对着修普诺斯道。 只是话音一落地,纱罗就觉得自己是个瘾君子了,嘴角不由抽了抽。眼看修普诺斯动都不动,纱罗侧头,用手摸了摸他绒绒的金毛,“变不出来吗?” 修普诺斯依然没有出声,伸手凝造了一朵罂粟花,在纱罗即将接手的一瞬间,将它凑到塔纳托斯鼻子下。 不到半秒钟,日后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死神塔纳托斯,一声不吭地,就这样被自家兄长迷晕了。 可惜没有充满桃色的后续发展……无良地在心底惋惜,纱罗好奇地看着修普诺斯的动作,当看到他迷晕塔纳托斯之后,竟然将罂粟花放到自己的鼻子下时,顿时瞪了瞪眼。 就算不想听她无聊发牢骚,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哼,睡神,小心你自己就一睡不起啊!傲娇地如此想到,纱罗却眼疾手快地接过两位神祗小小的身躯,将他们轻轻放在草地上。 这里真的很无聊,还是自己找些事来打发打发时间吧。 于是,在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好梦一场醒来时,就神奇地闻到空气中甜美的味道。 淡淡的香气四溢,有着地狱所没有的温暖的味道,让他们这些天生就凉薄的冥属性神祗都觉得温暖的味道。 “大宝贝,小宝贝,来试试我的手艺吧?”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不点,纱罗端着阔叶,盛来杂合各种不知名食材的甜品(包括那些让三位神祗都齐齐黑线的蘑菇),捧到两个仿佛见鬼一样惊讶看着她的小小神祗面前。 满怀欣慰地看着他们笨手笨脚地开吃,怪阿姨心理得到很好满足后,回身,就想拿属于自己那份时,却发现现场除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就啥都没有了。 仿佛应景一般,吹来阵阵阴风,撩起草屑无数。 “有鬼……?”墨瞳眨了眨,纱罗定定地看着空空的手,“看来又要问大宝贝要朵罂粟花了。” 而纱罗口中的大宝贝,此刻在她背后用肉肉的手指截了截塔纳托斯,在对方诧异地回眸的一刹那,凝造出又一朵罂粟花并将之凑到塔纳托斯的鼻子下,非常没有兄弟爱地趁着弟弟沉睡的空隙将另一份甜品据为己有。 “咦,小宝贝怎么睡着了?”纱罗回眸的时候,就只看到银毛死神张着嘴流着口水躺在地上,而金毛睡神捧着一份明显被动过的甜品,颠着步子来到她身前,睁大金眸将它递给她。 “给我的?”纱罗扫了扫阔叶,再扫了扫地上的塔纳托斯,感觉有点奇妙。 “……”依然没有出声,小小的睡神默默点了点头,包子脸上一双金眸闪啊闪的,十足的卖萌。 当真应了那个笑话,一个nb,一个sb,而纱罗拥有的就是这独一无二的2b。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很会猜,上一章末尾出场的的确是塔尔塔罗斯。 另外公告一则: 跟我念――诅咒老板啊诅咒老板! 原因:我周六、日、一、二连续四天都被征用去凑数学习,明明不是我去的说!那么闷的课,还没有补贴,还占用了周末,谁想去啊混蛋! 结果:博士还有存稿支持,网友就一个字都没码,请见谅! 25第二十三章 ·名字 第二十三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名字 因为在这个不毛之地发现了犹如qq农场的地方,纱罗很爽快地决定留在这里吃个够本再走。要知道,谁也不敢保证除此以外还会有哪个地方有好看的、有好吃的,而纱罗并不愿意以罂粟花为食,那会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瘾君子=_=|||。 也正因为这样,在塔纳托斯醒来后,纱罗在两个小小神祗的帮忙or帮倒忙之下,将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弄成了甜品。至于容器?看那碗碟状的叶子吧。火种?看那不断喷火的大红花吧。甜味的来源?正是那可爱的有着圆滚滚帽子的蘑菇san~ “我发觉你们又胖了好多,相较于人类来说,就像一天长大一年。”……或者两年?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纱罗视线一接触到双子神,就自然而然地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你们应该可以说话了吧?” 绿树下,花瓣犹如雪片一般从树枝上飘落,美好得让人忽视这里的外围是个啥都没有的荒地,同样让人无视附近那些犹如异星怪兽般的植物。 同样高度的两个小孩,一个金发金眸,一个银发银眸,彼此对望着,在纱罗眼里形成一幅唯美的耽美画卷,也让她差点就看呆了。 “你们不想说话?”原本只是随便说说的话语,在接触到两小神愕然的表情时,顿时变得坚定起来,纱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你们不屑于和我说话?” 语气中的冷意仿佛让花瓣飘落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不,不是的……”银发死神连忙捉住纱罗的裙摆,仰着一张精致而可爱的包子脸对着纱罗解释。 唉,真是沉不住气……伸手想去拉住自家弟弟的修普诺斯无力将手向上,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这样就可以让满头的黑线抹去。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肯开口?那就要看纱罗的表情了。[] “好可爱~”恋声癖发作,纱罗从没有想过自己除了对帅哥的华丽视线花痴外,竟然还会对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发痴。 不过要怪的话,还真的要怪他们。谁叫塔纳托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那声音就好像有人故意在想你卖萌一样,娇娇柔柔的,没有半点神祗的威严不说,就连最基本的他们一直想要的同等地位也没有了。 因为这一开口,他们在纱罗眼中就更加是小孩子了。 什么时候她才会将他们视同成人对待?难道真的只能等到解除封印吗? “你就是母神帮我们找的导师?”金色的眸子闪动着,为免塔纳托斯说出更多幼稚的话语,修普诺斯压低嗓子,仰着一张可爱的脸蛋,对着纱罗问道,“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微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然而这诡异的状态却也突然被一句话打破。 “叫我博士就可以了。” 纱罗完美的唇线向上弯起,墨色的双眸似海深沉,伸手抚了抚被拂起的银发,微微笑着。 她还是说不出自己的名字…… 不过凭着她脑海中吸收到的知识,博士之职她也有资格担当的。好吧,虽然由她来教导颇有毁人子弟的意味。 缓缓蹲□,尽管比起站起来的时候压迫感退去了,但还是比两位神祗高出不少,纱罗再次伸出安禄山之手,抚摸起修普诺斯满头的金发,“你的声音很好听。” 在心中默默念着“博士”一词的修普诺斯闻言,很不给面子地黑线了。他才不想被当作小孩子来称赞!不过,这个名字好像有点怪…… “博士,我喜欢你。”在自家兄长郁闷的时间里,塔纳托斯出乎意料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让纱罗疑惑侧目的同时,也让修普诺斯眯起了金眸。(.) 他这算“真蠢”,还是“甲醇”?修普诺斯暗暗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是吗?小宝贝,我也喜欢你。”纱罗笑弯了眉眼,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伸手抹了抹光滑完美的下巴,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那随意而优雅的动作让塔纳托斯看定了眼。 “我就知道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连神祗都拜倒在我的美貌之下。”孔雀地说出如此话语,换来双子神齐齐的黑线,纱罗伸出手,将之放到金发睡神的头顶,习惯性地抚摸起来,“你呢?大宝贝,喜欢我吗?” 修普诺斯可爱的包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金色的眸子泛着水润的色泽,这下,他终于想起自己曾经发誓开口的时候一定要更正的这个名称,“我不叫大宝贝!” “哦,那你是想我叫你大宝吗?”坏心眼地歪曲修普诺斯的意思,纱罗故意换了个让他额角冒井号的称呼。 “#!”他不气,他真的不气!修普诺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塔纳托斯胆战心惊中,微微一笑,玉树临风……咳咳,是没有d,只有可爱到满分的笑容,“博士,我叫修普诺斯。” 草地上,绿树下,小小的金色睡神目不斜视地直盯着身前的女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名字。 纱罗唇角的弧度不变,其实她一早就知道他们早熟,所以才会故意欺负他们的年幼。只是现在,看着修普诺斯的眼神,纱罗觉得自己说不出丝毫调笑的话语,因为那是对他的侮辱,在他承认了她的现在。 “好的,修普诺斯。”在小小睡神的注视下,纱罗从善如流地说道。 “我允许你叫我塔纳托斯。”不甘被无视的银发死神连忙抢镜,笔直地站在纱罗面前,挡去了修普诺斯的身影。 在被自家兄长再记下一笔的同时,塔纳托斯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他的身高提高个一米左右的话,说不定更有气势以致纱罗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而现在? 纱罗只觉得这样的姿势,配上他圆滚滚的包子脸,除了可爱,真的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所以她就好心情地不去计较他那种仿佛高人一等的傲娇语气。 “好的,塔纳托斯。”再次随他们的愿望将称呼转正,纱罗满意地看到对方银色的眸子仿佛被钻石充斥着,闪闪发亮,让她忍不住就要狠狠抱住他。 然而,纱罗心中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就被一道同样高度的身影挡住了。 “修普诺斯?”偏了偏头,银发下宛若黑曜石的眸子一闪,纱罗不解地看着金发睡神将他的弟弟再次迷晕,无语地俯视躺在地上的银发死神。他也太那个了吧?再次中招…… “我想睡觉了。”白白嫩嫩的指尖配上娇美的花朵,十分好看,修普诺斯从容地收起罂粟花,金眸自始至终放在纱罗身上,淡淡地说道。 那个……他想睡觉,关塔纳托斯个毛事啊?纱罗抽了抽嘴角,为地上昏迷中的塔纳托斯默哀一秒钟。 突然,一个想法如同黑夜中的灯泡,猛地一下子亮了! 难道修普诺斯是想和塔纳托斯一起睡? 哦,不行了,继续yy下去她会流鼻血的! “咳,不行!”尽管脑里桃色画面到处飞,纱罗表面上依然风轻云淡,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虽然不清楚你们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但一天从早睡到晚,你们还小,这样不好。” “……”难道要将他们被封印的事说出来?不,这太挫了!有损他的形象!修普诺斯如此一想,将原本心中的话语吞下,换成了另一个让纱罗挑眉的建议,“我想听故事。” “好啊,我就猜小朋友喜欢听故事。”故意地加重“小朋友”三个字,纱罗看着对面话一出口就纠结的修普诺斯被她的话语弄得脸色一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愉悦。果然,建立在他人伤心之上的开心,感觉让她超爽! 在塔纳托斯身边坐下,纱罗先是将他满是银毛的小脑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再一把拉过仍在自我纠结的金发睡神,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动作仿佛做了无数次一样流利和自然。 无视修普诺斯兀然僵硬的身体,纱罗伸手交叉搂着他,就好像搂着一个超美型的sd娃娃,满意地笑着说道,“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和尚,他对小和尚说……” 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悠悠然的,在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下竟有着说不出的平和。 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汇入双子神身体的光点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无聊到让人打瞌睡的“山上有个和尚”的故事,的的确确让堂堂睡神睡着了。 抬头望天,还是那副黑沉沉的样子,纱罗摇了摇头,“……我到底为什么会选这个故事啊?” 这不是正合修普诺斯想睡觉的意吗? 不过,即使是她,在这个地方除了吃喝和睡觉,还有什么可以做呢? 拉or撒? oh,noway!这太不浪漫了。 摇头挥去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纱罗伸出手轻轻抚摸起两个小小神祗的头发,满足于那超一流的手感。而看到他们在她的安抚下越来越沉稳的天使睡颜,感受着他们自发地靠近自己的动作,纱罗更是笑得无比温柔。 其实,她来这里是为了陪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1、昨天没更新的原因:培训课后,和同事去看电影《鸿门宴》了,之后去happy,忘记了更新是什么。 于是,躺平,任调戏or蹂躏~ 2、有读者和马甲君都提议男主里加上圣斗士,你们想加谁? 26第二十四章 ·吻 第二十四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吻 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已经第四天了,虽然谈不上喜欢,但对于在这里探索未知领域的生活,纱罗表示还算可以,起码比她之前想象中的那种无无聊聊、度日如年的日子好。更何况,她不怕死,并且有两位能力日益增进的神祗在身边,她安全和娱乐的需求都得到了满足。 而现在,在两位六岁孩童模样的双子神的怂恿下,她决定独自外出一次。 至于为什么她会如此胆大,纯粹是一时兴起。谁叫双子神说要点私人空间呢~反正她是个很开明的导师,聪明的学生也不需要她多加提点,所以单独冒险神马的,挺有意思呢~ 随手拿起由他们神力幻化出来的白色希腊风格长裙,纱罗三两下就换装完毕,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两双神色莫名的眼眸在锁定她。又或者说,她完全不介意,因为他们现在都只是“孩子”。 宽松的长裙并没有掩饰女子完美的身材,几朵罂粟花的暗纹在裙角晕开,为她一身纯白的圣洁气质平添几分妖冶。 银发并没有用玉簪挽起,随意地披在半裸的背部,随着风轻轻晃动着,在暗色调为主的环境下勾勒出道道银弧。 “修普诺斯。”纱罗一转身,发丝飞扬,宛如盛开的冰莲花,洁白无瑕,然而那瞬间闪过的血色,为这纯白染上魅惑。 “什么事,博士?”修普诺斯定定看着纱罗耳垂上血红色的耳钉,从那里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庞大力量,即使被封印起来也庞大得让他吃惊的力量。到底,她是什么人?他,又该如何留住她? “这条裙子我很喜欢,谢谢你。”纱罗微微俯□,再次习惯性的抚摸头部动作让修普诺斯的好心情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博士,我也有出力的。”尽管同样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但塔纳托斯不希望女子只注意他哥哥一人,当即踏上前,拉着她的裙子说道。 既然都已经被当做小孩子了,干脆拿点福利,布料下的皮肤很白啊……塔纳托斯拉裙子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了。 从自家弟弟表情和动作中得释他的内心,修普诺斯金眸一眯,危险意味十足。 以为塔纳托斯只是内心和身体不融合导致行为偏向年幼化,纱罗很大方地无视他类似色狼的行径,将修普诺斯头上的手转移阵地,抚摸了几把同样手感一流的银发,微微笑道,“好的,也谢谢你了,塔纳托斯。” 语毕,没有经过思考,纱罗樱色的唇瓣自然而然地落到塔纳托斯干洁的额头上,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开,翩跹的白裙渐渐远去。 将视线从已经看不见影子的女子身上收回来,修普诺斯微微一笑,却满满的是讽刺意味,淡淡地道,“愚蠢的弟弟,走吧。”竟然主动伪装小孩子,日后有得后悔! 如果纱罗迟走个几分钟,她一定会吐槽——大宝贝你就别cos鼬哥哥了。当然,此刻的她已经走到不知道哪个角落,这句吐槽还是省了吧。 脸上依然泛着诡异的红晕,塔纳托斯并没有介意自家兄长的鄙视称呼,一副还沉醉在刚才那个吻的模样,眼神都有了丝飘飘然,“她吻我了……” 不得不说,神祗的声音得天独厚的好听,而现在春心荡漾的死神大人那稚嫩的童音竟带了几分旖旎和暧昧。 “原来你就只是想要这种程度吗?”没放过弟弟表情变化的修普诺斯冷冷一笑,在纱罗面前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消失无踪,冰冷的脸蛋显得十分冷漠。 闻言,塔纳托斯如梦惊醒,连忙追上前方已经走了不少路程的兄长,一边跑一边追问,“修普诺斯,你知道位置?”往四周看了看,他始终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知道。”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日后以慵懒一词闻名于神界的睡神,此刻就懒得伪装表情了。 “……”一脸被打击到胃痛的模样,塔纳托斯扁了扁嘴,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真的向幼龄发展下去了。 幸而,修普诺斯并没有藏私,金眸望向某个方向,瞳仁中绚丽的色泽如同流金,“不过冥石榴一定在这里,慢慢找就是了。” “我怕我们还没找到,她就离开了。”塔纳托斯说着说着,声音就降了下来,银眸也仿佛暗淡了几分。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她留在这里的期限,所以才会紧紧粘着她。 “恋母癖。”一针见血地如此评价自家弟弟,修普诺斯明知道那个女子并非他们的生母,却觉得这个词很适合塔纳托斯。 这下,未来在神界以臭脾气闻名的死神大人,现在的脾气也好不起来了。 “你够胆就向斯提克斯河发誓你不恋母?”塔纳托斯唇角一扯,在纱罗面前展现的天然呆萌系笑容变得冰冷起来,甚至有了鬼畜的雏形。 人类向斯提克斯河起誓,如有违背,必定立即身死。神祗许诺失信,虽然不会致命,但失去神性这一后果,对每一个神祗而言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以不变应万变,修普诺斯轻轻拂手,以一个优雅到难以挑剔的姿势行了一个礼,回身对着塔纳托斯的面,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发誓,我不恋亲生母亲。” 远在天边的尼克斯如果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有何感想?只是现在被她间接抛弃的两兄弟都没有兴趣去关心关心这位生娘,而是将整个心放到了养娘身上去了。 “你狡猾!”被修普诺斯的文字游戏气到,塔纳托斯再次红起了脸蛋,但脸上那鬼畜的笑容却已退去。 “谢谢夸奖。”修普诺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就差没有大摆筵席庆祝一番。 “……”被对方的厚颜无耻弄得气鼓鼓的,塔纳托斯闷声不响,顶着一副可爱萌系的包子脸跟在修普诺斯身侧。 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心理年龄和他相当,表现出来的动作却和他天壤之别的弟弟,修普诺斯伸手截了截那鼓鼓的脸蛋,“你这副表情对我没用。” “对她有用就行了。”想都没有想,塔纳托斯立即就将心底话吐出,语毕,附上一个笑得好像天然呆般的笑容。 “……看来我小看你了。”定在原地观察了塔纳托斯一会儿,修普诺斯微眯金眸,颇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什么?修普诺斯你在夸奖我吗?”塔纳托斯一脸傻样地反问,然而用词却刚好用上了“夸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哈。”淡淡笑了一声,修普诺斯没有再说话,默默在前方带路,走向不知道确切地点的目的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双子神在进行有爱的拌嘴的同时,纱罗正经受着目前为止最大的考验。 经过一条危机重重却也美如梦幻的通道,纱罗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诡异的湖泊岸边。 墨色的湖水透不过一丝光泽,即使是风也吹不起半丝波纹,死一般的静止。而在湖面,朵朵血色的不知名花朵簇拥在一起,明明是一种表明自己是危险品的颜色,这花朵却给人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想诱人接近的捕猎者。 以上诡异的环境并不能让纱罗诧异,反正在这个鬼地方,再奇怪的花花草草她都见过,但是此刻被血色花朵所围绕的物体,才是她经受的考验! 春花为貌,冰玉为骨,皎月为神,黑发的男子紧闭双目,微翘的眼角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孤傲感,容貌却是世间罕见的绝美。(.)一身黑色的长袍边缘绣满繁复的咒文,上好的质地在血色花朵的映衬下尤显高贵。然而,正因为他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庞,闭合双目,漂浮在湖中的这个男子,端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完美躯壳。 独一无二的玩偶。 看着那沉睡的绝世男子,纱罗只想到这样的结论。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对方一身深沉如夜的气息,但闭目沉睡的他,只让她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妄想。 如果他睁眼的话,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怕是有幸看到他这张脸的人,都有她这种想法吧……不自量力的想法,往往是自我毁灭的源头。 经受了一次超等级的□考验,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这才压下心脏乱跳的悸动感。 “天啊……这样的睡美人,真是……”找不到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的感想,纱罗语意不详地摇了摇头。 “好看吗?” 竖琴般优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完美的嗓音让声控的纱罗微微一晃神,“嗯,很美。” 再次抬头望向湖中的睡美男,纱罗不由叹息道,“真是美得不像人……”啊拉,她一定是被美色搞得iq下降了,在这里除了神,还有什么人型生物吗?不过他真的很漂亮,比萨菲罗斯更加像个精致的玩偶。 想到萨菲罗斯,纱罗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来找她的杰内西斯,现在的他怕是因为她的失踪而气得跳脚吧?幸灾乐祸地如此想着,纱罗唇角不由露出连她自己没察觉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回忆,浅浅的眷恋。 身后的男子同样唇角微勾,却没有丝毫戏谑的味道,时间仿佛因他笑容的绝美而停止流动。 他喜欢她的笑容,不是相互算计的阴险笑容,也不是牵强的伪装笑容,真真实实,温温暖暖。 从她唇边溢出的银铃笑声,仿佛是一把开启心门的钥匙,在他无聊观察他们的时候,不经意地趁虚而入,在他心里找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抗拒这种心情,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他发觉他变了。 他,开始乐于这种心被侵略的感觉。 因为只有这时,他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既然你说好看,那我就将它送给你。”男子仿佛在说“今天的葱很便宜,送你几根”一样,随意得让人发指,就这样将这具让无数神祗觊觎的躯壳送了出去。 “哈哈,真是开玩笑,我要他来干什么?”难道要来女票吗?她可没有这种人体收藏癖!纱罗扯了扯唇角,鄙视的意味十足,“而且,连睁眼从床上爬起来都觉得麻烦的我,岂会要个中看不中用的躯壳?” 这种让其他人趋之若鹜的烫手山芋,还是让别人去接吧。 “如果换个中看又中用的呢?”男子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样,淡定地抛出第二个诱惑。 “如果他愿意被我倒卖出去的话,我没所谓要多个包袱。” 纱罗脱口而出的话语暴露了她想拥有湖中美人的心,然而话中的意思让身后男子表情微微一变。 他没有想到,他也有被人说是包袱的一天…… 真是有趣的体验,他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变得越来越有活力了。 “喂,我说你啊,在人家背后说话,很有意思吗?真是……”一早就感受到背后来人,纱罗才会以不变应万变地回答他的话,却不想回头的瞬间,再次接受一次超等级的美□惑。 “满意你看到的吗?” 指!上面这句不符形象的话语,各位读者要当做没看到!那只是作者觉得放在这里很有“喜感”而已。 “很诧异吗?”明知故问地如此说道,男子微微敛眸,墨色的眸子里划过一道亮光,虚无的双眸时隔多年,终于因眼前的女子染上情绪。 纱罗此刻真的是很诧异,湖中睡美男的容姿绝对是她所见的no.1,但眼前的男子更胜一筹。 一身黑色的长袍尽显深沉,和她一样的墨色瞳眸,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死寂和淡漠,满身都是慵懒和孤傲的气息。 而当他声音传来耳畔,纱罗就仿佛听到了梦呓般让人沉醉的恋曲,低沉而懒散的嗓音好比最悦耳的琴音,让她的心也随之而去。 之前就在想,湖中男子睁开眼的时候,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而现在,一个活脱脱的copy版本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故事里走出来的忧郁王子般,让每一个有母性的女性都渴望拥有他。 真是罪过啊!她竟然再次看人看到呆了!纱罗懊恼地如此想到,然后猛地抬头,玉指指向湖中央,“你的双胞胎?” “他只是我用来应付泰坦神族的容器而已。”连眼帘都懒得抬起,男子的神情很明显地表达出他对湖中睡美男的不在意。 就算只是个容器,也不能随便送人吧?纱罗微微一抽嘴角,起码她就绝对不会让别人拥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玩偶。 仿佛没有看到纱罗不自然的表情,男子的手微微上扬,做了个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做出来的动作——神祗之间表示尊重的礼仪。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前垂下,为他绝美的俊容添了几分妖媚,薄唇微启,声音沉着而坚定,“吾名,塔尔塔罗斯。” ……她一直以为他是哈迪斯……因为双子神的存在,纱罗之前真的以为眼前的神祗是冥王,而非深渊的主宰。 不过他真的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啊……还有一种淡漠红尘,孤傲不群的味道……被对方的名字打击了一下,纱罗在他的注视下,不知不觉又开始神游了。 只是,远游的神思还保存一部分的理智,纱罗想不到她除了双子神以外,还有幸见到别的神祗,更没想到不见则已,一见就是个boss级别的。不过,他这样气势强劲地出场,没理由就只是来个自我介绍吧?如无意外,这里应该就是深渊,□众多泰坦神族的地方,塔尔塔罗斯的出现,是□她的前兆,还是想驱逐她和修普诺斯他们? 没有给纱罗过多的时间去想这想那,塔尔塔罗斯微微勾唇,这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我看到你陪他们的经过。”话语一顿,仿佛又想起在幻镜中观察到的景象,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你很好。” “……”纱罗无言以对。不是来驱逐她这个入侵者,这很好。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纱罗深知自己作为导师的不称职,现在被塔尔塔罗斯这么一说,就真的啥自卑都没有了。 纱罗不知道的是,即使是她所认为的不称职,在别的神祗眼里却是无可替代的温柔和细心。对于生性冷血、亲情如纸薄的神祗而言,尤其是对于被人所顾忌的冥神而言,她的存在犹如大地盖亚,包容一切。 “咳咳,想不到阁下喜欢偷窥,怪不得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不是传说中暴虐的模样,反而温柔如同君子地对待自己,纱罗就忍不住出言挑刺。 然而,或者是由于地域的不同,又或者是纯粹不想和她生矛盾,塔尔塔罗斯仿佛没有意会到纱罗话中的刺眼,一派淡然地解释道,“我不喜欢偷窥,但我很喜欢黑色,它可以遮掩世间的一切好与坏。” “是吗?和我的想法不同呢。”尽管心底的想法其实毫无差别,纱罗捂着小得可怜的良心如此说道,“如果我喜欢一种颜色的话,我就绝对不会穿上它。钟爱于某样事物却不拥有它,这不就意味着不会失去吗?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意味着另一种拥有。” “有道理。”塔尔塔罗斯并没有阻止纱罗的歪理,反而一脸赞同&受教了的模样,当即运转神力,将身上的黑色长袍瞬间转换为白色。同样,湖中央的人型容器也变了一身白色的衣袍。 至于塔尔塔罗斯的内心,却并非表面上的赞同。因为,他钟爱某样事物,就必要拥有,例如——她。 “!”眼看传说中的创世神竟然被她的话语忽悠,或者说故意表现如此,纱罗不得不说受了一吓。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玩玩而已,没必要当真吧?哈哈,不管塔尔塔罗斯出于何种心理,反正现在要是被别的神祗看到他这个样子,再被他们知道始作俑者是她,那场面会如何? “……其实,黑色很衬你,和你高傲的帝王气质搭配得天衣无缝。”这次没有再挑刺,纱罗说出了一番出自肺腑的话语,脸上的表情真切得不能再真切。 “也就是说,我穿白色很难看?”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有了丝生动的表情,塔尔塔罗斯故意歪曲纱罗的评价,心湖却划过道道涟漪。 终于仔细观察了一番白衣飘然的深渊主宰,纱罗不得不说,如果馅料是黑的,穿了白皮,包子就会变成白的。因为此刻的塔尔塔罗斯竟然犹如天使般圣洁,一身飘飘欲仙的气质,让纱罗囧得要死。 咳咳,虽然上面的举例太不华丽了,但换一件衣服而已,气质也会变得截然不同吗? “其实,你穿白色也很好看。”脑子里一大堆囧囧感想,纱罗嘴里却已经吐出对他换装的肯定。 “那我决定,今后都穿白色。万年来都没换过形象,偶尔换换,其他神会怎么想呢?”塔尔塔罗斯微微眯眼,仿佛非常满意自己的决定,喃喃地将一闪而过的想法吐出,毫无保留。 看着坏心眼的深渊之王,再幻想一下其他神祗看到新形象的塔尔塔罗斯时的表情,纱罗可耻地发现她被说服了,“你说得对,到时一定很精彩。” 话题如无意外就应该在这里终止,然而塔尔塔罗斯并不希望二人就此分别,虽然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她。 “你的甜品很好吃。”直直地看着纱罗,塔尔塔罗斯的话解开了纱罗心中的一个谜。 “……呃,是吗?谢谢。”呐呐地如此说道,纱罗定定注视着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塔尔塔罗斯,这次冏得连下巴都掉下来了。 原来那次失踪的甜品,进了他的肚子……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都给你留一份吧。”为免被人知道堂堂地狱之主是个小偷,纱罗不由失笑,想都没想就许下一个让双子神牙痒痒的诺言。 “好。”唇边的弧线淡淡,眼底盈满笑意,塔尔塔罗斯左手一伸一搂,右手一托,没等纱罗来得及反应,柔软的唇瓣就这样压了上去。 微凉的大手覆盖在女子的后脑勺,将她的头牢牢地固定着,男子双唇不容抗拒地加重力度,微微摩挲着。 瞳仁一缩,纱罗惊讶地呼了一声就想推开塔尔塔罗斯,然而打开的唇形为他提供了继续入侵的方便,湿滑的舌头趁机而入,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他怎么可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马甲君:是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其他神看中了就上,作者你怎么不写下去? 作者:…… 27第二十五章 ·训练 第二十五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训练 唇舌在热切的纠缠,属于对方的味道在口腔中交融,纱罗被塔尔塔罗斯得逞的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屈辱或者荣幸,而是—— 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要强吻,也应该是她吻他! 读者:-_-|||我了个去,女主你怎么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还不看看你俩的武力值对比…… 然而,就在纱罗打算反守为攻、以进击进的时候,紧贴的唇瓣传来隐隐约约的低沉而压抑的呢喃,“合眼。” 合眼……?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神祗的声音天生就带了点魅惑的能力,还是因为塔尔塔罗斯的声音太过温柔与霸道,纱罗不自觉地听从了他的话语,缓缓合上墨瞳。 这下,感觉更加明显了。 塔尔塔罗斯在传说中明明是个冷血而暴虐的创世神,但此刻他的吻却给纱罗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温柔而炽热,不知不觉间就让她沉醉其中。 长裙的后背是裸|露的,属于男子的手紧紧贴着皮肤,不同于自身的温度让纱罗的体温微微上升。 鼻端是属于他的味道,脑后是他微凉而坚定的手,耳边是他逐渐浑厚的呼吸,纱罗觉得她的心湖仿佛波涛汹涌,又仿佛碧波无澜,本来抗拒的手,竟使不上力。 缠绵悱恻的一吻,却让纱罗困惑了。 难道在看到湖中那个假货的时候,她就对他一见钟情?要不然为什么她没有丝毫恼意,更没有顾及到心底早已存在的两个人?而最令她困惑的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难道在她心底里,自己就是个多情的人吗?为什么她的心思可以变得如此快? 塔尔塔罗斯察觉到怀中女子的不专心,不由微微眯起眼,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眸划过一道亮芒,稍微移开唇瓣,锁住她的墨瞳,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喜欢你。” 动听如竖琴,温醇如陈酒,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最为有力的武器,直直地在纱罗的心刻下印记。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不论是出于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我喜欢你,我们交往试试看?我会对你很好。】灵魂深处,仿佛同样传来一声亘古的起誓语,却经不起探察就已消失在脑海中,无迹可寻,唯余淡淡的悲凉。 纱罗的眼神不复清明,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就好像被迷惑了一般。 塔尔塔罗斯在她脑后的手缓缓移动,滑过她的额头、眉心、鼻梁,在看到那因他而变得红润水泽的双唇时,心不由一颤。 下意识想推开塔尔塔罗斯的手,纱罗却不料被他暗沉如谭的深邃眼神锁住,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世间罕有的俊颜靠近,感受着他越来越逼近的气息。 四唇交叠,吻愈加炽烈起来,二人之间的温度仿佛可以让身旁的湖泊蒸发。 ······我是分割线······ 草地上,绿树下,半身高的银发死神仰着脖子,脆生生地道,“博士,你的脸很红,生病了吗?” 塔纳托斯的声音很纯洁很天真,但是和修普诺斯一样,在视线扫到她那红肿的嘴唇时,抿了抿唇,二人一金一银两双美丽的眼眸同时划过一抹暗色。 到底是谁?竟然趁虚而入?早知道就不去找冥石榴了! “咳咳,我健康得很,小孩子别多事!”被塔纳托斯一双清澈的银眸盯着,纱罗竟然心虚了,动作比思维更快,倏地一声就伸手捂着红唇,当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双子神面前树立学术宗师形象的愿望被抛在脑后,纱罗心底一直在问自己,塔尔塔罗斯为什么说喜欢她?难道也是一见钟情?这个很有可能啊…… 猛地想起曾经看过的故事和资料,传说中希腊的神祗不就一直如此吗?最著名的就是宙斯,只要他一见钟情了,不管对方是单身还是有伴,别人的意愿对他来说就是个屁,只要不是在赫拉眼皮底下,他就想和对方来一场419。 但是,单从见面第一印象来看,纱罗就知道塔尔塔罗斯绝非宙斯那种神。 在湖边明明二人都烈火缠身了,他竟然可以放手让她考虑。虽然说这样很显深渊之主的风度,然而,她也对自己现在的相貌有百分之九百的信心,为什么他没有抢亲呢?传说中神祗看中了某某人,不都是一声不吭就立即抢吗?就连洁身自好的冥王哈迪斯都难以逃脱这个命运,阴差阳错之下抢了春之女神。 …… ……等等,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些?明明她是当事人啊!难道她心底其实很恨嫁?抓狂ing!纱罗仰天微笑,心里被自己那淡淡的遗憾感囧到无地自容。她不是剩女,绝对不是! 完全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里纱罗的脑筋就转了无数个弯,塔纳托斯依然顶着一张肉质超好的包子脸,纯洁而天真地解释道,“博士,是你教导我们不懂就问的。” “哈哈,这个嘛,等你们长大了再问吧。”看到塔纳托斯无辜的大眼,纱罗只觉冷汗淋漓,一个被家长用到烂的万金油式的回答顿时脱口而出。 为免他们再次追问,纱罗一手一个拖起他们的手,仿佛被鬼追一样急急忙忙地来到之前湖泊的不远处。 这里其实并不算湖边,没有黑色的湖水,没有红色的花朵,更没有沉睡的美男,有的只是腥臭无比的怪兽群,狰狞的面孔,锐利的爪牙,缠绕在身边的各种火焰或者毒液,再配上阴阴沉沉犹如世界末日般的背景,阴森恐怖得让人见到就想掉头跑。 尽管相处不久,但双子神对于自家导师的爱好可是了如指掌,眼前这明显不符她审美观的生物,真的是有违天理的存在!(作者:原来天理就是女主的爱好啊……) “博士,他们很丑。”完全被纱罗同化的塔纳托斯皱着一张小脸,银眸里是赤果果的厌恶和鄙视。 “博士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修普诺斯若有所思地盯着结界里被隔离开来的怪兽群,掌心握着一朵刚好凝聚出来的罂粟花,略微苍白的手与鲜艳的花瓣成了鲜明的对比,美艳得很。 “训练。”一本正经地如此回道,纱罗的神思却已飘回半个钟前的画面。 那时候她和塔尔塔罗斯差点就擦枪走火,然后他停下来,说愿意等她点头的一刻而放开她。再然后,没等她纠结完自己到底应该庆幸贞操得保,还是应该哀怨美食从嘴里丢了,塔尔塔罗斯就开口说要训练训练双子神,免得日后丢了他的脸。 那句“他们算是我的孩子”的话,现在想起来还是让纱罗双颊发热。 不知道纱罗在想些什么,双子神就只看到她竟然对着一堆恶心的怪兽脸红,不由蹙了蹙眉,互望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 “咳咳,开始训练吧,孩儿们!”一副山大王般的作风,纱罗单手一挥向前,眼神触及那堆简直可以打马赛克的怪物群,手不由微微一动,转了方向,指着自己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归来。” 等了三秒钟,还不见双子神有动作,纱罗不由捂着良心,催眠自己瞎了眼,夸夸其词起来,“修普诺斯大宝贝,塔纳托斯小宝贝,你们看,那九头犬多么威武啊,那多眼怪多么强壮啊,那蛇发女多么娇柔啊,勇士们,为了爱与和平,冲啊!” “……”嘴角连抽动的力气都没有,第一次听到“爱与和平”的口号,双子神就已经埋下了不良的印象,以致日后圣战中听到雅典娜来这么一句话,他们就如同爆seed一样越战越勇。 眼看双子神依然不为所动,纱罗勾了勾唇,“怎么?不够胆?”语毕,仿佛不在意地说道,“如果打败不了它们,今天你们就独自睡吧,我不陪低能的男人。” 尽管知道她的话只是激战法,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却不得不听话。试问有谁和他们一样悲催,明明应该是成年心成年身,却落得个成年心孩童身呢?如果再不扭转她的观念,他们还有戏吗? 看到他们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一副“小宇宙爆发了!”的模样,纱罗换上依依不舍的表情,仿佛对着即将离家的爱人道别一样,手指微曲,擦了擦没有湿意的眼角,“你们……一定要努力啊……为了爱与和平,为了冥界的未来,冲吧!我会精神上支持你们,心灵上鼓励你们,语言上激励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放心地去吧!” 什么叫做“爱与和平”?为什么没点实质上的鼓励?还有“放心去吧”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修普诺斯皱了皱眉头,如同仙童的脸上带着如此不和谐的表情,却依然可爱得让纱罗差点就叫他不用训练了。 然而,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纱罗那句威胁,塔纳托斯并没有等自家兄长就独自上前,一步步走向结界的另一边。 那神情,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银色的瞳仁闪过凶残暴虐的眸色,一伸手,手指上赫然是长长的指甲,在阴暗的环境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塔纳托斯张了张五指,长甲交错,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 “吼——”结界内的九头犬看到猎物不怕死地走进来,顿时狰狞的眼睛一眯,兴奋地扑向塔纳托斯。 “哼,废物。”看着九头犬可怕的神情,塔纳托斯并没有心慌,在它越来越近的庞大身影下,他唯一想的就是今晚一定要博士陪睡! 随着靠近,猎物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九头犬的速度更快了。沾满毒液和血块的爪子就要落到塔纳托斯身上的时候,九头犬的十八只眼猛地一瞪,狰狞的神色凝固在这一瞬间。 原来是塔纳托斯的指甲再次迅速伸长,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它唯一的心脏。 “砰——”,庞大的身躯倒下,暗色的血液逐渐渗入黑色的土壤,九头犬维持着最后一刻的惊愕表情,死了。 纱罗几乎屏息了呼吸,就连心跳声也变得极为微弱。她知道塔纳托斯并没有表面上的良善和天真,但她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流利,如果不是从他诞生开始她就在身边,纱罗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个可爱的神祗是经过无数鲜血洗礼的战士。 唰的一声,指甲从九头犬体内迅速拔出,那种金属割裂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结界内的其他怪物,这一下竟安静了起来,看着随着塔纳托斯的动作,血液飞溅,几滴血溅到他的脸上,那一瞬间,它们都看到他盈满了热度的银眸。 腥味,带着些许的温度,塔纳托斯发觉他爱上了这种嗜血的杀戮,银眸底下划过血色的光芒,优雅地踏步上前。 “塔纳托斯,回来。”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女子的音调平平淡淡,却让听者听出了满是风雨的味道。 塔纳托斯紧了紧拳头,银眸换了几次神色,挣扎过后恢复一片天真纯粹的银色。 一步步往回走,沾血的脸颊上带着一贯的纯真笑容,那表情,却比之前嗜血暴虐的神色更为骇人。在他身后的怪物,一动不动,任由塔纳托斯回到纱罗身边。 “今晚你一个人睡。”纱罗表情如常,微微笑着。 这超乎塔纳托斯想象的反应,让他不由抿了抿唇,可爱的脸上竟带着一副成人沉思的表情,一双银眸定定看着纱罗,清澈见底的眸色让他和之前的杀戮者明显地区分开来。 “你染到它的血,脏。”如塔纳托斯所愿,纱罗将她不奖反惩的原因道出。淡淡的表情,却让双子神看出她的认真,她真的觉得这些怪物的血很脏。 没等塔纳托斯从纱罗的话中回过神来,修普诺斯拉了拉纱罗的裙摆,空出来的手上摆放着一个奇怪的果实,“博士,如果我打败了它们,你就吃了这个,这是我和塔纳托斯找到的水果。” “水果?”纱罗好笑地看着修普诺斯,明明是诡异的气氛,却被他说到是郊游一般。而如果她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她的记忆也还没到老人痴呆的程度的话,这个水果可不一般啊。 “好,不过如果你打败了它们,应该是我请你吃大餐。”并没有接过修普诺斯递上来的果实,纱罗微微勾唇。 “那我们互相请。”顺着纱罗的话,修普诺斯二话不说就改口,伸出去的手却没有收回。 “好,到时我们互相请。”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对话的基础是修普诺斯以一敌多取胜,纱罗对他信心十足。就连平时天真无邪的死神也有让她刮目相看的一面,这个不显山显水的睡神怕是同样的让人大吃一惊吧。 结果,如同纱罗所料,修普诺斯的表现让她大吃一惊,而且有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说平时的他是个微笑着陪在身边安安静静的仙童,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那么在他对敌的那一刻,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让纱罗觉得他不是睡神,而是死神。 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尽管唇角微翘,修普诺斯给人的感觉没有半分笑意,宽松的衣袍披在小小的身躯上,非但不损他慵懒自若的气质,反而让纱罗惊叹蕴藏在这幅躯体上的力量之大。 也是此时,纱罗才发现,她可以将塔纳托斯看成小孩子,但同样身高的修普诺斯她却只能看作同龄的男性。 明明是一双勾人至极的金色瞳眸,此刻不见半分在她面前的清澈,如同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金眸深邃,纱罗只见修普诺斯缓缓启唇,从那张小小的粉唇下吐出两个字—— 睡吧。 声音魅惑,不是小孩子清脆的嗓音,仿佛是爱人在耳边的呢喃,轻轻的,浅浅的,让人只觉得春风拂面,舒服得想一睡不起。 墨瞳定定地看在结界里戒备中的怪物如同中了咒术一般,缓缓合眼,就连有着石化之眼的美杜莎也同样一脸的祥和,缓缓倒在了地上。 场面很安静,也很诡异。 同样没有绚丽的魔法和武技,双子神的实力却毋庸置疑。 纱罗摸了摸手臂,如她所料的起满鸡皮疙瘩。修普诺斯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那优雅自然的动作,如同欣赏艺术一般的闲逸和自然,然而纱罗只觉得原来除了塔纳托斯的鬼畜表情让她惊讶,修普诺斯这种微笑死神的模样更她心惊。 没再理会地上一干沉睡死去的怪物,修普诺斯动作优雅地回到纱罗身边,脸上的笑意不减,唇边仿佛绽放着鲜花一般。 在纱罗微微眯眼的注视下,修普诺斯如无所觉,将手中一直没有放下的果实递到她面前,金眸仿佛盈满了星光,璀璨夺目,“博士,我赢了。” 依然是可爱的孩童脸,纱罗发现,她竟然心跳加速了。天啊,她该不会恋童吧?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开,纱罗定定看着他的金色的眸子,“修普诺斯,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是啊,有着如此身手的他们,何必跟着她到处乱逛?就算尼克斯请求过她照顾他们,除了第一天之外,他们何需她的照顾? 如同魔咒一般,纱罗的话音一落,空气仿佛被凝固一般,沉重而压抑。 墨瞳紧锁金眸,不放过丝毫的神色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纱罗:为什么跟着我? 双子神:因为跟着博士,有肉吃。 ps:为了庆祝本文收藏过五百,两篇文都更新~ 终于培训结束,连更两文,累得几乎瘫痪…… 再ps:不知何时起专栏处多了一个小萌物,c408502119君,谢谢了~ 28第二十六章 ·时空者 第二十六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时空者 “博士,你在说什么啊?”没等修普诺斯找出个完美的回答,被遗忘在一旁的塔纳托斯插到二人中间,不甘自家兄长的表现比他更为夺目,塔纳托斯踮着脚,捉起了纱罗的手摇了摇,“我喜欢博士,所以就跟着你。[.超多好看小说]” 做得好,塔纳托斯!金眸微弯,修普诺斯很满意塔纳托斯的解释,然而心底仍为弟弟的抢镜记下了一笔。 “是吗?”清浅的声音如同耳语,纱罗不知道是想问他们,还是反问自己。 “当然,我也很喜欢博士。”宛如水晶般的金眸直直对着子夜般的墨瞳,修普诺斯缓缓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作假,发自内心的话语在神力的催动下尤显动人。 到此,纱罗也懒得计较他们到底因何事和她在一起,反正有两个仙童般的神祗在身旁,她没吃亏。 没被塔纳托斯捉住的另一只手向前,纱罗拿起修普诺斯手中的果实,二话不说,就这样咬了一口。 !不剥皮也可以的吗?双子神瞪目。 因在意之前的问题,修普诺斯一时不查,被她拿走了手中之物,以致现在只能定定地看着纱罗,就怕生出什么意外。 没有正常石榴外皮的味道,脆生生的清甜盈满每个味蕾,本来只是想吃一口的纱罗,毫不顾忌身前双子神的吃惊,对着一金一银两双美丽的瞳眸,就这样张嘴将整个冥石榴吃了。 是的,冥石榴,纱罗一早就知道这个东西,以往她的动漫和传说可不是白看的。 然而,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不知道的是,这个冥石榴对她并没有作用,虽然还是不明缘由,但纱罗就是深知,冥石榴只能满足她的口腹之欲,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如果她要穿越,这个冥石榴丝毫不成障碍。 之前一直微笑着的修普诺斯,此刻定定地看着纱罗因美味而微眯起的眼,想哭的心都有了。如果她日后知道自己上不了地面,只能待在终日阴暗的地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冥石榴,她会不会恨他? 至于身旁的塔纳托斯,表情除了惊讶外还有显而易见的喜悦,这下博士就不能离开这里了! 所以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双子神,你们一路走好。 “还有吗?”在双子神各自思量之际,纱罗拍了拍没有沾到汁液的手,再往前一伸,摊大手问道。 “哈?什么?”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一同在她清脆的嗓音中回神,没有察觉到纱罗话中带着意犹未尽之感,只是一个眯着金眸,一个瞪着银眸,齐齐看着纱罗。 “这种水果还有吗?太好吃了!”纱罗的表情一点都不做假,那副饥渴的模样仿佛从没吃过xxoo的xxoo一样。 闻言,几秒前纱罗彪悍的吃相划过脑海,再念及她所吃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双子神连忙同调,异口同声道,“不,没有了!” “……是吗?”一副被打击到的小可怜模样,纱罗内心却笑得那叫一个纠结。 深渊边缘。 气势磅礴而精美绝伦的宫殿中,白骨和骷髅堆砌的王座上,黑发男子一身死寂的气息,面无表情,冷漠得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 然而,与昏暗的大殿格格不入的是,以往只穿黑色法袍的这位神祗竟穿上了代表圣洁的白袍! 只是无论是再圣洁的白,只要他不压抑自身的气势,就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好人,反而由于黑白的视觉冲击,更让他具有威慑力。 唯一可惜的是,他这幅装束现今只有一人看过,而其他人呢?答曰:不够胆,不够资格,不够能力…… 墨色的眸子无焦距地落在虚空,仿佛耳边响起的不是悦耳的琴声,而是吸魂的魔音。 两名容貌冷艳的女子在王座前方抚琴,低头垂眸,那专注的模样,就好像眼前的琴是她们的唯一。 清浅的声音传来,两个女子并没有停下抚琴的手,因为她们知道,来人如同她们一般,将眼前的君王视为超越生命的存在。 “停下。”男子的声音幽幽,宛若从世界的另一边传来,女子抚琴的动作顿时停下。 而来人,同样停下步子,卑微地俯身跪下。(.无弹窗广告) 她们都知道,这个男子是强大的,冷情的,看似含情脉脉的俊颜,实则无心无情。微微垂下眼帘,台阶下的三个从神不敢直视王座上的男子,哪怕只是他的侧面,哪怕只是一个衣角,也不敢。 因为这个墨发墨瞳的黑衣男子,是深渊之中所有从神的君王,深渊的拥有者塔尔塔罗斯。 而她们一向骄傲的魅惑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毫无用武之地。 “它们如何了?”塔尔塔罗斯淡淡地问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依然魅惑人心,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上不见半分表情,在纱罗面前嘴角含笑的模样,仿佛只是过眼云烟,风吹即逝。 “冕下,它们已经魂飞魄散。”俯下的头贴着地面,来人闭目回答,一下子似乎又回到她偷偷观察双子神杀戮的那一刻,心底不可抑止地泛起冷意。然而,她怕的不是双子神的冷血,而是眼前主人的怒气。 “是吗?”淡淡没起伏的声音从唇边溢出,塔尔塔罗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被封印下的双子神可以将它们全部杀了,尽管那些怪物都只是他的从神玩剩下的。 “冕下,需要属下去杀、唔……”俯身的女子呐呐开口,却不料这僭越的行为引来君主的威压,血丝从唇角下滑,还没掉到地面就被她随手抹去。 “不要妄图揣摩我的想法。”黑眸泛着森寒的杀意,塔尔塔罗斯冷冷地看着台阶下的三位从神。 他并非要杀了那两个对她觊觎的初生神,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但是,自负如他也没有想到,明明是初生没多久的神祗,双子神的神力竟然媲美十二主神。最让他费解的是,他并没看见他们有过任何的努力,神力就好像无中生有一样一直上涨。 难道……想起那个白衣银发的女子,塔尔塔罗斯眸色转暗,双唇浅抿,难怪尼克斯会找上她…… 就在塔尔塔罗斯沉思的时候,空气突然扭曲,危险而诡谲的气氛骤然笼罩整个大殿,随之而来的,是属于深渊主宰者冰冷的命令。 “退下。” 冷冷扫了眼这才反应过来一副武装三个从神,塔尔塔罗斯无视她们想在他面前立功的心意,一挥手,就将她们送了出殿。 微微偏头,滑落的黑色发丝遮掩下眸色冰冷的墨瞳,凝视着空气扭曲处的眼神仿佛捕猎中的猛兽,塔尔塔罗斯微微勾唇,笑意让人从心底发寒,魅惑的声音更是冷得掉冰渣,“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 冰蓝色的火焰猛地腾起,在大殿的四周熊熊燃烧,冷色调的光芒跳跃着,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冰冷气息。 塔尔塔罗斯的脸上还带着轻微的疑问,在看到从空气中步出的男子时,并没有对来人的奇怪衣着多看一眼,却在感受到对方身上与心中女子如出一辙的气息时,微微抿了抿唇,“为何偷袭我?” 直截了当地将心底的疑问道出,在湖边的时候他并非真心想放手。试问同样是随心所欲的神,他又怎么会不眷恋她的亲近?然而,在这个由他所造的深渊中,他竟然被偷袭了,这不得不说是塔尔塔罗斯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直觉中,事情发展的方向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塔尔塔罗斯觉得他好像已经陷入了一个无解的难题中。 而从虚空踏出的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空气中却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想她考虑清楚自己的心。”如此说着,心底却仿佛流血。尽管他早有准备,却不想依然接受不了别的男人接近她。 “哼。”冷冷哼了一声,塔尔塔罗斯听到来人的声音,缓缓抬起头,一如既往的骄傲,“虽然不知道你是她的谁,不过你应该看得到,她对我并非没感觉。”黑色的发丝下,一张极端冷酷的俊美容颜暴露在来人面前,冰蓝色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与他不真实的美丽相互辉映。 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来自宇宙深处的君王。 然而,来人听了塔尔塔罗斯的话,竟哈哈地笑出声来,“所有合她眼的,怕是都有感觉的吧?你会感觉不到?”好像塔尔塔罗斯的话是天大的笑话,来人大声笑着,笑声带着悔恨,和无奈。 “……那又如何?”骤然变化的表情又瞬间平静下来,塔尔塔罗斯声音淡淡,如同无风吹拂的湖面,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脸上的神色依然淡淡的,只是唇边的假笑已经消失。 “你可以忍受她身边有其他人吗?”似是疑问,又似是反问自己,来人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就好像看到他亲手编织的命运丝线。 “……”塔尔塔罗斯抿了抿唇,他现在搞不清对方到底是来阻止他,还是来劝解他。 毫不在意塔尔塔罗斯的沉默,来人抬起头,面容终于暴露在冷色的光芒下,双目如同利刃,直直锁住塔尔塔罗斯,微微启唇,“众神制造潘多拉这件事,你如何看待?” 微掩墨瞳,塔尔塔罗斯视线落在对方眼角的魔纹上,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却不料竟被问了个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 众神制造潘多拉的时候,他并没有参与,但也没有阻止。潘多拉的容貌会引发什么战争,魔盒的存在会为人界带来什么影响,众神的想法会为神界造成什么后果,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深渊的化身,潘多拉是生是死,与他无干。 然而,这个力量深不可测的男子,为何会关心一个神造的人类女子? “无聊。”微微掩眸,塔尔塔罗斯直言不讳,他不知道来人的目的,却也理所当然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众神制造潘多拉,在他眼中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 “是吗?可惜……”毫不在意塔尔塔罗斯冰冷的表情,更不理会他击向自己的神力,来人转身步入空间裂缝,只留下一句不明意义的话语就消失无踪。 黑眸泛着冰冷的光泽,万古不化的寒冷宛若世间最硬的坚冰,塔尔塔罗斯缓缓放下手,任由自己的神力逸散在空气中。 若有所思的眸底,是显而易见的杀意。 只是,对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惜……我不觉得无聊,而且绝不后悔!” 后悔?从何谈起?塔尔塔罗斯闭上双眼,大殿内的火光随之暗淡,直至殿内恢复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培训结束以为万事大吉的我,忘记了还有作业这万恶的东西存在…… 这章已经是最后的存稿,明天没有更新,以上。 29第二十七章 ·闲话家常 第二十七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闲话家常 又是新的一天。 纱罗其实很想再一次用“今天天气晴朗,天空上万里无云”的小学生作文来表示她的好心情。然而,骨感的事实在告诉她,她只能独自享受这份愉悦,因为深渊之中绝对没可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昨天因为那种前无古人,同样怕也是后无来者的冥石榴吃法,双子神一直都粘着她身边,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们也是轮班制,总有一个紧盯着她的反应。也因此,在睡醒后一睁眼就看到小脑袋点啊点的塔纳托斯时,纱罗很不厚道地嘲笑他了。 然后,被她笑声吵醒的修普诺斯,一下子坐起身,很巧合地与小脑袋作小鸡啄米状的塔纳托斯撞到一起了。 墨瞳微眯,盈满璀璨的星光,双子神看着笑得如斯开心的纱罗,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了。 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塔纳托斯暗自在考虑日后是否应该多弄几次这样的意外。就好像博士所说的故事一样,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都是小事,牺牲一下形象也是可以的吧? 同样额头生痛的修普诺斯斜睨了自家弟弟一眼,立即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傻事,心情更加纠结了。他该说塔纳托斯聪明还是愚蠢,竟然还在模仿小孩子的思维方式……抚额。 不管怎样都好,反正现在大家都醒了,纱罗就干脆起来弄早餐……哦不,也可能是午餐或者晚餐,谁叫这里日夜不分呢! 三人都换上了神力凝造出来的黑色长袍,流水般质感的袍子将纱罗的曲线勾勒得无比动人,而两位比前一天长高了不少的神祗,在一身纱罗指点下成型的华贵袍子衬托中,同样显得有了几分英气,不再只是娃娃般的可爱。 塔纳托斯扯了扯贴着脖子的衣领,较之希腊诸神常穿的服饰而言,纱罗设计的这款黑袍可以说是束缚感百分百。尽管不太适应这种感觉,暴躁的塔纳托斯和沉稳的修普诺斯一样,对换装一事没有半点意见。 而纱罗在看到双子神穿着记忆中在《thelostcanvas》出场的黑衣时,心里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当时的她可是千万个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穿越的一天。不过,对她而言,穿越与否关系不大,现在能够欣赏各个世界的风景,认识各个世界的人,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尤其是得罪人后不怕被对方报复,如果她对着被害人说“有种的话就来异世界追杀我啊”,那该有多嚣张和爽快,哈哈! 对身后女子的不良思想毫无感觉,双子神齐齐来到湖边,不像纱罗初遇塔尔塔罗斯的墨水湖,眼前的湖泊水质清澈,一眼见底。 一金一银两双瞳眸齐齐向下,清晰地看到了湖底一脸狰狞的八爪兽和水妖,而在它们附近游来游去的正常小鱼,就是他们现在的目标。 对神祗而言,他们的食粮是信仰力,相互之间的信仰,对天地的信仰,以及对自身的信仰。而在诸神创造了人类之后,人类那数量庞大的信仰力就成了神祗的追逐物。地表战争的原罪,就是神祗追逐信仰所致。 也因此,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完全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对神祗而言只是青菜豆腐,用来调剂一下尚可,长期食用就没可能了。然而,如果是在意的人洗手作羹汤,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呢? 于是,就有了双子神一身正装,站在湖边,cos渔夫。 不约而同地爆神力,然后,就如同炸药从湖底爆炸一样,从湖水里蹦出来一连串的小鱼儿,而那被殃及的水底怪物,很不幸运地被双子神k.o.了。 溅起的水花,在昏暗的深渊中竟闪烁着钻石般的光泽,由此可见这个湖并非表面上的简单,但在两位爆神力的神祗作用下,任何不简单都变成了简单。 将手中随手拔起来的花一丢,无视那拟人的花蕾大张嘴巴露出一口利齿,纱罗从小鱼雨中一捞,很随意地拿了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鱼,大手一挥,笑着对两位渔夫道,“做得好!今天我们吃鱼羹!” 语毕,捉起双子神为她而造的厨具,纱罗脸带笑容地将一堆小山般巨大的鱼群毁尸灭迹,哦不,还没灭迹,只是毁尸了而已。 微眯着眼看着兴奋地在捣鼓的纱罗,修普诺斯怎么想也想不到她如此喜欢美食,尤其是一个有着完美容颜的美人竟喜欢烹调,不得不让他颠倒了记忆中对美丽女性的见解。当然,他脑海中的记忆都是尼克斯所给的,所谓的美丽女性指的就是爱神,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柔女神。 和修普诺斯的悠闲成了对比,塔纳托斯刚爆鱼结束,没有停顿半秒就被纱罗征去做奴隶了,拿这个放那个的,忙乎得仿佛他才是大厨一样。 就如同纱罗之前所说,她今天弄了鱼羹,但与往日美味得可以让人感动的甜品不同,这次的成品样子差得难以入目。 “塔纳托斯,下次还是我来帮忙吧。”对于自己一时不察答应了让弟弟多和纱罗相处一事,修普诺斯非常后悔,如果是他自己来做副厨,这顿饭应该没这么恐怖吧? 可惜,现实一直都是骨感的,在纱罗无言的期待中,双子神只能默默流汗,僵硬地一口吞下所谓的鱼羹,然后,很顺理成章地来了个仙童散花。 “噗――咳咳咳咳咳”因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小脸变成了一片死灰色,塔纳托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除了第一天见面时被脱光光之外,他竟然会做出如此有损形象的事来。抹了抹嘴唇,仿佛要将残留的味道连同皮肤一起擦去,转瞬的时间塔纳托斯的双唇就红如樱桃。 难道因为偷看得太入迷,所以他刚才帮忙的时候弄错了步骤?为什么可以难吃到这个地步?塔纳托斯眼泪在心里流,无语凝噎地将视线投向身旁的兄长。 与银发死神一样,在那所谓的鱼羹刚接触味蕾的时候,修普诺斯就喷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出丑,更没想过在博士面前出丑!心眼其实很小很小的金发睡神,在收到自家弟弟的视线后,第一时间就将过错落在对方身上,那个墨迹累累的小本本再次被记上一笔。 “味道怎么样?”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纱罗微掩的墨瞳遮住了眼底戏谑的神色,故意将语气调成了小妹妹问怪蜀黍问题时所用的娇糯,温温软软的,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的手艺不错吧?” “博士……这……”红润的双唇动了动,塔纳托斯矛盾几番,始终找不到词语形容,只能求救般地向修普诺斯看去。 “很恶心。”丝毫没有婉转和遮掩,修普诺斯在暗中用神力清理一新后,直直地对着纱罗道,“简直就好像出自两双手的成果。” 笔直站着的金发神祗一脸正色,用坚定的语气直言不韪,在诱骗她吃下冥石榴之后,他就发誓,绝对不会再欺骗她! 与塔纳托斯担忧的不同,纱罗对于修普诺斯的话语没有半丝恼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一副“恶作剧被识破了很遗憾但是也很好玩啊”的表情,墨瞳微眯,自豪的话语溢出红唇,“没错哦,都是我做的,我制甜品和正餐的手艺可是称得上一绝啊!” 清脆的嗓音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然而下一刻从她唇边说出来的话就让双子神嘴角一抽,“只不过,我做甜品时是美味一绝,而做正餐的时候是恶心一绝,让人想直面死亡的难吃。” 这种“快来称赞我吧快来崇拜我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双子神无语对望,只觉得成为受害者一事简直就是她的恩赐一般,因为他们现在竟然想死上一死。 好在,到了最后,纱罗并没有为难这对有爱的神祗,重新用小鱼配上之前收集来的蘑菇等材料做了一堆饼干,没有正常鱼类的腥味,这种饼干的味道让双子神对她刚才的话语信了个百分百。 感受着口腔内清脆香甜的口感,塔纳托斯将前一刻恶心吧唧的鱼羹记忆抛到了奥林匹斯山,吃得嘴巴鼓鼓的,鼻间也发出动物餍足后的叹息。 那模样,让纱罗觉得他就好像一只大型的银毛犬,无比享受主人所给的食物,心满意足的模样可爱得一塌糊涂。 就在她心花怒放之际,修普诺斯随手拿起一块金黄色的饼干,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显得无比优雅,仍显细小的手轻轻一抬,就将饼干放到了坐在身边的纱罗唇边。 墨瞳划过一道涟漪,纱罗唇角一勾,顺从地微张嘴巴,一口就将饼干和修普诺斯的手指吞入口中。 金眸微缩,修普诺斯的身子一僵,空白的脑袋完全接收不了来自弟弟的妒忌视线。 当然,即使接收了,金发睡神也会当没这回事儿,或者再偷偷送银发死神一朵罂粟花。 塔纳托斯的银眸深处燃烧了熊熊烈火,对修普诺斯表示羡慕妒忌恨的同时,也对自己竟然没有把握机会而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贪吃了!呜呜,为什么还要含这么久啊?博士你偏心! “味道很好。”红唇一张,放过修普诺斯的手指之后,纱罗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墨瞳深处的笑意显而易见,却没半点修普诺斯想看到的情愫。 微风拂过,香气四散,修普诺斯只觉得之前的热气没了半点踪影。 她还是没有正视他们! 从没想过短短时间内,自己就经历了落差超大的心情转变,修普诺斯默默拿起一块饼干,继续递到纱罗唇边,心中的黯然一概压下。 同样注意到纱罗眼里没有一丝他们所渴望的情愫,塔纳托斯狠狠咬了口饼干,化悲愤为食量去了。 耳边听着银发死神咬得咔咔作响的声音,纱罗平静地进食,只觉得无比惬意。 顺从地在修普诺斯的喂食下吃了个饱,纱罗抄起一小堆饼干用叶子装着,站起身,就朝着墨水湖的方向走去。 “博士,你要去哪里?”尽管对于她的表现有点失落,但修普诺斯依然很享受之前的喂食时间,此刻看到纱罗想离开,不由出声问道。 纱罗脚步一顿,偏了偏头,银发蜿蜒而下,在黑色的长袍上勾勒出华丽的弧度。想了想,纱罗决定不告诉他们,只是笑眯眯地道,“秘密。” 闻言,一金一银同样璀璨的眸子宛如蒙上一层纱,让人看不清朦胧的眸底到底是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不更的原因:毕业半年有多,时隔这么久,终于重新体验了一把断网的滋味!尼玛!风大就风大,干嘛要吹断入户的网线?没有网络的日子没法过啊有木有?! ps:作业还没做完……so,我要亲们的爪印来安慰,呜呜~ 30第二十八章 ·负伤的神祗 第二十八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负伤的神祗 不明材质的黑色长剑上布满咒文,在神力的催动下发出耀目的荧光。 与华丽外表成正比的是,长剑一挥,眼前的一切如同豆腐一般,分割的切口平整得就像被打磨过一样。而在随后而来的神力作用下,切口两端快速腐蚀,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整个消失在眼前。 身材高挑的完美男子面无表情,黑发如缎,默默地向比他低了不止三个头的银发死神挥剑。 一挑一刺,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仿佛经历千万场战斗凝结而成的武艺,让塔纳托斯的银眸越来越闪亮,一副看中猎物的猛兽状,骨血中嗜战和嗜血的特性显露无遗。 淡淡地看着越战越勇、忘乎所以的塔纳托斯,修普诺斯金眸一转,注视着身旁仿佛罩着一层纱般不真实的男神。 “冕下。”修普诺斯语气恭谨,但脸上的表情却冷淡得可以,慵懒的嗓音下,猜疑与顾忌并没有显露出来,“可以告诉我,您教导我们的理由吗?” 完美得不真实的黑发男子微微一笑,黑得深沉的眼眸仿佛可以知晓世间的一切,塔尔塔罗斯想起某个女子,眼底虚无的神色变得温暖起来,“你们的母亲,是个很好的母亲。”不管是亲生那个为了儿子性命忍痛分离的尼克斯,还是现在这个视他们如亲生儿子的女子。 然而,在心中将纱罗视为妻子、将双子神视为儿子的塔尔塔罗斯不自觉地抚了一下唇,脸上仿佛回味什么的表情让光明正大观察他的修普诺斯金眸微瞪。 他总算知道之前她脸红的原因了……念及在深渊之中并没他人的存在,修普诺斯的手微微一握,又转瞬松开,仿佛没有发现什么一样,继续自然而言地观察场中的战斗。 只是这位无论是身高外貌力量气质都胜双子神不止一筹的深渊之王,并没有在意塔纳托斯突然忙乱的动作,也没有在意修普诺斯过于淡定而显得虚假的表情,拿起纱罗送过来的饼干,自然而优雅地在场边吃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乎,都对对方的心思一清二楚,却同样默契地闭嘴不谈,三个神祗之间的气氛诡异得很。 塔纳托斯之前的确很沉迷于与塔尔塔罗斯分|身的战斗,但现在他只觉得,在他奋力挥剑的旁边竟然有人在悠闲进食,而且吃的还是她做的甜点,塔纳托斯就觉得憋屈得蛋疼。 当然,憋屈的不止他一个,看着一边指导一边吃甜品,样子享受得很的塔尔塔罗斯时,修普诺斯就觉得无比碍眼,比对方身上那套白袍更加碍眼。 墨色的瞳眸划过一道亮光,心眼同样不大的塔尔塔罗斯微翘唇角,膈应情敌的感觉十分好,他开始有点享受了,所以,还是别把他们赶回去奥林匹斯山吧。 各怀心思,一教二学,三个神祗之间的风云变幻,远在湖边闭目而睡的纱罗毫不知情。 既然有机会提升力量和武艺,修普诺斯没理由退却,紧接着退场的塔纳托斯,金发睡神单手一扬,拔剑挥向塔尔塔罗斯的分|身。(作者:回头检查错别字的时候,我才发觉这句话很邪恶啊……阴笑ing) 而就在双子神位置交错的一刹那,在修普诺斯经过塔纳托斯的一瞬间,金发睡神随意地给了个建议,“你还是处理下伤口的好,免得她担心。”语毕,一个闪身躲过黑色的剑锋,全神贯注地迎战。 心中大声感叹兄弟爱啊兄弟爱的塔纳托斯,被伪?深渊主宰无情打败时垂下来的狗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果然,他这幅包子脸不但在博士那里适用,在修普诺斯这里也一样适用!然而,此刻如此想着的塔纳托斯,他的想法在随后的时间里改变了。 一个小时之后,在湖边一觉醒来无所事事再次弄甜点的纱罗,就看到三个神祗齐齐回归的身影。 一大两小,一白二黑,三位神祗的气场十分强大,然而更让纱罗觉得强大的是,她的眼睛快被这帮闪亮亮的生物闪瞎了。(.)真是养眼得销魂啊! 而一同回归的塔尔塔罗斯一行,看到在湖边切蘑菇的纱罗时,只觉得无比温馨,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胸腔,使他们不舍让这画面消失。 在被他们三双色泽不一却同样迷人的眼眸注视下,纱罗差点就晕了头,在掉落美色陷阱之前,猛地看到金发睡神不自然下垂的手。 “修普诺斯,你的手……”纱罗一下子就放下刀,几步来到修普诺斯身前,伸手抬起他的左手。 微垂的墨瞳划过一丝疼惜,纱罗低头看向他布满伤痕的手,即使伤口不大,但遍布整只手的伤痕让纱罗咬了咬牙。 “忍一忍。”运用来自真正的博士霍兰德的知识,纱罗双手微动,就这样帮修普诺斯接了脱臼的手,伴着那小心翼翼的温柔动作,口中用清脆的声音说着不客气的话语,“哪个混蛋竟然伤了你!我咒他走路摔倒坐下趴倒吃饭噎到……” 对疗伤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修普诺斯却为纱罗咒骂的话语笑弯了眉眼,金眸闪动,宛如阳光般夺目。 “咳咳”不自然地咳了两下,被骂的“混蛋”塔尔塔罗斯看着温柔地为修普诺斯处理伤口的女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比深渊之神更不是滋味的人就在他旁边。 塔纳托斯定定看着修普诺斯的笑容,死死地盯着自家兄长乖乖地任由纱罗疗伤,狠狠地锁住自家兄长嘴角轻抿的弧度,心底的怨念几可实体化。 “修普诺斯,你不讲义气!”阴阴森森的语气,阴阴森森的表情,塔纳托斯趁着纱罗不注意,凑到自家兄长旁边,凉凉地控诉道。 “不。”微微摇了摇头,金色的发丝勾起美丽的弧度,修普诺斯一本正经地反驳,“我很讲义气。” “……”如果不是因为修普诺斯的表情太正经,如果不是因为他故意将“讲”这个字着重了,塔纳托斯差点就被误导了。 原来,修普诺斯不是因为兄弟爱才提点他,而是因为他要“讲义气”……口胡,义气只是用来讲讲而已吗? 塔纳托斯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多次用罂粟花催眠,但此刻他依然愤怒了,神经一蹦,在塔尔塔罗斯诧异中,一伸手,指甲瞬间伸长,利甲轻轻在手心一划,金色的神血汹涌而出。 神血的力量气息在空气中蔓延,指甲沾血的塔纳托斯竟带了几分魅惑,唇角的笑意更是让他显得如同夺魂使者般妖冶。 金眸和黑眸微微一眯,危险的光芒在修普诺斯以及塔尔塔罗斯眼底一闪而过,他们大概猜出他想干什么了…… “博士,我也受伤了。”顶着一张快哭起来的包子脸,塔纳托斯可怜兮兮地道,声音那叫一个娇弱啊! 果然。睡神与深渊主宰者心底一同划过这个词,同时划过的还有暴揍塔纳托斯一顿的念头。 “什么?在哪里?”纱罗看着塔纳托斯委屈的哭包脸,心疼的感觉上了一个level,连忙帮他包扎。 然而,三个实力高强的神祗并不知道,纱罗表面上是对塔纳托斯心疼,实质上是对他浪费的神血而心疼。她,早就注意到塔纳托斯之前并没受伤,只是在她治疗修普诺斯之后才有的伤口,不是自残难道还会是塔尔塔罗斯所为? 只不过,现在享受着温柔服务的塔纳托斯对此毫不知情,得了便宜便卖乖的他,嚣张地对着修普诺斯挑了挑眉,再张狂地对着塔尔塔罗斯微微一笑。 被挑衅的修普诺斯不予回应,而同样遭遇的塔尔塔罗斯则是回以更为魅惑的微笑。 “博士,我也受伤了。”一字不改地重复了一次银发死神的话,塔尔塔罗斯伸出他那只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手,在双子神的必杀死光照耀下,无比自然地来到纱罗身边。 接着,让纱罗无语,让双子神瞪目的一幕发生了。 塔尔塔罗斯在纱罗的注视下,在他那只完美得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玉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再重新将手递到纱罗面前,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幻影,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神色莫测的深渊领主。 你狠!双子神额上爆了青筋,注重形象的他们几乎想学马涛涛咆哮一句“你为什么可以如此无赖”! “塔尔塔罗斯……”抚了抚流下来的冷汗,面对如此不着边际的黑发男子,纱罗无力地叹息。 “嗯?什么事,博士?”暗暗用神力压抑伤口的自愈,塔尔塔罗斯依然一派悠然自得的作风。 “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吃醋。”狠狠点了点头,纱罗仿佛一下子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是吗?”微垂眼眸,墨色的眸底泛起层层涟漪,塔尔塔罗斯微微勾唇,坦言直道,“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活着的感觉。” “……”闻言,被打败了的纱罗宣布投降,因为她首次明白了“一口老血喷吐而出”的含义。 拂去额角的黑色线条,纱罗转而对着另两位观众吩咐,“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嗯。”默默看着因纱罗不理他而不再压抑身体自愈的深渊君王,双子神的目标又多了一个――他们一定要变强,然后打倒塔尔塔罗斯! 仿佛知晓他们的想法,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自黑发神祗唇边绽放,却无端让见者心底发寒。 “好好保护自己……”语意未绝地对着双子神说道,塔尔塔罗斯的表情云淡风轻,俨然是王座上断人生死的君王模样。 千万别让他失去兴趣啊……否则,“好好保护自己”可是很难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才知道我上榜了,喷血――已经没存稿的时候有个1.5万字的榜单,开神马玩笑? 另外:jj我恨你,将我整篇网友都抽没了! 31第二十九章 ·欢乐背后 第二十九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欢乐背后 “塔尔塔罗斯,怎么用这种吓坏小朋友的语气说话?”仿佛没有察觉三位神祗之间的风起云涌,纱罗一副护崽的姿态站在双子神身前,也因此将投向双子神的冰冷视线遮去。 想争夺什么都好,在他们还没长大之前,她有责任保护他们。 如果说之前照顾双子神是被逼接受尼克斯的要求,那么这几天的相处里,她的的确确喜欢上这两个萌点十足的神祗。所以,对于一个阴晴不定的深渊主宰投向他们的非善目光,她不希望再次见到。 “放心,这两位‘小朋友’是不会被吓倒的。”依然一派优雅,塔尔塔罗斯对着纱罗微微一笑,仿佛之前脑抽地自己咬自己的人、那个用冷笑吓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然而,那特意加重音的“小朋友”三个字,却很好地说明了问题。 竟然让她如此维护,真是看得他不爽啊……深渊之王没有将这微妙的想法表露出来,在纱罗身后的双子神却感觉得到。 尽管被“小朋友”三个字打击到,双子神也是不让对手舒畅的份子,当即挑衅地对着塔尔塔罗斯微笑,两双仍然稚嫩的手拉上了纱罗的手。 ……如果他们这样就被吓倒,那他们就不配被他教导,更不配留在她身边了……塔尔塔罗斯微微敛眸,长睫下黑曜石般的眼眸划过满意的神色。 培养对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 只不过,如此新鲜的感觉不能抵消被挑衅的不爽。 塔尔塔罗斯转眸看向纱罗,如同宇宙般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讨好,却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到他的诚意和真切,微微启唇,“博士,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啥?”纱罗对于这个突然转变的话题有点适应不良,然而拉着她的手的两位初生神祗却骤然紧张起来。 面对喜欢的目标,如果是别的神祗,例如宙斯、波塞冬之流,他们喜欢的做法是直接动手抢。(.)但是,有些神祗却喜欢用计谋,例如送给目标一些贵重的珍稀品,然后徐徐图谋,这样的神祗虽少,却不是没有。 而现在依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看来,除了他们自己以外,这位深渊主宰很可能也是后一种类型。因此,面对无论是外貌、能力、阶位都更胜他们的塔尔塔罗斯,双子神感到压力很大。 “或者说你有什么愿望?”看到纱罗眼中的疑惑,塔尔塔罗斯好心地提醒道。 “愿望的话……”在双子神万分紧张中,在塔尔塔罗斯期待中,纱罗歪了歪头,“当然有,那就是吃得好,睡得好。” 深渊的风一直都是凉的,但三位神祗觉得现在的风温度低了点。 “……比这个要求高点的呢?”对于纱罗这个愿望,塔尔塔罗斯想要实现简直易如反掌,因此对于她这个毫无挑战性的要求,他只好再次开口问道。 “更高要求的?”纱罗微微敛眸,收起脸上一贯的笑容,却暗中为他们的在意而发笑,故意一本正经地道,“那当然是吃得更好,睡得更好。” 一阵寒风扫落叶。 “……”三位神祗觉得,其实在深渊里没必要有树叶的存在。 “咳咳,开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对这诡异的气氛感同身受,纱罗眨了眨眼,食指在红唇上一点,露出个垂涎三尺的微笑,“其实我想要的是个很奢侈的愿望,我希望见到我想见的人,然后将他们拉入我的后宫。” 随着她的话语,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接替了之前那个虚伪造作的笑容,就这样自唇边绽放。 可惜,人家《狼来了》的故事里,人们是被骗三次后才不再相信牧童,而现在,对于经常崩坏抽风的纱罗,三位神祗都只会相信一次,也因此对于纱罗这个大大的实话,在场没有人相信。 可喜可贺! 否则,纱罗很可能就没有再次穿越的机会了。要知道身为一个世界的创世神,要在自己的领域里禁锢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尤其是在纱罗并不清楚自己穿越的途径和缘由的时候。 深渊之中,荡漾着和谐气息的湖边,因为这个话题四个人的表情各异,那画面却美好得如同幻影。 仿佛,那是父母带着孩子在聚餐,说说笑笑,美好得不像地狱深渊的画面。 然而,在他们身后的是凶名在外的黑森林,时有怪物厮杀的声音传来,却仿佛被游离于四人所处的世界一样,难以影响他们之间平和而协调的气氛。 “冕下……”属于女子的娇媚声音带着明显的苦涩,在四人身后的黑森林中,一身黑色长裙的红发女子痴痴地看着水镜中的画面。 在那里,黑发的神祗脸带微笑,穿着一身白衣的他给人一种温和的气息,几缕飘起的黑色发丝轻轻挠着他的脸,那双曾经满是寒霜和空虚的黑眸,此刻竟带着温暖的笑意,让她妒忌得发狂的温暖! 哗啦一声,因为骤然爆发的怒气,水镜破裂,水流随之倾泻而下,将咒术禁锢下的怪物淋了个湿透。 “你怎么了?”红发女子身旁,同样一身黑色长裙的灰发女子微微蹙眉,观察水镜的眼睛却没有移动半分。 画面中,黑发男子走在前面,银发女子在他旁边,半步之遥,金发银发的双子神随步,四人之间的气氛和谐得让人觉得讽刺。 因为这里是恶名昭著的深渊,众神皆惧的塔尔塔罗斯的领域。 “别再看了!快来帮忙!”不想再看到那碍眼的画面,红发女子一手毁去对方的水镜。 “我还没看够呢!难得冕下让我们看。”灰发女子一脸的不依,可惜水镜已毁,她总不能再次施咒。要知道,冕下让她们看的是那个银发女子,他要她们认的人也是那个银发女子。 纵使万分不舍可以远距离观看冕下容颜的机会,灰发女子也知道轻急缓重,当下收起心来帮红发女子处理,“莉莉斯,冕下为什么要我们捉这些过来?” 灰发女子指了指被她们禁锢起来的怪物,好奇道,“难得冕下真的想教导双子神?” 他的心思怕是想近水楼台吧……红发女子眸色一沉,嫉恨的光芒从眼底划过,却只是冷冷地道,“冕下的心思不是你我可以猜测的。” “哼,你嘴里这么说,心里可不这样想吧?”虽然比起对方来说自己的心思比较纯粹,然而同样是黑暗神系的灰发女子可不是什么小白,当下将毁去水镜之仇报了,“之前我送它们过去的时候,见到冕下亲那个人类了哦。” “是吗?”面对灰发女子明显挤兑的话语,红发女子显得很是平静。 “哼,别表现得什么也不在意,心里怕是早已把那个人类千刀万剐了吧!”灰发女子说话很直接,习惯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她不理解对方的做法,“我就不懂你,莉莉斯,为什么喜欢冕下又不告诉他?” 虽然在公的时候,深渊主宰者的气势迫人,即使是“亲信”也不敢直视其容颜。然而在私的时候,这位神祗却是懒洋洋得很,下属说什么他都不会计较,也因此曾经有女神当面向他示爱。 当然,塔尔塔罗斯的回应永远都是一脸莫测的表情,唇线微抿,毫不动容。 “我们只是冕下的爪牙,别再有什么心思。”口不对心地如此说着,红发女子的心底却在竭斯底里――如果将她的心意告诉冕下他就接受,那她何必如此受煎熬?终归她爱他,但是他不屑于爱她! 如此事实让红发女子心中那只猛兽越长越凶猛,几乎要挣脱限制它的理智枷锁。 “爪牙吗?我喜欢这个词。”毫不在意红发女子微微狰狞的表情,灰发女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是爪牙,就应该有爪牙的样子。” “不用你多事!”仿佛被说中心中事,红发女子撇开脸,继续手下的工作。 心底,那个想法却犹如春天大地上的野草,越长越盛。 突然,两位神祗的身子都明显地僵了,因施咒舞动中的十指也定在原位,只因抬眸所见之处,黑发白衣的君主从黑森林中穿过,修长的身躯,优雅的姿容,成为黑森林中唯一的风景线。 红发女子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可以如此近距离看他!只是,惊愕和狂喜的心情眨眼消失,红发女子不由暗暗嘲笑自己,他怕是为了那个人类而来吧? 至于灰发女子的心思并没有红发女子的复杂,她仅仅沉醉在面见君主的狂喜里。 只是,当她们关注中的黑发神祗将视线投过来,两人就一个激灵。 “冕下。”无论心情是如何澎湃或黯然,红发女子和灰发女子都立即醒悟过来恭敬地行礼,单膝跪在地上,垂下的眼眸中神色各异。 没有任何回声,时间悄悄流走,黑森林特有的阴森气氛仿佛要为这一幕增添感染力一样。 沉默让两位女神不由紧张,在阴冷的深渊中,红发女子和灰发女子竟然流了冷汗。 肌肉紧绷,声音微显颤抖,首先挨不住的是心中有异的红发女子,“冕下,您来这里是?” “散步。”塔尔塔罗斯微微敛起黑曜石般的眼眸,声音淡淡,如同羽毛飘下划过丝绒一般。 随着话音落下,塔尔塔罗斯收敛起迫人的气势,任由两位女神仿佛散去一身力气一样跪在地上。 警告过了,她们就不该继续得寸进尺地观察他和她。 原来只是吩咐她们记住纱罗的相貌,以警告下属别误伤她,结果这两位女神偷看全程的行为让塔尔塔罗斯不愉快了,因此才有上面这幕的发生。 闻言,红发女子的身子更僵了,他果然介意!以前非公事时间,他是不介意被她们偷看的! 心中传来硬物破碎的声音,挣脱枷锁的猛兽嘶吼着,红发女子眼眸深处,一抹狠厉的神色悄然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部分人看到,部分人看不到,凭rp吧~不想贴在这里碍眼啊。 截止到20:00,依然上不了《网友》的后台,也依然回不了评,想抽人…… 32第三十章 ·四人行 第三十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四人行 昨天分开的时候,纱罗就被塔尔塔罗斯的提议吓到。(.好看的小说) 他说,他要继续训练双子神。 如果说塔尔塔罗斯看上了双子神……咳咳,看上了双子神的资质而想教导他们,那么纱罗是一万个不相信。 虽然她不清楚神祗之间的亲情真相如何,但后世既然如此之多关于他们冷血一面的记载,可见他们并非善类――教导初生神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事,对于她有些认识其本性的塔尔塔罗斯而言,是绝对没可能会做的。 神性自私,教导了双子神,塔尔塔罗斯会得到什么?答案是啥都没有。 身为深渊的主宰,塔尔塔罗斯什么都不缺,因此纱罗对他的话语只觉得好笑。当然,她并非没想过另一个可能,只是,就为了讨好她而训练双子神,你信不信? 反正她是不相信了。 然而,当纱罗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见到往日齐聚身旁的双子神。 他们到哪里去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依仗着自己不死的体质,纱罗迈步走向那个曾经被警告过要止步的黑森林。然后,被周围景色吸引住目光的她,惊愕地发现原来塔尔塔罗斯是说真的,他的确在训练双子神。 纱罗瞪大墨瞳看着前方,那表情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在最终幻想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到了魔兽世界,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到了魔兽世界和生化危机的综合世界,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金发的睡神身形比前一天高了,长大的同时背部也展开了一双漆黑的羽翼――那是众多神祗所有的力量增幅所在。 振翅高飞的修普诺斯,冷冷地俯瞰下方,在那里,同样背负黑翅的银发死神正与丑陋的怪物对峙,那种无论是横看竖看都丑陋无比的怪物,实质却是堕落为魔物的前神祗,力量比堕落前更甚十倍的怪物。 然而,即使它力量再如何强大,在被纱罗洗脑过,对于美学有着难以动摇的坚持的双子神而言,这只怪物只是碍眼的物种!胆敢污染他们双目的它,找死! 只是刚刚赶来的纱罗并不知道这只怪物已经被判死刑,她只看到怪物那巨大的身躯上布满一层血肉,狰狞的巨形的眼球四处滚动,更让她觉得恶心的是,眼前的怪物竟然有触手! 美人与触手,本来是很有jq的配对,但此时此刻映入眼眸的这一幕,让纱罗只想感叹一句“眼睛要瞎了”。 怪物巨形的躯体在大地上高速移动,那满身的血肉随之蠕动,上面黏黏的薄膜让见者都感到反胃。 大眼怪物因为双子神的试探发怒,恶心的躯体猛地一阵收缩,表面翻滚的血肉和薄膜仿佛要被里面的眸中东西涨破。这种一收一涨的动静只维持了几秒钟,出现在众人眼里的竟然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怪物,触手数目乘以二,恶心程度确是几何级上升。 让纱罗几乎想扶树呕吐的是,怪物的复制没有停止,接二两三的繁殖让双子神附近都围满这种丑不拉几的东西。 身为霍兰德的时候,她见过的实验体不少,但丑到这种程度的,真是世间罕有! 就在纱罗半是担忧半是围观的注视下,塔纳托斯露出一副微微狰狞的笑脸,双手再次长出长长的利甲,灵活地游走在怪物的四周,在它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即使有纱罗的叮嘱,即使有塔尔塔罗斯的教导,即使有自家兄长的提点,塔纳托斯喜欢的永远都是亲手蹂躏对手的感觉,那种放弃外物的帮助,空手将猎物撕裂的快|感。 他又鬼畜了……纱罗默默吐槽,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狂肆的动作吸引。认真的男人什么的,的确很诱人……虽然,此刻的塔纳托斯只是少年的模样。 污黑粘稠的血液随着银发死神的动作溅落地面,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凹洞,本来这一幕恶心而威力强劲的画面让纱罗想吐槽都吐不了,只是,伴随着塔纳托斯的动作,空中飘落一朵朵艳丽的罂粟花。 花朵艳丽,如同被怪物吸引一般围绕着它飞舞,美丽的外表下却暗含杀机。 鲜花配美人……又一个定律被打破……纱罗嫌弃地扫了眼那些丑不拉几的怪物,连忙将焦点调回到养眼的两位神祗身上。 只见悬浮在空中的金发睡神一挥手,罂粟花就骤然停滞在空气中,转瞬化作一支支利箭呼啸而过,在黑色的光芒包绕下犹如一阵流星雨,在众怪物身侧擦过。 堕落为魔物的它们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任由两位神祗玩弄,只可惜当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合作的一瞬间,他们都感应到了纱罗的注视,于是乎本应持久的战斗变成了闪电战,即将解除封印的双子神全力以赴之下,岂是一个堕落的神祗可比的? 擦过怪物的罂粟花集体消失踪影,下一刻,出现在怪物内部的花朵犹如炸弹,在轰轰爆裂声中将怪物的肚皮撑了个三倍大。 一个满是血肉的皮球绽破,已经够恶心的了,场上数目乘以n的怪物齐齐涨皮球,那视觉效果让人永生难忘。 好恶心……纱罗抽了抽嘴角,随即想起她曾经吃了不少罂粟花,顿时胃部开始有了翻腾的感觉。 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双子神隔空相望,一个对视就决定了猎物的命运。 塔纳托斯头也不回,就这样面对纱罗所在的位置,反手一挥,将附在利甲上的神力化作利剑刺向目标,当的是战斗途中不忘耍帅。 同一时间,修普诺斯凭空抽出长剑,舞动着双翼朝着怪物飞去。那明明是血腥的杀人动作,由他做来,却是万般的优雅,即使只是少年的身姿,在杀戮的场面中依然潇洒自然。 一反慵懒作风的修普诺斯让纱罗看得移不开眼,血液中残暴的因子仿佛被激活一般,让她蠢蠢欲动想加入战圈。 吼的一声,在纱罗不自量力付诸行动之前,剩下的怪物挣扎着想爬起来,最终却只能含恨消逝在这个世界。 群殴什么的,最讨厌了――by死不瞑目的怪物。 “修普诺斯,塔纳托斯,你们没受伤吧?”绕过连白眼都不想给一个的丑陋怪物尸体,纱罗来到塔纳托斯身前,抬头看着修普诺斯从空中降落。很像基督教里的天使降临啊……只不过天使的翅膀是黑的。 “博士,我这里受伤了……”从不放弃机会的塔纳托斯不等自家兄长发言,首先抬起一双爪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第二次了,塔纳托斯……”不为所动的纱罗阴仄仄地说道,毫无在意对方被打击到的表情,话语化作箭枝直射他的心脏,“你的手刚刚接触过那堆东西,别想我碰你一下!” 语毕,脸上的表情犹如春风拂大地,和暖的笑容在唇边绽放,纱罗以一副十足狼外婆的模样转向另一边,“修普诺斯,带我去飞一下。”之前被黄药师带着飞来飞去非常爽,不知道扇着翅膀真正翱翔天际是何等滋味? 对于她这种虐待未成年的行为,修普诺斯报以微笑,万分愿意的他却在下一秒笑容僵硬,因为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纱罗抬起头,就看到了之前只有一个迷糊身影的塔尔塔罗斯。此刻的深渊之王,依然是那身与气质诡异地相符的白色长袍,随意披散在背后的墨色发丝无风自动,无可挑剔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整个人看上去没了妖孽得让人堕落的魅惑,却多了几分温和和儒雅的气质,让纱罗微微一愣。 塔尔塔罗斯直接向她走来,唇边的笑意不减半分,深处幽暗深渊的他,却仿若天山上的雪莲,高雅而圣洁。那双仿佛将整个宇宙收纳起来的黑眸,满满的是属于纱罗的倒影。 黑发的神祗缓缓抬手,在双子神戒备的目光中抚过女子的发丝,低沉带着丝丝魅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起来,“这算是下一次见面了吧?” 仿佛钥匙一般,因这句话打开了纱罗的记忆,本来还感觉莫名其妙的她猛地眨了眨眼,脑海中默默回播着几人分手前的一幕。 他向她求婚,她没答应,只是推脱说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考虑考虑。 接受信息完毕,纱罗呆了呆,不知道出于何种诡异的心理,她突然背过身,再转回来,在三位神祗疑惑的眼神下,淡淡道,“现在是下下次见面了。” 言下之意,之前的说要考虑考虑的承诺作废。 这种无厘头的推脱,让在场的三位神祗抽了抽,然而得到以上结论的他们都是浅浅地笑着,只是两位笑得意味深长,一位笑得无比挑衅,后者毋庸置疑是爽直的塔纳托斯。 塔尔塔罗斯随意地抬起眼帘,轻轻地看了塔纳托斯一眼。 只一眼,就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银发死神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是畏惧创世神的神威,却依然对对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咳咳。”纱罗当然没有漏过这个冷眼,只是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话题,当即抬起手,习惯性地抚摸了两位神祗的头顶,“打了这么久,都累了吧?回家休息休息?” 睁眼说白话,说的就是她。 从她出现至怪物被杀,前后总共也不到一分钟,哪来的“累”呢? 不过塔尔塔罗斯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唇角的弧度加大,眼光更柔和,声音更磁性诱人,“博士,我也累了。” “是吗?”纱罗冷汗暗暗在背后流,口中遵照常理地回答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没有家……”完全依仗着上天赐予的绝美容颜,塔尔塔罗斯微垂着头,滑落下来的墨发遮掩着双眸,俨然一副无家可归者的模样。 可怒也!竟然在学他博同情!塔纳托斯第一个醒悟过来,行动比语言反应更快,直接拉着纱罗就往回走,甩都不甩这个可以称之为导师的深渊主宰。 同样反应过来的修普诺斯收起长剑,默默跟上,心中首次不将塔纳托斯抢镜的行为记在小本本上。 而纱罗?她巴不得找个台阶下,撇开那个让她纠结的问题,于是乖乖地任由塔纳托斯挽着离场。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塔尔塔罗斯勾起邪魅如妖的笑容,本就一副妖孽相貌的他魅惑得犹如夜色中绽放的黑玫瑰,一身华丽的白色锦袍也仿佛因那散发出来的君王气势而染黑。 如果不是因为顾及纱罗的感受,此刻收到塔尔塔罗斯冷眼的双子神,怕是早就立地成“佛”了。 作者有话要说:1、评论区很冷清 2、我打字的手也很冰冷 3、我感冒了 4、收到两个让人不爽的评论 5、榜单期结束 综上,最近两篇文都不更了,等我病好了再说。 33第三十一章 ·惩戒 第三十一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惩戒 纱罗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厌恶自己的体质,之前的她虽然对自己瞬间痊愈的能力感到惊惧,但同样,她很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不死的潜能。 然而,当这种体质成为制约的时候,她又能够做什么呢? 还手?sorry,她不懂武。 逃跑?遗憾,她跑不了。 所以,现在的她只能收敛起满心的郁闷和愤怒,安安分分地当一个沉默的沙包。 “哼,人类,你只是一个普罗米修斯和雅典娜的造物,有什么资格站在冕□边?”红发的妖媚女子一脸愤恨和妒忌,手中的鞭子却准确地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 血花绽放,一身的洁白被鲜血沾染,绝美的容颜上却是面无表情。 纱罗对于深渊之中还有其他神祗一事并不吃惊,但眼前这个貌似是塔尔塔罗斯桃花债的女子,竟然罔顾他的命令来教训自己,这就不得不让纱罗佩服了。 这个女神在找死,纱罗鉴定完毕。 然后,纱罗郁闷地发现身上的伤痕再次痊愈,对方鞭挞的力度虽然很重,重的令地面都被刮出一个深坑,然而她感受到的却是被人按摩般的力度。 如果这个身体依然是霍兰德那个痛觉百倍的身体,纱罗此刻怕是宁愿死掉,不,应该说早在一个小时前,她就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那一个小时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割离,感觉不是很痛,就像被人拍一个胳膊一样,但视觉效果以及在心理上造成的阴影,却是她此生难忘的。 幸好,现在这个诡异的身体痛觉很低。 当然,现在这种被人困着来打的状态,这种同样憋屈的事,纱罗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惜就好像上述所说,她不懂武,也跑不掉,就连想用自己的血来毒死眼前这个红发女子也不行,因为对方无比厌恶她,以致她连靠近一步都不行。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鲜血,腥甜的味道让纱罗的墨瞳不自觉地微微一缩。 本来,她还有兴趣伪装一下痛苦的表情来麻痹对方,但女人的妒忌心是如此可怕,女神的妒忌心更是更上一层楼。 当看到她满脸的痛苦,红发女神不但没有重蹈众多boss的覆辙,来个长篇解疑,给她逃跑的机会,反而越发兴奋,一脸狰狞地继续挥动手中的鞭子。 其实纱罗很想和对方说一句――大婶,你不累吗?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纱罗才不会自讨没趣地让她想办法找到另外的方式来折磨自己,只好面无表情地任由对方打。 如此有恃无恐,一是因为这个让她开始厌恶的身体根本死不掉,二是因为她深信那三位神祗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如果无端消失这么久还不找来,他们这些神祗也太无能了! 这不,刚刚如此想,纱罗就听到明显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这也太狗血了吧? 眼看来人将要到达,纱罗就发现那个鞭挞她鞭挞得无比high的女神将她的白裙弄得焕然一新,接着就地面的痕迹也被一一除去,当纱罗看到来人那身白色的华贵长袍时,眼前红发女神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我了个去!这样叫她如何打小报告?她现在一身干净无损的状态,谁会相信有人曾经虐待过她? 然而,让纱罗想不通的是,当她无奈摇头站起来迎接塔尔塔罗斯的时候,黑发的神祗脸色骤变,压抑的神力从他周围蔓延开来,犹如海浪一样,带着席卷一切的冰冷和杀意,涌向所能触及的地方。 塔尔塔罗斯眼中流露出来的,是让人打从心底发寒的杀意,略微苍白的脸上双唇微抿,以往蛊惑意味十足的嗓音变得无比冰寒,声音仿佛从牙缝中迸出,“莉莉斯,不自量力!” 同一时间,留守在草地上的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猛地站起来,一金一银同样璀璨的眼眸犹如凝结了万年寒冰,森冷的杀意让旁边的火堆骤然熄灭,“可恶!” 能够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渊主宰如此愤怒,除了有关于她的事,他们想不通还有什么可以打动那位的心。 当下,双子神立即沿着力量暴动的方向赶去,至于之前被要求乖乖留守的事,谁还会在意? 深渊的最深层,神力所不及的地方。 “莉莉斯?”纱罗为塔尔塔罗斯的杀意吃惊之余,对于这个名字有点疑惑。这个名字,是希腊神的名字吗? 思维转向诡异地方的纱罗,呆呆地被塔尔塔罗斯拉起来,本来就恢复地一片光滑的肌肤上,兀然传来了属于男子的体温。 “呃……我没事。”本来想拥进对方怀里假装哭得稀里哗啦的纱罗,突然不想做什么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柔情如水的双眸。 现在的他,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而这样的变化,都是因为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神力的痕迹还没消去。”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几个位置比了比,塔尔塔罗斯压下心中首次爆发出来的怒意,柔声对着纱罗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他从没想过,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从神,竟然会趁着他离开的时间做小动作。 若不是莉莉斯选择的地点是他诞生的地方,她又怎么会遭受一罪? 心中自责的情绪,是塔尔塔罗斯首次感受到的,也是他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要再体会的情绪! “塔尔塔罗斯……”纱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有吸收神力的功效,但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善良之辈的她,听到一个冷血的神祗如此温声细语,心中的感慨不可说不大,“……我不会说‘没关系’的。” 闻言,塔尔塔罗斯失笑,“当然,这很有关系。” 深渊主宰话语中的杀意,让赶来的双子神暗暗一惊,然而眼前女子是他们现在所需要关注的,至于塔尔塔罗斯杀意的对象,他们迟些就会知道。(.) “博士,你没事吧?”塔纳托斯毫不顾忌黑发神祗的冷笑,插到二人中间,拉着纱罗的手满脸担忧地问道。 一步之遥,修普诺斯只是将视线放到白衣女子身上,察觉对方没有受伤之后,就连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竟然有了一种放下重担的感觉。 “我没事。”伸手摸了摸塔纳托斯的银发,纱罗怨念对方越长越高不再卡哇伊的同时,冷冷地加了一句,“有事的不是我。” 的确,有事的从来就不会是她。而那位逃脱的女神,在塔尔塔罗斯的怒意之下,又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属于塔尔塔罗斯的宫殿中。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纱罗,视线不自觉地投放在中间那恐怖感十足的王座上。 一边吐槽boss就是boss,坐的椅子都别具一格的同时,一边用视线偷偷观察殿中跪了一地的神祗。 她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凭她一个“人类”,可没有资格让这些眼高于顶的神祗附身下跪啊…… 忽略掉脑海中似曾相识的感觉,纱罗只是看向站在殿中的白衣男子,察觉他平静中暗含冰冷杀意的眼神,淡淡勾了勾唇,绝美的容颜上一抹浅笑如昙花一现,转瞬消失。 她真的很不习惯看到这样的塔尔塔罗斯。 和纱罗站在一块的双子神,已经从塔尔塔罗斯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此刻看到他即将教训下属,他们打从心底里希望贡献一份力。无奈,他们所关心之人阻止了他们,以致满腔怒火的双子神只能以冷冷的视线攻击下方的从神。 塔尔塔罗斯微微勾唇,这笑容却如同风中摇曳的罂粟花,美艳,却有毒,只听这位随心所欲的神祗淡淡开口,“莉莉斯在哪里?” 很简单的一个问句,却让大殿内众神默然。 并非出于同胞爱而为莉莉斯保守秘密,而是因为他们抱有和莉莉斯一样的想法。 一个人类,凭什么站在他们的君主身旁? 只有一位神祗的眼神与众不同,她是和莉莉斯一起准备猎物给双子神训练的灰发女子,她知道莉莉斯的所在。然而,即使心中有想法,她依然没有站出来。 归根结底,她和身旁的神祗都是那般认为,一个人类而已,凭什么获得她们君主的亲睐? 心中只有自己所信奉的君主,自以为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君主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塔尔塔罗斯身旁的是什么人,由不得他们话事。 一切,都只需要他愿意、他喜欢,何需“凭什么”? 眼看以往对他言听计从毫无怨言的从神,竟然以一副沉默的模样面对他,俨然是为了君主不怕死的表情,塔尔塔罗斯怒极反笑,手腕一翻,掌风所及之处,从神犹如被重击一样,脸容扭曲,一脸痛苦。 白色的长袍下,黑发神祗脚踏之处起,一圈犹如蜘蛛网的裂纹蔓延开来,就连地面都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凹陷。 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沉默。 纱罗这下不得不感叹一句,太tmd忠心了吧?其实她并非一定要和塔尔塔罗斯一起,只是深渊之中太无聊了,多一个人聊聊天也是好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想过,她这样的想法会触及这些神祗的底线。 其实,塔尔塔罗斯和谁在一起,他们有资格管吗?纱罗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点。 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 哎呀,她貌似搞错了,她也不是旁观者,她可是受害者! 当初是塔尔塔罗斯先找上她的! 念及被人分割血肉、被人困着来打的郁闷和愤怒,纱罗心中本来对殿中受伤的神祗抱有的一丝歉意,全部化为飞烟,她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塔尔塔罗斯的下一步动作。 “没话说?”塔尔塔罗斯淡淡问道,算是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闻言,一直安安静静的塔纳托斯微带讽意地笑道,“他们说,与不说,结果不同吗?” 塔尔塔罗斯没有计较银发死神的无礼,淡淡地瞄了眼他的从神,“说,直接死。不说,死了之后再复活。” 听上去貌似后一个更为宽宏大量,然而对于自家君主的个性有点了解的神祗都知道,复活之后将要面对的,绝对是他们不希望面对的事。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为了区区一个人类,他们的君主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处罚他们所有从神,更是对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毫无动容。 仿佛意识到他们的想法,站在纱罗旁边的修普诺斯微微一笑,慵懒的声音中带着神祗所有的淡漠,“因为你的从神不只有他们吗?” “没错。但就算是只有他们,不听话的从神要来何用?”塔尔塔罗斯微笑回道,与金发睡神一样,语气中带着对生命的无视。 这位在众神战争中唯一没有参战的神祗,却也是所有神祗中最让人畏忌的。 和现在的神王、冥王、海王不同,作为现存最古老的神祗,他的心到底有多冷,无人可知。即使面对纱罗的时候一脸笑意与一般人无疑,但是,长久以来的生命让他变得无情,那双曾经闪烁着光芒的黑眸变得空洞,那是深藏的淡漠,更是一种极致的无情。 人性,或者神性,已经在这位神祗身上消失很久了。 看到这样的塔尔塔罗斯,纱罗非常不舒服,仿佛她看到了自己一样。而她最直接的逃避做法,就是绕过满殿的神祗,直接走到外面。 察觉她动作的双子神,对望了一眼,同样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眼看三人消失在大殿,突然发现自己暴露了隐藏的一面,塔尔塔罗斯失笑之余,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定。 “博士,你……”殿外,跟随纱罗往外走的塔纳托斯一把捉住她,满心的恐慌让他连忙开口解释,“我不会像他一样的,我会很温柔的!” “塔纳托斯……”听到自家弟弟如此语言,修普诺斯无奈抚额,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经过大脑的几秒钟思考,纱罗这才意识到塔纳托斯貌似误会了。 抬眸看向身后已经一副少年郎模样的双子神,纱罗心中满满的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但更让她感慨的是为毛塔纳托斯的话语这么暧昧? 雏鸟情结?这可不好,她可是要离开的啊……等等,为毛她觉得现在的空气飘满了红心泡泡? “日……”日这个负心的世界!为什么在现代她就无人问津,穿越之后貌似桃花朵朵开? “日?”塔纳托斯眨了眨眼,“博士,这是太阳的意思吗?” 纱罗抽了抽嘴角,抛开心中既是偷喜又是郁闷的感慨,毁人不倦地回道“是啊,日就是太阳的意思。” “这和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塔纳托斯困惑道,一双闪亮亮犹如钻石般的银眸定定看着对方。 差点被闪瞎的纱罗连忙将视线放到一旁稳重如山的修普诺斯身上,理不直气不壮地道,“什么关系都没有。” “?”此刻的塔纳托斯,那副可爱的模样,让与他长的几乎一样的修普诺斯汗颜。 殿外,三人仿佛又回到说说笑笑的状态,而身后的宫殿中,却是一片风雨欲来。 和其他从神一样感到力不从心的灰发女子,因为处于较近的位置,所受到的神力冲击比其他神祗更为明显。 感受着君主不复以往的“平和”气息,灰发女子环顾一周,冷冷看着所谓的同伴被压迫得趴伏在地,甚至有几位力量稍弱的已经化为虚无,顿时,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过。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在深渊之神无害的外表下所隐藏着的那份危险――表面越是平静的神,内里却越是让人万劫不复。纵使一身圣洁的白衣,她们的冕下也是属于暗系的神祗啊…… 就在这时,让神祗都窒息的气息骤然消失,从神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吐血。 没有一位够胆抬头,跪在地上的神祗眼里都盈满了一种神情,那叫做畏惧。 之前的无畏,在看到同属一系的神祗无声消逝时,就已经化作畏惧,生怕些微的动作就让身前的君主不高兴。 “莉莉斯在那里吗?”声音不复在纱罗面前的温柔,塔尔塔罗斯微敛双眸,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的,冕下。”灰发女子不顾身后从神震惊的眼神,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塔尔塔罗斯唇角微勾,语气平淡,话里却充满了宛如罂粟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千言万语,归于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病痛! 34第三十二章 ·离 第三十二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离 “……博士……”奢华的寝殿中,男子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软软糯糯的呼喊声无比动听。[] 寝殿外,宫殿的布局非常符合深渊众神的品味,精致的外在却给人一种压抑与绝望的感觉,然而寝殿内,一切都是极致的奢华,完全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 显然,这是特意开辟出来的空间,独属床上女子的专宠。 只见寝殿中唯一的豪华黑丝绒床上,银发女子侧躺着,一缕发丝从脸颊滑下,更衬得肌肤如玉。闭着的双目,微翘的嘴唇,看上去睡得很是香甜而安心。 侧坐在床上,塔纳托斯修长的手指挑起她那缕发丝,轻轻的将它凑到鼻尖,淡淡的冷香随之顺着空气进入肺腑。微微俯下|身,仔细地观察女子的睡颜,银眸不自觉地下移至那微翘的红唇,塔纳托斯几乎想俯首凑上去,亲吻那曾经诱惑了他无数次的双唇。 只可惜,在女子另一边侧坐着的男子——他的哥哥修普诺斯,那双璀璨的金眸盯着他,明显在虎视眈眈。 “……博士,博士,起床了……”带着笑意地轻声呢喃,塔纳托斯故意在女子耳畔启唇,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可爱的耳垂边,而随着他俯身的动作,银色的长发滑落,与她铺陈在黑丝绒床上的银发重叠,刹那,塔纳托斯觉得这样的景象很好看,心里暖洋洋的。 而被骚扰的纱罗,依然一副睡梦正好的样子,只是在梦中的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颈脖和锁骨的位置凉凉的,仿佛被一种细长而微凉的物体扫过。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直看着自家弟弟在骚扰纱罗的修普诺斯冷笑了一下,手中瞬间凝造出一朵罂粟花,带着威胁意味地道,“塔纳托斯,别叫了,还是让她再睡一会。” 眼看修普诺斯一副“不听话就迷晕你”的模样,塔纳托斯虽然有点怕怕,但现在这种机会难得,他不想舍去。当下无视修普诺斯的威胁,只是抚摸女子的动作变成了与她的手相握,十指交织,很是一种让旁观者憋屈的姿势。 “修普诺斯,我等今天等了很久,我不想再等!”任性的话语从唇边溢出,塔纳托斯的坚持让修普诺斯微微眯眼。[] “你……”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纱罗很是不舍地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话中的语气暗含不悦。被人在耳边喊了这么久的魂,还被人捉着手,再不醒来的人都是死人了! “博士,你醒了?”因纱罗突然的醒来而忘记自己之前想教训弟弟的话语,修普诺斯问了这句很白痴的问题。眼都睁开了,还不醒吗?而不像身旁那位一脸“不关我事”意味的银发死神,修普诺斯看出了纱罗的脸色不太好,连忙将扰人清梦的理由道出,“你不是说要去看日出吗?” “对啊,阿波罗就快来到这里了,博士,我们一起去看吧。”塔纳托斯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依然捉着纱罗的手一样,无比自然地撒娇道。 “……日……出?”闻言,纱罗蹭枕头的动作顿了顿,一瞬间呆滞了。 在深渊之中看日出? 努力想了想,纱罗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 因为昨天那句“日你”的话,结果……貌似……塔尔塔罗斯一时兴起,想在深渊看日出…… 哦,天啊,这都是怎么回事啊?神祗也太无聊了吧?而且,貌似他们是想威胁阿波罗将战车驾到这里来……=_=|||太阳神,无比同情你…… 纱罗无奈睁开眼,朦胧惺忪的睡眼却在看到身前银发男子时兀地清醒过来,猛地一转头,毫无疑问地将金发男子的身影纳入眸底。 “你们?!”激动地伸出手指比了比两位笑眯眯看着她的神祗,纱罗毫不掩饰自己的错愕。 黑色柔滑的丝绒床单上,两位容颜几乎一模一样的成年男子微弯眉眼,一脸带着期待意味的笑容。 二人同样一身黑色的长袍,侧坐在床上上身微倾,衣领松散,透过勾勒着繁复图文的衣襟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美人绝色风华,气质却各异——一位带着慵懒和优雅的气息,而另一个虽然满身杀气却又无比纯洁。 三千长发披散,金银双色的发丝在黑丝绒上蜿蜒铺陈,二人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六芒星刻印,将本来就精致的容颜更衬得妖冶起来。而此刻的他们,凤眸微翘,流光逸转,几分魅惑邪气外溢。(.好看的小说) 然而,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纱罗难掩震惊,这两位分明就是双子神! “博士,我符不符合你的美学?”塔纳托斯上身倾斜的角度更大,凑到纱罗脸前,方便她观察自己已经变得成熟的脸庞。 “……”闻言,纱罗抽了抽嘴角,和深感丢脸的修普诺斯对望一眼,默默无语。 “这是怎么回事?”睡意已消的墨瞳眨了眨,波光暗转,更胜万千星辰,纱罗看着这两张超级惹人犯罪的脸,很是不解。以前是一天长大一些,怎么现在才隔了一晚,他们就长了起码五六岁? “我们都不清楚。”修普诺斯抢先一步解释,“只不过昨天塔纳托斯和你一起睡之后,加诸我们身上的封印就加速解封。” 陪她睡?视线微微下移,纳入眼中的景象是一双美男在身侧,纱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双子神睡一起了。以前不计较是因为他们还小,现在呢?想都不想,一巴掌就拍在塔纳托斯头上,“谁批准你上来了?” 落在头上的力度对神祗而言约等于无,塔纳托斯没有在意,依然笑嘻嘻的,心底却狠狠吐槽修普诺斯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修普诺斯先靠着她一起睡的,只是现在自己将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一边催眠自己不报复,塔纳托斯一边凑上前,微启红唇,撒娇着解释道,“博士,我就是想抱着你,你很温暖。”语毕,已经靠的很前的他再一个倾身,装作重心不稳地向前一扑。 然而,让纱罗脸色由红变青,让修普诺斯冰山脸变阴笑脸的是,塔纳托斯的头正好枕在了纱罗的胸上。 “塔纳托斯!”纱罗怒气值爆表,这可是从没有人接触过的禁地,他竟敢?!只是对塔纳托斯暴打的纱罗,潜意识中好像将某些东西遗忘了。 一把将装嫩装得很happy,而且无比陶醉于女子粉拳按摩中,但让自己看得很蛋疼的塔纳托斯甩开,修普诺斯微微一笑,温柔体贴地为纱罗整理了衣襟,“博士,我们去看日出吧。” 无视被甩落床上一脸哀怨的塔纳托斯,纱罗叹了叹气,“反正都起来了,一起走吧。对了,塔尔塔罗斯呢?”如果有他在,塔纳托斯怎么会如此嚣张占她便宜?从来都是她占人便宜的说。 没错,这就是纱罗暴怒的原因。 “他去请阿波罗过来了。”修普诺斯柔声解释,拉着纱罗的手下了床。如果塔尔塔罗斯在这里的话,岂会允许已经长大的他们睡在她床上呢? 听到这个解释,纱罗不由得默了。请?才怪。以塔尔塔罗斯的脾气,会礼貌地去请?怕是以一脸莫测的神情去吩咐吧。 倒计时:二十秒。 “那我们直接走吧。”理了理披散的长发,纱罗随手一挽,碧绿的玉簪一插,算是整装完毕。一步当先,踏过无赖躺在地上的塔纳托斯,纱罗启唇对修普诺斯道,“说说你们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倒计时:十五秒。 “那是母神为了保护我们而设的,不过也即将完全解封。”修普诺斯很是满意现在两人的位置,慵懒的声音透着丝丝温柔,眉目间尽是笑意地看着身旁的纱罗,再斜睨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阴云的塔纳托斯,唇角微勾地解释道。 “即将?那还差多少?”纱罗半是疑惑半是担忧地问,要知道让爱子如命的尼克斯将他们封印起来,怕是要避开某些危险吧?如果他们此刻不能完全解封,怎么面对未知的敌人? “嗯……大概还差几秒吧?”修普诺斯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担忧之色,心里痒痒的,语带笑意地道。 “……恭喜。”将视线从一脸勾魂样的金发睡神身上移开,纱罗忍不住汗颜。他是故意害她担心的! 倒计时:五秒。 踏在暗红色的绒毯上,来到雕刻着图腾的大门前,修普诺斯伸出手,一阵凉风顺着大门的缝隙而入,将二人的头发吹向后方。 并肩的男女,发丝随风飘扬,一金一银,璀璨夺目。 无奈爬起身的塔纳托斯,因眼前的一幕微微眯眼,银色的瞳眸划过一道亮芒,转瞬即逝,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一步向前就来到女子的另一侧。 此时,远处的天空投来一束金光,纱罗懒得理笑得一脸傻帽的塔纳托斯,抬头远眺。 昏沉的天空染上暖色,一片耀目的霞光在眼前绽放,红日从天际而来,一刹那将深渊的死寂驱逐。然而,在金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依然是属于深渊的景象。 极致的灿烂,以及极致的虚无。 “真漂亮……”情不自禁地启唇,纱罗呐呐自语。 “对,很漂亮。”在纱罗身侧的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异口同声,只是那双金银美瞳却是落在了她身上。 美人笑靥如花,从此他们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没有注意到双子神的视线,纱罗凝神往阳光的方向看去,看着一个小点从小到大,直至清晰。 披着白色华贵长袍的深渊神祗正踏着漫天霞光而来,因破开结界而引起的烈风将他的发丝吹拂起舞,宛如开到极致的墨色莲花。背对着夕阳,仿佛背负着整个天空,黑发神祗那双更甚穹宇的黑眸,正定定看着她,虽无言,却比得过万千话语。 看着这个满身金光却依然透出一抹黑暗感觉的神祗,纱罗抽了抽嘴角,尼玛的,翻版至尊宝?差点远去的神思,因塔尔塔罗斯灼灼耀目的眼神而收回来,纱罗欣赏着明明一身暖色却依然给人严寒感觉的深渊主宰,微微一笑,“早安,塔尔塔罗……” 倒计时:零。 兀地,四周的空间似乎一瞬间被冻结,万物静止,在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脚下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黑色光芒,带着亘古的威严的阵图铺陈而出,站在二人中间的纱罗,赫然站在了魔法阵的中心位置。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痛楚,转瞬即逝。然而随着他们额上六芒星的崩裂,随之而来的是庞大的神力流失,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力量,双子神眼前一花,身子一晃,再回神的时候,他们中间的女子已然消失。 突然而来的魔法阵,那股可以让神祗都感到恐怖的压力,同样的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 我是个耳根软的人,发现这里有个糖衣炮弹就来填填土=_= 虽然本文是1000%不会坑,但是另一篇文里我许下了不少承诺,搞到现在还要完成首页榜那销魂的更新字数t^t 《我的网友是萨菲罗斯》就是一篇副更的文,但由于有长评+每章留言超过20,不幸地变成了主更文了,囧tz。 在《博士》等得太久的亲,去《网友》那边围观一下吧,等我那边的承诺都ko了就回来更这篇了,谢谢各位支持和等待! 35第三十三章 ·少年 第三十三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少年 “修普诺斯,塔纳托斯……”天边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话里隐藏的杀意几乎可以实体化。 闻言,和塔尔塔罗斯一样,脸色十分难看的修普诺斯微微启唇,目光如剑,“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塔纳托斯抿了抿唇,银眸失却了以往伪装的纯真,不甘心也不想承认地问道,“修普诺斯,刚才的神力痕迹,是……” “嗯,没错。”心有灵犀,并不需要言明,修普诺斯知道自家弟弟所猜测的是什么,表情不由一冷,杀意盈满金眸。 本来因为神祗之间的亲缘浅薄,他们都不想计较类似被遗弃的对待,然而这种仿佛被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他们刻骨铭心。 即使他们的“母神”,现在都不能够阻止他们弑亲的心! “你们,立即离开深渊。”神力猛地爆发,将一脸表情莫名的阿波罗轰出深渊,塔尔塔罗斯毫无过桥抽板的自觉,冷冷地对着双子神下令道,仿佛没有在意他们所猜测的是什么。 “哼,离开就离开,我们才不想留在这里。”塔纳托斯被他的语气刺激到,本来就因为纱罗失踪而烦躁的心更是不忿起来。 只是,银发死神似乎忘记了有一个词语叫做“口是心非”。这里,是他们和她相识的地方,是他们和她相处的地方,留着众多回忆的地方,又怎么会是“不想留在这里”呢? 没有计较塔纳托斯的无礼和冲撞,塔尔塔罗斯缓缓合上眼,语气淡淡,身上的神力却是压向前方,“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因这股神力而误会的修普诺斯向前踏一步,正好挡住了身后的银发死神。 塔纳托斯是他的弟弟,欺负他的人只能够是她和自己! “没错,冕下当然敢杀我们。”冷冷勾唇,修普诺斯仿佛没有感受到脱力的身体发出的抗议,挡去了黑发神祗的神力,“但我们有必要斗个两败俱伤吗?”不是夸口,虽然他们现在一副被抽空神力的模样,但解封之后的他们如果要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可以与塔尔塔罗斯一战的。 只是,为了身后那位让他觉得无比丢脸的弟弟也好,为了去找罪魁祸首报仇也好,修普诺斯话音一转,语气缓了下来,“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样的,多两个帮手不是更好吗?” “离开这里。”仿佛修普诺斯的提议是空气,塔尔塔罗斯依然是这个决定。他不想看到他们,现在的他只想沉睡。 因为,在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将要等待漫长的时间。 虽然比起以往的空虚时光而言,这段时间很短暂,但现在的他只觉得无比漫长。除非他不顾自诞生后加诸身上的责任,破开空间触犯禁忌去寻找,否则,只有沉睡可以消磨时间。 如果说在众神眼中,这位远离一切纷争的深渊之神是最没有神性可言,那么实际上,唯一在意并且不曾违背自己责任的神也是他。 到目前为止,神族之中可以配得上“神”之一字的,只有塔尔塔罗斯。 至于曾经被他当作儿子来教导的双子神?塔尔塔罗斯失笑,他的心都已经走了,还要他们何用?他的责任可不包括他们。 “算了,修普诺斯,我们走。”狠狠咬了咬唇,塔纳托斯拉开身前为他遮挡的修普诺斯,一手扯着对方的衣袖,脚步一转,就好像以前一样,拉着自家兄长向前走。 直到很远很远,景色变成一片荒芜之地,已经感受不到深渊主宰的神威,银发死神的脚步才缓了下来。 “我没事,塔纳托斯。”修普诺斯看着对方冷凝的表情,不由开口解释。 “你闭嘴!”首次王八之气爆发,而对象是一直压着他的哥哥,塔纳托斯无比懊恼,自己才没有担心他! “是是,我闭嘴。”对弟弟别扭的关心暗暗发笑,修普诺斯敛了敛唇边的笑容,视线投向无边的天空,就好像看到了盘踞于奥林匹斯山上的宫殿一样,语气幽深,宛如极地的寒冰,“不如去找我们亲爱的‘母神’大人?” 一模一样的容颜上同样勾起一抹妖冶的浅笑,塔纳托斯银眸闪亮,嗓音魅惑,“好。” 同一时间,奥林帕斯山上,一座宏伟的宫殿中,黑发的女神突然张开眼,表情似悲似喜。 良久,一道飘忽的话语逸散在空气中。 “命运……始终不可更改吗?” ??????我是分割线?????? “……斯、嘶!”呼唤塔尔塔罗斯的最后一个音节,猛地变成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纱罗自认并非胆小之人,从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做实验就知道,她见识到的奇观其实多得是。(.好看的小说) 但前一刻眼前的景象是站在阳光中的绝美神祗,下一刻却是一张无比扭曲的脸孔,纱罗就算自我感觉心脏强壮,也不得不承认她吃了一惊。 此时,纱罗周围一片漆黑,却诡异地让人正常视物。 眼前撑着双手爬在地上的躯体,有着一副线条优美得可以让所有女人妒忌的好身材,皮肤娇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然而,成为鲜明而恐怖对比的是,她,或者它,有着一张无比扭曲而狰狞的脸孔,一半像被剥了皮的丧尸,另一半如同蛇脸般布满鳞片。 极美与极丑的搭配,就好像被人生生将两个物种拼合在一起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纱罗看着这怪物的时候,它本来死气沉沉的眼爆发出一道亮芒,挪动着无力的双腿在地上爬了过来。 那姿势,很是有贞子小姐从电视机中爬出来的韵味…… 而且是个□版…… 塔尔塔罗斯呢?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呢? 不,现在的纱罗才不关心这些,她只作出了一般女性面对这种情形时的反应。 身体紧绷,猛地张开嘴,接着仿佛要耗尽肺活量一样,纱罗猛地一声尖叫,“啊!滚开――!” 本来以为自己作了无用功而闭目的纱罗,等啊等,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不由慢慢睁开眼。 眼前,一无所有。 除了荒芜的大地,此处比纱罗之前待过的深渊更似深渊。 无端到达一个新环境,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纱罗都忘记疑惑为什么她的呵斥后,怪物没有攻击,反而不见踪影。只是,刚想平复一下心情,纱罗就感觉肩膀被一双冰凉的手按着。 一直以为自己不怕鬼,还经常在真正怕鬼的人面前说三道四,纱罗没有想过,“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的道理,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她撞鬼了! 僵硬着回头,绝美的容颜上挂着牵强的笑容,纱罗正想颤抖着唇打招呼的时候,表情瞬地凝固了,再在刹那的时间里变成了一脸的惊喜,“塔尔塔罗斯?” “什么?”身后正将玉手搭在纱罗肩上的少年,一身精美的黑色长袍,黑发黑眸,气质高贵。 而那无双的容颜,赫然是年幼版的塔尔塔罗斯。 “你小子,怎么变小了?”纱罗一个转身脱开黑发少年的手,来到他身旁,颇有大姐大风范地伸手揽着对方的肩膀。 如果是以前,纱罗是不敢用这种痞痞的语气和深渊之神说话的,但此刻无端虚受一惊,纱罗才不管对方是否对她的话语消化不良,“刚刚是你小子将那怪物轰走的吗?” 有着一头如丝绸般顺滑黑发的少年,微微偏头,纯净的黑眸清晰地倒映着眼前和他勾肩搭背的女子,视线下移,落到了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小子?” 那模样,带着丝丝疑惑,却纯真得如同稚子。 “哈哈,现在的你不是小子是什么?”常人道人生喜事之一是他乡遇故知,此刻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竟然遇到变小的熟人,纱罗很是欢快。要知道塔尔塔罗斯在此,她又等于可以随意称王称霸,啥都不用顾虑,舒心得很。 眼看黑发少年直直地看着她,一双夜空色泽的眼眸水水润润的,配上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孔,诱人得很,纱罗再次拜倒在他长袍脚下。只是,当初在墨水湖畔,是塔尔塔罗斯占她便宜,而现在,是她占他便宜。 “来,给姐姐捏一个~”一心揩油,顺便间接报复被怪物吓一跳的心,纱罗伸出安禄山之手触及少年的脸蛋。 轻轻一扯,出乎意料的柔滑,带着淡淡的温度,那感觉舒服得瞬间让人上瘾。 “痛……”于是,某人上瘾的结果就是被捏的人发出抗议了。 一向都是恶人先告状的纱罗,此次也不例外,“嘛,对不起了,谁叫你这么可爱!”依依不舍地放下手的同时,纱罗一把拉起少年冰凉的手,凭着女性的直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反正都是一样的景色,去哪里都随缘吧,只要不是那个怪物曾经待过的这里就可以了。 “对了,塔尔塔罗斯,你怎么变成小孩子了?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走着走着,风景依旧,纱罗这才想起自己拉着的是原住民,不由疑惑道。深渊?不太像啊…… 闻言,黑发少年没有立即回答,黑眸向下,死死盯着自己被握着的手。那里,感觉到温度,很温暖……清澈而平静得近乎死水的眼眸划过一层涟漪,黑发少年微微用力反握身前的银发女子,淡淡道,“我不是塔尔塔罗斯。” 猛地回过头,纱罗微微眯眼,带着淡淡冷意的嗓音从唇边溢出,“你不是?” “不是。”黑发少年表情依然淡淡,握着女子的手却没有放开。 而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从来都没有生气的眼眸竟闪动着灵动的目光。 可惜,对非认同者一概采取无视政策的纱罗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很干脆利落地一甩手,挣脱了少年的力度。虽然刚才他没有反抗被她捏,还顺从地任她拉着,但纱罗可不知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你是谁?”没有了遇故人的喜悦,纱罗的语气是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黑发少年摊开手掌,定定地看着掌心,一抹失落的神色在某地划过。微微抬眸,纤长的睫毛如扇子般张开,黑发少年视线仿佛落在虚空,纯真而茫然地对着纱罗说道,“……我不记得了。” ……纱罗很想吐槽,难道她遇到一个失忆者?摇了摇头,纱罗接着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忘记了。”面对着纱罗抽搐的表情,黑发少年很是淡定地解释道。 “……”纱罗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真倒霉,先是遇到一只恶心到死的怪物,现在又遇到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少年!她应该去买彩票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想铭记一件事,或者想彻底遗忘一件事,都不是简单的事。 “你跟着我干什么?”脚步一顿,身子一转,纱罗捉了缕银发把玩,斜睨在她眼前紧跟着她的少年。 “……我迷路了。”黑眸带着纯净的目光,上翘的眼角却为少年增添几分魅惑,和塔尔塔罗斯相近的迷人嗓音,此刻却用着一种茫然的语气如此说道。 无需什麽动人的理由,对恋声癖的纱罗而言,这个少年只凭声音就可以将她击败。 之前在他面前伪装起来的冰冷,在那双深不见底却无比清澈的眼眸里丢盔弃甲,纱罗不得不痛心地承认,她又想苏了。 果然,容貌、声音什么的,最具欺骗性了! 36第三十四章 ·健忘者 第三十四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健忘者 眼看黑发少年微仰着脸,依然一脸迷茫和渴望地看着她,纱罗表示,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荡漾了。 虽然对方来历不明,但是在一片黑蒙蒙的空间中,被一位绝色少年用着如此眼神看着的人,除非审美观扭曲,否则绝不会拒绝他。 顺理成章的,纱罗一边在心底默默念着“我不是怪阿姨”,一边微笑着对少年发问,“那你想去哪里?” 只可惜,尽管纱罗已经摆出一副要为他人指点迷津的良善模样,在读者眼中她也只是个用棒棒糖调戏未成年的怪阿姨,而在迷路少年眼中,她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感受着眼前女子奇妙气场的黑发少年,眨了眨眼,对她此刻温和的反应有点反应不良,要知道这个女子刚才可是很干脆地甩开他的。 可怜的少年啊,虽然你已经习惯了被人漠视、疏离和畏惧,但是请不要大意地见识见识现代居里夫人的怪阿姨气场吧!在这个负心而唯心的世界里,相貌决定一切啊~【指】。 “……你不会又忘记了吧?”久等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纱罗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该不会是严重的健忘症患者吧? 仍然未知身份的黑发少年歪了歪头,任由柔顺的长发在脸边微微荡漾,双唇微抿,纤长的睫毛下黑眸如墨,神情是如此的自然、纯真,以及诱惑。 就在纱罗暗暗咒骂对方卖萌可耻同时又满心愉悦地欣赏之时,黑发少年微微启唇,声音如珠玉落盘,“我记得那里有很多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嗯……对了,有一些穿着黑色长袍……还有一个很大的宫殿……” 尼玛,这叫她怎么猜啊?纱罗抽了抽嘴角,很想将额头上的黑线当成面条煮来吃。(.无弹窗广告) 用“迷路”来做萌点,除了小白言情文的女主角的cp以外,没有人可以受得了啊! 只是……黑色盔甲、黑色长袍、还有宫殿?纱罗微微蹙眉,如果她没有再次穿越,而是依然身处希腊的话,那他所描述的地方应该是冥界吧? “你指的是冥界?”口随意动,纱罗就这样把问题抛出来,然后一脸黑线地收到少年崇拜&敬佩的目光。 “对,就是这个名字。”黑发少年微翘唇角,长年僵硬的表情瞬间灵活起来,虽然笑容有点怪异,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微笑。 顿时,纱罗有了一种面临海市蜃楼的错觉,如果现在是漫画的背景,那么少年的背后绝对是白百合争艳,黑玫瑰竞美了。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无意识地开启了迹部景吾or须王环的水仙模式。 然而,如果少年的目的地是冥界的话,眼前这个“神”就不太正常了。 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她杞人忧天也好,纱罗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找出路,最不济,她也可以一路大声呼喊双子神或者塔尔塔罗斯啊。和一个奇奇怪怪貌似神经错乱的黑暗阵营神祗在一起,以往看的扭曲性格的漫画配角全都浮上脑海,纱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是想成为boss级的人物,但不想和精分的boss在一起啊! 为了生命健康,还是别牡丹花下死的好。 “你要去的地方在那边。”犹豫了一会儿,纱罗脸不红心跳不乱地说谎,指着黑暗中的某个未知方向,在少年直直的注视下如此说道。 闻言,黑发少年抿了抿唇,凝视纱罗的眼神却有了丝毫的变化。 虽然他记忆力不太好……好吧,他承认是几乎没有,但看人脸色的本能还是有的。尽管对于要和对方分开很不舒服,黑发少年也只是抿唇沉思了一下,然后用那把可以迷死对方的嗓音说道,“谢谢。”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道谢,少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向着纱罗所指的方向走去。 没有错过黑发少年白皙的耳垂微微泛红,纱罗难得惭愧了,再看到他竟然如此干净利落地走开,更是难得地良心发现了自己的不厚道,于是一边伸出手一边解释道,“其实,刚才我骗你来着……” 可惜,神祗的速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纱罗的手还没有伸直,黑发少年的身影就已经消失无踪,只余他飘然离开的背影在纱罗脑海里回播。 黑袍翻滚,步履如飞,很有当年斯内普教授作为蛇院头头的风范啊…… ······我是分割线······ 纱罗从来没有想过,深渊其实也是个好地方,起码比起这里,它还有一些地方有树有草有湖泊,而这个所谓的冥界……满目都是空荡荡的黑色,看着就让人郁闷。 奇怪了,怎么她喊了塔尔塔罗斯这么久都没有回应?既然这里是冥界,他应该有所感应啊,要知道深渊是在冥界的最深处。 纱罗不知道的是,此刻已经距离她离开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塔尔塔罗斯也因为自知不能踏足这个初始之地而选择沉睡,来个眼不见为净。 否则,他又怎么舍得看着她四处游荡? 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本以为从此没有交集的黑发少年,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并且来了一次英雄救美。 垂眸看着少年沉默地站在一边,再抬头远望被他身侧死寂的气息逼退的那个完美身体丑恶脸孔的怪物,纱罗这才醒起自己不久前骗过他。 这就是好人啊!不计前嫌的好心人! “谢谢你,帮我赶走了那只怪物。”纱罗微微蹲下,直至视线和少年平行,然后才用自认为最亲切的语气微笑着道谢。 “怪物?”黑发少年愣了愣神,歪着头诧异地问道,“她不是叫莉莉斯吗?” ……莉莉斯?不会是她印象中那个恶婆娘吧?应该不会的,塔尔塔罗斯当天可是满腔怒火地对他的从神下手,没理由放过莉莉斯。如此想着,纱罗顺着对方的话接着道,“你怎么知道它叫莉莉斯?” “她的脸刻着字。”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完,黑发少年仿佛看出纱罗的疑惑,难得地说出一个长句子,“她的脸上用神语刻着‘它是莉莉斯,谁都不可以杀死它’。” 神语吗?她不懂很正常。纱罗微微点头,但是…… “为什么不可以杀?” “是塔尔塔罗斯的命令。”虽然说出近似妥协的话语,黑发少年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更没因这话折损他一丝半毫的傲骨,“没有神祗会为了一个堕落的魔物和塔尔塔罗斯过不去的。” 也正因如此,兜兜转转还是回到银发女子身边的他,看到莉莉斯在她背后偷袭的时候只是用神力驱赶,而非直接杀死。 敛了敛眸,纱罗听完黑发少年的解释,心底只有一句感叹——塔尔塔罗斯,他的报复让她真tmd满意! 一个一直以娇媚容貌自豪的女子,被心爱的男子为了另一名女子变成求死不得的怪物,还扔在不见天日空无一物的地方,当真是世间最痛苦的惩罚。 “不过……”第一次和他人聊天聊这么久,黑发少年却感觉不出半点不自在,接着说道,“众神都很好奇,为什么一直沉睡的塔尔塔罗斯会放逐它,永恒的放逐。” “永恒?”本想直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纱罗继续维持微蹲的动作。 其实如果不是曾经见识过深渊残酷的一面,一般人很难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所谓的“深渊”是什么意思。因为洪荒啊,混沌啊,黑暗之类的词语,小说和传记中用得太多,简直是用到烂大街的程度了。而作为这类常用词之一的“永恒”,却令纱罗感到诡异的厌恶。 也因为对“永恒”一词过于关注,纱罗忽视了少年话中提及的“沉睡”。 “嗯,永恒。如果它面临濒死状态,遇到它的神祗都要为它救治,或者通过魔纹直接抽取深渊的力量来疗伤。”少年偏了偏头,和周围景色融为一体的黑眸沉寂如水,微微启唇道,“对了,你没看到铭刻在它身上的魔纹吗?”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的她其实是个文盲otz纱罗后知后觉地得出这个结论,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辩解,“咳咳,我只是个人类,不懂你们的神语和魔纹。” “人类?”黑眸微微睁大,少年沉默半响,“人类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这里可是……” “是什么?”等了很久也听不到下文,纱罗直起身子,一边伸懒腰一边问道。 良久,沉寂的空气中传来少年呐呐低语,“……我忘记了。” 尼玛,这是何等让人吐槽的记忆力!除了文字之外他就几乎没有记忆吗?纱罗捂着自己差点扭伤的腰,囧囧有神地看着少年微侧着身,用那双白玉一般的手挠了挠泛红的脸颊。 好吧,以他酷似塔尔塔罗斯的容颜来看,迷路+健忘也是可以成为萌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v文第一章,祝阅读愉快~ 37第三十五章 ·少年身份 第三十五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少年身份 奥林匹斯山下,一处隐秘的幽暗山洞中,除了偶尔从洞顶滴落的水滴声外,安静得让人感到恐慌。 然而就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女子婉转如黄莺的声音悄然传来,“克洛诺斯……” “谁?!”藏身在一片黑暗中的神祗猛地转身,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低吼道。 “是我,盖亚。”随着女子的声音逐渐接近,属于远古神祗的娇美容颜暴露在对方眼中,而那来不及敛起惊惧表情的男子相貌也纳入盖亚眸底。 “……想不到连你也来追捕我,母神……”自嘲地吐出一句丧气的话语,克洛诺斯早已丢失当初的意气风发,长年累月的追逃令他产生了厌倦,最后那句“母神”的称呼更是带上说不出的黯然。 看着昔日在自己帮助下荣登神王宝座的儿子落得如此下场,盖亚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仅限“有些”。神祗之间感情寡薄,多年不见,母子之间珍贵的情分也逐渐淡去。 抛下心底微薄的怜悯,盖亚摆出她神格所赋予的特性——包容和热忱。 “不,我是来帮你的。”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可以让被注视之人感受到最真切的关怀。 只可惜,“仿佛”只是“仿佛”。 早已不是母神随便说几句话就够胆篡位的年纪了,克洛诺斯嗤笑一声,随意背靠洞壁,好整以暇地回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因为你设计塔尔塔罗斯的事,现在你自身都难保,凭什么来帮我?” “你!”被人刺到伤口的盖亚顿时变色,前一刻的温柔和关怀瞬间消失,只余下恼怒和羞愤。 在人类中流传的传说,无一不是记载盖亚与塔尔塔罗斯结合,生下了百头巨怪提丰。然而,真相却是盖亚栽赃了,让她气愤的是被栽赃之人竟然毫不在意,用着看跳梁小丑一样的眼神看她,抛下一句“无聊”就转身离开。 对于一向眼高过顶的神祗而言,此乃耻辱。 深深吸了一口气,盖亚压下起伏不定的情绪,没有接过之前的话题,直接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勾勒,“这次帮你的的确不是我,是她。” 克洛诺斯凝视着从盖亚指尖描绘出来的人像,眼底的惊艳之色让对面观察他表情的盖亚脸色沉了沉。 “她是谁?新生的神族?”叹息一般缓缓吐出一句话,克洛诺斯努力回忆也找不到眼前银发女子的半点消息。 “不,她是塔尔塔罗斯看中的人类。”仿佛咬碎一口银牙地狠声说道,盖亚的手一抖,神力凝聚出来的图像分崩离析。 “哈哈哈,想不到母神你连个人类都比不上!”没有遗忘盖亚当初的袖手旁观,此刻克洛诺斯耻笑起她来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只是随着笑声在山洞中回荡,克洛诺斯明显感觉出盖亚的愤怒已到极点,识趣地敛了敛笑容,下一刻,唇角的弧度微微一僵,“不对,塔尔塔罗斯自千年前就沉睡,怎么会?……难道他醒了?” “醒?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沉睡!湖里那个是他的分|身而已,傀儡一样的存在!我们都被他骗了!”胸膛的起伏昭示着盖亚的不忿,骄傲如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多年被骗的事实。 “我当年就感到奇怪,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怎么会选择沉睡度日呢……”摇了摇头,克洛诺斯扣起手指敲击地面,这是他沉思时下意识的动作,“你也太失职了吧,连他是不是躲起来都不知道,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哼,听说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也是因为她才会参加追杀你的行动。”怒气来得快也消退得快,盖亚仿佛没有将克洛诺斯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将另一件事告知对方。 “……”本想激怒盖亚达到自己目的的克洛诺斯手指一顿,不可抑止地想起温柔又坚强的尼克斯,那个为了他而耗尽心力的女神。 他承认,他很爱尼克斯,因为在宙斯三兄弟篡位成功的时候,是她不惜动用所有力量去保全他的性命。然而,预言的威力太可怕了,他已经亲身经受过一次,不得不相信那个从命运女神得来的预言是真的。 自从得知尼克斯怀孕,他就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也曾几次将手伸向她的肚子。可惜的是,那些本来为了扼杀未出生的双子神的神力,差点被惊醒的尼克斯发觉,也就自然而然地继续留在她身上。 谁知道,双子神一出生,尼克斯为了保护他们,竟然将他们封印起来遣送到塔尔塔罗斯所在的深渊。 而随着力量解封,属于他的时间的创力和破坏力、属于尼克斯的黑夜和星辰之力,以及这个世界之中不知名的排斥力一同爆发,将双子神在意的人抛出世界外。 因为要和他作对,双子神找上了宙斯三兄弟,然后,重蹈覆辙,将他再一次重创。[]若非如此,他又何必搞到如斯狼狈?! 回想起被宙斯三兄弟追捕得如同丧家犬的日子,回想起双子神表面一脸笑容背后却残酷阴冷的目光,回想起尼克斯最终妥协黯然退缩的眼神,克洛诺斯闭上双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眸底仿佛划过一道锐利的剑芒。 “她在哪?”不管是否再次被盖亚利用,克洛诺斯已经决定放手一搏。 对面传来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气息,让盖亚满意地勾了勾唇。 ······我是分割线······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谋算的对象,纱罗领着黑发少年漫无目的地在一片黑暗中前行,“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她所指的可是相反方向啊,该不会…… “是你告诉我,冥界就在这个方向啊。”少年微带疑惑的话语打断纱罗的猜测,但也立即证实了她的猜测。 垂头看了一眼满脸理所当然的少年,纱罗掩面,果然,骗人是不对的!连相反方向都可以走到一起,少年啊,你威武了!要知道这里可没有桃花岛的阵法啊! “咳咳,那你现在找到想去的地方了吗?”不再问一些根本没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纱罗斜睨少年,顺便装点一下自己空虚的眼球。 “还没……找到了。”黑发少年否定的话语突然变成了肯定,拉着纱罗的手自然地往前几步。 被拉着的纱罗暗暗诧异,转头一看,心底兀地再次升起一股掩面的冲动。 “哇哦……”满腔的震撼之情化作一句呼喊,纱罗脑海里一直飘荡着这么一句话——今天,你打劫了吗? 金光闪闪金碧辉煌金银满屋金山银山……堆砌在不远处土地上的金银等闪亮物体,差点没闪瞎纱罗的钛金狗眼。 矮油,小心肝一阵狂跳啊亲,她现在什么都忘了,只想立即马上向幻影旅团看齐学习。强盗,名副其实的好职业啊!看看那成堆成堆的金元宝,再看看那一箱一箱的珍珠宝石玛瑙翡翠,看那abcdefg…… 仿佛世间的珍宝都聚于此,纱罗说不出一句顺理的话来。 同样看到各色珍贵珠宝的黑发少年,没有一丝一毫震撼之情,仿佛面前占地极广的珠宝展示只是空气。半响,精致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恍然之色,“啊……” 纱罗木然地把头转向他,如墨般的眼瞳依然死死盯着那片金银珠宝,依依不舍地开口问道,“有事吗……?” 纱罗漫不经心地问,少年却义正言辞地答。 “我想起一些事了。”黑发少年抚了抚额头,这个动作由他来做可爱度上升几百个百分点。 “哦?是什么,说来给姐姐听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纱罗的视线又再粘在前方。 对于被银发女子无视一事,少年心底有点不开心,但也只是微微抿唇,然后回答她的问题,“这些都是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的收藏品。” “你刚刚说谁?”猛地一转身,纱罗微蹲□子,双手撑在少年的肩膀上。 将女子明显在意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底泛起轻微涟漪,黑发少年敛了敛眸,淡淡道,“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 “双子神……”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他们在这里,为什么她喊了这么久也不回应!气愤中的纱罗不忘接着问,“那他们在哪?为什么要收藏这些?”难道她贪财的小爱好也传染给他们了? “在冥界。”黑发少年的表情很是无辜,对于身前刺过来的眼神无可奈何,“他们说这是送给他们爱人的礼物。” “爱人?”八卦的目光让少年不由拘谨起来,纱罗扯了扯唇,敛去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咳咳,他们爱上哪个女神?”为毛她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啊?至于心底那丝“宝贝被人觊觎了”的妒忌,纱罗没有在意。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黑发少年微微启唇,“忘记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多少遍了。 只是,尼玛啊!挑起人家的八卦的神经就这么了事吗?纱罗心里otz。 “啊,我记起来了!”一脸如此的少年无视纱罗被他神神兮兮的记忆囧到,更没有在意她微微抽搐的嘴角,反而一脸“我很厉害,竟然记得”的模样,“他们的爱人是银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因为他们很想见到她,所以要我背下她的外貌特征。” 等等,银发,黑眼,该不会是指她吧? ……好吧,如果是真的,那么看到财宝的喜悦全都没了。 “虽然我不经常出殿外活动,但他们希望我也可以帮忙。你觉不觉得银发黑眼很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微蹙眉头,黑发少年喃喃自语,十分苦恼地翻开记忆查询中。 “……这个嘛,可能你记错了,这里哪有人长成这样啊。”纱罗脱口而出后马上后悔,她这话不是暗示对方看着她吗? 没有让纱罗后悔+2的是,黑发少年竟然对着她的脸点头赞同,“对哦。” “没错,不过你很厉害啊,竟然记得这些。”纱罗顺手摸了一把那柔顺的黑发,算是得知双子神近况后的放松。只是,眼前的少年的确很厉害,真正要记得的东西不记,不应该记得的却记了下来,汗啊! 听到纱罗正面的回复,被称赞的黑发少年眸子一下子亮了,仿佛一个大型光源一般让纱罗看着就想闭目。 他的确是开心,这种陌生的感觉非常舒服……少年转了转头,让上面的手将自己的头顶摸了个遍。 毕竟活了这么久,现在因为一个小小“人类”的一句话而开心,黑发少年仿佛感到额前一阵发热,念及之前纱罗对珠宝的喜爱,少年想了想,语气淡淡地道,“这些都送你。” 顺着那双苍白的手的方向,纱罗看了一眼,然后默了。 少年,虽然她是那位“爱人”的几率很大,这些东西也间接可以算是她的所有物,但是,难道他就没有意识到,他用着闪亮表情说要送人珠宝的行为,其实是借花敬佛吗? “你刚刚才说过,这些都是双子神送人用的。”无力地说出这句拐弯拒绝的话语,纱罗感到无比肉痛。 “没所谓,反正我掌管地下所有的财富。”少年霸气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表情依旧平静无波,却硬是让他生出了一种只可敬仰的气势。 啊拉,这个说法为毛如此熟悉……想到了某个可能,纱罗颤抖着手,指着少年道,“你是哈、哈……” 不等纱罗说完,少年被她这么一个音调提醒了一下,仰起头说道,“我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你是哈迪斯!” “我是哈迪斯。”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异口同声,皆是好听的嗓音。 只是听着黑发少年亲口承认,纱罗脑袋仿佛被咒语击中,朦朦胧胧中想起了接过双子神的那一天—— 黑发的女神一边施法一边许诺,【吾以尼克斯之名起誓,定当回报汝世间之财富。】 ==|||其实,最懂得借花敬佛的神祗,是尼克斯吧?纱罗囧囧有神,这种干脆回报一个财神爷的做法,酷?/li> 作者有话要说:有谁猜中少年身份? 38第三十六章 ·突然的离开 第三十六章?神话之希腊的深渊――突然的离开 纱罗曾经想过很多种返回最终幻想世界的方法,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就消失在哈迪斯的面前。 清澈的黑眸猛地瞪大,一身华贵黑袍的哈迪斯松开画笔,伸出的手只虚握了一把空气。前一刻沾染了活力的眸子缓缓停驻在画板上,空洞地看着仅差一步就完成的画卷。 沉默半刻,属于少年的手轻轻一挥,骇人的死亡气息无人能够挡其锋芒,利剑出鞘一般在不远处藏身于黑暗中的物体上切割,嘶哑的嚎叫几可让人失聪。 重伤莉莉斯后,哈迪斯俊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怒火仿佛被压抑在地底的岩浆,却没有失去理智地杀死莉莉斯,只因那稀薄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神力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熟悉。被人当作弃子的帮凶无需看在眼里,至于胆敢谋算她的幕后人…… 缓缓站起身,暗色的流光在少年身上缠绕,长袍仿佛活物一样变长变宽,直至覆盖了青年高大的身躯。 不再酷似塔尔塔诺斯的容颜,却同样美得让人窒息,几秒前还是黑曜石般的眸子已然变成了一双沉寂的绿眸,宛如上好的寒玉,让被注视的人感到刺骨的冰冷。缠绕在男子身侧的气息,也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别人印象中的死寂气息不同,竟然罕见地变得压抑和紊乱。 挥手将一地的繁华掩去,黑发的神祗用手轻点纸张,仿佛感知着什么的样子。 远在深渊之上的冥界,属于冥王的宫殿中,一金一银两位俊逸的神祗共同演奏乐曲,华贵的宫殿,精致的容颜,优雅的气质,让有幸旁听他们演奏的神祗如沐春风……才怪。 本来生活在冥界的神祗脸色就不是红润,此时听着前方传来让人战战兢兢心脏紧缩的魔音,众背景板非常希望成为真正的背景板。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听到他们的心愿,随着毫不掩饰的威压逐渐接近,失踪已久的冥界君主光芒四射的身影如同天神一样出现在他们眼前。荡漾在宫殿中的“天籁”,也随着双子神停顿的动作而消散。 只是前一刻被魔音折磨,此刻却变成了被自家君主神力威逼,识相的众神行礼过后立即作鸟兽散,转眼间宫殿就只余下三位神祗的身影。 “修普诺斯,塔纳托斯,传令下去,准备去奥林匹斯山。”表情奄奄地开口,哈迪斯的声音如同此刻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死气沉沉。 “陛下竟然会主动去奥林匹斯山?”塔纳托斯不爽自己的演奏被人嫌弃,语气也就不那么尊敬,尽管眼前的是他名义上的君主,“为了什么?” “……我输了。”只是纠结了一会儿,哈迪斯就吐出这么一句话,表情由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 闻言,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猛地站起来来,异口同声,“你见到她?!” “是。”哈迪斯的语气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听到黑发神祗的回答,塔纳托斯近乎质问的话语就逸出双唇。 本应劝告他谨守君臣之礼的修普诺斯,非但没有阻止自家弟弟,还用锐利的眼神直看向被质问的哈迪斯。 “到初始之地之后,我失忆了。”平淡地道出这个让自己无奈的事实,哈迪斯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后怕。 因为无聊而打赌去那个地方,虽然是抱着消散也无妨的心理,但如果不是遇到她,他怕是会一直在那里徘徊,直至连最基本的思考和言语能力都被夺取吧。 只是,他遇到了她――一个无视所有封印的“人类”。 但是此刻她已经不在这个时空…… 克洛诺斯之所以能够利用莉莉斯,怕是耗尽他所剩无几的时空之力吧?要不怎会让人察觉出藏身之地? “愿赌服输,追杀克洛诺斯的活动无需中断。”哈迪斯缓缓坐在王座上,平静地说出一句让克洛诺斯吐血的话,“趁他病,索其命。” 听着这句曾经由她所教的话语,双子神都有点恍惚。 “……我现在才不想管什么克洛诺斯!博士她在哪里?”塔纳托斯回神后第一时间就追问。已经过了多少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因为一时疏忽,被克洛诺斯得逞。”将银发死神的焦急看在眼里,冰冷的绿眸却没有焦点地仰望上方,哈迪斯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误,将事实一一告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个时空。” 在对面一直没有出声的修普诺斯微微敛眸,“你不是耻笑我们和塔尔塔诺斯一样,身为神祗却在意一个人类的吗?还故意伪装成塔尔塔诺斯去打赌,为什么你现在看上去……”未尽的话语没有说出口,因为随着金眸注视的方向,修普诺斯发现了一个让人高兴不来的表情。 毫不在意金发睡神的挑衅,哈迪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虽浅,却魅人心魂,“在她身边很舒服。” “所以?”塔纳托斯眯了眯眼,银色的瞳仁泛着金属一般的冷光。 “一起去报复。”完全当双子神的冷眼为无物,哈迪斯淡淡道。 看着再次恢复面瘫的上司,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没有半分打赌胜利的喜悦,因为貌似竞争者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他们自找的。 已经离开希腊的纱罗并不知道,就因为冥界毫无顾忌地在奥林帕斯山上追杀克洛诺斯,以保护神山为己任的雅典娜非常不满。在盖亚的怂恿下,以大地保护神自居的这位女神竟然发动了圣战。 战争?他们才不怕!在冥王神力和双子音压迫下变得无比暴力的冥界众神,没有丝毫畏惧地接过战书,浩浩汤汤摩拳擦掌地投身于圣战。 至于身处领导阶层的哈迪斯和双子神,更是在诛杀了克洛诺斯之后接受了这项有趣的活动。反正等待的时间漫长,有人提供乐子,他们没理由拒绝吧?只是一定要很小心、非常小心,要是一个不注意打残对方的话,可就没有地方耗时间了。 这就是每一次圣战中,明明有着无限复活的金手指,结果冥界却次次成为战败方的原因。 冥界众表示,有这样玩弄下属的上司,他们……深表荣幸。 宙斯和波塞冬表示,有这样体贴兄弟的兄弟,他们看戏看得很嗨皮,而且以哈迪斯和双子神的性格,应该不会介意他们偶尔插一脚吧? 身处最终幻想世界的纱罗对以上让人感到无语的圣战内幕毫不知情,她只知道明明只是随意走上几步,眼前就一花,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身体自发穿越了空间。 眼睫微微颤动,纱罗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冰冷的金属色泽。 熟悉的天花板让她蹙了蹙眉,试图动了动僵硬的肢体,活动几下手指后,第一时间就摸了摸胸膛。 毫无意外地触摸到一片平坦。 纱罗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从绝色美女变回胡子大叔,效果等同于从天堂到地狱,只是她不会脑抽到自杀去换身体。 深感无奈的纱罗抬手在身侧一个按钮上按了按,贴服在肌肤上的仪器一一松开,略有不适地撑起身体。环视四周,空气中熟悉的实验室味道让纱罗眸色沉了沉。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是宝条的实验室…… 从床上下来,纱罗嫌弃地拿起很有可能是宝条所有的白色长袍,将自己随意裹起来。至于霍兰德的身体被宝条拿来做了什么,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心底有的,仅是对几位神祗淡淡的思念。 然而未等纱罗找到鞋子离开房间,外面就有人输了密码走了进来。 因为连日的任务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杰内西斯顺手锁了门,微微迷惘的绿眸仿佛蒙上一层纱,精神不集中的他直至来到床边才发现不对。 “杰内西斯?”纱罗现在久未开口的声音有点艰涩,但是她更关心为什么一向注重仪表光彩照人的杰内西斯变成如此颓废的模样。 听到声音的杰内西斯身子猛然僵了一下,站在原地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 “杰内西斯?”疑惑的眼神看向沉默无声的男子,纱罗再次唤道。 依然没有一丝言语,然而那双因疲倦而有些浑浊的绿眸仿佛雨后的晴空,绽放着夺目的光彩。复杂的情绪在眼底划过,杰内西斯张了张嘴,众多话语皆化作一句感叹,“你回来了。” “?”纱罗对这种约等于废话的问候语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指出她的疑问,“为什么我感觉你怪怪的?” “……你才怪!”千言万语压在心底,结果看着霍兰德的身体就吐不出,杰内西斯的郁闷直接化作傲娇的反驳。 “是是~”好脾气的纱罗顺着杰内西斯的话答道。 只顾着弯腰寻找鞋子的纱罗错过了一个美景,在她背后的红发男子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加深,绿眸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直接看到身体深处的那抹灵魂。 等纱罗收拾好所剩无多的仪容后,杰内西斯简单和她讲述了霍兰德昏迷时的情况,无非就是诸多医生束手无策,最终转交给宝条去“医治”。当然,在三位1st特种兵的要求下,神罗社长明令宝条不可以做多余的动作。 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三位特种兵和纱罗都知道,要宝条不在霍兰德这具身体做手脚的几率为零,但既然不是自己的真身,纱罗也就没所谓了。她不会自杀去换身体,但是如果宝条间接帮了她,她会感恩戴德,顺便有机会的话“报答”一番。 因为五台的战事,自从霍兰德的壳子苏醒后,一切如旧,宝条没有找纱罗的麻烦,杰内西斯等人也被分散派去执行任务,其他人也在各自的岗位兢兢业业。 直到某一天,纱罗差点沉溺在实验中才发现,实验室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另一个人,一个气场超强的银发男子。 “好久不见,博士。”那个有着银色长发莹绿色双眸的男人缓缓开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纱罗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飘忽,为什么她感觉萨菲罗斯的语气那么……缠绵? “萨菲罗斯,何事?”没有让心底诡异的想法影响表情,纱罗淡淡问道,然后,很快的,她发现了对方的不正常。 “你忘记我了吗?”深邃的绿眸如大海般,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波涛暗涌。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昏迷一段时间而已,没有失忆。”纱罗非常庆幸这个身体装13的硬件配置不错,因此才能一脸平静地回答。只是原本应该接着说出来的群嘲话语,因为察觉绿眸中的黯然而不知所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验室熟悉的摆设,萨菲罗斯回忆起了小时候,脑海中许多过去的记忆猛地汹涌而上,如同书页一样一页页翻过。 纱罗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地看着萨菲罗斯伸出手,落点――霍兰德的脸。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从再一次睁开眼睛开始,从你喊我名字开始,从你陪我读书开始,从你指导我如何战斗开始……”因为长期执刀而带有薄茧的指尖一一划过对方的脸,萨菲罗斯轻勾唇角,“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属于我们的回忆……” 纱罗从未穿越开始就一直很萌萨菲罗斯喊妈妈时的表情和声音,然而,此时此刻这种犹如相隔了好几个世界之后的重逢对白,直让毫无头绪的她毛骨悚然。 要知道眼前的萨菲罗斯很诱人,但是这种近乎精神失常的状态其实很骇人的! “抱歉。我还要进行实验,请你出去。”对比了二人的各项数值,纱罗很明智地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地下了驱逐令。 萨菲罗斯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纱罗觉得那是对她的嘲讽,因为他说了以下这句话。 “博士,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应该改口称呼你‘妈妈’?” 空荡荡的房间中,萨菲罗斯最后一个词语轻不可闻,纱罗没有在意后半句,只因前半句已经让她怔愣住了。 难道她在没有意识的时候,tx了他?!纱罗很有自知之明地如此猜测。但是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也太好朋友了吧?竟然将她并非霍兰德的事告诉了他? 纱罗脑子里胡乱猜测,萨菲罗斯却没有继续说出让她纠结的话,只留下一句“小心宝条”就离开了。 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每天几乎重复的工作让纱罗将当天的疑问抛诸脑后。 然后,在三位1st特种兵完成各自任务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最近流传在公司里的一个消息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在陪同宝条博士调查尼布尔海姆魔晃炉的任务中,霍兰德博士再次昏迷不醒。 “……宝条!”杰内西斯狠声咒骂一句,要不是安杰尔按住他,怒火正盛的大少爷早就挥剑杀上实验室了。 “尼布尔海姆……”绿眸划过一道亮芒,萨菲罗斯没有在意身边两位好友的动作,叹息般地启唇道,“第二次了……” 没有错过这声低语,杰内西斯回眸,在风中微微飘荡的发丝色泽如火,正如此刻他的心情一样,“萨菲罗斯,你在说什么?” 依然压制住好友双手的安杰尔,同样投以疑惑的视线。 利落地将本应步向主管办公室的脚步一转,萨菲罗斯没有心情去报备,直接抛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二人眼前。 “我要去尼布尔海姆。” 作者有话要说: 萨菲罗斯请自由地黑化~你妈找你爸去制造你了~ 下一卷,正式开嫖,目标――文森特。 39第三十七章 ·装逼初遇 第三十七章?记忆之ff7和古剑――装逼初遇 文森特?瓦伦丁自小就是个严谨自律的人,这种性格说得好听就叫成熟,说得不好听那叫闷骚。(.无弹窗广告) 每天都按时起床,晨练,学习/上班,回家/回宿舍,整理房间,睡觉……有条不紊地度过每一天,时间表极少更改,仿佛他的一生早就被安排好一样。除了几年前父亲的无故失踪,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扰他的生活。而且,对于当初的失踪事件,他也只不过迷惘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为寻找父亲而安排好一切。 总体来说,他的生活有条不紊得让旁人看着就觉得蛋疼。 当然,因为个人出色的外表,偶尔有几个胆色过人的女子向他示好,但都被他腼腆着脸彬彬有礼地拒绝了。 所以,文森特?瓦伦丁的生活对于纱罗而言无趣得很,只不过当她发现自己成为露克蕾西亚之后,身边除了宝条可以用来调剂生活之外,未来的红衣枪手就成了她另一个调侃的目标。 于是,一心想通过神罗庞大的机构力量寻找父亲下落的文森特,堪称和尚一样的戒律生活被纱罗打扰了。 日后回想起二人的相处,纱罗都会感叹一句“人在江湖飘,总会被人嫖”……好吧,这句话的后半句她没有当着文森特的面说出来,要知道某人的脸皮其实薄得很。只不过这句话的确很好地概括了他们的经历。 那是一个微凉的清晨,尼布尔海姆的神罗大宅中,文森特遇到了让他的生活从此丰富多彩的女子,一个强行加入他生命的“偶然”。 木质的小屋里面有个大大的窗户,彩色的玻璃拼凑出宗教的图腾,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空气中的尘埃如同小天使一样四处飞舞。 一个文艺的场景,远离了城市喧嚣的小天地,宁静的气氛更是为其增添几分恬淡,让人身心舒畅。 木屋的摆设很简单,书桌、椅子以及一个插着白色花朵的花瓶。而就在木屋正中央,阳光照射的中心处,身穿白色长裙的棕发女子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放在胸前,紧闭双目。 事实证明,一向不近女色的文森特,居然也被这一幕神圣的画面所骗,不由自主地停驻脚步,将上司叫他去找负责人的任务忘记了。 如果此时的文森特有预言的能力,或者他会选择就此转身,避免未来被改造成怪物的命运,同时避免在棺材中多年的苦逼忏悔,然后继续为寻找父亲而努力。然而他没有,脚步依然停驻在原地,也因此命运的轮子咔呲一声,走歪了。 小屋很安静,温婉的女子仿佛没有察觉身后有人。 微风轻轻吹过,拂过瓶子里的花朵,再撩起女子棕色的曲发,然后将丝质长裙吹起滚滚波浪。在这个异常宁和的早晨中,阳光在她头上镀上一层光华,宛如天使的光轮,一股说不出的气氛在木屋里蔓延开来。 画面就此定格,成为文森特多年沉睡时最美丽的梦境。 尼布尔海姆没有米德加尔绝望的繁华,它依然保留了天然的景观,几声鸟鸣隐隐约约传进耳内,画面顿时生动起来。 然后,祈祷中的女子缓缓勾唇,一个浅浅的笑容绽放在唇边,恰好又有一阵微风吹过,发丝在她脑后飘荡,场景美好得让不识情趣的文森特也看得愣了。 不过,严谨自律超乎常人想象的他,短暂的失常过后,又恢复成沉默寡言的模样。 他不想打扰如此温暖的画面。 正想安静地离开继续自己的任务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文森特背后响起。 “文森特?瓦伦丁,办公室在上层……”声音的主人正是带文森特进来的神罗员工,这位来寻找新同事的敬业者,同样瞄到小屋内的场景。然而,和文森特的感慨不一样,不知名的这位员工表情煞是诡异,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僵硬地离开。 “抱歉,我现在就去。”文森特对着已经背过身的神罗员工回道,沉稳的声音很干净,正如他给人的感觉,水一般的包容。 犹豫了一下,文森特再次转身,屋内的女子却已经站在他面前。 “你是新来的?”纱罗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微倾着上身仰视身前衣着笔挺的黑发男子。 那纯净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猫咪用肉肉的爪子在心头挠了挠,让人下意识地怜惜起来。 “是。”被纱罗观察的文森特微微垂眸,发现她看自己的上上下下的视线后,身子一僵,红晕直上脸颊。 只是,为什么她的目光有点诡异?就好像在市场打量菜肉的眼神……停!文森特猛地捏住自己不敬的想法。 明显发现文森特的局促,纱罗却没有收敛自己打量的眼神,只因她深知自己现在的马甲底子非常好,即使做多么出格的行为也给人一种“很可爱”的错觉。 伸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纱罗停止了对文森特的评估,用最友好的语气道,“加油哦!” 别给她玩残了…… 心底如此想着,纱罗对文森特笑了笑,然后从容返回实验室。 白裙女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走廊尽头,文森特呆立了几秒钟,总算从她难言的眼神中回神,迈步走向办公室。 位于二楼的办公室中。 千里迢迢从神罗总部调来尼布尔海姆的文森特,担任的是保护研究人员的工作,本以为因此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的他,惊讶地发现他保护的对象正是之前所见的女子。 “原来是你?”早已换上研究员所穿的白袍,纱罗明知故问地对文森特道。 “是。”面对眼前换装后气质大变的女子,文森特感慨万分。 传闻她是神罗科学部的后起之秀,拥有惑人美貌的同时手段极度狠辣,散布她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人无一幸存。 然而,一想起前一刻在木屋中所见的景象,原本就对这所谓的传闻抱有怀疑态度的文森特坚决不信。 “ne~在看什么?怎么不说话?”纱罗敛了敛眸,茶色的瞳仁温润如水。 “……我从总部前来担任护卫,我是文森特?瓦伦丁。”总算从对方眼神中回神的文森特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语句简练,就如他在应征时的介绍一样,两次的心情却大为不同。 “啊……” 文森特只见棕发女子十分吃惊的样子,眼神甚至带着惊慌的意味。 “你是那人的……” 看着神情恍惚的女子,文森特语带好奇地重复,“那人?” “情人节啊!”捂着唇,纱罗自知自己的表情不太对,但也继续说道,“对不起,只是你的姓氏很有趣。对了,我是初次跟塔克斯的人见面呢!” ……才怪!在附身霍兰德的时候她和塔克斯也多次打交道,只是纱罗此刻不想继续在这里和文森特说这说那。 踌躇着伸出右手,美好得如同白莲花一样的笑容在唇边绽放,纱罗吐槽现在的马甲圣母属性之强的同时,柔声说道,“我是露克蕾西亚,请多多指教,护卫先生。” 这是一张充满暖意的笑脸,文森特深知,他这一生也不会忘记此刻。 如果用我们现代的语言来描述,文森特就是被射中膝盖的倒霉催。 当然,倒霉催的不只他一人。 返回自己那个没有监控的房间后,纱罗伸手捂着胸口,淡淡吐出一句话,“露克蕾西亚,别再出来影响我,否则……” 她是不怕死,因为死亡对她而言只是又一次穿越。但对露克蕾西亚而言,死亡了,就没有继续追求科学的机会。 想起听到文森特自我介绍时的失常,纱罗语气冰冷,“或者你想让他得知古力摩尔博士死亡的真相?” 如她所料,这句话之后,身体内的躁动突然平息,纱罗却无端感到可笑。 原著里的露克蕾西亚就因为间接害死文森特父亲的事而辜负了他,还大无畏地用自己的孩子做实验。如果继续坚持下去,纱罗或者会赞叹一声她对科学的追求,然而,最后却是露克蕾西亚后悔了。 这样的做法在纱罗眼中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人在江湖飘,总会被人嫖”――by马甲君。 非常适合装逼的马甲: 不愧是萨殿亲妈,颜很正: 左边的是日后“沧桑”的文森特: 40第三十八章 ·下午茶 第三十八章?记忆之ff7和古剑――下午茶 神罗大宅的树荫下,身穿黑色制服的新任护卫正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目,呼吸平和,俨然酣睡的模样。(.) 明明树影下男子的面容非常祥和,然而纱罗脑里却诡异地浮现出一首经典的歌曲――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了你哦…… 卡!这棵可不是苹果树!文森特也不是某位扭腰的变态! “……护卫先生……”压低嗓子一副婉柔的江南水乡女子状,纱罗等了良久,这才发现被唤之人依然沉醉梦乡,不由提高了声音,“护卫先生!” 文森特的眼皮动都没动,纱罗终于忍不住凑上前,正要捏住他鼻子的时候,对上一双警觉的眼神。 微风轻轻拂过,送来阵阵清凉,纱罗仿若无觉地继续弯下腰,垂下的发丝几乎触及男子的脸颊,“在这样的地方睡觉很容易感冒的。” 这下,文森特才惊觉眼前之人是谁,不由慌忙起来。 对于这位动不动就脸红无措的男子,纱罗轻轻挑眉,趁着对方没有注意到还戏谑地勾了勾唇。调侃这么一个纯情的男人,让她颇有成就感。 看着他站起身手足无措的样子,纱罗背过身,远望尼布尔海姆错落有致的村屋,故意说道,“看见我的脸而吃惊,难道我长得很难看?” “不……对不起。(.无弹窗广告)”文森特尴尬地道歉,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欺负一个老实人而感到愉悦的纱罗并没有因此罢手,在文森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个戏谑的笑容,“难道在这种地方午睡,护卫的工作就能够完成?我的安全啊……真心不放心。” “……抱歉。”微风再次吹过,文森特吞吞吐吐地将偷懒的原因道出,“因为……风太舒服了,所以无意间就……” 怕是因为追查他爸的下落而没有好好休息吧?纱罗抬头看向神罗大宅前方的田园,此时正值花开的季节,纯白和淡黄色的花朵如同地毯一样装点大地。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纱罗转身,“嗯,这里的风的确很舒服,但是……”摆出一副女王般的表情,纱罗指着文森特所站的位置,“这里是我指定的座位。” 再次满意地看着老实的某人不知所措,纱罗从背后拿出一直被二人无视的篮子,微微一笑,“作为赔偿,和我一起喝下午茶吧!” 诧异地看着一篮子的茶点,文森特再看了看一身研究员白袍的棕发女子,对她竟然会制作甜品一事感到不敢置信。 要知道,神罗大宅的伙食很好,但是都是按照最标准的营养比例配置的饭菜,眼前这些精美的甜品在大宅内简直属于奢侈品。而且由于这些天里几乎贴身的护卫工作,文森特更是意识到眼前女子对实验的认真,所以,难以想象这样的她会对甜品有兴趣。(.好看的小说) 纯良的文森特当然想不到,此刻使用食物攻略的纱罗抱着什么心理来找他,更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本应一个人的下午茶为什么会准备双份的茶点。 “别站在那,坐这里吧。”看着犹豫半响还是乖乖听话的文森特,纱罗没有忽略他的拘谨,却依然故意为难道,“我忘记多带一把叉子过来了……” 文森特侧眸掠过一眼脸带苦恼之色的女子,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用……” 没等他拒绝,纱罗突然打断他的话,一拍手掌,“对了,我喂你就可以了!”语毕,一脸求抚摸的表情看向文森特,丝毫不以仿效塔纳托斯的撒娇方式为耻。 闻言,文森特怔愣了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之人。 此刻女子的眼神很柔和,带着淡淡的喜悦,不着痕迹的狡黠,让文森特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她所珍爱的人一样。 那是一双仿佛懂得说话的眼睛,时光都不可以在她眼里留下痕迹。 就算感觉有诈,也心甘情愿陷进去。 眨了眨眼,文森特活动了僵硬的面部表情,难得展露出一丝称得上笑容的弧度,“好。” 脱口而出之后,文森特顿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回答了什么,刚想反口就闻到一股甜美的味道。 那是因为,本就打算不考虑对方回答的纱罗直接叉上一块蛋糕送到文森特的嘴边。 “吃吧。”纱罗很喜欢看到文森特呆滞的表情,因此没有顾忌身边是否有护卫或者监控才存在。 然后,趁着文森特考虑再三终于妥协张开口的时候,纱罗将蛋糕送进自己的嘴里。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用着圣母的马甲做出不淑女的动作,纱罗的眼神却始终清澈如泉,“好吃。”语毕,再次叉上一块递到文森特唇边。 这位正直的护卫先生又一次进入当机状态。 她这是在玩他?文森特脑里浮现出这个真相后,被他下意识推翻了。一边忏悔自己想多了,一边直接用手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扁平的糕点。 因为他的动作而有点失望的纱罗放下叉子,叹了口气,“味道怎么样?” “……咸的?”文森特不太确定地道,仿佛舌尖的味道是第一次尝到一样。难道他真的被吹得感冒了,怎么甜品是咸的? “这是老公饼,当然是咸的。”纱罗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地再次用这款食品的名字来调戏人,唇线微弯,笑得一脸无辜,“喜欢吃吗?要不你当我老公,我天天做给你吃?” “噗、咳咳……”文森特仿佛被谁掐住喉咙一样,因为咳嗽使得血气上涌。 “哎呀,我开玩笑而已,护卫先生你好不卫生啊!”看着差点喷到身上的食物残渣,纱罗故作嫌弃地说着,接而挑眉欣赏男子脸上的红晕。 果然,逗弄老实人什么的,最带感了! 阳光依旧灿烂,微风将田园的花香直送入二人所在之地,不远处的墙角下,纯白色花瓣的鲜花正开得娇艳。 如此美好的一天。 文森特没有多问纱罗为什么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喝下午茶,纱罗也没有多问文森特在想什么,二人静静地坐在树荫下,无声地度过一个下午。 十几米远的一个窗户中,带着眼镜梳着长辫的白袍男子狠狠抓住窗框,一脸阴沉地盯着窗外并排而坐的两人。 “宝条博士,你那边的反应怎么样?”加斯特博士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案台上的试管,没有注意到身后被唤之人不甘的表情。 哼,总有一天,指挥科学部门的人是他!宝条看了眼尽管手握大权依然文雅的加斯特博士,将心中的目标做了第无数次确认。 “卡奥斯的活性不错……”宝条返回实验台边,因为卡奥斯因子的活性而遗忘了前一刻的怒火。 “露克蕾西亚,你在看什么?”因为纱罗凝视实验室方向的眼神过于热切,文森特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纱罗回眸对文森特笑了笑,说出完全不符合形象的话语,“我只是看到一个杀千刀的在奋发图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是存稿箱君在辛勤工作。 本人去看《诸神之怒》了,明晚回来吐槽。 41第三十九章 ·号外 第三十九章?记忆之ff7和古剑――号外 命运的轮子以超过300码的时速转啊转,对于沉醉在调戏大业以及各种实验中的纱罗而言,一个月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由于卡奥斯的实验自从那天开始就进入瓶颈,加斯特博士和宝条将目光放到神罗挖掘出来的女尸身上。 古代种,赛特拉,从天而降的灾难…… 纱罗对于这具贯穿整个故事的女尸很感兴趣,但是与此同时,她并没有忘记当初之所以再次穿越,就是因为宝条带她到魔晃炉调查。而从心底发出来的远离信号,更是让纱罗对杰诺瓦感到莫名的熟悉以及畏忌。 尽管如此,名为“j计划”的实验依然如纱罗记忆中发展的一样启动了。 加斯特博士依然是研究小组的领导,成员也依然是宝条和披着露克蕾西亚马甲的纱罗。 或者正因如此,宝条的情绪一度失常,起码在纱罗眼中,宝条已经有日后那副阴郁的后爹脸了,不枉她一直怂恿他换衣着和发型。 在文森特没有到来的时候,纱罗日子过得很无聊,欣赏完加斯特博士学者气息浓郁的面容后,看着貌似很正常的宝条,纱罗总会觉得别扭。 那情形就好像看到萨菲罗斯跳街舞、杰内西斯不念《loveless》、文森特反调戏她一样,别扭得很。 于是,早在文森特来尼布尔海姆的时候,纱罗就通过用各种实验结果来和宝条打赌,然后成功地看到未来只穿一身白色长袍、带着古板眼镜、梳着无品发型的变态在自己手中形成,心中的感慨全化为没蛋也疼的憋屈。 她是找抽吧?故意和一个像宝条的宝条朝夕相处……狠狠摇头将脑里的场景抛开,纱罗却做不出再次打赌来让他变绅士的事来,只因宝条的形象太深入她心了。 然而,怀有这样游戏人间的心态的纱罗,并不知道亲眼看着她和宝条打赌的加斯特博士及一众神罗员工都以为她爱上了宝条,甚至连宝条也以为她喜欢自己。(.) 要知道一个有美貌、有身材、有智慧、而且和自己一样热爱实验、追求科学的女子,亲口要求自己换形象,即使情商再低,宝条也开始脑补过度,以致曾经一度以为露克蕾西亚属于他。 一切脑补和猜测,直到文森特到来为止。 因为这个沉默的护卫的加入,众人亲耳听闻经常从露克蕾西亚博士专属实验室里传出来的惨叫声消失了,亲身闻到从实验室飘出来惹人食欲的浓郁香味,亲眼看到美丽的花园成为他们二人经常出没的场所…… 号外啊! 宝条被人嫌弃了,露克蕾西亚甩了他! 得出这一结论的神罗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个实验狂的结合对他们这些小弟而言,简直是噩梦!瓦伦丁先生多好啊!高大,英俊,温柔,沉稳,比神经兮兮的宝条好多了,他们的未来有保障了!起码不用担心那些惨叫声是出自自己的口中,不用担心露克蕾西亚博士和宝条博士擦出思维的火花弄出个啥啥啥的实验,不用担心亲眼看着美女与野兽结合……咳咳,最后一条歪楼了。 总而言之,围观纱罗调戏文森特的各位酱油党,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就连视纱罗为最优秀的学生的加斯特博士,也乐于看到这样的发展,也就对她时不时的缺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露克蕾西亚依然怀有对科学的追求,该出席的实验从不缺席,所做的实验结果也让他很满意,加斯特博士也就作出沉默的支持。宝条在他眼中是个很好的搭档,加斯特博士从不否认,但是如果要宝条成为自己爱徒的另一半,还是免了罢。 以上,皆大欢喜,除了被围观的两位男主角。 文森特是感觉到露克蕾西亚对自己诡异的好感,也感觉到同事对他或明或暗的支持,但是,他来神罗工作是为了寻找父亲失踪的真相,再加上深深觉得自己配不上如天使般美好的露克蕾西亚,也就一直维持沉默是金的态度。 纱罗对此没有表示,反正她只是拿他来打发时间。当然,相处之后她发现自己对文森特也是有好感的,但是!纱罗深知文森特对她的好感是靠谎言来维持的――她一直在他面前扮演圣母,尽管有时口出狂言,但也不能否认,在文森特面前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因此,某一天,当另一位男主角仿佛偶然提及一样,一边观察杰诺瓦细胞的反应,一边聊天似的对她发问时,纱罗愣了愣。 “宝条,我刚刚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习惯直接喊宝条的纱罗,依旧用这有点亲密的称呼来叫他,没有注意到同处一室的加斯特博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喜欢那个小护卫?”密切观察实验反应的宝条就好像聊天一样,随意就将这个让他纠结了不少时间的问题道出。 纱罗放下手中的试剂,很是认同地微微颔首,“是啊,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吗?” “……玩?”闻言,宝条和加斯特博士的手都不由一僵,迟疑地反问道。 “对啊。”兴味地看着两个努力伪装正常的男子,纱罗很是期待他们的反应。 对于神罗大宅里的流言,纱罗比谁都清楚,要知道此刻的她正是无聊的时候,偷听他们有情节的脑补,只感到好笑的纱罗当然不会阻止他们给她找乐子。身为一个以善解人衣作为追求,同时善解人意的人,纱罗真心不忍心让神罗众人八卦的人生就此终止。 因此,在故意如此回答之后,纱罗只见宝条微微蹙眉,难得的对实验以外的事表示兴趣,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不是忘记了古力摩尔?”宝条并不是好心提醒,他根本就是故意找露克蕾西亚的伤疤来挖,狠狠地挖,完全无视旁边对他露出愤怒神情的加斯特。 “没有。”纱罗立即配合地进入露克蕾西亚模拟模式,一副懊悔、忏悔、后悔的表情,然后,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没人可以质疑的话语,“我只是想帮助他融入群体,除此以外,你还以为有什么呢?” “你不是喜欢他吗?男女关系的那种喜欢。”下一刻,不等宝条回应,加斯特博士直接将纠缠在他、宝条以及一众神罗员工心中的疑问道出。 听到这个问题,纱罗轻轻挑眉,云淡风轻地道,“我有爱人了。” “谁?”对于私有物一直抱有疯狂而诡异占有欲的宝条立即追问。 纱罗在心中暗笑,脸上不露声色,轻轻启唇,吐出现代言情耽美小说中都非常常用的两个字,“你猜~” 猜你妹! 如果宝条知道这个说法,他一定十分乐意如此反驳,只可惜,他并不知道。 “那你还和瓦伦丁护卫频繁交往?”加斯特博士微微抿唇,一脸难言地看着纱罗,眼里盈满对爱徒的担忧。 对于这位在实验和生活方面施加诸多帮助的良师益友,纱罗说不出“我真的只是看文森特好玩”这样随便的话语。于是,再次开启露克蕾西亚模式,纱罗一脸坚毅地回道,“加斯特博士,我只愿将一生奉献给科学。” 个屁!纱罗在心中立即反驳。 然而,听到她的这个解释,宝条身边缠绕的诡异气场顿时销声敛迹,简直可以称之为“满怀安慰”地哼了哼,“那你不管你的爱人了?” “露克蕾西亚……”同样对宝条的疑问抱有深深担忧的加斯特博士,眼神复杂地凝视着聪慧的爱徒。 “他们不用我管也会过得好好的。”纱罗直言直语地道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即使她几次穿越,而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穿到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她都相信心中之人会过得好好的。 只不过,纱罗最真实的回答让实验室里的两位男子纠结了,“……他们?” “口误口误。不过,加斯特博士,宝条博士,你们不用管它们了吗?”纱罗一句话就将注意力转移回实验当中。 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之后,三人再次全心全意地进行实验。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实验无一成功,宝条在抛开对露克蕾西亚的纠结后,奋身投进追求科学的事业中,然后提出了用人体进行实验的建议。 还存有良知的加斯特博士有些犹疑,要知道动物实验都无一成功,人体实验的成功率又会高到哪去? 忽略一脸狂热的宝条,加斯特博士将探询的视线投向自己的爱徒,却不料望进一双清澈得仿若水晶的眸子里。 明明是让人感觉温暖的茶色眼眸,却无端让加斯特博士感觉到宇宙般深邃的黑,没有一丝属于人类气息的眼神,纯净的漠然。 他怎么会相信她有爱人呢?加斯特博士心中黯然道,深知自己学生在科学一途是何种热切追求的他,首次为带她深入这个圈子而懊悔。 一对二,最终结果是加斯特博士向神罗总部提交申请,一路绿灯通过,进入“j计划”的人体实验阶段。 然而,此前在宝条和加斯特面前声称只觉得文森特好玩的纱罗,没有预料到只不过事隔一周,她就变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神罗众人的脑补,v5! ps:昨天所提到《诸神之怒》,真心不推荐去看,尽管特效不错,但是!!!慈父的宙斯,中二报社的哈迪斯,肉脚的波塞冬,以及一众不合神话的改编内容,真心让我一边看一边吐血啊喂!尤其是三大域主的力量,只有一句话形容――弱爆了!=皿= 42第四十章 ·救 第四十章?记忆之ff7和古剑――救 因为纱罗的私心,也因为神罗众人在她的压迫下依然保有一颗八卦玲珑的心,本应只在实验室外守候的文森特被批准进入露克蕾西亚的专属实验室中。(.无弹窗广告) 不用担心泄露机密吗? 啥?露克蕾西亚博士和瓦伦丁护卫都凑成一对了,魔女与骑士什么的最美妙了,管它的什么机密!反正即使日后两人散了,以露克蕾西亚博士的作风,瓦伦丁护卫一定什么机密都泄露不出来的,死人最保密,不是吗? 对纱罗和宝条“罪恶的”行径最有深刻体会的神罗员工,纷纷抱着以上想法,因此,大家对于文森特旁观实验进程一事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山高皇帝远,神罗总部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的。 因此,在纱罗对文森特态度转变的那一天,他也是在她专属实验室里执勤。 如同十几年后霍兰德的实验室一样,纱罗此刻所处的实验室充斥着各种仪器和试管,灯光如月冰冷,周围毫无生气,就算被称为太平间也不为过。 而正在案台上做实验的纱罗,正小心翼翼地往一管莹绿色的液体中添加一滴宛如血一般的水滴。 不,不是宛如,而是确实。 那是纱罗从露克蕾西亚体内抽出来的血液,只因她很好奇,身为霍兰德的时候她的血液可以治愈劣化,那么,身为露克蕾西亚的时候呢? 遇上杰诺瓦细胞和魔晃溶液的她的血,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呢?纱罗凝视着试管里的液体,专注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此生最重要的存在。 常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吸引,同理,沉醉工作的女人也是。 文森特目不斜视地看着棕发女子的侧影,此刻曾经让他感到温暖的茶色眼眸宛如无机质的冰冷,明明是身为加斯特博士爱徒的科学家,给他的感觉却很违和。然而,这些并不足以让他踌躇。 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屈起,想到多日来的调查结果,文森特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于大海之中,面对辽阔的领域,茫茫然不知前路。 “文森特,这么严肃地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我很乐意提供帮助的。”一个大活人被如此热情地注视,纱罗察觉不出的话都会认为自己是傻瓜,因此,心情挺好的她决定当一回好人,开解开解迷路的小羔羊。 “露克蕾西亚……”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前方之人,文森特犹豫再三,缓缓开口,“你……你是不是认识……” 话语吞吞吐吐,声音飘忽不定,语气更是弱得可怜。 也太温吞了吧?纱罗眨了眨眼,依然注视着试管,没有错过那渐渐变色的反应。 然而,良久,纱罗始终听不到下文。 他该不会是想问那个人吧?纱罗放下手中的记录板,将视线从实验中移开,微翘唇角,茶色的瞳仁仿佛珠玉一样,“认识谁?” “你认识我父亲吗?”不知道自己被纱罗评为闷骚的文森特,终于不闷骚地将心底的疑问道出。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果然!纱罗心中默道一句,接而顺着他的话,“你指古力摩尔博士吗?” 女子的声音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同时,也给人一种“我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现在才问”的感觉。 然而,对文森特而言,这个名字却是非常重要,因此他完全领会到了她的语气。 难以掩饰震惊之情,文森特肌肉紧绷,不自觉地往前踏进一步,“你认识父亲?!” “嗯。他是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男人,认真,负责,待人温和,和你以及……很相像。”仿佛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失态,纱罗回忆起在露克蕾西亚记忆中的古力摩尔博士,神色有些恍惚地道。[] 只因古力摩尔和温和时期的黄药师也很相像。 “那你知道父亲的下落吗?”眼见希望就在前方,文森特紧跟着追问。 “知道啊……”纱罗笑得意味深长,斜睨一眼满脸紧张和希冀神色的男子,“古力摩尔博士为了保护露克蕾西亚而死。” “!”双眸猛然睁大,文森特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头脑一空,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称呼自己也是用了“露克蕾西亚”一词。 “怎么?真相太震撼了吗?”纱罗伸手将颊边的刘海拨到耳后,早就察觉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自己越来越冷血的她,丝毫不以打击无辜路人为耻,故意微笑着道,“不枉我平时对你这么好啊……” “露克蕾西亚,你这话什么意思?”被对方的话语打击到的文森特,难以置信地看向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子。 “意思就是,我很想知道一个人面对仇人,尤其是一直对自己示好的仇人时,会有什么反应。”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察觉自己变了的纱罗,对于这变化无动于衷,继续扮演着恶人,“很好的研究题材,不是吗?” 狠心地如此说完,这种向无辜人报复一般的心理,让纱罗心里充斥着诡异的兴奋感和满足感。 这种心态,就如同在射雕世界里看到那匹白马流泪时一样。 “露克蕾西亚!”难以自制地大声喊了一声,文森特大步往前,靠近了这才发现棕发女子脸上的两行水光。顿时,手足无措的他只能呐呐道,“……别哭,露克蕾西亚,我只是……” 哭?微眯双眸,纱罗伸手摸了摸脸颊,如文森特所言的泪流满面。 凉凉地一勾唇角,纱罗笑得一脸阴狠。很好!非常好!竟敢再次影响她,露克蕾西亚! 心情激荡之下,一股肉眼可见的圆形波动以她为中心四处扩张。 然而,运用起不熟悉能量的纱罗忘记了,实验室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无数收纳起来的实验试剂,以及正在进行实验的杰诺瓦细胞。 白昼一般的亮光出现时,文森特瞪大双眼,惊慌地往前扑去。 “露克蕾西亚!”男子的声音盈满担忧,然而声音却在下一刻融入到一阵让人耳鸣的波动中。 轰―― “唔!”纱罗紧闭双目,背靠地面的她只感觉到身前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这一天,尼布尔海姆的村民依然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不寻常的是他们看到远在山上的神罗大宅竟爆发出一道紧束的白光。 离得比较远的村民并不知道深处神罗大宅的众人感受。 无声的爆炸,无声的地震,有声的倒塌。 白光过后,实验室宛如末日场景,瓦砾石块遍布地面,残垣断壁都不足以描述它的荒芜。 原本属于天花板的巨大金属块下,隐隐传来男子紧张的声音。 “露克蕾西亚,你有没有受伤?”黑暗中,文森特双手撑在地面,被玻璃碎片割得鲜血横流也没有移动半分。 “没有。”清晰在黑暗中见到文森特的面容,感受着身体内充盈的力量,纱罗越发觉得自己非人类。 抛开对自己身世的猜测,看着头顶的男子,纱罗的视线从对方滴血的额头往下,来到那双仿佛蕴含黑夜的温柔双目,“不过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文森特,你这是仇将恩报吗……” “请不要再这么说了!我没有怪你!”文森特打断她的话,那语气,那眼神,无一不在告诉对方他的认真。 闻言,纱罗一阵恍惚,这句话…… 遥远的时空,仿佛也曾经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纱罗,我不怪你,所以,也请你不要怪我。】 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但是纱罗却对结局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眼角带有魔纹的男子,在说完这句话后亲手将她封印了。 如果,当初那个人是文森特,那该多好…… 心底划过这样的想法,犹如萌发的种子一样在心田扎根生长,转眼就变成参天大树。 “听到了吗,露克蕾西亚?他说不怪你哦……”因为有文森特的支撑,纱罗可以在这个狭小的角落活动双手,捂着心口喃喃自语。 “……露克蕾西亚?”因为看不到对方,文森特只能用语言来探询她的状况。 “放心,我脑袋没有受伤,只是……”狠狠将想挣脱的灵魂压下,纱罗凝视着文森特,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请从今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纱罗。” 她很想知道,如果文森特属于她的话,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纱罗?”因为失血过多,文森特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但是这个名字却被他记入心底,仿佛有魔力一样霸占着他的心。 “文森特,放心,睡一会吧。”轻声呢喃,纱罗伸手捂着他的眼,运用起在希腊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的力量,借用声音和命令的力量――言灵。 抱着沉睡的男子,因他的松手头顶的金属却没有丝毫震动,纱罗调动起越来越浓郁的生命溪流的能量,将其缠绕在文森特身上。 肉眼可见的愈合速度,就好像当初她亲身尝试过的一样。 闭上双目,放松身心,将二人的位置调整到绝对不会让人怀疑的角度后,纱罗渐渐进入梦乡。 神罗的救援一直很给力,所以她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另一个时空,刚刚追寻痕迹来到冥界的男子,感受着远方爆发的熟悉的力量,表情近乎哭泣 43第四十一章 ·交易 第四十一章·记忆之ff7和古剑——交易 原本以为即使没有鸟语花香、高山流水、蓝天白云,起码也是以往那种宁和平静的梦境,然而,令纱罗意外的是,得到梦寐以求力量的她竟然身处一个虚无荒废的星球之上。 这是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星球。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处梦中,却对眼前的梦境感到熟悉和抵触。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有点像她之前穿越的深渊,充满死亡的味道。 是因为今天是清明节吗? 奇怪了,她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清明节的? 就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纱罗瞬间从梦境中恢复神智,猛地睁开双眼。 等待焦点对准后,第一个划过脑海的想法就是——我槽! 只因纱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金属或者木质的天花板,也不是文森特那张木讷但是很耐看的俊脸,而是宝条那张经由她一手打造出来的变态脸。 很惊悚啊有木有?! “宝条,麻烦离我远点。”不想委屈自己的纱罗冷着脸,声音没有丝毫感□彩,平平淡淡地将赶人的话语道出。 “露克蕾西亚,我很佩服你。”顺从地将热切的眼神从对方身上移开,宝条看出纱罗的疑惑,神经兮兮地低声笑了几下,“呵呵,在我们实验里性质还算温和的魔晃,在你手中竟然引发实验室倒塌。你是怎么做到的?” 纱罗淡定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背靠墙壁,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才将脸正对宝条,微启红唇,“你猜。” “……”趁着加斯特博士应付神罗社长的空隙前来探访的宝条,幸灾乐祸的心情突然淡了。 将视线从那张让自己很有抽人欲|望的脸上移开,纱罗活动双手,暗暗劝自己不要冲动,“文森特身体怎么了?” “哦~?关心你的玩具了?”宝条阴仄仄地问道。 他那阴沉的脸色、笼罩在身上几乎肉眼可见的灰雾,让正常人看到都退避三舍,如果是神罗的人看到,那就绝对是提前为自己办理身后事。 对宝条这种不寻常的反应感到一阵舒爽,但纱罗目前不想挑战他的极限,只是摇了摇头,“不。”在她心中,文森特已经不是玩具了。 然而,宝条听到这个回答,只以为她在否定对文森特的关心,脸色虽然不见好,却将纱罗想知道的信息道出,“他的身体并无大碍,没有骨折,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不过……”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纱罗并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宝条笑得一脸冰冷,“现场留有大量血迹,而且爆炸的中心处也有你很少量的血液。”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宝条观察着她的表情,诧异地发现对方竟然还笑了。 “嗯哼……的确是我的疏忽。”纱罗的笑容和往常一样,温柔得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然而,口中说着是自己的疏忽,心底想的却恰恰相反。 那些漏洞,都是她故意留下来的,在她下定决心要文森特属于她的时候。 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 如此想着,纱罗依然温婉地笑着,优雅而不失骄傲地微微侧首,“还有呢?” 眼看棕发女子越是这样平静地笑着,宝条越发感兴趣对方听到下面的话的反应了。 “将你和那个小护卫带来医疗室的时候,我在你们身上取了一些血。”尽管宝条依然没有发现对方丝毫紧张或者疑惑的表情,他心里的恶意却越来越浓烈,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诡异起来,“分析之后发现,你的细胞和杰诺瓦有不少共性,之前一直都没有留意,的确是我的疏忽。” 听到宝条故意用她所用的句子作结尾,纱罗暗暗摇头,没有立即对这个发现表态,只是问起另一个问题,“那之所以我还可以清醒过来而没有被你拿去做实验,是因为加斯特博士吗?” “哼,你以为他可以保你多久?”一听到某个不爽的名字,宝条冷冷一哼,转而认真地对纱罗重复了一次他的野心,“露克蕾西亚,科学部的第一位迟早属于我。” ……言下之意,想活命就要跟你吗?纱罗轻轻一扯唇角,感到滑稽的可笑。如果是以前,或者她还有兴趣陪他玩玩,但是现在嘛…… “我睡了多久?”依然顾左右言他,纱罗无视宝条那喊口号也不会让人热血起来的表情。 宝条也没有继续对她详细讨论自己的野心,直接回道,“一天。” “那你的实验没有停顿吧?”纱罗微微歪头,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几次被转移话题,宝条看着一副有恃无恐作风的女子,思考良久也想不出她如此冷静回应依仗的是什么。[.超多好看小说]加斯特?没可能。神罗?更加没可能。 纱罗看出宝条的疑问,也知道此刻的他绝对是胡思乱想,但她只是继续将自己的筹码摊出来,“人体实验的结果还是快速的变异吗?无一成功?” “哼,凭我的能力和知识,实验成功的日子不会远。”因为被提及多日以来失败的实验,一心追求科学的宝条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一脸阴沉的他在看到床上依然平静的女子时,用仿佛诱惑一般的语调道,“当然,如果你配合我的话,成功的日子就更加近了。” “是吗?”没有在意宝条对自己大量的眼神,纱罗只是语气淡淡地反问。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宝条微微蹙眉,“露克蕾西亚,你隐瞒了什么?” “直接注射杰诺瓦细胞的成年人,因为杰诺瓦极强的感染性,全部都会变成只剩下毁灭欲|望的怪物,不信的话你大可继续实验。”看到宝条因为吃惊和难以置信而微张着嘴,纱罗微微勾唇,“但是如果在母体注射……谁?!” 话语突然中止,纱罗猛地向门口方向喝道。 同时也发现情况有变的宝条立即走出医疗室,对不远处的士兵冷冷问道,“刚才谁走近这里?!” 被这位疯狂的科学家冷声质问的护卫打了个冷颤,慌忙行礼后语速超快地回道,“报告!没有发现任何人接近。” “废物!”因为神罗大宅的医疗室并非什么需要保护的地方,根本没有监控之类的设施,宝条只能狠狠咒骂一句。 被骂废物的护卫咬了咬牙,不停祈祷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无故失踪的受害者。果然,露克蕾西亚博士和宝条博士一点都不相称,为了生命安全,他要调岗去守卫花园! 坐在床上的纱罗不知道自己又被某个护卫念了一遍,她只是笑眯眯地凝神听着外面的对话。 如果没有错认,刚才那个熟悉的人影是她曾经附体的猥琐男——霍兰德。 哎呀~原来杰内西斯和安杰尔的悲剧是由她间接做成的吗?纱罗捂了捂心脏的位置,真是奇妙的感觉,为什么对于自己这种黑化的状态,她没有一丝抵抗的情绪呢? 没有多余时间给纱罗体悟,一心一念都在刚才她所说的话题中的宝条,返回床边后第一句话就是追问,“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母体注射的话会怎么样?” 纱罗没有错过宝条脸上对科学的疯狂,依仗着剧情,将未来他所做的行为当成交易的筹码的她,没有继续吊宝条的胃口,“在母体接受了杰诺瓦细胞之后,所怀有的孩子自然也带有杰诺瓦细胞,并且成为杰诺瓦的子嗣。而实验的成功率有九成。”那一成失败的几率,就是劣化。 当然,纱罗没有告诉宝条的是,这个实验并非每一个人都可以。起码,在原著里面成功的案例只有那三个1st特种兵。否则,掌握着这种技术的宝条和霍兰德为什么不大批量制造战士呢?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从纱罗所描绘的场景中冷静下来,宝条直直盯着让他看不透的这位“同行”。 对于这个问题,纱罗采取的依然是招惹仇恨的回答方式,“你猜。” 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回答了,不像前两次的无可奈何,经纱罗启发的宝条觉得露克蕾西亚已经没有存在价值,除了…… “露克蕾西亚,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是预备的实验体?”宝条冷冷一笑,“加斯特未必保得住你。” 没有理会宝条的威胁,纱罗的表情如无风的湖面,波澜不兴,“宝条,我们做个交易吧。” 相处已久,纱罗明显可以从宝条那张冷脸孔里发现他兴味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出这番聊天的最终目的。 “宝条,我自愿注射杰诺瓦细胞,但是从此开始,我和文森特的事你不可以插手。” “……你的意思是?”宝条吃不准她的目的,甚至觉得她曾经值得他称赞的头脑因为之前的事故而受伤。 纱罗当然知道宝条所困惑的是什么,因此她微微抬眸,直视对方,茶色的瞳仁中赫然是属于露克蕾西亚的为了追寻科学不顾一切的目光,“一个身体强壮的塔克斯,一个和杰诺瓦有共性的母体,你猜猜,生出来的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闻言,宝条的双眸也散发着相同的热切光芒。 “萨菲罗斯……”纱罗往虚空伸出手,五指微微握起,“这是孩子的名字,神性的流出。” “善良、智慧、理解、伟大、力量、美丽、胜利、杰出、基础和天国,十种截然不同的性质。”作为一个知识渊博的科学家,宝条沉醉实验的同时,为了各种实验也查探过不少文学著作,知识量丰富的他将“萨菲罗斯”之名的含义一一道出。 “一个天生的战士,由我……”纱罗微微歪头,棕色的发丝掩过她仿佛反射不出一丝光芒的双眸,却让宝条感觉得到她在看着他,“……或者由我们共同创造出来?” 就由她来试一试,这种故意扰乱命运的做法,到底有什么后果吧…… 丝毫不考虑这种打乱因果和时空的禁忌会不会导致时空紊乱,更不顾忌这样的做法可能会使她所爱的杰内西斯消失。 之所以不直接叫碍眼的宝条去自杀,一则因为她言灵的力量还不够强,二则因为她相信,宝条死了的话她会很无聊。 所以,将萨菲罗斯的父亲从宝条变成文森特,一定会是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 “呵呵……”沉默的空气中,男子的笑声越来越大。 宝条单手捂着脸,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不可以插手她和那个护卫之间的事吗?没问题,在科学面前,一切都排在第二位,只不过…… 往前靠近床上的女子,宝条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露克蕾西亚,我真是有点喜欢你了。” 饶是这笑容和平时没两样,却依然让纱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惊的比例占据99.99%。然而,也正因为宝条这突兀的动作,纱罗立即从那种诡异的阴沉状态中回过神来。 阿q精神值得推崇!就当自己被狗舔了罢了!如此想着的纱罗努力维持一直营造出来的姿态,微微一笑。 “真是我的荣、幸。”语气甚是微妙地回应宝条的话,纱罗抬眸,明明笑得温柔似水,却有种寒流压境的感觉,“那你的意思呢?宝条,有没有兴趣共同创造一个萨菲罗斯?” “成交。”宝条将手从纱罗脸上移开,却没有做出正当交易时最后的握手动作。 反正这个交易对他而言,极具挑战性,其他形式上的东西他没有心情理会。 “那合作愉快。”纱罗一句话,将这个只有三人知道的交易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才发现,宝条的戏份竟然比文森特更多……囧 这种老好人闷骚我果然写不来啊!!! 44第四十二章 ·男朋友 第四十二章?记忆之ff7和古剑――男朋友 有一句话叫做“同人不同命”,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同样是在医疗室,但待遇却明显有两个不同的级别。 送走匆匆忙忙继续投奔伟大实验、为可能被蝴蝶的未来增添怪物的宝条,纱罗来到了文森特的病床边,看见那比自己简洁不少的医疗设施,更加不想抛弃露克蕾西亚这个马甲了。 有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手头上的权力也不算少,纱罗才不想将这个身体还给露克蕾西亚,尤其是和宝条谈妥之后。 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文森特的确如宝条所言,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伤势,纱罗为自己初次运用生命溪流所造成的效果很满意。然而,一想到他是为了保护“露克蕾西亚”而睡在这里,纱罗有点吃味了。这算不算自己吃自己的醋? 不过,如果将他的手交叠一起置于胸前,再将病床变成棺材,那他就和自我放逐时挺像的……不由的,纱罗看着安然闭目的文森特,就想起未来那位沉默寡言的红衣枪手。 有她故意扰乱剧情,“未来”还会一样吗? 正当纱罗神游天外的时候,男子闭合的眼帘微微一动。下一秒,被宝条吓一跳的纱罗重复了一次他的动作,趁着文森特还没睁开眼,将脸凑近,非常的近。 “hi~睡美人。”纱罗眉目弯弯,笑容灿烂。 “……”刚刚清醒过来的文森特,看到的就是一张几乎贴着他的脸。呆滞了几秒钟,终于想起这张脸的主人是谁,文森特眨了眨眼,有点呆呆地问,“……露克蕾西亚?” “嗯?这里没有监控哦,文森特。”纱罗将脸移开,虽然依然在笑,但笑容却已变成了和宝条交易时那种笑里藏刀的状态,就连声音也变得如同冬天吹拂的风,一个字形容――冷。 “……纱罗?”微微蹙眉,文森特没有让纱罗失望,将沉睡前所听到的名字喊了出来。然而,没有对这个名字表示一丝疑惑,文森特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对方的安全问题,“你没事……” 仓促的发问突然中断,只因文森特坐起来的时候,身体过于正常的感觉让他震惊了。他可记得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可是身受重伤的! 为免某个人在这里傻傻地惶恐不安,纱罗将手叠在他的手上,微微用力,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安抚对方,“我没事,你也没事。” “……怎么会?”文森特蹙眉,呐呐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纱罗往医疗室门口看了一眼,满意于没人在背后偷听,护卫更是自动离得远远的,回眸对文森特笑道,“靠过来一点。” 文森特不解,却没有多说什么,如往常一样,纱罗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只是纱罗,不是露克蕾西亚,你的伤也是我用生命溪流的能量治好的。”将头凑到文森特肩膀,红唇几乎与他的耳垂相贴,纱罗轻声细语地道出秘密,用的姿势却犹如调戏,将温热的呼吸缓缓吐在他颈侧。 如她所料,文森特的脸色先是变得一片通红,然而出乎纱罗意料的是,听完整句话之后文森特的脸色苍白如纸。 “……对不起!” 男子道歉的声音低沉,神色黯然,简直是听者流泪……咳咳,流汗才对。 纱罗嘴角以一个轻微的角度抽了抽,没有说话,然后汗颜地发现文森特脸上那自责的神情更浓重了些。 嘛嘛,这个爱钻牛角尖的男人,总爱把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纱罗暗暗叹息,他该不会以为因为他之前对父亲下落的追问,导致她内心万分愧疚以致神经失常,甚至精神分裂……吧? 文森特这样的性格让纱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底却忍不住喜欢他这种什么都包揽、什么都包容的心肠。 那正是她所没有的。 “别一副‘都是因为我的错’的颓废表情。”纱罗双手轻轻一拍他的脸,让他正对她的眼睛,“从第一天见你开始,你所看到的人就只是我,纱罗,不是露克蕾西亚。” 闻言,文森特的表情更加困惑了,动了动嘴唇,却踌躇于是否继续追问。 “露克蕾西亚的灵魂也在这具身体里面。”眼看他想问又不敢问,纱罗完全没有保留地道出真相。即使因为私心想要得到文森特,她的心也不允许自己对他有所欺骗。当然,平时打闹的时候那种善意的欺骗不算。 “怎么?是不是想我将身体还给她?”故意用着轻松的语气问道,纱罗挑了挑眉,熟知文森特性格的她明摆着在为难对方。 良久,文森特都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直到纱罗差点想动手捏他的脸蛋看看他是否睡着,文森特才缓缓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还给她的话,那你会怎么样?” 纱罗可以猜得出,文森特要问出这句话他花了多大的力气,然而,她只是轻飘飘地回以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说呢?” 看见他如此纠结,纱罗转移话题,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之前我故意说那些气你的话,对不起。” “不,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纱罗。”知道纱罗是指哪些话,文森特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文森特不知道为什么露克蕾西亚会变成纱罗,但是相对于从未见过的露克蕾西亚,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女子。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这样的事他没权插手…… “虽然我说话冲撞了点,但是我所说的也是真的,你父亲是为了保护露克蕾西亚而死。”再次说起这件事,纱罗并不是想故意刺伤文森特,而是为了让体内那个躁动的灵魂平息。看似有点不厚道,但对所有人来说都好。 掩去眼底一丝痛楚,但因为多年前就有心理准备,文森特也只是失落了一会儿。 然后,空气中再一次传来男子沉稳的声音,“我没有怪她。” “嗯,我也已经和她说了。”另一个灵魂的沉寂让纱罗弯了弯眉眼,解决一个心头大患的她终于放开文森特脸上的手,转而在他耳边再次呢喃,“文森特,还有一个秘密我想告诉你的。” 仿佛对她的作风有点认识,这一次文森特终于没有脸红耳赤,用着他如水般温和的声音淡淡道,“我听着。” 看着男子一本正经严肃得犹如教导主任的样子,纱罗不禁莞尔。再次凑近文森特,这一次靠近的是他的唇,只差几厘米就相触的暧昧距离,然后在男子瞬间变得紧张和尴尬的表情下,纱罗淡定地伸手帮他整理了微翘的发丝。 明显感觉出他身体的僵硬,纱罗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弯起的红唇和眸中温婉的茶色,让她竟然在没有扮演露克蕾西亚的时候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神色。 看到她唇边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文森特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紧,瞬间的悸动让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尽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头上的手,然而效果甚微。 下一刻,唇上传来一道轻柔的力道,文森特直到对方在他口里胡作非为完毕,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醒悟过后的他立即往后一退,却忘记他正坐在病床上,撞上墙壁后不由发出一声闷响。 深邃的眸子猛地睁大,文森特难以置信地看着在前方用拳头捶床的女子。 因为文森特过于猛烈的反应而感到好笑,纱罗终于发觉偷香后还捶床的自己有点不厚道,好笑地仿佛抚摸宠物一样揉了揉文森特的发丝,另一只手伸向前,“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医疗室的灯光清冷,洒在二人身上却如同阳光般温暖,远远看上去,好像整个世界只余下二人,空气中荡漾着宁静和甜蜜的味道。 “……好。”吐出这个字后,文森特立即如同惊弓之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回应感到吃惊之余,放在纱罗掌心的手也立即抽回。他只觉得有一种甜蜜又紧张的感觉在心中蔓延,犹如烈火,从二人相交的手心一路灼烧至心脏,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既兴奋又惶恐。 深呼吸几下,文森特发现他始终平复不了泛滥的心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父亲的死讯,眼前女子的身份,以及……感受着激烈的心跳,文森特死活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表情,一时之间竟又进入了沉默无言的状态。 “一言为定了哦!”纱罗没有介意文森特的态度,直接顺着他的动作伸手环住对方的腰。 微微眯起眼,无视他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的身体,纱罗将下巴搁在文森特的肩膀,微启红唇,“请不要反悔。” 不要像那个人那样,说一套,做一套……这句话在脑海里一划而过,纱罗笑得意味深长,尽管她现在的记忆并不完全,她也大概猜出那个人做了些对不住她的事。 文森特无言,只是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犹疑地伸出手反抱对方。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起,默契十足地放弃了语言。本应充斥着消毒药水味道的医疗室中,酝酿着温馨而细腻的气息,周围仿佛盛开着万千花朵,无声胜有声,一时之间画面美好,美得醉人。 然而,这一幕的宁静和美好注定要被人打破。 时间一点点流逝,医疗室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文森特……啊!露克蕾西亚博士!”误闯进来的护卫,本想关心一下同事,却粗心地忽视了守在外面的同事的提示,莽莽撞撞地进来看到两人拥抱的一幕。顿时,表情惊慌,来人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立即去领罚!” “……我有这么恐怖吗?”纱罗看着护卫不等她回复,直接泪奔而逃,仿佛有老虎在他背后追一样,不由如此问道。 缓缓回眸,欣赏着再次尴尬得沉默起来的文森特,纱罗伸手捂胸,“我的良心被人怀疑了,好痛。” “……纱罗。”文森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文森特,你怎么不说‘你捂错位置了’?”将捂在右胸的手放开,纱罗故意调笑道。 “……”这一天发生的事,对文森特而言意义非凡,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的还包括眼前这个仿佛脱去伪装的女子的性格。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我在《网友》里被评为有肉等于无肉的肉,下一章直接拉灯可以吗?xd 45第四十三章 ·谁吞吃谁 第四十三章?记忆之ff7和古剑――谁吞吃谁 尼布尔海姆的阳光有一种轻盈的幸福感,气氛略显宁静,草木的清香与小村的人声经由风吹到位于山上的神罗大宅中,为沉闷的大宅增添几分暖意。 自从那天的表白后,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月。 纱罗和文森特的相处模式逐渐固定下来:女的起床,男的守候――女的做实验,男的守候――女的吃饭,男的跟随――女的继续做实验,男的继续守候…… 毫无新意几近古板的相处模式,却温馨得让饱受宝条摧残的神罗众人泪流满面。 呜呜呜~~~实在太养眼了!当然,神罗的员工也不是什么以美貌当粮食的人,他们之所以如此感动,最重要的是因为文森特同志为他们间接减少了一个威胁啊!沉醉恋爱中的露克蕾西亚博士已经很久没有叫他们去实验室“帮忙”了! 对于他们这种情绪,纱罗也是知道的,莞尔一笑过后,继续过他们的日子。 尽管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每逢她工作的时候,文森特都盯得紧紧的,但最近她处理的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实验,对整个“j计划”和卡奥斯的研究顶多起辅助作用,为免文森特太无聊,纱罗将藏书放在实验室的角落让他闲暇时查看,就当是增加共同语言。 要知道,沉默寡言的文森特,自从答应做她男朋友之后,说的话比以前更少了!但如果和他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他却够胆开口。于是,尽管文森特希望坚守岗位,并且多次拒绝,但在纱罗的引诱威迫下,实验室里就造成了一人在做实验,一人在看书的场景。 为了方便,纱罗还特意要了两把椅子放在实验室里,此刻的她和文森特正是坐在它们上面。 实验室里没有风,就连灯光也是冷冰冰的色泽,纱罗斜睨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文森特,可能是距离和灯光的原因,男子脸部的线条竟然柔和了起来。 明明归属于负责情报和暗杀的部门,为什么会让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纱罗蹙眉,观察着气场薄弱地坐在角落里的男子,那微抿的嘴唇透着知性和友善,俊美的脸蛋,笔挺的制服,让他同时透出一股禁欲的气息。面无表情,仿若冰般寒冷,对人却温文有礼的他,难怪会令不少村中少女无视她的存在去搭讪。 似乎是注意到纱罗打量的视线,文森特从书本中回神,一抬头,正好和她的视线相撞。一抹惊讶在眸底划过,下一秒,文森特唇角微微勾起,一缕宛若池中白莲的纯粹笑容在脸上绽放,“纱罗,怎么了?” 这笑容笑得恰到好处,却无端有一种诱惑和禁欲的气息……纱罗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猛地低下头,不自觉地缩了缩手,试图掩藏起惊慌失措的表情。 然而,所坐着的椅子其实是一把悠闲椅,纱罗一时的惊慌导致重心失衡,眼看就要往后掉,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 腰上一紧,一双大手搂住了她顺着椅子往后倒的身体。 纱罗感受到身前胸膛的温暖,更感受到他加快了一拍的呼吸,后怕地吐出一口浊气,“好在有你,文森特。” 文森特将纱罗搂在怀里,在莹白的灯光下,静谧的空气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下次小心一点。”多日的相处让文森特脸红的症状减退,此刻二人靠得很近,他的呼吸和心跳也只有些加速,俊脸上没有一丝红晕。 发现这一“进步”的纱罗,遗憾地叹息一声,再次吸气的时候,突然发现一股甜腻如糖,仿佛能把人缠绕其中不可自拔的味道。 同样闻到这股味道的文森特一个警惕,却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状况,更甚者,这股隐约中散发出迷惑人心的甜味,竟让他想得到更多。 眼看文森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纱罗有点无奈地弯了弯唇线。微微垂头,如她所猜测的一样,一周前制作好、被随便放置在椅子旁边的陈列架上的药剂,其中一支透粉色的已然碎裂,碎片此刻正躺在二人的脚边。 轻轻挑眉,玩味的神色在眸底沉淀,纱罗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一番这个“意外”。 要知道,她和文森特这两个月的平凡而甜蜜的生活,在宝条眼中等同于浪费时间。经过多次实验,宝条那家伙已经证明了纱罗所言的一部分真实,对注射了杰诺瓦细胞母体所生的孩子,他万分期待,以致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神罗众人都人人自危。 而此刻,天赐良机,不如……将错就错? 如此想着,纱罗轻轻地拉了拉文森特的领带,趁着他低头的时候如同送出最真挚的祝福一般,在他额前印下一个吻。 察觉出他的疑惑,纱罗伸手抚上他的脸,人体的温度是种安抚,但此刻却变成了某样不可扭转的催化剂,“文森特,对不起呢……” “什么?”文森特诧异地看着纱罗。 不等他继续发问,纱罗将答案抛了出来,一个让文森特目瞪口呆的消息―― “刚刚你闻到的那个味道,是催情药,你应该有所感受了吧?”纱罗云淡风轻地道。接受了杰诺瓦细胞后的她,力量稳定的同时,对这种不良状态完全免疫,因此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 已经将纱罗扶正坐起来的文森特,利落的短发下,一张坚毅的俊脸微张着嘴,不知怎么的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纱罗,你又在开这种玩笑?” 纱罗也笑了,极其诱惑和暧昧的笑容,就像盛开在往生路上的彼岸花,魅惑中显示出极致的妖媚。没有回答文森特这个傻问题,纱罗直接问道,“文森特,我们做吧?” 没等文森特弹跳起来,纱罗就突然抱住了他,顺着他本来站起身的力度压在他身上。 文森特眼前一暗,纱罗的身影已然挡在他面前,为免跌倒而撑在地上的手一紧。 将头凑到他颈间,红唇紧紧贴着颈侧的皮肤,在文森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纱罗霸道地用舌头舔弄起来。 “纱罗,你在做什么?!”熟悉而温热气息从颈侧蔓延上来,文森特下意识地就要躲开,可是纱罗正压在他身上。女子的体重当然不能阻止他的反抗,然而,文森特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不希望伤到她,动作也就慢了一拍,只能挣扎地抬起手将她的头从脖子上推开。 纱罗顺从地退开一段距离,微扬起脸,茶色的双眸在冰冷的光照下,竟仿佛燃烧着一把火。眸底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转瞬沉寂下来,纱罗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上翘的眼角带着醉人的媚态。 文森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她的唇上,一想到刚才颈侧那种灼热而柔软的触感,那种肌肤相贴带来的战栗,吸入不少药剂的他脸上顿时泛起一片潮红。 手足无措已经不能形容文森特此刻的状况,眼前妩媚的女子让他觉得心慌,那眸中闪烁着的光芒更是让他莫名的觉得危险。 纱罗活动了下自己的手,因为文森特推开她时坚决的表情,她也只是瞪了瞪眼,心底却十分感兴趣文森特到底能够抵抗多久。 对于自己闲暇时出品的拙作,纱罗抱有强烈的自信。那种针对杰内西斯这位曾经在她手下治疗的特种兵体质研发出来的药剂,药效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塔克斯可以抵抗的。 只是,看到文森特脸红耳赤心跳如鼓,身上的气息却是生人勿近,那种仿佛被她这个流氓调戏后不甘受辱坚决反抗的小女子神态,让纱罗想大喊一声“文森特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咳咳,不要怪她这么想!谁叫文森特身穿制服,俊颜+制服的诱惑,效果不是一加一可以形容的。 于是,眼看文森特越是这样自虐的自制,纱罗越是兴致怏然。 “文森特,你是我的护卫吧?”纱罗用着平时聊天时的轻松语气问道,试图转移文森特的注意力,免得他立即逃走。 文森特蹙眉,呼吸变得沉重,想马上离开实验室,双脚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缚住,难以动弹。听到纱罗的问话,文森特回道,“所以?” “古时候某些国家,护卫负责的工作包括陪吃、陪喝、陪玩,以及……陪睡。”故意说出的这句话让文森特的眉头更加紧蹙,纱罗却轻轻一笑,“放心,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看,我这个身体也算花容月貌,挺没有安全感的,为了保护自己制造一些药物出来也很正常。而你,作为我的护卫……” “……纱罗?”文森特合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依然一片迷蒙。 “……反正你都中招了,帮我研究吧。如果连这么烈性的催情药都能抵抗,那药性相反那支防狼药剂就需要好好调整成分了。”纱罗点了点头,颇为认同自己的建议。 文森特迷迷糊糊地听完她的一段话,却找不着任何重点,只依稀辨出“她叫他帮忙研究”的结论。 没有给文森特考虑答案的时间,纱罗一只手轻轻覆上他胸前的制服,手指在上面若有若无地划了几下,很随意地问道,“心脏的感觉怎么样?” “……心跳……心跳很快。”文森特下意识地瑟缩,想要后退,却已被纱罗拉住一只手。狠狠握拳,文森特努力撑起身,却已经失去逃离的能力。 “嗯,我记住了。”纱罗点了点头,手指继续在他胸口不安分地划来划去,那触感引起的颤抖同时侵袭了二人,“那你现在应该有一个地方不太舒服,对吧?” “纱罗!”文森特努力维持他的理智和身体,可惜,胸口的起伏、紊乱的呼吸、越来越滚烫的皮肤都在一一出卖他。 如果给文森特一个后悔的机会,他绝对不会乖乖坐在这里陪她“研究”! 纱罗没有理会文森特外强中干的冷喝声,视线逐渐从他胸口滑下,手指在那优美的锁骨处游移,然后一直往下直到他腹部的位置。 就当文森特身体僵硬的时候,纱罗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猛地一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上的细微纹路和温热触感,都被双方清晰地感受得到,气息交缠,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都被纱罗一一照顾。那热切的渴求,仿佛要将文森特吃入腹中一样,低沉而性感的喘息从唇舌交接处溢出,引起两人无尽的酥麻和战栗。 湿滑的舌头趁着文森特的疏忽扰乱一池春水,纱罗品尝完毕才缓缓将自己发现的东西道出,“你的腹肌手感不错哦!” 文森特完全没料到纱罗突然的动作,更没料到她竟然说这样的话语,喉咙里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眼看诱惑得差不多,纱罗松开在他身上作乱的手,退后一步,理了理发丝,平静地下逐客令,“研究结束了,你……”不知道有意无意,撩动发丝的动作极具风情,逐客的无辜眼神更是撩人至极,“你回去休息……唔!” 没有给纱罗说完这句话的时间,具有高质量保证的药效发挥了。 在纱罗的几番挑拨后,文森特突然一抬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翻身就将女子的身体压在实验台上,试管碎裂的声音听若无闻。 纱罗为他破坏公物的行为惊呼一声,然后瞬间被他堵住了双唇。 女子的腰肢被紧紧扣住按在实验台上,两人身体紧紧贴合,文森特指骨分明的手按在纱罗脑后,五指插入她的发间,松散绑着的丝带随之滑落地面。吻开始逐渐地下滑,文森特逐一侵占女子每一寸肌肤,直到来到线条优美的锁骨,流连地在上面制造一个个印痕。 纱罗缓缓闭起双眼,感受着灼热的吻从唇畔缓缓滑到颈侧,文森特身体无比熟悉的气息、让人依恋的温度、以及他内心压抑不张扬的爱意,无一不让她感到心安。 属于男人的手钻进她的白袍中,隔着里面的衣服覆了上来,因药物导致上升的体温,通过手指传递过来。火热的手掌贴近女子的身体,男子迷恋地在她身上抚摸,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和火热,下腹的温度也越加惊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文森特迫不及待地将纱罗的衣物撕去。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没有让纱罗感到任何不适,只因文森特下一刻就将身体压了过来。 纱罗只感觉覆在胸部的手力度越来越大,却没有引起丝毫疼痛,诡异地甚至觉得有种战栗的舒爽感。咬着下唇,伴随着文森特唇舌的舔弄,一声细微的呻吟从口中逸出,空出来的双手穿过他尚算整齐的衣服,用力一扯。 两人皆脱离衣服的束缚,说不上谁是主动谁是被动,一室馨香的暧昧气息。 文森特的舌尖带着灼热的呼吸掠过纱罗每一寸□的肌肤,因为练枪而带有薄茧的手抚摸在她最敏感的腰部,时不时地揉捏几下,逐渐勾起女子埋在身体最深处的欲|望。激情中,文森特在她的身上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顺便将实验台上残余的用品一一扫落地面以更方便自己。 双手勾着男子□的背,纱罗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文森特背上的肌肤,不甘示弱的她微微仰起上身,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将他当成最美味的甜品来品尝。 安静的实验室中,只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可闻,二人仿佛大海中嬉戏的鱼儿,互相追逐,互相纠缠。 在纱罗渐渐沉醉的时候,文森特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冲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拉开的双腿间,赫然迎来陌生人的进入。 ……不痛?错愕的一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纱罗全副心神就被文森特的动作占据,没有继续疑惑下去。 没有什么忍耐的汗水,也没有什么安抚的话语,更没有什么怜惜的停顿,只有越来越快的节奏。 纱罗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文森特的后背,已经没有闲暇去思考任何事,一面承受着他的爱抚,一面尝试着回应,娇媚的声音从口中发出,然后引来更激烈的冲撞。 浅浅的泪痕从眼角滑下,一股报复成功的满足感被纱罗下意识忽略,破碎的呻吟不断从唇齿间溢出,将自己弓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主动迎向文森特的身体。 紊乱的呼吸、热切的拥吻、激烈的碰撞,以及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实验室。温度不断的上升,两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眼里只剩下彼此。 纱罗发现体内的火热又涨大了几分,整个人随着文森特的律动而不断的摇晃,破碎的呻吟在室内回荡。一阵强烈的刺激过后,纱罗仿佛置身于云端,整个人晕乎乎的。 微睁着眼,茶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男子满足的神情。 文森特,她的第一个男人…… 就在她如此感叹着的时候,文森特的因情潮而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诱惑着纱罗仅剩的神志。 “纱罗,我想永远守护你。”黑发下的眸子如星般璀璨,文森特凝神注视身下的女子,缓慢而坚定地说出承诺。 茶色的眸子里荡起一层层涟漪,纱罗的眼睛有些酸,只因她发现文森特依然处于药效影响下,但是他竟然能够在这个时候将心底的话道出,纱罗只觉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腾不息。 说他很好玩,这没错。但是,不拿他来玩,貌似也不错? 无声承受着他的爱,纱罗最后发出一声轻无可闻的叹息,“文森特,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你了。” 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底蕴含着万千情愫,眼波婉转间,文森特弯腰,将纱罗打横抱起,再轻轻放在隔间的床上。 ……这是?……该不会?纱罗猛地瞪大双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只顾着顺水推舟将错就错将某人吃掉,却忘记了收拾那破碎的药剂。 也就是说,他们此前一直置身于浓郁的香甜味道中。 柔软的双唇覆上了她颤抖的睫毛,文森特吻了吻她眼帘,冷俊的眉目间那份自制不知何时已然退去。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只欲|望的野兽在咆哮,文森特眉目间流露出丝丝性感,搂过纱罗继续刚才的运动。 46第四十四章 ·偏移的轨道 第四十四章?记忆之ff7和古剑――偏移的轨道 第二天清晨,纱罗比文森特醒得更早。 因为力量的提升以及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昨天她并没有感到疼痛,甚至后期还反压了一把文森特。 如果换作刚刚穿越时霍兰德那痛感超强的身体,她怕是不管眼前是不是文森特就一脚踢下去……去!退散退散!文森特和霍兰德什么的,她是脑抽才会联想起来吧?纱罗抽了抽嘴角,恰逢身旁之人也睁开了眼,当下立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 相望无言。 宁静的早晨,没有鸟语花香,没有他人打扰,没有惊慌失措,唯有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纱罗缓缓坐起身,毫不羞涩,凝视着文森特木然的脸庞,良久,弯下|身凑近他的脸,棕色的发丝铺在他□的胸膛上,就这样在他唇边印下一个浅吻,“早安。” 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文森特怔愣了下,木然的表情如冰层破碎,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早安。” 挑了挑眉,明显察觉某人还不在状态,纱罗非常想效仿恶霸在凌虐了无辜美男后抽着烟说一句“昨天表现不错”的戏码来着。当然,深知脸皮薄的某人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几天不理睬她的纱罗,暗暗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好玩的想法,转而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胸膛,感受着那温暖细腻的触感。 男子的肤色很白,犹如白色玉石般温润,每一处都诱惑人去抚摸、碰触,从掌心传来激烈的心跳声,在宁静的空气中清晰可闻。 “你不冷吗?”纱罗一脸关心地道,如果不仔细观察她戏谑的眼神,如果她的手不是越来越放肆,那关怀的表情足以向世人展示她是一个关心床伴的好人。 在她的手抚上身体的时候,文森特呆滞的大脑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血色顿时凝聚在脸上,听完纱罗那句话后立即口吃地喝道,“纱罗,放、放手!” “好啊。”没有多为难对方,纱罗顺从地放手,不带一丝欲|望地拉着文森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你后悔了吗?” 闻言,文森特脸上的表情突变,一脸显而易见的懊悔,“……对不起。” 压下因为看到他懊悔表情而暴动的力量,纱罗提醒自己,先搞清楚情况再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将你……对不起!”眉头紧蹙,文森特的视线落在纱罗颈脖间的红印,懊悔于自己侵犯了对方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比纱罗更多。(.无弹窗广告) 纱罗敛了敛眸,心中一群草泥马撒丫子狂奔。 尼玛!太纯良了吧?疑点这么多,竟然还以为是他对不起她?纱罗对文森特这种“都是我的错,不求你原谅我”的老实人性格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有理就占,没理也强占的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文森特,你想不负责任吗?”纱罗故意用着明媚而忧伤的表情问道,那神态能让人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大恶不赦。 “不,不是这样的!”被骗到的文森特立即反驳,一下子就坐了起身,动作激烈的他却忘记了此刻二人皆是不着片缕。 再次相顾无言。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文森特已经尴尬得几乎想找坑埋了自己,而纱罗则是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 整装完毕的纱罗看着换好衣服后就和她维持三米距离的文森特,无奈摇了摇头,伸出手柔声唤道,“文森特,去吃早餐吧。” 彼此间的视线正对上,文森特张了张嘴,淡淡回道,“嗯。” 比起以往的“你做什么我就跟随”,那天之后二人的生活没有多大变化。早上起来一起去吃早餐,看点书后开始研究,偶尔去村庄里逛逛,或者直接在花园里转悠,晚上的时候也是聊聊天,然后分开而睡。 几乎和之前的生活一个样,纱罗和文森特的感情却在飞快地升温。 对象是一个脸皮薄的老实人,纱罗不可能一直采取强势的攻势,平淡如水的生活才最适合。于是,温水煮青蛙,文森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细心谋划的纱罗绑在一起。 当然,因为多了那么一层关系,在两人独处的时候,空气中都仿佛酝酿着最甜美的酒,而不独处的时候也是荡漾着一股淡淡的甜蜜气息,以致乐见其成的加斯特博士以及神罗众人都看出了门道,就更不用说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宝条了。 三人共事的实验室中。 趁着加斯特博士被神罗总部喊去汇报实验进度,宝条直直盯住女子那茶色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夹杂着寒霜和疯狂,“你搞定那个小护卫了?” 尽管是问句,说出这句话的宝条表情却是笃定,语气更没有丝毫疑惑。 “这个嘛……”眼角微微上翘,身体本身清纯的气质被灵魂深处的魅惑抹去,纱罗以一种专注的眼神观察着魔晃里被宝条糟蹋到的不知名人士,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后,转而打趣地看了宝条一眼。 没有正面回答宝条的问话,但这神态却是昭示着某种事实。 宝条的眼神也因为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而变得更加炽热,仿佛已经见到了某个尚未成型的完美作品。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 重复不变的日程,在外人眼中枯燥的生活,对纱罗和文森特而言却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尼布尔海姆总是如此温馨,少了米德加尔的繁华,多了让人感动的平淡。魔晃炉的建造让这里的绿意遭到破坏,但村民对生活的认真、对未来的向往是魔晃炉所不能破坏的。 文森特也开始调整好自己,陪伴纱罗的时候偶尔主动带起话题,安静一起看书的时候也会劝她注意休息,甚至会买几支玫瑰花送给她,尽管那是在花店老板的调侃和纱罗故意看戏的眼神下,但也算是一个大进步,不是吗? 纱罗很享受文森特这样的转变和体贴,他从来不会将心底的话道出,却会在行动上将他的在意一一表现出来。在她面前,文森特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恐怕连神罗的同事都察觉出他的变化。 纱罗有时候也会想,其实他们这样继续下去,也无不可。 然而,就在纱罗发现自己和露克蕾西亚的身体契合度越来越高的同时,神罗大宅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加斯特博士辞职离去了。 不知道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看着他们手下出现的一只只怪物,那种亲手将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一只怪物的心情,纱罗和宝条都没有在意,但加斯特博士却是难以释怀。 意识到自己多年来对杰诺瓦的认知是错误的,更意识到自己进行了多么不人道的实验,加斯特博士眼看两个一同工作的人依然没有改变理念,而自己也无力挽回一切,也就没和纱罗联系,直接离开了神罗。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纱罗正在和文森特在尼布尔海姆的集市中游逛,因为察觉自己和露克蕾西亚之间的联系变得更紧而懊恼的她,本想出来散散心,却不料收到这个被遗忘的消息。 “纱罗……”文森特略带紧张地看着她,尽管没进过三人工作的实验室,但他却知道纱罗和加斯特博士的关系不错。因此,文森特不敢肯定,在他面前也会暴露出冷漠一面的纱罗会做出什么事来。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饮料,看着鲜红色的果汁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纱罗听到文森特的呼唤后抬了抬眸,凝望着那俊美的脸庞,良久,微微叹息,“别紧张,我没事。” 她只是在反省一下而已。 因为最近都在和文森特相处愉快,剧情什么的都被她放在一边。此刻加斯特博士的离去正好给她提一个醒―― 宝条不能留。 虽然之前是抱着扰乱剧情的心思和宝条谈交易,但已经将文森特放在心上的纱罗,绝对不希望他变成半人半机械的卡奥斯载体。 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忍耐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纱罗决定,回去之后就将宝条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 仿佛回应她的想法,摇晃中的杯子溅出几滴果汁,鲜红色的液体如同血液般从指间滑落。 文森特向老板要来一张纸巾,拿开杯子后执起纱罗的手,细心地为她清理干净。 专注地看着眼前沉默思考的女子,文森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动听,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撩动心灵的琴弦,“纱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一定要告诉我。” “文森特,放心。”烦躁的心因为文森特的支持而安定下来,纱罗反握着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茶色的眸子里流光逸转,“我一定不会忘记你这个免费劳动力的!” 女子的笑容璀璨,微眯的双眸让她仿佛一只狡黠的白狐,文森特看着这样的她,无奈摇了摇头,“别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就好像我昨晚对你那样吗?”纱罗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地询问。 “你!”文森特气急败坏,微微蹙起眉,正想教育她别口没遮拦的时候,就被纱罗一把勾住了颈脖。 “文森特,我饿了。”纱罗看着他的双眼,如同一个撒娇的少女般喃喃道。 文森特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转到这里,但他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吃饭吧。” “其实如果我是说那种‘饿’,你会怎么样?”故态复萌的纱罗挑眉一笑,十分恶劣,以及十分的魅惑,手也慢慢爬上某人的胸膛。 “这里是外面!”文森特气恼,紧捉住纱罗的手。 “那也就是说回去就可以了?”纱罗依然继续挑衅,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文森特眼底划过一抹无奈,近乎纵容地拍了拍纱罗的头,“算了,你想做什么,做得怎么样,我都不计较了,只做帮凶,可以了吗?” 纱罗暗自叹息,为他的包容和宠溺,“我不会做傻事的,别瞎担心好了。” 语毕,纱罗拉着文森特的手,在村里的小道上狂奔起来,留下一路的笑声。塔克斯的武力不是一个研究员可以比拟的,但文森特也只是顺着纱罗的动作陪她一路跑回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泥土路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 然而,一心想除去后患的纱罗,忘记了世上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几天后。 刚刚做足准备想将宝条无声除去的纱罗,只感觉到一阵眩晕,那种在射雕里仿佛被世界所排斥的感觉再次降临。 转瞬,纱罗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在旁边执勤的护卫立即扶起地上的女子,将她送到医疗室后第一时间就去通知宝条博士。 而此时,文森特正在一家首饰店里。 因为多日都没有发现纱罗有什么举动,同时文森特也不知道她想暗中除去某位变态科学家,也就放松了下来。 此刻,这位对事态一无所知的男人,正满脸尴尬地在老板娘的调侃下左看右看,最终顶着一张微红的脸选中一只戒指。 等文森特怀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回到神罗大宅,正想向心爱之人求婚时,早已醒来的女子已经被另一位男子抱在怀里。 两人都身穿白色的研究员制服,在这个冰冷的医疗室里,二人的气氛煞是诡异。 “宝条,我们结婚吧。”棕发女子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赶来医疗室的文森特脸色顿变。 “可以,露克蕾西亚。”宝条的手贴着女子的腹部,在文森特看不到的背后,脸上的表情不是得到爱人的幸福笑容,而是对完美实验体的炽热和疯狂。 手一松,装着戒指的盒子掉落地面,文森特却没有给予半分心思去拾取。 他现在眼中只有那位正对着自己的棕发女子,对方茶色眸子里的陌生神色,让他清晰而深刻地意识到――她,是露克蕾西亚。 作者有话要说:1、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2、萨菲罗斯他爸是文森特,他妈是女主。 3、我没有虐文森特,请看我真诚的双眼。 47第四十五章 ·恢复记忆 第四十五章?记忆之ff7和古剑――恢复记忆 另一个时空。 没有一丝光线的空间,黑暗犹如最静谧的夜,虚无缥缈,让身处其中的人昏昏欲睡。身形好比一个宇航员的物体位于黑暗正中央,或者说上下左右任一个方向也可,只因此处宛若宇宙,无从辨别方向。 懒人装透明的罩子下,靛青色发丝的男子闭目而睡,他那恬静的模样仿佛可以睡到天长地久,即使宇宙重归虚无,也无法被外人外事打扰他的睡梦。 然而,随着黑暗中破开的一道口子,睡美人睁开了他已然闭合多年的眼帘。 “你是……”迷蒙的金眸恹恹地看着打扰自己睡眠的黑发男子,有着美少年外表的老子喃喃道出来人的身份,“最初的人,伏羲?” 久未开口的老子语气带着些微的疑惑,表情却懒得做出任何改变,说完这句话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好久没见,老子。”从冥界归来的伏羲目无表情,犹如千年前和昆仑山仙人提要求时一样,仿佛除了他的同伴之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心。 眼皮几乎要垂下来,老子透过面罩看了眼伏羲眼底的疲倦,语气带着浅浅的同情和怜悯,“你看上去比以前更憔悴了,和我一样没睡好?” “……”因为纱罗无意却实质的报复行动而烦心的伏羲,听到老子这句话只觉得来找对方的自己是个傻瓜。 难道在某某人的意识里面,所有人都好像他一样,以睡眠为一生终极归宿吗? 只不过,自从得知纱罗的封印解开而心情不佳的伏羲,没有回答老子的话,只是淡淡撇下一句,“不关你事。” 对伏羲的态度不以为意,老子只是有点后悔直接用真身来和对方说话,金眸平静无波,淡淡问道,“那两千年之约还没到,你来所为何事?” 眼看对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子没等伏羲回复就颇为体贴地建议道,“有事的话找元始,没事的话我睡了。” 木然地看着几乎每句话都不离“睡觉”一词的人,伏羲合了合眼,语气怅然地叹道,“你见过她吗?” “她?”老子口中发出迷迷糊糊的回应。 “女娲的梦里,我们的‘妹妹’。”伏羲淡淡道。 这下,长年通过梦境监视和观察女娲的老子提了提神,眯着迷蒙的双眼,轻声问道,“那个造物?” “不是造物!”伏羲表面的平静一下子被打破,近乎激烈地反驳。 对于对方故意扭曲事实的说法,老子唯一做出的回应就是―― “哈~~~好困。”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老子的眼角甚至带着困倦的泪珠。 “老子,我做了错事……”劝告自己不要计较对方的懒劲,伏羲道出此次前来的缘由,语气和表情都无比沉重地道出这句话后,刚想继续开口,就看到某人已经光明正大地合上双眼,全心全意投入到女娲的梦中。 也就是说,老子又睡着了。 握了握拳,伏羲额角隐隐抽动,“先别睡!” 呼,呼……回应他的只有老子平缓而有序的呼吸声。 沉默半晌,伏羲定定地盯着懒人装里闭目沉睡的老子,干脆省略一番解说,直接抛下一句“我之后的身体就拜托你教导了”就离开了这个黑暗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后。 直到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才再次醒来的老子,望着无尽的黑暗,缓缓打了个哈欠。 有胆去做,没胆承担吗?老子转了个身,在失重状态下悠悠旋转。 靠“最初的人”,还不如靠自己……不,还是靠伏羲好了,自己还是睡觉算了。 这么一句话在心底划过,老子缓缓合上仿若无质的金色眼眸,再次进入女娲不停重复的梦境中。 在那里,银发的女子被五个男女围在中间,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景象。 时光总易把人抛。 封神演义故事开始的六十年前,皇帝太丁治世时期,西方姜族的村落中。 放羊的少年站在远离村庄的山岗上,神情近乎麻木地看着战火将眼前的大地化为一片焦土,族人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无情地捉去殉葬。 面无表情地站在曾经的家园上,少年默默看着白色长须的老者从天而降。 被少年沉寂的眼神所感染,老者缓缓道出引来祸端的原因――殷的皇后,那位未来改名为妲己的祸国妖姬。 “我的名字叫元始……昆仑山的总统领。”老者轻垂视线,对着曾经的伏羲、现在的少年淡淡道,“我是来迎接你的,你拥有仙骨,应该当仙人。” “仙人……”因自身力量微薄而只能旁观一切事情发生的少年,沉寂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为了心中的愿望而重新振作起来。 元始拉过少年的手,往昆仑山的方向返回,“从今以后,抛却吕望之名,你是太公望。” ??????我是分割线?????? 专属露克蕾西亚博士的实验室中,灯光如昔的冰冷,映在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庞上让她显得越发憔悴。 文森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实验室的角落,默默地看着女子动作灵巧地操作各种实验用具,就好像曾经他所爱的人一样,一进入实验中就目中无人,无比专注。 然而,始终是有不同的地方。 “露克蕾西亚……”文森特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动开口,因为自从那天开始他就仿佛没有用过声带。 露克蕾西亚的手微微一顿,在文森特看不到的背后紧紧握着试管,语气却淡淡地回道,“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要和宝条博士结……”婚字被吞进肚子,文森特始终说不出那个词,因为那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爱人投奔另一个男人怀里一样,让他疼痛难耐。 “文森特,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露克蕾西亚神情黯然地道出这句话,转瞬,激动而责备的话语从口中逸出,“但是,也请你不要将我和那个人混为一谈,喜欢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闻言,瞳仁微缩,文森特愕然地看着激动中脸色更显苍白的女子。 没错,她不是纱罗。 即使他曾经抛弃以往的底线,没有顾及露克蕾西亚的存亡,用着最真挚的心情去祈求上苍让纱罗的灵魂回来……可是,现实却是伤感的,纱罗的消失比当初父亲的失踪更加无迹可寻。也因此,每次见到露克蕾西亚,他才会有种纱罗回来了的幻觉。 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呢……文森特暗暗对自己嘲讽道,紧闭双目,缓缓开口,“对不起……” 合上眼的文森特没有看到,因为他这句话而猛然回身看着他的露克蕾西亚,满脸都是沉痛的神色。 如果文森特看到了,就会知道其实露克蕾西亚本人也是充满着矛盾。 只可惜,他没有看到。 沉默在实验室里蔓延,安静得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可以听到。 等文森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露克蕾西亚已经再次背过身,俨然专注于实验的模样。 自嘲地叹息一声,文森特默默继续自己的工作。直到同事来轮班即将离开实验室之际,文森特才低沉着声音,留下一句说不出什么感情的话语。 “恭喜你,露克蕾西亚。” 沉默温柔如文森特,可以在原著中看到露克蕾西亚和宝条一起的时候,说出“她,要是幸福的话,我不介意”的话语。现在,在这个不是他爱人的露克蕾西亚面前,文森特也只是道一句祝福的话语,然后,坚守自己的职责。 伤痛留给自己就好。 别人的幸福是他唯一可以继续守护的了。 然而,在众人或真诚或有目的的祝福下结为夫妻的两个人,日常生活的交流除了共同工作时偶有火花之外,其余皆是相敬如冰,就连因爱人无故失踪而陷入伤痛的文森特也渐渐发现不对的地方。 直至那一天,考虑再三终于站在宝条博士面前,文森特才发现其实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个实验……是真的吗?”文森特严肃地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宝条,直截了当地将近段时间所听到的谣言问了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浓浓的不祥预感笼罩在心底。 宝条的注意力依然在手中的实验上,有点不以为意地反问,“什么?” “听说这次的计划中,露克蕾西亚博士……”文森特没有放过一丝对方的意思,正要将所听到的事问出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室外传来,然后,话题中的女主角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真的。”露克蕾西亚上前走到宝条身旁,手上赫然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闻言,文森特难掩讶异之色,不敢置信地看着露克蕾西亚将孩子放在实验台上。 定定看着对方曾经温暖如朝阳的茶色眼眸,文森特的声音不复镇定,喃喃说道,“孩子……被用作实验中吗……” 露克蕾西亚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仿佛一无所知的孩子。(.好看的小说) “她跟我都是科学家。”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中带着疯狂,停下实验的宝条轻托着头,眼神玩味,感受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垂手继续道,“而且,这是我们的问题。你这个外人要来干预吗?” 然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宝条的眼神变成明显的期待,那是对看戏的期待,张口说出文森特意想不到的话语,“啊,对了,你还真有点权力来干预。” 宝条脸上恶意的笑容太明显,文森特微微蹙眉,心中不祥的预感催促他去追问下去,脱口而出就问道,“什么意思?” “宝条!”紧接着文森特的问话,露克蕾西亚神情激动,声音饱含喝止的意味。 “怎么?后悔了?”眼看事态发展越来越有趣,宝条嘲讽地反问露克蕾西亚,为她的犹疑不定和态度反复感到无比的可笑。 眸内痛苦的神色被露克蕾西亚所掩饰,脸色苍白的她最终只是双唇微启,淡淡道,“……不,我不后悔。” “那孩子的父亲在这里,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宝条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说出这句话后的他非常期待他们的反应。 以往的温柔可亲已不复存在,露克蕾西亚别过脸,室内另外两人可以见到的侧脸上,尽是冷漠的神情,“不需说什么。” 女子冷漠的回应使文森特如堕万丈深渊,某个极可能的猜测让他脸色顿变,不由失态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懂吗?也对,我不能太期待塔克斯愚蠢的脑袋。”宝条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场戏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但也善始善终地替露克蕾西亚回道,“这是你和那个人的孩子。”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实验台上的婴儿。 过度震惊的文森特,假装漠然的露克蕾西亚,都没有注意到宝条的话表明了他得知纱罗的存在。 等文森特终于从宝条的话里反应过来,立即激动地走上前,眼神沉痛地看着那个做出如此残忍决定的女子,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气愤,“露克蕾西亚!” 文森特过于激动的声音让宝条露出难耐的表情,已经决定这场戏要到闭幕的时候的他,好心地对露克蕾西亚提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趁现在说清楚吧,以后可没机会了。” “……没什么要说的。”等了好一会儿,露克蕾西亚才发出一句轻不可闻的回应,别过脸的她表情淡然,“孩子是我生的,与他无关。”仿佛在劝服自己,也仿佛在对文森特解释,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连丝毫颤抖都没有。 “是吗?”宝条随意地反问道,他深知露克蕾西亚最近消沉的原因,但也只是什么都不说。现在和那个人的约定都实现了,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呢?除了……双眼不由自主地望向实验台上安静得诡异的婴儿。 “为什么!”文森特平时是没什么脾气,但不代表他不会愤怒,此刻露克蕾西亚的冷漠和沉默、宝条的不怀好意,无一不让他发出严厉的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吵死了……”宝条不耐烦地喃喃一句,他想起了之前只答应了不插手文森特和那个人的事,但可没有答应不插手文森特和他们的事啊…… “竟然被我忘记了……” 宝条的喃喃自语引来文森特愤怒的瞪视,“什么?” “吵死了!”宝条冷冷哼道,话音刚落,就猛地拔起手枪。 火光如流星一闪,砰的一声过后,文森特已来不及闪避。 血色从胸膛蔓延开来,文森特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从他的口袋中,滚落了一只漂亮的、羽翼状的帕金色戒指。 努力地抬起头,文森特痛苦地看着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露克蕾西亚,只渴望能够阻止实验的进行,“露克蕾西亚,孩子……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文森特脸上就浮现出恍惚的喜悦和满足,夹杂着淡淡的解脱以及一抹浅浅的庆幸,“纱罗……” 只唤出这轻微的一个连宝条都听不清楚的名字,文森特就浑身抽搐起来,略有狰狞的眼神却直盯住宝条。 “她研究的毒药不错,只是看来浓度不够,竟然这么快就清晰过来。”用着纱罗研究的毒药来谋害她男人的宝条,心情非常不错地做出总结。 绕过呆立原地的露克蕾西亚,宝条缓缓走到一旁,看着即使倒在地上仍不屈地抬头望着自己的文森特,“对了,把他用作实验……嘻嘿嘿……”仿佛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宝条兴奋中带着疯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举起双手狂笑道,“哈哈,我这个……天才!” 躺在血泊的文森特、疯狂大笑的宝条、只顾着流泪的露克蕾西亚,都没有注意到实验台上的婴儿眼神冰冷,绿眸里的神态绝对不是一个只懂吃喝和睡眠的婴孩所拥有的。 反而,更像是被毁了多年来所追寻的宝物的人,极度理智的疯狂,被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躁动,只待机会来临,就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时间不为外人所停留。 文森特已经记不起过了多久。 从几近死亡的边缘中活过来的他,强撑着身体,倚着墙壁前进。然而,视线可及的所有景物,全部都变得模糊而扭曲,甚至带上血一般的颜色。 吃力地张开掌心,陌生的金属手臂、体内汹涌而上的痛楚、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文森特不禁发出痛苦的嚎叫,犹如野兽的悲鸣。 良久。 虚弱的文森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就只发现自己正浸泡在莹绿色的液体中。 隔着容器的玻璃,迷蒙的视线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子,然后,再度失去知觉。 然而,陷入无边黑暗的文森特清晰地意识到,最后所看到的那个在容器前探看的女子不是纱罗,只是…… 露克蕾西亚。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劫难。 遇不上,便是神灵保佑;遇上了,就只能自认倒霉,或者甘之如饴。 文森特知道,他已经遇上了,也正身处地狱深处。 一个人的消失在神罗这潭浑水中撩不起一丝涟漪,原本在神罗大宅工作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再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叫文森特?瓦伦丁的塔克斯成员。 因为纱罗的误导,霍兰德多次在孕妇身上实验,结果无一例成功,徒为星球增添几只害人的怪物。 萨菲罗斯出生的同年,杰内西斯和安杰尔也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因宝条的成功和自己的失败做对比后,深感懊恼的霍兰德一时失去理智地直接在婴儿身上注射杰诺瓦细胞。 一切,都和原来的命运一样,也仿佛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分割线?????? 很久很久以前,星球上有一个被称为赛特拉的天眷之族,即使经过时光的洗涤,依然在逐渐衰弱的星球上留下古代种神殿、忘却之都等具有其独特文化的印迹。 现传的说法中,古代种拥有与星球对话、培育星球的能力。被上天眷顾的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进入生命溪流的脉络,沟通星球的灵魂,令星球的生命循环往复,保持活力。 在杰诺瓦从宇宙中坠落之时,为了治愈冲击星球所造成的巨大创伤,赛特拉族整体迁去了星球北部的尽头――诺路斯帕。 然而狡猾的杰诺瓦打算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并通过这种方法传播病毒,进而让星球成为其所有。 因为知道所谓的剧情,同时也察觉出杰诺瓦想法的她,正是那个被寄生的“间谍”,一个为了保护族人成功欺骗到杰诺瓦却傻乎乎地被族人大义灭亲的白痴! 纱罗冷汗淋漓地躺在地上,一身黑色的长裙全部被汗水所染湿,纤长的睫毛如蝶翼微微颤动,眉头紧蹙,精致的脸容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压抑的呻吟从口中逸出,脸色苍白,银发铺散在草地上的她,显得那么孤独无助,看不出一丝以往的调皮或活跃,仿佛一个病美人般惹人怜惜。 只可惜,现在这个美丽得如同童话的山林中没有其他人,而她,也不需要什么怜惜。 真是个大傻瓜啊!纱罗自嘲地扯了扯唇。她什么时候竟然会这么圣母?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杰诺瓦之所以被骗成功选择自己为载体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同样对故乡的深深眷恋,明知道杰诺瓦是一种寄生能力极强、具有极高智慧的外星生物,还沾沾自喜。 结果呢? 经过漫长的无目的的逃亡旅行,降临到星球上的她,已经被伏羲背叛过一次的她,竟然还相信所谓的族人!重生为赛特拉的她,竟然会舍己为人! 本来只是想趁机吞噬杰诺瓦主体来帮助族人,却在融合完成之前,早就被杰诺瓦感染过的赛特拉族人抵抗不了那强烈的力量而大量死亡,然后,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主张将她杀死并封印。 明明在她被杰诺瓦主体寄生之后,族人死亡的速度减慢了,但是,他们却不相信她! 和伏羲一样,不相信她,并且亲手将她封印! 明明是伏羲他们将她当作繁衍族人的工具,所有能力都是他们给予的,明明是赛特拉族人集体支持她的决定,甚至主动帮她寻找杰诺瓦主体的,但是,最基本的信任……他们却吝惜吗? 白马……呵呵,伏羲,形象都不用计较了吗?既然追了过来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就怕她用仇视的目光看他? 孩子……萨菲罗斯……原来是因为有了他,她才会恢复记忆吗? 一个被制造出来繁衍族人的工具,一个吸收了杰诺瓦全部能力的“人”……就因为她有意无意地执行了繁衍族人的职责,所有被封印的力量都一一归来,她越来越接近完整体的杰诺瓦,甚至因为伏羲他们这些最初的人赋予的体质而变得更加危险,所以在无法彻底杀死她的时候,星球聪明地直接将她排斥在世界之外吗? 但是,也多亏了“造物主”伏羲他们,多亏了渴望故乡的杰诺瓦,多亏了他们所赋予的能力太过逆天,她才能看到这么“正常”的发展啊! 恢复了那两世记忆的纱罗,强行在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就直接查探异时空的她,为自己所看到的发展而暗暗发笑。 她无缘一见的孩子萨菲罗斯被用作实验,她想与之生活的文森特也被改造成不死的怪物,故意误导的霍兰德最终也成功造就了两个1st特种兵…… 即使她不是自愿成为繁衍族人的工具,即使她从来不想恢复这些记忆,即使她只是希望脱离神罗和文森特简简单单生活在一起,即使她做得再多,也没有一丝作用吗?! 在命运面前,她是如此渺小啊…… 就算是帮助杰内西斯解决了劣化的问题,就算是没有了冯蘅的存在,但是谁能保证杰内西斯不会继续出事,谁能保证黄药师不会遇到别的女人?就算是说喜欢她的塔尔塔罗斯和双子神,在她记忆中的神话故事里面也是有不少情人啊! 既然无论做什么,剧情都一样地进行着,那么,下一次不如就由她来推波助澜? 纱罗本来还愤恨难耐的心情,突然如雨后晴天般好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她不好受了,那么别人也一块儿不好受吧!凭什么她在悲伤的时候,别人却可以在一旁欢声笑语?不如“公平”一点,大家都不快活? 就由她来顺应“命运”,推波助澜,直到又一次被时空排斥才再次寻觅目标吧!墨瞳里的幽光如魔魅,纱罗为自己的想法满意一笑。 不……微眯双眼,纱罗仿佛突然想到另一个好主意,唇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她忘记了,现在的她可是有杰诺瓦的吞噬能力啊,只要她变得足够强大,哪能任凭世界驱赶? 正当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悠扬的琴声,打断了纱罗的思考。 又一次不顾身体的哀鸣,纱罗运用能力去查探乐声的来源。 繁华绿树的山上,水湄杳杳,碧空下凸出的一个平台上,白衣黑发的男子闭目抚琴。 一切视线可及的美景,都遮掩不了男子的绝代风华。 简洁的白色长衫铺展于平台上,黑如墨的长发扎成一束置于腰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赤红的古琴。能够打动人心的琴音缓缓从指间流泻而出,池水也仿佛被感动得带起阵阵涟漪。 那样的风华绝代,那样的纤尘不染,几乎让人连直视都觉得亵渎,只敢在凡尘中卑微地匍匐膜拜。 言语都难以形容的震撼人心,即使山景水色再美,也比不过男子的半点风采。 瑶山水湄。 太子长琴。 微微敛眸,纱罗唇角的笑意如曼珠沙华般艳丽。 她不是伏羲那种经历漫长时间依然保留包容之心的圣人,既然无论她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做再多的准备都是无用功,何不痛快一点,顺应“命运”? 如果亲眼看到,或者亲手将太子长琴变成欧阳少恭,那感觉一定十分美妙……你说是不是,太子长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解开了n个伏笔,也埋下了几个伏笔,n多可以吐槽的地方,大家赏个面吐个槽吧。 et的女娲: 不搞怪的太公望: 一点都不老的老子: 48第四十六章 ·请放手 第四十六章·记忆之ff7和古剑——请放手 榣山的一侧,白衣男子临水抚琴。 榣山的另一侧,黑衣女子闭目沉睡。 一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悠然自得地过着神仙的日子。另一个暗中谋算对方,却因为受伤而暂时歇息。 相隔并不算远的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维持着这种相安无事的生活。 直至某一天。 华服广袖,高冠玉带的女子乘风而来,一派雍容华贵的她正是天帝伏羲座下的九天玄女。 “天帝圣谕,速召太子长琴至殿上献乐。”纵使做的只是传讯的工作,九天玄女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凤目半敛,下巴微抬。 如果是在别的神明面前,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怕是会惹来不满,但对于以性格温和沉静出名的太子长琴来说,九天玄女的态度他并不放在心上。 “长琴谨遵旨意。”悠然起身,太子长琴一拂长袖,瑶琴消失,然后又是温文有礼地对着九天玄女谢道,“有劳玄女特来传召。” “不必多礼。”看在对方的父神是火神祝融的份上,九天玄女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太子长琴的礼貌。 语毕,二人正要离开榣山到天帝御前候命,然而,立于天空的太子长琴却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黑影。 “那是……?”太子长琴俯视榣山,位于葱郁树林中的一个黑色身影尤为显眼。 “凡人?”九天玄女微微蹙眉,心性好强的她对于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黑影而感到不满,尤其是不久前她才从天上降落,竟然也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存在。 就在此时,发现身旁的太子长琴颇有日行一善的意头,九天玄女神情严肃地劝道,“太子长琴还是暂且至殿上,以免误了天帝陛下的雅兴。”随即,眼神淡淡地往榣山林间望去。 眼看九天玄女没有动作,太子长琴虽然一向谨守命令,然而心性温和与人为善的他却不放心任由一个晕倒的凡人呆在榣山这个地方。 “我查探后就立即动身,不会耽误。”太子长琴缓缓道,正要前去黑影所在之处,就被九天玄女的声音制止。 “吾自会查明,太子长琴还是启程为上。”九天玄女还是那副庄严肃穆的模样,语气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意味,淡淡说完这句话后就直视着太子长琴,看样子有点不满对方的态度。[] 大概也是发现他们两人在这里纠结于这个问题实在有点怠慢,太子长琴暗暗一叹,拱手道,“有劳玄女。” 话音刚落,太子长琴最后往榣山看了一眼,然后飘然离开。 直至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九天玄女才神色冷冷地往树林中间望去。 轻轻一挥手,不是如她所说的去查明情况,而是直接划下一道法术,想让某个胆敢踏足榣山仙境的凡人消失。 一心维护天道,或者说维护她心中权威的九天玄女,就因为太过自傲,不甘于比太子长琴观察力差,就想将某个代表她失败的痕迹抹去。 视万物为刍狗的神明,根本不知道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为她惹来祸端。 法术的力量在黑影附近爆发,属于神明的力量本应可以让人无声无色地消失,然而,出现在九天玄女眼前的是什么效果也没有的平静。 凤目一眯,厉芒在九天玄女眼底一划而过。 刚刚经历过大战的神仙警戒心都极强,看着一动不动毫发不伤的人影,九天玄女却大胆地飘了下去。 只因身为天帝御下的近臣,她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归功于个人出色的能力,九天玄女被天帝提拔上来,此刻,也正因为她出色的力量而被人觊觎。 刚刚双足踏上榣山的地面,九天玄女还没看清楚黑影的容貌,就被几股黑色的烟状气体紧紧缠住。顿时,力量仿佛崩堤的江河般快速散失,魂魄也仿佛被饕餮吞噬,身体僵硬,不受控制。 惊惧的神色在从眸底浮现,九天玄女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接近凡人的魔族!这种一看就是邪恶的烟雾,带着暴躁而疯狂意味的精神攻击,以及吞噬力量的招数,任她怎么看都是属于魔族的手段! 它潜伏在这里所为何事?太子长琴是否得知?或者是知而不报故意陷害? 身为高高在上的神明,九天玄女最擅长的却是出谋划策,常年沉浸在权力争夺和阴谋算计的她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阴谋论。正前去弹奏乐曲的太子长琴,就因为这样的“神回路”而背了一只黑锅。 不过,纵使脑海里一大堆阴暗的猜测,九天玄女也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摆脱对方的纠缠。 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是驱使天地灵气的神明本能还是存在的,九天玄女凝神召来数量庞大的灵气,借着榣山本身也是个修炼福地的优势发出一个大招,那势头,那力度,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是否要留有活口来逼供。 然而,九天玄女越是驱使强大的力量,越是趁了纱罗大饱一顿的心。 被人打扰疗伤的她本来就不爽,正值虚弱的时候有人送来十全大补品,怎能不让她高兴呢?更何况,一言不发大打出手的人不是她,她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或者,防卫过当? 如此想着,纱罗暗笑自己此刻竟然还有心情为自己找借口。然而,随着越来越庞大的灵力迎面压来,纱罗渐渐有点力不从心,要知道她连续破开两个封印所受的伤可不轻啊! 一边猛力驱动杰诺瓦吞噬一切的本能,纱罗一边用自己还不太熟悉的言灵之力,轻声说道,“不准反抗。” 九天玄女只听到一把虚无飘渺的声音,仿佛是在自己耳边低语,然后自己竟然就乖乖地听话,下意识地停止了对灵气的驱动。 瞬间的惶然压在心头,九天玄女大惊之下再不敢托大,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术猛地在身前出现。 轰然爆发的法力使得纱罗后退几步,九天玄女顾不上探知敌人的信息,催动着仅剩的力量顺势逃出黑烟的包围。 毫不吝惜地花费所有法力返回玄女宫,胆颤于几乎命丧于此的九天玄女没有往后望一眼,因此错失了寻仇的目标,直到多年后才终于得知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半跪在地上的纱罗冷冷看着到嘴边的肥肉逃走了,尽管有一丝惋惜,但也只是悠悠叹道,“下一次,不会再大意。” 满意地感受着力量的恢复,纱罗努力化解那些从九天玄女身上吞噬过来的灵力,那种平和而强大的神明力量就好像温泉,缓缓流过受伤的灵魂。 唇角微勾,纱罗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现在的恢复速度虽然很慢,但她知足了。 手轻轻一挥,运用抢夺过来的部分灵力,身上不符古时审美的黑色连衣裙瞬间变成了白色坠地的长袍。 刚刚一手将碧玉簪插在发间,另一手还在整理衣领,纱罗就听到一阵沙沙声,仿佛有什么软体动物在草丛中划过一样。 不到几秒钟,一条黑色的生物扭动着身躯出现在纱罗眼前,小小的口中说着“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什么声音……” 四目相对,一双黑色,一双金色。 闯进来的小东西朝气四溢的声音猛地沉了下来。 暂且不提纱罗遇到什么,也不提九天玄女返回玄女宫后是如何又惧又恨地发现自己力量下滑,我们就说说咱们能文能武的太子长琴吧。 端坐于大殿主位的黑发男子面容精致,温润如玉却不失威仪,纵使是在俊男美女遍布的人间洪涯境也是最注目的一个。 他,正是天帝伏羲。 奉命而来的太子长琴立于殿中央,姿势优雅地来到天帝面前,“参见……” “不必多礼。”天帝轻轻抬眼,声音低沉,宛如和风拂过。 太子长琴回以一笑,拱手柔声道,“谢天帝陛下。” “你先在这里休歇,待宴会过后再行回去。”不再看着大殿中的热闹,天帝微闭双眸,淡然说道。 如果是在现代,太子长琴怕是马上回答一句“pardon?”。不久前才“速召”自己来献乐,现在却让他坐在一边发呆?难道他就是好玩的吗? 当然,以上otz的心底话都是虚构。 脾气温和的太子长琴纵然不解,他也只是依言静坐。 于是,等太子长琴终于熬过神仙们无聊的宴会回榣山的时候,对于天帝在殿上几次明显的表情变换,他依然感到困惑。 天地大战才刚刚胜利,按理来说天帝陛下无需担忧什么…… 然而,一副心思都在瑶琴上的太子长琴没有多作纠结,返回榣山石台后,没有发现之前那个黑影,也就放心下来。 幻出瑶琴,太子长琴席地而坐,继续临水弹奏,自得其乐。 只是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一直都喜欢在旁凝听的唯一好友竟然没有出现。 昨天离别之时才约定了一起赏景,向来言出必行的好友难道出了什么事吗?这么一猜测,太子长琴的手微微一顿,收起瑶琴,顺着感应,往林中走去。 结果,满怀担忧的太子长琴只走了一段不算长的路,就看到了某个让他哭笑不得的场景——他的好友,上半身趴在石头上,疯狂大笑中。 “哈哈,太、哈哈哈,太子长,哈哈~~~”身子不断扭动的黑色长条状生物,表情销|魂中带着痛苦之色地呼唤前来的救星。 “……悭臾?”太子长琴不敢肯定地低声唤道,对方过于滑稽的声音和动作让他嘴角也带上几分笑意。 不到两秒钟,太子长琴的笑容微微一僵,他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好友的下半身好像在石头后,或者说好像被什么给固定住了。 走上几步,往石头的背后一看,果然发现了幕后黑手。 那是一位银发白袍的女子,容貌极美,笑容灿烂,如果那笑容不是因为恶作剧成功,而且被恶作剧的对象是自己好友的话,太子长琴定会感叹对方是个可爱的佳人。 默默看着即使发现他的存在也依然维持着替悭臾瘙痒动作的女子,太子长琴表情有点不自然,微微抬手,又缓缓放下,语气甚为微妙地道,“……姑娘,请放手。” 歪着头打量他的纱罗敛了敛表情,然后轻勾唇角,不像前一刻的灿烂,却刹那间美艳无双,墨色的瞳仁仿佛流转着万千星光,流露出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是身体自带的对异性的吸引力,被封印的时候依然发挥威力的这种本|能,解封后的此刻影响力更是强大。 即使是心静如水的太子长琴,直面这个笑容也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一种危险的诱惑,明知是陷阱也心甘情愿下套的致命诱惑。 “你叫我放手?”努力压下这种让自己厌恶的本|能,纱罗轻轻抬起下巴,用着杰内西斯那种招惹仇恨的贵族腔调,故意扭曲事实道,“这是在为某条偷窥我换衣服的水蛇求情吗?” 闻言,身姿扭曲得颇为曼妙的悭臾,不忿地大喊道,“我不是水蛇!” 纱罗挑了挑眉,手狠狠一捉。 在好友接下来的笑声中,太子长琴微微蹙眉,“偷窥……?” “是。”纱罗半点冤枉他人……不,他水虺的心虚都没有,表情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首次遇到这种状况的太子长琴,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吾辈被感冒大帝再次宠幸,阿门。 49第四十七章 ·琴声 第四十七章·记忆之ff7和古剑——琴声 “你没听到吗?刚才我说它偷窥之后,它的第一反应可不是为自己辩解,可见其心虚。”纱罗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扯,却仿佛忘记了自己前段时间对某水虺三番四次的指虺道蛇,以致一听到她称呼它为水蛇,悭臾的条件反射就是反驳。 虽然也对好友为何没有辩解反而一再被套而感到疑惑,太子长琴深知悭臾是条奋发向上一心潜修的水虺,沉默了一会儿就正了正脸色,“姑娘可能误会了,悭臾绝不会做‘偷看人换衣服’之事。” 男子白衣及地,姿态优雅,纵使说着不太和谐的事,声音依然温润如玉。从那微张的嘴中,说出来的话如和风拂面,被加重的“人”字仿佛变得没那么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它?甚至不惜自损闺誉?”纱罗就好像没有听懂对方的潜在意思,继续大言不惭地抹黑某条水虺,“但是众所周知,龙性本淫,它以修炼成龙为目标,你敢保证它没有先来仿效一下前辈的念头?” “胡闹!”太子长琴本以为对方可以拿出什么“证据”,却不料得到的是充满挑衅的话语。 闻言,纱罗轻轻挑眉,一时之间感触良多,那“胡闹”一词真是怀念的词语啊……就为了这熟悉而怀念的词语,她决定了要跟在太子长琴身边,近距离旁观他的一切。 “没错,我就是胡闹。”纱罗挺有成就感地点头承认,再光明正大地继续往某水虺身上一挠。 于是,悭臾刚刚停歇一会儿就又哈哈大笑起来。 对此,太子长琴哭笑不得,他已经看出对方纯粹是在玩,好友虽然笑到脱力,但身上的确毫发不伤。 平时无论是跟在父神祝融身旁,还是在别的神仙中间,他都没有见过如此好玩的人。能力越大,神仙的性格越是沉闷,就如他之前所见的九天玄女。而今,眼前这个女子纵使是在恶作剧,他却起不了一丝讨厌的心思。 为自己对不起好友的愉悦心情而感到愧疚,太子长琴走上前,来到银发女子身前,温和地请求道,“恳请姑娘放开吾友。” 纱罗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人|兽,真重口……” “?”太子长琴感到莫名其妙,因对方的眼神太过诡异,心里还怪怪的。 “好吧,我放开它,但你要为我提供食宿。[.超多好看小说]”纱罗捻起悭臾的尾巴,轻轻晃了晃。 “姑娘何故纠缠于此?”看向悭臾的眼神颇为担忧,太子长琴之前不是不怀疑这个凡人,只是现在听到这个要求,对她的怀疑更甚了。 悭臾虽只是水虺,但也懂得一些法术,生长在榣山的它纵使打不过也可以逃,而今竟乖乖被擒……如果每一个凡人都可以这样,榣山成百上千的水虺怕是都遭殃了。 对于太子长琴的怀疑,纱罗的回应是一本正经地答道,“好玩。” “什么?”太子长琴一时没有理解她的话。 因为吞噬了九天玄女的灵力而心情很好的纱罗,非常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因为好玩。你不觉得看着它扭啊扭的,感觉十分美妙?”语毕,还体贴地示范了一下,伸手一挠,小小的水虺顿时又扭起腰来。 “……”太子长琴默然,如果是在漫画里,此刻他头顶绝对挂着几根黑线。 “算了,不逗你们了。”纱罗叹了叹气,手指一松,将悭臾放到太子长琴手中。 瞄了眼男子手上那瘫软的黑色长条状生物,纱罗征询地看向太子长琴,“你真的不觉得它是一条水蛇吗?刚才那小蛮腰扭得可好看。” 太子长琴找不到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轻声答道,“姑娘,悭臾的确是水虺。” 在他手中的悭臾不甘示弱,努力仰起头,发出弱弱的声音,“我,一定要报仇……” 闻言,纱罗拍了拍掌,虚伪地赞叹道,“当真志向伟大~” “悭臾……”太子长琴感到一阵无力,转而轻轻将悭臾放到地上,再对着身前之人问道,“姑娘可知此处乃是榣山?” “当然知道。我就是仰慕太子长琴的琴艺才到此游览,只想在旁凝听一番。”睁眼说白话的纱罗,接着坚持抹黑无辜的小动物,伸手一指地上缓缓恢复过来的悭臾,“要不是这条水蛇捣乱,我早就找到宿处。” “我是水虺!”悭臾丝毫不见虚弱,龙精虎猛地直起上半身,坚决地表明身份。 纱罗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水蛇。” “不是水蛇!”悭臾维持着上身直起的动作,往前爬了爬。 “知道了,水蛇。”纱罗继续敷衍道。 太子长琴看着一人一水虺在进行无聊的对话,表情有点微妙,“……在下正是太子长琴。[.超多好看小说]” 立即无视一直嚷嚷的悭臾,纱罗马上抱拳作礼道,“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很假。 如此想着的太子长琴觉得自己有点不礼貌,于是拢了拢袖子,回应之前纱罗的话,“姑娘若是喜欢在下抚琴,可至平台处旁听,至于悭臾……” “放心,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它计较。”不等太子长琴说什么,纱罗就善解人意地保证道。 “……”太子长琴有种自己掉坑里的感觉。 “那我的宿处呢?”不懂得客气的纱罗追问道,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仙境般的山水,“其实我不介意在这里大兴土木。” “我介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悭臾游到纱罗视线前的地方,直起身子,仿佛可以遮住她觊觎榣山仙境的视线。 如果是几千年后的它,可能真有办法以身躯挡住某人的视线,但现在……才几指粗的身躯,纱罗一脚就能把它踏扁。 “水蛇的意见无需考虑。”别过头,纱罗一脸的嘲笑。 看着好友微动的嘴,太子长琴仿佛猜得出它不忿的心情,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一勾,表情温润的男子顿时美如梦幻,宛如从古卷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他已经可以预见榣山未来更添生动的日子了。 最终,没有大兴土木破坏环境,也没有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宫殿,太子长琴陪着这位名为纱罗的女子绕着榣山走了一圈,帮她找到一棵天然长成非常适合居住的大树。在这方面太子长琴还是懂得分寸的,他愿意与凡人交往,并不代表其他神仙不介意。榣山灵气充足,凡人居住在这里有益无害。 当然,在此过程中纱罗和悭臾的斗嘴,让这位旁观者多次无力叹气。 “多谢太子长琴,此处风景秀美,非常适合袖手旁观。”看着可以俯视整座山的绝佳位置,纱罗意味深长地道,唇角的笑意几乎可以溢出来。 太子长琴微微蹙眉,总感觉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但眼看纱罗只是微笑着看他,太子长琴也就没有多加纠结,一同返回平台处。 然而,让太子长琴意外的是,他坐下来之后,本以为只会在旁安静凝听的女子,竟然也幻出一把古琴。那逸出来的微薄灵力气息,让他感觉非常熟悉。 暗暗为自己的疏忽摇了摇头,纱罗打断太子长琴的思索,不怀好意地瞄了瞄一直安静盯着她的悭臾,微微笑道,“太子长琴,待会儿敬请指导指导。” 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不知怎么的,悭臾觉得身体好像又有那种被瘙痒的感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太子长琴却没有半点不适,嘴角含笑,礼貌地坐直身子静待纱罗弹奏。 一个有心戒备,一个凝神静听,一水虺一乐神都没有料到自己竟会听到魔音。 银发女子素手一抬,轻轻按在琴弦上,姿势优美如画,神情专注,那投放在古琴上的眼神更是温暖如阳光。然而,从那纤长的手指中传出来的琴声却如鬼嚎,榣山美丽的山水在乐声传出的一瞬间,竟仿佛被蒙上一层阴影,风声鹤唳,形如地狱。 太子长琴是凤来琴的琴灵,经地皇女娲牵引命魂而成为完整生灵。此刻,让喜爱琴声的他更为头痛的是,除了这诡异的音乐,他的好友悭臾又出状况了。 金眸的水虺闻乐起舞,才几指粗的腰肢犹如绳索,左扭扭,右弯弯,那般疯魔的扭腰动作,让人看了都替它腰疼。 太子长琴手一抖,差点一个法术打中自己的好友。诚如她所言的,悭臾的舞姿曼妙得很…… “纱罗姑娘,你这是?”太子长琴向来素养很好,在战场上如飓风般杀敌无数的他,平时温和得犹如春风,此时纵使听到魔音而感觉千般难受,也只是淡笑着问向造成这一幕的元凶。 纱罗闻言侧首,带着浅浅的戏谑和淡淡的自豪,“你该不会以为我空无能力就胆敢闯榣山吧?” ……他的确没想到是这种让人无力的能力。太子长琴觉得这一天叹气的次数已经比得上以往几十年了。只是,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好友的,也独独她一人罢了。 太子长琴做不出什么来惩罚一个凡人,但他却能帮悭臾引开她的注意力,“纱罗姑娘,不如听在下弹奏一曲?” “不好。”脱口而出的回应让太子长琴蹙眉,纱罗立即补充道,“我千辛万苦来到榣山,一首曲子就想了事?” “是在下口误。”太子长琴顺着她的话,浅笑道。 眼看纱罗终于停止制造魔音,太子长琴松了一口气,同时暗笑悭臾累得将身子缩成一团,浑身散发出“丢脸死了,我不想活了”的气息。 随手调音,灵气跃动,太子长琴只弹奏了一根弦,就让悭臾恢复过来,身躯扭动几下就来到瑶琴旁边。 目睹一切的纱罗不由得赞叹其原地满血复活的能力。 随后,白衣男子临水抚动瑶琴。 之前纱罗只远距离听了一段就陷入沉睡自动养伤去了,此刻近距离看太子长琴抚琴,她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琴深深的喜爱。虽然深知身为琴灵的他琴艺高超,信手拈来就是一首天籁之乐,但她从来都不知道,所谓的撼动人心、陶醉痴狂都是真实的。 曾几何时,纱罗觉得那种一抬手弹奏就能让全场或鸦雀无声、或热情欢呼、或感动流泪或xxoo的都是托儿,只因普罗大众哪来的闲情去感悟音乐?柴米油盐早就磨蚀了他们的心。纵使是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里的表演,真正被音乐感动的人有几个?更何况,常言道“知音难觅”,即使有再高超的琴艺,想找到一个知音人也是难。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但是,现在听着太子长琴的琴声,纱罗真的有种被触动心灵的震撼感觉——只因弹奏者是他的话,任何人都是伯乐。 “太子长琴,陪你上街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纱罗抹去心底那丝想做什么来改变命运的冲动,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自己被贬成当街卖艺者的太子长琴,手指一顿,接而换了另一个调子,“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弹得很好,如果不用琴声作武器才是浪费。”纱罗扫了眼闭目凝听的悭臾,再回眸直视太子长琴,悠悠问道,“但以你的性格,其实不希望如此吧?” 真心喜欢琴的人,怎么会舍得让琴声染上血|腥? 太子长琴很久都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抚动出一个个动人的曲调。 良久,男子低沉的声音仿佛融入琴声一般,轻轻地飘散在空气中。 “能够帮到天下苍生,是我的愿望。” 帮助苍生……?唇角弯了弯,纱罗微微垂头,额前的头发将她阴郁的眼神掩住。真是最美好的讽刺啊……如果他知道他一心保护的苍生,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如何对他…… 琴声依然悠扬,两人的心情却天渊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不可怕,可怕的是感冒好了再次感冒==+ 50第四十八章 ·命 第四十八章·记忆之ff7和古剑——命 微风吹拂大地,榣山上的花草轻轻摇曳,点点露珠反射出阳光的亮度。随着水波荡漾,平台上传来悠扬琴声,为这美丽的山水带来了几缕清幽的情调。 一身白衣的男子盘坐于平台上,容颜清俊,漆黑如墨的长发束于腰后,凝视着瑶琴的双眸仿佛永远都是温柔如玉,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就好像融入榣山的背景中,有着水墨画一般的韵味。 下一刻,自身后传来的轻微声音让男子轻轻扬眉,琴声好像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得更加悠扬,男子本身也多了一份微不可察的生气。 “猜猜我是谁?”清脆如铃的女子声音在耳畔荡漾,双手捂着男子双眼的女子,身穿白色长裙,从葱郁美丽的山林中步出的她宛如一个仙子,活泼,动人,那银色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身后,配上绝美的容颜,又增添了几分仙子所没有的魅惑。 “别玩了……”太子长琴微微用力推开对方的手,这位有着一身琴灵所有的古韵风华的男子目光掠过银发女子,下一刻,温润的眸内划过一丝错愕和淡淡的笑意,“何故你变成如斯模样?” “什么模样?没有变化啊!”女子眨了眨眼,墨色的眼眸跳动着闪烁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疑惑。 “别玩了……”男子扫视了一眼山林的另一侧,再回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眸内的笑意更盛了,戏谑地道出对方的身份,“悭臾,有趣吗?” “你怎么知道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愕了,在醒悟过来自己间接承认身份的同时,一脸羞愤地对着藏身于山林另一侧的正主喝到,“你不是说过不会暴露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再三用“人格”保证,如果不是她再三用“弹奏魔音”来威胁,如果不是她再三用“和长琴开玩笑”来引诱……它怎么会以如斯模样走出来?! 悭臾心中愤愤不平地控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微狰狞,却忘记了自己之所以答应,最大的原因也是想报复报复前段时间一直看戏的好友。 “我说什么你就相信吗,悭臾?”纱罗缓缓从他们目光所在之处步出,白裙飘飘,仿若仙女,一双凝聚星夜般的眸子轻轻抬起,口中却用着不符形象的语气,无赖地推卸责任,“这是我教导你的第一课,名为辨别真假,千万别轻易相信人,尤其是我。” 语毕,有意无意地,纱罗偏了偏头,问向某位嘴角含笑的男子,“对吧,长琴?” “不。”太子长琴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纱罗的行为还是对她的话的否定,语气平缓,声音如昔的温润,仿若在心田流淌的温泉,“这就是你要我教你幻术的原因?” “不。”纱罗模仿了一下太子长琴摇头的动作,结果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种韵味,只好恢复自己常用的语调,“这是给你考验我的机会。” “为了玩吧。”太子长琴口中用着疑问句,却是陈述句的语气,相处多日,如果连对方贪享玩乐的性格都看不出来,就枉为对情感敏锐的琴之化身了。 闻言,纱罗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知我者,莫若长琴也。” “你威胁我变成这样……”一听纱罗这么坦诚地回答,悭臾伸手指着自己,这下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维持着某人的外表,愤怒值不由上涨,被纱罗覆盖上来的灵力顿时紊乱,转眼间就变回了水虺的模样,“你竟然是为了玩?!” 对于悭臾的满腔怒火,纱罗是倍感委屈,“小蛇,我都说了,是和长琴开个玩笑而已,你自己不也兴致盎然吗?” “我不叫小蛇!”忽视后半句自己同流合污的事实,悭臾被前半句惹火了,愤怒值已然达到爆标的临界点。 纱罗看着已经变回一条黑色水蛇状的悭臾,从善如流,微微点头,“好的,水蛇。” 太子长琴眼看自己好友之一优哉游哉地点火,另一个好友就脸色顿变地着火……咳咳,虽然悭臾的身体是黑色的,但也不妨碍他对对方表情的探查。于是,太子长琴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纱罗,不如来听我弹奏一曲?”太子长琴微微抿唇,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却比任何笑容都适合他。 温润,温柔,温和……一直都是最适合他的形容词。 纱罗欣赏对方美色的同时,微微叹息,“长琴,你转移话题的借口能否换一个?” “……咳。”回思自己无数次都是使用这个借口的太子长琴,感到不好意思了。 本来被怒火憋得差点爆seed的悭臾一看纱罗转移目标,担忧陪伴自己多时的翩翩仙人被玷污,不由倏地往前游走,然后在纱罗面前竖直上半身,一副太子长琴保护者的姿态自居,“不准你欺负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很想掩面。 纱罗挑眉,为这基情四射的保护和被保护姿态,露出一个灿烂如朝阳的笑容,“好吧,那我欺负你好了。” “纱罗姑娘……”太子长琴无力地唤了一声。 “别,还是叫我纱罗吧,长琴。”深知自己如果继续欺负某水虺,太子长琴就会叫那个让她憋屈的“姑娘”之称,纱罗妥协地坐到他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状。[] 如果……忽视她伸手卡住悭臾七寸位置的手的话,的确很乖巧。 太子长琴摇头苦笑,轻轻一挥袖,悭臾就游出纱罗的手,与她一左一右坐于他身边。 尽管对于一人一水虺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感到汗颜,太子长琴其实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无需上战场,无需赴宴,只需放开心胸赏景,弹奏心中所想之乐。当然,自纱罗到来后榣山越发热闹这一变化,也让他感到愉悦,只因她能够听懂他的琴。 应和着此刻的心情,太子长琴手中传出的琴声也带上了几分喜意和轻快。 树影婆娑,灵气充足的榣山上仙乐阵阵。 一曲终了。 太子长琴无言,纱罗也沉默着。 悭臾扭了扭头,等了等,依然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太子长琴。”远眺平台下杳杳水面,悭臾一时有感而发,缓缓道,“你说榣山成百上千的虺,也绝少见到像我一样眼瞳是金色的,可不正是意指我总有一天会修成应龙?” “修为不高,口气却是不小。”太子长琴语带笑意,下意识地望向身边沉默的女子,等待她对悭臾的评价。 而听到这段熟悉对话的纱罗,心底并不如她曾经所想的轻松。 这些日子的相处,几乎让她忘记了本来的打算…… 长袖下的手微微捏住衣料,脸上不动声色,纱罗用着戏谑的语气感叹道,“金眸嘛……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基因变异。” 闻言,完全理解不能的太子长琴和悭臾下意识抹去这句话,只因他们已经懂得什么时候该一同无视纱罗的胡言乱语。 于是,对话继续。 “钟鼓不也是由虺成为应龙?它可以,我自然也……” 悭臾的声音,太子长琴的声音,在纱罗耳中渐渐减弱,如同背景音一般,可有可无。 命盘……纱罗合上双眼,掩去眸底复杂的神色。如果她去更改了太子长琴的命盘,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再被打落凡尘,不再寡亲缘情缘,不再永远都是孤独之命…… 等等,最初的时候她不就打算旁观吗?甚至想过推波助澜……纱罗蹙眉,怎么又想改变了?要不得啊……这种不自量力的心理。 “纱罗?”在太子长琴眼里,银发女子就仿佛石像一般坐着,墨瞳内无波无痕,除了在听到关于“命运”的解说时脸色阴沉了一瞬间,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 “凡人!”因为被纱罗称为水蛇,悭臾很厚道地回报她一个“凡人”之称。眼看她竟然在发呆没有听自己说话,更无视太子长琴的呼唤,悭臾那个气啊,“你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被那盈满怒火的年轻声音所唤醒,纱罗睁开眼,微微垂眸,以鄙视对方身高的角度,喃喃道,“水蛇?” “#!”悭臾的怒火再度爆标,“你才是水蛇,你全家都是水蛇!” 太子长琴轻声咳了咳,掩下第无数次听到这段对话的无力感,为好友解释一番,“纱罗,悭臾适才邀请你赏景怡情。” “你看中我了?”第一反应过来就是如此囧人的话语,纱罗无视太子长琴和悭臾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双手捧脸,一脸的陶醉水仙状,“我一早就知道,像我这样花容月貌的美人就是挡不住汝等水蛇思慕的心~” “恶……”悭臾给力地作出一个呕吐的动作,上半身也随之矮了半截,“太子长琴,刚才我只是……”想了想,悭臾选择了最近所学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发烧,现在已经好了,你忘记那话吧。” “‘反正你觉得无趣时就来找我,我总是在这儿的’,是这话吗?”太子长琴唇角的弧度很浅,但眼底的的确确是戏谑的神色,故意误会般地将悭臾对自己说的话道出。 悭臾猛地瞪大金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大叫道,“太子长琴!怎么你也来欺负我?!” “悭臾……”才伸出衣袖的手僵了僵,太子长琴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的玩笑让某条玻璃心的水虺游遁到林中,嗖的一声就不见踪影。 如果此刻有秋风吹过,配上几片枯叶,那叫一个应景啊~ “长琴,你被我近墨者黑了。”旁观这有爱的“隐形鬼畜攻气跑健气别扭受”的一幕,纱罗如此评论道。 太子长琴叹了叹气,反问道,“深感荣幸?” “与有荣焉。”纱罗微微颔首,理所当然道。 随后,二人又回到了无言状态,只有悦耳的琴音在空气中悠扬飘荡,传出很远、很远。 良久。 “太子长琴,你说,人活得久了,好吗?”打破沉默的是纱罗略显奇异的问题,因为问题的严肃性,她不自觉地又唤了对方的全名,“看着沧海变桑田,自己却一成不变,不厌倦吗?” 虽然才恢复记忆不久,但多年的记忆以及现实的变迁,二者的差异让纱罗顿感所谓的沧海桑田、人世变幻都是如此悲伤的词语,她看的没有他人多,但是已经有了厌倦的感觉。 太子长琴看着眼前直视自己的女子,即使她说着“厌倦”这种颓废的词语,那墨瞳里却始终如水面平静,依稀还看到初见时调皮的灵动。 与其说是厌倦,不如说是一种迷惘。 太子长琴第一次和别人谈论这个话题,此刻竟感觉一种微乎其微的诡异感。 但是,这并不令他感到讨厌,反而有种亲近的感觉。 感受着自己的心情,他决定让话题继续下去。 “但是,总有一些事是不会厌倦的。”太子长琴语气淡淡地陈述着,缓慢的语速,仿佛是在说服对方。 “就好比……抚琴?”沉默一会儿,纱罗再次开口回答,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太子长琴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但是这回答实在太正确了,有那么一刹那,太子长琴觉得她知晓他的一切。 只是……凡人何故会问刚才那个问题?寿命才不过百年的她,不像他一样经历过所谓的沧海桑田,怎么会让他感到丝丝寂寞和孤独? 不解,甚至带上了一些探究的味道。 然而,不等太子长琴发出任何对纱罗来历的疑问,草丛中传来婆娑声响,那从中游走出来的黑色生物赫然是之前悲愤遁走的悭臾。 压下突然涌上来的繁复思绪,察觉自己已经惹人怀疑的纱罗手微动,古琴随之出现。轻轻抚过所有琴弦当做调音,纱罗微笑着对悭臾道,“来,悭臾,跳个舞。” “!”担心好友被欺负、因此踌躇了不少时间、但最终还是决定回来的悭臾,一听到纱罗这个不是建议的要求,吓得竖直了上半身。 如果有毛的话,此刻的它一定已经处于炸毛状态。 好笑地看着惊弓之鸟一样的悭臾,纱罗开始习惯性地胡扯,“你想想,待你长成通天应龙,如果因为身体庞大而被卡住,或者在天空飞舞的时候扭伤腰部,那该多逊!”狠狠点头以示对自己的话的认同,纱罗作出最后的决定,“所以,来跳舞健身吧~” 让人恨不得塞住耳朵的魔音、让人恨不得掩目的舞蹈,让太子长琴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对纱罗的疑问道出。 作者有话要说:【病前】 妈妈:去运动锻炼一下吧,别天天坐在电脑前。 我:我宁愿生病也不去。 【病中】 妈妈:吃药吧。 我:我宁愿运动锻炼也不吃药。 【病后】 妈妈:去运动锻炼一下吧,别再反反复复地感冒了。 我:我宁愿生病也不去。 妈妈:…… 51第四十九章 ·腹黑 第四十九章·记忆之ff7和古剑——腹黑 如果说之前的太子长琴是一个完美模范的翩翩公子,虽有高强的武力性情却温和似水,待人处事都温文有礼无懈可击,那么认识纱罗后的这位琴灵化身,加诸于他身上的形容词就增添多一项让悭臾深恶痛绝的属性——腹黑。 在众神仙之中,包括太子长琴的父神祝融面前,这位温润公子依然是以往那个性子,但在深受影响or伤害的悭臾眼中,他的恶趣味仿佛自那天开始就被激活了,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美丽的榣山仙境中,比之前粗壮不少的黑色长条状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凉风的同时,砰地一声砸到了平台对面很远位置的山崖壁上,碧波荡漾的湖泊也随之震了震,水面上掀起一圈圈涟漪。 站在平台上的银发女子露出个邪恶的笑容,用掌作扇子挥了挥,一派悠游自在地欣赏某水虺绝妙的堕水身姿,戏谑地对着摇头晃脑的它笑道,“愿赌服输,一会儿跳草裙舞给我瞧瞧。”她可怀念这条水蛇摆腰舞动的情景了~ 端坐在纱罗身后的白衣男子,闻言微微蹙眉。 “纱罗,别这样。”看着仙子一般的女子动作粗鲁地殴打完自己的好友,太子长琴无奈地将手按在琴弦上,抬头对着身前笑得越发灿烂的纱罗道,“别这样对悭臾。” 被蹂躏到身体的某水虺顿时热泪盈眶。 太子长琴不愧是它好友,总算得到一丝安慰了!如此想着的悭臾却忘记了之前很多次类似的情景中,太子长琴偏帮的一方都不是它。 于是,悭臾弱小的小心灵才刚刚感动了几秒钟,它就听到太子长琴稳重温和的声音,从一身优雅的男子嘴中说出来的话语让它瞬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只见太子长琴微微启唇,用动听如琴音的嗓音缓缓道,“悭臾所跳的草裙舞虽好,但仍不及踢踏舞。” 回想某一次悭臾那近似疯魔一般的舞蹈,那种将尾巴甩得无比销|魂的舞姿,纱罗挑了挑眉,满意地一笑,“好主意!” 我的天帝啊!听完二人的对话,悭臾炸鳞了,满脸的泪水融入湖水当中。 到底谁才是太子长琴的好友?难道就像榣山山脚的小红,还有山腰的小花所说的,太子长琴见色忘友、有异性无人性?!(作者语:你到底听小红和小花说了什么……otz) 还是因为他嫌自己阻碍了他们,所以要惩罚它?要不然,以前那个只会温柔弹琴给它听的太子长琴去哪里了?一定是因为她将那什么“腹黑”教给了太子长琴!(作者语:乃就没有怀疑过,太子长琴之所以会变,就是因为你的胡乱八卦么?) 悭臾心底愤愤不平,让它各种羡慕妒忌恨的是——一个凡人学法术学得快就已经让它妒忌了,现在连武艺都得到太子长琴的称赞,这叫一心成为通天彻地的应龙的它情何以堪?!而且以往对它和蔼可亲、善解虺意、千依百顺的太子长琴,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提议它跳踢踏舞?! 悭臾恨不得伪装昏迷,非常想直接干脆地就这么躺在水底。 不带这样欺负水虺的!太悲愤了,太过分了,太想哭了,水虺不是水蛇,不是可以任意扭成麻花的啊! 心中吐槽一大堆的悭臾,看着自己被无情扭成麻花的身子,心中的憋屈成几何级上涨。 和自己的身躯奋斗一番后,终于将麻花解开,悭臾好了伤疤忘了痛,猛地翻身腾出水面,气势汹汹地跃到平台上。 金色的瞳仁竖直,那是野兽盯住猎物的眼神,悭臾面目狰狞地看向和太子长琴说说笑笑的女子,打算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而恰在此时,清俊温雅的太子长琴轻轻抚了抚琴弦,只那么几个音调就让悭臾打回原形,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怒火和反抗邪恶势力的勇气一下子就散去了。 “悭臾,eon~”在太子长琴静心咒一般效果的琴音之下,纱罗无比热情地向垂头丧气的悭臾张开手臂,将它一把拽到胸前搂住,然后,不断揉搓,不断扭曲。 “凡人!放手!”猛力扭动着身子的悭臾,又怒又恨地大叫起来,为自己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喊委屈,“我只是关心你们是不是要交|配而已,凭什么要打我,还要我跳什么踢踏舞?!” ……还有闲情关心这个?纱罗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中默道: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看着和她一样笑得越发温柔可亲的太子长琴,纱罗猫哭老鼠地做了个祈祷动作,默念一声“阿门”,然后就想拿出琴来伴奏。 “悭臾,愿赌服输。”因为某水虺过于离谱的话而激发腹黑属性的太子长琴,体贴地提醒悭臾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输了就应该按照约定跳一次踢踏舞。 听到太子长琴这袖手旁观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话语,悭臾立即为自己作最后的努力,“她耍赖!明明说比赛谁力量大的,为何最后变成拳打脚踢?” “只因如此结果更为直接。”纱罗想都没想就将一个临时的理由道出。 “!”悭臾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但是被人搂在怀里蹂躏,实在是让自尊心十足的它郁闷不已,“放开我!” 感受着怀中挣扎得越来越激烈的动作,纱罗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水蛇,你扭得这么用力,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吗?” 语毕,顺手就袭击悭臾最敏感的腹部,纱罗理所当然地道,“想吃我豆腐,不是不可以,但要付出代价。” 弹奏出魔音的手挠得悭臾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它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加大。 纱罗一个没留神,倏地一声,身子滑腻如蛇的水虺就掉到地上。 “我不跟你们一起玩了,气死我了!”在太子长琴和纱罗一脸温柔中尽显阴险的笑容下,饱受身心摧残的悭臾傲娇地说道,心底非常想就此脚底抹油逃掉。 而它也的确付之行动,摆了摆尾巴,滑到平台边缘后纵身跳下去,潜入水中朝着榣山另一侧游去。 “我要去找小红和小花。”没入水中的某水虺,在平台上望过去只隐约见到一条黑线游过,泛着波纹的水面下传出它闷闷的声音。 一心去找和自己一样努力修炼的水虺同伴的悭臾,丝毫没有醒悟它今天所受的罪正是因为听了它们的八卦所引起。 离家的小孩啊,还会报行踪,真乖~用手搭在额头上,纱罗眺望越游越远的悭臾,伸手指了指那几乎没入水中的黑线,“长琴,不去追吗?” “不了。”太子长琴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风平浪静,俨然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正好让它反思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 语毕,停顿在琴弦上的手微动,悠扬的琴声再度响起。 声音宛如在静谧的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温柔地滋润万物,一切美如梦幻,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到这样的琴声心灵也仿佛得到了宁静和升华。 纱罗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抚弄,十指灵巧如蝶翅,微微侧首,男子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越发剔透,风轻轻吹过,淡淡的花草香味传来,映衬在榣山美丽山水中的男子竟给她一种飘渺的感觉。 不愧是凤来琴的琴灵。 时间流逝,在悠悠琴声中,星月已然出现在夜空之上。 快乐不知时日过的纱罗感受着身体内越发稳定的灵力,脸上不由微微一笑,望着夜间别有一番风情的榣山景色,一时感触地提议道,“长琴,我唱首歌给你听。” 琴艺非凡的男子微微颔首,薄唇微张,“洗耳恭听。” 偶尔和纱罗同流合污戏弄悭臾的太子长琴,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丝毫没有准备的前提下被戏弄。洗耳恭听的他只看到对面的女子张开嘴,以堪比仙乐般美妙的歌喉唱出了让人想自杀的曲调。 这边,纱罗在放声歌唱,那边,太子长琴的灵力躁动。 “……纱罗……”握了握拳,太子长琴拢袖在嘴边轻声咳了几声,打断纱罗的表演后善意地提醒道,“悭臾不在这儿。” 言下之意,你要玩的对象不在这里,先收敛一下吧亲~ 闻言,纱罗停下了搞怪的歌声,笑得一脸可恶,“但你在这儿。” ……看来他很有必要让悭臾回来!太子长琴心中默道。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太子长琴暗中谋算去找某条脚底抹油的水虺,表明上兴致盎然地道,“我再来弹奏一曲。” 不等纱罗出声拒绝,太子长琴就再次抚起琴来,悠悠的琴声温柔中带着恬淡阔达之情,伴随着微风,久久回荡在星空之下,丝丝缕缕宛若最柔顺的丝绸轻轻拂过心脏。 如此平淡的日子一天复一天。 太子长琴发现,自从纱罗来到榣山之后,他笑得更多了。以往哪怕是在父神祝融身边,他笑的次数都比不上这段时间,尽管其中苦笑和无奈的笑容居多。 精灵古怪的她,有时候会故意惹怒悭臾,美其名曰锻炼其心智以免心魔缠绕,有时候会和它一起满榣山地跑,惊起飞禽走兽无数,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他身边静坐,闭目凝听他抚琴,而在他弹奏有舒缓和治疗效果的乐曲时,她逗留的时间就越长。 流连于榣山的这位女子,还会时不时带来一些美味的甜点,无需进食的他也总会尝试一番,就连别扭的悭臾也口中说着“给你面子才试试”,最终吃得最快的却也数它。然后,进食后的一人一水虺,这两位难得投缘的朋友都会陪他坐在平台上,和他讨论各种问题,再然后一同安静地赏景听琴。 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和她一起开个玩笑,玩笑对象就是虺小言轻的悭臾,享受着她所说的“腹黑”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数百年。 比起他千篇一律的生活,这段时间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太子长琴还未察觉到时光飞逝,时间就已经无声地过去了数百年。 这段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两位朋友的相伴。 纱罗所制的美味甜点和搞怪的歌声也已经成为他们必需享受和忍受的对象。 榣山水湄成为他们聚会的专属地方,除了偶尔有神仙传讯或者路过,没有外人外物可以打扰他们的生活。 然而,凝视着纱罗数百年不变的美丽容颜,太子长琴始终有个疑团压在心底。 她的实力到底何种程度,他不太清楚,但通过教她的一些法术就可以知道她资质绝佳,数百年的时间理应让她至少具有地仙的修为,但至今为止,她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一介没有能力的凡人。 视线微移,看着和已经长大很多的悭臾斗嘴的银发女子,太子长琴微微敛眸,沉默不语。在她面前,所有的疑惑仿佛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因此,不明原因地,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追究她一直不明言的理由。 沉默,就不会有矛盾。 不问,就不会有变化。 他以为这种诡异地维持着和平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悭臾从水虺长成蛟,经过漫长的时间再化成通天彻地的应龙,然后别扭地邀请纱罗陪他一同坐于龙角旁边,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然而,约定始终只是约定,他们三个的和谐相处最终还是被一道消息所打断—— 天帝不满人间种种,率众离开人界,近日即将登天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爆rp,另一篇文也更了。 52第五十章 ·伤离别 第五十章·记忆之ff7和古剑——伤离别 人间洪涯境中,仙气飘渺的宫殿内,华冠锦带的黑发男子正动作优雅地泡一壶仙茶,那一举一动仿佛都应合天地间的韵律,自然而和谐。 就在雾气蒸腾,茶香四溢的时候,在太子长琴以及一众神仙面前都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步进殿中,卑微地双膝跪地,用着最虔诚的声音道,“启禀天帝,榣山……” “此事暂且不提。”根本没有给九天玄女将话说出来的机会,专注于泡茶的伏羲语气平淡地道。 气质高贵让人感觉无比舒服甚至升不起一丝戒备之心的这位男子,平和的语气却给人一种没将对方的话听在耳里的感觉。 饶是一向尊敬天帝,或者说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力量而崇拜强者的九天玄女,在被伏羲中断禀报的此刻也不由色变。 当天无端被那个伪装成凡人的魔族袭击之后,返回洪涯境的她几乎将所有收藏的天材地宝、琼浆玉液都耗费掉,也依然恢复不了全盛时期的力量。 试问一心向上争取的她又怎会放过凶手呢? 而随后由其他曾经到过榣山的仙人口中,九天玄女还得知太子长琴身边有一位数百年容颜依然不变的美貌女子,对方气息平淡如凡人,却能够弹奏让人身不由己的魔曲,武艺也绝非常人所有。 在愤恨伤于一个伪凡人手中的同时,始终抱有一份谨慎的她才会迟迟不行动,三番四次派仙人去查探太子长琴的近况。而今,正打算先到天帝面前禀报以获得助力,却想不到遭到拒绝。 匡扶天道消灭魔族一向都是众神的使命,而天帝陛下一直靠推演天道来限制众神,洞察秋毫的他难道没察觉那个女子的异样吗? 眼看求助的对象注意力始终放在那一壶小小的仙茶上,九天玄女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语带焦躁地唤了一声,“天帝陛下!” “玄女。”伏羲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俊秀的面容上唇线微弯,看着茶水的眼神更是透出丝丝暖意,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九天玄女感到浑身冰凉,“朕已明言,此事免提。” 九天玄女垂下头,掩饰自己不甘的表情,狠狠咬牙,“……谨遵旨意。” “建木天梯已然建成,天庭初建,诸事还需汝照看,榣山之事……”伏羲抿了一口仙茶,神情依然淡漠,一个微妙的停顿后继续说道,“无需汝分心。” 再次被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警告,九天玄女只能压下不忿的心情,恭敬地道,“是。” 微微抬眸看着表面尊敬暗里咒骂一堆的九天玄女离开大殿,伏羲放下手中的玉杯,在空气中轻轻一划,让众神觊觎却没一个胆敢碰一下的八卦图凭空出现在案台上。 八卦图上,每一个卦象都应合天道,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法则。天地间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出现在图上,每一卦象就贴合一个变化,能力稍微不足的神仙只要看一眼,都会被那牵涉到无数法则的卦象弄得灵力失调,最终魂体消亡。 而身为八卦图的创造者和使用者,伏羲却能够直盯着它来看。 “……异类吗?”喃喃的语气带了几分怅然,伏羲凝视八卦图的眼神朦胧,仿佛忆到昔日的情景。 ······我是分割线······ “悭臾,今日之曲如何?”远离洪涯境的榣山平台上,白衣俊秀的仙人神情温柔,一曲之后问向身边的黑色水虺。 被问的悭臾毫不吝惜地表达喜爱之意,直接地道出自己的感想,“你做的曲子总是好听的。” 同样在平台上欣赏美景的纱罗,闻言回眸,“那我弹奏的呢?” “难听死了!”想都没想,悭臾脱口就抱怨,一回想起那些让它鳞片都竖起的歌曲,悭臾就想弄点毒药毒死纱罗。 当然,这只是它嘴硬的说法,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想”。 听到它如此大义凛然的回答,纱罗戏谑地截了截它粗壮不少的腰身,“悭臾,说话这么诚实是交不了女朋友的。” “说谎!小花和小红就是我的女朋友。” 悭臾再次脱口而出,说出来的话语却让纱罗笑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太子长琴诡异地沉默了半刻,在纱罗肆意的笑声中,语气颇为微妙地对某条纯真的水虺道,“悭臾,你还和那两位来往甚密?” “是的。”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的悭臾,呆呆地回道。 太子长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念及由小花小红带出来的八卦而引起的郁闷之情压下,表情如常地道,“小花和小红她们说的话,听过就好,别记着。” 不知怎么的,从来只会感叹太子长琴很好人的悭臾,此时此刻竟然感受到一股凉凉的气氛。 “好的,我听你。”单细胞动物般的直觉让悭臾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在回答完太子长琴的要求后,悭臾看着自己比以往壮实不少的身躯,再次提及当初的约定,“你天天来给我弹琴,我不能报答什么,等到有一天我修成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语毕,口硬心软的某水虺斜睨一下无动于衷的纱罗,顾于面子问题最终还是没有提及她。 太子长琴看着悭臾别扭的动作,抿唇浅笑。 “山中不知岁月……” 太子长琴悠悠如琴音的话,纱罗并没有认真去听,只因每逢到了恰当的时候,曾经看过的情景就会在眼前真实地上演一遍。 无论有没有她的存在,结果都一样…… 不知道是何种怅然的话语在心底划过,纱罗抬头看着天际。在那里,凡人难以看到的建木天梯正凌空架于仙界和人界。 这样和太子长琴开玩笑、和悭臾斗嘴玩乐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了吧? 如此想着,纱罗又没心没肺地和他们过了一天又一天。 某日。 依然坐到平台上,纱罗学着太子长琴的动作,双手轻按在琴弦上,却没有和他一起合奏,反而眼神发愣地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在朦胧天光的笼罩下,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明明暗暗,迷幻的雾气弥漫在榣山之中,让人觉得仿若陷入梦境般飘渺。 这样的景色,和记忆中那个世界很像,都是一样的美丽,都是一样的千年不变…… 不由地,纱罗用着飘忽的语气喃喃问道,“千百年都看着一模一样的景色,不闷吗?” 这一回,太子长琴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回道,“……有你和悭臾陪伴,何来的‘闷’?” “长琴,你在讽刺我么?”纱罗一时没有注意太子长琴的失常,只被他微妙的语气郁闷到。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悭臾同样没有发现好友的异样,难得捉到一次纱罗被讽,立即大笑起来。 纱罗微微眯眼,语气凉凉地提醒了一下,“水蛇,长琴刚才也提到你了。” 话中的一个词语仿佛是引子,立即点燃了悭臾的怒火。 “我是水虺,不是水蛇!” “……”正陷入忧思中的太子长琴一听到这句话,不可避免地在心底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悭臾还会用同样的句子来反驳?难道真如纱罗所言的“傲娇”? 正当太子长琴如此想着,看到自己身躯的悭臾就马上添了一句,“还有不到一年时间我就化蛟,到时候就不是水虺了!” 纱罗眨了眨眼,无辜地复述道,“花椒?” 闻言,感觉自己被小看的悭臾用力甩了甩尾巴,“是‘化蛟’!蛟龙的蛟!没见识的凡人!” “蛟龙也好,水虺也好,和水蛇有何不同?都可以扭腰跳舞。”看不得悭臾甩尾的威风样,纱罗轻轻用手按了按琴弦,几个音调飘于空气中。 “!”悭臾闻声起舞……不,闻声炸鳞。 “悭臾,静心,如若你一直如此心燥,何日才能修成应龙,何日才能实现当日之约?”纱罗再次抚了抚琴,弄出几个刺耳的声音,脸上却是一副“我是为你好才故意气你”的模样。 悭臾被她的表情直气得金瞳竖直。 让现在还是水虺的悭臾跳了一段转圈舞,纱罗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侧沉默的男子。 “长琴,怎么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今天那个神仙和你说什么了吗?”尽管用的是疑问的语气,纱罗心中却有了一个答案。 良久。 即使是单纯的悭臾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太子长琴才终于打破沉默,“纱罗,悭臾,伏羲大人和众神已经决定离开人间。” 果然。一个词语划过纱罗脑海。 “那你呢?太子长琴,你不会离开的吧?”悭臾游了游,来到太子长琴身前,直起上半身,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傻瓜,他会留下来的话,还会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吗?”纱罗拍了拍悭臾的头,只因它那种眼神让她看着心底就发闷。 只是她如此没规矩的话语让太子长琴也恼火了,“纱罗,胡闹!” “是、是,那我不胡闹了。”深知不想离开的太子长琴本来已经够郁闷了,听到自己的胡言乱语后就更是恼火,纱罗识相地用手在嘴边作了个拉链的动作。 然后,平台上一时之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颇有种恐怖片的气氛。 太子长琴看着悭臾,悭臾也看着他,静谧的空气中缓缓传来一阵琴声。 随意地躺在地上,纱罗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听着太子长琴带上不舍和忧伤之情的琴声,脑中却思索着他离开后自己应该去哪里。 要知道离太子长琴被贬、魂魄分离的时间还长着呢。 但是,榣山上清风拂面,花香怡人,加之身旁还有位琴艺超绝的人在弹奏乐曲,纱罗思索着思索着,渐渐地合上眼睛。 伴随着美妙的琴音,银发女子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悭臾就只能沉默地瞪大眼睛,看着她挪啊挪就挪到太子长琴腿上。 “睡货。”悭臾龇了龇牙,用学自纱罗的词语表达自己对她的看法。 “悭臾。”太子长琴轻声唤了下,离别在即的心情仿佛也被这一幕所冲淡。 悭臾扭了扭头,“我不说话了。” 然而,过得一会儿,悭臾看着沉默抚琴的男子,又语带希冀地问道,“太子长琴,真的要走吗?” 睡意朦胧的纱罗隐隐听到有人叹了一声气,然后就真正睡着了。 因为知道即将离别,所以更加珍惜相处的时间,但时间却不以人的愿望而流逝,依旧匆匆就过去了。 榣山上,悭臾看着白衣翩跹的男子,“不再多待几天?” 太子长琴闻言,抬头看向深邃的天际,“父亲已决意随伏羲大人由建木天梯离开人间,前往天上,我定然只有同去。” 看不得这种离别的场景,几步之遥的纱罗凉凉地道了一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分别的好。” 知道她也在嘴硬的太子长琴和悭臾一同无视了纱罗这句真心话。 “……如此一来,未知何时才能重返榣山……”太子长琴的语气带着轻易感知的伤感和忧愁,直让悭臾也不舍友人心情不佳地离开。 分别是一定的,但是它不想他不开心…… 于是,悭臾甩了甩尾巴,再次和太子长琴相约,“待你空下来,再来榣山找我玩儿,还有几百日,我便能……” 听着这段几乎没变化的话语,这个贯穿整个故事的太古之约,纱罗沉默地站在原地。 直到他们将话都说完,纱罗才来到太子长琴身边,“长琴,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 闻言,不等太子长琴回复,单纯的悭臾表情竟猛地一变,那带着明显暧昧的视线看了看太子长琴,再看了看纱罗,让两位被注视者深知它依旧没和小花小红疏远的事实。 无力地抚了抚额角,太子长琴和纱罗走到平台后面的树林中。 “太子长琴,我是你的朋友吗?”纱罗第一句就是让太子长琴措手不及的话语。 “当然。”想不通她是何意的太子长琴,直视着纱罗,等待正题。 而纱罗的第二句话,同样让他措手不及。 “作为你的朋友,我奉劝你日后别下凡了,就算天帝有命,也找个理由推了罢。” 她已经想过了,之前愤世嫉俗全因看不得别人幸福的自私心理。但是几百年的时间不是白过的,什么偏激的心情都在时间这一大杀器前变得淡薄。 更何况,在太子长琴帮助下治愈好解封的伤势,而且对方还如此温柔地包容她的不坦白,甚至还在其他神仙面前为她掩护……她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真心对她好的话,她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所以,在天道允许的范围内,她想做点什么,即使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也不用愧疚。 然而,说到底,想做点什么的初衷都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纱罗自嘲地笑了笑。 “纱罗……”太子长琴听到纱罗不是“胡闹”一词形容得了的话语,沉默了很长时间,那深深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没有光亮的夜空。 良久,太子长琴才幽幽吐出一句回应,“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要求我做不到。” 闻言,纱罗理解地点了点头,“那至少你别在意悭臾。” 该狠下心的时候就绝不留情,这样的话,在追捕悭臾的时候,至少可以免去它千万年来沦为他人坐骑的命运,也可以免去他堕入无尽轮回的痛苦。 只是,听到这个比刚才那个更离谱的要求,太子长琴语气也重了起来,“纱罗!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一向温和的太子长琴露出薄愠的表情,纱罗顿时又失去了插手的心情,“算了,没啥好说,反正我心安了。” 离别在即,本来心底还期待她坦白身份的太子长琴,为她不明不白的话语困惑了,“你……” “我走了,长琴。”真正做到挥一挥衣袖就潇洒离开,纱罗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就消失在太子长琴眼前,“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看完让我感觉不值的3d版《泰坦尼克号》,抱着不太期待的心情去看《超级战舰》,结果很满意~ 53第五十一章 ·获罪于天 第五十一章·记忆之ff7和古剑——获罪于天 走的时候走得潇潇洒洒,然而这只是表面,实质上第一次运用自己的力量去主动穿越,纱罗到达的地点让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变得更加不怎么样了。 “该死……”再次睁眼的时候,映入瞳眸的景色让纱罗抽了抽额角,郁闷地喃喃道,“不是主修时空系的就得挂科吗?” 眼前如画似梦的美丽山水,她几秒钟前才看了几百年,真是应了那句“化成灰都认得出来”——榣山水湄,临水平台。 然而,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纱罗知道她调动时空之力只失败了一半,因为她虽然没有穿越空间,却成功穿越了时间。 “是你……”身躯庞大的生灵有着黑色的鳞片,马首蛇尾,头上两只虬长的角让它显得更加威武,此刻金色的瞳仁正定定注视着身下的女子。 纱罗闻声转身,对方深沉的声音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 问话还没完全脱口,刚刚重返榣山的纱罗就看到迎面扫来的一条大尾巴,刹那间飞沙走石。 “哼,当年我根本就没得罪过你,你凭什么……”气恼的声音更显深沉,黑色身躯的长龙虽然顾忌榣山美丽的山水,却也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 “等等!”醒悟对方身份的纱罗大概也猜得出自己穿到了n年后,然而却猜不到一向被欺负的悭臾何时懂得反攻。 只是她的话被恼火中的黑龙无视,攻击依旧,甚至连往日弹奏琴曲的平台也被它不慎扫去一角。 从来就不肯被压着来打的纱罗也恼了,运用所剩无几的力量喝道,“停手!别以为我让着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水蛇!” “凡人!睁大你的眼睛,我现在已经是角龙!”悭臾龇了龇牙,以往毫无威胁力的动作,此刻却显得狰狞恐怖。 但第一印象永远是效力最强的,曾经任由自己欺负的水虺即使变成了角龙,纱罗始终一副招惹仇恨的谐谑表情,“嘛,我承认你的身体是角龙,但在我眼里,你的内心依然是一条受属性的蛇。” 闻言,悭臾金色的瞳眸仿佛也染上了火焰。 “好了,停战。”不由分说地做了个手势,纱罗不在乎平台上的尘沙,坐了下来,“说,为什么攻击我?” 空气一下子被冰封一般,悭臾的确如她所言的停止攻击,眼里的怒火却依然如烈火燎原。 一直以来,悭臾对太子长琴和纱罗之间的不协调气氛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在太子长琴的纵容下它只顾游戏山水和修行。然而,太子长琴离别当天,这个经常插科打诨的人表现得实在太平静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笼上心头,然后,偷偷跟随二人身后的它就听到了那句话。 “……当年,你为什么叫太子长琴不理我?”良久,悭臾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传出,榣山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沉寂了下来。 ……这是什么语气?纱罗眼神飘忽了一下,联想到黑龙成怨妇的她很想笑场,但是,它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我们,偷听?”纱罗道出一个最可能的答案。 “没有!我才没有想知道你们说什么!”深沉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颇有掩耳盗铃之势。 ……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纱罗闷笑一声,然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唤了对方的名字,“悭臾。” 银发女子的严肃表情,让悭臾下意识地凝神静听。 “我知道你们的未来。”一句话就让悭臾瞪大金眸,纱罗的笑容带上显而易见的讽刺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异类,你认为只顾自身力量和权力的神仙会经常‘偶尔’路过榣山吗?” “!”经她这么一说,悭臾也想起了那几百年里下凡的神仙之多实属罕见。 不等悭臾追问,纱罗表情带上点遗憾,甚至为后面她正要说出来的话语感到茫然,“因为你犯了错,太子长琴被派下来捉拿你,结果你猜也知道,他下得了手吗?” “……”听到这所谓的“未来”,悭臾只觉心跳加速,曾经那种不安和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不周山天柱倾塌,你被女神赤水女子献收为坐骑,再无自由。”纱罗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完全是照本读书的平平淡淡,“太子长琴被贬为凡人,永去仙籍,落凡后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 她不是不能抽手阻止吗?但如果让故事的主角提前知道剧情呢?就好像黄药师那次一样,如果她一早就告诉他们呢? 心中抱着这种近乎耍赖的心态,纱罗抬起头,直视因为听到她的话而呆怔的黑龙,“你应该不希望如此吧?所以我……” “没可能!”不待纱罗说完,悭臾瞳仁微缩,大声地嘶吼,“我没可能会害太子长琴的!你这个大骗子!” “悭臾!” 女子伸出来毫无力量的手完全挽留不了身躯庞大力量充足的角龙。 悭臾眨眼就消失在纱罗眼前,只余下一条布满沙石的路。 这都叫什么啊?这种无力感……纱罗放下手,本能地想去追,但之前才刚刚穿越,加上被悭臾追着来打耗费了几乎所有的灵力,此刻的她简直累得不想动。 她本以为等悭臾静下来就会仔细想想她的话,却忘记了有天纲存在的世界不是此时力量微薄的她所能扰乱的。日后全盛时期的她可以随意插手命运,但此刻解封后力量始终不稳定的她却只能扇起一点微风,蝴蝶的效应微乎其微。 所以,等纱罗为了恢复力量吞噬了某个来榣山探访消息的神仙,睡了一觉充足,醒过来之后看到山河倾塌、天崩地裂的景色时,纱罗由衷感叹一声她的多管闲事和白费力气。 但是,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明明都提前告诉悭臾了,天柱还是倾塌了,那条死蛇戏水的时候难道不懂得收敛?打伤仙将,逃就逃罢,为什么偏偏逃去不周山?明明都告诉它追捕的仙人中有太子长琴在,为什么不懂得将自己藏得好点? 纱罗那个气愤啊,只是更多的却是郁闷。 袖手旁观推波助澜什么的全是废话,人非草木,和文森特一样与世无争、真正纯净如水晶的太子长琴,那双注视了她几百年的温润双眸,纱罗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将他们无视。 “算了,顶多力竭时再吞噬一个神仙,睡上一觉,反正死不了。”妥协地放弃初衷,纱罗决定插手一次。 话音刚落,为了避免再次弄错时间和空间,纱罗直接就运用杰诺瓦那堪比修改器的伪装能力。 在凡间几番周转,或伪装或附身在其他神仙身上,纱罗终于来到了关押太子长琴的地方。 昏暗的幽光下,黑发男子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阴影,那温润的双眸却始终不变,投向虚空的眼神平和,仿佛身陷囚笼的人不是他一样。 清秀俊美的仙人,或者说即将成为过去式的仙人的他,依然一身整洁,身边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沉静,唯一多了的就是那丝隐约的懊悔。 看着这样熟悉的他,纱罗放弃了原本打算取笑对方一番的决定,只是微微一笑现身在他眼前,“长琴,好久没见。” “纱罗!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长琴闻声回眸,意识到自己所见的并非幻影后,沉和的表情消失,急忙地道,“不对,你快离开!” “怎么了?”太子长琴瞬间转变的脸色让纱罗疑惑,只是下一刻,一道算不上陌生的庄严女声从背后传来。 “因为你再也走不了。” 随着这道声音,被符咒包围的监狱彻底动荡起来,宛如被故意扰乱的池水,仙界浓郁的灵力一瞬间就暴走。 纱罗本想避开脚底升腾而起的法阵,只是法阵内熟悉的气息让她一个顿步,任由法阵升起,将自己困在里面。 巨大的法阵闪耀着红色不祥的光芒,被束缚在内的纱罗却笑了,对着从角落步出来一身庄严的女子道,“原来是你啊,九天大婶。” “一派妄语!”严肃的表情仿佛没有将纱罗的称呼听在耳力,然而九天玄女的声音寒冷如冰,一字一句缓缓道,“吞噬了本座的力量还不知足,竟然还多次加害神仙,甚至胆大妄为潜入仙界,你认为天道容得了你?”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纱罗笑得更灿烂了,摸了摸鲜红如血的耳坠,口中用着某人招惹仇恨的贵族强调悠悠地挑衅道,“天道容不容得了我,不清楚,但是你这位大婶就绝对视我为眼中钉,谁让我长得如此罪孽深重呢……” 九天玄女来不及表示她的气度,唯一一位男性就首先沉不住气。[.超多好看小说] “纱罗!”被她气人的语气气到,太子长琴恨死了她明明有办法逃走却大大咧咧的态度,更恨死了失去力量只能旁观的自己,“别玩了,快走!” 墨瞳幽森如夜,纱罗看着太子长琴被封印了一身力量却依然为了她而担忧的模样,愣了愣神。 只因太子长琴是明知她心怀不轨接近他的,为什么还会如此紧张她? 眼看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太子长琴眼中不再平静,九天玄女也露出胜利的笑容。 然而,出乎二位神仙的意料,法阵的光芒竟然瞬间熄灭,伴随着一道他们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传来。 “玄女,下不为例。” 刹那间胜利的笑容僵在唇边,九天玄女闻声色变,狠狠握了握拳,背过身垂头道,“……谨遵天帝旨意。” 语毕,仿佛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赶,九天玄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离开了。 和太子长琴的诧异不同,纱罗对此讽刺一笑。 “哧,又是伏羲……”喃喃的声音低不可闻,纱罗明知道这个时空的伏羲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但依然为自己成为道具的身份而气愤。 “纱罗,你……”隐约察觉到她和天帝有什么关联的太子长琴,只是稍微沉默了下,就急忙催促道,“趁现在天帝陛下宽容,你快点……你在干什么?!” 一心不想让纱罗被牵扯入浑水中的太子长琴猛然一惊,只因曾经和他弹奏琴曲的手正贴在符咒上,禁锢的法力如雷电般缠上女子的手。 “当然是放你离开啊。”云淡风轻地说完,对于自己痛感几乎等于零的身体,纱罗超级满意。 一边看着太子长琴难得一变的表情,纱罗一边破坏符咒上灵力的平衡,直到将所有符咒的力量都吞噬一空,才微微一笑,“看,挺简单,我们走吧。” 出乎纱罗意料的是,回应她努力的是一室的沉默。 太子长琴的表情隐在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曾经温柔似水的声音也变得沉寂,“纱罗,我不能走。” 良久。 “为什么?”纱罗语气平静,心底却波涛汹涌。 太子长琴苦涩一笑,整个人仿佛融入黑暗中,只有那沉重的声音清晰传出口腔,“天柱倾塌,生灵涂炭,是我的罪。” 尼玛!纱罗倏地蹙眉,用力握了握拳,第一次有了暴揍太子长琴的冲动。 这种久违的、文森特式的、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应该受惩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好吧,虽然的确因为天柱倾塌导致无数生灵死亡,但又怎么样?与她无干!她在乎的只有熟人! “太子长琴!别考验我耐性。”纱罗表情阴沉地说道,语毕,再次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如果你是担心共工、祝融和悭臾的话,没关系,我……” “纱罗,你不明白。” 一句话,七个字,打断了纱罗的劝说。 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纱罗自知她的确不明白太子长琴的心理,但是她很明白日后欧阳少恭的心理! 最后,压抑着将对方打晕抱走的冲动,纱罗语气加重,“长琴!我知道你的命运,今天你不陪我离开这里,日后绝对后悔!” 闻言,太子长琴露出恍然的表情,口中的回应始终不变,“纱罗,你走吧。” 看着他满是坚决英勇赴死的眼神,纱罗失笑。 “好!好!好!”连续三个“好”道出了心底的怒火,纱罗自嘲道,“看来我真是多管闲事!” 听着她不再伪装的真实话语,太子长琴敛了敛眸,微微启唇,“纱罗,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只有我对不起你!”纱罗讽刺地勾了勾唇,墨色的瞳仁划过一道恶意的亮芒,“真想看到你这幅悲天悯人的面具何时撕成碎片!” 话音刚落,一怒之下纱罗直接动用力量再次穿越时空。 只可惜,怒火敝目的她却忘记了自己拥有言灵的力量,盛怒之下灵力发挥,再一睁眼的时候,纱罗就看到一副因痛苦而显得狰狞的熟悉面孔。 对方清俊的五官让纱罗微微晃神,“你这是?” “……纱罗?!”太子长琴吞下痛苦的呻|吟,唤出了多年不见的友人名字。 “二魂三魄……”瞪大眼睛,曾经由对方教授的辨别生灵的知识得偿所用,纱罗几番查探下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乌龙地穿越了时间,独独没有穿越空间。 “白痴!”看着对方虚虚实实的灵体,醒悟过来的纱罗,没想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幸灾乐祸地嘲笑对方的不识好歹,而是恨铁不成钢地对他怒吼,“被人夺去一魂四魄还随处飘荡,找死啊?!” 曾经只会给予悭臾的怒火,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太子长琴觉得魂魄的痛苦也被减轻了一般。 然而,始终不觉得自己放弃对方的救援是错事的他,只是苦笑着解释道,“只怪我眷恋榣山,以这副获罪之身……” 闻言,纱罗拧眉,瞬间转换时间还没来得及消去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他竟然到现在还只在自身找原因,从没想过女娲以及龙渊部落也有错!更没想过自己被所谓的同类所放弃! 从来都觉得别人有错而自己没错的纱罗怒了,或者说……极度的怒其不争! 恰逢此时,不远处的居民点传来孕妇生产时的痛苦声。 纱罗唇角划过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眼底的墨色也越发浓郁。 好,软的不行,来硬的!恨她也罢,反正恨她的人不差他一个! “太子长琴。” 不复以往玩味的声音,更不复曾经的怒意,女子诡异的声音让太子长琴从懊悔中回神。 然后,太子长琴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懊悔和惊愕了,那瞬间浮现出来的难以置信,简直让所有见到的人都感到痛彻心扉,既是失望,也似绝望。 只可惜别人或者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愧疚,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纱罗却丝毫没有在意,脸上的表情风平浪静,仿佛自己正在做的事平凡如吃饭。 “我不准你死!”依旧声音清脆动听,语气轻柔,纱罗用食指划了划耳坠,就着冒出来的血珠画起了法阵。 太子长琴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一脸惨白,被剥夺一身能力、失去一魂四魄加上长久以来的忧郁,让他完全没能力抵抗纱罗接下来所做的事。 法阵完成的一刹那,太子长琴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与纱罗相识的想法。 渡魂之术是他无意中和她讨论时所提到的,因为他们对法术的研究,纱罗还将主动型的法术衍化出被动型的。 而第一个受惠的人,竟然就是他——太子长琴。 视线模糊,太子长琴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停手,就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不日,龙渊部族工匠角离之子出生,名为角越。 隐身来到角越所在之处,纱罗浅笑着看着婴儿那挣扎痛苦的眼神。 曾经温润如玉的双眸,透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从没想过身为一介仙人的他竟然会使用邪术附身于凡人身上,太子长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混乱的气息,然而那目光却一直紧紧地投放在纱罗身上。 一种微妙的快乐感从心底涌出,纱罗再次感叹,看来好人的事始终不是她做得来的。 “不准寻死。” 错愕的神色一划而过,太子长琴依旧固执地盯着面前的银发女子。 “还有,不准你娶什么巽芳公主。” 全力发动的言灵,九天玄女尚不可挡,只余二魂三魄的太子长琴何来抵抗? 只见婴儿的眼神逐渐平静,寻死之意也逐渐退去,只是,专注的眼神始终缠在女子身上。 “太子长琴,不,应该叫你角越。”耳边是婴儿猛地一顿的呼吸声,太子长琴的痛苦并没有让纱罗有所动容,静静地仰望着天空,许久之后才重新将视线放回对方身上,“恨我的话请随意。” 太子长琴没有出声,仅仅是婴儿的他也出不了声。 “知道吗?当初我……”纱罗的声音却依旧,甚至带上点飘渺和温柔。独自隐身在龙渊部落的她,遗世独立,宛如世间只有她一人,语气轻飘飘地道出了自己曾经想加害对方的想法。 “……但是。”微笑着来了一个转折,纱罗道出此刻自己的心声,“现在我只想看看,所谓的高尚仙人会不会好像我记忆中的一样……” 突然,纱罗想到了什么,笑容带上了点戏谑,来到婴儿耳边,将这段时间所思考到的东西一一说出。 女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讽刺却让太子长琴如中雷击。 “你知道,一心保护苍生不受侵犯的你,为什么会成为罪人吗?千万年来支撑天地的天柱,为什么轻易就倾塌?为你牵引命魂的女娲,为什么偏帮龙渊部落而不释放你的魂魄?” 一句,一句,犹如惊雷。 即使只是一个不能自由走动,更不能言语的婴儿,太子长琴眼中也流露出惊惧交加的眼神,甚至,带上了点恨意。 犹如一张白纸上,被自己亲手沾污一样。 纱罗微微垂眸,神色莫辨,“他们都想借我这个异类来逃脱日后无仙无神的命运,却不知道我不可以插手,所以,你成了一枚弃子。” 轻笑着站起身,捋了捋长发,纱罗再次动用时空之力。 “还是那句话,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目送着不知道是仇人还是恩人的女子离去,太子长琴的心情沉重,宛如正突变的天色。 另一边。 察觉出因为自己的话而再次被世界所排斥,纱罗先一步离开。 此时的她力量不足,无论是想顺应而为,还是加以插手改变,都会被世界所排斥。然而,伏羲女娲之流她暂时斗不过,但是,九天玄女却…… 一想到九天大婶可能和太子长琴说了什么,导致太子长琴一心寻死,纱罗就憋屈得不得了。否则,被她带坏了的太子长琴即使想负罪,也会先救了悭臾再一力承担。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先穿到太子长琴被分离魂魄的时间,再次启动渡魂之术,最后发动时空之力时,纱罗才后知后觉醒悟自己没有啥灵力了。 于是,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的确是到达了九天玄女所在的世界,然而却是已经过了很多年之后的世界。 借助阴影藏于幕帘之后,纱罗眼神沉静地看着殿中的一切。 “帝师。”凡界运气福气最盛之人,这个地方的皇帝,恭敬地对眼前的女子躬身行礼,“他们正是犬儿,未知帝师……” 缓缓举起手阻止对方的说话,纱罗带着打量意味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殿内一众都是华冠锦服的皇子,年岁各异,而其中一个最引人注目。 黑发,黑眸,容姿卓越,额生朱纹。 “九天大婶,我万分期待。”喃喃道出一句背后皇帝所不明缘由的话语,纱罗勾起了抹兴味的笑容,直让一直以为帝师是个面瘫的皇帝瞪大了眼。 无视名义上的君主的震惊,纱罗掀起幕帘,带着从容的脚步缓缓步入殿中。 既能在恢复力量期间消磨时间,也能替仙界增添一员麻烦的敌人,纱罗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如图,悭臾&长琴甚美,乃们苦逼地搞基去吧,纱罗祸害霄哥去了。 54第五十二章 ·亲爱的殿下 第五十二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亲爱的殿下 几位皇子皆是容姿上佳,一身华袍锦带衣冠楚楚的模样,挺腰直立在大殿中央。 对于自己被召至议政殿一事,他们都感到疑惑,尤其是已经在此等待良久亦不见父皇召见,更是让他们心怀忐忑,小声地交流议论着。 而和众人表面冷静内心紧张的议论纷纷不同,庄严的大殿内还有一位气质几乎独立于环境的少年。 白皙的肌肤在一身黑色的袍子映衬下显得越发莹润,宛如天眷一般的俊美容颜在一众皇子中尤显突出,配上额心格外惹人注目的一道殷红纹印,少年即使没有发出一言一语只是安静地站在殿中,他的存在感却是最强那个。 如此不合群的表现,直让纱罗唇角的笑意渐浓。真不愧是人见人怕、鬼见鬼逃、神妖见了没命留的霄哥啊!那个不在沉默中疯魔,就在疯魔中成魔的大boss! 虽然……那都是未来式,纱罗默道。 而另一边,在幕帘后看着她缓步进入殿中的皇帝,眼中惊异的目光宛如看到奇迹般明亮,视线没有偏移半分,直直地将容颜妖孽的成年女子变成了五官精致的六岁小童的一幕收入眼底。 如果说如此大变化让皇帝更加相信纱罗的能力,那么之后她所说的话,就让自认英明神武的皇帝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只因在他眼中,从来都是将优雅当饭吃,将仪态当面子摆出来的帝师竟然大大咧咧地站在他的皇儿中间,说出不能用“吃惊”来形容的话语。 “那个鼻子长在头顶的,给我倒杯茶润润喉。”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纱罗毫无破坏自身仙童般气质的自觉,完全一副恶霸般的作风对着年纪最大那位皇子说道。 “……”垂眸看向银发墨瞳的小女孩,大殿中的皇子们仿佛感到秋风扫落叶。从来都是使唤人的主儿,今天竟然被指使去倒茶?她算什么青菜萝卜啊!!!而且鼻子长在头顶的人是她吧?! “……”幕后的皇帝也感到风中凌乱。他辛辛苦苦求回来的那位仙风道骨、美丽动人、沉稳优雅的帝师到哪去了?!一定是他的引见方式不对! 仿佛没有注意到两边的人otz的心理,纱罗眼看对方没有动作,顿时一手叉腰,颐气指使地道,“喂,说的就是你!快去倒茶。” 无辜被纱罗指作鼻子朝天长的炮灰君大皇子殿下,表面一派皇子作风的他,内里却不断告诫自己这里是议政殿,父皇说不定在背后偷看(作者语:乃真相了)。于是,听到纱罗的话后,他脸上露出虚伪到极点的笑容,“小姑娘莫非迷路?” “你以为我胡乱闯进来?你都不想想外面的护卫是不是废物,还是你觉得自己的眼睛是摆设?”鄙视的眼神如刀剑,直直刺向大皇子内心,纱罗那刁蛮的模样十足的古代版恶霸富二代,俗称二世祖。 “……”众皇子及幕后的皇帝,皆是心潮起伏。 无视大皇子微微抽动的表情,纱罗来到第二位皇子面前,再次颐气指使道,“我饿了。” “所以?”不耐烦地、隐忍地劝告自己注意时间和地点,炮灰君二号挑眉问道,只是下一刻他就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纱罗懒得掩饰自己的脾气,故意用着鄙视的眼神,明明是仰视却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不懂得尊老爱幼和灵活变通,这样的皇子,真是的……” “#!”如果不是顾忌殿中还有一堆皇兄弟以及可能在暗中观察的皇帝,第二位皇子绝对是大喊护卫将她拖走。 “喂,去给我拿点吃的来。”转移目标面对第三位皇子,对方横眉竖眼的表情让纱罗微微挑眉,得寸进尺地命令道,“还有,我累了,帮我按摩一下肩膀。” 和大皇子的虚伪以及二皇子的隐忍不同,第三位皇子的脾气可以媲美幼年的朽木白哉,一点就燃的他立即火气道,“议政殿岂容你小儿胡闹!” 闻言,纱罗咧了咧嘴,继续招惹仇恨,“我就胡闹,你看怎么办?” 火气盛的皇子立即想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小鬼,却不想被一道如清泉般的嗓音喝止。 “皇兄请慢。”额生朱纹的少年目无表情,垂眸看向眼神清澈的女孩,语气淡淡地将自己发现的事公诸于众,“适才护卫禀报,在我们进来前议政殿并没有其他人,而之后也没人再进来。” “什么?” “那她为何在这里?” 众人闻言大惊,女孩绝佳的皮相在庄严肃穆的殿中竟显得有点诡谲。 吵吵闹闹中,各种戒备疑惑的视线投向女孩身上,而她竟无视气氛的变化,嘴角的笑容别有意味,墨瞳直直望向自己曾经的偶像。 除了他能够真正做到心静如水,这个大殿中的其他人都不够看。 只见黑色锦袍的少年面容沉稳,缓缓道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纱罗暗道一声面瘫,然后阴沉着一张俏脸,将声音变换成鬼魂般飘忽的语气,阴阴森森地道,“……妖、怪。” 语毕,不等他们消化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纱罗玩心大起,催动灵力。 众皇子浑然无觉中,就发现自己不再身处议政殿,而是在一个到处充满烈火和刀芒的地方。 犹如传说中刀山火海的地狱一般,无数面目狰狞的鬼魂在眼前飘旋,虚虚实实的魂体上血迹斑斑,痛苦的哀嚎声盈满整个空间。 如果说身陷炼狱还只是令几位皇子一惊,暗暗催眠自己这里只是幻镜,那么随着鬼魂看到他们之后好比饿狼见到绵羊的表情,就不得不让他们惊惶了。 无助地四处散开,脚下传来的火烧一般的炽热感、鬼魂飘过引起的烈风、以及被那沾满血迹的手碰触后撕心裂肺的痛楚,无一不让众人胆战心惊,咒骂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啊――!”又一个被鬼魂碰触到的皇子。 “救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将兄弟推上去的皇子。 “护卫!人呢?!”依然奢望他人救助的皇子。 然而,就如之前在殿中的时候一样,遗世独立于众人之中的红衣少年面无表情,手执长剑挥向攻击自己的鬼魂。 没有一丝砍中的实质感,失手后的他将视线移向刀山火海中独立出来的空地。 “ne~”纱罗没有阻止他来到自己身边,好整以暇地当着他的面化成一条面目狰狞的人面蛇,参考的模板就是当初被塔尔塔罗斯放逐的莉莉斯。 “你不怕吗,美人儿?”恶意地挥开对方的剑,然后缠在他身上,纱罗将自己丑陋的面容正对着少年。 “……我怕。”出乎纱罗意料的是,少年清冽的声音竟吐出如此话语。 “是吗?”嘴角的弧度渐大,纱罗玩上瘾了,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丑态百出的其他皇子身上,“为什么我看不出呢?” “因为……”后面的声音融在烈火焚烧的声音中,少年失却了长剑,却用袖中的小刀直刺入纱罗的身体。 体质纯阳的他在这里受影响最少,心性又是严谨自律,之前所作的攻击皆是为了麻痹对手。如果被攻击的是其他妖物,他体内先天的纯阳灵力就足以让它化为灰烬。 然而,对手是以吞噬一切为能量来源的纱罗,尚未修仙的少年所无意中用到的灵力只给她补充能量。 不过,纱罗却没打算这么快就结束这场游戏,脸上故意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嘶吼着大叫道,“啊!放手!” “放我们出去。”少年用力推了推小刀,利刃顺利地在蛇身上造成一个恐怖的伤口。 纱罗紧蹙眉头,逐渐恢复成有着精致容颜的女孩,宛如仙童一样的脸上露出哀伤和祈求的表情,搭着少年的手哀求道,“不要伤害我,哥哥……” 少年丝毫不为所动。 对于妖物自小就没有同情心的他正想继续威胁对方放他们离开,却不想眨眼间,本来还挂在他身上的女孩就化为飞灰。 而身后,他的皇兄皇弟还在鬼魂堆中挣扎,宛如被猫戏弄的老鼠。 仅仅呆了一秒钟,少年刚打算回去尽努力救人,腰间就缠上一对熟悉的小手臂。 “捉到你了。”纱罗仰着俏脸,美丽的五官在火光中显得阴森恐怖,“刚才骗你的啦,其实我没死哦。” 火,依然燃烧着,刀芒,依然在空中无序划过。 灼热的空气中,悠悠传来黑衣少年清冽如泉的嗓音。 “何故要戏弄我们?” 闻言,纱罗搂着对方腰部的手松了松,笑眯眯地道,“戏弄?” “幻镜。”少年淡淡道。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纱罗掩唇笑道,“你的兄弟都快被鬼吃了,还说是幻镜?” 额上的朱纹如血般鲜艳,少年冷静地一一指出对方的漏洞,“父皇召见我们为其一,凡人在这样的火海中没可能挣扎如此之久为其二,看着厉害的刀芒根本没有伤害力为其三,普通兵刃就能够伤害你为其……而最大的破绽是你的眼神。” 同样被突然的环境变化怔愣住,他才会遗漏了这最大的破绽,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幻镜很厉害,实质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都说对了呢。”浅笑着如此说道,纱罗毫不介意曾经玩弄过悭臾的幻镜被批评,反而依仗着他的无动于衷,一把拉下他的衣襟,“有奖品哦,奖品是……” 随着女孩话音的减弱,少年毫无波澜的表情终于变了,愕然之色在眼底划过。 从仰头逐渐变成俯首,纱罗搂着他的腰,将一个孩童间玩笑的亲吻变成了成年女子对未成年少年的热吻。 解除封印后恢复的,除了力量,还有本性――由“最初的人”所创造出来的她,犹如潘多拉一样存在于世上的造物,最初的使命就是繁衍族人。 所以,一夫一妻的忠贞对她来说就是空谈。 更别说所看中之人是她过去所憧憬、现在所欣赏的玄霄。 幻镜瞬间出现裂痕。 鬼魂嘶吼着,身影变淡,火焰的炽热感逐渐消失,布满空间的刀芒最终也消失在眼前。 众皇子维持着脱离幻镜最后一刻的表情和动作,出现在大殿中央,因心情矛盾而不停兜圈的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新形象。 宛如从异世界归来的感觉,让众皇子都有种大难不死的后怕感,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自己是否安好,却不料听到一道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 “陛下,我选好了。” 声音的主人容颜绝世,一头被碧玉簪轻挽的银丝如绸缎,黑色的瞳眸好像凝聚了夜空般深邃,纯白色的衣袂无风起伏,勾起一道道绚丽的弧度。 被对方恢复过来的容貌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的皇帝连忙行礼,在众皇子惊愕中对着纱罗恭敬道,“有劳帝师。” “陛下太客气了。”笑容如流云一般染了月光的温润,纱罗紧了紧搂着少年肩部的手,微微俯□,凑到他耳边悠悠说道,“亲爱的殿下,以后请多多指教。” 55第五十三章 ·所谓教学 第五十三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所谓教学 和几位皇子来了个别开生面、刻骨铭心、有趣非常的见面后,纱罗无视皇帝一脸老怀安慰的欢欣表情,也无视众皇子尤其是推兄弟去死的那位满是灰败的面色,更无视此时名为凌霄的玄霄黑如锅底的俊脸,她只是挥一挥衣袖,在告诉众人自己成为专门教导凌霄殿下的帝师后,衣袂飘飞地离开议政殿,返回寝宫睡觉去。 至于深知“帝师”一词为何意,以及意识到今日之事的意义后几位皇子变幻莫测的表情,在纱罗面前全部成了浮云。 只是她本想给新上任的学生一些适应时间,无所事事才选择睡眠休养,却不料往日宁静的睡梦竟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种近似身处宇宙的失重感,以及没有一丝声响的世界,让纱罗下意识皱了皱眉。 有多久没有呆在这种地方了?在成为杰诺瓦寄主之前,她的灵魂可是在宇宙中飘荡了好久好久,久到根本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轻皱的眉在看到黑暗中唯一的物体时,缓缓舒展,纱罗控制自己漂浮到对方身边,垂眸看向在空间中沉睡的老子。 靛青色发丝的他正闭着双眼,少年般的面容上表情和祥,而在那透明的面罩上方投影了两个荧幕似的梦境。 其中一个梦境中,星球从一片荒芜开始发展,有了微小的各种生灵后,星球逐渐成长繁荣,然后慢慢诞生出不同的文明。然而,接下来星球遭遇到袭击,攻击过后地表变得一无所有。 那是女娲使用四宝剑后的成果――因为她一人的不满意,将文明化为乌有的非人力量。只因女娲的故乡因为一点偏差而毁灭,她就一心想将星球改造成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乡,控制着历史发展的进程。只要历史出现偏差,“未来”有了不一样的选择,她就马上动用四宝剑,让星球上的一切从头来过。 一模一样……被称呼为“历史的道标”的女娲,渴求的是将自己的故乡完美地重造出来,毁灭也成了重造过程中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超快速的梦境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星球重生后又被毁灭,宛如巨人手中的玩具,让人看得心都发冷。 而另一个,相比起前者,内容平平淡淡,仅有几个外星人般的生物在宇宙寻寻觅觅。 而在这个梦境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一位银发墨瞳的女子――有畏惧的退让,有小心翼翼的接近,有眷恋温柔的依赖……无论是哪一种景象都清晰可见,可知梦境主人对银发女子的关注之深。 第三者角度的这个梦境深深地吸引着纱罗的视线,让她不愿移开双眼。 会如此关注她的人,除了女娲姐姐以外,还有谁呢?满腔的情绪让纱罗不由叹息,第一次见到女娲姐姐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呢? 眼神逐渐朦胧,回忆中的纱罗微微闭上双眼。 那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好像是…… 【啊!别过来!】 仿佛应和她的回忆,宛如荧幕般的梦境中出现了他们初遇的情景。当时和其他人一样有着狭长的脑袋、纤细的四肢,完全一个et模样的她,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真好笑,对吧?”纱罗睁开眼睛,语气平淡无波,垂眸对着另一位睁开眼的人问道,“当时我连自己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就一直在咒骂女娲姐姐他们……”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从梦境中醒来的老子,同样语气淡淡地回道。 纱罗扯了扯唇角,恶意地怂恿道,“那你变成那模样试试?” 闻言,老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浪费力气……” “但是女娲姐姐他们就算浪费力气,也为了我换成人类的形态。”纱罗不知道自己说起这段过去的时候到底是恨意居多还是怀念的多,那时候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依仗着他们的关爱而发脾气。 为了博她的欢颜,女娲姐姐他们五个人,别扭地换成了人类的外表,甚至明知她故意刁难还努力地变成从来都没见过的所谓俊俏、美丽的容颜。 明明该恨他们制造她出来的初衷,回忆起那段快乐的日子却恨不起来。 静静地看着透明面罩后少年模样的仙人,纱罗直接道,“说吧,拉我过来干什么,老子?” “本来我是想看看你的梦。”根本都懒得掩饰,老子将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那失败了?”看着对方恹恹的表情,纱罗笑了笑。 一直想看哪个人的梦境就能够看到,对于第一次失手的人,老子难得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纱罗闻言失笑,“你认为,凭什么我要将原因告诉偷窥我梦境的人?” 老子眨了眨眼,金色的眸子内一片虚无,轻声低语,“……也对。” “喂,你都不劝一下?或者引诱我说出原因?”对于他又开始想睡觉的表情,纱罗汗颜地问了句。 老子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劝说,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女娲的记忆里,你唱歌很好听,给我唱一首?” “……”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想抚额,“好,报酬呢?”拉她进来,还想她做白工?发梦! 老子也大概知道她的性格,坦然地问道,“你要什么?” 纱罗挑了挑眉,看着他任她开条件肆无忌惮的模样,那种“你要什么都没所谓”的无为心态,偏偏让她很想弄到他变脸。 于是,想了想,纱罗指着他身上类似航天员所穿的宇宙服一样的宝贝,“脱了你的懒人装。” 所谓的懒人装,顾名思义,是展现某人懒惰最高境界的睡眠装备一件,不但能抵御攻击,还冬暖夏凉,内里柔软舒适,完美地保证了睡眠的质量,其创造者不用说都知道是嗜睡的老子。 按照原著,他几乎和懒人装形影不离,即使后来单穿那件睡衣般的衣服出去,也抓紧时间换上懒人装去睡觉。 然而,出乎纱罗意料的是,为了听歌,这位仙人竟然很是爽快地脱下了懒人装,双眼无神地看着她,让她凭空生出一股无力感。 想对方变脸的欲望越来越盛,纱罗贴近他的脸,“不介意我吃点甜品吧?” “什……”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老子的问话却被突然附上的红唇吞下,和他所观察的梦境中只靠声音命令和迷惑人的女子不同,此刻纱罗在他面前展现了一项新的能力――吞噬。 看似缠绵热烈的吻,实质却是纱罗在吞噬他的力量。 墨瞳注视着那双微微瞪大的金眸,纱罗想不出明明有“免费”的梦境可听,他为何还要听“付费”的现场版,更猜不出为什么老子可以轻易反抗却毫不作为。 难道……他是懒得反抗? 如此猜测着,纱罗故意用舌头在他口中纠缠,然而除了双眼瞪大些许,老子的表情几乎没变化,一种无力的妥协感顿时盈满心头。 “好了,就来首催眠曲吧。”所吞噬的力量并非少数,纱罗却没再得寸进尺,反而言而有信地启唇歌唱。 即使是陪伴了她几百年的太子长琴和悭臾,也鲜少享受到这种顺应心情、没加料版的歌曲。 时光飞逝。 自纱罗与老子在梦中相遇后,两人仿佛达成了协议,一个以自身修为为代价,一个以唱歌为报酬,夜夜在梦中作出交易。 而现实的御书房内,被迫换成一身白色锦袍的少年正恭敬地向皇帝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此时凌霄的性格和日后的一模一样,严谨,自律,完全是一个十佳好少年。即使不情不愿被划到纱罗门下,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有违礼法的事。 然而,在朝堂上势力滔天的帝师,在他眼中只是无礼之人,也因此有了今天的拜见。 “有什么事吗?”皇帝的注意力还在手中的奏折上,刚顺口问了一句,就醒悟过来,“不对,皇儿你的称呼错了。” 凌霄深深吸了一口气,“爹……” “皇儿,你又错了。”皇帝没有让他胡混过关的意思,继续指正道。 “爹地……”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凌霄唤出了这个让他纠结非常的称呼,紧接着第一次打小报告,“父皇,请告诉儿臣为何要纵容帝师的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眼看纠正对方称呼的努力无效,皇帝开始劝说他所看重的皇儿了,“‘爹’是黎民百姓所用的一种体现亲情的称呼,‘地’是帝的谐音,体现朕的身份,二者相加,相得益彰,更有助于我国国运昌盛。” 听完这番解说,凌霄想找出什么漏洞,却貌似什么漏洞也没有,再次叹了一口气,“那帝师为何带儿臣到皇兄皇弟的殿中挑衅?” “挑衅?”闻言,皇帝的表情煞是惊奇,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望向案桌前风姿卓越的儿子,“皇儿误解帝师了,那是给你们一个认识彼此的机会,增进亲情,让你有一颗宽容的仁者之心。” 如此曲解的解释,直让凌霄感到眼前一黑。 前段时间被纱罗领着到各个殿中近似踢馆的行为,那些无中生有的事端,是他至今所做的最有违礼法的事。 只不过,看自家父皇那副“帝师说什么都是对”的表情,凌霄深知自己数落帝师无礼行为的打算是一个笑话。 然而,有一件事在凌霄眼中是根本找不出理由来解释的荒谬行为,于是,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将事情告诉了父皇。 “那擅自出宫带儿臣去逛青楼呢?”面无表情地道出纱罗弄出来的荒谬事,直立于御书房的白衣少年满身书卷气,和他口中所说的事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下,皇帝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凌霄正待趁机作一番努力去脱离帝师的“教育”,却不料皇帝说出来的话和他所想的天渊之别。 “皇儿,帝师用心良苦啊,体现民间疾苦,不但有助于锻炼你待人接物的能力,同时也让你修心养性,你应该多多向帝师学习。”皇帝的表情毫不作假,语重心长地劝告自己的儿子,就好像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只要是帝师做的,也是顺应天理一样。 凌霄只觉得自己有了吐血的冲动,“父皇!” 表情严肃地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男人,凌霄根本不知道纱罗早就对皇帝下了暗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只不过,父皇所说的解释,语气和某人极为相像,凌霄不由猜测道,“此话都是帝师所言?”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朕亲自去体会后的感想。”皇帝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派自然地答道。 体会?凌霄蹙了蹙眉,包括故意挑皇兄皇弟他们学业和武学上的小错来刁难?包括亲自去体会一番青楼的“疾苦”? 从没试过如此怒火心烧,凌霄终于不再和皇帝兜圈子,直言道,“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并不想在帝师门下学习。” 白衣少年的态度认真,语气更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然而,皇帝只是轻飘飘地答了一句,“不可。” 眼看自家资质绝佳的皇儿有了发怒的倾向,皇帝采取迂回政策,“要不由朕先看看帝师如何教导?” 此言正合凌霄的意,他不认为在皇帝面前,从来都是抽风的帝师会正经地教导他。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因为吞噬了老子力量而心情verygood的纱罗,看到皇帝来旁观教学后,竟然真的正经八百地教导凌霄琴艺。 “陛下也来一曲?”纱罗随意坐在御花园的草地中,白色的裙摆以及披散的银发铺在绿草上,配上仿佛凝聚了星光的墨瞳,绝美的容姿让周围的人心脏都漏跳几拍。 挑眉看着自家皇儿也微微发愣的样子,皇帝淡淡到,“不用了,帝师。” 心中各种脑补的皇帝,并不知道他的皇儿是在心底暗骂某人的门面功夫,反而一副红娘作风的将凌霄推到纱罗旁边,然后望天望地,仿佛刚才作出推人之举的人不是他一样。 纱罗看着白衣少年敢怒敢言的模样,没有给他发表安杰尔式的教导的机会,直接当众唤出古琴。 长长的一个颤音过后,仿佛从亘古的虚空传来的琴音,让御花园中的花草都陷入了时光倒流一般,其中所包含的奇妙感染力,使得琴声如同拥有生命力,在银发女子的手中流泻而出,如梦似幻。 美妙的曲调,超凡的感染力,所需要的是抚琴者的完美驾驭。 最主要的两位听众皆擅长此道,也因此,对于纱罗琴艺的高超,他们都难以用言语描述,更不舍出声打扰这神圣的一幕。 “亲爱的殿下,此曲如何?”一曲毕了,纱罗唇角微翘,好奇地看着凌霄,试图从那张俊秀的脸容上挖掘他憋屈的表情。 诚如纱罗所想,对于她的浅笑,凌霄只觉得可恶至极。 但也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胡作非为的她竟拥有此等琴艺,凌霄是十分佩服的,只是一想到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赞叹的话语一下子压在心底,他仅仅道出了一句算不上谎言的评价,“尚可。” 话一脱口,凌霄就感到由衷的悲哀,貌似……在他们的暗中较量中,他一直没有赢过。 “是吗?”纱罗笑得一脸戏谑。 几百年间有太子长琴在身边陪伴,她纵使是朽木都会变成良材! 目送满怀安慰一步三回头的皇帝离开,凌霄才缓缓转身,不再和纱罗兜兜转转,直接坦言问道,“你为何留在宫中?” 适才的琴音,他听出了她玩世不恭向往自由之意,身怀力量,容姿绝世,他并不相信这样的她会自愿留在深潭般的宫中,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暗藏目的。 只可惜,他听懂了琴音,却猜错了某人觊觎他的心。 “因为你爹地为了招揽我,特意从宫中出去。”故意再次说了一个让对方纠结的称呼,纱罗看到凌霄有追问之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解答,“看到我生白骨活死人的高超法术后,你爹地就大惊小怪起来,非要拉我入宫。本来我觉得我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嘛,根本不需要什么官职,但我就是心软,架不住你爹地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又是高等级的免食宿,又是巨额俸禄诚意邀请……” 说着说着,纱罗眸光一转,笑意渐浓地道,“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了我,只要看中什么东西,随手拿几可。一时没把握好,我就……” “你……”听完一大段惹人生气的话语,凌霄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打断她的话,一定被气得不顾时间和地点做出有违纲常的事来。 笑意浮于眼底,纱罗没有收口,反而云淡风轻地答道,“我看中的就是你啊,霄殿下。” 闻言,凌霄终于忍不住破功,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招惹到她了? “你不开玩笑会死吗?”如同日后遇到好玩的云天青时的他,凌霄加重语气地教训道。 “不会。”纱罗抿了抿唇,心情十分愉悦,“但是我开玩笑,你就会死吗?” “……”凌霄沉默,他很后悔被父皇召见那一天没有预见性地告病假。 “既然不会,为何不让我开玩笑?”他的沉默并没有让纱罗停止话语,转而再次当众将凌霄拉到自己身边,在少年怒视中伸手抚上他的脸,“更何况,我说的根本就不是玩笑,霄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纱罗:长琴,你教的《凤求凰》很有效哦,怪不得你能够钓到悭臾。 悭臾:别再缠着长琴!自个儿玩去! 长琴:悭臾,这里是大庭广众…… 56第五十四章 ·齐离宫 第五十四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齐离宫 黑暗的空间里。 纱罗抱膝坐在穿着懒人装的老子身边,看着他没有一丝情绪的金色眸子,难得起了兴致地问道,“老子,天天睡觉,不闷吗?” 闻言,老子懒得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只是语气平淡地反问,“那你天天醒来,不闷吗?” 纱罗嘴角一抽,仔细观察说出这句话的男子,只见对方依然面无表情,而且给她一种神游太虚的感觉。顿时,纱罗颇感无奈,讪讪地伸手在他脸庞上方的透明罩上截了截,“这有什么可比性?” 老子轻轻一点头,万分认同道,“那就别比了,啊哈……” 对话才开始没多久,这位花了一生中99%时间去睡觉的仙人再次眼角带泪,哈欠连连。 “……我觉得没有抗拒被你拉进梦里,是一件非常失败的事。”纱罗恶意地屈指在他懒人装上叩敲,在宫中睡觉都睡得不安宁,天天被拉过来唱歌,她都有一种自己是陪睡的感觉。 懒人装绝佳的防护能力让老子感觉不到丝毫震动,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掩下,“呼……” 一看他如此极速地进入睡眠状态,纱罗就觉得牙痒痒,“老子,我现在很想揍人。” 其实纱罗也不是每次都收取劳务费才肯唱歌,但是只要看到他如此无视自己进入梦乡,那副“只要有得睡觉,一切不成问题”的模样实在让她憋屈。所以,纱罗就经常借着收取代价的借口顺便揩揩油,只可惜老子从来都不鸟她。 这不,老子又一次无视纱罗,透明面罩下的他一副安然沉睡中的模样,“呼……” “既然你没反对,那我开始了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纱罗趁着话语刚刚落下,立即就发动猛烈的攻击。 杰诺瓦本身的优越体质和魔法能量,以及修习仙术后的各种法术,均化作烟花一般灿烂的攻击直直打向沉睡中的男子。 然而,就好像曾经的打闹一样,懒人装不愧为老子的一大法宝,作弊器一般的它屏蔽了纱罗的所有攻击。 “……”活动筋骨后,纱罗看着安然无恙、悠游漂浮在自己眼前的老子,突然觉得和他较劲的自己很无聊。 但输人不输阵,纱罗想了想,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我不再唱歌给你听了。” 如同听到什么闹铃一般,沉睡中的仙人猛地睁开眼。 “纱罗。”老子飘到纱罗身边,直直地看着她。 纱罗抿了抿唇,不理睬。 “纱罗。”老子再次飘近一点,隔着懒人装拉起她的手。 纱罗一把将手抽回来,继续不理睬。 “唱首歌给我听,好吗?”这一次,老子自动脱下懒人装,凑到纱罗眼前,轻轻地在她脸上烙下一吻,明明是哄人的语气却说得无比僵硬。 ……该死的老子!纱罗暗暗咬牙,每次都是采取这种不合格的哄人手段,难道他不闷吗这可是伏羲n年前的过期手段了啊!!!难道老子他就不懂得与时俱进?! 只不过,尽管这一套的确有些用,这一次纱罗就是不想他如愿。[] 眼看纱罗依然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老子眨了眨眼,虚无的金眸透出一种纯粹的无邪和天真,喃喃道,“这种程度不行吗?” 语毕,衣服摩擦的声音传来,纱罗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子将那套睡衣上半身拉下。 “你在干什么?!” “色|诱。”面无表情地抛下这么一个答案,从女娲记忆中得知对方最吃这一套的老子,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纱罗。 “!”抽着嘴角看着他无波无痕的金眸,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眼神,纱罗叹了一口气,按住他想继续脱下去的手,妥协地说道,“你老子的……好吧,你赢了。” 启唇歌唱的纱罗,却不知道重新穿上懒人装的仙人身上,在那靛青色的发丝下耳朵正泛着淡淡的粉红。 ??????我是分割线?????? 尊贵的皇子凌霄殿下,此刻正陷入一个疑团。 自从那天在御花园再次被调戏之后,不知道是因为神经搭错线,还是因为脑袋被门夹,又或者因为吃错东西,总之他名义上的师长竟然开始教导他真正有用的知识! 别怪他大惊小怪和暗暗戒备,只因不着调的某人实在是太颠覆他心目中本应用仙风道骨、严禁自律、学识渊博等等褒义词语来形容的帝师形象。现在竟然开始指导他控制自身炎阳灵力,还监督他修习琴棋书画,还积极教导他剑术,这样不正常的正常帝师实在让他忍不住猜测对方是否别有用心。 却不知,前段时间由于老子无偿供给的力量,以及纱罗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渎职,自我感觉良好的她决定为人师表一下,就当作是享受帝王级食宿的报答。 以上理由凌霄当然是不清楚,但他也没有因为纱罗的转变而感激她。理由?一,纱罗没有教导他为君之道……好吧,就算她肯教,他都不敢和不想跟她学。二,教导者事后一脸快夸奖我、快感激我的表情,让他很难发自内心地去感激她。三,教导过程……实在不堪回想。 但是,不堪回想也没用,此刻他正亲身再体验一次那纠结的教学,而且由于昨晚在梦里被老子间接调戏了,纱罗决定在凌霄身上调戏回来。 “在想什么,霄殿下?” 树林葱郁的狩猎场上,划出了一块空地,除了在远处值班的护卫,场上只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凌霄握着长剑,语气几乎没有改变地撒谎,“没有。” 纱罗闻言轻轻挑眉,眼前英姿飒爽的少年虽然还是那副面瘫样,但是在习惯腹诽的她眼中,凌霄之前绝对是在想她的坏话。 “说谎可不好,霄殿下。”纱罗今天并没有用发簪绾发,一头银丝随风飘到面前。伸手将脸边的发丝挽到耳后,纱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下意识往右瞧的哦。” “这是经验之谈?”凌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辛勤练习中的他看着纱罗躺在贵妃椅上懒洋洋的模样,心里首次出现了一种名为“不平衡”的心情。只是,他一早就见识过这位帝师的祸水程度,却不想此刻的她更甚以往。 纱罗在贵妃椅上伸了伸懒腰,光明正大而又理所当然地回道,“不,我只是在教你怎么控制自己说谎时的小动作。” “……”以便更好地说谎吗?凌霄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在凌霄吐槽的时候,纱罗已经站起来来到他身边,在他手肘轻轻一抬,“这里错了,应该这样。” 接下来,第二式的时候,纱罗抚了抚额,“唉……这里的角度也有些问题,别走神啊。” 如此说着的纱罗却忘记了之前展示剑法的时候,她故意将这几个动作出错,好方便用作揩油的借口来靠到凌霄身上。 “我就知道除了资质优越如我,其他人是很难三心二意的。”最后,指正动作后的纱罗如此下结论。 “……”怎么好像有点弦外之音?不知怎么的,凌霄总感觉那个“三心二意”指的是另一个意思。 “霄殿下,你在暗暗想些什么?”猜得出脸色不佳的某人一定在腹诽她,纱罗明知故问地道。 凌霄的脸色又黑了黑,“没有。” “那还是我手把手教你吧。”纱罗笑眯眯地提议道,“这样你就不会走神,也不会出错了。” “不用……”推拒的话语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凌霄只感觉一道温暖的触感搭在手上,五指被人所掌握,丝丝紧扣。 于是,特意过来探班的皇帝,刚刚来到狩猎场边上,就看到了帝师孜孜不倦地指导他家皇儿武艺,毫不在意他黑青的脸色,循循善教,可谓是劳苦功高、诲人不倦! 如果正在被纱罗暗中吃豆腐的凌霄知道皇帝这番感想,绝对是想吐血,那是毁人不倦,不是诲人不倦啊! 斜睨一下皇帝笑容满脸地离开,纱罗满意地放开了凌霄的手,无视对方因为受制于她而暗藏怒火的双目。 然后,纱罗轻轻一挥袖,红色的耳坠消失,瞬间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把火红色的长剑。 仿效赤剑形成的长剑在空气中一划而过,纱罗屏息凝神,脚尖在地上一点,如惊鸿一般在凌霄身边掠过。 血光绽放,长剑直直刺入从密林中跑出来的妖物,透体而出。 将擅闯者杀死后,纱罗抽出长剑,在空地上舞动起来,直到将一套剑法都展示过后,才将长剑散去。 摸了摸再次变回耳坠的武器,纱罗无视脚下死状恐怖的小妖,回眸浅笑道,“霄殿下,懂了吗?” 银发女子的衣角随风飘荡,仙子一般的气质却和一地的血腥相融,诡异的画面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凌霄定睛看着她脚下妖怪的尸体,一字一字地道,“感、谢、帝、师、指、导。” 如果要问凌霄为何在被对方救了之后还如此态度,只因纱罗这一番动作表明了之前她在皇帝面前指导他的时候,根本就是在玩儿。 “不用客气。”纱罗的脸皮厚着呢,没有将他的语气放在心上,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笑容灿烂,“话说,你的腰还真细。” “#!”凌霄额角隐隐抽动。 “好吧,别气,我错了。”纱罗毫无诚意地安抚道,继续用语言调节气氛,“虽然比起我差一点,但你的皮肤其实也很白很嫩。” 回想起被握着双手舞剑的过程,那几乎等于被搜身的过程,凌霄很想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例如――弑师。 当然,无视口头上和行动上对他的骚扰,纱罗的确教了他不少实用的知识。也因此,尽管凌霄无数次产生弑师的冲动,但平日里应该对待帝师的礼仪他也是做到足。 在众皇子晦涩不明的观察下,在皇帝心满意足的笑容中,凌霄如此这般隐忍着接受纱罗的教导,日子过得很快。 虽然凌霄一直在说想脱离帝师的教导,然而当看到站在宫殿中央向皇帝请辞的女子时,当脱离对方的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那一瞬间浮现在心底的情绪让他不由握了握拳。 “陛下,霄殿下实属难得的学生,资质上乘,又肯下功夫,我当真不舍啊……”殿堂之上,依然一身华贵白衣的女子面露不舍之色,绝美的容颜让人难以自制地产生呵护她的冲动。 暗暗警告骚动的其他人,高坐龙椅的皇帝开始挽留道,“帝师,既然如此为何不留在宫中?可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唉……一言难尽。”难道要告诉皇帝,她又想寻找新目标吗?纱罗微微敛眸,又作出一副依依不舍却不得不离开的惋惜表情,“还望陛下恩准。” “这……”皇帝有点为难了,然后,某个被强制换上白衣的少年让他眼中一亮,“皇儿,你的意思?” 眼看皇帝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凌霄下意识看了看背对他的女子。 能力强大而飘忽不定的她,不是会留在宫中的人啊…… 这样的话语在心底飘过,凌霄就好像往常一样,恭敬作礼道,“一切任凭父皇定夺。” “这……帝师……”本想继续挽留,然而在看到纱罗双眼之后,皇帝为难的表情立即换成一副沉痛的模样,“好吧,朕恩准。鉴于帝师对我朝的帮助,特赐……” 后面皇帝所赐予的一堆珍宝,凌霄并没有仔细去听,只因他再次发现一些他之前忽略的事。 无数次,他都疑惑父皇对她的亲近和顺从,而适才父皇明明不想她离开,此刻却…… 微垂的眼眸下,除了对纱罗的猜疑,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感到迷茫。 他承认,他是羡慕她的。 翌日。 阳光正好,太阳当空。 身为帝师唯一的学生,凌霄理当前来送别。 尽管时隔一晚,也尽管曾经一千次一万次希望和她撇清关系,但真正来到分别的时候,凌霄的脸色却好不起来。 一时之间,二人陷入一种沉默的气氛。 纱罗就这么站在原地,垂眸欣赏着少年复杂的神色。 良久,终于欣赏完凌霄这种矛盾的表情后,纱罗才慢悠悠地道出她所做的事,“亲爱的殿下,昨日下午我和陛下谈了一下,既然你并不愿意留在宫中,他……” “胡说八道!”没有让纱罗当众将话说完,凌霄立即就反驳,那张俊俏的脸上罕见的露出狠厉之色,额上的朱纹也仿佛应和主人的心情而更加鲜艳夺目。 这样的话,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他是不怕后果,但是…… “我有眼睛看的,霄殿下。”纱罗指了指自己的眼,墨瞳仿佛在控诉着对方的口硬。 不说昨天在殿上他的表情,就说平时和她的相处,在她面前虽然被玩到想吐血,但凌霄的表情比起面对其他人时可生动多了。 抿了抿唇,纱罗道出了对方一直保护的秘密,“你的母妃也得到陛下的恩准离宫,她的心上人也到了那里守候。当然,娘娘现在还没出发,要不要我派人护送她到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决定权在你手上。你的意见呢?” “!”这消息犹如雷击,被提及在宫中郁郁寡欢的母妃,凌霄的表情一变再变,尤其是纱罗这种“你不答应,娘娘被人送到哪里就不清楚啦”的表情,让他狠狠咬牙。 “……你一早就计划好的。”不知道应该喜还是应该怒,凌霄看着明显是特意设计的双人马车,语气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纱罗以手捂唇,眉目弯弯,一脸自豪,“不足挂齿。” “我不会感谢你的。”凌霄一把踏进马车,丝毫不留恋身后本可到手的富贵荣华和滔天权势。 “我知道。”纱罗也一同踏进马车,吩咐傀儡驱车后,身子一躺,直接将少年压在身下,“所以,我来以身相许吧,当作你放弃皇位的赔礼。” “我不需要。”语气冷漠地说完,凌霄出乎纱罗意料的并没有脸红耳赤。 “唉,变得不好玩了……”纱罗懒洋洋地往侧边一躺,还没安定几秒钟,就猛地坐起身,兴致盎然地直视凌霄的双眼,“对了,你猜猜我们现在去哪?” 凌霄一时只觉无语,这样的问法表明了他们的目的地和母妃的不一样。 拐走皇帝的老婆和儿子,对纱罗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对凌霄而言却是一个生命中的转折点。经此突然降临的变化,他还没有心情去慢慢陪她猜,因此一直维持着沉默。 纱罗也没打算真让他猜,不到一分钟就又凑到他面前,笑得一脸诡异地道,“我们是去找你的基友哦~” 闻言,凌霄蹙眉,“基友?” “未来和你纠缠一生一世的美少年啊~” 女子双眼的光芒,让凌霄觉得对她有一丝感激和期待的自己,真的是脑袋被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在和马甲君博弈中胜利,青爹、长琴马甲、重楼和通天教主陆续上菜……不,是出场。 57第五十五章 ·袭击 第五十五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袭击 二人乘坐的马车是纱罗所要求特制的,华贵的外在给人一种“快来抢我,我是肥羊”的暴发户感觉,内在也同样配置奢华,而且还添加了不少实用的小法术,诸如冬暖夏凉、零感震荡、声控调控等等。(.好看的小说) 因此,懒惰的纱罗直接就将赶路的过程当成是睡觉的好时光,附带软硬适中俊俏非凡的抱枕凌霄一只。在梦中被老子膈应的她,无良地通过在现实中膈应凌霄来取得心理平衡。至于受制于人的凌霄则发誓,日后一定要报仇!现在就先变强为上吧。 自皇宫一路出来,如此这般或热闹或安静地度过了几天,繁华的城镇逐渐变成了人烟稀少的山林,葱葱郁郁的绿色令两人的心情都不由好转。 然而某一天,纱罗突然若有所思地往窗外望去。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马车外阳光灿烂,女子的墨瞳在光线的照耀下宛如镀上一层金属,显得有点冷漠。 在看书途中一直受到骚扰的凌霄刚诧异纱罗变得沉默的时候,就听到她喃喃说出一句让他很想吐槽的话语。 “xx年xx月xx日,离宫正好时,忌私奔,宜杀人,宜抛尸荒外……”女子的声音如同从虚空传来,带着一股飘渺的气息。(.无弹窗广告) 凌霄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当的神棍?” “在宫中的时候我就一直是神棍。”纱罗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深感荣幸地道出这个事实。 “……”闻言,凌霄再次感觉和她较真的自己真的太松懈了! 马车继续缓缓行走,在经过一座木桥的时候,纱罗一挥袖子,将附在傀儡上的法力收回,趁着马匹还在惯性拉车的时间,活动了一下手脚,笑得一脸别有用心地对冷着脸看书的凌霄道,“霄殿下,你应该不会游泳吧?” 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凌霄刚想问她又想玩什么的时候,一支羽箭嗖的一声穿过布帘,直直地钉在纱罗脑袋旁边一寸的位置,猛力射击的力度让羽箭的尾部颤动不已。 凌霄不由暗暗吃惊,不是为受到袭击而吃惊,也不是为了担忧纱罗,却是因为他没想到这辆马车原来中看不中用!按照某人的习惯,如果连一些实用的小法术都准备齐全,最基本的防护措施更理应完备。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施加防御的阵法和结界。”看出凌霄的疑惑,纱罗掩饰好自己故意留下来的漏洞,否则一路过去不就无聊得种蘑菇?所以,出点状况才是对的! 不知道对方的险恶心理,凌霄用着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纱罗。 “我没想到恶名在外的我,竟然也有人胆敢冒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的坏话,纱罗对着凌霄笑了笑。 女子脑袋旁边的还在颤抖的箭尾,与她那盈满笑意的墨瞳成了一个诡异的对比。 说话间,再次射进来的羽箭均被凌霄手中的剑除去,然而在一辆毫无防御措施的马车内,即使他再能干,也无法阻止某些事的发生。 算不上万箭齐发,但数量庞大的羽箭一同射过来,凌霄找不到眼下可以逃脱的方法,而马车又随着木桥的震动而剧烈摇晃,这时,身旁女子沉重的话语传进耳里。 “霄殿下。”纱罗没有幻出武器出来,只是幽幽叹息道,“我们还是采取b……不对,第二计划吧。” “第二计划?”凌霄愕然,他们什么时候有第一计划? “咳咳,请无视前一句话。”看多了警匪片,纱罗顺口就遛了一句,亡羊补牢式地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什么意……”思字被突然漫进嘴里的水所吞没,凌霄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纱罗拖着跳进河里。 因阳光而显得温暖的河水逐渐变冷,凌霄瞪大眼睛看着为了躲避羽箭而将他拖进水底的女子。 暗淡的水底中,她那满头银色的发丝随波荡漾,体态灵动,白色的衣裙犹如盛开的白莲在水里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当然,这样的美景并不能让凌霄变脸,令他表情破冰的是,某人不听他回答就以为他不懂水性,以致直接在水底揽着他来亲,这样的行为让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前皇子大感吃不消。 而接下来,某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更是让凌霄恨不得一剑刺死她。 女子柔软的嘴唇紧紧贴着对方,滑腻的舌头趁火打劫,不断在少年口中掠夺。 这不是凌霄第一次被她吻,然而随着反抗无效越加激烈的吻,她揽在他腰后的手竟越来越往下。 纱罗眯起眼睛欣赏着少年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底下怒火如同实质。 她就是喜欢戏弄他,就是喜欢他这种傲气和倔强。 “霄殿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纱罗将他拉到对岸,放开手后轻轻地吻在他的脸上,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和魅惑,“你只需呆在我身边,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先不说刚才冒犯的行为,也不说这句话的真实性,更不说这句话本应由男方所说,单单看着对岸直指他们的密密麻麻的羽箭,凌霄就很想撬开她脑袋来看看里面长的是什么草。 “都这个时候了,还玩?!”声音同样带着点暧昧的味道,凌霄冷冷看着对岸那一队装备齐全的人马。 “说的是,我应该清场后再找一个仙境般的地方才对你告白。”微微点头以示同意,纱罗话音刚落,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就已飘到对岸。 凌霄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拂过,眨眼间,前一秒还在开玩笑的女子就已经消失在眼前,如同仙子一般降落在气氛紧张的敌军中间。 心不由一紧,他虽然想她着调一点,却没想到她如此着调,竟选择手无寸铁地孤军作战! 不是不知道纱罗擅长法术和剑术,但凌霄看着对岸装备精良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的袭击者,就是忍不住担忧。 眼看一场血|腥的战斗就要开始,凌霄也正准备过去帮忙,却不想,预料中交手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场面安安静静。 或者说,没有惨叫声,也没有刀剑声,唯一有的是女子轻如羽毛的声音。 “你们来做霄殿下的沙包吧。” 对岸的人闻言,一动不动,场面安静地让人心里发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去了看电影……所以……字数羞人啊~ 58第五十六章 ·拐 第五十六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拐 直到凌霄重新来到他们最初遇袭的地方,那一整排手拿刀剑、弓箭的袭击者都一动不动,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透明一般。[] 仔细观察袭击者的表情和眼神后,凌霄发现自己很难做到无动于衷,回眸看向某个一直浅笑着的女子,“这也是你的能力之一?” 这可不是寻常人可有的能力啊,被宫内人称为妖孽都不为过……凌霄评价着这项能力,心底却并没有什么抵触,尽管他的父皇也是受害者。 “对,很方便吧?”纱罗根本就不怕他知道自己催眠了他老爹的事实,光明正大地展示着自己这一项逆天的技能,“这样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省事又省力,不过……” 那语尾上扬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凌霄以为这个转折是向他陈述能力的弊端,却不想对面之人突然捂唇失笑。 “只不过,诸如让铁树生花、母猪上树之类的我可不会啊~”纱罗故意眨了眨眼,笑嘻嘻地道。 “……你早就知道他们埋伏在此?”凌霄没有理睬她故作调皮的话语,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只因冷静下来他就想起在马车内的时候她那一番神棍一样的话语,以及那期待有好戏的眼神。 “小小技能,不足挂齿!”毫不心虚地表达了自己袖手旁观任由己方受袭的看戏态度,纱罗无视凌霄瞬间冷下来的脸色,一副颇为惋惜和懊恼的模样,“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忍到现在才出手,果然是因为殿下你太惹人怜爱了吗?” “无聊。”凌霄一句话总结了她的行为,一想到自己前不久还替她担忧,就一千个一万个后悔。 然而,回忆起在皇宫里对方横行霸道逍遥自在的生活,再联系此刻算得上危机四伏的状况,凌霄有点纠结,“……你之前为什么要到宫里?”该不会又是为了看戏吧? 不知道自己已经猜中对方目的的凌霄,只看到身前女子双手抱拳置于胸口,一脸朦胧表情地道,“都说了是为了你,霄殿下。” “……”凌霄很想抛弃长年养成的优雅仪态到旁边吐一个,但想归想,他也只能木着脸任由对方继续表演。 眼看自己倾情演出却换来一张木头脸,纱罗无奈叹气,“唉,这个年头,说实话反而没人信。” 语毕,纱罗突然发现自己早就顺手弄干衣服,再瞧了瞧凌霄身上紧贴着肌肤的白衣,沾水后精细的衣料显得更加透薄,也就是说,眼前是一副秀色可餐的美景。 如此热辣的视线,在一众袭击者无焦点的视线反衬下尤显突出。 凌霄的脸色再次冷凝下来,只可惜语言打击对方行不通,武力上打击就更加行不通,只好化悲愤为动力,和一众被催眠的沙包开打。 任由他们呆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在吃人不见骨的皇宫内,遵从胜者为王法则的凌霄不是一个手软的人。因此,对纱罗是否暗藏祸心依然不清楚的凌霄,只好暂且静观其变,此刻首要的任务是清除敌人。 长剑在阳光下带起一道亮弧的时候,维持着木讷状态的袭击者仿佛被激活一般,按照几个人一起上的频率与凌霄交起手来。 白衣少年身姿卓越,在被围攻和车轮战的状况下依然游刃有余,没有什么太过花俏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划,轻轻的一刺,面对着各式武器进行着名副其实的以少胜多。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纱罗欣赏着少年衣袂翻飞的身姿,脸上不由露出悻悻的表情。 这才学了多久啊?他的资质也太好了吧?只要一想到自己凭借的是时间积累的经验,而凌霄却是实打实的资质和勤奋底子,纱罗就觉得疏于锻炼的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身的优良条件了。 随着在电视里看到过无数次的砍瓜切菜场景出现,纱罗看着那些看起来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的袭击者全部化为经验值被凌霄gameover,就越发觉得他的资质可怕。 那是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妖孽”来形容的天赋了!还好……她的力量也不只一种,所以她才可以继续压制某人来揩油啊~ 想着想着就又开始不着调,纱罗看着一堆尸体中央手执长剑斜指地面的少年,缓缓问道,“霄殿下,要不要去那边清洗一下?” 顺着她的视线往下,凌霄只见白色的衣袍染上几片血红,有点洁癖的皇子殿下顿时脸色一冷,从杀戮中回神的第一瞬间就下意识回道,“也好。” 看着已经走去她所指的地方的凌霄,纱罗偷偷在他背后用手做了一个v字的手势。 然而,刚浮在脸上的戏谑表情微微一僵,还以为对方醒悟过来的纱罗就只看到凌霄脚步一顿。 “怎么了?”纱罗轻声问道,心底祈求对方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凌霄才淡淡回道,“……我会游泳。” “!”闻言,在猛然放松心神之下,纱罗一脸悲戚地控诉,“所以说,刚才在河底救你的我实在是亏大了!!!” =皿=!到底是谁亏了?!听到纱罗带着泪音的话语,凌霄很想吐血。 直到有苦难言的少年离开视线,纱罗才收回目光,用手在耳坠上一划,任由血滴落在身后其中一具尸体上。 恐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死而复生的这位袭击者单膝跪在地上,然而只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只是纱罗所做的另一个傀儡而已。 “将这里和后面那些垃圾都处理掉。”懒得处理凶杀现场的纱罗直接下令道,深知凌霄生气她的知情不报,所以也就决定不让后面的袭击者上场了。 “完事后,回去给你的主人‘报喜’吧。”透着杀气的笑容浮在脸上,对于胆敢挑战她的人,纱罗从来不会姑息,更何况如此一来也算是断了凌霄返回宫中的后路。 只不过,纱罗也不会报复得太过分,这个国家始终需要掌权者,所以袖手旁观的其他皇子也不好过就是了,噩梦什么的一定少不了。 冷眼看着傀儡清场,纱罗算计着时间,墨瞳一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地往凌霄消失的方向走去。 于是,日后被凌霄称为鬼迷心窍的一件事发生了,他不应该听从她的话的! 绿林环绕的山涧,阳光明媚。 一道飞泻而下的瀑布悬于眼前,那哗哗而下的水流直入下方的湖泊,水花四溅,恢弘的流水声在空谷回荡。 朦胧的瀑布附近,水幕燎绕,隐隐可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立于水中。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与紧贴肌肤的白衣成了鲜明的对比,人影容颜清俊,双眸如星,额间的朱纹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冶的气息。 氤氲的水气中,刚将头发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洗去,凌霄正想将腰带褪下,岸上传来的脚步声让他身子一僵。 猛然回眸,如凌霄所料,他看到了某个本应在原地等待的女子。 “哎呀,看来下次我应该放轻脚步。”没有半点心虚的纱罗笑了笑,蹲在湖边看着水中央的美人,“霄殿下,你的身材真的不错!” 尽管少年依然穿着衣服,但此情此景,穿着比不穿更诱人,尤其是那白色的衣料都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将他的身姿暧昧地勾画出来。 “胡闹!”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红,凌霄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他实在想不到纱罗竟然会过来偷窥!不对,更气的是,他竟然大意地听从她的话过来清洗! 而经纱罗所教授的结界此刻竟如同空气,没有半点防御功能地任由她进入,让凌霄更是悔不当初。 “不用介意我的,霄殿下。”对方脸色不佳却阻止不了纱罗戏弄的心,她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少年,缓缓启唇,“要知道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可是以不着片缕为美,以展示身躯为荣。而那些人的生育方式也和这里相差甚大,摸一摸就生出一个小孩,或者拉个手也搞大肚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霄脸色阴沉,猛地出声打断她貌似长篇大论的胡言乱语。 纱罗歪了歪头,一脸“为了你好”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被我看到之后怀孕。” “……”凌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咳咳,好吧,我闭嘴。”纱罗见好就收,双手合拢赔笑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凌霄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平常心,因此只能采取目前最有效的措施,也就是驱赶偷窥者,冷冷地命令道,“离开这里。” “这可不行。”纱罗摇了摇头,双目直视与她相隔不远的少年,语气恳切地道,“我要帮你守着,免得被一些不轨分子得了便宜。” 这里最大的不轨分子就是她啊好不好?!凌霄各种纠结不解释,随便将衣服上的血迹洗去就上岸。 殷勤地替少年弄干衣服,纱罗无视他的冷脸,欢快地提议教导对方御剑飞行。 失去了代步的马车,二人暂且只能步行,在这完全是锻炼心性+体能的同行过程中,凌霄由衷感叹在宫中只会木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实在是弱爆了。 相互过招又度过了不少时间,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黄山青鸾峰山脚下,曾经的太平村,现在的云家村中正是一片热闹,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气息浓郁。 这是纱罗第二次仔细观察古代的村庄,也是凌霄第一次身临皇宫外普通老百姓的聚居点。 无视凌霄一路维持的面瘫脸,纱罗兴致勃勃地笑道,“霄殿下,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尽管学会了御剑飞行,但在此之前依靠步行走过的路途漫长,凌霄不知道千里迢迢来到云家村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这个“他”对她而言很重要?如此猜测着,知道拐弯抹角只会让自己憋屈,因此凌霄直接问道,“云天青和你是什么关系?” 闻言,早就告知凌霄自己下一个目标是谁的纱罗,原本兴致勃勃的表情一下子消失,变得圣母般温柔可亲起来,同时含情脉脉地垂眸看着他。 顿时,凌霄觉得自己的胃都开始泛酸了,接着错失先机地被纱罗抱在怀里,反抗无能。 “我真没用……”纱罗双目泛着水光,一脸自责,“竟然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凌霄无言,各种沉默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 “放心吧,霄殿下,云天青抢走不了我对你的爱,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第一位。”说完这句对无数人说过的谎言,纱罗表情一转,迫不及待地道,“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去拐走他吧。” 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吗?如此不着调的反应让凌霄的表情更僵了,“你够了。” 作为一个已经成功被她“拐走”的人,凌霄觉得前途无亮。 作者有话要说:越是放假,越是忙碌,泪目 59第五十七章 ·梁子 第五十七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梁子 因为在云家村口的时候被纱罗抱着来“告白”,深感丢脸的凌霄坚决不参加所谓的拐带行动,只是一言不发地靠在村口附近的树下闭目养神。(.) 至于被嫌弃的纱罗则是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警告他别想偷走之后,干劲十足地进行名为“替心爱的殿下找媳妇”的行动。 然而,世上有一句让人深感无奈的话――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你。 当凌霄藏身于树荫下闭目养神之时,除了从村里传来的隐约人声,就只有风吹草木的婆娑声。如此平和的气息,让他因为纱罗胡闹而变得烦躁的心都变得宁静起来,一切都仿佛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时的安静。 突然,树枝被踩中的咔哧声从身前传来,凌霄猛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丝毫不见恍惚的神色,同时,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传到耳边。 “哇哦,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是新来的吗?我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说话的是一个和凌霄同年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头发随便用布条扎着,其余散落的发丝让他显得不修边幅。而那俊俏的脸上正挂着调皮的笑容,双眸清澈,眼神干净得仿佛毫无戒心。 ……姐、姐?!凌霄努力咀嚼刚才所听的话,嘴角不由动了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一直被纱罗称为美少年、美人儿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站在树下白衣飘飘的他美丽得如同女子,本就精致的五官在树影下显得模糊,但额心那抹艳丽的朱纹却为他徒添几分魅惑,当真可谓雌雄莫辨的美丽。 不知道凌霄心底万般纠结的布衣少年走近前来,一脸爽朗灿烂的笑容,“只有你一个人吗?是探亲?还是路过?”语毕,少年用手指了指自己,殷勤地自荐道,“我对这里可熟了,姐姐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凌霄闻言,沉默不语。 看着对方纯净如泉水的眼神,他总感觉有点怪异。如果真要凌霄来形容那怪异的感觉为何,他只能说一句――很像面对纱罗时的心情。 只是不等凌霄苦思是沉默好呢还是沉默好呢又还是沉默好呢,一道暴躁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闻者都可以察觉出说话人的怒意。 “云天青,你这小子又在骚扰路人!” 看着跑过来打扰自己搭讪的同村伙伴,云天青大喊冤枉,“云靳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在帮这位姐姐!”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村里的人可都见识过你辉煌的‘功绩’!”未来云家村的村长、现在依然还是一个稚嫩少年的云靳同志,狠狠地盯着云天青,将他所做的丰功伟绩噼里啪啦数个一干二净。 “你别在污蔑我!”在“美女”面前被数落自己以前做过的好事,云天青也不由觉得尴尬,立即就反驳道,“我做的可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不像某人……” “你!”云天青故意停顿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受他戏弄的云靳气得找不出话来,你你你的你了好久,才吐出一个词语,“狡辩!” ……云、天、青?凌霄旁观二人斗嘴斗得热火朝天,差点上演武侠行,第无数次觉得自己的锻炼还不足。(.好看的小说)这就是她所要寻找的重要的人?这样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性格…… 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凌霄无语地看着云靳被云天青气走,一时之间心情复杂难言。 眼看云天青胜利后趾高气扬地回到自己身旁即将开口喊人,凌霄暗暗叹了口气,阻止了对方还没出口的“漂亮姐姐”一词,语气冷淡地道,“我是男的。” 空气仿佛沉寂下来,凌霄只见云天青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什么?!”十秒钟之后,云天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动作比理智反应更迅速地伸手在凌霄胸前一按。 “#!”凌霄爆青筋。 手下坚实的触感,让云天青脸色一变,在看到凌霄黑青的脸色后,悻悻地同情道,“……长成你这样真是不幸。” “……”如此招惹仇恨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凌霄的脸色由黑青变正常,只是心底却将这句话记下了。 云天青,咱们的梁子结下了! 如此狠狠地将云天青记在心里的凌霄,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缓缓将视线往云天青身后移去,当看到导致气氛有异的元凶后,凌霄身边的气息瞬间冷凝下来。 扶着墙哈哈大笑的纱罗,本来因为找不到云天青而大感失望,却不想一出来和凌霄会合就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顿时什么郁闷啊烦恼啊都一笑而过。 掩了掩唇,纱罗微眯眼眸看着用诧异眼神看着她的云天青,再饱含戏谑语气地对着凌霄叹道,“霄殿下,我才离开不久,你和天青的感情都已经好到肌肤相亲的地步了,为师深感欣慰啊。” “……不是。”凌霄冷着一张脸,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这位漂亮的大姐姐,你认识我?”云天青毫不介意自己成为笑点,只因对方是位名副其实的大美人,自小就对女性尊重的他只是疑惑对方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 纱罗对他极为上道的称呼很满意,笑意十足地道,“当然,你的大名在这个世界谁人不识呢?” “哈哈哈,我都觉得是这样。”不知道纱罗此话深意的云天青,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立即脸皮超厚地点头认同。 “所以,你就从了我吧。”纱罗话音一转,直接道出此行目的。 云天青的笑声猛然一顿,看着自纱罗出现后就一脸冰冷的凌霄,“我刚才好像听到些什么东西……” 凌霄无视对方征求意见的视线,继续执行沉默是金政策。 “漂亮姐姐,你刚才是叫我……从了你?”并非懵懂少年的云天青抽着嘴角,看向一身华贵衣裳容颜绝美的成年女子,第一次有了“被人玩弄是如此憋屈”的感觉。 很新奇的感觉,但是他并不想拥有。 “你没听错。”纱罗无视云天青飘移的眼神,下巴一抬,笑得自信十足,“我这里包吃包住包玩,还有两位绝色美人任君欣赏……” 随着话语,纱罗用手指了指自己和一旁cos背景的凌霄,接着再道,“……最重要的是我很能打的,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完全不成问题。” 被再次指为绝色美人的凌霄别过脸,心里默默吐槽。 正因为她的武力值过高,他的人身安全才受到威胁啊!一想起自己和她武力值的对比,凌霄就深感前路漫漫,同志仍需努力。 “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反抗。”无视凌霄一脸僵尸脸,纱罗瞄了瞄性格相差甚大的两位少年,善解人意地劝解道,“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是乖乖从了我的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日后琼华派的两位校草,无语地听着纱罗的胡言乱语。 然而,本想通过找村长、长老来打发这位美貌但神经貌似有点问题的女子离开,云天青却没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因为幼年时在村里捣蛋得罪了所有人,当纱罗当着村长和长老的面拿出帝师的身份证明要人时,云天青几乎可以说是被人打包送走。 云家村的人不是没有怀疑一国帝师来这条村里找个捣蛋鬼的目的,然而,纱罗的的确确展示了有效的身份证明,还当众展示了她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在村子周围下了一个保护结界,于是,什么怀疑都浮云,这样一位有才有貌有能力的人看中本村的人,他们是一百个欢迎。 拐走云天青的时候,云家村的人简直可以称之为夹道欢送,那一路欣慰的眼神和笑容,直让纱罗笑弯了眉眼。 “天青,你可真受欢迎。”看着因为送走叛逆分子而欢声笑语的村民,纱罗故意说着反话调笑道。 “是吗?谢谢夸奖。”云天青暗暗咬牙,一种“自己被人卖了”的感觉让他心情复杂,尤其所谓的代价只是一个小小的结界!他一吊钱都没得到啊! so,当三人慢悠悠地走到第二个落脚点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吃亏的云天青扫视了一圈,就将贴在墙上的告示撕了下来。 “你之前说你很能打,那不如我们一起去行侠仗义?”云天青指了指告示上所示的任务,丝毫没考虑过任务的难度就提议道。 “我没所谓。”看出他在别扭什么的纱罗微微点头,眼看凌霄也不反对,就指使起来,“但是打探消息的过程就靠你了,天青,要知道我和凌霄长得这么美丽,去打探消息实在太危险了。” 躺着也中枪的凌霄,继续维持了冰山脸,只是身边空气的温度再降了几度。 云天青抽着嘴角,努力挤出一句回复,“没、问、题。” 当纱罗和凌霄站在不远处的路边乘凉,云天青就已经找到任务的发布者,抖了抖衣袖,胸有成竹地去打探消息。 “这位漂亮的姐姐,小弟打扰了……”富有个人特色的爽朗笑容一僵,云天青猛地往旁边一站,回眸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 一直维持着潇洒姿态的他,此刻脸色阴沉,双目内隐隐有着怒火。 纱罗并没在乎他纸老虎一般的怒火,玩弄了几下手指间的树枝,语气轻飘飘地道,“调戏良家妇女,切了你!” 这话说得忒正义,然而事实却是纱罗生气了!因为云天青竟然逢人就喊漂亮姐姐!即使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深感自尊受到挑战的纱罗,再次将指间的树枝往前一抛,直直射向云天青。 同样觉得自尊受到挑战的凌霄,沉默地别过脸。 看着高速飞射过来的树枝,云天青大吃一惊,连忙运用自己从路人身上学来的武艺,一个回身一个弯腰,硬生生让一排树枝插到地上,与他所在的位置仅差一厘米。 “喂,我是听从你的话去打探消息!还有,你不是说会保护我人身安全吗?你这是在干什么!”云天青一边躲一边喊,聪慧的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心里正懊悔不已。 他早该知道女人心眼小的,他不应该顺口就喊的,嘤嘤嘤~有没有后悔药啊? 纱罗仿佛没有看到他故意夸大的后悔表情,墨瞳直直地盯着他的下|身,那空无一切的眼神直让云天青寒毛直竖。 将剩下的树枝往后一抛,纱罗微微启唇,说出来的话语仿佛没有风的湖面,平静得很,“即使切了,你也死不了,你的人身安全依然无碍。” 云天青只觉得黑云罩天,对方云淡风轻的话语让他头皮发麻。果然,女人小心眼,漂亮的女人更小心眼! “你在开玩笑吧?”云天青忍不住抖了抖,脸色僵硬如石块。 然而纱罗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透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云天青顿时感慨不已,这样的表情可比刀剑更让他在意。 压下被威胁的憋屈,云天青想起之前纱罗所说的话,不由眼神怪异地看着她,见了棺材还不见眼泪地问道,“你真的是女人吗?怎么说话这么百无禁忌?” 不能怪云天青如此怀疑,他不是凌霄,和纱罗相处的日子还没半天,怎么可能认识纱罗的本质? 因此,在凌霄那里吃过一次亏的云天青,非常怀疑纱罗女性身份的真假。不然,她的眼神怎么可以这么……难以形容?不然,她的话怎么可以这么……露骨? 听到这样的疑问,纱罗微微蹙眉,墨瞳带着几分深意,仿佛陷入什么思考一般。半晌,纱罗才将视线对上云天青,再缓缓向下,来到之前所说的“切”的对象的位置。 如此让人心寒的眼神,直让云天青想伸手捂着重要部位。 “其实我也很可惜我是女的……”说着这样的话的纱罗,目光真诚,语气真诚,就好像发自内心一样,既认同又委屈地感叹道,“否则,我真想试一试耽美的感觉。” 那深深遗憾的表情,犹如千年的寒冰让人心生战栗,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也宛如从天边传来一样飘忽。 云天青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他却诡异地理解了纱罗话里的意思,顿时,嬉笑的表情僵了。 深受打击之下,云天青无意间瞄到了纱罗身边的凌霄,一身白衣蹁跹的少年此刻面容沉静,仿佛视之前二人的对峙为无物。 一个激灵,通过油腔滑调来取得不少便宜的云天青,本|能地觉得应该找个同盟,于是立即攀起了大腿,“漂亮姐……不对,漂亮的大哥,以后我就认你做我大哥!” “……”继续躺着也中枪的凌霄表情一僵,十分不合形象地将凑到跟前的脸蛋死命往外推。 只可惜,云天青并不知道貌似成熟稳重十分可靠的新任“大哥”,实质上也只是深受纱罗危害而只能以面瘫脸示人,因此所谓的同盟根本成了空话。 杂七杂八地应付了目睹一切的某位中年妇女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任务地点。 这位“漂亮姐姐”所委托的任务对纱罗和凌霄而言都不难,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纱罗袖手旁观,任由凌霄锻炼身手。 同样站在安全区域的云天青双目发光,闪亮亮地看着场上手执长剑剑斩四方的白衣少年,自以为傍上了一位有能力反抗纱罗的人的他,十分夸张地大声喊道,“霄哥,你真厉害!以后我跟你混了,你可要保护我哦!” 凌霄的动作微顿,差点因为大意而吃了妖兽一招,脸色算不上好地冷冷回道,“别这样叫我!”虽然他的确比云天青年长,但当不起这个“霄哥”! 抛下这么一句话,凌霄自动屏蔽身后两位看戏之人的视线,继续面对一众小妖兽,恃强凌弱地将满腔郁闷发泄出来。 纱罗墨瞳微垂,她看出了云天青看似笑话的表现背后对凌霄的敬佩,不由抛下鱼饵,用着睡神独有的诱惑般语气缓缓说道,“想学吗?” 云天青闻言,好像没什么反应。 纱罗继续引诱道,“我不但精通法术和剑术,还涉猎过琴棋书画、结界八卦……拜我为师,你不亏的。” 云天青沉默半晌,始终想不到她的目的,但眼前轻而易举就将别人口中作恶的妖兽除去的凌霄,所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想了想,云天青又扬起标志性的爽朗笑容,对着场上的凌霄喊道,“大哥,我以后就叫你师兄了!” 不等凌霄消化过来他话语的意思,云天青就开始改口,“师兄,师弟的人身安全就靠你保护了!”语毕,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云天青补充道,“当然,还有我的贞洁。” 握剑的手非常稳定,然而看着掩唇偷笑的纱罗以及嬉皮笑脸的云天青,凌霄的脸色一时间变幻莫测,身边如千年寒冰的气息直让残存的妖兽瑟瑟发抖。 云天青,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60第五十八章 ·遇故友 第五十八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遇故友 “师兄,师兄。”离村庄不远的树林中,一派葱郁自然的景观内响起一把故意压低的声音,说话的人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被人见到一样越过草丛来到了林间的木屋前。 无数次纠正都失败,被对方强硬称为师兄的凌霄眉目一冷,立即就喝斥道,“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自那天从云家村拐走云天青之后,纱罗的确如她所言的开始教导云天青,至今他也小有所成。然而,正因为小有所成,之前对凌霄的艳羡逐渐减少,云天青学习的劲头一过,稍有压抑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作为一起被迫上了贼船的人,凌霄对于这个有天赋却疏于修炼的师弟是恨铁不成钢,每次被云天青弄出来的状况打扰到,他都忍不住冷着脸喝斥一番,颇有日后身为琼华弟子的风范。 脸皮不算薄的云天青对于凌霄的话语采取的永远是一个反应,只见他赔笑着点了点头,“我改我改。” ……改?凌霄对此深感怀疑,但看到平时捣蛋的他今天如此鬼鬼祟祟,比以往的行为更加诡异,不由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师兄,师傅她到底是不是妖魔鬼怪?”鬼头鬼脑地往四处望了望,云天青故意压低声音,与自己崇拜敬佩的师兄分享小秘密,“方才我看见师傅随手就用黑雾消灭了一只妖,而且她的表情好像吃饱了一样满足。” “你竟然叫她师傅……”凌霄的表情很是飘忽,很像受到打击一样喃喃自语。 对方所捉的重点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云天青颇为诧异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你只会在她面前扮乖巧时才如此称呼。”凌霄想了想,还是直接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听到这句对自己误解的话,云天青立马一抬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样说起教来,“师兄有所不知,骗人最高的境界就是连自己也骗了,你看我多尊敬师傅啊!” 凌霄闻言,直直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少年,已经懒得去吐槽了。 对方的沉默并不能打消心底的好奇,云天青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凑到凌霄面前追问道,“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凌霄微微敛眸,没有将凑到近前的脸蛋推开,只是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度,淡淡回道,“你应该请教你身后之人。” 这样饱含看戏意味的话语,让云天青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直觉系生物,他已经猜得出身后的人是谁了。 缓缓转身,云天青一看,果不其然。 只见银发女子依然是一身白衣飘飘的模样,在茂密的绿林间,女子身边的气息仿佛融入环境一样自然而神圣,却让心中有鬼的云天青暗暗高呼“倒霉”。 “哈哈,师傅早安!”云天青的脑筋转得很快,瞬间就找了一句从对方身上学来的转移话题的话语,心虚的他却忘记了这句话成功转移话题的效率约等于零。 “现在已经中午了,天青。”指了指从树叶缝隙间投到地下的阳光,纱罗再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还有,看清楚我有没有影子。” “有。所以?”一时之间,云天青不知道纱罗所说的话为何意。 “我不是鬼。”笑得妖冶非常,纱罗为了增强效果,还用灵力让自己的银发在空中飘荡,摆出一副妖艳魔鬼要吓人的模样,“只不过是不是妖魔就要看你判断了。” “哈哈,师傅是世界上第一大美女,怎么会是妖魔呢?到底是谁乱说话,真该打!”对纱罗的小心眼记忆犹新的云天青,闻言瞬间油腔滑调起来。 看着手舞足蹈为自己的话语增添信服力的云天青,凌霄深感丢脸的同时,暗骂对方无耻。 纱罗被云天青的动作和表情逗笑到了,但表面依然笑得让人暗暗流冷汗,“是啊,真该打……” 意味深长的“打”字,直让云天青幻觉前不久才好的地方又开始痒了。 他不怕痛,但是非常怕纱罗研究出来的各种效果的药剂,那些诸如含笑半步颠、嬉笑痒痒粉之类的产物,实在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于是,深受其害的云天青摆出一副卖乖的脸孔,四十五度仰视纱罗,用着可怜兮兮的声音求情道,“师傅~徒儿如此英俊潇洒,师傅你一定不忍心徒儿身上留有半点瑕疵的吧?也不忍心徒儿受苦的吧?” 俊俏少年如此夸张的做法,让纱罗无奈叹了口气,“天青,你功力上涨了,师傅我当然不忍心美人你受伤。”然后,表情一转,颇为遗憾地道,“但是……” “师傅~”正想继续努力一把,云天青却突然转头面向森林的另一侧,“咦?有人遇难!师傅,我去帮他们!” 语毕,云天青已经借机遁走,往吵闹声的方向跑去。 本来还想吓吓他的纱罗微微蹙眉,在这个被她下了结界的地方,她想不到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难道结界的威力还不够强劲? 想了想,纱罗还是决定去查探一番,云天青的个性实在让她放心不下,“凌霄,我们跟上。” 毫无异议地跟着纱罗来到出事地点,凌霄仔细观察四周,唯一发现的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那只灰蓝色的妖兽。 只见在结界的边界处,有一位三十几岁的文士男子,在他脚边还躺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而在两人对面,一只只有小狗大小的妖兽正和云天青纠缠。 “嘿,看你天青大爷怎么收拾你!” 先不谈云天青的武艺到底如何威武,单单听到这句话,凌霄就想掉头走人。 貌似被救的男子一脸紧张地看着云天青和妖兽打斗,焦急的他却还护着地下的男人,可以看得出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然而,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云天青的攻击还没伤到妖兽一丝一毫,女子清脆的嗓音就响在耳边,“停手!” 随着这声呼喝,一个保护结界落在妖兽身上,云天青之前使出来的小法术只在结界上打出美丽的光影效果,半点没有伤及被保护的妖兽。 “师傅?”本以为又可以顺手行侠仗义的云天青一愣,停下手望向表情不同以往的纱罗。 目睹纱罗出手的凌霄也一同疑惑,看向灰蓝色妖兽的眼神变得认真和审视起来。 “天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纱罗沉着脸,来到云天青身边教训道。 “哈?”被说教的云天青呆了呆,反思一下,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问清楚情况就出手。 说不定这只妖兽是友善的?想到曾经被教导的经历,云天青不由有点懊悔地望向结界内的小东西。 却不想纱罗的话才刚说完,她就已经撤去结界,无视小妖兽警戒惊疑的眼神,一把将它搂在怀里,一脸悲戚地感叹,“这么可爱的生物,你怎么就忍心下手呢?” “……”凌霄和云天青一同沉默。话说前不久的她才灭了一种相貌可爱的妖兽一家子吧? 仿佛自己的丰功伟绩都成了云烟,纱罗继续悲戚地感叹道,“它如此善良美好,怎么可能作恶呢?要教训的,应该是打扰小可爱生活的坏人!” 说着说着,纱罗对灰蓝色妖兽的称呼就变成了“小可爱”,那副悲戚的模样配上她本来就绝美的容颜,真的让见者感同身受,想掏心挖肺地去帮助她。 然而,对她的个性已有了解的两个人,都只是沉默着看她表演,唯一捧场的就是在场第四个清醒的人。 被纱罗瞪着的男子,听完她的话后,连忙摇了摇头,“姑娘有所误会,在下并没有……” “够了!”表演上了瘾的纱罗一下子打断他的话,“你不用狡辩了,这么善良美好的小可爱又怎么会害人,一定是你先对不起它们!” “……”凌霄、云天青以及尚不知姓名的男子一同沉默。 “ne,小槐妖,告诉姐姐他是不是坏人?”举起手中的妖兽,纱罗往男子那边抬了抬下巴,玩笑的语调背后是对这场戏的疑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爆了马甲的槐妖,张开了那双大大的水汪汪眼睛,再看了看对面依然一脸伤感的男子,“……不是。” “哇!好可爱的声音!”一下子将槐妖搂紧,纱罗留恋地摸了摸它身上柔滑的皮毛。 “……”发现了某人贪恋毛毛动物的凌霄和云天青,非常聪明地继续cos背景。 将槐妖眼底隐约的怒火无视个彻底,纱罗对着男子道,“既然你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那你走吧。” “……谢谢姑娘侠义相助。”男子拱手行礼,脸上的表情毫不做假,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伤感。 “咳咳,帮助你的人貌似不是她吧?”云天青轻声呢喃,故意打破男子被纱罗无视的尴尬。 “谢谢少侠相助!”男子再度行礼,感激的表情真真切切。 “师兄,老实人欺负起来真没成就感,还是你比较好玩……”在凌霄耳边低声念完,云天青一下子跳到纱罗身边躲避凌霄的攻击,“哈哈,师兄,刚刚风太大,我什么也没说。” “云天青,回去抄写心法一百次!”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凌霄将视线放到被众人遗忘的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师兄,你没权要求我抄书。”云天青依仗着纱罗作挡箭牌,嬉笑着反驳道。 只是他的话才刚落,纱罗就接上一句,“我给他看管你的权力。” “师傅,不要啊!”再度开启卖萌模式,云天青夸张地哀叹道,“师兄,饶了师弟吧!” “不用管他。”淡淡和凌霄说道,纱罗摸了摸槐妖手感一流的皮毛,仿佛突然意识到一样对着男子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嫌弃的男子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再次拱手行礼,“姑娘请见谅。” 然后,男子开始缓缓道出他与地上男人的来历,“在下柳世封,一月前离家上京,不幸遭遇山贼洗劫,幸得友人相助,否则在下早成一具白骨。现今,友人无故离去,在下……” 对方真切伤感的话语没有引起纱罗的共鸣,她只是诧异于日后圆滚滚的柳世封年轻时也一表人才,然后就接过话头,猛地道了句其他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你想殉情?”银发女子的表情十分自然,就好像她心中确实如此猜测。 “……==|||”本来还在惊觉自己观察力不足、以致没有发现地上男人生机已绝的凌霄和云天青默契地抽了抽嘴角。 柳世封的表情也僵了一僵,场面一下子很是尴尬。 “师傅……”轻咳两声,云天青首先打破沉默,帮自家无良的师傅收拾烂摊子,“这位大哥,我师傅乃方外之人,她的话还望你不要介意。” 然后,“节哀顺变”、“往好的方向看”之类的安抚话语,全部由目前来说最可靠的云天青来说。也正因如此,扫了眼一直冷着俊脸的凌霄,再看了看无视自己的纱罗,柳世封越发觉得云天青的好。 于是,柳世封与云天青的友谊从此开始了。=_=+ 安抚好柳世封因友人无故逝去的伤感情绪后,云天青正要护送对方出去,这才发现纱罗来到那位逝去的友人身边。 “……师傅,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一看纱罗的动作,以为她好心帮人收尸+查探死因的云天青,刚说完自己看走眼的话后就大吃一惊,“你!” “姑娘!”同样发现纱罗所做的是什么的柳世封,表情也呆滞了。 被众人遗忘的小槐妖猛地瞪大眼,被搂在纱罗怀里的它惊疑地看着尸体上的黑雾。 “你朋友遭到别的妖兽偷袭,尸身染上剧毒,还是尘归尘土归土的好。”纱罗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就让地上的尸体化为虚无,伸手抚了抚槐妖的头,仿佛征求意见一样问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可爱?” 槐妖的身子一僵,然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除了抱着它的纱罗。 “有劳姑娘。”柳世封一脸沉痛,他也深知现在这个时势妖怪横行,手段之层出不穷并非文弱如他可以理解的。 “大哥,别伤感,伤身啊。”云天青一把拍在柳世封肩膀,见识过不少生离死别的他哥俩好地转移柳世封的注意力,“咱们出去喝上几壶酒,再睡上一觉,然后笑着过好每一天。” “还是小兄弟阔达。”柳世封也不想别人替他担忧,收拾好心情就和云天青一同走出树林。 一个不懂得修真知识,另一个疏于学习,二人都没有怀疑纱罗所说的话。 然而,勤奋好学的凌霄却察觉出问题。 自他们来到这里暂居之后,大小妖兽都躲了起来,根本不敢靠近结界附近,而且尸身也没有染上所谓的剧毒,死因更像是遭到结界的攻击……最重要的一点是,凌霄觉得纱罗最后那句反问槐妖的话语别有意味。 心中一堆疑惑的凌霄默不作声,抬头往前看,只看到纱罗衣袂翻飞地在林中高速移动。 也因此,凌霄没有看到走在他前面的纱罗,此刻正背对着他,用着唇语对怀里的小槐妖微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长琴……”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长琴出场。 亲们想他打酱油,还是一同旅行? 61第五十九章 ·长琴入队 第五十九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长琴入队 黑暗的空间内,银发女子那身白衣犹如完全盛开的白莲漂浮在空中,脚尖仿佛在一个隐形的湖面上轻点,勾起无形的波浪,配合着手中银白色长剑在黑暗中划过道道亮弧。 一剑比一剑快,凌厉的剑气仿佛可以划破空间,漫天剑影端的是烟花般璀璨夺目。 随着最后一式,长剑划过的痕迹宛如流星在黑夜中划过,与之相对的是女子的墨瞳自始至终都平静如镜。 飘荡的发丝缓缓贴服在背上,纱罗的手一松,长剑幻化成点点银光消散在空间内,“老子,我这套剑法怎么样?” 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靛青色发丝下,是一双宛如金玉一般的眼眸,此刻男子的眼神空无,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死死盯着他那双色泽漂亮的眸子,纱罗在耗尽耐性之前,终于得到对方吝惜的两个字评价。 “很累……”老子的声音一如既往,懒洋洋得让听者想扁醒他。 “你说什么?”成功被挑起火气的纱罗缓缓启唇,额角隐隐抽动,“我都已经选你最清醒的时候来舞剑了,你还累什么?” 就算是累,也是她累吧? 金色的眸子空无得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痛,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罕见的眸色,但老子却比修普诺斯的金眸还要沉寂,仿佛世间变幻沧海桑田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即使,前一刻在他眼前的是如此夺人心神宛如舞蹈一般的剑招。 “这剑法舞着很累,啊哈……”才刚刚解释了一句,老子就哈欠连连,懒得拭去眼角的泪珠,提起精神继续解释道,“我看着也很累,嗯。” 听到那个增强说服力的“嗯”字,纱罗痛苦地扶额,“会低估你的懒惰值简直就像低估你的武力值一样,让人崩溃。”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剑法其实还是在老子的训练空间中学到的,在他幻化出来的各种对手下,纱罗完败。 为什么一个不是专职攻击的仙人武力值会这么高啊?!纱罗恨恨地如此默道,很想一拳将他的懒人装打破,然后蹂躏啊蹂躏。只可惜,懒人装的防御力太高了==。 “纱罗。”轻声打断她的吐槽,老子提起了一个重复了n次的要求,“给我唱首歌吧。” 被一位面无表情的俊美男子如此要求,纱罗只说了一句心底话,“别每次我来这儿你都说这句话行不行啊?!” “行。[]” 出乎意料地收到这样的回复,纱罗诧异地看着他精致的面容,仿佛看到史前巨怪一样。 “纱罗,你的嗓音比黄莺还动听,你的容貌比星月还耀眼,我的心都被你所占据,能否给我再一次听听你那美妙的歌声,以慰藉我这个孤独的灵魂?” 男子的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纱罗,比金子更迷幻的色调在眼底流动,那专注恳切的眼神如同看着最爱的恋人,深沉得连灵魂也被吞噬一样,让纱罗嘴角不由一抽。 “老子……”更加痛苦地抚额,纱罗颓败地叹气,“如果不是看到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打哈欠,如果不是我知道这段话的出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睡坏脑子了。” 语毕,墨瞳划过淡淡的涟漪,纱罗柔声要求道,“下次别再学习我曾经说过的话了。” 诚然,一位懒惰的仙人肯开口说情话很让人动心,然而老子所说的这段话是她曾经用来和最初的人――她的制造者伏羲嬉闹时所说的。 “好。”老子闻言毫无异议,仿佛没有在意自己间接挖了对方一次伤口,表情不变地道,“那纱罗,歌呢?” “今天我们来点新意,唱哀乐好吗?”唇角的弧度清浅,因回忆往昔而心情有点不爽的纱罗,决定让罪魁祸首同样心情不爽。 “好。” 看着老子如此有恃无恐地回应,纱罗果真当场哼起了哀乐。 然而随着悲戚的曲调在空间中回荡,出乎纱罗意料的是,老子竟然依然一脸好梦,鼻尖也挂起了一个夸张的大泡。 “我很想弑仙来着……”当即停声的纱罗道出心底的愿望,下一刻瞬间消失在老子的梦中。 梦里遭到如此让人纠结的经历,纱罗谋算着在梦外让别人纠结去。 于是,昨天一回到暂居的木屋就抛了个法术让槐妖恢复,今早一觉醒来毫无预料地看到在场唯一的生物,纱罗选定了目标。 即使是暂时歇脚的地方,木屋的摆设完全承袭黄药师的品味,简单而不俗。 才一睁眼就忆起自己被“迷晕”的现今马甲为一只槐妖的太子长琴,冷冷看了眼身处的环境,对这仿佛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没有半点赞赏。 察觉到身旁的女子清醒,太子长琴眼神淡淡地看着她梳洗,直到察觉到她故意看着他想换衣服时,才出声打断对方越加放肆的动作,“敢问姑娘芳名?何以认识在下?” 之所以如此直白地发问,是因为昨天的经历实在让他难以忘怀―― 当文士男子掩护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当白衣少年张牙舞爪向他伸出长剑时,他见到了挺身而出拯救他的美人。 仙气飘渺的女子逆着阳光向他伸出援手,让结界保护他免受伤害,然后不顾他当时沾满尘土的身躯将他从地上抱起,用温暖的怀抱抚慰他受惊的心灵。 一仰头就看到女子温柔的笑颜,心脏仿佛一刹那都停止了跳动,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知道眼前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都不足以报答的大恩人…… 好吧,破折号到省略号之间的话,是作者编来恶心读者的,以上。 纱罗听到太子长琴那句正经八百的问话,轻轻挑眉,一步一步缓缓来到床边,脸上带着温和宁静的微笑,却让暗暗戒备的小槐妖身体一僵。 就是这种笑容,在将他“迷晕”之前,她就是笑得如此虚伪……太子长琴一动不动,却在暗中找寻逃脱的方法。 “噗――”为他如同受惊猫儿一样的动作而笑喷,纱罗无视他故意放松的神态,一把抱起了圆滚滚的槐妖。 ……已经不认得她了吗?微垂的眼眸内暗流涌动,纱罗情绪却不如表面上的笑容欢快。 不认得了……就好像她一样,如果不是封印解除,千万年前刻骨铭心的事都忘记了…… 说不上后悔,但复杂难明的心情让纱罗微微合眸,再次睁开之后,首先说的话却不是回应对方的疑问,“我说过,不准叫我姑娘,否则……哼哼。” “你到底是谁?” 槐妖如同天空般透彻冰蓝的眼眸直直看着女子,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纱罗都几乎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疑问,而非暗藏杀机的质问。 “我对你无害,别紧张。”轻轻抚摸对方那身柔软的皮毛,纱罗妥协地不继续开玩笑。 “哼,我可遇到过不少满口仁义虚伪自大的人。”仿佛一只涉世不深的幼小妖兽,槐妖用可爱的声音如此说道。 那不经意忆起过往的眼神,让纱罗清清楚楚他心底的憎恨和怨愤。 抚摸的手不由一顿,纱罗淡淡回道,“的确,你形容得很对,但是我比他们高明多了,要害人才不会找什么借口。” “……” 不在意对方的无言沉默,纱罗继续说道,“我帮你度过了渡魂最痛苦的阶段哦,别一直黑着脸对我好吗?” 后半句无视,前半句却不由让槐妖微微敛眸――这就是太子长琴没有在她面前摆出虚伪良善一面的原因。 虽然渡魂成为一只小小的槐妖,但只要太子长琴想夺得别人信赖,从来都不成问题,而非此刻这样直白地询问。 她认识他,还帮了他……前不久还以为对方是心怀不轨迷晕他,但细细想来,渡魂的痛苦仿佛云烟般消失无踪。 以往每一次渡魂都是一次生死的煎熬,哪怕微动一下手指,也会受到万蚁噬身的痛苦。而今,一觉醒来,毫无半点不适。 然而,努力回忆之下,太子长琴始终找不到半点关于她的记忆。 难道……这是千万年来渡魂所遗失的记忆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槐妖,纱罗微微垂眸,银色的长发掩盖住若有所思的双眸,只有完美的唇线微微上扬。 “长琴,你当真忘记了瑶池边的夏纱罗吗……噗,对不起,我忍不住。”一个不注意就进入了qy模式,纱罗立即道歉。 “……”不知道对方笑什么的槐妖,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眯。 他是很认真在听的!――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么一句话的纱罗,收起脸上的笑容,抛弃活跃气氛的想法,语气仿佛飘渺的薄雾般轻柔。 “其实,我对你做过的事,你绝对刻骨铭心,现在只是一时遗忘而已。” 女子陷入回忆的眼神,那般感慨万分的语气,让太子长琴不由心中一动。 一些破碎的记忆在脑海划过,稍纵即逝,但那瞬间的画面使得太子长琴稍微退下戒疑。 “长琴,在你记起我们的过往之前,和我一起旅行吧!”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纱罗将槐妖举到眼前,笑若春风地提议。 至于在他忆起她所做的事之后会如何看待她,纱罗不在意,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和他一起。 “你别忘记我现在是妖。”没有直接拒绝,然而槐妖那嘲笑般的眼神却显而易见。 他可没有忘记现今世人惧怕妖兽,渡魂至非人生物的经历让太子长琴深知此刻的自己绝非可以随意出现在凡人眼前的存在。 听到这句算不上拒绝的话,纱罗勾了勾唇,眼底的笑意和恶意并存,“你也别忘了我的能力,你前一个渡魂的对象还是被我的结界攻击致死呢~” 闻言,太子长琴也被勾起浅浅的恼火。 和柳世封一路行来,本打算抄近路好赶上时间,却不想无端引起结界的攻击而失去好不容易才适应的身体。千万年的渡魂经历并没有使他变得心如死灰,然而那抹恼火在看到她的笑容时,竟然瞬间消散。 似曾相识的,故意惹他变脸的笑容…… “对了,你为什么不选柳世封作为渡魂的对象?”将槐妖小小的身躯搂在怀里,纱罗轻笑,“他虽然比你丑,但怎么说也是人身啊。” 被问及这个话题,槐妖内的灵魂有一刹那的恍惚,“那个傻瓜……” 宛如看到最难以应付却同样难以忽略的对象,槐妖这样的表情和感叹让纱罗笑得眯起了双眸,“咦?我闻到jq的味道哦!” 说话的同时,纱罗脑海里上演了一幕jq满满的戏剧――对人真诚热情的柳世封,感化了一心灭世的大boss,以自身为诱饵拯救世界~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得如此让人心寒,但太子长琴总感觉这一幕无比熟悉。 看着他这样警戒中带着疑惑的眼神,纱罗一个忍不住将他举了起来,脸也不由凑上前,“啊啊啊,长琴你这个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师傅,大事不妙!” 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突然传入房内,奔跑而至的云天青再一次忘记教训地不经敲门就闯了进来。刚一踏入内的他,就看到银发女子无视灰蓝色小妖惊疑的表情,将红唇印在对方的额头上。 “呃……人|兽?”明明是有点朦胧而神圣的画面,但受到纱罗影响的云天青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如此彪悍的词语。 “云天青,将心法抄写五百遍。”放下睁大双眼一脸崩溃表情的小槐妖,纱罗语气无比温柔地道。 “什么,五百遍?!”云天青几乎跳了起来,然而下一瞬就忆起此行的目的,“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师傅,师兄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身体真的不怎么样,又感冒了,唉…… 放假的时间都没更,让槐妖来卖个萌,你们原谅偶吧~ 62第六十章 ·疗伤与调戏 第六十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疗伤与调戏 因为太子长琴被迫换马甲,需要调理渡魂后的痛苦症状,纱罗就只顾着“弱小”的他,而忘记了两位弟子中的一位并非呆得住的人。 除了兴趣所致去行侠仗义之外,纱罗其实也没怎么严格要求他们,然而就像我们现在的学生一样,老师一不在,学生就自由了。 一朝重获“新生”,云天青就回复本性,拉着刚刚“丧友”的柳世封去村子里的酒馆喝酒。性格严谨自律的凌霄本打算留守房内修炼,但眼看云天青无法无天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因此一行三人就到了酒馆里,两位喝酒,一位喝茶。 虽然纱罗真的没怎么管着云天青,然而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就好像逃课成功一样,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云天青就这么打着陪柳世封一醉解千愁的名头,大肆喝起酒来。至于凌霄,因为他那表面冰山内里火山的模样,即使对着云天青说教,也被对方当成了微风,一吹就过。 于是,喝着喝着,云天青就有点醉了。 纱罗是颜控,对看中的对象的形象十分重视,凌霄和云天青自从跟了她学习之后,一同换上了质地精良的白色长袍,两位的外在又无比吸引眼球,一进酒馆就惹来了众人的关注。然而,不懂法术的柳世封只顾着借酒浇愁,懂得法术的云天青只顾着陪酒,就连凌霄也因为经常处于外人眼球注视下,因此没多放精力去关注周围的环境。 等凌霄发现云天青醉了的时候,正打算拉着他们离开,谁料就这么一瞬间突然受到袭击。 红色光芒的法术射向脚步虚浮的云天青,凌霄当即以剑掩护,却不想敌人声东击西,真正的攻击瞬间就命中了云天青身前的凌霄。 “师兄,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凌霄的房间内,一向健气的云天青宛如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草,头低垂,声音微弱,常年挂着笑容的脸上竟露出了深深的懊悔表情。 依然一身清风朗月气质的凌霄侧靠在床上,从外表看不出丝毫伤痕的他脸色略显苍白,声音平和地淡淡回道,“不用道歉,这不怪你。” “师兄……”听到他这么云淡风轻的回答,云天青更内疚了,然而悲戚的表情下一瞬就僵硬了。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需要修炼六个时辰。”凌霄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仿佛看不到对方不自然的表情。 “=皿=!那我还有什么个人时间去玩?”前一刻还处于深深懊悔中的云天青立即现出原形,在床边几乎摆成一个otz的动作。[.超多好看小说] 凌霄面无表情,即使受伤也影响不了他想教训对方的心,“没有更好,免得你再次惹祸。”虽然被伤的人是他,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身后醉醺醺的云天青,他也不会躲不开。 “天青,这次是你学艺不精,就按霄殿下的去做。”将两位弟子有爱的互动从头看到尾,纱罗终于不再做背景板,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云天青流出了两行面条泪。 “是……”仿佛看到老婆跟着师兄跑路抛弃自己孤单一人(什么比喻啊喂),云天青恹恹地回了一句。回眸看向懒洋洋靠在墙角的银发女子,回想刚才通知对方时看到的情景,云天青不由问道,“师傅,你怎么将它也带来了?” 顺着云天青的视线,凌霄也将眼光放到被紧抱在女子怀里的灰蓝色妖兽身上。 “从今开始,他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哦。”纱罗缓缓步至凌霄床边,用手轻轻捏起槐妖毛绒绒的前爪,摆了个挥爪打招呼的动作,“两位少侠,在下名为长琴,今后有劳各位照顾了~” 女子故意捏着嗓子装出来的卡哇伊声音,那种光明正大cos他的话语,让太子长琴一下子阴沉了脸,只可惜,一只外表圆滚滚的绒毛生物即使阴沉着脸,在外人眼中依然无比可爱。 云天青对小妖兽人性化的表情感到兴味,“长情?” “你这么称呼也可以,长琴,长情,情深不寿。”纱罗道出无数人对太子长琴名字的解读,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恍惚,那种回忆过往的迷惘和无奈,是她极少展现在凌霄和云天青眼前的。 “因为长情,所以更加贪恋人间情感,更加容不得半点背叛……”喃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纱罗轻轻捏了捏槐妖的爪子,“我说得对不对,长琴?” “……”太子长琴沉默着,没有回应,只因对其他人而言莫名其妙的话语,对他而言却如同直击灵魂的利剑。 昨天才被纱罗化为虚无的那个身体的血亲,也躲避不了被他一剑一剑划开血肉、细细体会昔日亲人那温热鲜血的命运。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纯粹是因为那些“血亲”又一次让他见识到所谓的“非我族类”――前一刻温情细语,下一刻便能将朝夕相依之人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一夕之间容颜变换,他们就将他视为怪物…… 数千载的记忆延续……最后只剩下数千载的无边孤寂……是他变得贪婪了吗?竟然对凡人的情感起了贪念…… 槐妖天蓝色双眸透出来的沉思的目光,让凌霄微微敛眸,自昨天起就埋下的疑惑种子破土而出,越长越盛。 没有错过凌霄不加掩饰的疑惑目光,纱罗却没有为他解疑的打算,抱着沉默的槐妖蹲坐在床边的小凳上,“霄殿下,你受伤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 “?”凌霄闻言一愣,暂且放下对槐妖身份的猜测,心中突然有种无语的感觉。一来他的房间就看戏,到目前为止还没助他疗伤,她第一句说的话竟然是问这个……哪有人这样询问伤者的? 纱罗就好像没有看到凌霄无语的表情,一脸兴致勃勃地问道,“当时你有没有渴望我脚踏七彩浮云,身披金光霞衣,从天而降美救英雄?” “对对,师兄,你有没有这样想?”在作弄人这方面不甘为人后的云天青给力地追问,那戏谑的表情根本让人记不起就在前不久他才一脸懊悔的模样,“那时候师兄有没有想着‘师弟,我来救你’、‘师弟,不用怕’、‘师弟,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之类的?” “云、天、青!”凌霄是一个从不言悔的人,因此,他绝对不承认自己现在后悔当初挡在云天青身前。 “好了,不逗你玩了。”眼看凌霄因为云天青的话而灵力激荡,纱罗适可而止地压下了开玩笑的想法,转而笑得一脸猥琐,“霄殿下,脱衣服吧。” “……”凌霄和云天青的表情一刹那同步了,就连沉浸在几千年渡魂记忆的太子长琴也微微一愣。 “你受伤了,我要帮你疗伤。”纱罗微微启唇,好心地解释道。 “真的就这样?”云天青第一个就不相信,紧接着纱罗的话问出心底的疑问。 “你还想怎么样?”纱罗挑了挑眉,“难不成我该扑倒在霄殿□旁,大声呼叫‘你不能死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之类的?或者让我对你的师兄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闻言,凌霄和云天青再次表情同步,脸色黑黑的。 太子长琴直直地看着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不正经话语的纱罗,破碎的记忆再次在脑海划过,这种让人叹息无奈的场景,很熟悉……也很怀念…… 等等,怀念?!他一定是渡魂后遗症了!太子长琴心中默道。 “好了,要担心你师兄的贞洁,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修炼。”没有在乎太子长琴若有所思的眼神,然而云天青夸张的表情却让纱罗微微摇头,于是如此说道。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确实担心过师兄的贞洁!云天青心中各种otz。 他是头脑发热才会让云天青和她进来!凌霄心中各种后悔。 “霄殿下,还不脱?”纱罗无视两人崩溃的表情,一副十足的医者父母心的模样,浅笑着问道。 凌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挽救自己即将遭到祸害的身体,“不用了,我自会疗伤。” 在云天青既是庆幸又是遗憾的眼神下,纱罗没有回应凌霄的话,反而放下一直搂在怀里的槐妖,伸出右手轻轻托起凌霄猝不及防的左手。然后,微微弯腰,纱罗任由银色的发丝滑落在床单上,略长的刘海下墨瞳充满爱慕意味地看着凌霄,红唇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女子那自然而优雅的动作,宛如夜空般深邃而专注的眼神,还有那处处透露出暧昧和诱惑的动作,让凌霄身子瞬间僵硬。 旁观这无厘头一幕的太子长琴和云天青简直是目瞪口呆,只不过前者是感到震惊,后者是在心中吐槽。 纱罗就这样将凌霄的手轻轻托起,一动不动,只有炽热的温度从眼底流露,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脱离桎梏一样。就在这萦绕着莫名情愫的气氛下,纱罗缓缓启唇,道出幻灭气氛的话语。 “霄殿下,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好吧,吻手背什么的只是在警告凌霄,她可不会顾及什么来让他就范,归根结底还是要脱。 凌霄觉得自己前一刻的心跳加速,一定是因为伤势加重了。 顶着众人或关心或诡异的视线,亚历山大的凌霄屈服于过去与纱罗相处的经验,默默拉下白衣。 眼神平静地看着赤着上半身的少年,纱罗心底却充满了恼火,“果真如此……” “魔印……”道出纱罗恼火缘由的是旁边的太子长琴,早在昨天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得出凌霄的天赋绝佳,一身明显的火属性灵力,以及暂且没显露的水属性灵根。 坦白说一句,如果有机会,太子长琴绝对会选择凌霄作为渡魂的对象。 “霄殿下实在是人间少见的绝色美男,怪不得连魔也想侵占你的身躯。”口花花地再次出言调戏凌霄,纱罗却暗暗用眼神警告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知道她在警告什么,于是陷入沉默,一人一妖就这样默默对视。 最终,打断纱罗和太子长琴诡异气氛的是云天青的话语。 “师傅你是说有魔看上了师兄?”云天青微蹙着眉,对这样的解释感到难以置信。魔,可不像妖一样常见,而他们竟然遇到了! “对。”纱罗轻轻点头,“有魔看中霄殿下了哦~” 本来因为“魔印”一词而露出怔愣表情的凌霄,听着纱罗和云天青的对话,顿时冷下了脸色,“正经点!” “我就在很正经地帮你疗伤啊。”说话途中,纱罗就运用起灵力帮凌霄调理身体,顺便罕见地安慰两位弟子,“放心,那只是一只不怕死的小魔而已。” 真正的魔族,才不会觊觎凡人的身体,更不会愚蠢到想用凌霄的身体来提升力量。否则,对方又怎么会看不出凌霄身上早被她下了保护的仙术?怪只怪当初没有下一个反击的法术,才让那只小魔侥幸逃走。 只是,人界和魔界可不容易来往啊……那只小魔明显力量不足,这才会被她下的法术所逸散出来的仙气吓跑,那它是怎么来到人界的? 脑子里想了一大堆,纱罗表面上依然是一贯的微笑表情,“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将它消灭吧。只不过霄殿下下次别逞强了,我会担心的。” 房间内,女子那淡淡的笑容仿佛最轻柔的羽毛划过湖面,轻微的碰触带起阵阵涟漪,直面这个笑容的凌霄,以及在一旁的云天青和太子长琴,都不由感到一阵恍惚,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让这种感觉溜走。 然而,从来都只会打破气氛的纱罗,再次幻灭了凌霄等人的感觉。 “是我先看中霄殿下你的,怎能让其他东西捷足先登,你说对吧?”语毕,帮凌霄调理好气息的纱罗伸出空闲的手,贴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霄殿下这样的美人,我才不会退让。” 本来还因为纱罗那句“我会担心的”而感到一丝丝感动的凌霄,闻言顿时沉下脸色,狠狠挥去正在自己胸口揩油的手。 既然已经疗伤完毕,纱罗留下偷笑着的云天青去照顾凌霄,搂着小小的槐妖回自己房间。 “长琴,霄殿下是我很早以前就喜欢的人,你不能对他出手。”没有迂回转折,也没有说一些虚伪的话语,回到房间后,纱罗直直盯着槐妖那双天蓝色的大眼睛,对着曾经一度心怀不轨的太子长琴说道。 太子长琴露出一个半是耻笑半是挑衅的笑容,稚嫩可爱的声音说着一点都不平常的话语,“他可是我遇到过的资质最好的渡魂对象,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纱罗挑了挑眉,在太子长琴的目光下唤出一把暗红色的古琴,“就凭这个。” 那逸散出来的气息,那融入灵魂深处的触动,那熟悉的一分一毫,都让太子长琴深刻意识到这把琴的来历――凤来琴,一把早就随着他落入轮回而被毁的琴。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将槐妖酱晒出来卖萌~ 话说我好想将它捏啊捏,捏扁成一块~ 63第六十一章 ·赠送琴剑 第六十一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赠送琴剑 纱罗将凤来琴轻轻放在槐妖身前的桌子上,暗红色的琴木即使在红木桌面的映衬下依然显得无比夺目。(.好看的小说) 由榣山之木所制,加上灵力的温养,眼前的凤来琴就犹如远古时候一模一样。 伸出手指挑了一根弦,琴音的声波宛如实质的波浪冲击向周围的摆设,若非纱罗一早就设下结界,房间内不少从皇宫搜来的珍品都会毁于一旦。 纱罗重新将槐妖搂在怀里,对方那天蓝色的大眼睛正出神地看着眼底下的凤来琴,恍如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凤来琴……”呼唤古琴的声音轻微,话语的重量却重重压在太子长琴心里。 漫长的渡魂岁月让他遗忘了远古时候的记忆,甚至连纱罗和悭臾都遗忘在岁月的痕迹里,却始终洗刷不了他对自己原身的执念。 缓缓抬头,天蓝色的眼眸宛如波涛暗涌的大海,深邃得看不见底,太子长琴轻声问道,“它何故在你手上?” “谁知道呢……”纱罗似是而非地回道,那开玩笑般的语气让人辨不出她到底说真还是说假,“或者是某人想用它来贿赂我,让我积极改变命运?” 在她本来想找九天玄女麻烦却误穿越到了这里的时候,在她想去皇宫玩一趟而催眠了皇帝之时,这把熟悉的古琴却刚好遗落在她去皇宫的路上。纱罗不知道本应该被毁去的凤来琴是如何复原的,但能够做到这点的她只想到一个人——伏羲,那位对她的所作所为诡异地采取了放任态度的天帝。 然而,尽管纱罗觉得凤来琴有点烫手,但到了她手中的东西,就别想再拿走,因此她就当着皇帝及众护卫的目光将凤来琴收起。 “长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待这次的身体不行了,你的魂魄就到里面吧。”本来现在就可以将太子长琴的魂魄滋养在凤来琴里,然而为了此刻槐妖那可爱的马甲,纱罗故意留了个期限,完全没有一丝掩饰自己小心思的念头,“反正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没有现在可爱了……” 太子长琴沉默着,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直至纱罗又开始揉搓他那圆滚滚肉呼呼的身体,才发出冰冷的声音来阻止她,“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不久前才威胁我的人吗?” 将魂魄放到凤来琴里,的确可以让缺失的魂魄得到滋养,只是太子长琴不相信纱罗,或者说他已经不敢相信他人了。[] “威胁?哪有!”纱罗闻言大呼冤枉,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只是告诉你不能抢霄殿下的身体而已,他可是我看中的伴侣,你也是,大家未来都是一家人了,不能搞矛盾啊!” “……#!”太子长琴很想撬开她的头盖骨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如此严肃的话题又歪楼了?等等,“歪楼”是什么东西? “反正这琴都是你的了,现在先由我来保管吧。”如同拿出来时一样,纱罗的手在凤来琴上方轻轻一抹,古琴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太子长琴下意识地想挣脱纱罗的手去把琴拿回来,然而背后女子饱含笑意的声音让他猛然醒悟自己前一刻才推却了她。 “你现在的表情真萌~”太子长琴那种想追却有点尴尬的表情,让纱罗笑弯了眉眼,“你知道吗?你的表情就像在对我说‘求抚摸,求安慰,求抱抱’,体贴温柔如我,又怎能不满足你小小的愿望呢?” 语毕,纱罗一手紧紧搂着想逃开的槐妖,一手按在对方柔软顺滑的皮毛里揉啊揉。 “……你确定,你不是在报复我拒绝你的‘好意’?”太子长琴冰冷的声音由槐妖的声线发出来,根本没有半点威胁力,反而显得他是一只和主人闹别扭的宠物,傲娇得很。 “怎么会呢?”纱罗睁大眼睛说白话,“我如此宽容大度善解人意,即使你拒绝我,我也不会报复的!” 为了加强说服力,纱罗还狠狠点了点头,但和她的话语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手依然在坚守阵地地揉搓槐妖的毛。 “……”太子长琴很想咬人,只是这行为太掉价了!也太没有反击力了! 懊悔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征用柳世封身体的太子长琴,此刻无比懊悔自己凡事思考三分的个性,否则,如果当初没有衡量一下渡魂成槐妖还是成人的难度大小,他才不会弄成现在这种被人玩弄的地步。 为什么当初就不选择别的物种来渡魂呢? 殊不知,纱罗在木屋周围一大片地方所设的结界,是那种能够辨别进入者气息的结界,单独攻击心怀恶念的各种生物。 而那时候和柳世封聊天的太子长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渡魂的经历,几千年被人所畏惧排斥的记忆与柳世封一视同仁平和温润的态度一对比,阴暗的情绪一下子就触发了结界。祸不单行的是,周边众多威武的妖兽都被三师徒当成boss推倒了,只余下槐妖这等柔弱善良的小妖。 所以,渡魂成槐妖,太子长琴其实也挺冤的……阿门。 “对了。”玩了一会儿名为“太子长琴马甲”的活体毛毛玩具,纱罗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 正处于雷雨心情状态的太子长琴突然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雷雨天即将变成冰雪天一般,让他即使有着一身厚厚的皮毛依然感觉蚀骨的寒冷。 如冰般透蓝的眼睛直直看着纱罗,太子长琴发问的声音依然是槐妖那种嫩嫩的可爱音调,认人辨不清他到底在畏忌还是疑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你……脑抽地划过这句话,纱罗看着槐妖的小身板,唾弃自己太禽兽了太重口了太厚廉耻了! 轻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前一刻的游神,纱罗唇角勾起一个让太子长琴惊疑的弧度,红唇道出一句让对方瞬间呆滞的话语,“长琴~你现在到底是公还是母?”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太子长琴的心情。 因为渡魂之艰,并非每一次渡魂都得到满意的身体,他也的确曾经渡魂成男、女、老、幼,就连妖兽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然而,却从来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问他这个问题。 好吧,被渡魂之人的亲朋戚友都当他是妖魔,又怎么会关心妖魔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呢?但是…… 由不得太子长琴各种感叹,纱罗双手举起小小的槐妖,闪烁着星月般光华的墨瞳直直望向某个地方,“让我瞧一瞧~” “#!”太子长琴顿时炸毛了。 ······我是分割线······ 两天后,在纱罗半是调戏半是关怀的照料下,在云天青半是看戏半是报恩的看护下,凌霄基本上恢复过来,唯一后遗症就是肩膀处的魔印依然鲜艳夺目。 木屋前的空地上,凌霄闭目直立在一棵大树前,轻轻一挽剑花,紧随着的是漫天剑影,凌厉的剑气将满地落叶化为碎屑。 云天青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脸上带着看似夸张实质真诚的笑容,“恭喜师兄,你的剑法又进一步了。” “我不会再大意失手。”被迫留在房间里疗伤的两天时间,对凌霄而已简直是噩梦,同样好玩的纱罗和云天青简直将他的脸色当成好戏来看,几番惹得他想拔剑杀人。然而正因为这两天的经历,凌霄对自身的要求更严了,这才造就了剑法的突飞猛进。 随手将长剑抛给云天青,凌霄淡淡说道,“你也来演示一次。” 因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及师兄的发话,云天青即使不太想修炼,也被迫每天修炼了六个时辰。两天时间里进步说不上大,但云天青的剑法也比以往添了几分凌厉,法术的运用也流畅了不少。 将剑法演了一遍后,云天青正想将长剑插在地上耍帅,背后就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 “天青,再来一次。”纱罗还是一身假仙的白色长裙,无视太子长琴的反抗将他搂着怀里,两位弟子的剑法完全被她当作是美人秀来看。 本来就不是好学的学生,云天青一听这个要求,顿时拉下了脸,可怜兮兮地博同情,“不是吧?师傅,我好累啊……” “有奖励哦~”纱罗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笑道。 虽然对所谓的奖励没有抱多大的期待,但眼看纱罗的笑容越来越危险,云天青识时务地再次演示了一次剑法。 明显看得出后一次比前一次更加用心,凌霄看云天青的视线冷了几分。 不知道自家师兄正打算将六个时辰的修炼时间延长为八个时辰,云天青一把剑法演示完毕,就蹦跶到纱罗身前,摊大手,“师傅,奖励呢?” 纱罗也不在意他不符礼仪的态度,微微一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就松开了抱着槐妖的一只手,而那手上正横放着一把剑。 “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名为乌鞘剑。”纱罗看着长剑的眼神,仿佛母亲看着孩子一样,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第一次看见自家师傅温柔可亲而且不让自己感到心寒的表情,云天青虽然有点诧异,但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乌鞘剑?但它是银白色的啊。” “我乱编的不行么?你觉得它有三尺七寸吗?”纱罗鄙视地看了云天青一眼,仿佛对长剑的叙述并非出自她口中一样,毫无自觉拿某人的剑名来开玩笑是一种亵渎。 如此耍赖的正常师傅让云天青松了一口气,也就不太在意长剑的长度和重量,直接将剑拿了起来。 只是拿起来的轻微动作,长剑在空气中一抹,一股透骨的寒意顿时就从剑身传来。那轻薄而光亮的剑刃犹如蝉翼,即使没有多加说明,在场的人都知道此剑是一把杀戮的利器。 没有多大竞争意识的云天青看到这把剑后,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喜爱之色,但还是多问了一次,“送给我的?” 纱罗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快感谢我吧!” 她不提还好,一看她这幅趾高气昂的模样,云天青就嘻嘻哈哈地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再次将剑法施展开来。 从基本的动作,到后来随心所欲的剑式,云天青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长剑透出来的寒意和他的灵力融成一团,使得如清风般自由自在的他也带上了几分杀气。 剑影飘忽,落叶缤纷。 白衣少年的舞剑的身姿让纱罗暗叹这奖励送得值了! 墨瞳不经意地瞧了眼不远处的凌霄,纱罗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炽热,还是一副温柔浅笑的模样逗着槐妖。 “长琴,天青是不是很帅?我的眼光好吧?”纱罗摸了摸槐妖头上小小的耳朵,求夸奖般地问道。 “被你盯上,是他的不幸。”太子长琴语气淡淡地道出自己的感想,话里的意思仿佛在说云天青,也仿佛在说自己。 纱罗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她越是这样,越是令太子长琴悲叹自己的倒霉。 终于,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渐息,云天青停了下来,再次蹦跶到纱罗面前,“师傅,我的剑法怎么样?是不是气势如虹天下少有?” “气势如狗熊就有,你还得多加练习。”冷冷地打断他的自我膨胀,纱罗紧了紧怀里的毛团,“今天就到这里,我要和长琴去谈情说爱……不对,弹琴作乐去了。” 语毕,纱罗抱着槐妖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怎么觉得前一个词语才是她的目的?“谈情说爱”一词一直在云天青脑海里盘旋,直至纱罗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空地上,才猛然醒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都没想就大喊一声,“师傅,等等!” “怎么了?”闻言,纱罗顿了顿步,却没有回身。 云天青下意识将视线放到凌霄身上,然而对方那沉着镇定的模样让他问不出自己的疑问,“不,没什么,师傅慢走。” 银发女子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眼前,云天青看着若无其事再次拿起剑来练习的凌霄,心底闷闷的。 师傅一向偏心,但为什么这次偏到他这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放性问题:槐妖到底是公是母? 太子长琴:作者找抽,各位无需在意。 64第六十二章 ·神魔恋 第六十二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恋 树林的另一侧,此处虽比不过榣山水湄得天独厚的仙境美景,却也是风景秀丽之地。(.好看的小说) 纱罗端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裙在身后自然铺陈,犹如当年和太子长琴相处时一样临水弹奏,不同的是弹奏者和凝听者的身份倒了过来。 “长琴,此曲怎么样?”坏心眼的纱罗故意效仿太子长琴曾经的动作,一曲弹毕,嘴角含笑地望向身旁的凝听者。 灰蓝色的槐妖被纱罗放在一个蒲团上,圆滚滚的身体仿佛要整个陷入蒲团,可爱的姿态让纱罗忍不住别过脸。 “你以前和我……相熟?”除了这个形容词,太子长琴找不出另一个词语来描述他的想法,只因听完一曲后脑海里划过似曾相识的画面,而她所弹的琴曲,正是他最喜爱的一首。 槐妖若有所思的神态挽回偷笑中女子的注意力。 轻轻点头,纱罗再次伸手安禄山之手,抚摸起槐妖柔顺的毛,“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吃你的豆腐呢?” 女子丝毫不害羞的话语,与她温婉雅气的外表完全不符。 “……”原本以为自己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奇怪的是他的确听得懂,太子长琴发现自己越是接近她,越是感到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像是怀念,像是欢喜,又像是怨恨。 轻柔地将槐妖抱起,一尘不染的白色衣料与地面上的小草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纱罗看着不远处缓缓流过的小溪,天上的白云倒映其中,微风过后还能够闻到花草的芬芳。时间仿佛倒流,回溯到她和他,以及悭臾一起在榣山时的情景。 触景伤情也好,有感而发也好,纱罗微微启唇,叹息一般地轻轻问了一句,“长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你岂会不知?”一直以为她对自己的经历了如指掌,太子长琴微带讽意地反问。 纱罗轻轻捏了一下他肉呼呼的脸蛋,看习惯了远古时候太子长琴任由蹂躏依然表情平和的她,竟然不太喜欢他这种眼神。 明明……是她说着要撕破他平静表情的…… “大体上的我都知道,所以才感到有点后悔。” “后悔?”闻言,凡事比别人多想几分的太子长琴开始疑惑了,才放下不久的戒心也提了起来。 能够让怀有游戏人间想法的人生出“后悔”之情,她究竟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大事”呢?然而,更让太子长琴在意的是,听到一直大大咧咧啥都不放在心上的她说“后悔”,他竟然感到一股欣悦之情。 “只是一点点而已哦。”纱罗用手比了比一个小小的距离,重复了一遍自己悔意之浅,然后,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此刻的太子长琴依然不知道纱罗所指的事是什么,直到他将自己第一次渡魂时的场景回忆起来,才真正理解为何纱罗会这么说,为何她的表情几番变化。 “长琴酱~”娇娇嫩嫩地呼喊对方之名才将他从深思中唤醒过来,纱罗伪装萝莉地对太子长琴眨了眨眼,“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跳过舞给我看……” 不祥的预感再次降临,太子长琴感到自己一身柔顺的毛都有点蓬松了。 纱罗看着槐妖炸毛的模样,兴趣盎然地挑了一个琴音,“我不会让你跳踢踏舞的,但是华尔兹可以吧?” 明明没有这两个词语的记忆,但太子长琴就是诡异地理解了所谓的“踢踏舞”和“华尔兹”是什么东西,顿时遵循生物的天性,下意识地坚决拒绝,“不可!” “唉,真扫兴……”槐妖那面临大敌的姿态犹如猫咪遇到小狗一般,可爱得让纱罗放弃了继续逗弄的心情。只因她突然醒悟,日后太子长琴记回一切的时候,她貌似会被报复得很惨,也就不再添一笔了。 然而,口中说着扫兴的她,脸上却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让太子长琴的心戚戚焉。才不到三天的相处,她的所作所为就让他大开眼界了。 一人一妖的生活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纱罗每天的时间表安排得满满的,除非兴致所致,每天都睡到几乎中午,然后监督两位学生修炼,自己就在一旁和太子长琴玩……咳咳,或者说是玩太子长琴,然后到村庄里闲逛,偶尔帮人家除除妖,八八卦,总之过得十分悠闲,悠闲得让同居者不想再看两眼。 直至等到凌霄的修炼又进一步,云天青的水平也算是在两座大山压迫下得到质的提升,纱罗才提出众人一起去找那只胆敢觊觎凌霄的魔。 月夜,木屋前。 一身白衣的女子在夜风中飘渺如仙,月华般的银发随风飘荡,昂首望月,那般宁静的模样让她显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然而,在纱罗背后的云天青一想起对方往常的模样,嘴角就不由一抽。 摇了摇头,将对她伪仙姿态的吐槽抛于脑后,云天青问出了一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师傅,你为什么只给我佩剑?”本来以为对方只是想找更好的材料,却不料即将去找魔族麻烦,她依然没有给凌霄一把看得上眼的佩剑,云天青感到十分的疑惑,也感到十分的冤枉。 白天的时候,师兄就经常督促他修炼,一空下来,不是叫他修炼法术,就是要他舞剑。能力是提升了,但云天青感到吃不消啊!凌霄越是这样,他就越清晰意识到某些东西,某些让他避之不及的东西。 脑抽地出来晒月光的纱罗听到云天青的发问,缓缓回过身,语气淡淡地抛出自己的回答,“因为你比他更需要啊!我们要去找那只魔报仇,怎能不装备好点?你可得努力点,让剑灵能够早日出来。” “剑灵?”云天青闻言立即兴奋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佩剑还有剑灵,然而兴奋也不足以让他释疑,“那师兄……” “其实,我不送剑给霄殿下,是因为他会拥有一把最适合的。”纱罗打断云天青的追问,直接道出真正的原因,墨瞳轻轻扫了对方身后的某处,再若无其事地看着云天青。 “什么意思?”云天青更加不明白了,听她的意思那把“最适合的剑”与她没什么关系吧? 纱罗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和霄殿下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哪有……”云天青下意识地如此回道,却在纱罗含笑的目光注视下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不在意。”纱罗笑了笑,继续道,“霄殿下他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一把神兵利器,斩妖除魔不在话下,就连神明也可以杀之,我又怎会多此一举再送一把呢?” 仿佛没有看出云天青的惊疑眼神,纱罗回忆起曾经的记忆,语气甚至带上几分憧憬和怀念,“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他拿着那把剑的模样,那一定是让人难以磨灭的美丽画面。” 眼前女子的眼神,还有她话里的意思,让云天青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师傅,你……”想了想,压下心底的酸涩,云天青没在乎什么常理,问出自己发现很久的秘密,“你喜欢师兄?”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的了,你怎么还会疑惑?”纱罗理直气壮地回道,那模样就好像对方的疑问是对她心意的质疑一般。 “不,只是……”吞吞吐吐好久,云天青也没再多说什么,纱罗亲口承认的这个消息比她是否可以窥见天机更让他在意。 心里有点堵的云天青没有发现自他出现后,不远处的阴影下,有一抹同样白色的身影,那略显冰冷的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是因为得知没有赠送佩剑的原因,还是因为女子那句坦白的话语。 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听,纱罗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喜欢霄殿下这没什么好吃惊的,我喜欢长琴你才应该吃惊吧?” 云天青觉得自己的直觉开始有问题了,他竟然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师傅,那是妖……” “妖又怎么样?你师傅我喜欢的人可多着呢,有神有魔,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种族的。”纱罗伸出手数着数回道。 这下,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直觉的云天青沉默了,觉得会来问这个花心女人喜欢谁的问题的自己,实在是太悠闲了,还是去修炼好。 同时离开的,还有阴影处表情阴沉的那抹白色身影。 从树下抱出cos背景的槐妖,纱罗没有在乎对方是在逃走还是干别的什么,微笑着问道,“长琴,听到我的告白,你感动吗?” ……一个对象为n个不知身份、种族的人的告白,他会有什么感动?太子长琴懒得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合上眼休息去。 紧了紧槐妖圆滚滚的身体,纱罗轻笑一下,“长琴,我说的是真的。” 太子长琴没有出声,仿佛睡着了一样。 翌日。 纱罗无视两人一妖微带诧异之色的眼神,将树林里的木屋用法术毁去。 反正都不会再在此居住,用不着留下什么痕迹。 如此想着,纱罗一手往前指,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句,“为霄殿下报仇雪恨之旅开始!” “……”树林中带着木叶的清香,微风和煦,日光正好,女子生机勃勃的样子非但没有让两位弟子觉得斗志满满,反而更想离她远一点。 而真正开始所谓的报仇之旅后,纱罗带他们行走的路线,更是让凌霄身侧温度下降,就连一向好玩的云天青也晕头转向。只因纱罗没有带他们去寻找魔的踪迹,反而在城里到处扫货。 “天青,我想吃那个。” “天青,我要冰糖葫芦。” “天青……” 被点得如同陀螺转的云天青,很庆幸自己功力的提升。被师傅重视,很好,但这种重视就免了! 于是,决定自救的云天青提着一大袋战利品回来,站在袖手旁观的两人一妖前,正了正脸色,“师傅。” “什么事?”纱罗东张西望,努力发现自己还没购买的小吃。 “其实我们早已辟谷,无需进食。”云天青一本正经地道,却忘记了如同他的性格一样,纱罗的想法也是不同寻常人。 “对啊,但是谁说辟谷后不能吃东西?”纱罗看着想通过这样的提醒来免于担任小二一职的云天青,用略带笑意的眼神直对他的眼睛,“你不也经常御剑到别的地方烤猪,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捉到痛脚的云天青悔不当初。 正当云天青即将再cos小二到处跑腿之时,一位大娘喊住了他们的脚步,“前面的少侠和姑娘请稍等!” “大娘别急。”正因为忘记怎么去魔界而无聊着的纱罗,闻言立即停住脚步,浑身散发着仙人气质地回道,“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吗?” “虽然很冒昧,但刚才我听你们说‘辟谷’,你们是修真者吗?”大娘眼带希冀地看着纱罗,眼前这位姑娘实在太符合修真者的形象了! 看出对方的希冀,纱罗点了点头,“对,有什么妖怪需要我们去处理吗?” 一番解说过后,终于了解情况的纱罗却沉默了。 “师傅,我们不去帮忙吗?”热心的云天青刚刚将疑问出口,就想起此行他们的目的,“啊,我真是的,师兄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我的事不用急。”凌霄淡淡说道,也同意云天青的提议先将大娘所说的问题处理。 “不,与这个无关,那只魔不成问题,只是……”纱罗说着说着,就又沉默了。 女子那略带忧愁的表情,让在场三位得知她性格的人、妖都大感惊奇。难道大娘所说的问题很棘手? “师傅,到底怎么了?”云天青心急地追问。 纱罗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一副哀愁的模样,用着闻者伤心的语调幽幽说道,“我在考虑要不要去调戏有主的美男,这决定真让人难以抉择。” “……”庆幸自己聪明地没有受骗的二人一妖,皆是沉默无语。 最终,纱罗还是在大娘的请求下到对方所说的地点去查看,反正这也算是找到通往魔界的道路,何乐不为? 没有使用那时灵时不灵的时空之力,纱罗直接御剑到达大娘所说的海边,然后在凌霄和云天青没有防备之时,一把将二人推下剑,直直坠入大海。 论武艺,暂时两位学生都比不过老师,更何况纱罗是突然发难,于是三人一妖一起来了次youjump,ijump。 “哈哈哈,跳海爽吧?”推人下海的纱罗丝毫没有愧疚心,无视两位弟子阴沉的脸色,指着他们降临的地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介绍道,“各位,这里是海底城,壮观吧?” 位于海底的这个城市,景观与陆地上大为不同,云天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挺壮观的,但是师傅……”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被她推下海的动作吓一跳的心情,云天青语气平和得不能再平和地指出众人此刻的境况,“我们在被两个人用武器指着。” 当然,在发现自己被人用武器指着的时候,反应最快的凌霄差点也拔剑,只是看纱罗肆无忌惮的模样,也就放心下来。唯一让凌霄疑惑的是,在他眼中非常可疑的槐妖在看到眼前两位气息不同的人时,那眼神复杂得很。 “你错了哦,天青。”温柔地抚了抚槐妖没有沾到半点水的柔顺皮毛,纱罗笑着道,“他们都不是人啊。” 听似是骂人的话语,然而深知对方所言真伪的三个“人”都是沉默不语。 “师傅……”云天青看着眼前两位明显不好相处的“人”,冷汗中呐呐喊了一声。 “你就不能严肃点吗?”一直没有出声的凌霄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纱罗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道,“霄殿下,我现在就严肃地向你介绍,这位美女是神界的女武神水碧,旁边那位有主的帅哥是魔界的魔神溪风!” “神和魔?!”凌霄和云天青一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就以为那位名为溪风的魔族就是此行的目的,却不想紧接着听到纱罗那犹如惊雷的话语。 “嗯,一位是神,一位是魔,他们是一对情侣哦,是不是天作之合呢?”纱罗笑眯眯地用结界挡住溪风突然发起的攻击,同时将太子长琴的表情纳入眼底,“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通过海底城躲避神界追踪,如此可歌可泣的跨越种族的恋情,是不是让你们很感动?我都不好意思去调戏有主的美男了~” 听着纱罗这笑意十足的话语,云天青弱弱地反问,“你确定你没有说反话?”这种肆无忌惮用语言来“调戏”的行为,难道不是和她口中说的刚好相反吗? 不等纱罗指责云天青对师傅的怀疑,拉住溪风的水碧终于打破沉默,正色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的名谓和来历?” 一句话,算是承认了纱罗所言之实,凌霄和云天青皆是下意识看了眼纱罗,她竟然连神、魔都认识…… “水碧……”纱罗无视凌霄和云天青惊疑的眼神,紧了紧怀里的槐妖,微微敛眸,长长的羽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一脸沉痛地问道,“你可曾记得祝融大神麾下的太子长琴?” 被她勒紧的太子长琴闻言,一种自己即将受祸害的预感突降心头。 “你是……?”水碧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戒备,对远古时候能文能武的太子长琴有所耳闻的她,此刻十分怀疑对方是否神界所派下来追杀他们的神明。 太子长琴早就进入轮回,神界没可能人手缺乏到需要派一个“人”下来吧?还是说,对方是太子长琴的转世? 正在水碧诧异于纱罗没有半点神明气息而脑补歪了之时,纱罗垂眸看向怀里直视她的槐妖,一脸哀怨地回道,“我是被他遗忘的老相好啊……” 女子的表情十分真切,声音也是充满感情,本以为她会再道出什么大秘密出来的凌霄和云天青的眼神却瞬间漂移。 早就料到纱罗并不会说什么好话的太子长琴,闻言不由张了张嘴,狠狠地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槐妖当久了,貌似心态也变幼稚了?太子长琴绝不承认这点,他只是惩罚一下坏他名声的骗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衷心渴望下辈子成为汉子,来大姨妈的妹子深感伤不起啊~ 上一章的问题:槐妖非公非母,而是人·妖! 原因:太子长琴是仙·人,槐妖是妖,哇咔咔,二合一,当然是人·妖!【名侦探柯南式的向前指】 太子长琴:沧海龙吟!附送祝福你下辈子也是妹子。 65第六十三章 ·师徒 第六十三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师徒 槐妖报复的小动作没有被众人遗落,然而溪风、水碧只是以为它在告诫主人谨言慎行,却不知道话题的主角正是这只圆滚滚的毛团,更不知道从某个角度来说,纱罗所说的话其实是事实。(.无弹窗广告) 纱罗面无表情地看着依然咬着她的槐妖,正当凌霄和云天青以为她会报复之时,首先败下来的竟然是咬人者。 太子长琴冷着脸扭过头,努力催眠自己遗忘刚才口舌被人挑逗的感觉。 遗憾的神色在眼底一划而过,纱罗掏出沾染着水色的指头,故意在太子长琴眼前摇来摇去。 如此无耻的调戏行为让太子长琴干脆闭上眼睛。 大概察觉发生什么事的观众,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崩溃——凌霄和云天青是想不到她如此没界限,同时庆幸柳世封早就离队脱离祸害;而首次见识纱罗行径的溪风和水碧则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有人如此没下限,竟然连宠物也调戏! 一时间,众人陷入囧囧有神的沉默中。 半晌,首先回过神的是为免节外生枝的水碧。 看出纱罗先前轻易就阻挡溪风的攻击,水碧拱手行礼,礼仪恰到好处地说道,“虽然不知姑娘从何得知太子长琴之名,但还请离开此地。” “水碧!”一听恋人竟然选择放过这班外来者,溪风不由唤了一声。 这些人实在太可疑了,无故降落到海底城,还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溪风并不想因为一时心软而出什么差错。 “溪风!”长久的相伴让水碧深知溪风的心意,她也不希望二人平静的生活有什么变化,但这帮人……打吧,又不能打,否则力量泄露神界绝对会发现。关吧,又关不了,虽然没有暴露什么特殊能力,但水碧就是有预感如果做出什么让对方不满的事,他们的日子也到头了。 于是,水碧始终坚持放其离开的决定,“还望姑娘见谅,此处并非……” 不等水碧说完解释的话语,纱罗就打断道,“其实我也没打算打扰你们,只是我迷路了啊。” “姑娘想去何处?”用词看似客客气气,然而溪风的态度却不怎么客气。 纱罗也没在意,她理解溪风这种被人掘了老巢的危机感,所以直接将自己的目的地坦白告知,“你老家。” “!”理解了对方所言为何处的溪风和水碧,皆是诧异不已。 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指向凌霄,纱罗一脸担忧的模样,摇头叹息道,“我的宝贝徒弟被一只小魔看中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溪风认真感应了一下,得知对方目的的他也就暂时放下了敌对的态度,“我可以帮你去除魔印,但是……” “稍慢,魔印不成问题,面子才至关重要!”前一刻还满怀担忧的表情一扫而空,纱罗微敛墨瞳,危险之色在眼底闪烁,向来清脆动听的声音也变得阴阴森森,“竟然胆敢觊觎我的霄殿下,那只魔一定没死过!” ……魔族死了也是会重聚的好吧?溪风、水碧和太子长琴脑中同时划过这句话。 对自己被人吐槽一事无知无觉,纱罗继续对溪风说道,“我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行踪,但是你得告诉我怎样去魔界。” 一位能力强大的人的保证,溪风还是相信的,然而其他人…… 眼看溪风略带怀疑的眼神投向凌霄和云天青,纱罗不由保证道,“放心,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话说到一半,纱罗怀疑的眼神也投向云天青,半晌才继续道,“天青顶多算是口花花。” 这种不加掩饰的怀疑徒弟的行为,让云天青立即进入吐槽状态。这里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她自己啊好不好?! 不管云天青内心如何不甘,得到保证的溪风刚打算将通往魔界的方法告知,水碧却依然犹疑道,“姑娘请三思,魔界并非尔等可以……”话还没说完,水碧就被纱罗随手拈来的远古仙术震撼到,“溪风,帮他们打开通道吧。” 于是,三人一妖可喜可贺地终于通过溪风的帮助到达了魔界,徒留两位助人者在海底城继续半恩爱半避祸的生活。 至于目的地的环境嘛…… 由于是偷渡过来的,溪风为他们选择的落脚点颇为安静,简单描述之就是荒芜。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采购了足够多的零食,否则这一路味蕾都淡出个鸟来了。”遥望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以及那芳草萋萋了无生机的土地,纱罗颇为自恋地感叹道。 回望身后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两位徒弟,纱罗好奇道,“怎么都沉默下来了?” 踌躇半晌,云天青还是将心底的疑惑吐出,“师傅,他们当真是神族和魔族?”这样相处模式的神和魔,与他所听的传说相差实在太大了。 听到云天青这不是问题的问题,纱罗撇了撇嘴,“你师傅我何时说过谎?!” “经常。”想都没想,云天青脱口而出。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纱罗冷汗地回想自己的行为,觉得还是别计较的好,转而详细解释道,“他们的确是神和魔,只是因为立场不同,神界才阻止他们二人相恋,这种坏人姻缘的事简直是罪无可赦啊……”愤愤不平地吐出一大堆神界的坏话,完毕后征求意见式地对怀里的槐妖道,“你说是不,长琴?” 太子长琴认同纱罗对神界的咒骂,却没有回答,只因他发现凌霄若有所思的眼神正落到他身上。 纱罗也没打算真让太子长琴发表什么意见,没有收到回应就滔滔不绝地吐槽神界郁闷的生活以及坏人姻缘的罪行。 “但是这也太……”云天青挠了挠头发,觉得纱罗的话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是想给我说什么不两立吧?”打断云天青的话,纱罗摇头叹气,“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这个?既然各自逃离神界和魔界,他们早就有觉悟,我们讨论这个也没用,他们相亲相爱不就好了?” 银发女子难得感性的话语,让云天青不由摸了摸手臂,“师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徒弟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是在吃醋吗?”纱罗再次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问道。 “啥?”云天青不明所以。 “因为我过于关注那对情侣,所以天青你觉得师傅忽视你吗?”一脸自责地看着云天青,纱罗的眼神充满愧疚之色。 一阵感觉诡异的风吹来,云天青一边挽救自己微乱的发丝,一边抽了抽嘴角回道,“不,我才没有……唔!” ……这算是什么? 炽热的温度,柔软的触感,仿佛身体被下咒一般难以动弹,电流一般的感觉却从女子双唇接触的地方迅速流窜全身。一时之间,银发女子那幽深的墨瞳,那专注得如同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一人的眼神,还有她微翘的唇角,全部都在眼底放大。 那一刻,云天青只能找到一个被对方用烂了的比喻来描述自己的心情,那就是他的心湖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撩拨,然后瞬间勾起千层巨浪。 带着青涩味道的脸庞微红,如清风般俊朗的面容渐渐在纱罗带着笑意的眼神下变成一片暖日云霞般红艳。 凌霄看了一眼二人重叠的身影,又迅速移开视线,衣袖下的手却越加紧握,眼神冰冷如霜雪,面无表情的俊脸上薄唇紧抿。 在纱罗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不远处充斥在空气中的冷意,槐妖外表的太子长琴微垂眼帘,天蓝色的眸子仿佛最纯净的冰,表情仿佛没有丝毫变化的温和。 前方是云天青泛着红晕的俊脸,带着盈盈水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后方是凌霄犹如实质的视线,那压抑中透着狂暴气息的炎阳灵气在空气中丝丝飘散,夹在中间的纱罗不由垂眸看向怀里如寒冰般无波无纹的天蓝色眸子,感叹一句冰火两重天不外如是。 所以说,不顾时间、地点、观众的揩油行为,其实还是挺招惹仇恨的~ 想是这么想着,纱罗口中却依然肆无忌惮地调笑道,“如我所料,天青你是第一次接吻?” 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风吹起纱罗满头银发,宛若流泻的冰凉水瀑,唯有耳垂上红色的耳坠闪烁着鲜艳夺目的光芒。 纱罗微微敛眸,墨色的眸子划过恍然之色。 刚才还满脸红晕的云天青微微抿唇,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吐出的话语却透出丝丝压抑的紧张,以及某些让他避之不及的意味,“你在干什么?你是我的师傅!” “都说了连种族都不介意,我会在乎这层师徒关系?”没有如云天青所想的避嫌,纱罗暗暗用灵力为众人支起结界阻挡外界的气息,直视云天青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无所顾忌。 被她这双美丽的墨瞳凝视着,云天青竟然有种自己的质问才是错误的幻觉。 往前靠了靠,纱罗微微弯腰,神色一如往日的淡定从容,微笑着挑起云天青颊边的发丝,只见黑色的碎发下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耳朵。 “我还以为你不脸红了,原来血色都聚集在耳朵。”月华般的发丝在肩头滑落出迷离的弧度,纱罗浅笑着越加凑近云天青,墨色如夜的双眸浮现出一片朦胧诱惑之色。 红唇微启,纱罗却并不是对着云天青说话,反而维持着这个调戏的动作对身后说道,“霄殿下,静心,别爆发啊~虽然惹来魔物对我而言小菜一碟,但你们可就有得受罪了。” 炎阳之气是消灭妖魔的利器,但同时也是妖魔的大补品,凌霄身边逸散出来的灵气已经隐隐让远方的魔族躁动。 一把挥开将要贴在自己脸颊的手,云天青平日浪子般说说笑笑的表情消失无踪,“你……” “别像个姑娘一般害羞,行不?”纱罗与生俱来的魅惑神态也同时消失,清脆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中响起。 就算是害羞都是你害的!吐槽中的云天青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底话说了出来,于是,紧接着就听到纱罗笑意十足的声音。 “霄殿下第一次的时候都没脸红呢……”带着几分沙哑的魅惑声音响起,纱罗挑衅一笑,连众神都惊叹的容颜霎时如梦境般迷离。听到身后传来的指骨紧握的声音,纱罗回眸一看,继续若无其事地道,“那时候霄殿下的脸色和现在一个样,臭臭的。” 先不说凌霄听到这段话的心情如何,云天青一领悟纱罗话里的意思,脸色不由一变,“你是说……” “我偷袭过霄殿下两次哦~”纱罗坦然地承认,温柔如昔的笑容犹如春暖花开般惑人心扉,“不过,这样算不算你和霄殿下间接接吻?” “荒唐!”忍无可忍的凌霄猛地喝道。 “霄殿下说得对。”仿佛没有看到凌霄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的脸色,纱罗微微歪头,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说道,“间接接吻是要短时间内和两个人接吻才算,那我现在应该再偷袭你?” “……”这一次,凌霄没有再白费功夫地和她理论,一甩长袖,直接大步向前,白色的衣袍被风鼓起一个个波浪,正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呃……”左看右看,依然找不到头绪的云天青也不想继续被人调戏,下意识地就追随着凌霄,“师兄,等等!” 凌霄非但没有放慢脚步,反而越走越快。云天青咬了咬牙,立即运起灵力追上。 两个白色身影逐渐变小,几乎融入荒芜的魔界背景中。 微风拂过,带来魔界暴虐的气息,以及太子长琴夹带讽刺意味的话语,“无耻。” 纱罗远眺两个微小的背影,闻言勾了勾唇角,“谢谢。” 他没有夸奖她!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无语感令太子长琴沉默不语。只是,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呢?在凌霄想追究他身份的时候打岔…… “表情怎么这么阴沉?难道说你也想我偷袭一下?”槐妖若有所思的表情十分可爱,纱罗不由将他捧起,笑眯眯地提议道。 绝对是巧合!纱罗没个正形的调笑模样打消了太子长琴的猜测。 却不知,怀抱着他的纱罗心底正咒骂不断。 魔界,除了那充满暴虐、狂躁、破坏能量的魔气,还存在放大内心深层欲|望的气息,触不及防之际中招的纱罗表示,一定要好好招呼那只魔——要不是它,她也不会到这里!只不过误打误撞地吃了云天青的豆腐,以功抵过,她会温柔一点对待它的~ 接下来,一行人差点走散的后果就是增加了n多经验值和伤口,要不是纱罗及时赶到将一个大型仙术砸下去救场,凌霄和云天青都将被一堆小魔磨死,根本就不用说什么未来的boss了。 要知道无论一个人有多英勇,小兵小怪的人海战术永远无敌! 掌心发出莹莹绿芒,纱罗一边替云天青疗伤,一边面带愧色地自责,“唉,我刚才果然不应该那样对你……” 先不说受害者云天青的心情,就连不想理睬她的凌霄闻言也不由诧异,却不想下一刻就后悔自己的“回心转意”。 “就算想轻薄你们,我都应该在人界时才行动,而不是在魔界……”无视众人黑黑的脸色,纱罗举证般地指着云天青的手臂,“这不,一不小心就让别人有机可乘了,连肩膀手臂都露出来,给魔看亏了!” 身为被看亏一员的云天青嘴角抽搐,如果是往日,此刻的他定然是接着纱罗的话题来调笑,然而才发生不久的那件事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纱罗也不在意众人的沉默,帮云天青疗伤完毕,就想接着下一个。 “不用。”犹如昔日站在宫殿中鹤立鸡群的皇子,凌霄冷着脸淡淡抛下一句,那般模样明显地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唇角的弧度渐大,纱罗伸手将脸边的发丝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都优雅自然,口中说着的话语也与往日无异,“霄殿下别闹别扭,魔的爪子可都不是开玩笑的哦~”话音刚落,微微凑上前去,“还是说你想重温一次被我下咒、动都动不了、随我为所欲为的日子?” 此时,凌霄随地而坐,纱罗看似柔弱的手臂分别按在他两侧,将凌霄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眼前是令人遐想的画面,耳边是纱罗让人冷汗的话语,身为观众的云天青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岔开话题,明明往日的他是那么的能言善辩。 深知纱罗说到做到,尤其忆起某次被她为所欲为的经历,凌霄冷静下来,任由她帮忙疗伤。 然而,沉默并不代表凌霄忘记前不久发生的事。 “你在海底城提到的‘太子长琴’,是他吗?”没有提及她对云天青不合规矩的动作,凌霄只问及了那时候他想问之事。 听到这句话的云天青下意识看向被纱罗放到地上的槐妖,眼中也带上了审视的目光。 纱罗的手微微一顿,还是注意到了啊…… 继续将凌霄身上的伤口治愈完毕,纱罗才搂过脸色逐渐阴沉的太子长琴,无棱两可地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女子耍赖式的回答让两位徒弟察觉她有意隐瞒什么,只是他们都觉得,一个极可能是远古时代的大人物都可以成为妖,那么在她身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云天青没有出声,凌霄却启唇追问,“神和魔,也会灭亡?” “这不是很明显吗?”闻言,纱罗指了指几分钟前还是一堆残骸现在只剩下一片空地的地方,对于自己将这些魔毁个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感觉。 只是,都会灭亡,她却不会啊…… 有感而发一般,纱罗微微启唇,将自己逗留在这个时空的原因道出,“其实我觉得与其孤单地天长地久,不如相伴着曾经拥有。”唇角勾起勾魂夺魄的美丽弧度,似是感触,似是叹息地说道,“所以,我才会到处网罗美男子啊。” 女子略显低沉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银色的发丝如水中银月般潋滟夺目。 虽然纱罗用着如此欺骗人的外表说着如此让人冷汗的话,然而这一次,凌霄和云天青都不再将它当成玩笑,只因她对他们的实际行动。 甚至,太子长琴也开始怀疑,在他所遗忘的远古时代里,他是否也是被她看中的一员。 作者有话要说:马甲君:很久很久以前,你不是说正式女票的吗?什么时候吃第二个? 我:现在女主身边没一个可以吃吧? 马甲君:空降一个。 我:……好。 66第六十四章 ·死 第六十四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死 纱罗诚挚吐露心声的后果就是,在接下来的旅途里,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众人对她都一致地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被杯葛的纱罗脸上丝毫不见颓废之意,口中却成对比地用着秋风扫落叶般萧瑟的语气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唉……” “……”无言压抑的沉默弥漫在队伍之中,恰恰与魔界荒芜的环境相映衬。 “他们不理我,我还理解,但是为什么连你也不理我?”眼看自己依然处于被无视的角色,纱罗萧瑟的语气变成了怨妇般的语气,伸手抚了抚槐妖毛绒绒的头顶,一脸控诉地埋怨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相好啊……” 再次听到这个让人胃痛的词语,太子长琴已经能够淡定地无视之。 没有白费力气地扭头躲避她的抚摸,太子长琴只是语气淡淡地说道,“我要离开。” “为什么?”放在槐妖头顶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揉搓,纱罗想了想,吐出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渡魂?”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为这两个字而变得凝滞。 “我一直在怀疑,你是从何得知‘渡魂’这种旁门左道的法术。”太子长琴的回答算是间接回应了纱罗的疑问。 “你迟早会回忆起来的~”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纱罗正对上槐妖如蓝天般的眸子,“不过,我都说了将凤来琴还给你,还渡什么魂?”就算槐妖的身体不行了,灵魂移到凤来琴上也比继续渡魂好,起码缺失的魂魄可以得到温养,而且她可不觉得槐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啊…… “因为我不相信你。” 打断纱罗沉思的是槐妖平淡至极的话语,那般稚嫩可爱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能够伤人的内容。 “耶耶耶,我的玻璃心被你粉碎成渣渣了!”纱罗一手抱着槐妖,一手捂着胸口,夸张的表演终于引来凌霄和云天青的注视。 太子长琴也不在意两个凡人的目光,继续和纱罗说道,“你的心堪比铁石。” 回想起这一路上纱罗对魔族的态度,太子长琴觉得自己的评价已经是低估了她。尽管渡魂成人身的时候他也做过不少研究,例如他就收藏着一具寄宿着梦魂枝的人鱼,但相比起她对魔族的手段,太子长琴觉得自己算得上仁慈了。 “原来我在你心底的形象是这样啊,多谢夸奖。”纱罗也不在意太子长琴的话,因为偶尔研究欲爆发,她做的事比起有着疯狂科学家之称的宝条来说也不遑多让。 魔族的实验体可不常有,此时不研究何时研究呢?她唯一厚道的是,某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动作都是在凌霄和云天青背后做的。 感叹着自己只是废物利用的纱罗,没有忘记他们之前话题的中心,伸手抬起槐妖的头,唇角微勾,“但除非我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你别想先离开我。” 纱罗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度,让一向以沉稳温和性格示人的太子长琴也不由恼怒。只是他也知道凭他此刻的身体,先不考虑能不能在魔界度过渡魂最艰难的时期,单单能否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依附的对象就是一个大难题。 此情此景让太子长琴叹了叹气,以“渡魂”来做借口离开这帮人只是空话。 由于太子长琴开了个头,接下来队伍不再死气沉沉,耐不住寂寞的云天青也插把嘴说说笑,气氛逐渐融洽。 正当众人继续在打怪增加经验之际,一道温醇如甘泉的男子声音犹如在耳畔说话,清清楚楚地让众人听到他说的内容。 “道友请留步。” “……”暂且无视两位徒弟及太子长琴的感想,纱罗此刻只觉天雷滚滚。 这里是魔界,魔界啊! 这句洪荒大杀器一般的话语,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 尽管很想吐槽,然而一想到他们当中竟然无一人察觉到对方的靠近,纱罗就不得不提起戒心。 回眸的同时在众人身上附上保护结界,纱罗正想回一句“我不是道友”,就先被来人的容貌怔住。 她见识过很多美貌的人,例如此刻还没长大的凌霄和云天青,例如还是榣山仙人时的太子长琴,例如在希腊见识到的神祗,甚至可以追溯到美人遍地走的最终幻想世界,然而,这么多世界中没有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和眼前这个人相提并论。 说他长得俊俏,的确。说他长得普通,也的确。 这种本应让人神魂颠倒的容貌,竟然可以和自然融为一体,无论是环境恶劣的魔界,还是仙气弥漫的仙界,他都可以给人一种融入天地的感觉。 就好像他本身已经化道一样。 就在纱罗怔愣的这一瞬间,一身黑袍的男子已经来到他们三步以外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 如同她所想的一样,被对方那双平静的黑色眸子凝望着,就好像被吸入亘古洪荒的时间之中,心灵渐渐平和。 淡粉色的唇微微开启,男子的声音再次让恋声的纱罗怔愣,只是在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之后,纱罗就很给面子地抽了抽嘴角。 什么叫做“吾近日观天象,道友不日将有大灾”?天象?在魔界有什么天象可观? 就连一向沉稳的太子长琴以及凌霄,都一同产生一种眼前这个人是江湖骗子的感觉。 “大灾吗?”喃喃重复对方加重语气的这个词,纱罗歪了歪头,好像一个好奇的少女般说道,“所以,你是想给我一些符纸烧来冲水喝?” “非也。”男子表情不变,淡淡回道。 “那是想给我一个什么护身符?”纱罗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她真的很期待一样。 男子表情依然不变,黑眸没有丝毫波动,淡定地回道,“非也。” “难道你想说什么破财挡灾,让我给你钱财?”纱罗脸上露出一个肉痛的表情。 如此胡扯的话始终没有让男子露出其他表情,再次淡定地回道,“非也。” “师傅……”一直旁听的云天青大汗,来人看似从容淡定的外表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他可没有纱罗这种故意惹恼他人的心情啊。 在云天青身旁的凌霄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那紧绷的身体就可以看出面对来人的气势,他也只是勉强抵抗。 仿佛没有听到云天青的呼唤,纱罗继续调笑道,“道友,吾观你仪表堂堂,与其江湖行骗,不如到小倌楼任职?” “师傅……”深感无力的云天青扯了扯她的长袖,努力挽回纱罗的注意力。[] 看了看冒着冷汗的两位徒弟,再看了看槐妖如同遇到天敌般的姿态,纱罗诧异于自己对来人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 她是感觉不到来人半点敌意,只是无故出现在他们面前,即使他再亲切,她也不得不遗忘这份感觉。如果只有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她一定继续调侃,但现在还有三个难以自保的同伴…… 于是,收起脸上不正经的表情,纱罗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别想在我们身上谋取什么,也别跟着我们,再也不见。” 语毕,仿似不在乎一样,纱罗带头继续往前走,背对着黑袍男子的她暗中已经调动全身的灵力。 只是这位神秘出现的男子出乎众人意料地听话,竟然真的没有跟上,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眼波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直至走到很远,纱罗回眸望去,黑袍男子的身影已成为一个小点,却依然定定地站在原地。 “师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那气势比师兄吓人多了!云天青抹了把冷汗,明明对方没有任何恼怒或者敌意,但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确有种面对更高一级存在的感觉。 同样有此感觉的凌霄微微敛眸,不甘屈于人下的他对力量的追求越加热切,表面上却依然如清风朗月般,口中溢出冷淡的声音,“他也是魔?” “不是魔,他给我的感觉更加像是……”斟酌半晌,纱罗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仙。” 只是又和她记忆中的神仙不太一样……正当纱罗如此想着,就有人认同了她这个新观点。 “不,仙人不是这种感觉。”虽然还是那把稚嫩可爱的声音,但太子长琴的话语让人明确辨别得出他冰冷的语气。 凌霄若有所思的眼神再次落在槐妖身上,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跟着纱罗往未知的方向前进。 被他们无视的背后,在那个和魔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的位置,一身简单黑色长袍的男子长身直立在原地,仿佛融入那荒芜的背景中一样,自然,和谐。 夹杂着破坏及欲念气息的风吹过,没有引起男子半点注意。 任由长发和黑袍在风中飘荡,男子黑色的眸子沉寂如水,语气淡淡地溢出三个字,“天意吗?” ······我是分割线······ 一行人依然徘徊在魔界的边缘,依然在打怪中寻找目标,就好像前不久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只是路人一般,恢复了轻松愉快犹如郊游的气氛。 直到来到一个类似村庄的简陋聚居点,纱罗才停止对二人一妖的调侃,说出了正经八百的话语,“我现在更加确定了,其实真的有所谓的‘大灾’。”缓缓抬眸,眉眼弯弯,笑意和恶意并存地看着前方的某个目标,“但是受灾的不是我们,而是它。” 顺着纱罗的视线,凌霄和云天青都发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那只留下魔印的魔。 “霄殿下,你想怎么蹂躏它?” 单手用指点了点脸颊,纱罗好像好奇宝宝一样用纯洁的表情看着凌霄。然而,只要仔细观察纱罗的眼睛,就可以知道她玩笑般的语气并非真的开玩笑——她是想真切地蹂躏那只魔。 “当然是剥皮拆骨,食其肉饮其血,再将魂魄抽出这样那样……”云天青爽快地吐出各种折磨手段,玩笑一般的神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 然而,他话里的某个点刺激到了某位前仙人。 口若悬河的云天青没有意识到槐妖猛然一变的眼神,除了纱罗和凌霄。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躁?”纱罗无力摇了摇头,暗暗加重搂着槐妖的力度,转而一手挑起云天青的下巴,作出一个标准的调戏动作,“我问的是霄殿下,可不是你啊,天青。” “胡闹!”凌霄冷冷一声呵斥,一甩长袖。却不知是恼怒云天青代言自己来发表意见,还是恼怒纱罗又一次对云天青的调戏。 “咳咳。”识趣地放下手,在警告太子长琴大人有大量的同时,纱罗遗憾地看着云天青已经不会脸红耳赤。 然后,在得到槐妖扭头无视云天青的反应后,纱罗松了一口气,正了正表情,一脸肃容地对凌霄说道,“那现在我郑重请教霄殿下,那只魔怎么处置?” 不等凌霄回答她的问题,在纱罗冷眼观望的时候就察觉情况不对的那只魔已经动身逃走到很远的地方。低级魔族有着动物般对危险的触觉,也有动物般逃命时超常发挥的能力,等众人意识到的时候,它的背影已经化成了一个小点。 “很好……”纱罗笑得无比阴冷,语气同样配得上此刻她的心情,“虽然可以叫它停下,但既然它求生意志如此强,我都不忍心不在后面追逐一番了。” 闻言,凌霄和云天青不约而同地忆起纱罗的言灵之力,也意识到选择御剑追去的她是想猫抓老鼠。只是无论他们想法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只魔必须除去。 因此,二人也一同御剑追去,却没有料到这场猫戏鼠的戏剧会如此快地下幕。 仅仅一分钟,一行人就追上了那只魔。 它的肉脚程度让凌霄暗暗咬牙,在纱罗控制它解除了魔印之后,不等她使手段折磨,凌霄就用炎阳灵气将这只魔化为灰烬。 栽在这种对手身上,实属他此生的耻辱! “这么简单就放过它?”纱罗慢了一拍地问道。 凌霄一甩袖子,仿佛要将郁闷的心情甩去,声音清冷如冬雪的融水,“我们逗留此处的时间太长了。” “是我疏忽了。”纱罗点了点头,“还是回人界便于你们修炼。” 语毕,抬头看向魔界不同寻常的天空,纱罗耍宝般地对二人道,“来来来,师傅我最近摸索到空间移动的窍门,不如试一试?” 自溪风传送他们来魔界之后,纱罗就不断回想他魔气运用的方法,终于发现了单独控制空间之力去穿越的窍门。 只是,尽管纱罗表现得信心十足,鉴于她平日的表现,云天青立即摇头拒绝,“徒弟不敢。” 凌霄面无表情,心底诧异于纱罗能力之多的同时,淡淡吐出一句,“不想。”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开始了。”纱罗笑眯眯地调动灵力,身侧的空气也流动起来。 “……”明明说了拒绝的话语,却依然被人无视的凌霄和云天青沉默。 眼看二人红果果的怀疑和郁闷眼神,纱罗指了指自己艳红如血的耳坠,“放心,为了安全,我会先传送我的武器过去做实验的。” 然而,正在二人一妖诧异于纱罗武器形态之特殊时,正在她调动起全身灵力以作空间实验时,一道红色的魔气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魔气磅礴如海潮的力量,以及其中糅合着暴躁、破坏意味的强大气息,属于众人从没见过的最高等级魔族所有,也比太子长琴曾经参加过的天地大战时所遇到的魔族更为强大。 如果是平时有充足准备的时候,纱罗可以以吞噬的力量去抵挡和消融这股魔气。但此刻,她根本没有丝毫准备,而且正全力调用空间的力量,最糟的还有她不能停止灵力的运转,甚至连特意搁置的时间之力也一起暴动。 纱罗唯一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在魔气到达前将众人送出魔界。 与其一起受伤或者死亡,不如采取躲避方式,让众人到达别的空间。 只是,一心想顺着时空之力来躲避攻击的纱罗,却没想到事情和想象中几乎一致,除了那被遗忘的“意外”——她早就意识到随着她的强大,在未达到足够强大的时候,世界会将她这个异类驱赶。 属于一个世界的驱逐力量趁虚而入,在凌霄、云天青和太子长琴眼里,他们被一团柔和的能量包裹着送出魔界的同时,之前保护着他们的结界极速崩裂,杀气凌然的红色魔气犹如拳头一般直击银发女子,并迅速将她吞噬。 在时空通道的这一端,银发女子消失无踪。 在通道的另一端,二人一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化为虚无。 经常喊着自己和这个胡闹的女子没关系,他们却想不到真有那么一天,他们的关系会骤然断裂。 时空通道闭合,魔气越过已经消失的女子,在地上砸出一个庞大的深坑,周围的土地尽数崩裂、化沙、直至消失。 尘埃落地。 空荡荡的大坑之上,一道烈焰般的身影出现在空中,高大英武的男子红发恣意飞扬,如同魔神一般降临。 红色犹如此人专属的颜色,将他霸道肆意的气势完美地衬托出来。 脚尖落在大坑正中,容颜冷厉如刀锋的男子狐疑地观察了几下,迎风的红色发丝火焰一般起舞,转瞬消失,继续追逐难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良久。 一道黑色的身影徐徐而至,那不急不缓的脚步以及周身平和的气息,正是纱罗等人之前遇到的“江湖骗子”。 微微启唇,黑袍男子语气淡淡,再度吐出某句被纱罗吐槽为洪荒大杀器的话语,“道友,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死亡,全文完【殴】 67第六十五章 ·双修 第六十五章·古卷之仙魔的世界——双修 魔尊重楼,一个可以和天帝伏羲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因为可以无视天纲天规而任意妄为,比起只能屈居天宫掌管众神仙的后者更加自由自在。 然而,就是因为这份自由及其本身的力量,被重楼与对手打斗中的余波所连累的纱罗尝试了一回化为飞灰的滋味。 在那道攻击所造成的巨型深坑中,除了残留下来仍显压抑的魔气外,视线内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黑袍男子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平静的黑眸直直盯着坑中某一处,那般专注的模样宛若实质,微微启唇,声音如同最甘醇的美酒,“道友与我有缘,此次前来仅希望与你结成道侣。” “什么?”本应该化为飞灰死得干干净净的纱罗闻言,忍不住出声惊呼。 身为另一个意义上的杰诺瓦,纱罗的意志并没有消失,也就不存在什么“死亡”。本来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凝成实体的她,却不想不但被人察觉身处的位置,更听到又一句洪荒大杀器——“xx与我有缘”! 这下,好奇心膨胀的纱罗不想走了,利用重楼残留下来的魔气以及魔界本身的力量而凝成实体。 只是好奇心害死猫,纱罗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事。 黑发黑袍的男子也不在意纱罗的语气,视线没有任何转移,对着凭空出现的她淡淡道,“吾观天机,道友与吾缘分深厚,难以割舍。”顿了顿,回想自己曾经做过的尝试,黑发男子只能妥协地再次将自己的目的道出,“道友可愿与吾结成道侣?”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纱罗最在意的不是对方的话,而是他那文绉绉的用词。尽管和太子长琴一起度过了几百年时光,她依然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男子闻言,微微垂眸,声音细小如同自言自语,实际上却是对纱罗解释道,“我捏指算过,如此说话可以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印象的确很深刻……纱罗抽了抽嘴角,得知对方故意用如此口吻说话的目的,好奇心一下子没了,或者说,某样被她遗忘的事让她没有心情继续谈。 她这次算是栽了,以为可以对付绝大部分魔族就带着凌霄等人来魔界,却不想倒霉地遇到了千年不遇行踪不定的魔尊重楼。 此刻尽管算是复活了,却是很大程度上利用了魔界的魔气,而她本身就是欲|望强烈的种族,这个时候就更是如同火上浇油般将身体的欲|望无限放大。 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一股熟悉的热气在体内乱窜,纱罗忍不住咬了咬唇,墨瞳闪烁着魅惑的光芒,仿佛有一道微弱的火光在眸底点燃,越烧越烈。 观察力一流的黑发男子立即察觉到她的异状,身影一闪,转眼就来到纱罗身边,扶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纱罗,既然难受,何不与我双修?” “噗咳咳咳!”正在和体内的热流作斗争的纱罗,一个没注意就被对方的话噎到。 这个突然出现可疑度百分之二百的男子,竟然可以用那张得天独厚的俊颜、以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囧囧有神的话语,总结一个词就是——难以置信。 “对不起,刚才你说想和谁一起那个啥?”抬起头微抽动着嘴角,纱罗终于体现了一回被人调戏的感觉,当真是美妙得很! 黑发男子没有给她自欺欺人或者自我调侃的机会,粉色的唇瓣微张,又一次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纱罗,你可愿与我双修?” 墨瞳刹那间染上一片红火之色,体内的热流犹如投入水流的滚油般激荡起来,纱罗不知道对方从何得知她的名字,却费尽理智地推开了他的支扶,“你可知道,此时此刻和我双修你可能会死?!” 和纱罗激烈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子闻言表情不变,虚握自己空出来的手,淡淡回道,“不会。(.无弹窗广告)” “你这人……”咬了咬牙,心底的坚持让纱罗越加难受,因此没有注意到身侧环境的变化。 红云弥漫,气流盘旋,天空中隐约有阵阵雷光闪过。 黑发男子抬头凝视,黑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空间震动的景象,手轻轻在空气中一划,挑选了一个此刻最接近而且和纱罗最相融的空间,一把拉住她推拒的手,“此处空间已不稳定,随我来。” 环境瞬间变换,由红色调为主的世界变成了单纯的黑色世界。 或者让人心安的黑色世界,或者让人恐慌的无声环境,对纱罗而言竟如同最舒适的房间一般——任何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是随意行动的,不会顾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问题。 因此,舒适的同时,体内的欲|望越加明显。 ……一个无声无色的世界,如果在这里做些什么,都没人知道吧? 不可抑止地,纱罗脑中划过这样的想法,身体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几乎让指甲陷入掌心中,咬紧牙关努力将呻|吟声吞入腹中。 突然,一只比自己宽厚温暖的大手拉开紧握的拳头,那接触的温度和触觉让纱罗如同紧绷的弹簧般,将对方大力推开。 然而,纱罗推拒的双手下一刻就被黑发男子捉住。 “我观天机和命数,你并非不愿牺牲他人来保全自己的人,为什么拒绝我?”黑发男子表情几乎可以形容为没表情,除了那透着丝丝不解的眼神,给人的感觉竟如同不知世事的孩童。 纱罗微微喘息,想挣脱他双手的钳制却又仿佛想增加肌肤的接触一般,矛盾的想法让她露出难受到极点的表情,“兄台,我不知道你从哪个疙瘩出来,但是……”深深呼吸几下,纱罗一口气将自己最后的坚持道出,“我有恋人了!还不只一个!谁会和一个陌生人双修啊?!” 闻言,黑发男子终于露出别的表情,那微微翘起的唇角让他一下子生动起来,不再如同周围环境般给人一种自然却无生机的感觉,“你我渊源之深,非他人可以理解,你大可不必在意。” 听到这样的话,纱罗很想笑,语气带着三分认真七分恶意地道,“和我双修,你十之八|九被我吸光力量,这样都不必在意?!” 黑发男子微微蹙眉,捏指一算后,微带疑惑地道,“不会的。” “哈哈哈,我都在给自己找拒绝的理由,结果你连借口都送到我面前……”纱罗大笑几声,终于不再和自己作对,顺从与生俱来的欲|望,一把将对方推倒。 身体被蓦然传来的力度压在地上,本应类似宇宙真空的环境竟因女子的力量而形成了“天”和“地”,黑发男子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愣住,直至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才猛然醒悟自己被推了。 “唔!”陌生的感觉让黑发男子蹙眉,下意识地偏过头,撑在地上的手被对方一扫,再次靠到坚实的地上。 好像雷劫…… 银色柔亮的发丝在黑暗中犹如发光的银河,纤长的睫毛扫到脸上,黑发男子瞪大了眼,眼睁睁地任由纱罗行动,感受着阵阵陌生而酥麻的感觉从被吮吸的地方流窜全身。 无声的黑暗中,感官好像被放大一般,男子双唇上细微的纹路、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带着淡淡云层味道的气息,让纱罗发出喟叹般的呻|吟声,仅仅是唇瓣的接触就已让她体内的热流越加涌动,呼吸沉重。[] 辗转亲吻,气息和力量交缠,一想到自己即将和一个陌生人进行最原始的运动,一向以花心作借口的纱罗竟生出一种既兴奋又愧疚的复杂情绪。之前被压抑的冲动和欲|望也比以往更为强烈,让她双眸迷蒙,只能顺应着燥热感去感受对方,灼热的呼吸几乎让空气也燃烧起来。 没有半点赘肉的腰肢被一双看似可以轻易折断的手臂紧扣,黑发男子首次和外人身体如此紧密接触,那在他脑后按压的手指和唇瓣上不容抗拒的力度让他舒服地微眯眼眸,然后,兀然瞪大。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女子灼热的手指在男子脑后抚摸,然后缓缓下滑,顺着绣着黑色暗纹的衣襟贴近肌肤。 没有一丝空隙的肌肤接触让男子呼吸一窒,身体本应无需呼吸维持机能,此刻竟觉得难受起来。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纱罗无知无觉,另一只手顺着光滑的布料来到男子紧绷的下腹,直接隔着层层障碍触及那份坚硬。 女子五指自发地捏了捏,窒息般的感觉再度袭来,黑发男子感受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炽热,猛地弯起腰,却在下一秒就又被纱罗压下。 有意无意的,女子吹拂的呼吸全部落在他□的肌肤上,火热的双唇紧贴那如天鹅般优美的颈脖。 来来回回的摩挲和吸吮,越来越密集的啃咬和舔弄,让黑发男子呼吸凌乱,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压在其上的女子,“稍慢!” “……怎么了?”不满足于唇舌的触感,纱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对方肌肉的纹理抚摸,当目光触及对方泛着淡淡红晕的耳朵后,灼热的唇舌就将那可爱的粉嫩含在口中,只传来几不可闻的询问声,“后悔了?怕死?” “不是,只是……”黑发男子感受着体内随着对方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而沸腾起来的力量,这种身体完全受制于人、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想更加贴近的感觉让他暗暗疑惑。 向来不懂就问的他微微启唇,甘醇的声线也带上了几分嘶哑的磁性,“你现在……在干什么?” “呵,你说呢?”男子单纯的疑惑让纱罗不由勾了勾唇,配上她绝美的容颜,笑容足以让最冷感的人也染上火热。昔日清澈冷静的墨瞳变得深邃,幽森的眸底似有一团烈火在舞动,纱罗轻轻用唇贴着对方的眼帘,然后,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地在他脸上烙下,“是你先提出来的啊……” 带着灼热温度的手在身上来回地游走,那时不时加重的力度,让黑发男子苍白的肌肤也沾染上了淡淡的潮红和汗水,口中却依然坚持地道,“我何时提出……呃!” 纱罗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话,体内的热潮让她脑中只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于是直接以吻封缄,继续自己的动作。 看似脆弱的手攀上黑发男子的肩膀,雪白的双腿直接跨坐在对方身上,纱罗一边感受着肌肤之间的接触,一边通过力量的吞噬来缓解体内的欲|望。 炙热的舌钻进了男子的口中,对方那带着青涩的无措没有遗留地反映在纱罗脑海里,难以自已的兴奋让她在他唇齿间流连往返,一寸一寸地品尝着他的味道。 □的肌肤上逐渐印下一个个吻痕,暧昧的水色沾染其上,然而,每一点的亲密接触都只让体内的热流冰凉片刻,然后,更为炽热的欲|望迸发而出。 如此强烈的渴求让纱罗想将对方撕成碎片,直接吞入腹中,身体却遵从本|能地在男子腰间激烈扭动。 低沉而性感的喘息在黑暗的空间里无比清晰,二人的温度不断上升,唇齿间沾腻的接触,肢体间激烈的交缠,让情景一时间难以形容的火热。 带着点点水光的墨瞳,闪烁着亮芒的红色耳坠,因动作而四处飘荡的银发,以及那灵活扭动如蛇妖的腰肢,在男子眼中形成一幅难以磨灭的画卷,那是他千万年来首次所见的绝美画面。 陷入□的纱罗却没有发现,被她压在身下满脸通红的男子突然将视线投向另一个方向。 在那里,同样以漆黑为背景,靛青色发丝的男子如同一个发光体,金色的眸子将眼前火热的一幕纳入眼底,眼神却自始至终都一片清明。 即使黑发男子突然将视线投到他身上,金眸的男子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至黑发男子的力量被纱罗无意识地吞噬,旁观的这个人才缓缓飘到他们身边,正想开口就被一双玉臂一把拉下。 半敛的墨瞳似水波荡漾,丝丝春色和魅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没有给金眸男子发问的机会,纱罗直接将唇瓣印下。 在一次次的迷惘和清醒间徘徊,在欢愉和本|能中沉沦,破碎如莺啼的呻|吟声在黑暗中回荡,力量的交流如同波浪般一圈圈地冲击着周围的空间。 辗转缠绵,犹如无边的欲|海。 ······我是和谐的分割线······ “啊……”难耐地抚了抚额头,纱罗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人压扁后再搓圆,总之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难受得紧。 微微睁开眼眸,墨瞳倒影出一张陌生而熟悉的容颜,纱罗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对方身上,银色的发丝和他的黑发交缠在一起。 美男如同被春雨蹂躏的海棠般躺在自己身下的画面,直接让纱罗大脑当机。 撑在对方胸膛的手掌中,传来一下一下稳重而有力的心跳,纱罗正怔愣间,对方那双能够倒映一切的眼眸兀然睁开。 两两对望,本来压在心底微妙而诡异的感觉随之一散,纱罗微垂头,发现对方眸里的自己竟也是不着片缕,不知怎么的,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性格和语气,微笑着道,“你比我想象中有能耐嘛~” 赞叹的话语后,是对自己竟然没有将他吞噬得一干二净的疑惑。 黑发男子好像听不出这句话里的调侃之意,只是直接问出心底的疑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纱罗眨了眨眼,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感觉,于是缓缓回道,“很好……”仿佛为了印证一般,手一挥就让空间里的天和地都消失,纱罗继续道,“力量恢复了,几乎和死之前一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黑发男子非但没有解疑的表情,反而更加纠结了。 纱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对方木讷的表情中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她就是知道他在无比纠结,“怎么了?” 黑发男子眸底的困惑让他显得带上了几分人气,不再飘渺似神仙,然而他说出来的话语却让纱罗的表情漂移得仿佛升仙了。 “天机透露,你此死劫非双修不可解。”黑发男子定定地看着纱罗,将自己算出来的结果道出。 “……”仿佛有一大群草泥马在脑海中撒腿狂奔,纱罗伸手抚了抚自己唇角,以免毁了自己难得正经的表情,“那你以为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单纯的体力劳动?” “不知道。”黑发男子直截了当地回道。 otz给你跪了…… 纱罗终于忍不住拜倒在对方的“纯真”之下。 她这算什么?霸王硬上弓吗?!我了个大槽! 吐槽如同逆流的河水般奔腾不息,纱罗却还记得询问一下这位419对象的来历,语气飘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啊!他为什么在这儿?”无力的语气猛地一变,但在纱罗想起此刻身处空间是哪里时,就变成了半是惊惶半是炸毛的语调,“不对,他什么时候在这儿?!” 顺着她指的方向,黑发男子微微转头,将在不远处空间里漂浮的人影纳入眼底。 长得过分的睫毛在对方脸颊印下一片蝶影,安然闭目的男子眉目舒展,宁静祥和的气息让他仿佛一座活着的佛像,又好像一个正在好梦的婴儿,神情里没有半分符合他力量的冷漠和凌厉,俊美的五官只余下温和无比的感觉。 又是一个让自己觉得很舒服的人……如此想着,黑发男子也没有忘记回答纱罗的问题,“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 草泥马奔腾不息也不足以形容纱罗此刻的心情。 颤抖着手指,纱罗一想到自己竟然霸王硬上弓了两个男子,一个熟悉,一个陌生,心底就说不出的诡异,却也竟然没有半分愧疚。 只是,疑惑一闪而过,纱罗的怒气就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只因即使她无意识地做了什么,这个熟悉的男子绝对是有能力阻止她的!而现在这个被p的人竟然还在睡觉,在她大声说话之后依然做着甜美的梦! 岂可修啊! 瞬间披上衣裙,然后飘到沉睡的男子身边,纱罗用着堪比qy式的大力摇晃,一把揪住对方松垮垮的另类睡衣,大声喊道,“老子,你给我醒过来!” 金色澄澈的眸子缓缓睁开,如同打开一扇直通入心底的门,老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水光朦胧的眼眸透出淡淡的疑惑,“纱罗?有什么事?” “你不是除了睡觉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吗?为什么被我……”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出心底的话语,纱罗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自己的行为,只能模糊了事,“被我……了也不反抗?” “因为我睡得很舒服啊。”和纱罗捉狂的表情不同,老子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将囧人的话语吐出,那般模样就好像纱罗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一般。 “……”纱罗闻言表情一僵,摇晃的手也不由一顿。 敢情这位懒人是懒得拒绝? 敢情这位懒人被她做的时候也是睡着的? 这叫她情何以堪?! “你是老子?”正当纱罗各种悲愤老子行径时,黑发男子也换好衣裳,飘到了二人身边。 老子懒洋洋地看了对方一眼,金色的眸子再度闭上,淡淡道,“是。” 闻言,黑发男子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他极少流露而出的真性情,“你比我那个世界的老子好,我喜欢你。” 一向腐思想占据大脑的纱罗此次竟联系不到这上边来,只因对方的表情实在太纯粹了。然而,细细考虑过对方的话语,纱罗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没得知对方的名字,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浮出脑海,喃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通天。”黑发男子回望纱罗,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通天……通天……通天…… 这下不只草泥马奔腾不息了,就连天崩地裂都不足以表达纱罗此刻的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马甲君钦点了3p,所以这几天我卡文了otz…… 然后,这就是3p!==+ 虽然我走捷径了,但你们不能否认这是3p!【指】 ps:其实通天就是一个看似稳重淡定气势迫人妖孽非凡的boss,实质是一个天然好推倒的萌物~他推算出来的“双修”和纱罗理解的完全是两回事,于是杯具地被推了。 68Doctor·仙四番外 doctor?仙四番外 一身黑色锦袍的凌霄面无表情地看着斜躺在贵妃椅上的银发女子,那懒洋洋的姿态配上她美得不像人的容颜,只给他一种祸国妖姬的感觉,即使身穿最朴素的白色长裙,也只衬托出她的妖媚和不容于世。 “帝师为何认为在下愿拜你为师?”凌霄一脸高傲,语气冰冷地问道,曾经在大殿上上演的一幕仿佛已成云烟,在他脑海中留不下半点痕迹。 女子优哉游哉地拿起茶盏,轻抿一口,眉目间尽是诱惑之意,“那霄殿下觉得我给不了你什么东西呢?” 凌霄摇了摇头,“我并不缺什么。” “也是。”女子赞同地点了点头,“名利、权势、武功之类的你都不缺,如果不是因为孝道,你早就离开这里了吧?” “在下不知帝师所言何意。”凌霄的表情毫无破绽,淡淡一句回道。 “好吧,不知就不知。”女子放下茶盏,墨色的瞳眸划过满意之色,“那如果我给你取得睥睨天下的力量的方法,甚至长生不死,你可愿拜我为师?” 话音刚落,手就被女子一把捉住,还没来得及呵斥对方放肆,凌霄就发现自己竟出现在云海之上,微垂眼眸就可以将大地一览无遗。 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然感觉。 半空之中,女子轻勾唇角,“霄殿下,可愿意?” 凌霄表情不变地看着在脚底划过的云层,心底告诫自己这只是另一个幻镜,然而在被飞剑在身边疾行而过后,不由将视线投向身侧的女子。 “我们现在的状况俗称灵魂出窍。”俯瞰天下,女子的姿态和幻镜中完全不同,那般不属于凡人的气势和眼神,清晰地反映在凌霄眼中。 怕是拒绝了她,就没有“灵魂回窍”的机会吧?如此想着,凌霄却也只是微微启唇,“不愿。” “我就知道你无欲无求到一种新境界,只不过……”女子缓缓一顿,“在你父皇眼中,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帝师,霄殿下你还是乖乖从了我的好~” 无所不能……? 哼! 随着激荡的情绪,迷惘的神智瞬间清醒,前一刻在通道另一端银发女子消散无踪的景象也浮上脑海。 手微微颤抖,愤怒的情绪让血液都可以沸腾一般,凌霄此刻越发觉得纱罗曾经说过的话无比讽刺。 给他取得力量的方法?长生不死?如果连教导者的性命都不保,这一切不就成了空谈? 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同幻觉的一幕,凌霄只觉得心底说不出的空落,“明明可以避开的……” “师兄……” 耳边传来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带着哭音,凌霄回眸,就只看到云天青一脸沮丧地问道,“她是不是……” “我会再去魔界。”蓦然出声打断对方的话语,不想听到某个词的凌霄斩钉截铁地道。 他会去找她,找得到就罢,找不到的话……就算是死,他也要将她从轮回中拉回来! “师兄……”身边少年那泛着红芒的双眸让云天青一怔,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竟脱口而出,“你喜欢师傅?” “莫要胡言!我只是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凌霄大声反驳,只是那般失控的模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丝毫说服力。 明明是一个结识、可以穿梭两界的人,一个他想超越的人,有什么可能就这样消失? ……等等,为什么他要超越她? 一直以来他不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吗?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想法? 猛然间意识到的这个问题,让凌霄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在皇宫中的时候,除非必要,否则他简直可以说是与世无争。但是为什么……跟在她身边之后,他越来越好强了? 凌霄闭上双眼,任由自己沉浸在思索之中。 他的资质比其他皇兄弟优越数倍,无需任何人提点,无需任何人帮助,无需任何人监督,他就能够做得最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这一切在她面前毫无用处。 最初玩笑般的教导至今历历在目,那时候的他几乎将她看作妄想攀附权贵的骗子。不曾过问他的学业,不曾教导他任何有用的知识,反而带着他胡作非为。 然而,不可否认的,这是一种无比新奇的体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她只是歪打正着。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对他口出狂言动手动脚的她,开始对他的教导尽心尽力?开始关心他,同时又不断打击他,一步步,一点点地改变他…… 无关他的资质和身份,单纯地教导他,几乎可以说是不求任何回报。 以为她毫不在意宫中的争斗,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就知道他逗留宫中的原因,并且早一步帮他解决后续,不动声色地替他争取到远离纷争的自由。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一直处于被保护者的位置,所以才想超越她,想变强…… 凌霄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才不相信她已消失,不相信自己还没超越她就已经失去了目标。 “师兄……”就在凌霄沉思途中,云天青再度开口,然而此次他的声音带着恍然和庆幸,脸上也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表情,“我现在也相信师傅并没有死。” 凌霄正疑惑于云天青突然转变想法之际,一道银芒在眼前划过,赫然是一把凌空的飞剑。 而在飞剑之上,一位身穿蓝白相间道袍的老者满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收起飞剑脚踏大地,老者捋着白色长须,炯炯有神的双眸将二人仔细观察一番,尤其是看向凌霄的眼神无比热切和激动,然后,微作一礼,“吾乃琼华派第二十四代掌门,太清。你二人仙资卓越,乃修道良才,可愿拜入我门下,斩妖除魔,泽被苍生?” 【霄殿下,天青,虽然我没有门派之见,但你们日后再拜一个老头子为师也不能忘了孝顺我啊!】曾经树林中训练的空地上,银发女子一脸调侃笑意地对两位少年如此说道。 当时只以为是她又一次的胡言乱语,但原来并非如此吗?凌霄微微敛眸,借着发丝的遮掩和云天青对望,彼此眼中都清晰地透露出相同的意思―― 天机。 自此,昆仑山琼华派掌门多了两位天资卓越的亲传弟子,其中一位沉稳而高傲,另一位活泼而顽劣。 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掌门弟子,在众弟子眼中却出奇地亲近,甚至一向严谨自律的师兄还会替经常被罚到思返谷的师弟带去吃食。 “师兄,多谢你送来的饭!”泪眼汪汪地看着前来的男子,琼华苦闷的修炼日子磨灭不了云天青的笑脸,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食盒,摇头晃脑地感叹道,“思饭谷不愧为思饭谷,饿死我了!” 看着云天青完全不顾仪态的吃相,早已辟谷的玄霄很想问对方为何坚持食用五谷杂粮,但一想到这个习惯传自哪里,他又问不出口,最终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了句,“你就不能长进点?” “但是,我就是不想叫他师傅啊。”云天青微垂头,颇有点你奈我何的姿态。 此次被罚的原因是他当着重光的面喊太清真人“老头子”,这样的行为就和他不想改名一样,在琼华派里广为流传。如果不是因为他也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如果不是因为他资质上乘,众人的口水怕是可以淹死他了。 一边想着,口中不停地吃,云天青从来就不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人,这不,又开始谈天说地了。 “师兄,我很感激你~”一脸感动地看着冰山脸的玄霄,云天青转了转筷子,“要不是有你在,夙玉就又来缠着我了!” 想起来,都是和那个女子一样不符合规矩的言行,但是自己和师兄都不喜欢夙玉呢。 将心底再次泛起的情绪压下,云天青看着直接在思返谷草地上闭目修炼的玄霄,微抽着唇角无奈道,“用不用这么勤奋啊?怪不得太清老头子这么宠爱你。不过,那老头子也算是做了回好事,羲和剑可比我那把剑好看多了!” 本来不想听云天青谈天说地,但玄霄一听对方最后这句话,不由轻轻勾唇,“那我和你交换?” “才不要,这是师傅给我的,师兄你就羡慕妒忌恨吧!”洋洋得意地看着玄霄的木头脸,云天青正想继续各种炫耀,一阵清风送来了别样的气味,“……咦?这味道是!” 自从修炼后,二人的五感就增强了数倍,此刻玄霄也从风中辨别出那股味道。 无需多言,玄霄直接反着风向走去,就连云天青也顾不上还没吃完的食物,几步就跟上。 思返谷的不远处,绿草如茵,半蹲在地上的黑发男子正将一颗朱红色的丹药喂给一只五毒兽,那艳色的丹药和他优美到极致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在听到脚步声后,男子微微侧首,发梢间露出一双沉静如镜的黑眸。 然而,待玄霄和云天青仔细看去,就发现对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矛盾的气息――明明身边环绕的都是清灵的灵气,给人的感觉却犹如妖邪,那双平静的眼眸微微上挑,无言的邪气透露无遗,一看就觉得对方是高傲到不愿受任何拘束的人,甚至有种叛逆的味道。 琼华派长老有五位,分别为威仪、肃武、慎行、执剑,所司各有不同,而在这之上,另有正法长老,负责监督其他长老。 然而,现时的正法长老和历年有很大不同,非但不管事,不监督,性格还阴晴不定,心情一不好就随便惩罚弟子,偏偏这位不称职的长老有着绝世的资质和灵根,是一个无论琼华法术、剑术阵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都无一不精的全才。 而辨认这位长老最简单的方法不是对方清俊的容颜,而是那身在琼华派唯一与众不同的服饰。 玄霄和云天青从对方那青色的长衣上看出,眼前这位帮五毒兽疗伤的就是被琼华众人又敬又惧的正法长老。 暗暗感叹一番太清老头子独具慧眼,没有将眼前这位独特的长老拒之门外,云天青正想凝神观察,就迎上了青衣男子的视线。 这年代敢如此放肆地打量派中长老的人极少,恰恰云天青和玄霄就是其中两位,然而此刻他竟觉得对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赏他们的放肆。 打住!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瞬间将心底的所有感想压下,云天青大大咧咧地笑了笑,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般问道,“敢问正法长老,你给它吃的是什么?” 朱红色的丹药清香袭人,微风轻过将那股味道再次传入鼻间,玄霄没有说话,但视线同样放在丹药之上。 青衣男子缓缓站起来,眼光淡淡地看了眼五毒兽,就好像看一颗尘埃般,完全没有半点前一刻替其疗伤时温和的眼神,低沉带着几分傲气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我以为你们会问,为什么疗伤后还喂它吃药。” “因为那是最好吃的零食?”云天青吐口而出。 “……这句话是你自己想的?”微挑的眼眸立即将视线移到云天青身上,青衣男子的表情不再懒散,空气仿佛也因为这句话而凝滞几分。 暗暗疑惑的同时,云天青下意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玄霄,“不是。” 本以为话题就此打住,青衣男子却问出了一个出乎二人意料的话语,“谁是玄霄?” 闻言,玄霄和云天青都有种微妙的感觉,该不会又是她的熟人吧? 微微敛眸,想起被自己舍弃的俗家名字,那个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名字,玄霄淡淡回道,“我是玄霄。” 掷地有声的回答,充分透露出其人的傲气。 带着邪气的黑眸凝视着额生朱纹的玄霄,良久,青衣男子才缓缓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很好。” 仅仅两个字,却透露出说不出的赞赏,以及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埋伏笔,猜猜有哪几个穿越者? 69Doctor·古剑番外 doctor·古剑番外 原本他有一具匹配的身体,难得的是渡魂后能够顺利掌控,兼之其自身条件优越,练得一手好法术。然而,横遭祸端,在和友人途径森林的时候被结界攻击,一时不察身死魂移。祸不单行的是,在权衡渡魂容易程度和自保系数后,舍弃人族的身体选择了槐妖作为附体,刚好渡魂结束就从天降临一个“老相好”。 如此悲催的“人”生还没结束,热热闹闹魔界游以后,被那女子送出魔界的一瞬间,槐妖的身体就不行了。 这一次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所剩无几的神智,下意识将睁眼看到的男孩作为下一个渡魂的对象。 黑暗中和身体本来魂魄的争夺过程难以形容,那将魂魄一点点塞进容器的痛苦,简直像把自己再次分裂开来一样。 灵魂的痛苦,身体的煎熬,使思绪越加紊乱,记忆仿佛薄弱得可以随时散去。 太子长琴努力挽留自己残存的回忆,不管它只是被剥离仙骨仙籍的痛苦,还是魂魄被分裂铸剑的愤恨,又或者是长年渡魂的人情冷暖悲欢离合…… 然而,越是不希望记忆缺失,越是挽留那与愉快搭不上边的回忆,心底的恨意就越来越盛——恨上天的不公,恨仙神的无情,恨凡人的多变……长久的孤独,无望的轮回,前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将他视为妖魔的丑恶嘴脸,清晰地在脑海一一浮现。 好恨!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悠扬琴声传来,仿佛穿越时光洪流,从亘古的过去传到现在,一阵一阵,如同一双温暖的手拂去他的怨气和恨意。 那是…… 凤来琴! 极力驱使新身体去睁开眼,视线范围内暗红色的古琴顿时映入脑海,附在其上的法术使得充满安抚意味的琴声不断,大脑如同炸开一般,远古时期的记忆随之展现开来—— 慈祥的父神祝融,微笑的人母女娲,美丽的榣山仙境,抚琴的临水平台,志向高远的水虺,以及……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那是他平静生活中唯一一次意外。 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渡魂的痛苦仿佛只是幻觉,那一瞬间,太子长琴只觉得既庆幸又讽刺——庆幸的是不再需要为逐渐缺失的记忆而感到迷惘,讽刺的是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女子。 是谁口中说着喜欢他的琴声,转身就将它当作催眠曲?是谁口中说着会乖乖听话,下一刻就重蹈覆辙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是谁口中说着不再开玩笑,转眼就让悭臾扭腰跳舞? 榣山时的远古记忆,他怎么能够忘记呢? 不周山为何会倒塌?天帝为何要他落入凡尘?如此惊天大事为何只在六界留下只言片语的描述?千年刑期早过为何不见祝融、共工的踪影?为他牵引命魂、一向仁慈的女娲为何偏帮龙渊部落? 昔日没有意识到的一切,今日如同惊雷,震碎了他仅有的对神界的追忆。 只是,怎么可以怪她呢?就算不是她,他也会因为伏羲的忌惮而陨落。 怎么可以恨她呢?如果不是她,那时候依然眷恋苍生的他早就变成荒魂。 然而,为什么她有时间将凤来琴送出来,却没时间躲避?难道和他刚好相反,漫长的岁月反而使她舍弃冷漠,变成一位舍己为人的人? 而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凤来琴来依附?是不相信她,还是不想因此沉睡呢? 心底的答案被理智压下,太子长琴蹒跚着站起来。 渡魂最危险的适应阶段已经度过,剩下的,是增强对新身体的掌握,然后,去寻找那个人,索要一个回答。 “救命——”阴暗的密林间,女孩惊惶的尖叫声突兀出现。 才刚刚渡魂就听到这种声音,太子长琴难受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声音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粉衣女孩跌跌撞撞地奔跑过来,背后还有一堆嗷嗷叫嚷的狰狞妖怪。 “快跑!”女孩看到眼前这位呆呆站在原地的男孩,十分懊恼自己不辨方向的逃跑竟连累他人,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就想掖着他一起跑。 然而,才刚刚接触到那冰凉的手,女孩就被男孩狠狠推开。 “你怎么可以这样……”本以为对方想将她推入妖口,女孩难以置信地大叫,下一秒,声音仿佛被卡在喉咙,说不出责问的话语。 因为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双不属于凡人的眼眸,冷漠而空无。 没有理会这个凡人的心思,太子长琴弯腰将凤来琴抱起来,温柔地抚摸着这失而复得的古琴。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在女孩眼中的这个瘦弱男孩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然后,风轻轻吹过,撩动男孩的衣袍,也送来了那极端美妙的琴音。 听不到周围妖怪的嚎叫声,更听不到猛烈跳动的心跳声,女孩耳中只有那悠扬似仙乐的琴音。 风静,音止,古琴上的琴弦仍有颤抖,良久,女孩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从没见过有人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周遭血流遍地,女孩又惊又惧,心底的话语一句也吐不出口。 只是刚才谪仙般抚琴的太子长琴却突然捂着唇,指缝间划下一行血色的痕迹。 太勉强了。 毕竟他现在只有残余的一半魂魄,还刚刚才经历过渡魂,驱使没有半点修真基础的新身体去抚动仙器,没有立即死亡也亏得凤来琴显灵,懂得保住主人的性命。 然而也因为如此,太子长琴意识到那个女子到底为什么要将琴还给他。 紧了紧怀中的凤来琴,无视上一次所依附的槐妖尸体,太子长琴一言不发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他很熟悉,熟悉得让他恨不得将附近的生灵粉身碎骨。 身后。 “中原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眼看男孩连一眼都吝惜给予,女孩又想起到此地后被骗被欺负的经历,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我想念你们,父皇,母后……” 她不该出走的,不该来中原,更不该贪玩而迷失了方向…… 太阳西下后的深山夜色恐怖,之前被妖怪玩弄着威吓着的记忆在脑海不断回放,女孩咬了咬唇,“我才没有怕……我只是担心他而已!”语毕,想起男孩吐血的一幕,女孩仿佛给自己增加信服力一般,再次说道,“对,我只是担心他而已。” 话音刚落,女孩就沿着男孩离开的方向追去,远远地跟着他。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女孩感到脚痛,男孩才终于停下来。 怪石嶙峋的山上,男孩站在一个漆黑阴冷的山洞前,很久,很久,才再次迈步走进去。 太子长琴不是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随,只是他没兴趣多管闲事。 女孩看着眼前黑漆漆犹如鬼口的山洞,心底有点怕,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走进去。 “我可以在这儿借宿一晚吗……”踌躇的声音渐渐微弱,在停下来询问的时候,女孩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如夜色般深邃的眼眸看似平静,实质却冷漠得让见者心寒。 前不久才看到的血|腥一幕在眼前划过,女孩不由感到害怕,为这冰冷的眼神。 沉默在山洞蔓延,越发显得此地的阴森。 女孩咬了咬唇,宁静的环境使她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对方。 明明是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为什么竟有着一双这样的眼睛?不像她的家人和臣民,中原的人外表和年龄相符,那么才四、五岁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这么看着,害怕的情绪渐渐消去,女孩突然感到心疼,想让这双眼睛带上他本应有的眼神。 太子长琴看到跟进来的这个女孩怜悯的表情,微微敛眸,将眸底流露出来的冰冷掩去,语气淡淡地回道,“随便。” “谢谢。”女孩忍不住微笑着道谢,马上就蹲下来休歇,不敢在这样的环境中入睡,只好睁大眼睛看着月光下的男孩。 随即,女孩看到了山壁上刻着许多字。 对面,太子长琴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眼中也带上几分期待,以及讽刺。 女孩不由自主地逐字逐句看起来,那隐含在字里行间的悲伤和绝望,那种数千年的寂寞,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仅仅看着这些字,女孩仿佛就看到一个人愤恨地刻下这一笔一划的情景,累世的孤独和痛苦通过那凹凸的痕迹传递过来,她的心底突然有点冷。 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太子长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伤痛,才会让看到这些字的人都生出一种绝望悲伤的情绪? 微转视线,正当女孩如此想着的时候,男孩脸上那种冰冷的笑容映入眼底。 看着月色下的他,女孩仿佛看到了那个“太子长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作出了一个决定。 时间流逝,两人无言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天才刚刚亮,女孩就直直地看着男孩,直接问出心底的决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蓬莱?”语毕,温柔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女孩微笑着邀请道,“我叫巽芳,是蓬莱国的公主,和我一起回去?” 诧异的情绪出现在太子长琴眼底。 【不准寻死。还有,不准你娶什么巽芳公主。】远古时候记忆的拾回,也让他铭记第一次渡魂时的场景,刻骨铭心的难忘。 微微敛眸,一抹笑意在唇边漾开,太子长琴淡淡道,“好。” 那双冷漠而空无的眼睛如女孩所愿的染上了别的情绪,只是那叫玩味,以及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长琴酱想和纱罗作对,故意跟着巽芳回去来一段你是风儿我是沙,你信吗? 作者很花心,到现在还在矛盾下一卷到底是去ff7,还是天使禁猎区,还是黑执事……不过,貌似我对萨殿森森的爱已经让我有了偏颇。 70第六十六章 ·误回归 第六十六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误回归 纱罗还记得很早很早以前,在她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穿越的时候,附身于霍兰德的她就非常纠结于那张萨菲罗斯和宝条的合照。(.无弹窗广告)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宝条竟然可以一脸慈父样的看着他口中的完美作品! 然而此刻,纱罗终于相信宝条那副衰样也是能够做出那种正常得不正常的表情。 因为待在老子的空间里实在是尴尬非常,纱罗清醒过来不久就从那里离开。只是动用自己那半吊子的时空之力的结果就是,当通天横插一脚紧跟而来,穿越时空后他是没出什么问题,但她却眼前一黑,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纱罗恹恹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洗漱间的落地全身镜。 镜中的人影身穿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统一制式的研究员服装,唯一不同的是口袋中装着各种微剂量的药剂。而在白袍之下,还算健壮的身躯比之曾经附体的中年发福?霍兰德好了不少。只是在衣领之上名为头颅的地方,赫然是一张纱罗深恶痛绝的大叔脸。 深深吸了一口气,纱罗终于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去。 唉,从绝色美女再次变成了猥琐大叔,那心情真悲催得难以形容,严重颜控的纱罗几乎想自己拿把刀抹脖子,然后再去找另一个身体。 不过,纱罗也深知在最终幻想的世界里,除非她肯融合了曾经所用的、现在名为“杰诺瓦”的身体,否则她就只能随机依附在和杰诺瓦接触过的人身上,也因此第一次附在霍兰德身上,第二次是露克蕾西亚,而第三次…… 天杀的! 宝条啊宝条! 她真的很想自杀后换副马甲啊! 为毛太子长琴的马甲质素如此高,她的却参差不齐?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扰乱“过去”,如果不是害怕自己的不配合会让在意的人消失,她才不会乖乖呆在宝条的身体里面! 嘀―― 随着这一声音的介入,洗漱间墙壁上的通讯器传来一道紧绷的声音,打断了纱罗心底的各种悲愤呐喊,“宝条博士,一号实验室已经准备好。” 懒得去寻找通讯器,纱罗语气淡淡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通讯器内顿时一片安静。 报告的人此刻心底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宝条博士竟然回应他,宝条博士竟然“和气”地回应他,宝条博士竟然“和气”地回应他迟到的通知! 通讯器内传来的压抑呼吸声,让纱罗抽了抽嘴角。 我去!宝条还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单单一个正常的、不带疯狂恶意的回答就让人怕成这样? 对于一个如此bt的人比她更有威胁力的事实,纱罗表示愤愤不平,但因为原本的灵魂在心底沉睡,她也不敢将他消化了,也就只能生一生闷气,闷闷不乐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只是―― 唉……深深叹了一口气,纱罗无奈垂头。算了,无论怎么整理都是这个样子的了,当初身为露克蕾西亚的时候也不能让宝条改变太多,此刻她也不想改了。 尽管平心而论,此时的宝条还算长得可以,只是一对比起她在几个世界里见过的各式男子,宝条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啊!尤其是心理作用的因素,纱罗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欠扁! “通天,你看够了没?”心情不佳的纱罗,想起造成这一切的间接罪魁祸首,语气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通天却毫不在意自己被埋怨的事实,反而好奇地看着纱罗将本来扣好的纽扣松开,还将头发随意扎成一束绑在脑后,“纱罗,你在干什么?” “我现在要去cosy,你不用懂这个是什么意思,总之你随意逛逛吧。”纱罗看了看镜子,很好,一看就十足的bt宝条样。 说她没同伴爱也罢,让通天到处逛的决定,纯粹是因为纱罗坚信通天绝不会沾染半点因果什么的,更何况他随时都捏指一算偷窥天机,纱罗就更不会白费力地去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对于纱罗的这个决定,通天没什么不满,只是微带好奇地问道,“此处何地?灵气缺乏几乎干枯,气息也甚为奇异。” “奇异得过我吗?”纱罗闻言恶狠狠地指了指自己。 通天眨了眨眼,“你有何问题?” “男人!我现在变成一个猥琐的男人,你看不到吗?”纱罗继续恶狠狠地指出对方间接造成的这个恶果。 通天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看上去气势强劲的boss样,语气平淡地道,“纱罗,在圣人眼中,外在的躯壳什么也不算。” 纱罗的手一顿,这样的回答真让她有种二人都是异类的感觉,“也就是说你看到的是我的灵魂?” 通天微微颔首,“没错。” 难掩心底的好奇,纱罗立即追问,“是什么样子的?” “……”木着一张俊脸,通天一下子陷入沉默。 向来不懂得如何讨好女性的他,很想找些好听的言语来加深二人的羁绊,然而他苦思冥想的结果就是给外人一种“他在生气”的错觉。 大概猜得出对方纠结在什么地方,纱罗只好自己问道,“漂亮吗?” 通天点头。 “头发颜色?” “银色。” 纱罗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意外的神色,语气微微踌躇地再次问道,“……那眼睛呢?” “黑色为主。” 这一次,沉默的人换成了纱罗。 连她的灵魂也变了吗? 她可没有忘记,最初的最初,她只是一个黑发黑眼的普通人。如果通天看到的真的只是灵魂,也就是说她已经从本质上改变了吗? 对方描述不出的神色让通天不由疑惑,“纱罗?” “没事,我要走了。”再次往镜子看了眼,没有发现破绽后纱罗几步就来到门口,脚步一顿,终于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道,“你可以随便走走,别让人看到你就可以了。” 沉默着看着纱罗离开,通天没有如她所说的到处走,反而瞬间再次穿越空间,来到了老子沉睡的黑色世界之中。 “老子,为何纱罗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秉承不懂就问的好习惯,通天面无表情地向另一个意义上的兄长?情敌?朋友请教道。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懒洋洋地睁开眼,老子眼神没有焦点地看着无边的黑暗,敷衍地推托道,“你还是自己寻找答案比较好。” 语毕,靛青色发丝的男子已然闭上金眸,一脸好梦连连的模样。 “……”为什么他有种郁闷的感觉? 如果这是一场戏,此刻通天的背后一定是秋风卷落叶的萧索场景。 ??????我是分割线?????? 冷色调的金属走廊中,一身整齐工作服的研究员a身体紧绷,犹如面对捕猎者般惶恐道,“宝条博士。” 懒得理这个胆小的炮灰,纱罗继续向前走。 “宝条博士。”迎面而来的又一个研究员b表情僵硬,却也最足礼仪地打招呼。 一路走来,纱罗不发一言,却收获n个颤颤抖抖的问候语。 “人气”不错嘛~个个都一脸恐惧神马的……微微感叹着,不知不觉中纱罗就来到了一号实验室。 话说自从她脱离露克蕾西亚的身体之后,宝条可是充分利用了手中的研究成果和武装力量,现在已经稳坐科学部第一把交椅,至于她曾经附身过的二流科学家霍兰德,理所当然地被宝条无视了。 因此,掌权的宝条想做什么实验都随心所欲,经费充足之余,“材料”可选择程度也高,反正神罗崛起后无数人踊跃应聘,材料什么的也随便他挑。 怪不得人人自危了……感叹着现在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纱罗说不出的舒爽和郁闷。 就在她想这想那的时候,一名塔克斯成员走进实验室,严肃地报告道,“宝条博士,露克蕾西亚博士的信号消失了。” “……是吗?”看着对方熟悉的塔克斯制服,纱罗心情颇为微妙,尤其是对方一脸表面镇定内里畏惧的模样,让她说不出的感慨,“就这样吧,不用继续跟进了。” 反正身为普通人的露克蕾西亚是适应不了被她无意识侵蚀过的身体,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用卡奥斯水晶封印自己,纱罗也就不在意了,因为即使在意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换马甲。 如果是平常人,听到一个曾经下死令追捕露克蕾西亚的人竟说出这样的话语,怕是在背后大肆八卦对方是否想抛弃妻子。然而,在塔克斯眼前的人是宝条,所以他根本没有好奇对方的善变,反而松了一口气地转身离开。 “文森特……”在无人敢注意的角落,纱罗微微叹气,唤出一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因为心理的原因,宝条的记忆她并没有主动去接收,但只要触发某些特定的条件,记忆就自动回放。 在看到那个来报告的塔克斯后,纱罗也意识到自她无故消失后,文森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痛苦的事,也意识到她是帮凶之一,因为文森特变成那副半人类半机械的模样还是归因于她曾经的研究。 “算了,反正才这么点时间,我等得起。”一句话结束自己的感慨,纱罗轻声说道,“不过下次一定要改变他的品味,竟然选择那样的棺材,一点都不美观。” 只是,虽然说是为了避免打乱因果,但纱罗这种袖手旁观的态度算得上无情――只因凭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和权力完全可以去照顾陷入痛苦噩梦中的文森特,但她却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向前走了几步,视线微微转移,纱罗就看到了被包裹在白色实验服里的婴儿。 这就是她的……儿子吗? 冰冷的实验台上,仅仅被一层薄布包裹的婴儿在一堆仪器环绕的实验室中尤显格格不入。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皮肤,短短的毛茸茸银发,细小的五官拼凑出一个无比可爱的小天使……如果他并不是身处冰冷的实验室的话。 与生俱来的本性,血脉相连的感觉,让纱罗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婴儿的脸蛋,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冷似寒冰的绿眸。 尽管对方很快就闭上双眼,但纱罗却清晰地记住了他的眼神――憎恨,愤怒,绝望,空虚……无比复杂的眼神,犹如困兽一般。 呵……心底不自觉发笑,纱罗这才发现,因为身体转换的郁闷以及对文森特的想念,她竟然放松了警惕,直到看到这双熟悉的绿眸才发现这么有趣的事! 曾经于神罗见过的那位英雄先生的景象浮现在眼前,怪不得当时他的表情这么怪异了…… 原来,他是她的儿子。 但同时,他也是萨菲罗斯。 前者是脆弱得可以让她一手捏死的婴儿,后者是强大得可以逆天的片翼天使。 只是,她到底是对他坦白一切呢,还是隐瞒起来愉悦自己? 努力衡量一番这两个选择的后果,原本以为身为“宝条”的时候会郁闷至死的纱罗决定,她选择第二个,她要隐瞒她所知道的事,将萨菲罗斯当作一个婴儿来照顾。 太有趣了,不是么? 性格恶劣的纱罗如此想着,唇角也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自宝条博士踏进实验室后,研究员们就兢兢业业生怕出什么篓子,不是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但他们不敢疑惑更不敢搭嘴。直至现在再次看到宝条充满恶意的笑容,终于忍耐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某个算得上宝条心腹的研究员走上前来。 “宝条博士,仪器和试剂都准备妥当。”心腹君一脸狂热地看着宝条。 纱罗闻声回过神来,轻轻勾唇,“今天不做实验了。” “!”这下,心腹君及一众被压迫的研究员皆是目瞪口呆。 试问谁相信这样的话语是从一心追求科学最高境界的宝条口中说出来?试问谁相信为了实验能够不眠不休的宝条会取消原定的计划? 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表情,纱罗意识到身为“宝条”,她完全无需担心别人发现她的马脚,因为他们不敢。 于是,纱罗理直气壮地做出了不符合宝条行为的动作,一把抱起萨菲罗斯,定定注视着他向旁边的心腹君问道,“他进食了吗?” 心腹君不愧为在宝条压迫下成为心腹的人,立即回答道,“为了实验的准确性,实验体s从昨天至今未曾进食。” 很好嘛~!恶狠狠地感叹一句,纱罗也回忆起宝条只顾着自己的实验而故意虐待婴儿的行为。岂可修,竟然欺负她儿子!就算欺负也只有她能够欺负! 不知道纱罗在谋算着日后如何回报宝条,心腹君对于对方再次沉默的压抑气势感到吃惊之余,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宝条博士?” “拿个奶瓶过来,还有奶粉和温水。”纱罗表情不变,淡淡抛下一句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惊雷的话语。 “什么?”心腹君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纱罗微微转头,用着宝条的模样挑眉冷笑,“听不懂吗?” “不,不,我马上、立即拿来!”被宝条博士狰狞而疯狂的表情吓得菊花一紧的心腹君立即去准备纱罗所说的东西。 让其他人继续手中的工作,纱罗百无聊赖地等待。 然后,单手抱着婴儿,纱罗兴致盎然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萨菲罗斯的脸,抑扬顿挫地感叹道,“可怜见的,饿得连脸蛋都凹下去了。” 睁眼说白话的纱罗,眼神暗暗期待地看着怀中的萨菲罗斯。 身体是个婴儿、灵魂是个成年人的萨菲罗斯闻言,不由瞪大了眼。 自从得知自己身世后,这几个月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难道宝条他做实验做到发烧了? 就在他如此怀疑的时候,纱罗接过心腹君递过来调好温度的奶瓶,脸上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萨菲,爸爸给你喂奶。” 看着对方“狰狞”的表情,萨菲罗斯坚信,宝条一定是烧坏脑了。 发现怀中的婴儿没有半点反应,纱罗继续挑战对方的忍耐力,轻飘飘地抛下一句,“难道你不想喝奶粉,想喝人|奶?” 萨菲罗斯:=口=! 纱罗愉悦地收到自己想要的表情,随即将奶嘴塞到对方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见的,有这样的妈妈/爸爸,萨菲君请一路走好~ 71第六十七章 ·为人父者 第六十七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为人父者 何为父母? 生育、教养、照顾孩子的人,将孩子的冷暖温饱、喜怒哀乐、生命安危记挂在心头的人,为了能够给孩子一个完善的成长环境可以不顾自身辛劳的人,当孩子遇到危险时即使弱小也可以拼命为其夺得一线生机的人,当孩子不听管教加以处罚反而痛在自身的人,当孩子长大成人成家立室依然牵肠挂肚的人…… 当然,除了小部分不负责任甚至将孩子当成负担的父母。 当然,也除了某些早已不知道父母为何物的人。 以上那一切美好得让人不由发出感叹的解释,在纱罗面前就如同摆在太阳下的冰,晒一晒就消融了,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怎么不喝?”尽管趁着萨菲罗斯怔忪的时候将奶嘴塞进他口中,过了几乎一分钟,纱罗依然没发现他嘴巴有任何动作,更没发现瓶内液体的丝毫减少。 稍微一想就知道萨菲罗斯不喝奶的原因,纱罗没有按常理的做出符合父母的行为,反而看似一脸为难实质暗暗兴奋地说道,“难道真要我帮你找个奶妈?”语毕,仿佛陷入沉思一般,纱罗喃喃自语道,“那种体形丰腴、腰粗膀圆、有着硕大胸脯的?” 不知道有意无意,明明应该是窃窃私语般的音量,在萨菲罗斯耳中却清晰可闻,一字一句都仿佛直入心间。 萨菲罗斯的确不希望在仇人宝条面前示弱,然而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婴儿。 满意地看到瓶内的液体逐渐减少,纱罗故意抱着萨菲罗斯来到监控正下方。 如此可爱的进食模样,不录下来太可惜了,回去的时候将这盒监控录像私吞了吧! 不想动用自己的力量反而光明正大地公物私用,纱罗没有半点脸红地作出上述决定后,当看到萨菲罗斯将奶粉喝完,就一把将婴儿搂近来,垂下头将脸凑下去,“真乖,爸爸奖励你。” 吻。 一个浅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感受着额头上残余的触感,萨菲罗斯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星球的毁灭。 更加满意于让日后外表冰山一身总攻气场的萨菲罗斯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纱罗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后,突然忆起某个后续步骤,“啊,对了,宝宝喝奶后好像要将奶嗝打出来的……” 话音刚落,纱罗按着记忆中的姿势将萨菲罗斯抱好,然后用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拍,力度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易碎的宝贝。(.好看的小说) 虽然曾经照顾过两个婴儿,但那种可以转眼就长大的神婴真让人没有照顾的欲望,所以对纱罗而言现在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照顾一个人,只是…… 先不谈萨菲罗斯如何纠结于之前那个吻,也不谈他如何纠结于纱罗这个标准的姿势,单单是被“宝条”如此“温柔”地对待,萨菲罗斯就觉得他思绪乱得要死了。然而,祸不单行的是,心不从人愿,他还真的因为对方的这个动作而打了个很小很轻的奶嗝。 很小,很轻,但依然是奶嗝。 那一瞬间,萨菲罗斯的心情真是…… 没错,只有省略号可以描述了。 而纱罗听到萨菲罗斯这一声奶嗝,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完成了什么难题一样,高兴地笑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孩子,不但有愉悦感,还有成就感,这是她血脉的延续啊…… 第一次看到宝条不带疯狂和扭曲的笑容,萨菲罗斯愣了愣,但也因为对方的笑容,他更加觉得这样的宝条让人恐惧。 咔咔咔—— 很奇妙的声音。 正在为这平凡而温馨的育儿体验而高兴中,纱罗视线微移,捕捉到周围惊疑的视线,更看到了连牙齿都在打颤的心腹君,微微转头,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属、属下先离开了。”猛然醒悟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画面的心腹君,一下子犹如被抛下冬日寒流中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地回道。 最近实验体紧张,宝条博士会不会杀人灭口?心腹君一边小心翼翼地迈步离开,一边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把他认为是魔音的声音喊住。 “谁叫你离开了?”眼镜底下冷漠似冰的双眸斜睨对方,纱罗勾了勾唇角,“现在立即去拿些玩具过来,不,拿到我房间。” “……是。”心腹君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其他研究员还在人人自危之时,心腹君已经满怀忧伤地离开。 不知道被遣走的某人正担心此行是否是地狱实验室单程游,更不知道好些人急急忙忙地将身后事交代妥当,纱罗调转视线,专注地看着怀中的萨菲罗斯。 将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柔和,纱罗才缓缓道,“萨菲罗斯,你妈妈昨天托梦给我,因为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妈妈很伤心,让如此美丽善良才德兼备大方得体贤良淑德的她露出哀愁的表情,真是我大大的不对。” 说着上面这些完全不可信&自我膨胀自我夸奖的话语,纱罗本来严肃的表情早就变成了半是忏悔半是兴味,然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所有,从今以后我会做个好爸爸的。”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不但是因为此时的他不能说话,更因为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几乎失控。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被宝条所害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他是不知道之前对方那些不知所谓的言行是否又一个针对他的实验,但萨菲罗斯知道,等他能够活动自如之日,就是宝条的死亡之时! 对于暗暗向着自己散发出来的杀气,纱罗心中感到好玩之余,依然没有对萨菲罗斯坦白的想法,只是假装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回眸对着一众竖起耳朵紧绷身体的研究员道,“你们继续,之后将实验结果交给我就行了。” 明明是抢人功劳的要求,研究员们却不敢怒也不敢言,更甚者感恩戴德地道,“是,宝条博士。” 一步步地走回去,笑得一脸温柔地抱着萨菲罗斯回房间的纱罗版宝条君不断收获众人的眼球,比之走在大街上的天皇巨星更引人注目。 其实不注目都不行,试问谁见过阴森偏执又神经兮兮的宝条会笑得如此正常呢?温柔啊温柔,这个词根本和他不搭调啊好不好! “萨菲,其实爸爸还挺有人气的,你看,这么多叔叔阿姨都主动和我打招呼呢。”优哉游哉地进行着故意恐吓神罗员工的行为,纱罗对萨菲罗斯继续说道,“虽然爸爸很有人气,但为了照顾你,我是不会重婚的。” 这一次,萨菲罗斯已经确定宝条因为做实验出错而弄坏脑子。 到达专属于宝条使用的房间后,纱罗先为他腐败地占据良好资源而唾弃一番,后为记忆中她儿子竟然只被随意置于沙发上而暗暗记恨。 压下心底对宝条千万次的问候,纱罗轻轻用手抚了几下萨菲罗斯的背,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 婴儿的身体和成人不同,不但肉呼呼的,还软绵绵的,稍有不慎就受伤。 纱罗虽然不觉得自己会笨手笨脚地弄伤萨菲罗斯,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让他再受罪。 只不过,这里指的是肉体上的受罪。 不向萨菲罗斯坦白一切,反而用着宝条的身体,温柔地照顾他,以致萨菲罗斯心情纠结,这种几乎等于虐心又虐神的行为,纱罗表示——很有趣~ 要知道,反派boss除了那些或脑残、或貌残、或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喽啰外,还有一种貌正声佳的实力派,极度具有个人魅力,即使让观众知道对方杀人如麻也会疯狂追逐,典型的范例就是库洛洛·鲁西鲁。 而萨菲罗斯,作为史上最具人气的boss,不但有一副好相貌(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即使现时只是婴儿也是个可爱到爆的小天使)、一手好武艺(经常切钢铁大厦如切豆腐,串烧主角如吃便饭)、一身霸气孤傲的气质(那身反派boss范儿不容小觑),还有一个宏大的目标——以星球作舟,在茫茫宇宙中寻找约束之地。 ……好吧,虽然不知道在她的蝴蝶作用下,未来的萨菲罗斯是否还有这个目标,但是! 身为萨菲罗斯的妈妈or爸爸,纱罗觉得自己有必要锻炼对方的心理素质! 因此,乖儿子你就继续纠结吧~只要心理素质上来了,即使目标如何狂妄自大,也是有能力实现的,尤其是在她的助纣为虐之下~看着因为她温柔放下的动作而身体僵硬的萨菲罗斯,纱罗笑得十分灿烂。 在见识过对方日后那种绝世风华,认为自己当时没有接触(调戏)对方而感到亏大了的纱罗,已经决定了要从小“锻炼”萨菲罗斯的忍耐能力——起码要做到见到宝条各种不妥也面不改色。 不过话说回来,理由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就在纱罗思考着如何装修房间改善居住环境之时,通信器传来了外面有人的信息。 “进来。”淡淡地道出一句,纱罗走到房门前。 进来的是那个被捉去做壮丁、一路上胆战心惊的心腹君,还有一大车林林总总的玩具。 “宝条博士,这些是我能力范围内所找到的玩具,请问可以吗?还有什么吩咐?”心腹君将那堆满玩具的手推车推进房间,看似镇定实质紧张得腿都快软了。 纱罗诧异于神罗竟然也有如此多种类的玩具,细想就知道是对员工完善的福利之一,也就淡淡回道,“不,你做得很好。” 这样的回答非但没有让心腹君高兴,反而更加惧怕起来。 即使他们这些研究员交出一份满意的报告,宝条博士也不会赞扬他们,此刻就因为拿玩具过来而受到赞扬,他的生命是不是将要失去? 发觉心腹君又进入了牙齿打颤的状态,纱罗大发慈悲地吩咐道,“你先回去继续工作。” “是!”如临大赦的心腹君感恩戴德地行礼,然后眨眼间就消失在眼前。 没有理会所有人对宝条根深蒂固的恐惧之情,纱罗随手挑了一件玩具,笑着问道,“萨菲,喜欢哪个?” 语毕,没有等待萨菲罗斯给出丝毫反应,纱罗就提议道,“是不是都喜欢呢?那我们逐个逐个玩?” “……”萨菲罗斯表示他很想死,但更想宝条立即去死。 他不喜欢玩具,更不喜欢成为宝条的玩具! 于是,躺在床上半分动静都吝惜给予,萨菲罗斯采取了消极的无视态度。 他是不知道宝条如何得知他通晓人言,有了自己的意识,但他可以选择扮演一个普通的婴儿。 q:玩玩具最重要的是什么? a:分享的乐趣! 在唯二的人不配合的情况下,纱罗只过了一会儿就消停了。 “算了,玩具这玩意儿玩物丧志,我家的萨菲还是学点有用的东西为好。”如此说完,纱罗一把将萨菲罗斯再次抱起来,无视对方依然僵硬的动作和不稳的呼吸,坐下来后将他置于大腿上。 因为被纱罗紧抱,萨菲罗斯和她靠得很近,心跳声和呼吸声也仿佛交融在一起。 如果是寻常的母子or父子,这样的姿势很是亲情脉脉。 只是在萨菲罗斯感觉中,这样的姿势让他再度想将身后的男人串烧。 努力让自己无视这种忍无可忍的憋屈,萨菲罗斯将视线放到眼前的资料上,也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在意宝条的言行。 然而,原本只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对象,看着看着,萨菲罗斯竟被眼前的资料吸引了心神。 景色、地形、建筑、文字……一个伟大的国度随着书页的翻动以及男人徐徐的讲解展现在脑海中。 就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资料。 宝条他……成功窥觊另一个时空吗?在将这个星球弄成这样之后,还想继续染指另一个星球? 正当萨菲罗斯疑惑之时,从空间里拿出资料后的纱罗一个激灵,“对了,萨菲,爸爸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缓缓作了一个停顿以给对方作心理准备的时间,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沉重地道,“我不懂得如何帮你换尿片啊……” “……”萨菲罗斯很想开口回答“不了,谢谢”,然而,他真的说不了话。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没更新是因为我想写正剧来着,然而……看了一篇只能用【哔——】来形容的神文之后,码啊码啊,除了开头比较正经外,又囧了! 算了,我是写不来正经的文章的了,囧就囧吧,萨菲你请安息~阿门! 72第六十八章 ·亲子间互动 第六十八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亲子间互动 心情不同,对时间的感知程度也不同,对纱罗而言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日子过得很快,也过得很快乐,但对萨菲罗斯而言天雷滚滚憋屈纠结的日子过得很惨,也过得很惨淡。 不过无论怎么说,跌跌撞撞地照顾了两天婴儿版萨菲罗斯之后,纱罗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足。 婴儿的睡姿应该怎么样?喂食的分量和频率是多少?还有怎么帮软绵绵的婴儿清理卫生?诸多看似简单实质却非常重要的问题难倒了纱罗。 因此,趁着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研究,纱罗光明正大地溜出神罗大厦,以寻找研究灵感之名。 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 反正之前除了杰诺瓦计划之外,宝条的研究成果已经让他稳坐科学部的第一把交椅,神罗社长也放任他做自己喜欢的事,纱罗只是花点精力去躲避塔克斯的跟踪保护而已。而实际上,纱罗却是抱着萨菲罗斯来到了米德加尔富人聚居的地方,此刻正身处一间教导新生儿父母如何照顾孩子的机构――俗称“育婴培训班”。 两天的相处,萨菲罗斯已经确定宝条是神经搭错线了――虽然依然热衷于研究,但看他的眼神却比看试管和报告更专注,就好像此时此刻他才是工作的重心――否则,除了研究以外啥都不放在心上的宝条又怎么会让一堆女人围着?还来者不拒,问什么,答什么。 除了神经错乱之外,萨菲罗斯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宝条的异常。 “您好,宝条先生。”温柔的金发妈妈抱着自家孩子,好奇地问向整个培训班里唯几的男人之一,对方手中抱着的那个银发宝宝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当然,最可爱的依然是自家宝宝,“你的妻子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纱罗听到这个问题,完全是条件反射地摆出一副哀愁欲泣的表情,微垂眼眸,颤抖着双唇道,“我妻子她……她已经……” 语言的艺术,再一次发挥到极致。 金发妈妈立即一脸抱歉地回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纱罗摇了摇头,露出一个三分忧伤七分友好的笑容,“不,没关系。” “……”被纱罗抱在怀中的萨菲罗斯脸色顿时就黑了。 宝条他竟然还有脸做戏?! “不过你真的很有责任心,现在的男人只要有点钱就请保姆,都不会像宝条先生一样亲力亲为。”没有注意到对方怀中宝宝的异常,金发妈妈换了一个话题。 纱罗也顺着对方的话语说下去,脸上是完全不符合宝条相貌的圣父样神情,紧了紧双手,缓缓道,“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的骨肉,我当然要这样做,更何况他妈妈已经……” 男人那圣光照耀一般的表情,那欲语还休夹杂真话的话语,让金发妈妈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宝条先生真是位好爸爸。” “你太客气了。”纱罗微微摇头,自谦地回道。 ……好、爸、爸?萨菲罗斯感到自己仿佛吃到了杰内西斯所做的饭,胃痛得很。 忆起那位在自己面前被宝条所加害的黑发塔克斯,萨菲罗斯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如果这是宝条的新实验,那么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在萨菲罗斯独自生闷气的时候,金发妈妈真心地赞扬一句,“你家孩子长得真好看。” 纱罗闻言与有荣焉地笑了笑,温柔地抚摸了萨菲罗斯的头,“因为他长得像妈妈。”缓缓作一停顿,纱罗无比感叹地道,“能够娶到她,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可惜……” 够了!萨菲罗斯现在只希望自己一觉醒来恢复原状,然后亲手实现自己曾经的念头――将宝条切成碎块。 另一边,金发妈妈被纱罗脸上的表情感动了,连忙安慰道,“宝条先生别伤心,你还有孩子在……”话还没说完,一位温柔的女子走了进来,金发妈妈再次转移话题道,“啊,课程开始了,我们一起加油吧,宝条先生。” “好。”纱罗微微一笑,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的友好和善意。然后,垂眸看向面无表情直视她的萨菲罗斯,纱罗笑得十分恶劣地道,“萨菲,爸爸为了你特意来这里学习,你可要给点面子啊。” 这一次,萨菲罗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对方,因为让他感到深深困惑的是,他竟然觉得宝条的行为是发自真心的。 一定是他气昏头了,宝条会真心待他的场合只有实验室。 台上,一脸温柔的女子开始讲解,“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导师xx,很高兴有这么多爸爸妈妈来学习……” 如果说刚才是故意逗弄萨菲罗斯来解闷,那么此刻纱罗就是认认真真地学习,与她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同的专注。 只因这次躲开塔克斯的跟踪来这里,为的就是学到如何照顾婴儿。 “接下来……”授课的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导师往周围望了望,“不如请一位家长来示范一下?请问这位先生?” 因为萨菲罗斯天使般的容颜而被众人围在中间,宝条就犹如众星拱月般端坐于一堆年轻的妈妈中,二人的存在感十足,导师也就提了这么个请求。 在萨菲罗斯瞪大的绿眸注视下,纱罗无视对方心中的呼唤,缓缓站起来,“好的,导师。” 抱着萨菲罗斯来到一盆温水中,在导师温和友善的眼神下,纱罗做出了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动作――脱衣,脱萨菲罗斯的襁褓。 一想到宝条那双手又要接触自己,极度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萨菲罗斯睁大双眼,狠狠地盯着上方的男人。 这个人凭什么这样对他?凭什么插手他的人生?凭什么杀害他的父母后一脸温柔地对他? 将他当成了随意玩弄的玩具吗?! 然而在心底,萨菲罗斯却同时为那微妙的亲切感感到厌恶和痛恨。 矛盾的心情让萨菲罗斯的情绪和魔力激荡,杀意,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乖,萨菲,你看这么多阿姨在呢。”轻轻用手摸了摸萨菲罗斯的脸,纱罗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口中同时用唇语说着另外的话语。 ――别让外人注意到你的不同之处。 看懂了男人唇语的内容,萨菲罗斯不由一僵,激荡的情绪和魔力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宝条的确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这就是宝条这段日子以来失常的原因吗? 故意玩弄他…… “宝条先生的动作很规范呢,大家都看好了?”在萨菲罗斯陷入阴谋论的时候,纱罗已经在指导下清洗完毕,导师随之轻拍手唤回众人的注意力,“还有不懂的吗?” “都懂了,导师。”众人点头的点头,回答的回答。 金发妈妈还凑到纱罗身边,由衷感叹道,“宝条先生真是位温柔的爸爸。” “就是,我家那个一点都比不上!粗手粗脚的!”旁边的某位妈妈附和道,顺便埋汰自家丈夫。 其他人的反应在萨菲罗斯眼中已经不重要,此刻,绿色的瞳眸内只有那个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男人。 他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不同之处,但常人会注意到婴儿的这种异常吗?对了,对一个醉心于实验的研究员而言,他这样的实验体可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课题呢…… 尽管想出这样的理由,但萨菲罗斯心底还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只是被他狠狠压在心底。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 萨菲罗斯安安静静地任由纱罗抱回去,不再有什么杀气,但同时也失去了让纱罗逗弄的可爱表情,普普通通得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婴儿。 直到纱罗再次喂食完毕,轻拍着他的背脊,萨菲罗斯依然表现得十分正常。 真不好玩……纱罗暗暗叹息,转念一想就后悔自己在课堂上的警告了。 只不过,如此乖巧的萨菲罗斯也很可爱,尤其是当知道真相的时候,那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无良地决定继续隐瞒下去,纱罗刚想放下萨菲罗斯,通信器就响了起来。 “宝条先生,我是第xx期育婴班的课程顾问,请问你……”通信器中传来的是今天课程顾问的声音,内容无非是对客户的跟踪和评价。 “是……是的……”纱罗一手拿着通信器,一手轻摇着萨菲罗斯,“……很好,我很期待明天的营养搭配课程。” 尽管此刻并非久经训练的特种兵,但先天优越的条件让萨菲罗斯清晰地听完整个对话。 “萨菲,我们明天继续加油吧。”放下通信器,纱罗微笑道。 ――他讨厌去什么培训班。 将萨菲罗斯轻轻放在摇篮里,纱罗随手轻轻摇动,“现在是时候睡觉了。” ――也讨厌和宝条在一起。 俯身在那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纱罗说出最后一句话,“我会努力做个好爸爸的。” ――但更讨厌的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萨菲罗斯莹绿色的眸底,暗沉如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萨菲罗斯杀宝条。 73第六十九章 ·父子相残 第六十九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父子相残 萨菲罗斯安静地坐在靠垫中,带着魔晃迷幻色泽的眼眸没有一丝暖意地看着身前的白袍男人,精致的容颜让他仿佛一个摆在橱窗的人偶娃娃。 拿着一支棒棒糖,纱罗逗弄着这个至今还没哭过的儿子,没有在意对方故意摆出来的人偶式表情,笑眯眯地道,“萨菲,叫声爸爸来听听,有糖糖吃哦。” 绿眸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萨菲罗斯直直地看着宝条,安静得诡异。 “叫声爸爸,或者papa也可以。”坚持不懈地挑战对方的神经韧度,纱罗再接再厉地引诱道。 萨菲罗斯沉默,不发一语,安安静静地听着纱罗各种引诱和调侃,并且一概无视之。 恰在此时,通信器来传来了研究员的报告,等纱罗听完报告回来后,就只听到犹如机械一般冷淡的声音。 “博士。”与其一直被哄着,不如干脆叫一声,萨菲罗斯已经不想再看到宝条那张脸摆出除了疯狂和冷漠外的第三种表情。 “……”纱罗挑眉听着萨菲罗斯仿效研究员对她的称呼“博士”,眼看他依然一脸冰山表情,也就放弃了恶趣味的引诱。 反正她也只是想逗弄一下,如果萨菲罗斯真的听话地叫宝条为爸爸,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她自己。 只是,如果萨菲罗斯肯用这把稚嫩软糯的声音叫妈妈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只在脑中转了一圈,与继续隐瞒下去的乐趣相比,纱罗觉得迟点再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温和地微笑,纱罗一把搂过萨菲罗斯,用下巴在他脑袋上蹭啊蹭,一副为人父母般的满心欣慰和欢喜,“真不愧是我的萨菲,够聪明。” 聪明地选择了一个万金油的称呼来叫宝条。 萨菲罗斯不知道纱罗称赞他什么,始终维持着冰山般的表情。 “不过也对,身为我的儿子,萨菲你不聪明谁聪明呢?”沾沾自喜地继续说道,纱罗没有遗漏那双绿眸在听到“儿子”一词时划过的讽刺。 明明是一个成年人,却屈居于一个小孩子的躯壳,那般可爱的模样惹得纱罗暗暗发笑。即使萨菲罗斯日后如何强大,如何霸道,如何威风,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而已…… “时间如白驹过隙”这种句子用起来很方便,这一次也不例外。(.无弹窗广告) 转眼间,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萨菲罗斯仿佛是一个正常长大的孩子,在纱罗的旁观下健康成长。 小小的一团逐渐长大,生命中最初的每一个“第一次”都参与其中,纱罗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萨菲罗斯,心底的感觉很奇妙,却让她很舒服。 这个人是她的,是她的儿子。 然而,为人血亲的新鲜体验没有让纱罗的恶趣味减淡,反而让她更加期待真相暴露之日萨菲罗斯的表现。 于是,深知对方内芯是个成年人的纱罗就好像对此毫不知情一样,确实做到了如她所言的一个好爸爸,当然,这要刨除了一天为数几次对萨菲罗斯的逗弄。 然后,在萨菲罗斯一周岁的时候,突发奇想的纱罗趁着拿报告给神罗社长之时,下了一个毫不费力的暗示。 萨菲罗斯不知道宝条通过什么方法,竟然让古板的神罗社长同意为他的生日举办庆生会。 与他记忆中有所出入,这是他第一次、并且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庆生会。 灯红酒绿,俊男美女,热闹的大厅中仅有一角被孤立出来,犹如另一个世界一般――那就是科学部的位置,或者准确点来说是宝条所在的位置。 抱着换上一身可爱装扮的萨菲罗斯,纱罗冷眼看着场上各种利益权力的暗中争斗,了无生趣地对怀中的小包子道,“萨菲,我后悔举办这个庆生会了,大家都不来和你道贺……” 有你在,会来道贺才怪……将近一年扮演正常小孩的萨菲罗斯练就了默默吐槽的爱好,沉默地看着场上或熟悉或陌生的高层人士。 “萨菲,爸爸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哦,甜甜地叫我一声就给你。”毫不在意被人孤立,纱罗满怀心思都放在了萨菲罗斯身上,这不,又开始每天例行的调戏工作。 萨菲罗斯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反应。 “唉,明明学习的时候很乖巧的,当你还只是小小一团的时候比现在还听话……”用宝条的相貌作出哀怨的神情,纱罗挑眉看着偷看到她这个表情而惊慌不已的神罗员工,转而将注意力放回萨菲罗斯身上,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脸,有意无意地挑起他的下巴,“萨菲,真的不肯叫吗?” 早就习惯了宝条各种诡异的行为和语言,萨菲罗斯只是淡淡说道,“博士,社长找你。(.好看的小说)” 顺着萨菲罗斯的话往前看,神罗社长还真的挥手叫她过去,纱罗不由埋怨一句,“打扰人家父子联络感情是要被驴踢的!” 人、家……虽然说已经习惯了宝条的异常,但听到这么娇柔的一个“人家”,萨菲罗斯只觉得浑身发寒。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未达成,一想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还没有着落,萨菲罗斯只能继续忍耐。 他的耐性一向很好,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伪装的和平始终是伪装的,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就会被打破。 一年的时间足够萨菲罗斯灵活掌握自己的身体,纱罗也开始为他安排适当的锻炼。 看着来协助自己锻炼的研究员,萨菲罗斯仿佛无意地绕到对方身后,躲到监视的盲点,然后轻轻一跳。 遗传自最初的人以及杰诺瓦的优良体质,让年仅一岁的他轻易地放倒了研究员,即使对方醒来也只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这多亏了曾经学自神罗的手段。 终于得到了独处的时间,萨菲罗斯没有再理躺在地上的倒霉鬼,第一时间就来到宝条的实验室,用偷记下来的密码登陆了对方的研究数据库。 查找的资料不少,但最主要的是两个关键词――文森特,和露克蕾西亚。 而另一边,安心地放任属下协助萨菲罗斯锻炼的纱罗正摆弄着试管,神罗里面最让她满意的就是那完善的设备,尤以第一实验室为最。 只是实验才做到一半,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纱罗。”甘醇如酒的嗓音很是动听,来人一身黑色长袍,明明是古式的服装却与满目现代的设备无比协调,融入环境一般的自然。 “通天?”纱罗眨了眨眼,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好奇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我没有去玩。”淡淡地如此说着,通天走到纱罗背后,略带疑惑地看着那满桌的仪器。 “也对,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什么也不是。”语毕,察觉身后奇怪的视线,纱罗疑惑道,“怎么了?” 将目光从那堆陌生的东西上移开,通天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捏指算过,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为什么次次见面你都说这句话?”抽了抽嘴角,纱罗无力地道。 眼看通天虽然面无表情,眸底却带着淡淡的担忧,纱罗随意挥了挥手,“放心吧,在神罗里面没人会伤害我的,而且我也死不了,你还是去找老子玩吧。” 话音落下,纱罗就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实验,无视通天的欲言又止。 等通天如纱罗所言的去找老子,黑暗空间中一如既往陷入沉睡的老子让通天难得的感到了无奈之情。 百无聊赖地漂浮在空间中,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为什么她不理我?” 直到通天喃喃自语将心底的疑惑道出,老子才从梦中醒来,打着哈欠好心地提点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得讨她欢心。” “那要如何做?”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通天的表情让人很难相信他在请教人。 老子深知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没有在意,在懒人装上按了按,指着那个突然露出来的光球道,“你自己学。” “谢谢你,老子。”冰封的表情霎时瓦解,通天微笑着答谢。 老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通天,仿佛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 良久。 直到通天不自在地检查自己是否有不妥之处,老子才再次闭上眼。 ??????我是分割线?????? 宝条的实验室中。 屏幕上数据如流水般滑划过。 随着那一行行的数据显示下来,萨菲罗斯眸中的神情由紧张变成哀伤、愧疚、震惊、愤怒,直至渐渐恢复成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周身的冷意却越来越盛。 文森特……这个亲生爸爸是在自己面前被宝条加害的,当时身为一个婴儿的自己无能为力,也因此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至今还存有救助对方的愿望。 但是,除此之外,他还一直为妈妈抱不平…… 哈,他竟然犯了一个这么可笑的错误! 他的妈妈――露克蕾西亚,根本就不是被迫拿她做实验的! 科学! 为了追求科学,她竟然主动拿他做实验品! 手不由自主地捉紧身边的物体,物品被紧捏至破碎的声音也唤不回萨菲罗斯的清醒。 这算什么呢?忍耐了宝条这么久,结果只得到了一个如此可笑的真相?! 那还不如将那个从未见过的“杰诺瓦”当成妈妈! ……等等,“杰诺瓦”是什么意思? 正当萨菲罗斯忍耐着心底激动的情绪想继续寻找真相之时,纱罗已经完成了手头上的实验,这才发现自己的实验室被人入侵。 “啊拉,谁这么有勇气来推boss啊?”调谑地如此说着,纱罗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入目的身影并非想象中的敌人,而是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站在椅子上才一岁多的男孩,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纱罗也注意到了那流动的数据是什么资料,心底划过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似是释然,似是期待,口中淡淡地道,“知道了啊……” 身为她的儿子,忍耐力和行动力都不错呢,明明想将她剥皮拆骨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单纯的孩子般来减低她的警惕,真让她感到自豪。 只是,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暴露了,真不过瘾啊……如此想着,纱罗唇边勾起玩味的笑容,“萨菲,有什么感想呢?尤其是对你妈妈的感想。” 她很想知道,在萨菲罗斯眼中,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妈妈”重要,还是她这个照顾了他一年的“妈妈”重要,他更在乎的是哪一个?或者说,他承认的是哪一个? 虽然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傻很没必要的问题,但纱罗就是想知道。 然而,期待着答案的纱罗却忘记了此刻她身披的是谁人的马甲。 在萨菲罗斯眼中,伤害了他爸爸、与他妈妈联手合作的宝条正笑得一脸恶意,就好像对方非常期待他崩溃的反应一样。 昔日的仇恨历历在目,这一年里被玩弄于鼓掌般的经历在脑海一一回放,萨菲罗斯只觉得宝条现在的玩味笑容尤显可恨! 看到资料的那一刻起就凝聚在心底的怒火剧烈燃烧,比之火山爆发更猛烈的情绪遮掩了所剩无几的理智,萨菲罗斯手一扬,伴随着出生就在身边的正宗凭空出现。 “宝条!”带着恨意的声音从唇边溢出,萨菲罗斯作出了一个让他无比后悔的动作。 炫目到极致的银白色亮芒在空气中划过,一时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罗洁爱尔出场,不喜者慎入。 ps:再下一章就回归ff7。 74第七十章 ·儿与弟 第七十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儿与弟 是不是应该对这个男人说声“多谢”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研究成果,自己又怎么可以凭借一岁孩童的身体灵活运用正宗呢? 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身上白色的长袍缓缓染上血色,握着这把曾经从对方手中接过的银白色长刀,萨菲罗斯心底却空空的,没有半分想象中复仇的愉悦和满足感,反而十分悲伤,悲伤得仿佛…… 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 想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形容,萨菲罗斯十分困惑于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银发孩童手握一把与他极度不成比例的长刀,绿眸深处满是矛盾的神色,纱罗看着这样的萨菲罗斯,心底刚刚浮起的那抹微不可察的哀伤猛地消失。 顺着长刀的方向垂眸,纱罗看着胸口上的血痕越来越大,手脚开始发冷,心底的情绪很是复杂。 她曾经以为,萨菲罗斯如果要杀宝条的话,绝对是将他片成一块块。然而,纱罗想不到萨菲罗斯竟然只是采用了最简单的一刀穿心。 明明是她不想借用宝条的外壳,所以才有意无意促成了今日的一切――不可以自杀,那么就借助目前被世界眷顾之子的手,脱离这个躯壳。反正为了不扰乱“过去”,她过几年再回来就是了。但是,在被萨菲罗斯刺中的那一瞬间,不可否认的,纱罗感到了悲伤,因为他竟然真的下手了…… 唉,她还真善变,现在又后悔刚才不躲避那一刀的行为了……如果此刻告诉萨菲罗斯他杀的人就是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妈妈,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让她感到悲伤的人,即使是亲生儿子也要报复一下,至于萨菲罗斯会不会因此而恼怒、愤恨,甚至远离她?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她从来是个自私的人,独占欲也很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绝不会让其自手中脱逃。 然而,想了这么多,为自己设计了无数个黑化的后续行动,到最后,纱罗只是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如过去这一年里每次说笑时一样,语气轻扬地道,“萨菲,你要继续加强锻炼啊,角度偏了。” “……什么?”正沉浸在心底诡异到极端的心情,却不料听到宝条这样近乎开玩笑的话语,萨菲罗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那个染血的男人。 “串烧别人虽然显得你很有型,但是串不死就别串了,浪费你力气之余还浪费我灵力来修复啊……”随着话语,纱罗直接用手捏起正宗的利刃,一把将长刀拔|出,手中冒出了浅绿色的光芒,宛如生命溪流一样的色泽。 感受着空气中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力量,萨菲罗斯看着男人胸口的血洞以缓慢的速度愈合,曾经对宝条异常行为的疑惑以及自己所作的荒谬猜测仿佛得到了印证,被仇恨遮掩的双眼这一次没有再怀疑自己所见到的东西。 只是萨菲罗斯还没来得及寻求答案,世界又一次趁虚而入,将扰乱命盘并且威胁自身的存在驱逐出去。 纱罗才将伤口愈合不到一半就眼前一黑,脱离了束缚自己的躯壳,下意识地运用起时空之力离开了这个世界。 绿眸平静无波地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萨菲罗斯微微闭上双眼,体悟心底最确切的情绪。 没有报复的喜悦,有的只是满心的空虚。 时间过得很慢,一室空寂而悲凉。 在这个无声的房间里,萨菲罗斯凭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和寂寞,宛如被唯二的好友背叛时的空虚。 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传来了敲门声。 在这个充斥着金属和科技的世界,在有通信器的前提下竟然有人采用了最原始的敲门方式。 萨菲罗斯冷冷扫了眼地上的宝条,完全没有隐藏杀人痕迹的打算,直接用刀风将大门打开。 他很想知道,在改变了“过去”的现在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萨菲罗斯没有想到,门外并非他想象中的塔克斯或者特种兵,等待他的也不是刀剑和子弹,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黑色长袍,黑色长发,容姿卓越,风华绝代。 从未见过的服饰,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手拿一大束不搭调的红色玫瑰花的这个男子,是萨菲罗斯所见过的最出色的人,气息平和而宁静,单单看着对方就让他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从异空间归来的通天,按照老子提供的梦境用灵力凝聚出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正打算按梦中女子调侃的话语复读台词,却不想竟看到了这幕杀人现场。 只一眼就让通天一目了然,手中的玫瑰花顿时消散,快得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他只顾着如何讨纱罗欢心,却忘记了之前所窥视到的天机…… 没有立即查探纱罗所在的位置,眼前这一幕让通天感到似曾相识,不由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萨菲罗斯冷冷看着这个陌生人,没有回答。不管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诡异回到过去的他,都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也不打算为一个陌生人解释。 通天却不是个会白白等待时间过去的人,萨菲罗斯的沉默、以及从对方心底传来的压抑情绪,让通天的疑惑更深了,不由追问道,“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这样做?你们不是亲人吗?” 天道都承认的亲人,正如他所来的那个世界里的老子和原始……眸底划过一道似是冷漠似是恨意的神色,通天缓缓启唇,一字一句直入萨菲罗斯心间,“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妈?” 原本萨菲罗斯还打算在神罗大开杀戒以发泄自己矛盾的心情,一听到通天的话,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脑袋空空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嘶哑声音艰涩地从唇边逸出,“你说……什么?” 知道萨菲罗斯疑惑的重心在哪里,通天随意一指,“你妈妈。” 顺着对方的手一看,白袍男人的身影映入眸内,萨菲罗斯脸色顿变,狠狠咬牙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妈妈的灵魂附身在这个人身上。”步履闲适地踏进实验室,通天几步来到电脑前,再次一指,“之前也附身于这个女人。” 通天所指的,正是纱罗故意遗留下来的资料――露克蕾西亚的影像。 如果说通天的片面之词让萨菲罗斯觉得荒谬,那么在随后看着通天用法术将宝条恢复原状后,所有的质疑都烟消云散。 不属于人类所有的力量,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再联系自己暗地里所查到的资料,即使萨菲罗斯很想说“不”,也只能颓然地接受现实。 怪不得资料中的露克蕾西亚前后表现不一致,怪不得宝条的行为与记忆中的完全不符,怪不得这一年里从未被放上实验台却依然有报告上交高层…… 之前被视为耻辱的一年时间,此时萨菲罗斯回想起来,却发现很多蜘丝马迹,尽管那时候“宝条”的行为颇有恶趣味的意味,却也可以归为对孩子的照顾。 笨拙的育婴阶段,每晚睡前的晚安吻,诱他叫爸爸时眼底的温柔,第一次学步时的鼓励…… 以前的萨菲罗斯只需要别人给予一点温柔,就可以涌泉相报,即使是面对经常挑刺的杰内西斯也会无限包容。正因如此,此刻回想起纱罗与他的点点滴滴,萨菲罗斯所受的打击更显剧烈。 小小的人儿面无表情,绿眸却死灰一片。 ……这算什么? 萦绕自己足足一年的疑问解开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他,竟然亲手将一直以来渴望的亲人杀死了? 就因为对宝条的仇恨,向来冷静理智的自己竟然失控,用这双看似干净实际上却染满鲜血的手,将妈妈亲手杀死? 有些人,拥有一个人就好像拥有全世界,也有些人,失去了一个人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萨菲罗斯微颤着双唇,绿眸内交织着理智和疯狂的情绪,在力量失控的此刻,凭着仅剩的理智找出了不对的地方――这个黑发男子对他妈妈的在意。 绿眸看似平静地直视眼前的通天,萨菲罗斯冷冷道,“告诉我,她在哪?” ??????我是分割线?????? 另一个时空。 在一阵吵闹声和哀嚎声中,纱罗逐渐从黑暗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胸口。 不是担心那个被正宗刺穿的位置,而是确认自己的猜测。 结果很满意,她的胸口不是平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纱罗微微抬眸,细细观察此次所穿越的世界。 周围一片代表纯洁的白色,然而满目都是这一种色调,在一个宏伟的建筑中这种白色就显得苍白无力,纯洁的意味半点显示不出来,反而让身处其中的人觉得死气沉沉。 “这里是哪里啊?”视线随着脚步转移,途径一个水池的时候,纱罗发现水面的倒影正是她,银发黑眸,红色耳坠耀眼夺目。 然而随着力量的上升,纱罗也发现这个身体的诡异之处。 不止最初的人以及杰诺瓦的力量,也不止她曾经吞噬过的仙人之力,这个身体还多了一种既暴虐又温和的力量,但纱罗可以确定这个身体是她的。 看来是某次时空旅行的时候遗漏了细胞在这个世界,让某个伟大的存在加以改造,才制造出这副无比合适的身体吧? 此刻的纱罗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甚至由于制造出这具完美的作品,制造者本身不容她存在,但又舍不得销毁出自自己手中的这具完美杰作,才将她封印在离它最近、最保密之处。 唉……不知道萨菲现在怎样?纱罗叹了一口气,走着走着,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开始怀念上一个世界了。 然而,尽管有点不舍,但本性凉薄的纱罗才明媚而忧伤了几分钟,就又恢复了本性。 如果萨菲知道了真相,他的表情会怎么样呢?是愤怒?是哀伤?还是面无表情呢?真遗憾没有看到啊……懊恼于错失一个观察萨菲罗斯表情破冰的机会,纱罗已经沿着吵杂声音的来源走去,来到一道高大而精美的大门前。 精致的浮雕刻画出神与天使的图案,但纱罗更关注的是附在其上的封印力量。 如果不是杰诺瓦善于吞噬与同化,凭她现在的力量怕是难以解开封印走出去吧?不过这个封印也下得太诡异了,里面的人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就好像故意让外面的人着急。 如此想着,纱罗已经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入目的场景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先知。 因为她猜测得不错,那道门的确是故意让外面的人着急的。 “你终于……肯出来了吗?”一个全身包裹着绷带的人体向着纱罗走去,从双手松散的绷带处暴露出来的是一条条电线般的肉块,无情地将靠近他的每一个侍女绞杀。 “罗洁爱尔大人你不可以……”恐惧着对方的力量却不得不奉命阻止,侍女妄图通过劝说让对方改变初衷,迎面而来的却只有那沾满血液和肉块的触手。 “滚!”以杀戮来阻止那些胆敢阻止他的侍女,罗洁爱尔近乎疯狂地扫开身边的一切。 “罗洁爱尔你不可以……” “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在神塔面前……” “啊――!” 越来越多的侍女死于手下,直至最后一名侍女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罗洁爱尔一脚踢开那紧抱着他双腿的手,踏过满地的血肉,这才来到纱罗的面前。 “罗洁爱尔吗?”缓缓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纱罗微蹙着眉头,难得的感到无奈。 曾经的她十分喜爱这名无机天使,银发控的她甚至想过将对方据为己有。然而,眼前这完全不符合她美感的绷带怪人,真的让纱罗感到为难啊! 别抱怨她颜控,也别指责她以貌取人,经历过这么多世界,她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只是此刻她大概穿早了,所以见不到日后那位银发飘飘的无机天使,而是看到一个堪比木乃伊的绷带人。 “姐姐,你在叫我?为什么不继续无视我呢?”嘶哑得如同被火烧过的嗓子,缓缓道出了罗洁爱尔长年埋在心底的怨愤和疯狂,绷带下瞪大的眼眸带着让人恐惧的神色,罗洁爱尔又再靠前一步,“还是说,你终于肯来见我这个丑陋的弟弟了?因为我在神塔里面、在你的门前杀了她们?” “……姐姐?”没有在意那些枉死的侍女,纱罗只是淡淡重复了这个词语。恋声的她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比宝条更难听的声音,本来就微皱的眉头在理解了对方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后更是紧皱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很特别啊……稍微感叹一声,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封印里的纱罗,唯一庆幸的是她并非亚蕾克西儿。 虽然亚蕾克西儿也是位美人,还是位身材火辣的御姐,但是知道对方未来会转世成无道刹那的纱罗可不希望自攻自受――原著里,无道刹那所爱的,正是他的妹妹无道纱罗。 重名啊重名,真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世界……尽管如此下结论,纱罗脸上却勾起一个美丽的笑容,柔声问道,“那弟弟你欢迎我吗?” “姐姐不在神面前取宠,是想来看我如何丑陋和卑微吗?”纱罗的笑容非但没有让罗洁爱尔平静下来,看到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美丽容颜,再想起这漫长岁月中对方在神的身边享尽荣宠,罗洁爱尔心底对她的憧憬和嫉恨交织在一起,口中也就说出这般伤人伤己的话语。 纱罗从他嘶哑的声音中听出那复杂的情感,对他丑陋外在的抵触竟就这样变淡,再想起他为了来到这里而将侍女杀光的血腥一幕,竟觉得这样恋姐的罗洁爱尔很可爱,尤其是被恋的姐是自己的前提下。 于是,改变了心情的纱罗笑了笑,伸手为罗洁爱尔将绷带解开,“你的身份注定你与卑微无缘,但是你的确很丑陋啊……” 就因为这句话,本来对她动作无动于衷的罗洁爱尔仿佛猛兽般一把将纱罗推倒,俯身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美丽女子,脸上的表情显得狰狞,扭曲而绝望地道,“是啊,有一个如此丑陋的弟弟,你是不是觉得很丢脸?所以才一直不回应我、一直避开我不见我?!” 罗洁爱尔话里透露出来的情感无比激烈,与之成对比的是纱罗一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手中还继续着为他解绷带的动作。 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罗洁爱尔狠狠挥开纱罗的手,透过已经被解开的绷带他看到了自己不堪入目的身体,情绪越加不稳定,“怎么?想看看我有多丑陋吗?也难怪……姐姐你可是最纯洁的天使,是神最爱的天使,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存在吧?” “我只是觉得这些绷带很多余而已。”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纱罗发现,罗洁爱尔越是这样疯狂,她竟然觉得她越可爱。 并非可怜,而是可爱。 一个渴望爱的天使,一个即将属于自己的弟弟。 心底的喜悦让纱罗抛却对丑陋容颜的不适,伸手将罗洁爱尔搂住,问出一个无需回答就知道答案的问题,“罗洁爱尔,想不想要一副可以与日月争辉的美丽容颜?” 女子温暖的体温从紧贴的部位传来,心底的爱和恨仿佛交融在一起,罗洁爱尔听到这么一个诡异的问题,仅存的理智让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什么意思?” “我帮你变得美丽,好不好?”纱罗松开了搂紧的双手,说出一句让罗洁爱尔无法相信的话语。 “我不需要你同情!”罗洁爱尔狠狠地道,长久以来即使力量上升也只能维持这么一副丑陋躯壳,他早已不奢望有改变的希望,所以一听到她这句话唯一反应的就是愤怒。 这是他一直想见的姐姐,但是却是将他当成可怜虫的人! “我没有同情你。”看罗洁爱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愤恨些什么,纱罗轻轻推开他站了起来,嫌弃地看了眼被粘在身上的血肉,一挥手将自己和罗洁爱尔都清理干净,才伸手向下想将他拉起来。 只可惜,依然沉浸在绝望情绪中的罗洁爱尔没有理会纱罗伸出来的手,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被清理干净,维持着被推开的动作躺在地上仰望上方,眼神是平静的疯狂。 “呐,其实我只是想趁人之危,先在你的心上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然后攻陷你,让你爱上我。”这样的说法,她留下的印象应该够深刻了吧?眼看罗洁爱尔不理会自己,纱罗不由挑眉说出惯用的调谑话语,那般轻飘飘的语气让人一听就不会相信她的真心。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终于有所反应,罗洁爱尔却是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谎言一般,睁大眼仰望上方绝美翩然的女子,“神啊,您听到了吗?您最爱的天使竟然说‘爱’!” 在创世神所造的世界里,“爱”是绝对禁止的,此刻他们身处的神塔亚帝兰就更是如此。 耳边扭曲的笑声夹杂着讽刺和疯狂,纱罗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罗洁爱尔冷静下来,只好直接采取行动。一把拉起罗洁爱尔,指甲在左手腕一划,纱罗将滴血的伤口递到他眼前,“喝了它。” 一连贯的动作终于唤回罗洁爱尔的注意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白皙手腕上割裂开来的伤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喝了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会变得美丽,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缺憾……” 那就是从今开始与她结下划不开的羁绊……暗暗在心底补充,纱罗却没有将话说出来,狡猾也罢,趁虚而入也罢,她就是想拥有一个如此执着于自己的人。 执着于妈妈的萨菲罗斯她想要,执着于姐姐的罗洁爱尔她也想要。 其实,最渴望被需要的人,是她吧? “如果你怕的话,那就算了。”微微敛眸,纱罗最后用了这么一句简单的激将法作结束,淡笑着扬了扬手。 “哼,谁怕!?”冷哼一声,罗洁爱尔狠狠捉住在眼前挥扬的手,没有怜惜地、近乎报复地狠狠咬了下去,仿佛想通过这样的动作将自己不甘的情绪传达出去。 或者是抱着对姐姐的信任,或者是抱着那微小的希望,罗洁爱尔一口口将纱罗的血吞下。 带着自身力量的血不断流失,时隔不久纱罗再次感受到失血的冰冷,不由伸手贴在罗洁爱尔脸上,缓缓抚摸,“知道吗?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日后就用你来偿还今天我所流的血吧!” 话音刚落,没有等罗洁爱尔理解她的话,突然出现在一片骇人杀戮现场的黑发男子让纱罗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感动笑容,“通天,谢谢你来接我。” 二人的目光交织,同样的无波无痕,纯洁得近乎残忍,仿佛那一地的血液和残肢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被罗洁爱尔咬上的时候,纱罗就有所察觉,在被监控神界一切事物的神发现之前,她选择了随通天离开。 她相信通天的大能,却也不想力量流失的自己拖累对方,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罗洁爱尔,我会回来的。”阵法爆破开来之时,温柔的力量包裹着纱罗,将她的灵魂从身体中拽出。 细微而温暖的光芒在身上环绕,纱罗就这样将手递给通天,然后离开了神塔。 罗洁爱尔只来得及伸手向前,却挽留不了那抹消失的身影。 被他咬过的手腕恢复了一片光洁,罗洁爱尔垂眸看着银发女子倒在地上,没有伸手去接。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姐姐以前从来都不回应他,也猜到了被遗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无用的躯壳,更知道了某个他从未怀疑过的存在才是导致他之前遭遇的元凶。 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脸边传来柔滑的触感,罗洁爱尔才下意识往下看。 打开的门传来了一阵风,在将银发女子卷进门内后,大门随即关闭,只余下盘旋在外面的阵阵力量旋风。 罗洁爱尔伸手接过随风起舞的银色发丝,与她相同的发色让他不由自主勾了抹愉悦的笑容。 血液突然沸腾起来,体内被压抑的力量破开封锁,肩胛骨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力量涌动之际,哗啦一声打破空气的沉默。 比迎风翻滚的布料声音更为响亮,纯白色的翅膀如同破茧般应声而出,在风中肆意地张开最华丽的弧度。 几片羽毛在空气中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75第七十一章 ·真相 第七十一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真相 冷冰冰的实验室中,电脑依然开着,屏幕上显示的还是纱罗故意留下的资料。(.无弹窗广告) 原本失去纱罗灵魂而倒下的宝条身体,此刻完整无缺,没有半分血迹和伤痕,安安静静地被摆在实验台上,宝条的灵魂始终处于沉睡中。 这怕是宝条第一次被摆上实验台吧?纱罗暗暗猜测,不由为通天偷懒的行为感到好笑,明明在这个实验室里还有一张床的说。 却不知,通天将宝条摆上实验台是另有原因。 “才过了这么短时间啊……”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刻,纱罗小小感叹一句,转而面向通天,难得的用最真挚的笑容道谢,“通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离开那个世界。” 被罗洁爱尔吞下去的除了带有杰诺瓦感染力的血,还有她大量的灵力,要不是通天的到来,她怕是会被那个创世神拿去研究一番吧?虽然不会死,但那将会生不如死。 通天听到纱罗的话,表情很是淡然,带着明显的期待语气问道,“那你欢喜吗?” “啊?什么?”不明所以的纱罗呆了呆。 “我成功讨你欢心了吗?”通天的表情依旧,或者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十足十超级大boss的淡定状,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惊雷响在纱罗耳边。 “……老子教你的?”想了想,唯一这个猜测可以解释通天的话语,纱罗不由微抽着唇角道。 通天眨了眨眼,缓缓启唇,“……不是。” 纱罗闻言一抽,那个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难道通天以为她会相信在人情世故上纯白如纸的他会自己想到“讨欢心”这种行为? 暗暗为老子和通天的互动感到无奈和好笑,纱罗将视线放到另一边,却不料正好捕捉到那抹熟悉的银发。 冰冷的实验室中唯一的一张床上,小小的孩童气息紊乱,表情痛苦。 “天!萨菲怎么了?”血脉与生俱来的羁绊让纱罗不由惊呼,瞪大眼眸紧张地问向身旁的通天。 才过了不久,萨菲罗斯怎么一脸病容?身为杰诺瓦的子嗣,遗传了她的力量,而且灵魂也是一个强悍战士的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像他这种级别的人,除非受伤,否则一直都会健健康康绝无病痛的啊…… 一时的紧张让纱罗忘记了前不久发生在这个时空的事,因此通天只是简单地用两个字解释了萨菲罗斯的异常,“反噬。(.无弹窗广告)” 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纱罗终于想起了萨菲罗斯之前弑亲的行为。 身为儿子的他,伤害了身为母亲的她,遗传自她的力量当然就会失控,没有爆体而亡怕是归功于通天的帮助。 只是,纱罗不明白一件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帮他恢复?”之前不是说要讨她欢心的吗? 岂料纱罗这句疑问刚刚落下,通天眼帘都没有动一下,淡淡地解释道,“这种献殷勤的行为最容易博取好感,而且你们二人力量同源,更有助于恢复。” 纱罗离远看了眼萨菲罗斯,再抬头看了看通天,竟然一时语塞。为什么她觉得通天话语的重点在前半句?如此想着,纱罗弱弱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选择自己去献殷勤。”通天还是那般模样,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地回道。 ……所以他才特地留下这个博取萨菲罗斯好感的机会给她吗?得出如此结论的纱罗不由在心中作出otz的动作。 囧囧有神地看着一脸淡然说出如此话语的通天,再想起这个男子与他名字相符的爆标实力,最后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纱罗不由抚额道,“通天,以后老子教你的,不用学!” 通天的表情终于有点改变,立即启唇解释道,“不是他教的,是你……” “总之你不要再信老子那些点子了!”纱罗一声令下打断了通天的解释。 “好。”将那句“是你教的”吞下肚子,通天声音淡淡地答应道。 不知道通天究竟是天然黑还是天然呆,总之,他成功地黑了老子一把。 纱罗搞定这边之后,立即来到实验室另一边的床边,心痛于一向强悍的萨菲罗斯竟然被她连累成这样,不由伸手向他额头探去。(.好看的小说) 却不料,即使被力量反噬,长久以来形成的警觉性让萨菲罗斯一把捉住探向自己的物体,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力度让纱罗皱了皱眉。 “萨菲,放手。”言灵的力量让萨菲罗斯松开了手,纱罗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调动起所剩不多的力量。良久,才将手背移开,伸手抚向萨菲罗斯的脸颊,“萨菲,感觉好点没?” 莹绿色的眼眸缓缓睁开,萨菲罗斯终于从痛苦中醒来,看到了替他调理身体之人的容颜。 仿似女神无人可比的绝色容颜,月华般银色的发丝闪烁着潋滟的光泽,白皙的脸庞上墨瞳幽深,眼底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让她显得不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你是……”脸颊泛起的病态红晕已然消失,萨菲罗斯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陌生却给他一种熟悉亲切感的女子,莹绿色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朦胧的水光,“……你是妈妈?” 纱罗听到萨菲罗斯这个问题,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她的心情——心花怒放。 曾经无数次引诱萨菲罗斯叫爸爸都失败而归,这次不用引诱就听到了这声动听的“妈妈”,纱罗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勾。 “是。”手忍不住在他柔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纱罗的声音柔和了几分,缓缓道,“顺着我的力量去感应,感觉怎么样?” 体内同源的力量,不容置疑的亲切感,还有那种只是看着就觉得无比心安的感觉,让萨菲罗斯不由合上双眼。 再次睁开的时候,绿眸定定注视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银色发丝,萨菲罗斯艰涩地启唇道,“好多了,谢谢,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我一直被仇恨蒙骗……对不起,我一直没注意到你的真心……对不起,我竟然对你以刀相向…… 绿眸深处,是对自己所做行为的愧恨。 “不,你不用道谢和道歉。”纱罗轻轻摇头,唇边的笑容显得有点诡谲,“你应该知道,那都是我故意的。” “……为什么?”凝视着那双幽深得好像能够将灵魂吞噬的墨瞳,萨菲罗斯喃喃问道。 “因为我是个恶劣的人。”恶劣到此刻才刚刚调理完那暴走的力量,就想趁机将所有的事都告知给他听……纱罗的手轻轻抚摸着萨菲罗斯的脸,动作温柔得好像对待最珍贵的瓷器,语气平和地问道,“想不想知道你身世的秘密?” 原本纱罗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将一切告知,但趁着此次萨菲罗斯力量失控,干脆就让他失控到底吧!反正有通天在,不会出事的……想是这么想着,纱罗看似是好心,但期待看冰山脸破冰的心思也很如此明显。 真相是不是真的重要到可以为此舍弃过往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萨菲罗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他的回答是“想”。 明明知道有时候无知才是幸福,但萨菲罗斯却不是一个真相摆在面前还胆怯地自欺欺人的人。 于是,在通天的无声旁观下,在纱罗有意并期待的眼神下,萨菲罗斯听到了他从没想过的“真相”。 从挖掘了那具古代种尸体开始,到杰诺瓦计划的终始,一切的一切,终于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明明很清楚这么坦白一切之后,萨菲罗斯很可能变成原著那样的星球敌人,甚至可能和她反目成仇,但偏偏纱罗就是想知道,让萨菲罗斯提前知晓一切的话,“未来”会变成怎么样,他的反应会是怎么样。 结果,却大大地出乎纱罗的意料。 眼神几经变换,萨菲罗斯闭上双眼,然后再次张开,最终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妈妈就是杰诺瓦?” 纱罗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换,同样语气淡淡地回道,“可以这么说,但同时也可以说是赛特拉。” “那你会不会为了寻找约束之地而离开我?”萨菲罗斯紧接着问道,曾经博览群书的他其实也是知道古代种的。 “怎么会?”纱罗立即反驳,否则,她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她根本就不是纯正的古代种。 “萨菲,你是我的孩子,是我血脉的延续。”难得感性地道出自己的想法,纱罗半是自嘲地道,“虽然我比较贪玩,个性顽劣,但是我很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完全没有一丝时间的空隙,萨菲罗斯的声音紧随着纱罗的话语响起。 在告知了一切秘密后得到这样的回应,纱罗的心仿佛被揉成一湖春水,暖暖的,柔柔的。 脸上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笑容,纱罗悠悠道,“乖孩子,真不枉我之前龟缩在宝条的壳子里面……” 说着说着才猛然惊觉这件事,纱罗的笑容一僵,立即问向一直被忽视在背后的通天,“通天,为什么我可以不依仗宝条的肉身?” “你的力量大幅度下降了。”通天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边,长长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划过美丽的弧度,那双沉静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纱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他所关注的唯一。 然而,这番风华被纱罗所无视了,她只是猛然醒悟自己一直以来陷入的误区。 “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吞噬你和老子的力量了……”纱罗后知后觉地反悔道,如果当初不是吞噬了他们二人的力量,那样她就无需担心被世界所察觉,更无需附身在宝条身上。 只是,要她舍弃力量,这也太难了吧? 就在纱罗懊恼之际,萨菲罗斯的声音冷冷响起,“妈妈,他是谁?” 虽然眼前这个男子将妈妈带回来,但萨菲罗斯总感觉他们二人有种违和感。这个名为通天的男子,眉目之间全是淡然,无形中有种世事万物皆平等的意味,只除了在面对他妈妈时才带上了“人”的味道。 闻言,纱罗眨了眨眼,立即收拾好自己懊恼的心情,微微敛眸,不让自己的恶趣味暴露在二人面前,淡淡回道,“你爸爸。” “……”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一室安静得恐怖。 萨菲罗斯愕然地看着通天,通天淡然地回以一笑。 纱罗偷偷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一派温柔娴淑的笑容。 良久,仿佛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萨菲罗斯凝视着纱罗,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爸爸不是名为文森特·瓦伦丁吗?” “那是你亲生爸爸。”纱罗继续捂着肚子,用温柔得滴出水的眼神看着萨菲罗斯,然后再扫了眼通天,悠悠说道,“这是你的……便宜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一千几字写萨菲罗斯和通天“争宠”,结果……被我不小心删了 之后我就没心情重码了,尽管那场景很有爱~ 76第七十二章 ·宠 第七十二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宠 如果是正常的男人,听到纱罗这个“便宜爸爸”的称呼,即使表明上不在意,心底里始终有点抵触的。 然而,这个情况只是针对“正常的男人”。 因此,十足boss风范的通天,在纱罗话音落下后依然笑得一脸贤惠,只因他终于得到了她亲口承认的羁绊。 与通天那满脸春风般温和笑容相反的,是萨菲罗斯那阴郁的眼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和以前所混淆的话,他的亲生爸爸文森特·瓦伦丁只是被宝条所改造了,现在下落不明而已。 “妈妈……”轻声唤回纱罗的注意力,萨菲罗斯语气弱弱地补充道,“爸爸他还没死……” “我知道啊。”一脸自然地如此答道,纱罗抚摸对方的手下意识一顿,笑容没有半分改变,缓缓道,“我必须和你说,你妈妈我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不过你将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没有在意萨菲罗斯表情的变化,纱罗放在他脸上的手往下移,来到那幼嫩的脖子,明明笑得春风满面,语气却暗藏杀机,“萨菲,我决不允许背叛……” 只要一想起曾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经历,纱罗的声音就变得寒冷如冰,“自你刚才那句回应开始,你就是我的。如果就因为我不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妈妈而舍弃我,我会杀……” “我不会。”没有让纱罗说出让自己心疼的话语,萨菲罗斯打断她的话,将自己的心意坚定地道出。 他从来都不会舍弃他人,即使曾经被那两个好友放弃,他也没主动舍弃过任何一人。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妈妈,从听到她那个“唯一”开始,他就绝不会放弃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 只是……他到底是不是取代了她原来的孩子?他是不是以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吞噬了原本孕育在这个身体里的真正属于妈妈的孩子? 因为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萨菲罗斯一时之间心跳加剧。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原本颇有威胁意味的手缓缓上移,纱罗温柔地将他脸边的发丝拨到耳后。没有遗漏那加剧的心跳声,纱罗却只以为萨菲罗斯身体还是不舒服,不由站起身。 萨菲罗斯的心一紧,瞪大绿眸看着银发女子离开床边,走进隔间,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多了一杯牛奶。 “来,喝杯牛奶,再睡一觉。”之前已经帮他调息完毕,此刻纱罗认为萨菲罗斯缺的仅仅是适当的休息。 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萨菲罗斯微敛绿眸,将自己的心思压下。 他不想舍弃这份珍贵到可以让他舍弃任何东西来交换的感情,所以他选择了不说。 一声不吭地将牛奶喝下去,仿佛想将自己的担忧和愧疚吞下,萨菲罗斯将杯子递回去。 小人儿大口大口喝牛奶的模样让纱罗的怪阿姨心态复萌,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改变让她在接过杯子后问出自己的疑惑,“之前你不是很讨厌牛奶的吗?” “之前是‘宝条’给的。”萨菲罗斯回答得很认真,很理所当然,就连眼神都是那种清澈见底的纯净。 ……也就是说,因为是她给的,所以就算是讨厌也会喝下去?纱罗根本没有打算控制自己的唇角,美丽的笑颜将她的心情表现出来。 这样的孩子,太完美了。 “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语毕,眼看萨菲罗斯颇有一种“只要是妈妈给的,我都喜欢”的神情,纱罗立即就补充道,“虽然挑食不好,但是人生在世就别让自己难受,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想吃妈妈做的。”萨菲罗斯没有立即回答,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将这个最符合他心意的答案道出。 闻言,纱罗立即掩面,她荡漾了。 萨菲罗斯怎么能这么萌?太犯规了!!! “咳咳,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煮的正餐超难吃,不过甜品就相反。”收拾好自己荡漾的心情,纱罗没有耍弄双子神时的恶趣味,将自己的长处和短处都道出。 语毕,为免自己过度激动,纱罗直接将萨菲罗斯按在床上,习惯性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好了,休息一下吧。” 按理来说,到此为止可以用“时光飞逝,转眼又一天”来转换场景,只可惜…… “为什么还不休息?”纱罗和萨菲罗斯四目相对,颇为无奈。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萨菲罗斯的视线没有丝毫转变,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虚虚弱弱的。 听到他如此惶恐和不敢置信的语气,纱罗的心一紧,时隔多年竟然再次为他感到心痛。 闭目感受着心底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动的心情,纱罗轻轻用手捏了萨菲罗斯的脸,“你说呢?别想那么多,快休息,醒来之后就给你试试我的手艺。” 没等萨菲罗斯再多说什么,被二人有意无意忽视在一旁的通天就启唇道,“我也要。” 纱罗默默回头,微抽着唇角看着一本正经地争宠的通天。 此刻,这位能力爆标的圣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纱罗再次被他这番严肃的模样怔住了,如果他是豪言壮语地表示要达成什么目标,例如毁灭世界啊之类的,她还觉得符合形象,但是…… “想捉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捉住他的胃。”纱罗的腹诽还没结束,通天就又来了一句槽点十足的话语。 黑发男子眸中划过一丝期待,待纱罗认真看去却又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囧囧有神中,纱罗突然又听到通天用他那甘醇似酒的声音极其淡然地补充道,“我想你捉住我的心。” ……这句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纱罗转身,背对着通天上半身趴在床上,憋笑憋得浑身发抖,“不行了,萨菲,我肚子疼。” 岂料纱罗这话才刚刚落下,通天立即凭空拿出一只白玉小瓶,递到她面前,“给。” 纱罗愣了一下,缓缓转身,呆呆地看着那只晶莹玉润的瓶子,顺着他纤长优美的手指,视线划过黑色的长袖来到通天那张魅力无限的脸上,“……这是什么?” 就连本来沉浸在患得患失心情中的萨菲罗斯,也面露好奇之色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 通天处在这两双“热辣”的眼眸注视下,悠悠启唇,淡然回道,“离殒丹。” “离殒丹”又俗称夺命丹,意为命都可以抢回来,重伤的修真者只要还有一口气,服用此丹即可救其命——by度娘。 和太子长琴一起的几百年时间,纱罗看丹药的眼光也提升不少,因此她也知道这样的丹药何其珍贵。 她很想说“谢谢”,然而,这两个字在纱罗舌尖徘徊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说出来。 最终,纱罗呐呐解释道,“我是开玩笑的,我肚子没事。” “没事就好。”通天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纱罗的确毫无异样,这才慢悠悠将丹药收起来。 不行,太萌了!纱罗很想捂脸,心情荡漾着并痛苦着,只是她此刻忍笑忍到肚子真的痛了。 萨菲罗斯冷冷看了眼通天,再无奈地看着捂着肚子的纱罗。 为了自己也好,为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爸爸也好,萨菲罗斯决定插手在二人中间。 “妈妈,今晚陪我。”刚刚才下决定要插足,萨菲罗斯一说完这句话,立即就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伪装小朋友的成年人。 顿时,半愧半羞的心情让他脸色微变,只是一语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有着身为小孩子这个优势却不用,那个人就是蠢材。因此,尽管萨菲罗斯无限纠结,他还是直直地看着纱罗。 “好。”被那双绿水晶一样的眼眸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纱罗半点抵抗都没有就投降在萨菲罗斯的眼神攻击下,回眸望了眼跃跃欲试的黑发男子,“通天,可别再说你也要。” 通天瞬间偃旗息鼓,良久,在纱罗和萨菲罗斯的注视下才缓缓道,“……我去找老子。” 语毕,没有发现纱罗有任何反应,通天的声音加重几许,“我真的去找老子了。” “……”纱罗额角的黑线几乎可以煮成一碗面了,老子那家伙到底给通天看了什么?!这个囧货真的是教主大人吗?! ······我是分割线······ 在将一切纱罗故意隐瞒的事都摊开来说之后,她和萨菲罗斯就完全进入了温馨有爱的亲子相处中。 虽然纱罗现在因为力量大幅度削弱而可以独立存在,但为了保持因果链的完整,在白天工作的时间里,她都是穿着宝条牌马甲(简称:宝马==+)出现在神罗实验室和社长办公室之间,丝毫没有异样,更无人察觉到她对萨菲罗斯的不同。 然而,在神罗众人眼中,这段时间经常将萨菲罗斯单独叫到实验室的宝条博士却是非常恐怖!每次二人都会在实验室里逗留很长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宝条博士那脸色简直是春暖花开、明媚如朝阳,就算是见到他们这些备用实验品都是嘴角含笑。 妈妈咪啊!宝条博士该不会是实验遇到什么难题了吧?或者单单一个才两岁的萨菲罗斯不能满足宝条博士那“空虚”的内心?还是说他又看中他们想用他们来“协助”实验? 神罗众人,尤其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包括那个曾经出场、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名字的心腹君,对于宝条这种“和蔼可亲”的态度是一万个鸡冻&感冒。 实验进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要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宝条博士都有报告上交给社长,而且萨菲罗斯可是宝条博士口中的完美杰作,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废了吧?他们可不想从备用实验品转正为正式实验品啊! 神罗诸君各种惶恐各种颤抖,但事实上,纱罗却是披着“宝马”上班,然后和萨菲罗斯在实验室里训练,有时候是安静地看书,甚至一起用虚拟训练室来玩游戏,日子过得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至于那些上交的报告?有一个词语叫做“伪造”。 而这一天,二人依然是在上班时间开小差。 纱罗用叉子将一块沾满酱汁外观绝对媲美五星级餐厅招牌菜的牛肉递到萨菲罗斯嘴边,笑眯眯地诱惑道,“萨菲,啊——” 萨菲罗斯看着她满脸的不怀好意,眼角轻微地抽了一下,才淡淡回道,“不用了,妈妈。” “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是妈妈做的,你都喜欢?”纱罗一脸控诉地看着萨菲罗斯,好像自己才是天底下最无辜的人一样。 萨菲罗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某次误吃纱罗煮来整蛊通天的菜的记忆让他脸色不由发黑。明显有半分钟的思考,萨菲罗斯才忍着胃痛无奈地道,“我吃。” 得到这样的回答,纱罗却没有半分喜悦,“真是的,别这么宠着我,你是我儿子,享受宠爱的人应该是你。”放下故意弄出来打算混入餐厅祸害神罗众人的食物,纱罗拿起摆在另一边的老婆饼,“来,吃这个。” 听到纱罗那句话,萨菲罗斯轻轻抿唇,眼角的笑意却溢了出来。 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让他很依恋。 “好。”话音落下,没有多此一举地将老婆饼拿起,萨菲罗斯直接就着纱罗的动作将甜点吃下。 多次坚持才让萨菲罗斯肯让她喂食,纱罗却对他半是可爱半是优雅的动作百看不厌,缓缓启唇,对身后那道几乎实质的视线的主人道,“通天,不用一直看着我们这边的,想吃就吃吧。” 通天丝毫没有去拿的打算,反而问了一个让纱罗再次发窘的问题,“为什么你喂他而不喂我?” 无奈摇头,纱罗表情微妙地道,“……你一个大人还好意思和小朋友吃醋?” “他不是小朋友。”通天眨了眨眼,淡淡指出一直被某人隐藏起来的“秘密”。 萨菲罗斯咀嚼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口中的食物消灭干净。 纱罗看着通天,同样伪纯洁地眨了眨眼,“但是比起我们而言,萨菲他年幼得很。” 通天沉默半晌,这才拿起一块甜点,“也是。” “……妈妈。”两人自然而然的动作,云淡风轻的话语,让萨菲罗斯身体微僵,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问道,“你知道我……” “如果你是指你灵魂的事,我一早就知道啊~”就连话尾的音调都微微上扬,纱罗戏谑地看着萨菲罗斯的脸色顿变,慢悠悠地吐出让他心绪纠结的话语,“所以我才告诉你,我的个性很恶劣,特喜欢看人变脸。想当初喂你喝奶和替你清洁的时候,你那表情可好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纱罗脸上的表情充满回忆过往的恍惚和回味,就好像那段日子是她最珍贵的记忆一般。 即使是忍耐力和神经韧度都超乎常人的标准,萨菲罗斯听到纱罗这句话并且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后,始终还是没有忍住懊恼的心情,一下子站起身来,几步就离开实验室。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确对她的恶趣味深有体会。但是,他没有想到,看到自己儿子身体里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她竟然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故意拿这件事来玩?! 敢情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纠结的这个“秘密”,在她眼里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萨菲罗斯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于是,在得知自己被耍了两年之后,脑中那段记忆一直让萨菲罗斯处于低气压,也就一整天都没有理会过纱罗。 然而,因为血脉的羁绊,因为对亲情的眷恋,尽管萨菲罗斯没有理会纱罗的逗弄,暗地里却也关注她一天的行程。 所以当晚上看到通天出现在宝条的房门前时,萨菲罗斯赌气的行动就立即搁置了。 没有故意隐藏在阴影处观察,萨菲罗斯光明正大地站在通天身后,监视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通天还是那身简洁的古式黑袍,长身直立在现代感十足的金属门前,再一次采用了最原始的敲门方式。 纱罗本来已经撇开宝条的马甲,看到监控中面无表情的祸水美男后,更是将宝条的外壳有多远抛多远,然后才走过去打开门。 只是刚刚打开门,纱罗眼角就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了站在通天身后一脸毫不掩饰监视表情的萨菲罗斯,纱罗的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暗暗吐槽中,纱罗将注意力放回到祸水美男身上,“通天,有什么事吗?” “我……”张了张嘴,通天才吐出一个字就陷入沉默,眉目间尽是犹疑和困惑。 纱罗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去找老子了吗?怎么‘敲’我的门?” 仿佛被纱罗话中的某个词刺激到,通天脸上的犹疑和困惑一扫而空,直直对着纱罗,肃正面容道,“今夜圆月当空,夜色宜人,在下特来邀请姑娘一聚,与在下举杯赏月,共赴……” 长长的句子从一向长话短说的通天口中吐出,纱罗和不远处的萨菲罗斯皆是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圆月?米德加尔哪里来的圆月?哪里来的夜色宜人? 一直到通天将台词都念完,纱罗才后知后觉地倒退了一步,看着通天的眼神犹如看到史前巨怪。即使淡定如萨菲罗斯,也是感到胃里翻腾不已。 “您老今晚要一展春情就请自便去,我想我果然是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对,我听到的都是幻觉……”纱罗无力扶墙,黑线地喃喃自语。 “不是幻觉。”通天一把拉住纱罗的手,淡淡道。 顺着那只完美到极致的手,纱罗看着一脸自然的通天,终于捉狂道,“老子究竟给你看了什么?!” 和纱罗不淡定的捉狂表现完全相反,通天淡定得让人蛋疼地回道,“你的梦。” “……”仿佛一肚子的吐槽都被卡在喉咙,纱罗脸色黑了几分。 努力回想之下,终于想起她曾经和伏羲、女娲等人所开的玩笑,纱罗的表情瞬间漂移了。 这就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恶心不了别人先恶心了自己……吗? 老子他太不厚道了,虽然那些记忆不是不可以给人看,但为毛给通天看的都是这类啊?! 沉默中,通天微微敛眸,“看你的表情,此法貌似错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失望,让纱罗已经不知道如何评价他的行为了。亲,不是“貌似错了”,而是真正错了啊! “那么……”就在纱罗的吐槽中,通天依然面无表情,还是那副魅力百分百的冰山美人样,身边的气息却猛然转变,就好像被别人附体一般。 修长优美的手抬起纱罗的下巴,通天另一只手隔着纱罗撑在墙上,微微启唇,冷冷道,“和我夜会吧,女人。” 和往日比神仙更飘然的姿态不同,此刻的通天完全是和他本身气质相反的魅惑。 如此另一面的通天让纱罗瞬间呆了,脸上慢慢浮起红晕。 “看来还是此法好。”看到纱罗的回应后,通天依然维持着那个挑逗的动作,淡淡下总结道。 够了,通天你这个萌物!纱罗掩面,为自己曾经耍人的手段被通天用到她身上感到无比愉悦~! 二人有爱的互动后,是萨菲罗斯一片阴沉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萨菲和通天都在卖萌,如下图: 77第七十三章 ·睡觉 第七十三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睡觉 通天别出心裁的夜会邀请让纱罗满心荡漾着,正当她刚想矜持一下婉拒通天的时候,一道清冽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恶趣味,也打破了二人之间诡异却和谐的气氛。 “妈妈,我怕黑,今晚陪我。”萨菲罗斯不再做一个安静的监视者,几步来到纱罗身边,无视通天投过来的视线,理直气壮地如此说道。 “……”纱罗沉默,前不久才停息的吐槽又复萌了。 话说,萨菲你内芯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任何场合下都能够完美完成任务的战士,竟然说怕黑?whobelieve? 然而,纱罗却不知道正因为萨菲罗斯在任何场合下都能完成任务,即使看上去高傲如端坐神座上的神祗,他也曾不择手段去达成目的。三大特种兵中就连最圣父的安杰尔也满手血腥,试问萨菲罗斯如何避免接触那些黑暗面? 此刻只是光明正大地撒一个小小的谎言,对萨菲罗斯而言毫无压力,甚至由于这些日子被纱罗所锻炼而倍增强悍的忍耐力,萨菲罗斯已经不再以伪装小孩子为耻,反而极好地运用自身年幼的优势。 微微仰起头,琉璃般的绿眸清澈见底,萨菲罗斯仰视着纱罗,比她小几号的手轻轻拉着她,“不可以吗?” 小小的人儿四十五度仰角凝望,清澈的绿眸纯真地看着自己,那轻轻勾着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温度从接触的地方传入心扉,纱罗今晚饱受“攻击”的心再次狂跳。 尼玛!无师自通的卖萌啊,太可耻了! 即使明知对方的内芯并非表面的年幼和可爱,纱罗却依然被萌爆了,谁叫她就爱吃这套! 眼看对面的女子所有注意力都被成功转移,而且跃跃欲试颇有种立即兴奋地答应的趋势,通天伸手按在二人相交的手上,淡淡指出,“是我先约的。” 萨菲罗斯的手一震,将通天的手弹开,义正词严地道,“我是妈妈的儿子。” 银发正太那般拽拽的表情,仿佛在反问“你算哪根葱”。 通天不为所动,表情淡然得仿佛星球毁灭也不能让他有所感触般,手重新按了回去,此次还将萨菲罗斯的手一并握住,这才缓缓回了一句,“我是你父亲。” 黑发男子绝世冰山的表情,仿佛在解释“我不是哪根葱”。 听到通天竟然理直气壮地说“父亲”一词,萨菲罗斯再次震开对方的手,冷冷接到,“只是之一。”而他,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通天微微敛眸,久未窥探天机的他当场再次检验自己曾经演算的结果,然后将得到复检的结果道出,“你亦是之一。” “什么意思?”萨菲罗斯心一紧,立即追问,他不相信妈妈会言而无信。 通天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纱罗,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你们两个够了!”大概也猜得出通天到底推算了些什么出来,暗暗惭愧和喜悦并存的纱罗连忙阻止二人幼稚的对峙,也算是掩饰了自己不可为外人道的小心思,“要么一起进来,要么一起离开。” 望了眼挡在房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纱罗,通天和萨菲罗斯再次无言对望。 一秒钟后,萨菲罗斯自动自发地拉起纱罗的手走进房间,通天也尾随其后。 “……”一大一小两位美男诡异的相处,让纱罗狂汗。 按理来说,通天的气场应该是见者心悦,绝不会出现现在他和萨菲罗斯这种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 唉……果然,天然呆和恋母什么的,同时出现的时候还真让人纠结。 感叹至此,回到房间后纱罗才发现自己失策了,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床位分配。 原本她是无需休息也可以生蹦活跳的,但她为了不依附在宝条的躯壳,一直都没有补充被罗洁爱尔所夺得的力量,加上她一向按照人类的作息来,所以也是需要床铺来睡觉的。然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所谓,现在邀请了这一大一小进来,难道让他们睡地板? 在纱罗纠结的时候,她所纠结的两个对象又一次无言对望。 绿眸冷似寒冰,黑眸静如水面,两位男士四目相对,仿佛有种诡异的气氛诞生。 yy的情绪只维持了几分钟,眼看时间过去很久,萨菲罗斯和通天依然站在她的床前一动不动,纱罗无力抚额,“通天……” 闻言,通天淡淡回眸,一言不发地挥一挥手。 好不容易在通天“听话”的帮助下弄出一张足以让三人打滚的大床,在位置分配上又出了问题。 纱罗无奈叹气,干脆掠过这个无关重要的问题,从空间中拿出一件淡紫色缀满蕾丝、丝带和蝴蝶结的睡衣。 微微垂头,银色的发丝下墨瞳闪烁着莹莹亮芒,比之星辰更耀眼,纱罗柔柔唤了一声,“萨菲~” 看那明显只有一个人可以穿得上的小尺码睡衣,纱罗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萨菲罗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额角,薄唇微勾,绿湖般的眸子猛地看向长身直立在旁边的通天,“妈妈,那他呢?” 面对萨菲罗斯的祸水东引,通天的神色还是那般的淡定与从容,“睡衣?” 亲昵地用指尖点了点通天那身明显高级货的袍子,纱罗反问道,“你不会打算直接穿着这身睡觉吧?” 听了这句话,通天仿佛也有点认同,然而施法的手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女子的声音打断。 “稍等!”猛然想起通天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度过了一段日子,但衣着、品位、言行什么的都还是遵从古礼,纱罗一想到对方唯一可能见过的睡衣,不由多嘴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弄一套老子那种睡衣吧?” “是,有何问题?”通天一脸自然地反问。 当然有问题!!!老子那套懒人装是他个人的特色,但是如果穿的人换成了通天……oh,no!难以想象!纱罗脸色微黑,坚决说道,“不准穿那种!” 通天施法的手一顿,颇为遗憾地放下。 被黑发美男幽幽地睁眼凝望,如此近在咫尺的容颜上却带着淡淡遗憾之色,纱罗嘴角不由微动。还好……还好她及时阻止了,否则,教主大人您老尚存的形象就毁了啊! 内心捉狂中,纱罗念及通天和老子不同寻常的好感度,如果通天不是经常来找她,她都以为他和老子才是一对。 囧囧有神地抛开脑海中的画面,纱罗遗憾地看着萨菲罗斯换上一件简单得没有半点特色的睡衣,再看着通天同样没有一处值得兴奋的保守睡衣,终于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告吹了。 然而,好不容易解决了位置分配问题,纱罗还是没有机会好好睡觉。 “妈妈,和我谈谈爸爸的事吧。”萨菲罗斯侧躺在床上,背对通天故意问起这样的问题。 虽然是第一次,但萨菲罗斯还是无师自通了膈应潜在敌人的招数。 只是和正常人吃醋的表现不同,通天对萨菲罗斯暗藏的挑衅不为所动,反而一脸好奇地看着纱罗。 “文森特他……”幽幽开口,纱罗故意顿了顿,才慢吞吞地感叹,“是一个很好玩的人。” 萨菲罗斯一下子仿佛被什么掐住喉咙一样。 ……好玩吗? 纱罗的这句话让萨菲罗斯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这一年里他被耍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话说,他本来打算一整天都不理会她的,只可惜他就是不想让通天靠近她,而且……听她的语气,难道爸爸也是经常被妈妈耍着玩? 这边厢,萨菲罗斯无意中做了一回真相帝,那边厢,纱罗继续自己对文森特的评价。 “……沉默寡言,不推就不动,被动得很。”陷入了过去的回忆,纱罗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柔和,“不过他真的很温柔。” “那为什么你不去找他?”没有指责,萨菲罗斯只是好奇地问道。 闻言,纱罗伸手轻轻拍了拍萨菲罗斯的肩膀,“你猜。” “……”萨菲罗斯沉默,这算什么答案? 这时,通天淡然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意味,“因果链。” 萨菲罗斯蹙眉,暗生疑惑。 说得对,通天!以她的个性,如果现在见到了文森特一定会忍不住扰乱命运的轨迹,纱罗非常自觉地吐槽自己的性格。也是此刻,她才突然想起,当初萨菲罗斯好像不知道霍兰德被她附身,也好像根本不知道文森特这个人一样。 难道在这段日子里,萨菲罗斯会发生什么事?暗暗猜测中,纱罗却没有让通天卜上一卦的打算,反正有她和通天在,萨菲罗斯的安危不成问题,她所见过的“未来”也显示萨菲罗斯会活得好好的。 伸手搂住萨菲罗斯,打断他的追问,纱罗一声结束这晚的交谈,“好了,不聊了,睡觉。” 腰间被女子的手轻轻搂着,如此姿势透露出一种呵护的味道,萨菲罗斯微垂眼眸,莹绿色的眸底划过淡淡的涟漪,没再多问什么。 然而,萨菲罗斯不出声,不代表另一个人不出声。 “纱罗……”扬臂越过萨菲罗斯搭在纱罗的腰上,通天的声音淡淡的,却无端让纱罗听出了一股撒娇的意味。 微抽动唇角,纱罗感觉到萨菲罗斯一把拉开通天那只手,无奈地说出一句话打消二人继续折腾,“再说话就出去。” 闻言,一大一小终于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还差2000+,活力榜真要命……(╯﹏╰)||| 话说,还想看萨菲和通天继续吃醋不?不想的话我直接让他们去天使禁猎区了。 看图说话: 小萨菲:妈妈,我怕黑,今晚陪我。 紫色睡衣:我无缘接触萨菲的娇躯,遗憾…… 78第七十四章 ·伊甸园 第七十四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伊甸园 温情四射和暗藏针芒地度过了八个春秋,萨菲罗斯也已经度过了八个有人相伴的生日。 每一次庆生,萨菲罗斯和通天都会在纱罗的起哄下拍下了诸多稀奇古怪的照片,大吃一餐之余利用幻术隐瞒行踪,将米德加尔附近值得游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接手deepground部门之后,纱罗的研究欲则是一发不可收拾,自家儿子不能动,更舍不得动,但是dg里面啥都不多,就是实验体多。 什么? 纯白的帝王?漆黑的尼禄? 那是谁?和自家孩子能比吗? 纱罗完美地贯彻了“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的原则,神罗社长需要什么数据,行,用dg里可怜的娃的数据顶上,满足自己研究欲之余还无需花费脑筋虚构报告。 小心眼的女人可没有忘记原来的剧本里,dg可是文森特的敌人啊。 尽管纱罗这几年里都是用虚假的报告滥竽充数,但如无意外的话,再过两年,神罗和五台的战争就会打响,萨菲罗斯也将重新迎来他又一次的“英雄之旅”。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无意外”。 “妈妈,我回来了。”白衬衫黑西裤,银发飘飘的萨菲罗斯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冰冷的表情在看到室内女子的时候立即柔和起来,让外人看到必定会惊呼妖孽。 只是才刚刚转暖的表情在看到女子身旁的黑发男子时又冷了几分,萨菲罗斯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走到二人身旁。 纱罗放下通天的手,好奇地看着一身阴凉气息的银发少年,“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和路法斯一起玩吗?” 闻言,脸色顿沉,萨菲罗斯一脸嫌弃地道,“我可没兴趣照顾一个中二的小鬼。” 听到他这种近乎抱怨的语气,纱罗暗暗偷笑,并附上自己的意见,“萨菲,人家那是傲娇,可爱得紧。” “也只有你觉得他可爱。”萨菲罗斯无奈摇头,一想起那个金发小鬼,就越发觉得杰内西斯的好处。起码杰内西斯不像路法斯的娇蛮,虽然有时候也不可理喻,但相处久了,默契比起路法斯不知高多少成。 “你不觉得一向口碑极差的宝条突然关爱社长儿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吗?”纱罗的笑容十足幸灾乐祸,看戏的意味只要不是盲的都看得出。 萨菲罗斯对于这个玩心极重的妈妈感到无可奈何,于是只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道出,“我不觉得。” “怎么说他也是你未来的上司,给点面子吧。”纱罗继续游说,表情还是那般的不怀好意。 让那个小鬼做他的上司?萨菲罗斯心底冷哼,他现在本身就是扰乱“未来”的存在,他也不想再重来一次那样的未来,冷冷道出自己的决心,“这一次我可不会重蹈覆辙。” “但是,你可不能一直只有我陪在你身边。”听出萨菲罗斯话里的意思,纱罗虽然也很想扰乱剧情,但因果链和法则之类的并不是此刻的他和她可以接触的。 缓缓一顿,纱罗直视萨菲罗斯,语气真切地道,“杰内西斯虽然刀子嘴了一点,安杰尔虽然太正直了一点,但和他们在一起的你才是最完整的你。” 被妈妈关心交友情况的感觉让萨菲罗斯微微感触,只是他的记忆中还保留着不愉快的经历,少年的声线微不可察地带上了几分嘶哑,“……即使他们日后会舍弃我?” 纱罗闻言一窒。 还真奇怪……在“未来”她可不认为被治愈了劣化的杰内西斯还会中二到舍弃一个强有力的伙伴,那这两位好友是怎么变成敌人的? 尽管疑惑不已,纱罗却依然坚持己见,“友情是需要维系的,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而且,你认为我会让心爱的儿子被舍弃吗?”要知道,杰内西斯也受到她细胞的侵蚀啊,如果他让萨菲不好受,那她就让他不好受。 听出了纱罗话里的保护意味,萨菲罗斯心里一暖,“好,我会好好和他们交朋友的。” “你不会因此后悔的。”得到满意答复,纱罗随后让萨菲罗斯休息一下,自己却转道回到被无视之人身边,“通天,我们继续吧。” 一听到她呼唤的名字,萨菲罗斯立即将注意力从甜点上移开,“妈妈,你在干什么?” “学习啊。我经常力量失控走错地方,虽然因为这样见到了萨菲你的小时候,但是两次都附身在男人身上,真倒霉!”纱罗将自己的苦闷道出,手微微握拳以表自己的信心,“这次我一定要学会灵活掌握!” 两次?来不及问纱罗另一次是什么时候,萨菲罗斯立即就将疑惑抛开,而后一脸惊疑地看着纱罗和通天的动作,“妈妈你!” “嗯?”纱罗懒洋洋回了一声。 女子毫无异样的反应让萨菲罗斯暗暗不悦,“学习需要如此接触吗?” “此法更有效。”说话的不是纱罗,而是一直沉默扮演布景的通天。 此刻,这位黑发美男正与银发女子额头相触,呼吸相闻,距离亲密得让人一目了然。 通天那张俊俏的脸容上表情依然平淡无波,毫无自己借教导之便光明正大行揩油之事的赫然,坦荡荡得很。 没错,他是可以直接用神识指导纱罗如何运用时空之力,但一天里三番四次和萨菲罗斯交锋,还学不会趁机占便宜的人那就是笨蛋了。 尽管被亲兄弟联手算计,但通天不是笨蛋。 于是,没有正当理由阻止二人的教学,萨菲罗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作为曾经的1st特种兵,他的耐性毋庸置疑。只可惜,此时此刻在这个实验室里,萨菲罗斯竟觉得,比起被宝条研究的日子,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更加难熬,脸色也越发往冰山方面发展。 萨菲罗斯却不知道,他对妈妈的执着已经渐渐发展成了一种独占欲,而一个不是那么容易爱上另一个人的人,产生了独占欲也意味着那个人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甚至于,这种独占欲往往就是爱情的萌芽。 更何况,他的血脉本身就决定了他对纱罗的依恋。(.好看的小说) “还要学多久?”眼看自己再不发言,眼前亲密无间的二人就会维持这个动作到天荒地老,萨菲罗斯冷冷出声,所谓的耐性就随它去吧。 纱罗从脑海中一堆玄之又玄的知识中回神,放开和通天十指交缠的手,顺口就问道,“通天?” 被打扰这种加深羁绊行为的通天罕见地生起了脾气,凉凉地道,“你大可尝试一下。” “太好了!”兴奋于被教主大人承认成绩的纱罗立即就展示自己的所学,没有注意到一向平淡如水的通天语气里些微的变化。 下一刻,萨菲罗斯急速跑上前,一把拉住纱罗的手,“妈妈!” “通天,你耍我啊!”纱罗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被失控的力量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离开的最后一刻,纱罗看到了通天无奈的表情,那神情就好像在说“我只是说试试而已,你没听出我说反话的意思吗”。 而另一边,不像被牵连的萨菲罗斯,通天是有能力不被吸入未知的时空,但他没这么做,反而顺从地跟随纱罗的力量到达另一个世界。 时空之力的气息渐渐散去,实验室里早已没有三人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道轻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被纱罗遗弃在一旁的宝条睁开双眼,撑起身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文件,随即神色明显带着震惊和疑惑地看着那份实验记录。 ······我是分割线······ “咚——”的一声,是纱罗从黑暗中再次醒来时所听到的声音。 费力撑开久未睁开的眼帘,纱罗睁眼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只见到一身黑白侍女服的女子用刀切开果实。 那是一种外表看上来如同婴儿头颅的果实,表情冷冰冰的侍女木然地执刀用力砍,这场景一时间竟有种诡异的阴森感觉。 微微挑眉,纱罗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伊甸。 纱罗暗暗为自己不再身处神塔而喜悦,起码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个所谓的创世神想做什么,只是,体内还真多陌生的奇怪东西啊…… 调动灵力将体内被创世神加进来的各种异物吞噬,纱罗对这个世界所谓的神的厌恶又多了一成。 难道因为之前她离开神塔而这个身体无知无觉失去研究价值所以被弃置在伊甸?还是说,为免她和罗洁爱尔接触而干脆将她和亚蕾克西儿幽禁在一起? 应该两者都有吧? 擅自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不经同意就让她困在这个无趣的地方,纱罗本来不想和创世神作对,此刻完全改变初衷了。 虽然不知道萨菲罗斯被她连累到哪个角落,更担心心灵纯洁如水晶的他会被这个世界扭曲的观念所影响,但纱罗相信,强大万能如通天教主不会让萨菲罗斯受伤的,也就无良地放任自己在这个地方游玩一番。 控制着这具由杰诺瓦复制出来的躯壳,纱罗诧异地发现自己享受了一回亚蕾克西儿的待遇——裸|体。 ==|||瞬间,黑线布满纱罗的额角。 其实,当初看漫画的时候她就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连侍女阶层的圣灵女都有女仆装,身为天使中最高阶层的有机天使却连块遮羞布都没有。此刻,她竟然也面临这种让人黑线的待遇,真是的! 尽管伊甸中除了侍女和亚蕾克西儿外没有其他人,大家也都是女性,但纱罗可没有在露天的地方裸|体的打算。于是,手轻轻一挥,白色长裙瞬间加身。 然后缓缓抬头,正对上对面那双空洞得仿佛映不出任何物体的眼眸。 眼角带笑地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纱罗挥了挥爪子,“hi,亚蕾克西儿~” 理所当然的,如此招呼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对于亚蕾克西儿的伪装,纱罗没怎么在意,反正她可没打算一直和对方幽禁在这里。 就在纱罗四处张望之时,那些被创世神派来监视二人的侍女就将切好的伊甸树果实送来,切成块状装成一碟放在她们面前。 亚蕾克西儿表情麻木地吃了一口,侍女也面无表情地舔舐果实,纱罗百无聊赖地看了几秒钟,同样开始进食。 亚蕾克西儿知道这些果实的真实来源,纱罗就更是知道——这座浮岛建筑于伊甸之树,而伊甸之树养殖于众天使的母亲亚当·加达蒙的身体。 吞噬伊甸树的果实等同于吞噬天使之母的身体。 然而,和这些诞生自亚当·加达蒙的天使不同,纱罗可没有半点所谓的“噬母”罪恶感,甚至于被亚蕾克西儿认为是甘苦血味的果实,在她口中却甘甜如糖。 连仙人都被她整个消化了,区区由肉体养殖出来的伊甸树果实,纱罗怎么会吃不下?更何况,能够创造出这么多天使,亚当·加达蒙力量之强大可见一斑,由此长出来的伊甸树果实对纱罗而言就是一种补充能量的载体而已。 之前在神罗为了不依附宝条的躯壳,纱罗故意不补充能量,此刻她可没有这层顾忌。 只可惜,纱罗正想大吃一番之时,一只毛色艳丽的鸟啄食了盘子上的果实碎屑。 随即,凄厉的鸟鸣声响起。 如这只鸟般弱小的生灵根本承受不起果实的力量,误食之后必须历经一段时间的折磨,才会痛苦地死去,立即死亡对它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当然,对于非自己喜爱的物种,纱罗的怜惜之心小得可怜,她想杀了这只鸟并不是因为想帮它解脱,而是为了自己的耳朵免受折磨。因此,纱罗才忍受了几秒钟鸟鸣声,就忍不住想杀鸟。 却不料坐于旁边的亚蕾克西儿抱着同样的目的,攻向那只鸟的力量被纱罗勉强转了个弯,幸免于难的亚蕾克西儿却被力量扫到了地上。 话说……其实她不救亚蕾克西儿也没关系的吧?纱罗冷汗着想到对方武力同样高强,应该不会被自己伤到,她多此一举的动作反而还让对方形象大失呢。 亚蕾克西儿应该不是小气的人吧?不过谁叫她竟然伪装成木偶一样的人呢!自己没错!纱罗默默吐槽道。 “哇啊啊啊啊——”仿佛为了打破这个无语的场景,空气中突然传来侍女绝望的惨叫声。 无色的剑气犹如失去控制的巨龙般在房间内肆意暴动,瞬间摧毁了墙壁,将装潢华丽的天花变成一块块废物,支撑的石柱也不能幸免只剩下一小截残余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前一刻安静得有点恐怖的地方变成如此饱受摧残的残垣断壁,纱罗只来得及在周身布上一个结界,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靠近,对方手执的长剑剑身雪白闪亮,手轻轻一晃,又一道剑气冲了过来。 “轰隆——”声中,剑气呈圆弧状向周围扩散开来,被誉为“光耀晨星”的路西斐尔强悍的攻击将勉强支撑的建筑毁去,连同那些伊甸果实,所有人和物都被掩埋在一片残骸之下。 看到原本被她扫到地上裸|体的黑发美女亚蕾克西儿同样被压在一片瓦砾下,纱罗的嘴角顿时身不由己地抽动起来。 可能……大概……貌似……因为她的存在,蝴蝶了亚蕾克西儿和未来魔王的初遇?纱罗黑线地想着,结界保护了她不受伤害,却保护不了她内心的囧囧有神。 烟尘弥漫中,黑发的炽天使缓缓步来,有着金星天使之称的这位未来魔王仿佛浑身散发着一种混合着血|腥的冰雪味道,那般冷凝的表情透露出冰山雪莲一样的高傲,以及来自炼狱血海一般的杀气。 四只巨大的白色羽翼在路西斐尔背后肆意张开,男子夹杂着杀意的冷冽嗓音很是动听,却让人从心底感到一股蔓延而上的冰凉感,“你就是……亚蕾克西儿?” 身上明明穿着衣物,纱罗却在对方的注视下感到凉风吹过一般的感觉。她并非害怕路西斐尔的冷眼,更不惧他的杀意,只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犹如不着片缕,那一瞬间,纱罗有了一下下的晃神。 鸟人啊…… 然而,面对这双淡淡凝视带着无限杀意的眼眸,纱罗的晃神只维持了一会儿,经历过多个boss级人物的气场,她对路西斐尔的杀意已经没有半点感觉,“不,你找错……” ……人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双优雅有力的大手就将她的咽喉掐住,纱罗的视线一下子被转移,背靠冰冷的地面被推倒在地上,仰望上方的黑发男子。 “要是杀了你,把你的脑袋呈送给他……”那把雪白的锐利长剑被置于女子颈间,黑发的炽天使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轻笑一声,漆黑的碎发下双眸似冰,“……创世神会有什么表情呢?” 男子的声音透露出三分杀意,三分玩味,以及四分期待。 白色羽翼的阴影包围下,纱罗微微敛眸,任由自己的脖子被他卡住。 微风轻轻拂过,撩起额前几缕银发,纱罗缓缓露出一抹微笑,衬着那双幽深似潭的墨瞳,笑靥犹如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一般诱人而危险。 她本没打算招惹他,但此刻被人主动招惹了,不还击怎么对得起自己? 79第七十五章 ·湖中暧昧 第七十五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湖中暧昧 锵的一声,长剑被|插在地上,剑刃与银发女子的头相差只有几厘米。(.无弹窗广告) 黑发的天使微微俯下|身,直视身下那双幽森的墨瞳,“我要沾污……并且杀掉神的女儿,也就是你!”唇角的笑意冷似寒冰,声音夹杂着兴奋和矛盾的期待之情,“接下来,我若是毁掉他所有的阴谋,事情的演变将会是什么?” 在这个被剑气毁坏得只余下残垣断壁的地方,二人交叠的身影显得亲密无间,就好像那杀气凛然的长剑只是一件普通的装饰一般。 “你为什么不抗拒?”冷冷地看着身下沉默的女子,路西斐尔问出了原著里一模一样的疑问,“还是,你就如同传说中一般,不带一丝丝情感?” 纱罗和原著里亚蕾克西儿的态度一样,没有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但不同的是,在听到那只吃了伊甸树果实的鸟儿又在痛苦鸣叫的时候,纱罗微微侧过头,对着鸟儿所在的地方轻轻一弹指。 这次没有亚蕾克西儿的扰乱,被果实力量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鸟儿顿时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敢于帮它脱离苦海却不敢反抗吗?神的玩偶……” 冷眼任由对方的行动,路西斐尔将自己的愤恨和怨怒化作话语一一吐出,那些潜藏在心底的对神的叛逆,没有半分保留地吐露给了眼前这个女子。 纱罗微微敛眸,越发觉得原著的命运力量太过强大了。 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杀鸟的时间,路西斐尔依然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对创世神的反心暴露给一个陌生人听。 只不过,她杀鸟仅仅是因为她嫌那只鸟太吵了。 当然,眼前这位因为神的阴谋而被派遣到地狱成为弃子的未来魔王更吵。 于是,一心与“命运”作对的纱罗勾了勾手指,不同于原著里的亚蕾克西儿,她并没打算弄伤路西斐尔的右眼,只不过…… 这把剑太碍眼了。 拉过对方的衣领,抬眸看着表情有点竭斯底里的路西斐尔,纱罗微微启唇,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说够了吗?” 一直以为对方只是创世神的玩偶的路西斐尔闻言,身体一僵,凝眸看向女子不带半点表情的美丽容颜。 “自说自话够了,就轮到我了。”借着拉对方衣领的动作坐了起来,纱罗伸出食指和拇指。 这两根白皙柔嫩的手指轻轻在长剑上一捏,仿佛想擦去剑刃上的灰尘一样,力度轻轻柔柔的,但与动作相反的是,锋利的剑刃咔嚓一声,与手指接触的地方猛地断裂开来。 不到两秒钟,从断裂的地方开始,长剑如同风化一般,碎裂成一地的残渣。 纱罗张开了五指在路西斐尔眼前晃了晃,作出一个活动指骨的动作,笑眯眯地道,“啊拉,质量不过关啊~” 娇柔的声音微微上扬,仿佛恋人间的撒娇一般,玩味的话语与碎剑的动作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更显出了事情不再在对方掌握之中。 “我可不是亚蕾克西儿,未来的魔王陛下。”纱罗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银色的发丝散落在脸侧,衬着绝美的容颜越发魅惑,“你想摧毁神的阴谋也好,想暗地里反将一军也好,我都不在乎。” 纤细的手指攀上男子的脸颊,纱罗盈满笑意的墨瞳微弯,声音甜腻得如同从蜜里传出来一般,“但是,想杀我,或者想利用我的话,我可是会反抗的。” 话音刚落,指甲在男子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随即纱罗单手撑地右脚往前踢,同时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银白色的长刀,没理会路西斐尔的反抗,扬手便狠狠往前挥去。 风声嘶鸣,刀气凛然,纱罗借着两米多长的长刀优势,将路西斐尔一步步逼退。 光影一闪,空手还击的路西斐尔眼前一花,失重感突兀传来。 位于这个废墟不远处,是一个和伊甸园之名相称的美丽湖泊,水面上泛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光芒,美好而朦胧,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神秘气息。 而此刻,这个湖泊的宁静被打破,破空声传来的同时,岸边的树木被黑影一一撞断。 冷风划过,湖水溅起两米多高的水幕。 等水珠溅落、湖水恢复平息,被撞断的林木间缓缓步出一个银发女子,那凌乱的发丝显出她也并非表明上的轻松。 纱罗本就不擅长近身战,法师一职与她更匹配,但难得活动下手脚也是好的。 只不过,貌似有点力不从心啊……垂眸看向那个浮出水面的黑发男子,伊甸里的湖水清澈见底,路西斐尔沾水后身形一览无遗,被她用刀划开的衣领处可见诱人的锁骨,纱罗眨了眨眼,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脸上的水珠轻轻滑落,部分直接从下巴滴到湖里,部分经由那坚实的胸膛再往下,几缕黑发沾在苍白的脸上,俊美的容颜显得有点阴沉,路西斐尔那双漆黑的眼眸冷冷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女子,十分明显地展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纱罗没有错过这冷凝的神色,站在岸边挑了挑眉,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路西斐尔片刻,才轻轻扯了扯唇角。 一个足以勾魂夺魄的笑容,同时也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路西斐尔的冷眼下,纱罗往前一跃,出乎他意料地自动跳到湖中。 然后,猝不及防地来到路西斐尔身前,纱罗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作出一个经常做的动作,将他的头往自己这边拉下。 红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纱罗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瞪眼的路西斐尔,在对方因诧异和震惊失神之际,温热的舌头极其暧昧和挑逗地伸进他的口中。 一个主动地攻城略池,一个被动地不加阻止。 纱罗的动作和以往不同,罕见地有点激烈,不再是单纯的唇齿相交,利用尖牙咬破了路西斐尔的唇和舌尖,让二人的口腔中都溢满一种兴奋的血腥味。 等路西斐尔吃痛地回身将她推开,纱罗才不舍地舔了舔唇,笑得越发娇媚和魅惑。 “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反抗吗?”纱罗挑眉一笑,那张得天眷顾的容颜上露出戏谑的神情,甜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暧昧,贴近对方的耳畔轻声呢喃,“怎么?我的反抗还看得入眼吧?” 湖面反射着迷离的光芒,在女子的脸上折射出一片模糊的阴影,波光荡漾中,路西斐尔看到了她眼中不同之前的幽森,比夜色更浓烈的黑暗在深处涌动,犹如沼泽般将落入其中的所有事物都贪婪地吞噬。 这双墨瞳闪烁着的是一种夹杂着玩味和戏谑的神色,还有势在必得的意味,意外地适合她,却也意外的不符合这个地方。 “你是谁?”路西斐尔凝望着纱罗的双眸,良久,完美的唇线微微上扬,轻声问道。 “想知道?”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路西斐尔,纱罗不由想到这位被众人崇拜的炽天使那颗不符外表的炽热的心,明明他知道亚蕾克西儿所关注的只有罗洁爱尔一人,依然为了她而付出一切。 很傻,但是她喜欢,所以…… “就不告诉你。”尽管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纱罗还是如昔的贪玩,故意搂着他却也故意扭过头如此答道。 “呵……”笑意仿佛从胸腔传来,眼前强大而别扭的女子让路西斐尔笑了出来。 他不常笑,就连在他的弟弟米凯尔面前也只会冷冷地笑,所以作为这个笑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证者,纱罗才知道他的笑容也会如此温柔。 这笑容不是亚蕾克西儿的,而是属于她的。 “路西斐尔。”声音低沉而带着别样的温柔,纱罗张嘴一口轻轻咬住他的喉结,舌尖摩挲着这片柔嫩的肌肤。 听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感受着唇下滚动的血液,纱罗才再次开口,声音从唇间溢出,“抱我。” 明显看出了对方的怔忪,纱罗的舌依然在他喉结的位置舔弄,手却慢慢往下移去,顺着沾湿的风衣,划过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在他腰间徘徊。 下一刻,纱罗的手直入湖水中央,触摸到与冰冷湖水不同的炽热感。 路西斐尔的呼吸一窒,漆黑的眼中似有火星在燃烧,手却下意识捉住女子越加放肆的手。 纱罗松开了唇,另一只没被捉住的手撑在他肩膀,借力凑上吻在他的唇角。 手是冰冷的,但二人接触的肌肤却是滚烫的,空气仿佛也被纱罗的动作染上几分炽热。 “怎么?你本来不是打着先女干后杀的念头吗?”纱罗的笑容风轻云淡,说话的语气也不急不缓,但话里的意思却坦白得让路西斐尔汗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h了。 昨天顾着看《黑衣人》,没时间码字,今天有时间了,又卡了。 其实……一笔带过也可以吧?【弱弱地问】 80第七十六章 ·天使的禁忌 第七十六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天使的禁忌 四周绿树环抱,位于中央的湖泊水质清澈见底,银发女子和黑发男子身体紧贴,彼此的呼吸相闻,气氛是如此之暧昧以致和伊甸宁静而神圣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这样旖旎的气氛没有让路西斐尔感到不适,但对面之人那赤|裸裸的话语却偏生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他其实很想辩驳,自己来这里所抱着的并不是这个目的,然而,一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和做的事,他还真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词语。 路西斐尔陷入沉默,并不代表纱罗就停止自己的动作。 在这个波光潋滟的湖泊中央,在这个创世神特意建造来幽禁她和亚蕾克西儿的地方,纱罗的额头靠着路西斐尔的额头,毫不犹豫地再次攻进他的嘴里,挑逗着他的舌头,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在他的口中肆意扫荡。 路西斐尔睁着双眼和纱罗对视,各自从对方黑色的眸子里看出那抹不一样的情愫。 等纱罗的呼吸开始有点紊乱放开他的时候,路西斐尔反守为攻,搂着她的腰,将她对他所做的一切原封不动全部返还。 微微眯眼看着眼前不复冷静的男子,纱罗的手不安分地在被她割裂的衣领处打转,微凉的手触摸到那温热的胸膛,轻轻的,柔柔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划过,然后大力一扯。 黑色的风衣顿时被扯开,纱罗的手却没有停止,一边沿着肌肉的纹理抚摸,一边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带上,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腰间炽热的皮肤。 顿时,路西斐尔身体一僵,猛地捉住纱罗的手。 紧贴的双唇分开,略带红肿的唇间带起一串银丝,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两双同样是黑色的眸子默默相对,皆是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情绪――同样的炽热中带着冷清,既清明又沉醉,神色矛盾得很。 “你……是认真的?”沉默半晌,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缓缓吐出,路西斐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一派悠然的女子,十分怀疑自己现在并非身处伊甸,而是身处形成界及以下的界层。 这里是创世神的领域,不容许任何亵渎之地。 “我虽然经常开玩笑……”半敛的墨瞳中泛着淡淡涟漪,纱罗没有在乎一只手被他擒住,仰首吻上路西斐尔脸上由她划开的伤口,淡淡的血腥味让她的声音带上几分压抑的兴奋,“但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她想要,所以就要。 无关其他。 一直如是。 “你不是天使。”路西斐尔的声音冰冷而温柔,此时还是炽天使的他已经有了未来魔王的影子,带着极具欺骗性的冷漠和执着。 面对这道凌厉得如同刀芒的视线,纱罗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杀气,依然悠然自在得如同身处自家的花园,微张红唇,轻声说道,“罗洁爱尔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 故意误导路西斐尔认为自己也是天使,纱罗的手轻轻抚上路西斐尔线条完美的侧脸,勾唇诱惑道,“你不是想反抗神、想摆脱棋子的命运、想将一切变回原样吗?我帮你。” “哼,以身体作为代价?免了。”路西斐尔冷冷一笑,却没有再散发杀气,将脸上不安分的手拉下,四只白色的羽翼猛力一张,水珠溅落声如同珠玉般动听,“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身处伊甸,你对神而言绝非随意弃置的实验品。” “想带我一起走吗?”反手制住路西斐尔想将她带离伊甸的手,纱罗对上他疑惑的眼神,非但没有减少自己的力度,反而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她看上去的确如同闺中女子般柔柔弱弱,但她的血脉决定了她力量的强大。 于是,路西斐尔飞离湖面的动作一顿,下一刻,整个人就被纱罗拉回到湖泊中央。 “现在可不能答应你离开,我们还有事未做完呢……”红唇紧贴对方的薄唇,纱罗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比之更清晰的,是那激烈舔舐的声音,以及双方加快节奏的心跳声。 唇齿轻轻地啃咬着,纱罗将路西斐尔整个人压在了水面之下,维持着亲吻的动作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二人带到了湖底。 水压让双方的感官更为敏感,直到碰触到湖底的泥土,纱罗才松开紧抱的手,十指插|入路西斐尔的发间柔柔抚摸,同时舌尖如同品尝最美味的甜品一般,细细地舔弄他口中每一个角落,为二人带来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半敛着眸看着纱罗眼中不再平静的神色,路西斐尔任由着她胡作非为。 或许日后的日子里,他会无比后悔此刻的不作为,但现在,路西斐尔的确在享受着她为他带来的感觉。 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合,湖水的冰冷和肌肤的炽热交织,纱罗的手自上而下,划过脊椎,抚上对天使而言最敏感的翅膀。 路西斐尔眼神一凛,一把反扣着纱罗的头,再一次将她对他的热情返还。 温热的舌头相互纠缠,被纱罗咬伤的伤口让二人口中弥漫着一股血的甜味。 唇齿轻轻磨蹭着,拉下蹂躏翅膀的手,路西斐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带回到湖面之上。 男的赤|裸着上半身,女的虽然依然衣着完整,但被湖水沾湿后却比什么也不穿更为诱惑。 热度从身体深处蔓延上来,路西斐尔感到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微微蹙眉,淡淡启唇,“你做了什么?” “亲你啊。”纱罗的声音软软绵绵,犹如一只小猫用爪子在心头轻挠。 答非所问!看着她带着情|欲的眼神,路西斐尔挑了挑眉,半是嘲笑也半是自嘲地道,“发情了?” “猜对了。”紧贴着的肌肤明显地感受到路西斐尔炽热的温度,纱罗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胸前的那点,微微勾起嘴角,“你不也是吗?何苦忍耐?” “谁害的?”路西斐尔没有接着说下去,带着浓烈热度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嘶哑而动听。 伸手抬起女子的下巴,路西斐尔前不久还握着剑的另一只手缓缓下移,解开了白裙那纤细的带子。 裙子遵从引力掉落湖中,瞬间不着片缕,纱罗并没有感到丝毫尴尬,墨瞳没有半分动摇地直视路西斐尔,清脆的声音在此时的气氛衬托下带上了暧昧的味道,以及邀请的意味,“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只是单纯地自卫而已。” 闻言,路西斐尔的动作有了一刹那的停顿,手却依然继续往下,抚上丝绸一般柔滑的肌肤,让自己略显冰冷的手染上对方的温度。 感受着手掌在身体上游移带来的快|感,纱罗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明明气氛如她所愿的炽热,事情也如她所愿的发展,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不经大脑一般,“先问一句,你懂吗?” 涟漪水光中,银发女子眼波流转,眉眼间一片春色,看上去极致的魅惑。 路西斐尔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一顿,微微俯身,深吸一口气,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问你,懂不懂得怎么去沾污人啊,你有相关实践经验吗?” 纱罗再次用着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让人汗颜的话语,声音很是平静,相比起路西斐尔夹杂着情|欲并且阴风阵阵的声音,她显得十分的淡定从容,“要知道我们现在即将做的事,对天使而言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纱罗前一句话让路西斐尔霎时脸色变黑,后一句话就让他一瞬间恢复冰山脸。 对创世神的憎恨和叛逆,使得路西斐尔对所谓的天使戒律深恶痛绝,作为被神所欺骗和放弃的棋子,高傲如他觉得“禁忌”一词十分刺耳。 没有收到回应,纱罗退开他的手指,微微歪头,墨瞳中带着三分玩味七分调侃的莹莹光芒,笑得好不恶意地道,“哦~原来你是只纸老虎。” 语气轻飘飘,让人怒火中烧的轻飘飘。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路西斐尔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回道。 “放心,以后我会再接再厉的。”纱罗笑眯眯地看着路西斐尔,那轻挑的眉和眼角,无一不在昭示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别聊天了,好吗?” 路西斐尔没有出声回应,只是简单地一扬手,两人的位置顿时从湖中转移到岸上。 纱罗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被一道黑影压在地上。 □的皮肤接触到背后青草的摩擦,微微不适的感觉让纱罗下意识想反压过去,然而,男子火热的手掌沿着细滑的肩头而下,轻而易举地将她胸前的柔软握住。 与柔嫩的肌肤相比,经常握剑的手掌显得有点粗糙,但从那细致揉捻的动作传来的感觉,却让纱罗吞回了纸老虎的评价。 清冷的黑眸已然不复平静,路西斐尔欣赏着身下的美景,听到她不由自主发出来的呻吟声,微微垂下头,将那点粉红用唇含住。 就好像报复一样,之前纱罗如何在他口中攻城略池,路西斐尔此刻就如何在她身上占据领地,带着无法自制的欲|望,用滚烫的唇齿欺负那方柔嫩。 看到她双颊泛上醉人的殷红,路西斐尔眸色渐渐变得幽森,眸中的点点星火已经被她扇成燎原之势,手掌停止揉捏身下的女子,将她的双腿盘在腰间。 下一刻,缓缓俯身压了上去。 下半身的动作与唇齿间的炽热攻势不同,温柔得如同撩起一湾湖水,黑色的碎发下布满细汗,路西斐尔微垂眼眸,带着几分隐忍和愉悦地看着纱罗。 和她一样,此刻的路西斐尔脸上也是带着一抹醉人的潮红。 “呵……”感觉到拥抱着她的手臂紧绷,明显是忍耐得极其痛苦的表现,纱罗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还坏心眼地嘲笑道,“没吃饭吗?还挺怜香惜玉嘛。” 这个身体的确是第一次,但是那点痛楚对她而言约等于无。 然而,路西斐尔却不知道这个事实,听到纱罗这句话,又是好笑又是气恼。 “你……”还没来得及将话吐出,路西斐尔就发觉视线被猛然转移,颈间也被一双纤细的手所掐住。 就好像前不久在废墟前的画面一般,但男女主角的位置对换了过来,气氛也是诡异的不同。 “路西斐尔……”就在路西斐尔以为她故意引他放松警惕来反抗之时,纱罗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炽热的手掌缓缓上移,捧着他的脸,红唇相贴。 一股足以击败最坚毅之人的意志的酥麻感觉,从二人最亲密的地方流窜而上,犹如电流一般,将残存的理智击溃,身体因这刺激而微微发抖,自制力溃不成军。 ……这是?路西斐尔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沿着脸颊而下。 失算了……意识到这一点,路西斐尔却无力反抗,只能躺在地上等待身体恢复。 舒爽得如同吸食了迷幻药一般,纱罗微眯眼眸,感受着身体内叫嚣着快要疯狂的快|感,让理智慢慢回归。 看到身下黑发男子微蹙眉头一脸阴沉,仿佛想将她撕成碎片吞吃下腹的样子,纱罗缓缓俯身轻吻他的喉结,“对不起呢,一不小心就吸过头了……”道歉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调谑意味,纱罗咬了一下滚动的喉结,呢喃低语道,“你不介意的吧,路西斐尔?” 路西斐尔闻言,狠狠握拳,一把将她从颈间拉起,“不介意。” ……才怪吧?男子冷得掉渣的声音让纱罗小小地懊悔了一下,因为一时没注意,她几乎将路西斐尔的力量吸光。 有错不认是一定的,但纱罗会做补救措施。 于是,借着亲吻的动作,纱罗将二人调和后的力量渡回过去,比之路西斐尔本身更为纯粹的力量让他一下子脸色转晴。只不过,下一刻,脸色再次由晴转阴。 “你还行吧?要不暂停一下?”纱罗歪了歪头,一脸好奇地问道,如果不是因为眼中戏谑的神色过重,此刻的她魅惑得如同祸国妖姬。 喉头滚动,眸色转沉,几次三番被戏耍,路西斐尔决定不再采取什么温柔举动。 一手撑在地上,刹那间二人位置再次转移,路西斐尔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身下有恃无恐的纱罗,一把将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拉下,炽热的凶器在她体内猛烈冲撞起来。 “嗯……啊……”近距离地看着路西斐尔发狠,感受着体内几乎沸腾的热度,纱罗不由溢出几声呻吟。 混合着情|欲的声音比之最强烈的春|药效果更为明显,一向清冷高傲的金星天使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暂且抛到一边,任由理智逐渐远离,搂过女子的腰肆意攻占,仿佛捕猎者一般要将对方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黑色禁欲的风衣早已破碎,松松垮垮地披在路西斐尔身上,完全起不到遮挡功效的衣物反而更凸显了此刻的迷离和激情。 空气中荡漾着肉体的碰撞声和压抑的喘息声,一时之间,这里不像是伊甸,更似是欲|望不加掩饰的地狱。 二人对激情中的时间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双方都大汗淋漓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路西斐尔……”十指在男子头发内抚摸,纱罗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墨瞳幽森,透出一股阴谋得逞的满足感,“你是我的了。” 路西斐尔有点意外地听着纱罗宣示主权,心湖微微泛起丝丝涟漪,轻轻笑了声,“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纱罗失笑,她发现自己其实特别喜欢这种不平等的待遇,也特别喜欢让这些强大而执着的人属于自己。 路西斐尔就好像一匹狼,有着锋利的爪牙,野性的触觉,天生带着一股凶悍,以及被驯服后的温顺,让纱罗发自内心地想将他据为己有。 越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强大的东西,她越是想拥有。 “抱歉呢,你这句话无效。”低沉惑人的声调柔柔地响在路西斐尔耳畔,纱罗没有半分隐瞒,唇角带笑,眼神如昔的温和而戏谑,“你是我一个人的,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 所有的柔情蜜意,所有的缠绵悱恻,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青草仿佛被什么压抑的力量所制住,紧紧贴着地面,风也仿佛停止了一般,二人所处的位置就好像被划到另一个空间。 半晌,看到纱罗墨色瞳眸内不变的眼神,路西斐尔微垂眼眸,刚刚才爆发出来的森然力量尽数退去。 二人依然维持着最亲密的动作,紧贴的肌肤也传来对方炽热的温度和清晰的心跳声,但只余下一股极为复杂的气氛蔓延开来。 路西斐尔没有出声,黑眸如潭,无波无痕,只是在那平静的表面却暗藏波涛。 他知道,他这次真的失算了…… 另一边,炽天使最高会议中。 银发紫眸的男子端坐在正中央的高椅上,手中的文件早已掉落到地面,但这位绝色的男子身体却纹丝不动,仿佛石像一样眼神空茫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再是血肉混合扭曲不堪的触手,而是一双白皙完美得如同工艺品一般的手。 “……罗洁爱尔大人?”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安静,属官之一走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捧起掉落的文件双手奉上。 听到耳边的声音,罗洁爱尔微微转眸,一身压抑而紊乱的力量让在场所有人暗暗心惊。 “我没事。”轻轻一句话吐出,罗洁爱尔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椅背上,任由银发将他的双眸半掩。 “……”沉默半晌,另一个属官越过依然跪在地上的天使,将紧急呈上来的消息读了出来,“罗洁爱尔大人,在创造界的贫民窟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反叛军,他们使用了超出规定的……” “……出去。”压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罗洁爱尔感受着远方传来的阵阵感觉,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地命令道。 “罗洁爱尔大人?”不明所以的属官下意识反问,其余人等也是凝眸询问。 会议才开了不久,一向敬业的罗洁爱尔大人竟然喊停? “……出去。”没有在乎属官的心思,暴动得几乎失控的力量将地板从双脚接触的对方开始碎裂成渣,罗洁爱尔单手捂脸,紫水晶一般的眸子竟已变成一片璀璨的金色,压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滚出去!!!” 没有理会这些属官胆战心惊地离开,一想到脑海中传过来的画面,罗洁爱尔维持着理智的那条线猛然崩断。 白皙的手掌下,金眸泛着最冰冷的金属光泽。 轰隆一声,最高会议的大厅顿时倒塌。 作者有话要说: 卡着卡着,竟然连h也爆字数。 而且我竟然又想开坑了!大纲都码了出来。怎么办啊?【打滚】 关于上一章读者评论: 其实我写的是《天使禁猎区》里亚蕾克西儿和路西华的初遇,那句“先奸后杀”其实是纱罗故意说成如此赤|裸裸来膈应路西斐尔的,而且作者带着有“色”的眼光重温了一遍漫画后,越发觉得这个词总结得对,证据如下: 1、话是他自己说的。 2、揩油的动作也是他自己做的。 81第七十七章 ·无机天使 第七十七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无机天使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最高会议宏伟的建筑攥紧,附近能力稍低下的天使就好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大厅内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们在一瞬间几乎丧失意识。(.无弹窗广告) 如此突发事件让天使们满脸惊惧地看着事发之地,尤其是被罗洁爱尔赶出来的属官们更是脸色发青地呆立当场。 低阶的天使根本来不及做什么防护措施,罗洁爱尔的力量又一次爆发出来,化作实质的愤怒情绪犹如波浪一样冲击着周围的一切,匆忙赶来的四大元素天使只来得及联手凝聚结界保护附近的低阶天使,就听到了最高会议大厅附近所有的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 那一刹那,时间就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宁静祥和一片天堂般的地方只余下粉尘和瓦砾,那番景象就好像被神罚一般。 到处是飞溅过来的石块、玻璃等碎屑,不幸受伤的天使们连忙捂着伤口逃得远远的,惊惶地看着曾经权力的最中心地点,由元素天使支撑起来的四个色泽不一的结界突兀地位于两者之间。 烟尘滚滚中,狂乱的力量中心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隐约看到树根一般纠缠在一起的机械触手将内里景象遮掩得严严密密。 暴乱的情况维持了很久,事发中心处就好像陷入了毁灭力量的掌控之中,众天使却没有一个胆敢上前阻止,包括性格最火爆的炎之天使米凯尔都只是和其他同伴进行眼神交流。 “啊拉~怎么都站在这儿?” 一片混乱中,女子清脆的声音如同警钟般击碎众天使呆滞的思绪,反应快的高阶天使要么上前查探,要么就是召唤警备队,竟没有一个天使在意声音的主人是谁。 被无视的纱罗危险地眯了眯眼,伸手往前一捉,往事发中心靠近的众天使皆是如同被无形的手捉住一般,猛地摔了出来。 又惊又怒地盯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来到力量爆发中心的女子,这时,这些高阶天使才惊觉对方并非神性界的天使,只因没有哪位女性天使会堂而皇之地在这个地方穿裙子,或者说,没有天使胆敢公然暴露出颈脖间禁忌的痕迹。 纱罗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一条吊带裙子就暴露了外来者的身份,但即使她知道,她也是不会多做掩饰的。 抬眸看向漫天飞舞纠缠扭曲的触手,纱罗的唇角玩味地弯了弯,一言不发,直接用手狠狠地将围成一团的触手撕扯开来。 藏在这些狰狞机械触手内妖美绝伦的男子顿时展现在众天使眼前。 “……还想继续吗?”语气出奇地温柔,纱罗微微一笑,为了所见到的场景――本|能地想攻击一切异己存在的触手,因为罗洁爱尔下意识的阻止而停止在她身前。 眼前的男子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沾在脸侧的银发却越发衬托出他美丽的容颜。 蹲在地上,纱罗微微歪着头,表情平静地看着这位已经属于她的弟弟,很是认真地问道,“罗洁爱尔,还认得我吗?” 一句话,令在场所有的天使都呆愣了,包括以沉稳著称的地之天使尤利尔。 众天使凝神一看,这才发现这位银发金眸的绝美男子竟然是他们的最高领导人罗洁爱尔,诧异于他无故力量失控的同时,那些被赶出来的属官更是诧异于这位陌生女子语气中的熟稔。 没有得到回应,纱罗伸手轻轻抚摸罗洁爱尔凌乱的头发,故意一脸不忿地看着他,“不认得我吗?那我就走了。” 让其他天使目瞪口呆的是,还处于力量失控中的罗洁爱尔竟然伸手捉住这位女子的裙角。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被罗洁爱尔的威压完全压制住,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片乐土瞬间变成废墟。 而现在,在他们心里永远都是荣光加身、高贵傲慢的罗洁爱尔大人,此刻竟蹲在地上,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捉住这个陌生女子的裙角。 这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无法相信的画面。 当然,这还不算最大的打击,众天使刚震撼于这个场景,就又见到这位统帅竟然一脸哀怨地看着陌生女子,说出一句更加震撼的话语。 “不准走,姐姐。” 看着罗洁爱尔努力维持意识冷汗淋漓的模样,纱罗不由吐槽一下杰诺瓦对精神控制的本|能竟如此之强,即使没有她示意也会趁虚而入,让罗洁爱尔难得爆发一次。 绝不承认自己也有间接责任的纱罗,只是对罗洁爱尔温柔一笑,然后,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 顿时,美丽的无机天使应声倒下,暴乱的力量仿佛从没存在过一样烟消云散。 作为围观大众的一员,四大元素天使皆是满目惊愕,米凯尔更是惊诧于对方竟然将罗洁爱尔横抱起来。 这个人……很厉害!不但无畏于那骇人的威压,还单手砍倒罗洁爱尔……眸中盈满的是对对方力量的憧憬,一直处于哥哥威名之下的米凯尔发誓一定要变得比对方更强大。 然而,正当米凯尔如此定目标之时,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他嫂子的纱罗来到米凯尔面前,微笑着问道,“罗洁爱尔的住处在哪儿?” 位于米凯尔身边的拉斐尔正想上前询问纱罗的身份,其余两位元素天使尤利尔和吉普莉儿用眼神阻止了他。 罗洁爱尔的姐姐,并非他们能够过问的天使。 纱罗沉默着由四位高阶天使带路,一路上拉斐尔几次三番无视同伴的阻止搭话,纱罗都是魅惑一笑,回答一句“你猜~”了事,郁闷得这位以花花公子形象示人的治愈天使无语。甚至于,在拉斐尔想展示自己绅士一面帮她抱罗洁爱尔之时,纱罗都是回答一句“我不放心将纯洁的罗洁爱尔交给你”来膈应他,因此,拉斐尔被米凯尔嘲笑不已。 终于在一众天使的围观下,纱罗来到一座宫殿前。 绿树鲜花,湖水雕塑,位于如此美景中的宫殿却给她一股冷漠和疏离的感觉,就好像伊甸中幽禁她和亚蕾克西儿的建筑一般,外在美丽,内里空虚。 “有劳带路。”谢过四位引路人,纱罗破开结界就想进入宫殿内。 “作为报答,可以告诉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吗,美丽的小姐?”其他人不敢过问任由纱罗离开,但拉斐尔依然坚持做吃螃蟹的第一人,只因他十分怀疑这个所谓的“罗洁爱尔的姐姐”的女子。 据他们所知,罗洁爱尔的姐姐是有机天使亚蕾克西儿,然而此刻她正身处伊甸园。 “明明是你主动跟来的,何来报答?不过……”纱罗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颇为玩味地回道,“你可以称呼我为美人。” 直到女子身影消失在门后,米凯尔才出声嘲笑道,“哦呀,咱们的大情圣竟然失手了!” “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她的身份。”拉斐尔淡淡回道,沉默半晌,对米凯尔问道,“你哥哥应该知道一些内幕,他现在在哪儿?”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米凯尔别扭地撇嘴。 “你不是路西斐尔的跟尾虫吗?”再次受挫的拉斐尔故意拉仇恨道。 于是,四位元素天使回程的时候,一路上夹杂着米凯尔所发出来的各式炎之攻击,热热闹闹得犹如暴龙过境。 另一边,宫殿内。 纱罗将罗洁爱尔放在床上,垂眸看向自己满身的尘埃,正想用法术清理一下就发现室内竟然有一个大型温泉。 根本没有经过考虑,纱罗任由罗洁爱尔独自休息,自己直接去温泉享受一番,顺便消除身上的痕迹。 而被放在床上的罗洁爱尔,此刻正眉头紧锁,一身冷汗。 【你是最美丽的,罗洁爱尔。】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属于创世神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一直被固定在容器中维持生命的肉块,闻言轻轻扯动了一下双唇的位置。 那时候的罗洁爱尔没有注意到默默注视他的亚蕾克西儿满目哀伤,只听到神不断重复的赞美声。 然后,当他有能力站起来之时,一直细心照料他的圣灵女满脸惊慌和厌恶,各种犹如利剑一般的话语直刺他不稳定的情绪。 【天,太丑陋了!】 【我竟然一直在照顾这样的东西,太恶心了!我不要再呆在这里!】 【他一定是被神所遗弃的,只有亚蕾克西儿大人才是神的宠儿。】 颤抖着身体来到水池边,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包裹着绷带的怪物。 一直以来神的谎言随之破碎,罗洁爱尔脑中一片空白。 画面就此中断,然后,猛然一转。 时限回廊――通往创世神御座的通道,被选上之人每往前一步,必须说出自己的罪恶和污秽,最后才能站在神的面前。 极高的圆顶穹顶给人一股压抑的庄严感,空无一人的漫长回廊中,只有罗洁爱尔赤脚踏着最缓慢的步伐行走其上。 每走一步,就越靠近创世神,罗洁爱尔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如同被无形的脚镣铐住一般。 在这宏伟的回廊中,他想到了自从脱变后所得到的最高赞美和憧憬,众人的掌声和欢呼,然而,与之相对的是,那些曾经被唤作“怪物”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我恨她。”罗洁爱尔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神,我恨她。”再进一步,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为什么舍弃我?我明明这么爱她……”银发下,与话语相反的是,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一片纯净,没有半分所谓的恨意。 一步一句,吐出对姐姐的痛恨,罗洁爱尔终于来到回廊终点,“神啊,我恨她!” 幕帘下,宽大的手掌伸出,慈祥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亲爱的罗洁爱尔,来我这里。” 听话地趴在创世神替身的腿上,早已得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对方的罗洁爱尔表现地毫无异样。 他完全可以无视这个替身,更可以在各界层任意妄为,但罗洁爱尔知道过多地扰乱了命运轨迹的话,他在意的人就很难返回这个世界。 为了等待她而故意投诚于创世神,虚与委蛇地在他面前吐露对亚蕾克西儿的恨意,忍耐着被神碰触的恶心感,罗洁爱尔觉得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两半一样。 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创世神安排成为魔王的路西斐尔如何愤怒地质问神,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西斐尔压抑着叛逆的心离开,再面无表情地听着神对他各种赞美的话语,罗洁爱尔眼神如水面般平静,心底却嗤笑不已。 画面到此,再次一转。 这一次,只有一个画面就让昏昏沉沉的神智猛然清醒过来――湖边,白色四翼,银发黑发,十指交缠。 紫水晶一般的眸子睁开,定定看着穹顶华丽的雕刻,罗洁爱尔伸手掩面,唇角的笑容溢满寒意。 回忆起最后一幕的梦境,罗洁爱尔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心静。 踏下床,脖子酸痛的感觉让紫眸微凛,晕倒前一刻所见到的画面随之浮上脑海。 ――她回来了! 罗洁爱尔笑了,十分开心地大笑,没有在意身上的尘埃,第一时间就感应纱罗所在的位置。 很快,结果出来了,目标离他很近――温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网友是萨菲罗斯》还差3本,还有人要订吗?【呐喊状】 82第七十八章 ·堕天使 第七十八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堕天使 宫殿内采用的照明让温泉显得无比明亮,身为特权阶级,罗洁爱尔所居住的这个地方采用了最顶级的建筑材料,理所当然地从视觉上看,这里的每一处都显示出艺术的味道。 然而,在这个温暖的地方,罗洁爱尔只觉得在水中央的人影一下子就将周围优美的布置压了下来。 几步就赶到感应所在的地方,罗洁爱尔听得几声水声,就只见纱罗正从温泉中突然浮了上来。 朦胧的水蒸气为幕,幕后的银发女子头发被水沾湿紧贴背部,晶莹的水珠从上而下滚落,原本因为长期幽禁而显得苍白的皮肤因泉水的温度添了几分粉色,宛如芙蓉一般,绝色的诱惑。 纱罗下意识侧过头,看到来人是罗洁爱尔之后,无声一笑,再次沉下水中。 蒸气燎绕,沉默地站在温泉边,任由水汽将自己的衣服染湿,罗洁爱尔一动不动看着在水底嬉戏的女子,因见不到她而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直到纱罗再次浮了上来,罗洁爱尔依然没有出声打扰,默默地看着她打理自己的发丝,隔着氤氲的水雾欣赏她难得轻松的笑颜。 将头发弄干随意挽在脑后,纱罗这才认真看着这个肆意观看的男子,正想出声,猛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 罗洁爱尔不等纱罗有所动作,伸手往她所看的方向一指,动作优雅而随意,就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目的一般。然而,下一瞬间,纤细的丝线随着他的动作回旋凝聚,以一种极高的速度袭向那看似无物的地方。 鲜血迸溅,却被丝线交织而成的网挡住,没有一滴落入地面,更没有一滴可以沾污那池温泉。 明亮的光照下,攻击偷窥者的丝线看上去犹如最纯粹的银丝,染血之后更添了几分妖冶。 罗洁爱尔再次一挥手,丝线全部隐没无踪,纱罗观察的方向仿佛空无一物。 “这攻击真漂亮!”纱罗难掩赞叹之情地夸奖一番,对比起前不久在最高会议那里的触手,清醒过来的罗洁爱尔攻击之漂亮堪称艺术。 罗洁爱尔微微一笑,心底却对创世神无孔不入的监控感到厌倦。 纱罗赞叹过后,终于想起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罗洁爱尔,你先出去。”她可不想继续被人吃豆腐,要知道吃人豆腐才是她的最爱。 罗洁爱尔眼神微闪,本想听话地出去等待,但眼尖的他此次发现了对方身上不一样的痕迹,那些在梦境中重温了一次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 仿佛有什么东西击中心脏,让血液沸腾不息,怒意和燥热如浪潮般一波波地冲击着神智,直让罗洁爱尔呼吸加重。 “姐姐……”喉头微动,罗洁爱尔的声音染上几分嘶哑。 “嗯?”静谧的温泉中,纱罗轻声回应,上身还在泉水中的她没有发现,或者懒得发现自己此刻的模样。[.超多好看小说] “姐姐,你的背上有印记。”一脚踏入温泉,罗洁爱尔指尖微颤,轻轻碰触纱罗背后的吻痕。 “罗洁爱尔,我自己会消除,你先出去。”察觉到罗洁爱尔的动作颇为暧昧,纱罗心头一跳,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没有听到回应,纱罗微眯眼眸,刚才还泛着淡淡粉红的脸上此刻透着几分冷意,墨瞳波光潋滟,却没有将四周荡漾着的炽热气息映入其中,清冷得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听话,罗洁爱尔。” 血脉相连的原因让罗洁爱尔下意识动了动身,下一秒却微蹙眉头压抑自己想离开的动作,缓缓回道,“我帮你消除。” 正诧异于罗洁爱尔竟然可以抵抗杰诺瓦的控制,纱罗的呼吸突然一窒,背上□的肌肤被一片温软包裹,熟悉的感觉让纱罗懊恼不已。 该死!这个身体也是如此敏感! “我自己会解决,你出……唔!”驱逐的话语被另一双唇堵住,在这连空气都仿佛燃烧起来的地方,纱罗哭笑不得地被罗洁爱尔胡乱啃咬。 不像对面之人连耳朵都染上粉色,相比起来经验丰富得多的纱罗一脸自然,就好像现在被吻的人不是她一样。只不过,放任对方行动得回来的回报却是更加热烈的攻势,纱罗摸了摸滴血的唇瓣,决定不再扮演无动于衷。 提起在颈脖间亲吻的罗洁爱尔,纱罗两手大力一扯,将一张俊美无瑕的脸蛋扯成可笑滑稽的大笑脸,阴仄仄地道,“不听话的小孩要受罚。” 看到银发女子一脸自然,不像记忆中的满脸春色,罗洁爱尔没有阻止她拉自己脸颊的动作,只沉浸在一股汹涌而至的失落和满腔的苦涩之中。 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内一片暗沉,纱罗看着这样的罗洁爱尔,一时失神,松开了扯他脸蛋的手。 纱罗的松手没有让罗洁爱尔感到开心,他只是微微启唇,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不行?” 和萨菲罗斯面对自己不能帮助杰内西斯时问出来的句子一模一样,纱罗一听到罗洁爱尔如此疑问,下意识就想反驳一句“你很行”。 只是,猛然醒悟对方真正的意思,纱罗有些意外地看着罗洁爱尔,沉默半响,轻笑回道,“现在不行而已。” 纱罗明白罗洁爱尔的心意,但也知道那只是对“姐姐”的执着,还没达到她想要的程度。如果是以往,坏心眼的她可能还会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但此刻她不想要。 心脏微微震动了一下,罗洁爱尔呆愣了。 现在? 稍作思考,罗洁爱尔就明白了纱罗的意思,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满心的喜悦就没了。 “罗洁爱尔。”清脆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纱罗接下来的话将罗洁爱尔心中的欣悦在瞬间碾碎,“帮我找这个人。” 纤纤手指在泉水中轻点,一个黑发黑眸的男子影像浮现。 看到影像中容颜一绝的男子,罗洁爱尔觉得自己同时失去的还有对自己容貌的自满。 这个男子,对他而言并非陌生人,要知道当初就是对方将她带走的……紫眸内一片冷芒,罗洁爱尔轻声问道,“他是谁?” “我的恋人。”纱罗垂眸看向水面之上通天的影像,神情罕见地温柔。 瞳仁一缩,罗洁爱尔只觉得,在氤氲的水雾萦绕中,女子脸上蔓延开来的柔情蜜意竟比他曾经见过的受罚者更刺眼。 纱罗听到他紊乱的呼吸,缓缓抬头,轻轻挑眉,却没有再说什么为通天招惹仇恨的话语。 她之所以要找通天,纯粹是想找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要知道自从得知通天实力之后,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地在伊甸那个创世神掌控下的地方胡作非为。 有靠山不用的人,那是白痴啊~如此感叹着,纱罗轻轻握着罗洁爱尔的手,“找到他,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半晌,罗洁爱尔微抿双唇,露出一抹期待的笑意。 “那你先出去。”纱罗再次要求道。 “好。”这一回,罗洁爱尔听话地离开温泉。 大厅中。 匆匆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罗洁爱尔端坐在正中央的高椅上,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微微眯起魔幻的紫色眼眸。 优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叩,俯视地上跪着的一众属官,罗洁爱尔缓缓启唇,“找出这个人,不惜一切阻止他来这里。” 微眯的紫眸中透出一股血腥和狠绝,即使知道对方并非容易对付的人物,罗洁爱尔依然如此命令道。 高椅上的男子如昔的光芒四射高高在上,一身肆意张扬的气势却内敛不露,只余下古井深潭般的沉寂,仿佛在那平静的表面暗藏波涛。 本应更加让人戒备的姿态,却没有让地上的属官露出半分表情,只因他们都是罗洁爱尔制造的傀儡,“是,罗洁爱尔大人。” 还在温泉里慢吞吞着装的纱罗并不知道,她眼中乖巧的罗洁爱尔竟然会阳奉阴违。 刚想将这些工具遣去,罗洁爱尔就听到属官其中之一声音僵硬地说道,“罗洁爱尔大人,另有紧急警报,路西斐尔大人叛变了,同时率领一亿三千三百三十万六千六百六十八位天使堕天,此刻正集结在第一层地狱。” “……是吗?”听到如此紧急的消息,罗洁爱尔的表情却很是玩味,没有对消息的内容作出评价,反而难得称赞起这些傀儡,“数据统计得不错。”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期待着路西斐尔反叛神的统治,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省略了某段让他不悦的记忆,罗洁爱尔继续想到,想不到路西斐尔在那之后竟然还会主动去成为什么魔王…… “哼。”轻嘲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高椅上的男子紫眸一片平静,让地上的属官无从得知他的心意。 “请罗洁爱尔大人示意下一步指令。”属官大胆上前请求道。 罗洁爱尔轻笑,神情冰冷漠然,“静观其变,什么都不许做。” “是。”属官们齐声应道,领取任务后无声离开。 大厅中的光线被调成一片朦胧,罗洁爱尔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注视着什么。 等纱罗终于换上满意的睡衣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孤寂的身影。 宏伟的穹顶下,装潢华贵的大厅中,银发男子目光空茫地注视着前方,空气凝滞,气氛压抑。 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宫殿尤显寂静。 正当纱罗心潮起伏之际,出乎她意料的是,一看到她出现,罗洁爱尔的眼神立即聚焦,然后几步来到她身前,搂着她的腰撒娇起来。 “姐姐,今晚陪我一起睡。”华丽的声音说着如此幼稚的话语,声音的主人却仿佛无知无觉。 仿佛前一刻的孤寂和压抑都是错觉,纱罗看着比小孩子还腻人的罗洁爱尔,措手不及之下竟被他搂着带到了房门前。 微抽着唇角,没有发现对方任何不妥,或者说眼前的罗洁爱尔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妥,纱罗也就懒得过问他之前的异样,淡淡应道,“可以,但是不许动手动脚。” 听到这样的要求,罗洁爱尔毫不伤心,“我答应你。” 只是,口上说一套,手上动一套。 罗洁爱尔依仗着自己被遗弃在这里的借口,几次三番在床上动手动脚,直到纱罗忍无可忍以武力压制,才终于得以安静地睡上一觉,调理自己从路西斐尔那里得来的力量。 在他们二人安睡的同时,其余的天使却是焦躁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白天之时已经被罗洁爱尔的力量爆发弄得一片焦头烂额,此刻突然从天而将的堕天消息,直让这些一心信奉创世神的天使感到群龙无首。 与他们既慌乱也无措与之成对比的是,炎之天使所在的位置几乎被实质化的火焰焚烧殆尽。 “你们兄弟怎么可以互相残杀?不可以!”身为炎之天使士官的贝儿,是第一个没有对米凯尔和路西斐尔差别对待的人,此刻的她面对愤然想上战场的米凯尔,一脸坚决。 “贝儿,放手!”坚持要率领能天使军上战场的米凯尔用力挣脱贝儿的手,盛怒之下也没有伤害这位对他而言很重要的士官。 看出了米凯尔眼中的坚持,贝儿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要求道,“那样的话,就请带我去,我发誓要服侍你们一辈子!” “呿!”一言不发地拉开贝儿的手,米凯尔大步离开,步向拉斐尔的住处。 一路上愤怒如火般灼烧着神智,米凯尔一想到那位能力一直在他之上的哥哥,杀戮的欲|望就无可压制地膨胀。 他怎么能够……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从察觉不对的地方,到听到天使叛变的消息,不敢置信的米凯尔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去战场上将对方拉回来。 下意识寻找损友的帮助,米凯尔到达拉斐尔住处时,却发现其余两位元素天使竟然早已到达。 尤利尔和吉普莉儿皆是一脸忧思,也就只有拉斐尔这个大情圣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大力踢了踢拉斐尔所半躺着的沙发,看到对方如此悠然自在地喝酒,米凯尔就越发觉得怒不可解,“拉斐尔!” “我知道你在为路西斐尔愤怒……”在米凯尔大声反驳的背景音中,拉斐尔一派悠然地淡淡说道,“但是,连‘神的宠儿’罗洁爱尔都没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何必着急呢?” 米凯尔再次踢上沙发,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大声骂道,“你明知道他晕了!” “你认为现在他还没醒过来?”慢条斯理地摇了摇酒杯,欣赏着其中漂亮的色泽,拉斐尔继续说出和米凯尔相反的悠然话语,“我们还是明早再去找他商讨吧,反正你哥哥还没打过来。” “他不是我哥哥!”米凯尔一听到这个称呼,立即挥手将怒意化作攻击。 一直安静的水之天使吉普莉儿连忙直起护壁,望向根本不做防御的拉斐尔,疑惑问道,“事态紧急,为什么不立即去找罗洁爱尔?” “感情一片空白的你当然不明白,我们现在去找罗洁爱尔的话,可是会让他生气啊……”拉斐尔轻轻笑道。 “?”盛怒中的米凯尔停止攻击,和吉普莉儿一样疑惑地望向另一位同伴。 还没爱上亚蕾克西儿的地之天使尤利尔沉默不语,心底却也明白拉斐尔话语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君最近爱上了fz里ncer,疯狂找了n多的同人看完后,她发现很多想女ncer令他哭泣的作者们都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足以填满她被我吐血码出来的第八个字母养肥了的胃口,于是…… 马甲君:冰冰,我想ncer向纱罗表示忠心。 冰冰:?(没有看过fz的人理解不能) 马甲君:ncer想吻纱罗手背表示衷心的时候,纱罗将手反过来,叫他吻掌心。ncer疑惑中吻完后,又叫他伸出舌头舔,然后这样那样(和谐),倍感不解和委屈的枪兵于是就这样幸运e地被上了…… 冰冰:……对不起,你在说谁?(重申:真没听懂她在说谁,因为我没看过fz) 马甲君:立即给我去看fz!!! 于是,我和她约定,如果有读者愿意我写纱罗去女ncer的话(场景如上述),表个态吧(打零分),少人的话我就不去看动画取资料了,要知道二十几话的动画看起来很费时间唉……【揉脸】 83第七十九章 ·商讨 第七十九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商讨 前一天说出了意有所指的话语、看上去神神秘秘而又胸有成竹的拉斐尔,今天的表现却让米凯尔怒火中烧。(.) 此刻,四大元素天使皆是聚集在罗洁爱尔的住处,这里光照明亮,美景如画,和米凯尔满脸压抑的怒容相反的是,拉斐尔随意将手插在裤袋,站姿懒散。 而在四位天使对面,银发墨瞳的女子坐在高椅之上,身上换成了神性界最华贵的衣饰,一如初次见面时一样嘴角含笑,眼神玩味地看着他们,犹如看到最有趣的玩具。 米凯尔一心系在身处地狱的路西斐尔,所以没在意纱罗的表情,但尤利尔和吉普莉儿却暗生不悦,沉默地坐在她对面。 至于最后一位,拉斐尔则是笑得暧昧意味十足,将纱罗故意营造出来的压抑气氛消弭无踪,眼神温柔得如同注视心爱的女子,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从那浅金色的发丝间露出来的侧脸竟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正在其余三位同伴看到他站起来,以为他要向纱罗道出此行目的之时,一件让他们意想不到或者说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 拉斐尔一手托起纱罗的手腕,温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触,微微俯下|身,单膝跪在高椅前,双唇轻印在她的手背上,用着最磁性最诱人的声音缓缓道,“美丽的小姐,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 “……”尤利尔和吉普莉儿沉默,下意识扭过头表示自己和拉斐尔不相熟。 米凯尔却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立即就爆了青筋,“#!” 就连背景声,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混乱的交响乐。 只是,还不等拉斐尔站起来,一只手忽然落在了他优美如天鹅的脖子上。和外表不同的是,那只完美的手竟蕴含着恐怖的力道,仿佛想将拉斐尔的头和身体瞬间撕扯开来。 拉斐尔身体微微一僵,侧眸只见银发紫眸的男子无声站在他身后,将头微倾放在他颈间,淡淡的俯视中魔魅的紫水晶眸子杀气如潮,冰冷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件死物一般。 纤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将拉斐尔耳边的发丝拨开,罗洁爱尔动作一顿,想到自己刚来到这里就看到的画面,紫眸内的寒冰瞬间融化,含水潋滟的眼神直让拉斐尔等人寒毛直竖,“拉斐尔,你在做什么?” “献殷勤罢了~”纱罗轻笑着替拉斐尔回答,颇有种让其去死的意味。 “哦~”因为要帮纱罗准备早点而迟到那么一点点的罗洁爱尔唇角微翘,紫眸宛如初融的雪水,清澈见底却也刺骨深寒,微微上扬的语调让有智商的人都知道他并非愉悦的心情。 拉斐尔很想喊冤,但他一直以来养成的对女性的态度一时间难以改正,更何况今天有求于纱罗所以才如此表现。只可惜,他低估了罗洁爱尔对这位姐姐的重视。 当然,拉斐尔也想为自己辩解说是来关心最高会议一带的重建工作,只不过昨天才经历了那犹如世界毁灭的暴动力量的地方,在他们来此之前竟已恢复原状,重新修葺得完美无缺,就连本来生长在那里的植物也招展着自己的枝叶。 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更让其他人对罗洁爱尔属官的能耐看重几分――并非没有人质疑过那些触手,但无机天使之名让他们不敢过问,罗洁爱尔曾经的手段更让他们不敢多想。 而拉斐尔之所以不立即提及路西斐尔的事,是因为微妙的预感让他感觉与这个女子交好更有利于接下来的事,唯一算漏的就是罗洁爱尔对她的在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深。 高椅之上,纱罗偏头轻笑,因为拉斐尔失误而引发的这幕场景让她感觉十分有趣。(.)印象中以游戏人生态度表现在外的拉斐尔,内在却和云天青一样的大智如愚,所以现在眼前的戏剧性发展更显有趣。 在她对面,拉斐尔依然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罗洁爱尔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惑人心弦的紫眸微敛,一片深沉的魔幻色泽,“拉斐尔,你想对姐姐使用那些手段吗?” 统领众天使的罗洁爱尔并非第一次见到拉斐尔和女性的接触,那个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此刻…… 巨大的威压从四方八面传来,与生俱来的等级制约让拉斐尔身体僵直着,勉强抵抗之中,几滴冷汗从俊脸上滑下。 “罗洁爱尔。”拉斐尔咬牙反抗冷汗淋漓的模样让纱罗轻轻挑眉,眸光微晃,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语气淡淡地阻止罗洁爱尔继续欺负拉斐尔,也避免了后面三位天使的同仇敌忾。 罗洁爱尔闻声,表情一下子变得妖媚而自然,不复前一刻的阴云密布,撒娇般地回道,“什么事,姐姐?” “别吓倒客人了。”看足戏后才如此说道,纱罗极其不厚道地展示了自己的本质。 罗洁爱尔轻笑,“我才不会吓人这么幼稚,姐姐,来吃早点。” “……”听到罗洁爱尔明显胡扯的话,再看到那外观精美香味诱人的早点,被无视的四位元素天使皆是一脸默然。 喂喂,别公然无视他们好不? 清楚地从米凯尔脸上看出如上感想,纱罗依然故我地慢条斯理吃早点,罗洁爱尔则在她旁边打下手,一时递上餐巾,一时递上果酱,娴熟得就好像经常如此,却不知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同桌。 将对面弥漫着诡异气息的画面看在眼里,拉斐尔轻勾唇角,说出了让尤利尔等同伴都觉得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你是怎么让罗洁爱尔这么听话的?指点一下?” “指点你?”纱罗将口中的食物吞下,想了想,看着拉斐尔某个部位不怀好意地回道,“很简单啊,做他的姐姐就可以了。” 拉斐尔缓缓垂眸,疑惑地看向纱罗意有所指的视线所在之处,不由下意识地自动脑补了纱罗脸露倾国倾城的微笑,然后一把举刀将他那里咔嚓掉。 不知道自己被纱罗下了个暗示以致想象力过剩,拉斐尔只感觉脑中犹如有一颗炸弹般,将他的什么阴谋阳谋都清空了。 本来看不惯拉斐尔花花公子作风的米凯尔等人同时眼神漂移了一下,总感觉来找罗洁爱尔商讨正事的他们是个傻瓜,因为他们忘记了有一位对罗洁爱尔而言极为特殊、性格也极为诡异的女子。 敢情他们都是闲得发闷才来找抽的吗? 本来在心底的各种计谋都烟消云散,看着纱罗颇有立即动手帮他达成心愿的眼神,拉斐尔顿时冷汗着立即展开花花公子模式,“不,我只是好奇而已,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美丽的小姐你能够做罗洁爱尔的姐姐!” “那亚蕾克西儿呢?”纱罗故意刁难,笑得一脸危险。 不等拉斐尔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回答,罗洁爱尔就拉过纱罗的身子,让她不再看向对面的拉斐尔。 “罗洁爱尔?”纱罗放下餐具,只顾着调侃拉斐尔的她竟然忘记了身边有个大醋缸。 “姐姐你对他的关注比我更多呢……”罗洁爱尔紫眸一片潋滟,配上他精致的容颜,即使在说醋意浓郁的话语也给人一股贴心的甜意。 纱罗没有出声,只是歪了歪头示意他的下文。 “我要安慰……”话语中断在交叠的双唇,罗洁爱尔一手压下纱罗的头,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完全不顾忌场合和观众地直接用吻来宣示自己的任性和主权。 这里是否还有创世神的监视、拉斐尔等人是否会到处乱说,通通不在罗洁爱尔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是想告诉纱罗―― 他要她的关注。 纱罗没有反抗地任由罗洁爱尔索要“安慰”。 她极其喜欢他吃醋的模样,至于是否会因此为罗洁爱尔的权力带来威胁,她不在乎。 要知道,实力代表一切,在创世神被困在神塔的现在,罗洁爱尔就是最强的存在,他完全可以无视天使的戒律做他想做的事,正如她一般,肆意地过自己的生活。 然而,二人淡定地公然表演暧昧的一幕,直让某人心中怒火超标。 “你们够了!”双手大力拍在桌子上,米凯尔凶狠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眼前秀恩爱的两人烧成灰烬,“我们来这里不是看你们逢场作戏的!!!” 一直少年模样的炎之天使米凯尔大声怒吼,张扬的红色短发如火般在空气中荡漾,猩红的双眸异常浓烈,好像将世间的火焰凝聚一起,炽热得可以燃烧一切。 只不过,在尤利尔和吉普莉儿压制下终于爆发的米凯尔,他那滔天的气势对纱罗和罗洁爱尔而言毫无用处。 “谁说是逢场作戏?”纱罗微蹙眉头,笑容似是疑惑又似是戏谑,对着终于放开自己的银发男子道,“我们可是真情演出,对吧,罗洁爱尔?” “是的,姐姐。”真情演出一词让罗洁爱尔笑容真诚度暴涨,一副“姐姐说的都没错”的模样。 拉斐尔愣了愣,虽然他深知此刻想这个很不合时宜,但是……看着在其他天使面前光芒四射、在他们面前阴晴不定的罗洁爱尔竟然笑得如此开怀,原本想喊住米凯尔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咽回腹中,浅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对未来将会发生的好戏的期待。 “好了,来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为免米凯尔将这里烧成灰烬,纱罗背靠椅子,神情认真。 女子询问的声音十分柔和动人,然而经历过之前这么多事,四位元素天使都不会认为她是个好相处的人,尤其是她的眼底盈满的是玩味的目光。 至于在纱罗身边的罗洁爱尔,也随着纱罗的神情转换变得面无表情,眼神淡淡地看向四位来访者。 深深吸了口气,让尤利尔压制着想暴动的米凯尔,吉普莉儿将此行的目的道出,“路西斐尔带着为数众多的天使堕天,现正集结在第一层地狱,战争即将开始。” “嗯?还有呢?”纱罗喝了口果汁,兴趣盎然地追问。 吉普莉儿呆了呆,瞬间回神后答道,“没有了。” 他们来这里,为的就是得知神的态度,以及得到天使军掌控者的首肯去清除背叛者,因此吉普莉儿完全想不到到底还有什么“还有”。 “那么……”缓缓启唇,纱罗故意让米凯尔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才幽幽说道,“关我什么事?” 此言一出,先不提脾气暴躁的米凯尔如何脸色顿变力量爆发,即使是对路西斐尔堕天一事最不在意的拉斐尔也闻言色变。 纱罗继续悠然喝果汁,手指轻动,瞬间压下米凯尔火焰的力量。 对上尤利尔和吉普莉儿惊疑不定的眼神,再看到拉斐尔眼底的一片暗色,纱罗不由唇角微翘,笑得让人心生寒意地道,“难道说,你其实是想利用我吗?或者说连带的罗洁爱尔?”墨瞳隐约失去笑意,纱罗轻轻扬了扬手指,淡淡道,“不是不行,但是代价很昂贵的。” 罗洁爱尔眉头轻蹙,紫罗兰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纱罗,他以为她会义无反顾地去帮路西斐尔的…… 不知道自己游戏的态度让罗洁爱尔半是喜悦半是哀伤,纱罗对拉斐尔笑了笑,完全无视其他三位天使阴晴不定的表情,十分愉悦地道,“想我们插手,可以,只要你成为我的……” “姐姐!”立即出声打断纱罗的话语,罗洁爱尔有预感,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结果一定不会让他开心。 纱罗将罗洁爱尔明显的醋意看在眼里,经过极短时间的思考,将要求换了一个,“……点心。” 闻言,罗洁爱尔笑了,被提要求的拉斐尔默了,其余三位天使也是呆了呆。 点心?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觉得这所谓的“点心”绝非好事,拉斐尔可没有舍己为人的好心肠,顿时不发一语。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这个时候还在胡扯什么?”米凯尔大怒,尤利尔和吉普莉儿即使压制着他不能攻击,却阻止不了米凯尔出声质问。 和路西斐尔两个极端的米凯尔让纱罗轻笑,再次转换了个要求,“不做我的点心也可以,你们四个在战场上掩护我就可以了。” “你需要什么掩护?”一直沉默的尤利尔问出了同伴们的心声。 “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杀戮的样子啊,给人一个血腥的印象就不太好了。”纱罗笑眯眯地道,就好像自己想将天使吞噬为自己力量的念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她还有什么印象可言?自始自终都被当做戏剧来看的几位天使腹诽道。 “那路西斐尔呢?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们。”吉普莉儿问得一脸认真。 对方美好的容貌让纱罗心情不错,于是继续好心地回答道,“随你们处置,不过我想米凯尔一定想将他打败,然后拉他回来受罚吧?” 米凯尔转过头,别扭地哼了声,不作回应。 尽管对路西斐尔的背叛极度愤怒,米凯尔也只是口中嚷嚷着要杀了对方,心底存在的始终是将哥哥带回来的想法。 罗洁爱尔安静地听着几人的讨论,直至拉斐尔有意无意地对纱罗问出一个问题,“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直接将路西斐尔就地格杀,为什么选择从轻发落的办法?他可是背叛了神啊……” 拉斐尔更想问的是,身为“神的宠儿”罗洁爱尔的姐姐,她不是更应该主张剿灭一切叛神的存在吗?就好像曾经罗洁爱尔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纱罗不知道罗洁爱尔为了取信于创世神而血洗了几次神性界,她只是颇为意外地看了眼问出如此问题的拉斐尔,然后道出一句云淡风轻却又理所当然的话语―― “只要他没有背叛我就好了。” 耳边的这么一句话,让紫眸瞬间划过一道亮芒,罗洁爱尔依然安静地旁听,努力扮演一个听话的弟弟任由姐姐拿主意。 对于纱罗的回答,四位元素天使表情各异。但此刻事情已经谈妥,她和罗洁爱尔也答应出手,拉斐尔等人就想离开这个让他们不痛快的地方。 “米凯尔,下次见面的时候叫我一声姐姐。”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直让米凯尔差点摔倒。 纱罗的这句话让拉斐尔下意识看向姐控的罗洁爱尔,出乎意料的是他看不到对方任何生气的表现。 奇怪……更奇怪的是,这算什么要求啊?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 纱罗再次大快朵颐,直至几乎将食物据为己有,罗洁爱尔才问出心底的疑问,“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处理路西斐尔的事?” “嗯。”纱罗淡淡回道,“处理”一词让她下意识想到了伊甸时的事。 那时候他们正热情拥抱,纱罗也就没有注意到罗洁爱尔起伏的情绪。直到气息平稳即将入睡,纱罗才猛然察觉远方罗洁爱尔暴动的力量。 于是,相比起已经到手的路西斐尔,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罗洁爱尔更显重要。 再于是,纱罗只是在沉睡的路西斐尔身边下了个保护结界后,就直接赶到罗洁爱尔力量失控的现场。 正因如此,她才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天使面前。也因如此,在她离开的时候,路西斐尔正裸躺在草地上。 ==|||该不会因为她的无视,因为她如此简单的处置,路西斐尔才想做点什么事来宣泄怒气吧?吃完就扔什么的,貌似挺能描述她当时的处理…… 不知道自己已经胜过路西斐尔一回合,罗洁爱尔试探地追问,“真没有其他打算?” “没有。”纱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有什么安排?” “不,没什么。”罗洁爱尔绽开一抹愉悦的笑容,对于纱罗不在乎路西斐尔的做法非常满意。 纱罗放下餐具,轻轻拭了拭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洁爱尔,“问这么多,难道你等不及了?” “姐姐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罗洁爱尔的神色竟然有点委屈,一想到自己为了不打扰命运轨迹故意听从创世神的命令,为了它而在众人眼前扮演光芒四射的统帅,罗洁爱尔就觉得倒胃口。 遥望窗边的美丽景色,罗洁爱尔紫眸微敛,似是无限感慨地看着这个华丽的笼牢,“一手建立起来的神的国度……”磁性魅惑的男子嗓音幽幽响起,罗洁爱尔美丽的银发越发闪耀着动人的光泽,精致的容颜在声音的衬托下,表情竟有种阴沉的快意,“由我来毁灭的话,感觉一定十分美妙吧?” 伸手向高空虚握,银发的男子脸露灿烂的笑容,疯狂的笑意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如果神知道,除了路西斐尔之外,他最爱的两位天使都心生叛意……它该有多兴奋啊!” “恶趣味。”清脆的女子嗓音打断了罗洁爱尔的笑声,纱罗语气平淡地总结道, “这不是从姐姐身上学来的吗?”无机天使并非无心天使,罗洁爱尔轻笑摇头,仿佛说着世上最动听的赞美一般,紫眸泛着动人的光芒,如同溺人的深潭,“神可是说我是最漂亮的,是他最喜爱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在意我的恶趣味,反而还会满怀欣悦地看着我玩?对吧,姐姐?” “小心驶得万年船。”纱罗轻轻抚摸罗洁爱尔靠过来的头,墨瞳幽深犹如无星无月的夜空,“别好像原本的未来一样,到最后一刻才被人翻盘了。” “在姐姐眼中,我就这么无用吗?”抬起在女子颈间的头,罗洁爱尔轻撇双唇,幼稚的动作由他做来却赏心夺目,“我好伤心啊……” 手指再次轻扯他手感极好的脸颊,纱罗夸张地抱怨道,“别做这么倒我胃口的表情?太腻歪歪了。” “但是姐姐你不就喜欢看我撒娇吗?”凝视眼前的女子,完全不阻止她在自己最看重的脸上动土,罗洁爱尔轻勾唇角,自然而然地反驳道。 好像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定定看重自己,仿佛亘古不变的深情凝望,直让纱罗呆了呆,几秒后才对罗洁爱尔嚣张的回应感叹一句,“唉~让你看过我的部分记忆,真失策。” 然而,让纱罗更感到失策的是,几天后她所听到的流传在众天使口中的消息。 “姐姐,路西斐尔背叛了你。”罗洁爱尔来到纱罗身边,就好像为自己的姐姐抱打不平的弟弟一般,表情清晰地表达出他内心对路西斐尔的愤怒,“他竟然喜欢了亚蕾克西儿!” 那个时候,纱罗只想到一句话――在感情面前,尤其是在爱情面前,所有人的智商都会下降。 不管这段爱情是自然产生的,还是被她故意催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西斐尔:我没背叛你。 纱罗:我相信。 路西斐尔:那为什么你将我扔在伊甸之后都懒得看我一眼? 纱罗:……我忘记了。 84第八十章 ·心 第八十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心 在纱罗和罗洁爱尔与拉斐尔等人商讨的第二天,第一次天地战争爆发。 最底层的形成界,也是与地球相接的界层,出现了泾渭分明的两大军团――一边是纯粹的白色羽翼,另一边则是铺天盖地的黑色羽翼,夹杂在堕天使军中的还有生长在地狱的各种生物。 一向祥和宁静的天使乐园,在战争爆发的一刹那就变成了地狱般的场所,翅膀扇动的声音、兵器碰击的声音、魔法爆炸的声音以及血肉迸溅的声音,将曾经和平的表象残忍地撕裂开来。 相比起罗洁爱尔之前为了掌控权力,或者说为了取信于创世神而弄出来的几次清洗行动,此次大规模的矛盾显得更为血腥。 前一天还是同伴的天使,此刻竟成了与地狱生物同盟的生死仇敌,对于众天使而已,这是何等痛心的现实。 心肠最为柔软的水之天使吉普莉儿,眼看每次黑白羽翼扇动就有无数条生命逝去,心底的悲伤几乎让她动不了手。 相比起吉普莉儿,心肠较硬的拉斐尔和尤利尔看到如此失控的场面也是极为不解。 他们以为路西斐尔,不,现在应该称为路西华的昔日同伴起码会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先伪攻一下,却不料一上来就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生死相搏。 如果说路西华这么做是为了权力,除了罗洁爱尔这个“神的宠儿”外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完全无需多此一举,更甚者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会在乎权力。如果说是为了名声,在天界享有盛誉的路西斐尔没必要为自己套上背叛者的称号。如果说他是为了利益那就更没可能了,长年的相处让所有天使都知道路西斐尔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生活枯燥得连爱好都没有。 然而,就好像他们所想的一样,正因为路西斐尔是一个如此完美得没缺点的天使,崇拜他、敬仰他以致宁可舍弃对神的信仰也要跟随他堕天的天使不在少数。 从来不知道堕天后的天使力量竟会暴涨,那黑漆漆的一片如同噩梦般包围着白翼的前同伴,被围攻的天使皆是吃力抵抗,眼看就要出现退败的趋势。 一边阻止和地狱生物一起围攻的堕天使,一边努力寻求突围的方法,四位元素天使皆是一身血红。 “啊!怎么杀都杀不完,太烦了!”随着战况越来越暴躁的米凯尔怒吼,因他这边突然爆发的怒气,附近的三位元素天使都不由分了分神。 就这么一个瞬间,他们看到了在他们中间的女子竟周身弥漫出黑雾。 黑雾和堕天使的黑翼混成一片,极好地隐藏了中心处白衣的女子,然而,每次黑雾的翻滚,就会将附近的堕天使化为虚无,有时候甚至连靠得近的天使也被连累。 虽然看不到纱罗脸上露出来的舒爽表情,但拉斐尔等人都感到一阵心寒。 他们是不是请了一个“敌人”来帮手啊?这手段太像恶魔了吧? 纱罗不知道为她掩护的四位元素天使的心情,她只是放开心神肆意将周围的天使、堕天使化为自身力量。 在她身旁的罗洁爱尔则是尽职地将察觉到异样的生物一一清除,如果不是纱罗阻止,怕是察觉到这一幕的四位元素天使也会被罗洁爱尔清除掉。 尽管知道路西华就藏身在堕天使军的中间,纱罗却没有主动去找他。归根到底,这场战争在她眼中只是补充力量的一场盛宴,纱罗当然不会让路西华白费心血。 战争的第一天就在纱罗满足的叹息下过去了。 曾经的天堂已然变成混乱的战场,血肉残肢随地可见,几乎成了众天使眼中的地狱。 暂且离场的纱罗却是过得优哉游哉,在罗洁爱尔的宫殿内,她尽情地享受着各种服务,一副女王样地指使着侍女为她准备美食和音乐,与陷入负面情绪的其他天使形成讽刺的对比。(.) “肯达,你和她们出去。”罗洁爱尔对眼前这位由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少年说道,顺手就接过对方手中的果盘。 经由对方才获得肉体的肯达,是罗洁爱尔口中自己创造的唯一美好的事物,然而此刻却被他所敬爱的大人嫌弃了。 “是,罗洁爱尔大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为需要提防的对象之一,乖巧温柔的金发少年微笑着应道,与一众侍女安静地离开。 “怎么?对小孩子都这个态度?”眼看一个可以搓圆捏扁的美少年被遣走,纱罗故意取笑这位随时都吃醋的无机天使,要知道她对肯达纯然是欣赏的心,因为对方拥有她所没有的纯粹。 只是,被如此纯粹的肯达敬爱着的罗洁爱尔却是语气泛酸,“谁叫姐姐你看他的眼神让我不爽。” “……”纱罗无言,越来越觉得罗洁爱尔对她的执着超出了她的预料,不过…… 她刚刚其实只是在yy罗洁爱尔和肯达而已,所以眼神才那么闪亮==|||纱罗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出来,否则卡哇伊的乖巧少年将成过去式,所以只是安静地吃着罗洁爱尔递过来的水果。 在他们悠闲歇息的时候,形成界的战况越来越激烈。 之后几天的战争场面和第一天差不多,不同的是战场越来越上移,已经来到天界的第二层――创造界。 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堕天使,纱罗也就取消了让拉斐尔等人掩护的要求,直接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在一片黑翼中肆意吞噬堕天使的力量。 然而,沉醉在体内暖洋洋的力量之中,纱罗忽略了身边的罗洁爱尔,对他曾经离开自己一段时间这件事无知无觉。 少数关注过罗洁爱尔的天使却发现了他诡异的行迹。 中途被替换下来休息的时候,几天以来都看不到这场战争正主的米凯尔一肚子闷火。虽然没有天使责怪他,也没有任何人质疑他这个敌军统帅的弟弟,但越是这样,看到战场上丧命的天使,拉斐尔就越感到愤怒。 该死的……“路西华”!哈,竟然连名字都改了!几乎焚尽理智的怒火中,米凯尔眼神一凛,银发男子别有深意的笑容让他下意识站了起来。 微妙的预感让米凯尔觉得罗洁爱尔的行动甚为可疑,没有跟随对方的脚步,米凯尔反向往罗洁爱尔出现的地方赶去,围在他身边的士官也一同跟上。 结果,在以地球为背景的黑幕中,米凯尔终于见到了一直让他愤怒的对象。 “路西华――!”鲜艳的红色发丝如火般在空中飞舞,米凯尔怒视一身黑色长袍淡然注视战场的路西华,直接一剑挥了过去,“你为什么背叛我们?!” 轻松地挡住了那全力的一击,路西华眼神淡淡地看着这位怒视自己的弟弟,极为淡然却也极为招惹仇恨地评价道,“米凯尔,看来你长进了那么一点。” “你……可恶!”不善言语的米凯尔闻言,怒不可竭地再次攻了过去,仿佛想将满心的愤怒和质问传递给对方。 然而,这一次,路西华没有作出任何抵挡的动作,冷眼看着一道身影快速扑在他身上。 “路西斐尔!”伴随女子凄厉的叫声,鲜血迸溅,一个天使的生命即将逝去。 米凯尔瞳仁一缩,映在他眼底的女子正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关心他的贝儿,那位被他视为姐姐般的士官。 “路西斐尔大人……幸好……你没事……”脱力倒下的贝儿唯一关注的只是凝视着米凯尔的路西华,曾经用心关怀的上司此刻完全被她抛之脑后。 看着祈求路西华一道目光的贝儿失望的表情,米凯尔几乎捉不住手中的长剑。 而让他日后更加愤恨于这位哥哥的是,路西华竟然连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和贝儿,冷冷一笑之后转身就混入堕天使军中。 理智让米凯尔没有继续追去,连忙扶起地上的贝儿,最后愤恨地望了眼那个毫不留恋的黑色身影,忍耐着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将贝儿带到拉斐尔身边。 只可惜,经过连番战役之后,身为治愈天使的拉斐尔根本没能力挽救早已逝去的贝儿。 “米凯尔……”无言地拍了拍米凯尔的肩膀,拉斐尔觉得眼前一向任性的炎之天使终于成熟了点,只不过代价对他而言太沉重了。 路西华混入堕天使军之后去了哪里,拉斐尔等人一概不知。 然而,随着后来几场战役中偶尔出现的路西华,天地战争变得越加激烈和残酷,昔日的同伴要么成了敌人,要么成了身旁的一堆血肉。 负面的情绪在天界蔓延,即使听到了亚蕾克西儿出现在地狱,众天使也只是震惊了一会儿就继续投入到战场上,陷入战斗中的他们对时间已经没有明确的感知,仿佛眨眼间就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漫天的血色无比张扬,黑白二色中的纱罗隐没在黑雾包围中,无声地吞噬一个又一个看不顺眼的堕天使或者地狱生物。 杀得正兴奋的她却总感到一股微妙的违和感,只因这几天偶尔出场的路西华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 一个大型法术砸下去,在被包围的战场中清扫出一块空地,在震惊了拉斐尔等人和震慑了敌军的前提下,纱罗拉着罗洁爱尔降落到地面上。 “你说路西斐尔背叛了我?还喜欢了亚蕾克西儿?” 纱罗声音抑扬顿挫地反问一遍,看到罗洁爱尔沉痛地点头后,脸上习惯性弯起的笑容敛去,淡淡地看着他,“罗洁爱尔,看来我太纵容你了。” 面无表情的纱罗让罗洁爱尔不由生出一股失策的预感,可是一看到那双无波无澜如同古井,却又寒冷似冰的墨瞳,罗洁爱尔总感觉只要他继续多说一句路西华的坏话,他的心思就会被识破一般。 将到嘴边的话语吞下,罗洁爱尔反问道,“姐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被一双饱含委屈仿佛被冤枉的纯粹紫眸凝望着,纱罗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 罗洁爱尔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心底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紧张之下,一向慵懒魅惑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没有让罗洁爱尔多等,纱罗望了望远方处于堕天使军中央的黑色身影,浅笑着回道,“因为路西斐尔根本没可能背叛我喜欢上亚蕾克西儿。” “……为什么?”对方脸上的坚定让罗洁爱尔沉默半晌,艰涩地问道。 “呵呵……”罗洁爱尔的表情让纱罗失笑,悠然说出的话语瞬间打碎了他艰难维持的平静表情,“那天的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天”指的是哪天,罗洁爱尔一点就明,顿时脸色冰冷地看着纱罗,让她继续解释下去。 “从那以后,他的身心都是我的,绝对没可能背叛,喝过我的血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坦白从宽,你到底做了什么。”与天上厮杀的场面成对比,地上的纱罗语气云淡风轻。 明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为什么罗洁爱尔会采取如此幼稚的抹黑行动呢?纱罗对此不由叹息一声。 “我没做什么。”罗洁爱尔的脸色回暖,仿佛还是二人独处时一般,拉着纱罗的手缓缓道。 “哦~”纱罗的表情是明显的“不相信”。 “我只是撒了个小谎,告诉路西华姐姐不慎在战场受伤,被亲爱的神重新幽禁在伊甸而已。”就好像一个被拆穿恶作剧的小孩,罗洁爱尔轻轻捏了捏纱罗的手撒娇道。 如此漏洞不少的谎言,由高傲的罗洁爱尔来说,可信度瞬间上升100%,再加上路西华深知创世神是一个如何卑鄙疯狂的存在,关心则乱之下,他只是淡淡讽刺米凯尔一句,连贝儿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赶去伊甸。 只因路西华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不能亲身去伊甸,高傲执着如罗洁爱尔是绝不会来求助于他的。 听完罗洁爱尔的话语,纱罗所有感想化作一句话,“你真是……蠢。” 当然,路西华也是。只不过,如此想着,纱罗却感觉到一股贴心的温暖,因为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绝不会有下次的了。”罗洁爱尔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如同小孩子一般轻松地保证道。 然而,对于他这一脸道歉表情,却仿佛想说下次绝不会暴露马脚的笑容,纱罗再次失笑,“那为什么你说路西华喜欢了亚蕾克西儿?” “因为他从伊甸将亚蕾克西儿救走了。”罗洁爱尔有问必答,乖巧得异常。 纱罗轻轻挑眉,总感觉罗洁爱尔在幸灾乐祸,“还有呢?” “亚蕾克西儿逃到地狱了。”罗洁爱尔语气淡淡地答道。 纱罗微微抿唇,怎么觉得罗洁爱尔的语气颇有种“夫唱妇随”的坏心思?难道就因为这样,天使间就传言路西华爱上了亚蕾克西儿? 看出她的疑惑,罗洁爱尔道出了不少高阶天使都知道的保密情报,“她手上有他的剑。” 定情信物吗?不由自主地如此想到,纱罗轻轻摇头。 ……等等! 剑? “七刃御魂剑?”脑中一晃而过的剑影,让纱罗脱口而出。 终于还是被问道核心关键,罗洁爱尔轻轻点头,银发下唇角微翘,“是。” “……他的灵魂被封了?”想到这把原本“命运”中多次出场的剑,纱罗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了。 “是。”再次点头,罗洁爱尔抬头的瞬间将幸灾乐祸的笑容收起。 没可能!这是纱罗的第一反应,要知道路西华今时不同往日,没可能被创世神这么简单就封印起来。 不过也有可能……这是纱罗的第二反应,因为她想起了万恶的命运轨迹。 一想到有自己的插手而蝴蝶了路西华和亚蕾克西儿的初遇,最后竟然还是让二人拉上了关系,纱罗的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尽管命运的力量如此强大,纱罗却已硬起心来胡作非为一番,她可还记住创世神对她这个身体做过的“好事”! “被你误打误撞了。”一句话总结了罗洁爱尔算不上阴谋的谎言,纱罗轻轻拉开他的手。 “无心插柳而已。”罗洁爱尔浅笑道,丝毫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他的确是误打误撞成功地除去了一位对手。 眼看纱罗拉开他的手后直接向前走,罗洁爱尔连忙拉住她,“姐姐,我不会道歉,也不会后悔!” 银发男子一脸坚定的表情,让纱罗本来就没多少的懊恼顿时散去,任由罗洁爱尔拉着,“好吧,我没有怪你,那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不继续?姐姐你不是想吃点心吗?”抬头望向战况惨烈的上空,罗洁爱尔对天使和堕天使的眼神都一样,淡漠得如同看死物。 “吃饱了,而且和一堆被路西华分|身领导的炮灰打?我还不如干脆下地狱玩玩。”因为知道路西华的分|身迟早会消失,纱罗本来打算打道回府,然而随口道出的建议让她眼前一亮,“对啊,我可以去地狱帮路西华解封!” “不准去!”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一个对手,罗洁爱尔才不会让对方成为二人中间的刺。要知道,他和她相处的日子才那么几天,怎么可以消耗在为对手解封的事上? “我这是替你收拾手尾,你还有什么意见?”纱罗轻笑,完全不以罗洁爱尔的反对为意,心中想着这么做就可以打乱剧情的她,怎么可能放弃到地狱一游的打算呢? “总之,我不准你去找他!”和纱罗的轻松相反,罗洁爱尔语气坚决地道,那种强烈的情绪让他身边的空气都变得躁动不安。 姐姐只要关心他一人就好!路西华管他去死! 妒意正浓的罗洁爱尔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妥,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纱罗。 “罗洁爱尔,别在这种问题上任性。”纱罗无奈叹气,不管怎么说,路西华都是对抗创世神的一员啊,是他们这边的同盟。 “我就是任性怎么样?姐姐不是喜欢我任性吗?”委屈得仿佛要哭泣,罗洁爱尔眼看纱罗完全没改变主意的打算,狠下心来放话道,“如果你坚持去的话……我就走!” 抽着嘴角看着罗洁爱尔真的抛下她离开,纱罗只觉得天雷滚滚,“……喂喂,别那么幼稚行不?” 无力地让事情演变成如此言情的发展,纱罗百无聊赖地扫了眼上方的战场,慢吞吞地沿着罗洁爱尔离开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纱罗却不知道在她眼中言情的戏剧,竟会得到恶俗的后续发展。 等纱罗几乎追上罗洁爱尔的时候,心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一下子脚软。 灵力完全不吝惜地铺设开去,脑海中的影像让纱罗差点以为自己痛昏了头。 匆匆赶到不远处的地方,明明和她刚才的位置只有几百米,但纱罗却知道自己输了一局。 只见远离战场的神性界中,银发男子无力躺在地上,心脏的位置赫然露出一个骇人的伤口,血液染湿了对方华贵的衣裳,画面凄美得让人见之失神。 纱罗知道,自己的疏忽让创世神赢了一局――她让罗洁爱尔喝了她的血,让他蜕变成耀眼的存在,却忘记了将他的心脏换去。 天使结晶…… 创世神在罗洁爱尔诞生的那一刻就将他的心脏换成了天使结晶,纱罗忘记了让罗洁爱尔调动力量去同化了它,而创世神留在神性界的棋子竟然趁他独处的时候,取走了这颗能够控制罗洁爱尔的结晶。 “姐姐……”男子微弱的声音唤回纱罗的神智。 连忙扶起罗洁爱尔同时施展法术治愈了伤口,纱罗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没事的,罗洁爱尔,睡一觉就好。” 不再是伪装的委屈表情,罗洁爱尔眼神溃散地凝视她,声音弱得仿佛融入空气中,“醒来还可以见到姐姐吗?” “当然可以。”纱罗狠狠点头,罗洁爱尔只是需要时间让身体去适应失去天使结晶的控制,要知道杰诺瓦的复原能力强得逆天,所以间接来说,创世神的动作反而让他脱离控制。 只不过,让罗洁爱尔受伤这件事就足够抵消这么一点点的“恩惠”,纱罗在心中早已狠狠记上一笔,日后绝对要让创世神十倍奉还。 得到了保证,罗洁爱尔唇角轻勾,那一刹那美丽得天地失色,然而就在纱罗心中刻下如此美丽印记的同时,他却再次撒娇道,“我的舌头好痛……” 纱罗闻言失笑,不由地想起了他曾经为了索吻而故意咬伤自己,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的记忆。 轻轻地将唇印在罗洁爱尔唇上,纱罗柔声道,“晚安,罗洁爱尔。” 运起全身的灵力,在陷入沉睡的罗洁爱尔身上下了个足以让创世神束手无策的结界,纱罗将他交给被召来的金发少年手中,“肯达,照顾好罗洁爱尔。” “是,我一定会保护好罗洁爱尔大人!”少年坚定的声音还没落下,纱罗的身影就消失在神性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是天禁,我打算一次性写完漫画的剧情再去fz和lc。 85第八十一章 ·重逢 第八十一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重逢 身体好像脱离掌控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黑暗,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魔物。 随着正宗一刀刀划过去,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减少,安静得只余下腥臭血液流淌的声音。 身体的素质极好,视力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什么他就好像看不到任何东西一样呢?妈妈呢?还有那个通天又去了哪里?只剩下他了吗? 脑海中一片混乱,孤寂的感觉一寸寸将残余的清醒吞噬,再次被遗弃只余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真糟糕。 萨菲罗斯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很危险,更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冷静而非肆意的杀戮。然而,这里实在太安静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身体上的伤完全抵不过心灵上的孤寂感觉,失去妈妈的痛苦就好像一根刺一样,心脏每一次的跳动,就让它越刺越深,几可窒息的痛苦。 那个怪人所说的东西他不明白,也不需明白,他只要妈妈就好,但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胸腔中的情绪即使是杀戮也宣泄不了,长久以来的战士训练成了一个笑话,此刻的他完全靠着身体形成的反射动作挥刀,没有任何目的地挥刀。 杀戮并非他所愿,然而此刻除了挥刀以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血液的腥味和满地的碎尸刺激着神经,在这个地狱里,漫无目的的杀戮没有为他带来半点心灵的平静,杀意仅仅出自本|能,剥夺生命的他反而更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如果妈妈见到这样的他,会不会伤心? 不,就算伤心也好,讨厌他也好,他也想找到她……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莹绿色的眼眸沉静如镜,将一切映入眼内,也好像将一切拒绝于眼内。银白色的长刃挥过,剥夺了一路上迎来的生命。 然而,始终找不到心中之人的痛楚,让绿眸中的光彩越来越淡,唇角似是而非的笑意让银发男子变得犹如一个杀戮的机器般让人胆颤心寒。 直到眼前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纱罗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萨菲罗斯的时候会看到如此失常的他。 在创世神的爪牙到达之前,她直接动用时空之力消失个无影无踪,至于找不到她的创世神会如何反应、天地战争会发展成怎么样、拉斐尔等人会如何想,这一切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但是,之前是由于力量失控才来到这个世界,这一次动用时空之力的后果,就是重蹈覆辙,再次穿越到非自己预料的地方。 而此刻,她竟然见到了一个绝对没有预料到的人――萨菲罗斯,不再是少年的萨菲罗斯,一个执刀直立在残肢断臂之中的杀神。 即使没有人提示,纱罗也知道她并非出现在上七界,而是在地球之下的下七界,俗称地狱的地方,更知道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以致于曾经以为在这个世界游刃有余的萨菲罗斯已经长大成人,并且真的游刃有余到让她心痛的地步。 怕是因为失控的力量让他们分别到达了不同的时间点,而在萨菲罗斯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从那个时间点上消失,直接到达此刻这个时间点。 脑中想的很多,但纱罗出口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呼唤。 “萨菲。” 就好像被剥夺了所有力气一般,莹绿色的眼眸缓缓将视线转移,直至将眼前之人真切地看在眼里,萨菲罗斯才回过神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妈妈?” 男子的声音是长久没有说话的艰涩,虽然别有一股韵味,但纱罗只觉得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竟然没心没肺地自己享乐而不派人找他,以致没有经历什么尼布尔海姆就看到一个黑化的萨菲罗斯。 “你……”很想问他过得怎么样,但纱罗只思考了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将会问出一个白痴问题,考虑到萨菲罗斯现在的精神状态,最终还是柔下了声音,轻声道歉,“对不起,萨菲,将你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随着话语,纱罗踏过一地的血腥,走到萨菲罗斯身边为他治疗身上的伤。 真是不省心的孩子,伤了也不治,故意让她心疼吗?!心里如此暗骂着,纱罗手中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萨菲罗斯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眼前之人由于心疼而显得有点苍白的脸,指尖向下抬起她的头让墨瞳正对着自己,这才用一种略带恍惚和彷徨的语气问道,“你……不怕我吗?” 即使是那个曾经点穿他内心想法的怪人也被他的模样吓倒过,一直以来将他视作乖儿子的她,会不会因此而畏惧于他? “萨菲……”纱罗看着这样患得患失的萨菲罗斯,只觉得喉咙干涩,什么调笑的话语都说不出。 从她眼神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萨菲罗斯唇角缓缓漾开一抹笑意,以一种诱惑般的语气问道,“妈妈,你不会再离开我的吧?” 纱罗定定注视着眼前已经成熟的脸庞,她所迷恋的那双绿眸正以一种带着毁灭欲|望的眼神看着她,不复以往的清澈,却又仿佛从没改变过。 没来由的,纱罗第一次生出对自己的质疑。 她以自己私心将萨菲罗斯变成她的儿子,是否做错了? 就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纱罗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让她觉得自己变了――变成了她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存在,就好像她曾经厌恶的“最初的人”一般,将造物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萨菲罗斯的手指微微用力,扣着她的头强迫她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薄唇微启,语气温柔到极致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妈妈,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唇角的弧度很浅,却透出一种噬人的志在必得,莹绿色的眸底暗沉一片,在这个杀戮后的地方更透出一股凉意,似冰般刺骨,让沉浸在思绪中的纱罗猛然回神。 不能自已地,对自己的质疑烟消云散,唯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 眼前的萨菲罗斯,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杰诺瓦天性的贪恋和独占欲将前一刻的愧疚完全压制下,纱罗只觉得自己会质疑自己实在是一件荒谬的事。 她想要的,就去取,即使对被与求之人而言她的在乎并非幸福,她也只关心自己。 然而,纱罗的沉默在萨菲罗斯眼中是一种无言的拒绝,绿眸中的寒意已然像刀锋一般锐利,直直地刺入眼前之人,同样血脉与生俱来的欲|望就好像沸腾的岩浆一般翻滚不息。 “我不想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萨菲罗斯的脸与纱罗凑得很近,二人的呼吸相闻,深沉的绿眸直直凝视着墨瞳,语气却已变成了半是无奈半是妥协,让听者不由心灵触动,“但是我知道这是没可能的,所以,不要离开我,不要到达我看不到的地方……” 让人战栗的独占欲被理智压在心底,出口的话语只余下如此微薄的要求。 纱罗只觉得呼吸好像被人扼住了一般,窒息的喜悦和难过并存,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萨菲罗斯微微眯眼,松开了紧扣纱罗下巴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如同曾经无数个晚上一般,说出心底的话语,“妈妈,我爱你。” 一句话的背后,却绝非以往无数个晚上的心声,而是对血缘和道德的违背,对自己此刻心愿最真挚的表达。 纱罗没有立即领会这句话的深意,只是习惯性地回道,“萨菲,我也爱……” 正要回答之时,纱罗突然发现眼前一黑,双眸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捂着,在眼帘接触到一片温暖感觉的同时,腰间一紧,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 微凉的唇骤然印在唇上,回应萨菲罗斯的最后一个字被长驱直入的舌头堵住,纱罗在一片黑暗中只感到他的舌头贪恋地在口中掠取,没有一丝缝隙地占据口腔中的每一处柔软。 酥麻胀痛,唇舌的感觉让纱罗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吃掉,猝不及防被吻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推拒,却不想刚一行动就被扣住双手置于身后。 等到唇瓣终于分开,银丝拉断,最终被萨菲罗斯温柔地在唇角和下巴舔弄,纱罗才从震惊中回神,惊疑不定地看向一直以来感情如同白纸一般的男子。 双手依然被牢牢扣在身后,身体被压得紧贴对方身体,即使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液,男性与女性在力量上先天的差距让纱罗难以动弹,只能轻微动了动手,妄想唤回对方的注意力。 “萨菲!”纱罗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想吐槽战士的臂力,即使她曾经脚踢魔王,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以武力相对。 可惜,萨菲罗斯听若无闻,白皙修长的手指极其熟练地挑开她的链扣,微凉的指腹从颈脖沿着脊椎一直滑至腰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纱罗的身体微颤。 几次呼唤都被一概无视,纱罗几乎想爆粗。 不是她顾忌那层可有可无的血缘,也并非她不愿意,要知道此刻她的力量几乎清空,有机会补充哪会不愿意?只是,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堆看不出原样的血肉残骸上,哪位女性会有如此重口味啊口胡! 察觉到腰间的手已经来到胸前,长久握刀以致对力量掌控完美的手指如同弹琴一般勾起身体的欲|望,纱罗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只是随着体内热流涌动她更觉得自己想流冷汗,只好再次喊道,“萨菲,够了!” 她的忍耐力可不好,尤其是对心怡的对象,眼前不复平静的萨菲罗斯可不是一般的诱人,再这么下去,纱罗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纱罗的祈祷,当萨菲罗斯的唇落到纱罗的锁骨时,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二人耳畔响起。 “哦~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无声出现在纱罗眼前的是一个小丑装的男子,黑色礼服,黑色高帽,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发色和妆容,单凭这道声音纱罗都以为自己见到的是西索那个bt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即将再次雪藏萨菲罗斯,所以给点福利。 ps:这几天堂哥结婚,我这个打酱油的竟然也忙得一塌糊涂。 再ps:竟然又是活力榜,2.1万字……otz 灵感啊灵感,速速到来!!! 最后的ps:迟到的节日祝福――大家,端午节快乐!!! 86第八十二章 ·贝利亚 第八十二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贝利亚 萨菲罗斯与贝利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贝利亚已经是贝利亚,抛却了身为拉斐尔士官的名字,追随那位让他至今沉迷不可自拔的魔王堕落地狱。 动作优雅,谈吐得体的这位陌生人见到他的时候,萨菲罗斯正刚来地狱不久,面对包围着自己的各种凶残地狱生物,银发的少年脸若冰霜,毫无畏惧地手执远超他身高的长刀,将攻击他的生物一一化作血肉残肢。 如同贵族般优雅迷人的杀戮姿态,堪比魔王路西华的冷傲表情,让贝利亚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位少年。 之后单方面的纠缠下,在萨菲罗斯眼里多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之所以没有真正将对方放在心上,是因为贝利亚偶尔的诡异言语,更是因为自己心底急切渴望寻找妈妈,需要一个熟悉这个世界的“帮手”。 然而,没有拒绝这个怪人的接近,萨菲罗斯却给了对方一个探寻自己心底欲|望的机会。 贝利亚身为地狱七君主之一,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自称为疯狂魔术师的他在接近萨菲罗斯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揭穿了他心底隐藏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愿望。 当贝利亚在耳边用三分迷离七分魅惑的声音道出他心声的时候,萨菲罗斯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没有没法回头。 “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冷着一张脸,谁知也会有如此让人沉醉的表情……”随着抑扬顿挫如同吟诵般的语调,贝利亚脱下黑帽,微微弯腰向着在场唯一一位女性问好,“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呢?” 本来因为出场时的熟稔语气,纱罗以为贝利亚和萨菲罗斯是朋友,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萨菲罗斯非但没有对贝利亚的友好有所表示,反而直接挥出正宗,毫不犹豫地在他们之间的土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鸿沟。 “穿好。”萨菲罗斯对纱罗温柔一笑,终于不舍地放开她后仅留下这两个字,就继续对贝利亚挥出长刀。 萨菲罗斯表情变化之快让贝利亚赞叹不已。 这才回神过来醒悟自己此刻的外在装束,纱罗也不由有点赫赫然,怪不得萨菲罗斯想杀了贝利亚…… 纱罗连忙将自己收拾好,而就在这么一点时间里,贝利亚已经被萨菲罗斯逼得几乎走投无路,情商超高的他立即对纱罗唤道,“美丽的小姐,不介意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即使是求助,贝利亚也是半分不减风度和优雅。 “可以。”轻轻一笑以作回应,趁着萨菲罗斯专心攻击贝利亚,纱罗瞬间来到萨菲罗斯身前,在他因不想伤及她而猛然收刀之时,用仅剩的灵力凝神说道,“冷静,萨菲。” 萨菲罗斯闻声倒下,长年保持清醒戒备以致精神状态极度危险的他完全没有防御纱罗的言灵,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极致的紧绷变成极致的放松,身体自动就进入沉睡中。 一把搂过闭目倒下的男子,纱罗看着他毫不防御完全放心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暖。 转身面向恢复成优雅姿态的地狱七君主,纱罗语气平和,眼神却是足以让对方诧异的冰冷,“贝利亚,你对萨菲做了什么?” “萨菲?”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贝利亚沉思半晌,然后轻轻一笑,没有回答纱罗的问题,反而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认识我?” 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反问,纱罗不置一词。 贝利亚也并非一定要问出答案,于是再次对纱罗弯腰行礼,就好像在台上向观众致谢的魔术师一般,“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暗示而已。” 贝利亚那般有恃无恐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和刚才求助时一样。 “你当我是傻子吗?”纱罗冷冷说道,暗示?在杰诺瓦子嗣面前玩精神暗示?找死吗?她可不相信萨菲罗斯会无缘无故吻她。 看出了墨瞳中的鄙视眼神,贝利亚耸了耸肩,没有死亡威胁的他再度扬起慵懒的腔调,“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眼神却漂亮得让我战栗呢~我差点也被他杀了……” 完全和内容相反的兴奋语气,直让纱罗以为他是另一个西索,贝利亚才继续回忆道,“接触之后,我才发现他的欲|望竟然藏得这么深,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所以才和他交起了朋友。” 贝利亚看似说得简简单单,但纱罗却明白,当时初来地狱的萨菲罗斯怕是见什么就杀什么,要不是那时候的萨菲罗斯年少,贝利亚也有点自保手段,再加上他本身魅惑人心的能力,贝利亚怕是真的会死。 但是,熟悉萨菲罗斯的纱罗才不相信贝利亚口中的“朋友”!萨菲罗斯后来之所以没有杀贝利亚,恐怕是想通过七君主的势力寻找她而已,却没有料到在相处的过程中被贝利亚的魔力影响到。 尽管结果让纱罗很满意,但过程却让她感到小小的别扭,身为杰诺瓦的子嗣萨菲罗斯竟然要贝利亚的诱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声,多多少少让纱罗觉得自己失败,要知道她认为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明显的了。 “好了,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贝利亚本身就极具迷惑生物的魅力,轻轻勾唇就足以卸下他人的戒备之心,“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眼熟吗?” “因为我们有猿粪。”冷冷地道出这句冷笑话,纱罗在贝利亚脸抽的时候才悠悠说道,“贝利亚,你应该在拉斐尔身边见过我。” “……罗洁爱尔的姐姐?”良久,贝利亚才不确定地问道,在他的记忆中也只有那位在第一次天地战争藏身于堕天使中的女子值得怀疑,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位白翼天使呢……回忆过往让贝利亚的笑容变得有点诡异,说不出到底是怀念还是讽刺。 “需要回忆这么久吗……”对于贝利亚的回忆时间,纱罗微微蹙眉,不由问道,“现在距离天地战争多久?” “看来你发生了些有趣的事,有空不妨和我谈谈?”贝利亚也听出了些门道,微笑着邀请后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天地战争了。” ……真抽的时空之力!这是纱罗沉默下唯一得出的结论。 之前也试过在同一个世界里穿梭时空失败,以致于明明想离开却与很多年后的太子长琴相遇,这一次仅仅时隔千年算是进步了……吧? 只不过,如果以后动用时空之力的时候也如此抽,下一次见萨菲罗斯或者其他人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沧海成桑田?不由的,纱罗下定决心将曾经用过的杰诺瓦身体融合掉,尽管对于吞噬绿色尸体她感到非常恶心。 然而就在纱罗沉思的时候,早已倒在血泊中的地狱生物竟复合起来一起攻击她。 “贝利亚,你在干什么!”搂着萨菲罗斯灵活躲过这些“死而复生”的怪物攻击,纱罗盯着始作俑者冷声质问道。 “我们可是敌人,不是吗?”贝利亚唇角微翘,继续指挥手下的尸体傀儡,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前不久他才欠下对方的救命之恩。 不得不说,堕天使的确是堕天使,天使曾经必需遵守的各种美好品德早已销声敛迹。 “去你的敌人!我是来找路西华的!”纱罗冷声回道,尽管躲避这些攻击游刃有余,但被人恩将仇报的感觉让她暗生恼火。 听到纱罗毫不避忌地大喊路西华之名,将路西华当作信仰的贝利亚顿时脸色一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不再冷静地回道,“我王之名岂容你亵渎!” ……亵渎?纱罗额角隐隐抽动,心里极想回一句“我不但亵渎了他的名,连他的人也亵渎了,你奈我何?”。 然而,如此无聊的口角之争只让纱罗觉得无聊,更何况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纱罗只是以一种无论怎么看都是极度挑衅的表情看着贝利亚,同样挑衅意味十足地回道,“我是你王的伴侣,你这个求而不得的下属凭什么质疑我?” 无论是“伴侣”还是“求而不得”,这两个词都让贝利亚心如刀割,脸上的面具好像被残忍撕裂一般,死死盯着口出狂言的女子,“你说什么?” “疯狂魔术师贝利亚,你应该知道我有没有说谎。”失去魔力支撑的尸体傀儡重新变成残肢,纱罗搂着萨菲罗斯站在一堆血肉中央,淡笑着再次问道,“路西华在哪里?” 如果不是因为力量变得稀薄,她何须问他?纱罗暗道,同时搂着萨菲罗斯的手微微一松。希望刚才紧搂着萨菲的时候没有让他再度受伤,否则不管自己以前如何喜欢贝利亚这个人物,她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如纱罗之前所言的,疯狂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玩弄感情,所以贝利亚很清楚眼前之人没有说谎,得到如此结论的同时他心里突然一痛,夹杂着另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矛盾得很。 沉默良久,直到纱罗等得不耐烦想随便挑个方向,贝利亚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那亚蕾克西儿在哪?”纱罗再抛下一句。 贝利亚挑眉,反问道,“找她干什么?” “她手上的剑,是路西华的灵魂。”仿佛所说的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纱罗用一种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说道。 闻言,贝利亚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宛如被九天惊雷劈中。 好吧,她是故意的,谁叫贝利亚得罪了她!纱罗不可抑止地勾了勾唇,笑得极其欠扁。 “可恶!”贝利亚狠厉的声音在这个黑暗的地狱里尤显阴森,那般愤恨的模样仿佛倘若亚蕾克西儿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将其毁个魂飞魄散一般。 怪不得在地狱的最底层,魔王的居所里只有陛下的躯壳而没有灵魂! 那个为了守护子宫而与地狱大地同化的陛下,那个从天堂追随至地狱的存在,那个他此生最大的希望,竟然被封印在剑里?! 眼看贝利亚身边的气息越来越暴虐,就好像散发着甜味的极品蛋糕一般,纱罗竟生出了吞噬他的欲|望。狠狠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还有更好的“食物”,纱罗这才大声喊醒对方,“贝利亚!别在这里唠唠叨叨了,亚蕾克西儿在哪?” 如同猛然梦醒的人,贝利亚甚至感到头脑有点浑浑噩噩,然而心系路西华的他却没有半分对纱罗的怀疑,只因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脚步往左转,贝利亚淡淡扔下一句,“跟我来。” 由现在地狱最高阶层的七君主带路,一路上再没有什么杂碎出来领便当,纱罗安安静静地跟着贝利亚,而贝利亚则是半是好奇半是渴望地看着她怀中的萨菲罗斯。 贝利亚那般诡异的视线让纱罗几乎以为他看上了萨菲罗斯,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目光,贝利亚才眨了眨眼,喃喃问道,“他是王子殿下?我王的子嗣?” 终于知道贝利亚诡异视线的由来,纱罗默默冷汗,微抽着唇角回道,“不是。” “你……”本来变得有点友好的气氛骤然冷凝下来,贝利亚将视线移开,声音宛若夹杂着寒冰般冰冷刺骨,“哼,又一个贝鲁蓓萝吗?” 贝鲁蓓萝——曾经服侍路西斐尔和米凯尔的女性天使,对米凯尔而言意义非常的士官,在天地大战时为了所爱的路西斐尔挡下了米凯尔的剑而死,之後复活成为闇魔女王的她依然执着于路西华,并且和诸多地狱生物生下了无数丑陋的怪物儿子后还自称是路西华的妻子。 纱罗对于这位女性的记忆犹新,被误认的她没有咒骂贝利亚,只是淡淡回道,“如果你是指那个为路西华而死的前天使贝儿,抱歉,我和她不同。” 看出了贝利亚对自己淡然态度的疑惑,纱罗一脸自豪而骄傲地解释道,“我择偶的眼光比她好多了,而且我只有萨菲一个孩子,别拿来和贝鲁蓓萝那堆怪物儿子相提并论。” 贝利亚闻言沉默,无法反驳,否则就连路西华也骂了进去,只好暗暗观察身旁之人。 纱罗看不惯贝利亚若有所思的眼神,但是因为他是路西华最坚定的追随者,就当作是给路西华面子而不吞噬他,然而,因为之前贝利亚操纵尸体对她的攻击、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对萨菲罗斯的言语刺激,纱罗决定了不让他好过。 于是,纱罗微微侧眸,不怀好意地奸笑道,“贝利亚,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自己动手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哦~”还是那般上扬的bt语调,贝利亚优雅笑道,“什么猜想?” “你到底是男是女。”纱罗就好像毫无心机一般,随口而言道。 贝利亚闻言脚步一顿,心中刺痛,闭口不言。 对于追逐路西华的他而言,不男不女的身体一直是他心中最痛恨的一根刺,此刻这根刺被纱罗看似无意地直插|入心脏。 贝利亚知道纱罗在报复自己的怀疑和冷语,在还需要靠对方线索寻找路西华的前提下,他选择沉默以对。 本来还想继续报复,但手中骤然变轻的重量让纱罗停步,任由短暂休息醒来后的萨菲罗斯紧紧拥抱着她。 没有理会贝利亚意味不明的眼神和笑容,纱罗只是定定地被萨菲罗斯抱着,精神平复下来的他就好像一个沉默着需要安慰的孩子,即使他的身高已经超过自己,但在纱罗眼里,萨菲罗斯依然是她记忆中乖巧的孩子模样。 仿佛之前亲吻的场景没有发生过,也仿佛纱罗没有让他突然陷入沉睡一般,萨菲罗斯同样没有理会身后的贝利亚,只是轻声对怀中之人说道,“没有下次。” “好。”纱罗知道,萨菲罗斯指的是不准她再次不顾自身安危去阻止他这件事。 得到保证后,萨菲罗斯环顾周围环境,顺从地被纱罗牵着走,“妈妈,我们去哪里?” 听到这个称呼的贝利亚再次深深凝视二人,却明智地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安静的行走早已让纱罗发闷,只可惜她不想进入贝利亚常用的影子中,也不想耗费多余的力量动用法术,这才老老实实行走。而现在,有萨菲罗斯在身旁,纱罗的恶趣味又浮了上来,“我们去找你另一个便宜爸爸。” “妈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但萨菲罗斯的反应还是那般的冷凝。 “怎么了?”仿佛没有发现萨菲罗斯的心情一样,纱罗笑得十分可恶,一脸居心不良地关怀道,“你不舒服吗?” 对她恶趣味深有体会的萨菲罗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回道,“没什么。” 如此快就冷静下来的萨菲罗斯让纱罗顿感无趣,走着走着,猛然问道,“对了,萨菲你有见过通天吗?” “没有。”萨菲罗斯摇了摇头,其实他宁愿一直见不到通天,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愿望的现在。 奇怪了……听到萨菲罗斯的回答,纱罗微微蹙眉。 当初她以为通天会照顾萨菲罗斯才不主动找他,结果萨菲罗斯竟然是一个人留在如此恶劣的地狱里,虽然她不担心萨菲罗斯黑化什么的,但她不相信擅长演算的通天会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来找他们呢? 就在纱罗沉思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 纱罗侧眸看向贝利亚轻勾的唇角,视力极好的她将那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纳入眼底。 “贝利亚,看我的戏的代价很高的。”纱罗故意阴阴沉沉地恐吓道。 贝利亚没有看向他们,只是直视前方,“我在想,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才可以如此不公平地对待他们。” 纱罗挑眉,以一种三分轻挑气氛挑衅的语气回道,“你管不着~” 萨菲罗斯没有打扰二人无视自己的对话,默默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不会重蹈覆辙让她离开他。 等到贝利亚终于带着纱罗来到亚蕾克西儿所在的时候,出乎三人意料的是,他们竟然看到了黑发女子挥剑刺向一个黑发红眸少年的画面。 那是一个看上去如同天使般纯真美好的少年,容貌和气质都极具欺骗力的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面对2.1万字的榜单,我有点丧气。 然而,面对不断下降的点击,我非常丧气。 之前还以为因为隔天更,或者刚好某世界不是大家喜欢的,谁知……都是时辰的错!【喂】 好吧,看着三位数的订阅量自从被盗文后就变成两位数,我真的不想重蹈覆辙太监了这篇文,只是后台的数据太让我心酸了。 凭良心说句话,千字三分很贵吗? 出门一趟的交通费都不只五元吧? 莲妖银夜的无奈心情终于体会到了。 冠冕堂皇的话不多说,从今天开始每天20:20:20更新的时候都全部是第一章的内容,等第二天那些盗文网都同步更新之后我再换回该章正文,字数绝对比我伪更的时候多,所以亲们最多就是迟点看文,谢谢理解! ps:我现在唯一感到安慰的是,暂时没有论坛盗文,要知道论坛盗文纯粹是读者在盗文,而现在我只是被人挂马了而已,性质上来说,有一班自觉的读者对作者而言是一种无上的安慰。 万分感谢支持我的你们!抱一个~ 87第八十三章 ·死亡转世 第八十三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死亡转世 被亚蕾克西儿攻击的这位少年身穿华贵的宫廷燕尾服,拥有着白玉般的肤色,精致中带着魔性的美貌让人沉醉,脸上的笑容却纯真美好得如同稚子,就好像眼前想杀他的黑发女子正在和他喝下午茶一般气定神闲。(.) 而那双在黑发下隐露的红眸,神情柔和而清澈,仿佛能够倒映出人性的本质,让人不自觉对他心生好感。 无懈可击的完美伪装,高贵优雅中尽显友善和温和,将本身所带有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收敛得无影无踪,仅仅从骨子里散发出他独特的雍容和魅力。 天生的欺骗者,一个看似年岁尚幼却已锋芒毕露的恶魔。 对于即将到达自己心脏的透明剑刃,这位恶魔少年表情不变,甚至连眼波都没有荡漾一下,始终扮演着最友善的天使般角色。 身为地狱七君主之一的贝利亚略带诧异地看着前方。他料不到这位殿下竟然又开始他所谓的上位者准则,然而尽管诧异,贝利亚却没有半分去帮忙的打算。 同样,只关心一个人的萨菲罗斯也没有救援的打算,先不提他对黑发少年毫不认识,单单为了保护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他就不会多此一举节外生枝。 只是他们两个一个如木头,一个如骑士般地站在她身旁,纱罗却主动走出保护圈,手中拿着瞬间凝造而成的长剑。 锵的一声,火花四溅,纱罗手中的长剑与七刃御魂剑相抵,坚定地不让亚蕾克西儿前进半分。 “……是你?!”红唇微启,亚蕾克西儿黑眸微眯,精光划过,非但没有一丝“亲人”团聚的喜悦,反而带着深深的戒备和怀疑。 “哟~好久不见了,亚蕾克西儿。”用眼神制止了萨菲罗斯的援助,纱罗笑得一脸灿烂地打了个招呼,对于亚蕾克西儿的态度她毫不在意。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将对方赤|裸着扔在一片废墟之中,亚蕾克西儿会对她有好脸色才怪。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可是抢了对方心爱的弟弟啊~ 这一边笑容满面地对亚蕾克西儿打完招呼,另一边纱罗回眸对定定看着她的黑发少年笑道,“好久不见呢~我的万能管家大人。” 贝利亚和萨菲罗斯都注意到,处于视线集中点的纱罗虽然笑得春光灿烂,甚至带着些微的怀念之情,但墨瞳深处却一片暗沉,明显的不怀好意。 只一瞬间,眼内的神色一扫而空,纱罗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只剩下对过去的怀念。 “你在说我吗?”再次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黑发少年表情不变,唇角的笑意温和可亲,穿着精致的宫廷式服装让他如同一位王子般无形地散发着自身优雅而高傲的气质,“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简直就好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反应,纱罗却没有一丝诧异,想到一个可能性的她在众人面前愉悦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时空之力真有趣!” 明明是一个贵族少年的形态,在纱罗眼中,这位黑发少年已经有他日后的几分风华,对于命运的安排她第一次感到好玩。 因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管家肯倒贴她家,更知道了在现代的时候那位管家为什么经常戏耍于她。 “我觉得姐姐你更有趣。”黑发少年任由纱罗以挑剔目光扫视自己,直到她笑完才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黑发少年问出了萨菲罗斯等人的心声,在亚蕾克西儿想继续攻击却被纱罗再次挡住之时,纱罗一把将亚蕾克西儿推到几步之遥的位置,趁着这个空档弯腰执起少年的一只手。 “因为你是我的……”红唇微微贴着少年手背,纱罗没有单膝跪地,明明弯下腰却没有半点卑屈的感觉,在一个微妙的停顿后才继续说道,“……管家大人啊。” “你疯了!”看出纱罗想做什么的亚蕾克西儿大惊,顾不上心底对对方的猜忌,大声喊道,“他是地狱的恶魔!你怎么可以?!” 和地狱七君主这些堕天的天使不同,黑发少年本身就是存在于地狱的强大生物,曾经猎杀过无数天使和堕天使以满足自己乐趣的恶魔。 而现在,这位仅仅在伊甸见过一面的银发女子竟然想和这个恶魔缔结契约?!亚蕾克西儿瞪大眼看向前方美丽却诡异的画面,难道她就不怕愿望实现后灵魂被恶魔吞吃下腹?! 同样得知后果严重性的萨菲罗斯脸色顿变,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在这地狱里熟悉的一片黑暗背景中,微弯腰嘴角含笑的银发女子红唇与黑发少年手背相贴,掌心交握,比对方修长的指尖轻轻碰触少年的脉搏。 仿佛可以听到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空气中传来奇妙的力量附和着二人的心跳声,纱罗将吻印在少年手背上,动作极致的轻柔。 场景如画卷般惑人心弦。 对于没有来得及阻止事情的发生,萨菲罗斯暗暗咬牙,心中郁闷无处发泄的他干脆撇开眼来个眼不见为净。旁观的亚蕾克西儿和贝利亚则是一个感到震惊另一个感到兴味。 没有什么华丽的光影效果,也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仅仅一秒钟,从二人肌肤相接的地方就传来一股热流,少年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永难解除的契约,出现在眼前的那个线条优美的玄妙印记让众人心绪不一。 放弃了曾经幻想过的虔诚吟唱,也放弃了如同骑士般的忠诚誓约,纱罗只是一吻就达成自己的目的,转瞬将眼底的氤氲抹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声音不复前一刻的慵懒高贵,黑发少年微微敛眸,红色的瞳仁如同兽类般让见者胆寒,死死盯着擅自签订契约的银发女子。 那般冰冷刺骨的表情,将不久前他所营造出来的天使样气质毁于一旦。 纱罗对于boss级人物的冷言冷语早已免疫,直起身子无视对方杀气四溢的视线,将一只手压在少年头上,居高临下、云淡风轻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签了一个无赔偿无选择无代价的卖身契而已。” 闻言,萨菲罗斯表情一松――卖身契“卖”的是谁,他听得出来。再次见识到了纱罗的“自私”,萨菲罗斯衷心庆幸她有这种品质。 而作为主角之一的高阶恶魔,本可在地狱兴风作浪肆意杀戮,或者继续游戏人间玩弄人心的黑发少年则是面色冰寒,红眸仿佛血液铸造而成一般耀眼夺目。 然而,旁观之人不知道的是,黑发少年之所以如此愤怒以致丢却长久以来形成的贵族气质,不但是因为纱罗擅自签订的主仆契约,更是因为在契约成立的同时她就毫不客气地吞噬了他的力量。 别人没有立即看出来,黑发少年不会将这件堪称耻辱的事道出,纱罗更是不会主动告知他人,所以在亚蕾克西儿眼中,纱罗是平白多出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 也就是说,她的敌人又多了一个……随着脑海中的这句话,亚蕾克西儿面无表情,挥出长剑再次刺向黑发少年。 萨菲罗斯瞬间来到少年身前竖起正宗挡击。契约已成,怎么说这位恶魔都是己方,岂容眼前女子随意除去? 一片刀剑交击声中,纱罗墨瞳微凛,疑惑地看向一心想置黑发少年于死地的亚蕾克西儿。 她不想与亚蕾克西儿为敌,所以…… 手腕微动,随着指尖的勾画,纱罗再次动用时空之力。 这一次,穿越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指向了黑发少年。 她记得那位万能管家大人可是说过,他因为她的失误而去了一个难忘的地方,既然如此,身为主人的她怎会让管家失望呢?只希望他真的“难忘”就好,否则就浪费了她才刚恢复一半的力量。 时空穿梭后逸散出来的劲风让亚蕾克西儿倒退了几步,送走黑发少年后,纱罗耸了耸肩,在萨菲罗斯想继续向亚蕾克西儿挥刀之时,轻声喊道,“萨菲,可以了。” 萨菲罗斯没有异议,手腕一转就将正宗收回,站在纱罗身边冷眼看向亚蕾克西儿。 “他是地狱恶魔,迟早会噬主。”看得出黑发少年已经难以追杀,亚蕾克西儿直视纱罗的眼,如同不容亵渎的雪梅一般傲然地站在原地,不进半步。 “这可说不定啊……”贝利亚不再沉默,只是所说的话语意味深长,或者说看戏的意味十分浓郁,明显是极度感兴趣的模样。 纱罗没有理会背景板一般的贝利亚,同样直视亚蕾克西儿,浅笑着问道,“你在关心我?” 亚蕾克西儿不语,脸上依然是不容侵犯的神圣而高傲的表情。 纱罗对于冷热不受的亚蕾克西儿无奈叹了口气,问出刚到达此地时就压在心上的疑问,“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杀他?” 听到纱罗这个轻飘飘的问题,亚蕾克西儿露出明显的鄙夷眼神,冷冷回道,“我杀的是地狱生物,何需理由?”语毕,没再理会身后众人,提着七刃御魂剑转身就走。 “站住。”对于本应对天使、恶魔、人类都一视同仁的亚蕾克西儿为何会如此讨厌地狱生物,其实纱罗并不太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这位有机天使手中的那把重量十足的水晶剑,无论怎么说那把剑都是她伴侣的灵魂,岂容他人掌握? “将你手上的剑留下。” 亚蕾克西儿脚步微顿,沉默不语,只余下一个背影给众人凝望。 萨菲罗斯同样没有出声,反正他在意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何须理会亚蕾克西儿或者她的剑。 而贝利亚则是笑得恶意十足,虽然充当的是一个背景角色,但此刻的他却仿佛掌握主动权一般,淡淡看向几人的视线绝对称不上善意。然而,那双眸子在扫到七刃御魂剑时,流露而出的却只有疯狂和执着。 “将剑留下。”纱罗重复道,语气相比上一次加重不少,墨瞳凝视着亚蕾克西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亚蕾克西儿转身,认真地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这才对纱罗严肃道,“我有事想单独问你。” 纱罗挑了挑眉,总觉得如果答应亚蕾克西儿会有些什么事发生,但预感中那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于是,沉默半晌,最终纱罗还是答应了,“萨菲,贝利亚,留在这里。” “不!”萨菲罗斯冷冷一个字拒绝道,莹绿色的眸子仿佛在控诉着纱罗再次抛下他的恶行。 “不要~”贝利亚玩味地勾了勾唇,看向七刃御魂剑的眼神无比热切。 看着贝利亚极度接近西索的bt表情,纱罗抽了抽嘴角,立即明智地将视线放到专注看着她的萨菲罗斯身上,“萨菲,我只是和她到附近说说话,放心吧。” 定眸凝望片刻,萨菲罗斯才妥协地点了点头,反手抽出纤长的刀刃拦住想上前的贝利亚,锐利的刀芒在空气中划过,硬生生将贝利亚的脚步留住。 “萨菲,我们怎么说都是朋友,别刀剑相向嘛~”贝利亚一边躲开萨菲罗斯的攻击,一边用说笑般的语气道。 “我不是你朋友。”萨菲罗斯冷冷道,正宗往前一送,将贝利亚召唤出来的魔物一一斩杀,随着血肉飞溅,没有半分语气起伏的话语从口中逸出,“还有,萨菲不是你叫的。” “只有你妈妈可以这么叫吗?”明知故问地说道,贝利亚不等萨菲罗斯回答,在一片刀光中闪避着,“她就是你想据为己有的人,对吧?” “不想死就闭嘴。”因贝利亚一句话而回忆起被对方蛊惑的记忆,萨菲罗斯淡淡抛下这句杀气四溢的威胁。 如果不是因为纱罗没有让他杀了贝利亚,此刻贝利亚早已魂归轮回。 对于自己还有躲避余力的原因,贝利亚也明了,却依然用着抑扬顿挫的声音悠悠道,“唉唉唉,真是日久见人心啊,亏我当初一直照拂你……” 仿佛遇到什么悲惨的事,贝利亚一脸的悲伤,明显是将对方的懊恼当作自己的乐事。 萨菲罗斯冷哼一声,正宗的角度微微一偏,在贝利亚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生生将对方的妆容破坏。 伸手摸了摸血痕,贝利亚微眯眼眸,想继续往纱罗和亚蕾克西儿的方向走去,但每一次都被萨菲罗斯制止,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增多。 这一边的场景犹如猫捉老鼠,那一边的场景则是安静得诡异。 等啊等,依然没有听到亚蕾克西儿的问题,纱罗欣赏着不远处萨菲罗斯堪比舞蹈的动作,直至他将贝利亚逼到另一边才不耐烦地问道,“亚蕾克西儿,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事?” 黑眸微敛,亚蕾克西儿的眼神有几分暗淡,几番沉思后才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道出,“罗洁爱尔……他现在怎么了?” 深刻入骨的名字从唇边吐出,亚蕾克西儿却感到淡淡的苦涩,还有无可奈何的悲哀。 纱罗诧异于亚蕾克西儿身边浓浓的阴沉气息,却没有多余好奇心去关心对方的近况,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没事,挺好的。” 在安全的结界里疗伤,还有细心温柔的肯达悉心照顾,罗洁爱尔应该过得挺好……吧?纱罗其实也不太确定,但话一出口,她才不会自我推翻。 “没事?挺好?”亚蕾克西儿冷冷一笑,如同质问犯人一般半是讥讽半是冰冷地道,“那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有出现?!” 在这次天地战争里她杀了这么多天使和地狱生物,神会任由罗洁爱尔袖手旁观吗?亚蕾克西儿不相信罗洁爱尔会任由天界陷入混乱,只因过去的他将天界管理得极好,是一个深深爱着天界的上位者。 不知道罗洁爱尔曾经为了她而伪装出来的行动误导了亚蕾克西儿,纱罗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前不久才在神性界见到的血色画面,那般软弱无力躺在地上的罗洁爱尔,让纱罗对神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染血画面抹去,纱罗淡淡解释道,“因为他的天使结晶被神取走了。” 闻言,亚蕾克西儿顿时脸色骤变,震惊、悲伤、心痛等负面情绪盈满双眸,明明有着极其美丽的容颜,此刻的她却足以让人黯然泪流。 让这张脸带上悲伤痛苦的表情的人,真该消失…… 脑海中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话,纱罗猛然惊醒,无比震惊于亚蕾克西儿对他人的感染力。怪不得原著里的她无论是今世还是转世都有一大帮追随者在身边,真应了那句“感同身受”!即使是她这个同性,也差点中了招。 然而,纱罗始终感到一股违和感,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亚蕾克西儿的。 按理来说,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别人感染情绪啊,反过来还有可能……陷入沉思的纱罗没有注意到,亚蕾克西儿听闻罗洁爱尔被取走结晶心脏之后,除了悲痛,还有一丝隐藏得极好的暗喜。 “别担心,现在创世神对他可动不了什么坏心思。”纱罗念及自己为罗洁爱尔布下的保护结界,十分自得,不等亚蕾克西儿继续追问,就将话题转到自己关心的地方去,“轮到我问你了,当初路西华怎么会被封印?” 堂堂魔王之身,怎么如此简单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就被神封印?纱罗对路西华的强大深有体会,她可十分满足于对方被她吞噬的力量! 而且伊甸并非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但无论怎么说,如果真的不敌创世神,路西华难道就没想过逃跑吗?纱罗可不相信那个男人是什么迂腐的“是男人就不可以逃跑”信念的支持者! 亚蕾克西儿没有立即回答纱罗的问题,反而是沉思良久,才踌躇着将七刃御魂剑反手递出去。 以为亚蕾克西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干脆是连她也不知道原因,纱罗没有追问下去,直接伸手就想接过长剑。 一切发生得极快。 快得连萨菲罗斯想赶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亚蕾克西儿递剑的手猛然一转,将剑柄和剑尖瞬间倒换过来,然后狠狠往前一送。 就好像之前的罗洁爱尔,此刻的纱罗胸口上血色蔓延,那鲜艳的色泽深深刺痛了萨菲罗斯的眼。 就好像自己的心脏也被捅了一剑,萨菲罗斯只感到心痛难耐,那感觉比之杀宝条的时候更让他难熬。 莹绿色的眼眸瞬间转换成竖瞳,冰莹一片的绿色妖冶非常,也冷凝非常。 想都没想就抛下贝利亚,萨菲罗斯完全不顾身后是否会有偷袭地转身赶到纱罗身边,一刀挑开了亚蕾克西儿。 即使攻守之位被一下子调换了,亚蕾克西儿脸上依然带着冷冷的笑容,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不放,以至于随着身体倒退的力度将长剑顺势拔了出来。 纱罗胸口的血流得更快了。 “妈妈!”努力调动同源的力量为怀中之人治疗,萨菲罗斯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帮助竟毫无用处。 “别费力,萨菲……”因为之前为罗洁爱尔布下了凝聚自己力量的结界,之后还两次主动调动时空之力,即使有黑发少年的魔力补充,纱罗却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治愈自己的伤,更何况―― “这个身体和……那把剑都被创世神动了手脚,咳咳……”没错,如果被刺中的不是心脏,纱罗都不知道自己这幅身体原来也被换了心。 刚附身在这个身体的时候,她是消除了神残留下来的各种实验痕迹,却偏偏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脏被动了手脚。 该说创世神也很有一手吗? “妈妈,别说话,你会没事的!”颤抖着手将女子唇边的血抹去,萨菲罗斯没有放弃手中和她同源力量的释出,那般模样就好像孤注一掷的赌徒般执着至深。 因为没人关注自己,另一边的贝利亚非常顺利地来到了亚蕾克西儿身边。 本想对声称为魔王伴侣的纱罗置之不理,但当他想夺过七刃御魂剑时,剑刃突然自动消失,长剑瞬间变成一块晶石,贝利亚最终只能求助地望向纱罗。 “哈哈……”没有理会身上由萨菲罗斯造就的伤势,也没有理会贝利亚夺过的晶石,亚蕾克西儿大笑几声,带着报复的快意,看向纱罗的眼神中是明显而诡异的兴奋之色,“你不是问我路西华为什么会被封印吗?告诉你,是因为我拖住了他!” 在那个时候,被罗洁爱尔骗去伊甸的路西华,力量明明还没调理过来就一心想帮助寻回纱罗,一时焦躁之下,他怎么会料到被幽禁的亚蕾克西儿竟会和创世神联手呢? “我和神定了契约,只要你死了,罗洁爱尔就自由了,你再也控制不了他!”亚蕾克西儿爽快地道出一切缘由,宛如无牵无挂可以赴死之人,双眸却始终带着报复的快意看着纱罗渐渐步向死亡。 本来纱罗还因为亚蕾克西儿的突然反水感到一头雾水,听到这段话后,纱罗一把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关键词――“控制”。 就好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盘绕在脑海的疑团一下子解散了。 纱罗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她感到有股违和感,亚蕾克西儿虽然对罗洁爱尔被取去结晶感到伤心,但也带着一种释然――她以为神遵从契约取回天使结晶就是放过罗洁爱尔的意思。 却不知道,如果不是纱罗改变了罗洁爱尔的体质,被取去结晶心脏的他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亚蕾克西儿也是关心则乱,轻视了创世神的阴险,算是被神耍了一回。 而且貌似对于她的血让罗洁爱尔蜕变一事,亚蕾克西儿的想法竟然是她想控制罗洁爱尔……纱罗很想喊句冤枉,但也知道从某个角度来说,吞食了她的血的罗洁爱尔的确可以被她控制。 想这想那看似时间过了很久,实际上才不过两秒,纱罗此刻才开始有点头晕眼花,要知道即使被动了手脚,她的身体也是逆天级的存在――让纱罗感到无奈的逆天,只因这同样意味着她会死得不痛快。 “你会被罗洁爱尔恨死的……”慢慢步向死亡的纱罗看不惯亚蕾克西儿胜利在即的笑容,不由一边吐血一边说出解气的话语。 闻言,亚蕾克西儿反而一脸轻松,“我不在乎,只要他能够自由就好。” 看得出亚蕾克西儿说的是真话,纱罗不得不佩服对方为了罗洁爱尔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但是,让她再次面临死亡,怎么看都让纱罗觉得不爽。 “我不会让你好受的!”如同被推倒的boss,纱罗放下狠话,话音刚落又吐出几口鲜血。 亚蕾克西儿无所谓地冷笑,看向贝利亚手中晶石的眼神有几分微妙。 “妈妈,别再说话了!”满目的血色让萨菲罗斯回忆起曾经他对宝条所做的事,痛苦难耐、手足无措之际,一个人的身影猛然浮上记忆,“通天!对了,通天!妈妈你能够找到他吧?” 能够让宝条死而复生的人,一定可以救她!绿眸划过一抹希冀的神色,萨菲罗斯紧张地望向纱罗。 “通天?”纱罗喃喃问道,完全是疑惑的语气,并非求助的呼唤,却让她嘴角抽搐地看到了从空气中现出身形的黑袍男子。 “我在。”依然一袭简单的黑袍,一身和谐自然气息的通天在地狱里犹如独自盛开的墨莲。 毫无预兆的出现,不同寻常的容颜和气质,让贝利亚和亚蕾克西儿不由戒备。 与他们相反,萨菲罗斯是万分庆幸通天的出现,立即对他喊道,“快救她!” “不用……”伸手捉住萨菲罗斯的肩膀,纱罗看似无力的手却的确阻止了他的行动,只是如此颓废的话语让萨菲罗斯微瞪绿眸。 “妈妈?!”萨菲罗斯不想胡思乱想,但主动说不用救助的纱罗只给他一种再次抛下他的不祥预感。 “萨菲,我只是去……找另一个身体而已、咳。”一句话断断续续,纱罗口中说着劝解的话语,在听众为萨菲罗斯的前提下显得毫无安抚力。 纱罗大概猜到,神通广大的通天直到她呼唤才出现,绝对是有原因的,而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因果。 即使是神仙遍地走的洪荒世界,因果的重要性和难测性都是首屈一指,通天不想沾染这个世界的因果,纱罗十分理解。更何况,他知道她并不会真正死亡,也就没有一丝紧张的表情,所以,纱罗在见到通天云淡风轻出场时,也没有诸如“你怎么不关心我”、“你怎么现在才滚出来”之类的心凉感觉。 只是萨菲罗斯对此半知半解,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你又要离开我?!” 绿眸带着浅浅谴责的神色,萨菲罗斯凝视怀中之人,感觉体内的魔力快失控了。 纱罗闻言默默忏悔,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分崩离析,化成一团空气消失在萨菲罗斯怀里。 “……妈妈?”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宇宙中传来,轻不可闻。 茫然地握了握拳头,良久,萨菲罗斯抬起头,绿色的竖瞳盯着见死不救的通天,然后看向默默看戏的贝利亚,最后来到罪魁祸首亚蕾克西儿身上。 感受到萨菲罗斯的滔天杀意,通天微微蹙眉,“不要再沾染这个世界的因果了。” 语毕,通天不由对自己的决定感到疑惑。之前他听从老子所言,不到被需要的时候就不出现在纱罗面前,以免让她感到厌烦。而这一次,他加以插手是否做错了? 但是不同于以往被萨菲罗斯斩杀的地狱生物,此刻他想杀的是这个世界因果凝聚之人……想了想,通天决定还是继续阻止萨菲罗斯。 “滚开。”正宗银芒划过,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冰冷的刀芒,萨菲罗斯看似冷静地持刀步向亚蕾克西儿,身侧的杀气几可化成实质,连空气都好像凝结一层冰般严寒。 发现自己劝不住对方,通天抿了抿唇,选了一个最有效且最符合他演算出来的因果的做法。 贝利亚和亚蕾克西儿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做了什么,但能够将一身杀气的萨菲罗斯瞬间变成小孩子的模样,再打开时空隧道将他送出这个世界,即使再没眼光,贝利亚和亚蕾克西儿都知道眼前之人并非他们可敌之人。 将因果理顺后,通天在贝利亚浑身僵硬的注视中,默默拿走对方手中的结晶,无视贝利亚下一刻的惊怒反应,更无视亚蕾克西儿的眼光,直接消失在二人眼前。 再次出现的时候,通天赫然身处神塔之中。 没有沾染上因果,通天很满意,时间对他而言一直是最奢侈也最无用之物,因此继续在神塔监视创世神以免它打扰纱罗乐趣这件事,通天做得十分好,也将继续做下去,直至纱罗对这个世界没有兴趣再度旅行为止。 将发生在地狱里的事抛诸脑后,通天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结晶,一边演算纱罗下一次出现的时空。 与通天的淡然自处相反,在他离开之后,贝利亚和亚蕾克西儿一时之间陷入无言的对视。 凭心说句实话,贝利亚很欣赏亚蕾克西儿,然而正因为这份感觉,他更加憎恨利用路西华的她。 忍耐着将亚蕾克西儿撕碎的欲|望,贝利亚最终只是故意将重伤的她放在天使必经之地。 等待亚蕾克西儿的命运将是接受神的审判。 对天使而言,尤其是对亚蕾克西儿而言,贝利亚觉得被自己曾经合作的对象所放弃,那场景一定十分好看。而且贝利亚可以预料,日后罗洁爱尔出现并为纱罗报复的时候,亚蕾克西儿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胆敢利用路西华,杀她这个惩罚,实在太轻了……疯狂魔术师贝利亚,当之无愧的将感情作为玩物的七君主。 最终幻想的世界。 神罗大厦,宝条的实验室中。 被送回原本世界的萨菲罗斯缓缓睁开双眼,醒来后的他没有另一个世界里地狱中的记忆,更没有关于通天的半分回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事,并且以为那个对他很好的“博士”离开了宝条的身体。 之后,一切如同既定的命运一样,萨菲罗斯没有反抗地参加各种训练、实验,凭着优秀的表现在对五台的战役中成为英雄,然后结识两位性格相反的朋友杰内西斯和安杰尔…… 只是,在独处的时候,萨菲罗斯总是捧着书发呆,偶尔看向游戏机时莫名地陷入沉默,在吃甜食的时候身边空气好像骤然降温一般。 “妈妈……”声音轻轻浅浅,仿佛声带没有一丝震动,随着年岁增长,萨菲罗斯脑海中渐渐多出一些画面。 他的妈妈不是普通人,萨菲罗斯已经忆起这件事,所以发现除了一些她特意留下给他看的照片外,几乎没有什么线索留下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貌似被抛下的现实。 而在看到她曾经用作躯壳的宝条在眼前时不时晃动,甚至用评估物品价值的眼光看他时,萨菲罗斯差点忍不住心中咆哮的愤怒拔刀杀人。 她对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要特殊和重要,怎么可以让宝条继续使用她曾经附身过的躯壳?即使本来那个身体就是宝条的!而且,这种如同看死物的眼神更不应该出现! 但是一股隐隐约约非常奇妙的感觉,让萨菲罗斯觉得宝条这个躯壳还有用处,也就忍耐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动手,继续自己日复一日的特种兵生活,等待着某个重逢时刻。 日本,东京。 被萨菲罗斯惦记着的纱罗再次醒来,还没来得及查探哪个倒霉鬼被她附身,就听到一把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大喊。 “纱罗,上学要迟到了!快起来!” “……”默默看向声音的主人,本以为是熟人才知道她名字的纱罗,一下子愣神了。 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头如同阳光般的浅棕色发丝,琉璃般的茶色眼眸带着朝气蓬勃的笑意,脸上爽朗而温暖的笑容好像阳光,让人从心底感到幸福。 如此强大的感染力,几乎让纱罗以为对方习得了什么精神迷惑之类的法术,或者如同她一样先天就带着非一般的亲和感。 只是…… “纱罗?”将手放到女子眼前晃了晃,无道刹那取笑道,“睡懵了?都叫你玩游戏别玩得这么晚,你是女孩子,不像我这么身强体壮!” 深知此纱罗非彼纱罗,但纱罗却没有纠正无道刹那的叫法,只是用十分嘲弄的眼神扫视这位“身强体壮”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种奇妙的感叹,“你才睡懵了,笨蛋!” 语毕,依仗着他对这个身体的眷恋,纱罗直接将手头上可以找到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喂喂,纱罗,别打了!时间快到了!”无道刹那毫不反抗,任由纱罗将闹钟、枕头之类的物品扔向自己,一丝不苟地按照昨晚被妹妹要求所说的去做,催促着这个一觉醒来脾气就很暴躁的妹妹起床。 刚刚死而复生的纱罗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这种幼稚却解气的报复行为。 “见鬼的,纱罗你怎么这么用力啊,都流血了!”无道刹那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话音刚落就眼前一黑,直接被鞋子命中额头,“痛!” 看着眼角带泪无奈走出房间却依然嘟嚷着叫她起床的无道刹那,纱罗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一句――少年,你还真的见鬼了,她现在就是一只附身在你妹妹身上的鬼哦~ 只是对于亚蕾克西儿没有被萨菲罗斯一刀砍死,反而顺应剧情轮回转世,纱罗感到微妙的戏剧性。 “竟然给我这么个好机会报复你,亚蕾克西儿你还真可爱。”缓缓道出心中所想,纱罗对于报复对方转世一事毫不羞涩。 要知道几乎所有国家都有一个陋习――株连亲友,她此刻只不过打算报复亚蕾克西儿的转世,并没有祸及其他人,纱罗觉得自己很大度了。 当然,如果要株连的话,她和罗洁爱尔其实也算是应该被株连的“亲友”之二。 作者有话要说: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终于还是勉强完成了榜单,万岁~ ps:我还有七集就看完fz了,祈祷我放假不能逛街吧~否则可能要到下下周才开始fz。 88第八十四章 ·未完的结局 第八十四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未完的结局 观察眼前久违的正常家庭才有的平凡生活,感受着对面一身职业装的贵妇人投过来的关切眼神,纱罗狠狠咬了一口天妇罗,深深吐槽自己是个颜控,而且控男多过控女…… 咳咳,好吧,如果她控女程度深的话,本文的标签就不是言情而是百合了。 “纱罗,你为什么一大早就要吃天妇罗?”无道刹那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疑惑地看着心爱的妹妹,总感觉娇蛮要求更改早餐类别的她有点怪怪的,怎么说呢?一种诡异的疏离感?难道……妈妈又和纱罗说了什么吗? 在无道刹那斜睨他的妈妈时,纱罗不在意自己态度的转变让对方怀疑。 她其实也并非一定要报复无道刹那,曾经在未穿越的时候,当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她就期待着一个类似无道刹那的哥哥,只是,现在的她一想到他是亚蕾克西儿的转世就感觉有根刺哽在喉咙,心里有点不舒坦。 于是,纱罗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非常直白地吐出,“我想吃什么关你屁事。” “……哈哈,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东西了。”不谈桌边那位贵妇人妈妈如何闻言色变,无道刹那一听到一向乖乖女的妹妹竟然口吐粗言,就觉得没有睡醒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对无道刹那的逃避式回应不置一词,纱罗冷冷道,“食不言寝不语,闭嘴。” 刚想教育纱罗的贵妇人表情一僵,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很是惊悚。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无道刹那总觉得今天的纱罗除了给他诡异的疏离感外,还有一种……嗯,霸气侧漏的感觉? 一头黑线地看着给他不一样感觉的棕发女子,无道刹那迷恋地看着对方刻入心间的容颜,再看了眼旁边脸色发黑的妈妈,明智地不再出声,安静地吃早餐。 而纱罗则是在两道无比热切的眼神下,悠然地边吃边走神。 她真正想报复的人其实只有亚蕾克西儿,无道刹那只是附带的起调剂作用的受害者,但是想见到亚蕾克西儿本人,纱罗知道自己还有的等,所以决定还是先玩玩对方的转世。 对亚蕾克西儿而言,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将她在乎的人控制在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有可能被罗洁爱尔憎恨的情况下杀死自己?还说什么“只要他能够自由就好”这种大无畏的话语? 而看过原著的纱罗记忆犹新,无道刹那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妹妹,所以明明平平凡凡地生活了十几年,直到无道纱罗死的时候才觉醒救世天使的力量。如果……让他亲眼看到妹妹“出轨”喜欢上别人,甚至说憎恨他的话,会不会将亚蕾克西儿刺激出来呢? 不错的idea呢~先刺激刺激无道刹那,不行的话就去找罗洁爱尔,她就不信亚蕾克西儿不出现!而且,现在可是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出轨对象呢。 因为想到某个人,纱罗脸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勾起了抹灿烂的笑容,无道刹那不经意看到这抹笑颜后,仿佛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也笑了起来。 唯一没有笑的,是一心想隔离这两兄妹的妈妈,此刻这位贵妇人正满眼厌恶和鄙视地盯着无道刹那,就好像对方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企图拐带她女儿的坏人。 无道刹那表情微变,纱罗却仿佛没有注意到餐桌上暗藏的波涛,心情愉悦地品尝自己突发奇想想吃的天妇罗。 早餐时间过后,伪兄妹一同提着书包出门,一路上纱罗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无道刹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并且极尽本分地扮演成一位被哥哥宠溺过度的有点小刁蛮的活泼女生。 看人表演和自己表演对纱罗而言同样有趣,而且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穿日本水手服呢,真神奇的体验,下次一定要试试其他制服,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诱惑到某些人。 之后,二人一同笑闹着来到学校,正当无道刹那感叹着自己妹妹其实没有变的时候,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纱罗竟然说要跳级! 目标是吉良朔夜的班级。 “我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和所谓的同学相处。”纱罗冠冕堂皇地撒谎,“而且有学长在,他会照顾我的。” “纱罗……”无道刹那看着妹妹一脸坚决,说不出劝阻的话,就好像她所说的,吉良学长会照顾她,只是…… “刹那,我知道你也可以的,我等你。”不等无道刹那遗憾和妹妹分隔,纱罗就一脸“我相信哥哥”的模样,仿佛在她心目中哥哥就是个英雄般无所不能。 “我会努力学习的!纱罗你等我。”听到纱罗直接喊他的名字,无道刹那心情激荡之下抛却心底的怀疑和不适,答应了妹妹想和他一起跳级的要求。 “好。”纱罗笑得一脸愉悦,转身步向校长室的她背对着无道刹那,眼底是满满的戏谑。 对校长下了个小小的暗示,纱罗顺利来到了吉良朔夜的班级。 “大家好,我是纱罗。”即使是做戏,她也只是纱罗,而不是无道纱罗……面对一室好奇的同学,纱罗笑颜如花,“今天跳级到这个班级,日后请大家不用照顾我。” “……”旁边的老师望了望纱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难道不是“请多多指教、多多照顾”吗? “你没听错,老师,我不用你们特别照顾。”纱罗好心情地解答了老师的疑问,并且继续打击着他的接受能力,“即使那是客套话,我都不想和你们这帮渺小的人类来往。” 哎呀呀,好大人式的语句说起来真带感!站在众学生前的纱罗默默道。 然而,与她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台下的学生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起哄起来。 “哟,美女,你真有性格!有男朋友没有?我自荐!”某男没有顾忌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介绍自己起来。(.) 另一位男同学一脸鄙视,“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美女,选我!” l,……老师没来得及阻止之下,整个课室变成了幼稚的争吵之地。 “啪――!”狠狠一巴掌拍在黑板上,纱罗微勾唇角,笑得春风满面,背后却仿佛有座冰山一样隐隐将寒气往四方八面蔓延开去,“不好意思,刚才有些死蚊子在我耳边嚷,吵死了。” 一室安静。 沉默中,终于想起自己应该站出来撑场的老师轻咳几声,“咳咳,那无道纱罗同学,你就坐在……” “那里。”一手指向某个方向,纱罗打断了老师的提议。 语毕,无视老师抽搐的表情,纱罗直接走到自己的目的地。 以一种慵懒姿势背靠椅子的黑发男子,面容精致,半长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一束,略碎的刘海下,一双纯粹的黑色眸子为他增添了不祥和黑暗的气息。 身穿普通白衬衫的他,即使神态懒懒散散,却给人一种隐约的阴沉气势,黑与白的视觉冲击就好像象征着这个人的过去――曾经在天界享受荣誉的炽天使路西斐尔,以及之后有无数天使跟随堕天的魔王路西华。 被对方探究的眼神扫过,纱罗似笑非笑地回望,然后说出一句非常应景的话语,“帅哥,笑一个给我看看。” 肆无忌惮地坐在路西华灵魂附身的吉良朔夜身旁,纱罗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吉良朔夜沉默,理所当然地没有笑出来,反而一脸怀疑和探究地看向自家学弟的宝贝妹妹。 一进课室就好像将这里视为自己的领地,存在感极强的她仿佛完全不在意周围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 平静地注视着纱罗,此刻还在失忆阶段的吉良朔夜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纱罗眨了眨眼,戏谑地继续说道,“难道你想我笑一个给你看?” “……你已经在笑了,纱罗学妹。”吉良朔夜取消了沉默以对的政策,扶着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无力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追逐爱情而来~”纱罗无视对方牙痛的表情,一脸憧憬地看着他,如同看自己的爱人一般。 “……”吉良朔夜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刹那呢?” “不知道。”淡淡回了一句,纱罗将脸凑近,伸手指了指自己,“亲爱的,难道在你眼中,刹那比我更重要吗?” 这是什么称呼?这是什么问题?吉良朔夜抽了抽嘴角,深知这兄妹是什么情况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纱罗所找的一个挡箭牌―― 用来挡住她妈妈以及周围群众的挡箭牌。 “纱罗你……”想了想,在纱罗期待而玩味的目光下,吉良朔夜问不出心底的疑问,头痛的感觉让他更没心情听老师讲课。 台上的老师在心底默默流泪,徒劳无力的他没有出声阻止吉良朔夜步出教室,只庆幸某位新来的插班生没再挑战他的容忍度。 纱罗注视着吉良朔夜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因为她发现了其实路西华的封印也不是那么难解,不由就想趁着封印破裂之前做一场戏。 学长在亲亲学弟和学弟妹妹中为难的戏,应该有点看头吧?如此想着,纱罗安心地听课,享受难得的平静生活。 “纱罗,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回家后,无道刹那关切地问道,他脸上的伤势让纱罗猜出了今天应该就是剧情开始的第一天。 一边想着就快可以见到罗洁爱尔,纱罗一边继续扮演娇蛮妹妹,“你在开什么玩笑?刹那,我才不会被人欺负。” “是是,我的纱罗是最棒的!”无道刹那无心的一句话引来妈妈冰冷的眼神,纱罗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在这个家里期待大戏的上演。 时间过得很快,纱罗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心情纠缠着吉良朔夜,让他本来的戒备和疑惑渐渐变成了熟悉的好感,直到―― “纱罗,我也成功跳级了,惊喜……”话语突然中断,无道刹那微张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本来成绩算不上好的他,因为一心想实现和妹妹的约定,挑灯夜读多天,却没料到在勉强跳级成功后见到的竟是如此让他崩溃的画面。 怪不得纱罗对他越来越冷淡……黯然的话语在心底划过,无道刹那第一次用愤恨的眼神盯了眼吉良朔夜,转身就走。 “等等,刹那!” 一把拉住吉良朔夜的衣袖,纱罗挑眉,“你该不会想追去吧?” “我们刚才是意外!”吉良朔夜蹙眉道。 纱罗微微一笑,意外?是她故意倒下的好不?纱罗才不相信吉良朔夜看不出来,不过为了看一场好戏,她最终还是放手任由他追去。 啊拉啊拉,她越来越有坏女配的feel了,就是那种打扰吉良朔夜和无道刹那cp的坏女配啊~ 恶趣味的纱罗就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藏身在角落看着吉良朔夜面对无道刹那质问时哑口无言的戏剧,笑得十分开心。 这一边,无道刹那沉浸在恋人和学长背叛的心碎中,那一边,吉良朔夜被心底纠结的情绪烦得闹脾气,一脚踢开自家的房门。 本想躺在床上静听音乐回复心情,吉良朔夜却没想到踢门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料到的画面。 娇小的女子单手撑头斜躺在他的床上,手中拿着他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察觉到他的归来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不用客气。”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还没恢复记忆的吉良朔夜没有路西华的冷静,看到这一幕后内心不由呐喊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吉良朔夜没有坐到床上,而是选择对面的椅子。 纱罗懒洋洋地坐起来,头发顺着动作滑下一道美丽的弧度,走下床暧昧地靠在他身上,嘴角划出柔和的弧度,“爬墙来的。” 吉良朔夜一动不动地任由纱罗贴在他身上,脑中一直告诫自己事情出错了,然而心底却又说这一切都没错。 “惊喜吗?”纱罗没有在意他的僵硬,呼出来的气息暧昧地吐向他露出来的颈脖,还好奇地斜睨他一眼。 “惊吓还差不多。”直到纱罗想吻她,吉良朔夜才猛地站起来,一脸阴沉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特意让无道刹那误会的那一幕,不得不让他怀疑她在谋算什么。 纱罗脸上依然是不怀好意的戏谑笑容,高深莫测地看着吉良朔夜阴沉的脸色,然后伸手一推,直接将他推到床上,在吉良朔夜头脑瞬间发晕之际,才笑眯眯地作出诚挚的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手抽筋了。” 吉良朔夜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对方熟悉的茶色眸子深处渐渐泛着诡谲的墨色,窗外落日的光芒照映在她身上,竟透出一股夜色的安宁感觉。 原本清澈见底的茶色,竟真切变成了深沉的墨色,美丽得令人不由沉浸其中。 专注地看着纱罗的表情,吉良朔夜只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是真实的她,之前在学校胡作非为的她也是真实的她,只是…… “你不是纱罗,你到底是谁?” 纱罗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伸手贴近吉良朔夜心脏的位置,邪魅一笑,“我不是纱罗?”轻轻柔柔地用手点了点他的胸口,纱罗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一吻,“那你说我是谁?你女朋友?你爱人?还是……” 手上的温热触感让吉良朔夜猛然间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抽回手,“纱罗你……” “咔嚓――” 玻璃窗突然碎裂,随着烈风化作凌厉的暗器击向吉良朔夜。 纱罗一把拉起吉良朔夜,手腕一转将玻璃化为碎屑,凝眸望向窗外,就想将不知名的偷袭者挫骨扬灰。 然而,映入眼眸的是一位银发飘飘的男子,周身寒器四溢,杀气凛然,房间中的物品嗡嗡作响,几欲再次化作暗器将吉良朔夜杀死。 那是罗洁爱尔。 而在罗洁爱尔背后的是已经长大成人的肯达,但此刻这位罗洁爱尔最忠实的追随者脸色却不怎么好,浑身僵硬地承受着自家大人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力威压。 他不应该来的,见到这样的调|情场景,罗洁爱尔大人会不会迁怒于他?一心紧系罗洁爱尔的肯达不由埋怨起路西华了,至于始作俑者他还不够胆去埋怨。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因为没人诅咒我逛不成街,我又出去荡了一整天,没有看动画,所以…… 以我rp保证,下一章完结天禁,绝对有金闪闪。 89第八十五章 ·穿啊穿啊 第八十五章·羁绊之天使与恶魔——穿啊穿啊 “姐姐……”一双隐隐泛着金色的眸子直直看着纱罗,在这片绚丽迷幻的色泽中,罗洁爱尔悦耳迷人的声音响起,俊美如妖的他轻轻从窗外降落,留下一地白色的羽毛。 看着如此醋意滔天的罗洁爱尔,纱罗竟有一瞬间的胆颤,以及……吐槽。 为什么又是羽毛漫天飞的场景啊!!!小心变成秃翅膀啊亲爱的~ 和纱罗不着调的感想不同,对吉良朔夜而言,这场景就好比白日见上帝一般无稽。 “你是……罗……”头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吉良朔夜咬紧双唇,一脸冷汗。 “学长!”被肯达绑在一旁的无道刹那又惊又惧,紧张地看向他眼中如同妖魔一般的罗洁爱尔步向纱罗,“纱罗!快走!” 纱罗才不会如无道刹那所言地离开,她只是扶起冷汗淋漓的吉良朔夜,满脸温柔地为他抹去额上的汗水,“还好吧?” 无道刹那如遭雷击,此刻才注意到他们二人衣着凌乱,顿时,心如刀割,眼底死灰一片。 为什么纱罗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学长会……横刀夺爱? 就在无道刹那一脸崩溃的表情中,吉良朔夜缓缓抬头。 不再是亲切的表情,此刻吉良朔夜看向无道刹那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无关重要的路人——那是魔王路西华的眼神,幽森,寂然。 暗沉的黑眸微微眯起,恢复记忆的路西华伸手一张五指,将之前赠与无道刹那的晶石挂坠收回来,然后,缓缓握拳。 七刃御魂剑的载体在路西华眼中如同不值一提的物品,随着手指的动作粉碎成末。 一片漂亮的晶石碎屑悠悠飘下,代表他耻辱的象征消失,路西华微微弯唇,一时间仿佛天地失色。 “……学长?”无道刹那呆呆地唤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眉眼间简单的表情变化,对他经常关照的学长仿佛就此死去一般,只剩下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人站在他面前。 而他的妹妹还笑得一脸开心。 “哼。”对于自己的出现反而造就了路西华的解封,罗洁爱尔心情更差了,对着被绑在一边的无道刹那冷哼,然后立即调转视线,仿佛不想看到什么让他心情不佳的东西一样。 “姐姐。”轻轻挑眉,如月光碎片的银发垂在两侧,罗洁爱尔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恢复成紫色的眸子直直看着纱罗,“你们刚才在玩吗?不如让我一同参加?” 被当场算账的纱罗唇角一僵,却不可抑止地被罗洁爱尔故意露出来的香艳魅惑表情迷了眼,双手捧脸一脸无限感慨地扯开话题,“罗洁爱尔,你的魅力上涨了。” “是吗?那为什么姐姐你没有对我神魂颠倒?”璀璨的紫眸微敛,罗洁爱尔眼底仿佛被雾气缭绕,笑得极致美丽和冰冷,“反而浪费时间和他们兜圈?” 背后cos背景的肯达暗暗抹汗,他英明神武的罗洁爱尔大人又变成姐控了! 无视一副冰山脸面孔陷入沉思中的路西华,罗洁爱尔来到纱罗身边,漫不经心地抚上她的唇角,双眸流光逸转,生生胜过窗外绚烂的红霞,“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挂念你呢,姐姐。” “其实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纱罗一脸认真地回道,语毕,看向身旁沉默着的路西华,故意问道,“亲爱的,你不介意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纠缠吧?” 路西华没有在意罗洁爱尔对他的俯视耽耽,唇角一勾,淡淡回道,“我介意。” 这一次,没等纱罗继续,一直听着他们各自诡异的称呼,看着他们熟悉而陌生的相处模式,无道刹那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处于梦境。 “纱罗,学长……你们和他?”怀疑和哀伤的眼神,出现在一向大大咧咧的无道刹那身上。 “罗洁爱尔,路西华,我突然不想玩下去了。”看着这样的无道刹那,纱罗突然兴趣丧失,蹲在他身前,替他解开身上的束缚。 然而就在无道刹那希望再次在眼底浮现之时,纱罗一把捉起他的手,“无道刹那,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不是你妹妹吗?”忘记了自己从某个角度来说极为高端的伪装本领,纱罗冷冷一笑,“看来你的爱也仅如此,既然你认不了自己爱的人是谁,干脆毁了这个身体罢了。” 语毕,没等罗洁爱尔和路西华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纱罗就捉起无道刹那的手,让他拿着自己凝造出来的小剑刺入他心脏。 一剑还一剑,很公平!纱罗勾唇默道。 无道刹那瞪大双眼,胸口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深切意识到他心爱的纱罗不是眼前之人,更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死亡。 不仅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眼前以无道纱罗外表做出杀他动作的女子,都让无道刹那情绪激荡。 既然能够轻易杀死他,那他的纱罗呢?是不是被她杀死了然后取而代之? 如此一猜测,无道刹那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潜藏在体内的力量终于暴动。 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被静止,让正常人诧异的天地异象过后,觉醒的却不是救世天使,而是被纱罗故意逼出来的亚蕾克西儿。 “这次应该是你对我说‘好久不见’了。”纱罗放开对方的手,任由小剑继续插在她身上。 对她而言只是短短的时间,对亚蕾克西儿而言,她们却是很久没见了。 亚蕾克西儿没有回应纱罗的话语,也没有在意胸口的小剑,双眼专注地凝望着对面的银发男子,“罗洁爱尔……” 闻言,罗洁爱尔仿佛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样,挽着纱罗的手,邀功似地道,“姐姐,我为你准备了‘食物’,如果她满足不了你的话,记得告诉我。” 所谓的“食物”是什么,亚蕾克西儿后来已经知道,但她想不到罗洁爱尔竟会将她视作纱罗恢复力量的食物。 “罗洁爱尔,为什么……”曾经在地狱大杀四方的亚蕾克西儿,此刻如同被人抛弃的娃娃,双眼空洞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继续无视地上的女子,罗洁爱尔回头对路西华道,“既然记忆都找回来了,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快回地狱处理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毫不客气地用名正言顺的理由驱赶情敌,罗洁爱尔语毕,又拉着纱罗问这问那,仿佛要将二人之间缺失的时间补回来一样。 还好,他不是罗洁爱尔大人讨厌的人……不由的,亚蕾克西儿脸上的表情让肯达深深庆幸。 纱罗发现,她对无道刹那的报复简直是小儿科,罗洁爱尔这种简简单单的无视态度,所造成的效果却比她强多了,这不,亚蕾克西儿已经脸色发白了。 “你,到底对罗洁爱尔做了什么?!”死死盯着纱罗,亚蕾克西儿目光凶狠得想将对方撕成碎片。 毫无畏惧的纱罗挑眉,轻飘飘回道,“就不告诉你~” 闻言,亚蕾克西儿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胸口的小剑,脚下用力一蹬。 一剑挑开企图攻击纱罗的亚蕾克西儿,罗洁爱尔用剑指着对方,紫眸微垂,冷冷说道,“现在,立即和我一起开启神塔。” 这就是他没有立即杀死亚蕾克西儿的原因,也是她至今还被留下来的唯一目的。 亚蕾克西儿捂着流血的伤口,红唇早已被咬得发白,沉默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还是和罗洁爱尔一起吟唱亚当·加达蒙留下来的咒语。 随着最后一个玄妙的音节落地,位于地球之上的空间最顶层的神性界中,消失已久的神塔时隔多年再次被打开。 天地间元素暴动,天象剧变,如此大的动作,让三界的生灵都有所察觉,甚至脚程快的高阶天使随后也赶到神塔门口。 “路西华!”一眼触及门前几人的其中一个熟悉背影,米凯尔的愤恨仿佛突然爆炸一般,手执长剑一剑劈下,完全没有计较这里是对天使而言最重要之地。 路西华看向自己这个至今还没长大的弟弟,冷冷一哼,视线一转,无视之。 一旁的纱罗嘴角微抽,总觉得路西华有种宇智波鼬的感觉,就差没加上一句“我愚蠢的弟弟啊”来应应景。 “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应该没人会对我们解释吧?”拉斐尔和尤利尔一同压制着暴走的米凯尔,笑得意味深长地看向消失已久的路西华。 “很有自知之明嘛,拉斐尔。”纱罗一边欣赏着米凯尔被压制得火光四溢的画面,一边慢悠悠地替路西华答道。 “小姐你是?”拉斐尔诧异地看向出声的女子。为什么看上去她和路西华、罗洁爱尔都如此亲近? 不等纱罗开玩笑,一道女子声音突然插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面?” 纱罗看向拉斐尔身后蓝发的美女,微微一顿,笑眯眯问道,“你是无道纱罗?” “我是。”灵魂回到自己的前世吉普莉儿身体内的无道纱罗答道,继续追问眼前披着自己马甲的人,“你到底是谁?刹那呢?他在哪里?” 纱罗歪了歪头,看向被罗洁爱尔和路西华压制住的亚蕾克西儿,心情愉悦地决定放过这对兄妹,“等我办完事再还你。” “什么意思?”无道纱罗还想追问,就被拉斐尔猛然拉住,只因他猜到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了。 能够让罗洁爱尔温颜以对的,在他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无道纱罗如果继续焦急地追问,阴晴不定的罗洁爱尔极可能让她永远闭嘴。 只是在拉斐尔拉住无道纱罗之时,仅靠尤利尔一个压制住的米凯尔趁机又送了路西华一剑,然后被对方懒洋洋地回击,那般纠结的场景让纱罗直抽嘴角。 她不认识这对别扭的笨蛋兄弟! 因为罗洁爱尔比原著提前醒来,命运的轨迹早已脱离,没有什么邪鬼族偷取亚蕾克西儿身体的事,也没有圣渥夫达尔达利用麦塔特罗□之事,更没有无道刹那几经波折打怪升级的故事。 但是,该发生的某些事都发生了,例如吉普莉儿被抽离魂魄转世成无道纱罗,例如天界在宰相拉伊拉的压制下出现了叛军,又例如贝利亚经常迷惑他人,伙同其他七君主胡作非为将地狱搞成一团糟。 一边听着拉斐尔和罗洁爱尔的解说及肯达的补充,纱罗一边感叹不已,然后示意罗洁爱尔带路。 经过漫长的时限回廊,仰望高高在上的华美穹顶,纱罗吐槽着这儿宗教味道浓郁之余,也为罗洁爱尔曾经遭受的对待感到心痛。 当时的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在这条回廊上呢? 又是如何的心情在神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傀儡呢? 和纱罗一样的是,在这条回廊之中,众人的心情都有点压抑,第一次产生了对神的怀疑。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们终于来到回廊尽头。 站在本应是创世神傀儡所坐的王座前,纱罗墨瞳微瞪,嘴角隐隐抽动。 眼前没有什么创世神的替身傀儡,更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但让纱罗如此吃惊的是,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脸淡然微笑的通天。 为什么他在这里?! 正当纱罗想问通天的时候,通天无声引导他们来到天之板,那般顺利的模样就好像开了外挂一般,从关卡入口免去扫怪的麻烦,直接来到boss战的场所。 而之所以纱罗有此感想,是因为当她站在一片科幻场景的天之板里时,那位将天使当作实验品来戏弄的神,那位命令路西华堕天以达成人类筛选计划的神,那位妄想夺去亚当·加达蒙身体来控制世界的神,竟然被通天变成了一部没有思维的机械。 余下的,仅仅是供她“食用”的力量。 这算什么?boss都不用打了直接就通关?纱罗嘴唇颤了颤,对通天的崇拜简直澎湃到无以复加。 只不过如此这般,罗洁爱尔和路西华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大费周章地玩灭神计划?!她之前说要报复创世神对她身体做手脚的豪言壮语不就成空? 正当纱罗处于囧囧有神的震惊中,目睹唯一可以制约她的神都已经自身不保,被众人忽略已久的亚蕾克西儿再次提前武器向纱罗攻击。 这一次,没等通天和路西华出手,罗洁爱尔猛地一扬手,将亚蕾克西儿扫到地上,地面由于强劲的力度直接震碎开来。 “既然都转世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安息吧。”罗洁爱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亚蕾克西儿,声音平淡得毫无起伏。 他知道亚蕾克西儿对他的感情,也知道她为了他付出很多,但是那又怎么样?当他只是渴求一个回应的时候,亚蕾克西儿没对他说过一句话,当他受尽歧视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安慰。唯一给予他的,就只是她所认为的“好”——只要在神的控制下生存下来就好。 如果不是姐姐,他可能会将亚蕾克西儿视为救赎,只不过那只是一个不会实现的“可能”,他是不会让她杀了姐姐的! 微敛眸子,罗洁爱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认真真看着亚蕾克西儿。 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亚蕾克西儿…… 从那双剔透的紫眸中看出这么一句无声的请求,亚蕾克西儿紧咬双唇,不甘和怨恨,让她脸上缓缓划过两行清泪。 或者是无可奈何,也或者是心如死灰,亚蕾克西儿缓缓合上眼。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是个笑话。 黑色长发渐渐变成浅棕色的短发,再次睁眼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再是那位曾经只出现在传说中的有机天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男子。 无道纱罗喜极而泣,甩开拉斐尔的手跑到无道刹那身前,狠狠拥抱着失而复得的恋人。 本来还对亚蕾克西儿的选择感慨不已,下一刻就看到无道刹那兄妹如此一场突如其来的言情戏剧,纱罗百无聊赖地自动脱离了无道纱罗的身体,就好像良心突然发挥作用一般,放任这对小情人回地球。 没有经历过血的洗礼,也没有什么“去地狱也要将纱罗带回来”之类的决心,无道刹那本身救世天使的作用完全成了摆设,但对他而言,只要他最爱的妹妹还在,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要回无道纱罗的身体很简单,代价只是无道刹那身上亚蕾克西儿灵魂残留的力量。 “通天,你不怕因果缠身吗?”吸收完亚蕾克西儿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力量,纱罗一脸担忧地看向身旁的男子,当时只顾着震惊通天的威武和外挂,却忘记了还有这一层。 通天闻言轻轻勾唇,淡淡回道,“我观天机……” “停,我知道了。”立即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纱罗别过头去,又是这该死的外挂! 仿佛看出了纱罗在吐槽什么,通天眨了眨眼,随意就划开一个空间通道,“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一直用看敌人的眼光盯着通天的罗洁爱尔一听到这句话,立即犹如炸毛的贵妃猫,紧紧拉住纱罗的手,“姐姐!你想走?” 纱罗连忙顺毛,伸手抚了抚那手感极好的银发,“我们一起走。”语毕,回望至今还是沉默无语一脸淡定帝的另一位男子,“路西华……” “我迟点再找你。”不等纱罗说完,路西华就直接应道。 “好。”和甩手掌柜罗洁爱尔不同,不惜堕天、以身融合地狱大地的路西华是个极其称职的魔王,纱罗也并非一定要喜欢的人一直跟着自己,她的要求其实很小,当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很大,那就是…… “处理好贝鲁蓓萝还有其他女人哦,否则我会吃醋的。”一脸威胁地盯着即使冰山脸也极其迷人的路西华,纱罗半是吃醋半是撒娇地道。 “……”路西华没有立即回答,在纱罗以为他想玩什么花样的时候,才听到他轻飘飘地问道,“贝鲁蓓萝……那是谁?” 纱罗闻言不由笑了起来,灵魂状态的她笑声仿佛更加有迷惑力,比之恶魔的声音更让人沉醉。 路西华淡淡扫了眼周围的人,再看着她身旁的通天和罗洁爱尔,也同样要求道,“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对手的数量没再增加。” 其实,要说他责任心强以致想搞定地狱的事再去找她有点不正确,路西华只是需要些时间去适应自己无可反抗的妥协。 纱罗从表情上猜得出他的想法,故意回道,“这可说不定,看我心情吧~” 临走前,站在时空通道外,当肯达和罗洁爱尔一述衷情泪眼汪汪【喂】之时,纱罗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让米凯尔叫她一声大嫂。 不提米凯尔脸色如何变幻莫测,让米凯尔间接认回路西华做哥哥之后,纱罗对自己这帮人之前所做的事没有一丝解释,留下无数疑团、麻烦和烂摊子,挥一挥衣袖就带着罗洁爱尔回到最终幻想的世界。 在一大一小两个外挂的陪同下,纱罗忍耐着刻骨铭心的恶心感,将藏在尼布尔海姆里的杰诺瓦尸体融合掉。 本来打算随后在这个世界玩一玩,到米德加尔以外的地方游览一下,却不料…… 漫长的融合过程后,纱罗不想回忆自己到底看到了这具身体多少年的记忆,更不想回味融合过程的甜酸苦辣,只是狠狠握着拳,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动,然后,吐槽逆流成河几乎让她想跳脚。 没来得及及时控制好时空之力,力量沸腾之际,纱罗就知道自己又要穿了,而且是“过家门而不入”地没和萨菲罗斯联系就离开。 和以往多次穿越不同,这一次纱罗终于有能力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选择穿越的落脚点。 只不过,一想到萨菲罗斯,纱罗就想到他名字的含义——神性的流出,然后不可抑止地想到了神,再然后是希腊神话,再再然后是圣战…… 原本在时空力量的爆发下,落脚点已经定在圣斗士的世界,然而纱罗一想到圣斗士就想到了金光闪闪的archer,一想到圣战就联想到圣杯战争,如此这般一个不觉意,竟定下了两个落脚点。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纱罗立即就发现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身边没有通天,也没有罗洁爱尔,有的只是漫天暗沉的夜空。 而在她脚下,正聚集着几个人,良好的视力让纱罗看出了他们到底是谁——站在地上仰望ncer、saber、rider、berserker,以及立于天顶……咳咳,不,立于路灯柱的那位害她穿越错误的金光闪闪的archer。 至于藏身在附近的master,对不起,她没在意。 看来发动时空之力的时候,精神一定要集中……如此默念着,纱罗任由自己自由落体,刚想为自己设计一个同样金光闪闪二逼极致的出场画面,却不想下一刻,她就被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各种金色武器命中。 “杂种,谁允许你站在本王头上。”华丽傲慢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随着猛烈的爆炸声,男子高傲的声音沉落在空气中。 当真是二逼到极致的出场画面……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纱罗就是想到这么一句话,以及…… 她要报复! 这次没有通天在,她一定要报复成功!! 以最初的人和杰诺瓦的外挂,以及众多被她视为食物的生物、非生物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感觉本章标题极具文学价值【喂】 被我无视的master实在太渺小了……【喂喂】 本来还想写多点的,但是总感觉金闪闪那句话一下子就hold住全场,于是,不写下去了【喂喂喂】 吉尔伽美什:杂种,本王出场竟然没人撒花? 90第八十六章 ·外来者 第八十六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外来者 “杂种,谁允许你站在本王头上。”一身金色铠甲的servant神情倨傲地道,那血色的眸子斜睨上方突然出现的人影,明明是以仰视的角度,却生生给人一种俯视天下的感觉。 就好像他本身就是天上的神明,理所当然地傲视所有人。 不等纱罗有任何回应,从王之财宝中投掷而出的武器就在空中引发连环爆炸。 火光燎绕,爆炸声轰鸣,同样察觉空中有异的几位servant还没来得及探知来者何人,就只见到金发的servant将轰杀目标从berserker转移到这位外来者身上。 火焰和气流交织,强大的余波冲击着周围的建筑,如果不看缘由,此刻人影被各种武器击杀的场面犹如最盛大的烟火,伴随着生命的逝去在人们眼中成为刹那的璀璨。 这样的威力……地上的几位master不约而同地神情一肃,即使是魔术师,在这样的攻击下也只会有一种结果――死亡。 之所以没有考虑对方是另一位servant的可能性,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察觉到servant的气息,自家servant也感应不出对方是同类,再者,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爱丽丝菲尔,退后。”saber紧握手中无形的剑,一脸正色地关注着前方的动静。 爱丽丝菲尔微微点头,往后退的同时不忘叮嘱道,“我知道了,saber你要小心。” “是。”视线没有从archer身上移开,saber戒备着这个性格突出的servant下一轮攻击。 “哦呀,热血沸腾啊!”和saber的严防戒备不同,rider瞪大眼看着空中火光四溢的场景,唇边是大大的笑容,那般期待和热切的表情直让身旁娇小的master内牛满面。 “rider……”韦伯无奈喊了一声,可惜,rider的关注力早已被archer的攻击引去,气势弱得几可忽视的master只觉得浑身无力。 然而,就在他们各自都以为外来者必输无疑的时候,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人竟然安然无恙。 气流平息,火焰消散,如同阳光下的薄雪一般,之前壮丽的爆炸场景渐渐消融。 一片暗沉的夜空下,星星火光飘散中,银发墨瞳的女子翩然而出,凭空漂浮在半空。 白色长裙在黑夜映衬下尤为显眼,明明是纯洁的颜色却被她穿出了邪恶的味道,红唇微翘,带着让人沉醉的冰冷笑意,那般绝美的容颜因笑容而糅合了几分肆意。 夜风拂过,裙角飘飞间,女子俯视下方众人,处于视线焦点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攻击她的archer。 韦伯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眼,再次睁开后,猛地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之色。 “悬、悬空?”不可思议的目光死死盯着斜上方,韦伯脱口而出的话语道出所有master的心声。 “虽然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是胆敢站在我头上……”archer双眸微敛,血色瞳仁内的锐利眸光昭示着主人的不悦。 然而,archer只说出了前半句,后半句“死吧,杂种”之类的话语却没来得及道出,只因―― “金闪闪,住手。”缓缓张开双唇一字一顿地说道,纱罗目光流转间好像秋水般温柔,嘴角的笑容显得那般漫不经心,以及挑衅意味十足。 随着这句话落地,空气都好像静止了一般,除了残余的零星火光,周围一片寂静,更衬出了女子笑容的诡异。 “……rider。”韦伯的脸色此刻有点发白,身旁高大威猛的servant虽然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但那位站在路灯柱的servant却让他觉得自己现在身处寒冰地狱,“……她在喊谁?” rider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有意无意地为弱小的master挡去archer铺天盖地的威压。 爱丽丝菲尔和saber快速对望一眼,此刻不但对archer戒备,对这个毫发不伤的银发女子更加在意。 “很强。”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长枪ncer凝神看着对峙的两人,即使没有说出来,但满身的战意犹如烈火,在魔痣的作用下,整个人变得更加夺目迷人。 至于听到纱罗那句话后,藏身在附近的卫宫切嗣差点将扳机扣下,远在他方的远坂时臣也是几乎手滑,和前者看似淡定的表现不同,远坂时臣将自己的疑虑以最直接的表情反映出来。 微微抿唇,远坂时臣觉得,即使现在他不惜使用令咒也是难以阻止archer继续暴露实力的。 他不在乎这个陌生女子的性命,但她竟以一种非人类的方式凭空站在天上,并且可以在archer的攻击下不伤片缕,如此一个打乱他计划的人,一个不在圣杯战争范围内的外来者…… 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同样监视着这边发展的言峰绮礼,心中所想的和远坂时臣一样,但出发点却天渊之别。 就在几方人马心思各异之时,纱罗背后微微冷汗,当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口误了! 配合灵力并且凝神所下的言灵,威力强劲,至今还没失手。但是,如果在言灵中提及名字,那么必须使用真名来限定言灵的对象,而她刚才…… 回想起自己说了些什么,纱罗很想抱头逃窜。哎呀呀,太顺口了,竟将以前的昵称喊了出来!这下好了――本来不说“金闪闪”一词的话,在场的人都必须住手,但现在提及了,则是谁都可以动手。 谁叫archer的真名是吉尔伽美什而非她喊习惯了的“金闪闪”,而且他本人也是不认可这个称呼的。 自纱罗对archer的称呼出口后,仿佛世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当纱罗的最后一个字落地,archer的脸色就黑了。背后的王之财宝随之偏移,数十把锋利的宝具如同穿过水幕一般缓缓暴露在空气中,气氛一下子就加倍冷凝起来。 “竟敢俯视本王?”没有失去理智地自认“金闪闪”的称呼,archer只是冷冷道出这句话,背后的宝具就争先恐后地击杀敌人。 他竟然没说“杂种”……纱罗眨了眨眼,很不合时宜地如此想到,然后继续不合时宜地感叹――如果这些武器都是真金,那么如果把他给剥光了,她不就发达了? 好吧,她并非缺钱,也并非稀罕王之财宝中的各式收藏宝具,但她却极度喜欢从他人手中夺取心爱之物、欣赏对方一脸心痛的表情。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不是不想搬空archer的宝库,但更想做的是直接将他的变成她的。 ……等等!想着想着,前一刻飘过的感叹突然浮上纱罗脑海,剥光……吗? 在天使禁猎区世界的时候,路西华只是用剑搁在她脖子上,她就突然来了兴致让他与自己结成不可解除的羁绊。 而今,被如此多武器指着,纱罗觉得,自己如果不将对方的下半生都夺取,她就亏死了! 就在纱罗再度开启任性模式之际,凌厉的劲风划过,气流急速涌动,从王之财宝中击出来的武器无一例外瞄准了她。 银发在空气中荡出美丽的弧度,纱罗继续俯视下方的archer,发现他的脸色因为她不变的视觉角度而更加黑,顿时,脸上的笑容极致的美丽。 当刀剑枪等武器即将刺入身体之际,纱罗的笑容有了微微的变化,幽森的墨瞳配上诡异的表情,直让附近的master和servant都暗暗提起精神。 只不过,伴随着激烈宏大的爆炸声,瞬间躲过攻击的纱罗再次道出出人意料的话语,以一种无论怎么看怎么玩世不恭和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被袭击之下继续自己的挑衅行为,“色狼――!!!” 声音要有多凄厉就有多凄厉,仿佛她真的正在接受着某人的调戏一般。 “竟然躲在下面偷看我裙底,archer你是只大色狼!!!”一句不够,再来第二句,泼污水的程度也更上一层楼,不再使用金闪闪之类的昵称,纱罗堂堂正正地公然挑衅这位傲慢的王。 不说看了现场版的几位servant,也不说一直关注纱罗和archer的几位master,单单说说纱罗口中控诉的对象,archer在听到这句话后,满身的杀气更盛了。 一边以最接近、最危险的角度堪堪躲过宝具的攻击,纱罗一边降临到地上四处逃奔,口中不忘继续说出惹恼&诋毁archer的话语。 爱丽丝菲尔、韦伯皆是看得目瞪口呆ncer、rider则是看得跃跃欲试想在如此盛大的场景下一展身手,而隐藏在幕后的肯尼斯、卫宫切嗣等master则是郁闷得几乎想吐血。 这算什么发展? 这算什么试探?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谋划? 一个外来者竟然可以在archer没放水的情况下如跳舞般辗转在宝具间,刚好在即将受伤之际躲开攻击,那般恣意的模样真是挑衅得无以复加。 好吧,她是很强大,她是很厉害,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插手他们的战斗? 当然,最想吐血的master是archer家的远坂时臣,只因archer此刻展示出来的实力早已超过他预设的试探程度了。 在圣杯战争才开始不久,archer就将实力暴露…… 眸色暗沉,远坂时臣抿唇不语,陷入沉思。 对于自己故意做出来的挑衅动作所引起的众人心思,纱罗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是玩起了瘾,几次三番在最危险的角度避过攻击。然后,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大无畏精神,纱罗将自己奔走的路线一转,实行了名为“同乐”实为“嫁祸”的计划。 而第一个受害者,就是离她最近的berserker。 在原著里,这个时候的berserker的确和archer有一段暂短的交战,然而因为纱罗的介入,这段战斗变成了她绕着berserker跑,berserker被她连累得只能一一破坏archer的宝具。 berserker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servant,他也曾试过攻击这位绕着自己跑的女子,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攻击无一例外落空,而且只要她一碰触到他的身体,魔力就大幅度减少。 阴影下的间桐雁夜只觉得体内的魔力几乎被吸干,脸色越来越苍白,令咒的色泽也仿佛变浅。 和间桐雁夜的震惊一样,韦伯同样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原本他还对archer竟然攻击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而感到诧异,但是下一刻,韦伯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女子身手出其的好,每次都故意擦着宝具爆炸的边缘躲开,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反而肆无忌惮地继续用言语挑衅archer。 只不过,本来还置身事外的韦伯突然间觉得眼睛刺痛,待看清楚眼前一片金光的来源时,韦伯顿时身体一僵。 archer那个好像无止无尽的宝具正对着他们这边,而那个银发少女在嫁祸了berserker之后,此刻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奔跑而来。 祸水啊!这是红果果的祸水啊!而且是向着他们移动的祸水啊! “ri、rider!!!她、她、她跑过来了!”韦伯紧张得口吃起来,双手不自觉就捉住了身旁高大的servant袍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惧意。 rider大手一按自家master的头,没有半分紧张地大笑道,“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是男人就勇敢面对!” “关男人什么事,那是宝具啊!一轰就爆炸的宝具!”随着纱罗的距离越来越接近,韦伯冷汗淋漓,要不是实力不成正比,他很想打开rider的头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rider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家master,一脸霸气地拍了拍胸膛,“宝具又怎么样,我也有!” 深知rider指的就是那部战车,但韦伯非但没有被安抚到,反而更加抓狂了,“archer从数量上完胜你啊好不好?!”更何况还有一位至今看不清实力和来历的女子,rider能否有点紧张感啊?! “爱丽丝菲尔。”在韦伯和rider争论的时候,saber一步站在爱丽丝菲尔前面,明明同样是女性却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伸手紧握长剑,一脸坚定地道,“站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 “是,saber你也要小心。”爱丽丝菲尔没有多作争执,顺着saber的意思站在她背后,体内的魔力也已准备完毕,就待机会为saber取得优势。 在场唯一没有出声的除了无故衰弱下来的berserker,就只有因战意而显得精神百倍ncer。 迪卢木多深知他的master就藏身在附近的安全范围之内,因此没有对master的安危过分紧张,只是双手握紧双枪,凝神静待。 那双流光逸转的金色瞳眸透露出来的,是清晰可辨的战意。和rider一样,他也很想和archer交手,也期待和这位一点都不显娇弱的女子对战。 仿佛冥冥中有神灵听ncer的愿望,下一刻,他就得到了期待的交手机会。 不过这一次,深深想吐血的人变成了肯尼斯,只因为―― “帮我!”纱罗继续以危险的角度踏着碎石奔跑,墨瞳内是恳切的请求之色,在火光的照耀下这双眼仿佛含着泪光一般闪闪发亮。 而她看着的人,正ncer。 好吧,那个冥冥中的神灵就是纱罗,因为在奔跑中她一直欣赏着其他人的表情,看出ncer和rider的战意,想都没想就将心偏向了有着“光辉之貌”之称ncer身上。 对于帅哥,纱罗一向很宽容,所以她决定ncer一个名正言顺对战的机会,代价就是那鲜嫩嫩的豆腐君。 ncer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诧异和态度之时,纱罗直接脚步一转来到他背后,伸出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腰真细,手感真好,很想继续搂下去……仿佛没有注意ncer的僵硬,纱罗暗暗感叹着,然后将头搭在他肩膀,以一个足够暧昧的姿势靠在他背后,墨瞳斜睨上方一脸怒意的金发servant,启唇谴责道,“竟然攻击女人,你不是男人!” 话语里的唾弃之情,在场所有清醒的人都听得出。 archer闻言冷笑,久攻不下心情不爽的他,傲慢的语气也冷凝下来,“你连‘人’都不是,攻击你又如何?杂种!” 纱罗手一紧,墨瞳微敛。 诚如他所言,她此刻的确算不上人,但被人如此指出,和archer一样任性至上的她会忍耐吗? 然而,为了难得的兴致,纱罗压下心底暴揍archer的欲|望,暗道“淑女不应该动武”、“淑女应该要和气”等等,然后,松开了紧ncer的手,认真地注视着表情微妙的这位servant,ncer,帮我。” 没有使用诱惑的语气,也没有使用言灵,只一句短短的话语,纱罗就知道自己会成功。 更何况,这是一位足以让他尊敬的强者,尽管他的确不知道对方求助的原因。 提起双枪ncer没有退后一步,如纱罗所求的一样,以实际行动帮助她。 无关敌我,只是遵循着他所守护的骑士道。 ncer……”愤恨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藏身在建筑阴影下的肯尼斯几乎想杀了他这位过于正直的servant,却也不想因为这个不知底细的女子而耗费一枚令咒,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和他采取同样策略的卫宫切嗣继续凝神关注下方的变化,口中不忘吩咐道,“舞弥,静观其变。” “是。”随着通讯平息,舞弥也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众servant身上。 站在高处的archer俯视下方ncer挡在背后的女子,没有在乎是否多了一个敌人,空中的王之财宝金光四溢,将他俊美的脸庞衬托得如同太阳般夺目。 “杂种,不自量力。”不知道是说纱罗还ncer,伴随着archer冷淡的话语,宝具一一击向二人的位置。 好比用不尽的子弹一样,各种珍贵的宝具ncer身边落下,以敏捷著称的他快速挥动着长枪,眼底丝毫不见惧意,甚至因为能够和archer如此来一场对战而兴奋不已。 原本在纱罗好玩的心情下突发奇想制定的计划中,她是想将每一个servant都拉入这趟浑水。但是,ncer真的将她置于背后,并且握紧长枪保护她的时候,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纱罗不是没有肯为她而战的人,无论是萨菲罗斯还是罗洁爱尔,都愿意为了保护她而抛弃自己的生命。但眼前这种将她妥善保护在背后的场景,纱罗从没经历过。 曾经也幻想着被人如此守护,就好像面对流氓的时候所有女性都希望有个人来帮忙,然而生活了这么久,纱罗还真没尝试过这种场景,心弦因看到这一幕而微微颤动。 看戏的时候不觉得这样的画面有多震撼,真正置身其中,纱罗才发现,原来在满目的火焰和烟尘下,自己被安全保护起来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墨瞳倒映着盈盈火光,以及置身于火光之中的男人背影,纱罗唇角微微一勾,下一刻采取的动作几乎ncer条件反射地攻击她。 “谢谢你ncer。”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从背后放ncer胸口,另一只则是放在他腰间,纱罗再次将头置于他颈脖间,红唇暧昧地放在他耳边呢喃着,“只不过……抱歉了。” 感谢的是他不顾敌我地帮助她,抱歉的是她因此而想要他……掌心灵力涌动,无人所知地下了一个法术,纱罗脸上不由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耳边女子的声音很是动听,语气更是意味深长ncer微微蹙眉,因为被她搂着,竟一时之间难以抵挡眼前的攻击。 眼看宝具将至ncer被困,就在肯尼斯及众人皆猜测纱罗是哪一方master请来故意想害ncer的时候,纱罗微微抬眸,松开了按ncer胸口的手,一指往前点去。 包ncer都以为她是敌人之际,在肯尼斯即将耗费一枚令咒来ncer撤退之时,锋利的各式宝具来ncer身前,然后,一一停住。 十数把金光四射的宝具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拦下,诡异地停顿在空气中。 纱罗瞟了一眼造型不错的宝具,视线微转,目光落在了红眸冰冷的archer脸上,唇角的弧度十分具有挑衅意味。 伸出的纤长手指轻轻一弹,空中停顿的宝具犹如玻璃一般,咔的一声,裂痕从顶端一直蔓延至末尾,宝具碎裂成片状后连下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化成虚无消失在空气中。 就好似升华的干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谢谢款待~”语尾上扬,全盛时期的纱罗在吞噬了宝具存有的魔力后,十分厚道地对宝具的主人道了一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标题取义――开着外挂来fz和lc,一切剧情都浮云。 考据党请退散――只看了fz的我对fate系列不熟,只看了lc的我对圣斗士系列也不熟,别指望不出现bug,所以才让女主开挂浮云剧情,哇咔咔咔~ 紧记本文主题――女票,所以别在意某些小bug了,谢谢。 91第八十七章 ·言灵 第八十七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言灵 由archer背后击射出来的宝具,如同阳光下的雪末般自那纤纤手指点去处化为乌有。 韦伯张大了嘴,眼中如此平静而科幻的一幕,让他震惊得没有察觉到自己松开了拉rider的手,“消、消失了……?” “有点意思。”rider咧了咧嘴,豪爽的笑容看似是对这名女子手法的赞赏,实质上却是对她力量的来源暗暗沉思。 旁边的saber和爱丽丝菲尔相顾无言,一心想帮丈夫取得胜利的爱丽丝菲尔甚至有种微妙的预感,这一届的圣杯战争将会与以往的大不相同。 “你做了什么?”打破沉默的不是一脸莫名表情的archer,而是被纱罗半搂着的正直骑士,迪卢木多因为将注意力过于放在战斗上面,也就没有挣脱纱罗的手,反而回想着archer宝具破碎的那一瞬间自己体内突然膨胀的魔力。 纱罗是喜欢吃帅哥豆腐,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终于还是不舍地松开ncer。 微微抬头,月色般的银发下是一双黑夜般深沉的眸子,纱罗笑意盈盈地道,“迪卢木多,我在和你一同御敌啊,有没有感动?” “什么?”不但诧异于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迪卢木多更诧异的是她明明没有中那颗泪痣的魔力,为什么表现得好像热恋他的女人一样? 正直的骑士君当然不知道对方对他怀有何种目的,只是以疑惑的眼神看向来到自己面前的女子。 纱罗将手轻轻放ncer与长枪交握的位置,两手交叠,在微弱的灯光下,墨色瞳眸深处是一股志在必得的意味,“ne,迪卢木多,有没有兴趣换一个master?我可以为你提供用不尽的魔力哦,刚才你也体验过了吧?” 之前毁去几百件宝具的手正指着她自己,纱罗这般期待得连眼睛都好像发亮的眼神让迪卢木多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婉拒这位强大的女性时,迪卢木多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绚丽的金芒。 金光强烈得足以燃烧整个天空,archer此刻的心情犹如火上浇油,本来就因为被人站在头上而生气,之后又损坏了几百件宝具,此刻还被纱罗如此无视放到一边只顾着交谈,向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他,怒气终于不再忍耐,直接以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居然敢损坏本王之物,就那么急着想死吗,疯狗?!”红酒般醉人的声音冰冷无比,archer用看垃圾的眼神俯视下方的女子,王之财宝里的宝具早已蓄势待发。 闻言,纱罗却仿佛无知无觉,继续扮演着一个热ncer的女子,archer那和原著中几乎一致的台词,她听若无闻。 没有看到对方任何害怕的有趣表情,archer有点意外,但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决定下的惩罚,金色反射着锐光的武器往下瞄准,“就凭你那手脚不干净的雕虫小技究竟撑到何时,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狂妄到极点的话语落下,ncer、rider和saber都凝神戒备,眼看即将面临又一次的凌厉攻击,本应最紧张的纱罗却表现得有恃无恐。 “绮礼……”远坂时臣眸色暗沉,从学生那边得来的信息让他首次难以抉择。 “外来者的实力和立场未明,至今archer已经过分暴露实力。”言峰绮礼感知着从assassin那里传过来的现场直播,沉声说道,“我的恩师,请你尽快决断。” 然而,正当远坂时臣打算用令咒让archer撤退之时,纱罗的声音比他更加快。 “吉尔伽美什,住手。”蕴含着微妙力量的女子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好像丝线般缠绕着众人的心。 这下,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因为她道出了眼前一脸怒容的金发servant的真名。 也因为随着这句话的出现,漫天的璀璨金光暗淡下来,一身铠甲的archer身体明显僵硬,血眸散发着兽类的目光,君临天下,冰冷彻骨。 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单单一句话,就让之前盛气凌人的archer停止了一切动作。 本来还在为纱罗撬墙脚的行为恼怒不已的肯尼斯,此刻也放下了印有令咒的手,取消了下令ncer杀去她的打算。 言峰绮礼立即将自己看到的发展告诉远方的远坂时臣,话语虽然平淡,却暗含着一股轻微的兴致,“恩师,archer的真名暴露,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再者,archer看上去真的被控制了。” “我知道了。”远坂时臣没有下令让吉尔伽美什暂且撤退,反而采取了至今最为大胆的行动指令,即继续观看事情的发展,然而,刚这么打算的他,下一刻就生出了名为后悔的心情。 满意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因为自己行动受阻而突变的脸色,纱罗扬了扬手,笑靥如花地对他打招呼道,“吉尔伽美什,hi~” 金发红眸的servant神情变幻莫测,嚣张的笑容不着痕迹地收敛,一片潋滟色泽的眸子微垂,长长的睫毛轻颤,想反抗却始终抵不过言灵的力量,微启薄唇回道,“hi……” “……”目睹这“有趣”的打招呼一幕,众人的心情只有点点点点点点。 “……刚才我看到了什么?”好像自己中了幻觉一样,韦伯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后没有变化的场景,让他不由向身侧的servant问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情况十分奇怪?” rider还没回答自家master的问题,中了言灵的archer就首先发难。 “杂种,你对本王的身体做了什么?!”长睫轻轻扇动,吉尔伽美什额上冒出轻微的汗水,金发依然张扬地往天空方向梳起,却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将他的怒意表现出来。 一身金色的servant气势如潮水涌来,位于他斜对面的韦伯不由吞了吞口水。虽然他们……不,起码他很想知道那名女子做了什么,但事后他会不会被archer灭口? 无言注视着上方红眸如血的金发servant,纱罗更感兴趣的是对方眉眼间露出来的惑人魅力,比之气势更让她觉得难以抵挡的是他嚣张傲慢时的表情。 所以,此时此刻吉尔伽美什这种将她视为冒犯王者的杂种的表情,让纱罗感到微微不爽,这双血玉般的眸子说实话实在不适合发怒,他更适合的是笑看世间的一切趣事。 “回本王的话,杂种!”没有得到纱罗回应,archer的表情冷凝下来,身后的金色漩涡一一浮现,一把又一把珍贵的宝具渐渐从漩涡中出现,却始终击射不出哪怕一把小刀。 就在远坂时臣和卫宫切嗣的纠结中,在其他人的静观其变下,纱罗和archer继续维持着僵持的姿势,正当她考虑着如何用词才能更好表达自己的善意时,被遗忘在一边的berserker再次出击。 瞬间捉ncer的手将他带离原地,纱罗回望偷袭失败的berserker,微微启唇,再次使用言灵之力,“兰斯洛特,不准动。” “什么?!”第一个出声打破沉默的是saber,那张一直从容淡定不畏困难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名为“闻言失色”的表情。 “不可能……”轻得如同呢喃的话语,从saber口中说出,站在她背后的爱丽丝菲尔看到saber如此失态,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 其他人同样又惊又疑,但他们惊疑的是又一个servant被动公布真名且无故失去行动力,而saber惊疑的却是berserker的身份。 兰斯洛特,原本是她手下圆桌骑士的一员,此刻却成了berserker参与圣杯战争,与亚瑟王处于敌对的位置。 就在saber的震惊和痛苦中,身为berserker的master,阴影下的间桐雁夜再次咳血,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就像个即将步入坟墓的老人一般。 令咒和言灵的较劲中,很明显间桐雁夜落败。 毫不在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纱罗无视定在原地的berserker,也无视其他人,只是对着一脸阴沉的archer笑道,“别那样凶狠地看着人家嘛,来,笑一个~” 女子的嗓音清脆动听,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的唇角就缓缓勾起抹醉人的笑容。 这位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servant,第一次没有冰冷和傲慢的表情,露出了温和而动人的笑容,本来就拥有黄金般耀目容颜的他难得展现出来的温和神态,直让在场所有人微瞪双眼,心中生出一股近乎“同情”的情绪。 和其他master和servant相比起来,表情最正常的反而是纱罗。 只见她无视身旁的迪卢木多,双手捧脸如同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羞红着脸色仰望笑得春暖花开的吉尔伽美什。 就好像她被对方的容颜所惑一般。 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表情,只因这种“出口成真”的能力实在太诡异太恐怖太防不胜防了。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不是一个会露出如此笑容的人,一笑完之后,反应过来的他瞳仁紧缩,终于不再小看下方一脸白痴表情的女子。 红眸闪动着宝石般的冷光,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依然迷人,但话里的怒气却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明确感知,“杂种!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王之财宝再次金光四射,只可惜,即使吉尔伽美什不顾远坂时臣的魔力程度而发挥力量,王之财宝依然射不出任何宝具,甚至连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天之锁,也无端被纱罗拿在手中把玩。 如果说之前吉尔伽美什猜测过对方是神明,那看到如此画面就立即推翻自己的猜测了。 暗沉的夜空下,女子纤细的手指提着长长的锁链,银色的发丝被风轻轻撩起,衣袂飘飞,身姿如画,但随着那手指的拂动,一看就是珍贵宝具的锁链竟如同灵蛇般扭动,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在玩呢还是在玩儿呢还是在玩呢。 好吧,其实所有人,包括幕后的远坂时臣都觉得她在玩。 “这都是些什么能力啊?”韦伯呆呆地看着那锁链在地上摆出各式姿势,无力地发出心底的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rider没有出声,saber也沉默不语,二者心中在意的并不相同。 而作为卫宫切嗣助手的久宇舞弥,同样是无语得表情默然,但通讯里卫宫切嗣传来的命令还是让她继续耐心等待时机。 “恩师,令咒也失效吗?”言峰绮礼一边观察这已经难以掌控的发展,一边询问远坂时臣。 就因为之前下的静观其变的打算,此刻远坂时臣真是纠结得无以复加。他是用令咒让吉尔伽美什撤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名外来者的命令,吉尔伽美什竟然无法灵体化。 “真是糟糕的发展。”远坂时臣一句话总结了今晚的行动,没有吩咐言峰绮礼动用assassin去相助,就怕连最后的棋子也暴露,只能妥协地看看这名玩心重的外来者如何收场。 当然,远坂时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身为英雄王的吉尔伽美什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怕是真的能够使用令咒,想命令对方撤退也是白费功夫。 画面回归场上。 因为开着外挂来到这个世界,纱罗对于其他人繁复的心思并不在乎,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自己开心――让自己觉得好玩的话,什么都好谈。 只不过,因为仰望的角度,纱罗觉得如果自己要继续欣赏吉尔伽美什的表情,脖子太受累了。 于是,毫无心机的她淡淡道,“吉尔伽美什,下来吧。” 那时候的纱罗,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让吉尔伽美什从路灯柱上下来。 然而,她一时之间忘记自己还在动用言灵之力,而吉尔伽美什也是处于盛怒当中,本|能地想反抗她的一切命令。 于是,瞬间较劲的结果是“嘭”的一声。 韦伯等人只觉得光芒一闪,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眼前的路灯柱上已经没有了金色servant的身影,而在那高高的灯柱下,赫然是摔在地上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没有立即站起身,但那几乎实质化的怒意让周围的土地都凹陷下去。 韦伯打了个寒颤,感受着这恐怖的静默气氛,背后一片冷汗,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拉起了rider的红袍寻找安全感。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学习servant来一次灵体化啊!!! 与默默咆哮的韦伯有点异曲同工的是,纱罗额角挂满黑线,为自己所造成的这诡异场面。 “……抱歉,我嘴滑了。”从来有错不认的纱罗,难得为吉尔伽美什破了一次例。 别人手滑顶多揍人一顿,她嘴滑却是让某人大大地掉面子啊otz……如此想着,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的纱罗,双手合十,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快起来吧。” 闻言,动作优雅地站起身来,吉尔伽美什那身铠甲依然金光夺目,但前一刻那般不华丽的场面让他俊美的容颜冷漠似冰,杀意毫不顾忌地往四周蔓延开去,“胆敢命令本王,杂种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 “那一千零一次呢?”习惯性驳嘴的纱罗话刚出口,就发觉自己再次不厚道了。 只不过……啧啧,金闪闪这种恨死她的表情太诱人了~不对,应该说他无论是何种表情都是华丽丽地诱人啊! “你……”一道轻轻的声音打破结冰的气氛,似陈年酒酿的声音从口中溢出,迪卢木多蹙眉看着身旁笑容璀璨的女子,“你并不是master,也不是servant,更不是监视者,为什么要插手吾等的战斗?” 仿佛这才闻到淡淡的蜂蜜味道,纱罗将之前捉过迪卢木多的手凑到鼻尖,半掩着红唇云淡风轻地道出答案,“因为好玩啊。” 被问过不少次的问题,都是如此统一的答案。 如果是之前并不敌对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或者有兴趣和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交谈,但此刻只剩下一种难言的憋屈感。 “圣杯战争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为什么要戏弄身为servant的我们?”听完纱罗的回答后,rider也不再沉默,一脸正色地道出众人的心思。 正所谓淫者见淫,贱者见贱……咳咳,笔误,应该是说纱罗也理解他们的心情,自己也认为继续玩下去很可能得不到自己需要的结果,于是,在凝神看ncer和rider并且给二人一种自己在深思熟虑的感觉之后,纱罗好像万分不舍地道,“……好吧。” 语毕,回望僵在一旁黑雾缭绕的berserker,纱罗淡淡道,“兰斯洛特,回去找你master……”差点将“回家吃饭”也说了出来,纱罗暗汗着,然后将头一转,对着眼眸如血的archer道,“吉尔伽美什,恢复行动力。” 话语才刚刚出口,berserker转身就消失,徒留saber一脸莫名失落和悲伤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握了握拳,成功恢复身体自由后,立即就采取了最激烈的攻击。 作为以圣杯战争为乐的参赛者,吉尔伽美什是至今为止最苦逼的一位servant,即使他的能力是最牛逼的,但在纱罗开挂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继续苦逼下去。 重新恢复自由的这位英雄王,一下子就从暴怒的君王变成了天上地下人间少有的二逼王,无视自己的攻击对纱罗而言是无效的事实,以最直接的行动宣泄了他之前无奈压下的情绪。 “杂种,竟敢屡次冒犯本王,此等不敬,罪该万死!” 伴随着这句杀气四溢的话语,王之财宝完全是100%启动的模样,如同暴风雨般将收藏在其中的宝具投掷而出。 而在吉尔伽美什手中,赫然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分别回转的三片圆柱状刀刃生出了风压的断层,光影效果十足的同时威压同样骇人。 另一边的远坂时臣,察觉自家servant竟然连对界宝具都拿出来的那一刻,真的郁闷得想吐血三升。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剧情被我浮云成这个样子,如何进行下去啊,吐血ing…… 再话说,如果订阅量继续如此扑街,这一卷将是倒数第二卷了,over。 92第八十八章 ·NTR 第八十八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ntr 不断从王之财宝涌现的宝具让在场所有有幸见到的master都暗骂一句,即使是吉尔伽美什的master远坂时臣也是郁闷不已。 如果圣杯战争是比拼宝具数量和质量的话,他们输定了,archer的宝具足以甩他们一个地球的距离。 而在众人吐血旁观中,吉尔伽美什微微眯眼,目光冰冷,唇边泛起的笑容魅力十足,同样也杀气十足。 暗沉的夜空下,没有一丝星光,然而王之财宝发出来的光芒却耀眼得仿佛可以将整个天空笼罩,让众人惊叹的除了这光影效果和破坏力都一流的画面,更有这位浑身散发着凌然肃杀气势的王者。 红眸如同兽类的瞳眸,吉尔伽美什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盯下方逃窜的银发女子,残酷而血腥的表情应和着周围不断爆炸的声音,让他显得那般的威严和无情。 声声轰隆中,纱罗再次表演了堪堪避过攻击的舞蹈般动作,眼角带泪,表□哭无泪,悲愤痛绝地控诉,ncer,rider,我听你们的话放了他,现在怎么办啊?金闪闪太忘恩负义了!” “……”正直ncer和豪迈的rider一同沉默。踩位太准了,表情太假了,而且脸上那种玩乐的笑容收收吧。 纱罗如此做作的态度让吉尔伽美什再添几分怒火,乖离之剑的光芒也越来越盛,眼看即将来一场终极大战。 然而!下一刻,本来还在逃窜的女子却突然消失在眼前。 就好像哆嗦着双腿终于排队等到空位,结果到自己去大小便的时候突然没有排|泄的欲|望一般――作者表示这个不华丽的比喻非她本意,罪魁祸首是谁大家应该知道――总之,吉尔伽美什此刻就处在这种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状态。 烟尘落定,火星熄灭,天空中的王之财宝依然金光闪闪,乖离之剑也蓄势待发,但这一刻在众人眼中强大的金发servant,竟离奇地获得了他们一致的同情。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冷得掉冰渣,本以为纱罗既然够胆惹怒他,就不会怕他的怒火,结果一个伤口都没留下,某人转身就走完全当他是空气…… 红眸淡淡扫过周围的master和servant,吉尔伽美什唇角一扯,轻轻一声嗤笑,“呵,有趣……” 十分平静的反应,ncer、rider和saber都知道此刻的archer是如何危险。 无需过多语言,只一个眼神,一声轻笑,吉尔伽美什就将他的强烈情绪表达出来。 不愧是英雄王。 就在众人感叹之际,失去目标的吉尔伽美什没有再在意这场闹剧,一转身,身体化成华丽的金色光沙消失无踪。 不仅是因为王者的骄傲,更因为远坂时臣之前所下的撤退命令终于生效。 得知令咒有效的远坂时臣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抱怨,抿唇看着手中暗淡下去的一道令咒,叹气的同时决定重新制定计划。 言峰绮礼则是按照远坂时臣的命令,继续让assassin监视现场。 于是,早早退场的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某位让他牙痒痒的女子竟然再次出现,有幸关注到后续发展的言峰绮礼表情甚是默然。 与满仓库的残垣断壁相比,重现人前的纱罗一身白裙飘飘,纯洁美好得仿佛造成这一切破坏的人不是她一样。 “刚才吉尔的表情可真好看,你们说是不?”纱罗点了点唇角,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般好奇地瞪眼看着她的众人。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依然是活力十足的韦伯君,只见他半是气愤半是懊恼地指着纱罗道,“你为什么又出现?” “刚才那是战略性撤退,懂不?”以一种导师般的态度,纱罗解释了自己的消失的理由,然后回答韦伯的第二个问题,“我回来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要的人啊。” “谁?”韦伯下意识问道,后知后觉地发现纱罗的眼神瞟到他附近。 “今晚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位强大的女士,你是否有意归入本王麾下,分享征服世界的愉悦?”rider一掌压在韦伯头上,以豪迈爽快的口吻向纱罗提出邀请。 他的态度,ncer、saber的暗暗纠结不同,完全没有计较之前纱罗近乎戏弄的态度,粗犷的面孔上露出来表情只有真诚和兴奋。 ……大概,rider以为她所指的人是他?纱罗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眼睛瞟的地方位置有点微妙,要知道她想要的只有那位挡住她身前的骑士啊。 “虽然有点抱歉,但是我真的只喜欢帅哥。”纱罗一本正经地道出自己拒绝的理由。 “哈?”一心征服世界的征服王,怕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拒绝的理由。 一个足以让她敬佩的王者,是不会明白她这种没有生存目标的人的……微微摇头抛开突然文艺的想法,纱罗在saber警觉的眼神下,来ncer身前,伸出还沾有蜂蜜味的手再次邀请道,“迪卢木多,真的不考虑换个master?” 迪卢木多闻言,一脸严肃回道,“请不要离间我和master的关系,迪卢木多?奥迪那只会效忠此生缔结契约的master一人。” 这话也太暧昧了吧?纱罗不由自主陷入yy模式,然后被自己脑中的场景煞到,半掩着唇轻声道,“真伤心……” ……欲绝的画面。 纱罗故意将话说一半,让这位正直温润的枪兵迟疑地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眼看时间过去,纱罗还是那副因为他的拒绝而哀伤的神情,迪卢木多轻叹一声,“感谢小姐你的错爱,但我只会效忠master一人,很抱歉。” “嗯,原谅你了。”纱罗闻言立即抬头,微微颔首,大方得体地应道。 只是这回答一联系起他们之间的话题,某位骑士就呆了呆。 旁观的韦伯微抽着嘴角,这人也太……了吧?一般人哪会像她这样颠倒对象地要人道歉的啊?明明就不ncer的错! 吐槽中,韦伯突然想起之前所见的画面,不由好奇对眼前这位变成大家闺秀模板的女子道,“为什么你不直接命ncer?” 同样有此疑问ncer和其他人一同看向纱罗。 顶着众人炽热的目光,也顶着脑壳上被人瞄上的准星,纱罗继续如同好心路人一般解答他们的疑问,“因为我觉得迪卢木多自愿的话更好啊,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不向我许愿呢?” “什么意……”脱口而出的问题突然卡住,韦伯想起了对方简直可以称之为逆天的能力,不由张了张嘴。 那可是出口成真的能力,比许愿机更方便快捷,而且还无限制条件。 “你……”爱丽丝菲尔表情甚是微妙,说不出是震惊还是难以置信地盯着纱罗。 对爱丽丝菲尔身份一无所知的韦伯却替她问出了吐不出口的疑问,“你是圣杯?!” “……”诡异地卡了卡壳,纱罗为这诡异的猜测无奈抚额,念及第四战中不断吐黑泥的圣杯,有点洁癖的纱罗不由傲娇道,“我才不是圣杯那种东西,哼!” 语毕,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片静谧中,始终没有发现到纱罗的身影,韦伯拉了拉rider的红袍,“那个……她离开了?” 正当几位servant想点头的时候,当卫宫切嗣也打算继续自己的计划时,纱罗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趴在韦伯背后。 “我回来了哦~”如同一只惨死鬼般,纱罗小心眼地趴在韦伯背后对着他耳朵吹冷气。 “……”偶然参战的韦伯第一次觉得,圣杯战争其实一点也不残酷,更残酷的是成为这个女子觉得有意思的对象。他和她没仇啊,用得着吓他吗? 无视韦伯不争气地躲在rider背后的反应,调戏完可爱小男生的纱罗眼眸一转,“对了,我初来此地,还没找到住宿的地方,如此善良美好的servant们,你们会帮助我这只无助的羔羊吧?” 她是羔羊,那谁是狼啊?!躲在rider背后的韦伯狠狠默道。 仿佛听到韦伯对她的吐槽,纱罗回眸,对他笑得万般温柔,“ne,王妃,有没有兴趣收留我啊?” 在说出这个称呼的那一刹那,纱罗隐约听见了韦伯变成石块然后被风吹裂的声音。 “谁、谁是王妃?!”抓狂的韦伯忘记了眼前女子的武力值,就想挽起袖子争论一番。 “王。”纱罗好笑地欣赏韦伯被rider控制住的表情,好心情地指了指rider,然后再指了指这位可爱的男生,“妃。” 被这称呼煞到的不只韦伯,就连淡定ncer也不再淡定,“咳,那个――” 不ncer说完,纱罗就打断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今后就有劳了。” ……他什么也没提吧?迪卢木多第一次见识这种不但脸皮厚,实力更加强劲的女子,“不,我无权替master做决定,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正当纱罗想继续胡扯之时,出乎她意料的是肯尼斯竟然发言了,ncer,答应她。” 仰望从阴影处步出来的男子,韦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无视因为自己不合常理地出现引发的各人心思,肯尼斯冷冷道出自己的条件,“条件是不准帮助任何一方master。” 闻言,纱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帮你。” 听到这句话,肯尼斯想都没想就回道,“魔术师的事由魔术师解决,阿其波卢德家的荣耀由我来夺得,无需你插手。” 有志气!可惜就是幸运e……纱罗回想起这位悲催先生的ntr未来,不由也加上自己的条件,“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阻止我和迪卢木多来往。” “哼,竟然在意一件工具。”公然地道出自己对servant的态度,肯尼斯达成目的后,转身就离开。 纱罗没有在意因为肯尼斯这句话而暗暗蹙眉的rider和saber,她只将目光放到眼前神情如同被丢弃的大狗ncer身上。 本因为那颗泪痣而倍添魅力的他,此刻无言的哀伤萦绕全身,额前那撮呆毛也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oh,shit!迪卢木多也太玻璃心了吧?如果换成萨菲罗斯或者罗洁爱尔,怕是立即捅死肯尼斯而非他这般悲伤逆流成河!尼玛,这般哀伤的表情让她怎么好意思继续捉弄下去? ……好吧,她说反话了,他的表情让她很有欺负下去的欲|望啊! “喂喂,迪卢木多,真的不考虑换个信任你的master吗?”向着追上肯尼斯消失方向ncer,纱罗继续行使撬墙角计划。 迪卢木多没有回眸,但他听出了纱罗话里的认真,同时也感觉到自家master对这句话的懊恼。因为已经见识过两位servant被控制的场面ncer不会侥幸地认为自己可以抵抗,所以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沉默着离开。 因为他曾经试过,屡次失败而恼羞成怒的女人,是不会理会他的心情而直接用能力下命令――就好像那位他曾经敬爱过的公主。 “那么……”将视线收回,纱罗耸了耸肩,对着周围被背景化的众人道,“各位,后会有期。” 韦伯很想回一句“后会无期”,当然,除了他之外,有此想法的人不少。 ??????我是分割线?????? 纱罗之所以选择跟着迪卢木多,除了那无需多言的目的外,还因为在她眼中肯尼斯是个财大气粗的人――将一整层酒店包下来什么的,很阔绰,很霸气。 于是,一边感叹着,纱罗一边以挑剔的目光观察这暗藏杀机的布置。 然而,就在纱罗感叹着肯尼斯脑抽地在大战期间暴露行踪之时,神识里和肯尼斯一起步行在走廊上的某位红发女子让她微微眯眼。 如果说爱丽丝菲尔是朵坚强又美丽的白莲花,是一个即使是她也舍不得捉弄的女子,那么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 no!早已化灰的某位ntr公主她懒得回溯历史去和谐掉,但是这位索拉小姐,对不起,她决定和谐掉了!谁叫索拉看中的是迪卢木多。 如此想着,明明是隐藏在空气中的纱罗趁着肯尼斯和索拉还在外面,一个突然现身,直接出现在被master冷处理单膝跪地的迪卢木多面前。 迪卢木多长期训练习来的战斗本|能让他立即唤出双枪,在看到眼前为何人时又无力地放下。 “别紧张,迪卢木多。”纱罗拿下那两把各具特色的枪,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随着她如同吟唱般动听的语调,迪卢木多发现自己竟然一点警觉心都提不起来,仿佛身体脱离掌控一般,金色的眸子不可抑止地一暗。 “敢问小姐你这是向我宣战吗?”迪卢木多软倒在地上,眸底的战意却如同最耀眼的阳光般吸引着纱罗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目前还没能很好地控制我的力量。”纱罗所说的是实话,只是道歉完毕,她的心思也原形毕露,“不过,这样貌似还方便我行事呢。” 就在迪卢木多以为纱罗想控制住他来暗算肯尼斯之际,下巴突然被对方抬起,唇瓣交叠,所有疑惑都被堵在喉中。 吮吸,嘶磨,软滑的舌头相互纠缠,如潮的感觉直上头顶,双方的魔力都沸腾不已。 本来打算浅吻则止的纱罗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墨瞳微眯,没有移开双唇,反而继续吻下去,越吻越深。 那种恨不得将他吞食的渴望,让迪卢木多眸色暗沉之余,魔力激荡,就好像对方所做的一切是要他永生难忘到用身体本|能记住一般。 终于将体内的欲|望压下,纱罗松开了迪卢木多,为自己第一次战胜自己而轻笑一声,唇瓣轻轻印在迪卢木多眼角的位置,“感觉怎么样?” 迪卢木多这一次没有怀疑对方是否被泪痣的魔力捕获,只因亲吻的同时他感受到纱罗魔力的宏厚绝对可以抵抗泪痣的魔力。 于是,正直的骑士在听到这句问话后,立即将自己的想法道出,“请住手,我无需你如此为我补充魔力。” 因为之前毁坏吉尔伽美什宝具时,纱罗就为迪卢木多补充过一次魔力,所以,以为对方免疫魔痣力量的他,没有猜到纱罗的心思完全发自内心。 然而,迪卢木多如此纯真的回应和这般坚决的态度,让纱罗想欺负他的心思越加浓郁。 “那你为我补魔,可好?”轻轻在他颈脖间摩挲,湿热的气息喷洒其上,纱罗垂落下来的银发划过迪卢木多的脸颊,微凉的感觉驱不去二人之间不断上升的气温。 从没面对如此境况的迪卢木多,微瞪眼眸,不知道是因为太无奈还是太刺激,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需要补魔吗,等……” 疑问还没吐出,就又被纱罗以吻封缄,细微的抵抗换来她越加猛烈的攻势,连灵体化都失效的迪卢木多首次手足无措。 这种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过的感觉,别说多憋屈,更何况灵敏的五感让迪卢木多知道门后即将进来的是他的master。 果然――枪哥欺负起来就是带感!坏心眼的纱罗仿佛看不到迪卢木多急躁的表情,在门开的一刹那,解除了对他的控制,然后演戏模式准备中。 “是你……”肯尼斯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就被身旁的未婚妻打断。 “你在干什么?!”这下不只头发红,连眼睛都气红的索拉一手指着纱罗。 在索拉眼中,她只是和肯尼斯离开那么一会儿,回来后竟然就发现她心爱ncer被人压在地上,两人脸色绯红,双唇湿润,就算是以高傲魔术师世家教导出来的她也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气在头上的某人忘记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索拉这般激烈的反应不但迪卢木多暗暗蹙眉,就连早有准备的纱罗也诧异一下,更何况是某位正牌未婚夫。 那一瞬间,纱罗都觉得肯尼斯膝盖中了一箭――自家servant无端被一个赶不走的强大女人觊觎,现在更是发现连未婚妻亦如是。 暗暗为自己导演的一幕喝彩,纱罗拉起迪卢木多,“我发现我和迪卢木多相性很好,今后由我为他提供魔力吧。” “不行!”不等迪卢木多出声,身为现时魔力源的索拉立即就喝道。 那快捷、凶狠、嫉恨的回答,让肯尼斯的脸色立即就黑了。 身边突然安静下来,索拉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连忙解释道,“那个……肯尼斯,契约早已定下,我才是来协助你ncer提供魔力的人,而且她不是答应了不帮忙吗?” “放心,契约不成问题。”纱罗在索拉暗恨下,笑得云淡风轻,“而且我只答应不帮任何一方master,可没答应不帮servant啊~” “怎么可以……”索拉想不到有人会如此出尔反尔玩文字游戏,此刻毫无底牌的她只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肯尼斯。 这下,无论从圣杯战争的取胜目的出发,还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肯尼斯都没理由拒绝纱罗,“有劳阁下。” “肯尼斯!”索拉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声音尖锐得让纱罗蹙眉。 同样出声的还有迪卢木多,但他只是喊了一声“master”就沉默起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泪痣对master未婚妻的影响。 肯尼斯用厌恶的眼神扫了眼迪卢木多,再用不甘和爱恋的目光看着索拉,“你们有异议?” 这一次不待索拉抢先回答,迪卢木多就单膝跪地,神情无比坚定地道,“我的主人,虽然您现在还没完全信任我,但请相信我的忠诚。”微微一顿,金眸内是一种燃烧生命般的璀璨,“我一定能够为您带来胜利!我迪卢木多?奥迪那,以费奥那骑士团首席骑士的名义起誓,一定会为您献上圣杯!” 和纱罗欣赏中带着掠夺的目光不同,肯尼斯对于迪卢木多的誓言只是冷冷一哼,“这本来就是你的任务,傀儡。” 尼玛……纱罗暗暗咬唇,她有点生气了。为什么这种骑士单膝跪地誓约的画面,这么带感这么美好的场景,宣誓的对象却不是她呢?!懊恼中,纱罗终于确定自己不会后悔之前所下的法术了。 就在纱罗下定决心之时,索拉作出最后的请求,“肯尼斯,我觉得这样不妥,她并不是我们的……” “索拉。”肯尼斯不想再听到什么挽回的话语,压下心底的情绪对未婚妻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眼看二人步进房间摊牌去,纱罗默念一声阿门。 其实,她也做了好事啊,不是么?提前解决了ntr主任的ntr危机~ “那我们继续?”纱罗故意拖长音调突出重点,让迪卢木多回神过来后立即警觉起来。 “你的目的是什么?”迪卢木多觉得自己可能小题大做,只不过虽然她的出现为master解决了一个隐忧,但他总感觉到某种诡异的不安。 看得出纱罗的认真和志在必得,迪卢木多只能再次拒绝,“抱歉,我只会……” “向你的master效忠。”替迪卢木多说出后半句,纱罗笑得十分温柔,“我知道的,所以我只提供魔力,不插手,安分地做一个旁观者。” ……才怪。心中的小人笑得不怀好意,纱罗是决定了不阻止迪卢木多即将面对的命运,但之后嘛~ 不知道对方心底是何种心思,更不知道表面解决的ntr危机实际上还没解决,迪卢木多为纱罗的谅解笑了笑。 然后,为这抹难得的笑容感觉愉悦,纱罗做出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抬手,拉住迪卢木多额前那撮呆毛。 “记住了,我叫纱罗。” 和女子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电话声和火警铃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故意说即将结文来惹大家不开心,而是我此刻真的不怎么开心。 自从前面提过出现盗文,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太“自觉”去搜索我所言是否属实,然后干脆就看盗文了。 “反正有盗文,又不要钱,干脆不继续追了,比每隔两天追一次要钱买的vip好多了,还可以一次性看个爽。”――以上,是马甲君对读者想法的猜测。 而我换位想一下,这种想法还真正常。 但是!!!也请读者和我换位想一下,看着如此扑街的订阅量,还有写下去的动力吗? 【订阅数据】:之前是200~300,盗文后是90~120,我一在正文中提到有盗文,订阅干脆就变成了20+。(我不想歪都不行啊,那从八十二章开始骤减的数字很hurt我啊,某些人太“聪明”、太“自觉”了!) jj里作者的分成是六成,即5000字一章的,作者才得到9分钱,20+的订阅量折换成rmb还不到2元啊亲……每天开空调、开电脑码文三小时,电费也不只2元钱吧?为什么那些人肯花20元吃一顿kfc、麦当劳,却吝惜几元钱来买正版啊? 我是要上班的,我也要吃饭的,义务劳动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本人自愿,而非这种让人看着就心酸的支持,看盗文从来就是对作者的打击!侮辱!践踏! 最后,无论是经常留言支持我的opeal、晃悠~晃悠~、流水浮灯、陌尘哀、数字君2011、云朵~、宅喵等亲们(按字母排位),还是默默无闻潜水中的各位亲们,我很感激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更感激至今还坚定支持我的那20+订阅的亲,但是,我只是个俗人―― 【如果订阅量继续如此扑街,我也只能尽早结文,大家好聚好散。】 93第八十九章 ·冲冠 第八十九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冲冠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先生,你在吗?”人群中,负责清点疏散人群的员工大声呼喊。[.超多好看小说] “是。”如同原著中一般,卫宫切嗣出声应答,“就是我,不用担心。” 以暗示让酒店员工放弃继续寻找肯尼斯,卫宫切嗣按照原计划执行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那位神秘的外来者正身处酒店之中,如果此举可以让她死亡,那就最好不过,若然不行,那也没关系,反正最初的目标就是身为master的肯尼斯。 他可是察觉出那位女子对肯尼斯隐藏已深几乎辨不出来的厌恶,相信为了得ncer,她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那时候通过观察她身体细微的动作,卫宫切嗣知道那个女子如非早有准备,绝对会被archer的宝具击中。 而事实上,卫宫切嗣的猜测部分正确,纱罗的确讨厌肯尼斯,也愿意见死不救,但却绝非他认为的疏于防范。 她的懒散是由于身体即使被毁也可以重塑,而为了自己的乐趣,以及之前制定的计划,纱罗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可惜对此一无所知,因此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通话后,在停车场上按下了爆炸的信号。 一时间,场景颇有点樯橹灰飞烟灭的味道。 无视了肯尼斯在整层楼中苦心设计的一堆棘手布置,卫宫切嗣采取了非传统魔术师的做法,直接使用大量的炸药将酒店炸毁。 以他的估计,即使是魔术结界也难以让肯尼斯从150米高的酒店平安着地,然而,实际上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是何等讽刺。 冬木市并非繁华的大都市,今夜却是一个繁忙的夜晚,不但有一组变态杀人组合东奔西走拐带小孩子,还有几十年难遇的酒店爆炸事件,此刻,居然还出现了神迹! 张扬的火焰,滚动的烟尘,处于如此恶劣环境的肯尼斯还没来得及发动月灵髓液,迪卢木多也来不及发挥等级为a+的敏捷,几人就被一个莹绿色的结界包围起来。 比起可攻可守的月灵髓液,眼前这个结界没什么特色,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凝结出这个结界的人,此刻竟展现出非人的姿态。 冬木市夜间的灯光本来就不多,今夜又是一个没有星月的夜晚,然而就在这样暗沉的夜色下,迪卢木多三人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发光体。 银发,绿眸,背生黑色片翼,绝美得让人呼吸一窒的天使。 “妈妈,天使!天空中有天使!”地面上,正在哭泣的小女孩指着天空,对安抚她的妈妈说道。 “你在和妈妈开什么玩笑……”小女孩的妈妈失笑,但当看到空中景象时,惊讶得难以言语,“我的神啊!” 同样被小女孩话语吸引的卫宫切嗣,看到结界内的景象时,手中的通信器几乎被松开。 小时候,他也曾经相信神,只可惜自从那个残酷的晚上,他不再相信。 而现在,该说讽刺吗? 天空之上。 “我没有帮助任何一方master,只是在自救。”纱罗对一直瞪着她的肯尼斯解释完毕,好奇地扇了扇背后的翅膀。 肯尼斯阴沉着脸没有出声,既是对卫宫切嗣的懊恼,也是对眼前一幕的满腔难言。 迪卢木多没有肯尼斯的诸多计较,因为自家master被安全救出,他对纱罗再次展开真诚的笑容道谢,“谢谢你救了我的主人,纱罗小姐。” 纱罗很是理所当然地接下迪卢木多抛过来的橄榄枝。 如果这是游戏,怕是出现“迪卢木多好感度+20”的提示了,当然,同时出现的还有“索拉怨恨度+50”。 只不过连servant这种超越时空的存在都有,那么即使真的存在天使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和地上各种喧闹各种崇拜各种祈祷不同,寻找到安全地方后几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处于诡异的平静状态。 而纱罗却是有点小小的懊恼,就因为身体素质太彪悍,即使她本人没有如战士一样的警觉性,当发生危险的时候,她的身体却会自动躲避危险――明明知道会有爆炸发生,当真正听到爆炸声时她竟然吓了一跳,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如同见到喜爱的玩具般,纱罗扑扇扑扇着背后的黑色片翼,好奇地对一脸正经ncer问道,“迪卢木多,我现在像不像鸟人?” 不得不说,对迪卢木多而言这是一个极为尴尬的问题。 纱罗好像没有发觉枪兵的尴尬,指着自己继续问道,“那我这样子漂亮吗?” 同样,对迪卢木多而言,这又是一个艰难的问题,不但因为背后有两道索拉死光,更因为他感觉到肯尼斯算计的目光。 他的master难道想用他来交易,让索拉她……不,不会的……金眸暗淡,呆毛下垂,迪卢木多沉默不语,就好像没有听到纱罗的问题一般。 眼看气氛越变越沉默,而索拉的眼神也越来越怨毒嫉恨,纱罗想了想,反正用来跟ncer组的住宿借口都没了,她也不想继续和索拉这女人一起,眼看残破的建筑内言峰绮礼正在和久宇舞弥打起来,纱罗决定,她要战略性转移调戏的目标。[.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她是可以利用神识感知archer在哪里,但纱罗总觉得跟着言峰绮礼的话,看戏会更爽。 于是,花心的某人抛下刚遭遇袭击的枪组三人,从事发地点一直跟踪言峰绮礼到达教会,执行着名为“光明正大”实则“鬼鬼祟祟”的偷听计划。 当商讨完对caster组的讨伐后,言峰绮礼毫不察觉自己身后有只背后灵,大大方方地打开门,然后被内里的人物吓了一小跳,“archer……” 身穿便服的金发servant在朦胧的橙黄色灯光下悠然自在,脸上带着闲适的笑意,摇晃着杯中的酒液,“虽然数量少,但比时臣房间的藏品更高级呢,你这不像话的弟子。” 美人和红酒,笑容和灯光,朦胧中构成的画面十分漂亮,纱罗也不可避免地被这画面晃了晃眼,当然,晃得最严重的是某人身上的黄金饰品。 话说,这种将仿佛香蕉一般的纯金项链和手镯戴在身上的人,明明应该显得品味恶俗,但放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却有着足以闪瞎人狗眼的魅力啊!果然,王的美貌是无敌的,是不会被香蕉一般的饰品造型影响到的! 隐藏在空气中的纱罗暗暗点头,为自己的吐槽喝个彩。 言峰绮礼则是一脸严肃,来到自己房中也依然是标准的神父状,“你有什么事?” “看上去无聊之极的,还不止我一人呢。”吉尔伽美什唇角的笑容十分玩味,和抱怨般话语相反的是,在看到一本正经的言峰绮礼时红眸深处划过一抹残忍的兴趣。 言峰绮礼微蹙眉头,似是对吉尔伽美什话语的难以理解,“无聊?” 如无意外,正常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下面将是吉尔伽美什引诱言峰绮礼挖掘自身本性的开端,然而,在纱罗突然萌生的兴趣下,这一段被无奈延后。 “是啊,无聊死了!”从严肃的表情瞬间转换成大大咧咧的笑脸,棕发男子一把打开手中的酒瓶,豪爽地将美酒大口喝下。 如同卡机一般,吉尔伽美什懒散的气息一下子消散,血脉微敛,直盯着眼前大大方方喝酒的言峰绮礼。 纱罗走上前去,隔着一张茶几,将喝完的酒瓶砰的一声放在上面,“嗯~味道的确不错。” “杂种,你的胆子很大,在本王面前也玩这样的把戏?”坐直身子将酒杯放下,吉尔伽美什看出了眼前的言峰绮礼到底是何人,身上的气势瞬间凛然冰冷,暗淡的房间中顿时一片金光闪闪。 纱罗抽了抽嘴角,看着吉尔伽美什那种有仇报仇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好吧,她是想到一些不着调的东西,如果此刻是在游戏里,吉尔伽美什的小图像上面怕是有一条爆红的怒气槽,完全无需蓄势直接就发大招吧? 不过话说回来,吉尔伽美什一不高兴就到处扔宝具,还件件精品,只不过…… “咳咳,吉尔伽美什。”光明正大完全不掩饰唇边的笑意,纱罗顶着言峰绮礼的壳子问出一个足以判为冒犯的问题,“你以前用的都是真金吗?” “杂种,我岂会用虚伪之物,你是在质疑本王吗?!”气势因这话再度飙升,吉尔伽美什下一秒就立即回过神来,“废话少说,感恩本王的赐死吧!” 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的气势飙升到最高值,气氛也是一扫闲适变得紧张万分,纱罗却依然是笑意盈盈,“先别动,你舍得言峰绮礼死吗?” 因为一个“别动”的字眼,王之财宝将发未发,电光火石之际大半截露出来的宝具诡异地停在空中,如同一幅被按下暂停键的画面。 “这可是他的身体,死了,就没了,你之后一定会闷死的。”纱罗继续游说,完全忘记之所以让吉尔伽美什气得想杀死言峰绮礼身体的,正是她有恃无恐的行为。 “还是说……”故意拉长语尾,纱罗用严肃神父的脸孔做出自己最喜欢的表情,语气不怀好意地问道,“金闪闪,你终于肯为了一个女人插基友两刀吗?” 又是这个称呼……吉尔伽美什微眯红眸,除了对对方称呼的懊恼,还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感觉。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句子有点问题?而且,“基友”又是什么意思? 对两肋插刀的冷笑话一无所知,吉尔伽美什抛开心底的感想,冷冷回道,“你觉得我会顾忌一个小小的人类死活?”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麻婆君很有趣的。”纱罗大言不惭地推销此刻这具马甲的主人,看戏的意图昭然若揭,“而且如果不是认为他很有趣,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麻婆?”因为被制止了攻击,吉尔伽美什只能无奈继续陪纱罗谈话,却始终没有放弃挣脱控制的境况。 纱罗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反抗,只是继续回道,“言峰绮礼喜欢吃麻婆豆腐啊。” 那是什么?即使在被召唤的时候被灌输了常识,吉尔伽美什却不知道所谓的麻婆豆腐是何种东西,也不认为自己需要知道。 “ne,吉尔伽美什。”没有继续绕着言峰绮礼来开展对话,纱罗的双手按在茶几上,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靠去,“你不觉得我们有点像吗?” 闻言,红眸划过的是明明白白的鄙视,“哼,杂种,你在开什么玩笑?” 纱罗再往前靠去,“我们都是在寻求愉悦而已,有何不同?” “别将本王和你相提并论,可以与吾并肩的只有一位。”傲慢地如此回道,吉尔伽美什仿佛并没受制于人,依然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是~”纱罗也不想和他讨论一个早已死去的恩奇都,继续往前靠去,已经来到吉尔伽美什眼前十厘米处,“那我们回归刚才的问题,你用的如果都是真金,那你的耳朵不会被坠得坏掉吗?” 善于玩弄人心的吉尔伽美什,想不到她竟然将一个严肃的话题一下子转到如此无语的地方去。 “不如让我验证一下真伪?”语毕,纱罗没有给对方理解她话语的时间,直接含住其中一只耳环,用力咬下。 “……”吉尔伽美什没有出声,额角却极之不华丽地冒出了青筋。 他现在是servant,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魔力所凝结出来的,何来真金给她验证?!更何况,她现在顶着的是言峰绮礼的身体!从来没试过被人如此冒犯,吉尔伽美什发誓,如果此刻他能够自由活动,第一时间就是什么也不说,直接将眼前之人射死! “假的。”松开牙齿,故意如此下结论,纱罗感受着那比北风更寒冷的气氛,直视吉尔伽美什鲜艳的红眸,一脸严肃地说道,“吉尔伽美什,其实我的能力有个小小的限制。” 此刻,因为纱罗伸手撑在茶几上,她的上半身已经离吉尔伽美什很近,气氛由于她的故意靠近而显得暧昧朦胧。 然后,在吉尔伽美什并不好奇某个限制的时候,纱罗顶着他简直可以射死人的冰冷眼神,再次靠了上去,“其实只要出场的时候封住我的嘴就可以了。” 目光微闪,犹豫半响,最终,纱罗还是没能挨得住巨大的压力吻下去,只是用唇轻轻擦过吉尔伽美什的额头。 她就不相信,如此调戏&恶心吉尔伽美什之后他还会对言峰绮礼“十分感兴趣”! 哼,顶着金闪闪牌死光用言峰绮礼的身体去揩油什么的,太有趣了~还一箭双雕,和谐了言峰绮礼这个基友!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十分愿意为了她这个女人而插言峰绮礼两刀吧?恼羞成怒什么的,虽然对象有点不同,但冲冠一怒也很有趣啊!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各位的安慰和支持,今晚爆rp更一章,下一章在11号晚上。 ps:叫我收金闪闪的亲,给个idea,怎么扭转我越写越歪的场面?貌似现在他们根本没可能嘛~【摊手】 94第九十章 ·好基友 第九十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好基友 别人冲冠一怒为的是博得美人好感滚作堆,吉尔伽美什则是为了取得美人性命碾成灰。(.好看的小说) 当双唇从吉尔伽美什皮肤上移开的时候,如同之前在仓库里那样,纱罗继她肆无忌惮的调戏和挑衅后,再次公然潜逃。 因此,这趟看似平常的(?)聊天后,除了吉尔伽美什这个被压制的servant外,还有两个无辜受害者,其一就是纱罗暂时借用的马甲主人。 言峰绮礼再次清醒后,第一感受到的就是疼痛。 可能让不少读者失望的是,他痛的地方并非某个难以启齿的位置,而仅仅是被紧捉住的肩膀。 睁眼后,言峰绮礼看到的是他被吉尔伽美什压在沙发上的画面,而近在咫尺的除了金发servant那张俊颜,还有一把几乎贴着他皮肤的剑刃。 金色长剑在微弱的光照下依然泛着夺目寒光,锐利得明明还没切割皮肤,言峰绮礼就觉得脖子生痛。 短短的一瞬间思考,言峰绮礼就发现自己无端丢失一段时间的记忆,无焦距的双眼注视着眼前一脸怒容的servant,“archer,你在干什么?” “……”阴晴不定地盯着被自己压制的言峰绮礼,吉尔伽美什虽然知道刚才的一切并非对方本意,但实际上冒犯他的也的确是对方的身体。 吉尔伽美什是位任性的王者,在遇到恩奇都之前身为暴君的他诸如迁怒之事做得也不少。但言峰绮礼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不等金发servant将迁怒的情绪发泄出来,他就直接推开对方。 吉尔伽美什身边的气势依然压抑,没有将长剑继续往下插,顺着言峰绮礼的力度躺回到沙发上,长剑化成金色光粉消失在空气中。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言峰绮礼凝神注视一脸阴沉的servant,淡淡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archer?” “与你无关。”声音如昔的傲慢,但内里却夹杂着明显的不愉,吉尔伽美什重新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液一口气喝下。 想起那个再次事后脱逃惩罚的女子,吉尔伽美什就想将刚才喝下的酒液换成对方的鲜血,王者的愤怒只能以敌人的血肉来安抚。 感受着伸手可及之处传递过来的不愉情绪,言峰绮礼沉默半晌,最终没有再次挑起吉尔伽美什的怒气,只是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你到我这里所为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来这里之前是兴致盎然,现在却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但他并非随意因人改变主意的王,因此决定继续原本的计划。 然而,当吉尔伽美什重操旧业为了令自己愉悦而故意诱惑言峰绮礼剖析自己本性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形象已经被某人破坏了。 在手办店、漫画杂志店及女仆咖啡厅等各种有爱场所游逛一天,期间纱罗欣赏人们对那晚昙花一现的天使进行各种讨论,甚至连她这个正主也差点被那些所谓的专家忽悠到,在好好地满足了自己的八卦欲后,这才再次出现在其中一位master面前——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 尽管在袭击肯尼斯的行动中没有取得什么成绩,卫宫切嗣依然没有放弃主动狙击其他master。 此时,不少组别打算先消灭caster组,这不但是因为他们是圣杯战争的其中一组参战者,更因为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当然,到底为的是正义还是教会许诺的作为奖品的令咒,这就见仁见智了。 只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卫宫切嗣反行其道,没有在意caster组,反而想趁机追击那些急于杀死caster组的队伍,在办公桌前的众人讨论中,他表现得就好像完全不顾这组变态杀人狂掳走的儿童。 理所当然的,和迪卢木多一样有着高洁骑士精神的saber对自己的master感到失望。 就在saber对卫宫切嗣的质疑中,空气中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各位,晚上好。” 双手撑在桌上托腮,银发墨瞳的女子眼角微翘,灯火光芒下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一身与周围紧张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的轻松和悠然。 saber立即警觉地站在爱丽丝菲尔前面,挡住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之人的探视,却没有立即动手。同样,深知双方实力对比的久宇舞弥也是没有行动,只是以戒备的眼神看着纱罗。 没有在意因自己突然出场而变得更加紧张的气氛,纱罗瞄了瞄桌面上有关众master的照片,挑了挑眉,“我有点资料提供给你们,想要吗?” 其他人没有出声打扰,卫宫切嗣凝视眼前这个打乱他计划的“人”,淡淡说道,“代价。” 他相信,人类除了可以和恶魔交易,和天使也一样可以,差别只在于代价的多少。 纱罗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笑眯眯地对卫宫切嗣道,“让saber出击对付caster。” 语毕,成功吸引到saber的注意。 衡量一下条件,卫宫切嗣抿了抿唇,“为什么你要插手?” “因为caster长得太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了。”纱罗明明白白将自己的目的告知,理所当然的没有被众人理解。 眼看卫宫切嗣没有反对,纱罗将交易的物品抛给了他,同时抹黑某人道,“其实言峰绮礼也不是那么难对付的。” 本来还疑惑于此言的卫宫切嗣,将纱罗抛过来的相片一看,顿时木然了。 首次见识到丈夫如此不一样的表情,爱丽丝菲尔关切地唤道,“切嗣?” 因为是纱罗这个可疑人物给的东西,久宇舞弥同样查看了那到底是何物,于是,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第四个,所有人都看完后,一时间气氛变得极为古怪。 作为昨晚行动的第二个无辜受害者,卫宫切嗣压下郁结的情绪,讽刺地反问一句,“这是合成的照片吧?” 他可是研究过言峰绮礼,那是一个连他都不由顾忌的危险男人,才不会如画面那般……难以形容! “这是最新最热辣的资讯,不过有没有误导成分就要靠你自己判断了。”故意说得似是而非,纱罗毫无抹黑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的自觉,唇角微翘,笑得十分灿烂。 实在不相信那位傲慢的金发王者竟会身居人下,saber罕见地呆了呆,绿色的眸子定定看着纱罗。 “那么,saber,我们去约会吧~”无视一众表情诡异的人,纱罗拉起金发少女的手。 “哈?”没有来得及反应,只下意识惊叹一声,saber就已经随着纱罗消失在众人眼前。 房间中,被留下来的卫宫切嗣大力拍了拍桌子,深深感觉自己被耍了。 虽然某人看似是天使,心性却是和恶魔没什么差别,都是以玩弄别人为乐的存在啊。(.无弹窗广告) ······我是分割线······ 城堡以外,阴暗的树林内,纱罗和saber并肩而行。 “你为什么要帮我?”打破沉默的是saber,此刻这位高洁的骑士王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身旁的女子。 纱罗眨了眨眼,回答了一句语意朦胧的话语,“因为我想在某人心中留个好印象。” saber不理解对方的目的,就好像她从来都不理解卫宫切嗣的行动一样,“那个……” 看出saber在犹疑些什么,纱罗指了指自己,“你可以叫我纱罗。” “纱罗小姐,berserker他……”saber整个人都好像被阴影笼罩着一般,困难地吐出压在心中的疑问,“真的是兰斯洛特吗?” “是的。”深知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对saber而言是何等难受,纱罗难得善心发作地建议道,“需要我帮你找他吗?或者让他恢复?” 脚步微顿,saber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谢谢。” “美女不用道谢。”纱罗挥了挥爪子,指着右边道,“到那边,caster在那里。” 由于纱罗的故意介入,原著中因为卫宫切嗣的决定而拖延时间以致救援延迟的事本可以避免,然而,命运的轨迹早已安排,法则自动修正下,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 以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聚集在caster身边的儿童们,纱罗越发觉得如果自己要改变剧情,那就必须大刀阔斧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插手,就好像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 纱罗之所以有此感想,是因为即使她们提前救援,那些被拐带的儿童均是早已被caster魔化。 并非不可以救他们,但只能如同转化罗洁爱尔时一样消耗她的血液和力量,否则就只有一个方法——杀。 但是,纱罗自认不是大公无私到可以为了不相识也不感兴趣的小孩子而消耗自己力量的人,更因为感应到潜藏在他们身上魔物,在满怀的恶心感作祟下,纱罗轻蹙眉头,对身旁怒视caster的saber道,“saber,杀了他们。” 随着纱罗的手指,saber看清楚对方所指的是何人。 “你在说什么?!”虽然早对纱罗的袖手旁观有所准备,但saber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冷血,她唯一庆幸的是对方没有控制她的身体,“他们是无辜的小孩……” 谴责的话还没说出来,在saber和纱罗即将内讧之时,场上突起变化。 之前还因为有人救援而面露希望之色的孩子们,仅仅一瞬间就面容扭曲,衣衫破碎,在扭动翻滚的皮肉破裂后,出现在saber和纱罗眼前的就只剩下丑陋的魔物。 瞪大绿眸,saber难以置信前一刻还好好的孩子们,竟然就在她面前全部化成魔物。 砍杀了纠缠自己肢体的几只魔物后,saber终于意识到之前纱罗为什么叫她杀了他们——起码那时候杀的话,留下的是完整的尸体,而非现在这样面目全非,甚至连作为人的尊严都没有留下。 至于纱罗因为早有准备,趁着触手还没捆缚过来就直接隐没在空气中。 然而,变态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起码她的罗洁爱尔就是一个,但他是个有相貌有能力有品味的变态,绝非caster这种恶心让纱罗和他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的存在。 作为一个坚定的颜控,看到caster对saber的各种言语调戏后,纱罗深深忧郁,她反胃了…… 更别说作为被调戏被纠缠的对象,saber此刻已经是满腔怒火。 如同原著中一样,因为曾经ncer的短枪所伤,saber的战斗力受限,面对好像杀之不尽的魔物她吃尽苦头,却从没想过向纱罗求助。 除了因为自身的骄傲外,还因为在纱罗誓约不帮助任何一方master的时候,saber也在场,高洁如她也绝想不到纱罗早已将誓言抛诸脑外,变相地帮过肯尼斯了。 正当saber被魔物纠缠着身体难以动弹之际,纱罗久等未到的人终于到达,一红一黄两杆枪直插|入那丑陋的触手里,救出了被困的骑士王。 昂首站在saber身前的,正ncer迪卢木多,此刻他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微笑,以护卫的姿态挡住了caster愤怒的目光。 缓缓现出身形,纱罗坐在树枝上,ncer笑道,“迪卢木多,好好大战一场吧!” 迪卢木多没有对纱罗的神出鬼感到好奇,二人之间的魔力连接正是他能够及时赶到的原因,“纱罗小姐,也请你自己注意安全。” 明明身处安全位置却还被人叮嘱一番,纱罗暗道迪卢木多是个好人,脸上微微一笑,“是~” 果然,和saber一起做好事……好吧,其实她也没干什么,但迪卢木多的好感度还是会上涨啊。 含笑欣赏着叮嘱她后就加入战斗ncer,纱罗越发觉得他是一个完美的骑士,那一红一黄两杆枪被他潇洒地挥舞起来,如同猎豹般在魔物间带起一次次杀戮的血痕。 而在迪卢木多身边,saber也是全力应战,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纱罗之所以没有因此而吃干醋,仅仅是因为saber高洁得让她也敬佩的品行,更因为迪卢木多和saber之间有的只是相互欣赏,否则,小心眼的她可是会“一不小心”说错话的吧? 与此同时,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卫宫切嗣正在和肯尼斯展开一场战斗。 自以为解决了未婚妻问题的肯尼斯,虽然没有太在意纱罗的变相帮助,却也更加意气风发,公然地在敌方阵地叫阵。 顿时,城堡中轰隆声和枪鸣声不断,展开的却并非肯尼斯所想的魔术师之间堂堂正正的决斗。 树林中。 随着迪卢木多如同清风般清扫战场上魔物的身影,以及saber越发耀眼的骑士王风范,caster的怒意和癫狂越来越盛,各种气急败坏的叫喊,直让观战的纱罗蹙眉。 没有迪卢木多的好相貌,没有迪卢木多的豪爽和正直,更没有迪卢木多的气势和风度,caster凭什么与他同时身处一场战斗中呢?纱罗是越看越觉得caster碍眼,然而,下一刻,她也不得不感叹caster的运气。 只因即使ncer和saber也有点类似boss的话唠,在稳胜的前提下还是多说了那么几句话,于是没来得及将战败的caster杀死,只能无奈看着他消失在血雾中。 就在caster逃跑之时,迪卢木多同时感应到了他的主人肯尼斯有危险。 一联系到出发前的事,迪卢木多就知道肯尼斯没有信任他,saber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卫宫切嗣的阴谋。 saber不是卫宫切嗣那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理解地看ncer,“快去吧,快去救你的主人。” “骑士王,万分惭愧。”迪卢木多一脸抱歉地看着对方。 “没什么。”saber淡淡道,“我们两人已经以骑士的身份约定好了决斗,一起贯彻这份荣耀吧。” 终于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发生,坐在树枝上的纱罗有种微妙的满足感,因为她知道自己离实现目的的时刻更接近了。 迪卢木多越是在乎和saber之间的决斗,二人之间的纠葛越是接近原著,她的目的就越容易实现。 “迪卢木多,有需要就呼唤我。”说话的同时,纱罗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迪卢木多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眼纱罗消失的位置,然后灵体化赶去肯尼斯身边。 树林的另一侧。 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一身狼狈,无力地躺在地上。 成功将辅助卫宫切嗣的两名成员除去,言峰绮礼心底有着淡淡的迷惘。 “卫宫切嗣和我是一样的,不被任何人理解,也不被任何人肯定,只是个虚无的男人,你是这么想的吧?”良好的记忆力让纱罗将她知道的独白得以复述一遍,以一种如同耳语的声音在言峰绮礼耳边响起。 离开的脚步停顿,言峰绮礼回眸,首次亲眼见到将吉尔伽美什气得形象大失的女子。 此刻,纱罗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隐现,银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飘散,白色衣摆随风荡开,飘忽的身姿让见到她的人都会生出一种半夜撞鬼的想法。 当然,身为代行者,更身为一个出色的魔术师,言峰绮礼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吃惊,他吃惊的是对方的话语正是他所想的内容。 “你是这么想的吧,言峰绮礼?”歪了歪头,纱罗再次问道。 言峰绮礼还是那般严肃的神情,微微启唇,“外来者……” “请叫我美人,或者美女,谢谢。”突兀地打断,纱罗笑眯眯道。 闻言,言峰绮礼沉默了。 “真是个既无趣也有趣的男人,来,给你。”感叹一句后,纱罗将手中之物抛给对方,隐没踪影的同时好心情地解释道,“你应该好奇吉尔伽美什为何发怒吧?” 直至再也见不到银发女子的身影,对方笑意十足的声音依然如在耳边。 言峰绮礼垂眸,看到纱罗所给的东西为何物后,即使内心空虚,并且至今还徘徊在理智和欲|望之间的他,看到照片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人时,心底也不得不产生一种陌生的名为囧囧有神的情绪。 在这位现时还是乖乖学生日后却可以满怀兴奋弑师的伪神父手中,赫然是纱罗给卫宫切嗣的照片,而且拍摄角度足以让被附体的言峰绮礼也想歪的暧昧照片。 这下,言峰绮礼终于明白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在和他进行有关“愉悦”的话题时,几次三番想杀了他。 然而,他大概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纱罗之所以如此毁他形象,仅仅是因为曾经的世界里莫须有的“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是对好基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不是故意失信于人的,只是一晚上都上不了网,联系电信公司也找不出问题,至今还是断网中,泪目ing 现在我是趁午休时间用单位网络发的,祈祷今晚家里恢复网络~ ps:上一章某些评论让我囧囧有神,马甲君看完后立即追着要我写纱罗强了金闪闪……otz 95第九十一章 ·继续勾搭 第九十一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继续勾搭 用照片成功膈应了两人后,没有再关注这对被她祸害的“言切cp”如何纠结,纱罗再次回到枪组那边。 而她之所以没有继续去惹怒&调戏吉尔伽美什,为的就是今晚即将发生的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甚至为了可以取悦自己和吉尔伽美什,纱罗还故意拿着几颗通天加工过的记忆水晶藏身在阴影处观看。 废弃的工场里。 在和卫宫切嗣对战中落败的肯尼斯一脸痛苦,无力躺在病床上的他看向此刻唯一在身边的未婚妻,“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你全身的魔术回路都有暴走过的痕迹,没有当场死亡算奇迹了。”索拉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语气明明极之温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也是极之残忍。 不管肯尼斯如何震惊和难以置信,索拉完完整整地道出了他的现状,看似是安抚的言语表面下,给予肯尼斯的却是致命的打击,就好像用刀在他心上慢慢切割一般。 魔术回路被完全破坏,今后无法再使用魔术,甚至是否能够如一个正常人般生活也未知……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肯尼斯又悲又愤,眼泪不由滑下,神色痛苦难耐。 身为未婚妻的索拉微蹙眉头,满脸苦恼地看着肯尼斯。 温柔地继续用毛巾帮他清理身体,索拉语调平和地告诉肯尼斯他们二人还没失败,提及圣杯万能许愿机的作用,如同一个尽职的未婚妻一样,给予他恢复的希望,以及继续战斗下去的斗志。 然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之前营造出来的气氛摧毁。 就好像言峰绮礼最喜欢的戏剧般,在给予希望后,满怀愉悦地看着对方步向地狱。 “所以,肯尼斯,把你的令咒让给我吧,我会以master的身份接ncer的,为了替你带来圣杯。”终于将自己的目的道出,索拉看向肯尼斯的神情不再温柔。 肯尼斯身为一个天之骄子,他并非白痴,表情几番变换后还是拒绝了索拉的请求。 如果是以前,他十分愿意答应索拉的条件,因为他深爱着这个女人,但是,在酒店里发生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肯尼斯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答应了,那他们之间就没有回头路了。 被拒绝后,索拉还是轻柔地用毛巾擦肯尼斯的右手,在那里,是master和servant之间契约的证明。 热切的眼神看着那些令咒,索拉口中不断游说着。 然而,梦中看过了迪卢木多的记忆,肯尼斯对这位servant的信任已经跌破数值,对未婚妻也开始不信任。 然后,如同纱罗曾经的记忆,索拉立即脱去温柔的一面,在折断了肯尼斯一根手指后,冷漠地俯视病床上的未婚夫,“如果你怎样也不同意的话,我就只好把这只手砍下来了,你觉得呢?” 伸手一勾,将记忆水晶收起来,观看完令咒转移一幕的纱罗觉得此行收获不错,吉尔伽美什一定十分喜欢这份礼物。 那个任性的傲娇王,喜欢的不正是观看人类的丑态吗?索拉和肯尼斯的事应该可以让他愉悦吧?应该会让她将功赎罪……吧? 好吧,其实即使“赎罪”失败也没关系,她的主要目的可是迪卢木多啊。 冷眼看完肯尼斯如何痛苦地望着索拉的背影,冷眼看着索拉的表情如何喜悦,纱罗观戏后没有立即离开,隐没在空气中静静等待,直到索拉在空旷的地方大声ncer出来。 因为不被master信任,之后只能无力看着肯尼斯满身血污身受重伤,深深为此感到自责的迪卢木多面无表情地出现。 月光洒在一身紧身衣的黑发男子身上,更加衬托出迪卢木多光辉美貌的魅力,索拉的眼神几乎在他出现的同时就变了。 纱罗同样凝视迪卢木多,此刻因为master受重伤而痛苦自责的他怕是绝对想不到,他让索拉照顾肯尼斯的举动,实际上是在间接伤害master吧? 对于索拉的背叛,纱罗不置一词,然而,对于索拉和迪卢木多的一番对话,纱罗却是越听越觉得牙痒痒。 什么叫做肯尼斯情况不妙?最伤他的人名为索拉吧? 什么叫做为了肯尼斯去战斗?索拉为的是自己的私|欲吧? 什么叫做提供魔力ncer现世?索拉当她是死的吗? 身为此刻迪卢木多魔力的提供者,纱罗深深觉得,如果此刻自己现身在二人面前,索拉一定各种显摆各种挑衅各种嘲笑。 但是,发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肯尼斯的索拉,连迪卢木多都察觉她的眼神不对,索拉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吗? 真不愧是色|欲昏心!纱罗撇了撇嘴,说谎说成这样虚伪,她真佩服索拉。 就在纱罗吐槽中,索拉自以为得到ncer的认同,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而迪卢木多,则是定定站在夜空下,脸上的神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寂寥。 索拉的眼神和那个时候的公主一模一样……迪卢木多知道她们眼神转变的原因――泪痣被施了法术以致见到他的女人都会被他吸引,除非是saber这类魔力强意志力更强的人。 但是,他不会为此而怨恨任何人,却对不从人愿的命运感到些许无奈。 情绪的影响下,纱罗觉得他额前那缕黑发仿佛也无精打采起来。 挑了挑眉,觉得时机适合的纱罗缓缓现身,轻轻伸手搂住这个内心正适合被趁虚而入的男子,“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听到声音这才回神,脸上的表情立即收敛起来,搂在腰间的白嫩手臂让他有点局促,“纱罗小姐,请放手。” “不。”将头抵在迪卢木多背上,纱罗搂着他的力度渐渐加大,“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个怀抱。” 迪卢木多身体一僵,然而只有半分钟不到,他就拉开了纱罗的手,转身正对着她,“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和之前礼貌性的笑容不一样,此刻迪卢木多流露而出的笑容让纱罗深深觉得此行收获丰盛。 同样回以一笑,纱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需要我帮你master吗?” 在迪卢木多既惊讶又希冀的目光下,纱罗立即将自己的想法道出,“我可以让他的魔术回路重塑。” 自己亲手为master取得圣杯然后再许愿让主人恢复,接受一位对圣杯没有欲|望的强者的援手让主人立即恢复健康,在这两者之间,忠犬属性的迪卢木多经过短暂的犹豫后就选择了前者。 在他将肯尼斯扛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以魔术师为荣的心高气傲的主人是不会愿意自己成为一个废人的。 没有好好保护主人是他的错,他发誓一定会为主人取得圣杯,但和主人的身体和愿望相比,迪卢木多宁愿自己放弃一次原则。 看着迪卢木多有点赫然地接受自己的善意,纱罗心底默念一句“趁虚而入可耻啊”,然后和迪卢木多一起来到肯尼斯床边。 感觉出随着肯尼斯的恢复,迪卢木多越来越安心,萦绕在他身侧的负面情绪也渐渐减轻,纱罗不由失笑道,“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需要,就可以呼唤我的。” 迪卢木多也想起了发生在森林中的事,更想起了对方逆天的能力,终于放下戒心,满怀感恩地道,“十分感激你的帮助,日后纱罗小姐若有吩咐,我一定尽力完成,以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名义起誓。” “不,你言重了。”纱罗摇了摇手婉拒道,看似大方善意的背后,实质上却是阴谋不断。 她其实完全可以让肯尼斯痊愈,此刻却只让他重建魔术回路,身体依然处于低谷状态。而且,纱罗自认自己绝非无故帮助他人的好人,恢复魔术回路的肯尼斯将会如何面对迪卢木多和索拉,之后的发展才是她所期待的。 所以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就是如此正直ncer,真不愧为幸运e啊~ ??????我是分割线?????? 就在其他组别各自活动之时,纱罗找上了她的另一个目标。 冬木市的商业街中,无数打酱油的路人纷纷逃命,面对眼前陌生的超出常理的现象,他们已经开始感到麻木。 连天使都存在的世界,也有可能有黄金圣斗士存在的!【喂】 好吧,其实场景是这样的―― 当路人们如往常一样逛街购物之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银发女子立于商业街中央。就在众人惊疑于她和天使一模一样的美丽容颜之时,天空中突然一片耀目金光,然后,无数金光闪闪的锐利武器从那些诡异的漩涡中齐射而出。 那场面,是那天有幸目睹的人此生最华丽的记忆。 金色武器急速飞过,命中地面后爆炸声不断,火光燎绕中金发男子的身姿缓缓现出。如同黄金一般耀眼的容貌,猩红如血的眼眸,男子仅仅一眼望过去,众人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吸引过去。 王者气势,不外如是。 然而,金发男子那般撕裂天空的肆意和张扬气势,却让众人惊叹之余立即开展逃亡之旅。 没错,他的容貌也好,能力也好,都是他们从没见识过的,但是他们才不想亲身“见识”那些武器的威力啊! 离得远的人本来还诧异于人群的涌动,但随着越来越密集的爆炸声,人们纷纷往外逃去,那般不顾一切的景象,让一度和平的冬木市变得宛若世界末日来临。 当然,对于远坂时臣而言,光明正大在平常人中出现,并且肆无忌惮在人流密集区中攻击的吉尔伽美什是个难以控制的servant,如果有可能,他绝对愿意换一个。 而被吉尔伽美什追击的纱罗,一边灵敏地躲开各式宝具的攻击,一边笑眯眯地吸引仇恨,“金闪闪,见到我就让你如此兴奋吗?” “杂种,死吧!”不再浪费唇舌,吉尔伽美什此刻完全没了之前闲逛的悠然,红眸冰冷,和纱罗一碰面就直接开大招。 纱罗觉得自己应该要给他发泄一下情绪,不久前才和正直骑士一起的她难得也正直一回,不再无视商业区的人,将战场缓缓移至无人的郊区。 只不过,心情不错的纱罗在被穷追猛打一小时后,面对几乎成为废墟的土地,她终于也不耐烦了,“够了,停手。” 闻言,言灵力量影响下,吉尔伽美什终于收手,冷冷一哼过后,转身就想离开。 没有使用乖离之剑,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更因为这位骄傲而傲娇的王觉得为了杀一个女人就动用它,简直是对他本人的侮辱。 于是,因为隔了一段时间的冷静,也因为不想再次品尝身不由己的滋味,吉尔伽美什发泄了几分怒火后就想离开。然而,他只不过才刚刚如此想着,就再次品尝了一次身不由己的滋味。 “吉尔伽美什,接住。”纱罗笑眯眯地使用言灵,将手中的记忆水晶抛了过去。 身体自动将水晶接在手中的吉尔伽美什血眸如同蒙上一层坚冰,冷冷地盯着面前笑得一脸戏谑的女子,“别以为我对你无可奈何,女人!” 诧异于称呼的转变,纱罗却也没有再次吸引仇恨,指着他手中的水晶道,“这是我送你的赔礼,你一定喜欢的。” 无良的纱罗,不久前才得到迪卢木多真心的感谢,此刻就用他的master和未婚妻的事作为礼物送人。 看到那晚被记录下来的令咒转移一幕,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礼物挺称他的心。 于是,怒气减少几分的情况下,加上赔礼挺合心意,吉尔伽美什也就没有立即灵体化消失。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地缓和不少,并且吉尔伽美什终于对纱罗表示了明确的兴趣。 “你为什么要捣乱我的游戏?”说出此话的英雄王,完全就将圣杯战争当做愉悦自己的游戏。 让一向眼高过顶的吉尔伽美什问出这样的问题,纱罗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都说了我们有相似之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纱罗反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手中的记忆水晶。 因为看了一场好戏,心情被愉悦到的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应该宽恕一下这个几次挑衅自己的女子,尽管如此,他依然一脸傲慢地道,“你还对本王有所隐瞒吧?” “撒~你猜一猜。”纱罗云淡风轻地道,脸上是毫无瑕疵的灿烂笑容,“就猜猜我真正想在圣杯战争里做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纱罗心底默默吐槽,猜得到我就跟你姓! “算了,这也算是一种趣味。”没有再追问下去,吉尔伽美什不会承认对方和自己的相似之处,却承认他期待揭开谜底的一天,“既然你不抽身离开,那就继续取悦本王吧。” 明明之前对待纱罗的时候还是一副生死仇敌的样子,现在态度就因为一份赔礼而缓和下来,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真的是位随心的王,与纱罗一样,性格中任意妄为的成分比例很大。 “之前冒犯本王的罪行暂且一放,满怀感激地接受本王的容忍吧,女人。”唇角勾起抹带着恶意期待的笑容,语毕,吉尔伽美什身体化作金色的光点。 不等纱罗让他换个称呼,给人奢华的感觉的光点如同流萤一般在空气中飞散,这位性格难以捉摸的英雄王已经消失在她面前。 然而,纱罗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恶作剧是她的一大嗜好。 轻挑眉头望着身后的废墟,纱罗十分期待下一次见面时这位有趣的王将会给她个什么回礼。 不久后,和言峰绮礼一起欣赏记忆水晶中影像,想以此为契机加大对伪神父的诱惑时,吉尔伽美什却想不到自己竟回顾了一次让他恼火不已的画面。 本身质地优良,还有多重保护的记忆水晶,最终还是挨不过吉尔伽美什愤怒下的攻击。 言峰绮礼看着一地晶莹的碎片,沉默不语。 纱罗的恶作剧就是――当这两个人一同观看记忆水晶的时候,记忆水晶就自动将那晚她借用言峰绮礼身体去调戏吉尔伽美什的影像回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依然断网,这章还是午休时在单位发的,这是昨天的份,明天还有更新(如果我家网络恢复的话……) ps:亲们和马甲君赢了,下一章强【哔――】金闪闪。(认真你就输了==) 96第九十二章 ·压倒金闪闪 第九十二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压倒金闪闪 因为卫宫切嗣和肯尼斯的战斗,爱因兹贝伦位于冬木市的城堡没有半点灯火,四周一片暗淡无光。 而就在这死气沉沉的城堡中,位于中央的花园上,席地端坐着两位气势强劲的servant。 月光在成片的鲜花上镀上一层迷幻的轻纱,空地正中央却摆着一个大煞风景的酒桶,而在酒桶两边,金发少女和红发壮汉正开始无声的酒宴。 只不过,rider和saber关于王者的话题才刚刚开始,这场王者之宴的另一个重量级赴宴者就姗姗来迟。 绚丽的金色光点在空气中快速凝聚,一身金色铠甲的servant依然是曾经出现过在众人眼前的高傲姿态,迈着傲慢的步伐缓缓而来。 “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杂种。”如同赏赐一般的语调,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的话语不但是因为rider所说的话和他的想法相悖,更因为不久前被纱罗耍了一遍而心情不佳。 于是,这位一出场就引人注目到极点的servant,成功地为自己拉了不少仇恨。 “archer,为什么你在这里?”saber一脸正色地看着这个闯入爱因兹贝伦城堡的servant,因为爱丽斯贝尔在身边的她不得不警觉,就怕archer发难起来保护不及让娇弱的夫人受伤。 “我在街上看到这家伙,就顺便邀请了一下。”rider的解释让saber放下了戒心,好客而豪爽的他对着吉尔伽美什开玩笑道,“你太慢了,金闪闪。” 如果是以前,吉尔伽美什不会因为一个比较有趣的servant如此称呼自己而在意,但是,他一想到第一个用“金闪闪”来称呼自己的女子,脸上的表情不由冷凝下来。 吉尔伽美什当然知道他如此在意纱罗这件事很不对劲,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半分自己的想法,只是一脸嫌弃地斜睨几眼周围的建筑,“没想到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开王者之宴,让我枉来一趟的失礼,你要怎么赔罪呢?” 金发servant那明显的不悦神色和强悍而霸道的气势,让爱丽丝菲尔不由紧张起来,不远处的韦伯甚至在被对方视线扫到的时候吓得跌坐到地上。 “别说得这么较真嘛。”和两位紧张的master相反,胸怀坦荡而豪爽的征服王则是大笑着消除吉尔伽美什的不悦,将盛满的酒勺直接递了过去,“来晚了,罚酒一杯。” 如无意外……好吧,又是这个词语,如无意外的话,吉尔伽美什是会接过rider递过来的酒。 只不过,意外又来了。 “ne,吉尔伽美什,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间接接吻,你让我如何是好呢?” 对在场几人而言皆是无比熟悉的女子嗓音突然回荡在耳边,在rider和saber诧异的眼神中,银发墨瞳的女子突兀出现在吉尔伽美什身后,仿佛开玩笑一般鼓起双腮撒娇道。 不同于纱罗故意流露出来的娇柔,吉尔伽美什满目都是真切的刀剑式眼神。 “你竟然还有胆出现在本王面前?!”三分傲慢中带着七分怒气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伴随吉尔伽美什这句话的,还有第二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乖离之剑。 这一次直接动用乖离之剑,是对她所做之事的“回礼”,至于之前觉得自己无须为了一个女人而动用它的想法,唯我独尊而又任性傲娇的英雄王表示,他不记得了。 面对一身铠甲、英气逼人、杀气更加逼人的吉尔伽美什,纱罗采取的行动那叫一个简单。 “停手!” 纱罗淡淡的一句话吐出,让爱丽丝菲尔和韦伯戒备不已的强大风压随之消失,场面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们却反而觉得更加难受。 对于吉尔伽美什那憋屈的表情和身边□的魔压,纱罗没有半分在意,笑眯眯地对他道,“今晚不谈战事不动武,可好?” 此时,因为吉尔伽美什引发的强风消失,被吹拂起来的花瓣飘然落下,场面极致的华丽和梦幻。只是一配合金发servant那可以射死人的冰冷眼神,再绮丽的场面都被众人无视了。 ……就算回答“不好”也没用吧?感受着吉尔伽美什压过来的气势,韦伯欲哭无泪,他只是来打酱油的啦! 良久,唇角轻扯,吉尔伽美什将气势完美收敛起来,声音冰冷地开起了条件,“不准再使用这个能力。” “没问题。”正当众人诧异于她如此爽快之时,纱罗补了一句,“就今晚,我不动用言灵之力,咱们休战。” 于是,理所当然的,这个逼于无奈的交易算是谈成了。 韦伯小心翼翼地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投去一眼,这才发现对方已经将冰冷的视线收回,此刻正挂着睥睨众生的玩味笑容看着其余两位servant,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真是说变就变呐……不由自主地如此吐槽,韦伯继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可不想再来一次“杀气浴”。 接过rider手中的酒勺,吉尔伽美什的手却被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冷冷往身边的女子一瞥,“放手,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纱罗毫不计较他的态度,要知道吉尔伽美什面对她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好表情那才是吓死人。 指了指他手上的酒勺,纱罗语气十分微妙地解释道,“saber才刚刚用这个喝过酒,你该不会想和她间接接吻吧?” 看动画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细节,更别说刚刚一直隐身在附近观戏时再看了一遍现场版。虽然,saber是用右手拿着喝,archer用的是左手,和嘴唇接触的位置不一样,但酒勺可还是那个酒勺啊! 纱罗这句解释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高洁的骑士王当即表情一僵,两位master也是满脸纠结,就连rider的表情也有点奇妙。 众人的表情让吉尔伽美什知道纱罗所言是真,猩红的眼眸微垂,直直盯着将酒勺递给他的rider,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爱丽丝菲尔呐呐开口,“我去拿酒杯。” “不用。”吉尔伽美什将酒勺随手扔回给rider,一脸高傲地道,“世间上所有宝物都属于本王,何况区区一个酒杯。” 金光闪过,定眼看去的时候,众人就发现金发servant的手中凭空多了一个金色酒杯。(.) 沉默地看着纱罗主动帮他去装酒,吉尔伽美什轻轻挑眉,直接将她递过来的酒喝了下去。 对于纱罗参加这场宴会,众人都是不置一词,只因即使他们想阻止也没用。此人脸皮厚,能力大,而且目中无人唯我独尊,让人几乎以为她是个女王,所以也只是诧异一直和吉尔伽美什针锋相对的她竟肯主动弯腰为他取酒。 而本来还因为纱罗的示好而心情愉悦的王,当品尝到酒液的时候,表情立即就变了。 当然,这一次纱罗没有多此一举地做手脚,于是毫无疑问的,向来享受最顶级生活的吉尔伽美什立即将还盛着酒液的酒杯毁去,并且开展对rider的酒的各种嘲讽和鄙视。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挑剔和责难,rider只是懊恼自己只能从市场上买到这算是相当不错的酒,毫不介意对方的言辞攻击。 在听到rider的解释后,吉尔伽美什再次开启招惹仇恨模式,满脸鄙夷地扫了眼地上的大酒桶。 “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不懂真正的酒罢了,杂种。” 随着傲慢而无力的话语,吉尔伽美什穿着铠甲的手往上抬,如同召唤宝具时一样的金色漩涡出现,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开启了王之财宝。 只不过,当吉尔伽美什将手往下时,出现的并非各式宝具,而仅仅是个黄金酒壶。 “看吧,然后给我记住,这才是王者之酿。”语气充满骄傲的意味,吉尔伽美什一脸傲慢对地上两位servant说道,再次从宝库中拿出几个金色酒杯,随后就抛给了rider。 纱罗快速地数了数――四个酒杯。 说真的,回想自己曾经对吉尔伽美什做过的事,纱罗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份儿,她真的以为会被他无视个彻底。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纱罗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表情,吉尔伽美什微微眯眼,猩红如血的眸子划过一抹不愉的神色。 顾及到惹毛了他的话,吉尔伽美什极可能砸场子,那么这场她期待已久的三王宴将会无疾而终,纱罗只好勾起个灿烂的笑容,仿佛一个接受君主赏赐的下臣一般,拱了拱手笑道,“我王慷慨赏赐之情,纱罗感激不尽。” “哼。”轻哼一声而后停顿了几秒,吉尔伽美什像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最后只是回以一句极具他特色的傲慢话语,“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身为英雄王的吉尔伽美什当然看得出纱罗故意露出来的虚伪表情,然而傲娇的他说不出自己只是一时拿错酒杯数目。 口硬的王和其余两位servant一样席地而坐,冷傲地扬了扬手,示意纱罗坐下,然后在下一秒就后悔自己的举动。 周围还有很多地方,靠得这么近想干什么?!从金发servant表情中看出如此想法的韦伯,面对爱丽丝菲尔也想尝试美酒的表情,立即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连忙摇手拒绝。 他只是路过的,他没有那个胆敢靠近archer的女子的力量,才不要以身犯险呢! 再说,先不谈archer那种莫名的强大压迫感,那种一出场就震摄人心的气势可是让他浑身不自在,单单是现在坐在archer身边看似娇弱的女子,韦伯就感到背脊发凉。那是什么眼神? 玩味的眼神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好玩的韦伯王妃,纱罗就将注意力拉回到酒宴上,小小地品尝了一口。 “太好喝了。”豪放不羁的rider道出了纱罗的心声,看他那欣赏的表情恨不得将今晚的宴会时间延长至圣杯战争最后一天。 saber也露出意外的表情,绿眸里终于出现一点符合她外在年龄的神色。 “不管是酒还是剑,我的宝库里只存上好的极品。”吉尔伽美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猩红色如同宝石般的瞳眸盈满骄傲和自豪。 就好像小学生向小朋友炫耀,不愧是孩子王……纱罗微微别过脸,不让众人发现自己的走神。 喝了一口杯中酒酿,吉尔伽美什唇角勾起自满的弧度,“这样一来,身为王的资格也已经定了吧?” 骄傲的英雄王明明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肯定语气,而在rider出言反驳后,这位傲慢的王者当即道出圣杯本来就是他的所有物的言论。 甚至,在回答rider问他是否拿过圣杯、是否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时,吉尔伽美什也只是一脸傲慢地回道,“不知道,别用杂种的标准来判断,我的财宝总量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但只要是宝物就肯定是我的财产……” 自开宴至今,纱罗一直都是挂着玩味的笑容旁听,但越是亲临现场观赏,她就越是觉得微妙。 吉尔伽美什hold住全场的傲慢话语,对纱罗而言就好像暴发户般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财富。好吧,让这位傲娇的王知道她的想法的话,他会懊恼的,所以不能笑啊不能笑~ 然而,就在纱罗催眠自己之时,耳畔传来一道傲慢而阴冷的男子声音,“你这是在质疑本王?” 立即抬起头,正对上凝视自己的那双暗藏风暴的红眸,纱罗摇了摇头,“不,只是我也有极品佳酿让你们尝尝而已。” 然而,和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宝并且随意就可以拿到自己需要之物的吉尔伽美什不同,纱罗从来就不是个擅长收拾的人,她只喜欢往空间里塞自己看中的东西,从不做打理,除了最常用的物品外,要想一下子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还真要用神识感知一下。 于是,明显只是推脱的话语说完后,纱罗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回事,可是随着空间的开启,里面的东西已经倾倒了不少。 “杂种,你在扔垃圾吗?”嫌弃地看着堆在他们中央的各式物品,吉尔伽美什冷冷看着身边的女子。 纱罗连忙将空间关闭,同时回以一句,“真不好意思,没往你头上扔。” 一听这再次开始的针锋相对对话,身为酱油君的韦伯头痛了。 只是,视线望向几位servant中央的物品,身为一个魔术师的韦伯不得不承认,纱罗拥有的绝不是archer所言的垃圾。 正当纱罗将自己的收藏塞回空间之时,墨瞳瞄到的一幕几乎让她冷汗直流,“等等,放下你手上的瓶子!” 在金发红眸的servant手中,赫然是一个和他眼睛颜色非常搭配的瓶子,晶莹剔透宛若工艺品的红色瓶子里,所盛的液体摇晃起来十分好看,一看就感觉得出那是极品药剂。 只不过在纱罗答应了不用言灵之力的今晚,她未能如同往时一样成功阻止吉尔伽美什的动作,甚至,在见到这位几次三番挑衅自己的女人突然色变,吉尔伽美什非但没有放开手中之物,反而拿在手中各种摇来摇去。 金发servant那嚣张的笑容配上嚣张的动作,让有幸见到的韦伯君感到末日即将来临。 “能够让你如此看重,这东西应该不简单吧?”饶有兴趣地欣赏手中的瓶子,吉尔伽美什嘴角含笑,成功找到一件让自己愉悦的事,他当然不会放过。 “吉尔伽美什,听我话,请放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其余物品收回去只留下一壶酒的纱罗,决定不再挑衅这位傲娇王。只是她的妥协却让吉尔伽美什更加肆意地摇瓶子,那般动作当场就让纱罗气得死死盯着对方,“那是很危险的东西!” “哦?”和纱罗的紧张不同,全身金色铠甲的servant唇角勾起恶意的弧度,血红色如同红宝石的眼睛划过玩味的神色,垂眸挑衅地看向脸色很是不愉的女子,如同一个取胜归来的王者,“那本王就更要见识见识了。” “你!”自从第一次被唤作杂种,纱罗再没有尝过这种憋屈的感觉,因为对自己下了不动用言灵之力的命令,无计可施之下她采取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抢。 “恼羞成怒吗?”吉尔伽美什难得直接用身体去搏斗,而随着他攻击的动作,纱罗那满脸紧张的表情让他愉悦到了。 众所周知,吉尔伽美什是个隐性m,比起恭恭敬敬对待他的远坂时臣,他更喜欢一些会反抗他的人,例如saber,也例如纱罗。 只不过一直以来对纱罗无计可施的他,今晚难得扳回一成,于是,小孩子一般幼稚地开始这场抢夺战的英雄王,就因为一时赢得纱罗的愉悦而忽视了自己心底越来越浓烈的不祥预感。 花园中,因为这只是二人之间戏弄般的斗争,saber和rider都没有阻止,两位master也是完全将之当做闹剧来看,然而,本来以为会持续很久的抢夺战下一刻就停息了。 “吉尔伽美什,将它还给我!”纱罗从没试过如此憋屈,之所以没有道出瓶子所装何物,不但是因为难以启齿,更因为即使说了,吉尔伽美什也极可能无视之。 那东西本来就是她和通天一起研究用来阴人……不,阴神仙的,所以没有添加什么保护措施,如何脆弱地存放就如何脆弱地存放,就待一拿出来就可以整蛊别人。谁料,正因如此,弄得她现在完全不够胆大动作攻击吉尔伽美什。 银发女子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在场其他人都意识到严重性,吉尔伽美什轻轻勾唇,将瓶子抛向前,“接住。” 英雄王是个如此听话的人吗? 不是。 于是,伸手即将成功接住的纱罗,突然感到被一道劲风推了一推,而瓶子也因为这阵风而倾斜下来,没有盖好的瓶盖随即打开,里面的液体倒了纱罗一脸。 芬芳到让人永生难忘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同时传来的还有吉尔伽美什肆意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看在你这个表情很好地愉悦到本王,就饶恕你之前冒犯的罪吧!” 即使是爱丽丝菲尔,也觉得这位强大到令人胆颤的servant此刻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幼稚。 取回瓶子的纱罗表情说不上好,墨瞳一片浓密乌云,“吉尔伽美什!” “怎么?还想继续愉悦本王?”轻挑的眉头和微眯的红眸,将吉尔伽美什的好心情展示无遗。 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甜美芬芳的味道却让她脸色再度黑上一黑,“是啊,我很想愉悦你,你要吗?”阴阴凉凉的声音微微一顿,纱罗再次启唇,“不,就算你现在不想要,我都要你要。” 不明就里的两位servant和master,就这样看着纱罗拉着吉尔伽美什离开,如同风一般瞬间消失在眼前。 三王宴顿时变成二王宴。 saber和rider却毫不担心后续,要知道不动武的约定仍然生效,他们根本无需担心大范围的破坏。 拿起地上纱罗留下来的酒壶,rider享受地吸了下味道,“哟,saber,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而另一边。 吉尔伽美什被纱罗拉着瞬移到远坂时臣家中。 铠甲没有包裹的肘关节处传来一阵巨痛,女子苍白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关节,急切的灼然呼吸喷吐在脸上,身体被重重一压,与墙壁相撞的声音传来的同时,吉尔伽美什还没反应过来,怒骂的话语就被突然堵住,女子柔软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他的唇上。 脑中有那么一两秒的空白,在反应过来自己遭受到什么对待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刚想推开她,一双看似娇弱无力的手臂将他死死压在墙上,“杂种你竟敢……” 话语还没成功说完,吉尔伽美什推拒的手被纱罗单手紧紧扣住,后背被迫与墙壁亲密接触,下巴也被她的另一只手抬起,强迫性地张开了嘴。 滚烫的唇舌就这么再度压上,长驱直入的舌头粗暴地在里面进攻,然后极尽煽情地勾上他的舌尖,不容抗拒地邀请他共舞,唾液从无法闭合的唇边滑下,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暧昧起来。 吉尔伽美什终于意识到不祥的预感是什么,心下一紧,红眸凝聚起狂暴的怒意,抬腿就想踢开纱罗,然而,穿着铠甲的脚才刚刚抬起,纱罗嫩白的双腿就缠了上来,紧紧贴着他。 完全不合常理的男女力量对比,让吉尔伽美什蓦然一惊,纱罗压制住他的双手和腰身,瞬间就让他失去一丝反抗的力量。 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纱罗,吉尔伽美什无奈地发现对方完全无视他的反应,直接继续她掠夺式的热吻,不容他半分拒绝。 唇舌被她反复地勾缠,除了给予他灼然的气息,没有半分犹豫,既霸道又肆意。 如此对待当然会激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反抗,双手奋力地挣脱那纤弱得好像一折即断的手指,只是还没来得及攻击纱罗,就被她再度扣住,直接用力按在墙壁上。 此时,纱罗双腿缠在吉尔伽美什腰上,一只手扣起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和暧昧的姿势成正比的是,她的力度大得让吉尔伽美什也吃痛。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傲慢王者,此刻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之前不动武的制约依然存在的现在,杀伐决断的吉尔伽美什决定直接动用全身的魔力。 不能采取武力攻击,那就用魔压来压制吧! 同一时间。 位于楼下的魔法工房中,远坂时臣立即跪地不起,魔力的透支让他瞬间晕倒在地上。 至此,唯一可以用令咒来救助吉尔伽美什的master也无能为力了。 而在吉尔伽美什魔力爆发的一刹那,纱罗同样爆发全身的魔力,两者较劲之下,房间中的零碎物品顷刻间粉碎,维持在小范围内的强大魔压让地面都下陷不少。 微细的破裂粉碎声音唤回纱罗的意识,双腿一松,手一借力,就跳到了离吉尔伽美什几步之遥的地方。 在她放开他之后,一得到自由的吉尔伽美什顾不上唇边暧昧的湿痕,红眸如同兽瞳一般冷冷盯着纱罗,恨不得立即杀了对面那张轻浮笑脸的主人。 纱罗虽然笑脸迎人,却没有半分往日的嬉皮笑脸,墨瞳如夜,寒意如霜,看向吉尔伽美什的眼神既热切也冰冷,却透露出一种倔强和无辜的神色。 “杂种,你刚才在发什么疯?!”冰冷夹杂杀意的话语落下,吉尔伽美什对强大而随心的她其实也是有几分欣赏的,否则,岂会几次说出宽容她冒犯之罪的话语? 只是,他的宽容怕是白费了。 “你不是叫我继续愉悦你吗?”纱罗的语气是清清楚楚的委屈,浑身暴动的力量纯粹就是他平白惹出来的,如此想着,她不由抱怨道,“那药还是你弄到我头上的。” ……那是?稍微一想就猜到答案,吉尔伽美什额角微抽,沉默不语,她到底为什么要收藏那种东西? 就在吉尔伽美什默默呐喊之时,纱罗勾了勾手指,“既然知道了,那就主动承担后果吧。” “痴心妄想!”闻言,吉尔伽美什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想尝试一下打破约定攻击对方,却在下一秒浑身无力难以动弹。 红眸惊疑地瞪大,失去先机的他已经被纱罗甩到尚未毁去的床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吉尔伽美什再度感到下颚一痛,双唇就不由自主地张开,女子灼热的唇舌第三次压下,不容抗拒地攻城掠地,卷起他的舌头强迫性地让他回应。 舌头灵巧地游走在他口腔,红眸微眯的一瞬间,吉尔伽美什用力一咬。 反抗的结果就是,二人的唇舌皆是被咬得鲜血淋漓,血腥味在双方口中蔓延。 如此混合着血腥味的热吻,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空旷的房间中除了粘稠的水声,就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这个暧昧到有点奢靡的吻让双方都气喘,纱罗才缓缓松开他的唇,看着下方男子些微迷蒙的红眸,继续自己的动作。 这一次,不再动唇,而是动手动脚。 完全不合常理的巨大力量压制着吉尔伽美什,纱罗的手不停在他身上游走,由魔力具现出来的铠甲被一件件剥去,然后在吉尔伽美什眼中化成光点消失无踪。 感觉出那部分的魔力被纱罗吸收,吉尔伽美什表情倏地一变。 看到她脸上肆意嚣张的表情时,吉尔伽美什更是觉得难堪的憋屈。在他的字典中,从来没有“被压”一词,而他也不认为这个词会在他身上应用。 只是,浑身无力,王之财宝召唤不出,铠甲也被化掉的此时,向来唯我独尊的英雄王首次感到束手无策。 纱罗仿佛没有注意到身下之人的纠结表情,毫不犹豫地脱完他的铠甲后,也将自己的衣裙脱下,两条白皙的腿架在他腰上几乎和某个位置接触的地方。 顺着她抬起下巴的手往上看,吉尔伽美什只见满头月华般的银发披散而下,女子绝色的脸庞近在咫尺,纤长的睫毛微敛,墨瞳带出丝丝醉人的媚意,在没有一丝灯光的房间中,美得如同蒙上神光的杰作。 眼前如斯美景,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却阴晴不定,红、黑、青三色交替,满腔情绪难以形容。 很好……非常好…… 如果是他曾经掌权的年代,吉尔伽美什绝对要下令让这个胆敢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人碎尸万段。只是现在,他只能暗暗磨牙,用冰冷刺骨、杀意凛然的眼神盯着她。 纱罗轻扯唇角,媚态十足的脸上勾起一个近乎纯真的笑容,将手轻轻放在吉尔伽美什脸上,抚摸对方的眼角,“ne,王,我愉悦到你了吗?” 口中唤着“王”的女子,表现出来的反而才是王的霸道。 那极度嚣张的眼神和话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话是否会刺激到这个已经被惹毛的傲慢王者,在无需担心下一刻被扔出无数金光闪闪的宝具的此时,纱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跪坐在床边的她,没有期待有人给出回应,自发地继续自己的用餐,双手由他的脸抚摸到喉结,然后一路下滑,沿着肌理分明的每一部分,直至滑到吉尔伽美什的腰上。 双腿架在男子腰上的女子,高高在上地欣赏着下方男子的身体,手上轻柔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情|欲。 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让吉尔伽美什的脸红了大半边,不是因为什么暧昧的感觉,而是因为气的。 怒气越来越盛,最后忍无可忍,在纱罗再度靠过来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一口咬住她的手腕,猩红的眸子让他如同一只捕猎的野兽般让人胆颤。 纱罗眸色微转,几许绿色和金色在眼底划过,手腕上传来的咬劲极重,她却只感到酥麻的感觉,甚至吉尔伽美什的怒视,在她眼中也如同幼兽讨好的撒娇眼神。 轻勾唇角,纱罗没有理会被咬的手腕,唇贴住他的颈脖,喃喃自语道,“早就想这么压你了。” 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欲|望,让人一听就能听出她真实的想法,灼热的呼吸吐在敏感的脖子,吉尔伽美什刚想出声就被纱罗轻轻咬住喉结,舌尖在他肌肤上舔过,吮吸的力度过后,不用照镜子,吉尔伽美什就知道自己被人留下一个殷红的印记。 “杂种!你竟敢在我身上留印?!”兀地松开反抗力微薄的牙齿,吉尔伽美什怒视纱罗,如同看到一个以下犯上的罪人。 纱罗毫不在意响在耳边的冰冷话语,红唇再度移开,在他锁骨处又留下一个吻痕,“我的。” 一边说,纱罗一边在吉尔伽美什身上亲吻,不一会儿就让他白皙的胸膛布满暧昧的红印,“这些都是我的。” 抚摸落在他肌肤上的吻痕,纱罗滚烫的手掌让吉尔伽美什都觉得皮肤有灼烧的感觉,但和她即将被欲|火焚烧殆尽的理智相反,吉尔伽美什此刻清醒得异常。 “你对我做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冷静地出言质问,如果是以前,即使魔力不足他也完全可以灵体化消失。然而,在她并没有动用能力让他身体失控的前提下,吉尔伽美什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中招,只能暂且压下满腔的怒意和杀气谋求对策,“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第一个吻的时候,你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吗?”玩味地笑着回答,纱罗脸色微红,体内暴动的力量让她不合时宜地称赞一下自己。 那药是她拉着通天一起研究,故意做来整蛊神仙级人物的,就连她和通天也不能免疫。所以,她的实验是成功了?喜悦才刚刚上来,纱罗又不由懊恼起来了。 之前和迪卢木多一起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现在被吉尔伽美什一胡闹,才恢复不久的这具身体也有点失控,药性影响下欲|望比她想象中来的更猛烈。 而吉尔伽美什之所以身体失控,不得不归功于那药的另一个要命的特点――第一个沾上的人力量暴增,当然,是有点副作用的,而第二个沾上的人…… 不好意思,力量全失啊。 在花园中的几位servant和master之所以没有中招,就因为这东西仅仅靠液体感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吉尔伽美什没有继续问下去,依然傲慢得仿佛凌驾于天际的王者,冷冷地命令道,“如果不想事后被本王追杀到天涯海角,本王命令你,立即放开。” “我很怕啊……”口中说着如此话语,纱罗却话音一转,“不如将追杀期限改为永远?” 修长美丽的手指在他胸口揉捏,将粉色小点蹂躏得红肿,纱罗仿佛没有注意到吉尔伽美什微变的脸色,赤|裸的双腿交缠着他的腰,手掌微微下移,故意来到某个地方。 “杂种,你在摸哪里?!”手指侵|入体内的感觉让吉尔伽美什猛然缓过神来,胸膛急促起伏,暧昧的气氛因为他的怒意而一扫而空。 然而,和他的暴怒话语相反,当纱罗的手故意慢吞吞地收回来时,配合着她双腿在腰间摩挲的动作,吉尔伽美什脸色顿时青了又红。 “不好意思,手抖了。”才怪……欲|望缠身之际依然不忘继续恶趣味的纱罗,一把抓住已经硬直的物体,半点温柔的动作都没有地直接一捏。 吉尔伽美什被压制的身体瞬间一僵,轻微的反抗被纱罗轻而易举地压了回去,直气得这位从来说一不二任性傲慢的王者几乎想毁灭世界。 “其实你可以当被狗咬了一口,我不介意的。”纱罗的语气轻轻柔柔,如同丝绸一般在空气中荡漾,温热的气息缭绕着吉尔伽美什的耳畔,红唇的弧度极具挑衅意味,“而且,电视剧上被侵犯的女性都是用这个借口的。” 吉尔伽美什闻言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话之后,气得七窍生烟,他还真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 谁知,再度奋起的反抗只维持了一秒,才刚刚接触纱罗的肌肤,吉尔伽美什没来得及掐住她的颈脖就反被她扣住手腕,紧紧压在头上。 至此,完全成了被霸王硬上弓的标准姿势。 男子的怒意和杀意清晰地反映在脑海里,纱罗顾不上继续挑战他的忍耐力,呼吸越发沉重,灼热的欲|望几乎让她战栗。 “吉尔伽美什,我忍不到了……”声音不复清脆,嘶哑中却带着致命的诱惑,纱罗感受着喉间的干渴,缓缓吐出心底的话语,“如果有什么不良后果,我会负责的。” 吉尔伽美什不明白纱罗此话何意,更不知道纱罗在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将他吞噬掉,他只知道随着这句话,女子的眼光露骨得让他眼角直跳,那徘徊在他身上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原始欲|望眼神,竟也让他起了感觉。 依然单手压制着他,纱罗的手再度从上而下划过,明明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让吉尔伽美什痒得要命。 胸膛已经被她留下糜烂至极的红印和水迹,随着唇舌的热度,吉尔伽美什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彻底没了力气,只是,随之而来却是再度暴涨的怒气。 只因纱罗的手指再度接触那滚烫的地方,和温柔动作不相符的是她玩味而肆意的话语,“很漂亮的金色毛毛呢……”手指微微一顿,语气微妙地继续说道,“不知道这个是不是金枪不倒?”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倏地变了,身子轻颤,红眸中锐利的目光几乎可以化成武器杀死纱罗。 近距离接受眼刀的纱罗笑容说不出的邪气恣意,力量暴动的不愉快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反应而消散,眉目舒展,明显的满怀欣悦。 一双猩红的眸子散发着凶悍的神色,吉尔伽美什脸上是被气出来的红晕,纱罗直看得神智恍惚,心跳加速。 这是一个一向目中无人的王者,此刻被她弄到满脸绯红,眸子荡出一片迷人水波,不得不说是一种成就感。 无视吉尔伽美什杀人的眼光,纱罗的双腿一动,灼然的双手迷恋地在他身上带出阵阵热潮,呼吸声越来越重,唇瓣再度贴上他的双唇,不计较那噬咬的力度,和着满口的血腥味肆无忌惮地在他口中攻城略池。 直至感到呼吸困难,纱罗才微微松开,凝视他魅惑的红色眸子,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语气极度暧昧地轻声呢喃,“吉尔,我喜欢你。” 吉尔伽美什依然是怒目而视,难堪的同时也憋屈不已。 只是,随着自己的弱点真的被她的温热包裹后,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不由立即紧绷,直冲上脑海的欢愉感觉,以及体内充盈到沸腾的魔力,让他什么暴怒什么懊恼什么难堪的情绪都一一散去。 然而,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一僵。 同样呆滞的,还有霸王硬上弓的纱罗。 作者有话要说:事后: 金闪闪:都是时臣的错,如果他的魔力强点,本王就不会……哼! 时臣papa:都是我的错呐…… 作者语:想强【哔――】金闪闪,难度真大,不满意者恕不退货。 ps:如果我说,最后一幕金闪闪早|泄了(时臣:这不是我的错tat),我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吗?会吗会吗会吗? 97第九十三章 ·王与友人 第九十三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王与友人 暴政下哀嚎的人民祈求天上诸神拯救,女神阿鲁鲁听从天神的旨意,手捻泥土将恩奇都制造。[] 背负与残暴之王吉尔伽美什敌对的命运,恩奇都是个身怀神性和人性的造物,拥有繁星般耀眼的外在,以及雄狮般的毅力和决心。 全国受难的人民祈祷下,他将改变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的王者的暴行,带领他们取得安乐美好的生活…… ……才怪! 不管史书上将如何记载恩奇都与最古之王的故事,也不管所谓的历史传说将会被如何浮云,纱罗懒懒抬起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身荣光的美丽女子,“再给我说一次。” 虽然自身拥有着值得自傲的美貌,女神阿鲁鲁依然为眼前纤瘦却俊美的造物着迷,痴迷的眼光不断投向对方艺术品一般完美的身躯,以及那堪比神祗却让人如沐春风的容颜。然而,即使再痴恋对方的外在,自大而任性的女神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责难之词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恩奇都,和本女神交谈时要用敬语,谨记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造物。” 恩奇都(纱罗版)看似听话地对女神阿鲁鲁温柔一笑,“恳请女神殿下为在下释疑,感激不尽。” “勉强算合格吧。”为对方笑容晃了晃眼,女神阿鲁鲁没有听出纱罗话里的讽刺,用着赏赐般的表情说出如此话语。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吗?纱罗唇角的弧度不变,继续“耐心”地听这位自她睁眼后就一个劲摆架子的女神。 不知道眼前完美的造物正在暗暗生闷气,女神阿鲁鲁微抬下巴,满身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架子,“你是神造之人,是我女神阿鲁鲁亲手制造出来的傀儡――恩奇都,你将是吉尔伽美什最完美的对手。” 她是这位女神制造出来的……傀儡?真是个让人血脉沸腾的词语啊!纱罗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诸如“傀儡”、“造物”这类词,而眼前这位女神竟然还几次三番提到…… “所以,你现在给本女神立即……咕噜”颐指气使的话语突然中断,傲慢下令的声音被涌上喉头的鲜血掩盖,空气都仿佛在一瞬间冻结。 全身被强大的力量束缚着,女神阿鲁鲁表情僵硬得如同石像,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眼神突然转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不属于自己的手。 之前表现得一副乖巧听话的男子,此刻完美的容颜显得有点飘渺,小心眼的纱罗从来就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立即报了。 “吵死了,蠢女神。”明明是温柔似水的表情,纱罗却给人一种寒彻骨血的冰冷感觉,缓缓将手抽出,一脸嫌弃地将上面沾染的血迹挥去。 “什么?!傀儡你竟敢……”依然以上位者口吻怒骂对方的女神,依仗着自己身为神祗的永恒生命,以冰冷的眼神愤恨地看着胆敢以下犯上的造物。只是下一刻,笃定的心思瞬间破碎,阿鲁鲁瞪大眼眸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还不断扩大。 “能以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我暂时只允许过金闪闪,至于你……”在阿鲁鲁凄厉的尖叫声中,纱罗缓缓道出两个字,“不配。” 杰诺瓦是介于精神和物质的存在,纱罗已经无数次庆幸自己有此能力,在将女神阿鲁鲁的神力用作滋补这具泥土制造出来的躯壳后,纱罗这才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当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她现在应该到哪里呢? 突然从床上回穿到苏美尔,刚刚也因为心情不佳而没有吸收阿鲁鲁的记忆,纱罗还真不知道神话时代的吉尔伽美什在哪个方向。 尽管有神力滋养,但这具泥土躯壳还是次了点,连神识都受到限制,纱罗叹了口气,决定随自己的直觉往前走。 虽然她不能改变已成传说的过去,但在大事件不变的前提下,见识一下最古之王不失为一件趣事,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吉尔是什么样子的呢? 远方的宫殿中。 长长的走廊上,阳光正烈,一名侍女安静地往宫殿尽头的房间走去,除了两旁一动不动的侍卫,沿路一地无声,气氛庄严肃穆而又压抑沉重。[] 轻叩房门,描绘着华丽纹路的门一打开,侍女毕恭毕敬地行礼,手捧果盘的手却不自然一紧。 金黄色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给这个同样描绘着精致图腾的房间投下一层光幕,然而空气安静得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无形而强大的气势让侍女脸色顿变。 视线范围中,□着上半身的王者斜靠在王座上,微敛的猩红色眸子让他俊美的容颜越发魅惑人心。外在姿态堪比阳光耀眼的他,给人的感觉并非温暖,而只有让人胆寒的冰冷,在这位王者腿上趴着的狮子更是让见到的人不由自主屏息呼吸。 此刻,年轻的王微微抬眸,看似闲适自然的姿势却透露出猎杀者的味道,就好像那只趴在他腿上闭着双眼的狮子,即使看似毫无攻击力,依然掩盖不了掌管生死的上位者身份。 仿佛自成一格不容他人觊觎的气氛,这种无意识的气势,让侍女心中的紧张越发滋长,视线立即垂落,盯着地面再次屈膝行礼。 “什么事情?” 甘醇如酒的声音缓缓传来,动听如琴音却让侍女心跳如擂,落在地面的视线没有半分转移,“王,南边的庙宇至今尚未完工,大臣回报……” 只说了一半,侍女就渐渐消音,王者犹如实质的视线让她没有胆量继续说下去。 “就为了这样的小事来打扰本王?”金发王者轻抚狮子的鬃毛,唇角微微勾起傲慢的弧度,“看来本王有必要教导一下你们……” 冰冷的视线如同利刃,仿佛可以将皮肤血肉一片片切割开来,才上任不久的侍女立即诚惶诚恐,颤抖着身子,额头紧贴地面,一副完全的臣服姿势。 锐利的眸光敛去,侍女和众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反应让吉尔伽美什深感没意思,懒洋洋地吐出一句,“滚出去。” “……是。”侍女为自己的好运气怔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身体的条件反应为她自动回应了王者的命令,放下果盘卑躬屈膝地往后退去。 然后,大门再次关闭。 王座上年轻的王者将视线微移,窗外正一片阳光灿烂,干燥的热风经过庭院变得舒适,吹拂在金色的发丝上犹如漾起一抹华丽的火焰。 微拂的金发下,剑眉轻挑,吉尔伽美什双眸如同最艳丽的红宝石,闪烁着魅人的光芒,“……恩奇都吗?” 随着缓缓吐出的一个名字,吉尔伽美什回想起一个月前所梦到的景象,当时只觉得无聊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竟带着几分趣味。 一个神造的人,居然在梦中打败了他,吉尔伽美什对此事是坚决不信,对自己怀着无比自信的他现在很想会一会这个“对手”。 只因这里实在太无聊了,无论是臣民还是奴隶的惧意,都让他厌烦了。 “希望别让本王太无聊了,否则……”玩味的视线微微往下,落在了腿上酣睡中的狮子,金发的王者露出了艳丽而冰冷的笑容。 美索不达米亚,苏美尔王朝的都市国家乌鲁克,正是吉尔伽美什御下的领土。 纱罗一路走来,与曾经待过的古代不一样的异国风情让她大饱眼福,一派悠然的模样就好像将这旅途当成了观光旅行。 关于自己“命中注定的对手”,那位大名鼎鼎的乌鲁克国王吉尔伽美什的行为作风,纱罗已经有所耳闻,而这一路上与百姓相处,亲身体会了人民对君王的评论,纱罗就越发觉得金闪闪不愧为二逼王。 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没有灭国,不得不为他赞叹一番! 纱罗很想见识下这个时期的吉尔伽美什,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一上了他就来到这儿,当然,她更想知道的是在法则的限度下改写历史,在满足自己趣味的前提下浮云历史的程度可以到达哪里。 “恩奇都大人,太感谢你的帮助了!”打断纱罗思索的,是几位一脸感激表情的平民。 天青色发丝的温和男子优雅转身,颔首微笑道,“不用谢,小孩还好吧?” “是的,恩奇都大人,真是多谢你对我们的帮助!”面对如此温和的恩人,平民们皆是万分激动。[.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不是因为大人您,我儿子早就被捉去建造庙宇。” “是啊,要不是大人的到来,我家就毁了!” 听着众人真诚的感激声音,纱罗心底却没有半分波澜。 一路走来,某次顺手解决一个外表绝对不符合她审美的坏蛋后,纱罗就一而再地开始了看似行侠仗义实质兴趣所致的行为,后来她就想,反正都要在这个世界逗留一段时间,而且史诗中也提到恩奇都的善举,也就继续下去,权当是为日后共同治理国家打下言论基础。 只是,纱罗心底没有因为被帮助者的感恩而有所触动,反而对今后的发展有点期待――如果吉尔伽美什发现记忆中的恩奇都实际上是那个将他压在床上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时,他会有什么有趣的表情呢? 嘤嘤嘤,真是期待啊,所以她还是暂且扮演好人吧! 就这样,传承几千年的史诗中所吟诵的这对友人,其中一个期待着对方可以为自己结束无聊的日子,另一个期待着日后相当有趣的日子,有着深深羁绊的二人终于迎来了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 阵阵热风中,时光仿佛屏蔽了周围的人和物,只显现出独自直立在路中央的人影。 比金子更耀眼的发丝,熟悉的红色眼眸,此刻来人正缓缓迈步而来,直视前方的眼神极其纯粹,却又充满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残忍,强悍而霸道的气势让周围的路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纱罗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感叹对方发光体一样的外表时,回神过来的路人就匍匐在地,在金发男子视线移过来之后竟无需命令就往外逃去,速度之快让纱罗不由赞叹。 “恩奇都。”终于找到这位几次阻扰他建造庙宇的人,吉尔伽美什凝神看着对方。 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天青色长发,以及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将这位神造之人衬托得如同神祗,却让吉尔伽美什感觉些微的违和。 “吉尔伽美什。”同样以一句称呼回应,装逼中的纱罗表示,她其实很想喊一句金闪闪,只可惜此刻没有身穿概念武装的王者并不是那么金光闪闪==||| 吉尔伽美什来到纱罗面前,如同俯视臣民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红眸扫视着对方过分温和的表情,恶意的玩味神色在眼底一划而过,如同恩赐般启唇说道,“恩奇都,你输了的话就成为本王的玩物,任本王随意处置,或者,本王赐予你现在向本王求情的权利。” 王者傲慢无礼的开场白语毕,天青色发丝的男子却默不作声。 “怎么?你聋了?”良久没有收到回应,吉尔伽美什微眯红眸,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脱口而出。 纱罗将被风吹拂的发丝撩到耳后,动作优雅而悠然,然后启唇,极尽礼貌地缓声道,“真不好意思,刚刚有只虫子在我面前嚷嚷,你说什么了吗?” 自大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古之王,闻言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狰狞的神色,语气也随之冷凝下来,“恩奇都,你注定要成为本王之物!如果你现在出声求饶的话,本王可以考虑下手轻一点。” “我发现吉尔你有点长舌呢,唠唠叨叨婆婆妈妈的。”与吉尔伽美什的反应相反,纱罗依仗着恩奇都极其温和有礼的外表,吐出不符合自身形象的话语。 ……吉尔?咀嚼着这个无比陌生的称呼,吉尔伽美什凝视着浅笑的恩奇都,轻轻嗤笑道,“本王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 话还没说完,纱罗如同一道阴影,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将吉尔伽美什压倒在地上,王者身上精致的服饰染上尘土,正犹如此刻他满是阴云的脸色。 “你偷袭?!”吉尔伽美什一拳往恩奇都打去,被对方躲开后立即站起身来,嫌弃地看着身上的污迹。 “谁规定我们要好像骑士一样决斗?”纱罗拂了拂衣服上完全不存在的尘埃,极其挑衅地用最柔和的笑容回道,“啊~我知道了,吉尔之所以这么唠唠叨叨,就是想和我来一个严肃认真赌上生命的骑士式决斗吗?早说啊。” 明明语气是如此的调侃,或者可以说是调戏,天青色发丝的男子表情却温和正经得如同在教堂吟诵圣经的神父。 吉尔伽美什握了握拳,因为对方没有使用武器,骄傲如他也同样只选择最直接的原始搏斗,只是…… “恼羞成怒想袭胸吗?”姿势优美地避开了吉尔伽美什的攻击,长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纱罗双手环抱,坐在民居之上垂眸凝视下方表情不愉的男子,“不过看在你姿色不错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要不你就从了我?” 曾经就因为berserker直视他,或者因为与其他人一样同样以双腿站立在大地而开启王之财宝肆意攻击的王者,此刻面对恩奇都俯视的角度,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凝下来。 然而,如血红眸盯着一派悠然的对方时,吉尔伽美什心中有股诡异的违和感。 只是,一想到恩奇都所说的话语,吉尔伽美什就将那点微妙的违和感抛之脑后,周身的气势猛然变化,猩红的瞳仁如同猎杀者般微微一缩,“恩奇都,敢如此和本王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不等吉尔伽美什语毕,纱罗轻轻在民居顶端借力,然后―― 再次偷袭。 这下,吉尔伽美什的脸色黑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你想堂堂正正的决斗。”仿佛突然回想起来一般,纱罗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脚,“那么,这次偷袭不算数。” 听了这句话,吉尔伽美什本来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更是差了,脸色黑如石炭,握起拳头以行动表达自己的心声,“恩奇都,你给本王去死去死去死!” 终于,在纱罗故意的调笑下,这个时代的吉尔伽美什暴露出性格里傲娇的一面,可喜可贺。 而实际上,这场决斗其实可以很快就结束,但为了不改变这个将成为传说的初遇,纱罗故意和吉尔伽美什打了三日三夜,期间用着恩奇都那堪比圣父的温和外表说出无数符合实际内心的话语。 以致于到最后,纱罗也开始觉得自己有种温柔鬼畜攻的气势,当然,这也意味着吉尔伽美什在她心中的嚣张傲娇受形象更加深刻了。 “痛快!本王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尽兴了!”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的金发男子,露出了饱餐一顿后的满足笑容,毫无自觉他那抖m的属性已经牢牢固定在身旁之人的脑海里。 短暂的休息过后,吉尔伽美什再次站起来,将手伸向躺在地上仰望自己的男子,“恩奇都,我们继续。” 就着他的力度起身,纱罗松开手,淡淡回道,“不要。” “为什么?你不也很享受这种战斗吗?”吉尔伽美什诧异地问道,如果是以前,他只会直接攻击过去,才不会询问对方的想法。 纱罗用手微微掩鼻,斜睨一眼比自己高大的王者,懒洋洋回了一句,“一身汗臭味,难闻死了。” “什么?没有啊……”条件反射地如此回道,吉尔伽美什后知后觉地看到对方眉眼弯弯的模样,“你耍我?” 已经忘记用“本王”自称的他,再次面临纱罗的调侃。 “耍你又如何?” 看着依然长发飘飘悠然自得的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同样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不也一样一身臭烘烘。” 纱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水仙花地感叹道,“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才不会如同某人一般。” 不得不说,恩奇都的外在条件的确如纱罗所言的天生丽质,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难以以此为借口,然而,明明一副温柔似水的男子所说的话却如此气人,首次见识这种人的王表示有点不适应。 就在吉尔伽美什纠结之际,纱罗挥一挥衣袖,“我走了。” “你去哪里?” “沐浴,吃饭,睡觉。” 一听这个回答,吉尔伽美什恢复了王者的骄傲,一脸自豪地游说道,“恩奇都,到本王的宫殿去!整个乌鲁克就只有本王的宫殿才能提供最豪华的条件、最精致的美食和最舒服的床,你跟我走吧!” 金发男子一脸“跟我走吧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模样,让纱罗暗暗失笑,故意挑眉回道,“吉尔,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好像拐骗美男子的猥琐男?” 闻言,吉尔伽美什自豪的表情一僵。 一步一步地朝迎风微笑的男子走去,吉尔伽美什声音带着明显的懊恼,“恩奇都!我们决斗!” 毫无意外地,这位王者再次被纱罗惹毛了。 最终,短暂的战斗后,纱罗还是跟着吉尔伽美什来到一座恢弘的宫殿前。 两侧的侍卫恭敬地跪在地上,站在台阶之上的吉尔伽美什回头,朝着台阶下仰视自己的“命中对手”伸出手,笑得高傲,而真诚。 “恩奇都,本王愿意与你共享王位,分享权力,你就留下来吧。” 能够让眼前这位耀眼而强大,甚至连众神也会其风采所倾倒的王者说出这样的话语,纱罗不可谓不感动,不可谓不心虚。 定睛凝视着那只依然维持原动作的手,纱罗没有握上去,只是浅笑着回道,“吉尔伽美什,如果你今晚也没有改变主意,我答应你。” 吉尔伽美什被当面拒绝,没有生气,只是轻笑一声然后拉着恩奇都去欣赏他口中最豪华的宫殿。 而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吉尔伽美什心底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在他眼中,和与他相处时的针锋相对相反,身处宫殿中的恩奇都展示出完全不同的姿态,温和有礼,举止得体,谈吐尽显儒雅的王者之风,浅笑中就让人难以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明明是被利用的事,在他口中却说得如同赏赐。 晚上,一片星空之下。 “这就是你说的意思?”吉尔伽美什唇角勾起恶意的弧度,轻摇头感叹道,“真虚伪啊。” 会如此光明正大评价纱罗的,也只有这位直言直语的最古之王。 “没错,所以你确定要如此虚伪的我继续留在这里恶心你吗?”纱罗晃了晃金杯中的酒液,浅抿一口,粉色的唇瓣渐渐染上酒液的色泽。 红眸划过一抹暗色,吉尔伽美什嗤笑道,“本王才不是那些杂种,是不是虚伪由我来判断,你只要留在这里就好。” “其实,我很好奇,你留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反对你的人吗?”纱罗微微侧头,任由长发滑落,铺下一地旖旎。 “因为你是至今反对我而没有死亡的人。”吉尔伽美什说出来的话让人有点心凉,纱罗却觉得这是最动听的话语。 “你大可继续反对我。”夜色中,俊美的容颜显得有点妖冶,吉尔伽美什轻扯出恶意的笑容,“我很期待。” “是吗?”暗暗评价对方一句抖m,纱罗好奇地继续问道,“但是吉尔你留我在这儿,不担心我败了你的国家吗?” “你败了一个国家,我就重新建立一个,随你败到尽兴为止。”傲慢到极致的话语从自信的王者口中吐出,吉尔伽美什又再补充一句,“而且,现在这个国家不只是我的。” 想起他曾经说的平分王权一事,纱罗没有继续追问,一口将酒液喝光,随意将金杯抛开,随着落地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我留在这里,但是这个烂窟窿还是留给吉尔你管理吧。” “恩奇都,你说本王的国家是烂窟窿?!”前一句吉尔伽美什非常满意,后一句就不满意了。 “口误口误,这是个金光闪闪的烂窟窿。”狠狠点头以示自己话语的正确性,纱罗拍了拍手,“既然平分权力,那我就勉为其难替吉尔你吃喝玩乐,你就劳心劳力地为我负责日常公务吧。” 第一次听到如此平分权力的方法,吉尔伽美什额角微抽,顺从自己的心声往前揍去,“恩奇都,打赢了再来谈条件!” 宁静的夜里,打斗声再起。 如同得到最珍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金发王者脸上是真挚的愉悦笑容,没有半分昔日冰冷残忍的笑意痕迹。 还想看传说的事吗?不想的话下一章回归现代。 98第九十四章 ·传说续 第九十四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传说续 除了不断从高处雕塑流出来的水柱撞击声,内殿安静得没有其他声音。 按理来说,在如此一个安静的地方沐浴,纱罗是一百个舒心,只是…… “你……”微抽着眼角,纱罗压抑不下自己囧囧有神的心思,“你在这里干什么?” 话说她和吉尔伽美什那个一打起架来就忘乎所以的王打完架后,大家就各找各妈……咳咳,各自清洁身体去。 谁知,在她脱光的时候才发现,某位不应该在这里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 “沐浴。”听到恩奇都无比接近磨牙的声音,吉尔伽美什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悠然回答后径自往池子中走去,嘴角却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一边走,地上就会多出一两件饰物、衣物之类的,等他当着恩奇都抽搐的眼神步进池子的时候,这位王者早已是不着片缕。 如此浑然不觉、半分异样不见的作风,让纱罗心中吐槽逆流成河,脸上却笑得春暖花开,“我是问,既然都看到我在这儿,你为什么还进来?忘记带眼睛了吗?” “恩奇都,难道你害羞了?”吉尔伽美什一副雅痞的样子打量着池水中央的友人,如同曾经纱罗所做的,轻抚着自己的下巴评论起对方的外貌,“也是,比起本王健壮得只能让人仰视的身躯,恩奇都你也太娇弱了点。” 随着话语,就好像想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吉尔伽美什展示着自己令男人羡慕嫉妒恨、令女人疯狂爱慕亲的好身材。 本来有点懊恼自己被看光光的纱罗,一看到吉尔伽美什这种无厘头show肌肉的动作,脸上的笑容立即崩溃。 她终于意识到,即使是远古传说时的暴君,在二起来的时候,也是可以二得让人难以驾驭。 决定了,回去之后,她要拿这件事来挤兑他~ 面对吉尔伽美什打量的视线,纱罗催眠自己要无动于衷,脸上重新挂起温柔可亲的笑容,“但是,貌似某位健壮的王可是连娇弱的我也打不趴下啊。” 平静的陈述句让难得扳回一成的吉尔伽美什语塞,就在纱罗决定继续嘲笑他的时候,身子一轻,这位行为出乎人意料的王竟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 “吉尔伽美什!”如同小孩子一样被挂在对方手上的纱罗不满意了,“想打架吗?” 吉尔伽美什闻言松开了手,成功转移注意力后蹙眉叹了一句,“你真轻。” 敢情这位傲慢的王因为没有将她打趴,所以闹别扭了?纱罗心中暗暗偷笑,“这具身体是泥土所造的,应该轻不了哪里去,话说,我可是女神大人专门派来治你的。” 预料中的怒气没有降临,纱罗诧异地抬眸,眼前这位最古之王那猩红色的眸子竟涌动着一股明显的担忧。 “吉尔?” 金发的王者靠在池子边缘,在这个安静的内殿中首次吐露心声,“我一直都很讨厌神,但是,我又很感激他们让你我相遇,而你的身体……” 这个年代是神明的年代,此刻的吉尔伽美什还不是日后那个拥有世间所有宝物的英雄王,三分之一是人类的身体决定了他也无法扭转恩奇都是个造物的事实,更无法凭自己改变对方脆弱的躯壳。 明明有办法改造身躯却碍于不能扭转过去,纱罗那叫一个纠结,难得看到二逼王人性化表情的她也难得有良心地转移话题,“吉尔,你为什么要将国家弄成这样?明明你可以做个流传千古的明君。” 不得不说,这个话题转移的技术十分生硬,吉尔伽美什却顺从地接着说下去,红眸定定凝视着浑身湿透的恩奇都,许下一个非永恒的承诺,“有你在,本王会做个明君的。” 纱罗听到这个足以让她yy成告白的承诺,心中不由触动。 是的,吉尔伽美什可以是个残忍的暴君,也可以是个英勇的明君,她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那你不怕无聊了?”压下心中的感慨,纱罗同样靠在池子边缘。 微微转头,吉尔伽美什再次露出平日傲慢而自信的笑容,红玉般的眸子内是满满的坚定,“本王相信从今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恩奇都,本王不会让你后悔留在这儿的。” 不再露出担忧之情的金发王者恢复了让人仰视的气势,纱罗眨了眨眼,浅笑回道,“是吗?那我拭目以待。”语毕,双手掬起池水,往前一泼。 毫无防御的吉尔伽美什立即中招,金子般的发丝被池水沾湿,一缕缕紧贴着皮肤。 “原来你的头发垂下来是这个样子啊……”无需置疑,这是罪魁祸首感慨不已的声音,细细听去就听得出明显的笑意。 “恩奇都!” 被泼了一头水的吉尔伽美什立即还击,突然幼稚起来的二人来来往往之下,皆是被淋得一身全湿。 “哈哈哈,你现在也忒像女人了!”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吉尔伽美什看着眼前如同出水仙子的恩奇都,立即各种嘲笑。 捋起饱遭蹂躏的天青色发丝,纱罗闻言轻轻挑眉,往前走上几步,来到狂笑中的某人身前。 吉尔伽美什立即警觉起来,却不料,一向在他面前恶劣非常的友人竟抬起滴着水的脸庞,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脸上憋出了红晕娇羞无比地对他说,“王,请享用。” 一瞬间,水流撞击的声音无比清晰。 吉尔伽美什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话,但由一直都没有被自己打败的个性强悍的恩奇都说出来,这位让人头痛的王者竟被雷得头晕眼花,一脸啥啥啥地盯着对方,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等吉尔伽美什反应过来,前一刻还柔情蜜意得如同引人犯罪的诱受,下一刻,纱罗表情猛然一转,气势外放,眼神冷凝,如同一个鬼畜强攻般暧昧地抚摸对方的眼角,“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是想我宠幸你吗?” =皿=!被耍了!!!吉尔伽美什立即明白过来,脸上的表情如同万花筒一般转来转去,最终还是霸气侧漏地怒骂一句,“恩奇都,我要打败你!” “随时恭候。[.超多好看小说]”一派优雅自然地回道,纱罗随即再次泼了一下水。 水珠沿着俊美的脸庞下落,吉尔伽美什没有出声,沉默又一次降临。 然后,这趟原本应该暧昧朦胧的共浴,戏剧性地变成了热热闹闹的水战。 毫无人声的华丽宫殿内。 沐浴后的纱罗定定站在门边,一边欣赏着内间金碧辉煌的摆设,一边伸手压下微抽的嘴角,“你这又是怎么了?” 在她的身后,赫然是某位同样沐浴后一身轻松的王。 吉尔伽美什仿佛没有听出纱罗的赶人离开的语气,理直气壮地回了两个字,“就寝。” 纱罗压下心底各种奔腾的腐思想,脸上露出足以冻死人的温柔笑容,“你明白我的意思,还是说,你还想吃我的拳头?” 闻言,吉尔伽美什感觉嘴角有点痛了,但区区小痛难以阻扰他的好心情,红眸望向豪华腐败得足以维持一个城池开支的房间,再次理直气壮地反问,“这里是本王的寝殿,有何不妥?” 这下,纱罗终于知道自己来此处时的那抹诡异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 仿佛没有听出纱罗话里的意思,吉尔伽美什一脸傲慢地回道,“本王都说了,一切与你共享,区区一张床有何不可?” 看着他那般王者恩赐的模样,纱罗感到有点头痛,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们都是男的,你就不担心绯言绯语吗?刚才是谁说要从今开始做个明君?” 让纱罗意外的是,听到她这句话的吉尔伽美什非但没有妥协,还一脸信心满满,“本王绝不食言,谣言和其他琐事就由我来解决,你负责吃喝玩乐好了。” 也就是说如果有什么谣言都不用管吗?纱罗虽然对此很满意,但是一看吉尔伽美什这种生疏而极让人误会的示好态度,她就决定不让他如愿。 于是,礼貌做足地施了一礼,纱罗满怀感激地谢道,“感谢王的赏赐。” 以为恩奇都肯和自己共享一切,吉尔伽美什还没来得及体会心中陌生的愉悦满足感,就被对方的动作怔愣了下。 “恩奇都,你推本王出来干什么?” “既然王你都说由我来负责享乐方面,那这个华丽绝伦的寝宫就是我的了,顺便当作是刚才那场水战的战利品,至于你……”微微一顿,在越发明亮的红眸注视下,纱罗温柔一笑,“晚安,吉尔。” 随即,砰的一声。 几乎贴着鼻子的大门不会出声,但在寝殿附近站岗的侍卫却紧张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次被赶出自家宫殿的吉尔伽美什炸毛了,在侍卫紧张兮兮中,抛下一句十分无力的话语,“恩奇都,今日之耻,本王定要回报!” “恩奇都已入睡,有事明天请早。”一道绝对清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成功让某位傲娇王嘴角一抽。 就这样,吉尔伽美什(真)和恩奇都(伪)的传说开始了。 在这个人神混居的时代,二人展开了属于他们的世界,热热闹闹地谱下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 在此期间,纱罗发现了其实这位日后二逼无比的英雄王实在是个让人蛋疼的存在——他并非无能的昏君,却因为无聊而当了多年的暴君。 拥有三分之二神性的他,生来就地位尊贵,无人敢反抗他,即使对他残忍的命令不满和抵触,在崇尚神明的年代里,人民皆是含泪接受王者施予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 生来就处于神一般地位的吉尔伽美什,注定与凡人格格不入,在享受人民尊敬和畏惧的同时,得不到自己真心渴望的东西。 而今,上天赐予她这个胆敢反抗他的对手……咳咳,虽然有点恶心,但纱罗真心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一般的存在。现在这位无聊的王者因为她的调侃和挑衅,得到了一直渴望的能够平起平坐的对手、友人、同伴,纱罗一边感慨着他内藏的m属性,一边感叹着她的无厘头救世主形象。 而为了珍惜这位得之不易的友人,更为了自己的承诺,一向施行暴政的吉尔伽美什终于履行起王的责任,真心料理起国事,在人民的衷心拥护下做了一回明君,成为被众人传诵和爱戴的英雄。 偶尔兴致来了,对政事厌倦的吉尔伽美什还会拉着纱罗去视察民情,在冠冕堂皇的名目下进行微服私访然后殴打贪官污吏的行动,在一众瑟瑟发抖的手下败将注视中,再和纱罗来一场黑脸白脸的戏剧,成功为国家政令施行清扫一次道路。 至于心情不好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也不再折腾无趣的臣民,而是拉着一脸抽搐的恩奇都(伪)来一场“属于男人的战斗”,打完了就一同喝酒看星星,或者再次进行幼稚的小孩子式水战,乐此不疲。 日子如水匆匆流过,曾经哀声四起的乌鲁克被这样被打造成安居乐业的强国。 只是,有些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人声鼎沸的杂市中,几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围成一圈,手中递上各种美丽的鲜花,对着被围在中央的白衣男子笑得或灿烂或娇羞,“恩奇都大人,请您收下。” “谢谢你们。”如同春天一般颜色的天青色发丝下,双眸微翘,白衣男子接过少女们的心意,并温柔一笑以作答谢。 “啊,恩奇都大人收下了!” “不知道大人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 “知足吧,得到大人温柔的笑容我就满足了!” 定睛注视白衣男子离去的少女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一只脚踏在死亡边缘。(.无弹窗广告) 的确很温柔……看着恩奇都捧着鲜花归来的吉尔伽美什,红眸划过一道暗芒。虽然明知道恩奇都的温柔是伪装出来的,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贤臣形象,但是…… 自从吉尔伽美什成为人民口中的值得称颂的明君后,人民见到他都不会再诚惶诚恐地跪地求饶,然而此刻,路过这位王者身边的人表示,他们觉得自己又再见到昔日暴君的影子。 就像是随时扑向猎物的猛兽,金发王者身上瞬间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意让敏感的人都不由动作一顿,甚至他们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王唯一的友人就在此处,眼前这位王者立即就会下令杀戮。 将自己的杀意收敛得无影无踪,吉尔伽美什以纯粹的鄙夷眼光俯视恩奇都手上的鲜花,“一个男人,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玩鲜花,恩奇都你就不觉得害羞吗?” 纱罗来到吉尔伽美什身边,诧异地听着他对自己无故的挑刺。 吉尔伽美什仿佛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探察视线,默默地喝着酒,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露出了一种很不一样的表情,唇角的笑容虽然一如既往带着嘲讽冰冷的味道,却也染上几分他从没体会过的情绪。 “害羞的人是吉尔你吧?因为没人送你花,所以在闹别扭?”纱罗故意扭曲自己查探到的东西,还将手中的鲜花炫耀般地递到吉尔伽美什眼前晃了晃,“不过话说回来,这花还真漂亮啊,如果吉尔想要的话,来抢啊。” 他毁了还来不及,哪会去抢?吉尔伽美什一想到恩奇都接受少女礼物时的温柔模样,冷冷一哼,恢复平常唯我独尊的气场,血红的眸子睥睨一眼那些碍眼非常的花朵。 “哼,恩奇都,随本王去沙漠猎狮吧!那才是男人的游戏!”将杯中的酒液喝尽,吉尔伽美什离开这个短暂的休歇处,兀自往前走去。 纱罗看着吉尔伽美什消失的方向,垂眸再看向酒杯下几乎裂开的桌子,随手将鲜花放在杯子旁边,任由随行的侍卫收拾一切。 手指把玩着颊边柔顺的发丝,纱罗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 此刻,人民的视线都追随着王者离去的身影,所以没有多少人见到“温柔贤明”的恩奇都大人表情如何,就算看到的也在下一刻暗骂自己眼花。 “大家再见。”和周围的人打声招呼,纱罗跟随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走去,唇边吐出一句轻得几乎融入空气的呢喃,“吉尔还真可爱……” 纱罗无法形容自己看到裂痕时的喜悦,明明和以往别无二样地接受民众的礼物,竟获得如此意外的收获,而且,随口提过的一句话,她没想到吉尔伽美什竟然记在心上并且付之行动。 猎狮吗?应该很好玩,只是…… 男人的游戏? 啊啊啊,很期待回去后被吉尔发现真相时的表情啊!一定是被玩儿坏一样的,或者,是吃到shi一样的?咳咳。 沙漠中。 “吉尔,我从前面拦住,你就趁此机会活捉它吧。”向来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纱罗,面对被自己看中的卡哇伊小狮子,采取了让吉尔伽美什也想吐槽的偷懒任务。 说得好听是拦截,但是实际追猎起来的话,单单站在那里的恩奇都会动身去拦吗?对此,瞭望仿佛一望无际的沙漠,吉尔伽美什十分怀疑,却没有多说什么。 即使是成年的狮子,面对某位武力过人的王者也难逃厄运,就更别说仅仅是一只靠可爱外表被纱罗看中的小狮子。 毫无疑问的,二人一身便装地轻易就将猎物捕捉。 看着恩奇都搂着小狮子笑意盈盈的模样,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怎么,比鲜花好玩吧?” 沙漠的阳光灿烂,但是和那双猩红色眸子里所蕴含的光芒相比,也显得稍逊一筹。 不管什么时候,纱罗都觉得这种嚣张得不可一世,一派君临天下的傲慢表情,十分适合吉尔伽美什。 她不就是因为他的耀眼,就因为他拥有自己所没有的光芒,才想将他据为己有吗? 微微敛眸,纱罗轻笑回道,“的确挺有趣的。” “这下就凑成一家了。”看着趴在吉尔伽美什脚边休息的大狮子,纱罗借着这具身体通兽语的技能,对着龇牙咧嘴的它说道,“大家伙,你可不能欺负小家伙哦,要相亲相爱。”语毕,还将手中的小狮子放在大狮子头顶,如同为它戴上一顶帽子。 一家?任由恩奇都牵着自己的手离去,吉尔伽美什微微握了握,掌心紧紧相贴,二人的温度交融。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入心底,吉尔伽美什垂头,视线落在交握的手上,唇角不由弯起。 虽然风依然灼热,却吹走了他心底的烦躁。 这样继续下去……就好。 如此这般,时间过去了几年。 又一个燥热的日子,打破平静的是不再杀气腾腾让人畏惧惶恐的王者声音。 “恩奇都!恩奇都!”如同捉迷藏一般在宫殿中寻找友人,吉尔伽美什终于在树影下找到假寐的目标。 不等他开口,纱罗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喃喃道,“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吉尔伽美什闻言脚步一顿,“你在说什么东西?” 心中吐槽某个日后时尚感十足的土包子此刻连xx移动的客服声音都没有听过,纱罗感叹自己安逸日子过多了,头脑开始发晕到混乱时空,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吉尔伽美什也不在意友人经常的奇怪话语,兴致勃勃地问道,“猜猜本王今天带你去哪里玩?” 人民口中的明君和贤臣,在国事稳定下来后,唯一还坚持下来的活动就是玩。 因为有趣,就去猎狮,成为人民口中的英雄。 因为有趣,就去猎杀各种猛兽,成为人民口中的大英雄。 因为有趣,就去开展各种劳民伤财却也造福子孙的工程,成为人民口中勤于政事眼光独到的大英雄。 诸如此类,古老的乌鲁克王国正式被两位享乐主义的君臣打造成鼎盛繁荣的强国。 却不知,他们眼中的明君贤臣将又一次欺骗他们,完成所谓的挑战神兽历险。 正当纱罗思索还有什么地方没有玩过,吉尔伽美什就将目的地告知——杉树林。 神兽芬巴巴将神之爱女伊什妲尔捉走了,并且藏在杉树林的深处。 对所谓的神之爱女,吉尔伽美什毫无兴趣,也不想当一次拯救女神的英雄,他感兴趣的是神兽芬巴巴,或者说它所拥有的自洪水时期就遗留下来的世间罕有的珍宝。 “恩奇都,我们去抢了芬巴巴吧!” 曾经,吉尔伽美什一直认为全世界的宝物都应该属于身为王者的他,现在,他自认所有宝物都应该属于他和恩奇都,于是,干脆下了这个决定的他还抱着顺便让友人兴奋起来的心思。 “芬巴巴?”一听这个名字,纱罗完全联想不到什么威武的神兽身上去,就好像如果不是粉丝,陌生人一听到库洛洛的名字就想成是“裤落落”一样,纱罗对于不熟悉的神系的神兽,她只觉得芬巴巴这个名字挫爆了! 当然,让她动身来一次英雄打怪兽的剧目,如果芬巴巴的样貌太抱歉,那就真抱歉,她和吉尔会为了拯救自己的双眼而灭了它的。 “这里的阳光也太猛烈了吧?”明明有着茂密的枝叶覆盖,在这个神明的年代,杉树林仿佛被法术笼罩一般,依然阳光明媚,纱罗看着光照下更为耀眼的金发,差点被闪瞎眼的她不由抱怨道,“为什么你就晒不黑啊?” “本王的英姿岂容冒犯!”拐过一颗巨大的杉树,吉尔伽美什继续前行,视线斜睨身旁如同郊游一般悠然自得的友人,“而且你不也一样?” “但是我觉得你被晒得金黄金黄才好看。”一边追寻野兽的踪迹,纱罗一边调侃道。 ……金黄金黄?一想起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吉尔伽美什就不由气上心头,“你当本王是饼干吗?恩奇都!” “别气别气,饼干比你有用,起码可以吃。”和金发王者的咬牙切齿不同,纱罗一脸自然地回道。 正当吉尔伽美什想和纱罗再来一次决斗之时,树叶簌簌晃动,巨大的兽首猛然从林间冒出,嘶吼一声就扑向背对它的纱罗。 望了眼这只吓了自己一跳的神兽来处,纱罗和吉尔伽美什毫无疑问地发现了一个山洞,然后对视一眼就开始进行过无数次的合作。 在纱罗牵制住芬巴巴的动作时,吉尔伽美什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几经周折终于将利刃插|入巨大的兽首之中。 早已遍体鳞伤的神兽芬巴巴,没威风过几分钟就不甘倒下,无力地嘶吼一声,竖瞳开始涣散,挣扎的身体也最终平息下来。 手握长剑的吉尔伽美什再次挥剑,一把将巨大的头颅割下,血液在他眼前迸溅,却比不过王者眸中夺目的色泽。 纱罗抬眸注视着傲然杀戮的金发男子,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唇边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吉尔,你也太凶残了吧,还死无全尸呢。” “哦?”吉尔伽美什悠然将剑扔掉,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恶意的笑容,“它吓到你了,难道不应该死无全尸?” 并非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也并非第一次见到这种带着恶意的冰冷笑容,但纱罗却感觉出发自心底的愉悦,为这种即使经过时光洗涤也无法更改半分的王者姿态。 “怎么了?第一次意识到本王的美貌,着迷了?”吉尔伽美什傲慢而暗喜的声音传来,比血液更浓烈的眸色越发暗沉,几乎让被凝视的一切甘愿沉溺其中。 纱罗也有一瞬间的晃神,摇了摇头,一脸不好意思却不得不说的模样,“不,只是你这种傻傻的笑容实在是……太蠢了点……” “什么傻傻的笑容?!恩奇都你给本王解释清楚!”无意识的美人计失败了,金发王者再次陷入日复一日的和友人挑衅式的对话中。 然而,专注于拌嘴的二人忘记了,这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千等万等都等不来英雄救援的神之爱女伊什妲尔,本想如往日一样趁芬巴巴猎食出山洞透透气,却不料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巨大斗殴声。 声音沉寂下来后,深感被打扰的女神一脸不悦,然而阴沉的神色在看到阳光下英姿勃发的某人时,立即就烟消云散,两朵红晕随之浮上脸颊。 如同黄金一般耀眼的男子身影,在这个杉树林中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伊什妲尔视线轻扫一下地面,看到被砍首的神兽芬巴巴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充满王者气势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完全被夺去注意力和目光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性相斥的缘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吉尔伽美什旁边的美男恩奇都(伪)。 如此热烈而充满爱恋的眼神,和经常处于人们眼球下以致有点麻木、或者说完全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吉尔伽美什不同,纱罗对这种眼光是十分感冒的。 这不,一看到一脸柔情蜜意看着吉尔伽美什的女神,纱罗就不由嘴角一抽。 啊啊啊,这位英姿飒爽华丽无比的男子啊,他的身体太强壮了,他的头发太耀眼了,他的眼睛太迷人了,比父神还不怒自威的他是特意来拯救我的啊…… 以上,不知道为什么,纱罗就是看出了伊什妲尔的表情,因此顿时感到胃部抽痛。 那满心满眼都是吉尔伽美什的模样,那般陷入自我世界的热恋神情,纱罗肯赌上一根黄瓜,伊什妲尔一定会搞出什么事端来。 如同她所料的,就在纱罗和苍天打赌之时,伊什妲尔婀娜多姿地来到吉尔伽美什身前,微微抬起下巴,“我知道你,吉尔伽美什,既然你肯舍身来救本女神,那就做我的丈夫吧!” 被打断和恩奇都对话的吉尔伽美什,就这样仿佛被天降的一道雷击中,死死地盯着伊什妲尔,被盯的女神还边脸红边伪装冷艳高贵地游说着。 “本女神是安努大神的爱女,只要你做我的丈夫,就可以拥有世间的财富和权力”许诺各种好处的伊什妲尔,以为吉尔伽美什盯她的目光是如此热烈,以致脸上再也掩饰不了红晕。 纱罗就曾经感叹过,吉尔伽美什那双红色的眸子堪称这世上最纯净和残忍的瞳眸,当他温柔看着人的时候,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迷失自我,而当他带着恶意看着人的话…… 陷入脑补的伊什妲尔没有注意到,纱罗却看得出,吉尔伽美什之前的怔愣已经消失,此刻他是越听越怒,俊美的脸容上仅仅留下足以冻结世界的冰冷和杀意。 “杂碎,你算什么?!本王又岂是你可以高攀的!”一出口就成功拉仇恨,不得不说一句傲娇王威武。 “你说什么?!”从没听过重话的女神立即呆了,被吉尔伽美什的冷眼深深伤害到,伤心之下的她这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一时之间,一直在天上、人间都备受宠爱和尊荣的女神,被人当面拒绝怒骂的难堪让她失去了理智,看出恩奇都身躯仅仅是泥土所造的她立即对着纱罗怒斥道,“放肆!本女神是你这个杂种可以直视的吗?还不自挖双目以死谢罪?!” 被吉尔伽美什的桃花劫连累到,纱罗表示自己无辜中枪的感觉很憋屈。 “贱人!竟敢妄想伤害吾友,就这么急着去死吗?” 即使是初遇时,吉尔伽美什也自认没有对恩奇都说过一句重话,此刻听着这个疯言疯语妄想高攀自己的女神竟然想伤害他唯一的友人,王者的怒气立即化为杀意,唯一压制住他弑神冲|动的只有身为“神之造物”的恩奇都。 再一次,在感恩二人相遇的同时,吉尔伽美什无比仇恨恩奇都的身世。 “你竟然想杀我?”再无能再饭桶,伊什妲尔也是能够辨别出杀气的,不想让“爱人”承受自己怒意的她,立即将矛头再次抛到纱罗身上,“一定是你这个卑贱的傀儡迷惑他的!” “在本王眼中,你连给吾友提鞋都不配,甚至连地上的蝼蚁也不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顾忌到恩奇都,盛怒中的吉尔伽美什早就拔剑一下挥过去。 只是没有给吉尔伽美什发挥的机会,纱罗扬了扬手,指着伊什妲尔语气冰冷地问道,“傀儡,你在说的是谁?” 在伊什妲尔眼中,恩奇都明明只是一个神造的傀儡,气势却被自己强,几番被压制的她身为神祗的尊严严重受损,失恋的痛苦更是让她流出两行热泪,怒视着一脸隐忍杀意的吉尔伽美什,以及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纱罗,愤恨地怒嚎道,“你们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后悔!” “不用等了。”伊什妲尔怒嚎的声音还没落下,属于恩奇都温和到极致的嗓音响起。 伊什妲尔瞪大双眼,神情扭曲地感受着胸前的疼痛,不甘地大声哭喊,憎恨地诅咒着眼前的凶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女神你白费心了,你是诅咒不了我的。”和吉尔伽美什的紧张相反,纱罗对这个诅咒最无压力,脸上露出来的愉悦笑容足以让伊什妲尔死不瞑目。 不甘于让凶手好过,伊什妲尔临死前往吉尔伽美什望了一眼,嘴唇微动。 纱罗刚刚暗道坏了,就只看到伊什妲尔化成光芒飘散在空中,不同于女神阿鲁鲁的死相让她知道伊什妲尔的确受到安努大神的庇佑。 甩了甩沾上神血的手,纱罗往回一望,担忧地问道,“吉尔,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弑神的代价是什么?”怒不可言的吉尔伽美什虽然为恩奇都的关怀而愉悦,却抵不过对对方的忧虑。 查看不出吉尔伽美什身上被伊什妲尔动了什么手脚,纱罗只能暂且放下,耸了耸肩大咧咧地回道,“大概是将会被众神之主安努大神报复?” 之前那次是将阿鲁鲁吸收了,毁尸灭迹,但这一次在伊什妲尔身上的庇佑法术没能让她及时吸收,纱罗不由为对方那身神力暗道一句可惜。 “哼,这些所谓的神……”得到答案的吉尔伽美什松了松眉头,转而红眸凝视着沉思中的纱罗,一脸凶狠的笑容,“恩奇都,你不会想就此离开吧?” ——为了不拖累他及国家什么的,吉尔伽美什表示,如果恩奇都真的怀有这样的想法,他一定…… 一定…… ……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威胁对方,吉尔伽美什最终只能如此默道。 纱罗没有错过吉尔伽美什危险眼神底下的决心,微微一笑,十分不怀好意地回道,“怎么会?吉尔你这个强劲而用力的打手我怎么会白白浪费呢?” “算你有眼光。”听到如此答案,被友人称为打手的吉尔伽美什非但没有动怒,还一脸骄傲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走吧,随本王去搜刮战利品!” 相视而笑的二人,对一切将降临的困难无所畏惧,拥有彼此,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懒于更新的原因很简单,俗称——玩儿脱了【殴】 其实史诗《吉尔伽美什》还真没什么可以yy的了,于是传说结束,再者我实在写不来悲剧,尤其是明知恩奇都壳子里是囧货纱罗的情况下,实在写不出让吉尔伽美什万分痛苦的离别场面,所以掠过恩奇都死亡,下一章回归现代。 这是上一章侍女看到的画面【喂】 这是本章的一家四口的“遗·照”【着重】 这是下一章即将出场的金闪闪【你信吗?】 99第九十五章 ·幼闪 第九十五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幼闪 回顾自己的光辉岁月,吉尔伽美什一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万民景仰,为此,也一直认为“王”之称呼独属于他。(.好看的小说) 而自从结识了此生唯一的好友后,在对方弑神之后,他们更是将被派来的诸多神兽、凶兽一一斩落,因此获得了人民所传颂的“英雄”之称。 然而,吉尔伽美什首次觉得,人生就是个轮回,总会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也终于意识到“认真你就输了”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是他被召唤出来的方法不对?还是被宇宙的恶意玩儿坏了?果真是苍天弃吾吗?还是应该立于天顶?【迷之音:什么东西乱入了?】 回忆自从唯一的友人逝去后自己伤心的日子,那种刻骨铭心的强烈情感即使已过多年也记忆犹新,以致在英灵王座上,拥有永恒时间的他唯一追逐的就是愉悦自己这件事。 在被远坂时臣召唤出来的时候,在那个废弃仓库遇到那个胆敢挑战自己的女人的时候,虽然感觉有点熟悉,但吉尔伽美什也是抱着“偶尔发生些预料之外的事情也蛮有趣味的,xxx就不要大意继续愉悦本王吧”的想法。 只是…… 该死的,伊什妲尔那个贱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依然是那张差点被魔压毁去的床上,依然赤|裸着身躯,一男一女以男下女上的姿势躺在其上,尽管是十分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双方的表情却都有点诡异。 满脸呆滞的女子首先回过神来,唇角不可抑止地微翘,满眼戏谑的笑意让僵硬的男子也随之回神,红玉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骇人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压来。 “……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微微抿唇,金色的刘海下,俊美得几近艳丽的容颜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如同暴风雨前笼罩着的乌云,空气也仿佛染上他的心情而变得压抑。 随着这声呼唤,即将投射到女子身上的金色宝具全部凝滞,然后化成玄幻的光点消失无踪。 自二人魔力交融的一刹那就恢复行动力的吉尔伽美什,首次懊恼自己行动的迅速――要么就动作慢点,别开启王之财宝,要么就动作快点,将宝具投到某人身上,而非此刻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 “我在~”就在吉尔伽美什懊恼之际,纱罗眉眼弯弯,如同向恋人撒娇的少女,羽睫轻扇,墨色的瞳眸闪闪发亮,带着期待和喜悦的神情看向对方,“心肝宝贝开心果,你认出我了?” 对纱罗而言,她是突然来了一次灵魂的时空穿越,刚才魔力交融的一刹那,伊什妲尔下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的咒术就自动解除了,也就免除了他们认亲的一幕。 但是,听在吉尔伽美什耳中,这位故意在“失忆”的自己面前屡次挑衅的人正是他的好友“恩奇都”,也就是说,某人这几天是故意耍他来着! 一想到这几天他们之间的相处,一想到明明是女子却附身成言峰绮礼来调戏他,吉尔伽美什的怒气随着回忆的不断深入而爆发,坚决无视某个让他恶心的称呼,直接质疑起来,“你竟敢欺骗本王?!” 猩红色的眸子如同竖瞳般让人胆寒,尽管有着惑人心弦的魅力,却依然透露出主人的暴怒情绪。 吉尔伽美什不在乎“恩奇都”到底是男是女,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个,但是,他在乎被骗!尤其是被唯一的友人欺骗! 如果是别人,身为王者的吉尔伽美什绝对不会容忍――欺骗一个王者的罪足以让他将对方粉身碎骨,并且连累整个城市血流成河。然而,面对这个曾经让自己感受各种情绪的人,吉尔伽美什都觉得自己居然没有直接动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感谢眼前金发王者的气度和宽容放弃了在她欲|望难耐的时候打上一场,纱罗努力压□内的药力,语气说不上到底是不怀好意还是兴致盎然地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自己会判断真伪的吧?” 满腔的怒气被猛然一窒,吉尔伽美什首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我觉得自己露出来的破绽都不少的,要知道那时候我很喜欢鲜花和可爱的小动物,还喜欢吃甜品,你不就曾经嘲笑我娘娘腔吗?” ……那是因为他只以为恩奇都有点娘娘腔而已,从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吉尔伽美什表情微微一僵,开始后悔当初因为打不过对方而故意抛下的嘲笑话语。 “再者,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能够和恩奇都重逢,无论他轮回成人也好、物也好,也请求万能的诸神恩赐重逢的机会’吧?” 本来还沉浸在“基友是女的”……咳咳,“友人是女的”的震撼中,吉尔伽美什一听纱罗这句话,立即就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还请求万能的诸神?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的他会请求神明才怪!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反问,纱罗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编造的。” 沉默再次降临,气氛再度压抑。 “……恩奇都,你给本王去死!”沉默并不代表妥协,某人不加收敛的调谑态度惹恼了某位同样任性得不加限制的王者。 磅礴的魔力扭曲了空间,王之财宝中的宝具再次出现,如同在金色的池塘中点进一圈圈涟漪,一时之间房间都被灿烂的金光笼罩。 随着宝具的蓄势待发,纱罗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的声音缓缓响起,“吉尔,我这个身体死了,就真的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闻言,宝具再次凝滞在空中,吉尔伽美什的神情也猛地一紧。 然后…… “骗你的。”云淡风轻的女子声音悠然传来,“你又打不过我。”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没有再说什么话,直接无视二人前一刻暧昧的姿势在算不上大的床上打了起来。 只是还没热身完毕,纱罗之前压制下的药性又沸腾起来,一把将怒气冲冲的吉尔伽美什压下,轻勾唇角,“吉尔,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让我压,或者我压你。” ==#!这只有一个选择好不好?吉尔伽美什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女子的手掌握了下|身的弱点。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吉尔伽美什看着眼前因为药效而媚态尽显的女子,再回忆起她曾经是某个经常在战斗中压制他的“男性友人”,暗暗咬了咬牙,决定不能够再被压! 而纱罗既然只给他一个选择,就是抱着压他一次的决心,所以在遭受到反抗的时候,轻挑眉头,语气上扬,“你这是想夺回主权吗,王?” 这一次,是标准的男上女下姿势,吉尔伽美什瞪着依然流露出怒气的红眸,俯视下方试图反抗的女子,“是又如何?难道不应该如此吗?” “也不是不行,赢了的话我就给你压。”口中如此说着,其实此刻浑身灼热的纱罗是不计较位置的,只是一看到吉尔伽美什那精彩得值得拍手欢呼的脸色,她的恶趣味就又上来了。 就当作是锻炼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先来逗一逗他吧! 于是,二人竟然就此打了起来,没有动用强力的魔法或者宝具,纯粹如同曾经的日子一般,用自身的身体斗了一场。 到最后,就连他们都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压谁的问题。 当四肢交缠,十指紧扣的时候,出乎纱罗意料的是,吉尔迦美什的唇第一次主动印下,在她眉心的位置,很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种温柔。 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纱罗就听到了这位口口声声说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王者用着恶狠狠的语气,极其冰冷而坚决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今后都不准离开本王身边。” 闭上眼的纱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敏锐如她却听出了吉尔伽美什与语气不符的心意。 ??????我是分割线?????? 清晨的阳光投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微风从没有遮掩的窗户吹拂而来,轻柔地唤醒沉睡之人。 纱罗缓缓睁眼,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映入眼帘,腰间是一双属于男人的手臂,魔力模拟出来的体温和心跳无比逼真,让她下意识沉浸在这种安宁的气息中。 半晌,坐在床上,看着披在金色华丽床单下自己白嫩的手臂,昨夜欢爱的痕迹早已消退,让纱罗诧异的是自己手臂的大小。 柔软的布料缓缓滑落,在这张从王之财宝中取出来的床单下,赫然是一大一小两具躯体。 这下无需猜疑,纱罗终于知道了自己和通天造出来的半成品药剂有什么副作用了。 第一次通过这样的途径变成小孩子的躯壳,换装后的纱罗十分感兴趣地甩了甩自己的手,再跳了几跳,转了几圈,适应了身高的限制后觉得现在的她只能用萌系loli来形容。 视线重新回到床上另一个人身上,纱罗突然产生一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 因为她无意识地吞噬了吉尔伽美什的魔力,即使后来二人之间有魔力的交融,他这具从英灵王座上投影出来的躯壳魔力也明显下降了。 “我是为你好啊……”唇角的笑意既是真诚也是玩味,纱罗由衷感慨,并期待某人清醒过来时有何反应,“感谢王赐予我的权限。” 吉尔伽美什对她许下的“共享一切”的承诺,当然也包括共享王之财宝里的一切,纱罗轻而易举地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从宝库中取出一瓶药。 她不是故意报复昨夜被泼药剂的仇,也不是故意要他同甘共苦,她只是为了让他节省些魔力而已……如此连自己都不相信地找借口,纱罗笑眯眯地将返老还童药含在嘴里,然后俯下|身。 其实,她真的只是觉得,萝莉的自己就应该配上正太的他,否则恋童癖的称号太不符合王的品味了【严肃愉悦脸】。 十分钟后。 当纱罗用法术整理好房间,优哉游哉地欣赏睡美人的时候,被欣赏的人醒了。 吉尔伽美什睁眼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这间十分符合他品味的金光四射的房间,还是因为王的气度和胸怀,总之变小的他没有半点违和感,也毫不惊诧地接受了自己的现状,一点伤心或者愉悦的情绪都没有,有的也只有平静这一种情绪。 从床上下来后,用魔力变了一身蓝色t恤白色外套,向来威风凛凛的英雄王瞬间变身时尚感十足的正太look,还大大方方地当着在场唯一的观众的面摆了个比模特还有型的pose。 然后―― “长大后的我实在太没用了……”第一句出口的并非对自己返老还童的评论,而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抱怨。 纱罗正为小吉尔萌萌声线而醉倒,闻言不由向这位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小英雄王投以疑惑的视线,“?” 巴眨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红玉眸子,吉尔伽美什用着堪称纯洁的表情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地解释道,“才一晚而已,‘那个我’竟然醒得比你还迟,身为男人也实在太逊了。” 眼前毫无疑问是一位有着纯洁天使脸的正太,然而此刻他却吐出了如此带颜色的话语,纱罗一个没忍住,嘴角抽搐了。 喂喂,这样吐槽长大后的自己某个方面的能力,真的大丈夫??? 而就在纱罗的腹诽中,一道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同时射过来的还有两道纠结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说“夏天感冒的人是傻瓜”,那么差点因此住院的作者堪称“傻瓜中的战斗机”了~~~【喂,值得自豪吗?】 因为身体的原因,家人晚上不让我碰电脑,我只能抽午休时间码字,这就是我多天的成果,请不要大意地忽略字数问题吧! 100第九十六章 ·玩 第九十六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玩 视线的主人有着一头打理得层次分明的深褐色短发,一身整齐的深红色正装,气度沉稳,步履优雅,正是身为御三家之一远坂家的现任当家远坂时臣――一个一眼就可以从人群中辨别出来的古老贵族,浑身都足以用“优雅余裕”来形容的男人。 只是,这个曾经给予周围的人如此印象的当家,此刻眼神纠结,表情纠结,心情也纠结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房间,简直可以称之为显摆的装饰让远坂时臣意识到,这种本应庸俗却更衬托出主人高贵和气度的布置只属于某位王者。 而事实上,当看到房间内的一男一女时,远坂时臣就有种被世界欺骗了的感觉。 银发墨瞳的女孩拉着金发红眸的男孩,二人脸上都挂着天使般纯洁的笑容,然后,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远坂时臣耳边炸响,“早安,时臣papa~” “……”不久前,称呼他为父亲的两个女儿都已离开,现在被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外来者如此称呼,远坂时臣真心希望这对金童玉女是虚像。 英雄王变小了,外来者也变小了,这个武力值破表的人正如同乖孩子般向自己问好,该死的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自己应该庆幸英雄王没有向自己问好吗?…… 长年累积下来的属于贵族的作风,让远坂时臣即使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也依然不忘微微颔首,优雅余裕地回应道,“早安。” “时臣,准备早餐。”即使外表天使,内心依然是王者的吉尔伽美什没有主动向臣下打招呼的习惯,理所当然地吩咐下来后,对着身边的女孩道,“这个时代虽然有趣,但是连你喜欢吃的东西都没有,现在你想试试什么吗?” 纱罗也遗憾当年喜欢吃的东西现在绝迹了,但小吉尔竟然会在意她的想法,多多少少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在远坂时臣的纠结眼神下,给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回复,“随便吧。” “那时臣你就看着办吧,如果让本王不高兴了……”吉尔伽美什漂亮的红眸露出了让人沉醉的期待笑意,如同天使一样的笑容却透露出本人的任性。 明明不是远坂时臣的错,大概在小英雄王眼中也是对方的错,这位王者绝对是“任性”这个词的最佳诠释,因此被默默威胁着的远坂家主表情僵硬了。 “……是,吾王。”远坂时臣躬身行礼,离开的步履虽然依然优雅,却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蹒跚。 昨晚毫无理由地被抽空全身魔力,远坂时臣还以为吉尔伽美什这边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大早听到声响而来查探看到的竟然是一对恶魔小孩……一想到背后是小了一圈的英雄王,以及那位同样小了一圈的让他头疼的外来者,远坂时臣长久以来形成的优雅差点都化成渣渣了。 一顿让远坂时臣消化不良的早餐过后,对现状怀有深深疑问的他正想和两位“小孩”开展一次详谈,然而,这两位同样唯我独尊任性妄为的人甩都不甩他。 “长大后的我真奇怪,竟然可以忍受时臣这种古板的性格。”小小的英雄王一脸懊恼地诉说着自己的不解。 “我都觉得奇怪,难道他就这么喜欢享受一个老男人的臣子之礼?”小小的外来者一脸疑惑地向同伴询问。 “……”古板的老男人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想再接再厉找自家比master更master的servant商讨一下,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成功让远坂时臣再次木了。 要形容远坂时臣看到室内一幕时的感想,那就类似膝盖中箭的无力感,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让他再度风中凌乱了。 不到一小时的间隔里,远坂时臣见到了和这栋至今还维持贵族式的建筑不符的奢华布置,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名为笔记本电脑的科技产品,一种理应不会出现在他世界里的东西。 在言峰绮礼看来便利的现代电子产品,对古板的魔术师世家而言简直就是邪门歪道,对一直以魔术师自傲的远坂时臣而言更是难以理解的废物。 顿时,远坂家主深深产生一种“以前的英雄王多好啊”的感觉,起码那时候的archer只会在他面前喝红酒嘲讽他,而不是现在这般一边玩游戏一边吃薯片喝可乐。 “吉尔,帮我开这个宝箱。” 冬木市其实算不上繁华,但也算不上落后,中庸普通得要不是有圣杯战争的存在,这个城市在人们的意识里只会是平静的一个居住点。而纱罗虽然欣赏远坂宅这栋古老的贵族建筑,却也不会因此而让自己受累,知道晚上才会有事发生的她干脆就浪费时间来和小吉尔玩游戏。 喜欢到处游逛的英雄王也难得放弃自己的爱好,陪着身边的女孩玩,“你这算是作弊吧?” 面对对面那双清澈的红眸,纱罗不由吐槽撒娇,“你才是最大的作弊器啊好不好?!黄金律啊黄金律,此时不用何时用!”语毕,伸手搂着金发正太的颈脖,阴仄仄地威胁道,“废话少说,吉尔酱你到底帮不帮?” 旁观的远坂时臣默默流冷汗,据他所知这位王者骄傲而自大,绝不容忍任何人侵犯他的威严,胆敢挑衅英雄王的,不是遭到王之财宝的攻击,就是如他这般变成碍眼的存在。 因此,得知自家servant曾经和眼前外来者的战后痕迹如何辉煌的远坂时臣,暗暗担忧这栋建筑会否自此消失。然而,就在他如此担忧之际,最古之王的年轻形态竟然接过了电脑并在上面按了几下,那般宽容的态度让人难以置信。 竟然允许了外来者对他的称呼…… 太不真实了!某位就因为一个劝谏的令咒而遭到无情嘲讽、怒骂、嫌恶的master有点心理不平衡了。 “吉尔,和我一起玩这个副本,记得帮我开一套极品装备。”看到被开出来的高级药剂,纱罗心满意足之余继续要求道。 “你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 在走廊上的远坂时臣清晰地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然而即使如此,变小了的英雄王也没有扔几把宝具给那位理所当然使唤他的女孩,反而还一脸不愿意却始终耐心地和她一起玩。 无视小吉尔表面上的不爽,纱罗一边和他继续游戏,一边欢呼二人取得的各种成果,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起对方之前的问题,“我现在将你当成是金闪闪牌的金手指了。” 就因为自带的黄金律,被多次如此称呼的吉尔伽美什不爽了。 微微眯起红玉般的眸子,眼底流露出了明显的坚持意味,一脸阳光天使面孔的他依然带着本质的性格,高傲地下令道,“不准再喊本王金闪闪。” 那毫不掩饰的情绪让纱罗挑了挑眉,猜出对方觉得这个昵称太不符合王者品味的她轻轻点头,“没问题,那我们继续。” 话音落下,然后再度响起。 “纱罗,此路不通,你还冲进去干什么?” “那里还有个宝箱。” “本王还需要贪图一两个宝箱?” “但是我见到了,就没理由让给别人,即使是系统也不行。”银发墨瞳的女孩如此说道,一脸不加掩饰的霸道和任性。 “也对。”金发红眸的男孩眨了眨眼,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啊――怎么又是弓兵的武器啊?!”拖长了音调对副本奖品非常不满的女孩,恶狠狠地盯着开出如此奖品的人型金手指。 “哈哈哈,非常好!”有着长大后的记忆,意识到自己扳回了一盘的小英雄王,瞬间就满怀愉悦。 “我都白玩了,你还笑?”纱罗大口咬着薯片,抱怨的她却眼都不眨地盯着越发显得可爱的吉尔伽美什。 “心情愉悦的时候就笑,有何不对?你在质疑本王吗?”即使变小了,吉尔伽美什也不是只会迁就某人心情的人。 纱罗咬了咬牙,不怀好意地笑了,“你说的对,那趁你愉悦的时候,我们继续来玩吧,不过我想换一款游戏。” 然后,明智地选择cos背景的远坂时臣就听到一把非常可爱堪称幼稚的宠物叫声,同时还有那位让他各种纠结的外来者声音。 “噔噔噔噔,《宠物小精灵》,我最喜欢的就是比卡丘了~”伴随着游戏中某只黄金鼠状生物的叫声,银发墨瞳的女孩对着脸色微变的英雄王如此说道,“比卡比卡,十万伏特你哦。” “……”顿时,魔术师远坂时臣陷入一个难解的疑问之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圣杯战争还没结束吧?而且,继续和外来者玩这个游戏的英雄王也太好相处了吧? 从昨晚至今一直碰壁的远坂家主表示他头疼了。 我是分割线 就在纱罗和吉尔伽美什完全无视圣杯战争进行中的事实,随意浪费宝贵的时间玩游戏之际,其他组别如同原著的剧情一样行动。 因此,等纱罗意识到天色已晚的时候,海魔已经出现,各位servant正打算组队刷怪。【喂】 海魔是caster弄出来的再生能力超强的魔物,几番试探之下依然没有进展的servant和master聚集在岸边,商讨着如何毁灭海魔这种作弊器。 然后,与毁去caster组据点时不同,亲眼目睹战机被吞食的韦伯再次意识到圣杯战争之所以称为战争的原因。 负面的情绪在不远处的人群中蔓延,尽管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海上的不平静和怪物的阴影让冬木市的市民只能呆立在地上。 就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黄金和祖母绿色的光带,短短的一刹那就从远方来到海魔的上方。 那是一架超现代的飞行器,由黄金和祖母绿宝石形成的翱翔于天空的光辉之舟――最古之王的飞行器“维摩那”。 一瞬间,被海魔的潮气笼罩的海面仿佛处于光辉之中,维摩那和它主人一样耀眼极致的存在感立即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战车上的韦伯睁大了眼,待他看清楚飞行器上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瞳孔也随之收缩。 那是两道同样耀眼无比的身影,一个金发,一个银发,宛如双子般亲密无间地坐在王座之上。 飞行器的外表本来就颠覆了人类现有的认知,而端坐其上的这两个身影更是无法用笔墨来描述的耀眼,即使闭上眼睛也让人难以遗忘――仿佛是人类触手难及的神迹,只存在于神话般的画面。 韦伯相信,所有有幸目睹飞行器上景象的人,都会和他一样感到震撼。然而,就在韦伯如此惊叹之时,金发的身影将视线投向了他。 猩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比阳光更加耀眼的发色,只一眼就好像让人灵魂都受到震动般,一种无言的威压和冰冷自心底蔓延。 那是属于王者的眼神。 只是下一刻,韦伯就见到那道身影露出了嘲弄和玩味的笑容,夹杂着冰冷的杀意,“见到本王竟敢直视而非拜觐,真是不知感恩戴德的杂种。” “……”为什么口吻和表情都如此熟悉?被飞行器上那道小身影如此评价的韦伯,立即就听到金发男孩身边的银发女孩喷笑了,然后…… “长大的我这个时候应该会这么说吧?真是伤脑筋……”吉尔伽美什仿佛遇到什么难以理解的难题,接着扬起一张天使般的脸孔,对被他吓坏了的韦伯笑道,“小鬼哥哥,你说是不是?” 韦伯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你才是小鬼!” 这时,海魔依旧被saber等servant攻击,在斩杀声音的伴奏下,韦伯突然醒悟过来。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啊? 同车的rider却看出了端倪,只是不等他出声,吉尔伽美什就理所当然地回道,“我是啊,只是小鬼哥哥竟然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你还好意思吗?” 语毕,将视线放回到身旁偷笑的女孩身上,小小的英雄王再次抱怨道,“那个家伙也是,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抢夺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还说什么要教训觊觎自家宝物的小贼,将他们干脆杀了不就好了?”皱了皱眉头,这位金发的正太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虽然是长大的自己的决定,但是我依然无法理解那家伙的回路啊……” 越听越觉得不对味,金发男孩无奈中带着傲慢的笑容让韦伯突然想起某个人,那个在他印象中态度非常恶劣的servant。 “……archer?”仿佛意识到自家master的疑问,战车上的rider唤了一声。 “哟,rider。”小小的英雄王貌似随和纯真地笑了,“叫我吉尔好了,本王准许你。” 果然!和维摩那上的远坂时臣一样,韦伯也深深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杀的,又是活力榜,活力四射的榜单啊,我看见就想被金闪闪射死了。 比卡比卡,十万伏特你哦: 101第九十七章 ·游戏 第九十七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游戏 正当韦伯因为遭受到天使面孔恶魔内心的archer言语打击,并在深深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之际,海魔的动作已经越来越难缠,saberncer的攻击对它几乎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眼看事情的发展脱离掌控,甚至有更多目击者意识到魔法生物的存在,一直以魔术师为傲的远坂时臣不希望普通人被牵扯到魔道的世界,暗暗赌上远坂家的威信,下定决心要让海魔消失。 “吾王。”转身弯腰,一副劝谏的忠臣姿态,远坂时臣如同原著一般万分恭敬地向吉尔伽美什请求道,“那个巨兽是在您的庭院中捣乱的害虫,劳烦你前去诛讨。” 一听到这句话,纱罗立即将视线从韦伯囧囧有神的表情中收回,斜睨一眼小吉尔石榴色的眼眸,竟生出一股崇拜远坂时臣的感觉。 能鼓起勇气对吉尔伽美什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很少,能在见识到小吉尔不靠谱的行为后依然坚持臣下之礼对待他的人,更少,而在这位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王之气场的英雄王面前提要求的,纱罗自苏美尔王朝至今也只见过远坂时臣一人,当然,她自己不算数。 只是,相对而言战斗力为e的远坂时臣可能没有意识到,缩水后战斗力依然维持在a以上的吉尔伽美什绝b不是一个好说话的servant。 “那是园丁的工作吧?”有着天使脸孔并不代表有着天使心肠,吉尔伽美什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非己臣民的人去效力的王,冷冷盯着远坂时臣,“还是说,你该不会把本王的宝具当成园丁的锄头看待吧?” “绝无此意。”条件反射地将姿态放得更低,远坂时臣就听到前方传来的嘲弄笑声。 “那你是妄图霸占我的游戏时间吗?”吉尔迦美什微微扬起下巴,猩红色的眼眸中交织着灼热的怒气和冰冷的杀意, 那般与外表不符的姿态让一直关注这边发展的rider组都感受到王者的怒火。只是,前一刻还好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不断,下一刻就变回了原装正版目中无人的archer式作风,真的不是他们眼花看错了吧? 远坂时臣还想继续劝谏,纱罗看着他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就觉得累,不由插了把嘴,“吉尔,或者时辰papa只是想看看你缩水之后是不是连实力也缩水了?” “是吗?”吉尔迦美什猛地站起身,盈满冰冷杀意的眼神直直刺向躬身中的远坂时臣,“你竟敢怀疑本王实力?杂种!” 这绝对是嫁祸!栽赃!诬陷! 因为纱罗一句话就被诬告的远坂时臣几乎想跪了,那如同利剑一样直插|入灵魂的杀意让他身体僵硬,背后流了一身冷汗,对面传来的真切压迫感是他此生面临的最大危机。 纱罗那句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的话,远坂时臣当然也知道她只是乱说,却想不到一向洞察力超强的英雄王竟然顺着她的意思,以致现在远坂时臣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一个错——无视纱罗的存在。 “我绝非此意。”一句话出口后,远坂时臣就找不到话来盖过纱罗挑起的王者怒火,短暂的静默后吐出了一句让rider都几乎脚滑的话,“只是夜色已深,拖得太久不利于小姐睡眠。” 话一出口,远坂时臣自己掌嘴的心都有了。 可是令远坂时臣想不到的是,维摩那瞬间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冷汗都快从脸颊划过的远坂时臣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压迫感降低,温度也仿佛回升了不少。 等,等等…… 该不会…… 这样胡扯的理由真的有效吧?! 忍不住微微抬眸,远坂时臣就见到小小的英雄王将视线放到身边的外来者身上,脸上的表情给他一种名为“认同”的感觉。 一刹那,远坂时臣仿佛触摸到可以让某位难合作的王者乖乖听话的途径,只不过理智如他立即就抛却这个想法——想利用外来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怕是会让他这个master死得更快吧? 不知道自己真相了的远坂时臣还在默默想着,吉尔伽美什就顶着一张纯真无暇的脸孔,对着空中及下方奋战的servant说道,“各位哥哥姐姐,自己能力不足就别挡我的路,快快滚开吧。” “archer!”被说是能力不足的几位servant都不满了。 所以说,即使变小了,英雄王拉仇恨的能力也是如昔的强悍。 一身时尚装扮的可爱正太样,吉尔伽美什伸手点了点脸颊,红色的眼瞳写满了傲慢和任性,站在维摩那王座前,带着鄙视和不屑地对几位不满的servant说道,“我虽然很喜欢看到弱小的人不自量力妄图挣扎的样子,但是……” 眸中的色泽越来越深,如同燃烧的地狱火焰,吉尔伽美什笑得一脸天真纯洁地继续道,“看多了执着的模样,也会觉得无聊的啊……”轻轻摇了摇头,交叠着杀意和威胁意味的话语从唇边溢出,“再打扰我游戏的话,十万伏特你们哦,比卡比卡丘。” “==|||……”原本还义愤填膺怒气满腔ncer、saber、rider,完全没有意料到最后竟会听到一道如此卡哇伊的声音,不约而同认为自己幻听的他们,就继续听到那道卡哇伊声音的主人和身旁的女孩谈话。 “纱罗,我赢了,他们都吓得呆了。”小吉尔又变回了普通的正太状,满怀愉悦地向纱罗展示自己的战绩。 “呿。”因为打赌输了,纱罗不由以责怪的眼神看着下方ncer,她可是满怀期待这位正直的骑士能够不受影响的啊。 被盯着的迪卢木多额前的呆毛荡了荡,终于确定自维摩那出场后魔力链接传来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纱罗小姐……您竟然变成这样……”无视前一刻小吉尔造就出来的古怪气氛,也无视了海魔继续的肆虐,以为纱罗变成如今模样纯粹是因为帮助救助肯尼斯的迪卢木多百感交杂。 因为按照应召唤而来被世界灌注的知识来看,迪卢木多也知道要重塑一个人的魔术回路难于登天,绝对不会如纱罗所言的没有代价,于是,正直的骑士自责了,深深地自责了。 纱罗的表情几乎hold不住,良好的视力让她没有错过迪卢木多的表情变化,囧囧有神之余却不忘对吉尔伽美什说道,“其实迪卢木多也有两把刷子的,不属于弱小的范畴,他想继续战斗就随他吧。” 往下望去,纱罗对现在还持着两把“刷子”的迪卢木多摆了摆手,“不过我还是建议暂且离场,否则你被祸及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啊。” 迪卢木多闻言神情一肃,被质疑实力内心滴血的他不发一语。 纱罗明显的偏颇态度让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没有想到那方面去的他只当纱罗想养只人型宠物,正如曾经在王宫中豢养的大家伙和小家伙一般的存在。 于是,没认真思考过纱罗不同态度的原因,日后懊恼地恨不得将迪卢木多剥皮拆骨的英雄王此刻只顾着继续二人的游戏,“纱罗,来欣赏本王怎么打吧!” “不如再来一……场?”如此建议着的纱罗,最想说的其实是“不如再来一发”,只不过身体限制也就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同样用自己天使般的容颜对吉尔伽美什一笑,毫不羞涩自己的内外不一。 “好。” 吉尔伽美什的一句话,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金色的门扉在空中打开,涟漪状的光圈中出现了十数把宝具,强烈的金光照耀着下方的一切,如同阳光一样将海魔周围的浓雾消去。 随着急速投射的声音,剧烈的余风吹拂起维摩那上三人的发丝,宝具划过后强烈的冲击力将海魔的触手全部砍断。 “你偷步!”纱罗不满的声音才刚落下,出现在众人眼中陌生而巨大的法阵骤然亮起,炫目的光芒不断迸发,如同宝具般锐利却虚幻的无数剑影就降临到海魔庞大的身躯中。 两种不同体系的力量夹击之下,靠得近的saberncer都没有逞强,立即远离。 然后,众人就看到一股不可想象的巨大力量爆炸开来,磅礴的气压和魔力在一个小范围内肆虐,将海魔撕碎成模糊的一团血肉。 早就知道海魔再生力破表的纱罗没有使用吞噬的力量,除了恶心于海魔丑陋的外表,还因为想和吉尔伽美什再来一场游戏。 因此,在众人以为事情完满解决的时候,海魔残留的血肉再度凝聚,不到半分钟就恢复原状。 就ncer等人沉浸于海魔bt再生力的震撼中,纱罗和吉尔伽美什的第二波攻击再度而至。 纱罗无耻地抽取了冬木市灵脉的魔力,而吉尔伽美什则是依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宝具无数,二人仿佛再次联手刷怪般,在或明或暗的圣杯战争参战者眼前为他们上演了一幕名副其实的“战争”。 仅仅两个人之间的游戏,却足以称其为战争。 在人们震撼于眼前一幕的同时,岸上欢呼中的雨生龙之介笑容一僵,身为caster御主的他捂着腹部的弹孔,指间的鲜红让他将视线从不断再生的海魔中收回。 而另一边,因为远坂时臣没能从维摩那上走下来,间桐雁夜与他之间的战斗被搁置了。 不久前因纱罗的言灵导致大吐血的间桐雁夜元气大伤,比原著出场时间推迟了很多,而且在他还没来得及控制berserker的时候,这位一见到saber就狂暴起来的servant立即就无视master的存在,抄起武器追杀saber起来。 阴影下的言峰绮礼默默注视着因berserker擅自行动而痛苦不堪的间桐雁夜,失去了servant的他表情如昔,沉静似水。 半晌,幽深得反射不了一丝光芒的瞳眸微微一转,言峰绮礼不发一语地观察发出凌厉攻势的维摩那。 一身时尚装扮的可爱的男孩斜靠在王座上,手指微动间就有各式各样宝具插满了海魔全身,如同杀戮战曲的指挥者般,调动着每一把珍贵的宝具打击着目标。 端坐王座上至今没有动身的女孩,则是将手伸向虚空,掌握着常人看不见的魔力让它们如同自身的力量般具现化,剑影重重,划破天空。 两人的神色出乎意料的一致,皆是全然的嬉戏和傲慢,每一次攻击中目标,墨瞳和红眸都会划过让远坂时臣浑身发冷的愉悦神色。 在他眼中如同恶魔般存在的海魔,在这对友人眼中怕只是现实版的怪物而已吧?可以让他们感到愉悦的游戏…… 毫无疑问,远坂时臣已经在思考自己隐瞒圣杯战争真相及自己打算让英雄王自杀的决定是否正确,只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和英雄王虚与委蛇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倒不如干脆将一切坦白。 然而,尽管在旁观中被最古之王凛然的傲慢、强大的力量和任性的性格所震撼,远坂时臣也没有遗忘他们此刻的处境。 往下望去,除了早已脱离战场以免受到连累的servant和master,在不远处的岸上早已聚集了不少至今还没撤离的普通人。 圣杯战争有一条规则——杀死看到英灵的普通人。 远坂时臣身为一名出色的魔术师,对此规则绝对了解,可现今因为两个不听话、武力值却破表的“小孩”进行游戏,众多普通人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他们所想的平凡。 将普通人灭口的话,怕也是于事无补吧? 在身边两位沉浸在游戏中的小孩还没变成小孩之前,他们之间针锋相对造成的破坏早已让不少人见识到servant的实力,更不用说外来者曾经在人群中变成天使形态……一向计划周详的远坂家主,面对现今的处境越来越感到脱离掌控。 和远坂时臣一样想法的,还有潜伏起来的卫宫切嗣,不同的是亲眼看到纱罗和archer实力的他不得不放弃ncer毁去必灭的黄蔷薇的计划。 尽管击杀了caster主人,卫宫切嗣也没有放松半刻,默默观察着berserker和saber之间的战斗。 于是,到此为止,最悠闲的要ncer和rider,二人明智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吉尔,你真是暴发户。”维摩那上,一边吸取着灵脉的魔力,纱罗一边调侃着宝具始终源源不断投射出去的英雄王。 “本王的财富和品位岂能和暴发户混为一谈?” 吉尔伽美什也是游刃有余地边打边聊天,只是随着时间推进,下方海魔始终扭动不停的身躯以及不远处berserker和saber之间的战斗让他开始感到厌烦了。 “杂种,居然要我浪费这么多宝具,准备好用你的命来赎罪吧!”红眸微敛,终于不耐烦的英雄王伸手一握。 熟悉的红色宝具再度出现,在远坂时臣期待的目光中,吉尔伽美什手执乖离之剑,接下来的一瞬间,耀眼的光辉充斥着整个夜空,光芒照耀下少年形态的英雄王浑身散发着属于王者的威严和霸气。 待光芒淡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声音也仿佛随之消失。 被乖离之剑牵扯到的berserker不得不停下来,身为master的间桐雁夜魔力干枯让他只能无奈灵体化。 等众人睁眼看清楚的时候,就只见到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再也不见半点血肉痕迹,顿时,呼吸和心跳都不由停止了。 saberncer、rider等人看着翱翔天际的维摩那上那傲然直立的金发王者,对方的小身形在这一刻被他们完全忽略了,只深深意识到,这位强大的最古之王正是与他们同处一个战场的对手。 即使是因为与兰斯洛特一战而心情复杂的saber,在这个时候,心中也是交织着荣幸、期待和战意等诸多情感。 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此刻无言的震撼,周围肃穆的气氛就被吉尔伽美什自己破坏掉了。 “我赢了。”简直可以用小人得志来形容的傲娇笑容正对着纱罗,吉尔伽美什微翘唇角,红玉眼眸中盈满自得的笑意,“三盘三胜,愿赌服输,你要做满一桌甜品给我吃,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 纱罗将之前顺便搜刮来的魔力融入吉尔伽美什体内,为他补充耗费掉的魔力,微微点头没有耍赖地应了下来,“没问题,不介意我多请一个人吧?” “他?”视线往下方的迪卢木多望去,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你的新宠物?” 去一个“物”字就对了……纱罗眼中的笑意没有让吉尔伽美什看到,只是再次点头,“他做饭可好吃了,我们可以先大吃一顿再吃甜品。” 吉尔伽美什诧异地看着下方他自认为的纱罗牌新宠物,淡淡回了句,“好吧。” 喂喂,干嘛扯上他?这种突然从战斗回归日常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额前的呆毛呆呆地荡漾了一下,迪卢木多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 纱罗小姐从哪里知道他会做饭的? 至此,assassin和caster退场,圣杯战争尚存五名servant。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注意到霸王票区了,今天才惊觉流水浮灯or凤皇于飞竟然投了这么多票,万分感谢!躺平任调戏~ 我该如何处置时臣papa呢? 引狗入室的金闪闪请放心,如无意外下一章迪卢木多就会变成这样了↓↓↓ 102第九十八章 ·做好人 第九十八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做好人 黄金和祖母绿色的巨大飞行器徐徐下降,吉尔伽美什无视众人的视线,直接对着维摩那下方的迪卢木多说道,“那么,狗狗哥哥上来吧。” 金发的少年笑得一脸可爱,纵使被如此称呼也只会让人感叹他的天真。 迪卢木多也不是一个计较称呼的人,但此刻他只能苦笑着摇头拒绝,“archer,恕难从命。” 抛开对他家政能力的疑惑,单单就立场而论,迪卢木多就不会到飞行器上,心中困惑于纱罗与archer亲密度的他,感到有点难以接受。 要知道在酒店和工场里面,纱罗可是两次对他的master伸出援手,怎么才不见那么一会儿就和archer如此熟稔了? 小吉尔淡淡瞥了眼满心疑虑的迪卢木多,转而一脸无辜地看着纱罗,满脸都是“不是我不让他上来只是他不上来而已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的为难表情。 纱罗也不为难迪卢木多,不怀好意的她只是对小吉尔道,“我们合力杀了海魔,本应各得一枚令咒……” “那又如何?”吉尔伽美什清澈的红眸扫了眼依然优雅站在一边的远坂时臣,“他够胆用令咒命令我的话……呵。” “……”无辜中暗箭的远坂时臣沉默着。 “……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随便拿去。”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只有对令咒的随意,对于自己越过远坂时臣的意见将令咒相赠一事,任性的王根本就毫无自觉。 自家servant明显不在乎令咒被外来者掌握手中的态度,让身为master的远坂时臣再度感到心理不平衡了。 据他对最古之王性格的了解,即使是无用的废物,在对方眼中也是属于王的所有物,哪能让人觊觎?谁知道,自家servant对这个外来者的重视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了。 只是,这个女孩是圣杯战争参加者吗? 正当远坂时臣如此疑惑着,就听到了女孩清脆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 “时臣papa不如将令咒的所有权让给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错愕的远坂时臣,纱罗故作神秘地补充道,“我会送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补偿你的。” 听似是商讨的话语,实则上用的却是无可拒绝的语气。 之所以如此理所当然,是因为纱罗如果想耍赖的话,她有无数办法让远坂时臣妥协。 按理来说,一心想通过圣杯到达根源的远坂时臣是绝不会考虑这个要求的,理智上他也绝不会让一个外来者插手魔术师的战斗,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么成交。”仿佛没有看到远坂时臣表面优雅内里懊恼的神情,纱罗回眸对迪卢木多笑道,“迪卢木多,杀caster组的奖品我送给你的master。” “什么?!”纱罗的一句话仿佛炸弹,所有人都惊讶了,卫宫切嗣手中的香烟也掉到地上,赠品的原主人远坂时臣更是差点想吐血。 这相当ncer的master将会得到两枚令咒啊! “纱罗小姐……”金眸的servant瞪大眼,一心想要拒绝这毫无理由可言的馈赠,暗中观察事态发展的索拉却立即用令咒让他接受。 耗费一枚令咒,得到两枚令咒,很合算不是吗? 索拉抚摸着手上仅存的一枚令咒,眼底的笑意几乎可以溢出来。那样的话,她和迪卢木多的羁绊就更加完整了。 被下令的迪卢木多紧紧握着拳头,却难以阻止自己点头的动作,脸上挣扎中夹杂痛苦的神情让坏心眼的纱罗暗笑不已。 眼神复杂无比地看着纱罗,迪卢木多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灵体化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对宠物也太好了吧?”猩红色的眼眸仿佛燃起火焰,看完这一幕的吉尔伽美什说实话心情有点不爽。 本来都答应好了要给本王一顿大餐的(迪卢木多:我没有答应啊!),现在那只疯狗什么都不做就得到他送给纱罗的礼物,太不公平了! 就在小吉尔傲娇别扭地默默吐槽之际,远坂时臣走上几步,躬身行礼,“纱罗小姐,请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 “不用考虑了。”一边示意吉尔伽美什驱动维摩那离开,纱罗一边解释道,“反正吉尔对圣杯也没什么兴趣,就当作是给这场游戏增加点意外惊喜吧。” archer没兴趣,我有兴趣啊!远坂时臣很想如此反驳,但长久以来形成的贵族式优雅作风让他说不出反悔的话语。 “嘛,对妄图夺走本王宝物的鼠辈,我一定会予以严惩,只是希望游戏结束的时候你可别再护着你的宠物。”理所当然地说出如此话语后,小小的英雄王就将心中的别扭抛到一边,重新和纱罗一起端坐在王座之上。 纱罗一把搂过身旁之人的肩膀,附送一个灿烂的笑容,“ok~那我们现在先去吃点东西?” 两位都是唯我独尊的任性小孩子,完全无视身后各种纠结的servant和master,驱动着维摩那潇洒离去。 以水银为燃料的飞行器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三人就回到了远坂时臣的家中。 仿佛没有注意到这栋建筑的主人那副“我有很多东西想问”的表情,纱罗自顾自地在厨房料理起来。 远坂家的占地面积颇大,然而除了远坂时臣的藏酒稍微能接受之外,这栋古板压抑的旧贵族风格建筑完全入不了英雄王的眼。 此刻,以一种非常悠闲而傲慢的姿态站在窗边,端起红酒的吉尔伽美什换了另一身服装,却依然可爱得一塌糊涂,摇晃酒杯的动作更是优雅到极致。 当然,被二人一同无视的远坂时臣深深忧郁了,这两个小孩子真有“主人”的自觉啊。(.好看的小说) “吉尔,啊――”叉起一块鲜红色的甜点,纱罗将它送到吉尔伽美什的嘴边。 “唔,味道还是那么好吃。”从来不会吝惜对友人赞赏的英雄王笑了,比起长大的他那身凛然的气势,年幼的吉尔伽美什吃起甜品的满足表情纯真可爱得让人甚至想用天使来形容。 “能够得到王的赞赏,在下激动万分。”继续殷勤地喂食,纱罗心花怒发地欣赏起小吉尔的纯真笑容。 “……”一直被遗忘在一边的远坂时臣看着眼前有爱的喂食一幕,表情僵硬了。 他是不是应该暂且离开,不在这儿碍他们的眼? 尽管很想默默撤退,在纱罗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视下,远坂时臣最终只能催眠自己是背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慢吞吞地和吉尔伽美什吃光所有甜品,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纱罗瞥了眼依然优雅余裕一副贵族姿态的远坂时臣,感叹一句对方罚站之功力强悍后,唇角一勾,不怀好意地道,“吉尔,我们再去刷一个副本,好不好?” 金发红眸的小吉尔挑了挑眉,示意纱罗解释。 此时,室外一片淡银色月光,柔和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在墨色的瞳眸内倾泻出一片亮芒。和吉尔伽美什的金发相比,月色下的银发更加具有惑人的美感。 随着纱罗的视线转移,等待回答的小吉尔也将视线放到远坂时臣身上,被这两位拥有惊人美貌的孩童注视着,远坂时臣只觉得冷汗淋漓。 幽深得仿佛可以吸去灵魂的墨瞳,猩红得仿佛地狱火焰的红眸,身处这两双具有压倒性气势的瞳眸视线范围内,远坂时臣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以致不幸成为二人的玩具。 “时臣papa,你想不想念小樱?” 正在暗暗忧虑之际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远坂时臣的心不由一紧,她是怎么知道小樱的? 而就在远坂家主因为紧张而思绪不断的时候,空气中又继续传来了一个让他脑海瞬间一空的问题。 “不如我和吉尔带她回来玩?”夹杂着玩味和恶意的声音,令吉尔伽美什也不由向纱罗投了疑惑的目光。 没有错过英雄王那双红眸内让人胆寒的兴味眼神,远坂时臣一听到“玩”这个字眼,就想到在维摩那上这两位大人物的所作所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已经将心意脱口而出,“小樱已经是间桐家的女儿,纱罗小姐无需浪费心思在她身上。” 故作坚决的话语让吉尔伽美什挑眉,天使般的容颜却露出了恶魔般的冷笑,“杂种,纱罗对你女儿感兴趣是你的荣光,难道你就只会如此失礼地回应吗?” 糟糕了! 远坂时臣也意识到自己的回应对傲慢的王者而言是多么难听,马上弯腰低头,摆出一贯在二人面前的低姿态,“真是十分抱歉!请原谅我的用辞失当,只是小樱现在……” “无需多言,这个世界都是本王的所有物,我们想玩什么无需你来过问。”猩红色的眸子如同兽瞳般竖起一条直线,气势不减的小吉尔冷冷打断了远坂时臣的解释。 走近几步靠到吉尔伽美什耳边,纱罗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低语道,“吉尔,我跟你说……” 远坂时臣还在默默沉思缓解压抑气氛的办法,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听完纱罗的话,轻轻勾起唇角,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真是想不到啊……时臣你原来也有个蛮有趣的女儿嘛。” 一听这种让人心寒的语气,远坂时臣立刻把头压得更低了,“吾王,小樱已经过继到间桐家,与远坂家毫无瓜葛。” “既然如此,你何须紧张?”纱罗微微敛眸,压低声音仿佛吟诵诗歌般缓缓道,“因为怕我们伤害小樱吗?也对,为了女儿好,不想她被捉去研究,也不想浪费她的魔术师天赋,你可是做出了让我都敬佩的事啊。” 口中说着敬佩,纱罗心底却是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口口声声说为了对方好,结果本意却在现实中被扭曲变质,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完全成了一个苍白可笑的笑话。 就连“最初的人”也脱离不了这个怪圈。 “为了你好”……呵呵……如果一开始就真的想为了对方好,那倒不如就真的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而非给予希望再毁去。 说到底,远坂时臣将小樱过继到间桐家,为的也是他身为魔术师的责任吧?为了根源,为了传承,以好意作为表象做出可笑的行为,不去探望女儿现在的处境,没有亲眼见到她所遭受的一切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唇角的弧度不变,却已发现自己的情绪趋向阴暗化,纱罗连忙遏止自己的思绪,一边默默念着“我是想报答令咒的事,而不是想玩坏时臣papa”,一边拉下脸上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手,对沉默的远坂时臣问道,“你知不知道间桐雁夜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 不待远坂时臣回答,纱罗就将曾经让她深受感触的剧情道出,“他想让小樱幸福,想她和葵小姐、小凛团聚,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小樱在间桐家遭受的虐待。” 虐待……? 远坂时臣身体一僵,据他对这个外来者的了解,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那么…… 意识到一些本应在掌握中的事脱离掌控,远坂时臣却依然优雅地站在一边,努力维持着家主的威仪和臣下的恭敬。 这一刻,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小樱的亲生父亲,哪怕被吉尔伽美什猩红色的眸子凝视着,哪怕自知对方眼中倒映着自己狼狈无比的形象,多年养成的倔强和自负让远坂时臣没有再多说半句挽救的话语。 强硬在两位比自己强上千倍不止的强者面前摆出如此姿态,不想为自己曾经的决定示弱半分,纱罗看着这样的远坂时臣,都想撬开他的头颅骨来看看这个人的脑是如何运作的了――这么天真、执着而又自负,他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啊? “不想知道小樱发生了什么事吗?”本也没有打算得到回应,纱罗压下吉尔伽美什的怒气,不自然地想到另一个让她无语的人物,继续用让远坂时臣感到压抑的语调缓缓道,“间桐雁夜恨你,非常非常想杀了你,但是他却忘记了,你不但是害小樱的间接凶手,同时也是葵小姐心爱的丈夫。如果他成功杀了你的话,你猜猜葵小姐会怎么样?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心爱的丈夫……” 那个被仇恨遮掩双眼的人,在原著里直至被言峰绮礼阴到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纱罗忘不了当初对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的叹息,忘不了他们至死一刻的茫然表情。 唉,算了,看在远坂时臣答应让出令咒的份上,她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思及此,纱罗对因为自己无视而暗暗生气的吉尔伽美什笑了笑,安抚起这只傲娇的大猫,同时道出自己的决定,“吉尔,我们去间桐家玩玩吧。”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远坂时臣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幻听了。 然而,对上英雄王那双猩红得让人心寒的眸子,远坂时臣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吉尔?”无视远坂时臣想劝阻的表情和动作,纱罗一边吃豆腐一边轻唤道。 傲娇的小英雄王松开自己的腮帮,冷冷扫了眼远坂时臣,再看回纱罗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如昔的专注和傲慢,“哼,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趟吧。” 尽管语气依然恶劣,但远坂时臣却发现,这位王者心情不错,对某些事的兴趣让他感到愉悦――当然,深知“某些事”事关小樱的远坂时臣,对此感到的就绝非愉悦了。 能够让吉尔伽美什有愉悦表情的,在远坂时臣意识中,都只是会让正常人背后发冷的恶意。 而再度被拉上维摩那,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声时,远坂时臣更加真切地意识到事情又失去掌控了――小小的英雄王和小小的外来者端坐在王座上,脸上挂着相似的玩味笑容,这种充满恶意的弧度就好像在告诉他,他们都在期待着看他的笑话。 然后,到达间桐家破开结界后见到的一切,让远坂时臣自己都觉得他做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他一直坚持的想女儿好的心意,真实地变成了一个笑话。 古老的大宅仿佛由虫子筑成,若有若无地散发着虫子的味道,这让一向生活质量极高的纱罗和吉尔伽美什都非常不爽。 而看到那个浑身都散发着虫子与腐肉气味的间桐脏砚后,两位任性的小孩子无需言语交流,直接就动手刷起怪来。 远坂时臣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地上,看着英雄王和外来者如同玩游戏一般,联手追杀起间桐脏砚。 无论是否无辜,被二人攻击牵扯到的人满身伤痕地倒在地上,宝具引发的火焰点燃了这些人类的躯壳,也点燃了那个罪恶代名词的虫仓。 随手将被掩埋在虫堆深处的小樱捞出来,纱罗冷冷扫视一室被烧得惨叫的虫子,为免阻碍手脚的她将赤|裸的女孩抛给了呆呆站在原地的远坂时臣怀中。 无焦点的眼睛虚茫地看着难以维持优雅表情的远坂时臣,小樱轻的仿佛融入空气中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父……叔叔……” 瞬间,远坂时臣开始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而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影像,更是将远坂时臣努力维持起来的伪镇定打击得粉碎。 视线范围内的肮脏污秽,听觉中的凄厉虫鸣,鼻端的烧焦腐臭,无一不向远坂时臣昭示着一个残酷的未来――他一直坚持的家族的传承、对根源的追求,最终也会如同这场大火一般化为灰烬。 再一次登上维摩那,比去时只多了一个人,远坂时臣却觉得怀中的重量难以负荷。 不久后,四人重新齐聚在会客室中。 和吉尔伽美什一起欣赏着远坂时臣的表情,纱罗悠闲地喝酒,将再次弄出来犒劳小吉尔的甜品推了上前,“小樱,要吃点心吗?” 不等至今还怔愣的女孩回答,纱罗就加了一句,“时臣papa,喂她吃点东西吧。” 以看戏的态度用上言灵之力,纱罗如愿地看着远坂时臣手指僵硬地喂食,而在他怀中的小樱则是不自觉露出如同她名字一样的笑容――以生命为代价绽放的美丽得足以让人落泪的笑容。 “多谢……远坂叔叔。” 闻言,远坂时臣的表情一僵。 “要叫papa哦。”看完戏的纱罗如同教导孩子的老师般温声细语道,丝毫不觉得此刻维持着小孩子形态的她使用如此语气甚为诡异。 定定看着纱罗几秒钟,再将视线放回到远坂时臣脸上,小樱听话地轻轻唤了一声,“……papa。” 难以形容此刻远坂时臣那种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纱罗轻轻扣了下桌面唤回他的注意力,“我的回赠礼物你还喜欢吧?” 总算知道这位玩心极重的外来者行为的动机,远坂时臣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谢纱罗小姐对小樱的援手,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我才不管你后悔不后悔。”一句话打断远坂时臣的话,同时也打破他维持的优雅面具,纱罗指了指自己,“我知道,我在你眼中是个长得像天使、实际上却是个恶魔般的恶劣小孩,所以不用感想我。” 一脸自豪地说完,纱罗再次喝了口红酒润喉。 “……”远坂时臣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回答。 “哈哈,纱罗你其实在说我吧?”同样看完戏一脸愉悦的吉尔伽美什大声笑道,比之纱罗的表情更为自傲。 “你也会这么认为吗?”诧异地看着小吉尔毫不作假的愉悦表情,纱罗瞪大眼睛的表情让英雄王更加愉悦了。 “像我这种性格的小孩子,世间有且仅有一个。”一点也不害羞、不惭愧、不自卑地如此说着,吉尔伽美什顶着那张可爱的正太皮吐槽起来,而吐槽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纱罗好笑地塞了一块点心给这位进入傲娇状态的英雄王,回眸对百感交杂的远坂时臣笑道,“好了,不扯远了,时臣papa,将吉尔的令咒让出来吧。” 话语里是告知而非请求的语气,远坂时臣一听就明了纱罗的意思,顿时,在间桐家看到的影像在脑海重播。 然而,或者是根深蒂固的执着,或者是对圣杯的渴望,又或者是对影像的不信任,刚刚才试了一次言灵之力的远坂时臣还想说什么来挽回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就见到对面的纱罗脸色突然一变。 下一刻,在吉尔伽美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纱罗的身影就消失在三人眼前。 没有了这位类抑制器的存在在身边,小小的英雄王和缓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因为她主动离开前留下来的话,猩红色的眸子立即死死盯着远坂时臣的手。 空气仿佛千斤重,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远坂时臣只觉得手中尚存的令咒刺痛非常。 而就在纱罗突然离开的几分钟前,在远方的废弃工场中。 再次被起源弹击中的肯尼斯单手捂着双唇,指间流出鲜红的血液。 另一只没有染血的手中,赫然是一份自我强制证文。 这是一份只要魔术师双方达成意愿就再也无法违反的咒术契约,内容很简单――以卫宫的刻印起誓,卫宫切嗣永远禁止有对肯尼斯和索拉的杀害或者伤害意图之行为,条件则是让肯尼斯用仅剩下的两枚令咒,也就是今晚才刚得来的那两枚令咒,强ncer杀死纱罗后自杀。 如果只ncer的话,肯尼斯大概就不会如此犹豫,只因在他眼中,迪卢木多只是个早已死去的亡灵,一个依靠魔力存在于世的傀儡工具。 但是,肯尼斯忘不了手上两枚令咒的来源。 杀死海魔的奖品是按照纱罗所言的给了“迪卢木多的master”,在这次圣杯战争的召唤中,迪卢木多只承认了肯尼斯是他的主人。 也就是说,索拉用令咒要求迪卢木多接受纱罗馈赠的行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才有了索拉撇开迪卢木多来肯尼斯这里虚与委蛇的开始,以及此刻二人被卫宫切嗣一同威胁的结果。 一想到那个武力值恐怖的外来者,肯尼斯就觉得此举不智。 一旦答应了卫宫切嗣的条件,他恩将仇报之余,失去了唯一的servant,也就等于直接退出了圣杯战争,那他参加争夺战的目的就只能忍痛舍弃。 以获取家族胜利的荣光为目标而来,如今却要以狼狈之姿不堪退场吗? 难以接受,身为魔术师的自尊心让他难以接受! “咔嚓”的一声。 在这个格外安静的地方,卫宫切嗣手中的枪发出了如此清晰的声音。 而在他的枪口下,赫然是被打晕了的索拉。 “停手!”肯尼斯瞪大双眼,浑身一震,紧张地盯着卫宫切嗣的枪。 索拉……默默念着未婚妻的名字,肯尼斯回想起她强行夺取令咒的一幕,也回想起她对迪卢木多的痴恋。 他其实是有懊恼过、怨恨过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二人会分开。 不知道处于视角死角位置的久宇舞弥正用枪瞄准着,肯尼斯充满恨意地盯着卫宫切嗣的枪。 在索拉生命受到威胁的此刻,不再考虑什么圣杯、什么魔术师的骄傲、什么家族的荣光,肯尼斯只想夺回属于自己的女子。 泪水缓缓滑落,滴在印有令咒的手背上,肯尼斯咬了咬牙,忍耐着全身的疼痛将令咒用尽。 “以令咒之名,迪卢木多……” ??????我是分割线?????? 从远坂家匆匆赶来的纱罗,虽然深知时间有点不适合,但也想感叹一句“命运”的惯性。 好吧,虽然有她的袖手旁观和推波助澜因素在里面,但纱罗想不到肯尼斯在魔术回路重塑后依然会因为索拉而再度受伤,并且关心则乱地答应了卫宫切嗣的要求。 因为她插手海魔的讨伐战,迪卢木多没有折断必灭的黄蔷薇,saber的战力依旧受损,卫宫切嗣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放任saber来约战,纱罗万分理解,只是她不解的是,凭什么卫宫切嗣就认为迪卢木多可以“杀死”她呢? 外面,满怀战意地接受了这场期待已久的战斗,迪卢木多和saber正在激战中。 内里的声音因为建筑物的阻隔而听不清楚,迪卢木多也就没有及时赶到肯尼斯身边。再者,因索拉的故意调开以及肯尼斯对他的厌恶,迪卢木多对二人的感知度下降,在尚未察觉事情有变的时候,他战斗的动作就已经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迪卢木多就发现自己主动攻击起来,被攻击的对象赫然是几次帮助他的纱罗。 saber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愣了愣,视线一转就看到迪卢木多一脸不可置信地攻击起那位曾经和她一起行动过的女子。 “…ncer?!” 变故发生得太快,saber和爱丽丝菲尔都没有反应过来纱罗的出现,被下令的迪卢木多就更没可能反抗令咒的力量。 令咒之所以珍贵,是因为master一旦下令,servant就会立刻自动地去执行令咒所下达的命令,即使是强悍傲慢如吉尔伽美什,在远坂时臣劝谏撤退的时候也只能选择妥协。 无法反抗地执行令咒,无论是多么难以接受的命令,身为借助魔力再度现世的servant,迪卢木多甚至在意识还没传达的一瞬间,就已经自动自发地执行起命令来。 也是在和纱罗追逃的过程中,迪卢木多意识到他被下达的另一个命令――自杀。 一双手握住了挥舞而过的红色长枪,小孩子形态的纱罗微微一笑,“还好赶上了……你没事吧,迪卢木多?” 他打不过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迪卢木多已经将长枪调转过来,然后,一双嫩白的小手再次将长枪握住。 紧紧地握住。 意识到是因为眼前之人的阻扰才没有自杀成功,迪卢木多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如同被抛弃的孤狼,痛苦而绝望地嘶吼。 前世的命运如同一个不断重复难以解脱的诅咒,一心效忠的主君因未婚妻对他的爱恋而心生间隙,质疑他,厌恶他,抛弃他……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的主君都对他所追求和信奉的一切不屑一顾? 为什么每一次的主君到最后都主动抛弃他? 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如果命运只能重复发生,为什么圣杯要给他再次现世、弥补遗憾的机会? 被质疑和背叛,尽忠的唯一愿望和骑士的尊严都被践踏,迪卢木多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坚持骑士的荣耀和忠诚都有错吗? 一脸悲愤而绝望,迪卢木多全身萦绕着阴郁的怨念气息,握紧长枪的手颤抖不已。 “纱罗小姐,对不起……”金眸定定看着至今也没有还手反而因他而受伤的女子,这位多次无条件帮助他的人,迪卢木多只觉得心中的痛苦难耐,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迪卢木多,你不用跟我道歉。”一直在迪卢木多面前扮演好人的纱罗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些微的冰冷和诱惑,缓缓吐出心中所想,“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性格这么好、这么可爱,我才想设计来夺得你。” 墨瞳如同包容天上繁星的夜空,迪卢木多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双眼眸,然后就感到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覆盖,紧紧地握着。 苦涩和悔恨盈满胸腔,迪卢木多不明白纱罗所说的话,感受着手背上的温暖,艰涩地说出心中的歉意,“对不起……纱罗小姐……对不起……” 重复道歉的迪卢木多一脸的哀伤绝望,对主君的恨意和对纱罗的歉意在内心不断交织。 纱罗维持着一只手握枪另一只手和对方交握的姿势,直视着因为自己的推波助澜而变得更加耀眼的金眸,叹了一口气,“迪卢木多?奥迪那……” 第一次被对方如此称呼,迪卢木多和纱罗对视着,然后就听到她如此说道,“我答应你一个愿望,你是想取得圣杯,还是想报复你的master?”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隔了一瞬间。 “我从来就对圣杯没有欲|望,我只是想……” 男子缓慢而坚定的话语被纱罗记在心上,唇角不由弯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在迪卢木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听完他吐露心声的纱罗就松开了握着长枪的手。 随着血花的绽放,是轻柔得如同耳语的声音。 “这一次,你不会再被抛弃……” 也不会再孤独痛苦地死去…… 满眼呆滞地看着穿过纱罗身体然后再穿过自己身体的长枪,迪卢木多的眸子瞬间被血色沾染。 “绝、不、原、谅……绝对不会原谅你们!”与昔日的爽朗和正直相反,此刻的迪卢木多被悲愤绝望的情绪煎熬着,狠狠地斥责被名利支配、践踏他仅剩尊严和忠诚的人们。 “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变为灾祸!等你们堕入地狱火海之时,就会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愤怒!!!”眼中流出来的血泪划过脸颊,愤怒的嘶吼随着迪卢木多的身影而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远方的远坂府内。 远坂时臣回想起在维摩那上及在间桐家中见到的一切,百般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就见到随着纱罗的离开,金色的光芒自吉尔迦美什身上飘散。 那是灵体化的征兆。 只是,远坂时臣已经顾不上因吉尔伽美什离开而松一口气,只因他发现这位最古之王的离去似乎不是对方主动的。 当金色的光沙开始在空气中飘散时,猩红色的眸子猛然一缩,然后,吉尔伽美什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样,将冰冷的视线从令咒上收回,以极其傲慢的表情对远坂时臣笑道,“真想杀光你们这些master……” 沉默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消失在眼前,原本还一头雾水的远坂时臣突然感到手背一痛,垂眸一看,仅存的咒文就已经随着servant的消失而消失。 “……该怎么评价你们呢?”搂紧怀中的女儿,远坂时臣再回想起在间桐家中见到的影像,此刻的他也猜得到是谁让他看到那些画面的。 无需再纠结影像的真实性,一片空白的手背让远坂时臣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放弃了自出生至今背负的责任。 “小樱,还要吗?”捻起盘子上的糕点,远坂时臣仿佛又变回那个优雅而慈祥的父亲。 被搂着的女孩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眨了眨眼,浅笑着点了点头,“嗯,papa。” 作者有话要说:爆rp啊~榜单几乎完成了,哦呵呵呵! 幸运e?被耍了的迪卢木多: 这么多人退场,都怪你啊时臣papa: 103第九十九章 ·契约英灵 第九十九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契约英灵 世界的外侧,英灵王座上。(.) 在这个无限接近根源的地方,这个传说中、或者历史上英雄死后灵魂的归处,时间静止不动。 独立于时间轴的空间内,除了英灵本人外,就只有一成不变的景色。 没有时间的概念,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定格,英灵无法离开各自的英灵王座,彼此之间也无法相见,仅仅一人独存于此。 唯一重新体会世界万物万事的方法,就只有以servant的方式回应时间轴内世界的召唤,向世界内侧投影一个分|身。然后,等待投影死去,再以记录的方式从投影化身的书本中阅读servant的经历。 英灵本体有感情,能思考,和生前几乎没有区别。然而,在阅读投影的经历后,即使他们有什么感触,本体的意识也不会对下一次被召唤的servant有所影响。 仿佛,对王座上的英灵而言,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独立而孤寂的空间里,有时候也是会发生一些意外的。 ――一些人为的意外。 【汝所言何意?】 一片空茫中,两道声音完全重叠在一起,幽幽回荡,既像是在耳边响起,也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纱罗暗暗吐槽这种神神鬼鬼的气氛,微微侧头,以指点唇,“字面上的意思,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呵。”微妙的一个停顿,纱罗笑得十分具有反派风范,“无论是盖亚,或者阿赖耶,我猜‘味道’都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盖亚――星球的意识。 阿赖耶――人类集合的意识。 代表星球意识的盖亚本身就是世界规则的化身,而阿赖耶则是自人类诞生后逐渐形成的补充规则。 前者将传说故事中的英雄化为英灵,后者将历史上有昭著功绩的人类升格为英灵,不同的是后者取决于人类本身的意志,而前者完全不顾忌英雄本身的意愿就将永恒加诸于他们身上。 相比起阿赖耶的选择权,位于盖亚侧的英灵在纱罗眼中如同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只因规则就好像生死循环,对英雄本人而言毫无选择的余地。所以,即使是最古之王,那位留下辉煌传说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也无法抗拒星球的决定,只能选择成为英灵永存于世界外侧。 然而,英灵王座上永恒不变的规则现在正遭到破坏,纱罗借助迪卢木多死亡回归的力量来临此地,为的就是一个目的――撬墙角! 世界的意识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就好像在最终幻想的世界一样,生命溪流能够被她消耗,那么盖亚和阿赖耶也当然可以被消耗! 纱罗再次满怀感恩地赞叹杰诺瓦的bt属性,这种介于精神和物质的能够吞噬一切以作自身力量的存在,在这个设定独特的世界里也是超级外挂呢。 “我这已经放宽了条件,如果谈不妥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逐渐减弱的语尾,是因舒适而不由逸出口的叹息,纱罗只是尝试吸收一下这里的能量,谁知道规则不愧为规则,舒服得让她有点想毁约了。 【不要!】 【停手!】 堪比惨叫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震得纱罗都觉得神识朦胧,小心眼的她报复性地加大了吸收的力度,口中还故意歪曲对方的意思,“不要停手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英灵存在至今累积起来的信仰力量,使得纱罗之前的副作用消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小孩子形态变回了大人。 被无故吞噬了部分意识的盖亚和阿赖耶皆是焦躁不已,一直以来相生相克的它们一下子达成共识,用最柔和也最无奈的语气打断纱罗的动作,【请阁下立即停手,吾等应汝所言。】 纱罗万分不舍地停下了对力量的吞噬,好像自己遭受到不公平待遇一般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根源所在,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向某个英灵王座的空间。 那是迪卢木多?奥迪那的所在。 至于纱罗为什么不去找吉尔伽美什,是因为她相信,那个唯我独尊傲慢到死的王是绝对不会愿意她去拉他出去的,他只会选择凭自己的力量离开英灵王座。 只是,纱罗对于这个任性的王感到有点无奈,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她身上下了个契约的?竟然随着她故意找死的行为而返回英灵王座…… 抛开心中的感叹和疑问,纱罗在盖亚和阿赖耶敢怒不敢言中悠然离开。 ??????我是分割线?????? 温热的血液从唇角划下,黑发的男子躺在草地上,身下的血泊犹如地毯一样铺在地上,周围弥漫着让人深感绝望的气息。 曾经在战场上闪亮无比的金眸,此刻没有焦距地睁开着,了无生机的模样让男子显得那么孤独和悲哀。 有过不甘的,也有过悔恨的。 当主君手中捧着的可以挽救生命的溪水一次次在唇边流走,对生的渴望也仿佛随之流逝。 如果不想救他,何必给他希望呢? 难道他的绝望对主君而言是那么的畅快? 【迪卢木多,你以为我会忘记夺妻之恨吗?】已经年迈的主君笑得一脸爽朗,如昔的表情下,却说出了比诅咒还让人心凉的话语。 猛地睁开双眼,王座上的英灵满额汗水,深深呼吸后,禁不住情绪的激荡捂住了双眼。 心脏的位置仿佛还没愈合,明明不应该感到疼痛的地方,此刻却让他痛苦难耐。 按理来说,返回英灵王座后,servant的一切都会如同粉笔字一样被抹去,英灵本体顶多只能从书本中阅读各个平行世界里servant的经历。 然而,迪卢木多发现,当他的投影消散于某个世界内侧时,疼痛竟然根植于灵魂,随着投影的回归而越发深刻。 这代表什么? 迪卢木多不知道,他只知道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回荡,让他感到如此的悲伤,以致投影的身体消亡,灵魂便被负面的情绪溢满。 又一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了,他的投影也返回英灵王座,本应洗掉的记忆和情感,为什么依然如此清晰? 临死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反复提醒着他自己的失败,反复在责骂着那个导致事情变成如此的自己。 遗憾于依然没能完成生前的愿望对主君尽忠,自责于因为自己的原因伤害了一个不应死亡的女子。 痛苦来得如此激烈,如此迅速,如此深刻,一直以来平静似水的心湖就好像被灼烧一般,沸腾翻滚,不复平静。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迪卢木多撕心裂肺地怒吼,任由自己沉浸在满腔苦涩的怨恨中。 没有注意到空间变化的他,直至来人抚上他的脸颊才怔愣地再次睁开了双眼。 “怎么哭了?”伸手接过男子眼角的泪水,纱罗蹲下|身,直视一脸泪痕愣愣看着自己的迪卢木多。 “……”金色的眸子依然带着水光,难以置信地瞪大,还残留在眼角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迪卢木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奇迹。 纱罗轻轻挑眉,仿佛不想惊吓到眼前之人一般,柔声低语,“虽然我一直想弄哭你,但可不是这样的哭法啊……” 随着话语的消失,男子脸上的泪水被一一吻去。 “……纱罗小姐?”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并非虚影,迪卢木多却依然不敢确定地轻唤一声。 纱罗拽了拽那抹荡漾卖萌的呆毛,轻轻点头道,“嗯,是我,你没老花也没近视。” 迪卢木多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只是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觉得,错的不是你太帅,而是这个世界,所以我报社了,威胁规则了。”一句话解释了前因后果,却比不解释更让人疑惑重重,纱罗欣赏着至今还呆呆卖萌的迪卢木多,将手伸到他面前,“来,跟我走。” “我们去哪里?”话才刚刚脱口,迪卢木多的手已经越过主人的理智思考而握住了对方。 纱罗加大手中的力度,拉着迪卢木多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逐渐崩溃的空间中,只余下不断粉碎的英灵王座,以及一句淡如清风的话语。 “去一个让你愿望达成的地方,离开这个困住你的永恒笼牢。” 一个英灵王座的崩溃,不足以影响其他英灵的存在。 在盖亚和阿赖耶的无奈叹息中,纱罗带着迪卢木多回到那个既定世界的内侧,站在之前一同死去的废弃工场之中。 无论是肯尼斯、索拉,又或者是saber组的人,此刻皆不见踪影,只余下地上依稀可见的血迹。 纱罗松开了迪卢木多的手,转身正对着那双金玉般的眸子,认真地索要承诺,“迪卢木多,我有荣幸成为你的master吗?” 一片星月光芒之下,笔挺站立宛若剑锋的正直骑士闻言,微瞪金眸,几许来不及掩饰的涟漪在这片金色中悠悠荡漾。 反应过来纱罗说了什么后,迪卢木多唇角缓缓勾起,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释然和喜悦,立即屈膝半跪在地上。 比女子宽厚的手掌托起对方的手,指尖轻触温热的掌心,宛若微风拂过的轻柔力度,一个坚定的吻就这么印在纱罗的手背上,“以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名义起誓――” 银色的月辉洒在黑发和银发上,清风拂过之处撩起二人的发丝,伴随着男子富有韵律和情感的声音,女子白皙的手背上渐渐浮起一个血色的印痕。 “将忠臣奉献给眼前之人,至死不渝――”金色的眸子垂下,以臣服姿态单膝跪下的迪卢木多唇角的弧度不变,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如同他此刻的气势一样,让人难以直视。 没有花俏的誓约词,也没有华丽的咒术仪式,在迪卢木多简短有力的誓言下,比令咒小很多的红色印记泛着玄幻的光芒在纱罗手背上缓缓淡去,当男子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契约的纹路已经隐藏于皮肤之下。 纱罗微微敛眸,花了这么多心思终于得到的誓言让她心湖微漾,垂眸看着等待中的骑士,同样坚定地回道,“我承诺,信任眼前之人,至死不弃。” 夜风吹拂,连最后一层云雾也吹去,淡淡银色的光芒笼罩中,一股暖暖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萦绕,似是春天的第一缕暖风,让万物回春焕发生机。 有着光辉之貌称号的骑士温柔一笑,那是他此生最动人心扉的笑容,“非常感谢您,master,感谢您将我的本体解放出来,至此,我将毫无保留地为您献上我的忠诚……” 在这个本应代表“终结”的地方,给予他真正意义上的“开始”,真的是非常感激…… 感叹的话语被压在心底,黑发金眸的骑士微微握紧对方的手,“总觉得现在心情变得很轻松……master,能够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手掌被男子紧紧握住,犹如托付了今生来世的誓言,纱罗看着隐没在皮肤之下的契约纹路,心中很不合时宜地微微叹息――傻瓜,遇到她才是他此生最倒霉的事吧?自古枪兵幸运e,古人诚不欺我。 当然,心中的吐槽纱罗明智地没有说出来,手上用力示意迪卢木多站起来,“今后不用叫我master,叫我纱罗就可以了。” “是的,纱罗小姐。” 才一回应,纱罗就发现迪卢木多一脸恭谨地站在她背后,如同害怕被遗弃的大狗一般,仿佛如果他不将最忠诚的一面呈现出来她就会抛弃他一样。 明明……他们才刚刚订立契约啊。 叹气。 只是,看着如此可爱,却也如此让她心软的表情,纱罗还是作出了小小的妥协,“单独相处的时候叫我纱罗,平时的话就随你。”看着迪卢木多松一口气的表情,纱罗不由接着道,“当然,我更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否则总让我觉得很生疏。” 被这双泛着暖意的墨瞳注视着,迪卢木多感到些许的不自在,却没有移开视线,近乎贪恋地享受着如此温柔的凝视。 搞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迪卢木多最终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缓缓启唇,“好的,纱罗。” 满意于对方没有古板地继续坚持,纱罗表情一肃,一本正经地唤道,“迪卢木多。” “是。”被她表情感染到的正直骑士闻言,脸色也随之严肃起来。 然而,纱罗下一句话并非下令或者其他什么的,而是不着边际的一句话。 “你饿了吗?” “……”被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弄得一愣,迪卢木多额前的呆毛配合地微微一荡。 “我现在非常饿。”纱罗指了指自己,“回来之后,我就觉得很饿……” 本来还想继续夸张地表达自己的饥饿感,纱罗就发现对面的男子表情不对,“喂喂,迪卢木多,这不是你的错,我拉你本体过来并没有费什么力,你的表情能不能别这么苦恼自责?” 迪卢木多沉默不语。 纱罗再次感叹骑士不合时宜的内敛,立即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有件事需要声明一下,虽然和你定了契约,做了你的master,但我对圣杯没有追求,圣杯也无需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句话,沉默的迪卢木多立即将视线对上纱罗,那种无言的悲伤眼神让纱罗几乎忍不住将他扑倒。 “你不想要圣杯?那么……”金眸一暗,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话语溢出双唇,“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没意义……咳咳,乌尔奇奥拉乱入。 “你对我的意义可大了!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存在意义局限在圣杯战争?”纱罗伸手抚上骑士满含哀伤的眼,觉得苦逼的枪哥真带劲,咳咳。 不知道眼前一脸专注的女子其实yy不断,迪卢木多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现在进行着圣杯战争,而我是英灵,为master取得胜利是我的心愿!” 骑士坚定无悔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纱罗觉得自己不解释清楚的话迪卢木多的呆毛可能就又要垂下了,于是―― “你可能误会了,我信任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夺得圣杯,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保护我、陪伴我,期限是永远。”毫无将对方拉入另一个永恒笼牢的自觉,纱罗想了想,仿佛安慰般地补充道,“不过,今后你要面对的战斗应该有不少,所以不用担心没机会为我取得胜利。” 在迪卢木多释然的笑容下,纱罗一边欣赏他的光辉美貌,一边歪了歪头,好像不觉意地加上一句话,“还有,跟了我之后,你就不会是幸运e了。” 再度突然转变的话题和气氛让迪卢木多呆了。 默默拉着迪卢木多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直至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纱罗才回眸柔声问道,“怎么,不开心?” “不,只是……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看着迪卢木多有点恍惚的表情,纱罗轻笑出声,指尖沿着他面容的轮廓轻划,“既然不是不开心,那,给我一个笑容看看?” 惯常的调侃话语吐出,纱罗才在迪卢木多呆滞的眼神下正了正脸色,给这个屡次被伤害的骑士坚定的回应,“这些都是真实的,而且你给我记住,和我契约之后,你还是你。” 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什么,在她的眼中,他依然是那个忠诚的骑士…… 金眸泛起淡淡的涟漪,迪卢木多想解释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御主,在你眼中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纱罗想不到自己的回应还是没能让迪卢木多心安,尽管这个问题她有很多完美的答案,但是看着这位正直的骑士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她就心痒痒,很想欺负他一下。 于是,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的纱罗顺着心意如此做了―― 严肃的表情一下子消去,纱罗唇角勾起一抹无比温柔的笑容,墨瞳含情地凝视着迪卢木多的金眸,然后,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真没用,竟然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女子听似是哭腔的话语中,迪卢木多察觉出了笑意,“……==|||” “ne,迪卢木多……”小小戏弄了一番后,纱罗不想再继续在扯东扯西,墨色的眸子荡漾着暧昧的神色,一勾手指,就勾起了迪卢木多的下巴。 顿时,金眸闪躲起来,曾经在酒店里的场景在脑海回放,迪卢木多唇紧抿双唇就想伸手推开她。 只是,最终只能将手放在二人唇间的迪卢木多,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手中微妙的感觉吓了一跳。 湿润的温软触感从皮肤传来,女子伸出舌头舔舐手指的感觉让迪卢木多一下子就脸色爆红,手足无措地叫停起来,“等等,御主……”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迪卢木多,浑身僵硬地被纱罗吻着。 那般想推拒又不敢,想反抗也不想的表情,让纱罗心中暗笑不已。 一边舔舐着他的牙床,一边轻咬他的唇瓣,纱罗感受着迪卢木多僵硬无比的动作,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安慰有点多余。 果然,弄哭枪哥什么的,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攻略吧? 顺势将迪卢木多扑倒在椅子上,纱罗双手禁锢着他的腰,继续品尝着他的味道。 良久。 被稍微放开的迪卢木多深深呼吸,眼神闪烁,脸色泛红地呐呐道,“御主,我的问题其实不回答也没所谓的,所以不用……” 不用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他……如此暧昧的话语,正直的骑士说不出口,只能以眼神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然而,毫无自觉自己在卖萌的迪卢木多,没有发现他的呆毛又晃了晃,让某个本来就不想放过他的人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暗暗感叹枪哥欺负起来很愉悦,纱罗双手撑在迪卢木多脸颊两侧,一本正经地回答起他之前的问题,“在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骑士,就好像剔透的水晶一样,将这个世界上的美好完整地展示给我看。” 没有半分作假的话语让迪卢木多感动不已,只是额前的头发才刚刚响应性地荡了荡,纱罗的话语就将他感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所以,迪卢木多……”俯视下方一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表情的骑士,纱罗无比严肃地要求道,“……我们来补魔吧。” “……哈?”首次发出如此呆萌语气的骑士,还没来得及思考新任御主的目的,就这么被拉灯了。 啊拉,作者温馨提示,读者们不用往下拉了,这一次的肉真的拉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前期文艺,后期抽风,于是顺理成章将肉肉也抽了,一切都不是作者的错,是金闪闪的错! ps:金闪闪在哪里啊~金闪闪在哪里?~金闪闪就在暴怒的边缘里~【以何种曲调来唱,乃们懂的】 耍帅的枪哥: 这样的表情,不扑倒你扑倒谁呢? 下一章针锋相对的二人(总感觉气氛很微妙~): 104第一百章 ·后花园起火 第一百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后花园起火 之前和吉尔伽美什的那一次,纱罗是在中途灵魂穿越到乌鲁克,而现在,纱罗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在旁观记忆——属于刚刚才契约的英灵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记忆。 与她所知道的故事有点不同,这段记忆绝非传说中的可歌可泣……不,应该说可泣不可歌。 将迪卢木多视为儿子般尽心培养成才的芬恩,带领着费奥纳骑士团征战四方,建立功勋,那段尽情战斗、挥洒血汗的日子,真实美好得让人发自内心地微笑。 然而,在订婚宴上公主不经意的一眼,将这段美好化作曾经。 和其他同伴们一起举杯为主君衷心祝贺的迪卢木多,没有发现格兰妮公主不一样的神情,金色的眸子里只有对芬恩的祝福和喜悦,以致忽略了公主小声询问他身份的动作。 被祝福的泪痣,瞬间变成了被诅咒的魔痣。 首次如此旁观别人记忆的纱罗,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公主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的眼神,直至格兰妮利用自己的贵族地位对迪卢木多使用geis,纱罗的表情才微微一动。 手不由自主地一紧,眼前二人即将亲吻的动作顿时变成了公主突然被绊倒、骑士伸手相扶的画面。 ……不、不是吧? 墨瞳眨了眨,本以为自己只是旁观者的纱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蝴蝶的功效。 默默看着迪卢木多一扶起格兰妮就自动退后的动作,纱罗不由微微一笑。 虽然她不可以改变过去,但是小范围地扭转一下命运,也是可以的,在乌鲁克的时候不就尝试过了么? 继续不发一语地旁观这段过去,纱罗眼中不悦的神色越来越浓。 尽管迪卢木多满心不愿,心中坚持着的依然是对芬恩的忠诚,然而却也只能顺从格兰妮公主的强制命令带着她私奔。 因为并非传说中的两情相悦相濡以沫,纱罗清晰地看到迪卢木多眼中没有一丝对格兰妮的爱意,有的只是对背叛主君的抵触、反抗、以及始终无法违背geis的无奈和悲伤。 日复一日的逃亡和战斗,曾经对敌的武器反过来对着昔日的同伴,往日因战斗散发着夺目神采的金眸变得晦暗,手中的动作却只能倔强地挥出。 与迪卢木多日渐绝望的表情不同,远离过去、逃出婚姻、身边有着俊美正直的骑士守护的格兰妮公主,眼中只有愉悦、无悔、以及对守护者的独占欲。 虽然很想欺负迪卢木多,但是能欺负他的可不应该是这位公主啊……纱罗唇角的弧度渐大,浑身冰冷的气息仿佛让空间也受到影响,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六年。 现实和梦想终究是有差距的。 漫长的逃亡生涯,仿佛永无止尽的战斗,让怀抱美好愿望的公主开始厌倦了,年轻美貌的她,对着从不主动碰触她甚至躲避她的骑士,也已经开始心生厌倦。 于是,十六年的相敬如冰,最终换来了公主又一次“无悔”的行动。 芬恩知道了二人的行踪,并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原谅。 漫长的逃亡,终于迎来了注定悲伤的结束。 时隔十六年再一次和主君双手交握,金色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喜悦和神采,有的只是几乎可以溢出来的悲凉和哀伤。 能够从众多追捕者手中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逃亡,迪卢木多靠的不单单是值得自傲的武艺,还有那份细腻的心思,公主自以为秘密的行动逃不过骑士的察觉。 只是,忠诚的他也已经厌倦了吧?这种背叛主君的日子…… 所以,才会明知希望渺小也妄图主君的原谅……墨瞳荡漾着浅浅的涟漪,纱罗捂着胸口,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故意和他同归于尽的做法了。 垂眸看着草地上一身狼狈的迪卢木多,血泊旁边湿润的水迹清晰而讽刺地将芬恩的报复心展示出来,纱罗蹲下|身,轻轻吻在那空茫睁开的金色眸子。 不远处,悠悠传来了贵族结婚时的奏乐,以及热闹喜庆的人声。 一身荣耀的骑士,因为公主的强制命令而落得如此下场,而任性自私的罪魁祸首却依然获得丈夫的原谅以及安定富裕的生活,当真可悲和讽刺。 好吧,某些时候她自己比公主更任性和自私,但是…… “真不爽啊……我看重的人竟然被如此对待……”喃喃自语随着逐渐弥漫出来的火焰飘散,除了躺在地上早已逝去的骑士,周围瞬间被大火湮灭。 火光缭绕,朦朦胧胧的景象逐渐淡去,鼻尖血肉焚烧的味道也渐渐变成了甜蜜的蜂蜜味道,纱罗缓缓睁开眼,周围舒适的气息让她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回来了呢……伸手碰触身边人的脸颊,纱罗仿佛确认一般轻轻一捏。 本就浅眠的迪卢木多立即醒来。 与前不久看到的空茫眼神完全不同,此刻金色的眸子盈满温暖的神色,温柔得让纱罗下意识加重手中的力度。 顿时,这张放大的俊脸微微扭曲,不明所以的迪卢木多不确定地问道,“mas……纱罗?” 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意识转换称呼,以及听到刚醒来的他些微嘶哑的声音,迪卢木多的俊脸霎时蒙上一层绯红。(.好看的小说) 昨天的记忆瞬间回放,某人明明弄出结界却故意瞒着他,然后还在偶尔有人路过的时候对他……咳咳。 之后在他的坚持下,虽然找了间酒店套房,但每次都让他几乎哭出来……咳咳。 感受着迪卢木多一身僵硬,纱罗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欣赏他那种满是“天啊那个人是我吗”的羞愧表情,再对比记忆中那般悲凉的过去,顿时,永不减少的恶趣味浮了上来。 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胸膛,如同昨晚所做的一般,纱罗红唇微勾,“早安,迪卢木多,我还以为你又要哭呢……” “请、请不要再拿这个来开玩笑!”脸红爆红的骑士尽管一脸肃容,但那般禁|欲的神色只让浑身赤|裸的他显得更加美味。 “了解,我不再说了。”纱罗欣赏够了,才在迪卢木多大松一口气的表情下点了点头,心中决定还是不告诉对方,她将他曾经的主君和公主都杀了的真相。 现在这样,就很好。 只是,不明真相的迪卢木多对上纱罗若有所思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一想到她昨晚也是如此看着他……顿时,迪卢木多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英灵王座了。 “失礼了,我去为你准备早餐。”表面上又是一副忠诚骑士状的迪卢木多,再次发挥自己的长处,身为英灵本体的他敏捷度破表地一溜烟消失在纱罗眼前。 伸出的手只挽留了淡淡蜂蜜味道的空气,纱罗感叹本体敏捷度之高的同时,觉得自己实在太坏了,竟然在为迪卢木多伤怀不久后就继续逗弄他。 只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时间回溯。 当纱罗和迪卢木多返回世界内侧之时,还有一个人被她无良地遗留在世界的外侧。 【圣杯如何处置?】 【不能消灭,不能搁置……】 唠唠叨叨的两把声音交替响起,金发红眸的俊美男子眉目一冷,傲慢的声音随之逸出双唇打断这两位曾经意义上的上司,“她在哪里?” 诡异的沉默中,利用吉尔伽美什不知道的方式交流过后,属于盖亚的声音再度响起,【……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汝可愿接纳圣杯?】 闻言,吉尔伽美什微眯红眸,完全不经思考的话语就脱口而出,“那原本就是本王的所有物,凭什么任由你们处置?”语毕,声音再冷上几分,“别扯开话题,她在哪里?” 然而这一次,吉尔伽美什没有等到任何一方的回应,当代表着王权的圣杯突然出现之时,这位傲慢的王者就要为他惯常的对世界的占有话语承担责任。 无缘无故就背负上世界,与原著中说出“王来允许,王来承认,王来背负整个世界”的豪言壮语不同,吉尔伽美什这次完全可以说是为纱罗吃了一次暗亏。 只是,即使是被动背负上这份责任,吉尔伽美什依然是吉尔伽美什。 身为最古之王的他,永远难以用言辞来形容。 傲慢么?残暴么?还是睿智么? 是的,因为他是吉尔伽美什,天生就是统治臣民的国王,傲慢之于他而言毋庸置疑。一度做过残暴君王的他,也一度成为睿智的君王,永远也难以用言辞来描述他的本质。 乐于享受的他,无所畏忌的他,将世界视为娱乐场所的他,自始自终都是自我肯定感十足的王者。因此,即使是在“世界一切之恶”的影响下,为了抵制它极力想出生的愿望,吉尔伽美什最终也只是花了点时间,小小报复了一下盖亚后,就一身闪闪发亮地再度出现在世界内侧,以让人膜拜的英灵之姿。 然而,这位被纱罗无意中遗忘了的英雄王,此刻却恨不得将圣杯中的黑泥尽数倾倒在眼前这个地方。 “哈,本王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啊……”玩味却溢满杀意的话语在空气中沉寂,吉尔伽美什即使看起来霸道无礼,却是位实实在在统治过国家的英明王者,对人心的敏锐洞察力更是让人痛恨的高。 与喝了返老还童药的小吉尔不同,就算忽视了此刻纱罗喂食的动作,长大后的吉尔伽美什一眼就看出了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别说那隐没在纱罗手中的契约咒文。 在酒店套房正在品尝爱心早餐的两人一同闻声转头。 纱罗看着一身铠甲金光四射的英灵本体,没有心情去吐槽那比阳光更绚丽耀目的光彩,而是只想高呼一句—— 救命!!! 而随后迪卢木多的表现,就更让纱罗表情囧囧有神了。 “archer!”身为骑士一心护主的迪卢木多,立即现出双枪,指着突然出现一脸怒容的吉尔伽美什,“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吉尔伽美什一听到这种仿佛他才是第三者的话语,五指骤然收紧,微垂的眼睫下猩红色的眸子里尽是肆虐而起的杀意。(.) “疯狗,这里没你说话的权力,给本王去死——!”傲慢而冰冷的话语从口中溢出,而伴随着吉尔伽美什这句话的,是王之财宝开启后炫目的金光。 因为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处理这种被抓奸在床的场面,纱罗稍微地迟疑了一下下,就让这幢酒店毁去了大半。 冬木市第二最的酒店,至此也步上了它前辈的命运,无奈地瞬间变身成废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卫宫切嗣之前的大动作以及纱罗天使形态的暴露,全市的酒店进入为期一周的戒严,没有多少人类在这里逗留。当然,昨晚如非纱罗二人特殊,他们也进不了酒店。 回归状况。 极速的攻击与反攻击,由于两位都是英灵本体,战斗力非一个“破表”可以形容。 然而,相比起开了外挂且背负了世界的英雄王而已,不敢在纱罗面前展示大范围攻击的迪卢木多就败得理所当然了。 依仗着敏捷度来到吉尔伽美什身侧,迪卢木多才刚靠近对方一步,就被天之锁捆缚着压倒在地上。 而吉尔伽美什则是微勾唇角,红眸中的神色如冰深寒,背后的王之财宝金光刺目。 眼看一场血案即将发生,反应过来的纱罗连忙将迪卢木多拉到身后。 虽然金闪闪压倒枪哥的画面很带感、很唯美,但是这种虐恋情深的戏剧还是别上演的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的纱罗,第二口气还没吸上来就被对面冰冷的红眸窒住。 在她身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忠犬一般,迪卢木多满脸的不甘和垂头丧气,身为骑士的他正想继续保护御主,就发现到达眼前的宝具全部停止不动。 宝具的主人此刻正一身暴虐的气息,红眸似血,冰冷如寒霜的眼神直直盯着二人交叠的手,看向迪卢木多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 对了,他们是相熟的……这才想起纱罗和archer关系非同一般的迪卢木多,下意识将视线放到前面的女子身上。 “迪卢木多,你先离开一会儿。”顶着最古之王视线的巨大压力,纱罗捏了捏迪卢木多的手,虽然她有把握护住两人的安全,但难保王之财宝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被投射出来啊,所以,还是让迪卢木多暂且撤退比较好。 然而,对于纱罗的决定,迪卢木多只能苦笑以对。 他还真是没用啊! 看着仿佛连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的迪卢木多,纱罗抽了抽嘴角,“别想那么多,难道还想我弄哭你吗?对了,之前你不是很想和saber打一场吗?大可以趁此机会去。” 迪卢木多金眸微移,听到她再次提到的某个词而表情微妙。 白皙的俊容上带着些微的不自然,但已经察觉英雄王不会出手伤害纱罗的迪卢木多,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回道,“……谨遵你的命令,在我离开后还请小心。” 无视了身后英雄王的威压,转瞬消失在二人面前的骑士成功地将他最后的眼神刻入了纱罗脑海中。 送走了一个能够惹吉尔伽美什火气冒三丈的源头,纱罗却陷入了纠结,总觉得让迪卢木多露出如此神情的她是个坏人,比曾经的芬恩和公主更坏。只是,纠结的时间没有多少,纱罗还没将视线收回来,就被一双手狠狠按在地上。 眼前的光线被一身金色铠甲的王者完全遮挡,纱罗瞪大眼看着他眯起红眸,逆光之中看不清吉尔伽美什眼底的神色,但那冰冷的杀意却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比金子更夺目的发丝此刻如同火焰般竖起,将主人的怒意完整展示出来,纱罗呆呆地任由吉尔伽美什将她压倒在地上,直至颈脖传来一道努力控制住的力度。 温柔缱绻的气息喷薄在脸上,纱罗维持着被掐脖子的姿势,定定看向近在眼前的俊容。 红眸折射出冰一般的寒芒,如同一只狮子般懒散而凶残地睥睨领地,比刀剑更锐利的眉峰斜挑,带着怒意的唇舌就这么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纱罗被他掐着脖子亲吻,诡异的姿势令她不由伸出手想推拒,所剩无几的理智却让她在最后关头收回推拒的手。 还好还好……but!这是什么自作自受的发展? “杀了他,待在我身边。”就在纱罗吐槽之际,吉尔伽美什如同耳语的声音响起,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以及不容拒绝的坚持,“你只需将目光放在本王身上。” 酥麻的感觉顺着温热的气息一路袭上头顶,纱罗眼看他又要吻下来,连忙侧过脸,“不,我拒……” 先别说她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人,在看过迪卢木多的过去后,纱罗就知道她更不会答应吉尔伽美什的要求! “本王的命令,你只需要服从!”没有让纱罗说完拒绝的话语,吉尔伽美什紧紧盯着她的眼,只可惜,即使他的心情和意愿表现得如此明显,墨瞳里有的也只是拒绝和坚持。 内心的愤怒几乎让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吉尔伽美什脸上却露出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愉悦的笑容。 很好,从认识至今,她都能轻易惹他发怒! 只是,她越是如此坚决地反对,越是知道她比自己更加固执,他心中的占有欲就更加深,从来都是任性妄为的两个人啊,这样近乎于挑战双方底线的矛盾心情,比诱惑任何人堕落都让他感到兴奋。 “ne,吉尔伽美什。”不知道眼前之人怀抱着如何诡异的心思,纱罗唇角微微上勾,墨瞳流光逸转,毫不在乎自己的咽喉落入对方掌中,柔柔地轻声问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吉尔伽美什傲慢得轻哼一声,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身体却依旧维持着这种压迫性的姿势。 纱罗定定看着那双如同最美丽的红宝石融化而成的眸子,不怕死地说道,“我和你其实很相像,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寻求愉悦而已。” 忆起她用言峰绮礼的身体说出这句话时的场景,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想起当时的他是如何回答。 只是,现在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但他真的没想到连这种事在她眼中也仅仅如此。 红眸凝聚起狂暴的怒意,吉尔伽美什死死盯着纱罗,最古之王从来就对所有物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以致在仅剩的理智下他还是做出了不一样的举动。 “真该用疼痛来调教你一下……”随着下意识浮上脑海的话语,金色的长剑带着冰冷的杀意刺下,在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吉尔伽美什也只是暗暗咬牙,继续用足以让人胆寒的刺骨眼神盯着她。 “咳咳,消气了吗?”明显感觉到这一剑下来吉尔伽美什的杀气就消失,纱罗轻扯唇角,脸上勾起一个绝对挑衅的笑容,将手轻轻放在他脸上,抚摸上那紧绷的唇线,“还是说,你真想杀我一次?” “纱罗,别得寸进尺!”紧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吉尔伽美什却已经将长剑拔|出,拿出宝库中的圣药毫不吝惜地倾倒在伤口上,明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绝对没有半分胁迫感也狠狠地说出如此话来。 心中暗笑的纱罗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对上那双色泽美丽得可以用魔魅来形容的红眸,同时配合地调动灵力疗伤,“我只给你杀我一次的机会,过期不候哦。”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在这极近的距离,二人的脸几乎相贴,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吐息,吉尔伽美什的眸子如同捕猎中的野兽般让人胆颤,冰冷的话语随之从唇边抛出,“你是本王的所有物,没有任何可以拒绝本王的权利。” “谁是你的所有物?当初是你说要和我共享一切的。”立即反驳的纱罗对他已经没有半点心怯,如同故意惹怒对方一般肆意地说道,“而且迪卢木多也不是第一个……唔!” 这一次,吉尔伽美什没让纱罗继续说出让他怒气上涨的词语,狠狠地再次堵住了她的双唇。 没有半点温柔的吻,只带着侵略性的占有,如同掠夺一般让对方没有心思继续扰乱自己的思绪,肆无忌惮地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吉尔伽美什从没如此痛恨狡猾的她,只是自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察觉的不妥一直被他无视而已。 过分的骄傲自信导致了今天的不甘心。 然而,身为最古之王的尊贵和傲气,让吉尔伽美什即将几近被怒火溢满心胸,思维依然清醒得可怕。 同样察觉到这一点的纱罗伸手将他推开,手轻轻抵上吉尔伽美什的额心,如同羽毛拂过的温柔力度下,伴随的是让他气息顿变的话语,“如果你……不如我将你的记忆抹去?” “……你就这么想惹怒我、让我杀了你?!”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倏地变了,魔力压迫下周围的建筑残骸瞬间变成粉尘,红眸中锐利的目光几乎可以化成利刃刺向对方。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仿佛很为难地如此叹息,纱罗凝视着这双越发迷人的红色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满足的笑容,语气极度任性和暧昧地呢喃道,“吉尔,我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他们啊……” 墨瞳与血眸对视,皆是坚持的神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墨瞳依然清澈中毫无异色,红眸却早已凝成蛇一般的锐利竖瞳。 “本王真不爽你游戏人间的态度……”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好像愉悦也好像懊恼地轻哼一声,吉尔伽美什抚上纱罗的后脑,“不,应该说你无所谓的态度让本王以为找到了同类,却发现你竟然连本王也一起戏弄了。” 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逐渐低沉,最终消失在二人再次交叠的唇中。 到最后,纱罗也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位最古之王的性格她从来就不敢说一句“了解”。 只是,当她在酒店附近找到迪卢木多的时候,这位王者已经又是一脸傲慢的模样,但纱罗却察觉到,他看向迪卢木多的眼神让她深深觉得枪哥命不久矣。 “别担心,死了也是可以复活的。”看着浑身肌肉紧绷一脸戒备的迪卢木多,纱罗轻轻扯了扯他额前的头发,云淡风轻地说出自己之前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只是,这种话对迪卢木多而已毫无安慰作用。 “什么?”因为担心纱罗的安危而没有如她所言去找saber,一直靠契约感应着她人身安全的迪卢木多闻言更加紧张了,而吉尔伽美什对他们二人的眼神就如同倒数第二根稻草。 纱罗拍了拍迪卢木多的手臂,示意他解除武装,语气淡淡地说道,“就是叫你别担心的意思。” 不管是她也好,是迪卢木多也好,或者其他人都好,就算被愤怒的吉尔伽美什杀了,也是可以复活的,只不过代价就暂且不谈而已。 如此想着,纱罗的表情如昔轻松,对身旁两位脸色都不怎么好的男子建议道,“那么,我们吃点东西再去看戏,好不?” 我的御主啊……你还有心情吃东西?迪卢木多默默收起双枪,第一次觉得新任的主人性格大条。 只是,乖乖听话再次去找吃的忠犬骑士,其实你也有点性格大条吧?by作者。 此时,已经是正午。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天空蔚蓝宛若宝石。 在隐隐透着生机的树林中,树影微晃,两道身影极速穿梭其中。 尚存在世上的三位servant,因为全部聚集于此,还没来得及得知又一幢酒店被魔力毁去的新闻,就再次见到了某三个外挂一样的存在。 这个时候,远坂时臣已经将自己退出圣杯战争的消息告知剩余的参战者,就连吉尔伽美什的离去也没有半分隐瞒。 于是,在亲眼见到远坂夫妇如何温柔对待远坂樱、并深切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报复对象时,间桐雁夜就任由berserker自由行动,算是让这位帮助他的servant完成心愿,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而由于迪卢木多的“死亡”,saber手中的伤势已经痊愈,本应在卫宫切嗣计划中积蓄实力的她却被berserker纠缠着,在这片远离人烟的树林中进行战斗。 rider尊重saber的意愿,在守卫着自家小主人的前提下旁观两位servant的命运决战。 与韦伯半是紧张半是振奋的心情不同,卫宫切嗣自始自终都维持着面无表情,那双毫无波动的黑眸看向不远处替吐血中的间桐雁夜施展治愈魔术的男人——言峰绮礼。 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个男人打乱了…… 被卫宫切嗣盯着的人,此刻也同样回以毫无情绪起伏的目光,同时得到这道让人暗暗胆寒视线的不幸者,还有在他身前的间桐雁夜。 让怀抱希冀的人步入绝望的境地,是言峰绮礼对自己心愿的认识。 只是……英雄王,在他心中埋藏了罪恶的种子后就一走了之,现在突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即使是言峰绮礼,当看到在远坂时臣及卫宫切嗣口中已经消失了的三人时,也有一种被玩儿了的感觉。 其实他们是……bug吧?韦伯看着插在地上金光闪闪的宝具,再看向这三位气息明显不一样的男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游戏中的bug。 他们就好像无论怎么打都打不死的bug,并且有着强大的buff加护,能够原地满血复活……或者,换个地点、时间复活,正如这个地点这个时间。 要是在打游戏中遇到这类boss,韦伯绝对会甩开手柄无视rider的兴趣果断退出游戏。 然而,他们正在参加血腥残酷的圣杯战争,而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hi,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念我们?”在众人各不相同的视线中,纱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眯眯地对他们打招呼,然后,一手指向同样笑着回应她的rider,“先给你一个见面礼。” 本来还不知道纱罗此言何意,但当察觉发生了什么之后,韦伯真心希望他们不再相见。只因随着纱罗手指的魔力流动,站在他身边的高大servant身形立即变得透明。 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位如师如友的servant会有离开的一天,但绝对不是这种无缘无故的消失。 “rider——!”韦伯惊恐的叫声打断了相斗中的saber和berserker。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还有一章就结束fz,现在有两个选择: a,带着金闪闪和枪哥穿到原版的fz。 b,带着金闪闪和枪哥直接去lc。 ps:我了个去!金闪闪的心啊你别猜~猜啊猜啊~我就卡了3天的文! 于是,别和我讨论金闪闪到底是不是妥协了,答案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啊【摊手】 auo那种二逼的思考回路,非我等平民可以揣测的,而且本文是女票文,就这么算罢了。 金闪闪的心啊你别猜,because那是少女心: 这就是“被迪卢木多欺负”的金闪闪: 其实上一章我想贴这个图来着,嘤嘤嘤,虐恋情深啊~: 105第一百零一章 ·完美落幕 第一百零一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完美落幕 “小子,哭什么哭?”同样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rider却依然笑得一脸爽朗和恣意,只是眼神难免带着些微的遗憾,“看来这次远征就到此为止了。” 身为征服王,遵从心之所指征服一切的他,不是没试过反击,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力量就丝毫都使不出来。 “rider……”韦伯察觉到自己已经能够清晰看到rider身后的树木,眼角的泪水就不禁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哎……是个男人就别哭。”一向看似粗枝大叶的rider见自家master如此伤心,只能伸手如往常一般拍了拍他的头。 头上温热的触感非但没有安抚到韦伯,他心中的自责感更强了,“呜、ri、rider,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如果不是我这么没用,你……” rider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微带不悦地道,“你在说什么,小子?不要再这么看轻自己,你是我承认的朋友。” 征服王如同平时一起玩游戏时一样,取笑着自家少年master的眼泪,拍头的动作随着话语变成了拍对方的肩膀,一种哥俩好的姿势。 “我、我这样的人……”泪水朦胧的眼睛努力睁开,韦伯抽抽噎噎地问道,“真、真的可以吗?” rider眉毛一竖,再次一手拍着韦伯头顶,“与我共同征战那么多次,现在还说这种话干什么?你这笨蛋。” “你才是baga!bagabagabaga!”活力的反驳声盖过了抽泣声,韦伯傲娇地推拒着头顶压下来的力度。 rider毫不在意对方的baga评价,大笑着发出邀请,“那么,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不愿做本王的臣下?” “你……”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韦伯仰视着眼前高大的王者,从没想过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道出,“你、你永远都是我的王!我听命于你,尽忠于你,请指引我吧!请让我也拥有同一个梦想吧!” “呵,这样的气势才对嘛!”rider大笑道,注视master的视线随之扫视了一圈,“这次的远征,也是非常的让人心潮澎湃啊。” 尽管因为各种原因也没能取得成功,但是,为了未尽的梦想赌上一生、为之拼搏的机会竟然有两次,那再多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遗憾和不甘的心情消融,王者征服的心依然不变,rider此刻已经将期待放到下一轮为梦想纵横驰骋的征途中,“让我们有缘再见吧,小韦伯……” “rider……呜!”强忍着泪水,韦伯尽自己的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然而—— 如此场面真的很感人,但某个罪魁祸首以及某个同样不怀好意的王者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场了。 “哈哈哈哈哈——”每一下笑声都透着清晰的愉悦,英雄王微带嘲讽的畅怀笑声在树林中响起,明明是十分惹人嫌的表情,却让纱罗再次感叹他的魅力。 难怪当初即使身为暴君,吉尔伽美什依然赢得臣民的尊崇和敬畏。 好吧,如此想法仅属于纱罗,实际上被吉尔伽美什和她这样笑场之后,不少人的表情都昭示着不悦,只是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依然故我地充满嘲讽意味,一如既往地继续招惹仇恨,而在纱罗另一边的迪卢木多,则是非常给面子地始终维持着严肃认真的表情。 因为离别在即而满心不舍的韦伯,深知自己绝非眼前三个外挂的对手,但也忍不住露出怒容,“你们这些家伙——” “等等,先别怒。”为免惹毛心情至今依然不爽的吉尔伽美什,罪魁祸首·纱罗连忙阻止韦伯的话,笑眯眯地解释自己造成的误会,“我没有杀rider,他只是将要轮回转世而已。” “什么?!” 这下,不止身为当事人的rider和韦伯,一同被禁制着作为闹剧旁观者的众人同样感到震撼和诧异。 先别说这个外来者会不会如此好心,就他们所知,现世的servant可没有轮回转世之说。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纱罗威胁了盖亚和阿赖耶之后,她想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你不是想拥有真实的身体吗?”因为她捣乱的原因,rider的这个愿望并没有在王者之宴上公诸于众,但纱罗可是清晰记得这一幕,善心大发的她对rider笑道,“所以,快快去投胎吧!” 没有问纱罗如何得知自己的愿望,rider从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的表情中看出了纱罗所言非虚,于是挠了挠头发,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去向,“虽然遗憾于没有和你们来一战,但还是应该对小姑娘你说一声谢谢。” “小意思,不用谢。”摆了摆手,纱罗视线一转,故意调侃道,“王妃,别再瞪我,难道你想我故意将rider带到你不知道的地方?” 心中既有对纱罗故意看戏的懊恼,也有对她替rider实现愿望的感激,但韦伯一听她的这个称呼,就只能炸毛地为自己正名,“都说了我不是王妃……呜!” “日后再一起玩吧,小主人。”rider伸手揉了揉韦伯的脑袋,打断了他弱弱的反驳,“到时我们一起征服这个世界!” 身为人类的时候,他的征途曾经是东方最遥远的边际,想用自己的双眼亲眼去看一看“俄刻阿诺斯”,但自从知道世界的原貌后,征服王的目标就变成了这个。(.好看的小说) “rider……”在这种离别的场合,韦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玩征服世界的游戏场景,半是笑着半是哭着。 “征服王,有缘再见。”自始至终都沉默的迪卢木多,终于表达了自己对征服王的祝愿。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还有你,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凝神的目光从迪卢木多身上转移到依然一脸傲慢表情的吉尔伽美什身上,rider露出豪迈的笑容,发出最后的战帖和邀请,“下次我一定要打败你们收入麾下!” “哼,愚蠢的妄想,不自量力的家伙。”吉尔伽美什闻言露出不屑的笑容,一双血红色的竖瞳盈满了王者的傲慢和骄傲,以及无人可以匹敌的自信。 同样对rider的邀请作出拒绝的,还有一脸肃容的迪卢木多,“感谢你的邀约,与你战斗不失为一件乐事,但我今后只会全心效忠于一人。” “是吗?”猜得出迪卢木多所说的是什么人,rider顿感失望地叹了叹气,看了眼站在二人中间的纱罗,“和你抢人的话,想一想就觉得是件挺无力的事呢。” 语毕,没有再多说什么,rider只是闭上双眼凝听心中大海的声音。 随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升上半空,征服王高大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眼前,韦伯将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擦干,正了正脸色,一言不发地在纱罗的示意和放任下退出树林。 手上的令咒早在出发前用完,然而韦伯却感觉到他和rider的羁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密切。 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他之前参加圣杯战争的初衷。 而现在,他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只因他认识了一位值得称颂的王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好了,一个退赛,那么轮到第二个。”将视线从那个气势顿变的少年身上收回,纱罗看向一脸病容即将躺进棺材的间桐雁夜,明知故问道,“你还要继续报复远坂时臣吗?” “不。”间桐雁夜知道眼前之人为小樱做了什么,尽管代价是家族的灭亡,他依然心存感激。 他本来就是一个无比善良的人,如果不是被严重折磨身体导致精神脆弱,间桐雁夜绝不会变成那个盲目报复而走向灭亡的人。 “小樱现在很幸福。”抹了抹唇边的血迹,间桐雁夜表情没有半分虚假地如是说道。 看着他仅仅说了句话就吐血的衰弱样,纱罗淡淡吐出心中的感想,“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明明都一只脚踏进棺材,却依然怀抱着梦想。 “是么?”弱弱地应了一声,间桐雁夜唇角无意义地勾了勾。 “嗯,同样佩服的还有,你明知道站在你后面那个人心怀不轨,竟然还继续参加圣杯战争。” 说出这句话的纱罗其实猜得出间桐雁夜的心中所想,而她口中的“那个人”此刻眼神暗沉如墨,盯着她的嘴唇仿佛期待着她说出什么让人惊喜的话语。 “身为让他愉悦的道具,你做得很好。”在言峰绮礼的注视下,纱罗半是称赞半是调侃地对间桐雁夜道。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有点单纯的间桐雁夜,不明所以地看着纱罗。 是的,就是他这种眼神,这种明明深陷泥潭,却对未来怀抱着希望的懵懂眼神。 在看到这样的间桐雁夜的时候,言峰绮礼大概就意识到,眼前是个能够让他愉悦、能够让他发掘自己真我的存在吧? 比起怀有被圣杯选中的理由却毫不自知的言峰绮礼,间桐雁夜真是单纯可爱得让纱罗佩服,只是,如此故意给予间桐雁夜一个空泛的希望,让他继续挣扎求生直至梦想破灭,这样的闹剧言峰绮礼真的觉得有意思吗? 好吧,纱罗其实是知道答案的,谁叫“栽培”言峰绮礼的就是让她也觉得难以弄懂的最古之王呢! 但是,就当是圆了自己曾经的心愿,或者是故意让言峰绮礼不如意,纱罗都是不会让间桐雁夜继续为了一个毫无实现机会的愿望而挣扎的。 于是乎,原著中凄惨的死亡结局成了虚无,在纱罗灵力的催动下,间桐雁夜身上的虫子全部死去,饱受摧残的身体也在灵力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健康状态。 而作为他的servant,兰斯洛特也从berserker的狂暴诅咒中清醒过来,并且立即回到master身边守候。尽管,那双湖水一样沉寂的眼依然关注着同样被禁制着的saber——他曾经的主君亚瑟王。 果然没错,兰夜有jq!纱罗几乎发亮的眼神看得兰斯洛特和间桐雁夜背脊发寒,但感受到身边某位金光闪闪的王者已经不耐烦,也就懒得调戏他们,直接转到下一个目标,“第二对搞定了,接下来……” 声音逐渐变轻,纱罗诡异的视线看向场上所剩的最后一对s和m。 或者是纱罗的眼神过于玩味,虽然她算是帮助了两对参战者,由于身体抱恙而没有被下禁制的爱丽丝菲尔还是忍不住将卫宫切嗣挡在自己身后护住。 如同母鸡护崽的姿势。 “……”纱罗默然,难道在爱丽丝菲尔眼中她就这么像坏人吗? 随着这个想法,纱罗的手微微一动——如果知道了他的希望其实是妄想,在为此付上所有的一切之余,甚至将会连累无辜,卫宫切嗣的表情应该会让吉尔很愉悦吧?啊啦~这么一想,她还真是坏人。 被墨瞳注视着的卫宫切嗣眼前一晃,瞬间的神志恍惚让他几乎难以辨别现实和虚伪。 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从到达鸟语花香宁静和平的螃蟹岛开始,直到螃蟹岛化作地狱般的焦土为止,卫宫切嗣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这噩梦的过去。 包括在湖边对夏莉诉说梦想的一幕。 没错,他就是为了追求着世界和平,才会选择抛弃一切。 曾经的他相信过神明的存在,但自从那个残酷的晚上,他除了相信自己,另一个能够寄托希望的就只剩下万能的圣杯。 他不能被那个外来者迷惑——反应过来自己处身于幻象的卫宫切嗣如是对自己说。 只是,正当卫宫切嗣更加坚定自己的理想之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坚定的心开始有了裂缝,只因他知道那个外来者不会拿如此虚假的东西来糊弄他,也就是说,眼前的一幕是有根据的—— 暗沉的夜空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从内奔腾而下的黑泥如同恶魔般咆哮着,嘶吼着,向世人宣示自己诞生的喜悦,同时也将末日般的景象带到这个世界上。 除了毁灭、绝望和罪恶,以及那不可浇灭的地狱之火以外,它什么也没有留下。 只要人类灭绝了,世界就和平了,它拯救了世界,也让人类得到了救赎。 而它,正是他所一直追求的圣杯,由他心爱的妻子化成的圣杯……卫宫切嗣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七组master和servant以性命相搏为之争夺的,竟然是如此一个可笑的“东西”。 它是这么的渴望着诞生,以致将自己的喜悦化作奔腾的黑泥倾倒而下,如同熔岩一样将沿途的人和物都化成焦土,在实现许愿者愿望之时,仿佛还能听到它大笑的声音。 如此单纯地为许愿者实现愿望,留下的却只是毁灭的和平。 下意识伸出手枪对着眼前的金色杯子,听到枪鸣的一瞬间,卫宫切嗣同样听到了来自圣杯深处的嘲讽笑声。 ······我是分割线······ 眨了眨眼,终于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卫宫切嗣呆呆地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地狱一般的画面变成了葱郁的树林。 看了太久绝望的黑红色,眼前绵延的绿色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啊……圣杯……”含糊的感叹从口中逸出,卫宫切嗣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看到了心爱的妻子正紧握着他的手,而对面,是笑得十分恶劣的外来者,以及两位不知底细的强大英灵。 “吉尔,这戏好看么?”施展了一番幻术的纱罗献宝一般向身边的吉尔伽美什问道,故意无视了同样看到幻境的迪卢木多复杂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容笑得一脸傲慢,华丽的视线带着熟悉的嘲讽意味,淡淡地评价道,“演员的表情不错。” 卫宫切嗣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双眸暗沉,语气轻得如同蚊蚋,“刚才的都只是幻觉……” “不,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我会玩这种小玩意?那是原本的未来。”纱罗轻轻摇了摇手指,笑得一脸恶意地解释道,“不过很可惜,因为我的个人意愿插手了命运,圣杯是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你觉得可惜吗?” 明知故问的问题纱罗本以为没能得到回应,一道不敢置信的女子声音却盖过了卫宫切嗣恍惚的回答。 “不可能!我还可以战斗!圣杯战争还没结束!”如此说着的saber眼中迸发出的光芒过于耀眼,让沉默的兰斯洛特不由蹙了蹙眉。 只是,正如纱罗曾经所看过的画面,这样为了微弱的希望而拼搏的saber才更加令人心痛。 从没有品尝过普通人应该享受过的快乐的金发少女,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被“理想”的诅咒束缚,变成现在这副看似永无止境的摸样。 现在竟然被告知圣杯不会出现,叫saber如何相信? 真是痛心得让女子也不由痛惜的表情……纱罗如此想着,下意识看向吉尔伽美什,然后,汗颜地发现这位恶劣的英雄王正愉悦地笑着==||| 暗暗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故意让金闪闪不悦的成分在,纱罗却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对着一脸肃容的saber道,“嘛~你在这个世界是绝对得不到圣杯,要不就干脆留在这儿继续陪你的夫人?” 听到这样的提议,saber湖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犹豫,纱罗得到这个明显的答案,浅笑着按曾经的心愿施展力量,“那你还是继续你的路吧。” 所以说,固执的骑士不只迪卢木多和兰斯洛特。 而这位固执的骑士王的王道更是无法与英雄王和征服王比肩。 只是,纱罗知道在真正能够帮saber解开心结的人出现之前,她的劝说是没有用的,她也没有心思去劝说。 saber的愿望不同于卫宫切嗣,一个幻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者,如果单凭她的只言片语就改变,那不就等于将亚瑟王至今的付出都否决? 当然,归根到底是纱罗不想将阿尔托莉亚抹杀,所以她能够做的,也只有将saber遣返世界外侧,继续在另外的平行世界为自己的理想拼搏下去,或者直到出现能够为她解开心结的人为止。 她不是好人,纱罗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明明有能力替saber完成愿望抹杀掉“阿尔托莉亚”的存在,为了自己的私心,她没有选择这么做。 反正,身为骑士王的saber是绝不会轻易放弃战斗的。 如同那一招让人震撼的誓约胜利之剑,点点金色的光芒映衬着圣洁的少女面容,身体逐渐消散的saber,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坚毅得不可逼视的绿眸更是没有半分犹豫。 即使被纱罗故意遣返,这位骑士王依然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尽管在别人眼中她选择的路是如此让人痛心。 “saber,你……”扶着精神萎靡一副大受打击模样的丈夫,爱丽丝菲尔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却也露出一个坚强而温柔的笑容,“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希望你的心愿能够达成。” 金发绿眸的servant无言点头,遗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复杂眼神,是落在自恢复理智后就一言不发的兰斯洛特身上。 她对不起的人有很多,兰斯洛特就是其中一个。 没能完成理想、没能拯救人们、没能带领国家走向胜利……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给已故的人们,她却依然希望能够得到兰斯洛特的原谅。 只是,在不听从梅林劝告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天开始,她的过错就已经犯下,所以才会祈愿圣杯能够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她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获得圣杯,改写曾经犯下的过错。 即使代价是抹杀自己的存在。 “对不起……”轻微的道歉声被风吹散,saber没能听到被道歉者的回应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站在间桐雁夜身边的兰斯洛特微微垂头,眼底的神色晦涩不明。 “真是愚蠢至极!”看完这一戏剧的吉尔伽美什唇角勾起傲慢的笑容,亲眼目睹如此脆弱的坚强女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毁灭的道路,讽刺而愉悦的话语就不由溢出双唇,“那么就让时间来见证你的愚行吧,saber!” 纱罗抬头看向笑得一脸金光闪闪的吉尔伽美什,轻轻抿唇,竟有种自己是拆散双王cp的罪人的愧疚感。 “御主,我们计划要去哪里?”谨遵骑士道的迪卢木多没有阻止现任master的做法,眼看这场圣杯战争变成如此戏剧收场,正直的骑士就不由询问了。 场上除了他们这三个外挂,至今仅还剩下一个人没有处理。 反正不会再有servant死亡或者再次被召唤,爱丽丝菲尔这位坚强的女性也不会变成冷冰冰的圣杯,纱罗就无视了对方如何温柔地照顾卫宫切嗣的动作,将视线直接对上面无表情的言峰绮礼。 如她所料,这位男子正满怀愉悦地欣赏着卫宫切嗣理想破灭后的空虚表情。 “吉尔,你还想继续吗?”那个著名的愉悦课程==|||…… 听出纱罗话里的调侃意味,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回道,“没兴趣了。”对言峰绮礼的诱惑被她几次三番插手,他还有兴趣继续下去才怪呢! “那我将他送走,可以吗?”纱罗的笑容因为脑中有趣的剧场而不由变得玩味起来。 大概猜得出纱罗想做什么,吉尔伽美什在迪卢木多的疑惑下同样笑了,“当然可以,本王欣赏你的创意。” 如同孩子一般露出期待表情的吉尔伽美什,脸上带着的笑意和纱罗如出一辙——不怀好意。 “你所做的一切……”一直沉默的言峰绮礼发现自己同几位“前辈”一样身体变得透明,终于启唇询问,内容却不是关心他的命运,“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纱罗挑了挑眉,表情和初次借用言峰绮礼的身体时一模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愉悦,对吧,吉尔?” “哼。”同样似是而非地笑着,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纱罗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直到言峰绮礼也消失在眼前,迪卢木多依然想不明白纱罗和吉尔伽美什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总感觉有什么恶意在里面。 尽管已经发誓效忠于她,迪卢木多至今也没有明白纱罗是个怎么样的人。 理所当然的,就在迪卢木多纠结之际,纱罗早已带着他们来到两年后的冬木市去验证成果。 亲眼看到尚存的几位master现今的生活后,迪卢木多瞬间就陷入惭愧之中,他竟然如此失礼和不忠地怀疑自家御主的用意! 那时候正阳光明媚,失去魔术回路的小樱在草坪上和小凛嬉闹追逐,不远处的远坂夫妇和间桐雁夜一起闲话家常,在这说不出是优雅还是舒适的气氛下,兰斯洛特则在曾经的master现在的友人身边喝酒。 而另一个满目冰雪的世界,在一幢宛若存在于童话世界的城堡中,卫宫切嗣陪着一个银发红眸的小女孩在雪地上玩闹,温柔的人造人妻子则在胡桃树下微笑着。 看到这两个让人觉得满心幸福的画面,正直的骑士就懊悔自己对纱罗的怀疑,而当看到第三个画面时,他更是瞪大了双眼。 浅金色发丝的男子在病床边照顾红发的妻子,脸上带着感恩的微笑,不复以往身为天才魔术师的傲慢和自大,笑得如同一个普通人。而曾经执着于servant的红发女子,也将爱恋的目光放到不离不弃的丈夫身上。 至于不远处的育婴室中,黑发妹妹头的少年趴在婴儿床前,手指时不时点几下红发婴儿的脸蛋,然后仿照记忆中高大的王者,用手揉了揉婴儿毛茸茸的头部。被戏耍的婴儿碍于身体的原因,只能徒劳地甩甩手,扁扁嘴…… 画面是如此的宁静温馨,与圣杯战争时的血腥和残酷成为鲜明对比。 看着现在成为婴儿的rider和韦伯的有爱活动,纱罗再回望肯尼斯所在的病房,对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迪卢木多轻声问道,“你现在还怨恨着吗?” “……不,一点也不。”良久,迪卢木多浅笑着回答。 他的确曾经怨恨过卫宫切嗣和肯尼斯,但知道了他们如今过得很好,心中只有浓浓的暖意,而这种感觉,是由他身边的女子所给予的。 “谢谢你,纱罗。”迪卢木多真心感激着,能够陪伴眼前这个开解他的女子,他觉得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只是,迪卢木多幸福的表情让另一个隐没在空气中的王者感到极度不爽了。 “你竟然感激她?难道你没有察觉她的用意?”吉尔伽美什剑眉轻挑,恶意的笑容带着不变的嘲讽,华丽的声音下满满的是不悦。 迪卢木多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金眸微眯,冷冷说道,“吉尔伽美什,请不要再离间我和御主。” 离间?吉尔伽美什嗤笑,他明白这一切之所以改变,除了是因为纱罗曾经的愿望,更因为她想开解心怀怨恨的迪卢木多,让他更加离不开自己。 一想到后面这个原因,吉尔伽美什就浑身不爽,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手缓缓向空中抬起。 “等等!”感受着空气中让人窒息的压迫力,纱罗连忙催动灵力开启法阵,“别在这儿打起来,要打就到另一个世界打吧。” 反正圣战应该都开始了,两个英灵乱入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 随着这个不负责任的想法,纱罗瞬间用时空之力绘画的法阵亮起一阵光芒,转瞬就平息,在医院中的韦伯等人只感到一阵奇怪的风,然后就感应不到任何特别的状况。 灵力催动的余风拂向天边,粲然明亮的阳光下,世界恢复了暖融融的和平味道。 哪怕没有圣杯这个许愿机,奇迹其实也是会展现在人们眼前。 然而,这种幸福的愿望只会降临在这个“世界”,这个纱罗和盖亚、阿赖耶约定的世界。 ······我是分割线······ 再次穿越时空,本以为会到达希腊圣域的纱罗眨了眨眼,呆呆地对身边两个男子问道,“吉尔伽美什,迪卢木多,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等两人回答,一阵清风吹来,同时飘来的还有一张小纸片。 默然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将飘到身边的纸片捏住,纱罗就听到从附近传来的电视声音,【本期xx彩特等奖的得奖号码为……】 奇妙的预感让纱罗抽了抽嘴角,抢过吉尔伽美什手中的纸片后,如她所料的看到了一张彩票,上面的号码是那么让人纠结的熟悉。 囧……这是她好人有好报的奖励?还是……otz好吧,该死的黄金律!纱罗表示她眼红了。 正当纱罗打算打劫某位笑得一脸愉悦的王者之时,彩票角落的几个字眼让她再次嘴角抽搐。 冬木市。 言峰绮礼没有穿错,但是她却再度穿错了==|||……一定不是因为她力量失控,绝对是因为迪卢木多的幸运值所致!狠狠捏着特等奖的彩票,纱罗如此默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不更的原因:解释即掩饰,所以不解释了。【殴】 于是乎,第一次的“第四战”完美落幕,全员he,汇报如下: caster组:caster死前幻觉见到贞德,雨生龙之介达成了死亡艺术的最高境界。【与原著一样】 archer组:远坂时臣一家团圆,再也无从探索追求根源。【被纱罗蝴蝶】 saber组:saber继续自己的王道,卫宫切嗣妻女双全,世界和平。 rider组:rider得到了人类的身体,韦伯终于能够以身高和体型鄙视一番rider。【……】 berserker组:berserker完成心愿,间桐雁夜继续和葵小姐见面争取ntr远坂时臣【有什么不对吗?】 最后,assassin组:assassin一次性领取几十份免费便当,言峰绮礼被作者蝴蝶到下一章的番外。 汇报over。 算是全员he? 马甲君叫我第二次“第四战”出现如下场景,话说,可以不写吗?这是bg啊亲! 106Doctor·绮礼番外 doctor·绮礼番外 闭上眼,一片黑暗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好看的小说) 当满眼的葱绿从眼前消失,自己脱离了那个金发英灵如诱惑之蛇的森冷视线,那些如同梦魇也如同圣言的话语从脑中淡去,言峰绮礼只感觉到一股微妙而不真实的安宁。 同时,不容忽视的沉重感压在心头。 不得不承认,英雄王是个眼光锐利的人,轻易就看穿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以致于才离开对方短短的时间,他就发现自己长久以来的自我抑制是如此的可笑。 苦苦维持的圣徒模样,其实只如同玻璃一般易碎。 以往的生活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空洞和迷惘,即使被圣杯选中成为其中一位master,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愿望。 他以为自己其实是没有值得为之追求的愿望的,所以才会希望能够从卫宫切嗣那里得到答案——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填满他的空虚呢?到底什么东西值得他去追寻呢?到底他的生存意义是什么呢? 却发现,在见到卫宫切嗣理想破灭时的表情,他竟得到了难以形容的愉悦感,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的空虚。 他大概已经死了吧?被那个外来者杀死。 但是为什么没有感到任何喜悦或者悲伤的情绪? 疑惑在脑海中盘旋,言峰绮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阵足以让他感到灵魂都颤抖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就好像迷雾被什么东西消融了一样,眼前景象传来的熟悉感紧紧纠缠着他的心。 不由自主地,双手微微颤抖着,言峰绮礼感到无比的愉悦——罪恶的愉悦。 这感觉来之突然,却并不难以接受。 从心底蔓延而上的愉悦让言峰绮礼下意识握了握拳,稍稍迟疑了一秒,缓缓走上前去,如同礼拜一般虔诚地推开了眼前熟悉的门。 这大概是外来者送给他的礼物吧? 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下,粉尘轻轻飘扬,在光幕下垂头的男子,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发丝,一模一样的淡然表情,一模一样的面容和身姿。 不一样的,也只有年龄和心态。 ——那是我自己。 言峰绮礼深刻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是几年前的自己。 映入眼帘的这个人,和他现在一样,一身标准而肃穆的神父服装,暗沉得反射不了一丝光芒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子。 那个女子也是如此的熟悉,言峰绮礼知道她是谁——紫阳花,他那朵早已凋零让他来不及折断的紫阳花。 不常见阳光的白皙肤色比一般人苍白,被疾病折磨已久的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床边凝视她的丈夫脸上,“你爱我。” 不,我不爱你……言峰绮礼心中默念。 “你是……爱着我的……”她流着泪,看着丈夫一动不动的模样,似是自我催眠一样轻声说着。 不,我并不爱你……言峰绮礼再次在心中默念,一样暗沉的双眸将视线放在从前的自己身上。 “他”是不是如同曾经的他一样,明明妻子即将离世,心中有的却是难以言表的感觉?那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言峰绮礼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很开心。 原来承认自己曾经的想法能够让他如此愉悦——哪怕名为妻子的存在即将永远离开,盘缠在心脏的竟然是对她的亵渎幻想,那种即使所拥抱的是具冰冷的尸体也无所谓的疯狂想法。 言峰绮礼难以自已地身心颤抖着,面对不一样的时空,一样的人,一股前所未有的、负面的、渴望的、疯狂的想法突然蔓上脑海。 不经意的脚步声让沉默凝视着妻子自杀的男子回眸,房间中尚存的两人眼神对上的那一刹那,仿佛照镜子一般的相同面容上带着截然相反的两种表情。 时间轴之前的男子面对突然出现的“自己”,僵硬的表情微微一动,时间轴之后的男子则是将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愉悦展露在对方面前,如同真实之镜一般,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实模样。 “你是……谁?” 言峰绮礼听到“他”这么问,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那种钝钝的、闷闷的痛楚夹杂着让他几乎难以呼吸的愉悦,随之升腾而来的是比酒液更让他沉醉的恶意。 从来没有接触过、品尝过这种情绪的“他”,怕是难以理解他的激动吧? “我是你,真实的你。”言峰绮礼这样回答,心脏因那难以摆脱也不舍摆脱的恶意而激烈跳动,指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幽暗的双眸中,微妙的如同血液一样的腥甜一闪而逝,快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言峰绮礼想起自己少有的个人爱好,他喜欢收藏极品的红酒,即使鲜少品尝也喜欢将它纳入自己的珍藏。 而现在,他有了一个独特的、渴望到极致的目标。 如果说之前在圣杯战争中他不了解自己的愿望,那么此刻,他可以坚定地回答一句,他有了追求,那种和卫宫切嗣不一样的追求,能够填满他空虚的追求。 言峰绮礼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吉尔伽美什的,尽管这位王者任性得让他也觉得头疼,但正因为对方的诱导,他才能抛开虚伪而脆弱的外壳,挖掘到让自己也欣赏和赞叹的真我。 英雄王爱着世间的一切,无论美或丑,善或恶。而他自己,此刻仅仅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曾经的“他”——高洁自律到近乎残酷的代行者,内心空虚,只能日复一日进行着杀戮的“他”。 同类,真正的同类,直至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的同类。 他可以告诉“他”答案,但言峰绮礼知道,他更想做的并不是告诉对方为何在这个空虚的世界活下去的理由,而仅仅是经由揭穿和破坏而得到的刺激和愉悦,如同曾经吉尔伽美什所做的一样。 走到“他”身前,言峰绮礼将脸凑近对方,以一种超越神父的告解语气,冷冷地看着倒映在眼中的“自己”。 “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上她呢?”言峰绮礼的唇轻轻碰触到对方的耳廓,犹如伊甸园之蛇一般的诱惑声音响在空气中。 一手将袭向自己的黑键夺走,然后抛开,言峰绮礼按住对方的双手,顺从突然蔓上来的欲|望将唇压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却没有丝毫旖旎的气氛,温暖的阳光也不能让室内的温度上升。 “哈……”终于被松开的男子,大口喘着气,似乎想用长久以来的理智和自制摆脱这种超出他承受能力的感觉,这种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沉迷和堕落。 然而,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的挣扎。 “让我来解答你一直以来的疑惑吧。”抓住对方的手,言峰绮礼的声音带着蛇一般的冰冷凉意,在“自己”的耳边平淡而诱惑地说道,“接受真正的自己,其实没有多少困难。” 心底的欲|望在迅速膨胀,言峰绮礼对这种超脱控制的情绪没有加以一丝一毫的控制,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树林中看到卫宫切嗣理想崩溃时的颤栗感觉。 那是与“他”背道而驰的愉悦感。 “你想上了她,‘言峰绮礼’。” “不要否认,不要逃避。” “你就是一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怪物。” 三句话,让被捉住双手的男子身体一僵,暗沉的眸子中仿佛死水一样平静,也仿佛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翻滚着激烈的情绪。 ……你就是一个令最古之王都觉得愉悦的怪物!随着这句没有吐出来的话语,言峰绮礼笑了。 是的,他的愉悦就是毁灭和死亡,而现在,他在享受着眼前这个“自己”的痛苦。 将“自己”推入挣脱不出的泥潭的快乐,他在享受着。 再次轻轻一吻落在对方的唇上,言峰绮礼闭上了双眼。 神啊,将不忠于您的信徒拉进堕落的深渊,他其实还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吧? 作为忠于神的信徒,折磨玩弄眼前这个不忠于神的存在,是一种对神的献祭吧? “他”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愉悦,这种微不足道的情绪也是能够被神宽恕的吧? 言峰绮礼知道眼前这个人逃不掉,正如曾经被英雄王剖析的自己。 他想慢慢卸下“他”的坚持,感受一番让王都觉得颤栗的愉悦,细细地享受将怪物释放出来的成就感。 他想亲眼看到潜藏在理智和自制下的真实的“自己”。 而这个愿望,无需借助圣杯,直接借由眼前这具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可以达成。 疯狂隐秘的烈焰灼烧着每一分神智,在进行献祭之前,言峰绮礼默默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神啊,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求您宽恕我的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如上,这就是言峰绮礼的结局,自攻自受什么的o(≧v≦)o~~ ps:可惜找不回那张麻婆x麻婆的图,只能选这个气氛搭调的来用。 107第一百零二章 ·二周目 第一百零二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二周目 “看来这里是平行世界的冬木市……”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受着比前一个世界更加风雨欲来的气氛,纱罗歪了歪头,“就是不知道圣杯战争开始了没……” 不等纱罗将自言自语的问题全部道出,bt的视力就让她看到了从远方飞近来的飞机。 那是载有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专机。 因为短时间内多次穿越时间和空间,纱罗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以免再次发生穿错地点这种乌龙事件,眼看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她恶趣味的心思又死灰复燃了。 抬头看向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黑发男子,纱罗好像无意地问道,“迪卢木多,有没有兴趣和这个saber比一比?” 闻言,宛若金玉的眸子散发出夺目的光彩,迪卢木多额前的发丝仿佛也随着主人的心动而微微一晃。上一个世界,由于吉尔伽美什的出现,他没有心思找saber来一次全心全意的比试,而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和迪卢木多的战意和兴奋相反,吉尔伽美什的心情那叫一个差。 “你就这么迁就这个杂碎?!”话语刚落,本来看着纱罗的吉尔伽美什就收到迪卢木多警告的视线,红眸微微一转,冷笑着道,“怎么?杂碎不想被我叫做杂碎?” “吉尔伽美什,既然你我都与御主有契约在身,何不好好相处?”一心想息事宁人的迪卢木多如是回道。 吉尔伽美什轻轻挑眉,笑得一脸杀意,“杂碎!本王的名字岂容你叫?你只要匍匐在地仰望本王就好!” ……其实她更迁就的是大王你啊好不好?纱罗之前很想回答这一句话,然而,两位英灵第一次仿佛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开始了比拼。 就这样夹在二人中间,纱罗无语地看着他们之间的雷电交加,和她来不及插嘴相类似的,谨守骑士道的迪卢木多也没能在口头上取得丝毫胜利,短短的交锋就被说得一脸面无表情加浑身战意。 金闪闪嘴炮威武……默默甩开这个不着调的感叹,纱罗摆了个暂停的手势,在二人的诧异中对吉尔伽美什作了一礼,“那请问王,您可愿与我们在这个世界暂行歇息,让这个世界发挥它的余热让你愉悦?” 不知道是因为纱罗罕见的有礼貌,还是因为感冒于她不复本性的得体言行,吉尔伽美什微微扯了扯唇角,“……本王恩准你像平时那样说话。” 纱罗再次做了个揖,“谢大王。” “……”再次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总感觉她这个称呼有点怪怪的。 “那吉尔,在这个世界你想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囧到了对方的纱罗,直接将疑问抛出。 听到这句话,一想到这里只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吉尔伽美什红玉般的眸子中顿时划过一道亮芒,笑得无比的森冷,“当然是去清除碍眼的垃圾。” 看着那落到迪卢木多身上的冰冷视线,感受着吉尔伽美什身上萦绕的冷气,纱罗决定祸水东引。 “请随意蹂躏‘这个世界’的迪卢木多吧。”这么进谏着的纱罗,如同一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就差没有挥动手帕欢送王者出征。 “御主……”迪卢木多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成功地让纱罗心脏发颤。 尼玛,这种被抛弃的狗狗表情是哪样? 将脑中的小剧场无视彻底,纱罗拉过迪卢木多,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反正这个世界的‘迪卢木多’是你和我契约之前的投影,死了的话他的记忆也影响不了你,担心些什么呢?” 话语似乎挺有条有理,然而核心内容却只有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于是,迪卢木多无言了。 他并不想拒绝英雄王的挑战,却对纱罗这种仿佛恶作剧一样的提议感到难言的微妙感。 就在迪卢木多纠结之际,一道愤怒的声音拉回了二人的注意力。 “本王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现在就将这个杂种格杀在地!”吉尔伽美什的红眸微缩,语气冰冷地说道。 他可还在他们身边,听力也是出奇的好,她就是要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吗?如此想着,吉尔伽美什的怒气越来越盛,伴随着投射出铺天盖地金芒的王之财宝开启,一柄柄宝具划过虚空以极高的速度和数量降临到迪卢木多头上。 “感谢本王对你的恩赐吧,杂种!”蛇一般迷惑的瞳眸里,盈满了怒不可解的愤怒,吉尔伽美什背后是不断进行着宝具雨打击的场景。 然而,发威中的吉尔伽美什却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胆敢多次挑战他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不想后院着火的存在。 “!”吞咽的声音被含在双方的唇间,猩红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些许,随后,吉尔伽美什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恩奇都!你竟敢再次喂我饮这种……” 怒气刺激得让吉尔伽美什都将名字改回了多年不忘的称呼,怒吼中的他习惯性地从宝库中抽出武器就想往纱罗身上招呼,却敌不过自己顶级收藏品的功效。 其实这场景挺玄幻挺奇妙的……看着一身威猛气势迫人的高大英灵随着返老还童药变成了粉粉嫩嫩的正太,纱罗表示自己劝架的功力大有进展(==|||) 第一次有幸见识到这一幕的迪卢木多,则是难掩吃惊地瞪大了眼。而接下来小英雄王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这位正直的骑士感到世界的恶意! “纱罗……”萌萌的正太音中,被纱罗阴了的吉尔伽美什扬起脸,一脸落寞地控诉道,“难道我已经令你感到无聊了吗?所以才故意惹怒长大的我,而且还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 “……”作为那枝出墙红杏,纱罗的表情微抽。 “……”作为红杏出墙的目标,迪卢木多的表情瞬间石化。 而仿佛他们受的刺激还不够,小吉尔继续扬起自己天使般的纯良脸蛋,红眸隐隐泛着泪光地继续控诉着,“三心两意是不好的,虽然我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但是你出墙也用不着找这样的残花败柳吧?” 作为被金发正太指着的“残花败柳”,迪卢木多顿时阵亡。因为吉尔伽美什唯我独尊骄傲自大的形象太过深刻,此刻突然的转变让这位接受力其实挺强的骑士也噎了一下。 早知道对方也是个嘴炮的纱罗闻言同样一脸囧囧有神,深深呼吸了几下才接受了自己造成的恶果。其实,她本来只是觉得小吉尔比较好说话,谁知……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你的口才,但是总感到很微妙啊,天使脸孔的小恶魔。”轻轻捏了捏小吉尔的脸蛋以作惩罚,纱罗故作恶狠狠地埋怨道。 小吉尔毫不在意脸上的手,反而还捉着它摊开用脸蹭了蹭,一脸卖萌的模样,“这是我的真面目嘛,你不是早就知道?” “大概是因为我很少时候作为受害人吧?所以才不习惯。”纱罗想了想道出这个原因,然后,将手移到他下巴,摆出一副标准的调戏姿势,却说着严肃的话题,“小吉尔,你既然拥有吉尔伽美什的记忆,那么应该知道你不可以说什么‘杀了迪卢木多’之类的话吧?” “知道了知道了。”被隐隐威胁的小吉尔毫不在意,反而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红眸眨了眨,理所当然地如此说道,“我比长大的我更有容人之量,顶多就是小小地欺负他一下,你不是也喜欢看他被欺负的样子吗?” 作为话题中心的迪卢木多,聪明地选择了沉默是金方案。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而现在更是作不出和一个“小孩子”争论的不合骑士道的行为。 尽管……这个“小孩子”的真实性格让他也大叹吃不消。 而被道破心中恶趣味的纱罗则是轻咳几声,立即转移话题,“咳咳,那么我们现在去会一会这里的servant吧!” 撤掉一降临就布置下来的结界,三人如同早已存在于此的人一般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被小吉尔拉着手的纱罗不由疑惑,她到底是不是在自作自受? 其实她应该让伟大的英雄王自个儿去传授愉悦经验,或者以一敌七杀光所有servant,再或者干脆在大街上游荡,也总比要照顾一个傲娇的小孩好吧? well,其实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二逼王的粉丝而已,是何等的奢侈和招惹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再次卖萌了xd: 108第一百零三章 ·吾友 第一百零三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吾友 虽然迪卢木多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除了温和和耿直之外,最多的就是忠诚和顺从,但是纱罗却没有忘记过,这位骑士最耀眼的状态是当他挥舞着双枪面对对手的时候。 那模样绝非简单的词语可以形容。 曾经蒙上阴暗和仇恨的金色眸子,此刻正迸发出夺目的神采,嘴角轻勾,自信而骄傲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这张能够魅惑世间女子的面容上,迪卢木多的身姿就如同黑豹一般充满着利落而优雅的味道。 而站在因战意而魅力倍增的迪卢木多面前的,正是纱罗三人在路上偶遇的saber和爱丽丝菲尔。 刚从飞机上下来的saber面对眼前这位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咳咳,挑战她的人,尽管诧异于他不遵守圣杯战争默认的“白天侦查,晚上开战”的约定,当看到对方磊落而自信的表情时,也在爱丽丝菲尔的同意下毅然接受挑战。 看着将双枪如同展翅般持在手中极具侵略性的对手,saber眼神一凛,缓缓启唇作出战前通报,“我是saber,你就ncer,没错吧?” 迪卢木多没有ncer的称呼作出回应,只是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诧异中浅笑着回答,“我是迪卢木多·奥迪那,就让我们毫无顾忌地对战吧,亚瑟王。” 绿眸微瞪,被道出身份的saber没有过问对方从何得知,仅仅认为这次圣杯战争的对手情报来源之快和准超出了想象,身为骑士王的战意却没有减少半分。 一阵魔力形成的旋风过后,saber换去黑色西装,唤出概念武装的她一身银甲英姿飒爽,警戒的眼神看向站在迪卢木多身后的银发女子和金发少年,对着自己身后的女主人道,“爱丽斯菲尔,他就交给我吧,虽然不知道对方的master为何作出如此决定,但也许会有什么奇怪的计谋,请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saber请小心,为我取得胜利吧。”爱丽斯菲尔握紧胸前的手,一脸认真。 ……不,其实我没有什么计谋,真的,请相信我真诚的双眼。将saber和爱丽斯菲尔的警戒看在眼中,纱罗非常想对二人如此解释。 然而,纱罗没有来得及吐槽,在看到爱丽斯菲尔对saber的战前鼓励后,迪卢木多就庄重地对她弯腰行礼,“我的御主,我将为您奋战到底,请看着我为您双手奉上胜利的荣光!” 远离人群的空地上,黑发男子以庄重的骑士礼对自己许诺,在金眸中几可溢出的战意和自信让纱罗晃了晃眼。 虽然很想吐槽这种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但纱罗也明白,这样恪守骑士精神的迪卢木多,才是真正的迪卢木多,一心守护主君、为主君献上忠诚的骑士。她欣赏的、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神采飞扬的他吗? 不过……正经时间绝b少的纱罗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在她信任目光下如同撒欢忠犬一样和saber开战的迪卢木多,不着调地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都被她忽视了的问题。 为什么saber都懂得入乡随俗换上西装,迪卢木多却从来都只穿着紧身衣?难道就好像吉尔伽美什喜欢金色一样,迪卢木多超级喜欢束、缚、系? 正当纱罗在如此严肃的场面想着如此不正经的东西时,一道华丽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很无聊啊,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吗?” 轻轻揉了揉那头碎金般的发丝,纱罗安抚起这位任性的小英雄王,“不会花多少时间的,之后我陪你逛街?” “好。”小吉尔语毕,就眯起眸子享受纱罗为他的按摩服务。 另一边,本来因为这次saber的手没有受伤而想尽情享受战斗乐趣的迪卢木多,听到身后纱罗和吉尔伽美什的对话,眼中的战意更盛,决定速战速决。 一左一右同时挥舞着双枪的黑发男子,如同雷电一般发挥着自己的敏捷,因战斗而感到心情愉悦的他尽管笑得魅力十足,那般强悍的攻势下却只让对手感到强烈的侵略性。 没有华丽的招数展示,双方都是发挥着自己的能力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进行比试。 身为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虽然天赋不错,却也没能看清楚servant之间的战斗。待到尘埃落定,二人的姿势完全暴露在眼中后,爱丽丝菲尔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宝具攻击形成的劲风将二人额前的头发都吹得微微撩起。 纱罗觉得他们呆毛一起晃动十分萌,爱丽丝菲尔却没有半点心情关心这点,只因尽管saber和迪卢木多一样身姿利落不显疲态,她的剑也离迪卢木多胸口仅有一掌的距离,然而,迪卢木多的长枪却已经在saber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 如果说这一刻爱丽丝菲尔看到saber流血而担心不已,那么下一刻她就感到百思不解。 在形同废墟的空地上,眨眼间就只剩下她和saber,爱丽丝菲尔疑惑的视线看向身为servant的saber,却只看到一双同样困惑的绿眸。(.无弹窗广告) 为什么那ncer在取得优势的时候就离开了?好吧,虽然他对saber留下一句“谢谢你,后会有期”,就连他的master也对她们微笑点头,但现在不是进行残酷的圣杯战争吗ncer也说了要为master取得胜利,那为什么突然就离开? 对于这一战,闺蜜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终于和saber打完一架、一身哔咔哔咔闪光无比、男性荷尔蒙无意识散发中的迪卢木多此刻则是跟随着纱罗逛街。 为了让迪卢木多打得尽兴,也为了满足他所追求的公平,更为了弥补自己穿越时空所缺失的力量,纱罗十分不客气地吸了他大部分的魔力,所以刚才那一战对迪卢木多而言正是他所想要的战斗,也算是圆了他曾经的遗憾。 然后,纾尊降贵去看了一场比试的小吉尔就拉着纱罗去兑现承诺,刚好纱罗也想到那个被忽视已久的问题。 于是乎,对于纱罗“saber都换便服,你却一直穿紧身衣是为那般”的调戏话语,迪卢木多再次明智地选择忽视之,乖乖地跟随二人踩马路。 只是正直的骑士不知道,女人都有一种为自家男人装扮的潜在欲|望,而对经常以让他无语为乐的纱罗而言,逛街购物是一种无比愉悦的事。 招摇过市地吸引了无数人目光,微抽着嘴角的迪卢木多感受着周围狂热的视线,尽管已经习惯了,但也微微别扭中。为什么御主选的都是人多的地方啊?旁边那间时装店不就清净点吗? 终于近乎找抽地享受完众女性的妒忌目光,纱罗领着二人到迪卢木多所认为清净的时装店。 “迪卢木多,试试这件。”纱罗把一件黑色的衬衫递给他。 已经换上一套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迪卢木多眨了眨眼,“这个……除了颜色之外,和我现在这件有区别吗?” “当然有!”纱罗无比肯定地道,同时指出英灵不会注意的重点,“你看,这款有个特色!穿上去的话即使将纽扣全扣上,也可以露出你性感的锁骨!” 迪卢木多还没来得及脸红,旁边的售货员小姐及不远处一直明窥着的店员就先忍不住地惊叹一声,红果果的视线更加红果果了。 无视众人的视线,因为感恩于纱罗让他和saber打了一场,迪卢木多乖乖听话去换了。 然而顺从了一次的结果,就是在小吉尔玩味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下,迪卢木多僵硬地接过纱罗递过来的东西。 “……我的御主,请恕我失礼,你在开玩笑吧?”迪卢木多努力控制自己的语速和表情,却发现这是一件无比艰巨的任务。 “怎么会?”纱罗以十分纯洁的目光注视着他,自然而坦诚地赞叹道,“只是我觉得这个非常衬你。” ……为什么如此高级的时装店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迪卢木多心中默默呐喊。 仿佛知道迪卢木多的为难,但聪明的售货员小姐发现了决定权其实是在她超级羡慕妒忌恨的银发女子身上,于是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情,快速地拿出各种各样的毛茸茸的情趣道具。 “小姐,这是今年最热的款式,不如叫你先生试一试?”手捧着各色可爱的动物耳朵,售货员小姐以期待的目光看向纱罗。 诧异于售货员小姐如此聪明和上道,纱罗对迪卢木多笑了,温柔地道,“你看,大家都觉得这个十分衬你呢!不过我突然想起,其实我很久没用过言灵了……” “……==|||”迪卢木多黑线。很久……?才怪!这绝逼是威胁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吉尔毫不掩饰的玩味笑容,正直的迪卢木多竟然察觉出纱罗的险恶用心。 反对无效默默流着辛酸泪的迪卢木多决定,他要呆在试衣间不出来! 和纱罗一样没有察觉这位正直的骑士竟然想出如此逃避的方式,小吉尔勾了勾纱罗的手,指着这间种类繁多的店里一件非常特色的服装道,“等我恢复了,我穿那件给你看吧?” “一言为定!”纱罗立即脱口而出,被他指着的那件可是性感得让她鼻头发热啊! 当然,因为察觉纱罗恶趣味而出卖长大的“自己”的小吉尔依然没有逃过魔掌。 “吉尔,现在你先试试那件,可以吗?”不会将自己的愉悦寄托在这个小小的约定上,纱罗直接就指着另一边童装区中萌到顶点的动物装。 “……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 otz小吉尔无比后悔和幸运e的枪兵一起巡视领地。 不想将时间花在无聊的等待中,纱罗也随手挑了一件,入乡随俗地步向试衣间。 之前因为有了身为英灵本体的迪卢木多魔力的补充,纱罗的神识如旧的灵敏,正当她刚好换上新衣,就察觉到一个如同黑夜中的太阳一般耀眼的存在。 眨了眨眼,红唇微抿,墨瞳深处的兴味更浓了。 该说是巧合么?她刚才随意选的还是一件非常适合cosy的衣服呢。 试衣间中,迪卢木多还在矛盾自己这样违背御主意愿是否有失骑士道,小吉尔也在抱怨自己王者的尊严受到严重的挑战,而就在他们的不注意中,这间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目光的时装店再次进来了一位金发男子。 冷若冰霜却艳若桃李的俊脸,让人难以将视线移开,英气逼人如同王者的这个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傲慢和睥睨,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却穿出了华丽的味道。 那身与生俱来的尊贵和气势,让本来在外面小声讨论纱罗三人的店员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同时,仿佛无意地,纱罗也踏正这个时间从试衣间中走出来。 吉尔伽美什正理所当然地接受人们的景仰目光,却在开门声传来的时候下意识扫了一眼,然后,猩红色的眸子就此定住。 那是一双温柔如春风的眼,以及熟悉的天青色发丝、纯白色长衣和优雅自信的笑容。 血玉般的眸子如同兽瞳微微一缩,唇边傲慢的笑意也不由一僵,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这样的表情已经可以归入“失态”的类别了。 不过此刻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恩奇都……”一个埋藏在传说和过去中的名字,就这么从吉尔伽美什口中轻轻地溢出。 “吾友……”纱罗的唇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似是怀念,似是感叹,让见者都不由感受到她复杂得让人掉泪的深厚情感,“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下一刻,正想继续cosy的纱罗就感到自己被人拉住,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同时在她背后响起。 “有什么好的吗?恩奇都?”小吉尔从纱罗背后露出了自己的容貌,对着这个世界的archer吉尔伽美什挑衅地笑了。 ……卧槽,玩得兴起竟然忘记了正体在此!纱罗囧囧有神中,更加无语地发现自己期待后续发展了。 和她的悠闲和恣意不同,时装店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不约而同地觉得背脊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被管制用电脑时间tat,来安慰我吧 这是迪卢木多要换的狗耳朵。 这是小吉尔要换的动物装。 这是久违的吾友。 109第一百零四章 ·怒 第一百零四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怒 “恩奇都,见到这个人你觉得很好吗?”小吉尔看着眼前这个吃着碗里惦着锅里的女人,心中为长大的自己默哀一秒钟,然后继续以近似示威的眼神看向archer。 只是他如此表现在下一秒就变成白费功夫,因为纱罗自己就将她的伪装身份暴露出来。 双手握拳摆在胸口,纱罗如同祈祷一般用着圣洁的表情呢喃道,“能够再次见到吉尔伽美什,还让小吉尔你们父子团聚,当然好啦,我感动得都快融掉了。” =□=卧槽,那位恩奇都才不会这么说话啊好不好?! 毫不介意自己已经穿帮,纱罗松开腰间的手,拉着小吉尔对archer介绍道,“吉尔,这是你儿子小吉尔。”微微一顿,手指的方向转到archer身上,“小吉尔,这是你父亲吉尔。” ……这是什么介绍?为什么父子名字几乎一模一样?尽管沐浴在奇妙的气氛和气势中,时装店里的售货员小姐们都没有离开,只是陷入了不明真相的疑惑中。 那一边观众在困惑,这一边的纱罗继续自己的戏剧,“对了,既然你们难得在一起,不如换套亲子装,然后我们一起拍照留念?” =_=#察觉出纱罗所谓的亲子装是何种等级的服饰,小吉尔首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微微用力捏了捏纱罗的手,“啊啦,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你的恶搞,但是总感到很微妙啊~” 如同曾经被纱罗吐槽天使脸孔的恶魔,小吉尔也用近似的句式表达了自己的吐槽。 纱罗任由小吉尔傲娇地发泄不满,依然顶着恩奇都的面容露出不符合原著恩奇都的表情,“谁叫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闪闪发亮的组合呢!你们父子两实在太耀眼了!” “所以你就不惜吸引仇恨值么?我算是明白长大的我为什么觉得你有趣了。”一点也不在乎对面archer身边的气势急剧变化,小吉尔一脸可爱地吐槽那个有点m属性的长大的自己。 “没错,你不觉得现在气势飙升的吉尔伽美什很有趣吗?”意有所指地看着archer,纱罗再将视线转回到小吉尔身上,一脸无比坦然地微笑道,“反正这种机会大概以后也很难再有,不尽心玩一次才奇怪吧?” “也对呢,这个‘我’还挺有趣的。”正太模样的最古之王,不闪不躲地接受了archer的视线,还理所当然地当着对方的面如此惹仇恨道。 说来小吉尔也是一个任性的人,即使是另一个自己,他也是一视同仁地视作可以愉悦自己的存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除了对面二人之外全场已经陷入凝滞气氛的此刻,archer完全无视纱罗的胡扯,微仰着头用一种俯视的眼神质疑她和小吉尔。 非战斗状态时垂下来的金色发丝,仿佛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而微微扬起,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上却只余下霜雪一般的杀意。 虽然之前他是脱口而出喊了挚友的名字,然而,在小吉尔还没出来的时候,archer就察觉到此恩奇都非彼恩奇都,而随后他们二人肆无忌惮地无视自己所开展的话题,更是让archer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之余,心中的怒火腾地猛烈燃烧起来。 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好友恩奇都,而那个小吉尔,archer可以肯定对方和他有关系,他可没有将返老还童药搁置不用的道理。 随着对二人身份的猜测,archer的气势如同撕裂虚空的长剑,猩红色的眸子微眯,迫人的威压就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 尽管金发男子的身姿尊贵如画,也美得勾魂夺魄,然而之前沉迷于美色的店员皆是胆颤不已。仅仅一眼就觉得自己连灵魂也被夺去的威严,让她们恨不得立即逃脱。 无视自己所造成的沉寂气氛,archer冷笑道,“本王恩准你们报上名来。” 小吉尔毫无遮掩之意,大大方方地回道,“本王名为吉尔伽美什。” 而纱罗,依然顶着恩奇都的皮,同样大大方方地回道,“吾友,我是恩奇都啊。” 顿时,原本陷入沉寂的时装店变得一片吵闹。 在店员还沉浸在王者冰冷美貌之时,因纱罗的回答而觉得自己被戏耍的archer就一言不发地开启了王之财宝,在金色涟漪中浮现出来的宝具往纱罗的方向瞄准。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的观众,直到宝具破空的爆裂声传来,才恍然回神。 转眼间,尖叫声和爆炸声夹杂,场面一片混乱。 “杂种!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冒充吾友?!”伴随着archer冰冷的话语,复数的宝具在空中快速划过,留下炫目的残影同时,毫不留情地攻向了纱罗。 至于同样陷入攻击范围的小吉尔,archer没有一丝顾忌之意,只因这天上地下,只需他一个王。 独一无二的王。 然而,出乎archer意料的,对纱罗伸出援手的并非小吉尔,而是一个同样英灵之身的男子。 “御主――!”一片火光和残骸中,迪卢木多飞快地扑了过去,将纱罗一把搂着逃离宝具雨的攻击范围。 而在二人身后,赫然是短时间内布置出来的结界。 红眸危险地微微眯起,archer仔细往二人方向看去。 胆敢从他攻击下救走赝品的,是一个有着魔性美貌的男子,黑发金眸,眼角带着诅咒的魔痣,但那劲力十足的动作以及凝神戒备的表情,均昭示着这名男子绝非只有美貌的无能之人,而是一个英勇善战的战士。 有趣……不但是另一个自己,这个伪装恩奇都的人竟然还有其他servant追随吗?如果是平时,archer绝对愿意和他们玩一玩,但心情不佳的此刻,他只想以他们的鲜血来安抚王者的怒火。 迪卢木多警戒地看着大开旺财的archer,搂着纱罗的手毫不放松,“我的御主,你没受伤吧?”虽然知道纱罗的实力比在场任何人都强劲,但迪卢木多担心她因惯常的掉链子而受伤。 所以说,即使相处时间不长,正直的骑士也已经看穿了纱罗依仗强大实力却也经常大意出错的真相。 纱罗没有回答迪卢木多的问话,反而一脸惊喜和赞叹地欣赏着迪卢木多……的头顶。 “果然,我的眼光不错,这对狗耳朵很适合你。” “御主……”迪卢木多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而更无力的是,他明知对方如此性格却还是担心地跑出来,以致忘记了头上还戴着东西。 纱罗不在意迪卢木多微微委屈的眼神,再度开启胡扯模式,拉了拉他的呆毛,“据说偶尔的换装cosy有助于加深我们之间的羁绊,所以不要大意地继续戴着吧!” “你在耍我……”迪卢木多的话无比接近于向主人撒娇的忠犬。 在二人陷入诡异话题的同时,另一边,一大一小两位吉尔伽美什也展开了话题。 从宝库中拿出两杯红酒,小吉尔将其中一杯递到archer身前,毫无紧张之意地邀请道,“嘛嘛,另一个我,静下心来喝杯酒?” 面对另一个自己的邀请,archer接了过去,却没有喝,冷冷地质疑起小吉尔,“你竟然任由一个赝品在眼前晃来晃去?” 小吉尔诧异地瞪大双眼,“对我而言,你才是赝品啊。” 身为最古之王的他是赝品?闻言,伴随着酒杯摔裂的声音,archer暴怒道,“大胆――!” “大胆的是你啊,另一个我。”和archer的怒意相反,小吉尔一派悠然,脸上的表情还是那般惹人怜惜的可爱。 然而,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也和archer一样变成了兽瞳一般的竖瞳――即使变小了,看上去可爱多了,但实际上小吉尔依然是那个唯我独尊而又实力超强的王者。 被archer指着骂“大胆”还不反应的话,他还算是最古之王吗? 感受着这双重的强大气势,并且看着半空中同样双重的王之财宝,纱罗难得好心地提醒道,“两位吉尔,这儿是闹市啊,还是看着点吧?” 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一个英灵本体和一个英灵投影的破表实力下,冬木市可会瞬间化成灰灰,到时候她还看什么好戏?←_←哎呀,她好像又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正当纱罗默默愧疚的时候,和小吉尔对峙中的archer立即将战火转移到他所认为的赝品身上,“你有什么资格冒充吾友和本王说话,连真容都不敢露出来的鼠辈?!” “我亲爱的王啊,这的确不是我的真容,但也是我曾经用过的容貌啊。”早已习惯面对王者怒火的纱罗很是气定神闲地回道。 同样回想起当初纱罗顶着恩奇都外表的所作所为,小吉尔也不由吐槽长大的自己,“当时长大的我被你温柔的样子骗惨了。” 听到小吉尔的内幕,纱罗感到有点诧异,“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这一点。” 小吉尔顿时笑得一脸自豪和真诚,“我比长大的我更坦诚。” “……”依然搂着纱罗的迪卢木多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然而,纱罗却误会了迪卢木多的意思,立即将视线转到他身上,一本正经地建议道,“迪卢木多,你多多接触小吉尔就会发现他的可爱之处了。” “……御主,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你吧。”犹豫了一下,迪卢木多最终只是如此回道。 这一边的话题开始歪搂,那一边的archer则是连概念武装都唤了出来。 本来明明是他在质疑那个赝品的身份,但archer发现,他貌似又被这几个人一同无视了。 “你们……给本王去死!”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王之财宝如骤雨般极速投射出无数宝具。 然而,就如同曾经和吉尔伽美什的初次见面一样,这一次,面对archer的攻击,纱罗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吉尔伽美什,停止攻击不准动。” 瞬间,投射出来的宝具维持着即将击中目标的位置停顿在空气中,而archer也如纱罗言灵所说一动不动。 言灵之力,当之无愧的外挂,如果所需的灵力能够少一点就perfect了……就在纱罗默默计算着这一次灵力的消耗量时,一道哭笑不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哎呀,恩奇都,你怎么连我也定住了?”小吉尔维持着喝酒的姿势,红眸略带委屈之色地控诉着。 纱罗嘴角微微一抽,“抱歉,我忘记你们的真名是一样的。” “你到底认识的都是什么东西?”怒发冲冠的archer不由质问起另一个自己。 理所当然的,被如此恶劣的语气对待,任性的小吉尔非常给面子地连个眼光都不甩给对方。 眸子红得似血,archer本以为只是平行世界的相撞才导致同时出现两个英雄王,但现在看来始作俑者是那个赝品。如此猜测着的archer,立即死死盯着纱罗,“竟然冒犯本王,杂种你罪该万死!” 被喊“东西”和“杂种”的纱罗微微挑眉,笑容甜得如同蜜糖,只是那介于温柔和恶意之间的美丽笑容直让迪卢木多觉得背脊发凉。 将视线放到一脸怒容金光闪闪的archer身上,再颇为意味深长地在他和小吉尔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纱罗抛出一句话,“两位吉尔,我突然有个好主意。” 不知道为什么,小吉尔和archer都突然生出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 伴随着心底毛毛的感觉,以及随后的发展,小吉尔再次不由感叹――和迪卢木多靠得近的他即使身为王者,也是会被连累到幸运降低几个level。 于是,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在消除了打斗痕迹和相关人士的记忆后,纱罗三人再次漫步在商业街上。 和她的兴致勃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吉尔顶着一张萌系正太脸很是怨念地喃喃道,“……为什么我要换那些衣服?” 听出他话里的有气无力,纱罗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那些成果就不由强硬解释道,“我记得archer出现时,你还是之前那套衣服啊。”明明那时候他答应换那套动物装给她看的说! 闻言,小吉尔反应极快,“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忘记换而已,你不应该惩罚我。” “我知道啊。”纱罗眼底的笑意几乎可以溢出来,无视小吉尔的嘴硬,一脸笑意盈盈道,“鉴于你护我心切,所以才奖励你和archer拍一套超~级~愉♂悦的写真啊!” 旁边,迪卢木多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否则,他被连累的话,结果就不是幸运e可以形容的了。 “那套照片你不能再到处传!”小吉尔最终只能作出最后的形象挽救行动,他可不想如同长大的自己一样,被她到处传播有损王者威仪的东西! 纱罗轻轻点头许诺道,“没问题。” 要知道这套照片限度之大,早已让迪卢木多脸红耳赤、也让archer气得几乎昏过去~她会舍得让他人欣赏吗? ……等等!如果给当事人呢? 如此想着,纱罗不怀好意地建议道,“不如等会儿我们逛完街,去远坂府探望一下archer?” 可爱地眨了眨眼,小吉尔同样兴致盎然地笑了,“正有此意。” 身为骑士的迪卢木多,十分尽职地默默守护着自家御主――重点词是“默默”。 而远坂府中的archer,如同曾经的吉尔伽美什一样,发誓下次见到那三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杀了再算!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的榜单还有6000字,回家后就只有一小时电脑可用的我貌似要关小黑屋了tat 这是小吉尔拍的: 这是大吉尔拍的: 至于合照的话,请参照之前那种自攻自受的图片,随意将一个金闪闪换成幼闪闪就行了。【马甲君:=皿=#!喂,我是叫你写那个场景,不是叫你如此打擦边球!】 110第一百零五章 ·聚会 第一百零五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聚会 事情的发展和纱罗的预料不同,她没能到远坂府“探望”archer。(.好看的小说) 并非发生了什么难以控制的事,要知道他们三个虽然算不上超级逆天,但也很逆天外挂了,只不过原因有点难以启齿而已——她因为顾着和小吉尔玩游戏,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时间,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想了想,这样故意惹怒另一个吉尔伽美什其实也挺找抽的,所以纱罗也就没有往远坂府赶去。 优哉游哉逛夜市,期间纱罗充分利用小吉尔的黄金律和王者的慷慨大方,在迪卢木多的目瞪口呆中狂扫几条街。 最后在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后,本打算去海边欣赏美景时,纱罗才后知后觉发现仓库那边的热闹。 与这一行三人如同旅行团的悠游气氛相反,仓库那边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浓重的气氛。 仿佛嫌这个地方的阵容还不够分量,随着金色的光点凝聚,第四位英灵出现在仓库的路灯上。 无需多说什么话也足以让人屏息的气势,金发男子那种唯我独尊的风华将在场唯一的光线来源衬托得无比暗淡。 即使在纱罗那边吃了一亏,archer依然一身傲慢的王者气质。 然而,这一道绝美的风景,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在众人眼前破碎。 红眸微眯,眼神冰冷,archer俯视着下方的saber和rider,杀气凛然的声音缓缓溢出,“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敢擅自称王的不敬之徒,一天之间就冒出来三个啊……” 三个?正当saber等人疑惑于眼前之人身份,也困惑于第三个称王的servant是谁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一次性解答了他们的两个问题。 “哎呀,吉尔……不,archer。”因为玩游戏输给了小吉尔,纱罗只好愿赌服输地改口称呼这个吉尔伽美什,满脸惊喜地对着路灯上的他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吾甚为挂念啊……对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家休歇以平复心情呢!” 一句话说得看似无比正常,然而背景音却是宝具急速划空的声音,以及宝具击中地表的爆炸声。 完美贯彻着白天所立的誓言,吉尔伽美什一见到纱罗,什么也没有和她说,直接就王之财宝伺候。 身体下意识绷紧,指挥着宝库中各式威力强劲的宝具的王,猩红色的眸子布满寒霜。下方和想象中不符的画面,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另一个自己没有动手的意愿,那个同样碍眼的杂碎也没有动手,但archer清晰地看到,那个在宝具雨打击中的女子正游刃有余地对他微笑——一脸的恶意。 一想到她就是以这种眼神在他身上制造吻痕,罔顾王者意愿地让他做出某些动作,不受半点惩罚就擅自离开等等诸多足以让她死千次万次的事迹,archer心中的的怒意几乎可以实体化,“去死吧,杂种!” 王之财宝的攻击更加密集,纱罗的身姿却依然如同舞蹈般,在让其他人震惊的攻击中取得明显的优势,“怎么开口就说我是杂种呢?不过你既然喜欢这么称呼我,我也是无所谓的啦……”眨眨眼睛,如同突然想起一样,纱罗微笑道,“对了,今天拍的写真你要看看效果么?” “!”被威胁的archer脸色冷得掉渣。 这是当着王者的面赤|裸裸的威胁啊! 不明所以的观众只觉得路灯上的金色servant气势暴增,杀意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然而等待他们的除了archer破表的实力展示,还有三位外来者为他们带来的震惊。 “御主,请小心!”因为纱罗的不重视而差点被宝具击中,旁观的迪卢木多吓得几乎想上前帮忙,但一想起她的话,就只能无奈和纠结地选择暂且袖手旁观,“请不要轻视任何一场战斗,若情况有变,我迪卢木多·奥迪那一定会护你周全。” 纱罗喜欢迪卢木多立誓的样子,或者说她最喜欢他一本正经地做出让她激动的表情,“嗯,我相信你。” 这一边主从有爱地互动,那一边旁观的saber不淡定了,惊疑的目光下意识移到身旁持枪的黑发男子身上,“…ncer?!” “……怎么回事?”同样一头雾水ncer难以置信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与此同时,不自知地生出一股隐隐约约的羡慕之情。 与他比起来,眼前这个“迪卢木多”得到了master的信任,两人之间的紧密羁绊是他所没有的……一想到之前想和saber约战,结果对方告知他们早就打过一场时,肯尼斯大人那种对他的怀疑和厌恶眼光就ncer难受不已。 现在误会解开了,和saber打过一场的应该是另一个自己,但肯尼斯大人对他的信任怕是难以弥补吧? 只是,眼前这个“迪卢木多”是怎么回事? 同样怀有如此疑问的肯尼斯,此刻虽然解开了之前对saberncer之间的猜疑,但对自家servant的不满也更大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比起另一个迪卢木多ncer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看来这次的圣杯战争的意外又多了一个。”远方关注着仓库事态发展的远坂时臣,神情严肃地喃喃自语。 “恩师……” 明显带着犹疑语气的声音唤回远坂时臣的注意力,握了握手中的文明杖,表情如昔优雅余裕地问道,“怎么了,绮礼?” “除ncer,另一个英雄王也出现了。” “不可能!”脱口而出的回复暴露了远坂时臣的惊讶。要知道以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认识,那位最古之王除了实力强劲,性格也是同样的强硬,王者的骄傲让吉尔伽美什绝对不会允许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言峰绮礼也听出了远坂时臣的惊疑,语气平缓地解释道,“虽然年龄对不上,但从assassin传来的信息显示,对方的确是另一个archer。” 就在这对明面上敌对实际上勾搭在一起的师徒互通信息时,仓库那边的情况再次变化。 “另一个我啊,这么黑着脸实在太有损本王容貌的荣光了。”一身悠闲气息的小吉尔微微笑着,如同最纯洁的天使,说出来的话却让场上的气氛冷凝得差点结冰,“而且真正够资格称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唯我一人,本王还没出声,你这个赝品就在说什么笑话?” 猩红色的眸子一缩,冰冷得如同伺机而出的猛兽,archer怒极反笑道,“你在说什么?” 再次被质疑身份的archer,身边的气势让路灯立即熄灭,地面也被无形的力度压迫得下陷。 小吉尔同样不遑多让地爆发魔压,无视其他servant的存在一个劲地刺激archer。 愤怒的王,以及玩得正开心的王,均没有察觉此情此景的微妙,沉醉在自己的愤怒or愉悦中。 看着这样有趣的一幕,纱罗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她应该阻止吗?还是应该继续袖手旁观?不过,这样痛苦且快乐地看着一大一小吵架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 于是,纱罗决定学习迪卢木多,采取沉默是金政策,脱出王之财宝的攻击范围后继续看戏中。至于其他人的感受,她才不管呢!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另一边,面对archer的愤怒和杀意,小吉尔依然笑得纯洁似天使,然后用这反效果极佳的表情缓缓说道,“仁慈而慷慨的我就再说一次好了,你,只是一个投影,不叫做赝品那叫做什么?” “狂妄!难道你就不是吗?”怒火在红色的眸子中如同盛放的红莲,archer冷冷反问一句,随着这冰冷的杀意,超出其他servant很多的实力也暴露出来。 正当在场的servant和master震惊于archer实力之时,小吉尔歪了歪头,十分挑衅地笑了,“我可不是投影啊……” 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同样猩红色的眸子如同血玉,带着令人目眩的魔魅。 处于众人视线焦点的小吉尔,没有让他们多等待就将下半句道出,“我是英灵的本体哦。” !!! “不可能……”至今还隐藏得很好的卫宫切嗣,听到这句话也震惊得下意识怀疑起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是,话中的气势早已弱得即可忽略。 这算什么?他们苦苦谋划的圣杯战争,竟然出现了英灵的本体?!难道那个银发女子是违规召唤吗?……等等! 卫宫切嗣想得到的漏洞,身为天才魔术师的肯尼斯同样想到,“可笑!能够召唤英灵本体的只有世界,你在扰乱我们视线么?” “你可就冤枉小吉尔了。”纱罗轻轻抿唇,在众人眼中和光辉之颜迪卢木多并肩而立的她,此刻竟笑得一脸灿烂炫目,微挑的眉眼一转,极尽挑衅地说道,“这是本小姐的能力,可惜,恕不奉告。” 墨瞳光华逸转,神情嚣张高傲,与站在她不远处的小吉尔同样的招惹仇恨。 然而,尽管纱罗表现得如此招人恨,却没有任何一个master采取攻击策略,要知道即使是卫宫切嗣,被纱罗若有所思的视线注视着,也是下意识放下了枪。 “你在糊弄本王?!”在场唯一明确表明心中想法的archer,身影在王之财宝的照耀下无比夺目,猩红色的眸子内却怒火燃烧,“凭你一个杂种可以召唤本王的本体?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没错,即使是白天的时候,archer也只认为小吉尔和他一样,都是英灵的投影而已。 “虽然不是很介意被叫做杂种,但还是希望archer你叫我另一个名字。”意有所指地说道,纱罗在迪卢木多的汗颜下抽出几张十分唯美的照片。 这是那一辑写真中唯几算得上正常的照片,画面赫然是恩奇都和archer的日常互动照片。 身为master的卫宫切嗣等人没有servant的变态视力,没能看清纱罗拿出来的照片是什么,作为不明真相者的saberncer等人则是看清楚了,依然不知道纱罗的用意。但是,作为主角的archer,一看到纱罗明目张胆地将他耻辱的证据拿出来,魔压立即就爆发,“该死!不过是个赝品也敢妄想进入本王的视线,受死吧!” 叫她恩奇都? 别开玩笑了! 他的挚友从古至今只有一人,但绝非是她! 为了避免纱罗防不胜防的言灵之力,archer没有选择使用乖离剑这等需要蓄力的宝具,而是全力开动王之财宝,用这威力惊人、速度更骇人的攻击让纱罗忙于奔走。 其他servant只能保护好自家master,眼睁睁地看着仓库化为废墟。 然而,这种实力……他们还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必要吗? 不止韦伯如此怀疑,就连卫宫切嗣也被archer的爆发吓了一跳,远方的远坂时臣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优雅,怕是会将文明杖都扭断。 被连绵不断的宝具追杀,纱罗虽然用迪卢木多的魔力补充了几次穿越时空的消耗,但之前用言灵之力让archer任由自己摆布的消耗也不少。于是,一个不小心,她受伤了。 “哎呀,流血了……”几个跳跃悬浮在archer身边让他碍于距离使不出王之财宝,纱罗泪眼汪汪地将左手递到他面前,很是撒娇意味地控诉着。 archer额角隐隐抽动,死死盯着突然变身成恩奇都的纱罗。 “御主!”焦躁和担忧的声音出现在纱罗身边,迪卢木多微蹙眉头,苦恼而自责地看着滴血的伤口。他不应该放任她一个人对付archer的,实在是太失职太大意了! “别担心,学学小吉尔吧,这么有趣的场面就应该品酒怡情。”纱罗毫不介意地甩了甩手,本想用灵力治疗伤口,看到迪卢木多的表情后就改变注意了。 不知道纱罗恶趣味的迪卢木多,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调侃,依然一脸自责地看着她受伤的地方,一言不发地搂着她来到小吉尔身边。 而被作为榜样的小吉尔,表情没有如她所言的轻松,将酒杯微微举高,冷冷对着archer一笑,“回敬你的谢礼。” 随着略显稚嫩的嗓音飘荡在空中,光芒四射的王之财宝开启,将小吉尔红玉般的眸子映衬得无比炫丽,与几秒钟前的archer一模一样的猛烈打击就这么瞬间展开。 不像长大的吉尔伽美什般暴虐和善变,但作为同一个人的小吉尔有着和他一样的任性和骄傲,一抬眼,一举手,气势强大得让众人触目。 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黑色的眼瞳犹如动物般变化成竖瞳,唇角在众人紧张的屏息中勾出动人心魄的弧度,语气淡淡却杀气浓烈地说道,“你不应该伤到她。” 身为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是绝不容许别人在自己的领域里有所侵犯的,尤其是对他在意的所有物。 “混账!你竟敢伤害本王的身体!”毫无意外的,投影战胜不了本体,archer在小吉尔的攻击中受伤了。 和纱罗的伤口一样,都是伤在左手,小吉尔报复的心思昭然若揭。 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王者的尊严被挑衅的archer再次开启王之财宝,打击的对象由纱罗转为了小吉尔。 在场的众人无语地看着两个archer自伤残杀,深深生出一种自己是路人甲的感觉。远方的远坂时臣则是郁闷得几乎想吐血,他的魔力快枯竭了啊!!! 本来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场的berserker,也因为过于混乱的战场而按捺不动。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囧囧有神的场景中,纱罗再次不着调地对满脸自责的骑士笑道,“迪卢木多,我发现,吉尔他们这样挺符合虐恋情深的戏码,实在太带感了啊,比欺负你更带感!” “……我的御主,这种话请您只在心里想就好。”呆毛无力地垂下,亲耳听到御主喜欢欺负自己的迪卢木多发现自己很难维持正直的表情。 最终,由于纱罗怀有“可持续发展”的思想觉悟,这维持了半分钟的宛若导弹的攻击在她的一句“全部给我停手”下落幕,众人怀着或悲或喜的心情反思着今晚的闹剧并各自回家去。 魔力几乎枯竭的远坂时臣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有a+幸运的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沙发前,看着白皙指尖滑落的一串血珠,一向冷静严谨的迪卢木多手足无措地轻轻托着纱罗的手,微带谴责地道,“纱罗,请尽快治疗伤口。” “但是我受伤的话,伤口不是普通的魔术就可以治愈的……”纱罗满脸苦恼,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处,纠结半刻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或者是因为纱罗的表情太真实了,迪卢木多一脸紧张,半蹲在地,“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纱罗微垂头看着迪卢木多过于正经的表情,些微的惭愧从心底升起,但因这个角度看到他纠结的表情而愉悦起来的心情让她继续演下去,“这可是……唉……” 意犹未尽地叹气,就好像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困难。 “如若我能尽半点力,请您告诉我。”坚毅的表情下,金色的眸子散发着让人迷醉的光芒,迪卢木多毫不自觉自己又被自家御主耍了。 旁边的小吉尔半躺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红酒,无语地旁观纯洁的枪兵被纱罗哄进陷阱中。 就在这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房间中,一道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疗伤。”纱罗一脸自然地回答着这幢建筑的主人——远坂时臣,毫无自己是入侵者的自觉,更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是何等的暧昧。 远坂时臣优雅的笑容无比僵硬,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与他一样僵硬和纠结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被纱罗耍了的迪卢木多。 红着脸将唇从伤口移开,舌尖还残留着血液的腥甜味道,得知自己被御主唰了一道的正直骑士心中泪目不已。 他们不是来调戏……不,调侃另一个吉尔伽美什吗?怎么被调戏的人变成了自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小时玩电脑,其中一半时间给了淘|宝、拍|拍、拉手等网站,另一半码字……于是,还没进入写作状态就被勒令关机tat 悲催的我决定,我要诅咒即将or已经上学的学生读者要考试!诅咒上班族读者和我一样要加班! 迪卢木多:我的御主啊,让我和你一起向圣杯诅咒吧!【喂】 111第一百零六章 ·英雄王 第一百零六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英雄王 这个载满恶意的宇宙仿佛听到了枪兵的心底呐喊,一分钟后,一道盈满怒气的声音道出了远坂时臣心中不敢质疑的问题—— “为什么……”阴冷的华丽声音让闻者不由感到情绪压抑,“……你们会在这里?” 王者的怒气随着脚步声传来,刚刚大战一场却憋屈收尾,满腔怒火无处可发的英雄王由于魔力值几乎到谷底难以维持实体化而没来得及感应自家根据地被占据,等他正想找些藏酒来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时候,纱罗都已经在远坂时臣僵硬的表情下以入侵者之身行主人之态。 如同在自家宫殿一般悠然自得,纱罗招呼着小吉尔吃茶点,听闻archer的声音立即惊喜地道,“哟,archer,好久不见!吾甚为挂念啊,没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竟能让我在茫茫人海中重遇你,真是……” “他的悲剧。”咬着一块蛋糕的小吉尔眼角都没有抬一下,淡定地插嘴道。 “噗——”不小心噎到的迪卢木多差点将口中的红茶喷出来。 archer的瞳仁瞬间变成动物般的竖瞳,阴冷得如同蛇一般的视线转向始作俑者,语气冰冷地呵斥道,“杂种!你竟敢……” “怎么一开口又是这个词语?”打断archer那早已经听到熟悉的话语,纱罗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华丽辞藻么?例如你可以叫我妖姬、妖孽都可以的,我很大方的。” 看着纱罗无辜眨眼睛的表情,迪卢木多默默流泪。她的确很大方,之前就是这么“大方”地跳过了他被耍的事实……大方的枪兵表示,为了不再被耍,他要彻底贯彻背景的原则。 顺手将一杯红酒递给一脸“这是圣杯对我的考验吗”的远坂时臣,纱罗再接再厉地在archer的怒火上添加一把浸过油的柴,“哎呀,archer,你怎么一脸怒容?这样有损你王的威严。(.好看的小说)是不是刚刚运动了一下感觉有点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archer就回忆起她以拍照留念为名对他所做的“按摩”,杀意就有如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伪装吾友的罪,冒犯王者的罪,让他受伤的罪……她罪该万死! 身为本体,懒洋洋坐在一旁的小吉尔非常理解此刻另一个自己的心情,但是,纱罗当着他的面赤|裸裸地调戏另一个他,这算什么啊? 远坂时臣感受着从小吉尔那边传来的酸醋味,手指抖啊抖的,差点就将红酒弄洒。这帮外来者到底所为何事,以一敌n还大有余力的表现下,此刻还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吗?有负远坂家威名地呆坐在一旁,对事态发展束手无策的远坂时臣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幸好,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纱罗知道眼前的archer和远坂时臣都几近魔力枯竭,好心地解释他们之前被她所无视的问题,“archer你是一个英明的君王……”还没说完,纱罗就微抽着嘴角看到小吉尔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抹了把无形的汗水,将视线转回来继续说道,“鉴于我们双方都有所损耗,不如暂且休战吧。” archer依然一脸冷若冰霜,无所顾忌地散发着一种不爽的气息。至于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则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以远坂家的荣耀起誓,远坂时臣觉得他们的目的绝逼不纯洁! 没有理会听到休战宣言后远坂时臣一脸的不相信,纱罗满怀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三个初到贵地,身无分文,为了不露宿街头,只好勉为其难借住此地,你们会理解的,对吧?” 身无分文? 勉为其难? 不,他们一点都不理解! archer一听就知道这堆话是假话,但诚如她所言,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开打的话纯粹找抽,只好压下心中的愤懑满是嘲讽地对小吉尔道,“你妄称为王。(.无弹窗广告)” “此言差矣。”悠悠然地吞下最后一口蛋糕,小吉尔大言不惭地解释道,“你孤家寡人当然无所谓,但我有人需要照顾,能省的地方当然要省。” 已经相信对方身份是另一个英雄王的远坂时臣立即囧了,这样高傲的王者竟然说因为要省钱而借宿他的家?! 无视远坂时臣的反应,更无视迪卢木多抽搐的表情,小吉尔继续扯下去,“对了,另一个我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来用用。” 明知道自己被调侃,或者说被无所畏忌地挑衅,archer怒极反笑,“你借来何用?!” 小吉尔竖起一只手,逐个逐个数了起来,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认认真真,纯洁无辜地道,“之前有款绝版的黄金硬币被安排到最近拍卖,明天全球限量发售的纪念车型就要上市……最后,我也想为这个谁谁装扮一下,免得丢了我的脸。” 被指为“这个谁谁”的迪卢木多沉默,他深深地体会到一种膝盖中箭的憋屈感,虽然换上一身纱罗指定的常服,但在小吉尔眼中,他是无论如何也会丢脸的了。 好笑地欣赏着小吉尔的表演,同样好笑地看着迪卢木多继续贯彻背景原则,纱罗指了指自己,对已经数无可数的小吉尔问道,“那我呢?你怎么没有提到我?” 小小的英雄王闻言,扬起一张天使般的脸孔,一派温柔和顺情深款款地道,“我的就是你的。” “这个就是差距啊~”纱罗一脸感动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以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向archer—— 这么小的吉尔也懂得哄女孩子欢喜,你这么大个人还只会“杂种、杂修”地叫人家,比不上啊比不上~~~ ==#!解读了纱罗眼神的archer,还没熄灭的怒火顿时爆发,死死地盯着她。 身为再次冒犯王者的罪人,纱罗无知无觉,将注意力放回哄自己欢喜的小吉尔身上,“你是怎么知道有黄金硬币拍卖、有新车上市发售之类的?” “我胡扯的。”金发的少年扬了扬唇角,明目张胆地表示自己的无耻。 被迫看了一场戏的远坂时臣心脏都快停了。 他敬畏强者,同样崇拜英雄王,所以才会在达成目的之前以臣子之姿对待吉尔伽美什。但是,此刻眼前这样胡扯一通毫无原则的小英雄王,让他感到了无尽的黑暗。 “竟然被这种女人缠上,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半是嘲讽半是愤怒,archer对小吉尔如此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没有半点惭愧,纱罗点了点头,对小吉尔说道,“遇到我,是你幸运e的体现。”视线一转,对着缩在一旁装背景的某人笑了笑,“你也是。” 不要扯上他……装背景失败的迪卢木多僵硬地回以一笑,同时在心底弱弱地反驳——他不是幸运e!和她契约了之后,他是幸运d!一个level也是levelup啊! 纱罗三人和谐到不得了的反应,让archer体会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小吉尔那无辜而纯洁的笑脸,更像是对他的一种胜利的炫耀。 两位英雄王无声胜有声的对视中,纱罗玩味的声音再度响起,“吉尔,archer,你们再这么对视下去,我就要想歪了。” 其实御主您一直都在想歪吧?迪卢木多在心底默默说道。 “纱罗你可不能误会我,我喜欢的是你。”小吉尔立即闻歌知雅意,顺着纱罗的话,用足以拿奥斯卡金奖的演技,捉着她的手紧张兮兮地一诉衷情,“虽然长大的我性格确实相当有问题,但是他的性|取向绝对没问题,眼前这个硬邦邦的臭男人,怎么可能是如此乖巧而英明的我所看得上的呢?” 用着天使一样的纯真笑容,小吉尔说出算不上纯洁的内容,一脸理所当然地指桑骂槐污蔑两个长大后的自己,丝毫不觉得有损身份。 “只不过,如果他看上我了,那就只能怪大宇宙的恶意了,谁叫我长得这么可爱!”金发的少年张大一双红玉般的眸子,微微鼓起的包子脸让他显得如同小动物般可爱,然而——披着小动物的皮,本质是蛇的他,那才是最可怕的吧? 另一个蛇一般的金发男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同样灿烂,只是比起小吉尔天使般的笑容,archer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捕猎中蓄势待发的蛇,让人从心底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很好……个p!他们这是停战的态度吗?!卧槽! 几番挑衅之下,archer表示,再不有所动作他就不是英雄王!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月,先是重感冒,然后是出车祸,浑浑噩噩躺了次医院,期间有几天的记忆完全丧失!那种“时间突然从1x号跳到2x号”的感觉,真tmd令人恐惧! 现在我出院了,没事了,很庆幸还有命回来,感谢你们的等待!鞠躬! ps:看在我差点死回来的份上,冒个泡吧,我想看看还有多少人坚持下来。 112第一百零七章 ·两场战斗 第一百零七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两场战斗 archer的愿望是比黄金更噼咔噼咔闪亮亮的,但现实却是连纱罗都觉得悲催的无力。当然,让archer如此悲催的人正是她自己这件事,纱罗表示由衷的荣幸。 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偏偏还有另一个自己丝毫不考虑他们其实同出一源的事实而在旁边冷嘲热讽,archer首次觉得应远坂时臣的召唤来到现世是他所做的最失策的决定。让他更加无法忍受的是,那个赝品竟然拉着另一个他堂而皇之地在远坂家玩耍,某个杂种(迪卢木多:●^ζ●……我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还当着他的面给二人带饭、喂食什么的…… 诸如此类让人懊恼不已的事情不遵从王者意愿地发生,archer终于意识到他所参加的这场圣杯战争是个笑话! 英雄王越发阴冷的气息也让纱罗意识到自己应该收敛一下,于是,在同样灿烂的星空下,她提出了一个让两位王者都觉得不错的建议。 若说到目前为止纱罗最喜欢的飞行器,当数最古之王的其中一件宝具――维摩那。此刻,两艘魔法与科技结合的飞船正在美丽的星夜背景下翱翔,在天际留下两道纠缠着的、几近一模一样的绚丽痕迹。 纯金架构上以祖母绿装饰的飞船上,各自端坐着一位金发王者,一成熟一稚嫩的面容上挂着同样魔魅而恶意的笑容,那般如出一辙的美丽神态比之星空更为璀璨。 人类肉眼难以捕捉的高速飞行中,强烈的攻击不断集中到一架散发着黑暗气息的战斗机,魔力的火光在暗夜的背景下爆发,嚣张而愉悦的笑容浮上两位王者绝美的面容上。 仅仅一眼看去,仿佛就连灵魂也被攫获。 纱罗站在未远川的岸边,墨瞳里盈满对战况的欣赏,戏谑地看着成为王者猎物的berserker只能悲催地在交织的攻击中穿梭不断。 与空中极具观赏力的比试相反,地面上进行的决斗稍微显得比较平淡,然而,人类范畴所能达到的极致战斗依然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两位黑发的男子身影仿佛融入黑暗当中,前半生光明的男子追逐着根植在灵魂中的黑暗,另一个男子则是身处黑暗之中也妄想着纯粹的和平。[] 同样面无表情的两张脸上都带着对对方的戒备,但只要仔细观察,在神父的眼中却隐隐带着对后续发展的期待,以及愉悦。 空中吵闹的战斗声覆盖了黑键与子弹的碰击声,卫宫切嗣对于这种超出掌控的战斗感到懊恼,对面的言峰绮礼更是给他带来了仿佛被猛兽盯上的战栗感,当然,最让他觉得无奈的是,这场无端引发的战斗正被那帮外来者视为戏剧来观赏。 “其实,之前我就很想知道为什么言峰绮礼要盯上卫宫切嗣。”淡淡地看向黑键与子弹造成的破坏,纱罗明知故问地带起了话题。 站在她身边的迪卢木多身姿挺立如同撕空的长剑,视线不断在两场战斗中移动,听闻纱罗的话语下意识就追问起来,“那答案是什么呢?” 墨瞳划过一道戏谑的神色,纱罗淡淡道,“答案就是――一山不能藏二虎!” “嗯,御主英明。”依然盯着两场战斗,迪卢木多的金眸中带着对战斗的渴望。 =_=无趣的回应让纱罗撇了撇嘴,“你就不问我一下为什么吗?” “为什么?”好脾气地继续顺着纱罗的意思问下去,迪卢木多的注意力却已经从战斗中转移回来,要知道倘若他继续对御主不理不睬,悲催的将会变成他。 “因为!他们命中注定了要一决雌雄!”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纱罗那叫一个身心舒爽啊。 浑身的战意好像被什么凝结了一样,迪卢木多隐隐约约感到纱罗话中的诡异之处,额前的呆毛也随着心中的无力感而低垂了十几度。 “你的意思是……?”爱丽丝菲尔一心系在丈夫身上,和被禁制了的saber一起旁听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听众的回应让纱罗的笑容甜得像是吃了蜂蜜一般,那介于好心和恶意的笑容直让爱丽丝菲尔心中一紧。 迪卢木多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在听到那从红唇中吐出来的话语后,除了熟悉的无力感外,他竟然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 难道……他已经被传染了? 这边,迪卢木多在纠结自己的改变,那边,爱丽丝菲尔也在纠结纱罗的回答,“……bl?” “嗯,没错,他们之间注定了有一场命运的决斗,是攻是受在此一战!”纱罗斩钉截铁地毁人不倦。 “御主……”迪卢木多发出类似撒娇的呻|吟声,请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我的御主! 只是,就这样就觉得自己开始悲催的迪卢木多,他的幸运值还没体现完毕呢! “杂碎,又在胡言乱语!”本应无人的上方,突然划过一道强烈的风压,黄金般闪耀的archer猩红色的眸子里带着对地面上众人的嘲讽,尤以对纱罗为最。 “真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我这些小把戏。”纱罗毫不在意archer的冷言冷语,因为观看了两场战斗而心生愉悦的她很大方地笑了笑。 轻轻挑了挑眉,小小的一个动作就显得十足的危险感,纱罗没有想象中的反应让archer觉得有点意外。微微眯起了眼,正当他想继续冷嘲热讽之时―― “咦?archer,小心你后面。”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里,archer已经认识到此女子的不着调,一听到她用诡异的语气说出“后面”这个词,呵斥的话语就想脱口而出。 然而,维摩那强烈的抖动和突然而至的爆炸让archer收起了无谓的呵斥,冷冷地看向出现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影。 “另一个我啊,比赛途中走神可要不得啊。”赤红色的眼眸内是恶意的讽刺,小吉尔轻轻勾唇,将少年的纯真和王者的傲慢展露无遗。 将对berserker的追逐视为游戏,小吉尔之所以同意纱罗的提议正是觉得此事有趣,但如果对手将注意力放到别的事上,骄傲的王者可是会不满的啊,即使,此刻王者正在使用着少年的外表。 “哼,本王如何做事用不着你来多嘴。”小吉尔傲视世界的气质,仿佛整个世界在掌中的自信,让archer对这种仿佛照镜子一样的微妙感觉感到懊恼,再一想到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archer的杀气就直接进入了跳楼大甩卖的状态。 对杀气的感觉灵敏非常,在场包括rider和saber在内的servant都是身体一僵。 小吉尔似笑非笑,看向另一个自己的视线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又好像是在审视着什么值得关注的玩具,微微一笑,再看了看纱罗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吉尔驱动着维摩那驶向berserker的方向,“那我就不理你了,要知道猎物可是快被我得到手了。” 闻言,archer立即将注意力放回到berserker上,对方驱使着战斗机冲向他们的身姿是如此气势匆匆一往无前。 顿时,俊美的面容上勾起个恶意的笑容。 “还算有点看头……”轻轻划过唇边的语气放慢了语速,显得那么的玩味和超然,archer的气势随之一变,将berserker的回击视作疯狗走投无路的放手一搏,张狂地大笑道,“愚蠢的疯狗竟也让本王感到愉悦,作为奖赏,本王赐你一死。” 事实上,答应纱罗和berserker一战,在archer眼中同样只是游戏一场,在这可有可无的余兴节目中趁机和另一个他比试一下才是最让他期待的,能够亲手将小吉尔打败,那将胜利视为宽恕她的罪孽的代价亦无不可。 同样认真起来的两位王者互不相让,骚扰着对方对berserker攻击的同时,将对方视为猎物争斗起来。夹在中间的berserker发出让人心寒的恐怖嘶吼声,狂化后萦绕在身上的黑色雾气越发浓烈,驱动着战斗机毫不顾忌地向二人发射弹药。 “哼,卑贱的杂种。” 维摩那在夜空中划过两道绚丽轨迹,两位王者相互追杀的同时将武力的余威慷慨地给予了黑色的战斗机。 “呜――”狂战士死前的吼声响彻天际,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想将他的不甘传递给每一个人。 一股微妙的感应让saber蹙了蹙眉,对berserker身份毫不知情的她只以为这是对对手逝去的失落感。 仅仅是对一个没机会交手就退场的servant的惋惜。 而与此同时,因berserker带有魔力的震撼人心的嘶吼声,对战中的卫宫切嗣身子微僵,差点就将手中的枪松开。另一边,言峰绮礼也被berserker影响到,但与夙敌对战的扭曲愉悦让他整个人显得那么疯狂。 “迪卢木多,我感觉他们其实比你更加好玩。”语气抑扬顿挫,纱罗凑到迪卢木多耳边低语,暧昧的动作下却道出了让他表情一黑的话语。 我的御主啊,这种感慨的语气能不能别再次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迪卢木多在心中无言呐喊,谨遵骑士本分的他却依然维持着战斗的状态,要知道即使是人类,此刻的言峰绮礼也让他觉得危险。 毫不在意迪卢木多的低气压和紧绷的面容线条,纱罗继续对今晚的事态发展点评道,“之前你也太笨了,竟然想用红蔷薇去捅海魔,明明有黄蔷薇啊~”视线转向一直被禁制着的rider和saber,纱罗仿佛这才注意到迪卢木多的战意一般,满含期待地建议道,“对了,鉴于条件限制你不能与两位吉尔一起打飞机,那现在不如将就一下,和他们比一比?” 语气充满了致命诱惑,以及显而易见的看戏意味。 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表演者的迪卢木多突然感觉一股强烈而羡慕的视线,金眸一转,悲催的枪兵就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的御主真好,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好羡慕,我好妒忌…… 从这个世界ncer眼中看出上述内容,迪卢木多感到有点胃痛。 作者有话要说: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多谢大家关心^_^【果然,上来求抚摸求安慰是我写文的动力~握爪】 ps:还有一章fz,之后去lc。 ? ? ? 附送我很想要的一个周边图片―― 王之美臀!快抢购哦! 113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愿望是 第一百零八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我的愿望是 自从纱罗三人出现开始,由海魔所制造的恐怖气氛就销声匿迹,转而进入了这种看似平和实质上同样危机四伏的场面。 即使在在场所有的master当中算是最弱的韦伯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聪明的他自两位英雄王驾着魔幻飞船出场开始,就仿效史上最强之荧幕道具——背景板——而无言地观察着。 然而,在如此严肃的圣杯战争中,当韦伯看到一大一小两位王将berserker视为猎物开展追逐战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起纱罗等人的目的。 这种嚣张肆意、任意妄为到极点,完全将圣杯战争当初游戏的态度,简直让所有人都气结!之前在对战海魔的时候,他们一时被小吉尔冷酷形象所蒙骗还可以说是正常,但看到驾驭飞船的这位小英雄王在途中竟然还优哉游哉喝红酒,再看不出他在玩儿就是笨蛋了! 只是韦伯这么想的时候也带着一丝疑惑,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插手圣杯战争,为的是什么呢?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和迪卢木多一样正直严谨ncer,以及和小吉尔同样任性恶劣的archer,一个诡异的想法突然冒上韦伯脑海。 难道这帮外来者是为了替另一个自己取得胜利?所以才故意扰乱他们的思绪,还导演了今晚这两场战斗? 眼睛定定看向身体几乎叠在一起的两人,迪卢木多严肃正直的眼神以及纱罗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韦伯暗暗吸了一口气。 果然!他们是狡猾的家伙!故意将场面弄成这样来扰乱众master的视线! 因为过于关注纱罗和迪卢木多,韦伯没有看到rider皱眉苦恼的表情,一心以为自己看穿了外来者目的的他很是认真地对自己告诫——一定不能大意! 盗用了某网球王子名句的可怜王妃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其实纱罗那种表情纯粹是在调|戏自家从者的过程中得到愉悦,而迪卢木多的严肃正直皆是无力反抗的表现。 想得太多的韦伯就这样在心底燃烧起熊熊烈火,暗下决心要加把劲在列强中取胜! 不过,决心这东西在两位任性而武力爆标的最古之王面前,尤其是在纱罗的推波助澜下,想实现的几率约等于零。 要知道正因为纱罗的兴致盎然和惟恐不乱,之前archer和小吉尔击杀berserker的时候,那场面真可算是宏伟。一生追逐圣女贞德的元帅大人也没有想到,他出场后在普通人中制造了那么几小时的恐怖气氛,然后,就这么在纱罗等人的调笑中化为灰烬。 那一身肥嘟嘟的肉肉,那柔韧有余的触手,那骇人的再生能力……所有让众master和servant头痛的地方,皆是在它肆意扭腰摆臀……咳咳,即使因为臃肿而看不出腰臀,但当海魔撒欢地舞动触手时,它就在那么两道光芒中化为虚无,什么圣女贞德、圣杯战争终成为一场虚幻的美梦。 两位王者比海魔更骇人的武力,让岸上的普通人庆幸怪物的消失,却让众master和servant的心一沉。 那比之阳光更为璀璨的剑芒,毫无遗漏地向他们展示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什么是武力威吓? 这就是了! 对众master和servant而言雪上加霜的是,纱罗还唯恐他们受的刺激不够,堂而皇之地怂恿两位英雄王比试一番,更不知道从何引来了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战斗,而他们这些参战者,不管在明在暗,皆是只能定定地在一旁充当两场战斗的观众。 这些外来者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呢? 思考着如上问题的人不少,其中之一的间桐雁夜就因为berserker的无奈离场而晕倒过去,还清醒着的其他人各怀心事。 身为archer御主的远坂时臣,通过和纱罗三人短短时间的接触,已经有点认命的感觉了。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了,进谏也好、怒骂也好,通通于事无补,就连限制archer的魔力或者用令咒劝谏这两个方法,都在纱罗的捣乱下丧失功效。 而同样以魔术师身份为荣的肯尼斯,在海魔出场后就想ncer参战,却不ncer和迪卢木多一样,都对再生能力超强的海魔手足无措。看到英雄王宝具汇聚而成的耀目攻击,越发觉得自家从者废物的他当场就怒骂ncer一句。 于是,秉承着自家忠犬只能自家欺负的原则,即使肯尼斯骂的是这个世界ncer而非她的迪卢木多,纱罗也是恨屋及乌地回以一句“闭嘴,你这个无能的柠檬头!” 当即,言灵之力驱使下,肯尼斯尝试了一番力不从心的体验。 也是在这个小小的插曲前提下ncer听到纱罗放任迪卢木多去战斗而由衷感到羡慕妒忌恨。 然而,曾经ncer组视为突破点的卫宫切嗣,此刻却没有半点心情去关心身后的发展。 和其他master一样,他也因为纱罗的恶趣味而被限制了使用servant,更让卫宫切嗣感到头痛的是,本以为能够侥幸避免、或者将之留作最终之战的与言峰绮礼的对决,就这么在这个不合适的时候开始了。 在迄今为止的所有任务中,卫宫切嗣最擅长的就是在背后谋划再逐一击破,参加圣杯战争后,他所制定的策略也是如此——saber与他的妻子在前方扰乱视线和吸引注意力,而他则是和舞弥一起在暗中击杀敌人。 他从没想过依赖那位过于理想正直的骑士王,因此当纱罗限制了saber的行动力,卫宫切嗣也只是稍微怔忪和惋惜一下。却不料,纱罗的言灵发动下一秒,言峰绮礼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隐藏在黑暗中杀伤敌人的策略,瞬间被打破,而且事情的发展已经难以掌控。 可以选择的话,卫宫切嗣本打算先战略性撤退,他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纱罗却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种被猛兽盯上的危险感让他难以不顾一切地脱离战场,只能硬着头皮迎战言峰绮礼。 至于言峰绮礼,他的心思非常简单,就是想来问卫宫切嗣一个他疑惑已久的问题。 因此,当天看到和远坂时臣一起来访的纱罗三人,他面无表情地接待他们,然后,依然面无表情地听取了她的建议。 仅仅是当着她的面做场戏而已,如果能够得到他渴求的答案,何乐而不为?即使这摆明将他当作戏剧的棋子,言峰绮礼也心甘情愿。 那时候,对于纱罗的拙劣戏码和恶趣味,小吉尔是懒洋洋地一笑,继而同样恶趣味十足地说道,“纱罗,虽然你的建议并非最好的,但是,我喜欢看这样的戏。” 小小的英雄王如是说着,那般傲慢而愉悦的表情,是对纱罗的一贯纵容。 于是乎,在唯一有能力阻止纱罗的小吉尔推波助澜下,事情就变成了两位英雄王在天上打飞机,两位master在地面一决雌雄。 言归正传,焦点回到地面上。 小吉尔和archer稍微认真点的对峙后,berserker早早退场,就在他那声充满怨恨和遗憾的嘶吼声中,言峰绮礼的黑键正好将卫宫切嗣的手枪卡住。 “卫宫切嗣……”脸上的表情是让对手心寒的偏执和疯狂,言峰绮礼深不见底的双眸凝视着卫宫切嗣,说出了此场决斗的第一句话,“你追求圣杯为的是什么?” 如此相像的一个人,他能够回答自己心底的疑问吧? 空虚、迷茫、疑惑……自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自己,言峰绮礼深知他的“不正常”,这才会下意识以神之使徒的戒条和规则束缚自己。 然而,埋藏在心底的答案,在见到妻子逝去时就仿佛破土的种子,让他有种既惶恐又颤栗的感觉。 他在追求什么呢? 得到令咒的时候,言峰绮礼就开始在问自己。 而在得知世上有一个名为“卫宫切嗣”的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时,他再次询问自己。 多年的寻觅,迷茫的追寻,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疑惑……这一切一切,言峰绮礼觉得可以从卫宫切嗣身上得到答案——他是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一个人啊。 “哼!”就在言峰绮礼难得走神的一刻,卫宫切嗣近身一拳打向对方,意料之中的被拦截了,却也成功地让自己脱离被控制的姿势。 “不肯说吗?”语气依然是毫无起伏的平淡,言峰绮礼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但身边骤然压抑的气息瞬间就让卫宫切嗣如同惊弓之鸟般警戒起来。 一个仿佛逼近猎物的杀气腾腾的猛兽,另一个则如同妄图逃脱甚至反击的泪眼汪汪的小白兔……咳咳,虽然比喻有点不恰当,但在纱罗眼中,大灰狼与小白兔的比喻足以形容此刻的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 果然,先将berserker组pk掉,去除了言雁的cp可能之后,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就如同碗和筷、刀和叉、s和m、攻和受一样不可分割! 身边女子那难以忽视的热辣视线辐射之下,迪卢木多终于从另一个自己的羡慕妒忌恨中回神,囧囧有神地听着纱罗念念有词的低语。 与此同时,击败了berserker后就相互攻击的两位王者,手中都摇晃着一只盛有红酒的高脚杯,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物质享受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战了。 至于为什么?看戏呗。 “啧,动作也太慢了吧?”微微不满地抱怨了一声,小吉尔举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对下方的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道。 “也罢,反正本王无聊,就先看看你们能否给本王带来一点愉悦。”同样举杯的archer冷冷看向下方,冰冷的视线如同看两只蝼蚁无力的挣扎。 英灵卓越的五感让所有servant都听到了维摩那上两位王者的话语,那种将别人生死视为消遣的戏剧的态度,那般明显的盛气凌人语气以及毫不掩饰的恶劣表情,直让被纱罗禁制住的众servant暗暗咬牙。 毫不知情的master们只疑惑了一下自家servant气势的变化,就听到了黑键和子弹碰击的声音。 只见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两人如同生死仇敌,毫无保留地发挥自身武力,高速划破空气的子弹和黑键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让这个本应宁静的夜晚变得仿若战场般惨烈。 按理来说,servant之间的战斗是充满华丽丽的光影效果,非常好看,而master之间的战斗就不止是一个级别的逊色。只是,由于心中对这对cp的yy,纱罗才有耐性观看二人的决斗。 可惜的是,耐性这东西其实也不怎么耐用,眼看时间过去,小吉尔和archer都喝完酒了,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也伤痕累累,但纱罗早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等了。 在saber的震怒中,纱罗一手指着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回答言峰绮礼的问题。” 选择威胁而不是使用言灵之力,为的是让言峰绮礼知道他得到的答案并非她所暗示的。 纱罗一句话落地,心系丈夫安危而满脸苍白的爱丽丝菲尔首先回过神来,“切嗣,不用担心我,专心对付言峰绮礼!” 太太对丈夫的担忧难以让纱罗改变条件,指尖发出淡淡的光芒。 “爱丽!”在言峰绮礼的有意退让下,卫宫切嗣终于得到喘息,紧张地看向被威胁着的妻子。 “回答一个问题而已,之后我们就离开这儿,不打扰你们的圣杯战争。”纱罗依然浅笑着,无视迪卢木多的欲言又止,“否则,小圣杯会不会哇啦一声碎了,我就不清楚了~” 先不提纱罗的话可否相信,对妻子的担忧就让卫宫切嗣无从选择,要知道纱罗在他眼中就是随意使用言灵的邪魔,与傲慢强势的英雄王有着异曲同调的恶劣性格,即使前一刻言笑晏晏,下一刻也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深深呼吸了几下,始终想不出自己的答复到底有何意义的卫宫切嗣最终还是妥协了,反正,他的愿望并非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乎—— “我追求圣杯,是因为我的愿望是……” 卫宫切嗣低沉的声音在众人的屏息中响起,仅仅一瞬间就让所有人的表情一顿。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向全场,敏捷超a的迪卢木多顺着本|能地看向压迫感的来源。 子弹和黑键造成的废墟中,一个面无表情的黑发男人正定定注视着卫宫切嗣,眼中的神色似是震惊、疑惑、失望、痛苦,与前不久的决斗时的强势和冷静完全不同的眼神,复杂得让单纯的枪兵下意识问自家御主,“御主,为什么我觉得那边的气氛怪怪的?” 不等纱罗回答,天空就传来了两位王者的嗤笑声,“哈,终于闭幕了吗?还有什么能够愉悦本王的呢?” 英雄王满含期待和恶意的话语让迪卢木多更加疑惑了,殊不知他的纠结再次成为纱罗欣赏之物。 当然,对于能够察觉出她目的的小吉尔和archer,纱罗首先感叹的却是他们不愧为人类最古之【删除线】搞基【删除线】王。 如此想着,纱罗好心情地向自家忠犬解释道,“那是因为,言峰绮礼听到卫宫切嗣的愿望之后,那种‘尼玛为什么你的愿望是这种设定?!’的感觉让他经疼了……啊、不,刚刚我口误了,他应该是蛋疼。” 就在纱罗一如既往地用胡言乱语来调侃自家从者的时候,之前威胁卫宫切嗣回答言峰绮礼问题时所下的言灵实现了,她和迪卢木多、小吉尔在众人的视线下消失无踪。 如同来时的无迹可寻,不再插手这场圣杯战争。 至于感觉自己被卫宫切嗣“欺骗了感情”的言峰绮礼会如何对付在场所有人,被言灵禁制住的servant会如何竭力保护自家master,一心想报仇的目标突然在眼前消失的archer会如何报复社会,纱罗就很不负责任地无视了。 这里只是一个无意中闯入的平行世界,毁了就毁了,反正盖亚和阿赖耶也奈何不了她什么。 ······我是异世界的分割线······ 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会召唤失败?!” 完全符合童话所描述的地狱般景象下,迪卢木多手持双枪出现在一个仍闪耀着光芒的魔法阵中,茫然地面对前方骤然色变的双胞胎,以及其中银发的那位暴怒的质问,“……哈?”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地表。 穿越时空导致恢复原身的吉尔伽美什,一睁开眼就听到了满含坚定的爱与希望之情的声音。 “为了守护雅典娜和大地的和平,我们一定会战胜冥王哈迪斯!” 额角首次不是因为纱罗而抽动,吉尔伽美什一脸看到他最讨厌的蛇的表情,冷冷看向下方金光灿灿的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言峰绮礼x卫宫切嗣【无误】 噔噔噔噔~我回来了~ 将伤养好了,将工作补回来了,卡文期也在众位读者不知道的情况下度过了~ 114第一百零九章 ·新的篇 章 第一百零九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新的篇章 这是一片异常空旷的土地,景色也是同样异常的荒芜,空洞,漆黑,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慌。 那感觉就犹如深处地狱。 然而,两道交错的男性嗓音仿佛配合得极好的乐声,将此地的阴冷恐怖渐渐驱散。 “召唤法阵?”金发的男子站在尚未完成的法阵边缘,一头与景色不符的绚丽发丝垂肩,慵懒而动听的声音缓缓吐出,“你从哪里学来的?” 从来都不觉得自家愚蠢的弟弟是个会主动学习的乖孩子,修普诺斯对于塔纳托斯这个习惯手刃敌人的暴力分子竟然会动用精细法阵而感到极大的好奇,当然,从外表上看来,优雅的睡神大人依然是一副睡不醒的、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慵懒模样。 被怀疑的暴力分子立即炸毛,与修普诺斯一模一样的精致容颜露出生气盎然的表情,“修普诺斯你别管我从哪儿学来的,先过来帮我画好这一边的法阵。” 轻轻挑眉,对于弟弟难得够胆指使自己做事感到兴味,修普诺斯笑得一脸阴阴森森的阳光灿烂,“暂且不计较法阵的来源,不过,塔纳托斯啊……”话语微微一顿,带着不容错辨的咬牙切齿,“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跳大神?” 只见一向暴力喜欢蹂躏敌人的死神正蹲在地上描绘,习惯大咧咧攻击的他极度不适应法阵这种极需耐心和技术的精细活儿,不到半分钟就忍不住跳起来甩甩手踢踢腿,然后再次蹲下来,不断重复以上动作,显得那么的……有失身份。 塔纳托斯的手微僵,抽了抽嘴角,“……不是。” 那个可疑的停顿哟~真心让兄长大人我不敢相信……修普诺斯唇角弯了弯,额前的发丝掩盖那盈满笑意的金眸,开始数落起对方来,“最近你捣鼓了不少东西啊……之前是时空隧道,将自己穿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然后是血液魔咒,浪费神血不说,还惹来一堆麻烦,而这次……” 本来想将弟弟贬低到尘埃的金发睡神懒洋洋抬眸,正好看到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的法阵,一道精光在眼底划过,话音猛然一转,不再计较对方有失神祗格调的行为,“唉,看在你试了这么多次的份上,这次我就和你一起催动法阵吧。(.好看的小说)” “修普诺斯,你能够更无耻点吗?” 额角自对方开口开始就不断堆积的井字早已密密麻麻,塔纳托斯瞪了瞪至今还是懒洋洋站在一边不动手的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研究时空隧道的时间比我更早,况且,你所说的什么麻烦不是也成为你的乐趣了吗?” 说到这里,一回想起修普诺斯毫无兄弟爱的袖手旁观和落井下石,塔纳托斯就想来一次大义灭亲,只是,他不敢啊tat 对于弟弟无言的控诉,优雅的睡神非常优雅地无视之,注意力已经放到地面的法阵上。 发展方向有点类似法师的修普诺斯是个识货的,仔细观察下去终于发现这个法阵的独特之处,“这个纹路和魔力走向……” “怎么了?”发展方向贴近狂战士的塔纳托斯立即追问,他可是对这个法阵报以极大的期望,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没有让紧张的弟弟多等待,修普诺斯一指某个似曾相识的纹路,笑得意味深长,“这是那位大人指导你的?” “……”塔纳托斯表情一僵。 “你偷来的?”修普诺斯笑得更加如沐春风。 闻言,塔纳托斯立即扬起头大声反驳,“不,这是我借来的,反正他也没有损失。” 胆大包天说的就是塔纳托斯这神,修普诺斯虽然不会对某人卑躬屈膝,但对强者的尊敬他也从来不吝惜表现出来,因此,自家弟弟的行径让他难得忧心了,“你就不怕那位大人发现?不要等到哪天跑过来找我哭诉。” 那位大人表面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在乎,一脸比纯净水更纯洁的模样,但修普诺斯绝对不会认为对方是蠢人,自家弟弟虽然表现得有点欢脱,也不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撞之人,怎么会做出盗窃法阵的事? 修普诺斯掩藏在完美外表下的关怀让塔纳托斯笑了,银色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笑意,神情很是开怀,“修普诺斯,你给我放心吧,那位大人不会介意的!你看,这个也是从他同伴身上借来的,那时候他亲眼看见我动手,没有阻止我就说明他不介意啦。(.好看的小说)” 微笑着的睡神无语地看向塔纳托斯递过来的晶石。 敢情那位大人是懒得阻止,甚至是推波助澜让塔纳托斯使用这个法阵?再想起晶石的主人,那位和自家弟弟某方面无比相似的天使,修普诺斯开始阴谋论了。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是想借塔纳托斯之手做什么吗? 竟然大胆到向那两个人动手……微眯眼眸看向塔纳托斯,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修普诺斯再次怀疑一下自己是否过于宠爱弟弟以致对方无法无天。 没有察觉兄长的愁思满怀,塔纳托斯依然一脸苦恼地继续描绘法阵,意识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他终于将法阵独立完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顿时冒上心头。 看着弟弟几乎连翅膀都露出来的欢脱劲,修普诺斯坏心眼地伸出两只手,将对方手感极好的脸蛋扯向两边,“怎么?还没成功召唤就骄傲自满了?” 一回想起塔纳托斯每次都因为骄傲自满这个缺点而屡次被圣斗士打败,再回想起被圣斗士环绕的雅典娜那个脑残而可憎的胜利笑容,修普诺斯就牙痒痒得很。 被迫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上露出堪比圣父的笑容,身后背景却是与之相反的乌云密布鬼魅冲天杀气腾腾,塔纳托斯立即抛开那点小小的成就感,就怕刺激到黑化的修普诺斯。 良久,感觉到手中的肌肉几乎僵硬,修普诺斯仿佛这才回神,若无其事地放开手,无视弟弟一脸被欺负到了的包子脸,将之前的负面情绪抛诸脑后,微微启唇,“准备好就开始吧。” “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塔纳托斯揉了揉脸,信心满满地回道。 没有明说所召唤的对象是什么,身为双胞胎的他却知道修普诺斯也是满怀期待的。 然而,即使有阵眼的天使心负担扰乱时空的代价,激发法阵所需的魔力依然将两位神祗的力量几近抽空。 没有对力量的散失表示吝惜,没有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厌倦,即使面对雅典娜和圣斗士的时候觉得胃痛也表现得无比正常的两位神祗却在法阵开始暗淡下来的一瞬间骤然色变。 “为什么会召唤失败?!” “……哈?”茫然出现在法阵中央的迪卢木多下意识冒出个疑问的语气词,面对身前怒视自己的双胞胎,身经百战的枪兵在下一秒立即持枪摆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 周围的景色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到了地狱,而眼前两个瞪着自己的男子身边的杀气几乎实质化,迪卢木多暂且不明自己为什么突然从冬木市来到这里,自保的意识却已替他作出了反应,红蔷薇和黄蔷薇上亮芒闪烁,眼神变得如同兵器一样锋利。 本来对召唤信心满满的塔纳托斯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失败品竟敢摆出如此姿势,觉得自己神祗的尊严被严重挑衅的他唇角一勾,笑得一脸杀气腾腾。 “等等,塔纳托斯!”伸手拽住因暴怒而更加冲动的弟弟,修普诺斯语气不再懒洋洋,“你认真感受一下。” “我要杀了他,你不要拦……咦?!”情绪失控的塔纳托斯差点就连兄长也一起攻击,幸好因召唤失败而不甘的心情没有让他丧失理智,下意识按修普诺斯所言认真感受一下失败品身上的气息,然后,心情瞬间就回升几十个百分点。 “这是她的力量!我成功了一半!”仿佛想将自己的喜悦与人分享,也仿佛想趁此机会公报私仇(捏脸蛋之仇),塔纳托斯扯着修普诺斯的衣领晃啊晃。 只可惜,还没将兄长晃晕,激发法阵时力量大开大合的塔纳托斯就将自己晃晕了。 “平时就叫你修身养性,注意力量的运用,看,这回又吃亏了吧?”依然笑得一脸春暖花开的修普诺斯理了理自己的长袍,风度翩翩犹如富家公子,脚下却极度不优雅地将自家弟弟的伪?尸体碾啊碾。 迪卢木多:…… “我们需要休息一下,不想惹麻烦的话,我还是劝你别到处乱跑。”收拾完胆大包天连他也敢动手的弟弟,修普诺斯回眸看向被召唤出来的黑发男子,一副“我为了你好”的表情。 语毕,修普诺斯毫不介意地坐在地上与自家弟弟靠在一起,然后被对方习惯性地抱住,犹如连体婴一样,将俊美的脸庞靠近,感受着来自兄长的熟悉气息。 修普诺斯淡淡地笑着,同样习惯地没有推开塔纳托斯,将一朵罂粟花在空中一晃,然后也闭上了双眼。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两人身上,金银双色的发丝在荒芜的空间里如同冷阳一样的存在,绚丽,却并不温暖。 相互依偎的睡神和死神,就这样在迪卢木多面前展露了他们相互蹂躏的一面之后,也将亲密无间的一面展露出来,只是―― “………………”一长串的省略号浮上心头,经常充当背景板的迪卢木多悲愤了。 喂喂,别当他是背景板啊好不好?!而且…… 眼角微微抽搐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俊美双胞胎,迪卢木多不着边际地想到另一个暂时失踪的人。 如果御主看到这一激情四射的唯美画面,应该会非常欣慰吧? 因为看出迪卢木多正气凛然的一面而大胆让对方守卫的睡神,无知无觉地被一脸正直的枪兵吐槽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光棍节,姐依然光棍着==+ q版双子神依偎图: 115第一百一十章 ·潘多拉 第一百一十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潘多拉 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让人感觉肃穆而禁欲的气质,只要一对上那蕴含温和与坚毅的眼神,即使身为男性也不自觉被吸引的魅力。(.) 双子神打量着他们所召唤来的黑发男子,在充分休息过后算是补偿性地听到了对方一个出乎意料的请求。 “你……”犹疑地看向堪比神祗容颜的迪卢木多,塔纳托斯微蹙眉头,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对方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因为在休息的时间里,对这个世界毫无了解的迪卢木多考虑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替二人守卫,修普诺斯才客气地回以一句“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只是,即使淡定如睡神,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有着“光辉之颜”美名的迪卢木多,顶着这张为他带来无数麻烦的容颜,强撑着、一脸肃容地、极度认真地再次重复自己的请求,“请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性在哪里。” 如果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个皇后,那么在历届圣战中出尽风头的双子神就充当了一次“魔镜啊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是最美丽的女人”里面的魔镜。然而,如果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一个自身就有着超脱男女限制的美貌的男性呢? 同样经过纱罗祸害的塔纳托斯眼神极为诡异地扫视着迪卢木多,看不出啊看不出,这个喜欢穿紧身衣的失败品竟然是个弯的! 之前被吐槽的双子神,此刻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报复式地吐槽了回来。 殊不知,强撑着的枪兵内心正默默流血。 御主啊,这个问题真的能够找到你吗? 不,他不能怀疑御主,为了找到她,他豁出去了! 于是,继续努力维持十分正直的眼神,迪卢木多面无表情道,“如果我的请求有什么冒犯,请见谅。” “不,是我们怠慢了。”拦住冲动质问的塔纳托斯,修普诺斯对同样身为强者的迪卢木多表示了一定的尊重,决定不追究这个问题的原因,直接抬手指向黑暗的深处,“阁下要找的人在深渊之中。” 不等迪卢木多道谢,修普诺斯微微敛眸,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沿途危机重重,你确定要去吗?” 通过契约之间的感应,迪卢木多感受到修普诺斯所指的方向传来的熟悉气息,自以为找对方向的他心中默默为御主对美貌男子的喜好而流泪,表面上依然一脸正气凛然地回道,“是的。” 直到黑发男子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塔纳托斯才终于得到自家兄长的同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修普诺斯,你怎么告诉他塔尔塔罗斯的位置?”而且还将他们所知道的一些解封方法告诉他……塔纳托斯不相信自家兄长是个乐于助人的神祗,当然,他自己也不是。 “你不觉得他沉睡得太久了吗?” 嘴角含笑,雍容优雅的睡神仿佛只是好心地想让话语中的“他”醒来,然而,身为他另一半的塔纳托斯却感受到黑化兄长笑容背后的阴霾。 “你吵醒他,不怕……” “怕什么?”修普诺斯浅笑反问,将神祗的傲慢展露无遗,“吵醒塔尔塔罗斯的人不是我们,而且,他醒了,我们更容易找到她,不是吗?” 一听这个回答,塔纳托斯立即反对了,“你忘记了那狡猾的家伙曾经和我们抢她吗?!” “难道你没信心赢他?”懒洋洋地瞥了眼自家弟弟,修普诺斯收获到意料之中的激战法成果,笑得一脸温和地拉着斗志昂然的弟弟离开。 迪卢木多找得到塔尔塔罗斯的话,寻找她的机会就大了,找不到的话,或者迪卢木多在途中死去的话,少一个潜在对手不也很好吗? 腹黑的睡神一见迪卢木多就察觉出对方身上的力量痕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和纱罗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既然能在迪卢木多面前卖一个人情,也能一箭双雕替塔尔塔罗斯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但有时候,过于自信和狡猾也是不好的。 等双子神按照计划好的步骤附身在人类身上参加这一届圣战,权当是找人途中的消遣,诱惑了此世最纯洁的少年寻找真实的颜色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既然迪卢木多和她关系亲密,他所问的那个问题绝非普通问题,再回忆起曾经和纱罗一起度过的日子,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后悔了。 以她的性格,如果回到这个世界,一定更喜欢塔尔塔罗斯这类美男子,那他们还在这里和雅典娜玩圣战不是浪费时间吗?岂有此理,如果因此而再次被人捷足先登,雅典娜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躺着中枪的现任雅典娜·萨沙妹子在圣域打了个喷嚏。 “那我们先回去?”尽管塔纳托斯用的是征询的语气,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黑袍翻飞,神力运转间就消失在教堂的草地上。 比他迟一步的修普诺斯轻轻摇了摇头,同样对这次的圣战消极怠工。 至于哈迪斯殿下的觉醒? 不是有潘多拉在吗?反正她也热衷于为冥王效力,他们当然不会吝惜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随意欺骗了纯洁少年心的两位无良神祗,日后无比后悔自己此刻的决定。 ······我是分割线······ 这里是山的另一边。 阳光温和地洒落在草地上,为其中的鲜花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泽,和风轻拂,错落在溪边的古希腊风格建筑散发着历史的宏厚气息,景色美好得恰如神话中忘川彼岸的乐园。 不真实的美丽。 纱罗茫然地站在草地上,一时之间也没有发觉自己身处何地。 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在穿越时空的时候,突然变回原状的吉尔伽美什可是充分向她展示了何谓王的任性妄为——明知道在时空隧道里是不能出丝毫差错的,他却偏偏报复性地将迪卢木多踢开,以致拉拉扯扯间三人就这么失散了。[.超多好看小说] 哎呀,一出那个世界停战的承诺就不算数,立即向迪卢木多出手,吉尔伽美什这么做真的不是小心眼吗?一边在吐槽英雄王口中的王者气度,纱罗一边观察环境,视线范围里纯野生的美丽景色让她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风吹拂在脸上的触感更是让她下意识闭目享受。 嗯? 闭眼前一秒看到的发丝颜色让纱罗下一刻立即睁开双眼,手轻轻一撩,躺在其中的赫然是纯黑色的发丝。 运用起尚存的魔力感受这具新身体后,纱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具身体同样是个美丽的容器,体内的力量也是那么的熟悉,纯粹的黑暗,死亡的气息,以及广阔如宇宙的力量。 身处天堂般的地方,自身却是个黑暗的存在。 得知自己附身在潘多拉身上,尚不知道她已经无意识地被双子神委以让冥王觉醒的重任,纱罗首先想到的是她要不要将潘多拉吞噬?还是就这么借这具身体去参加圣战玩一玩? 还没等她衡量哪个方案更有趣,不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将纱罗的注意力引开,依然墨色的瞳眸追随着声音的来源,将前方沉迷于绘画的金发少年身影映入眼内。 仿佛有什么在眼里引燃一样,纱罗直直盯着那位水晶般剔透的金发少年,心底浮上来的炽热和幸福感交织成一片,情绪激动之下轻风也停滞了一瞬间。 如此失态,不但是因为尚存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潘多拉意识,更因为纱罗意识到她看到的是另一个含金量超标的金库!==+ 咳咳,别怪她不着调,主要是她深知穿越时空时自家后花园出事之余,盖亚和阿赖耶也插了一脚,搞到她此时此刻孤零零一个人,无端端失去一个大金库(提示:英雄王),然后幸运ex地再遇到一个。 力量暂且没有恢复,借用别人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再加上她非常有兴趣知道自己可以将圣战搞成一团什么样子,那就将错就错吧! 要知道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身为一个几乎没有天敌的杰诺瓦外挂,她除了没事找事还能做什么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总该找点事来挥霍自己无限的时间,就如同那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英雄王一样,不是吗? 否则,不多折腾折腾别人的话,她还有什么愉悦可言呢? 给自己弄了一个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纱罗终于迈出第一步,步向金库二号未觉醒的冥王殿下。 被这道堪比x光的焦灼视线注视着,一向敏感的亚伦自然无法继续绘画,正当他下意识抬头之际,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扬,周围的小动物停顿在原地无法动弹,莫名的气势自前方压来。 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有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和怀念。 颊边的金发被风吹起,亚伦却发现自己难以移开视线,定定地看着出现在草地上的黑发女子,眼中仿佛只余下这道纯黑的身影,再无其他。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亚伦只觉得唇上有温润的触感,蓝眸微微瞪大,对上了一双温柔含笑的墨瞳,下一瞬间就再次陷入被编织出来的捕猎网中。 山上的风很是柔和,女子的黑发和少年的金发相互交织,独成一道美丽的风景。魔力交融间,两人身边的花草不断颤动,天堂般的景色下却是发展了一幕刻意为之的梦幻戏剧。 愣愣地任由对方将手插在后脑发丝间,亚伦只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感让他依恋,仿佛对方是远古时期就依恋的存在,舒服得让他很想睡觉。 …… 睡觉?! 突然从那种玄之又玄从未感受过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亚伦的脸蛋立即浮上一层殷红,白皙的脸瞬间红得如同一颗苹果。 尴尬万分纠结万分地推开不知名的女子,亚伦紧张得连画笔掉了也不自知,悄悄抬眸看向让他如此失态的人,视线首先对上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仿佛镶嵌在她耳朵上的红色耳饰。 夺目的鲜艳,和他追寻的真实之红一模一样。 ······我是分割线······ 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 纱罗莞尔地看着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亚伦,对方这种羞羞答答的姿态非但没有让她感觉厌烦,反而觉得无比可爱。 虽然说纯洁少年有时候会比较无趣,而且也不好用来开玩笑,但偶尔调戏一下下,却是意外的可爱和有趣。尤其是在知道这个身体内有着哈迪斯的部分神识,一回想起那个有着让人牙痒健忘症的冥王,再看着眼前脸红得快发烧的亚伦,纱罗就觉得十分好玩,一瞬间就治愈了她被盖亚和阿赖耶耍了的怨念。 和她的兴致勃勃相反,被如此热辣视线照顾着的亚伦只想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然而,这只是一个想法,“你……你怎么……” 知道对方已经尴尬无措得想逃避,纱罗好心地帮他补充道,“你是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应该好像刚才那样对待你?” 闻言,亚伦红着脸点头。 “没事,你别当我是女人就可以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纱罗依然笑得一脸温柔,与原著潘多拉的偏执成为鲜明对比的温柔可亲。 “……”亚伦身体一僵,是她说错了还是他听错了?看着黑发女子那张依旧没什么变化的笑脸,亚伦只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个难以摆脱的大麻烦。 而事实也证明,他真相了。 “亚伦,今天我……呃,家里来了客人?这个大姐姐是?”兴冲冲赶回家的健气少年天马一推门,就见到了坐在好友身旁的黑发女子,对方那高贵的气质、得体的表情、精美的服饰,无一不向他透露出对方不是普通人的信息,以及与他们的家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纱罗看向和记忆中没有多大差别的天马少年,优雅地向前伸出手,附上闪亮度100%温柔度200%的笑容,“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潘多拉,你是亚伦的好朋友天马吧?今后请多多指教。(.)” “嗯,我是天马,请多多指教。”下意识回完这句话后,天马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后知后觉地看向亚伦,闪亮亮的眼眸内满满的是“这家伙是谁”的疑惑。 被好友的视线关注着,身旁还坐着一位无比强势完全不听人劝的女子,亚伦倍感压力,“天马,事实上……” “事实上,因为今天亚伦帮了我一个忙,本来我想报答可爱的亚伦酱并且收养他,不过他舍不得大家,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忙,这段时间就和你们一起过了。”先声夺人地抢过话语权,纱罗无视亚伦的解释,胡扯出一个逗留此地的理由后,信心十足地许诺道,“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他来报答相助之恩,也会付伙食和住宿费的。” 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段话的亚伦立即摇手拒绝,“不是这个问题……” “那就没问题啦!”又一次截了亚伦的话,纱罗一把拉起他的手,如同一个不知世间愁苦的贵族少女,笑眯眯地提议道,“趁时间还早,雨云还没到,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亚伦。” “……”从进门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天马就只见到突然空出来的椅子,没有来得及阻止的他定定地看着自家好友被拉着出去消失在眼前,一种诡异的无力感顿上心头。 其实他也只是想告诉亚伦,在潘多拉小姐身上感受到两股不祥的力量。然而,这种难以描述,更难以让人相信的事叫他怎么说、怎么解释呢? 不过,既然潘多拉小姐是亚伦带回来的,而且还对亚伦这么友善,那就应该没问题的!他相信亚伦!如此天然的想法下,天马也就不再纠结在纱罗的身份上。 身兼异星灾难杰诺瓦和冥王军统领潘多拉双重身份的不祥力量,能够在这个世界搞个天翻地覆的纱罗,没有意识到天然少年天马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妥,只是高高兴兴地拉着亚伦上街闲逛。 和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同,镇上的市集很是繁华热闹,乡村气息浓厚的景观让纱罗过足眼福。 被拉着四处游走的亚伦一边面对居民好奇的目光,一边努力找出拒绝接受礼物的理由,“潘多拉小姐,我并没有帮助你什么,不必送我这些。” “之前那个吻不是吗?”继续往亚伦手上塞礼物,纱罗若无其事地回道。 “啊、那个、怎么会……”难以置信在山丘上的一个吻帮到了对方,亚伦只以为她又在调侃他,立即脸红地摇了摇头。 “其实当时我有点失控了。”因为他如此可爱的反应而失控地吻了很久什么的,纱罗才不会直接说出来,只是拐了个弯继续胡扯,“幸好有你在,我的魔力平复了。” 依然觉得纱罗的理由牵强,但她话里的一个词语让亚伦转移了注意力,“……魔力?” “嗯,我会魔法哦,而且你没有感受到吗?在我……的时候。”先是如同一个身怀绝技的魔法少女般沾沾自喜,纱罗后半句却故意语意不详欲语还休,让本来就介意的亚伦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之后的时间里,被迫跟随着在镇上四处购物,亚伦已经不再怀疑魔力一说,只因他亲眼看到黑发女子凭空拿出精致的饰物去和店主沟通。然而,即使相信了她有魔力,单纯的少年亚伦也不会产生诸如“狩猎魔女”或者“有妖怪啊”之类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帮助对方什么,以致手中礼物的分量越发显得难以承受。 只是,多次沟通都被胡扯开来,亚伦最终只能妥协地接受这份好意,皆因这些礼物对他们的家而言无比珍贵,如天空般透彻的蓝眸看向身前的贵族少女,“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生活?” “难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叉起腰故作生气的模样,纱罗瞪大眼反问道。 其实他的确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她和他们就好像身处两个世界的人……心中如此想着,亚伦口中只是弱弱地劝说,“这好像不太好……” “难道因为我比你们年纪大,你就嫌弃我老吗?还是担心我需要你们照顾?”微敛墨瞳,一副被嫌弃的哀伤模样,吃定亚伦的纱罗知道自己一摆出这幅表情他就一定会紧张兮兮,然后话题被她带过去。 而事情的发展也如纱罗所料。 “不、不是的!”慌忙地想安慰陷入愁思中的纱罗,亚伦却紧张得找不到话说,仿佛在很久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样,心底竟怀念起来。 “有我在,你们也过得轻松点,难道这样不好吗?”回望仰视自己的金发少年,纱罗的手捂上胸口,继续表演,“还是说,你认为我这样接近你是另有目的?怀疑我是坏人?” 一见她如此表态,如白纸般纯洁的亚伦暂且辨别不出她在做戏,摇头反驳道,“不是,我没有这么想,潘多拉小姐,我只是……” “那你还计较什么?”再接再厉地打断他的话,纱罗表情一转,挥手向前,“来,我们再去买点东西吧,今晚就豪气一下!” 语毕,不等亚伦从她骤然变化的表情中回神,纱罗就不容分说地继续往他怀里塞东西,顺便在正兴奋自己赚大了的店主前挥手,“老板,多出来的下次还我,否则,哼哼。” 一副千金小姐作风的纱罗,在自认为宰了肥肉的店主面前笑得那叫一个狰狞。 这还真是豪气啊……汗颜地看着前一刻还喜滋滋的店主下一刻苦兮兮的表情,亚伦苦笑着继续陪新任同居者购物。 ······我是分割线······ 等纱罗终于过足购物瘾的时候,天已经如她所料的下起雨来。 远离小镇的繁华,亚伦他们居住的孤儿院显得那么的宁静,然而即使贫穷,他们依然对生活怀有希望,憧憬未来,积极得让纱罗忍不住想使坏去破坏。 这种偏激的想法,在见到屋内柔和温暖的灯光下,天马等人围在一起等待亚伦回家时变得尤为强烈。 明明是生活贫苦的孤儿,为什么会拥有如此让人渴望破坏的美好一面呢?如果此刻吉尔伽美什在身边,他应该会非常赞同自己的恶意吧?纱罗忍不住如此猜测。 跟在亚伦的后面,纱罗沉默地感受着众人迎接他回归的热情态度。 “亚伦!你去……”抢劫了?下意识不相信这个猜测,天马吞下了自己的话,只是震惊地看着亚伦怀中的一堆东西。 好友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模样,让十佳少年亚伦失笑,熟悉对方性格的他,一看天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顿时无力地回道,“天马,你在乱想些什么?” “先别理这些东西。”迟亚伦一步进屋的纱罗同样在两位女孩的帮助下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条毛巾搭在亚伦头发上,“刚才沾了点雨水,不弄干的话很容易生病的。” 语毕,一脸贤妻良母状地替亚伦擦干头发,温柔得让熟悉她的人一见就起满鸡皮疙瘩。 只是可惜,这里的人对纱罗的本性都不熟悉,单看她一个千金小姐对亚伦如此关怀体贴,就只认为她是个好人。 “天马。”小小的男孩凑到天马耳边,小声地说起了悄悄话,“你觉不觉得他们在一起很好看啊?” “你什么时候学会想这个啊?”天马顿觉亚历山大,看来他有必要教育这个弟弟。 然而,即使是健气少年如天马,也会有只许官洲点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时候。 等纱罗帮亚伦擦干头发,将毛巾拿出去晾起来之后,一见黑发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天马就一手勾在亚伦的脖子,一脸神神秘秘地问道,“亚伦,潘多拉小姐她是不是喜……”调侃的话语一顿,好友颈间的陌生项饰让天马瞬间转移话题,“咦,这个是?” 只见金属项链的中央挂着一个五角星形的吊坠,上面隐约刻有精美的图纹。 “不许碰!”一把用手捉起吊坠,亚伦厉声喝止了好友好奇的动作,一度如天空澄澈的蓝眸变得深沉,宛如此刻屋外阴云密布的天空。 那般迅速的保护动作,那般严厉的反对态度,那般不复平和的表情,无一不让天马怔忪。 身旁一直乖巧微笑的小女孩也被亚伦的声音吓一跳,愣愣地看着不一样的他。 “天马……”没有对自己的失态作出任何解释,亚伦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样,紧紧握着手中的吊坠,仿佛那是自己的救赎。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电光闪过屋内,阴影蔓上蓝色的眸子,亚伦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在我体内感觉到了什么吗?” 一门之隔的纱罗停下晾毛巾的动作,脸上依然浅笑着,既没有怔忪亚伦的变化,也没有对此表示幸灾乐祸,只是无心无肺地笑着。 果然,比起玷污其他人,让最纯洁的灵魂染上黑暗,这种成就感和愉悦感是难以形容的美妙。 就这么在屋外拖拖拉拉,直到听到镇里的人将山丘上的门关上,河水即将涌向村里,纱罗才再度打开门,对争执于谁出去的众人笑道,“让我也去吧。” “潘多拉小姐!”即使是不熟悉她的人,此刻也替她这个决定感到担忧,更别说亚伦了。 伸手指了指自己,纱罗在亚伦不赞同的目光下骄傲地抬起了头,微笑着解释道,“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贵族小姐哦,亚伦你不是知道的吗?” 就算有魔力,她出去也是很危险的啊……心中这么担忧着,亚伦口中却没有说出一句阻止的话,只因眼前黑发女子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 同样坚定的还有另一双褐色的眸子,那双如同夕阳和暖炉一般闪耀着生命力的眸子。 天马举起带着花环的右手,誓约般坚定地对亚伦道,“我们约定过的,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们。” 仿佛间,亚伦又回忆起在大树下三人相处的日子,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纱罗早已拉着天马离开了。 以怀抱安慰两个忧心而哭的小孩,亚伦定定看着阴沉的屋外,再次只能选择在原地等待,等待两位对他而言都无比重要的人平安归来。 第一次,他有了对守护的力量的渴望。 【将你的身体给我,作为交换的代价。】魅惑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威严中带着让人敬畏的气息,瞬间就掩盖了屋外骤然响起的雷声。 “什么人?!”亚伦猛然抬头,惊疑地发问。 “亚伦?怎么了?”被他拥抱着的小男孩眼角依然挂着泪珠。 张了张嘴,亚伦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理,压低了声音犹疑问道,“刚才,你听到什么了吗?” “下雨打雷的声音?”小男孩如此回答,另一边的小女孩也点了点头。 “……是吗?” 一向温柔的亚伦仿佛变得奇奇怪怪的,小孩子对此感应尤为明显,“亚伦,你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事。”深呼吸压下心底烦乱的情绪,抛开那宛若来自灵魂深处的诱惑,亚伦紧紧拥抱着两个小孩,仿佛对他们说,也仿佛对自己说一般,喃喃道,“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相信他们。” 另一边。 在天马的带领下,纱罗终于停止了雨中奔走这一傻缺的行为。 暴雨的程度超过了她的预计,看着眼前阻塞河流的泥石,纱罗可以想象,按照原著发展的话,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岩石堆,赤手空拳的天马是何等的威武。 不过现在有她在,即使对亚伦怀有小小的坏心思,她也是不会吝惜帮个小忙的。 可惜的是,纱罗难得想表现好心,被帮助的目标却先一步喊停了她。 “潘多拉小姐,请你站在那里注意安全。”天马让纱罗站在远离岩石堆的安全位置,这才愤然向岩石击拳。 此时此刻依然关心一个自己下意识中戒备怀疑的人,不得不说,天马你真是圣父啊……冷眼看着不顾自身安危不断击拳的天马,纱罗脸上勾起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那我从那边到镇里去,我相信应该没人会拒绝金钱的。”一边说,纱罗一边绕过岩石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马一拳击在岩石上,沾满血迹的手没有移动半分,也没有回头望向让自己不太舒服的人。 他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那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的恐怖感,他不喜欢。 他也不喜欢她这种说话的语气,即使他知道镇里的人的确如她所说的见钱眼开。 尽管潜意识中希望能够让亚伦远离这个女人,天马还是先将心神放回到眼前的难题上,再次一拳一拳地努力着。 然后,如同原著一般,天马自我领悟到小宇宙的力量,将巨岩成功打碎后,在力竭倒下的瞬间被前来的黄金圣斗士童虎救起。 “大家……亚伦……得救了吗?”迷迷糊糊地开口,天马力竭也不忘心底的约定,“我约定了……一定会救他们……” “放心吧,河水流回了原来的方向。”童虎对神志不清的天马安抚道,“大家全都得救了。” “太好了。”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天马闭上了双眼。 因挽救到村子而陷入沉睡的天马,因震撼于这个小鬼身怀小宇宙的童虎,都没有注意到在岩石堆的另一侧,一个黑发黑眸的女子藏身于黑暗中看戏。 第二日。 风雨过后,天朗气清。 发动金钱攻势让镇里人帮忙善后的纱罗,默默倚在房间内的一角,欣赏着亚伦认真绘画的样子。 如果他以如此专注的眼神所画的不是天马,那该有多好啊……惋惜亚伦选择了一个不合适的模特,纱罗自始至终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他们关于眼睛、关于红色、关于绘画的对话,没有对所谓的“天马成为圣斗士归来后,继续完成这幅画”的约定表示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旁观着。 如此依依惜别的画面,在她眼中犹如一盘名为“兄弟相残”的盛宴前的甜点。 直到亚伦因不舍而落泪,纱罗才往前走去,伸手拥住流泪的他,笑得意味深长地对天马道,“放心吧,天马,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亚伦的。” 因为,能够欺负他的也只有她啊。 听不出纱罗的潜台词,天马却依然对纱罗抱有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戒备,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纱罗的话,“那就拜托你了,潘多拉小姐。” “别客气。”只希望日后你别给我一下天马流星拳就是了……嘴角恶意的弧度让天马的眉头更加紧皱,纱罗没有半分改变的意愿,手更用力地拥住哭泣的亚伦,仿佛想以此安慰他一样。 “走吧,童虎。”将心底毫无理由的担忧压下,天马提起背囊走出家门。 童虎轻拉头上的斗笠,“画已经画好了吗?” “不,之后会继续画。”坚信自己会成为圣斗士归来的天马,大笑着回道。 正想调笑一下对方决心可嘉的童虎,在看见天马背后的金发少年时,难以掩饰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怎么了?”被如此眼神注视着,亚伦轻声问道。 天马回望好友,再看向未来的同伴,同样疑惑起来。 “因为亚伦你太可爱了,这个怪叔叔也喜欢上你了~” 一道调笑意味浓厚的女子嗓音在身旁响起,毫无准备的天马和亚伦几乎被吓得跳起来。 “呃、那个,潘多拉小姐你别再取笑我了。”脸上再度浮上红晕,即使满心不舍的离别之情,亚伦也被纱罗手到擒来的调侃话语弄得不由尴尬。 “不,我觉得她没有说错。”天马少有的附和了纱罗的话,点头赞同的模样显得那么的认真。 闻言,亚伦顿感无力,“天马,怎么你也这样?” 这边厢,三人首次和谐相处,那边厢,童虎轻蹙眉头,低声念道,“……潘多拉?” “嗯,我是潘多拉,怎么了?”如同前一刻的亚伦,纱罗同样巴眨着清澈的眼眸,一脸天然地反问。 “不,没什么。”只是同名而已,这般纯粹的眼神绝不会属于那位敌人……拉下斗笠掩下双眼,童虎轻垂头,微笑道,“走吧,天马,前往圣域去。” 走在前方的童虎,在不久的将来无比后悔这一刻的不追问。 “不要忘记约定啊,亚伦。”追上童虎的脚步,天马回头挥手,留下一个不会实现的约定。 破旧的屋门前,亚伦和纱罗比肩而立,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温柔微笑,向前行的天马挥手道别。 不同的是,一个出自真心,另一个出自假意。 ······我是分割线······ 时光飞逝,眨眼间时间就过去了两年。 经过日夜的努力锻炼,天马在圣域终于取得了圣斗士的资格,在教皇的御前许下守卫雅典娜的誓言,得到了属于他的天马星座圣衣。 而亚伦,也在纱罗的潜移默化中成长了,只不过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长。 曾经美如仙境的森林中,死亡的灰暗沾染上每一个角落,就连温和的微风也仿佛带上了死的味道,变得那么的阴冷。 “亚伦,今天又在画画吗?”纱罗无声地走到绘画中的金发少年背后,一如这些日子的相处,伸手环抱着少年的肩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颈脖间柔声说道,“不如你也帮我画一幅?” “不……”手中的画笔停在纸张上,亚伦睁大了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看向亲手绘画的作品,“我的画……” “你的画很好啊,我很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吗?”轻轻拂过金发少年眼角的泪水,纱罗捧起他的脸,直直地盯着那双陷入痛苦和挣扎中的蓝色眸子,“这种将别人的生死握在鼓掌中的感觉,难道你不喜欢吗?” 瞬间,世界仿佛也静止了。 亚伦瞪大双眼,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无神地看着纱罗,以及,那随风飞扬的无数张画。 一地的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日都将写好的稿子忘记取回家,囧rz,于是,干脆一起发了罢,还省了想章节名的麻烦╮(╯▽╰)╭。 多么让人想弄哭的人儿啊~ 116第一百一十一章 ·圣战 第一百一十一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圣战 位于神山奥林匹斯的阴暗角落,矗立着一幢巍峨的建筑,磅礴的神力结界内,宫殿勾连交错。花草摇曳间,本应生机勃勃的花园里却不见半分生气,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幽寂在这里显得格外明显。 装潢精美的大殿中央,一位美貌的女子坐在高椅上,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空气突然扭曲,眨眼间一名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出现在女子的脚下,恭敬地半跪在深红色的地毯上。 空无他人的宫殿中,仅仅回荡着男子满含敬畏的声音,“参见女神大人。” 高椅上的女子没有抬眼,依然闭目养神,对于来人对自己的恭敬完全无视,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淡淡地说到,“有事?” 男子对于自己遭受的冷遇毫不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低垂头回道,“回女神大人,属下派去监视双子神的手下汇报,他们亲眼看见两位大人到了深渊的边缘。” “他们唤醒了他?”一瞬间,不复前一刻的冷漠,女子展露了罕见的惊喜之情。 一想到即将能够见到心爱之人,女子就觉得这些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然而―― “不,他们只是在地上画了个法阵,召唤了一名身份不明的黑发男子。”尽管没有抬头,如实汇报的男子却觉得一股骇人的气势正压迫着他,即使同样身为神祗,也依然颤抖着流下几滴冷汗。 再一次听到让自己失望的消息,女子失望之余气愤地呵斥道,“之后呢?你们就不会继续去追查吗?” 男子心中一紧,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是诚惶诚恐的打颤,“被召唤出来的那名男子警觉性很高,侦查的手下……” “哼,没用的废物!”没有听完对方的话就知道他们又失去了部分人手,女子心中的懊恼更甚,多年等待积聚起来的脾气让她完全不顾手下的忠诚,直接往前一手挥去。 无力也不敢躲避的男子接受了这一下怒气,鲜血顿时迸溅在地毯上,染红了一方之地。咬牙忍受身体的疼痛,男子更难受的却是女神让人心寒的做法。 不知道自己与手下生嫌,女子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语气带着明显的傲慢无礼,低声问道,“那他呢?还在沉睡吗?” “是的,塔尔塔罗斯大人至今还在沉睡中。”男子压下心底对女神的不满,立即将监视回来的结果汇报上去。 女子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深深叹息起来。 她的爱人,塔尔塔罗斯,他怎么就一直避她不见呢? 毫不愧疚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不曾对自己受到的冷遇反思半分,女子自顾着在哀愁,一如这些岁月中所做的一样。 良久,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女子淡淡问道,“那冥王哈迪斯,还有那个异界的神祗有什么举动?” 男子身体一僵,犹疑地说着,“他们……” “你们又调查不到?!”眉头轻挑,怒气和杀意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让人极难相信有着这样暴虐气息的神祗竟会是以温柔见称的大地之神盖亚。 男子顿时心中一紧,将姿态俯得更低,“请女神大人赎罪,属下只得到了他们亲身去到深渊的消息,而被双子神召唤出来的黑发男子也一同消失在深渊的结界里。” “哼,妄想打扰他沉睡,他们死了活该!!!”盖亚唇角一勾,笑容不复曾经的温柔可亲,只余下偏执和疯狂。下一刻,表情一转,盖亚嘴角带上让人胆寒的笑意,轻声呢喃道,“我的塔尔是最强的!” 冥王哈迪斯等人只是失去踪影,并非身死啊……尽管男子很想如此解说,他也不觉得哈迪斯等人是如此轻易就消逝的神祗,但一面对眼前的盖亚,这位对塔尔塔罗斯关心则乱的女神,男子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她不会想听的。 没有理会跪地之人的心思,好半晌,盖亚才收起了笑容,不再只关注心爱之人,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圣域那边呢?准备成怎么样?” “属下已经派人潜入圣域,不日将击杀那位名为萨沙的人类,让雅典娜大人回归。”一板一眼地汇报着,男子没有多说冥王军方面的情报。 然而,即使只有这么点圣域的消息,依然让盖亚懊怒不已。 “哼,雅典娜……”洁白的手狠狠捏住扶手,仿佛那是雅典娜的脑袋一般,盖亚不无恶意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要等塔尔塔罗斯醒来,我才不会理雅典娜那傻女人死活。” 回想这些年的圣战结果,盖亚就更怒了,“明明都将大地的权力暂交给她,竟然还屡次被哈迪斯打到几乎没还手之力,这么多年了,还找不到区区一个人类的灵魂!” 只要回想起当初塔尔塔罗斯对一个不知名的人类无比在乎,甚至为了那贱人屡次对付她,盖亚的怒意几乎成为实质,被捏住的扶手也瞬间碎裂。 男子的身子没有移动半分,即使被怒气的余波攻击到,也始终努力维持着忠诚的表面。 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是一瞬间的爆发,盖亚变回了初时在大殿中阴冷的模样,冷冷问道,“还有什么要汇报吗?” 男子从空间中拿出信物,“是的,女神大人,克洛诺斯大人想请您将部署告诉他。” “只得一副蛮力的莽夫!”面无表情地给予自己曾经关爱过的儿子如此评语,盖亚的语气冰冷得仿佛对方不是己方之人,满脸恶意地道,“叫他别擅自行动,想对付双子神的话就直接在地面引他们出来击杀,胆敢打扰塔尔的话,我叫他好看!” 一想到这个多年过去也依然奈何不了双子神的同盟,盖亚只觉得她当初头脑发热找了个废物来滥竽充数,克洛诺斯是什么分量的神她还不清楚吗? 后悔充斥心间,而看着在她眼中同样废物的手下,盖亚满满的是不快,一脸嫌弃地道,“退下吧。” 咬了咬牙,男子躬身行礼,“是的,女神大人。” ??????我是分割线?????? 地狱深渊。 与奥林匹斯山的光明和美丽相反,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孤寂。 而就在这样虚无的地方,屹立在深渊边缘的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内,一个白色的身影懒洋洋地斜靠在灰白色的骨椅上。 墨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白袍上,男子有着绝世妖娆的容颜,以及一身幽深死寂的气息,即使身穿圣洁的白袍也难掩的黑暗气息。那双墨黑色的眸子经过漫长时光的洗礼,只余下最纯粹的虚无,美得让人窒息,同样也虚无得让人窒息。 被盖亚多年来心心念念都不忘片刻的塔尔塔罗斯,此刻并没有如她得到的消息一样继续沉睡,而是睁开了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没有半丝情绪波动地看着在他眼前的一个异世之人。 那般平静的眼神,仿佛无视对方的存在,也仿佛觉得对方不值一提,但事实上却是经过漫长沉睡醒来后,这位深渊之神正处于难得的发呆状态。 被大神发呆眼神关注着的异世之人,身穿一身墨绿色的紧身衣,背脊挺直地坐在塔尔塔罗斯对面,即使放松下来也维持着可攻可守的姿态,一动不动地望着此地的第二个异世之人。 那人有着能够让人神魂颠倒的容貌,却自然得宛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应长得如此俊美,也仿佛他只是长得如同环境一样自然和谐。 “请问我还需要在这里等待下去吗?”迪卢木多一脸正色地看着对方平静的黑色眸子,心底寻找御主的焦躁也早在这双眼眸回视中消散,此刻再度提起这个问题,也只是习惯性使然。 被问到的人,赫然是双子神口中的“那位大人”,也是提供给他们天使心来召唤迪卢木多的人――通天。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通天捏指一算,神棍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是无比的自然,甚至显得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没错,如果你现在出去找她的话,会打扰到她的乐趣。” 语毕,通天轻轻一挥手,黑色的长袖拂过空气后,出现在迪卢木多和塔尔塔罗斯眼中的就是一个水镜般的景象,“你看,纱罗现在玩得很开心。” 只见画面当中,在一片死寂的森林里,黑发黑眸的女子环抱着金发蓝眸的少年,半蹲在地上相依相偎的两人是那么的融洽和亲密,场景比之画卷更让人感叹的美丽。 ……又勾搭了另一个吗?而且这个还是个未成年……枪兵尼加拉瓜瀑布汗。只是两年而已,短短的两年而已,她怎么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呢?难道御主就不担心一下他吗? 小小地被伤害了纯洁的心灵,迪卢木多默默抹了把血泪,回头看向来到此地后就阻止他出去的通天,不无好奇地问道,“你就这么放任她?” “你不也是吗?”通天一脸自然地回道,毫不自知他的态度让枪兵再次受挫。 没错,他也是如此,真是自找罪来受!迪卢木多难得自嘲一下下,想借转头来转移注意力,视线却捕捉到此地的最后一人。 那是一个与塔尔塔罗斯一样,仿佛生于黑暗的神祗,漆黑的发丝泛着柔柔的光泽,一度有着残忍的温柔的绿眸此刻正紧紧闭合,如同死了一般的了无生机。 看着这位已经将神识降临到金发少年身上的冥王,迪卢木多一时找不到话来说。 “什么时候离开?”一直发呆的塔尔塔罗斯突然开口,问的是精于卜算比他更能偷窥命运的通天。 “让我确认一下。”没有立即回答,通天捏指再次推算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认真推算后的他才极度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不久之后纱罗将遇到危险,到时就是我们出场的时候。” 塔尔塔罗斯得到了答案,毫无异议地移开了视线,继续沉默不语。 而迪卢木多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难掩惊讶地对着通天反问,“什么?御主有危险?!” 他本来以为她一直平安,这才会答应通天不出去寻找,但如果一早就知道御主会有危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的! 没有感受到枪兵的焦躁一样,通天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下清香的茶水,这才安抚般地说了一句话。 “她会有危险,所以到时就是我们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一字一字,说得无比清晰。 “……”他刚才有听错什么吗?迪卢木多身体一僵,错愕地怀疑起自己的听觉。 就连一直慵懒而优雅的塔尔塔罗斯,也被通天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惊到了,平静的黑眸看向若无其事喝茶的教主大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怎么了?”被两道如此热烈的视线关注着,通天难得通情达理地替二人解释,“英雄救美是增加好感度的事件之一,你们不想参加吗?” “……”不知道通天一度因纱罗而受到狗血读物的祸害,塔尔塔罗斯和迪卢木多只觉得天雷滚滚。 这还是那位身怀神通的异界神祗吗? 如果纱罗在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对通天说一句“你这个天然呆真tmd可爱”。 不过,这里没有纱罗在胡搞蛮缠,所以塔尔塔罗斯和迪卢木多也只怔愣了一瞬间。 算了,反正他们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么点时间。再者,正如通天所言,那时候出场的话,御主应该会更高兴吧?摸了一把看不见的汗水,迪卢木多决定将话题转移开,对悠闲品茶的通天问道,“那个……你能够找到和我们一起来的另一个人吗?” 即使没有指名道姓,通天也只捏指一算,就给出了答案,“那个人命中五行带金,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同样带金的地方。” “?”对五行八卦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一窍不通,迪卢木多以疑惑的眼神回望之,求解释。 “圣域。”幽幽如竖琴的动听男声响起,塔尔塔罗斯轻挑眉头,凝视着虚空,仿佛看到了万丈之遥的那个地方,然后慢悠悠将后半句解释道出,“那里有黄金圣斗士。” 已经从塔尔塔罗斯口中得到一些圣战内幕的迪卢木多,一联想起对方口中身穿金色铠甲的圣斗士,再回忆起某个战斗状态时相似装束的英雄王,突然胃痛了。 那位傲慢而任性的王啊,见到这么多翻版,再听到诸如“守护和平”、“保护雅典娜”之类的口号,或者……大概……可能会直接上旺财吧? 在这两年等待的时间中,迪卢木多反思圣杯战争的过程,早已对吉尔伽美什的脾性有了一定熟悉,因此,通天的这个回答非但没有让他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提起了一颗心。 现在,他只希望御主别和吉尔伽美什一起疯……迪卢木多如此想着,却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微小的祈愿。 “迪卢木多,要加点茶吗?”就在枪兵杞人忧天之时,通天友善地问道。 压下心底的繁复情绪,迪卢木多坐直身子,连忙道谢,“好的,有劳您了。” 话说,在圣域中人紧张备战的时候,三位如此悠闲真的大丈夫吗? 迪卢木多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连眼前这两位大人都如此气定神闲,他还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吗? 不想还好,一想,迪卢木多就问起另一个问题,“对了,潜伏在结界外面的人需要我出手吗?” “不,就随他们。”回话的是塔尔塔罗斯,只见一直在二人面前要么发呆要么面无表情的他露出了微妙的期待神情,“盖亚想做的事,只会为纱罗增加好戏的份儿,我们无需插手。” 塔尔塔罗斯话里潜意识对人命的轻视,让迪卢木多再次感叹神明和人的差距,即使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裳,深渊之神也没有让他在世界上的评价洗白。 大概,那位傲慢孤高的英雄王不会和塔尔塔罗斯相处融洽吧?保父属性的迪卢木多又开始担忧起来了。 ??????我是分割线?????? 吉尔伽美什是否会和冥界的神祗相处愉快,此刻答案仍未可知。 但是,纱罗会和冥王军的某些人相处愉快,那就是肯定的事了。 以潘多拉之身接近亚伦,足足两年的时间,依然没有让亚伦成功觉醒为哈迪斯,不得不说这是纱罗故意为之。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却只认为她和他们一样消极怠工。 忙于在深渊寻找心中之人,不知道自己白费功夫的双子神将冥界三巨头之一的米诺斯提前派了过来。 刚穿越结界降临地面的米诺斯,还没如常地半跪在地,就发现自己想对之行礼的人并非他们的统领,“你……是什么人?!” 银发男子阴沉着脸色厉声质问,在他对面的黑发女子则是如昔的平和温婉。 “天贵星狮鹫的米诺斯,你在对谁说话?”优雅不见半分被质疑的怒气,纱罗维持着属于潘多拉的姿态,微敛黑眸浅笑道。 “潘多拉大人……”被纱罗的伪装弄得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然而下一刻,米诺斯就发现眼前之人并非正主,瞬间来到她身前,捏住那尖细的下巴,“不,你不是她,不过这张脸做得真像啊。”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突然发现挺好玩的纱罗,没等米诺斯回答,就反手抚上他的脸颊,“你这张脸也长得挺好看。” 所以说,双子神其实真是挺会配合心爱之人的,竟然在她无聊的时候送上消遣的对象。 只是,此刻正笑得一脸狰狞的米诺斯,无论采取何种行动都将会成为杯具中的杯具,要么被贪玩的纱罗炮灰,要么被妒火掩目的死神炮灰。 117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 第一百一十二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王 轻挑细眉,被纱罗轻抚脸颊的米诺斯笑得一脸狰狞,那银灰色的眸子里满是身为强者的傲慢,“哦,难道现在不是你在调戏我吗?狡猾的人类。” 暴动的小宇宙让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暗紫色的荧光从男子身上冒出来,让他沾染怒火的精致容颜显得越发诡谲。 纱罗没有半分紧张,依然笑得云淡风轻,恶人先告状地道,“胆敢冒犯冥王军的统领,你的胆子挺大的啊。”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米诺斯身子轻颤,几缕笑声从唇边溢出,然后,表情又变回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伪装成潘多拉大人接近哈迪斯陛下?!” 作为冥界的判官之一,米诺斯生前是克里特之王,即使久居冥界习惯了那里的死寂气息,他依然有着千年前的岁月里所养成的王者气量,没有立即对眼前的冒犯者斩杀,也算得上是他的一番仁慈。 只是,纱罗没有好好的领情,反而继续以戏谑的眼光将他从头看到脚,如同估量玩具价值一般,脸上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哦~有趣。”完全无视米诺斯的黑脸,纱罗将手轻移,抚上对方柔顺的银白色长发,“告诉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米诺斯狰狞的表情消失,没有半分情绪的他反而更加让人畏惧,“哼,凭什么告诉你,人类。” 清冷的声音在纱罗耳边响起,宛如穿越时间长河的琴音。 米诺斯握住纱罗放肆的手,仍然捉起她下巴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杀意,“坦白从宽,或者我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 “能够冒充潘多拉这么久而不被你们察觉,你真的认为我是个无能的人类?”纱罗顺势贴近米诺斯的脸,笑得无比挑衅。 伪装潘多拉的时间里,她并没有断绝与冥界的联系,因此才越发觉得冥界中人的警觉性太低了,连统领被人掉包了也无知无觉。 不得不说,这句话踩中了米诺斯的痛脚。 身为判官之一,米诺斯也曾与纱罗联系过,生前凭自己严明的法治建立了富庶发达的文明,一度骄傲于自己的治理,米诺斯从没想过会被蒙蔽这么久。 如果不是亲身来看她,怕是会被继续蒙骗下去吧? “废话少说,胆敢愚弄哈迪斯陛下,罪人你受死吧!”银灰色的瞳孔冰冷地盯着纱罗,浑身透出慑人的气息,米诺斯勾起邪魅如妖的笑容,本就是宙斯之子的他生得一副好模样,此刻的妖孽气息让他魅惑地更加如妖。 而一旦他笑得如此妖孽,就表示他进入了宣战状态,以冥斗士的身份。 看着眼前魅惑得宛若黑夜中玫瑰的米诺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也仿佛因那散发出来的气势而染黑,纱罗一偏头从他怀中脱出,几个跳跃远离了爆发出来的小宇宙范围。 墨瞳中精光一闪,纱罗逃过了巨翼翔风的攻击,身边的草地却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瞬间就只剩下遍布沟壑的土地。 随手凝结出一把长剑,耍帅地在空中转了几圈才握稳,纱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啊呀,真没绅士风度,竟然如此对待一位淑女。” 说话的同时,长剑往前一挥,速度与力量与刚才躲避攻击时一致,眨眼间就将锐利的剑锋送到米诺斯面前。 米诺斯双手交叉接下这一剑,冥衣与长剑相抵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光四溅之际,与纱罗体型完全不成对比的巨大身影压下,将长剑顺势往地上压去。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 视线相触间,米诺斯笑得同样挑衅,趁着她惊异于自己的攻击被制住的瞬间,将纱罗也一把压在地上,夺过来的剑反手一插,刺入了她半露的肩膀。 “假扮别人的小姐……”米诺斯低头看向被压在怀中的女子,细挺的眉毛轻挑,对她露出一个满是胜利意味的笑容,“我抓到你了。” 被迫仰视米诺斯的纱罗,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一样,依然笑得一脸灿烂,“怎么?冥界的人都这么暴力吗?” 话语间,完全不顾肩膀上的长剑,纱罗凝聚起体内的力量,屈起右脚,使出断子绝孙脚的同时,两指也使出了挖眼睛的卑劣招式。 米诺斯的表情瞬间一僵,这就是他不喜欢和女人战斗的原因之一。 即使身穿冥衣,在纱罗故意聚力的情况下,米诺斯也不得不失算一回。 “其实姐很好沟通的,小弟。”双手撑地跳起,纱罗的手轻轻抚过肩膀就让伤口愈合,然后,狠狠地一脚踩在米诺斯背上,故意激发他怒气般地说道,“只要你对我笑一个,我就坦白从宽,怎么样?” 被踩在地上的米诺斯一扯唇角,的确如纱罗所说的笑了,只是,笑得一脸妖孽和狰狞,“看来你已经做好粉身碎骨的觉悟了吧!” “哎呀呀,难道我伤到了你身为男性的自尊心了吗?”纱罗就好像没有感受到脚下的凛然杀意一样,依然一脸无所谓地说着招惹仇恨的话语,墨瞳满是欣赏地俯视脚下之人,“真是华丽的姿势,只可惜……嗯?!” 挑衅的话语突然中断,四肢被无形的傀儡线束缚住,纱罗与米诺斯的位置瞬间转移。 怒极反笑地压住纱罗,傀儡线如主人所愿的收紧,将那白嫩的肌肤勒出道道血痕,米诺斯冷笑着回道,“的确是华丽的姿势。” 面对一地泥土,纱罗没有想到自己也会一时大意中招,正想将缠在四肢的傀儡线吞噬掉,一双长臂就将她整个人拥抱着,反手握着她的脸看着对方。 此刻,纱罗背靠米诺斯的前胸,冥衣冰冷的气息让她条件反射地打了个颤。 “害怕了吗?”米诺斯误会了纱罗打颤的原因,恶意的笑容浮在脸上,盯着她的黑眸,好整以暇地欣赏猎物被捕的姿态,“害怕得瑟瑟发抖吗?真是可怜啊……” “你在耍流氓吗?米诺斯?”一缕黑色的发丝垂下,滑过男子握着女子下巴的手,压抑的空气中,纱罗清冷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动人的回音,以及几分魅惑的味道。 此刻,女子依然被困在男子的身下,四肢被傀儡线牢牢束缚着,一副无力反抗任人鱼肉的姿态。 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子依然亮得惊人,清冷的面容也不见半点惧畏之色,让习惯了敌人失败之姿的米诺斯不由惊讶。(.) 这是另有所图,还是无知无畏?米诺斯没有忽略她的淡然,即使此刻二人的姿势明显她是处于劣势。 而听到她的问话后,米诺斯清晰地感受到属于女子的曲线,他的前胸正贴着她的后背。一阵清风拂过,没有带来半点清凉,反而让米诺斯感觉一股燥热。 “就算我耍流氓又如何?”米诺斯轻轻勾唇,凝视纱罗的银灰色眸子划过一道亮芒,缓缓将脸靠前,吻在了她的脸颊上,“不过,我有点喜欢你了,如果做成傀儡的话还真舍不得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肌肤上,男子蕴含恶意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她,纱罗从里面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倒影。 他、他、他这是怎么了?纱罗没有被如此具有魔力的眸子吸引心神,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她都还没调戏完他,就先被他调戏了?! 从来都是调戏人的一方,她何时如此被动?! “不、可、原、谅!” 纱罗一声厉喝,让米诺斯的身子一怔。 然后,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米诺斯非但没有松开禁制的动作,反而越加放肆地动起手来,“生气了吗?既然如此胆小,怎么还假扮潘多拉大人呢?不如就此臣服于我,恳求我免了你的死罪?” 低沉的诱惑之语在唇边呢喃,米诺斯难得温柔地用唇亲吻纱罗的脸颊,让她气极地一把转过头,一口咬住他的唇。 “混蛋,别以为我不反抗就可以动手动脚!”纱罗狠狠地咬牙,如愿地让米诺斯的唇流血,发出意料中痛呼的声音。 “呿,真是让人意外。”一直笑脸迎人的女子竟会如此凶恶泼辣,米诺斯只感觉新奇无比,稍稍松开她的禁制,让她正面面对自己,然后,极度找抽地说出了让几位暂时不在场的男子暴打他一顿的话语,“你的真实样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如同这颗反抗的心一样,让人忍不住兴奋的类型呢?” 他是m吗?闻言,纱罗的额角微微一抽。 而因为刚才的一咬,她的唇也沾上了血迹,几滴鲜红的血珠随着身体位置的变动而滴在白皙的胸口上,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壳子是潘多拉的纱罗,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是那么的矛盾的美丽。 一向只以冥王为中心的潘多拉,即使只是一个披着她外壳的人,米诺斯看着如此的她,也觉得无比兴奋,鼻息逐渐变重。 搂住纱罗的手一紧,米诺斯顺从自己的心声,将头微微低下,吻在沾染了血迹的肌肤上。 “你……!”滚烫的唇舌印在胸前,那暧昧的舔吻动作让纱罗忍不住微微颤抖,早就不是什么纯洁少女的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觉得更加难以接受。 即使傲慢强悍如吉尔伽美什,也曾是被她压在下面的一方,虽然她不是热衷于女上位的人,但是!无端端被人压在地上挑起情|欲,她不但感觉坑爹,更感觉没面子! 米诺斯没有想到,他此时此刻的行为竟会成为日后纱罗一见他发|情就动用言灵耍赖的原因,依然忘我地吻着,任由自己沉浸在女子甜美的味道中。 本来就已经怒火中烧的纱罗,突然间瞪大眼,感受着脸颊被舔的触感,一个激灵,起满了鸡皮疙瘩。 脸颊,被舔了……被舔了……被舔了…… “变态,滚开!”言灵发动的同时,纱罗抬腿就往他下|身猛力踢去,却不想顺应言灵之力的米诺斯却将她的脚夹住,然后紧抱着她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 此时,太阳也仿佛羞红了脸,云层的阴影缓缓笼罩此地,风轻轻吹过,不远处的鲜花随风摇曳,一股压抑的气氛渐渐降临。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没有立即察觉气氛的变化,米诺斯依然只顾着自己的享受,抛开对他如此听话滚地的疑惑,继续贪婪地在女子裸|露的肩膀亲吻着,动作暧昧得难以形容。 然而,就在他出声的一瞬间,一道锐利而疯狂的视线死死盯着他的头发,“米诺斯,你在干什么?!” “又想耍什么诡计吗?没用的,乖乖臣服于我吧!”没有理会女子满含杀意的话语,米诺斯再次将头凑到她的颈脖间,深深吸了口气。 下一刻,黑暗的小宇宙骤然爆发,熟悉的气息让米诺斯瞬间惊醒。 “潘多拉大人?!”下意识放开怀中之人,米诺斯终于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你刚才……”黑发无风起舞,面沉如水的女子冷冷开口,“到底在干什么?!” “!”得知前不久被自己各种调戏的假货突然变成了正货的米诺斯,难掩错愕地呆在原地。 只是,良久,意料中的惩罚依然没有降临,压抑的空气中只传来一阵女子狂笑的声音。 “哈哈哈——”再度压下潘多拉意识的纱罗,看着一直恶人作风的米诺斯那副做错事的乖孩子姿态,笑得几乎趴在地上,“怎么停手了?我还以为你喜欢这具身体呢!”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一道,米诺斯脸色顿时变得黑黑的。 淡淡看向已经笑够了的女子,米诺斯却没有继续和她对战的心,当然,调戏她的心也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暂时借用潘多拉的身体而已,至于目的,当然是让哈迪斯大人觉醒啦。”没有让米诺斯你猜我猜大家猜,纱罗将答案直接告知对方,因为回敬了他而满怀愉悦的她,笑得一脸真诚地建议道,“在哈迪斯大人觉醒之前,不如你也去见见可爱的亚伦?” “哼,我只是来监视你而已。”口硬的米诺斯如此说道,身体却早已跟上了纱罗的脚步。 对于自己欺负了自家boss想追的妹子还不自知,反而还主动凑上去,米诺斯,你一路走好,并且,不好大意地继续撬墙角吧! ······我是分割线······ 另一边,被纱罗所忽视了另一个人也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一天,注定了成为圣战中不可忘却的大事件。 因圣战即将正式打响,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圣域,无论是身为前线重要战力的圣斗士,还是尚在训练的圣斗士后备军,均是尽自己的所能在努力准备着。 就在这浓重的战前气氛中,磅礴的魔力在天空中凝聚,奔腾汇集之际,几乎实体化的魔力撕裂了蓝色的天幕,如同科幻片一般,一只被金色覆盖的手握着裂缝的边缘,一步一步走出了时空的隧道。 尚还在懊恼被迪卢木多躲过攻击的吉尔伽美什,一发现自己和他们走散了,郁闷的情绪越加明显,然而,还不等他在这个新世界发火,响亮而坚定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中。 “为了守护雅典娜和大地的和平,我们一定会战胜冥王哈迪斯!” 感受着那股坚定的战意,位于女神像下的白裙女子面容肃穆,即使年纪尚幼也散发着坚强的气息,“这一次的圣战,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女神在这个世界上的躯壳,依然有着动人的美貌,相比起无节操无下限的其他希腊诸神,雅典娜算是其中洁身自好的奇葩,而她这次圣战所使用的人类身体,也是少有的纯白和清灵,仿佛水晶一样剔透的纯粹。 正在圣战来临之前做战前动员的萨沙,浑身都散发着温暖如阳光的小宇宙力量,看上去本应在玩乐年龄的她有着不符自身年龄的沉静,手握雅典娜之杖,挺直背脊,在教皇的陪同下坚定地站在十二名黄金圣斗士的中央。 可惜,包括身经百战的教皇,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空中的异变,直至吉尔伽美什一脸恶意地开口,“圣战?那是什么?愉悦本王的游戏吗?”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划破沉默的利箭。 众人下意识抬头,本应空无一人的雅典娜神像上空,赫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 天空早已恢复成清明的透蓝色,万里无云的蓝天背景下,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的这道身影存在感是那么的强,如同纯金般的光泽也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只能直直地仰视这个身披金色铠甲的陌生人。 这道傲然立于天际的身影,成功地让圣域的一众人都惊呆了。 “你是什么人?”首先出声的人是教皇塞奇,对方如此接近黄金圣斗士的打扮让早已心静如水的他也忍不住色变。 然而,听到这样近乎无礼的问话,吉尔伽美什猩红色的瞳仁一缩,那般冷厉的眼神让人瞬间忘却了呼吸,甚至有种自己罪该万死的错觉,只能被动地看着天空下比阳光更为耀目的这道身影。 “杂种,谁允许你们这些蝼蚁抬起头来的?”一如曾经在冬木市出场时的话语,吉尔伽美什冷冷开口,如同红宝石般的眸子就好像燃烧着火焰一般,炽热的威压让人几乎窒息,“即使本王大度,也不是你们这些杂种放肆的理由!” 比之神祗更让人难以直视,比之黄金圣斗士更加金光闪闪,二逼气场爆发的英雄王单凭一个照面就稳压全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更的原因,是因为当我用午休时间码了1k之后,回家才码了2k,就趴在电脑前睡着了╮(╯_╰)╭。等妈妈来查房之后,浑浑噩噩地被她叫到床上,然后继续睡得天昏地暗==||| 哈哈哈,其实我也不想失约的,谁叫我是“有床就睡得死死星人”呢~ 不过女主和米诺斯那段暧昧的初遇,就当作是赔偿的福利吧。 ps:今天和朋友有约,没有更新。 再ps:根据你们的评论,名单再加上三名:哈迪斯,米诺斯,雅帕菲卡。 118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祗 第一百一十三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神祗 从遥远的神话时代开始,每过两百数十年就会重现女神雅典娜和冥王哈迪斯之间的战争。[] 如今,新圣战的战火正渐渐燃烧,当邪恶在这世界蔓延的时候,传说一定会出现希望的战士――雅典娜的圣斗士。 他们身披以八十八个星座命名的称为圣衣的铠甲,拼上性命作战,他们的拳能划破天空、轰破大地,他们的腿可以…… 好吧,开场白结束。 就如同往届的圣战一样,传说中的圣斗士早已集结在圣域为圣战准备着,然而,一向以冥王军为征讨对象的他们从没见过如此不可一世的人。 一个照面就气势狂飙稳压全场,吉尔伽美什凭借自己傲慢和嚣张的话语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坏印象。 包括经过两百数十年时光的洗练、早已经不再年轻气盛的教皇,面对如此不可一世的英雄王,也压不下心中猛然涌上来的火气。 杂种、蝼蚁、放肆…… 一个个从吉尔伽美什口中吐出的词语,无比清晰地回荡在脑海中。 冥王军也不乏狂妄而蔑视人类的存在,但塞奇却成功被吉尔伽美什惹火了,不得不说,这就是王的魅力啊~【喂!】 当然,被惹火的绝对不只教皇一人,即使温柔如雅帕菲卡也因吉尔伽美什狂妄无礼的话语而脸色一沉,宛若玫瑰的俊美容颜添上了几分生气。 只可惜,面对眼前这份美丽,这份足以让绝大部分人沉迷的美丽,吉尔伽美什眼中闪过的不是欣赏的眼光,而是熟悉的恶意。 恶意来源于对愉悦的追求,对任性的英雄王而言,雅帕菲卡这份美丽既坚强又脆弱,让他几乎是在看见的一瞬间就生出了蹂躏对方的欲|望。 亲手毁去美好的事物,对吉尔伽美什而言并不陌生,反而可以说是那么的熟悉和热衷。 金色如阳光的发丝随风轻颤,猩红色带着恶意的蛇瞳一缩,吉尔伽美什的唇角扬起了玩味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众人。 只要有眼睛的,都清晰看出了他笑容背后带着傲慢宛若恩赐的恶意,顿时,全体黄金圣斗士更加斗志昂然。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你是圣斗士?” 身为雅典娜的转世,即使此刻尚未完全觉醒,萨沙也知道对方绝非她的圣斗士,但是,怪只怪吉尔伽美什的造型实在太相像了,而对方体内的力量也过于庞大,不想在圣战在即的现在再惹上祸端的萨沙也只能作最后的确定。 只因她尚未觉醒神话时代的记忆,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其他神祗的斗士。 听到萨沙的问话,众黄金圣斗士都是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而吉尔伽美什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金发随着他的大笑而微微颤动,宛若流动的金沙,即使红眸依旧盈满冰冷的恶意,依然让人惊叹这一份魔性的魅力。 “真是可笑,竟将本王与不知所谓的东西混为一谈!”嘴角微扬,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嘲弄的讽刺,吉尔伽美什抬起一只手,眼底满是那种让人背后发冷的杀意。 萨沙一直神情肃穆地观察立于天际的吉尔伽美什,教皇塞奇也非常严肃地站在她身边,其他人则是浑身战意地盯着狂拉仇恨的英雄王,此刻一看对方扬起手,即使面沉如水的阿释密达也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 他们尚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抬手的意义,但那却是英雄王开启王之财宝的动作,那种即使他们分散保护萨沙也没多少效的大范围打击。 然后,就在他们戒备之际,两个体系的力量首次对撞起来。 宛若流星一样从金色涟漪中猛烈冲出的宝具直直射向下方,就好像要将王的愤怒全数化作攻击回报众人一样,成千上百的宝具形成金色的骤雨,将所有人都笼罩下来。 “这是什么?!” 英灵本体召唤出来的宝具并非由魔力简单构成的,但与宝具彪悍的杀伤力相呼应,众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同样不容小觑。 大部分宝具在引发爆炸前被拦截在半空中,小部分将女神像下的石阶炸成碎石,雅典娜的结界仿佛也被双方的力量撼动了一般,空气中出现了短暂的扭曲现象。 耀目的火光迸溅,滚滚烟尘下,半数黄金圣斗士从几近废墟的平台上现出身影,其余人也守卫在萨沙身边严阵以待。 “女神雅典娜大人,你没事吧?”塞奇对着身后的萨沙问道。 “我没事,大家别担心。”面对无端而起的攻击,萨沙依然笑得一脸坚定,仿佛身处女神殿时一样。 在他们的身侧,却是插满了泛着冷芒的各色宝具,俨然苍茫的战场。 “竟敢用你们的脏手触碰我的宝具……”傲慢而满含怒气的声音缓缓溢出,以一敌十几的吉尔伽美什对着众人冷笑,如血的红眸划过冷厉的寒芒,“就这么急着去死吗?杂种!” 下一秒,第二波的宝具雨降临。 那场面只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是如何的华丽,而就在这光影效果极佳的现场群殴中,吉尔伽美什却突然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与这来得突然的攻击一样毫无理由的突然。 不,那只是圣域众人的不理解而已。 吉尔伽美什不是对他们看似群殴实质一对一的诡异战斗作风而笑,而是对这帮胆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和平啊、正义啊之类的人而笑。 这样和他完全相反的人,竟敢挑衅他? 冷冷勾了勾唇,突然兴奋起来的吉尔伽美什从高空跃下,看也不看一眼自己被击落在地上的宝具,极具挑衅意味地启唇道,“如此奋不顾身地反抗本王的怒气,不如再多挣扎一下,让本王继续欣赏这理念破灭的戏剧?” 身为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欣赏世人的挣扎,能够看着这些为了和平而战的人露出绝望的表情,也不妄他浪费时间逗留在这个世界。 至于纱罗?吉尔伽美什不认为她需要自己的陪伴。 他能够忍受迪卢木多的存在,也是因为他对她的熟悉。 反正他暂时不想看到迪卢木多的存在,就此陪这些人玩玩也不错。 就在吉尔伽美什如此想着的时候,眼角扫到前方那十几道金色的身影,款式骤眼看过去十分相像的铠甲让任性的王顿时不满地眯起双眼。 “本王的确是尔等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俊美的容颜上虽然露出笑容,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傲慢而冰冷,杀意犹如寒冰,“不经本王的允许就擅自模仿,此等大不敬足以让你们死上千次万次。” 吉尔伽美什话音刚落,早已看他不顺眼的人终于忍不住还口了。 “哼,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出现就自说自话,难道……”马尼戈特冷哼一声,身为黄金圣斗士的他同样身怀傲气,屡次被人如此侮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与心情相反的是,脸上没有半点被侮辱到的懊恼神色,马尼戈特对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挑衅的笑意,接上前一句话,“你这里有问题吗?” 手微微一扬,马尼戈特对着自己的大脑比了比手势。 “嘛,虽然有点可惜了你这张脸,但反正你不是哥的菜,就给哥反省一下吧!”话语还没消散在空气中,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就展露出来,高速的移动让正常人完全捕捉不到移动轨迹。 被调戏了一番的吉尔伽美什面色冷若冰霜,血眸紧紧盯着冲向自己的马尼戈特,身形没有移动半分。 曾经在圣杯战争中以archer职阶被召唤的吉尔伽美什,近身战力明显不足,然而,此刻降临此世的是英灵的本体,在和纱罗契约后更是力量大涨的他又怎会害怕一个人类的攻击呢? “本王的姓名你们还不配知道,杂种!”声音如同九天寒冰,吉尔伽美什的话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傲慢和威严,微微一顿,看向被众人或明或暗保护着的萨沙,露出明显嘲弄的笑容,“竟然被一个小女生束缚着,呵……” 嘴炮的英雄王还没开启嘴炮模式,就已经成功来了一次地图攻击。 对大部分黄金圣斗士而言,对雅典娜的藐视和恶意就是大不敬。 “保护雅典娜是我等的使命,你一个神经病又怎会理解哥呢!”不等其他人开口,马尼戈特就首先回应。 王之财宝依然打开着,阳光下异空间的金光无比耀目,从中冒出来的宝具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吉尔伽美什以宝具挡下马尼戈特的一击,脸上露出了极是平静的微笑,“你这个杂种,也只有牙尖嘴利这点让本王喜欢……” 马尼戈特蹙了蹙眉,仿佛眼前之人当真是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直直射向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依然笑着,就在众人疑惑于这个嚣张的人怎么说出这番话之时,一道极速而至的金光直射入马尼戈特的胸口。 “马尼戈特!”没及时察觉到攻击的来临,众人只看到马尼戈特闷哼一声后就倒在地上。 “……但是,单凭王的微薄欣赏就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你还是给我消失吧,杂种!”在众人的怒视中,吉尔伽美什红色的眸子竖成了一道线,让人清晰地察觉出他非凡人的本质。 这就是王者平静表面下暗含的杀机。 “这个世界是王的庭园,汝等蝼蚁不是应该感激本王的恩赐吗?”以嘲讽的笑容面对众人怒视的目光,向来想说什么就想什么的王故意补充道,“即使那是死亡。” 成功再拉一次仇恨,吉尔伽美什没想到的是,他即将面对的不是黄金圣斗士的讨伐,而是身为女神的萨沙的怒斥。 “即使身为王,也不能罔顾他人性命,你这样的行为与冥王哈迪斯有何分别?”萨沙不是不担心躺在地上的马尼戈特,只因为女神的身份,她不能任由眼前之人继续扰乱军心。 绿色如同生命之色的眸子绽放出坚定的目光,身为女性也难掩那堪比阳光的风采,此刻的萨沙早已脱离幼时的纯真,意识到战争的残酷,也因如此,她才更让圣域中人臣服和爱戴。 洞察力超强的吉尔伽美什看着这样的萨沙,对方绿色的眸子让他一下子产生了面对saber的错觉,“啧啧,还真有点像啊,你这双因为愤怒而更加迷人的眼睛。” 一个念头突然冒上心头,吉尔伽美什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向来随心所欲的他也非常直接地按自己的心意开口了。 “你应该不是自小就在这里长大吧?你的亲人呢?朋友呢?好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一起笑闹,享受世间的美好,而不是在这里玩什么女神游戏,面对残酷的杀戮。” 擅于诱惑人堕落的吉尔伽美什道出了萨沙曾经的想法,以无比蛊惑的声音当着众黄金圣斗士的面,满含恶意地说道,“你也渴望凡人的幸福、想和亲人朋友倾诉心声,而不是背负生命的重担在这里面对战争吧?” 即使被教皇等人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吉尔伽美什依然用最蛊惑人心的语气诱惑萨沙,或者说,因为看到如此相像的一双眼,闲来无事的英雄王开始了他恶质的习惯――一如曾经对言峰绮礼所做的一样。 “……放下你手中的权杖,将一切奉献给本王,本王许你无忧无虑的权力,享受一切你所渴望的!”猩红色的眸子盯着表情有所变化的萨沙,吉尔伽美什说出了他没有对saber说出来的台词。 而对面,众黄金圣斗士身后的萨沙,听到吉尔伽美什这些直指内心的诱惑之语,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瞬间的动摇。 但是,看着马尼戈特身受重伤也努力站起来的身影,感受着众人燃烧着战意的小宇宙,萨沙绿色的眸子划过温暖的神色,然后表情一肃,如同原著中的saber一样拒绝了吉尔伽美什的诱惑。 她早已过了可以撒娇的年纪,更何况,最亲的友人天马不正在圣域陪着她吗? 现在的她,背负着保护这个世界的重任。 “哼,真可笑,你这家伙就只会说些胡言乱语吗?真是狂妄得让人想一拳打倒在地。”身受重伤的马尼戈特嗤笑着,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成功地让吉尔伽美什给他一个冷眼。 “自大的混蛋!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吗?”同样被吉尔伽美什的话惹到了,卡路迪亚冷笑道。 黄金圣斗士不是热衷于说此等恶言的人,只能说,罔顾他人自顾自开启诱惑人模式的英雄王惹怒他们了。 吉尔伽美什闻言扬了扬眉,宛如天神一样的身姿散发着王者的气势,双唇微扬,终于对他们宣示了自己的身份,“杂种听着,吾乃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拒绝本王的恩赐才是她的愚蠢!” 吉尔伽美什? 异世界的神话并非同一体系,对英雄王身份茫然的众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而这短短的一瞬间被吉尔伽美什误会了。 “怎么?被本王的身份吓倒了?也对,得以觐见本王是你们的荣耀。”吉尔伽美什傲慢而自大地笑道。 就在众人都被二逼气场超强的吉尔伽美什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阴影逐渐靠近最后方的萨沙,等吉尔伽美什表露身份后,那道阴影就猛然向前一冲。 正在拉仇恨拉得无比愉悦的吉尔伽美什一愣,然后,表情瞬间一冷,“胆敢在本王面前偷偷摸摸的虫子,死吧!” 明亮如阳光的金芒从虚空射出,比之刚才和众人闹着玩儿的攻击更加猛烈,当宝具化作炫目的金光将阴影吞噬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回眸一看,本应在后方被安全保护的萨沙正倒在地上,女神像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的压抑。 “雅典娜大人――!” 此刻,对吉尔伽美什的身份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众人只关心那道倒下的白色身影。 修炼中的天马仿佛有所感触,捂着手腕的花环,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女神像的方向。 “吾……我没事,大家别担心。”倒下得突然,醒来也突然,白色的身影扶着希绪弗斯的手站起来,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太好了,雅典娜大人。” 关心则乱的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绑在萨沙手腕的花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寄托着萨沙思念和祈祷的花之锁转瞬就化成一堆粉尘。 “!”然而,一直沉默着、即使面对吉尔伽美什的挑衅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的阿释密达却是脸色骤变。 以心眼去感受一切的他,比其他人更看得清发生在萨沙身上的事。 只是阿释密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看似死里逃生的女子就一脸笑容地看着吉尔伽美什,这位实力深不可测到令她也不得不顾忌的异世之人,“多谢阁下刚才的帮助,否则叛徒的攻击不会偏移的。” 其他人没有对她这句话有什么怀疑,只因温柔而坚强的雅典娜从来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即使那个人前不久才和他们打了一架。 但是―― 一句话就将助自己觉醒的人附上叛徒之名,当真不愧为神祗啊! 和阿释密达一样察觉出眼前女子的变化,吉尔伽美什唇角露出满是嘲讽和厌恶意味的笑容。 虚伪,冷血,看似温柔,实际上晦暗空洞的神情――他最厌恶的正是如此模样的神祗,这种视万物如尘埃的漠然。 正如在他那个世界所见到的神祗。 “别笑了。”冷冷对着还想说什么的雅典娜说道,吉尔伽美什不顾众人戒备的目光,一脸鄙夷地继续道,“笑得太恶心了,女神大人。” 口中说着尊称,却是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尊敬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扫雷:别跟我计较“吾、汝、尔、朕”之类的称呼,因为我找不出比它们更装逼的词语。 马甲君:明明是lc,怎么金闪闪的戏份这么重?我的雅帕菲卡呢? 我:……都是二逼气场的错!码字的手hold不住啊! 119第一百一十四章 ·觉醒前 第一百一十四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觉醒前 对于圣斗士而已,雅典娜不但是他们守护的对象,更是他们此生的信仰。雅典娜的笑容也曾经无数次治愈了他们受伤的心灵。然而,此刻,就在雅典娜女神像下,吉尔伽美什一脸鄙夷地讽刺她笑容之恶心,理所当然地再一次拉了仇恨。 “你这家伙……!”除了对着雅典娜若有所思的阿释密达,其余黄金圣斗士皆是一脸怒容,教皇不悦的视线也几乎锐利得可以刺穿大拉仇恨的吉尔伽美什。 当然,所谓的“几乎”就是没有成功的意思。 处于众人怒意之下,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他甚至感到胸中有一股让他战栗的兴奋感猛然涌动,那是他所熟悉的愉悦,曾经让无数人遭殃的恶趣味。 就在吉尔伽美什考虑该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是,本应最不淡定的人却淡定地开口缓和气氛了。 “大家……”柔柔一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雅典娜顶着萨沙温柔的外表微微一笑,眼神坚定而平和,“别被他扰乱阵脚了,何况,我们根本没必要对立,你说是吗?” 随后一句问的是对面的吉尔伽美什,只是,眼前这位口中说着息事宁人的话的女神,心中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吉尔伽美什十分清楚。 呵,女神啊……说不出道不明的讽刺叹息在心底划过,血眸玩味地扫了眼那十几个黄金圣斗士,吉尔伽美什没意外地发现大部分人都被感动了。 他们至今还没有怀疑眼前这位女神的身份,只以为雅典娜依然是那么的善良和大度,即使被他挑衅了,她也胸怀坦荡地忘记不快。 但是,如果英雄王的挑衅是这么容易就略过的话,世上也就没有如此多成为他愉悦的对象吧? “能够与本王同在一个战场,那可是你们此生最大的荣幸!”血眸内满满的是傲慢,就好像前一刻拒绝继续纠缠下去的雅典娜是那么的不识抬举一样,吉尔伽美什充分向众人展示了一次何谓“得寸进尺”。 被最古之王引以为傲的狂妄自大和傲慢任性所激怒,众黄金圣斗士或明或暗地向雅典娜请战,就连身受重伤的马尼戈特也一脸挑衅地对着吉尔伽美什笑道,“雅典娜大人,请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眼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雅典娜不由感到无力。 实话说,她也非常想教训一下眼前罔顾神祗威严的人,但是以杀死身体原主的方式降临到这个世界,她需要时间休养,眼前之人也并非实力微弱之辈,不得不让她顾忌。 百般思绪在心头,雅典娜想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无数次降临时采用的措辞,“大家,我们需要的是保护大地的和平,而不是……” “哈哈哈哈,真可笑!”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中,肆意的笑声从口中逸出,吉尔伽美什大手一挥向前,做了个握拳的姿势,“世界毁灭也罢,世界和平也罢,都在本王的意愿之内,整个世界都是本王的庭院!凭你们也敢在本王的领土下放肆?” 话语还没说完,吉尔伽美什背后的虚空又再泛起金色的涟漪,磅礴的魔力让身为神祗的雅典娜也不由色变。 这种感觉…… 英雄王再次成功拉仇恨,引得众人战意激昂,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雅典娜正回忆着久远的记忆。 她想起了一个神――在非常遥远的年代,曾经在深渊之内发出和吉尔伽美什类似的宣言的塔尔塔罗斯。那时候的他对于宙斯将泰坦神族囚禁在他那里可是发了好一通怒气,然后因为不明原因才停息下来。 难道他和这个人有什么联系? 暂且不提雅典娜的联想是多么的坑爹,吉尔伽美什看到他最想挑衅的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在发呆,恶意顿时膨胀起来。 比起直接在这里打一架伤害肉|体,还是选择以往的戏码更有趣。 神和人,有着不容缓解的矛盾,此刻这些人如何珍惜她守护她,当知道神的本性,当他们意识到亲手将战争带到人类当中的正是他们心心念念想保护的女神,那时候他们悲伤而绝望的表情应该可以给他当下酒的好戏。 如此想着,吉尔伽美什将王之财宝收起,眯起猩红色的眸子冷冷道,“无礼的人类,听着,现在给你们一个为王奉献的机会,在本王厌倦这个世界之前,为本王提供愉悦的戏码。” 不愧为英雄王,自说自话的态度和转变话题的速度都是那么的让人错愕。 他的意思是要留在圣域看戏?众黄金圣斗士闻言不由一愣,教皇的怀疑之心越发浓重。 回望被拥护着的白裙女神,他们只看到雅典娜神色复杂,却没有出言拒绝或者让他们出战。 就在卡路迪亚等比较激进的分子打算先打后奏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再次站在高空装靶子,一脸二逼表情地当着他们的面,在女神像前握拳,收起自他出现就布起的结界。 十几双眼齐齐微瞪,众人直至此刻才发现结界的存在,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小宇宙的爆发也没其他人察觉。 ??????我是分割线?????? 这一边,金闪闪即将在圣域度过他愉快的假期,那一边,纱罗也在遥远的意大利愉悦了一番。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大肆扰乱视线,米诺斯和纱罗对打时爆发的小宇宙并没给圣域中人察觉到,二人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孤儿院中,当然,某人的冥衣早就换成了普通的服饰。 视线才刚刚扫到孤儿院的外围,一副浪子哥儿风范的米诺斯就一脸嫌弃,微带不愉地道,“你竟然让哈迪斯陛下住在这样的地方?!” “谁叫我穷呢……”纱罗没有理会他的怒意,立即入戏,苦兮兮地哭穷,“所以,等哈迪斯觉醒之后,你记得叫他赏我真金白银珠宝首饰……” “你这个女人!”听着她罗列的一堆东西,虽然米诺斯并不在乎,但他非常在意她的态度――竟敢直呼冥王之名,她难道不怕死吗? 可惜的是,对于他的疑惑视线,纱罗鸟都没鸟一下。 吞下纠结的情绪,米诺斯眼看他们快到达目的地,不由问起一个早被她忽略的问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潘多拉。” 银灰色的眸子与墨黑色的眸子相对,米诺斯挑了挑眉,“哦~你耍我吗?” “现在的我只是潘多拉,怎么样?你有意见?”同样挑眉,纱罗不怀好意地回道,“还是说,其实你很想见见真正的潘多拉?” 一句话就让米诺斯想起之前他所做过的事,虽然他对此并不后悔,但是,如果潘多拉真的变回了潘多拉…… 甩头将脑海的剧场抹去,米诺斯冷冷道,“哼,反正只是一个名字,我米诺斯才不会计较。” 中二的傲娇男,鉴定完毕,纱罗在心中默道。 “米诺斯,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仿佛忘记前一刻二人之间的事,纱罗维持着和他相处的诡异和平气氛,好像和朋友聊天一般平静地问道,“哈迪斯为什么要选亚伦这样的人类作为降临的容器?” 随着纱罗的视线,米诺斯同样看到了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圣父般光明温柔的亚伦少年。 然而,米诺斯却没有回答纱罗的问题,表情有点微妙的复杂,沉默不语。 纱罗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答,自个在他旁边呢喃道,“难道是因为哈迪斯潜意识是个追求光明的好神祗?”语毕,纱罗作出个恶心的表情,为自己的猜想打了个寒颤,“还是说,他其实有洁癖,所以才找人类当中拥有最干净灵魂的身体?” 猜对了!偷偷瞄了一眼还在喃喃自语的纱罗,米诺斯不敢议论冥王,却也没想到有人猜中了原因。 身为冥界的重臣,双子神和三巨头都知道冥王的洁癖,也因此,努力在外界掩饰这件事。否则,如果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奥林匹斯神知道,怕是到处找些东西来恶心冥王,让冥府不得安宁。 哈迪斯是实力强大,但也禁不住防不胜防的偷袭啊,对不?而此等被防范的人群尤以宙斯和波塞冬为最。 然而,米诺斯自认从没在冥界见过眼前之人,她又是如何认识哈迪斯,以致毫无敬畏之心? 难得动脑的米诺斯还没找到线索,就听到一道暗含高兴之情的声音。 “潘多拉,你回来了。”如天空般透彻的蓝眸有了不一样的颜色,亚伦看上去和曾经的他已经相距甚远。 “啊,我回来了。”纱罗根本就没有为亚伦引见米诺斯的意思,只是好奇地对眼前的油画问道,“亚伦,这个是?” 就在前几天,她引诱亚伦为她画了几幅画,没有如其他生物一样死亡的她,成功地让亚伦回复了希望。 而现在,看油画上尚未完工的轮廓,画的是孤儿院的那些孩子。 构图完美,色彩搭配一绝,充满生命气息的油画,如果画的依然是她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他人可承受不住哈迪斯的眷顾啊……纱罗摇了摇头,故意问道,“小鬼们呢?都出去玩了?” “不,他们……”亚伦没有说下去,直接带纱罗来到孩子们的床边。 一直活泼可爱的几个小孩都是一脸苍白,满脸死气地躺在床上。 “他们都不舒服,我就让他们先去休息了。”温柔地抚摸满脸痛苦神色的孩子,亚伦天蓝色的眸子盈满悲悯,“看上去很痛苦……我可以做什么来帮助他们呢?” “你可以给他们救赎啊,死亡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救赎。”清冷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纱罗如亚伦所愿的道出了他的心声,“没有贫穷,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只有让灵魂得以叹息的安宁。” 闻言,亚伦的表情顿时僵硬,然而,此刻纱罗半拥抱着他的画面却直直落入一直被无视的第三个人眼里。 那一瞬间,名为兴奋的感觉没由来的涌上心头,如同一只手一般紧紧捉住了米诺斯的心。 这样的女人,太合他心意了! 所以说,米诺斯,你在撬自家boss墙脚的路上狂奔得很欢腾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就在米诺斯盯着纱罗兴奋之时,一道压抑的声音传来,宛如千年的冰雪,一下子将米诺斯心底的热炽消融。 “!”被金发少年锋利如剑的视线盯着,即使身为冥界三巨头的米诺斯也打了个寒战,瞬间感觉来自深渊的寒风直吹他的背脊,浑身阴冷阴冷的。 如果眼前之人是冥王哈迪斯,米诺斯并不好奇对方气势之强劲,但是,眼前的依然是一个人类而已!怎么给他一种面对哈迪斯陛下的错觉?! 不,哈迪斯陛下才不会浪费表情去盯他呢!那可是和修普诺斯有得一比的懒人啊! 这边厢米诺斯被盯得心不在焉,那边厢纱罗同样不知道亚伦为何突然爆发,“亚伦?” 如梦惊醒一般,亚伦吃惊地瞪大眼,“我……我怎么……” “累了吗,亚伦?你今天已经画了很久,应该休息一下。”纱罗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变化,反正觉醒在即,一切皆有可能嘛。 亚伦神情恍惚地依言躺下休息,胸前的五芒星吊坠划过幽幽冷光。 奇怪,为什么背脊的凉意越来越盛?米诺斯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难道这次圣战的胜利属于他们?大地即将陷入无边的黑暗? 咳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忙死了,字数……哎…… 下一章觉醒。 120第一百一十五章 ·冥王觉醒 第一百一十五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冥王觉醒 终于见到了自神话时代就追随的冥王陛下,一向无所畏惧打遍四方的米诺斯却发现自己竟然有种诡异的不祥预感。 难道是因为哈迪斯陛下所挑选的这个容器被她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 还是说,在潘多拉被顶替的这段日子里,她对哈迪斯陛下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鬼话? 思维在阴谋论之路上越走越远,身体上也随着注意力的不集中而落后于纱罗一大段路,等浑身不爽的米诺斯从脑补中回神后,看到的就是几个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画面。 与孤儿院的清冷贫寒相反,夜间的小镇显得那么的繁华和热闹,灯光璀璨,在有些陈旧的石板路上,小贩们不断吆喝推销,人们一边挑选商品,一边就眼前的事件议论纷纷。 “真作孽,这班人渣又回来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尚还拿着喜爱的服饰,这位女人却已经没有逛夜市的兴致。 “那位小姐……唉……”同样看到黑发黑裙女子被流氓包围的场景,另一名女人也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可惜了,落到他们的手上,这位美丽的女子怕是要遭殃了。 “不行!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两年前才让面包店的女儿自杀……”附近围观的一名男人突然开口,说起那班人曾经的斑斑恶迹,义愤填膺却并没有实质行动地哀叹道,“难道就没人可以收拾他们吗?” 而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人们口中即将受到侮辱的美丽女子,纱罗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拦着自己的几个人。 一个,两个,三个……他们怎么长得都这么艺术啊? “美丽而高贵的小姐啊,在这么浪漫的夜里与你相遇,本少爷和你真是有缘呢!”就在纱罗哀叹之时,为首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具潘多拉的马甲,一副流氓相的他颇为大爷范儿地说道,“既然你想买东西,不如就让本少爷带你去,至于之后嘛……” 意味深长没有完全吐出的话语,加上那让人恶心非常的表情,成功地让纱罗被噎了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的一瞬间,纱罗眯起眼来了一个潘多拉式的凶恶眼神,使得几个流氓都僵在原地。 果然,潘多拉的马甲就是瞪人瞪得厉害! 然而,就在纱罗难得息事宁人想一走了之的时候,被那冰冷凌厉的气势镇压着的人竟还再次开口,颇为意外地感叹道,“原来是一只小野猫吗?够味道!” ==#!小野猫?!纱罗离开的脚步一顿,那人依然在自说自话。 “这么不羁的气质,凌厉的眼神,本少爷最喜欢了!”为首的流氓语毕,就再次向纱罗抛了个恶心的媚眼,眼神猥琐地扫视她的全身,如同看待一件任他鱼肉的玩物。 就在纱罗忍无可忍想当场爆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宏厚小宇宙让她挑了挑眉,没有采取行动,反而还吩咐身后的米诺斯别露出马脚。 看纱罗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为首的流氓立即扯着她的手,命令狗腿们道,“带路,让本少爷带这位美丽的小姐享受享受一下……”话语中毫不掩饰那邪恶的心思。 “你……放手!”一反之前的强悍气势,纱罗拼命想挣脱开来,全身因为愤怒和无助而微微颤抖,脸色苍白,让人一见就以为是朵无助的小白花般的模样,“放、放开我!” 然后,如她意料中的,空气中出现一道轻柔得如同花瓣飘过的声音,“真是丑陋的家伙们……” 随着话音,一个身披白色披风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天蓝色的长发随着夜风起舞,衬得他精致的容颜更显魅惑,而那双沉静而坚毅的眼眸,更是令众人一怔。 虽然一早就察觉到有黄金圣斗士的来临,但纱罗还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她最喜欢的一位,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雅帕菲卡。 在那强劲的气场下,围观的人有不少已经离去,大胆的人也离开事件中心地几步之遥偷偷观望,眼睛几乎都定在这个突然出现身披金甲的美人身上。 事实上,雅帕菲卡那在纱罗眼中如同清风般舒适的眼神,在众人眼中却是冷厉得提不起一丝反抗的情绪。然而,正如一句千古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首的流氓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缺根筋,在熬过纱罗的冷眼后,竟然还顶住了雅帕菲卡的视线,甚至自掘坟墓地说道,“哦呀,今天本少爷走大运,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呢!” 漂亮的……小姐……纱罗一脸=口=地偷偷瞄了瞄雅帕菲卡的脸色。 其实也挺像的啊……身后的米诺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考虑着要不要在哈迪斯陛下尚未觉醒的时候,先来和这位漂亮的黄金圣斗士比试一番,当然,不是比美==+。 “无礼的家伙!”动听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鲜红色的玫瑰紧贴流氓的脚而射入了坚硬的石板路上,在他们反抗的时候,玫瑰的气味直接让这几个流氓晕倒。 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吃了不少闷气的雅帕菲卡,没有想到赶来查探冥斗士下落的途中,他竟然会遇到如此让他更加郁闷的人,于是,向来温柔待人的他对普通人也下手重了一点。 然后,让他更加郁闷的事即将发生了。 就在雅帕菲卡处理完流氓的时候,身为事件主角之一的纱罗没有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披风,“等、等等,请您等一下。” 正诧异于有人近身而毫不察觉,雅帕菲卡看到拉住自己的人是那位流氓们想欺负的女子之后,将那诧异归于自己的心事重重,轻轻拉回披风,语气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你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吗?”完全毁去了潘多拉的清冷御姐风,纱罗一脸憧憬的表情,仿佛追星的少女般兴奋而不确定地问道。 雅帕菲卡没有出声,只是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微微点头。 “太好了!”笑容灿烂地如同阳光照耀大地,让人移不开眼的明媚,纱罗口中却说出让雅帕菲卡和米诺斯都没有料到的话语,“这位可爱的妹妹,能将那朵花送给我吗?” 雅帕菲卡闻言,眼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转身就想走。 “等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你的。”仿佛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纱罗满脸的不好意思。 雅帕菲卡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吸气的时候就再次被噎住。 “全世界最漂亮最闪亮最温柔的妹妹啊,你可以将那朵玫瑰送给我吗?”纱罗以闪亮亮的眼神看着雅帕菲卡,如此清纯少女的表情,倘若潘多拉出现,怕是会将大胆毁去自己形象的纱罗撕成碎片。 雅帕菲卡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微微开口,就想澄清,“我是……” “我和女朋友闹别扭了,不送她玫瑰花的话她一定会气上几天的。”滔滔不绝的话语打断了雅帕菲卡的话,纱罗以一种为情所困的眼神回望身后某个被无形禁制住的人,“求你了!如果不是镇子里没有玫瑰,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你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吗?雅帕菲卡非常想回这句话,但是良好的教养下他只是继续忍耐着。不过,为什么是女朋友?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正想回到找寻冥斗士踪影的重点上,雅帕菲卡就再次被纱罗拉住披风,被迫看向她所指的人影。 “你看,那个就是我的女朋友,正点吧?”自豪的语气,骄傲的表情,纱罗的模样仿佛忘记了自身是个女人,而米诺斯是个男人的事实。 那个是男的吧?雅帕菲卡僵硬着抽回披风,缓缓转过脸去,一副快受不了的样子。 同样反应的是被称作正点女朋友的米诺斯。 无视被禁制着连小宇宙都受到压制的米诺斯,将他怒火中烧的表情视为情侣间的闹别扭,纱罗双手合十,对雅帕菲卡恳求道,“漂亮的妹妹,既然你都帮了我一次,就再帮一次帮到底吧?” ==#!如果可以,雅帕菲卡真想将玫瑰花留给她然后离开了事,然而,即使这是毒性最低的玫瑰,对普通人而言依然是剧毒,他不能够将它交给她,更何况,她还想喊他妹妹多少次啊?! “咦,妹妹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纱罗明知故问道,在看到他和米诺斯同病相怜地对视时,仿佛知悉什么秘密一样,柔声安慰道,“啊,我知道了,其实妹妹你也是很漂亮的,不用妒忌我女朋友。” 女朋友你妹!屡次被禁制着的米诺斯几乎暴走。 雅帕菲卡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男……” “咦——?妹妹你贫乳!”惊奇的目光落在金色的铠甲上,纱罗的语气就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 =口=!雅帕菲卡和米诺斯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继续无视二人的囧囧有神,纱罗神秘兮兮地对雅帕菲卡道,“漂亮的妹妹,姐姐告诉你一个秘方,助你波涛汹涌,报酬就只是那朵玫瑰,怎么样?划算吧?” 接连受到打击,即使没有达到风中凌乱的级别,雅帕菲卡的脸色也已经达到了阴沉的阶段,黑如锅底。 恰好此时,眼角扫到晕倒在地的流氓们,雅帕菲卡一言不发地拧着他们离开。 那飞奔的速度,那提人的力度,让纱罗看到之后感叹不已,却还非常敬业地继续演戏,充满错愕之情地在雅帕菲卡身后喊道,“哎哎哎,漂亮的妹妹,你怎么走了啊!?” 就差摇晃着白手帕欢送雅帕菲卡,纱罗满脸不舍地遥望他离开的方向。 “好、玩、吗?”三个字,阴仄仄的,饱含着米诺斯对这个某种生物一样的队友的不满。 压制着他就算了,因为哈迪斯陛下的容器在这个镇里,不能打草惊蛇。但是,弄出这么一场闹剧是为哪样?!还喊他做“女朋友”?!心中咆哮个半天,米诺斯的表现却对得上他在冥界多年被压迫着批改公文所养成的耐性,没有当场和纱罗上演血腥动作片。 “挺不错的啊。”悠悠评价着这幕剧的好玩程度,纱罗又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只可惜主角走得太快。” 是啊,真可惜!向来心思细腻的雅帕菲卡没有发现她性格突变的事实,之前也是心事重重一脸郁色的样子,否则,察觉到她是潘多拉的话,那就更好玩了! 不知道她和吉尔伽美什不谋而合地联手了一次,令雅帕菲卡心灵受创,纱罗回味了一番雅帕菲卡脸色变化的场景,若无其事地反问着另一位主角,“你也玩得很开心吧,亲爱的女朋友~” “想、死、吗?直说!”杀气破表地瞪着肆无忌惮挑衅自己的女子,米诺斯眼看即将进入战斗状态,就再次听到她悠悠叹息着—— “其实,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大打出手导致生灵涂炭……” “呵……”米诺斯闻言蓦地笑了,极尽讽刺地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天真善良?就因为怕我和他打起来会牵涉到这些人类?”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就开幕的话,排场实在是不够看?”墨瞳看着周围的人群,纱罗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淡漠。 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因,或者出于对圣斗士的陌生和畏惧,又或者是因为米诺斯杀气的威慑,夜市中的人群比之前稀疏了很多。换言之,现在就开战,场面不够悲壮。 杰诺瓦天生就钟情一切生命能量,人类的鲜血也是其中一种,纱罗从没试过为此大开杀戮,但如果在旁边观看,也是一番享受。 “哈哈哈哈……”这一次,米诺斯是真心地大笑起来,深深地望进那双深邃的墨瞳,银灰色的眸子里仿佛划过一丝涟漪,不同于以傀儡线折磨他人时的疯狂和暴虐,也不同于在冥界同僚面前的冷冰冰,而是似乎可以令寒冰都融化的开怀。 然后,米诺斯兀地低下头,强硬而又不乏温柔地吻住了纱罗的唇。 美男主动投怀送抱,气氛也恰恰正好,纱罗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当察觉到米诺斯的唇再次往下滑时,不想当街表演的她立即扯开他。 “喂……”白了眼还想继续的米诺斯,在夜色中更显魅惑的笑容在唇边绽放,纱罗不怀好意地提议道,“想见见真正的潘多拉吗?” “你怎么就只会误会我和潘多拉大人的关系呢?相信我……”米诺斯将纱罗的手轻轻托起,放在他的胸口上,本着回报她之前恶心他的那幕戏而强忍着说道,“感觉到了么?这颗心,不是为了潘多拉大人,而是仅仅为你一人而跳动。”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在冥界枯燥的日子里,双子神在寻找纱罗的途中收藏了林林总总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言情小说。而好死不死的,闲来无事的米诺斯还真看过几本。本着对自己男性魅力的自信,更本着对双子神收藏的信任,米诺斯坚信自己可以成功扳回一成! 然而—— 纱罗所感觉到的,不是亲身经历言情剧的无语,也不是对米诺斯做戏的突兀,更不是被耍后想反击的心情,而是——手感不错! 掌心下的肌肉富有弹性,手感一流,而被米诺斯如此深情地凝望,纱罗也不由闪了闪眼。然而,米诺斯以无比耐力忍耐着的倾情演出,仅仅得到了三个字的回报。 纱罗微微点头,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乖,别闹。” 闹你妹啊闹!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即使曾经身为国王的米诺斯,俊美的脸上也顿时蒙上一层阴霾,银灰色的眸子宛如阴云下的寒冰,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下一秒,比他更强劲的气势笼罩整个镇,恐怖的死亡气息突兀地蔓延开来。 纱罗和米诺斯身子都是不由一僵,往旁边一看,本应在孤儿院休息的亚伦正站在灯火摇曳处,朦胧的光线投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的阴沉。 直接处于这股气势之下,纱罗却丝毫感受不到不适,就好像亚伦的威压故意绕开了她,然而,另一个人就没有这般好运气。 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空若无质的蓝眸直直望向米诺斯,这样的亚伦让米诺斯瞪大了眼。 那是……他所追随的哈迪斯陛下的气息! 但是!!!为什么陛下要瞪他?! ······我是分割线······ 同样的夜晚,遥远的圣域。 雅典娜结界的保护范围内,古旧的建筑屹立在群山之中,显得那么的宏伟和庄严。 穿过肃穆的教皇殿,塞奇、史昂等人来到了后方被开辟出来的一个宫殿。 在足以闪瞎人眼的华丽门扉被打开后,众人刚踏入一步,就感觉到了极大的、仿佛走错地方一般的违和感。 圣域,是雅典娜所统辖的地方,虽然不至于同人小说中的穷得经常赤字,但也富不到哪里去。而现在展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或精致、或优雅、或奢侈的黄金制品,给人一种堪比宫廷的豪华视觉感受。 而让这个本应显得庸俗的房间显得华贵起来的,是斜靠在躺椅上旁若无人品酒中的金发男子。与之前双方剑拔弩张时不同,此刻竖立着的金发柔软地放了下来,猩红色的眸子满是慵懒的神色,即使有人进来了也依然故我地品酒的目中无人态度,却向众人昭示着他的身份。 “觐见本王的人就应该遵守臣下之礼,不经通报就进来,哼。”没有将视线从摇晃的酒液中移开,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擅自违建的自觉,非常不客气地批评道。 在让女神休息后就直接奔来的众人,闻言怒火再度燃起,教皇塞奇更是直截了当地质问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圣域的目的是什么?” “杂种,如果不是看在心情不错的份上,本王就赐你死刑。”冷淡的神情和话中的杀气营造出莫名诡谲的对比气息,比酒液更红艳的眸子微微一转,吉尔伽美什施恩般地接着道,“至于第一个问题,本王早已将姓名告知,第二个……哼,除了看戏,你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值得入本王的眼吗?” 安静地斜躺着的吉尔伽美什,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令众人的心不安定了。 “看戏?圣战可不是戏剧!”卡路迪亚扯了扯唇角,一脸凶恶地斥道,“你这人真欠揍!” “本王就喜欢这么说。”将蝎子君的挑衅无视掉,吉尔伽美什扫了眼众人对他话语的不满眼神,抿了口甘醇的酒液,才缓缓说道,“难道在这里连舆论自由都没有吗?真可怜啊,明明口口声声说守护世界和平什么的,如果连心中的想法都不能说出口,你们的女神真是智慧女神,竟然可以通过肢体语言看穿你们的内心吗?” “混账!”身为女神最忠诚的守护者,教皇冷斥道,“不许侮辱雅典娜大人!” “我明明是称赞她的智慧啊,你们怎么能曲解我呢?”玩心一起,吉尔伽美什仿效纱罗的态度回答道,话语中满满的是责备的味道。 “请不要再说出让我们误会的话语!”史昂压下其余人的蠢蠢欲动,就怕在圣战即将来临之时再度引起无谓的争斗。 吉尔伽美什没有懊恼,心情奇好的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嗤笑了一声,“那告诉本王,为什么你们会奉那个女神为主呢?人类的灵魂会下意识追寻愉悦,而你们却为了她口中的和平与主义而埋没了自己的欲|望,真够愚蠢的。” 对曾经统治过一个国家的王而言,雅典娜口中的和平与正义,简直就等同于战争与邪恶,有什么比神祗拖着人类引发战争更让他厌恶的呢?当然,吉尔伽美什知道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人类的世界变成怎么样都没所谓,他只在乎欣赏人性的扭曲,并从中得到乐趣。 “我等所追随的、坚信的、守护的,你是不会明白的,混蛋!”马尼戈特同样满脸嘲讽,回答了吉尔伽美什的问题。 闻言,仿佛鲜血一般的眸子流转着不祥的兴味,这种恶意没有人会忽略,吉尔伽美什感叹道,“真是令人感动的无私呢,女神和圣斗士……看着你们在所谓的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本王感到无比的愉悦。” 一脸期待和欣慰之色的英雄王,肆无忌惮地让对面的所有人都黑了脸,要不是因为塞奇和史昂的阻止,马尼戈特和卡路迪亚怕是想直接勾拳揍他一顿。 “哈哈哈,既然你们要守护和平,那就继续下去吧!”翻手将酒杯抛回王之财宝中,在一片金光灿烂的光芒下,吉尔伽美什满脸都是“继续忍吧,忍不了开战的话,那是你们的罪啊”的表情,站起身来就想到其他地方转转。 “可恶!你这个混蛋啊!”双方沟通明显不对路,尤其是吉尔伽美什那种“我就是惹你怎么着有本事来打啊”的态度,让本想达成和平协议的众人气得够呛。 “对了!”离开的脚步一顿,吉尔伽美什没有变现出丝毫怒意,还一脸好奇地问起另一个问题,“听说这里有双子座圣斗士,另一个人呢?” 顿时,包括塞奇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吉尔伽美什没所谓地一勾唇角,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故意说道,“看来双子座的另一个人应该在守护伟大的女神吧,比起来本王这里找碴的你们更敬业呢!” “……”不得不说,那一瞬间,脸色沉下来的众人都一致地产生了将吉尔伽美什打趴的冲动。 正当气氛凝滞下来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的黑暗力量让众人一惊,那仿佛弥漫到整个世界的强大气息令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名字—— 冥王哈迪斯。 没有继续和吉尔伽美什协商的心情,塞奇直接往女神殿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困惑于萨沙态度转变的天马也是呼吸一顿,凝视看向黑暗气息最厚重的地方——那是他家乡的方向。 ······我是分割线······ 城墙之内,纱罗站在倒塌的房屋瓦砾上,朦胧的火光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唇边依然挂着与往日毫无区别的浅浅笑容。 原本还繁华热闹的夜市,早已变得诡异的寂静,除了偶尔砖瓦的倒塌声,以及火苗的燃烧声,整个城镇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沉睡。 “这样你就满意了?”漂亮的十指缠绕着无形的傀儡线,银白色的发丝被热风吹得起伏不定,漆黑的冥衣即使在火光照耀下也映不出一丝光明之色,米诺斯一收十指,将二人周围的建筑全部弄成粉末。 衣摆和发丝如波浪般起伏,纱罗回眸,看向至今还困惑于哈迪斯为何瞪他的米诺斯,笑得十足的玩味,“如果我说不满意,你难道去挑战哈迪斯吗?” “呿,你到底在笑什么?”被纱罗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凉,米诺斯以加大的声音掩饰他忐忑的心情。 纱罗不怀好意地拉长了声线,慢悠悠地回道,“你猜。” 等以史昂为首的圣斗士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一男一女站在火光中迎接的身影,待看清二人的容貌后,二度来此地的童虎和再次返回的雅帕菲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依然是黑如夜幕的长发,依然是柔软飘逸的黑裙,然而,曾经宛若清泉般纯洁的气质消散无迹,女子浑身只剩下幽森如深渊的黑暗气息。 几度令雅帕菲卡头痛的含笑眸子,此刻在火光映照下鬼魅异常,嘴角玩味的笑容与一地的血腥形成鲜明的讽刺,仅一眼看过去,灵魂就仿佛要被抽离的感觉。 那是一种魔性,身为人类最初的诱惑、最美丽的女人潘多拉的魅惑,让人只恨不得奉上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价也移不开眼的魔性。 至于米诺斯,单凭那身漆黑的铠甲就让人知悉他冥斗士的身份,就差有没有人忆起往届圣战的记录查出他在冥界的地位。 “你们好,我是潘多拉……”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童虎和雅帕菲卡,纱罗缓缓向他们走去,无视二人戒备的眼神,在几步之遥的位置拉起裙摆,如同一名贵族女子般微微行礼,“再次见面,愿这份小小的见面礼能弥补我之前的冒犯。” 意有所指地看向化为一片地狱的城镇,纱罗勾起了轻浅的笑容。 下一刻,仿佛梦幻的场景,火焰和鲜血化成朵朵娇艳的玫瑰。 罪恶凝造而成的美丽。 这下,不但雅帕菲卡,就连童虎和史昂都死命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倏——”的一声,脾气最易引爆的卡路迪亚一击向前挥去,纱罗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好整以暇地站直身,欣赏突然冒出来的另一名冥斗士为她而战。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二人引发的强大气压将米诺斯开辟出来的空地扩大了几圈,露出了尚没有变成玫瑰的一地猩红和瓦砾,空气中都仿佛充满着黑暗的味道。 以房屋及人体为燃料,火势逐渐变大,炽热的空气正如同此刻众圣斗士满是怒火的心情。 仅仅短短时间,就在他们赶来的这段时间,整个城镇的人都死了,没法挽回的伤痛和自责。 一击挡开卡路迪亚的攻击,效忠于潘多拉的冥斗士切希尔一个跳跃护在纱罗身前,咧开一口白牙,回眸对她灿烂一笑,“潘多拉大人,我打得漂亮吧?” “切希尔……”在对面堪比死光的视线下,纱罗半是玩笑半是戏谑地回道,“无论你怎么打,都比不上双鱼座的雅帕菲卡漂亮。” 无可厚非的,这句调笑的话语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纱罗打的正是不再看戏的心思,反正哈迪斯都快觉醒了,在圣战中再参上一脚不也很好玩吗? 另一边。 压下对萨沙异常反应的担忧,先来一步的天马打开了孤儿院的门,看到的只是凌乱铺散在地上的画张和家具,让他愣在当场的,是那鲜明得不容忽视的血迹。 “亚伦……大家……”嘴唇无力地颤抖着,几乎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话语,天马以手捂着双眼,仿佛看不到就代表眼前的一幕没有发生一样,气息紊乱地大口呼吸着。 “啊——”自欺欺人的心情才刚刚开始,一道熟悉的惨叫声传来,天马猛然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到的赫然是跟着他而来的耶人。 但是,向来活力十足,经常和他比试的耶人,此刻正被从天而降的攻击击倒在地上,鲜血飞溅,气息微弱。 “耶人,怎么了?!”童虎比天马更快一步赶到耶人身边,紧张地询问。 “冥斗士们……和那家伙……哈迪斯……”断断续续地吐出关键字,耶人手指颤抖着指向天空的位置。 “夺目的鲜红,总是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黑色滚金边的衣角无风飘扬,金发的少年悬浮在天幕下,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问道,“人类,回答朕,喜欢这样的颜色吗?” 尚还稚嫩的容颜在魅惑的黑暗之力下显得成熟,如天空般清澈见底的蓝色眸子里流转着惑人的温柔之色,金发少年那俯视大地的神情,就好像看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那么的无奈和莞尔,动听的声音却带着让人心寒的淡漠,一字一句地响在众人耳边,“这是最真实的颜色。” 这身强烈的气息,充满死亡的气息,冰冷得连火焰也暗淡了下来,就连童虎等黄金圣斗士也要强忍着才能抬起头来。 “怎、怎么会……”刚刚还饱受心灵折磨的天马下意识否认,视线内那熟悉的身影、耳边熟悉的声音却让他找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驳话语,“亚伦……” “!”同样认出了眼前一身黑暗气息的少年正是曾经干净得宛若水晶的亚伦、天马那位至亲的朋友,童虎也是震惊得愣在原地。 “欢迎回来,天马。”缓缓落地,威压的余力让胸前的五芒星吊坠荡了几荡,亚伦轻垂眼帘,微笑着开口,“不对,是天马座天马,我的朋友啊。” 仿佛回应这命运般的一幕,又一面墙壁倒下,掀起滚滚烟尘和火星,暴露了墙壁背后已经只剩下骷髅骨的一地狼藉。 空气一片死寂的沉默,压在天马心头的激烈情绪令他忍不住靠近一步,“为什么……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 “正因为温柔,才会被哈迪斯陛下选中啊。”打断了天马的话语,纱罗抛下与卡路迪亚纠缠的切希尔,出现在亚伦的身后。 “潘多拉……”两年前初次见面就萦绕心中的不祥预感变成现实,天马心中百感交杂,一片混乱。 “闭嘴,潘多拉。”亚伦柔柔开口,仿佛不想压垮天马最后的神经一样,阻止了纱罗的话语。 然而,此刻并没有掩饰自己灵魂气息的纱罗闻言却是眯起了双眼。 她不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记性差得一塌糊涂的冥王依然没有变化,她更不相信掌管灵魂的冥王会不知道她身体内里的灵魂被顶替了,要知道这具身体自从神话时代就一直逗留在冥界,就连米诺斯也查探出她的异常,试问身为众冥斗士效忠的君主,哈迪斯怎么可能看不出?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哈迪斯,而是她陪伴了足足两年时间的亚伦——没有因为自己的画而害死无辜生命的茫然,也没有半点对血腥的厌恶,此刻的亚伦有的只是神祗一般的冷漠,仿佛他就真的是哈迪斯、那位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冥王一样。 看着一个曾经干净剔透得让人忍不住喜爱的少年黑化,纱罗难掩心底的笑意,这算不算是另类的收获呢?明明她都感觉到哈迪斯的觉醒,却诡异地被一个人类压制住…… 但是,一转昔日温和的语气,胆敢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亚伦还真是大胆啊……不悦的情绪在心底膨胀,纱罗表面上却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礼貌地提起裙摆再度行礼,在亚伦的背后微微抬眸,压低着嗓子柔声道,“恭喜你,亚伦,终于与天马座重逢。” “不必再用这个名字称呼,潘多拉。”不同于天马的放任待遇,亚伦冷冷回道。 “可是,哈迪斯陛下是不会念错我的名字的……”纱罗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亚伦的金色发丝,然后视线落在那双火光中也不见暖意的蓝眸,“而且,哈迪斯陛下的头发是比黑夜更为深沉的墨色,哈迪斯陛下的眼睛是比湖水更绿的碧色,你,确定自己是哈迪斯吗?” “!”一直戒备着的众人错愕,难以置信地听着纱罗的爆料。 良好的听力下,纠缠在一起打个不停的切希尔和卡路迪亚也不由停了下来。 “潘多拉大人,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赶到纱罗的旁边,切希尔凝视注视着前方的亚伦,满脸苦恼地问道。 就好像看到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前一刻还怒视着纱罗的天马也定定看着她,期待着一个微乎其微的不一样的答案。 只是紧张之中,天马忘记了,即使眼前的并非哈迪斯本人,镇里所造成的杀孽却已经是道难以磨灭的痕迹,一道在他和好友之间没法忽视的裂痕。 作者有话要说: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勤奋更新后才发现榜单在下一期tat 尼玛,又是活力榜……尼玛,今天周一啊……尼玛,起码要日更5k……尼玛,手脚好冷啊…… 尼玛尼玛尼玛……话说,原来《2012》里的喇嘛就叫尼玛…… 最后,更新在明天,今天别等了。 —————— 作者有正职工作的,一到月尾,白天忙到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晚上还要加班加到很晚,所以不能保证更新时间,对不起!!! —————— 最后的最后,感谢“忘情弃爱是为妖”和“霎雨”两位亲的霸王票,谢谢! 121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正的冥王 第一百一十六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真正的冥王 早已成为废墟的瓦砾残骸上,金发少年沉默不语,衣袍翻飞间,火光映照下,蓝眸显得晦暗莫测。 性格活泼且没怎么耐性的切希尔忍不住再次发问,“潘多拉大人,你在说什么?眼前的不就是哈迪斯陛下吗?” 话语中透出无知无畏的好奇,也因为切希尔是从心底相信潘多拉,身为冥斗士的他才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当然,比他更大胆的还有一位。 “哦,看来你知道的挺多嘛。”米诺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本以为占据潘多拉身体的是个没什么来历的人,却不想,她竟然知道如此内幕。 冥界的重臣都知道,历届参加圣战的哈迪斯都不是本体觉醒,仅仅是一缕神识,却因为黑暗的力量过于庞大而导致容器外貌变化,以致几乎所有圣斗士都以为他是黑发黑眸。 听出了米诺斯话中的深意,不但是作为敌人的圣斗士,就连己方的其他冥斗士也是大为震惊,一时之间气氛变得颇为微妙。 “放肆!”就在众人都在心底质疑自己身份之际,亚伦微敛蓝眸,眼底划过一抹阴郁的神色,冷冷扫了眼蠢蠢欲动的圣斗士和冥斗士,堪比霜雪的冰冷嗓音透出浓浓的不悦和讽刺,“潘多拉,勿再在此胡言乱语,念在你多年的追随,朕就宽恕你这次的无礼。” 纱罗闻言,很是诧异地看着亚伦。他说宽恕她? 没再在意纱罗的表情,亚伦回眸,发丝和衣袍随着气势的转变而翻飞不断,语气坚定地对众人道,“听清楚了,朕乃冥界的王——哈迪斯!” “那亚伦呢?”颤抖的唇中吐出质疑的问话,天马看着对面那位有着他所熟悉的金发蓝眸相貌,却因为黑暗的小宇宙而显得阴沉冰冷的亲友,近乎偏执地追问,“如果你是哈迪斯,那亚伦在哪里?!” 对啊,眼前的就是他所熟悉的至亲朋友,即使气势变化了,他也不可能错认的朋友! “天马。”看到曾经的友人如此失态,亚伦缓缓压下沸腾的力量,站在一片满是杀戮痕迹的地面上轻声呢喃,语气轻柔得如同羽毛,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及复杂难解的深意,笑容轻浅地说道,“安心吧,只要我将这幅画完成,你就可以和大家团聚了,很快……” 随着柔和得如同催眠曲的声音,出现在衣袖后的赫然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 “亚伦……你就是亚伦,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一看到这幅熟悉的画,天马就想起了当初离别之时的场景,对着自称为哈迪斯的好友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这一边,天马自以为亚伦受到纱罗蒙骗,妄求通过唤回对方记忆的方法将亚伦变回从前的模样。那一边,怀有对雅典娜的守护之心,对大地的和平有着无比执着和坚定的黄金圣斗士们都是死死盯着纱罗等人,一副恨不得将他们打败的模样。 “原来你就是潘多拉。”仿佛早就约定好一般,其他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对手,而雅帕菲卡面对的则是纱罗。 “美丽的雅帕菲卡,我的名字怎么了?就值得如此震惊吗?”快速地接近对方,在雅帕菲卡尚未回神的时候,纱罗不但用话语再次调戏了他,还顺走了那朵绽放在他指间的玫瑰,将花瓣含在嘴里。 这下,看出自己的毒对她没有用处,雅帕菲卡没有盲目地攻击,只是应付起切希尔的骚扰。 没有对手的纱罗显得百无聊赖,眨了眨眼,对着正和天马各种虐恋情深的亚伦道,“呐,亚伦,你说你是哈迪斯,那为什么不将这些胆敢阻扰你的人类杀了?” “潘多拉!是我太纵容你了吗?”再次被质疑身份,亚伦表情一冷,在天马等人的惊疑注视下对纱罗一甩长袖。 然而,本应造成强大杀伤力的小宇宙消失了,攻击的招式才刚到黑发女子身前就消失无踪。所有看到亚伦攻击纱罗的人,皆是一脸震惊。 “呵……”纱罗勾了勾唇,她终于知道亚伦凭什么压制住哈迪斯的神识了。 耳边的笑声无比碍耳,亚伦转过身,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微微颤抖的手,仿佛只是小小警告了一下就不再在意纱罗一样,声音低沉中透出不悦地对天马道,“我当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天马。等你成为圣斗士,我就为你完成这幅画……” 话还没说完,亚伦就手执一支画笔,就着地面突然出现的一滩鲜血,在那幅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画上划下一道刺目的鲜红。 随之,空气中传来圣衣破碎的声音,以及天马突兀的咳血声。 那血的颜色,与地面作为颜料的血一样,无比的刺眼。 “天马!”一直将心神分了一半在这边的童虎立即将对面的冥斗士击倒,顾不上身上的伤赶到了天马的身边查看,满脸怒容地对杀戮者喝道,“亚伦,你竟然连天马也……” 童虎不是天马,因此,他还没质问完,亚伦就一挥手将他扫开。 眯起眼看着四周俯视耽耽的圣斗士,亚伦冷冷一哼,满满的是不耐和傲慢,“雅典娜的圣斗士,凭尔等实力也敢面对朕,不自量力!” 在纱罗耳里,此刻亚伦的话听起来就是“你们这些小喽啰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蹦跶?”,而在身为雅典娜守护者的圣斗士耳里,亚伦的话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和侮辱,虽然不至于让他们冲动,却也因为被扫开而刺激到尊严,脸色都不由沉了下来,表情严肃地冷冷注视着亚伦。 双方的凛冽视线在空中交汇,宛如电闪雷鸣、惊涛骇浪,即使是雅帕菲卡的脸上都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如雪般的冰冷。 在亚伦出手之时就停止了一切动作的冥斗士都是沉默不语,各归各位地站在纱罗和亚伦背后,时间仿佛停格,只有空气中压抑的气氛昭示着大战一触即发。 而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并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米诺斯。 察觉到亚伦异状的米诺斯笑得一脸玩味,凑到纱罗耳边低声呢喃,“哼,他和你都装得挺像的。” 米诺斯没有追究一个人类冒充冥王的罪,不但是因为希望静观其变,更是因为事实上他和冥界有点身份的神都一样,丝毫不在乎圣战的结果,几千年如是。 闻言,纱罗莞尔一笑,回他一个自豪的眼神。 见圣斗士冒犯的目光并没有收回,一副再战便战的模样,亚伦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再度淡淡开口,“既然如此,朕不介意就在这里送你们一同去冥界。” 漫天火焰中,就在战斗再度开始之时,头顶的天空突然压下一片阴影,魔幻的金绿色泽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众人看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自上方跳跃而下,最终来到众人中间。 那是驾着维摩那在空中观看良久、让众黄金圣斗士头痛的外来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哇塞,真是人齐!忍不住如此感叹着,下一个瞬间,感慨着的纱罗发现自己被塞了一杯酒,受此礼遇的在场仅她一人。 再眨了眨眼,纱罗就看见了维摩那凭空消失,以及出现在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金色酒壶。 看样子,这位耽于享乐的英雄王真是半分闲情都不浪费,在吃喝玩乐方面真是值得她学习! 正当纱罗如此想着的时候,下巴就被一只手挑起。 “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捏着女子的下巴做出无礼的动作,吉尔伽美什的表现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眯起一双猩红色的眸子,试图看出被对方隐藏着的秘密。 再度听到这道傲慢而冷淡的声音,纱罗不是不怀念,但是,如果要她表达心中的感想,她更想说一句“卧槽”! 就算她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压下了契约的波动、掩盖了耳钉的痕迹,吉尔伽美什也认得出她,这很好。but!为什么他又用这种搭讪的句型和姿势啊?何况,这个比她更喜欢看戏的人居然如此优哉游哉,他不是更应该大开群嘲技能招惹仇恨吗? 殊不知,吉尔伽美什早就已经在圣域拉过了无数仇恨,而现在仅仅是因为觉得她熟悉才没有开启二逼王模式。 正在考虑回他一句“放肆”还是“此身是哈迪斯陛下所有”等等,纱罗就发现下巴上的手松开了。 “放开她。”冷冷哼了一声,米诺斯收紧傀儡线,就想将那只碍眼的手切割成千块万段。 “死吧,杂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的吉尔伽美什冷笑,背后一片华丽的金色涟漪,王之财宝瞬间处于大开状态。 如果有人问纱罗此刻的感想,她会再度回复一句“卧槽”,如果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草泥马”,当然,四个字形容就可以选择“马尼戈特”……啊,不,是“玛丽隔壁”。咳咳,好吧,回到正题。 努力稳住看到两个s互相s的激动心情,再努力压下她对人神结合所育的两个半神“杂种”的吐槽,纱罗将注意力放到眼前更有趣的一个人身上。 之前因为亚伦的攻击,众黄金圣斗士都是被扫离附近,留在她最近位置的是气息微弱的天马,而他,正死死地盯着她。 丝毫不在意不远处童虎和雅帕菲卡等人的怒视,纱罗挥手布下阻挡的结界,在这片不受打扰的小天地里,欣赏着天马从憎恨到愤怒,最终几乎没有表情的表情。 用上吉尔伽美什式的傲慢和嘲弄眼神,纱罗语气微微起伏,“怎么?你在后悔吗?” 抢了吉尔伽美什角色的纱罗,就这么踩着天马的底线问道。 失血过多的天马努力睁大眼,棕红色的眸子已经没有昔日的活力。 没错,他的确有后悔,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非常非常的后悔。 他后悔当时让潘多拉留下陪伴亚伦,但是,天马也知道,假如一切可以重来,他也是不会放弃去圣域陪萨沙的机会。 所以,即使他再后悔,也已经无法改变事实。 首先放弃了亚伦的人,是你啊,天马……纱罗满意地看着天马的表情,恶意仿佛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上来。 因为力量太弱,你选择了跟随童虎去圣域变强,没有选择留在亚伦的身边。而等你拥有了力量,你也留不住亚伦,只能看着他的身体被哈迪斯夺走……所以,天马你就用今后的时间来后悔吧! 大概从纱罗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声,天马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眼底却渐渐染上让她既厌恶又艳羡的坚持。 哪怕发不出任何声音,哪怕看不清眼前事物,哪怕生命即将逝去,也妄图挽回吗?纱罗微微敛眸,只觉得既讽刺,也羡慕。 为什么那个人就不会如此再坚持一下呢? 察觉到纱罗和天马这边的气氛过于诡异,正被吉尔伽美什纠缠着的亚伦回身奋力一击,眨眼就来到天马身前。 “天马。”目光不复最初的纯净和温柔,亚伦眼底却浮现出淡淡的光泽,沁染着几分伤感的神色,“别逞强了,睡吧。” 下一刻,面对笑得一脸讽刺的纱罗,亚伦蓝色的眸子划过一道亮芒,强大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不但攻击了她,就连追随而至的吉尔伽美什以及周围的黄金圣斗士都一起攻击了。 象征着死亡的小宇宙将一地的废墟化为了真正的死亡之地,在雅帕菲卡等人的保护下依然有好几位白银圣斗士逝去,甚至连身为冥王军的冥斗士也死伤不少。 这突如其来的大范围攻击震惊了所有人,而入目的景象,更是令众圣斗士几乎失去语言与行动能力。 “亚伦……”没有受到攻击的,仅仅只有天马,即将死亡的他提起最后的力气,努力看向一身黑暗气息的亚伦,“为什么……咳咳、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和萨沙的约定……为什么……毁了这里……” “哈哈哈哈哈……”闻言,漂亮的红色竖瞳第一次认真看向天马,并没有因为亚伦的攻击受伤的吉尔伽美什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你还真是可爱呢,不,应该是天真,所谓的‘约定’不就是用来毁坏的吗?” “你是什么人?”将视线从依然坚持着的天马身上收回,亚伦冷冷一瞥吉尔伽美什,语气极其冰冷。 吉尔伽美什无视亚伦的话,对几乎气绝的天马问道,“憎恨吗?痛苦吗?如果我将这个镇的人救回来,你是不是可以为此杀了你口中的朋友呢?” ……尼玛,对着个大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都可以开启诱惑模式,吉尔伽美什你亮了!看得眼都不眨的纱罗,继续无良地掩饰自己的身份。 亚伦轻垂下头,沉默不说。下一秒,一手挥向前,亚伦再度和吉尔伽美什打了起来。 唉……看来她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吉尔伽美什这等功力,冥界的纯洁孩子可是会适应不良啊~不过,亚伦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天马被吉尔伽美什玩儿,才故意引开他呢?纱罗热血沸腾地想到。 “哼,弱小的人类。”另一边,没有在意重新和冥斗士打了起来的圣斗士,更无视双方造成的巨大破坏,米诺斯扫了眼被纱罗关注的天马。 在他的眼里,天马个是人类,是人类就如同蝼蚁,更何况是个胆敢违抗诸神的人类。收敛起之前的悠闲,米诺斯眼里闪烁着利芒,唇边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米诺斯,收起你的笑容。”纱罗淡淡一句打断了米诺斯的神思。 “你在命令我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道,米诺斯手痒痒地就想再度和她打一场。 ==|||你个死bt!一进入战斗状态就整一个虐待狂气质啊!纱罗在心中呐喊,一想到如果连她也被米诺斯拉着一起打架,那就真是什么戏都不用看了! 于是—— “先别动手,不如我让哈迪斯醒过来?”念及亚伦攻击她那一下所感受到的神祗的力量,纱罗虽然不清楚那神力的归属,但也察觉出对方并非黑暗神系的神祗,因此,只和冥界有所接触的她极度偏心地向着哈迪斯等人了。 想起自己也的确多年没有见到冥王哈迪斯,米诺斯不置可否地停下开战的动作,就看纱罗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等雅帕菲卡等人收拾掉不少冥斗士的时候,就只见名为潘多拉的黑发女子手执长剑,剑尖正对着躺在她脚边的天马。 女子没有半分杀气,长剑却闪烁着刺骨的寒意。 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微微弯着,纱罗趁着亚伦被吉尔伽美什纠缠着的机会,一剑向下。 没有预料中的鲜血迸溅,天马甚至感受不到丝毫痛苦。 ……要死了吗? 神智朦胧中,天马看到金发少年杀死圣斗士的动作,那将生机断绝的小宇宙是那么的强大。 不能原谅!那样温柔的亚伦,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昔日亚伦抚摸小狗微笑的模样,他专注作画的模样,他们三人在树下的约定…… 一幕幕记忆在眼底滑过,最终和眼前大杀四方的金发少年重叠在一起,天马只觉心中仿佛传来一声碎裂的声音。 棕红色的眼眸空茫地睁开,天马最后看到的,是维系着他们羁绊的花环凋落的画面。 “啊啦,除小强了。”纱罗无所谓地笑道,然后,抬头看向轻轻飘至身边的人影,“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却也是他才令我醒来。”一头漆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依然是少年之身的人,给人的感觉不再稚嫩。 伸手轻抚纱罗的脸颊,来人轻勾一抹浅浅的笑意,仿似盛开在冬日的冰莲,令人深深沉醉地叹息道,“我等了你很久……” 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异常动听,带着说不清的魅惑和深情,以及浓浓的怀念。 依然是亚伦的模样,来人如墨的黑发下,翠绿色的眸子宛若碧湖,看向纱罗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和,与一身冰冷的死亡气息完全相悖。 “!”米诺斯不由怔住了,深深地凝视眼前之人,当发现对方的形象与记忆中有所不同后,眼底划过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最终,收敛起满腔的情绪,米诺斯单膝跪下,恭敬地唤道,“久候了,吾王哈迪斯陛下。” “你是……米诺斯。”微微的停顿,在纱罗玩味的目光下,哈迪斯还是很给面子地想起了米诺斯的名字。 没等米诺斯再说什么,一柄金色长剑划破空气插|进他们之间的地面。 “杂种!你竟然无视本王?!”发现和自己对打的人突然换了个样,吉尔伽美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理所当然地怒了。 金色的涟漪几乎布满整个天空,面对吉尔伽美什这明显的挑衅,哈迪斯淡淡回眸。 这下,即使因为战斗而伤痕累累,众圣斗士也看到了之前纱罗所言的碧绿色的眸子,更别说他们所感受到的非同一般的小宇宙力量。 他是谁,答案昭然若揭。 “哈迪斯!”伴随着这响彻天空的喊声,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转瞬就不见冥界中人的身影,原地只留下天马倒在血泊的孤单背影。 “……可恶!”眼看对手甩都不甩自己一下,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冷冷瞥了眼浑身狼狈的圣斗士,再没有半点兴趣,转身就化作金色细沙消失在众人眼前。 就在吉尔伽美什离开之后,地面倏地崩裂开来,从中升起紫色的光芒,瞬间包围了这片死域。 远方,一座弥漫着黑暗气息的城堡凭空出现。 那是位于意大利的哈迪斯城。 象征着冥王降临的一天,也代表着天马座的逝去。 而在那座新生的城堡之中,欣赏了朋友反目的一幕戏后,纱罗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高床软枕或者美味佳肴。 “米诺斯,辉火,还有切希尔,退下。”一进入装饰华贵的房间,哈迪斯就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切希尔礼毕,站了起来,正诧异于辉火的存在时,就看见他身边的米诺斯依然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目不斜视地看着哈迪斯。 “哈迪斯陛下,属下有事相求。” 水晶一般的绿眸微微一转,哈迪斯没有出声,站立的身子优雅如画,却透出明显的不悦。 顶着无形的强大压力,米诺斯下意识握了握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恳请陛下将她赐给属下。” 银灰色的眸子所看着的方向,赫然是已经懒得站起来半靠在椅子上的纱罗。 仿佛一道撕空的剑芒射来,碧湖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死亡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笼罩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另一个名字:和上司抢人。 —————— 咨询一下,这卷要肉吗? 好吧,我在找抽。换个问法: 要谁的? 122第一百一十七章 ·做我冥后 第一百一十七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做我冥后 一时之间,即使是纱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气息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 然而,紧随着这股骇人气势的,并非什么强力恐怖或者杀伤力巨大的攻击,而是诡异的沉默。 良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米诺斯却选择了第三种——在沉默中找死。 银灰色的眸子从纱罗身上收回,米诺斯在这一刻仿佛忘记了君臣之别,直直地看向哈迪斯再度开口,“哈迪斯陛下,请您将她……” “不行。”没有一丝多余的语气,哈迪斯眼神又再变成在下属面前那种平淡,极容易让人产生他正在发呆的错觉的平淡。 而与之相反的,是他浑身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区别于吉尔伽美什这类光芒四射的王者风范,黑发神祗拥有的是低调的沉稳从容,像一块古朴的墨玉。 也因为这一份经常被人误解成冰冷和淡漠的气质,米诺斯非但没有如往日一般对冥王毕恭毕敬,相反,他还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为什么?!” “因为她还不属于我。”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哈迪斯竟然回答了,尽管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米诺斯一时怔愣住了,所以哈迪斯陛下的意思是?难道……这个问题要等她属于陛下再谈?不对,这不就本末倒置吗?! “米诺斯,退下。”还不等米诺斯开口质疑,哈迪斯就淡淡下令道,碧绿色的眸子看向椅子上的纱罗,尽管没有看着米诺斯,却让对方感觉到被捕食者盯上的阴冷和杀意。 冥界之王极少有情绪起伏,而一旦他生气,那种平静下的怒意就算是众神之王宙斯也惧怕三分。米诺斯一向狂妄肆意,此刻也只能压下满腔的情绪,恭敬地行礼,“是,哈迪斯陛下。” 然后,阴沉着脸步出精美的大门,米诺斯听到一道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的活泼声音。 “哇哦,米诺斯,你什么时候看上潘多拉大姐?你就不怕拉达曼迪斯吗?”满脸揶揄的笑容,切希尔发现自从米诺斯到地面一趟,他就变得奇奇怪怪。 “闭嘴!”曾经身为一国之王,米诺斯带着天生的尊贵,多年来难得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也被拒绝,心情那叫一个不爽,被切希尔这么一调侃,本来就郁闷的情绪就更加难以平复,语气自然而然重了那么一点。 只是,切希尔忽略了米诺斯的异样,只当是他不好意思,再度满是调谑地道,“哦哦哦,恼羞成怒了?告诉我吧,你什么时候和潘多拉大姐这个这个的?” “我叫你闭嘴!”一字一句重复,银灰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霾。 切希尔这次终于发现不妥,立即捂着自己的嘴,“……没问题,我闭嘴了。” 房间内,一直偷听外面声音的纱罗不由被逗笑了,切希尔果然如原著一样活泼可爱呢!只不过……唇边的笑容只能够用阴笑来形容,纱罗微微敛眸,米诺斯当她是什么啊?可以随随便便就赏赐的侍女吗?!她果然应该多多让真正的潘多拉出来找米诺斯晦气,或者她更应该恃强凌弱揍他一顿? 时间就在纱罗的报复小计划中悄然溜走,哈迪斯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如同最完美的雕像一般静静守候。 良久,仿佛意识到自己应该把握时机做点什么,哈迪斯往前迈步,一把搂住纱罗,轻轻抚摸她的发丝,贴近她的耳边呢喃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哦也,鲜嫩嫩的豆腐耶!不对,动手动脚的人为什么是他?纱罗囧囧有神地发现自己关注的重点偏移了,立即回神,“我是潘多拉啊。” 闻言,哈迪斯依然面无表情,却足以让纱罗感觉到他心中的疑惑不解,“你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吗?” 他们在谈同一个问题吗?纱罗默了,顺着他的话回忆过去,发现当年貌似二人并没有结怨,于是理直气壮回道,“没有。” “那为什么骗我?”没有情绪起伏的话语,唯一的听者却察觉出他的不悦。 “我没有骗……”在那双平静如镜的碧绿色眸子里,纱罗将下意识的反驳吞回肚子,无奈扯了扯唇角,“纱罗,你可以这么叫我。你不生气吗?潘多拉追随你这么多年,而我现在又占据了这具身体。” “无碍。”语气又是该死的平淡自然。 “哈迪斯……”纱罗伸手推了推,“我答完你的问题了,可以先放开我吗?” “我令你难受了?”一抹自责的神色在眼底一划而过,哈迪斯稍微松开了怀抱,凝视怀中潘多拉模样的女子。的确是她,否则,潘多拉给不了他这种感觉。 纱罗摇了摇头,“不,没有难受啊。” “那么不要试图拒绝我。”尽管淡漠的声音依然如清泉动听,哈迪斯话里却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让人下意识听随的气势。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让他抱啊?纱罗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由他继续抱着,反正这人肉抱枕也挺舒服。 随后,一片和谐的平静中,纱罗打破了沉默,问出困在心中良久的疑团,“哈迪斯,可以和我谈谈圣战的事吗?你为什么参加圣战?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可是纯朴得让我吃惊,怎么会成为人们口中邪恶阴冷的冥王?” 而且,还是一个争夺大地的冥王。 即使没有多加研究,纱罗也知道对于冥神而言,光明天生就与他们相斥,习惯了地底下黑暗和宁静的他们完全没必要争夺阳光普照的大地啊!难道他们特意窥觊大地来为自己活找罪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时间金钱,就为了抢夺一个不合适的地盘,冥神都脑抽了? 明显看出了纱罗眼中的玩味,哈迪斯微微启唇,道出一句带着清晰的抱怨意味的话语,“我也不想,文件太多了。” 为了参加圣战,冥界不但要将大部分能够处理日常事务的劳动力都抽了出来,积压了一大堆工作之余,在地面上造成的杀戮也为冥界增添不少工作量。 冥界的神都知道,他们的王本性堪比睡神,最讨厌的就是增加工作量的事,更勿论要亲自动身参加玩票性质的圣战,要不是有更重要的目的,哈迪斯才不会管大地之上生灵的死活。 而这个重要目的—— “但是,我想找到你。”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多年等待的无奈。 尽管那时候明知道纱罗身在异世界,翻天覆地找人也只是为了报复克洛诺斯,哈迪斯却不会如此回答,只会选择动听的话来说——在冥界的日子里,除了工作和沉睡,他和通天这位异界神明可是交流不少。 碧湖般的眸子如同蒙上一层迷离的涟漪,哈迪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悔和深情,凝视着怀中的女子缓缓说道,“为了找你,千次万次圣战又何妨?” 没有半分哈迪斯预料中的感动和激动之情,纱罗抽了抽嘴角,极是纠结地开口,“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哈迪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你懂的,何必多此一问。” 微凉的指尖划过耳垂和颈脖,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纱罗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现在这个动手动脚的人真的是哈迪斯而不是一见面就让她吃亏的塔尔塔罗斯吗? 仿佛没有看出纱罗的纠结,哈迪斯撩起她一缕发丝,动作诡异的顿了顿后,唇轻轻印了上去,碧绿色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她,带着动人心弦的深情,“纱罗,做我冥后。” 肯定句的句式,坚决的语气,哈迪斯如同聊天一样将这个炸弹投放到纱罗耳边。 嘴角已经无力抽搐,纱罗只觉天雷滚滚。 这是什么神展开? 他们不是在谈圣战吗? 然而,在看到那双看似淡漠无波实质上却是温润如玉的绿眸时,质问的话语立即说不出口,纱罗最终只是问了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哈迪斯轻轻回道。 的确没有什么大的原因。 与其他希腊诸神不一样,哈迪斯知道自己情绪上过于淡漠,这离群的孤独感除了冥界的黑暗能够给他些微的慰藉,也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股安宁感。 当初和双子神说的理由是真的,他找她,只为了他所喜欢的这种感觉。 其他神祗任性而为,七情六欲比之人类更为明显,难得他也想任性一次,想拥有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人,有何不可? 只是,和通天等人一起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起通天他们,他只和她见过一面,比之双子神和深渊之神更短时间,之间的差距能够补救吗? 不得而知。 身为神,哈迪斯首次面对这种局面,干脆就无视之,将一切都归于对心的遵循。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纱罗无语地看着仿佛陷入自我世界中的哈迪斯,语气弱弱地问道,“那个……哈迪斯,不如我们再谈谈圣战?” 闻言,哈迪斯回过神来,理所当然地回答,“有必要谈吗?我可以直接放弃圣战。” 那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好像这个决定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数千年来的圣战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哈哈……”转移话题都不行吗?弱弱地笑了笑,纱罗知道,几乎没什么事物可以在神祗的眼里、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只是她也没想到圣战对哈迪斯而言如此儿戏。 轻轻叹了口气,纱罗满是戏谑地回道,“听你这么说,圣域那班人可真可怜,他们要死要活都想杀死的冥王竟然被我这个魔女一句话就劝降了,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气死呢?尤其你亲爱的朋友天马,会不会气得死而复生?” 话音刚落,纱罗就感觉腰间的手臂一紧,耳边传来哈迪斯低沉磁性的声音,“纱罗,别再将话题扯远。” 心中海带泪tat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位大神啊?为什么她完全没有二人之间足以称为暧昧的相处记忆?唯一记得清的,就是当时捏他的脸颊捏得非常爽!爽到就好像果冻一般,正如此刻…… “呃……对不起。”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就动起手来,纱罗尴尬地收起捏住哈迪斯脸颊的手。 “无碍,成为我的冥后,随你捏。”身为神祗,二人相处的那段短暂记忆,哈迪斯并没有遗忘,因此非常自然地如此回道。 “我和你不熟,你没认错人吗?”依然想不通自己和他有什么交集,纱罗不死心地问道。 哈迪斯微微摇头,半敛碧绿色的眸子,“我已经等了你好久,绝没可能错认。” 时间对神而言无足轻重,然而,对于极难对其他事物倾注心意的神祗而言,一旦真心喜欢上了,相处的时间就无比珍贵,分离的时间也显得无比漫长和孤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哈迪斯淡如止水的声音,纱罗听出了沉重的孤寂和无奈,漫长得仿佛沧海桑田,也仿佛斗转星移,让她都忍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答应了事,但是——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啊?!”她有理由吊死在一棵树上而舍弃整个森林吗? “因为我们有缘。” “咳咳咳咳”差点因为呼吸不顺窒息而死,纱罗一把推开哈迪斯,手中毫不犹豫具现出一把剑,“说,你到底是谁假扮的哈迪斯?!” 面对即将被捅的危机,哈迪斯继续淡然处之,碧湖眸子一片深沉,语气淡淡回道,“通天帮我算的。” 那态度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简直可以给他一个坦白从宽大奖。 被如此一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着,纱罗晃了晃神,下意识重复道,“……通天?” “是,现在可以不再谈其他人和事吗?”明确地向她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哈迪斯微微抬眸,“做我的冥后,可好?” 被剑威胁着的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缕坚持,眼中不变的是那深沉而认真的神色。 不管其他事如何,只在乎你一人。 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份温柔,纱罗沉默良久,最终,深深叹了口气,“你不必这样。” 听出了她的妥协,哈迪斯轻轻勾了抹笑容,他知道她并没有爱上他,顶多算是没有讨厌,但这已经足够了,“我喜欢。” 所以说,即使是冥王也有希腊诸神的通病,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任性得很。 这不,任性的体现又来了—— 重新将她搂近怀里,哈迪斯满含期待地说道,“我们现在回冥界举办婚礼。” 喂喂,太快了吧?纱罗汗颜,这样跳过相处相恋直接进入婚姻的坟墓,忽略缺失的几千年时光,真当是闪婚么?“……先等这次圣战结束吧。” “随你喜欢。”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她能答应,哈迪斯对于她的拖延策略很是通融。转念一想这次圣战的事,哈迪斯若无其事提议道,“米诺斯的战力不错,可以先派他到圣域。” 这是排除隐藏对手吗?纱罗都不知道该为他的公报私仇吃惊,还是为他面瘫着说出这样醋味浓郁的话而吃惊。 只不过,她也不太在乎圣战的输赢,只在乎圣战能够给她的乐趣。而现在,她更在乎的是怎么将豆腐吃回来。 不甘于一直被搂搂抱抱吃豆腐,纱罗一个用力将哈迪斯往长椅上推。 被成功推倒的冥王依然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看着纱罗,只是下一刻,脸色骤变。 正对他上下其手的纱罗笑眯眯抬头,发现被吃豆腐之人非但没有脸红心跳,反而还脸色发青,不由怀疑道,“我说,哈迪斯,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都不是开玩笑?” “千真万确。”脸色已经发黑的哈迪斯如是回道。 纱罗蹙了蹙眉,“那为什么我只是摸了你几下,你的脸就黑成这样?!”这不是耍她吗?还说什么要她当冥后?难道他想来一段帕拉图之恋? “……”哈迪斯试图解释,却说不出话来,脸色依然诡异的难看。 泄气的纱罗从他身上下来,百无聊赖地叹道,“算了,刚才的一笔勾销。” “不!”一把拉住她,哈迪斯难得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那种只对一个人的紧张极让人沉迷,纱罗看到也不由心软,“那告诉我原因。” 察觉到哈迪斯的眼神纠结在他和她身上,纱罗努力回忆之下才找到一个可能性,“难道是因为你的洁癖?” “我没有洁癖,我……”微微一顿,哈迪斯视线游移了一下,“只是不喜欢而已。” 这样的说法太没说服力了啊有木有!不过,面瘫着脸说出如此别扭的话,这样的冥王好可爱! 纱罗没想到在没节操的希腊诸神中也有如此珍稀的纯洁品种,十分庆幸自己捡到宝之余,心也不由沉了沉,“我必需先提醒你一个事实,我可不只你一个伴侣。” “我知道。”若无其事的声音,暗含不悦和纠结。 纱罗这才想起他已经认识通天,不由诧异道,“那你就可以接受?” “我可以尝试妥协,所以,你也要给我机会。” 一瞬间,长久以来缺失的情绪仿佛一次性冒出来,哈迪斯的眼神让纱罗一时之间失语。各种滋味在心头,面对这透澈得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绿眸,比之深潭更为沉寂的激烈情绪,纱罗难掩心中的涟漪。 真是笨蛋,明明会被伤依然傻傻地继续下去……敌不过这份心意,纱罗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动作很是轻柔,“我答应你,到时合则成,不合则分,大家好聚好散。” 这可是她难得的放手宣言啊……无视哈迪斯不悦的神色,纱罗抢先说道,“为了美好的将来,不如就用潘多拉和亚伦的身体练习一下熟悉一下?” “砰——”正当纱罗故意靠近哈迪斯想吻他惹他变脸之际,没有半分禁制和防御力的大门再度打开。 维持着伸手推门动作的人一身镶边黑袍,银发飞扬,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而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一模一样容颜和着装的金发男子微敛眸子,一身慵懒而温雅的气息。 “很高兴你的觉醒,哈迪斯陛下。”伴随着醉人的罂粟花味道,睡神修普诺斯恭敬行礼,懒懒抬眸,满是兴味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暧昧姿势。 与自家兄长淡然处之的态度相反,死神塔纳托斯在自家人面前习惯直来直去,更是从来都不给潘多拉好脸色,因此,行礼后就毫不转弯地直言道,“潘多拉你竟敢冒犯冥王?爬错床了吧?” 尽管间接被解救了一次变脸危机,哈迪斯纹丝不动的脸上也透出明显的不悦。 为什么他和她独处的时间就这么短呢? 而在哈迪斯身上,纱罗同样满脸不悦。 为什么塔纳托斯的语气依然那么的让她想抽他 作者有话要说: 投票结果——这一卷的肉是陛下的。 ps:有何保温的办法,能够让我保证打字速度和双手的温度?急求啊!!!一到冬天就不想码字啊! 123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齐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人齐了 首先要在此提醒一下,与原来的神话系统不同,这个世界的双子神并非单纯的冥王下属,如果要追究起来的话,他们和哈迪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们对哈迪斯的恭敬和追随,纯粹是因为折服于冥王的力量。 因此,尽管在外人眼中双子神归属于冥界,但平时一些小事件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太过履行下属职责,甚至有点不守规矩,再加上哈迪斯本身也从来都不在乎规矩这东西,所以不经通报直接闯门之事时常发生。 往日哈迪斯对此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一次,尽管双子神间接解救了一次他被纱罗调戏到变脸的危机,哈迪斯的脸色也不太好。 心思细密的睡神轻轻挑眉,他察觉到一向面无表情的冥王竟然心情郁闷,下意识就以为是因为此刻潘多拉对他的冒犯。 于是,拉过正想教训潘多拉的塔纳托斯,修普诺斯勾了勾唇,语气带着三分冰冷七分慵懒地道,“潘多拉,你逾越了。” 纱罗看了看她和哈迪斯二人的姿势,发现此乃女上男下的经典圈叉姿势,心知被小小地误会了的她抚了抚耳边的黑发,看似无奈,实质上颇为挑衅和嚣张地叹气,“但是修普诺斯大人,要不是因为我的爬床,哈迪斯陛下也不会觉醒啊……” 好吧,虽然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冥王的神识需要冥界中人的力量引发才能觉醒,而在冥界外貌和力量都看得上眼的女性除了长期隐居的尼克斯或者赫卡忒之外,就只有潘多拉勉勉强强算是合格……修普诺斯微微敛眸,眼底是深思,也是疑惑。 但是,潘多拉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这用词,这语气,这神态,都不是潘多拉的风格啊…… 就在修普诺斯沉思之际,被他拉住的塔纳托斯可没有心情和潘多拉交涉,对死神而言,潘多拉在冥界纯粹是多余的存在,语气也就继续是那种毫不客气的冰冷和杀意,“哦~只是放在大地之上一段时间,你就胆子肥了?” 语毕,毫无预兆地,塔纳托斯伸出右手,然后猛地握拳。 “咦?”随着哈迪斯城内部结界的自然防护消失,塔纳托斯诧异地发现他所命中之人竟然毫发未伤。 并非因为她身下的哈迪斯出手保护,而是她直接用手将浓缩的力量拍向后墙。 颇为感兴趣地咧了咧嘴,银眸底下满是兴味和战意,塔纳托斯没有将手收回,而是继续反手就想再攻击一次,“潘多拉你的力量为什么会变强?” “因为朕。” 平淡得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双子神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家面瘫到死、懒惰到死、冰冷到死的君主竟然将黑发女子护在双臂里。 即使是一向追求完美和优雅的睡神,也在塔纳托斯下意识的质问“什么?!”之后,加上了一句“为什么?!” 看着双胞胎几乎统一的惊诧表情,哈迪斯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和自然地回道,“朕要娶她做冥后。” “=皿=!”这下,双子神的表情都崩溃了。 而被哈迪斯搂在怀里的纱罗则是笑弯了眉眼,真直率! 不等纱罗用肢体语言表达她对哈迪斯的喜爱,心直口快的塔纳托斯就以一种很是八点档的语气大声喊道,“你出轨!!!” 在所有人的眼里,死神控诉的赫然是冥王哈迪斯。 哦呀~塔纳托斯真是可爱~不知道对方这些年是如何和哈迪斯相处的纱罗,并不觉得塔纳托斯逾越,相反,她很是怀念小时候那个以纯真外表为自己谋福利的小宝贝。 “塔纳托斯,冷静。”毫不察觉纱罗正怀念那段对他们而言既珍贵也尴尬的过去,修普诺斯拦住了意气用事的自家弟弟,无视他“我怎么可以冷静下来”的质问眼神,语气淡淡地对依然赖在哈迪斯身上的纱罗道,“潘多拉,你先行退下。” 侧身隐晦地对哈迪斯打了个“别暴露我行踪啊”的眼色,纱罗很是虚伪地回应道,“遵命,修普诺斯大人。” 那语气,如果真要形容,那就只有一个玩味可以形容。 修普诺斯不知道潘多拉为什么一时之间变得如此胆大,竟然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还无视了死死盯着她的塔纳托斯。 直到黑发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修普诺斯才放开了塔纳托斯,对依然木着一张脸的哈迪斯问道,“哈迪斯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迪斯坐了起来,身上没有丝毫属于亚伦的温和,满身死气地淡淡道,“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这些年还和我们一起找她?!”塔纳托斯很是看不过眼哈迪斯这种毫无反应的反应,一想到当初因为对方的突然加入,他和修普诺斯是如何纠结了足足几千年,现在哈迪斯竟然说出轨就出轨,心底那叫一个气愤啊!“你这个……” 耳边是自家弟弟质问叛徒般的气愤话语,修普诺斯心底是微妙的不妥感。 理智上来说,能够减少一个对手,尤其是冥王哈迪斯这种对手,这很好。 但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有些什么线索遗漏了? 这边厢,心细的睡神在努力找灵感,那边厢,气势汹汹的塔纳托斯继续盘问中,“你看中谁不好,为什么不继续找下去而宁愿选择潘多拉?!” 好吧,看来塔纳托斯在质疑他的眼光……哈迪斯难得地快速抓到重点,不想告诉对方纱罗的身份,又不擅长于说谎的他语气淡淡地回道,“我喜欢。” 三个字,完全是敷衍式地回答之前的质问。 塔纳托斯却追着这个回答,语气极度怀疑地继续问道,“你喜欢什么?!潘多拉?!” “不告诉你。”即使塔纳托斯一脸抓狂地站在身前,哈迪斯的表情依然纹丝不动,连个眼神也欠奉,堪比一尊完美雕塑地坐在长椅上。 然而,就是这种态度和话语,成功地令塔纳托斯气炸了。 亏他还担心哈迪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结果,好心没好报! “等等,塔纳托斯。”充当救火员的修普诺斯再次拦住了气势汹汹就想来一发……咳,来一战的自家弟弟,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门口的位置,“事有蹊跷,反正我们都过来了……” 与其追究这位让人气也让人无奈的冥王陛下,不如去问问另一位当事人好了。 怒火来得快也去得快,塔纳托斯收敛起周身的神力,眼神冰冷地看了看修普诺斯指示的方向,“我明白了。” 劝架成功的修普诺斯微微躬身,“既然陛下刚觉醒,我们就不打扰你歇息了,先行告退。” 哈迪斯懒懒应了声,“嗯。” 于是,一室沉寂下来。 而在此之前,早双子神一步离开的纱罗,正优哉游哉地观赏哈迪斯城内的长廊。 然后,一双手将她困住坚硬的墙壁和结实的胸膛之间。 “你到底和哈迪斯陛下是什么关系?”意识到二人关系非常不妥的米诺斯,无视了以往他最厌烦的蹲点行为,在唯一通往冥王房间的长廊上守候,终于等到了目标。 毫不介意这种经典的暧昧姿势,纱罗恶意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很是开心地调侃道,“哎呀,好酸的味道~” “有么?”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的米诺斯,下意识就将一只手举了起来闻。 “噗——”纱罗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实在难以置信这位鬼畜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米诺斯微微蹙眉,心里有疑问压着的他至今还没有发现不妥,“你在笑什么?” 纱罗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一如曾经的调戏动作,“我在笑有人吃醋了也不自知。”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唰了一道的米诺斯没有生气,提起来的手顺势就放到她的脸上,“我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和陛下靠近,吃醋有何不对?” 语气和前不久求婚的哈迪斯一模一样,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只是,明明身处言情场景的米诺斯,并没有褪去平时的冷冽,口中说出甜言蜜语的他表情依然带着几分冰冷。 对哦,她都忘记这里是希腊神系的世界,并不是个个都好像哈迪斯一样纯情的!觉得为米诺斯坦白而吃惊的自己实在太弱了,纱罗伸手握住了他揩油的手,清了清嗓子,“咳咳,你真想知道我和哈迪斯是什么关系?” 怎么她又直呼冥王的名字?米诺斯眼神有点变化,纠结地看向纱罗。 本来想直接将她和哈迪斯的关系告诉米诺斯,纱罗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眼底划过一道玩味的神色,压低声音,很是温柔地要求道,“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米诺斯闻言照做了,本来就只有一臂之距的他们靠得更加近了。 纱罗瞪大了眼,看着在银灰色眸子里的倒影,那个无论从哪一点都找不出瑕疵的女子容貌,真不愧为众神心血创造出来的魔性女子。 披着潘多拉马甲的纱罗,就着二人暧昧得一塌糊涂的姿势,指着自己的脸,带着几分故意的魅惑,轻轻笑道,“米诺斯,满意这张脸吗?” 俗语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是米诺斯也不得不承认纱罗那张脸很漂亮。 但是,明知道那张脸是盗用的,他怎么可能说满意?更何况,被盗用的人还是他的上级! 满意于米诺斯的纠结,纱罗继续说道,“哈迪斯就是喜欢我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语气和表情都是那么的哀怨,以及……虚伪。 短短时间就知道她的性格,米诺斯才不会相信她的解释,更不相信他所效忠的君主是以貌取人的神祗,语气不由重了点,“你在说什么胡话?别想蒙混过关!” 纱罗表情一顿,极度自然地用上了属于潘多拉的偏执和冰冷眼神,唇边勾起一道阴冷的笑容,“那米诺斯你是否听说过一句话?” 以为她想蒙混过关或者拖延时间,米诺斯气愤当中没有及时察觉不远处靠近的双子神,“你有话就直说!” 套用潘多拉模式的纱罗,将双唇凑到米诺斯耳边,半是魅惑,半是警告地呢喃道,“你……”微微一顿,借着米诺斯长发的遮掩,纱罗瞄了瞄竖起耳朵偷听的双子神,接着道,“知道得太多了。” 那低沉而富有魅惑的声音,动听之余,让人从心底发寒,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就是不知道针对想捉奸的米诺斯,还是针对正在cos狗仔队的双子神。 只是,纱罗这种威胁的语气,在向来不怕死的米诺斯面前毫不起效。 “哈哈哈哈,我是头脑发晕了才会找你问话!”在纱罗诧异的眼神中,米诺斯大笑几声,耻笑自己的多余举动。 与其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不如大胆争取一番,即使竞争对手是他所敬佩的冥王陛下! 抚在纱罗脸上的手下滑,米诺斯爽快而坚定地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语毕,就在纱罗被他霸道的宣言闪了闪神之际,米诺斯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唇。 卧槽!震惊于米诺斯毫不顾忌时间地点的直接行径,纱罗没有来得及转头观察双子神的反应。 而她所牵挂着的双子神,此刻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修普诺斯!我们去宰了那对奸夫淫妇!”塔纳托斯咬了咬牙,双拳的指骨啪啪作响,就想将眼前这对热吻中的狗男女送去地狱,没有复活可能的那种。 “等等!”在塔纳托斯“你又怎么了”的控诉眼神中,修普诺斯叹了叹气,“你不是想哈迪斯陛下回心转意吗?这样不就刚刚好?” 虽然口口声声说高兴于减少哈迪斯这个情敌,但这么多年的同盟友谊也不是假的,修普诺斯静心想了想,就决定再去挽回一下。 塔纳托斯闻言眼前一亮,“对!我要去告发他们!” 被兴冲冲往回跑的自家弟弟拖着走,修普诺斯总感觉身后有道诡异的视线,回望的时候却只看到米诺斯的身影。 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线索呢? 抛开对米诺斯公然和冥王抢人的疑惑,修普诺斯依然维持以往的优雅笑容,笔直地站在哈迪斯面前。 “潘多拉她勾三搭四,陛下你就让我教训一下她吧!”塔纳托斯一脸的恶意,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手下留情。 哈迪斯沉默不语,他早就知道了好不好?而且不止勾三或者搭四啊! 修普诺斯往前一步,用词完全是和塔纳托斯两个级别的温和,“陛下,你放在心上的人看来心不在你吧?” 哈迪斯依然沉默,他也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她的心怕是分成了n等份了! 尽管自家君主不发一语,修普诺斯却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寒意,再接再厉地道,“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为什么不坚持寻找而选择潘多拉呢?如果……”睡神的表情十分类似知心姐姐,以退为进地劝说道,“陛下感到为难的话,请恕我们逾越了。” “不。” 那声音低得修普诺斯也差点以为自己错觉,与塔纳托斯一起看向终于出声的哈迪斯,“哈迪斯陛下?” “你们没有逾越。”哈迪斯语气淡淡地回道,因为,他知道双子神都有权过问这个问题。 然而,对“潘多拉”身份一无所知的双子神而言,在他们耳中,哈迪斯这句话就代表着他们的陛下又听不懂客气说话了,所以才敷衍答之。 怪只怪自从在小镇上被吉尔伽美什认出来之后,纱罗觉得自己的伪装不足,一到哈迪斯城就立即在自己身上添加几重咒术,即使是看惯灵魂的双子神也一时没有察觉出她的身份。 于是,告状的结果,仅仅是哈迪斯的心情郁闷了几分,然后,就下令让米诺斯启程去圣域踢场。 谁知道,命令才刚从辉火那里转达出去,米诺斯就孤身上路,而本应紧密跟在冥王身边的潘多拉也失踪了。 希腊建筑风格的阳台上。 修普诺斯正对哈迪斯、米诺斯和潘多拉三人之间的关系沉思不语,辉火过来汇报之后,也只是诧异于潘多拉的擅自行动。 与自家兄长复杂的脑回路成对比,简单直接的塔纳托斯很是不悦地蹙了蹙眉,“潘多拉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嚣张得都不像她。” 一言惊醒梦中人,修普诺斯搁下手中的杯子,抬起满是阴郁眼神的金眸,“那如果……她不是潘多拉呢?” “什么意思?”塔纳托斯的脑子不蠢,只是懒得动用而已,干脆地将疑惑道出来。 “先别急。”修普诺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捉到真相了,而且还是该死的让他无比气闷的真相,金眸直直看向城堡中的某处,“不如先向我们的陛下确认一下?”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知而不言隐瞒真相,哈迪斯陛下实在太不阴了!就算为了找人,他们消极怠工积压了厚厚的文件,陛下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我是分割线······ 圣域附近,罗德里奥村。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爆马甲,纱罗站在高处俯视下方充满生机的村子,对身边因为一同游玩而脸色非常好的米诺斯笑道,“米诺斯,这里风景不错吧?” 没有戴头盔任由长发飞舞,米诺斯眼神淡淡扫了眼她所指的地方,不明原因的他实在想不出纱罗的用意,“你选择在这个地方停留,想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里可是那位美丽的妹妹所守护的村子啊!”黑发飞扬,纱罗满脸灿烂的笑容,既是赶路也是游玩的时间中,她已经不再假扮潘多拉的冷艳高贵,用这具身体做出阳光的表情,诡异的自然。 本来就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米诺斯,一听这句话,不由自主地就将不久前在市集上的记忆回放一遍。 顿时,脸色不好了。 “你竟然还提起这件事?”隐隐咬牙切齿地说道,米诺斯这番外强中干的表情半点也吓唬不了唯一的观众。 纱罗再次挑衅性地拍了拍米诺斯的头顶,“为什么不呢?要知道我对那位美人仰慕多年,先去找他玩一下,乖乖听话哦~” 这是什么动作和语气?!额角隐隐有青筋抽动,米诺斯发现自己的忍耐的能力好了不少。 这下不用问了,他已经知道她之所以离开哈迪斯城跟过来,为的是会情人,只是!那个情人不是他!!!(#‵′) 一时火遮眼,米诺斯直接将怒火发出来,然后,罗德里奥村中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以及人们恐慌的逃命声。 圣域。 与纱罗二人意外引发恐慌却依然优哉游哉的气氛相反,圣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中。 因为雅典娜女神自从在神像下无故倒下醒来后,她就以闭关的理由暂不见人,哈迪斯觉醒当晚造成的巨大破坏和伤亡至今也没能向她汇报,几位到现场的黄金圣斗士只能先将消息通知了教皇。 理所当然的,如此消息让塞奇也不得不叹气,一时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 “竟然是完全觉醒吗?”语气无比沉重地自语道,塞奇再看向一脸沉痛的几位黄金圣斗士,勉强提起精神安抚道,“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如果是平时,即使任务如何艰难,完成任务后心情如何,几位黄金圣斗士都只会干脆利落地听话离去。而现在,他们却因为各自的原因犹豫着。 “还有什么事吗?”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塞奇自认为再没有什么事能够比得上冥王觉醒更让他们心事重重的了。 史昂紧了紧拳头,和童虎一样表情沉重的他缓缓说道,“天马座天马被冥王……”突然醒起潘多拉所说的话以及之后见到的事,史昂改口道,“不,天马座被亚伦……杀死了。” 亚伦是谁,塞奇当然知道。当初决定将萨沙接回来的时候就将她的情况查了个彻底,因此,塞奇明白对于萨沙而言,这个消息是如何的残忍和悲凉,“雅典娜大人……”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如同惊雷划过,“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班杂种!竟然到现在都还担心那位‘仁慈的女神’吗?” 顿时,大殿内几乎所有黄金圣斗士都是脸色一变,只除了隐隐察觉出不妥的阿释密达依然维持着悲天悯人的表情。 而能够在众人沉痛之际说出如此招惹仇恨话语的,也只有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古之王,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就是命令侍者倒酒中的吉尔伽美什。 先不追究被压迫倒酒的侍者从哪里冒出来,就吉尔伽美什之前那句话,心情不好的黄金圣斗士立即怒了。 “混蛋,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顾忌到场地不对,卡路迪亚真想一堆毒针刺死这道碍眼的金色身影。 “休再侮辱雅典娜大人!”最为忠犬的希绪弗斯也抛弃了温和的态度。 尚还算淡定的童虎则是问向头痛中的教皇,“塞奇大人,为什么要将这个人留在圣域?” 就算当时吉尔伽美什和冥王哈迪斯打了一场,但他那种冷漠看戏甚至故意找碴的态度,谁都看得一清二楚啊! 塞奇觉得自己都快忧虑过度了,眼神纠结地看向对面无声出现然后吸引众人注意力的英雄王。 金发男子没有对众人的怒气作出任何攻击性的回应,反而好像极为享受地眯起了血红色的眸子,轻轻抿了口红酒。那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泰然姿势,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霸气外露,透着刻入骨血的高贵和淡漠。 就算面对神祗,也依然从容,甚至比之显得更加尊贵的王者。 塞奇也知道这样的人物似敌非友,理应远离。然而,不安定因素如果赶不走的话,还是干脆留在身边的好,要知道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败对方。 好吧,正气的教皇至今还没有想过十几个人群抽吉尔伽美什一个,更没想到看似威风凛凛的王,其实近身方面有点不足。 当然,作为英灵而言,这点不足也不是一个圣斗士就可以弥补的,但谁叫塞奇还真没想过群抽吉尔伽美什一人呢! 而塞奇不顾不安定因素,最终同意吉尔伽美什留在圣域,就是因为雅典娜的示意——他并不知道雅典娜留吉尔伽美什在圣域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想利用他的力量。 但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当事人吉尔伽美什。 身为最古之王,向来以人类的劣根性为乐,这位耽于人间愉悦之道的英雄王怎么会不清楚雅典娜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句话回应之——想利用他,可以,先阴死你! 仿佛回应这句话,女神殿中,正在努力让神魂与身体结合的雅典娜,突然感觉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心悸和头晕目眩,表情近乎狰狞地冷冷道,“什么人……呃、天马……” 没有说完一句话,雅典娜就陷入了昏迷中。 “怎么……雅典娜大人的小宇宙为何会如此紊乱?”另一边,正在怒视吉尔伽美什的众人同时察觉到女神殿内雅典娜的气息变化。 就连一直冷静而理智的阿释密达,也不由皱着眉头。 “应该是时候了吧?呵呵。”继续理所当然地在众人面前各种冷艳高贵霸气外露地品酒,吉尔伽美什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的任性,不容质疑的尊贵,让人绝对不会忽视他的强大存在感。 而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看着众人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冰冷,宛若看着一群挣扎求存的蝼蚁,浑身都散发着“我有恶意”信息的吉尔伽美什再度快速地招惹了仇恨。 “你到底对雅典娜大人做了什么?!”温柔的雅帕菲卡也被吉尔伽美什惹怒了。 唇角勾起冷凝的弧度,英雄王非常人的猩红色竖瞳宛若猛兽,冷冷地看向女神殿的方向,答非所问地说着,“既然是本王的赠礼,她就该感激流涕地接受。” 毫无疑问,吉尔伽美什对神祗是无比厌恶的,因此,即使是使了什么小手段,身为王者的他也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何不对。 对于萨沙,吉尔伽美什有种看待saber般的小小欣赏。而对于雅典娜,那就只有浓浓的厌恶了。 摇了摇杯中的醇香酒液,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回道,“既然你们的女神这么想要那位小姑娘的身体,那就不如让本王将小姑娘的记忆和情感也送给她。” 得到答案的雅帕菲卡还是疑惑重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管他什么意思,先揍他一顿再逼供!”脾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卡路迪亚提议道,如果马尼戈特不是因为重伤而被迫休息,卡路迪亚怕是会和他一起联手揍吉尔伽美什一顿。 “哼,没脑的疯狗!本王不是已经将答案告诉你了吗?”无视卡路迪亚的挑战,吉尔伽美什将视线落到塞奇身上,玩味地笑了笑,“老不死,难道你也听不懂?” 没有多此一举地追究吉尔伽美什的用词,塞奇用眼神压下众黄金圣斗士的举动,难以置信地问道,“雅典娜大人也……和冥王哈迪斯一样,是完全觉醒?” “哼,怎么?太高兴了?看着陪伴多年、教导多年的小姑娘真正变成冷冰冰的神祗模样,是不是很有荣誉感呢?”吉尔伽美什的话已经直接告诉众人一些被他们忽略的细节,却没有收起那看戏意味十足的恶意笑容,幽幽道出一句话,“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你们圣战的真相。” 吉尔伽美什无所事事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答曰:踩马路。 而在这个没什么好地方好逛的时候,短短的时间内,吉尔伽美什就利用自己英灵的属性将整个圣域翻了个遍,某些隐藏得极好的秘密也被他挖掘出来——例如圣域的起源,以及圣战的真相。 神祗之间对信仰的抢夺,在最古之王眼中是无比愚蠢的,而现在竟然让他再一次看到,还要试图从中找到能够愉悦自己的东西,吉尔伽美什表示,他也是很辛苦的! 就在英雄王继续嘴炮吸引仇恨之时,一个步伐凌乱的圣域士兵匆匆赶来,仿佛突然收到什么重大消息一样,满脸的慌张,“报——教皇大人,大、大、大事不妙!” 下意识看向悠然品酒的吉尔伽美什,塞奇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他郁闷的了,微微叹了口气,对传信的士兵道,“别慌张,先冷静下来。” “是,教、教皇大人。”仓促对众人行礼后,士兵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将话说清楚,“梵蒂冈带领下,整个教廷向圣域宣战了!” “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天生失明,阿释密达怕是也会瞪大了眼。 传令士兵很是理解众人的惊诧和愕然,没有多让众人怀疑自己的听觉,他就将接到的消息道出,“他们宣战理由是——圣域企图抹黑主的荣光,公然挑起世界战争!” “岂有此理!一派胡言!”塞奇气得差点背过气来。 他们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付出了多少代的心血和多少人的宝贵生命,竟然到头来被人如此颠倒黑白,没有当场爆seed都算是修养到家了! 与塞奇差不多表现的其他黄金圣斗士也是堵了一肚子气,很是怀疑到底是谁将圣域推到人类的对立面上。 “本王倒是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啊。”一如既往的挑衅语气,没有变化的悠然品酒姿势,吉尔伽美什在接收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诧异了下,然后,继续展开群嘲模式,“证据的话,那个镇不就是了?” 瞪,瞪,我继续瞪,知道吉尔伽美什所说的镇正是他们所没有成功保护的小镇,那个冥王哈迪斯觉醒的地方,被挖伤口的众黄金圣斗士死命地瞪吉尔伽美什,却没有收到对方半点反应,真叫他们忍无可忍。 “那个,还没说完啊……”弱弱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在众人“你就干脆点全部说完”的视线下,传信士兵一股脑将最后的补充信息吐了出来,“是天使!梵蒂冈那里的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天使的降临!也是那位天使带头向圣域宣战的!” 天使是神的造物,作为神的使者,神意志的执行者,亲眼目睹神迹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天使的话呢? 比起那什么圣斗士和女神的模糊“传说”,人们亲眼见到的“神迹”才更有威信。 更何况,那是一位外表如此完美无瑕的天使,当初统领天界备受天使所景仰的神之宠儿——罗洁爱尔。 这下好了,地点不变,依然是相距不算太远的意大利,众黄金圣斗士即将面对的不但有冥王哈迪斯及其一众冥王军,还有由所谓的“天使”带领下的教廷军队,甚至有可能要面对全世界教徒的宣战。 “怎么可能有天使?!”卡路迪亚反应过来第一个就质疑起来。 “既然连女神都可以存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存在的种族吗?”吉尔伽美什眯起猩红色的眸子,里面,洋溢着满满的雀跃,“本王对这位战争天使很感兴趣呢。” 至于自从在最终幻想世界就和纱罗失散的罗洁爱尔为什么发动战争? 那是因为,他无比清楚纱罗最喜欢的就是看戏,既然通天因为天道限制而不能擅自行动,既然这个世界如此和平,那他就只能找点热闹来让她来找自己了。 反正,在寻找纱罗的途中,罗洁爱尔也不喜欢偶尔从天空上所见到的那些在地面到处乱逛的金色发光体。 任何有机会得到姐姐关注的美丽生物,都得死! 可惜,只见过冥王军杂兵的罗洁爱尔并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相貌美丽程度远远不及圣域中人的冥王军,里面的高层其实也是一大威胁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因为更新得慢,我很有必要告诉大家我是做会计的,现在年底了,不但要做2013年的预算,还要准备做2012年的决算,真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放心,农历年过后就可以恢复日更(如果到时我没有冷病的话……) · · · ps:现在人齐了,众多角色出场,除了吃肉的哈迪斯之外,亲们希望我为谁加戏?人数一多起来,戏份平均下来就少了【摊手】 12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朋友 第一百一十九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朋友 极高的圆形穹顶,精细的浮雕墙壁,巨大的七彩玻璃,在这个宏伟而庄严的教堂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除了从远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吟诵声,此处,安静得肃穆而压抑。 “咚、咚、咚”,位于台阶正中央的红绒高椅上,一只如冰雕的手轻轻敲击着扶手,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在教堂穹顶投射的阳光下,越发映衬得这位有着银色柔顺曲发的人雌雄莫辨。 那幽邃的紫水晶眸子仿佛凝着水雾,薄唇轻抿,明明有着如神明般的美丽外表,端坐高椅上的人却浑身散发出冰冷狂乱的气息,仿佛心神都处于另一个时空的违和感。 这个地方,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啊……紫眸划过一道暗芒,罗洁爱尔不由地又想起了那段陪创世神做戏的难忘日子。 “冕下。”正当罗洁爱尔懊恼于没有手刃创世神,台阶下唯一的人类维持着跪拜的姿势,恭敬地请示道,“教众已经准备完毕,现在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请问我们该何时出发?” 懒洋洋地将视线投放到问话人身上,罗洁爱尔托着下巴的手一转,指尖勾画着微翘的薄唇,用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语气轻声问道,“你先回答我,我美丽吗?” 如果这个问题出现在曾经的天界,被问之人怕是要做好下一秒被杀的心理准备,然而,这里对罗洁爱尔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所以这个问题的危险度稍微下降。 “美丽,无可非议的美丽。”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跪在下方的教皇就道出这个屡次被问也绝不改变的答案,甚至大胆地抬起头来,仰视台阶上的无机天使,“冕下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 这个回答,完全出自真心,教皇只要一回忆起对方是如何降临于世的,情绪就激荡得如同沸腾的岩浆。 这是一位美丽的天使,人类难以企及的高阶存在,也是他今后唯一追随的信仰! “只是最美丽的天使吗?”指尖轻移,抚摸上肌肤细腻的脸颊,罗洁爱尔的声音透着遗憾和愁思,就好像教皇这个回答让他心都碎了一般。 惶恐于自己引发了天使的负面情绪,教皇立即回道,“不,不只如此,您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存在!是我等此生所奢求、所追随的最高信仰!” “最高的信仰,不是神吗?”没有带上半点私人的情绪,在谈到神的时候,罗洁爱尔仿佛只当对方是个普通的代名词。 完全忽略了他此刻的身份正是神的代言人。 而怪就怪在,听到他这个反问,教皇不但没有露出半点懊恼的表情,反而还很是认同地说道,“只会躲起来的神,那虚无的象征,并不是我们的最高信仰,您才是!”炽热得仿佛能够奉献上所有的情绪从话中流露而出,教皇看向罗洁爱尔的眼神就仿佛见到了救赎,“只有您,才是我们的心灵所向,也只有您的意志,才是我等剑之所指。” “哈哈哈,回答得很好。”罗洁爱尔毫无意外地看到教皇欣悦的笑容,小小地赞叹一句话,就立即将话题转了回来,“圣域那边有什么反应?” 因得到罗洁爱尔赞同而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教皇也想起了宣战后传回来的信息,“据潜伏在圣域的人回报,他们至今还是按兵不动,看起来是想确认我们是否真的会不顾国家反对而举教参战。” “哼,如果打起来的话,声称要守卫和平的圣斗士怕是对普通人下不了手吧?”、罗洁爱尔一语道出圣域里另一个教皇的打算,只是向来视人类为废物的他却没有忘记跪在下方的教皇同样是人类,“你就不心疼那些崇拜你的教众?” “能够为冕下奉献上卑微的生命,是他们的荣幸和恩赐。”没有丝毫违和,教皇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自从见到罗洁爱尔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意识到眼前的并非纯白的和平天使,而是染血的战争天使。 但是,这又如何呢? “只要是冕下的希望,就算是我,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惧。”坚决的话语从口中吐出,教皇看向罗洁爱尔的眼神也是难以撼动的坚定。 “哈,很好!你很好!”忍不住勾起个魅惑的笑容,罗洁爱尔不得不赞叹一句。 明明心底渴望的是无上的权力和力量,这个人类却可以做出如此“真实”的反应,早就知道人类劣根性的罗洁爱尔觉得很有趣。 以前的无数个日子里,他无数次利用自身的细胞控制其他天使,现在没有这样做的兴致,但在不阻碍他的计划的情况下,陪这个人类玩玩又何妨呢? 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只要找到她,过程死伤多少人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此想着,罗洁爱尔从高椅上站起来,银色的发丝随之在空中划过炫目的弧度。 随着微薄得几乎可以忽视的力量痕迹,哗啦一声打破教堂的压抑气氛,那如同破茧而出的纯白色翅膀肆意地在空气中张开,几片羽毛悠悠飘荡而下,画面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我先去圣域逛逛,而你……”轻轻拂开颊边的发丝,罗洁爱尔俯视下方的教皇,淡淡补充道,“传令下去,进攻圣域。” “谨遵谕令。”依然跪拜在地的教皇,在那双久经时光洗刷的眼里,除了对权力和力量的欲|望外,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天使的憧憬。 这情绪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怕是他本人也再难分辨出来。 皆因罗洁爱尔除了偏激地控制天使外,也曾一度被无数天使所追随,那魔性的魅力并非一个普通人类可以抵挡的。 ······我是分割线······ 圣域。 就在塞奇等人接到教廷的宣战之后,他们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女神竟然提前出关了。 尽管女神的脸色比歇息前好了不少,但众人皆是感觉出她的气息不再是以往的温暖与平和,甚至显得压抑和混乱。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所打击到一样,也好像什么东西被揭露了一般。 雅典娜大人知道了教廷的宣战吧?众人下意识地如此猜测,几位细心的黄金圣斗士还发现女神常年佩戴的花环凋零了,她怕是连天马座的死亡也感应到了吧? 因种种不利的消息而心情压抑,塞奇看到雅典娜出来,想到即将要转告对方的话语,就忍不住怜惜这位稚龄的女神。 然而,在众人沉默中,听完塞奇转告后,紫发绿眸的女子却是脸色平淡地反问,“你说天马座已经不幸离世?” 这就是纱罗导致的蝴蝶效应之一,天马并非进入假死状态,而是完完全全的死亡,没有若叶和耶人后续的拯救行动,甚至连阿释密达也只是留守在圣域。 “是的,请节哀,雅典娜大人。”满脸哀伤神色地看着对面假装镇定的女子,塞奇一想到女神大人的哥哥成为了冥王的容器,而她最信任的亲友天马也因为圣战而忘,就忍不住出声劝慰。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雅典娜听到塞奇劝慰的话语后,绿眸流露出微愠的神色,一脸责难地说道,“区区一个青铜圣斗士,死了就死了,没必要特意和本女神说。[.超多好看小说]” 一听这么一句从未想过会从对方口中说出的冰冷话语,除了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阿释密达,其余人等皆是震惊得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们的确察觉到出关后雅典娜的变化,却没想到变化竟会如此之大,简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位会为了小动物受伤而心疼的女神,那位会为了圣斗士受伤而默默哀伤的女神,那位对所有人都温柔微笑的女神,竟然会一脸淡漠地说出这样的话!众黄金圣斗士都一脸信仰崩溃的表情。 其实,他们所震惊的雅典娜变化,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原形毕露”。 在遥远的神话时代,雅典娜就是一位善妒的女神,能够任性地将美女变成丑陋的蛇妖,战争女神的神职也让她没有丝毫愧疚地引发无数战争。即使神识因为圣战而沉睡了几千年,神祗的本质不是说变就可以随便变的,一切在黄金圣斗士们眼中的改变,其实只是揭开了表面的伪装而已—— 萨沙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类女子,雅典娜却是个任性而冷血的神祗。 对待宙斯等高位神祗,雅典娜尚且会毕恭毕敬,而现在面对的只是属于她的圣斗士,对她而言只是棋子的存在,雅典娜发现自己被他们察觉出不同之处,就更加不会委屈自己继续伪装下去。 之前在女神像下的伪装,仅仅因为力量还没和萨沙的身体融合,被吉尔伽美什报复性地使了点小手段,雅典娜现在不但得到了作为人类的萨沙的记忆,连她本身的神祗灵魂也与这具人类躯壳融合了。 尽管得到了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甚至麻烦不少的记忆,雅典娜却也没有立即报复吉尔伽美什,只因她的力量完美地恢复了。 一句话概括,雅典娜只是底气足了,所以就—— “不再继续装下去了吗?”吉尔伽美什依旧一派悠然地品酒,语气嘲讽地对雅典娜如此说道。 他没想到这位女神的心性是如此直接,力量恢复了,竟然就不顾多年在人类心中的形象,甚至没有试图将萨沙的记忆抹去就出来了,这种恃着强大的力量就无所顾忌的行为真让他暗笑不已。 不过,雅典娜会变成如何,吉尔伽美什并不关心,在找不到纱罗的这段时间里,他只是随心地让这位女神作为他消遣的娱乐而已。 然而,吉尔伽美什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被雅典娜变化所震惊到的众黄金圣斗士皆是突然色变,一脸怒意地瞪着他。 “是你!” “混蛋,你到底对雅典娜大人做了什么?!” 化为金色的细沙消失在众人眼前,避免了被围攻的危机,吉尔伽美什出现在教皇的身边,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不如你去问问这位女神做了什么?” 在雅典娜的冷眼注视下,吉尔伽美什勾了勾唇,笑得那么的恶意,“之前那位小姑娘可是直接被这位女神抹杀了,你们怎么就不关心一下她,反而对这位陌生的女神关怀备至呢?” “你的意思是……不会的……”塞奇下意识地不相信自己的猜想,袖子下的手却紧握着。 吉尔伽美什看到他如此作态,笑得更加开怀了,“到现在还是固执己见,我真佩服你。” 还在震惊于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话,众人本来都下意识想反驳他,却不料,他们在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句平淡至极的解释。 “萨沙只是本女神降临的容器,没有抹杀之说。”雅典娜如是说道。 那话中的淡漠,对人命的轻视,让众黄金圣斗士都是心中一凉。 雅典娜没有理会本应坚信她的战士有何想法,将视线放到吉尔伽美什身上,再一次问出心底的疑问,“你是异界的神祗,到此世有何目的?” “别将本王和神混为一谈!”听到雅典娜依仗力量而大胆地质问自己,吉尔伽美什一脸的厌恶,血色的眸子满是暴虐和不羁,“至于本王有何目的,有必要和你说吗?别将自己太当回事!” “你!!!”被吉尔伽美什如此直白的鄙视语气气到,雅典娜漂亮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但一想到对方让她也不得不忌畏的实力,雅典娜只能狠狠压下怒意,“本女神不计较你的无礼,只要你在这次的圣战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本女神许诺你一个条件。” 众黄金圣斗士听到一直以来追随的女神说出如此不符身份的话语,脸色更加沉郁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是洋溢着挑衅和杀意的笑容,而他的背后,虚空瞬间呈现一片金黄之色,“本王早已经说过,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欣赏你的挣扎求存,作为本王无聊时期的玩乐!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语毕,从金光四溢的王之财宝里击射出十数把剑形宝具,目标直指几步之遥的雅典娜。 “女神大人!”随着几道紧张的呼喊声,宝具和小宇宙激荡出强烈的爆炸,将教皇厅的结界几乎尽毁。 等尘埃落地之时,众黄金圣斗士才发现他们多年来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下意识就将女神保护起来。 即使在已经察觉到她并非印象中的模样的此刻,也依然誓死保护的条件反射。 如此一幕,直让吉尔伽美什嗤笑不已。 然而还不等吉尔伽美什和雅典娜有所行动,空气中就传来了浓郁的黑暗力量反应。 那是众黄金圣斗士所熟悉的力量——冥斗士的小宇宙,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那种程度。 “那里是……”闭目感知着力量传来的方向,雅帕菲卡的心骤然一紧,那是罗德里奥村的方向! 视线落到吉尔伽美什身上,对方仿佛察觉到什么好戏上演一般,袖手旁观不再攻击,雅帕菲卡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如往昔一样,半跪在地请求道,“雅典娜大人,山下的村子正受到冥斗士的袭击,请恕我先行离开。” “放肆!”雅典娜狠声呵斥,在吉尔伽美什那里受到的气尽数发泄在雅帕菲卡身上,冷冷地说道,“身为本女神的圣斗士,尔等的首要任务是为吾铲除敌人,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擅自行动!” 一己之私? 忍不住抬头看向一身冰冷的紫发女子,雅帕菲卡仿佛第一次认识到眼前之人一般,如此陌生,如此冷漠的女神,真的是他所发誓保护的女神吗? “知道错了,就自行去领罚。”以为雅帕菲卡认识到错误,雅典娜放松了语气。 雅帕菲卡暗暗咬牙,什么惩罚他都不放在心上,但是! “那村子呢?村里的人们又该如何处置?”从没想过自己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女神说话,雅帕菲卡不得不在心中讽刺地叹息。 终于看出在雅帕菲卡心中,村民比自己这位女神更为重要,雅典娜不由轻轻笑了,“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些村民,那就下山去吧!” 不为自己所用的战士,没有存在的必要! 至于其余黄金圣斗士,听到雅典娜松口后,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感觉到更深切的悲凉。(.无弹窗广告) 在不明情况的时候让雅帕菲卡下山,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冥斗士,不就是轻视他性命的表现吗? 这,就是所谓的神祗吗? 完全不在意棋子的心态,雅典娜不再理会雅帕菲卡,转而看向教皇塞奇,“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胆敢藐视神祗的人类一个教训,尔等莫要让本女神失望。” 知道雅典娜所指的是教廷,众黄金圣斗士却没有忘记这个宣战方除了某位不知真伪的天使外,其余成员都是普通的人类,而他们的身份是为了保护世界和平打倒冥王军的战士,怎能够在未终结圣战之前就先自伤残杀呢? 难道……在女神的眼里,宣战的人类是比冥王军更重要的敌人吗?就因为他们挑衅神明? “信仰之力……所谓的圣战其实是为了取得愚民的信仰吧?”吉尔伽美什喃喃自语的话就如同一盏明灯一样,驱散了众人的疑惑。 道出了神明心思的英雄王,满脸兴味地感受着雅典娜骤然变化的气息,笑得无比嚣张,“哈哈,有意思,本王就勉为其难继续陪你玩一玩。” 吉尔伽美什的话仿佛一个结成同盟的约定,众人看到雅典娜虽然懊恼却没有反对的意思,终于明白过来什么的他们皆是一身冰冷,长久以来在心底的坚持,也露出了微细的裂痕。 一直以来,他们的战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释密达仿佛融入空气一般,隐藏着自身的存在感闭目不语。 而被雅典娜无视的雅帕菲卡,则是压下满腔复杂的情绪,转瞬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是分割线······ 罗德里奥村。 因为纱罗不顾后果的调侃话语,米诺斯一时火遮眼,村中的几间房屋被他的攻击余波连累到,短短时间内就让平和的村庄变得一片慌忙。 “你、你、你竟然……”一只手指着毫无愧疚之心的米诺斯,纱罗颤抖着双唇。 米诺斯眯起了眸子,压低的声线显示出他尚处于发怒状态,“不要告诉我,你心疼这些人类,为了他们想责难我。” 纱罗狠狠一甩手,脸上是对米诺斯做法的不认同,“才不是!你、你竟然做出这么没有美学的攻击,太令我失望了!” “……啥?”米诺斯非常怀疑自己幻听了,他是不是气过头了? 纱罗没有安抚米诺斯的打算,将罗德里奥村里的情况看在眼里,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这下就可以引出雅帕菲卡了,米诺斯你做得好!”赞叹地拍了拍米诺斯的冥衣,纱罗眼里是颇为欣慰的神色。 岂有此理!早知道就将她拉回冥界!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懊恼中的米诺斯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村民身上,顺便将这种泄愤的行为视为执行冥王的命令。 如此一来,就突出了普通人在圣战中的炮灰地位,转眼间,和平的村庄几乎化为焦土。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米诺斯却没有半点正面的情绪,因为他发现除了房屋倒塌、硝烟四起之外,那些手无寸铁的弱小人类竟然没有一个死伤! 狠狠握拳收起傀儡线,米诺斯浑身都是暴躁的气息,对身旁公然替村民架起结界的纱罗怒道,“你保护这些人类做什么?!” “我可不想给雅帕菲卡一个冷艳高贵的形象,当然需要仿效一些女神应该做的慈悲举动啦,对不对?”自从放弃伪装潘多拉之后,纱罗的劣根性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米诺斯面前。 米诺斯几乎忍不住将她狠抽一顿的冲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奉命来攻打圣域的!你不帮手也不能拖我后腿!” “嘛,其实米诺斯你被耍了。”轻轻摇了摇头,纱罗在他的疑惑下缓缓道,“哈迪斯只是想你做炮灰死回冥界而已。” 额角隐隐抽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米诺斯仿佛在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潘多拉外壳的纱罗,“你又在胡扯什么?!陛下不是罔顾下属安危的神!” 纱罗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他只是不想你继续留在地面碍眼而已。” 如此直白的解释,再加上回想起她和哈迪斯之间的诡异气氛,米诺斯顿时冷静下来,反思后竟生出一种“陛下很阴险”的错觉。 纱罗看到米诺斯沉默下来的模样,拉了拉他的头发,“喂,我可是为了你才追上来的,别再凶我了哦!” 纱罗示弱的话很合米诺斯的心意,但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生气到突然攻击村子,就是因为她之前提到的“美丽的妹妹”。 于是,在感受到快速赶来的某个熟悉的小宇宙时,米诺斯脸色很是阴沉地反道,“你追上来不是为了他吗?” 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同样感应到雅帕菲卡到来的纱罗恍然大悟地道,“对哦!不过你也是顺带的。” ……顺带的?!该死!米诺斯忍不住爆青筋,对着那道逐渐接近的金色身影狠狠甩手,“去死吧!” 于是,本来就满怀抑郁情绪的雅帕菲卡,一来到事发地点就遭受到米诺斯的盲目攻击。 怀着趁机消灭潜在对手的心思,米诺斯操纵的傀儡线对大地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可惜的是,在纱罗的捣乱之下他始终没能碰到雅帕菲卡半根头发。 “……”无语地看着本应是对手的两人自伤残杀,雅帕菲卡同时将注意力放到村子里,然后,发现在残垣断壁的表面下,村民几乎都没有受伤。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直截了当地道出疑问,雅帕菲卡的这句话成功让纠缠着的两人停止内斗。 “雅帕菲卡,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和我没有关系。”纱罗一指被毁去的村子,再指了指对面的米诺斯。 敢作敢当的米诺斯没有反驳,更何况他本意就是来圣域捣乱的,却被纱罗这种插战友两刀的做法气怒了,“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当然是站在真理这一边的。”毫无羞耻心地如此说道,纱罗语毕,奉上阳光到和她的马甲完全不相符的灿烂笑容。 闻言,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米诺斯抽了抽嘴角,雅帕菲卡也是陷入纠结的沉默。 她还能够更无耻吗? 眼看米诺斯就想直接对上雅帕菲卡,纱罗想都没想就下了个言灵,一了百了,“别和雅帕菲卡打了,米诺斯。” 随后,首次见识这种力量的雅帕菲卡,更加纠结地看到米诺斯一脸想抽他却难以动弹的憋屈表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尽管心底对两位敌人各种不适各种纠结,雅帕菲卡也看出了纱罗不想与他为敌,念及被保护或者说被挟持着的村民,再念及在圣域听到的话,雅帕菲卡突然抬头,对悠然微笑着的纱罗问道,“你知道圣战的起源吗?” 墨瞳诧异地眨了眨,不知怎么的,纱罗竟心有灵犀地想到雅帕菲卡之所以如此发问,就是因为她那位任性而霸道的英雄王所刺激的。 能够轻易察觉出言峰绮礼埋藏在灵魂深处的黑暗,吉尔伽美什当然能够轻易发现圣战不光彩的一面。 “这个……你确定要知道?”故作犹疑地多口问一句,看到雅帕菲卡坚定的眼神后,纱罗立即噼里啪啦讲故事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人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英俊的王者为了寻找心爱的恋人,不畏千辛万苦在大地上寻找,谁知道某位女神极度脑残地认为这位王者是在侵略她自以为的领域,于是,持续了几千年的圣战就此展开了,期间无数被蒙骗的战士奋不顾身地被潜规则……咳咳,口误,继续……好了,我解释完了。” 先不提雅帕菲卡理解到多少,被言灵束缚着不能对雅帕菲卡动手的米诺斯首先问道,“那个美人是……?” 纱罗笑眯眯地指着自己,“这里。” 米诺斯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那个王者……” “当然是伟大的哈迪斯大人!”纱罗的语气是那么的憧憬和仰慕。 这下,不必再多问了,某位女神指的就是雅典娜。 联想起吉尔伽美什的话,心思细腻的雅帕菲卡也想到圣战之所以持续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了——怕是打着打着,雅典娜发现以保护者姿态现世能够得到信仰之力,于是就继续将圣战持续下去。 其实不只雅帕菲卡,被黄金圣衣所认同的几位圣斗士其实都早有怀疑,历届圣战尽管无比艰辛死伤无数,却是次次都胜利,如果说是因为圣斗士强大也难以让人相信。 要知道除了实力各异的冥王军,身为一界之主的冥王哈迪斯的实力绝对不只在圣域表露出来的程度,尤其是在他已经见识到完全觉醒的冥王的时候,雅帕菲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历届圣战的胜利是如此之可笑。 然而,那又如何呢? 隐约察觉到圣战的黑暗,这又如何呢?不是徒添心烦吗? 圣斗士拥有的力量,为的是守护大地的和平,如果他们不是一直坚信着雅典娜,谁能确保其他神祗会对人类做什么呢? 良久的沉默,雅帕菲卡再度开口,说出的只有淡淡的一句,“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但是你相信了,不是吗?”纱罗走到雅帕菲卡身边,在米诺斯的注视下,伸出手,“雅帕菲卡,这届的圣战已经没必要继续打了,我们也没必要针锋相对,握手言和吧。” 看着这个圣战打响的导火线,雅帕菲卡竟说出不拒绝的话语,但他同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只能用说出不复杂的语气对她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 “那是因为我喜欢……”忍不住伸手抚摸那随风飘逸的蓝色发丝,在雅帕菲卡骤然瞪大的眸子注视下,纱罗柔声笑得,“我非常喜欢……” “你”字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纱罗就发现自己竟然被人靠近身后,甚至被对方搂在怀里。 “你喜欢什么呢,博士?”动听的声音带着隐约的怒意,在纱罗的耳侧轻轻回荡。 一时之间,纱罗还没回味这个久违的称呼,就产生了一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修普诺斯大人,塔纳托斯大人,你们在叫谁呢?”纱罗想挣脱塔纳托斯的怀抱,结果当然是失败。 塔纳托斯不再维持虚伪的笑容,向雅帕菲卡抛了个冷冰冰的眼神后,紧了紧了双臂将她搂得更紧,“还在装吗?你刚才说的又是什么呢?” 卧槽!这就是反派因为话多而导致自己被勇者反推的例子吗?纱罗囧囧有神地吐槽自己,早知如此就不说故事了! 深知已经装不下去,纱罗也就干脆不装了,就着被禁锢的姿势,能够活动的手臂比了比一个怀抱的动作,“真是好久不见啊,想当年你们才这么小小的一团,这么快就长大了,真让干妈我泪流满面~” “!”米诺斯和雅帕菲卡不知道是对双子神和潘多拉的动作震惊,还是对她话里透漏出来的秘辛而震惊。 然而,在这本应温馨缠绵的相认画面中,身为当事人的纱罗也忍不住震惊起来。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表现,皆因他们看到了一个急速飞过来的杀气腾腾的身影。 “放开你的手。” 阳光在来人背后镀上一个神圣的光晕,那连呼吸也被夺去的美丽容颜,直让偶尔见到的村民怔愣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纱罗的结界保护,他们怕是被倒塌的房屋送去冥界了。 而萦绕在来人身上的冰冷,与他光辉的外在形成诡异的平衡,宛若紫水晶的眸子一片氤氲,让注视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那浓得化不开的寂寞和哀伤。 雅帕菲卡难以掩饰眼底的惊诧,来人大咧咧张开的雪白翅膀向他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这就是向圣域宣战的天使吗?而且,竟然又是为了她而来! 同样察觉到罗洁爱尔注意力几乎放到纱罗身上,塔纳托斯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摆着“你算哪根葱”的眼神,语气满是不耐地回道,“我偏不放手。” 一直没有出声的修普诺斯,站在塔纳托斯身后,沉默着现出一朵娇艳的罂粟花。 “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依然被言灵束缚着的米诺斯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思。 收起翅膀,动作优雅地降到地面,罗洁爱尔眯了眯眼,冷冰冰地看着对面的男性生物,那估量的眼神饱含多层意味,而更多的,是一种带着妒忌的杀意。 千算万算,竟然让人捷足先登,甚至不只列为头等诛杀对象的黄金圣斗士,眼前竟然出现三个冥界军的人,当真让他不爽到极点! 察觉出那属于无机天使的暴虐杀意,纱罗忍不住抖了抖,对这位一打起来就几乎六亲不认的弟弟笑得,“罗洁爱尔,别板着脸,笑一个~” “……==|||”米诺斯和雅帕菲卡都忍不住默了,尽管不知道这天使是她的谁,在这种场合对方会笑才怪吧? 出乎场上男性同胞的意料,纱罗的话音刚落,罗洁爱尔就如她要求的笑了,那笑容瞬间将周身的暴虐和杀意驱散,美丽得让人呼吸一窒。 “姐姐。”有着灵魂的契约,更因为纱罗一时紧张不察,罗洁爱尔认出了纱罗的身份,不等她将话题带到其他奇奇怪怪的地方,直截了当地问道,“他们是谁?” 银发天使带着隐约的哀伤气息,唇角的浅笑也因为紫眸中的朦胧水光而显得动人的沉痛,在众人心底带起一股异样的同情之情。 有杀气!感受最深的纱罗却知道罗洁爱尔掩饰在惑人外表下的杀意,于是,说不出是掩饰还是解释地回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漫不经心地重复这个词语,双眸在挣脱开来站到一边的纱罗身上打转,罗洁爱尔勾了勾唇,“是不是要加一个‘男’为前缀的朋友呢?” 那瞬间让时光都停留的美丽笑容,就连纱罗也被他闪了闪神,然后,无奈地叹息一下,“……你真聪明。” 罗洁爱尔闻言,紫眸半敛,眼底似有什么融化了,一片的迷人。 而被划分到男朋友范畴的其余人,还没为此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触手缠住。 如果只有雅帕菲卡和双子神在场,互相牵制之下反而打不起来,但此刻,多了一个向来任性的罗洁爱尔,更有早就一肚子怒火的米诺斯在场,于是乎,一场连纱罗也预料不到的混战展开了。 米诺斯一甩傀儡线冲入战场,不能对雅帕菲卡动手的他将目标放到罗洁爱尔身上,脸上的扭曲笑容显示出他享受着这么一场血腥的战斗。 早就对黄金圣斗士各种看不顺眼的塔纳托斯,充满爆发性的身姿在傀儡线和触手之间穿梭,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漂亮的银眸满是开怀的神色,不听劝说地和雅帕菲卡进行近身战。 手持罂粟花的修普诺斯则是不插足四人之间的战斗,只是优雅淡定地将罗洁爱尔袭来的攻击一步步驱散,然后那游刃有余的姿势引来罗洁爱尔进一步的纠缠。 作为唯一的观众,纱罗满眼欣赏地看着他们各种攻击和防御,这样充满活力的凌厉战斗让她也不由手痒起来。只是,尽管心脏因他们的混战而激烈跳动,纱罗却没有忘记这场战斗的导火索是谁。 她喜欢看戏,但非自愿地成为演员就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何况,熟悉他们性格的她相信,等这几个人冷静下来,遭殃的就只会是她自己。 因此,不着痕迹地迈开步子,纱罗决定任由事件自由发展……好吧,其实直说就是她想袖手旁观一走了之。 纱罗没心没肺地离开混战的中心,而另一边,等众人发现不妥的时候,她早已到达圣域的边缘。 “你想去哪里?!”米诺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毫无立场的女子,十分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雅典娜派来扰乱己方的间谍。 雅帕菲卡也随后跟来,就算他心底相信了她的话,却依然不希望这些恐怖分子对圣域进行破坏,一个罗德里奥村的代价就已经够重了,如果……压下心底的联想,雅帕菲卡决定誓死拦截这帮目的不明的人。 但是事态的发展再一次脱离掌控,就在雅帕菲卡下定决心之际,一道对他而言绝不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纱罗,这是你第几次骗我呢?”不耐烦圣域里乌烟瘴气的气氛,刚出来踩马路的英雄王就遇到了想寻找之人,而且是不久前才唰了他一道的女子。 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带着淡淡的嘲弄,以及毫不掩饰的傲慢,罗洁爱尔等人或者对此陌生,但雅帕菲卡却知道,吉尔伽美什此刻已经算是很“温和”的语气了。 “纱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修普诺斯突然发现,他和自家弟弟貌似也是被她所骗的一员。 “哈、哈……”弱弱地笑了笑,此时此刻的纱罗非常想对苍天敬奉一根中指。 这种情敌不断碰面的场面是闹哪样?!嫌她之前抱怨无聊的话语吗?怎么这么多人扎堆出场啊? 心底各种咆哮,表面上纱罗很是镇定地调侃道,“吉尔,我还以为你又穿概念武装扮黄金圣斗士呢!之前我可是非常配合你的cosy啊!” 所以,没有和你相认,都是为了配合你啊! 听出纱罗的言下之意,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我还该赞扬你一句吗?”语毕,很是厌恶地看着一身金色铠甲的雅帕菲卡,吉尔伽美什嫌弃道,“即使是你也别将我和这些人类相提并论,他们只够资格让本王打发无聊!” 好吧,只拉了一个人的仇恨,吉尔伽美什你退步了……忍不住脑抽地如此想到,纱罗反应过来此刻是什么场景,就非常想捂脸埋了自己。 “哼!” 红眸微微一转,看向胆敢发出冷哼的罗洁爱尔,吉尔伽美什一眼就知道对方就是他想见识的天使,顿时,笑容荡漾着嗜血和玩味,“杀戮天使吗?我很期待你带来的好戏。” 期待个毛啊!难道吉尔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纱罗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好世界被毁灭的准备。 而罗洁爱尔听到吉尔伽美什的挑衅话语,没有半分反应,反而笑得天地失色地问道,“姐姐,他也是你的朋友?” 平心而论,吉尔伽美什的外表无可挑剔,而他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就是他的嚣张和傲慢。罗洁爱尔知道这种类型的人对纱罗而言是何等吸引力,早就对美丽生物各种坏心思的他,此刻更是讨厌这种金光闪闪的人物。 停止混战后就跟来的双子神和米诺斯,也没有擅自再引发战斗,沉默地等待纱罗的回答。 万众瞩目的感觉,纱罗非常享受,但被这些或多或少和她有关系的人如此注视着,她都忍不住瞬移远遁了。 努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纱罗微笑着回答道,“又猜对了,罗洁爱尔你真聪明。” 不等纱罗吐槽自己的话语何等气势微弱,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她就陷入了哑口无言状态。 那比之地狱寒霜更淡漠的气质,那亿万年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留下半点痕迹的绿色眸子,那仿佛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神,无一不让纱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说遇到双子神,纱罗是震惊的,那么遇到罗洁爱尔则是很震惊,遇到吉尔伽美什则是非常震惊,那么,遇到眼前这一位神祗,她就是超级震惊了!==||| “冥王哈迪斯!”再一次近距离面对冥王,雅帕菲卡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同样被对方唰了一道的米诺斯和双子神,尽管心底各种不满也依然行了一礼,“哈迪斯陛下。” 没有雅帕菲卡的戒备,也没有米诺斯和双子神的芥蒂,吉尔伽美什惦记着哈迪斯上一次的不战而退,满脸鄙夷地冷哼,“哼,无胆匪类。”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的哈迪斯,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光之下,直面这几人不一般的问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气息的缘故,还是因为如此多美人聚集的缘故,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如此诡异的会面,也让纱罗第一次反思自己的行为,她是不是应该战略性撤退呢? “姐姐,这个不会也是你的朋友吧?”最后,对哈迪斯的出现作出回应的是罗洁爱尔,对答案有所心理准备的他发现自己应该敲打敲打教廷里面的废物。 竟然没有发现冥王军里也有如此具有威胁力的存在,那些人类对圣战多年的查探是白费功夫吗?! 无辜中箭的教廷中人表示,谁叫圣斗士太抢镜了,而冥王军也太危险了,他们也不想只得到这么点资料的啊! 而另一边,被罗洁爱尔第三次提出这样的问题,纱罗非常想将它抛给一个人,并奉上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无奈,这里没有元芳。 想来想去,发现迟死早死都是死,纱罗干脆贯彻自己以往的行为准则,调侃般地回了一个无数穿越女常用的借口—— “对不起,我突然失忆了,你们都是谁?” “……#!”众人。 125第一百二十章 ·逃 第一百二十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逃 男人的花心叫做多情,女人的花心却被叫做滥情,这样的说法在纱罗心里从来就是个无稽笑话。以身示范了何为“一脚踏n船”的她,也极少会有惭愧的一天,顶多就是在这些男人发现彼此存在的时候小小地心虚,正例如此时此刻。 只是,打着迟死早死都是死的悲观态度,纱罗一时口快说出了自己失忆这种烂借口,然后,在话一出口的同时,她就发现糟糕了。 吉尔伽美什眯起血红色的双眼,竖瞳给人一种被捕猎者觊觎着的阴冷感,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语气很是平和地反问道,“你失忆了?” “嗯,我真的失忆了。”这时推翻口供才是白痴会做的行为,纱罗干脆打着将错就错的主意继续伪装失忆人士,满脸好奇和欣赏地看着眼前几乎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英雄王,“美男,你是谁啊?认识我吗?” 这种对美人的欣赏态度,直让众人嘴角微抽。 如果她的失忆是真,那这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死性不改。如果她的失忆是假,那就代表着―― “找死!”锐利的金芒一闪而过,看出纱罗是伪装失忆的吉尔伽美什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从王之财宝里射出一把宝具以作警告。 然而,载满英雄王怒意的宝具并没有击中目标,在金光一闪之际,罗洁爱尔就竖起一道保护墙拦在纱罗面前,替她挡住了吉尔伽美什的突然发难。 无视在他眼中金光四射无比碍眼的英雄王的冷眼,罗洁爱尔微蹙眉头,紫眸里盈满对纱罗的关怀和担忧,“姐姐,你没受伤吧?” 纱罗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又是谁?长得可真好看!” 闻言,被自家姐姐称赞长得好看的罗洁爱尔脸色一黑,他没想到纱罗竟然连他都玩!如此一来,看到罗洁爱尔变脸,攻击被挡下的吉尔伽美什反而笑了。 本身就因为长时间毫无头绪的寻找而心情不太好,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罗洁爱尔看着周围突然多出来的这么多貌美兄弟,心底那叫一个怒啊! 在至高天的时候,她和他向来就互相迁就,此番纱罗虚伪到极点的伪装成功地让罗洁爱尔生气了。尽管心底依然抱着“只要姐姐还在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恋姐情结,罗洁爱尔还是决定给纱罗一个小小的回报。 于是,没有回答纱罗的话,罗洁爱尔只给她一个后脑勺。 一直不会对自己说“不”的罗洁爱尔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冷脸,纱罗不由感到微微的哀伤。 就在她踌躇着是否继续无谓的伪装之时,哈迪斯走上前来,若无其事地道,“跟我回冥界。” 纱罗诧异地看了一眼视其他人如无物的哈迪斯,不经大脑地问道,“回冥界?做什么?” 身姿如指天的长剑,优雅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黑发的神祗懒洋洋抬眸,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从容不迫地回道,“举办婚礼。” 不得不说,高调地出场的冥王大人,此刻更高调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以及仇恨。 那般自然而然的态度,不会给人半分开玩笑的意味,反而让人觉得他的要求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恶的理所当然! 这一瞬间,世界都仿佛静了,不远处罗德里奥村的喧嚣如若无物,近处的几位天之骄子也如同背景般被黑发的冥王夺去了存在感。 然后,纷纷乱乱的思绪在脑海划过,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 “哈迪斯陛下,你居然……”米诺斯身体下意识退后一步,他实在难以想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冥王会如此手快!这叫本来就落后一步的他情何以堪! “陛下,你也太……狡猾了吧?”想来想去只找到这么一个词形容自家死板的主君,双子神感叹的同时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先遇到她的,到头来反而被哈迪斯这个本应无关的协助者捷足先登呢?! 双子神在后悔他们曾经在无聊时与哈迪斯的赌约,而下意识质疑的雅帕菲卡却是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惊疑。 按理来说,这堆或神或天使的存在因为内部矛盾全部死光,对守护大地和平的他来说再好不过,雅帕菲卡却为自己刚才的质疑语气陷入了苦思当中。 他不是更应该为受到破坏的村子担忧吗?为什么……却将重点放到别的地方? “她已经答应朕了。”无视众人的惊诧和怀疑,哈迪斯上前一步,向纱罗伸手道,“跟我走。” 这是吃定她失忆忘记了婚礼已经被推迟的约定吗?纱罗心底为哈迪斯的顺水推舟叹一口气,然后耍赖意味十足地笑得,“我可不记得答应过你这个要求,何况,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溜顺地将自己的心思道出,纱罗无赖起来也是很让人头痛的存在。 “……”一棵树?绿眸微微眯起,哈迪斯虽然早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也知道其他人都只是几分之一,向来很少将其他事放在心上的他,这一次也觉得纱罗玩得太过分了。 看到哈迪斯闭口不语,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回望一脸平静的女子,“纱罗,你决定继续玩下去吗?” 吉尔伽美什那语气算得上温和,但被他注视着的纱罗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一条蛇盯上了。 英雄王唇边的魅惑弧度,衬上他那双血玉般的眸子,给人难以言喻的诱惑感,同时也给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只是,惯来以挑衅吉尔伽美什为乐趣,纱罗这一次也不例外,没有半分畏惧,继续自己无谓的伪装,“这位闪闪发亮的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很好……”一反常态地笑着称赞对方,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仿佛在和情人轻声低语。 就在这似笑非笑间,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变得一片金黄,收纳世间珍宝的王之财宝自虚空打开,金光四射的各式宝具从涟漪中浮现,那泛着寒光的锐利刃面却清晰地向人昭示着它们的威力。 “本王是个宽宏大量的人……”魔力的激荡中,吉尔伽美什一抬下巴,对纱罗笑得无比温柔,“而且耐心也不错,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本王就陪你玩一下!” 语毕,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宝具极速击射而出。 这一次,因为纱罗有意无意地都得罪了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天地间的魔力仿佛都被挤压着一同放出,就在圣域的边缘,灼热灿烂的金黄色占满整片天空。大地撕裂,风压爆发,空间也仿佛被吞没,在这疯狂的打击之下,众人所在的一角几乎成为历史遗物。 等待尘埃散尽,露出惨遭蹂躏的地表,与纱罗交过手或见过她出手的人都毫不担心她的安危。 一脸平静地看着那狼藉的事发中心,众人期待着纱罗会以什么出人意料的招数反击时,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只看到一个无力撑地的女子身影。 “哼,怎么不反击?你不是想玩下去吗?”浪费了不少魔力的吉尔伽美什冷笑。 “咳咳、可恶!你……”几声咳之后,黑发女子满脸阴狠地抬头,“你是谁?竟敢攻击我?!” “还想玩?!”以为她还在进行无聊的失忆戏码,吉尔伽美什的魔力再度凝聚。 眼看英雄王就要再度开启王之财宝攻击,哈迪斯伸手拦在女子身前,“住手!” 无视吉尔伽美什冰冷的死亡视线,哈迪斯成功阻止了他之后,犹疑地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是潘多拉?” “是我,哈迪斯陛下!”满脸都是被自家主君保护的惭愧和惊喜,潘多拉情绪激动得除了这句话之外就再也吐不出其他话了。 看到黑发女子那般无语凝咽的表情,更没遗漏她看着哈迪斯的炽热忠诚眼神,众人都明了――某人趁乱离开了。 “胆子肥了,居然畏罪潜逃……”吉尔伽美什的怒气几乎就要爆表,王之财宝的宝具也泄愤般地瞄准其他人,然而,随后哈迪斯的一句话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潘多拉,她有什么话留下吗?”绿眸不复之前的隐约温柔,哈迪斯看潘多拉的眼神就只有看待下属的平淡。 闻言,潘多拉张了张嘴,满脸犹疑不定。 哈迪斯眯了眯眼,“说。” 仿佛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潘多拉的表情再度一变,那是众人前不久才看到的无赖表情,然后,他们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潘多拉口中逸出。 【你们想打就打吧,打死了一个我就再找一对,等玩累了才复活你们。】 经她的口转达完这番话后,潘多拉就垂下头,妄图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好吧,这句话或者对雅帕菲卡没有什么效力,但对其他人而言,那就真是无比气闷的一句话啊! “……该死的女人!”米诺斯咬牙切齿,仿佛只要见到纱罗就将她剥皮剔骨的阴狠。 “还真是她的风格啊……”修普诺斯捏了捏手中的花梗,懒洋洋地叹息。 塔纳托斯一手将罂粟花从自家兄长手中夺来,恶狠狠地道,“修普诺斯你还有心情说这些风凉话?” 被夺去花朵的睡神没有半丝气恼,只是颇为无奈地叹气,“不然呢?” 罗洁爱尔满眼嫌弃地扫了眼传声筒潘多拉,再看向一脸冰冷的吉尔伽美什,“那你还要继续吗?” “本王不和你们计较。”收起王之财宝,吉尔伽美什双臂抱胸,没有继续泄愤地攻击其他情敌,红眸盈满对某人的不满之情,“就看她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这句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同样懒得和其他人计较的哈迪斯,懒洋洋地看向缩在一边的自家下属,平淡地吩咐道,“潘多拉,你暂且回冥界和拉达曼迪斯一起处理事务。” 按理来说,如果是以前的潘多拉,被冥王如此撇除在圣战之外必会心有不甘。 然而,除了之前那句招惹仇恨的话,纱罗还特意留了一句话给潘多拉,以致于听完哈迪斯的吩咐,再联想起以往拉达曼迪斯的行为,潘多拉的表情顿时变了。 无语地看着一向阴暗系偶尔竭斯底里的潘多拉突然变得满身粉红泡泡宛若初堕爱河的少女(其实是他自己气到看什么都不顺眼了),米诺斯已经预感这届的圣战是朵浮云。 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貌似都见过纱罗的真实样貌(雅帕菲卡:……),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公平了! ??????我是分割线?????? 另一边,早有预感自己被众人盯上,纱罗没有逃到他们所预料的地方,在布下结界掩饰那几人的气息后,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来到了圣域之中。 果断地从宝具雨中脱身的她,小小地为自己的畏罪潜逃愧疚一下,然后就贪图路程便捷地选择了不远处的圣域落脚,再然后,以灵魂之身堂而皇之地欣赏起眼前之人。 探究的视线直直抛向对面的金发男子,那般不沾人间一丝烟火的脱俗之美,那仿佛能够容纳世间一切好与坏的温和气息,即使纱罗自认看惯了各种美人,也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番阿释密达的俊美。 “你是……潘多拉?”闭目静思的阿释密达当然没有忽略如此热切的视线,尽管诧异于他所感受到的气息比之之前更为诡异,仿佛面对的是一个贪婪到足以吞噬一切的空洞,阿释密达的脸上依然一片沉静,半是警告半是陈述地道,“独自闯入圣域,该说你大胆吗?” 相比起之前被众人追问,或者说追(情)债时的浓郁火药味,阿释密达这句话不可不谓心平气和,甚至给纱罗一种他在陪她聊天的悠闲感。 “其实我一向都很大胆,不过……”巴眨着墨色的眼睛,纱罗将一刻前的畏罪潜逃抛诸脑后,好奇地问道,“你该不会被我吓倒了吧?怎么身为圣斗士的你不高呼着‘为了雅典娜’、‘保护大地的和平’之类的然后一拳打倒我?” “……”阿释密达平和宁静的气息一窒,先不说他会不会如此白痴地大喊口号,眼前的人是他一拳就可以打倒的吗? 不知道自己正被道貌岸然的某神棍吐槽着,纱罗轻点下巴,体贴地说道,“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替你解答一下心中的疑问吧。” 阿释密达轻轻蹙眉,“你……” “你也想知道圣战的真相吧?”纱罗一边优哉游哉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恶趣味破表地想用那个故事再坑一个人。 却不料,被抢话的阿释密达只是轻轻摇头,“不需要。” 其实,圣战因何而起,阿释密达并不在乎。 他只是“看”到每一次圣战都必定连累大地上的无数生灵,甚至于身怀强大力量的圣斗士也死伤无数的凄厉画面。 圣战究竟因何而起,已经没必要计较。 他们只需取得胜利――包括阿释密达在内,几乎所有圣域中人都是如此想着。 然而,自从通过冥想几近突破界限达到第八感,阿释密达就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辛,大概就连教皇也知道得不比他多。 只是,那又如何? 他依然不得不为了大地上的生灵而战,甚至还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如果不参加圣战,阿释密达也不知道冥王哈迪斯或者其他神祗会如何对待人类,而他们所守护的女神雅典娜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对神祗而言,圣战实在是太儿戏了。 “看来圣域里的都不全是只会战斗的棋子啊。”墨瞳半敛,纱罗意味深长地叹道。 没有在意她的冷嘲热讽,阿释密达再度平淡地道,“你为什么来我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来避男祸的,你信吗?”纱罗走上前,微微俯下|身,对摆着打坐姿势的阿释密达笑得有些恶趣味。 “……”从没试过面对如此性格的人,阿释密达以不变应万变,沉默不语。 一个巴掌拍不响,纱罗眼看无趣,也不想再招惹多一个人为自己添仇恨,耸了耸肩无奈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是顺便来通知你,这次的圣战、及以后的圣战都已经没必要打下去了。” 这算是好消息吗?在脑海中第一反应过来的疑问,即使是阿释密达也不知道答案。 如果她所指的是神祗放弃插手人类的世界,那就再好不过,如果刚好相反,那…… 仿佛察觉出阿释密达的担忧,纱罗缓缓补充道,“虽然圣战是不用打了,但如果雅典娜继续挑起战事的话,我们也只好奉陪到底。” 听出了她话中的态度和威胁意味,阿释密达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地回道,“我会将你的话转达给其他人。” 知道这个“其他人”的范围很广,纱罗也不放在心上,甩甩手道,“随便你。” 感应到纱罗即将离开,阿释密达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不再维持那神祗般的悲悯表情,近乎耳语地低喃问道,“为什么会有神祗的存在?” “存在即合理,只要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神祗,那他就必定守护着相应的法则。”纱罗回望阿释密达,替他解释这个世界神族系统后,笑得如同引人堕落的蛇,恶趣味地加上一句,“所以,如果像其他圣斗士所说的将冥王干掉,我还真替混乱的轮回担忧啊~” 没法反驳纱罗的话,阿释密达沉默半晌,在纱罗即将没耐性离开之际,语气坚决地道,“人类的命运,本就应该掌握在人类的手里。” 眼角的余光在阿释密达身上停顿了一下,纱罗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孤寂感,“你说得没错,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始终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 那就是法则的力量。 但纱罗也知道,人类脱离诸神统治之后,信徒日益减少,神祗的地位随着社会的发展也日渐下降,诸神所得的信仰之力随之慢慢枯竭。 这就是其他早已隐居的神祗――例如宙斯和波塞冬――冷眼旁观雅典娜挑衅哈迪斯引发圣战的原因。 他们守护着相应的法则,向这些人类索取些酬劳并不过分吧?更何况,能够在看戏之余顺便挽回点信仰,还无需自己动手,何乐而不为? 从哈迪斯的口中及自己的猜想中得到这么一个结论时,纱罗真是无语到极点。当然,如此一来,她也看出了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神祗的最大区别――除了极少数的几位神祗之外,其他神祗都不会主动修炼自身的力量,单靠血缘的传承及信仰这种外力来增强实力。 视线微转,看向若有所思的阿释密达,纱罗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想法,“或者,阿释密达你可以试试改变这种状况……”无论怎么说,阿释密达都是某个大人物的转世啊!如果他看不顺眼神祗干预人类发展的话,直接插手阻止不就得了! 阿释密达并不清楚纱罗的意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而纱罗却早已消失在他面前。 处女宫之外,刚刚利用自己灵魂之体穿墙而过的纱罗,则是露出了疲惫而苦恼的表情,“唉,装神棍说话真累!”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阿释密达这神棍说了不只一句话,纱罗就倍感压力和兴奋,轻轻摇了摇头,远目澄明的天空,“不知道圣域有什么好地方逛逛呢?对了,我可以先去参观一下雅帕菲卡的玫瑰……咳!” 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圣域一天游,纱罗意外地咳了几下,视线微微向下触及金色的锐利尖端,以及上面那一抹刺眼的鲜红。 曾经有着如天空般清澈绿眸的萨沙,不,现在是女神雅典娜了,手持着历史久远的胜利女神权杖,兴奋而冰冷地说道,“原来是你这鼠辈在大地上浑水摸鱼,就让本女神替盖亚送你一程吧!” 被众黄金圣斗士怀疑的目光弄得一脸寒霜的雅典娜,在接见了盖亚的侍者后,突然发现其实盖亚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难以满足的。 这不,就连命运女神都站在她这一边――察觉结界内有异的她出来一查探,轻而易举地就将盖亚的心腹大患除去了。 对萨沙被换内芯一事毫不知情,还以为在女神殿的只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类软妹子,纱罗想不到自己竟会阴沟里翻船。 哎呀呀,一时不察,这下玩大了呢……才刚脱离潘多拉的马甲不久,懒得浪费力量凝结身体直接用灵魂行走的纱罗,懊恼地撇了撇嘴。 随着力量的大量流失,纱罗的灵魂也变得越发稀薄。 深渊之中。 茶杯猛然从松开的手中摔落地面,迪卢木多金色的瞳仁一缩,浑身僵硬地喊道,“御主!” “等……”通天挽留的话语还没完全说出来,眼前就已经失去了忠犬枪兵的身影,不由微微叹息,“天意。” 闻言,塔尔塔罗斯懒洋洋侧眸,没有半分紧张和担忧地向他抛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通天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去看看吗?” “那你呢?”塔尔塔罗斯轻飘飘反问一句,了解通天的能耐后,他很相信对方的判断,所以你不动时我也不动,依然故我地悠然品茶。 反正,该英雄救美的时候他们都会出现,着急什么呢? 只是,好奇于通天一脸纠结难以取舍的塔尔塔罗斯,忘记了不久前他在通天身上遭遇到的无语情景。 看似一副高人作风的教主大人,他的某些想法和做法其实并不怎么靠谱啊! 圣域。 本以为被胜利女神重伤灵魂后就能够除去敌人,雅典娜突然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所料。眼前的银发女子看似即将灵魂崩溃,但比对方更快消逝在这个世界上的,反而是作为攻击方的她。 “找到你了。”追随而来的黑发王者,干脆利落地用长剑击碎紫发女神的神格。 身为掌管灵魂的冥王,想在纱罗灵魂里留下记号对哈迪斯而言并非没可能的事,尤其是在她并不设防的前提下。 前不久才被吉尔伽美什报复性地阴了一把,雅典娜还没来得及重温掌管大地的虚荣感,就被寻人而来的、几千年来的宿敌一剑毙命。 而在毁去雅典娜神格之后,哈迪斯却发现背对着自己的黑发女子一言不发,沉默得诡异,“纱罗?” 没人回应。 ……还想逃吗?绿眸微眯,就在哈迪斯如此猜想之际,一只手以不容反抗的力量钳制着他的身体。 然后,四唇交叠。 向来清心寡欲的哈迪斯感觉得到,这个对其他神祗而言普普通通的吻,其实已经不可以用单纯的“炽热”来形容。 这种迫切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想将他吞食下腹一样。 逃不掉的战栗感,迅速在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马甲君:更新呢? 我:才码了不足三千字,怎么更? 马甲君:昨天是圣诞!你竟然不更! 我:谁说圣诞节一定要更新? 马甲君:哼哼哼,再不更新,你知道后果会很严重…… 我:…… ? ? ? 于是,马甲君再一次胜利,but!发现没有?最后一段是肉肉的前兆,我特~意~卡在这里了!哈哈哈! 126第一百二十二章 ·圣战终 第一百二十一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补魔 【这章是和谐修改后的,原章节内容嘛~你们懂的!】 所谓幸运e,就是别人放假的时候,他只能继续工作,或者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只能熬夜,再或者别人吃肉的时候,他顶多只能喝汤的那种人。 当然,以上说的除了有苦逼的作者之外,还有更苦逼的一个人——和纱罗缔结契约后幸运值就变成了d的迪卢木多,第一次怀疑自己其实从未升过级,以致闯入了不应该闯入的地方并且为此付出代价。 ······我是分割线······ 在四唇交叠的时候,向来清心寡欲的冥王哈迪斯就感觉到一种炽热而迫切得仿佛想将他吞食下腹的颤栗感。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然后,他看到了纱罗那双眼睛,幽邃纯粹的墨色,仿佛映不出任何东西的空无感,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其实并不存在于世的幻觉。 一瞬间,掌管灵魂的哈迪斯就发现纱罗有问题。 无视身体陌生的热潮,哈迪斯伸出手,按在纱罗的肩膀就想将她推开。 咦?竟然比身为神族的他还要有力气?几次用力推开的动作都收不到应有的成果,哈迪斯微微眯起绿色的眼眸,采取第二种方案,直接爆发那庞大而充满死亡气息的神力。 刹那间,神威的爆发将两人周围的大地压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顺便让这个地方笼罩在神袛的结界中,阻止了因他们以力争斗而聚集过来的圣域中人窥探。 只是,哈迪斯的努力注定再一次的失败。 【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我是被和谐的141个字。】 当然,实际上被霸王的人并不是那么好霸王的,那可是比神王宙斯更强大、统领死亡世界的冥王哈迪斯啊! 本就有洁癖的哈迪斯厌恶地蹙眉,难以接受纱罗亲热的是他作为容器的身体而非他本人,稍一衡量之后决定将神魂脱离肉身。 得天眷顾的黑发绿眸神祗,自神话时代开始至今的漫长时间,终于再一次不以任何伪装地现世。 规则仿佛短暂地失效,即使以神祗灵魂降临于世,哈迪斯也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心底正疑惑着,哈迪斯却早已反手将失去理智的女子禁锢在怀里。 然而,没等哈迪斯想出什么办法让纱罗清醒,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神魂变得虚弱,短短的胜利立即转移到纱罗手里,再一次被她推倒在地。 而一步之遥的地方,那被他脱下的人类躯壳也在纱罗无意识的吞噬下化为虚无。 至于三次的反抗都无一成功,在某些时候比睡神修普诺斯更加慵懒的冥王哈迪斯,他淡定地决定——他懒得反抗了。 啊咧?刚刚不是才说过他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霸王的吗? 要说没有反抗手段那也不对,只是他有必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吗?而且,别忘记希腊诸神都有抢婚的传统,哈迪斯觉得现在只是将抢人和被抢的人调过来而已,心胸广阔或者说是什么都不计较的冥王表示,被心爱的人强推也是一种新奇的体现。 好吧,发现自己除非死拼否则难脱魔手,顺便也是因为发现自己失去的力量都被纱罗吸收了,随遇而安的冥王就这么消极怠工束手就擒了。 于是,当迪卢木多满怀焦虑地赶来时,赫然见到那位相处时间甚短却给他难忘死人印象的冥王正是一副躺平任推倒的模样! “御主!!!”英灵的速度加上对主人的担忧,并非神祗的迪卢木多通过短短的时间就来到了大地之上。 恰逢此时,柔和的光照下,女子一头银色的发丝反射着迷幻的色彩,与平铺在地上的黑色发丝交织在一起,女子的墨瞳与男子的绿眸四目交接,情意绵绵。 迪卢木多担忧和焦虑的话语被卡在喉咙,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青蛙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他实在想不到,被捅了一权杖的御主看起来毫发未伤,并且非常有兴致地在光天白日之下行补魔之事! 僵硬地合上张大的嘴巴,没预料撞见如斯场景的迪卢木多眨了眨金色的眸子,下意识背过身来,语气非常不正常地道,“对不起!我打扰了。” 语毕,迪卢木多提起另一只脚,就想离开现场找个地方替自己受伤的心呵护一下时,他听到了属于冥王的冰冷而平淡的声音。 “她为什么会这样?” 在迪卢木多眼中的四目交接情意绵绵,实际上却是哈迪斯在思考纱罗异常的原因。尽管半推半就和她在一起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情趣,但哈迪斯也知道纱罗身上一定有点不妥,所以才想知道真实情况询问迪卢木多这位比他陪伴在她身边更长时间的“老人”。 当然,正因为哈迪斯是个冷脸面瘫,迪卢木多才没有发现某人思考时的发呆模样被公诸于众了。然而,错过了冥王发呆模样的观摩机会,幸运d的迪卢木多见到了冥王询问时的无辜纯洁模样。 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写在上面,而就这么一个面瘫的冰山男子如此孩童一样睁大着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无声注视着他,迪卢木多觉得自己再被如此视线瞪下去就心都碎了。 otz……心中失意体前屈,迪卢木多微微红着脸,下意识回望一眼被纱罗压制着的哈迪斯,犹疑而尴尬地解释道,“咳咳,御主只是想你帮她补魔而已,我先行一步……” “什么是补魔?”短短一句话打断了枪兵的闪人行动,哈迪斯再一次出声发问。 大概是因为哈迪斯的眼神太纯洁干净了,那最宁静而悠远的死亡气息更是为他增添几分无助感,迪卢木多觉得羞于解释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 “咳咳,所、所谓补魔就是你们现在这种……”实在不想说得太赤|裸裸,迪卢木多含糊一下道,“……这种可以让双方都补充力量的行为。” 依然对这不清不楚的解释不满意,哈迪斯张开口就想再追问,下一刻,双唇就被纱罗攫住,不但连想说的话,就连体内的力量也被她一同吞掉。 而因为这一次,迪卢木多清晰地看到女子强压男子的情况,英灵变态的视力更让他察觉到纱罗的手正潜伏在哈迪斯的黑袍之下,顿时,他又一次想逃了。 啊啊啊!御主啊!对不起!打扰你了! 至于哈迪斯,早前就因为弑神而受到规则的惩罚,之所以没显露出来也是觉得没必要,而现在又被纱罗吞噬了不少神力,即使身为冥界之王,哈迪斯的脸色也白了不少。 忍耐着不适,哈迪斯没有遗漏迪卢木多想鞋底抹油的举动,努力让自己脱离魔口之后反问道,“你确定这是补魔而不是吸魔?” “啊?这是……”疑惑顿生,迪卢木多再仔细观察纱罗,终于发现了问题。 如果不是太忧虑于御主的安危,他是绝对不会错过她的异样,自责之余,迪卢木多回答了哈迪斯的问题,“御主曾经和我提过,她试过力量失控,当时是靠通天和另一个实力很强的人帮手才得以恢复的。” 哈迪斯不知道那次靠通天和老子帮手的事到底是何种情况,但他却很是相信比雅典娜更有神棍作风的通天。 如此想法在脑中极速转了一圈,哈迪斯语气毫无变化地淡定道,“你叫通天过来。” 迪卢木多也觉得此事只能如此解决了,一转身,口中不忘吩咐,“你们别走远,我很快就……呃?!” 比真正英灵更为快捷的速度,比火焰更为热炽的眼神,比魅魔更为妖冶的笑容,如此模样的御主让迪卢木多背脊一凉,被扯着的手也忘记了扯回来,那就更别说搬救兵的事了。 远在深渊之下。 依然是不被外人查探的结界中。 圣域内三人的纠缠赫然如电影直播于人前。 “通天……”仿佛深渊都汇聚到那墨色的双眸,幽邃黑暗得映不出半点光芒,然而如此黑暗气息的深渊之神却是身穿一件纯白色的长袍,笑得如春风沐面地对另一位淡定偷窥的人道,“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看下去?” 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客气”,塔尔塔罗斯今天见识到了。 虽然迪卢木多和纱罗的关系早就定下来,但他明明是为了救人才上去的,怎么变成了如此粉色场面? 塔尔塔罗斯只要一想到自己傻傻地跟着通天在结界内静待,就想毁去通天那张毫无变化的淡定模样。这就是他所谓的那什么英雄救美吗?! 精于修为不精于人情的通天有点茫然,不知道塔尔塔罗斯为什么突然间脸色变得如此诡异,稍作思考后,不会产生妒忌之类负面情绪的教主淡淡扯开话题,“不,你提醒我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发现对方实在是看不懂自己的脸色,塔尔塔罗斯只能直白地问道,“你就这么随他们?” 顺着塔尔塔罗斯的视线,通天看到了画面上的三人,一脸自然毫无芥蒂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问题了。”被通天的淡然处之打败,塔尔塔罗斯表示自己的修为还不到家,为免自己被气死,干脆将监察的法术消去,然后问起通天刚才提到的话题,“你还想做什么?” 如果又是些不靠谱的事,他干脆也上地面算了! “你因为规则的原因只能逗留在深渊,而我想用你的那个分|身欺骗这个世界的法则,让你能够到别的世界去。”说出如此让人震惊的话,公然挑战一界法则的教主大人却还是一脸温和淡然,仿佛自己说出来的话和“今天你吃了吗”等同。 听完通天的解释,塔尔塔罗斯轻轻挑眉,突然间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美得妖孽的他对通天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那你现在开始动手吧。” 同一时间,位于哈迪斯城的阳台中。 黑色修士长袍的两位神祗端坐在白色玉石桌子的两端,一位悠然喝茶,一位激愤弹琴。 “塔纳托斯,别再祸害我的耳朵了。”以良好的耐性听了这么久的魔音,修普诺斯终于抬起脸来,慵懒魅惑的笑容带着隐忍,如同等待出手时机的毒蛇般冷冷看向对面的弟弟。 塔纳托斯勾唇一笑,无比挑衅地道,“谁叫你这么悠闲在品茶?!”言语中端的是自己不愉快就让对方也不舒服的心态。 而听到这句话,修普诺斯笑得更加优雅而妖娆,语气悠然中带着明显威胁地道,“你信不信我会砍下你的手?” 那般平静的话语,那般美丽的笑容,让斗胆挑衅自家兄长的塔纳托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他却如此暴躁,是那么的不好不好啊…… 才怪! “好啊,来一场吧!”嘴角挂上邪气的笑容,银色的双眸划过令其他冥斗士也胆寒的雀跃幽光,塔纳托斯抛开手中的弦琴,就想趁机会与自家兄长一比高下。 成功让塔纳托斯放弃弹琴的修普诺斯笑得一脸平静,慵懒中带着暗示的声音透出浓浓的恶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茶杯,“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有精力的话,干脆就和那几位打吧。” 打死一个算一个啊! 闻言,正战气满满的塔纳托斯瞬间萎靡下来,“你以为我不想啊?”银色双眸仿佛带着水光,向来为敌方带来无数死亡的英勇死神一副受人欺负的委屈模样,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我错手杀了一个,她可是会立即兑现承诺的!” 杀一个找两个什么的,太坑爹了! “那你就更应该养精蓄锐,学学那个叫我们杂种的杂种王去提高一下生活品味,别再祸害我的耳朵了。”看似是在替自己弟弟提意见,实际上记仇的睡神却是对公然喊杂种的英雄王表示不满,以致用词就不那么的优雅和客气了。 闻言,塔纳托斯皱眉,“哈?你不是开玩笑?”让他去学吉尔伽美什的暴发户作风?他宁愿学修普诺斯沉睡了事。 被质疑自己所提建议的修普诺斯幽幽一笑,“当然不,我是为你好……等等,哈迪斯陛下的小宇宙变弱了!” 一直觉得哈迪斯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平静了,修普诺斯早就逾矩地监视起主君兼情敌的冥王气息,这下,压对宝的他和塔纳托斯对视一眼,都是笑得那么的意味深长。 ······我是分割线······ 【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89个字。】 留心着的迪卢木多眼皮狠狠一跳。 还是回去叫通天过来吧! 并不知道其实那一次的意外中通天也只是被她吸取法力而解决问题,迪卢木多一心想回深渊搬救兵,于是,运气全身的魔力推开失去意识的女子。 接下来,正如往常一样,反抗被镇压下来。 按在哈迪斯腰带上的手收了回来,纱罗一手捉住迪卢木多反抗的双手,另一手转而重重地将他往地上压去。 那般霸道的力度犹如被激怒的母狮,根本让迪卢木多反应不过来,就这么被她狠狠压下,地面也瞬间再度凹陷一米有余。 【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我是被和谐的428个字。】 不幸失守的迪卢木多黑着脸,心中呼天抢地地呐喊,啊啊啊!!!御主你快清醒啊! 原本半敛着的墨瞳睁大,就好像不满意对方的毫不作为一般,纱罗缓缓松开口,让迪卢木多得以喘息一口气的同时,将额头顶在他的额头上。 黑暗中带着一丝幽光的双眼,无焦点地看着对方,纱罗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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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中的迪卢木多本以为自己会被哈迪斯叫开,暂且不管哈迪斯会否这样要求,但他没想到的是,他非但没有对上或质疑或谴责的眼神,反而见到哈迪斯吻住了纱罗,还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顿时,迪卢木多更加手足无措了,这样若无其事加入的哈迪斯让他觉得无比茫然,眼前充满情|欲味道的一幕却让他的金眸陷入一片不自知的深沉。 事实上,希腊诸神都是节操甚少的种族,只是迪卢木多不清楚而已。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神祗并非那些压抑着七情六欲的圣人,而是将自身欲|望随意发泄的种族,作为其中的一个另类,本应继续保持下去的哈迪斯却被纱罗和迪卢木多营造出来的气氛迷惑了。 眼看迪卢木多依然一脸迷惘,懒得与心底渴望作反抗的哈迪斯继续勾住纱罗的头,唇瓣印上她的红唇。 彼此的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二人都无视了迪卢木多的存在,肆意地纠缠着。 【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我是被和谐的713个字。】 胸膛传来一阵钝痛,不约而同痛呼出声的哈迪斯和迪卢木多发现,自己的力量正随着按在胸前的手大量流逝。 纱罗微微抬头,妖冶的墨瞳让人联想起惑人的海妖,眼底闪烁着的赫然是贪婪的目光。而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兴奋中带有疯狂的笑容。 迪卢木多觉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诸如什么“视线如同带着魔力难以脱开”、“眼中的欲|望仿佛烈火般灼热残余的理智”、“身体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对方掠夺”等等的描写,都将一一在他们身上体现。 “糟了……”在赶来地面时就有点不祥预感的迪卢木多,此刻更有预感无论他们反抗不反抗,都将逃不掉被她吞噬的下场。 时间渐渐流逝。 等纱罗终于有知觉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爽,那被风吹起来蹭到她脸上的发丝,也带着细小的电流般让她浑身一颤,不禁坐起身来,睁眼就想看看发生什么事。 啊哈? 映入眼眸的景象让纱罗的手不由一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眼后终于知道自己并非幻觉。 天啊,谁能告诉她,将哈迪斯和迪卢木多弄得遍体鳞伤气若浮丝的人并不是她啊! 尽管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没有将一神祗一英灵化作能量吞噬干净,但眼前这一幕清晰地告诉纱罗,她所做的事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才能够让一个神祗一个英灵如此虚弱啊? 囧囧有神地调动灵力为二人调息一番,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声音让纱罗想伪装用力过度自己也虚脱晕倒。 “博士……不,纱罗,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搂住纱罗的肩膀不让她逃脱,塔纳托斯脸上带着勾人的笑容,如果不看他的发色简直就是睡神降临般阴阴森森。 纱罗僵硬着身体,脑中一片空白,呐呐回道,“还不错……” “是吗?”修普诺斯轻轻抚摸她的脸,看了后半场的他们当然看出了纱罗是为了吸取力量而压倒哈迪斯和迪卢木多二人,但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的睡神表示,他吃醋了。 轻轻用神力将自家君主和另一个情敌转移走,修普诺斯没有撤掉结界,手指轻按在纱罗的红唇上,幽幽叹道,“但我看你恢复得不够吧,不如……” “修普诺斯,废话少说,做了先说!”塔纳托斯的手一勾,直接打断修普诺斯的话将纱罗按倒在地,正如她之前所做的一般。 轻轻挑眉看着运起全身神力比参加战争更加严阵以待的塔纳托斯,修普诺斯在纱罗惊悚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为兄第一次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喂喂,别……啊!” 【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我是被和谐的656个字。】 ······我是分割线······ 当纱罗被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撞见奸|情的时候,她就有预感即将在众人之内引发世界大战。 “……所以,你们几个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圣域之内厮混?”猩红色的眸子清晰明白地展示着主人的不满和怒意,之前因纱罗公然畏罪潜逃而压下的愤懑在见到回归的五人时骤然爆发,那魔力直接就让他们所处的宫殿毁去一大半。 深知理亏的迪卢木多完美地按纱罗所说的充当背景板,免得越是解释越是掩饰,而哈迪斯则是完全当吉尔伽美什是空气,双子神也是仿效自家君主毫不理会英雄王的杀人视线。 得不到应该有的回应,吉尔伽美什来到纱罗身前,俯视她看似淡定的笑容,血眸带着浓郁的杀意,一反常态似笑非笑地温和问道,“纱罗,你也太会享受了吧?” 轻轻摇头,用充足的魔力再造身体的纱罗,一脸的意味深长,“不,比不上吾王啊……” 那笑容仿佛在取笑他在神话里的暴君作风,颇有种“我是跟你学”的意味在内。 “你说什么?!”对她提起那段恩奇都未出现前的黑历史,吉尔伽美什眯起眸子,贴着她的耳畔,如同情人耳语般威胁道,“三番四次这么惹恼本王,你是在嫌弃我不够宠你吗?” 耳边暗哑中带着杀意的话语,让纱罗打了个激灵,立即摇头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此事!” “既然如此,这几天你就顺便也帮我补一下魔好了。”之前因为懊恼她惹来的烂桃花,几次大开王之财宝浪费了不少魔力,此刻处于薄魔状态的吉尔伽美什决定先补一下魔再和那几个人算账,声音顿时就透着几分情|欲的味道。 闻言,纱罗此刻不脸红了,心中却是海带泪。 早知道就趁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醒来之前先行溜走,而不是大摇大摆地将哈迪斯和迪卢木多找回来再相聚。接下来的这几天,她还能继续玩下去吗? 视线四处游移,看到站在窗前的米诺斯,他那双淡灰色的眸子一片阴沉,心中一颤的纱罗更加不想再触一个霉头,立即将视线继续转移,然后,她看到了罗洁爱尔。 银白色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背后,一身禁|欲军装的他面无表情,无言的哀伤和黯然让昔日媲美光耀晨星的无机天使陷入一片黑暗中,让见者莫名地受其情绪影响一同哀愁下去。 纱罗眼前却是猛地为之一亮,仿佛见到救命草一样对姐控的罗洁爱尔说道,“罗洁爱尔,你过……” “姐姐,只要你高兴就好,别理我了。”罗洁爱尔笑得那么的黯然哀伤,俊美的脸庞上双目似有泪光,十足体贴的苦情男配状。 我了个去,之前到底是谁说要杀光他们的?米诺斯嘴角一抽,对博取纱罗同情心和悔意的罗洁爱尔道,“你也太没原则了!” “不,这是罗洁爱尔对我爱的表现啊!”看出了米诺斯的怒火,纱罗仿佛不觉意一般,火上浇油地解释道。 语毕,脸上一片深深感动的模样,纱罗无视吉尔伽美什的冷眼,对罗洁爱尔温柔一笑,“当然,我也会投桃报李……” 不等米诺斯骂出什么话,安安静静站着的哈迪斯就拉住正想趁着靠近罗洁爱尔的机会溜走的纱罗,若无其事地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抛出炸弹,“跟我回冥界完婚。” 纱罗嘴角一抽,为失去逃跑机会的自己默哀。 “你看不出她不愿意吗?难道你想在本王面前抢人?”早就提过,闲来无事的吉尔伽美什查阅了圣域里的藏书,得知希腊诸神抢婚传统的英雄王立即眯眼反问哈迪斯。 “咳咳!”假装咳嗽引来众人视线,纱罗指了指自己,“你们不觉得比起被抢,我才更适合去做抢人的一方吗?” 纱罗唯恐世界不乱的话语,成功招惹了吉尔伽美什的仇恨,本想无视她继续和其他人扯淡的心都没了。 于是,骂没用,打又舍不得,吉尔伽美什只好将怒意抛给在场的其他人,被攻击的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任他胡闹,顿时都各展神通地反击起来。至于本来与这一幕毫无关系的雅帕菲卡,则是脸色一片漆黑地继续被他们牵涉其中。 这下,世界大战一般的场景中,纱罗急了,“啊——!你们怎么……” “还有什么遗言要对他们说吗?”明明魔力即将耗尽还一副强悍作风的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故意让情况失控的罪魁祸首。 纱罗决定继续加一把火,反正烧不到她身上就万事大吉,十分无良地道,“……你们不准打脸!” ==#! 忍,我忍,忍啊忍还是忍不下去,吉尔伽美什怒骂,“你够了!” 纱罗比他更凶地反驳,“打死或者打脸的……这辈子都别想再上床!” 闻言,吉尔伽美什怒极,猩红色的眸子扫过纱罗和迪卢木多,“不用床,就像你们今天那样吗?!” 正在努力充当背景板却被瞪了一眼的迪卢木多表示不解,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不瞪另外三个人啊? 只能说,和吉尔伽美什出自同一个世界的迪卢木多,当之无愧的幸运e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亲们放假的时候,我还在上班tat 今天是唯一一天真正放假,我也想应节来一次加更,但我下午要去弄头发,所以……这一章很可能要1月2日才更新,对不起!看在字数过万的份上原谅我吧! 另外,一个坏消息——除本章外,到1月20日前为止,都没更新,实在没空码字╮(╯_╰)╭ 以下是马甲君友情弄出来的q版人设,有兴趣看的请自行复制【】内容到地址栏并删除http中间的空格: 纱罗:【92ks就爱看书网】/?action=view&back=10642871&hat=0&bg=10612172&fg=10635422&ffg=0&face=10479085&hair=10625556&ef=0&en=0&top=50006741&coat=10438021&eh=1038071&bottom=0&shoe=1036391&bodycolor=17000198&action=change&id=0&】 哈迪斯:【92ks就爱看书网】/?action=view&back=10504161&hat=10430211&bg=10612161&fg=0&ffg=0&face=10605645&hair=10516851&ef=0&en=10657763&top=10416051&coat=50000641&eh=10494411&bottom=0&shoe=0&bodycolor=17000193&action=change&id=0&】 —— —— —— —— —— 以下是静态的截图: 纱罗: 哈迪斯: —— —— —— —— —— ps:有谁支持写《k》,人数多的话我趁午休的时候补动漫,写完这卷就写《k》。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心插柳 第一百二十三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无心插柳 纱罗的声音早已落下,这个满布战斗痕迹的地方却陷入了冰冷的气氛中。(.) 和其他圣斗士一样,对于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有着温暖而包容小宇宙的萨沙,雅帕菲卡持有着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忠诚,尽管这份忠诚经常隐藏在他那冷漠的美丽容颜之下。 然而,誓死保护雅典娜的雅帕菲卡,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亲耳听到雅典娜死亡的消息。 不……瞳仁一缩,雅帕菲卡下意识就作出了反驳。 其实,在听到雅典娜承认萨沙只是女神降临于世的容器时,他想要守护的“雅典娜”就已经死了。 只因对普通的候补卫兵受伤一事也会心疼的“雅典娜”,是不会漠视一个村子的生死,之前他也只是急于去挽救村民才会故意忽略心底的质疑。 “节哀顺变吧,其实她这不是死得其所吗?”没有忽略雅帕菲卡一脸震惊而悲伤的表情,纱罗少有地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颇为善意地安慰道,“等此事一了,这个世界就再没有神明插手人类的命运,更没有神明主宰人类的生死。” 等她找人讨回一笔债之后,没有哈迪斯的配合,宙斯等众神可不够胆再用人类来做戏,更不够胆为了信仰之力而挑起战争——要知道哈迪斯的懒惰她可是见识到了,胆敢增加他的工作量,那不是找死吗? 而以她的了解,创世神之一的塔尔塔罗斯也是不会放纵众神乱来的。 所以,到时候世界就和平了! 罗洁爱尔眼神有点游移,“死得其所”这个词……姐姐你确定是用来安慰人的吗?眨了眨眼,瞄了一眼独自沉思中的纱罗,罗洁爱尔明智地不插嘴。 雅帕菲卡虽然也觉得纱罗的话挺刺耳,但他也不是听不懂她的开解,只是在为自己、为同伴这么多年来所作出的努力和牺牲到头来仅仅是众神的游戏而介怀而已。然而,即使没有了众神的插手,他可没有忘记现在还有另一股力量在威胁世界的和平啊! 压下心底对雅典娜、对圣战、对同伴等等的复杂心情,雅帕菲卡的眼神不再恍惚,锐利如剑地盯着一副柔顺贴心状的罗洁爱尔。[.超多好看小说] 并不知道这位无机天使做了什么丰功伟绩的纱罗,很是诧异于雅帕菲卡和罗洁爱尔之间的仇恨值。 “怎么了?罗洁爱尔妒忌过你的美色吗?”口没遮拦的纱罗,心情一好就再次开启了调戏模式,诡异的视线来来回回地将罗洁爱尔和雅帕菲卡看得黑线和青筋直冒。 “咳咳,姐姐,在未见到你之前,为了想演一幕戏给你看,我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从没有畏罪潜逃一说,够胆做就够胆认,即使是魔王路西华也敢玩的罗洁爱尔,无比坦诚地公开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纱罗发现雅帕菲卡听到解释后脸色更加黑了,而她却还是不明白罗洁爱尔到底干了什么。 “我只是让教廷的人带着全世界的信徒攻打圣域而已。”极度陈恳,极度无畏,罗洁爱尔微笑着解释,“以‘圣域企图抹黑主的荣光,公然挑起世界战争’为理由。” 闻言,纱罗瞬间囧了,她总算知道雅帕菲卡为毛如此不待见罗洁爱尔了。 话说,塞奇最近是不是衰云罩顶呢? 先是有个无比傲慢的英雄王赖着不走,然后一心保护的雅典娜觉醒换人,最后圣战还没怎么打起来就被全世界的教徒视为公敌…… 绝不承认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发展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纱罗却明白其实罗洁爱尔心底有多憋屈。她深知罗洁爱尔无比憎恨创世神,也无比小心眼,但为了引她注意竟然用这个借口……真心替他叹息。 “那个……停战吧?”惹她的是雅典娜和她口中的盖亚,在得知圣战只是一场报复性的游戏后,纱罗就更不会赶尽杀绝,说起来圣域中人没有惹她,反而她还三番四次故意激怒他们。 只是,如此轻挑地引发战争,再如此轻松地想停战,在雅帕菲卡眼中纱罗二人简直就是比吉尔伽美什更任性的人。 “难道你认为一句停战就停战,而且那些因此逝去的生命就可以一笔勾销吗?”即使没有亲临现场,但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圣域和教廷之间的战争是何等惨烈。 圣域众人为的是保护世界的和平,却无法对被罗洁爱尔蒙骗的教徒狠下杀手,双方冲突起来的话,会有多少生命因此而无辜逝去? “那你还想怎么样?”本想大事化小的纱罗口气也冷了下来,“圣域应该不至于让你们文盲吧?宙斯用洪水淹没大地之类的故事听说过没有?别以为故事只是故事,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神罚。现在只是区区一万几千的伤亡,你认为有哪个神明会计较?” “……”雅帕菲卡有口难言,他当然知道纱罗所言为实,却也因此更感到痛苦。 按理来说,如她所言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为好,因为难得有个人能够承诺并且有可能实现将人类的命运交回人类手中,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啊! 每一代的战争,都代表着无尽的鲜血。 曾经误解圣战起源的圣斗士,每隔两百年就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世界换来短暂的和平。而在雅典娜逝去的现在,在明白圣战是一场笑话的现在,眼前这个女子说战争就战争,说停战就停战,完全当人类是消耗品,试问他如何对得起一直以来的信念和坚持? 耐心早就因刚才的混乱而耗得差不多,纱罗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谈什么责任啊悔过啊之类的,非常诚挚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没有迁怒于你们已经很难得了。” 她的报复心有多重,纱罗很有自知之明,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雅典娜和盖亚的时候被人捅死,小心眼的她没有迁怒众圣斗士已经非常难得。 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纱罗笑容浅浅,一脸淑女状地说出完全相反的话语,“我是个很小气的人,别人让我难受,我绝对会让他更难受,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就听姐姐的吧。”罗洁爱尔随意地摆了摆手,尽管拥有着六对洁白无瑕的羽翼,手上的血腥绝对不少的他却是毫不在意自己引发出来的世界大战,“你和其他圣斗士就看清一点,变通一下,这对大家都好。” 恶人是他做,“好人”也是他做,如此违背印象中天使美好形象的罗洁爱尔让雅帕菲卡顿时陷入沉默。 不是没想过为逝去的人讨回公道,雅帕菲卡却明白了,和一个永远打不死的人计较是件很悲哀的事。 他想,现在他需要的是理清楚自己今后的路。 不发一语任由雅帕菲卡阴沉着脸离开视线,纱罗的注意力立即回到唯一留在身边的人身上,“那罗洁爱尔,我们……” “去约会吧!”没有让纱罗说完,罗洁爱尔就满眼期待地笑了,“我想和姐姐去约会。” “……好。”想了想,除了找人报复之外,她还真没什么急着要做的事,纱罗也就答应了。 能够包容她任何要求、即使气得要死也不会离开、眼中只有她一人存在的,怕是只有罗洁爱尔和萨菲罗斯了吧? 如此一想,找盖亚报复的心思也排在后一位,纱罗拉着罗洁爱尔的手,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侣般出现在繁华的商业街。至于圣域里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就让塞奇和其他人去烦恼吧! “姐姐,这个很好喝,你试试?” 无视周围一众少女热切的视线,沐浴在阳光下的罗洁爱尔如同最圣洁的天使,捧着果汁递到纱罗的唇边。 以少女妒忌的目光为乐,纱罗顺着罗洁爱尔的意,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 【贱人,竟然勾三搭四!】 “?!”纱罗猛地回头,映入墨瞳的只有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几位少女来不及收回去的妒忌视线。 “罗洁爱尔,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纱罗轻轻蹙眉,总感觉自己刚才被杀气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罗洁爱尔没有回答,俊美的脸上再次蒙上一层阴冷的气息,对于难得的约会被人打扰,他很生气。 而他生气的话,一般都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约百米远的民居墙壁之后,克洛诺斯死死压制着满脸嫉恨的盖亚,“你疯了!别忘记雅典娜是怎么死的!” “那是她技不如人!那个蠢货!”并不知道哈迪斯才是杀雅典娜的真正凶手,盖亚只为失去一枚棋子而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对克洛诺斯咬牙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既然要我亲自出来,怎么会这么巧遇到她?” “……你在怀疑我?”本打算大隐隐于市,却不料纱罗逛街也逛到他约盖亚的地方,克洛诺斯深感命运之巧合,然而,盖亚刚才差点连累他的行为,以及现在怀疑的语气,都让他们之间并不紧密的合作关系出现裂痕。 以往被呼呼喝喝的日子在克洛诺斯的脑海里滑过,盖亚对权力之热切也浮上记忆。 是她先怀疑他的,所以,别怪他接下来做的事……眸光一闪,早就被双子神、哈迪斯和塔尔塔罗斯为首的众神追得走投无路,克洛诺斯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对眼前这位被妒忌之心蒙蔽双眼的母神暗下杀手。 突然发现自己这具人类躯壳难以动弹,盖亚又惊又怒地盯着克洛诺斯,而她眼前曾经的“乖儿子”仅仅对她抱歉一笑,然后就消失在眼前。 几秒之后。 “啊拉,请问女神你是?”追随克洛诺斯故意留下来的神力而来,纱罗扫了眼盖亚,没有遗漏她看向自己时的嫉恨目光。 一步上前挡住盖亚的视线,比纱罗知道得更多的罗洁爱尔冷冷回道,“她是追了塔尔塔罗斯千万年而不得的盖亚。” “什么?”一点就通,终于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盖亚的纱罗,仿佛没有看见对方的脸色,如同罗洁爱尔一样猛踩对方痛脚,一脸惊讶道,“这就是觊觎塔尔塔罗斯美色的大婶?” 作者有话要说: 雅帕菲卡,因为你一脸柔弱的模样,我经常忽略你,嘤嘤嘤~~~ · ps:因为我承诺尽量日更,马甲君兴奋之下送了我两个非常美好的鼠标垫~其中这是一个,另一个在办公室忘记拍照了。 自我认为拍摄角度已经突出了王之美臀的华丽翘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时间刚刚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浮云之圣杯和圣战——时间刚刚好 一向以纱罗话语为圣旨的罗洁爱尔这一次没有全盘肯定纱罗的话,反而满是理解意味地说道,“姐姐你就说错了,以她的年龄来看何止是个大婶,叫她老太婆都便宜她了。” 和罗洁爱尔一样同样间歇性失忆,无视自己和他都是超大龄人士的纱罗,很无辜地眨了眨大眼,“也对,虽然这位老太婆保养得还算可以,但怎么比得上塔尔塔罗斯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说什么?!该死的贱人!”发现身体恢复行动力,被二人气到的盖亚先行压下对克洛诺斯的愤怒,转而对眼前斗胆污蔑她的纱罗下手。 这一次纱罗可不会放松警惕,但她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只见罗洁爱尔挥一挥手,曾经让至高天中无数天使色变的触手就从地面窜出来,眨眼间就将盖亚绑了个结结实实。 为眼前被倒吊的女神默哀一秒钟,纱罗再接再厉,“唉,这老太婆更年期还没结束吗?这么暴躁,脸色也太恐怖了。” 姐控的罗洁爱尔狠狠点头,认同纱罗的话,“就是嘛,丑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二人叽叽喳喳在盖亚面前说三道四,将一个尊贵的女神生生气得脸容扭曲。 大概是物极必反,恼羞成怒的盖亚反而冷静下来,运起这具身体的神力挣脱触手的束缚。 “别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大地之神,是众神之母,想和本女神作对还是三思吧!”整了整仪容,盖亚恶狠狠地将心中的话道出,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她非常想将眼前的女人当场格杀,但盖亚也知道如此一来会惹怒塔尔塔罗斯。她不想惹心爱之人半分不快,也因此,她之前才会想借刀杀人。现在雅典娜这把刀没了,克洛诺斯又反水,盖亚觉得当务之急是另找一枚听话而得力的棋子。 但是纱罗是这么大方放过她离开的人吗? “这位老太婆……”纱罗弯了弯唇角,“我给你个建议,看看你的身体。[.超多好看小说]” 盖亚闻言,有些怔愣地低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具依凭的人类躯壳竟然出现衰败的痕迹。 阳光下俊美无匹的罗洁爱尔浅浅地笑了,以温润的眼神看着盖亚,说出让对方心寒的话语,“送上门也不吃,那就太浪费了,姐姐就做做好心,让她别再污染空气。” 第一次,盖亚意识到眼前二人并非随她搓圆按扁的人。 ······我是分割线······ 迪卢木多的担心是正确的。 才从圣域出来不久,怒火中烧的吉尔伽美什就遇到了打过来的教廷主力军。 在这里就不得不称赞一下教廷的行动力,然而,教皇的雄心壮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以长枪挡开吉尔伽美什的攻击,掩护身后区区凡体的人类,迪卢木多严肃着一张脸,“吉尔伽美什,别再滥杀无辜了!” 将教皇捉出来后,差点就将对方那比他人更强大的灵魂化为魔力,却不料又被迪卢木多说教,吉尔伽美什阴沉着脸,眸子如血幽森,“哼,你确定他和他们是无辜之辈?” 迪卢木多呆了呆,不远处,圣斗士不忍下手反被一众教徒围击,身后,教皇没有半点救命之恩地用罗洁爱尔赐予的力量攻击他。 黑着脸挡住了教皇恩将仇报的攻击,迪卢木多咬牙道,“……总之,你别再造杀孽了。” 因为吸食了几个人类灵魂而恢复些许魔力,重新唤出概念武装的吉尔伽美什扯了扯唇角,诡异莫测地哼了一声,“本王如何做事,无须你多言!” 红色的眸子划过嗜血的暴虐,即使魔力微薄,英灵本体也绝非人类可敌。 眨眼间,战场上就又增添无数冤魂,也是此时教皇才意识到黄金圣斗士实力之恐怖。 没错,教皇将吉尔伽美什当做黄金圣斗士了,如果被英雄王知道,怕是即使迪卢木多也难以保住他的性命。 就在这热火朝天之际,教皇手心一热,收到了罗洁爱尔停战的通知。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那位被他视为今后信仰的美丽天使,那位比圣洁天使更让人信服的战争天使,竟然要放弃他们吗? 正如他之前所言,能够为罗洁爱尔奉献上生命,是他的荣幸和恩赐。但停战的话,是不是代表冕下要离开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教皇你真相了! 一想到短短时间的分离,那位能够给他带来权利和力量的天使就想抛下他,教皇就更加不想撤退。 只要他取得胜利,是不是就可以挽留冕下? 于是乎,接到通知的教皇非但不停战,还传令下去让各地的教徒继续进攻。 因为对手是普通人类而非冥斗士这类宿敌,众圣斗士都是束手束脚,他们有所顾忌,教廷军却无所顾忌。 眼前都是抹黑我主的异教徒,他们只需依从那位天使的命令进攻就行! 就在包括塞奇在内的众圣斗士焦头烂额之时,打得天雷勾地火动的两位英灵反而突然收手,脸容严肃。 “御主!”沿着契约的方向,迪卢木多毫不担心背后受袭地化作灵体消失。 “岂有此理!她到底又捅了什么篓子?!”吉尔伽美什蹙了蹙眉,一个大招下去摄取足够的魔力,对幸存者恐惧的目光视若无睹,冷哼一声也随之消失。 停战一事,也算是无心插柳地最终达成。 冥界。 极乐净土外侧的行宫里,传来几声争执的响声。 “亚伦,放手,让我出去!”已经成为一个亡魂的天马,皱着眉头再次劝说对面的金发少年。 亚伦摇了摇头,如往日一般笑得无比温柔,“我是不会放手的,天马。” 如果纱罗在这里,绝对又会因为亚伦有歧义的话语而狼血沸腾,但事实上他们争执的却是另一回事。 “萨沙,帮我劝一下亚伦吧!”劝说失败的天马寻求外援,对紫发白裙的少女坚定道,“圣域现在很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让我出去吧!” 少女抚了抚手中的花环,半刻,眼神变得坚定,“亚伦哥哥,你就听听天马的话吧……” 几步之遥弹琴的潘多拉,狠狠压下额上的青筋,继续为新任的男朋友弹奏优美的乐章。 行宫的另一侧,同样脸色不愉的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对面而坐,中间放着进行到一半的棋局。 金眸折射出幽幽光芒,修普诺斯微抿唇角,“都第几次了,他们就不烦吗?” 这个笑容,直接让塔纳托斯打了个寒颤,一瞬间觉得自家兄长被不远处的三人惹得快要暴走了。 摇了摇头,塔纳托斯冷哼一声,半是苦恼半是抱怨地回道,“谁让咱们陛下言而有信,成全那个人类少年的心愿。” 对于自家陛下的做法,修普诺斯不置一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慵懒地靠着椅背,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到你了。” 才刚刚将视线放回到棋局,塔纳托斯就听到一道阴阴凉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筹备工作做完了?”无视亚伦三人的争执,哈迪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位下属。 公然在婚礼筹备中出来偷懒,也算是报复哈迪斯拉他们回冥界,塔纳托斯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棋子,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满,“虽然冥界和人界有时间差,但陛下你也太急了吧?”他可不想为爱人嫁予他人做准备啊! “何况,陛下你和塔尔塔罗斯冕下提过此事吗?”修普诺斯眸子划过一道亮芒,慵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尽管和深渊之神抢女人的神也包括他自己,修普诺斯却觉得,诱惑纱罗与之成婚的冥王陛下才是塔尔塔罗斯首要对付的情敌。 祸水东引什么的,对睡神来说小儿科。 但出乎修普诺斯意料的是,哈迪斯听了他的话后依然面瘫着脸,好像对此事毫不担心一样。 下一秒,修普诺斯就知道冥王陛下为何有如此反应了。 “塔纳托斯。”绿湖般的眸子淡淡看向偷笑的死神,哈迪斯缓缓说道,“后面。” “!”塔纳托斯的后面,正是修普诺斯的对面,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却浑身黑暗气息的男子赫然站在那里。 “多谢两位的关心了。”塔尔塔罗斯淡淡说道,一身悠然闲逸的味道,却生生让两位胆敢无视冥王神威的双子神止住了挑衅的口。 站在塔尔塔罗斯旁边的通天,因为一番在法则面前瞒天过海的做法而面露疲色。坐下来不到半分钟,通天就习惯性地屈指捏算,然后,眼前一亮,“时间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一直关心着这位有恩于他的异界神祗,塔尔塔罗斯闻言正想追问,就听到通天带着期待和欣喜的话语。 “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语毕,没给众神出口的机会,通天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不远处,天马和萨沙还在和亚伦争论,但早已和哈迪斯做了交易的亚伦毫不松口,坚决不再理会地面之上的事。 至于不明就里的双子神,也随着闻言色变的塔尔塔罗斯和哈迪斯的离去而消失在冥界。 荡漾在行宫中的琴声停顿半刻,潘多拉和拉达曼提斯半跪在地,恭送众神的离开。 然而,包括当事人在内,哈迪斯等人都以为这只是短暂的出行,然而当他们真正追上通天,并且不明所以地被卷入时空隧道之时,他们才发现事情有点出入。 明亮的玻璃窗,高大的现代建筑,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无一不让几位神祗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世界。 环视四周,仔细感知,还是没有发现纱罗的踪迹。塔尔塔罗斯微眯黑眸,说不出是何种心理地,指着对面反问通天,“这就是你所指的英雄救美?” 只见出现在众神眼中的画面,赫然是黑色长直发的青年搂着白色短发少年的腰,飞快地避过滑板少年的攻击,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个名符其实的英雄救美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是《k》。 到底收谁呢?难以抉择o(╯□╰)o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银之王 第一百二十五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白银之王 此时的纱罗,银发和衣裙都无风自动,并非什么飘飘欲仙的华丽场景,而是如同狂风暴雨下的一片无根浮萍。 她想摆脱这种受制的状况,却不知道为什么连动一下都艰难,就好像自己是被人封在琥珀中的标本一样,连身体的时间都被停顿了。 原本纱罗只是不想浪费地将亲自送上门的盖亚女神化为自己的力量,然而,才开始吞噬没多久,潜藏在盖亚人类躯壳里的一股力量就混乱起来。 克洛诺斯拥有“时间”的力量,为求自保,他在盖亚身上做的手脚仅仅是想令纱罗及她周围的人都陷入混乱的时间。他没试过亲自面对纱罗,也对纱罗以吞噬的方式补充力量一事毫不知情,单纯地想让她和其他人无瑕顾忌他而已。 却不想,纱□脆判盖亚一个死刑,还是死无全尸那一种,吞噬盖亚人类躯壳里的神魂时竟然连克洛诺斯混乱的时间之力也吞了下去。 引发时空变动的一瞬间,罗洁爱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就是用身体护住纱罗,背后唰的一声展露出六对洁白的翅膀,然后一丝不露地护住怀中之人,随她一并跌落危险的时空隧道中。 紧随而至的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同样是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下意识忘记了自身魔力其实也不太充足的事实。 而最后到达的哈迪斯等人,则是在察觉出克洛诺斯神力痕迹后,或面无表情或笑得妖孽,给各自的下属留下口信,紧接着,一同穿越那幽深而充满暴虐时空力量的隧道。 于是乎,罗洁爱尔期待的约会也好,哈迪斯筹备的婚礼也好,塔尔塔罗斯预计的重逢也好,甚至是通天等待的英雄救美也好,都随着克洛诺斯无心插柳的小手段而没了。 不提穿越时空后塔尔塔罗斯等人对通天“啊,一时失手了”的解释如何纠结,也不提两位英灵对新世界的感想,当纱罗从足以将灵魂毁灭成渣渣的时空隧道中出来后,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周围的环境,直接就拧着罗洁爱尔破破烂烂的军装。(.无弹窗广告) “你是笨蛋吗?”狠狠咬牙,毫发无损的纱罗如同机关枪一样责骂道,“我有自保的能力,穿越时空的次数也比你多,经验比你丰富多了去,你怎么就莽莽撞撞地跟进来?!” “姐姐……”从没见过纱罗如此表情的罗洁爱尔怔了怔,心里却无比甜蜜,收起被毁得惨兮兮的羽翼,不顾伤势地搂着她撒娇道,“别生气啦……” “谁有空生气啊!我才没有生气!” 可怜巴巴地眨了下眼睛,罗洁爱尔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哎呀,我好痛苦啊!” ==#好假! 尽管知道罗洁爱尔在做戏,纱罗还是看不过他不顾自己性命的行为,于是,毫不理会伪装伤重垂危的他,冷冷哼道,“活、该!” “姐姐……”闻言,紫水晶眸子瞬间蒙上一层氤氲的水色,罗洁爱尔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捂着双眼苦笑,“连你都这样说我吗?我不再相信爱了……” “==|||你这是志在气死我吗?”咬牙忍住想揍他一拳的冲动,纱罗却已经蹲了下来,手上凝聚起莹绿色生命之光。 “不,姐姐。”罗洁爱尔摇了摇头,一身狼狈的他却依然笑得风华绝代,“我只是不希望姐姐你自责。” “啰嗦!”小小地不自在一下,纱罗的手没有半分颤抖地覆在罗洁爱尔身上。 二人都没有说话,罗洁爱尔身上的伤也在沉默中被纱罗治愈得七七八八。 气氛正好之时,就在二人打算起来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远处的脚步声让纱罗挑了挑眉,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道满是惊讶和担忧的声音。 “中尉,这里有人受伤了!” 满地的沾血羽毛让奔跑过来的男子怔愣一下,身穿白色研究员服饰的他不像纱罗讨厌的宝条,充满了知性美之余,内在也是个善良的人。 没有浪费时间询问身份之类,银发男子立即就蹲在纱罗身边查看罗洁爱尔的伤势。 暗暗压下罗洁爱尔想清场的手,纱罗静静等待,如预料一般,她见到了随后追上来的绿装军官。 “……奇怪,伤口在哪?”满是惊叹地喃喃自语,先赶过来的银发男子好奇地看着外表狼狈不已的罗洁爱尔,然后对身后的绿装军官问道,“中尉,他是你的同伴吗?” “不。”后到的男子面无表情,同样疑惑于满地染血的羽毛,视线却停在罗洁爱尔陌生的军装上。 不是敌军。 就在中尉猜测二人身份的时候,纱罗也终于确认了这个是什么世界。顿时,随遇而安的她如往常一样,笑眯眯地搭起讪来,“哟,白银之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为迷途的旅人提供点帮助?” “呃?没问题,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还没有因为姐姐的死而心灰意冷,更未被石盘选中的未来白银之王,现在只是一个想为人类创造美好生活的科学家,一个热爱生活热爱和平爱岗敬业的好青年。因此,对于纱罗的请求,他第一时间不是心生怀疑,而是满脸温柔的笑容,与背后的国常路中尉“你是白痴吗”的阴沉脸色完全相反,“对了,我不叫白银之王,我是……” “阿道夫·k·威兹曼。” 诧异地瞪大了眼,威兹曼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与此同时,对于在战争期间出现在研究院附近的二人,国常路中尉更是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我嘛……”无视罗洁爱尔那“姐姐你又在调戏人吗”的表情,纱罗笑眯眯地说到,“我是全知全能的七彩之王哦。” 顿时,罗洁爱尔嘴角一抽。 “呃呃?七彩之王?”立即忘记纱罗对他“白银之王”的称呼,威兹曼清澈的眸子如同发光一般,定定看着没有半分心虚的纱罗。 正在研究德累斯顿石盘的他,对于超能力一类的事非常感兴趣,罗洁爱尔的异状,以及纱罗的话都正好符合这一点。 当然,事情是虚是实完全掌握在她手中。 经常出人意料的纱罗,这一次依然故我地胡扯,一脸高傲而自豪地在威兹曼好奇的目光及国常路警惕的目光中信口开河,“嗯哼,我拥有七彩的眼睛、七彩的嘴唇、七彩的头发还有七彩的能力,当之无愧的七彩之王。” “咳咳咳咳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被普及过“七彩玛丽苏”知识的罗洁爱尔第一个笑场,只可惜下一秒,笑意就被痛呼取代,“嗯!姐姐!我痛痛痛痛痛!” 收回捏罗洁爱尔腰间嫩肉的手,纱罗无视他两眼水汪汪的撒娇表情,正了正脸色,“啊,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听完解释之后,他当然知道是开玩笑啦……威兹曼表情微微僵硬,却没有懊恼纱罗耍他一事,只不过—— 在弟弟满身狼狈的时候开这种玩笑,还捏他的腰……还躺在地上的罗洁爱尔所遭受的待遇,让威兹曼不由想起他被自家姐姐经常捏腰的经历,于是,不自觉地,一脸同情的他对罗洁爱尔开口道,“真可怜……” “你在同情他?”纱罗似笑非笑,继续当国常路中尉看待疑犯的眼神是空气。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威兹曼,脸上浮上一层粉红,立即尴尬地摆了摆手,“啊、不,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关系,不过……”心安理得地接受道歉,纱罗继续调侃道,“如果我看上你了,你不就可以同情自己了?” “什么?”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威兹曼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或者说,他陷入了又一个尴尬中。 纱罗伸手摸了把对方滑嫩的脸蛋,女王气场十足地在这个不适合的地方调戏纯情小男生,“因为我最喜欢欺负我喜欢的人了。” “呃呃呃呃呃?”白皙的脸蛋立即如同红苹果一般,被保护得很好的威兹曼何时遇到过这种被人调戏的情况。 然而,解救纯情的未来白银之王的,并不是他身后保护神一样存在的国常路中尉,而是开启无机天使模式笑得一脸妖娆的罗洁爱尔。 “姐姐,你是我的!”当着他的面调戏人,当他是透明吗?!吃醋的罗洁爱尔是不会真的对纱罗有什么怨气,所以,威兹曼就理所当然地被迁怒了。刚才明明他和姐姐的气氛很好,要不是他突然窜出来,姐姐又怎么会转移注意力? 终于直面罗洁爱尔的脸,威兹曼和国常路都惊叹于对方堪称极品的美貌,只是被一个如此妖孽的人怒视,即使是天然如威兹曼也觉得心里一颤。 罗洁爱尔突然变化的气势,以及威兹曼察觉不出的杀气,都让国常路中尉的神经绷得直直,但也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两位陌生人的气场下竟然连武器都没有碰一下,这种诡异的情况令他更加戒备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虽然说这两个问题过于直白,但纱罗也没有为难他,拉起罗洁爱尔的同时开玩笑般地说道,“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接近你们是为了传播我主福音。” 那一瞬,世界都仿佛静了,比肩而立的姐弟俩生生比阳光还耀眼,尽管—— 一个白裙飘飘,一个衣衫褴褛。 “……”得到答案的威兹曼和国常路皆是一脸的僵硬。开什么玩笑?当他们是白痴吗? 一九四五年的一月,德累斯顿,在石盘研究的过程中,在国常路大觉的见证下,阿道夫·k·威兹曼遇到了一个将他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明一下—— 本人只看了第一季的动画,以及暂时共八话的漫画,加上查了下百科的资料,如果出现什么被官方打脸的状况,一概不管。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死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不死者 在威兹曼实验室的所在地德累斯顿,人们挖掘出了一块刻有玄妙图案和文字的石盘,这块来历不明却拥有着神奇力量的石盘能够赋予他人强大的超能力,以一种人类不理解的运作机制选出适合的生物作为“王权者”。 那生物可以是一只实验鼠,也可以是一个人,而力量带来的除了权力外,更多的是纷争和鲜血。 “记录准备就绪。” “录像准备就绪。” “石板没有异常。” …… 埋藏在地底的实验室中,为当权者展示的实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这严谨而压抑的环境中,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引起一班专注的科学家们半分注意力。 “到你出场了,加油!”纱罗拍了拍威兹曼的肩膀,仿佛在替他打气一般,实际上却是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取福利。这不,她当着某两人热辣的视线在威兹曼的脸颊轻吻一下。 罗洁爱尔脸色立即黑了,而国常路的脸色更加黑了。 按理来说,身份不明的纱罗和罗洁爱尔绝不应该出现在这保密程度超高的实验室里,然而,在威兹曼惊叹的目光和国常路警惕的盯视中,纱罗用法术掩饰了她和罗洁爱尔的存在,仅仅让二人以及威兹曼的姐姐见到他们。 于是乎,第一次见识这种肆无忌惮的“超能力者”的国常路,在见识到纱罗对其他人暗示的强大效果后,担心她和罗洁爱尔对威兹曼姐弟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却暂时找不到让二人消失的办法,只能按兵不动地监视他们。 “嗯,让我给你看看研究的成果吧。”将那个吻当作朋友间的亲昵动作,完全不知道中尉大人担心得神经紧张的威兹曼对纱罗点了点头,温柔而期待地轻轻抚摸手中的实验鼠,“好了,到你出场了哦,小老鼠,给他们看看你的厉害。” 威兹曼将实验鼠放进桌子上的迷宫中,随后,几步之遥的石盘发出莹蓝色的光芒,被选作“王”的实验鼠浑身也发出同样色泽的光,而在它的头顶,一把美丽的长剑凭空出现。 当选为王的实验鼠就这么在复杂的迷宫中奔跑,被它力量所辐射影响的其他八只老鼠也跟随而至。 不走半点弯路,眨眼间的时间,它们就直接来到了迷宫的出口。 无需命令,无需接触,匪夷所思的力量增幅。 “这是?!”顾不上对纱罗二人的监视,国常路中尉微张嘴巴,震惊地问道,“人类也能施展出这种力量吗?” “不止如此。”威兹曼仿佛一个得到满意成绩而向家长炫耀的小孩,一脸兴奋地来到黑板上一边画图一边解释。 只是,很明显的,说解者和听解者的思维不在同一条道上。 国常路中尉听完解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为这份神秘的力量而深思,如此强大的力量……“会产生出超人般的军团吗?” “呃,才不是呢,中尉。”一脸自然地反驳国常路中尉充分展示军人素质的猜测,威兹曼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个单词――freude。 “是大家都会变得更幸福。”这样的结果,也只有威兹曼这么一位一心为人类创造幸福的科学家才会说出来的。 不为力量而沉迷,更不会为了得到它而引起纷争,将这份别人为之会争得头破血流的力量视为造福人类的礼物。 再一次见到这么纯真的人,纱罗不由感叹。 这几天的相处里,除了一起聊天开玩笑之外,她还趁着探讨的时候将部分石盘的秘密告诉了威兹曼。当然,她所知道的这些秘密,实际上都是未来的威兹曼所研究挖掘出来的,纱罗完全就是借花敬佛。但也因如此,威兹曼将她视为知己。 然而,达摩克利斯之剑除了是王权者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它更是制裁王的利器。 既是福,也是祸,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个代表着力量和毁灭的象征。 仿佛看不过威兹曼过于阳光的笑容,只见他唇角的弧度还没放下,砰的一声,布置着迷宫的桌子半边粉碎,满地狼藉。 那漂浮在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随着“王”的死亡而消散在空中。 地上残留的除了迷宫的残骸,就只有死亡的“王”,以及恢复正常的老鼠们。 威兹曼偏差值――至今还未命名的一个理论内容,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形态显示了“王”的威兹曼偏差值状态,当这个偏差值超越了某个临界值,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就是立于剑下的“王”的死亡,以及毁灭。 那么,知晓王权者秘密的纱罗会好心地将这个尚未被发现的秘密告诉威兹曼吗? “姐姐你真坏心眼。”罗洁爱尔仿佛无根浮萍,整个人趴在纱罗背后,和她一样笑得十足恶意。 纱罗轻轻拉下他作怪的手,回眸反问道,“我全部都告诉你了啊,你怎么不去告诉中尉呢?最近你们可亲密得让我妒忌啊。” “我还真想姐姐你妒忌。”唉声叹气了一下,罗洁爱尔又恢复了兴致,很是认同地点头,“不过中尉这样的人真好玩。” 其实,罗洁爱尔而最想玩的是被纱罗看上的威兹曼。只是他不能正面做些什么,那就从侧面做点什么来让自己高兴。 故意将秘密隐而不告,当造成巨大伤亡的时候,不知道威兹曼会如何痛苦呢?有关石盘的奥秘几乎都是靠威兹曼研究出来的,将这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后,一心为人谋幸福的他心情又会怎么样呢? 怀着满心的恶意,罗洁爱尔眼看纱罗想和威兹曼说话,理解地松开手,在她脸边轻轻印下一吻,非常善解人意地顺便引走另一个人的注意力,“中尉,你想不想拥有这种毁灭性的力量呢?” 仿佛藤蔓般,罗洁爱尔缠上了国常路中尉。 同样身穿军装的二人,一个娇媚如妖,一个严肃如石。 “放手。”冷冷地看向屡次威胁自己的人,国常路中尉暗暗告诫自己要理智。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对我黑脸呢?”罗洁爱尔无视他的脸色,仿佛突然间想起来一般,浅笑一声,“对了,如果我单独约克劳迪娅出去玩,你是不是会继续给我摆脸色呢?” “你!不准接近克劳迪娅!”闻言色变的国常路狠狠盯着罗洁爱尔,如果让如此危险的人物和克劳迪娅单独相处,他想不出到底会发生什么糟糕事来。 “为什么呢,中尉?”抱着“玩一个算一个”的心理,既然阻止不了姐姐,那就将目标转为暗恋威兹曼姐姐的中尉吧! 当罗洁爱尔这一边明枪暗箭到处飞之时,另一边的气氛也有点诡异。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幽幽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什么?”正努力思考实验出错地方的威兹曼,条件反射地向纱罗问道。 “qaq我只是难以想象中尉变得人老珠黄的一天。”因为记忆超级好的缘故,只要一想到未来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公公,纱罗就不由泪流满面了。 你看,现在和罗洁爱尔站在一起,并被他紧紧拥抱着的国常路真是一表人才,和罗洁爱尔当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喂】 威兹曼下意识也幻想了一下。顿时,放下了实验失败的半点不愉快,威兹曼忍不住失笑起来,“中尉他太严肃了,我也想象不到他变老的样子呢!” 不过,在中尉背后开玩笑的威兹曼,也暗暗疑惑一向开心果的纱罗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下一秒,他的疑惑就再增加了几分。 “我同样想象不到你变得年迈的样子……呐,威兹曼,如果你拥有永恒的时间,成为不死者,你想做什么呢?” “如果我拥有永恒的时间……”诧异于纱罗难得认真的表情,威兹曼闭目想了想,然后,笑得非常天然地回道,“我想和姐姐继续进行各种各样的研究,想和中尉游遍全世界,想和……” 墨瞳微敛,看威兹曼那一脸乐观向上不懂世事的样子,纱罗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白银之王,要知道曾经让她萌得要死的并非眼前这个人啊…… 唇角不自觉地带上威兹曼所察觉不出的恶意,纱罗打断了他的假设,“停,我只是说你一个人拥有不死的生命。” “什么?”威兹曼闻言张大了嘴,想都没想就立即回道,“那我宁愿不要。” 语毕,看见纱罗那一脸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表情,威兹曼好奇反问,“那纱罗你呢?” “泡男人。” 瞪目结舌地看着口出狂言的纱罗,威兹曼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这个答案……会不会太……呃,无聊了点?”最终,犹疑的威兹曼选择了个不是那么伤人的词语。 纱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确实是无聊了点。但是,越是长命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喜欢做些无聊的事情,可我有点不同,因为我还有对美的永恒追求。” 说话的同时,墨色的瞳眸直视着威兹曼,用意不言而喻。 见此,威兹曼哈哈苦笑,非常想撇开这个话题,或者干脆先行远离纱罗,“那个……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好像没什么意义吧?哪有人能够拥有永恒的生命。” “谁知道呢?”就在纱罗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威兹曼的姐姐克劳迪娅就走了过来。 “亚迪,你又偷懒出来了?”三分女王七分淑女气质的克劳迪娅,拧着威兹曼的腰,对纱罗赔礼一笑,“真抱歉,纱罗小姐,我弟弟他又麻烦你了。” “什么啊,姐姐,我才没有!”不同于在纱罗面前的天然模样,在自家姐姐面前的威兹曼将自己最真实的内在展示出来,口中倔强地反驳克劳迪娅的话,身体却下意识跟着她走。 并且,一步不回头。 放任国常路中尉和威兹曼姐弟的相聚,罗洁爱尔又如水蛇般缠上了纱罗,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姐姐,我回来了。” “罗洁爱尔,我是不是很没有魅力?”指了指明显避开自己的威兹曼,纱罗微微苦恼地扯了扯唇角,“我都明示了这么久,他还是块木头。” 罗洁爱尔没有说话,心底却已知道,无辜的威兹曼即将承受纱罗小小的报复。 而他,非常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左联:青葱美貌的中尉。 右联:老当益壮的中尉。 横批:岁月是把杀猪刀。 ps:评论区好冷,你们不爱我了么qaq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为王 第一百二十七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为王 “中尉,你好慢啊!快点跟上来吧!”步行在如茵草地上的威兹曼,仿佛一个稚龄孩童一般雀跃地向身后的国常路大幅度摇手。[.超多好看小说] “亚迪,别给中尉惹麻烦!”克劳迪娅看不过自家弟弟的大喇喇,往前加速几步,然后,五指一张,正中目标。 腰间的软肉再次受袭,即使已经习惯了这种“有爱”的行为,威兹曼依然苦着一张俊脸夸张地龇牙咧嘴,“痛痛痛痛,痛死了,姐姐!” “克劳迪娅。”等威兹曼被捏得差不多,纱罗才当一个马后炮,一脸抱歉内疚地对克劳迪娅和国常路赔礼,“对不起,是我提议出来走走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才没关系!”松开了五指山,克劳迪娅温柔地摇了摇头,将近三个月的相处时间让她察觉出了纱罗的某些心思,善解人意的她用手搂住弟弟的脖子,语气半是调谑半是认真地道,“亚迪,加油哦!” “姐姐!”威兹曼再次表演红苹果变脸术,单纯得与他身上那学术气息浓郁的衣着完全不搭调。 克劳迪娅的窃窃私语没有瞒过纱罗的耳朵,为免威兹曼被克劳迪娅惹毛,她决定兵分两路,于是对威兹曼说道,“呐,那边风景不错,我们过去那边吧!”微微一顿,纱罗小小声地对威兹曼笑道,“你呀,就别当中尉的电灯泡了,让克劳迪娅和他,嗯嗯嗯,你懂的。” 纱罗那满是暧昧的表情让威兹曼猛然醒悟,同样想为姐姐与中尉创造一个机会的他,顺着纱罗的意思对克劳迪娅道,“姐姐,我们先过去那边,你和中尉慢慢走。” “等等,威兹曼,我和你……”国常路没来得及将“一起”两个字道出,他非常不放心纯白如纸的威兹曼和狡猾如狐的纱罗相处,更不放心在一旁观望的罗洁爱尔,但被他放在心上的女子突然在身边插了把嘴。 “中尉不喜欢和我一起吗?”克劳迪娅轻垂眼眸,仿佛很是受伤的样子。 国常路的嘴巴比他的思维更快,立即就回道,“没有的事!” 克劳迪娅闻言一笑,“那我们慢慢走吧。” 没有理会后方的清纯爱情剧目,纱罗从顺手带来的食盒中捏起一块糕点,“威兹曼,喜欢吃甜点吗?” 多日的相处让威兹曼放下了戒心,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过戒心,张开嘴巴直接就着纱罗的动作将糕点吞下,两颊鼓鼓的,样子十分可爱,“嗯~~~好吃!” “那就多吃点吧!”成品被人欣赏,作为厨师的纱罗很是高兴,根本没顾忌其他人的感受,伸手抚向威兹曼的唇角,“啊,你这里有点东西呢。” 唇边的触感让威兹曼红透了脸。 然而,每一次被纱罗成功捉弄,威兹曼都脸红,却从来都不会进一步地给予回应,相反,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 “罗洁爱尔,你也来试试,很好吃的!”没错,天然的威兹曼无师自通了转移战线这一招。 旁观了弟弟和纱罗的相处,克劳迪娅满眼欣慰,她的弟弟终于遇到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呢!不由自主地,克劳迪娅就这么感叹道,“他们很相衬,对吧?” “……”知道纱罗和罗洁爱尔绝非善类的国常路中尉,听到克劳迪娅的话顿感胃痛。 没有收到回应,克劳迪娅抬头看向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国常路,开玩笑般地说道,“我们也很相衬,对吧?” “!”瞬间,脸红的人变成了国常路。 不明所以的威兹曼第一个发现中尉脸上的绯红,理所当然地,这位不言苟笑的军官沦为众人取笑的对象。 如此幸福而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而不幸,却并不会因此而放慢来临的脚步。 时隔几天,随着刺耳的警鸣声,轰炸机在天空飞翔而过,抛下一个又一个炸弹。 地面上的房屋被炸得轰隆倒塌,烈火和哀鸣充斥着这个本应宁静的夜晚。 一夜之间,繁华化作焦土。 满目疮痍。 从军部匆匆赶回来,尚还来不及稍作休息的国常路,并非第一次见到战后的景象,但这一次,是他最为痛心而焦躁的一次。 他很怕,在这满目的瓦砾残骸之下,会埋藏着他所心系之人的尸骨。 心急于寻找威兹曼姐弟的国常路,早已经忘记了纱罗和罗洁爱尔的存在。 茫茫然之际,国常路视线触及一抹银白,那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银色长剑—— 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个想法突然冒上心头,不待仔细思考,国常路直接就往剑尖所指的方向跑去。 只是,心里飘过几个画面,都没有眼前这一个让国常路痛心疾首。 奔跑的脚步兀然停下,国常路震惊地看到在这被毁去的实验室残骸里,威兹曼垂首看向怀中一动不动的克劳迪娅。 一夜的轰炸,石盘依然完好无损,就在这神秘的石盘前方,被选作“王”的威兹曼却已经失去了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 不复以往的乐观向上,也不再笑得一脸单纯,现在的威兹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悲伤和绝望的情绪。 “中尉……”一滴泪滑落脸颊,威兹曼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看向国常路的清澈眼眸无比空洞,如同一个迷失的旅人,“姐姐她……” 无需多言,国常路已经知道了威兹曼想说的是什么。 眼神急剧变换,国常路颤抖着双唇,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个说“我们也很相衬”的人已经不在了…… 痛苦的呐喊吐不出口,狠狠压在心底的苦闷让国常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迷茫地站在石盘前,很久很久,直至看着威兹曼怀抱着克劳迪娅离去的背影。 反应过来不能够让威兹曼独处的国常路,正想上前,就被一个他警惕了很久的人叫住了。 “中尉,我可以救活她哦。” “……”呆呆地看着站在面前安然无恙的纱罗,国常路迟钝地理解了她的话,如同在沙漠中遇到绿洲的旅者,不确定却充满希冀地追问,“你说什么?你、你可以救克劳迪娅?” “嗯,可以哦。”纱罗给了国常路一个自信的笑容。 “……”这下,国常路反而冷静了下来,三个月的相处里,纱罗二人身上的所有疑点都已经不再重要,“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一向欣赏聪明的人,所以,不需要你支付什么代价,只是……”歪了歪头,纱罗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那是介于善意和恶意的平衡点,“你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威兹曼。” 沉默半响,国常路艰涩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看上的人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即使是他的亲生姐姐……也不行。” “你将他当成什么?!”国常路立即就怒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在威兹曼被选为白银之王得到不变的时间的现在,复活克劳迪娅而不告诉威兹曼,不就是让他独自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呵……”笑出来的并非一脸悠闲的纱罗,而是一直默默站在她背后的罗洁爱尔。 “那中尉你的答案呢?”罗洁爱尔替纱罗说完未完的话,脸上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都是让人从心底发寒的意味深长,“是任由克劳迪娅孤单地被埋葬在土地里腐朽,还是求姐姐,让姐姐救活她,给你们一个未来呢?” 罗洁爱尔的话其实已经非常委婉,这从他以往是如何对待其他天使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来,但国常路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罗洁爱尔的话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中。 然而,结果仿佛一早就注定——天秤的一边是已赴黄泉的爱人,另一边是得到永生的挚友。 只要生命还在继续,那就有改变的希望。 “我求你……救她,救克劳迪娅!” 仿佛没有看到国常路的痛苦和隐忍,纱罗和罗洁爱尔一拍掌,“合作愉快。” 一九四五年四月,柏林郊区。 落日的余晖洒满天空,这景色向来就充满离情别意。 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亲人逝去的痛苦让威兹曼这位昔日的大男孩瞬间长大,甚至过于长大,以致沧桑得失去了对未来的憧憬。 “一切都随着大家的逝去而消散……”远目战后的和平景色,威兹曼满怀伤感地感叹,“这场战争也结束了。” 站在他身后的国常路依旧一身整齐的军装,闻言立即反驳,“还没有结束……” “结束了,对我而言。”威兹曼的一句话,中断了国常路劝解的话语。 国常路闷哼一声,轻垂下头,折磨了他几天几夜的内疚再次浮上心头。 “就在这里说再见了,中尉。”语毕,威兹曼就想踏上飞船远离地面,不接受王权者的权力,更不承担王权者的责任,从此——不再接触人们。 “等等,威兹曼!”一向正直不阿的国常路最终还是忍不住,就算违背誓约的代价是他的生命,他依然不想隐瞒这位挚友让他陷入长久的痛苦,“其实克劳……” “威兹曼,竟然连道别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吗?”纱罗挽着罗洁爱尔的手,绕过铁围栏来到二人之间,一脸不满地对背对她的威兹曼说道。 “……”可恶!被人打断话头的国常路已经可以肯定纱罗是故意的,否则,之前沉默的时间里她为何不出现,却偏偏在他想解释的时候出现! 并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威兹曼脚步一顿,依然没有转过身,就这么背对着三人,柔声说道,“对不起呢……那,纱罗,罗洁爱尔,再见。” 眼看威兹曼一步不回头地走向飞船,国常路大声喊道,“威兹曼!你……” “中尉,你想说什么呢?”罗洁爱尔紧紧握着国常路的两肩,与他纤弱体型不相符的巨大力度令国常路立即冒冷汗。 紫水晶一般的眸子轻垂,罗洁爱尔唇角弯起邪气的笑容,轻声在国常路耳边呢喃,“就算你不担心自己,但克劳迪娅呢?” 闻言,国常路瞬间僵硬。 “威兹曼,我等你回来,再见了!”如同无比期待友人回归的好朋友一般,纱罗对离去的威兹曼大声呼喊。 因姐姐逝去而选择了逃避,没打算会再有一天返回地面,威兹曼只是背对着三人浅浅勾唇,然后,继续迈向飞船。 将在未来的数十年里在天空巡航的himmelreich号,衬着落日的背景,缓缓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快点写这长发的白银之王啊~口水ing ps:女主不是好人,这是一早就设定的。 ps的ps:在此感谢荌茜葆蓓和loveless两位亲投的霸王票,thankyou! 第一百二十八章 ·狗 第一百二十八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狗 纱罗站在高楼的顶端,仰望天际那艘至今一次都未下过地的飞船,“罗洁爱尔,威兹曼最近过得怎么样?” 与纱罗一样站在楼顶的罗洁爱尔扯了扯唇角,向她汇报情敌的最新动态,“还是老样子,天天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哇塞,这也太无聊了点吧?”虽然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但纱罗还是惊讶了一下,“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在天上,难道这是他迟来的青少年叛逆期?” “说不定,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了姐姐你的不对劲呢……”故意如此说道,罗洁爱尔却并非无的放矢。 要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纱罗就公然喊威兹曼做白银之王,之后又毫不掩饰地向对方展示了魔法,更甚至,在那次几乎无人生还的轰炸中,纱罗和他都是安然无恙。 听到罗洁爱尔的话,纱罗没有半分心虚,看上去还兴致勃勃,“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好。” 如出一辙的恶意笑容挂在嘴边,罗洁爱尔温柔地吻了纱罗的唇,“我就喜欢姐姐你这个模样。” 不吃亏地反捏了把罗洁爱尔的脸蛋,纱罗转而问起另一个人的近况,“那中尉呢?” “最初嘛,他一边用无微不至的爱来安抚弟弟失踪的爱人,一边用工作麻木自己来承受坦诚不得的内疚。”伸手搭上纱罗作怪的手,罗洁爱尔并没有让她放开,而是就这么手叠手地继续说道,“不过,也因为他身为黄金之王的‘命运’属性,他最近看起来阔达很多了。” 抿了抿唇,纱罗抽回手,突然问道,“你觉得我这次做得过分吗?” 诧异地瞪大双眼,紫色的眸子满是不可思议,“不,怎么会呢?比起我来,姐姐你真是小巫见大巫。” 如此一来,纱罗小小的愧疚也被自家弟弟扔到东京湾里,甚至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良久,将视线从远处的景色上收回,纱罗吐出一个让罗洁爱尔措手不及的提议,“对了,罗洁爱尔,不如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顿时,罗洁爱尔的手一紧。 只是,已经和纱罗相处半个世纪有余,罗洁爱尔并非不理解纱罗这句话的用意——在可以选择的前提下,与同一个人相处太久的话,她是会厌烦的。[.超多好看小说] 为免让他所珍惜的这份感情被消磨掉,即使满心不愿意,罗洁爱尔也只好吃闷亏。 温柔却有力地在她的唇上报复性一咬,罗洁爱尔笑得无比妖媚,紫水晶眸子里仿佛装着整个世界一般,庄重而认真地直视纱罗,“那姐姐你保重,我迟点再来找你。” 纱罗再次抿唇,为他的理解,也为自己的任性,“你也是,祝你玩得开心。” 看着罗洁爱尔背着太阳展翅离开,纱罗将视线移到下方的人群中,“接下来,就先去逗逗可爱的小狗吧!” 另一边。 和风的居室中,身穿暗色和服的中年男子突然放下茶杯,对在厨房忙碌的黑发男孩说道,“狗朗,我突然不想在家吃饭,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 闻言,还未成年的夜刀神狗朗立即停手,那张可爱的正太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一言大人,是我做的菜不合胃口吗?” “不,你做的菜很好吃,只是我突然想出去吃,是我任性了呢……”越说越小声的三言一轮,三分惭愧的表情下却是担忧和畏忌。 身为第七王权者,他的能力是“预言”,这能力尽管耗费了他不少心血,却也多次帮到了他人。 然而,唯有这一次,他看不清楚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那突然向他们所处位置靠近的阴影,那满身的黑暗和暴虐,实在让他不得不担忧。 看到一向清淡如竹的三轮一言仿佛陷入无尽的惭愧之中,狗朗正太立即瞪大眼,握拳反驳道,“才不是任性,一言大人!狗朗也想出去吃,等我收拾一下就出发吧。” “好,狗朗真乖。”摸了摸小包子的头,三言一轮被狗朗的元气满满状态安慰到,压下满腹思绪,看向天边的乌云。 适才的艳阳,仿佛因为某人的到来而隐于云层之下。 十分钟之后。 公然闯入私宅的纱罗托起下巴,玩味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居室,“啊拉,没人吗?” 轻轻抚过案桌上的茶壶,丝丝暖意让墨瞳瞬间划过一抹兴致。 忍不住低笑几声,纱罗挑了挑眉,“嗯哼,就陪你们玩玩。” 大街上,清俊的中年男子领着板着脸的黑发男孩,脚步匆匆地路过一间又一间餐馆。 如果是其他人,怕是会以为自己被人耍了,但夜刀神狗朗却不会。 发现预言中的阴影紧随而至,三轮一言脚步一顿,转而走进街道另一侧的商铺里,“狗朗,我突然想起今天可能下雨,先去里面逛一逛?” “是的,一言大人。”肚子空空的狗朗毫无怨言,反而还抬起头来,认真地报告道,“家里的针线都快用完了,正好可以补充一下。” 后方,用神识偷窥的纱罗嘴角微抽。还真如传说中的贤惠啊,小狗朗! 补充完针线之后,一大一小再次转移位置。 然后,三轮一言拍了拍额头,很是感慨地对紧跟他的小包子道,“哎呀,年纪大了就忘事,今天我好像约了刀剑铺的老板给狗朗你做了个新刀鞘呢……” “真的吗?!”一直严肃着一张包子脸的夜刀神狗朗,闻言双眼立即变成星星眼,满是感动和期待地对三轮一言道,“狗朗一定会好好珍惜一言大人的礼物,我们现在就去拿吧!” 如此激动模样的狗朗让三轮一言表情一暗,他能够让狗朗安全脱离预言中的阴影吗? 一直观察着三轮一言的正太君看到对方暗淡的表情后,立即就误会了,满是愧疚和焦急地道歉,“是我疏忽了,一言大人你累了吗?我现在就帮你按摩……” 狗朗那般紧张的态度,仿佛让三轮一言有半分不妥都是他的罪孽一般。 被如此重视的三轮一言苦笑几声,“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拿刀鞘吧。” 后方。 墨瞳微敛,纱罗悠闲地吃着薯条,凉凉地作出评价,“嘛,味道还可以。” 到底是在说薯条,还是在说这场追逐,大概也只有纱罗自己知道。 整个下午,如此这般地兜兜转转,几乎将整个城市都游了一遍,纱罗却始终没有使用瞬移一类的法术,单靠步行远远地吊在二人后面,如同猫抓老鼠般,享受着游戏的乐趣。 直至—— “狗朗,我好像记得……”三轮一言的发话第一次被打断。 狗朗主动拉住了三轮一言的手,一脸严肃地问道,“一言大人,你在躲避什么吗?” “呃?”被说中心事的三轮一言怔了怔。 狗朗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直接就解释起来,“今天的一言大人好像很害怕什么东西一样,一直用‘突然’、‘好像’一类的词语。” “……”被自家照顾的孩子发现自己的不妥,三轮一言都不知道是掩饰好还是感慨好,叹了叹气,“我没事,狗朗,我只是想争取一下。” “?”黑黝黝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看向三轮一言。 然而,不等三轮一言向夜刀神狗朗解释,他们的身旁就突兀地插|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难道你不是在躲避我吗?” 猛地从新刀鞘中拔刀,冷着脸的夜刀神狗朗瞬间站在三轮一言身前,“你是什么人?!” “狗朗!”没来得及阻止狗朗挑衅性的举动,三轮一言只好看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子。 纱罗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挑,漫不经心地启唇,“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三轮一言,你是不是在躲避我呢?” “是,亦不是……”终于直面这纠缠在心底的阴影,三轮一言反而不惧了。 只是,对方那仿佛想将世界都毁灭的灵魂核心,那种即将被她吞噬掉的压抑感依然存在着。也正因为如此,一向勇于直面困境的他才会狼狈地带着狗朗躲避。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听到三轮一言的回答,纱罗苦恼地叹了口气,“你说的谎真没有技术含量,小狗朗君,你的一言大人在骗你呢!” 说着说着,纱罗的语气就变成了拐卖正太的怪阿姨一般,满满的调侃和恶意。 眉头紧蹙,双眼都写满对“坏人”的控诉之情,夜刀神狗朗坚定地反驳道,“一言大人不会骗我的!” 忠犬啊!和迪卢木多不同类型的死忠啊!墨瞳瞬间划过一道亮芒,纱罗伸手向前,“你还真卡哇伊~” “停手。”捉住了纱罗伸向夜刀神狗朗的手,三轮一言诚恳地劝道,“他还只是孩子……” “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纱罗没有强求,如他所愿地收回手,却问出这个早就在怀疑的问题。 难道第七王权者的能力,能够让他察觉她的想法? “我并不知道。”没有半分隐瞒,三轮一言坦白自己的能力不足,然后,表情不复以往的温和闲逸,将这短短时间的观察结果道出,“但我察觉得出,你的兴趣来得快,去得更快。” 以她那种只要将渴望的东西得到手就会失去兴趣,甚至弃之如敝屣的心性,耿直认真的狗朗怎能成为她的玩具呢?!更何况,她的力量明显是毁灭性的黑暗属性。 城市的另一侧。 比现在的夜刀神狗朗大一岁的另一个小包子,此刻也正遭受着恶质的某个异世之人调戏。 “啪嗒”一声,从滑板上跌倒在地的八田美咲小包子正好趴在了路过的罗洁爱尔脚前。 “啊呀,小弟弟,没摔疼吧?”伸手扶起哭丧着脸的小包子,如同在至高天时一样,罗洁爱尔对于幼崽很是宽容,另一个证据就是他的死忠跟班肯达。 有幸享受到罗洁爱尔善良一面的八田美咲,一看见扶起自己的人时,双眼圆瞪,微张着嘴巴惊叹道,“……好漂亮……” 耀目的银色长发,魔魅的紫水晶眸子,换上中性长袍的罗洁爱尔一路走来就是个人型春|药,尚还稚嫩的八田美咲也不幸中招。 “哦~你真有眼光。”这下,被称赞漂亮的罗洁爱尔心情更好了。 反正姐姐暂时不在,就当这小鬼是小狗般用来消遣吧!抱着如此心思,罗洁爱尔唇角一勾,“看在你长得还算可爱的份上,我给你个礼物。” 一个轻轻的祝福之吻印在八田美咲受伤的额头上。 瞬间,小包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包子,还是热气腾腾那种。 未来的日子里,八田美咲绝不承认,他见到漂亮“女孩”就会害羞的毛病是眼前这个男女不忌的人妖所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长大版的黑长直——夜刀神狗朗。 这是正太版的misaki——八田美咲。 ps:我竟然赶上了12点前更文,震惊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托孤 第一百二十九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托孤 【你的兴趣来得快,去得更快。】 三轮一言的话仿佛说到纱罗的心坎上,竟让她深思起来,甚至觉得他所说的话挺有道理,但是—— “你说的有点偏颇了,我承认兴趣来得快这一点。”毫不心虚地如此说道,没打算改正的纱罗大言不惭地继续开口,“至于兴趣去得更快这一点,我可不承认。” 要说纱罗为何表现得这么大言不惭,就是因为她的斑斑劣迹中,就连罗洁爱尔也是在这几十年后才让她失去点兴趣,而他们却也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看着三轮一言毫不掩饰的不相信眼神,纱罗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起码这个时间对于人类而言,足够长了。” 普通人家还有个什么七年之痒,纱罗自认为自己强多了! 闻言,三轮一言表情有点松动,不由审视起对方来。 “人类”? 捉住关键词的三轮一言觉得这下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看来她是个“异类”。 不过想想也是,如此骇人的黑暗气息,即使是黑王恐怕也是比不过她。而自从德累斯顿石盘出现后,王权者逐一被选出,随之其他超能力者也出现在人前,这其中也包括一些非人的种族。 例如,将在几年后出现在安娜面前的那匹双翅白马。 身为第七王权者,三轮一言并非没有一搏之力,然而,正因为他是无色之王,被石盘赋予的预言能力让他更加清楚地知道,他反抗的话,事情将变得更难控制。 三轮一言按兵不动暗自思考解决的办法,纱罗则是故意微笑以对。 良久,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之时。 “咕噜咕噜——”一道清晰响亮的鸣叫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夜刀神狗朗一手握刀,一手捂住肚子,手忙脚乱地道歉,“对、对不起,一言大人!” 粉嫩嫩的包子脸一片绯红,夜刀神狗朗觉得仅仅一天不进食就如此失礼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一想到平时病弱的大人,同样饿了一天却脸色如常,夜刀神狗朗就更加沮丧了。[]他果然还要继续锻炼,才能好好保护一言大人啊! 就在夜刀神狗朗一边垂头丧气一边雄心壮志之时,女子温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饿了吗?” 好快!三轮一言瞳仁一缩,双唇紧抿,看着瞬间蹲在夜刀神狗朗面前的银发女子,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毫不在意这种随时就被人反抗发难的状态,纱罗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用竹签挑起一颗递到黑发正太的唇边,“这是新鲜出炉的章鱼丸,姐姐请你吃。” “不用了。”夜刀神狗朗板起一张可爱的包子脸,想严肃地拒绝对方,然而出卖他的肚子依然咕咕叫着。 第一次发现夜刀神狗朗那种如同对待阶级敌人的、“让三轮一言大人xx的人都是xx”的态度是如此危险,三轮一言暗暗流冷汗。被拒绝的她不会爆发吧? 纱罗是小心眼,但也不会明知道夜刀神狗朗是忠犬也计较这小小的拒绝,只是,那看向三轮一言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你还真懂得养孩子啊……”忠犬成这种程度,真是难得! 如此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话,让三轮一言更加紧张了。 幽幽一叹,纱罗态度一转,墨瞳注视着戒备中的三轮一言,“我决定了,我要向你学习,接下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能够拒绝吗?被默默威胁着的三轮一言大汗。 只是,他突然发现,本质是毁灭属性的这个女子,其实能够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关键只在于她愿不愿。 而现在,明显是她在向他们伸出橄榄枝。 并不知道自己被无意中暗示到,三轮一言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姐姐以后就和你一起住了,小狗朗。”使了点小手段的纱罗,对夜刀神狗朗笑得一脸灿烂。 紧蹙眉头的小包子回望自家大人,没有看出对方有拒绝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自家大人和这个女子对话的深层意思,但本质属性是死忠骑士的夜刀神狗朗,丝毫没有怀疑三轮一言的决定,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纱罗回了一礼,“是的,请多多指教!” 纱罗笑而不语,那般真挚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白莲花。 如果纱罗想讨好一个人,单单以她的外表就能轻易成功一半。 极少接触其他人的夜刀神狗朗,不由自主地怔了怔,微红着脸收起佩刀。 另一边。 怀抱着滑板,凭着小短腿快速地移动,橙色头发的正太一脸别扭地对身后的人大喊,“你怎么一路跟着我?” 罗洁爱尔悠然一笑,“这条路是你家铺的吗?” 八田美咲语气一窒,“……不是!” 语毕,别过头,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罗洁爱尔失笑,凭着笔直的长腿轻易地追上别扭的某人,“之前你不是称赞我漂亮吗?现在怎么一眼都不肯再看我?” 侧过脸的八田美咲紧闭嘴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而害羞!更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吻而不好意思! 自欺欺人地如此想到,八田美咲鼓起包子脸,手脚同调地往前快步走。 看着八田美咲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姿势,罗洁爱尔再次失笑,真好玩!比起曾经乖巧的肯达,眼前这个小鬼有趣多了! 更加决定要赖在对方家里,罗洁爱尔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地跟在八田美咲的身后。 不管经过如何,总之,姐弟俩都用各自的方法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暂时借住的地方,并且得到了日日夜夜调戏目标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事情,他们怕是会一直玩下去,直至兴趣减淡,或者找到新的目标为止。 和式韵味十足的房间中,三轮一言满脸病容地躺在床上,不忍地看向床前满目悲伤的夜刀神狗朗。 因为预言的能力,更因为自身是后期被选上的王权者,三轮一言比起其他王寿命更短。 如果可以选择,三轮一言绝不愿意被夜刀神狗朗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他可十分清楚对方是如何紧张他的安危。 然而,如果此时再不珍惜这难得的最后机会,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这个孩子了。 三年前,纱罗一时的暗示早就失去效果,或者说,是纱罗故意让法术效果消失,以此来增加游戏的趣味性。 总之,在纱罗入住不久后,三轮一言就意识到自己引狼入室,却碍于当时没有自保之力的夜刀神狗朗而只能暗中观察着。 三年的朝夕相处,不放松丝毫警惕,三轮一言本就病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只能在这最后的时间,趁着纱罗外出购物的机会交代遗言。 看着床边已经是个少年的夜刀神狗朗,三轮一言轻咳几声,“狗朗,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一言大人!你要离开狗朗吗?”夜刀神狗朗情绪剧烈波动,相伴多年奉若神明的大人躺在床上,他却没有半点办法帮助对方,哀伤的双眼里更添上了几分自责和愧疚。 夜刀神狗朗执拗而带着害怕的眼神,让三轮一言不忍道出自己即将逝世的真相,尽管对方早有察觉,“记住,狗朗,你要变强,只有变得强大,你才可以……” “啊,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吗?”三轮一言的话语被突然打断,一如当年初遇之时,纱罗仿佛阴影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一言,我才出去不久,你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 那般震惊和哀伤的模样,将一个关心好朋友健康的人扮演得惟妙惟肖,心系三轮一言的夜刀神狗朗也没有察觉出半分不妥的地方。 “避开她,甚至战胜她”几个字被卡在喉咙,三轮一言心中一沉,更让他气闷的是,他的双唇竟然不受控制地说出违背自己意愿的话,“不要难过,狗朗,你以后就好好听纱罗小姐的话……” 语毕,本就差不多断气的三轮一言,这下更是气得说不出其他话来,表情几番变幻,直至呼吸停止。 看向纱罗的双眼空茫地睁开,当真应了一句话——死不瞑目。 “一言大人——!!!”夜刀神狗朗目眦欲裂,早就不再哭泣的他忍不住流下了两道热泪。 搭在他头上的手仿佛还带着昔日的温柔和热度,然而,夜刀神狗朗知道,他的大人,已经走了。 从今以后,不能再见地走了。 纱罗伸手替这死得憋屈的无色之王合上双眼,享年四十二岁的他,此刻安祥得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有办法让死得直直的克劳迪娅复活,更有办法让三轮一言逃脱病魔的折磨,只是,她凭什么让一个占据了夜刀神狗朗全副心思的人继续生存下去?没有提前弄死三轮一言,纱罗觉得自己也算是仁慈了。 伸手搂住浑身僵硬的夜刀神狗朗,纱罗将他的头按倒自己肩膀上,“哭吧,别憋在心里,没人会笑话你的。”微微一顿,墨瞳微眯,纱罗状似无意地补充一句,“即使是一言,也不会。” “呜!”被纱罗口中的名字刺激到,虽然依然一脸隐忍,夜刀神狗朗却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哭声。 这般伤心绝望却忠诚地按三轮一言遗言所说的“不要难过”而努力着,即使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弃犬般可怜,也依然倔强地压抑着的夜刀神狗朗,让搂着他的纱罗更加产生了一种将他蹂躏的欲|望。 沉浸在至亲离去的悲伤中,夜刀神狗朗没有发现纱罗不一样的表情,更没有发现他的大人所说的遗言并非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死得如此憋屈的无色之王,其实真是一位美大叔!可惜,他不死的话,夜刀神狗朗的注意力就不会转移。 第一百三十章 ·赤之王 第一百三十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赤之王 “细细的切碎……”手握着菜刀,快速地将葱切碎。 “慢慢的搅拌……”筷子以特定的弧度,平稳地将蛋浆打好。 “均匀的受热……”轻轻地将油锅里的虾翻转,炸成一片诱人的金黄。 路过厨房的纱罗,对一边施展厨艺一边念念有词的夜刀神狗朗打招呼道,“小狗朗,今天也起得这么早吗?” 那般的若无其事,与三轮一言逝世前毫无二致的态度。 夜刀神狗朗回头问了声早,“纱罗姐姐,我做了煎蛋卷和蝴蝶虾,你想在哪里吃?” 纱罗闻言一笑,用调戏小男生的语气缓缓道,“狗朗你在哪里吃,我就在哪里吃吧。” “好的。”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夜刀神狗朗不受话语的影响,直接将食物放在餐桌上,然后双手合十,做足礼仪才开始和纱罗一起用餐。 将蝴蝶虾一口吞下,纱罗星星眼地对黑发少年称赞道,“狗朗,你的手艺又进步了,真好吃~” “……”梳着马尾的夜刀神狗朗,严肃认真的脸立即泛上一抹粉红。 吃着吃着,纱罗仿佛无意地提到,“对了,今天听过一言的话吗?” 顿时,因为被称赞而不好意思的夜刀神狗朗,立即振奋起来,元气满满地道,“是!一言大人的话实在是太感知太美丽了,我无论听多少次都不够!” 语毕,狗朗在那个纱罗恨不得灭成渣渣的录音机上一按。 【正在前行的你,挥之不去的梦幻之旅】三轮一言蕴含韵律的优雅声音从录音机中飘出。 “啊~太好听了!”夜刀神狗朗一脸梦幻的崇拜表情,如同对待爱人一般将录音机放在心口的位置。 “……是吗?”纱罗几乎将筷子咬断,美味的食物此刻显得也不好入口。 在三轮一言逝世后,纱罗为了让夜刀神狗朗遗忘对方,故意时不时地用三轮一言的名义戳他的伤口。谁料,一脸委屈而倔强的夜刀神狗朗越戳越勇,原本一听到三轮一言的名字就默默伤心,现在却变成了无比振奋,视三轮一言录下来的话如宝贝,忠犬得让纱罗时时牙痛。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有挑战性! 所以,纱罗原打算将夜刀神狗朗撇下,这下却不舍得走了,甚至见缝插针地继续刺激他。 眨了眨眼,语气无比感慨,纱罗幽幽说道,“眨眼又一年,今天我们去探望他吧!” 夜刀神狗朗瞬间热情熄灭,神情有点低迷。 “看到狗朗你过得这么好,一言一定很欣慰。(.好看的小说)”故意提起三轮一言的死忌,纱罗颇有种誓要戳死人的意味。 毫不知情的夜刀神狗朗,只听到纱罗安抚的话语,再念及她这段时间的陪伴,立即感动了,“纱罗姐姐,谢谢你安慰我……” “你还和我客气个什么?”纱罗伸手抚摸夜刀神狗朗的头,如同曾经三轮一言所做的一般。 夜刀神狗朗的眼神闪烁几下,突然,颇为自责地对纱罗道,“你肩带的装饰松了,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不知道纱罗的裙子是她自己故意弄破的,夜刀神狗朗用随身携带的针线将它补好。 因为松动的地方是肩带,二人靠得很近,纱罗满意于这亲密的姿势,轻轻吻了吻对方的脸颊,“谢谢你,要不我一定在外面出丑了。” 单纯而贤惠的黑直长少年,再次为他自以为感激之吻的动作而脸红。 在狗朗的背后,纱罗故意对三轮一言的灵魂笑了笑,这位一向温和淡然的无色之王也被她气得几乎再死一次。 三轮一言无语抚额,他家的孩子怎么如此单纯?! 另一边。 另一个单纯的人。 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罗洁爱尔对即将出门的橙发少年玩味一笑,“misaki,今天有好好学习吗?” “啰嗦!别再这么叫我!”一直对自己的名字耿耿于怀,八田美咲傲娇地嚷嚷。 “啊啦,才上学没多久,misaki你就学会对我发脾气了吗?”继续故意如此喊对方,罗洁爱尔满脸哀怨,仿佛是遭人抛弃的怨妇。 八田美咲打了个寒颤,死命扯开罗洁爱尔搂过来的手,“死人妖,别粘着我!” “死人妖?”语气上扬,罗洁爱尔好像想仔细品味这个词一样,喃喃重复了一遍,再一脸调谑地反问,“不知道是谁人的母亲曾经迷恋过我女装的模样呢?而我,又是替谁人应付他母亲的换装癖热情呢?” 顿时,那个所谓的“谁人”动作僵硬。 当年,罗洁爱尔跟着八田美咲回家后,以其出色的外表、气质和礼仪,被他的母亲视为客人,并且一住就没有离开过,在得知他是男性之后也依然如是。 从八田美咲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母亲当初是想生一个乖巧又漂亮的女孩,理所当然地,在八田美咲拒绝扮萝莉还天天玩滑板摔成个脏小子这无比悲催的现实下,银发飘飘的罗洁爱尔就成为八田太太的新宠。 经常让罗洁爱尔换女装,一脸满足地替他拍照,那般热衷的模样让八田美咲都怀疑他家母亲是不是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儿子。 按理来说,被人如此糊弄,罗洁爱尔绝对会赏给对方一根羽毛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但是,在想到这些照片可以取悦纱罗的前提下,罗洁爱尔也就听之任之地随八田太太摆布。 当然啦,胆敢如此对待这位残忍的无机天使,即使是为了彩衣娱亲,罗洁爱尔也对八田太太有点膈应。 所以,在某次车祸里,罗洁爱尔将八田美咲救了出来,至于八田夫妇就没有那么好运气能够得到他的援手了。 总结——别学动漫、小说里的故事一样替人换装,那可得看对象,更要看自己的身份,别被对方无害的外表骗了,更别以为自己是对方的谁谁谁。 言归正传。 听到罗洁爱尔提及逝世的父母,八田美咲心情顿时一闷,满头橙色的发丝仿佛也暗淡下来。 以他人的悲伤为乐,欣赏够之后,罗洁爱尔才慢悠悠地提醒,“你不是赶时间吗?还不出门?” “不用你管!”八田美咲抛下一句就出门,尽管语气不那么好,但是,他也从心底感谢这个人陪自己度过最悲伤的日子。 然而,越是如此感激,越是这种无意识的依赖,更能够体现出得知被对方耍时的愤恨心情。 罗洁爱尔和纱罗一样,有一个小小的毛病,那就是对眼前这种平淡的日子很容易感到厌倦,极想弄点什么来刺激一下。 于是—— 一起交通事故发生在八田美咲眼前,车上是一家三口,皆是浑身鲜血。 一如当年发生在他身边的车祸,甚至比那一次更加严重。 但不同的是,当年罗洁爱尔只救了他一人,而这一次…… 在人群聚集过来的时候,罗洁爱尔仿佛没有看见离轿车几步之遥的八田美咲,将手伸到车里面。 周围看热闹的人或者没有发现,但八田美咲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到,罗洁爱尔双手都发出朦胧而温暖的光芒。 救护车不久后就到达,罗洁爱尔早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悠然离开,而医护人员则是满眼震惊,“伤势竟然这么轻……” 一时之间,八田美咲只觉得浑身冰冷。 放了好朋友伏见猿比古的约会,八田美咲浑浑噩噩地站了好久,直至被人问起才后知后觉返回家中。 “misaki,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罗洁爱尔如同往日一般,一副皇帝相地坐在客厅看新闻。 “你……”荧幕上播放的正是他所目睹的车祸,八田美咲声音无比艰涩地问道,“你是超能力者?” “对啊,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帮你治疗了额头上的伤口,忘记了吗?”仿佛遗忘了是他故意抹去对方这段记忆一般,罗洁爱尔若无其事地解释,“咦?你的脸色不太好呢,被什么吓倒了吗,misaki?” “……别再叫我的名字!”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八田美咲一言不发地摔门。 “不吃晚饭吗?小心营养不良长不高啊,mi~sa~ki。”以一种特殊的语气叫出八田美咲的名字,在客厅中的罗洁爱尔笑得背景都几乎变成了曼珠沙华。 狠狠咬牙,八田美咲怒道,“闭嘴!”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更显得自己房间的阴冷,一直被忽视的疑点随之一一浮现在八田美咲脑海里。 那些陪他玩的记忆,越发清晰地变成了耍他玩的记忆。 八田美咲知道罗洁爱尔没有义务去救人,也为自己找借口,或者当年对方只是能力不足,但是!为什么这个人可以一脸无辜地这么耍他?一直以来以为对方纵容他的任性,却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玩具! 自那一天开始,八田美咲一见到罗洁爱尔就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想视对方为陌路人,却始终败在罗洁爱尔的厚颜无耻之下。 如同找不到人生目标的迷路人,八田美咲经常逃课,宁愿和伏见一起在街上玩游戏,也不愿回家见到罗洁爱尔。 啪啪啪地按动游戏机上的按键,屏幕上的“lose”字样让八田美咲无比气愤,一把抢过伏见手中的饮料大喝一口。 连一个游戏都打不过……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训那个人?! “可恶!”一时气愤,八田美咲没有注意到街道上的人,直接将饮料瓶往前一抛。 “啊……”伏见猿比古看见饮料瓶所在抛物线前的人,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饮料瓶没有打中路人,却被一只带着三个银环的手接住。 握着饮料瓶的红发男子微蹙眉头,一脸严肃,在他左边的金发男子无奈地劝说自家气势逼人的王,“尊,可别去吓中学生啊。” 在红发男子右边的温柔男子,则是笑意更深了。 明知道金发男子说的是客气话,八田美咲却突然想起他和罗洁爱尔冷战前所说的话,瞬间变身成一只被侵占领域的狮子,“谁被吓倒了!” 毫不在意八田美咲的怒意,身为第三王权者的周防尊只是侧过身,将手中尚有剩余的饮料喝光,顺手再一抛。 红色的火焰包裹着饮料瓶,当来到八田美咲和伏见猿比古面前时,饮料瓶就被火焰化成了灼热的液态。 和第一次遇见超能力者的伏见不一样,八田美咲没有一丝畏惧的神情,相反,他仿佛看见了希望。 “在这里发霉,不如加入我们,中学生们。”身为赤之王氏族的一员,担任管家角色的草薙出云提议道,“心情不好的话,我给你提供地方发泄。” 可以说,日后八田美咲十分尊敬和崇拜周防尊,不但是因为这位赤王给了他渴求的家和同伴,更因为对方给了他力量,一个变得强大的机缘,一个能够打倒罗洁爱尔的机会! 然而,不待直率的八田美咲给出答复,优美如同朗诵圣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mi~sa~ki~,你为了赤王想离开我吗?”罗洁爱尔挑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出现,只因他突然意识到赤王也是一个潜在危机。 这个世界的法则赋予人类王权者的能力,被法则眷顾的他们都有着出色的容貌。 一个白银之王已经让罗洁爱尔牙痛了,如果眼前这个个性鲜明的赤王被纱罗见到……只是想一想,罗洁爱尔就不爽了。 被人认出身份,正要离开的周防尊脚步一顿,其他人也随着王的动作而一同看向突然出现的银发男子。 自己的名字再次被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叫出来,八田美咲狠狠看向满脸无辜的来人,忍无可忍地喊道,“罗洁爱尔!” 第一次见到八田美咲这样愤怒的表情,伏见猿比古挑了挑鼻梁上的眼镜,看向罗洁爱尔的眼神若有所思。 “呵,终于爆发了么?”随着罗洁爱尔越发显得妖媚的笑容,杀气铺天盖地地往八田美咲的方向蔓延。 “喂。”没有任何预兆地,充满攻击性的火焰铺设开来,原本还一脸懒懒闲无所谓的周防尊扯了扯唇角,对罗洁爱尔说道,“和一个中学生计较,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让人羡慕妒忌恨的饮料瓶。 这一幕真让腐女狼血沸腾!先是眼镜美少年伏见喝一口,然后是傲娇美少年美咲喝一口,最后是霸气美男子周防尊喝一口(~o~)~请看我荡漾的表情。 · 话说,知道被耍真相的八田美咲,和啥都不知道的夜刀神狗朗,谁是幸运e呢? · 今天是什么日子无需多言,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利是多多! 本章多出来的1000字就当是礼物吧,希望大家别嫌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理性秩序 第一百三十一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理性秩序 人来人往的市中心,一银一红两道身影交错,仿若刀剑相撞的碰击声连绵不断。 二人身姿都是如行云流水般吸引人目光,不同的是,身为人类的周防尊在起点上就稍逊一筹——比起久经战场的浴血天使罗洁爱尔的死亡舞步,第三王权者即使身披火焰速度惊人也是处于下风。 然而,单单这一瞬间的交锋,二人就在市中心刮起阵阵狂暴的飓风,地面崩裂,飞沙走石。 强大的破坏力让周围的路人纷纷逃窜,也让八田美咲第一次意识到,这几年来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到底是何等实力。 之前他只是消极地采取冷战措施,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身为单纯生物的感知力,他下意识察觉出了罗洁爱尔的恐怖。而眼前这个银发飘飘的绝色美人,哪还有当年给他的柔弱印象? 罗洁爱尔足以让人腿颤的杀气和气场,使八田美咲心中一沉,这样的人物……他要怎么样才能战胜呢? “只有这种程度吗?”与周防尊错身而过,罗洁爱尔浑身都是冷然的气息,即使是挑衅对方的时候,他依然时刻保持着无与伦比的风华。 完全不为这支带刺的黑玫瑰所动,周防尊以一种慵懒的声调缓缓反驳道,“怎么可能。” 在冲撞力极强的火焰包围下,周防尊正想加大灵气的输出,就被罗洁爱尔突然打断。 “等等。” 周防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却也没有继续打下去,因为对方的杀气已经消失。 “你抽烟?”罗洁爱尔轻蹙眉头,脸上的表情清晰告诉其他人他对周防尊抽烟一事十分在意。 打得正兴起的周防尊闻言一呆,“啊?” 罗洁爱尔不厌其烦再次问道,“你抽烟吗?” 这下,在周防尊所展开的王权者领域中,包括温和稳重的草薙出云在内,其他人都几乎以为罗洁爱尔是想先抽一口烟再继续。 对于如此不搭调的问题,周防尊不想回答,却被另一个人代为回答了。 十束多多良看出了罗洁爱尔对此事的在意,展开一个满含心酸和无奈的笑容,“是的,king经常抽烟,我都劝过他别这样不爱惜身体了。” 周防尊淡淡横了十束多多良一眼,其他的赤王族人也深感无语。 罗洁爱尔不知道某些暗潮汹涌,只对十束多多良笑了笑,“你说得没错,烟草对人类来说真不是什么健康的消遣品,misaki这种可爱的人才是最好的啊……” 被公然暴露消遣品身份的八田美咲瞬间怒了,如果不是伏见猿比古手脚快拉住他,现在怕是换成八田美咲和罗洁爱尔打一场。[]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必再打了。”罗洁爱尔说停就停,力量收敛得天衣无缝,一瞬间就变回了一个无害而无辜的美人。 啥?周防尊微微蹙眉。 “姐姐不喜欢烟草的味道。”抚了抚微乱的银色发丝,罗洁爱尔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啥?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众观众齐齐疑惑。 “既然misaki你想追随赤王,那就去吧,我等着你来打败我哦!”一切恢复原状,罗洁爱尔对满脸复杂的八田美咲说道。 喂喂,怎么在自说自话啊?!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呐喊。 任性的罗洁爱尔无视了其他人的想法,还状似体贴地提醒道,“对了,这条街的维修费用就由你们负担吧。” 语毕,随着力量的鼓动,哗啦一声打破沉默的气氛。 纯白色的翅膀如同破茧,突然出现在罗洁爱尔的背后,在赤王尚未撤去的火焰领域中肆意张开最美丽的弧度。 振翅,飞翔,罗洁爱尔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只余下几片羽毛在空气中划过。 “……天使?”十束多多良眨了眨眼,既为自己得以见到天使而兴奋,也为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将画面拍下来而遗憾。 “那家伙才不是天使!”听到十束多多良的喃喃自语,八田美咲立即跳起来反驳,咬牙切齿地道,“他可比恶魔更恶劣!” 再次见识到八田美咲对罗洁爱尔不一样的关注态度,伏见猿比古闭了闭眼,有什么在眼底划过。 此时,其他人尚不知道八田美咲和罗洁爱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之后所发生的事,让他们意识到八田美咲所言非虚。 “misaki,今天你又逃课了?”靠在吧台边,银发男子笑意盎然。 “misaki,你的准头有待提高啊~”看着橙发少年笨拙地练习挥棒,银发男子极力取笑。 “misaki,怎么今天没跟着赤王屁股去巡视啊?”懒洋洋喝酒,银发男子日行一善般再次挑衅。 “罗洁爱尔!你有完没完?!”忍无可忍的八田美咲,终于不再顾及什么强弱之分,也不再顾及什么打草惊蛇,用火焰所包裹着的棒球棒攻击对方。 “没完。”罗洁爱尔一手握住棒球棒,半是哀怨半是调谑地笑道,“谁让你自初识那天起就一直没称赞我的容貌,想我停歇的话,要不你就用最真挚的语言称赞我的美丽,要不就用实力打败我吧!”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罗洁爱尔所言的第一点是恶劣的笑话,包括八田美咲,然而—— “罗洁爱尔,你的美丽已经无需外人来称赞啊。”就在众人下意识忽视第一点的时候,个性温和的十束多多良如是肯定道。 喂喂,多多良,你怎么又这样啊?众人再次为十束多多良这种和谁都能相处得来的性格而懊恼。 无视其他人诡异的视线,十束多多良露出一个仿若小太阳般温暖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并相信他的话,“其实,罗洁爱尔你这么做是希望八田酱变强吧?” 不可能!八田美咲在心中大声反驳,却也不敢打断十束多多良的话。 “怎么可能?”罗洁爱尔没有顾虑到十束多多良隐性黑的危险性,立即就反驳对方的话。只是,难得有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类,罗洁爱尔好心情地笑道,“不过你的称赞我接受了,来,接着。” 语毕,一片白色的片状物体飞向十束多多良。 “小心!”众人犹如惊弓之鸟,就连靠在沙发上假寐的周防尊也眯起了眼。 “没事没事。”说了句口头禅安抚众人,十束多多良一把就接住了罗洁爱尔抛过来的东西,“这是……羽毛?” “天使的羽毛,能够保命哦,记得随身携带。”罗洁爱尔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话音一落,将酒液喝光。 “这种不明来历的东西怎么可能随身携……十束多多良!你想死么?”八田美咲正想嘲讽一下罗洁爱尔,却不料十束多多良手脚超快地将羽毛放在胸口的口袋上,气得不顾某人腹黑地直接喊对方的全名。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十束多多良再次说了句口头禅,然后,对罗洁爱尔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此时的赤组成员并不知道,十束多多良的这一举动让他们日后大叹幸运。 ······我是分割线······ 当罗洁爱尔大肆骚扰homra酒吧,尤其是八田美咲这个傲娇少年时,纱罗也混进了一家酒吧并且惹出了更大的动静。 和homra那种小资情调极具品格的酒吧不同,纱罗此刻身处的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寻欢作乐之地。 但与龙蛇混杂乌烟瘴气的酒吧不相符的是,此刻,这里出现了一队身穿蓝色制服的俊男美女。 而他们有一个响彻上层和超能力者的名字——scepter4。 “根据特异现象管理法,现在必须将您逮捕。”一字一句地如此说道,深蓝色发丝的男子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冷静的气质,搭配其腰间所佩戴的剑,让人仿佛见到了中世纪的高贵骑士。 而他,正是第四王权者青之王,scepter4的室长。 正在将酒强硬地灌到手下败将口中的纱罗,淡淡回眸,“什么?” 回溯事情的起因,其实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没事找事”。 在夜刀神狗朗那里处处碰壁,无论是明示暗示都败于三轮一言录下来的诗句,纱罗气得几乎想霸王硬上弓。然而,因为将三轮一言的灵魂召唤了出来,纱罗有一种不想败给对方看的决心,于是,随便用个借口出门,另找地方发泄郁闷去。 没有掩去真容,孤身一人来到寻欢作乐的酒吧,纱罗理所当然地被人搭讪了。 本就一肚子闷火,还被臭男人起哄着要她喝酒,纱罗一言不发地动用魔力,使人跳草裙舞的有之,使人大喊自己白痴的有之,使人将自己所做的脏事公诸于众的有之,总之,就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如此诡谲恐怖的还击,直接让人以为自己撞鬼,难得有识货的就将事情报到scepter4。 初时,scepter4的普通成员到场处理事件,纱罗看见他们那般高傲的姿态,顿时不满了,还顺手将和通天一起研发的各种药剂到处洒。 在这里,请大家别忘记那些药剂的威力是连英灵也能ko的给力。 于是乎,事情闹大了。 对工作认真负责,同时也相当有决断力的宗像礼司,收到情报后发现了此事非小,决定亲自到场。 否则,单单一个酒吧里的小小争执,何必scepter4室长出马呢? “你确定要逮捕我吗,青王?”普通酒精并不能麻痹纱罗的神经,所以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宗像礼司对周围受难者的观察。 “如果小姐您有异议,可以提出申诉,但不是此时此地。”即使表面再如何谦虚有礼,身为第四王权者的宗像礼司内心是一个高傲的人,纱罗的明知故问在他眼中看来就是做贼心虚。 轻轻勾了勾唇角,纱罗以一种暧昧而玩味的语气悠然道,“那……如果我拒绝呢?” 闻言,眼镜后锐利的目光对上墨瞳里玩味的目光,宗像礼司和纱罗默默对视。 一个代表的是第四王权者“理性秩序”的力量,一个代表的是杰诺瓦与最初的人“混乱邪恶”的力量,空气也仿佛因为他们的对视而凝滞了一般。 然而,二人的气势交锋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就终结在一杯倾泻的鸡尾酒上。 “一大班人拦住这里唧唧歪歪,以为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吗?”将鸡尾酒泼在宗像礼司身上的人,正是刚才纱罗想灌酒的人,一个早就喝得烂醉以致胆子大了敢和纱罗搭讪的人。 而那杯酒,却并非寻常的酒,要知道那可是纱罗想惩罚对方的道具。 “室长!”跟队到来的scepter4成员瞬间色变,一脸紧张惶恐。 如果是平时的话,宗像礼司绝无可能大意到被人近身泼酒,但刚才因为纱罗和他正在进行着别人无法察觉的气势交锋,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因一时的大意而当众失礼,宗像礼司脸色不太好,颇有种即将要变成鬼畜s的阴暗感,却也没有小心眼到将责任推到纱罗身上,只是推了推眼镜,声音悦耳而低沉,“真遗憾,看来在下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处理小姐你的……” “我建议你现在立即去洗个澡。”打断宗像礼司的话,纱罗一脚踢开那个醉酒者,将从对方手中夺过的酒杯凑到鼻尖闻了闻。 微微蹙眉,纱罗有一点点的罪恶感,“这杯酒里我加了点东西进去。” 闻言,scepter4的其他人更加想捉人归案了。 宗像礼司用眼神阻止了下属的动作,没有感觉身体不妥的他,对纱罗淡淡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码?真遗憾……” “该遗憾的人不是我……”纱罗微微敛眸,既是感慨又是玩味地说道,“不知道你这种人变得满脸难耐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宗像礼司有点晃神,并不太明白眼前女子所说的话。 然而—— 被人单手按在床上,墨黑色的眸子犹如王者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域,那视线的侵略性足以让最克制的人都颤抖。 湿滑的舌头没有一丝温柔地伸入到自己的口中,勾缠,吮吸,安静的房间里只余下这暧昧的水泽声。 从双唇到下巴,一直沿着衣领而下,将蓝色制服严密包裹下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然后逐一亲吻,甚至将胸前的两点撕咬、拉扯,直至让身体发热,脸色潮红,才放慢攻城略池的速度,一寸一寸地抚摸赤|裸的身躯。 自始自终,对方都将动作维持在上半身,陌生而难耐的情|潮一波波袭来却得不到安抚,一丝委屈和躁动从心底冒出来,却被理智压下,如此往复。 直到理智几乎被耗尽,才最终迎来霸道的热吻,以及疯狂的缠绵。 “呼!”猛地睁开眼,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让宗像礼司意识到这是一天的开始。 从床上撑起身,深深呼吸几下,宗像礼司将脑海的迷幻的景象压在记忆深处,“……做梦吗?” 身为第四王权者,他竟然会发这样的梦?! 那无法反抗、失去理智、忘却冷静,只余下欲|望的疯狂缠绵,实在是……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制服诱惑: 鬼畜笑容: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王王王王王 第一百三十二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王王王王王 自从那一天清晨大受打击之后,宗像礼司就晚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 不是没有考虑过去看看医生,但这种诡异的情况是随便可以和外人坦白的吗?即使不担心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严肃形象,也担心scepter4因此而惹来闲言闲语,更何况,宗像礼司不相信自己是个如此变态到晚晚做同样春|梦的人。 于是,喜欢猜谜和动脑子的宗像礼司,顺理成章地怀疑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中了敌人的损招。 只是,无论是他本人,还是scepter4的其他成员,都对此事毫无头绪,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既没有被人催眠过的迹象,也没有食物被混进迷幻药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每天梦醒后,宗像礼司都没有察觉床上有丝毫证据,而他的灵气也非常充裕,对王权者力量的掌握更是越发娴熟。 如果不是因为青之王“理性”的属性加持,宗像礼司都几乎以为自己得了人格分裂症。 当然,除去上面这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异常事件之外,宗像礼司发现自己最近霉运缠身,要不然,他怎么会惹到这么一个大麻烦―― “礼司,你这个青王当得也太辛苦了吧?”金发红眸的男子如同国王一般,无视淡岛世理的阻扰,嚣张地闯入scepter4室长所在的办公室中。 将文件放下,宗像礼司皱着眉头,无框眼镜后的冰蓝色眸子一片清冷,冷静地对来人开口,“吉尔伽美什,不经允许就擅自闯进来,这样会对在下办公造成很大的困扰。” 这个在执勤时所遇到的金发男子,宗像礼司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事实表明,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一言不发地对执勤中的scepter4成员发难,如果不是他这个室长及时展开领域,scepter4怕是会因为吉尔伽美什而伤亡惨重。 虽然说维护秩序是scepter4的职责,但这样无缘无故地被攻击,如果放任对方离开,那也太不符合宗像礼司的作风了。 后来,如果不是因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极力劝说,双方也不会暂息战火。 只是在看到领域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任性而霸道的吉尔伽美什就仿佛见到新鲜的玩具一般,颇有种再大战一场的意思,尤其是当对方得知他是青王时,更是对“王”这个词大放阙词,嚣张得无人可比。 宗像礼司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一直关注着的赤王周防尊,也比不上这一位的惹事能力。 更让他郁闷的是,就因为当时他过于冷静理智的回答,吉尔伽美什反而对他感兴趣了,一直致力于诱惑他耽于享乐,无所不用其极地骚扰他办公。 不得不说,要不是迪卢木多在中间周旋替这位英雄王擦屁股,即使要全员出动,宗像礼司也誓要将吉尔伽美什捉拿,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依然对二人的身份和力量知之甚少。 而现在,正是吉尔伽美什对宗像礼司的第二十二次诱惑。 故意将桌面上几乎完成的拼图拆散,吉尔伽美什轻笑一声,然后以一种习惯性的诱惑语气缓缓道,“所以说,礼司,抛开眼前这些琐事,和本王一起享受世间最顶级的生活吧!” 闻言,宗像礼司的蓝眸微微眯起,没有对拼图被毁表示出什么不满,只因这段时间的接触就让他深深体会到眼前之人是如何的任性――越是理会吉尔伽美什的骚扰,对方就越是会缠着不放,犹如一个小孩般任性。 不管心中对办公时间被打扰一事是什么心情,当着这个自称英雄王的人面前,宗像礼司是绝不会失了scepter4的礼仪,只是优雅地笑了笑,“请恕在下不能理解你的生活态度。” 在任何时候,宗像礼司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 “你这人还真没趣,明明潜意识里你也是个本王欣赏的人,怎么就一直压抑着心底的渴望呢?”如同甘醇的美酒般,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让宗像礼司不自觉蹙眉。 “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吉尔伽美什你无需多言。”宗像礼司的笑容非常完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淡岛,送客。” 淡岛世理对眼前上演的熟悉一幕深表无奈,心里十分怀疑迪卢木多是怎么忍受得了吉尔伽美什的性格,听到最尊敬仰慕的室长发话,立即端正表情对吉尔伽美什道,“是,吉尔伽美什先生,这边请。” 被人不待见的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懊恼,相反,看到宗像礼司一脸冷静自制的表情,他还很是愉悦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礼司,本王真想看到你失控的样子!” 闻言,宗像礼司的手下意识一紧,因为他想起了噩梦中同样的话语,那些不想回忆的画面再一次浮上记忆。 熟悉宗像礼司的表情变化,淡岛世理只以为他不耐烦了,于是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吉尔伽美什先生,这边请。” 再次无视scepter4的冰山女王,吉尔伽美什凑到宗像礼司面前,猩红色的眸子里翻滚着别样的情绪,“呐,礼司,本王突然发现你身上有股特殊的魔力。” “!”这下,淡岛世理不淡定了。特殊的魔力?这个人难道看上了他们的室长?! 目光一闪,宗像礼司却没有误会吉尔伽美什的话。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大概只会把它当做是挑衅的话语,一笑而过。可自从连夜噩梦开始,宗像礼司就察觉出,或者那是另一种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在作祟,而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的力量,正好符合这一点。 双手交叠置于下巴下方,那是宗像礼司思考的下意识动作,“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胆子肥了……”没有回答宗像礼司的疑惑,吉尔伽美什只是喃喃自语,“竟然又到处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的室长?冰山女王模样的淡岛世理也不由呆了呆,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想歪了。 “可以请你详细解释一下吗?”即使吉尔伽美什突然杀气全开,宗像礼司也没有放弃追问的意思。 冷冷一笑,吉尔伽美什轻哼道,“不可以,本王今天心情不好。” “……”宗像礼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对吉尔伽美什这种任性而散漫的态度很是不满。而对方看他的眼神,那种仿佛在看什么敌人的眼神,更让宗像礼司感到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迪卢木多在哪?”没再关注宗像礼司,吉尔伽美什看向站在一旁眼神诡异的淡岛世理。 看了看宗像礼司阴沉的脸色,没有收到对方阻止的眼神,淡岛世理就直接回答吉尔伽美什道,“奥迪那先生现在正协助第一小队处理突发事件。” 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就施施然离开,看样子是想找迪卢木多打一架。 宗像礼司没有出言挽留吉尔伽美什,只是双手交叠,微敛双眸,陷入沉思。 当天晚上。 一个同样迷乱的夜晚。 女子一手轻抚他的脸庞,一手按住他欲|望的出口,如同情人般低声在他耳边呢喃,“礼司,今天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尽管身体因为多日的折磨而产生了习惯,被欲|火占据的大脑依然还有一丝清明,宗像礼司对眼前看不清的人影缓缓开口,“你……认识吉尔伽美什?” 即使压在他身上的女子没有丝毫动作,宗像礼司却发现多日积压在心底的疑惑有了突破口。 “呐,礼司……”就在他企图以自残的痛楚来清醒之际,女子突然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条件,“如果你哭给我看,我就暂时放过你,怎么样?” 不待他拒绝,话音刚落,女子就对下方赤|裸的男子上下其手,甚至故意用指甲在欲|望的顶端轻轻刮了刮。 宗像礼司不想示弱,更不想失去冷静,但早就想爆发的欲|望久久得不到舒缓,这么一顿折磨下,因生理性的痛苦和愉悦同时冲击,眼角竟失控地滑下一滴泪水。 “呵呵,真乖。”湿滑的舌头在他眼角舔了舔,画面和动作都极尽淫|靡,女子轻笑几声,用一种蕴含魔力的话语诱惑道,“给你个奖励,今晚你主动吧。” 之后发生的事,仿佛是一场不受控制的梦。 多日的折磨竟让他如她所言的,主动地报复回来。 但在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宗像礼司就发现,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梦醒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以往整洁的床上一片凌乱,而他的身体,满布吻痕。 ??????我是分割线?????? 蔚蓝的天空之上,hinmeruraihi号飞船如同过去的几十年一样,按照一定的规律在天空巡航。 飞船高大的玻璃窗下,银色长发的男子姿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三分怀念七分无奈地对手中的通信器道,“中尉,真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威兹曼。】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昔日的中尉国常路大觉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出。 “中尉都变成老爷爷了,我还真想看一看呢……”仿佛往日一同游玩时的日子,威兹曼开玩笑般地说了句调笑的话语,然后,笑意渐小,“说吧,有什么事让你不顾一切地联系我?” 【威兹曼,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另一边传来的过于自责和沉重的声音,让威兹曼不由蹙眉,“中尉?” 【时隔半个世纪,你也是时候回到地上了。】 对于黄金之王的话,白银之王颇为无奈,即使时光逝去也没有丝毫变化的年轻脸庞上满是沧桑和颓废,“我以为中尉你明白我的……” 很久,很久,直到威兹曼以为线路出错,另一边才再度传来年老的国常路的声音。 【威兹曼,克劳迪娅想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国常路话中的熟悉名字,让威兹曼一时不查将手中的酒杯捏破,半晌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的他,语气艰涩地问道,“中尉你……说什么?!” 因为姐姐克劳迪娅的逝世,威兹曼早就不管地面上的事,在天上呆了整整半个多世纪,一直抱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消极心理,他从没有过重返地面的想法。 反正他的一切都已经随着那晚的轰炸而结束了,梦想、愿望什么的,也早就无法实现。 然而,威兹曼却不知道,他竟会有一天从国常路那里听到这么一个不知道是喜讯还是噩耗的消息。 “姐姐……”威兹曼仰起头,看着已经看了几十年的天花板,有些失神。 他……真的很久没有下地了……真的还有再见姐姐一面的机会吗? 就在威兹曼失神之际,一个身穿校服的短发少年突兀地出现在飞船之中,唇边挂着过于灿烂和嚣张的笑容,“你,就是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 威兹曼尚还没从国常路的话中回过神来,闻声,下意识地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是谁?” 张开双手,如同拥抱整个世界,来人恣意地大笑道,“我是无色之王,来吧,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是不是取得非常有艺术? 话说,室长大人的双修噩梦成真了。 ↑↑↑银发飘飘的威兹曼出场。 然后,再次退场,变成了失忆的小白↓↓↓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家住大神 第一百三十三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家住大神 由于克洛诺斯潜伏在盖亚体内的“时间”神力和纱罗本身的力量相撞,引发了时空隧道,以至于最先来到这个世界的纱罗和罗洁爱尔并不知道其他人随后追来,所以,在那一晚折磨宗像礼司时,突然间听到吉尔伽美什的名字,纱罗不可谓不吃惊。 在这个世界的几十年时间里,因为有不少她感兴趣的人和事,纱罗那叫一个乐不思蜀,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她还真的忘记了吉尔伽美什等人。 一想到当初在圣域不欢而散之后,对吉尔伽美什而言,或者她和他只分开了那么一会儿时间,说不定还气在心头,纱罗也就决定先收敛那么几天。 啊,没错,就几天而已。 反正以英雄王的性格而言,只要他找到新的玩具,怒气也就自然不了了之了。 极度不负责任的纱罗,也因此而暂且放过宗像礼司,免得这个敏锐而聪慧的男人察觉出她的行踪。 而鉴于多年的明示暗示后,单纯少年夜刀神狗朗依然不开窍,纱罗就决定了暂时避而不见的人员名单里多加一个人。 常言道,距离产生美。 既然夜刀神狗朗不开窍,就干脆让他尝试一下没有她的生活。 没有半分责任感地如此决定后,纱罗不告而别,消失在夜刀神狗朗的视线里,独自找上了在homra玩乐的罗洁爱尔。 然后,狼狈为奸的二人就躲起来优哉游哉地看戏。 “你确定这样躲起来不会起到反效果吗?” 位于高楼的顶端,伴随着感性的吉他声,金色短发的男子浅笑而问。 “不确定。”纱罗耸了耸肩,就着罗洁爱尔的手将茶点一口咬下,“不过我也不惧,反正死不了。” “……”如此无赖的态度真让人无力……苦笑一声,十束多多良放弃了想通过混乱而偷跑回homra的计划,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king的身边?” “难道和我们在一起很为难你?”罗洁爱尔继续殷勤地服侍纱罗,就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却让十束多多良感到背脊发凉。(.无弹窗广告) 对于“救”了自己的罗洁爱尔,十束多多良是心怀感激的,但只要一想到当时那片羽毛只是保护了他的灵魂,而他的肉体则被子弹洞穿时,性格阔达开朗的十束多多良也不由有点怨言了。 不是没试过和homra的人开玩笑,只是,他从来都有分寸,十束多多良实在想象不出大家看到他尸体时的情形。更何况,从那日渐崩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可以看出,他心心念念的king现在的情况不妙啊。 越是频繁、越是过量地使用王权者的能力,后果就是令到威兹曼偏差值升高到超过安全标准,最终,王权者暴走,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引发以王为中心的灾难。 十束多多良不敢设想,得知他死亡消息的时候,king会不会不顾自己安危带着大家去追寻凶手。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看到一脸纯洁的金发男子眼含忧郁,纱罗说出十束多多良的口头禅来让他安心,“放心吧,如果你的king有危险,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纱罗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得无比凉薄,但十束多多良这一次看出了她的认真,即使某些时候她的不认真记录还历历在目,他还是顺应直觉选择相信她的话,“谢谢。” 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十束多多良并不知道,纱罗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看似无私的决定,是因为她看中了周防尊……的力量。 如果达摩克利斯之剑会坠落是因为频繁而过量地使用力量,以致威兹曼偏差值超过了安全标准,那如果……将过量的那部分吞噬了呢? 为自己寻找到储备粮,心情倍儿棒的纱罗,继续一边吃茶点一边看戏。 安安分分了几分钟,纱罗就突然对着高楼之下大喊起来,“啊,太过分了!竟然主动搂着别人!” 顺着纱罗的视线,罗洁爱尔和十束多多良都看到了下方人群中发生的混乱。 这是夜刀神狗朗和伊佐那社的初遇。 然而,还不等纱罗谋划如何处罚夜刀神狗朗,她就发现了空间的变化。 罗洁爱尔下意识就再次搂着纱罗,而纱罗则是下意识让三人的气息隐藏起来,才刚刚做完这一切,她就看到了一群大神的到来。 瞪大了双眼,压下对赤之氏族的挂心,十束多多良的表情充分展露了他对来人的好奇,“……那些是什么人?” 纱罗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嘴角微抽,语气坚定地道,“不是人!” “……”十束多多良明智地不予回应,即使距离太远看不清面貌,他却依然感受到那种压迫的气场,一个模糊的画面也足以震撼人心的气场。 放下手中的吉他,十束多多良问道,“我可以拍摄吗?” 纱罗知道他的爱好,诧异反问道,“你有录像机?” 这才意识到录像机留在案发现场的十束多多良,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这里有记录用的水晶,要么?” “咦?要,我要,教我怎么使用吧!” “如此这般” 纱罗这一边突然歪楼了,那一边则如同原著一样继续进行着。 纱罗不告而别后,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夜刀神狗朗,正深思自己对于纱罗离开的复杂感想时,一个枪杀案的视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短发少年枪杀赤之氏族的人,还自称无色之王的视频。 想起了最为敬重的一言大人的话,夜刀神狗朗决定要亲手制裁邪恶的无色之王,所以才有了从赤之氏族手中抢过伊佐那社的举动。 八田美咲懊恼自己让目标人物被抢,赤之氏族的老成员草薙出云则采取了第二种方案,将事件视频公诸于众。 暂且不提伊佐那社面对夜刀神狗朗的指控时耍了什么计谋,也不提单纯的黑长直少年是如何懊恼被人奸计得逞,更不提scepter4成员对都内网络信号被入侵一事怎么个紧急处理,我们来看看两位能够对整个事件造成巨大影响的王权者。 一把握着红发男人的头撞向墙壁,让对方清醒过来,蓝色制服的宗像礼司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鬼畜气息。 “周防,我就有话直说了。”在这个阴暗的牢房里,宗像礼司对满脸无所谓态度的周防尊说道,“你的威兹曼偏差值已经差不多到达极限了,一旦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的话,灾难就会再临。” 看到对方依然一脸无所谓态度,宗像礼司放下狠话,“如果你继续从德累斯顿石盘中抽取力量的话,我就只能杀掉你了。”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仿佛睡不醒一样,眼睛半睁,曾经意气风发的赤王懒洋洋回道。 宗像礼司一手按在墙壁上,俯下|身子凑近周防尊,语气极其严肃,一字一句说道,“我在叫你退下王位。” 尽管被冷静出名的青王警告着,周防尊依然一脸要死不活的慵懒态度,“你说的话还是这样无趣啊,宗像。” 周防尊此人,对宗像礼司而言,早已不是能够简单地用“朋友”、“敌人”之类的词来界定的存在,如果可以,宗像礼司想救这个男人,而不是看着对方走向毁灭。 只是,如果能够乖乖听他的话退下王位,这个人就不是周防尊了。 劝说失败,又因为十束多多良被杀视频公开一事而加重工作,宗像礼司一天下来精力也有限,心情算不上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公寓,然后,更加不愉快了。 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依然是那个布置得一丝不苟的公寓,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几个特别的“客人”。 几乎透明的肌肤,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这几个人的容貌都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就连一个简单的回头动作,都让人产生一种神祗降临的荒谬感。然而,那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宗像礼司自认就算闭起眼也没可能注意不到。 微微敛眸,眼镜底下一片冷静的蓝色,宗像礼司淡淡开口,“你们是谁?” “哟,礼司。”首先作出回应的是吉尔伽美什,只见他指着公寓内的摆设,毫无自觉地嫌弃着,“虽然这些、这些和这些都不足以体现王的尊贵,不过,本王这几天就纾尊降贵住在你这里吧。” “……”另外的几个人,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那理所当然的傲慢与疏离,仿佛他们不回应宗像礼司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融入骨血的冷漠和尊贵,与现代化的摆设格格不入的优雅气质。 即使注意到这些人的不寻常之处,宗像礼司也没有半分动摇,微微启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吉尔伽美什,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根据公民权利的有关条例,我有权拘留你们。” “拘留?”吉尔伽美什闻言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宗像礼司也知道这些话对吉尔伽美什没用,冷冷扫了眼大笑的英雄王,将视线放到其他人身上。 金发金眸的男子微微睁开双眼,仿佛宗像礼司前不久才探访的周防尊一样,一脸永远睡不醒的模样,用慵懒的声音缓缓道,“我猜你应该不怕我们,不过……” “你应该会担心其他人吧?”紧随着修普诺斯的话,塔纳托斯勾起个邪肆的笑容,被他捉在手中的苹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眨眼间就变成一抹粉尘。 “!”尽管宗像礼司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但那突然变化的气息骗不了一帮逆天的神祗。 看到小小的警告生效,塔尔塔罗斯也不想令这位毫无自觉的同伴心生怨念,一脸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们只是来等人,你不必管我们。” 一身华丽纯白色长袍的塔尔塔罗斯,一出声就让宗像礼司将注意力从双子神身上转移。蓝眸内神色几经变换,宗像礼司不太确定地对这个浑身黑暗气息的男人道,“你是……黑王?” “那是什么?”作出下意识回应的是黑发绿眸的冥王,仿佛好奇般,哈迪斯的手碰上了来清扫苹果渣渣的机器人,“这又是什么?” 看着无故瘫痪的清洁机器人,宗像礼司还没回答哈迪斯的话,米诺斯就大声吩咐道,“喂,人类,给本大爷来点美酒!” 坐在他旁边的通天,微微颔首,淡淡补充道,“我只要清茶就好。” “……”论起自说自话的能力,青王由衷觉得,赤王比起他们而言弱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咨询下各位: 因为评论少得可怜,还想继续k吗?如果没意见,我就快快快进了。 ↑↑↑这是多多娘。 这是机器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学园岛 第一百三十四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学园岛 草薙出云是赤之氏族早期的成员之一,更是如同保姆一般的存在,照料着homra的上上下下。心思细腻的他,对于周防尊故意被scepter4拘留一事早有自己的猜测和考虑,所以当面对八田美咲质问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骗小孩的方式蒙混过去。 只是,草薙出云小看了八田美咲对于追寻真凶的迫切感,以至于对后续的事件一无所知。 为了捉到杀害十束多多良的凶手伊佐那社,不拘小节的八田美咲从学生手中取得终端,拉着唠唠叨叨的镰本力夫施施然混进了保全系数极高的苇中学园——伊佐那社目前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scepter4的总部。 通话结束,淡岛世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上面同意了,接下来就去学园岛确定嫌疑犯的行踪。” “是。”早就在等待发令的两个青之氏族成员敬礼回道。 “一路顺风。”有气无力地对淡岛世理道别,本应是赤之氏族一员的伏见猿比古闭上双眼就快进入睡眠状态。 淡岛世理淡淡回眸,“伏见,你也要去哦。” “我也要去么?”伏见猿比古诧异道,那一脸的慵懒,就好像他已经对什么都没了追求一般。 自从从赤之氏族叛出,加入了青之氏族掌权的scepter4,伏见猿比古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般的无动力,即使他的能力事实上排行scepter4的no.3。 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还是有所追求的,只不过对象仅限于那个人…… 微微眯眼,在淡岛世理和苇中学园校长沟通的时候,伏见猿比古一言不发地走出行政楼。 说是与校长沟通,其实何尝不是“告知”的另一个意思——要知道scepter4的权力可比总理更大。 对这种程序性的工作毫无兴趣的伏见猿比古,只好独自一人行走在学园里。 然后,在经过雕塑像的时候,伏见猿比古和八田美咲二人分别在雕塑像的两侧错身而过。 仿佛有种微妙的感知,即将走远之时,伏见猿比古下意识停下来回望。 ——雕塑像附近并无他人。 眨了眨眼,伏见猿比古轻笑一声自己的多疑,继续懒洋洋地按自己的心思往学园内走。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那个挂在他心上的人之外,还有三个人在窥视着这一幕。 “和你打赌,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奸|情,我答应你一年之内安分守己。”看完了如此一幕青春电视剧里最喜欢使用的“你在我身边,我却看不到”的场景,纱罗对身边的罗洁爱尔道。 无奈地笑了笑,罗洁爱尔将视线从下方收回,“姐姐你耍赖。” 这句话,既是对这所谓的“打赌”,也是对他们目前的处境所发的感言。 本来纱罗打算和其他人躲猫猫,自己偷偷摸摸看戏的,然而,才过了没几天,耐不住寂寞的她还是出来蹦跶了。 谁叫这个时间正是剧情进展之时,错过的话就没有下次了。 纱罗没有回应罗洁爱尔的话,点了点下巴,看向伏见猿比古的眼神闪闪发亮,“我突然有个想法……” 一旁观看的十束多多良不等纱罗说完,就应和道,“我先替他们默哀。” 诧异地看向一脸纯洁的灵魂,纱罗好奇道,“你又知道我想做什么?” 十束多多良含蓄地笑了笑,而罗洁爱尔则是直接将话摊出来说,“不外乎是下春|药、下暗示之类的。”谁叫她的眼神实在太亮了! 纱罗闻言,忍不住蹙眉质疑道,“我难道就只有这些不见得光的手段吗?” 十束多多良笑得一脸天然,“这是最有效,也最有趣的方法,不是么?” “深得我心。”拍了拍在空气中漂浮的灵魂,厚脸皮的纱罗调谑一笑,“那不如由你来实施?” 十束多多良眨了眨眼,“你以后会告发我吗?” “会。”纱罗作肯定状。 “那还是你亲自去吧,那样比较有成就感。”十束多多良说出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其实并非如纱罗一般纯粹看戏。 在homra的日子里,他知道八田和伏见的关系,更知道两人之所以搞到现在分属赤青两个氏族,就是因为一个懵懵懂懂不识情滋味,一个遮遮掩掩不懂得沟通。 嘛,虽然手段有点上不了台面,但就如纱罗所说的,效果好就行,他就不相信被纱罗插手之后八田和伏见还是维持冤家的状态。 另一边。 对自己即将被算计一事毫无所知,伏见猿比古通过入侵校内网络查找嫌疑犯,而八田美咲则是通过盘问学生来查找目标。 只是,大概因为赤之氏族“热血暴力”的属性,即使算不上凶神恶煞,但八田美咲和镰本力夫的态度实在有点问题,以致于二人询问了不少男学生,依然一无所获。 “又扑了个空,气死我了!”八田美咲念念叨叨,一边发泄着自己的郁闷,一边誓要为十束多多良报仇。 镰本力夫无力地听着身旁人的话,视线扫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生,顿时眼前一亮,“那边的,过来一下!有话想问你们。” 被镰本力夫看到的两个女生如同遭流氓调戏的弱女子——其实,某种程度上说,这句话真没有说错——一脸惶恐不安,颤颤抖抖地道,“不,那个……” 女生因为紧张过度以致声音细小,镰本力夫不耐烦地大声道,“什么?你说什么?都说了有话要问你们!” 镰本力夫越是大声,两个女生就越是惊慌。 八田美咲脸色一黑,一拳揍上镰本力夫,“闪一边去!” 毫无殴打同伴的愧疚,反正平时他们就是这般相处,八田美咲的脸却泛起两朵红晕,“别……别……别吓坏女孩子啊!宰了你!” 就在镰本力夫想出声之际,满含笑意的女声出现在他们身边,“真是纯情的小男生啊!” “谁小了啊?!”八田美咲还没看清来人,就下意识恶狠狠地回道,只因他一直对自己矮小的身材万分怨念。 “你啊,小男生。”纱罗笑得一脸灿烂,还以俯视的姿势摸了摸八田美咲的头,戳伤口之事做得手到擒来。 发现站在身边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八田美咲脸上的红晕更大了,十分尴尬地结结巴巴道,“呃、呃呃,你站远一点!” 纱罗才不会乖乖听话,反而更近一步,几乎贴着八田美咲的脸,笑眯眯道,“你们在找人吧?我可以帮你。” 镰本力夫无语地看着一向压着他的八田大哥如同木头一般紧张得一动不动,只好将终端里的图像递上前,“那你知道这个人吗?” “嗯,知道哦,现在他不在这里。”纱罗眨了眨眼,对八田美咲笑道,“他叫伊佐那社,是个和你一样单纯好玩的男生啊。” “谁单纯了……”八田美咲的反驳声在纱罗的默默注视下,沉默了。 大概是因为终于得到有用的信息,镰本力夫没有见到女生就紧张的毛病,却也忽视了纱罗并非学生的穿着,带着小小的埋怨对八田美咲道,“八田先生,早就叫你也问问女生,这不就……你吃了什么?” 在二人都有所松懈之际,纱罗将一块东西塞进八田美咲的口,附送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以致单纯的某人下意识吞下了口中之物,这才慢悠悠地胡扯道,“这是我在家政课上做的曲奇,好吃吗?” 八田美咲撇过眼,脸色依然红得诡异,“嗯,还、还可以……” 无视八田美咲的别扭,镰本力夫问道,“我也可以试试吗?” 纱罗一把将袋子收回,“不行!我只给可爱的小男生吃。” 闻言,八田美咲如同炸毛的猫咪,“都、都、都说了我不是小男生!” “我说你是你就是!”纱罗说出一贯的霸道宣言,这才心满意足地功成身退,“那,再见!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啊?什么跟什么?”八田美咲感到莫名其妙,有人是这么道别的吗? 八田美咲为纱罗的道别语疑惑不已,镰本力夫则为吃不上曲奇而遗憾,这时,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人在背后缓缓开口,“还真是一样的天真啊,你们……” 竟然连来历不明的人也相信……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伏见猿比古就听到八田美咲充满活力和怒意的声音。 “你这混蛋,猿比古!” 一身scepter4专属的蓝色制服,大大咧咧站在曾经同为赤之氏族的八田美咲面前,伏见猿比古见到对方如此不一样的反应,顿时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真是巧啊~mi~sa~ki~” “可恶!”陪伴多年的罗洁爱尔的背叛就让八田美咲感觉心寒,眼前这个自小玩到大的朋友无故叛出赤之氏族,就更让八田美咲觉得不可原谅!更何况,听到对方故意用和罗洁爱尔一模一样的语调喊出“misaki”这个名字,八田美咲的怒火几乎是瞬间膨胀到极点。 所以,无视各自管家or上司的话,也不顾及时间和地点,八田美咲和伏见猿比古的见面发展成大战一场什么的,我们完全可以理解。 一个是赤之氏族的突击队队长,一个是前赤之氏族、现青之氏族的no.3,二人之间的战斗可看性极高。 这不,某位就看得兴奋不已。 “啊啊啊~虐恋情深啊~~~”纱罗作出夸张的捧心状,尤其是看到伏见猿比古用刀插伤八田美咲时,就更是满眼绿油油的亮光,“哇,连s|m道具都出来了!” 即使是天然黑,十束多多良也觉得有点适应不良,“……她这样没关系吗?” 罗洁爱尔回以浅浅一笑,背景都仿佛开满神圣的百合花,说出曾经说过不止一次的话,“只要姐姐喜欢,那就没关系。” “……”十束多多良默了,你个姐控! 作者有话要说:下图为伏见和八田: 这一章算是圆了某些人对伏八的怨念。 ps:其实这一章还没写完,但我没时间写了,更多精彩内容请见明天的更新【喂,广告?!】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份 第一百三十五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身份 就在纱罗看得热血沸腾之际,一道凌厉的蓝色刀芒在八田美咲和伏见猿比古中间划过,让两个打得斗志激昂的冤家无奈分处两侧。 “到此为止。”女王样的淡岛世理面无表情,仿佛看到两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般,淡淡说道,“双方都请就此住手。” “呿,王母娘娘出来了啊!”纱罗一时气愤,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在偷窥,在众人被淡岛世理气势压制住而安静下来的时候,略带不满地控诉道。 罗洁爱尔也没有去提醒她这里并没有布下隐身结界,只是冷冷瞥了眼淡岛世理,毫无原则地询问道,“姐姐,需要我请走无关人士吗?” 纱罗眨了眨眼,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在scepter4执行公务期间讨论如何请走他们这些“无关人士”,淡岛世理满脸寒霜地对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八田美咲终于反应过来藏身在树上的人是谁,顿时将注意力从伏见猿比古身上移开,眉头紧蹙,带着如火般热炽的怒意大声道,“罗洁爱尔!又是你!” 纱罗戏谑地用手点了点罗洁爱尔的脸,“你做了什么来调戏这个小男生?看他脸都红了。” 那是气的好不好?罗洁爱尔但笑不语,也没有提醒纱罗现在八田美咲正怀疑她和他勾结一事,更无视了伏见猿比古看向他的冰冷眼神。 被无视的众人或多或少都脸色不佳,幸而,罗洁爱尔一概无视无关人士,纱罗却不会。 见淡岛世理目光审视地看着他们,纱罗拉着罗洁爱尔跳下树,想了想,对包围过来的一众scepter4成员微微鞠躬,笑得不怀好意地自我介绍,“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你们室长的地下情人。” “……哈?”即使冰山女王如淡岛世理,闻言也是浑身一僵。 而远在scepter4办公室的宗像礼司,自任第四王权者以来首次很没仪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最近的运程不佳,诸事不顺。”坐在一旁打牌的通天,善意地替宗像礼司这位暂时的屋主卜了一卦,语毕,从对面的塔纳托斯手中抽出一张牌,“经我卜算,抽这张牌的胜率最大。” “耍赖啊你!都说了不准使用能力!”塔纳托斯银眸一眯,目光凶狠,如果不是修普诺斯在旁边压制住,大概就会在这个办公室大打一场了。 米诺斯嗤笑一声,手中的纸牌叠得眼花缭乱,早就不顾上司和下属的界别的他,洗牌同时还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宗像礼司满额青筋,这班以参观名义跟来办公室的人能不能更过分一点? 就在他如此吐槽之际,办公室的另一端—— “裁决。”清洁机器人唰唰唰地将地面上的纸团粉碎。 “裁决。”清洁机器人再次唰唰唰地将地面上的布料粉碎。 “裁决……” 如此这般几次之后,即使是机器人也有脾气,这不—— “傲慢无礼。”清洁机器人依然尽忠职守地将垃圾清理干净,却说出了不一样的词语。 正在调戏机器人的哈迪斯闻言,微微眯眼,手指轻轻一挑。 “嘭”的一声,清洁机器人瞬间化为一堆烂铁。 “除了她,没人能够如此和朕说话。”难得对其他东西感兴趣,却也突然没了兴趣的冥王陛下,无视了这里并非他的冥府,依然故我地我行我素。 “要酒吗?”优哉游哉的塔尔塔罗斯抿了口红酒,随口问了句。 哈迪斯摇了摇头,对早就被这个面目全非的办公室打击得浑身僵硬的scepter4成员吩咐道,“我要尝试下咖啡。” “……”宗像礼司此刻深深感激自己王权者的能力是“理性”属性,否则,他才不会忍耐这些无视人命的恶徒在自己地盘撒野。 正当宗像礼司催眠自己无视眼前这班反客为主的人时,终端传来了淡岛世理的消息。 【室长,嫌疑犯并不在苇中学园。】 微微敛眸,宗像礼司正想将通话结束,就听到淡岛世理难得尬尴和犹疑的声音。 【室长……你,有地下情人?】 ······我是分割线······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是空号。”车厢里,莫名其妙成为同学眼中的陌生人的伊佐那社,对一直跟着他追寻真凶无色之王的夜刀神狗朗问道,“你认为这种情况下能想到些什么?” 不等夜刀神狗朗回答,因为连番的打击,伊佐那社一脸落寞地自问自答起来,“一,我记错了家里的电话。二,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而换了号码。三,我在撒谎。” 夜刀神狗朗一直都没有看伊佐那社,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三个猜测后,毫不动容,淡淡补充道,“否则的话,第四点,你的记忆存在缺陷。” “我可是伊佐那社啊!”一听对方不为所动的猜测,伊佐那社立即反驳,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渴望眼神缓缓道,“虽然平凡,但有个十分幸福的家庭,现在的我是个离开父母正在上学的高中生。” 说出这样希冀别人认同的话,伊佐那社心里却仿佛有一道女子的声音在质疑——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吗,威兹曼?】 “呃!”猛地瞪大眼,伊佐那社如遭雷击。 夜刀神狗朗终于将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收回,“怎么了?” 张了张嘴,伊佐那社呐呐道,“……没什么。” 刚才那只是幻听……“威兹曼”什么的,并不是他,他是伊佐那社…… 伊佐那社独自介怀着那道女子声音,并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所有的努力却在看到记忆中的“家”时成为了泡影。 “这里就是你的家吗?”夜刀神狗朗面无表情,看着雨幕之下尤显孤寂的露天足球场。 “应该是这里没错,出了车站,沿着小路一直走……”面对铁证如山的足球场,伊佐那社越说越小声,最终连自己也解释不下去。 “你……”单纯的夜刀神狗朗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对方,只是淡淡道,“你好像并不是你自己所认为的那种人啊。” “好像是呢?”伊佐那社苦笑,仿佛记忆中也有人如此说过,但他却毫无印象,带着说不出的迷茫说道,“我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伊佐那社……” “也许……”雨幕之下,伊佐那社撑起那把红色雨伞,双眸掩在阴影之下,“伊佐那社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寂寞,空虚,迷惘,笼罩在短发少年身上的负面情绪在这雨夜里尤显深重。 不远处,在隐身结界中,十束多多良回眸,对笑得一脸微妙的纱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纱罗眨了眨眼,墨瞳依然注视着伊佐那社,“此事说来话长。” 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并没有催促纱罗解释,却无声胜有声。 纱罗暗暗赞叹对方天然黑的笑容威力,同时言简意赅地概括道,“简单来说,就是某人被阴了,身体被掉包,记忆又被一只猫修改过,在被指认为杀你的凶手时,才发现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受到严重挑战。” 听完解释后,十束多多良不由苦笑了下,“那个……不太明白……” 即使生前是赤之氏族的人,十束多多良也不清楚白银之王和杀死他的新任无色之王之间的事,怎么可能听得懂呢!纱罗却故意无视了这一点,还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理解。” “……”不是己方智商低,而是情报太少了啊!十束多多良沉默了下,转而将话题跳开,指了指雨幕下一身湿漉漉的夜刀神狗朗问道,“那个人后面的……和我一样是灵魂吗?” 只见在眼神坚毅的黑长直少年身后,站着一位素衣和服的中年男子。 纱罗勾了勾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缓缓解释,“不太一样哦,你是受到天使祝福滞留现世等待复活的灵魂,而他,是被我召唤出来的。” 十束多多良虽然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不同点,但也知道某些事并非他可以过问的,更何况,那个灵魂在看到纱罗的时候,表情真算不上好。 就在二人聊天之际,夜刀神狗朗因为录音机中三轮一言的话,暂时放过伊佐那社这个“嫌疑犯”。 随后,在苇中学园碰壁的scepter4成员追寻而至,在淡岛世理的带队下追捕伊佐那社。 为求保护最爱的小白,猫再次发动了能力,让所有人都进入到幻境之中。 “他们怎么了?”因为身处结界内,十束多多良没有受到猫的能力影响,所以看到下面的人四处张望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纱罗轻轻挑眉回道,“你可以理解为镜花水月的始解。” “……不明白。” 用异世界术语调戏人的纱罗,再次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理解。” “……”十束多多良坚信,这绝对不是己方智商的问题! “啊,重头戏来了!”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纱罗,看到踏进幻境的某人时,兴致更加激昂了。 只见华丽的巨剑突然出现在天空中,猫所制造出来的幻镜随之崩溃。 自知不敌这么多人的夜刀神狗朗,趁乱让伊佐那社和猫离开,独自挑战站在达摩克利斯之剑下的宗像礼司。 这一场雨中的战斗,不但体现了夜刀神狗朗不屈不挠的坚韧精神,同时还展现了宗像礼司隐藏在禁|欲外表下的鬼畜一面。 当宗像礼司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夜刀神狗朗踩下时,纱罗幽幽感叹,“小狗朗真可怜,都被人踩到脚底下了。” 你那是同情的眼神么?十束多多良默默流汗。 当宗像礼司以语言压迫夜刀神狗朗时,纱罗再次感叹,“礼司一定是欲求不满了,鬼畜起来真是魅力四射呢!” 十束多多良嘴角抽搐。 当宗像礼司以刀鞘挑起对手下巴时,纱罗兴奋不已,“啊啊啊!礼司耍流氓!竟然挑起狗朗的下巴,他想干什么啊?!” 十束多多良已经无力吐槽。 然而,就在十束多多良以为纱罗会继续不着调之时,她反而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缓缓转头,对出现在结界外的一抹身影淡淡道,“你说,为什么狗朗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三轮一言?” 纱罗这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在意,十束多多良好奇抬眸,就看到了她口中的那个人——正是之前他所询问的那抹灵魂。 三轮一言依然一身清雅,对曾经被他视为灾难的纱罗问道,“你做这么多事,目的到底是什么?” 微微敛眸,纱罗笑道,“无可奉告。” “你……” “我有权行使自己沉默的权利。”纱罗不等三轮一言说出什么就打断他的话,然后,突然说了句让对方措手不及的话,“不过,善解人意的我决定让你行使开口的权力。” 三轮一言闻言不由疑惑,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夜刀神狗朗满含震惊的声音。 “……一言大人?!” 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夜刀神狗朗完全忘记自己正受制于人。 一切掌握在鼓掌之中的宗像礼司,这一刻也生出了一种见鬼的荒谬想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非常感谢投霸王票的loveless和清风自来两位亲,我平时很少注意霸王榜,这么迟才来道谢,抱歉! · ↑↑↑话说这图里的黑长直少年,那被打倒的表情真销|魂~ ↓↓↓真心喜欢看宗像礼司和小狗朗打的这一幕,挑下巴什么的,礼司耍流氓! ps:本人觉得k里面的机器人实在太萌了,裁决裁决裁决地叫,唰唰唰地将别人掉地上的小内内裁决的机器人,嘤嘤嘤,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忆 第一百三十六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忆 男子一身素色的和服,肌肤白皙得有点病态,虽年及中年却依然风雅俊秀,浑身散发着淡然的气息。(.) 即使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三轮一言始终都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悠然阔达味道,微微启唇,“狗朗,纱罗她……” 熟悉得从没忘记的声音,让夜刀神狗朗瞬间双眼发热,仿佛还有泪水盈满眼眶,心思早就变得一片恍惚,完全没有听清楚三轮一言说了什么。 那是他的一言大人……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身影,夜刀神狗朗只觉既委屈,又激动。 他从没忘记一言大人的温柔眼神,也没忘记对方那阔达的笑容,更没忘记那些发人深省的诗句。 无惧一切,笑看风云,这就是他的一言大人! 那个……在他记忆中永存的一言大人! 微微垂下头,任由雨水和泪水一同滑落,夜刀神狗朗闭上双眼掩去几乎溢出来的复杂情绪,再一次睁开时,眼底却只剩下坚定的神色。 就在宗像礼司也震撼于已死之人的出现时,天空上突然出现一把耀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然而,scepter4成员的注意力才刚刚被巨剑吸引,夜刀神狗朗就翻身站起来,在宗像礼司晃神的短短一瞬间,一拳揍到对方脸上。 宗像礼司的眼镜掉落地面,同时,三轮一言的身影也隐没在空气中。 而夜刀神狗朗则是趁乱消失在雨幕之下。 将夜刀神狗朗和折返回来救他的伊佐那社汇合的一幕看在眼里,纱罗大叹巧合之余,忍不住对三轮一言拍掌大笑,“哈哈哈!狗朗竟然以为你是幻觉!亏我还让你出现在他面前!” 三轮一言没有回答,目光注视着夜刀神狗朗逃跑的方向,微微失神。 埋藏在心底的千言万语,到头来却一句都没有说出,三轮一言并不觉得遗憾,只因已经没必要说了,狗朗也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了…… 十束多多良感受着三轮一言如此强烈的情绪,没有人为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没有去追问。(.好看的小说)只是,十束多多良以为纱罗会因遭到三轮一言无视而生气,却没料到他会听到三轮一言说出这么一个请求―― “送我离开吧。” “嗯?”男人一如曾经日子里的和祥声音,让纱罗诧异不已,她没理解错吧?“难道你不想和小狗朗团聚吗?” “我的生命已经结束了,而狗朗……”三轮一言浅浅一笑,犹如佛连盛开,语气释然道,“他长大了。” 跟在狗朗身后的日子里,他已经看到,狗朗过得很好。 不爽啊……纱罗微微敛眸,为眼前如此熟悉的笑容感到有点不舒服,“……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淡然的态度。” 记忆里的伏羲,也是如此呢…… 三轮一言嘴角的弧度不变,没有介意她迁怒的态度,口中却说出了不太符合他形象的话语,“是吗?那我一定会继续保持。” “……”微微眯眼,明知道自己没必要继续扯,纱罗还是看不过眼对方的淡然,挑刺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欺负小狗朗?当初你可是千防万防啊!” “我相信你会欺负他。”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三轮一言笑得云淡风轻,“但你也会保护他不被别人欺负。” 没错,到现在为止,她给他的感觉依然是暴虐和黑暗,但对于现在的狗朗而言,三轮一言觉得自己无须再担心下去。 “哼,那快死开吧!”故意恶狠狠地用这样的语气送别,将三轮一言送去轮回后,纱罗声音阴阴凉凉,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十束多多良道,“看什么看,难道你也想来一发?” 闻言,十束多多良立即摇头。[] 这时,淡岛世理的通信器传来了外围组员的信息,【周边都被突破了!】 “什么?!”没想到今晚几乎全部精英出动了,还是让夜刀神狗朗三人逃脱,淡岛世理都忍不住失态大叫。 这边的动静让纱罗将注意力从十束多多良身上转移过来,然后,她就见到宗像礼司站在雨幕下尤显孤傲的背影。 深蓝色发丝的男子头微微低下,雨水顺着地心引力而下,最终沿着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从下巴跌落地面。 “我竟然会被人狠狠摆了一道。”磁性而优雅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宗像礼司神情清淡,将眼镜重新戴上,嘴角还隐隐挂着浅笑,仿佛很看得开。 怕是有机会就秋后算账吧?纱罗发现自己的视线很难从对方脸上移开,心中突然生出一抹恶作剧的兴致。 如果她现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突然消失,他会不会维持这幅冷静淡然的模样呢? 想得到,就做得到,纱罗顺应自己恶作剧的心,走出结界发出邀请,“礼司,淋雨对身体不好,和我一起去喝一杯暖暖胃?” 瞳仁一缩,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宗像礼司的身体自动进入戒备状态。 转过身去,宗像礼司的视线顿时落在纱罗身上。 他……好像见过这种眼神和笑容,但是,他的记忆里好像…… 迟疑了好一会儿,宗像礼司缓缓开口,“……你是谁?” “噗……”十束多多良一时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 “……”在场唯一听到某灵魂笑声的纱罗,额角隐隐抽动。 气氛还没来得及冷场,淡岛世理满是震惊和疑惑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是你?!上次那个人!” 淡岛世理难得不再冰山的表情,让敏锐的宗像礼司察觉到了某些线索。 想起之前通讯里淡岛世理难得的八卦,宗像礼司当时用了足以让人冰封的冷冻视线注视着淡岛世理这个左右手以作惩罚,而现在,冷冻视线的目标改变了。 “原来是你……”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雨声中仿若无闻,但随着宗像礼司的一挥手,站在他背后的scepter4成员竟全部集结在一起,并且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喂喂,全员拔刀?!”纱罗夸张地大喊,一脸的震惊,只是在下一秒,震惊的表情就换成了哀怨,“礼司你这个笨蛋负心汉!” 瞬间,青王爆发的灵气将雨水隔绝,宗像礼司忍不住失控地握了握拳。 在夜刀神狗朗那里碰壁的挫败感,都比不上纱罗在众人面前说的这句话,尤其是,宗像礼司还没作出什么实际行动,纱罗就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色地消失了。 ??????我是分割线?????? 大楼间阴暗的小巷中,依稀还能听到外面警车的鸣笛声。 从scepter4包围下逃出来的伊佐那社,满脸紧张和担忧地看着夜刀神狗朗,“你没事吧?” “这不算什么,休息两分钟就好。”尽管一身伤痕,夜刀神狗朗却如若无事,心思一半沉浸在刚才的幻觉里,一半放到制造幻境的猫身上。 纱罗和十束多多良隐身在黑暗中,偷听夜刀神狗朗和伊佐那社对猫的能力的讨论。 “你说,下次见面的时候,礼司会不会捅我两刀?”如同小孩般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纱罗一心二用对十束多多良问道。 十束多多良笑而不语,以自己全副心思在偷听讨论的方式来明哲保身,他可不希望成为她下一个玩弄的对象。 纱罗也没想过真要十束多多良回答,自娱自乐了一会儿,摆好表情后,仿佛路人一般悠然踏进小巷中。 “狗朗?”满眼都是偶遇的诧异,纱罗又惊又喜,“真的是你!” 夜刀神狗朗闻声抬头,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脸上带着释然和喜悦的笑容,“纱罗姐姐?” 来到夜刀神狗朗身边,纱罗上下打量一番,轻蹙眉头,一脸担忧道,“怎么受伤了?你没事吧?告诉我谁敢欺负你!” “不用担心,只是小事。”夜刀神狗朗一笑带过,也没有去追问她的不告而别。 体谅纱罗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夜刀神狗朗,当初连陌生的伊佐那社蹩脚的谎言也相信,现在就更不会怀疑陪伴多年的纱罗。 这不,单纯的黑长直少年一脸找到知己的表情,激动而欣慰地道,“纱罗姐姐,我见到一言大人了!” “是吗?你终于得偿所愿了!那他和你说了什么?”毫无破绽地露出替对方高兴的笑容,纱罗柔声问道。 “没有。”夜刀神狗朗轻轻摇头,再直视纱罗之时,眼神明亮而坚定,如同找到人生目标一般,“但一言大人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一定会变强,然后好好保护你的!” 如果此刻三轮一言还在,怕是会被这纯洁孩子憋屈得吐血,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纱罗也忍不住默默流汗,虽然忠犬君守护的对象换成了她,她终于取得了万里长征的胜利,但怎么想都觉得怎么别扭。 决定将话题带过,纱罗眼角扫过站在一旁满脸好奇的猫,然后,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伊佐那社身上。 “狗朗,这是你的朋友吧?”纱罗嘴角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是关怀的,但在十束多多良眼中却是不怀好意,墨瞳波光流转,轻声对伊佐那社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夜刀神狗朗听到纱罗的话,激动得立即抬起头来。真不愧是纱罗姐姐!他们才刚知道伊佐那社的记忆有问题,她就看出来了! 与忠犬而激动的夜刀神狗朗相反,被问及的伊佐那社浑身僵硬,脑海中翻飞着各种画面,直至停在最痛苦的一幕―― 废墟中,石盘前,说不出话的中尉,默默流泪的自己,以及一动不动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让你出场了,银发飘飘君~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尉 第一百三十七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中尉 墨瞳反射着莹莹的光泽,载满了仿佛温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情愫,纱罗以一副无比关怀孩子(小黑)的基友(小白)的模样,对伊佐那社轻声问道,“小白,你还好吗?” “呃!”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俏脸让伊佐那社吓得几乎失魂,浑身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呐呐回道,“……我没事。(.无弹窗广告)” 明知道对方现在还在对小巷的对话惊魂不定,纱罗还是死劲地戳他的伤口,语气里的担忧和温柔更重了几分,“我看你好像有点神不守舍,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不,我只记得自己是被人从飞船上踢下来的。”下意识就掩盖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实,伊佐那社再一次以自己目前这幅单纯无辜的外貌而对人说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为动物拥有着最敏锐的直觉,猫有一种即将失去伊佐那社的预感,以至于几次他和纱罗的对话都被打断,正如此刻―― “嗯嗯,是猫捡到小白的,小白是猫的小白!”鼓起腮帮,双眸瞪大,猫的紧张和纱罗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 “是吗?”纱罗轻轻一叹,意味深长地对毫无自觉抢人猎物的猫叹道,“也对,小白是你的,但是,他却是我的。” “……”伊佐那社的心骤然一紧,被纱罗眼角余光扫到的他,仿佛被野兽觊觎着的猎物。 ……“他”?注意到纱罗的话,夜刀神狗朗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仿佛不在意地追问道,“纱罗姐姐,你指的是什么人?” 脸上露出一个梦幻般的憧憬表情,纱罗极其虚伪地当着伊佐那社,也就是真正的白银之王面前解释道,“他嘛,是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哦。” 仿佛全副心思都在神游,伊佐那社沉默不语。 猫眨了眨眼,单纯地用手指点了点脸颊,“猫不认识。” “之前我都不知道你认识白银之王……”夜刀神狗朗的声音有点低沉,为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狗朗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纱罗无视了伊佐那社的异样,满脸理解地劝慰失落的忠犬,“不过,以后你可以慢慢了解嘛!” 闻言,夜刀神狗朗浅浅一笑,却也没有忘记刚才纱罗说那话时志在必得的语气,于是,声音又变低了一点,“……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纱罗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故意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大声说道,“嗯,我很喜欢他!心脏都怦怦直跳的喜欢。” 不等夜刀神狗朗说什么,猫捂着胸口,一脸单纯地对脸色有异的伊佐那社说道,“猫也很喜欢小白!这里也怦怦直跳!” “……喜欢……是那样的吗?”被人接连表白爱意,伊佐那社的表情没有半分喜悦和尬尴,只有恍惚和迷惘,“戏弄,隐瞒,还有欺骗……” 终于发现身边人的异样,夜刀神狗朗诧异道,“社?” 无忧无虑的猫则是对此不明所以,只是将目光放在饲主身上。 “!”伊佐那社惊觉自己一时失言,甚至差点暴露,完全没有说谎技巧地左看右看,“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恢复了点记忆,脑子就……” “等等。”打断这蹩脚得只有夜刀神狗朗才会相信的推托话语,纱罗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对伊佐那社解释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其实,如果我喜欢某个人的话,我就会使劲地欺负他。”微微一顿,纱罗对一脸正直严肃的夜刀神狗朗补充道,“就好像我也很喜欢欺负狗朗一样。” 微微蹙眉,夜刀神狗朗疑惑道,“纱罗姐姐,你并没有欺负我啊。” “……”单纯的孩子,你其实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吧?再一次为夜刀神狗朗的单纯而深感无力,纱罗总觉得自己是个无良的骗子。 好吧,她也的确是无良的骗子。 伊佐那社一脸复杂地看着纱罗,默默压下心底起伏不定的情绪,缓缓开口,“那个……我们盗用这架直升机,没问题吗?” 看着眼前继续掩耳盗铃冒充失忆的伊佐那社,纱罗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道,“没问题的,青王宗像礼司是个很大方的人!小小一架直升机他是不会在意的!” ??????我是分割线?????? 此时,scepter4中被纱罗以千言万语称赞着的大方的人,正一脸寒霜地听着淡岛世理的汇报。 “室长,被盗用的直升机现正往白银之王的飞船himmelreich号驾驶,根据监控录像,盗窃的人是他们。”不带半分感情|色彩地汇报着,淡岛世理同时将录像播放出来。 只见在摆放直升机的地方,银发女子带着伊佐那社三人光明正大地在摄像头下登上直升机。 然而,与一分钟前淡岛世理所看的视频不同,眼前的录像竟凭空多出了一段! 【礼司,要不要玩你追我赶?追上我的话有奖励!】 顿时,录像中笑得无比挑衅的纱罗,让宗像礼司几乎失手将拼图拆散。 要说宗像礼司之所以如此失态,是因为他介怀被纱罗压倒的记忆,这没有说错,但实际上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在这个世界上,德累斯顿石盘是世界法则的体现,如同真理一般的存在。石盘所选择的王,不但拥有强大的力量,更是能够掌握一定世界法则的人。 自那次醒来之后,宗像礼司就发现自己多了一段模糊的记忆,在里面,银发绿眸的女子单单站在地上,就让一整片肥沃的土地以恐怖的速度化为死寂的沙漠,短短一瞬间,生机勃勃的星球就仿佛被打击得身受重伤一般。 直觉告诉宗像礼司,那个轻易而举地将无数生灵吞噬掉的女子,就是纱罗,一个比隐迹于人的黑王更恐怖的存在。 原本只以为她是个强大而任性妄为的超能力者,但是,在看到了这模糊的记忆后,宗像礼司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以一贯的平常心面对对方。 “……室长?”宗像礼司的出神让淡岛世理疑惑,忍不住出声提醒。 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宗像礼司的眼神再次恢复了以往的锐利,针对眼前的状况,一字一句下令道,“紧急召集,全速追上他们,优先逮捕第一王权者阿道夫?k?威兹曼。” “?!”淡岛世理眼里盈满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没有多作解释,宗像礼司只是淡淡道,“情况紧急,无需再追加形式化的程序,若是出事的话,我会一力承担。” “……是!”多年的默契让淡岛世理明白事态的紧急,并非不懂变通的她刚用通信器下令完毕,就立即将最新接到的情报复述出来,“室长,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现在也正前往himmelreich号!” 宗像礼司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变地道,“行动指令不变。” 在这里,不得不称赞scepter4的凝聚力和行动力,指令才下达没多久,宗像礼司和淡岛世理等人就已经乘坐直升机追上纱罗他们。 尽管落后了一定的距离,但以王权者的眼力,宗像礼司还是可以从前方驶向himmelreich号的两拨人中发现被盗的直升机。 当然,让他有点无语的是,他竟然还看到纱罗打开窗口大力摆手打招呼。 “威兹曼!我来找你了!你逃不掉的!”仿佛不知道身边的伊佐那社就是威兹曼一般,纱罗故意对着himmelreich号大声呼喊。 有样学样的猫,一手压住飞舞不已的头发,另一只手伸出直升机的窗户大力摇摆,“猫也来了哦!” 被强风吹得脸色黑黑的夜刀神狗朗,既要驾驶着直升机,又要照顾这两个胆大妄为的人,“小心!很危险的!” 纱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脸的轻松写意,“狗朗,放心放心,我可是很强的!” himmelreich号飞船内。 发现自己所在位置隐隐被包围,搂着玩偶跳舞的银发男子猖狂地哼笑几声,“哼哼哼,来得好啊,不速之客!” 然后,当视线落在最惹人注目的那架直升机上时,及地银发的男子露出了意外的惊喜表情,毫不怜惜地将怀中的玩偶扔开,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放行了?!”一直严密监视着被盗直升机的淡岛世理,对于白银之王竟然如此轻松地让他们降落而诧异不已。 “淡岛。” 看到宗像礼司不变的严肃表情,淡岛世理心领神会,再次下令道,“全速驾驶,登陆飞船。” 直到真正踏上himmelreich号,淡岛世理依然深感诧异,这也太顺利了吧? 就在淡岛世理如此感叹之时,一道算不上陌生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哟,礼司!”纱罗仿佛没有意识到周围还有不少scepter4的直升机在天空飞行着,也仿佛没有意识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仿佛无视了宗像礼司看到她后冰冷的脸色,如同激动中的恋人一般双手合十摆在胸前,一脸梦幻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真是太令我感动!” “……”虽然心里痒痒的,淡岛世理却不够胆转头去欣赏宗像礼司的脸色,只好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个重量级人物身上,那个即使能够左右整个国家经济也极少出现在民众面前的黄金之王。 她没想到这一次对方竟然亲自到来。 “咦,是你?”同样注意到登陆飞船的这位重量级人物,纱罗没有半分scepter4成员的尊敬态度,反而表情瞬间切换,满是哀伤和怜惜,“中尉,你人老珠黄了……” “……”众人闻言,瞬间默了。 而这众人之中,脸色最为精彩的莫过于伊佐那社,“中尉……”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写死他,让纱罗来一次吻醒睡美人~ ps:k快结束了,有没有兴趣看新番《绝对可怜》?有亲推荐写兵部京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威兹曼 第一百三十八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威兹曼 如果要说白银之王和伊佐那社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最大的莫过于前者因为姐姐的死亡而绝望,后者因为朋友的相伴而乐观。 一个是孤独而厌世的王,一个是充满希望不再寂寞的普通人。 威兹曼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平凡的生活,渴望着拥有重要的人,所以,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责任都弃之不顾,享受着每一天身为“伊佐那社”的时光。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害怕遭到纱罗的又一次伤害,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在见到纱罗的时候,明明恢复了记忆,威兹曼依然扮作失忆的伊佐那社,伪装自己就只是一个被人踢下飞船的普通高中生。 在乘坐直升机飞往飞船的时候,他不只一次想质问纱罗,却都败于心底那一抹不确定,直到再一次见到国常路大觉。 几十年前,性格坚毅做事果敢的国常路中尉就已经是他渴望和憧憬的存在,甚至有一种对对方的潜意识依赖,因此,在见到久别的友人时,威兹曼半是委屈半是恍惚地喊出了“中尉”一词。 然而,所有人都位于飞船的外面,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那微不可闻的声音,众人都听不清威兹曼的话,而唯二听得清的人,一个是纱罗,一个是猫,前者故意装作听不到,后者是完全不明白状况。 “中尉老爷爷,你认不出人家了吗?”看国常路没什么大反应,感叹“老人家不好玩了”的纱罗,一脸哭腔地控诉着,仿佛对方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给人以威严气势的国常路满眼复杂,恍若隔世地微微一叹,“半个多世纪了,你一点都没变……” “那是因为人家天生丽质,不像中尉你老当益壮。”纱罗笑了笑,就好像大家是忘年交一样,气定神闲地与别人眼中值得尊敬的黄金之王调侃。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最为凌乱的人就数淡岛世理。 冰山女王的表情几乎裂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纱罗,她家的室长竟然被这么一个“老婆婆”级别的人缠上了?! 这一边,scepter4里对纱罗和宗像礼司的事一知半解的人都风中凌乱,那一边,知道纱罗和国常路是什么关系的威兹曼,看着如此熟悉的一幕,顿觉五味陈杂。 当年,她也是这般和他们开玩笑的…… 并非多话之人的宗像礼司和夜刀神狗朗,则是各怀心思地默默站在一边。 就在此时,咏叹调一般的男子嗓音响起,打破这暗潮汹涌的气氛,“真热闹呢~大家都来参加party吗?” 来人打开飞船的暗门,身穿礼服的他如同贵族一般优雅地走近来,那头几乎及地的银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飘荡,画面充满了时代的韵味。 “威兹曼?”不再理会纱罗的话语,国常路见到久别之人如此悠然自得的姿态,甚为不解。 本来以为对方有事缠身,现在看来却是一身清闲,怎么就不下地去见克劳迪娅?难道……心中的猜测让国常路的脸色一暗。 真正的威兹曼,也就是伊佐那社身体内的灵魂,看到国常路暗淡的表情后,很想和对方相认,却只是站在一边,表情隐忍而犹豫。 终于得见这位几十年在天空巡视的王,宗像礼司站上前来,就想如以往scepter4执行公务一般,一字一句宣读道,“第一王权者,白……” “威兹曼!” 猛地出声打断宗像礼司的话,纱罗一把扑到银色长发男子怀里,“你有没有想我?” 语毕,没理会被她抱住之人的反应,纱罗回眸,戏谑地对宗像礼司道,“礼司,教你一个道理,叫人的时候别什么王权者什么王什么名字这样叫,直接喊名字,就可以抢人话头哦!” “……”众人默然。如此一个鲜明的例子在前,虽然是事实,却也很让人有种无力感。 身披白银之王马甲的无色之王,扫了眼众人的反应后,就直接用他独特的语调对纱罗问道,“哦呀,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我?” 纱罗闻言,狠狠点头,“嗯!没错!” 先不论宗像礼司和夜刀神狗朗的反应,伊佐那社和国常路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就脸色顿变。 一个是想起了纱罗所谓的“喜欢=欺负”理论,另一个是想起了她曾经对威兹曼做过的事。 就在众人不注意的短短一瞬间,在人前一副优雅贵族模样的人就咧嘴大笑,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对怀中的纱罗道,“那个真正的威兹曼已经不在这个身体里了,你也去陪他吧!” 随着猖狂的话语,一道狐狸状的灵体从男子眼中飘出,毫不受阻地钻入纱罗眼中。 得知喜欢的人不在了,心灵绝对会出现破绽!如此优秀的身体,现在属于他的了!只要进入到她的精神领域里,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新任的无色之王,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否则,怎会让这么多具有威胁性的人登陆飞船呢? 于是,众人只见“威兹曼”倒下了,而纱罗则是一言不发地站着,如同被人附身定住了一般。 “什么?!”见此,淡定如国常路也忍不住怔了怔,连将心底话说了出来也毫不自知,“我还以为他不肯原谅我……”原来并非本人吗? 站在旁边的威兹曼,听到国常路下意识的话语,更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万般难受。 之前威兹曼不阻止纱罗靠近无色之王,是因为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事,以为她又想玩什么。国常路和宗像礼司,则是因为知道纱罗实力强劲无需担心。而夜刀神狗朗和其他人,却是毫不知情。 所以,亲眼见到纱罗被成功附体的一幕,众人立即意识到事情大发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理性属性的青王宗像礼司,只听他冷静而严肃地对国常路道,“黄金之王,现在事态有变,请恕在下随机应变。” 随着他的话语,淡岛世理在内的所有scepter4成员都拔出腰间佩刀。 “住手!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纱罗姐姐的!”眼看他们就想制服纱罗,夜刀神狗朗虽然知道她现在被什么附体了,也是绝不会让他们实行那个所谓的“随机应变”的! “呃呃?怎么了?”还是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的猫,紧张兮兮地离开夜刀神狗朗跑到伊佐那社的身边。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手下败将!”宗像礼司毫不留情地说道,他直觉认为纱罗就是那个毁灭星球的人,就更不想让事态失控。 因为,他赌不起! 眼镜底下的眸子一片坚毅和冰冷,宗像礼司一边挥刀击向纱罗一边沉声道,“继续下去的话,这个世界……” 不等宗像礼司说完,纱罗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让众人意识到他想说的话是什么了,因为那力量是那么的黑暗,血腥,以及暴虐。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棒了!”感受着新得来的身体,那般强大的力量,女子的脸上一片沉醉的表情。 转头看见众人虽然受伤却没有死亡,无色之王更是笑得无比疯狂,“你们竟然没有死吗?没所谓,反正结果都一样,你们全部都是属于我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在我的手中,毁灭吧!” “哼――!”一刹那爆发出来的力量,直接将众人击退,如果不是飞船够广阔,他们怕是会被扫下地面。 “中尉!”看到国常路被攻击得几乎站不稳,威兹曼一时紧张之下扶住对方,还大声喊了出来。 “小白!”预感到什么即将失去,猫一脸紧张无措地拉住伊佐那社的手。 国常路这一次没有错过威兹曼的话语,终于意识到什么,疑惑地看向一副少年模样的伊佐那社,“威兹曼?” 威兹曼想起自己的几次逃避,忍不住苦笑几声,“是我,抱歉。我的又一次逃避使事情变成这样……” 这一边分别半个世纪的一对朋友重逢,却来不及聚旧,他们就见到夜刀神狗朗一刀指向纱罗。 “滚出她的身体!”夜刀神狗朗微眯眼眸,眼底一片冷芒,自以为没有完成一言大人遗愿保护纱罗的他,此刻十分内疚。 宗像礼司也是挥刀指向纱罗,但与有所顾忌的夜刀神狗朗不同,他的刀锋被一股蓝色的灵气包裹着,王权者的力量没有丝毫保留地击向前方。 “没用的,我是最强的!哈哈哈哈哈!”轻而易举地挡住宗像礼司的攻击,无色之王虽然附在纱罗身上,却没有一点她本身所具有的欺骗性,完美无瑕的脸上不见昔日魅惑而灿烂的笑容,只余下疯狂和扭曲,“七个王本来就是碍事的事情,王只要我一人就好了!你们,去死吧!” 再一次运用这具身体的力量,小人得志的无色之王就想将众人灭杀,脸色就突然大变,“不可能!!!啊――住手――!” 凄厉的声音被晚风吹得七零八落。 一秒不到,前一刻还猖狂的人,后一刻就又变得一身清灵,表情无比的轻松自如。 “原来我这张脸也可以扭曲成这样难看啊……”纱罗的喃喃自语让众人几乎同时身体一僵,而紧接着她说的话,更是让他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真不明白坏人怎么都喜欢浪费时间说废话,如果刚刚直接用我的身体来一招厉害的,起码也弄死几个啊……” 纱罗真是不明白无色之王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如果他识趣的,趁附身的短短时间,完全可以用她的身体杀掉几个,例如―― 她不好下黑手的猫、国常路和其他scepter4成员,因为他们都是她想要之人所重视的存在。 纱罗那毫不掩饰的疑惑和遗憾表情,直让众人怀疑她打心底惋惜没有弄死他们。 “咦?大家怎么脸色都这么差?”纱罗眨了眨眼,三分恶意三分故意四分调侃地道,“你们都相信我被他附身成功了吗?” “……”此时,还不知道她其实是故意放任无色之王的人,怕是只有单纯的猫。 威兹曼,夜刀神狗朗,甚至是宗像礼司,都被纱罗的话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是个从第一话到第十三话的boss,被我写成女主用来玩人的炮灰了。 ? 上一章的咨询无效。 下一卷还是按原计划写文案上没写的世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所谓逃离 第一百三十九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所谓逃离 himmelreich号飞船上,气氛就好像没有翅膀的小天使,随时可能侧漏。【喂!】 众人都被纱罗那玩笑一般的语气噎到,只要一想到前一刻还几乎全军覆没,后一刻却好像被一口血卡在喉咙,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啊。 “纱罗姐姐……”夜刀神狗朗收起可以斩杀王的名刀“理”,脸色宛若初愈的病人,“你刚刚是故意的?” 故意被那奇怪的东西附体,故意……惹他担心? “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她纯粹是想看看他们的表情如何精彩,当然,纱罗才不会对夜刀神狗朗说出这么招惹仇恨的理由,只因他是个固执的人,如果被他知道她在耍人,那日后就没戏了。于是,纱罗口中所说的是和她内心相反的内容,“由于我本身力量体系的特殊性,必须和他人贴身接触才能够消灭对方。刚才我那般疯疯癫癫的模样,吓坏你了吧?对不起……” “我没事。”纱罗那满脸的担忧和内疚,让夜刀神狗朗放下心中的芥蒂,万分忠犬地要求道,“下次你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一定要事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纱罗闻言点了点头,激动地搂住了夜刀神狗朗,“好的,为了狗朗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单纯好骗的某人,当即脸红了。 卧槽!竟然相信了?!其他人仿佛被晚风吹得风中凌乱,即使是失忆期间欺骗过对方的威兹曼,也为夜刀神狗朗如此好骗而震惊。 向前踏上一步,宗像礼司淡淡扫了眼装模作样的纱罗,“在确定危机解除之后,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 事实上,宗像礼司根本不想要什么解释,他想的是将这个超高危分子关起来。然而,尽管他劳师动众甚至连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弄出来了,纱罗在这件事上顶多是知情不报,外加一条妨碍公务罪,根本无法让她吃什么大亏的宗像礼司憋屈得想死。 而更让青王一口血卡死的是,纱罗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得一脸揶揄,“没问题,需要好像上一次一样,找个私密的地方我们俩慢慢谈吗?” “……”淡岛世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这是在调戏他们家高岭之花一般的室长吗? 还在飞船附近候命的直升机们,也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掉下去。 宗像礼司再一次庆幸,他王权者的属性是理性秩序。 “接下来,就是某人要换回自己的马甲了。”不再调戏几乎忍无可忍的青王,纱罗瞬间就来到伊佐那社身边,脸凑上对方,笑得一脸诡异,“你不会还想逃吧?” 猫一把捉住伊佐那社的手,大声宣示主权,“离开小白!小白是猫的!” “好啊,听你的!”自认非常善解人意的纱罗,话音刚落,就一掌拍在伊佐那社头上,将倒下的少年推到猫怀里,然后,搂住躺在地上被人无视了的长发美人。 “啊拉,这个时候真适合表演睡美人的剧目。”垂眸看向怀中紧闭双眼的银发男子,纱罗笑眯眯地道。 “社?!”夜刀神狗朗紧张地查探伊佐那社的气息,不待他追问纱罗干了什么,被她话语吓到的威兹曼就醒过来。跟在三轮一言身边学习过,夜刀神狗朗敏锐地发现了威兹曼熟悉的气息,再一联系所有线索,“你是社,不,你是白银之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同样发现伊佐那社和威兹曼气息变化的猫,左看右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如由你亲自和狗朗解释?”纱罗对上威兹曼的眼,意味深长地提议。 “……好。”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威兹曼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想,有遗憾,也有释然,然而,就好像曾经选择了远离人世时的厌世一样,即使在此刻,他的神色中依然带着一抹怠倦。 只是不得不说一句,威兹曼和伊佐那社的身体条件真是天差地别。明明是同样的灵魂,恢复本体和夜刀神狗朗等人解释时,威兹曼外表加成的清贵疏离气质都让众人有点不适应。 眼看快大团圆结局,纱罗来到一言不发的国常路身边,“中尉,人家出了那么多力气,能不能慰劳一下?就去你那里吃顿饭?” 出力气?玩得很开心才对!宗像礼司闻言,忍不住腹诽道。 “……”国常路的脸色再次一沉,望了眼向其他人解释的威兹曼,沉声道,“既然如此,大家跟老夫一起来吧。” ……不是吧?想起曾经觐见失败的经历,宗像礼司难以相信黄金之王如此好客!她……到底做了什么让白银之王和黄金之王都如此忌畏呢? 当到达目的地后,看到威兹曼与一个老妇人相拥,旁听他们的对话,擅长推理的宗像礼司终于猜到纱罗做了什么了,也因此更想查出她的来历和目的。 只见在床边,老妇人紧紧抱着威兹曼,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一片激动的神色,“亚迪……你个死小弟,终于肯来见我这个姐姐了?!” 尽管年老,克劳迪娅依然不减当年的彪悍风采。 欣慰于妻子精神奕奕之余,让国常路诧异的是,她为什么对威兹曼不变的容颜视若无睹?因为契约的关系,他并没有告诉她什么啊……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国常路心声的威兹曼,只是一味的道歉。 当年如果不是他懦弱逃避,如果不是他一走了之,其实只要和中尉相处一段时间,以他的智商绝对可以找出克劳迪娅复活的痕迹。 当初纱罗的契约并没有阻止他自己去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只要一想到自己浪费了的几十年时光,威兹曼就更想知道纱罗为什么要这样做。 心有灵犀的,就在威兹曼愧疚之时,克劳迪娅唠唠叨叨地责骂道,“亚迪,就算你和纱罗一样得到了长生不死的能力,也不能因为害怕看见我和中尉死亡而躲起来啊!你知不知道姐姐这些年来多担心你……” 哈?什么?威兹曼立即将视线对上纱罗,毫无意外地看到对方笑得一脸挑衅。 因为克劳迪娅搂住威兹曼来骂,她并没有看到二人极具个人特色的表情。 纱罗故意弄了这么个暗示,丝毫不怕被知情者揭穿。难道威兹曼还要将事实告诉克劳迪娅吗? 如她所料,威兹曼也不想让年老的姐姐徒添忧心,所以和国常路一样选择了沉默。 任由姐弟俩喜相逢,纱罗毫无客人自觉地在国常路的地盘游逛,直到天快亮了,才慢悠悠走到国常路安排的房间中。 “我还以为你会避开我呢!”对于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纱罗只有喜悦,并没诧异。 威兹曼放下酒杯,勾唇苦笑道,“能够避得开吗?” 纱罗就着他用过的酒杯抿了一口,志得意满地笑了笑,“不能。” 对话就此结束,气氛沉默了下来。 良久。 “纱罗。”威兹曼直直望向她的眼,表情是那么的严肃和诚恳,“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他一个人独自承担痛苦的记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纱罗轻轻抚上他的脸,动作温柔,话语却万般让人伤心,“我喜欢一个人,就会使劲地欺负他……”微微一顿,语气变得凉薄而危险,“……特别是当他心中拥有比我更重要的人时。” “怎么可能……”即使年已近百,不常接触人的威兹曼难以相信她有这样的爱情观,怎么可能因为如此可笑的理由就…… “哈,威兹曼,你真可爱!”墨瞳亮晶晶的,纱罗忍不住攀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留在这个世界?” “别这样!我又不是甜点!”威兹曼撇过脸,脸有些热,心跳加速之余也没有漏过关键词,“这个世界?” “你比甜点更好吃……”贴着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纱罗没有回答后一句话,但这对话也提醒了她,这个世界逗留得也够久了。 向来耐心不算多的纱罗,决定了现在开餐,至于时间尚早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 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如同魔女捕猎前充分地发挥自己的魅力,纱罗在威兹曼怔住的同时,重重地吻了上去。 威兹曼震惊地瞪大了眼,几乎是羞恼地想挣脱纱罗的桎梏,却发现自己一丝不苟的衬衫竟被眨眼间撕裂,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几乎及地的银色发丝在床上迤逦铺就,如同最顶级的丝绸,纱罗看着威兹曼震惊而羞愤的表情,只觉得眼前这份美丽足以让她产生玷污的欲|望。 就好像青王的理性一样,白银之王的不变在这个时候也是独具魅力。 这种连时间都停滞的美,这种不变的永恒,最终会在自己手上剩下什么呢? “告诉你一个逃离我的办法吧……”居高临下地俯视威兹曼的双眼,纱罗轻轻勾唇,“只要被我拥有了,等我失去兴趣之日,你就自由了……” 骗人而已!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纱罗轻咬了一下威兹曼的喉结,如羽毛拂过,甚至不留半点痕迹,但被咬之人却被吓得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 只要一抗拒,就会被吃掉……威兹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划过这句话,不怕死的他却因为心中牵挂的人太多而不敢反抗。 王权者的直觉值得一赞,虽然威兹曼并不知道杰诺瓦的掠夺本质,却直觉地察觉到自己没有逃离的可能。 对于纱罗而言,到手的食物有放过的可能吗?所谓的自由,也只是如同放置在其他地方的收藏一样,仅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由而已。 热辣的亲吻,激烈的缠绵,情感的交织,纱罗自始至终都注意着威兹曼的表情,掌控着他的每一分情绪变动,委屈的、痛苦的、快乐的……直至对方被她带入情|欲的浪潮中失却理智。 外表清纯的女子,带着孩童般的任性,将男子逼入到他从未接触的世界,白皙的皮肤也被她咬得伤痕累累,仿佛饥饿得忍不住将他吞食下腹一般。 一时仿若身处天堂,一时也仿若拥抱地狱,威兹曼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是,随着每一次的激情宣泄,他的眼角都滑下了苦涩的泪水。 每一次成功地让一个认真的人流泪,成功地欺负一个单纯的人,纱罗都感觉到恶意的愉悦,例如曾经的迪卢木多,也例如此刻的威兹曼。 不知满足地亲吻舔舐着,纱罗温柔地抚摸威兹曼的脸颊,毫无良心地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下次不如去欺负欺负小狗朗? 纱罗不怀好意的思绪就此中断,金黄色的利器瞬间划破一室的情|潮。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吃了【抠鼻】,马甲君说肉渣得塞牙缝也不够。 最后,刷存在感的就是他,马甲君总说他不够苦逼。 第一百四十章 ·事了拂身去 第一百四十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事了拂身去 由于从冥界过来的神祗有五个之多,玩扑克也需要轮流来玩,吉尔伽美什不屑于排队去玩这种对拥有黄金律的他而言毫无挑战性的游戏,所以,最近他都是哪里有新奇的科技就往哪里钻。 至于和吉尔伽美什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迪卢木多,自从为了替英雄王擦屁股而在scepter4帮工后,就因为他眼角的泪痣而吸引了无数少女少妇,最后还是宗像礼司大笔一挥让他到另一个全是爷们儿的分部去。 于是,唯一有点约束力的迪卢木多不在了,吉尔伽美什更加毫无顾忌地到处踩马路,兜兜转转竟来到了宗像礼司下令严密看管的牢中。 “真稀奇,你也会主动出来?”正想看看宗像礼司在意的人是谁,吉尔伽美什就见到了同样是宅男的通天,倍感意外地问道。 “真巧。”通天微微颔首,一脸淡然。 吉尔伽美什对通天的目的有点好奇了,“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通天步履不变,身姿宛若行走于远古时候的亭台楼阁,语气平淡地缓缓道,“纱罗间接对里面的人作出了承诺,我来是为了替她实现的。” 闻言,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语气有点危险了,“你不是说过找不到她吗?” “我是找不到她的踪迹,但可以通过其他人算出她做过什么。”毫无动容地继续往里走,完全无视上前阻扰的scepter4成员,通天想了想,补充道,“何况最近纱罗的行踪早就被查出来了啊。” “……本王怎么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对此有点怀疑。 通天伸出手,一个光幕出现在终端的上方,明明一身古装却使用着高科技产品,通天的气质丝毫不让人觉得诡异或违和,“这是在宗像礼司办公室拷贝出来的。” 看见纱罗在球场上短暂露面的录像,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下。每一次到宗像礼司的办公室,吉尔伽美什都是捣乱的多,从没认真看过对方的工作,于是,为了掩饰那丁点的尴尬,吉尔伽美什决定转移话题,“关在里面的是什么人?” 好脾气的通天揭过被怀疑的话题,将另一份文件递给吉尔伽美什。 然后,看完资料后哈哈大笑的英雄王,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笑意地大声说道,“真可笑!竟然还有害怕自己的力量会伤害到别人的王?还自愿被人拘捕?这算什么王?” 男子傲慢而嚣张的话语打断了周防尊的噩梦,睁开眼就见到一副大爷模样的吉尔伽美什,对方过于灿烂的金发和笑容,越发衬得周防尊的声音恹恹的,“在吵什么?” 一句话,短短一个照面,吉尔伽美什就被周防尊的态度惹怒了,猩红色的眸子里翻滚着杀意,“本王纡尊降贵来这个地方,你这个‘王’就这态度?” 即使吉尔伽美什特意加重的“王”字透出浓浓的玩味和不屑,周防尊也只是懒洋洋地看着他,甚至当英雄王随后开启了嘴炮模式,周防尊也依然巍然不动,毫无反应。 在宗像礼司面前还会说几句,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周防尊当的是一块石头般毫无反应。 正当吉尔伽美什意识到被杂种无视而想开启王之财宝施以惩罚时,通天语气淡淡地打招呼道,“我走了。” 吉尔伽美什闻言,立即抛开无趣至极的周防尊,也不管对方正诧异自己的力量平稳下来,“告诉本王她在哪里,这个由本王交给她。” 一手抢过赤王力量的结晶体,吉尔伽美什一副“我就吃点亏帮你吧”的大无畏模样。 通天眨了眨眼,犹豫几分,“你行吗?” “怎么不行?!”吉尔伽美什以为通天是小看了他的能力,后来才知道,其实对方是看准了他的脾气。 当吉尔伽美什兴匆匆地拿着结晶体跑去找纱罗,却撞破她和别人鬼混的现场时,那叫一个气啊! 身为乌鲁克的王,在一个以“性”为崇拜的社会,吉尔伽美什并不认为眼前这一幕算什么。然而,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有一堆旧爱的同时,在明知道他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竟然还躲着他背着他去结新欢?!而且新欢还是如此弱的一个人类?! 吉尔伽美什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可怒也”来形容了。 黄金利器射进来的一刹那,纱罗就张开结界保护威兹曼,具现出衣裙的同时,想都没想反手一击,“吉尔伽美什!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本王还给你!”想不到纱罗还恶人先告状,吉尔伽美什擦了擦脸上被划出来的血痕,衬着那微眯的眸子犹如暴怒的毒蛇,“看来你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后知后觉想起现在自己才是偷吃的一方,有点心虚的纱罗弱弱道,“都说了我有将你放在心上啊……” 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王之财宝一次性激射出几十把宝具,“还敢狡辩?!” 比烟火更灿烂的爆炸,打破了这幢摩天大楼的宁静。 “……”如此盛大的声势将结界里的人也吵醒了,在他理清眼前一幕是什么情况后,即使淡定如威兹曼也陷入了沉默。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他有一种被捉|奸的羞耻感? 正当此时—— “纱罗姐姐!”被爆炸声吸引过来的夜刀神狗朗一脸紧张地搜寻纱罗的踪迹,不等他跑上前去做炮灰,他就发现了结界内只盖着一层被单的银发男子,“社!你……” 紧随其后的猫虽然被纱罗二人超高危险性的打斗吓到,却也坚定不屈地扑向亲爱的饲主,然后,被挡在结界之外……=_=||| 同样发现了威兹曼衣衫不整,猫隔着结界,既是担忧又是疑惑,“小白!你不冷吗?” “……”在猫背后的国常路,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威兹曼几乎想掩面,现在他的感想更正为——他有一种被亲戚朋友看到自己偷情的感觉。 另一边。 本来,虽然和吉尔伽美什打得非常热闹,纱罗和他依然没有过分使用能力。然而,正庆幸地盘尚还得保的国常路没有预料到,让这栋建筑毁去的间接祸首就是他。 身为黄金之王氏族成员的兔子军团,因为事发紧急,出来的时候大部分都忘记戴面具了。而这个世界的人容貌都在水准之上,还各具特色。 吉尔伽美什见到如此一大群俊男守在旁边观看之后(他忽略了被保护在中间的国常路),以为兔子军团全是纱罗招惹过来的,本就气在心头的英雄王立即动了真格。 吉尔伽美什大开王之财宝的突然发难,让纱罗只顾得及保护没有自保之力的人,然后就被他埋在大楼残骸底下。 抱着你来我往的报复心,纱罗从大楼废墟出来后,与吉尔伽美什来了一场较真的比试,直到某人魔力枯竭开不起旺财,才施施然甩了甩头发。 略带惋惜地看了眼夜刀神狗朗,纱罗不想下一次还动刀动枪,于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与其拖家带口,不如她一个人去勾搭别人,至于其他情人就各随各便吧! 慢悠悠步向事发地点的通天,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原路返回,只留下一句“就知道他不行”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 如果现在倒下的吉尔伽美什听到这句颇有歧义的话语,怕是会死灰复燃来一次世界大战。 ······我是作者不想继续k的分割线······ 赤之氏族,homra酒吧中。 橙色发丝的少年将滑板拍到吧台上,怒意让他忘记了草薙出云对酒吧每一处的爱护,在吧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你居然还有脸呆在这里喝酒?!” 完全无视手下的裂痕,罗洁爱尔笑得一脸妖娆而挑衅,“mi~sa~ki~,你见到我很激动吗?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了。” 再次见到这个玩弄了他友情,还间接害他失身的罪魁祸首,八田美咲浑身被炽烈的火焰包围,战斗力在赤之氏族数一数二的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杀、了、你——!” 下一刻,一把飞刀拦住了八田美咲的脚步,阻止他的却是工作期间开小差跑过来的伏见猿比古。 正所谓“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八田美咲看到伏见猿比古之后,仇恨值立即被拉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打了起来。 “今天也很热闹呢~”被罗洁爱尔复活过来的十束多多良,无比包容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回眸对红发男子笑得一脸温柔,“对吧,king?” “啊……”周防尊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青之氏族,scepter4总部中。 站在办公室门边,宗像礼司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不需要去找人吗?” 对于纱罗,冷静而理智的宗像礼司选择了遗忘,然而,仿佛想和他作对的,当他下定决心之时,眼前这班祸害又回来他这里继续祸害他了。 “本王肯留下来看你工作,是你的荣幸啊,礼司。”魔力仍未恢复而无法找纱罗算账的吉尔伽美什,依然一副大王风范,占据着宗像礼司的座位,笑得一脸傲慢。 在通天帮助下离开本源世界的塔尔塔罗斯,也决定先恢复被法则压制的力量,慢悠悠回了一句,“反正她想玩,我也等习惯了,就在这里继续等好了。” 因为纱罗故意隐藏自己,通天算不出她到了哪个世界,比谁都更随遇而安的他对宗像礼司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到你出牌了,这次不准用卜算!”没有理会宗像礼司的话,同样对纱罗踪迹毫无头绪的几位神祗继续沉迷赌博游戏。 比谁都沉默寡言一脸死气沉沉的哈迪斯,将手从一个最新款的机器人上移开,淡淡叹道,“啊,又坏了……” 够了!宗像礼司很想大喊,却只是以极好的耐性和冷静无视这一群“客人”,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那时候以为纱罗一走了之就世界和平万事大吉的宗像礼司,实在太天真了! himmelreich号飞船上。 猫一脸兴奋地到处撒欢,“小白,这里好漂亮!” “你喜欢就随便玩吧。”威兹曼温柔一笑,回望身后的夜刀神狗朗,有点犹疑地开口,“狗朗……” “她会回来的。”一句话打断威兹曼想说的话,忠犬的夜刀神狗朗双眸皆是坚定的神色。 再一次无条件原谅了纱罗不告而别的夜刀神狗朗,此刻依然坚定不移地遵从自己的心声。 “……”威兹曼无言,却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希不希望纱罗会回来这个世界。 抬头望向飞船外一片澄明的蓝天,威兹曼心里百感交杂。 这就是她所说的“得到后就自由”吗?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自由呢? 最后,被遗忘在scepter4分部的某位幸运e……不,是d。 “奥迪那先生,这次的任务内容是” 抬头望天的迪卢木多,心神早就不在别人所汇报的情报上。 御主现在在哪里呢?她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趁着纱罗渣化,来一个小小的be,起码弄死几个试试,例如尊哥、黑白,结果……我再一次屈服于马甲君的he要求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京城朝歌 第一百四十一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京城朝歌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肥肥的羊…… 一切都很熟悉,熟悉得让纱罗很想一刀劈开那与众不同、格格不入、怪模怪样的懒人装! 这是纱罗第一次在非梦空间的地方见到老子,如果时机适合的话,或许她还会在这里过上一段优哉游哉的牧民生活。(.好看的小说)然而,前不久才在送走三轮一言的时候忆起伏羲,正心烦着想到异世界旅游就被老子拉过来…… 墨瞳微敛,冰冷的杀意在眼底凝聚,纱罗不相信这是巧合,“说吧,将我扯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无视懒人装上看似柔若无骨却随时可以将这件法宝吞噬掉的手,老子缓缓睁开仿若无质的金眸,恹恹地控诉道,“我睡不着……” “=_=#!与我何干?!”纱罗立即就怒骂,见老子张开嘴巴打哈欠的模样,更加郁闷了,“看你这副模样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吗?” 老子无视纱罗的怒意,打哈欠后眼角还带着怠倦的泪珠,懒洋洋地叹了一声,“你知道的……” ――知道他睡不着的理由。 “……”纱罗默然,良久,才将手从懒人装上移开。 她的确知道,老子一直都是最清醒的仙人,在别人眼中的睡眠,实际上却是他监视女娲的梦境,监视身为“历史的道标”的女娲,留意女娲为了复原故乡而操纵星球历史的每一次行动。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监视我的‘姐姐’?” 虽然当初伏羲和女娲几个最初的人制造她出来,初衷是将她当作繁衍族人的工具,那时候的她所有能力都是他们赋予的,单纯得犹如白纸。尽管后来伏羲不相信她,甚至亲手封印了她,女娲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何况,她之所以能够欺骗杰诺瓦成为载体,也是因为她和女娲一样,内心深处怀有对故乡的深深眷恋,要知道如果不是女娲的潜移默化,她哪会有如此之深的思乡情呢? 算起来,她现在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女娲姐姐也算是她的恩人啊…… 思绪不断起伏,纱罗正犹疑着是否一走了之,老子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计划。[] “太公望现在在朝歌,他已经和妲己对上了……”靛青色的发丝下,老子一双金眸此刻竟毫无睡意,认真地直视着纱罗。 纱罗很想装作不在意,但思想并非可以主动操纵的。然而,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老子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好困……” 卧槽!这是故意勾起她兴趣去浑水摸鱼吗? 纱罗的怒意完全被老子无视,看着一副青葱模样实际上却是超大年纪的老子,纱罗也因他毫不动容的样子而冷静下来。 好吧,她愿者上钩,就如老子的愿去见见伏羲吧,那个心怀天下宁愿放弃她的男人。 张嘴唱着魔力加持过足以让人一睡不起的歌曲,让懒人装里的老子满意地睡着,纱罗才从羊群拼成的“床”上走下来。 回望老子恬静的睡颜,感受那仿佛经历宇宙洪荒也不能打扰的静谧气息,纱罗摇了摇头,“真是的……” 还以为她要隔很长时间才会提起心去见伏羲,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也受到老子的影响吗? ??????我是分割线?????? 这是一个仙人、妖怪和人类共存的世界,仙人居住的地方是“仙人界”,人类居住的地方是“人间界”,妖怪则居住在两界中。 所谓的仙人,却并非是太子长琴这一类传统的仙人――这个世界的仙人,除了由人类得道成仙外,还有由妖精长期修炼成人形的“妖怪仙人”所组成,他们使用着各种外形超前卫的法宝,却在丹药一途近乎废止,甚至无需经历天劫即可成仙。 而最为特殊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可以随意操纵轮回的手段,无法如太子长琴所遭遇的一样来一个“永去仙籍,落凡后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的惩罚。[] ――如果欧阳少恭知道这么一个世界,这里的人将会感觉相当美妙吧? 言归正传。 此时,最闻名于世的妖怪仙人当数妖狐妲己,一个原属于金鳌岛的妖怪仙人。 与女娲合作,操纵历史,人为地决定一个朝代的兴衰,妲己凭借自己的魅惑术,俘获了一代又一代的君王。 而现在,在皇宫里的妲己,俘获了纣王的心,招揽了好几百实力强劲的妖怪进入朝歌,彻底控制了殷的朝政。 当然,对于已经知道封神计划结局的纱罗而言,作为超级间谍的妲己及她的手下只是口味不一的食粮而已。 心里徘徊在“帮女娲”、“踩伏羲”、“袖手旁观”三个选择中,纱罗慢悠悠地步行在荒凉的街道上,正想抽签决定的时候,告示牌前唉声叹气的人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条已经颁布不少日子的命令――每位朝歌人民献出四尾毒蛇。 “虿盆”两个字冒上纱罗的心头。 反正三个选项的共同点都是逗留在这个世界,去看看热闹也不错~如此想着,纱罗混进了进宫的士兵当中,小小的法术就让众人无视了她过于突出的容貌和衣着。 面积堪比宫殿的巨型深坑中,腥臭的毒蛇在坑底纠缠爬行,来观刑的文武百官要么一脸麻木,要么苦苦忍耐,而罪魁祸首却笑得一脸纯真,仿佛即将上演的是八点档肥皂剧。 早就麻木不仁的士兵指着虿盆,对他所押解的犯人笑道,“这就是妲己娘娘为你建造的新玩意儿。” 因在封神计划中准备不足及过于自信,失手被擒的太公望震惊地看着虿盆,让他又惊又怒的是,被处死的并非只有他一人,而是还有一百六十名羌族的奴隶。 “皇后娘娘,这些人犯是……”武成王黄飞虎不忍地看向被赶上平台的羌族人。 “我听说,太公望是羌族出身,羌族人不可信赖。”即使不用魅惑术,妲己的容貌也当世一绝。好心情地向黄飞虎解释后,妲己跃跃欲试地对士兵下令道,“让这班奴隶全部跳进虿盆里!” “妲己,住手!”在纱罗眼里比伏羲稚嫩不少的太公望,怒不可言地对妲己道,“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 “哈哈,太公望,你这个傻瓜~”懒洋洋地靠着被俘虏过来的灵兽四不像,妲己眉眼弯弯,被太公望如此天真的想法取悦到了。 眼中除了妲己以外再容不下其他人的纣王,对士兵一个示意,三个羌族人就被踢进虿盆里。 眨眼间,被混在蛇群里的鳄鱼将人碎成几段,没有遭到碎尸的则早被毒蛇咬死。 凄厉的叫声仿佛仍在耳边,纱罗发现自己竟然无动于衷,一如表面上兴致勃勃的妲己。 “大家!快点逃啊!”太公望不顾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对即将受刑的羌族人大声呼喊。 与他的紧张不同,羌族中一位少年冷冷回道,“你又在说什么了!你以为我们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都是你!明明没有足够的力量,仅仅爱逞强,害得大家陪你死!” 这么一段话,让太公望怔住了。 纱罗一直冷眼旁观,看着羌族少年骂完太公望后,带领众人反抗却惨遭妲己手下的妖怪杀害,无动于衷的心在见到太公望双眼无神时,诡异地升起一股舒爽的凉意。 有什么坏掉了啊……如果是最初的她,即使身为最初的人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在见到虿盆的那一刻也会如凡人一样吓得要死吧?哪会像如今看着一百多条生命丧生也无动于衷?甚至……看着尚未觉醒的太公望丧失斗志,她竟然愉悦了? 真是被吉尔伽美什带坏了! 将责任推到无辜的英雄王身上,纱罗在一片硝烟中安然无恙,欣赏文武百官苦于逃命的戏剧。 就是为了这样的人类,他宁愿和身为同伴的女娲作对,呵…… 纱罗暗暗嘲讽伏羲的舍己为人,却没有注意到她随手施加的法术在能力高强的人眼里形同虚设,那般绝色的容貌和超然的气质,混在一众凡人和妖怪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好吧,事实上纱罗也的确不在意自己会否被他人注意到就是了。 只不过,注意到纱罗的一位美人却非常在意。 用倾世元禳半遮着俏脸,妲己魔魅的眸子盯着纱罗,浑身几欲暴动的力量让她如坐针毡。 这个女人的气息很熟悉,熟悉得让她的原形都几乎现出来了……明明只是一个人类…… 羽衣下的嘴微抿,妲己决定了,与其让一个令自己如此忌惮的人放在外面,不如趁早毁去吧! 不得不说,在最后连女娲也反将一军的妲己,除了力量和胆量外,眼界也非常之准,看出了纱罗作为毁局高手的本质。 不提身为女娲同类的身份,单单作为星球级灾厄的杰诺瓦,纱罗当之无愧是妲己实现心愿路途上的绊脚石。 “陛下,你觉得那个女人如何?”娇娇滴滴的声音魅得出水,妲己挥了挥羽衣,倾世元禳的香气散发出来,让本就被迷得昏昏的男人变得更加丧失心智。 早就不复曾经文武双全的模样,此刻纣王如同提线木偶般看向妲己所指的地方,出乎意料地回了一句,“是个美人。” 唉,即使被妲己迷惑到,纣王好色的本性依然没有泯灭。 眸子瞬间变回兽瞳,妲己掩面,声如哭诉,“纣王已经不爱妲己了吗?” 纣王闻言,急急忙忙讨好道,“怎么会?在寡人心目中,妲己你是最美的,她一介萤火之光也敢与你争辉,真该死!”微微一顿,向周围的士兵怒道,“来人!将那个女人处死!” 纱罗没有遗漏如此明显的剧情变化,无视围攻过来的士兵,玩味地勾了勾唇。 很好,这下不用选择也有得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et女娲。【算是比较好看的一张了,汗】 这是睡衣版老子。 这是美女妲己。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申公豹 第一百四十二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申公豹 一直以来,纱罗都很想在一个事态紧急的情况下说一句话,而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气定神闲地任由士兵围着自己,就在刀戟即将近身之时,纱罗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和刀戟,直直对上纣王的眼,“陛下,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纱罗吗?” “啊?”没有疑惑于二人相隔不近也听得一清二楚,被妲己迷得丧失理智的纣王只疑惑于大明湖畔是哪里。 纱罗轻轻勾唇,不动声色地作出暗示。 仿佛醍醐灌顶,纣王突然惊喜道,“记得,当然记得!美人你终于肯和寡人一起生活了?”望向用刀戟指着纱罗的士兵,纣王一脸怒容,“你们,快快放下手中的武器!别吓坏美人了!” ……美、人?被这个称呼囧到,纱罗忍住几乎抽搐的嘴角,掩唇虚伪道,“陛下的英姿,纱罗一直未能忘记,此次前来就是想侍奉陛下。” “好,好,太好了!美人快快过来!” “纣王~~~”纣王过于在意的态度让妲己不得不出声,只可惜暗中催动倾世元禳的结果只让周围的士兵更加迷恋地看着她,“这位妹妹是谁?” 在纣王闻声看过来的时候,妲己特意摆了个魅惑的姿势,配合倾世元禳发动魅惑术。 妲己那般风情万种的姿势,火爆的身材,以及魅惑的香气,直让直视她的纱罗也愣了愣神。 很好,这真是个扭曲的世界!否则,一介皇后当众如此表演,还是穿得如此火爆诱人的情形下,浸猪笼都算是轻罚了。 面对这足以让男人沉沦的魅惑,纣王也满脸痴迷,“妲己,她是……” 纱罗轻轻一笑,笑声竟丝毫不受阻地传到众人耳边。 纣王再度中招,噼里啪啦地说出一个无比狗血的故事,“她是寡人还没认识妲己你之前的爱人,当初父皇和母后嫌弃她身份低微” “……是么?”妲己敷衍地应了句,竟然比她的魅惑术更强…… 第一次在魅惑方面失败,妲己半掩面,与纱罗四目交接时,瞳仁再一次不受控地变回了一双狐眼。 纱罗抚了抚脸颊,觉得妲己美则美矣,但太假了,尤其眼睛是一大败笔。于是,指尖有意无意指了指眼睛,不知道是善意还是挑衅地提示着。 “唰”的一声打开了五火七禽扇,在遮着面容的一瞬间,妲己的眼睛重新变回了人类的眼睛。 冷冷看着纱罗如纣王所言地走过来,妲己低声赞叹,“妹妹你比我更漂亮呢~” 真想拥有这具身体,如果……妲己微微眯眼,如果把这个女人吃下去,味道一定不错吧?或者还可以作为王贵人恢复人形的血食呢…… 接到妲己暗示的妖怪仙人,不动声色地向纱罗攻击。 仿佛嫌弃天气热,纱罗抚了抚额边的发丝,禁锢袭击者行动力的同时,借着角度让他跌落虿盆,任其瞬间被鳄鱼和毒蛇掩埋。 “啊!!!那个人实在太不小心了!”纱罗捂心,“纣王,人家怕怕~” “美人别怕,快来寡人这儿!”纣王仿佛感同身受,紧张得就想自己亲自去拉纱罗过来。 妲己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使用的、虚伪到极点的撒娇手段,被别人使用的话,将是一件非常憋屈的事。 “纣王,听说皇宫里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儿,而我最喜欢吃喝玩乐了,尤其是看戏……”来到纣王和妲己所在的高台,纱罗没有低眉垂眼,也毫不卑屈,暗暗加重了“看戏”一词,然后对妲己笑道,“妲己,以后就多多关照了。” “哦呀?妹妹太客气了啊~”客气到直接称呼她……妲己笑眯眯地回道,笑容其实已经有点勉强,“对了,纣王陛下,不如去我的宫殿?我想好好招待妹妹~” “好主意!寡人也一起……” “纣王~”打断跃跃欲试的纣王,妲己在唇边竖起手指,神秘兮兮地笑了,“女人都会有点小秘密,你就让人家聊聊嘛~” 安抚好纣王,妲己一言不发地往后宫走。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有所动作,然而,随着距离靠近,那股熟悉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如果不消除这个隐患,她会寝食难安的。 正当妲己想就地清理之时,纱罗在她身后淡淡道,“你的心乱了。” 妖气萦绕全身,妲己笑得灿烂,“哎呀~怎么说呢?妹妹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没有回答妲己的疑问,纱罗面无表情道,“我想说很久了,你别再叫我妹妹。[]” 她承认的姐姐,目前为止只有一人,或者,将来的某一天连这个姐姐也会失去。 女娲是她的恩人,纱罗并不想强加自己的意志去劝服对方,即使结局是女娲死亡她也不想阻止。尽管,在心底里纱罗也认为女娲复制故乡的心愿仅仅是“梦想”,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而与地球融合的几个最初的人,也是她的恩人,纱罗也不想他们多年付出的心血白费。 终于考虑清楚的纱罗决定玩针对,趁此机会蹂躏一下伏羲。 直视妲己的兽瞳,纱罗一字一句道,“重申一下,我只喜欢看戏。” 妲己看出纱罗是认真的,敌意稍退,“这么说,纱罗你是互不相帮?” 纱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懒洋洋一笑,“你猜~” “哈哈哈,纱罗你真有趣~” “哈哈哈,妲己你真可爱~” 表面上看似姐友妹恭,实际上二人却暗中斗了几次。 先不提纱罗有没有隐藏实力,单单看二人的目的就知道结局——孑然一身的纱罗目的简单,只想蹂躏伏羲的同时看一场好戏,而妲己则不然,为了实现她多年的心愿,妲己绝不会在最终决战前轻举妄动。 输了一局,妲己看上去心情依然欢快,装可爱地点了点脸颊,“我想你不需要我陪你熟悉环境了吧?纣王陛下还等着人家和他一起开宴会呢~” 纱罗也不计较妲己之前想杀她的事了,对这位即将为自己表演好戏的妖姬点了点头,“慢走。” 二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皆是坚定不移。 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殷朝的皇宫,纱罗漫无目的地欣赏周围奢华的美景。 在乱世,穷苦的永远是百姓,富乐的大都是权贵,这点从美轮美奂的宫殿就可以看出。进宫前所看到的荒凉街道,与皇宫相比,真是讽刺得可以——前者,百姓面黄骨瘦甚至饿昏饿死,后者,雕栏玉砌琼浆美食甚至酒池肉林。 啊,不对,酒池肉林现在还没被妲己弄出来呢。 漫步于皇宫深院,纱罗悠悠然地兜圈,直到心满意足,才缓缓开口,“上面那两位猫猫,你们不打算下来和我聊聊吗?” 一点动静都没有。 纱罗抬了抬眸,“难道要我亲自请你们下来?” 随着纱罗越发玩味的笑容,一人一兽从天上落下来,皆是一脸的面瘫。 传说中的最强道士申公豹,所持宝贝是仙人界最强宝贝雷公鞭,所持坐骑也是仙人界最强灵兽黑点虎。 看以上的形容,或者有人会幻想出一个高富帅及一只威武虎,但实际上,申公豹是个穿着独特性格更独特的妖怪仙人,黑点虎是只非常肥硕的形似大猫的灵兽,两者共同点是拥有一双仿佛合不上的猫眼。 纱罗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申公豹,回想关于这位堪称第一大boss却没有被勇者推倒的人的资料。 她不记得从哪里看过评论,申公豹是一个面瘫脸似伊尔迷、穿着似西索、头脑似库洛洛的bt。 身为封神演义第一隐藏大boss,申公豹不知道纱罗胡思乱想些什么,却也直觉觉得那并非什么好事,于是,先开口打断她的思绪,“你不错,竟然略胜妲己一筹。” 纱罗回过神来,没有半点谦虚道,“小意识小意思,多谢大猫夸奖~” 申公豹依然睁着一双黑色大眼,“你在叫谁?” 纱罗瞬间来到申公豹身前,逗猫般挑起他的下巴,喃喃一句,“大猫~” 申公豹表情不变,身体急速后退。 纱罗随之跟上,手也从下巴抚上脸颊,在她得寸进尺想掀开申公豹眼帘的时候,被足以让人烧成灰烬的雷电贯穿全身。 杀人从不找理由而是看心情的申公豹,收起手中的宝贝,面无表情道,“看来就算小胜妲己,也挨不过雷公鞭的雷网。” “谁说的?”故意借助申公豹强力一击来锻炼这具身体,纱罗在黑点虎瞪得更加大的猫眼下,重新凝聚身形,手也贴上了申公豹的脸,“我这不就恢复了?” 妖力以恐怖的速度流失,眨眼间就到达临界点,比起示弱,身为妖怪仙人的申公豹更不想恢复原形,第一次作出小小的妥协,“你叫什么名字?” 开口的同时,申公豹没有挥开脸上的手,即使并非没有后续手段,他也从来不会说出诸如“放马过来,要杀要剐随便”这类热血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何况,他喜爱战斗只因那是打发漫长时间的最佳消遣。 看到申公豹的识时务,纱罗好心情地收回手,“我叫纱罗。” 原来不是假名吗?申公豹再问一句,“昆仑山?” “不。” “我没在金鳌岛见过你。”申公豹不属于仙人界两座仙岛,却几乎认识里面所有的人,除非是默默无闻的炮灰。而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会默默无闻。 纱罗神秘一笑,轻声回道,“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仙人界和人间界。” 申公豹看向纱罗的眼神更专注了。 被如此一双大猫眼瞪着,纱罗心里有点毛毛的,然而,她不想让这个单凭蛛丝马迹就推理出封神计划缘由的男人知道她过多的资料,尤其是在明知道他喜欢往太公望那里凑的前提下,于是,纱罗故意戳他的死穴—— “对了,申公豹你的衣着品味太……”话里的关键词让申公豹的神色微动,纱罗顿了一顿,接着道,“有特色了。” 闻言,申公豹的嘴角上移了三度,然而,就在他暗暗心花怒放之际。 “有特色得让我五体投地,哪会有人以这样的品味而自豪的?你这个闷骚以为我在称赞你吗?哈哈哈哈哈~”话语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深知某人死穴的纱罗死劲地往那戳,然后跑得飞快,徒留申公豹一个人在原地。 “我要杀了她!”申公豹一字一句道,大睁着的猫眼一片幽深。 一直安安分分的黑点虎上前一步,自掘坟墓地问道,“申公豹,闷骚是什么意思?” 申公豹一甩雷公鞭,赏了坐骑一道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在正常古代会浸猪笼的妲己: 这是老子的懒人装: 黄圈是老子,蓝圈那个大光头是元始天尊,红圈是通天教主【注:这是位没有美貌且有个儿子的大叔,并非本文帅哥男主通天】 老子正颜一张: 老子q版一张: 申公豹正颜一张: 申公豹q版一张: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真心 “妲己姐姐!”宫殿里,一个浑身妖气却单纯稚嫩的女孩蹦蹦跳跳来到妲己面前,发现被呼唤之人连笑容都懒得挂上,不由担忧道,“姐姐心情不好吗?谁惹你生气了?” “……不用担心,我很好哦。”和在外人面前彪符号的语气不同,妲己在亲如妹妹的喜媚面前非常正常,还温柔地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只是有一个女人想看我们做戏啊……有没有办法让她要么消失,要么有多远滚多远呢?” 喜媚听到妲己的喃喃自语,歪了歪脑袋,“是刚才虿盆派对上出现的女人吗?”点了点唇,并没有亲眼见到纱罗的喜媚提议道,“不如由喜媚骗她出宫,然后吃了她?” “呵呵,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妲己闻言笑了笑,为免喜媚重蹈王贵人的覆辙,决定还是自己想办法,“喜媚你不用操心了,自己去玩吧,由我慢慢想。” 看来姐姐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很介意啊,极少看她这么心事重重……虽然在三人中是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喜媚也想为妲己分忧,因此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去玩,而是留下来问道,“姐姐和她打过吗?” “小小地比试了一下,我输了哦。”不但在魅惑术方面,在引以为荣的妖力比试中也输了……妲己做了个夸张的头痛表情,“以她毫不在意的模样,看来掩饰了不少实力啊,真麻烦~” 喜媚眨了眨眼,比了个拳击的姿势,“妲己姐姐,我们快让贵人恢复,然后一起去打她!” “喜媚你真乖!”妲己被喜媚的动作逗笑了,却依然坚持己见,“不过你还是听姐姐的,不要去招惹她哦。” 看出妲己的认真,喜媚扁了扁嘴,“好吧,喜媚会听妲己姐姐的话!”语毕,一跳一跳地跑到宫外,“我去玩啦~” 妲己送走了天真烂漫的喜媚,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纱罗,下一刻,她就迎来了同样让她头疼不已的申公豹。 和纱罗一样,申公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戏人,皆因他的生命过于漫长,甚至生出一种关底隐藏boss的独孤求败心态。 对于这个不归属己方的最强道士,妲己是半分警惕都不会放松的,当然,表面上的掩饰还是会做,否则和申公豹打起来的话可是会严重阻碍她的计划啊! 脸上挂上魅力十足的笑容,妲己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申公豹是来找人家玩的吗?” 在申公豹为了增加戏剧耐看度,而向妲己索要灵兽四不像及宝贝打神鞭替太公望保存实力时,纱罗找到了纣王所在的位置。 她想让他作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也是她逗留皇宫的原因。 “美人~寡人想死你了!”纱罗一踏进宫殿,被她魅惑到的纣王立即脸颊泛红,十足的色狼状,就想扑上前来揩油。 纱罗毫不动容,一手拦住纣王,颇为凉薄地回应他的热情,“我还以为你想我死呢。” “怎么会?!美人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宫中的人多嘴?!”纣王面对纱罗时的傻缺相,与他面对妲己时相差无几,足以作为狗血剧中狂洒狗血的男主角。 纱罗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压过妲己的魅惑术而暴力覆盖一层暗示上去,看着如此一个为爱疯狂的男人,她的心情闷得可以,语气也变得有点冲,半是做戏半是讽刺地道,“我以为纣王迷恋妲己,讨厌与她争宠的我呢!” 闻言,纣王连忙摇头,“怎么会?妲己和美人寡人两个都爱!你要相信寡人的心!” 很好……纱罗现在很想抽他一顿。 看出纱罗的脸色变化,纣王紧张地道,“美人你不舒服吗?传令……” “纣王!”大声打断被迷得丧失理智的纣王,纱罗伸出手,在纣王红着脸以为她想抚摸他的时候,狠狠一把拍上他的额头。 纣王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随之捂着头,表情狰狞一脸痛苦,“啊――!” 纱罗收起手,不带半点心疼地看着纣王挣扎大喊,直到他气息急喘浑身大汗几乎脱力,这才神色淡淡地问道,“都记起来了吗?” 双手颤抖不已,纣王又惊又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普普通通的手下达了许多违背他意愿的命令,就是通过它们……他残杀了无数的殷朝人民。 仿佛还可以看到昔日死于炮烙和虿盆的男女老少,那些人死前的嘶喊和挣扎,那些扭曲的肢体和鲜血,一一都重现在纣王眼前,无比清晰。 昔日的纣王有多励精图治,现在的他就有多懊悔悲痛。 纱罗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在纣王精神几近奔溃的时候,将一瓶透明的药水递上前,用着诱惑的语气轻声道,“纣王,你真心喜欢妲己吗?” 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人和物,纣王只懊悔地自我责骂,“寡人该死……寡人该死……” 为纣王过于强烈的悔恨而挑了挑眉,纱罗的声音更加轻柔,话语也如同加上最甜腻的魔力,在纣王耳边喃喃道,“你对妲己的爱,胜过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吗?胜过这个你心心念念的国家吗?” 纣王空茫地瞪大双眼,颤抖着双唇,“寡人不知道……” 轻轻摇晃一下瓶子,纱罗将致命的诱饵放下,“这是能够让妲己现形的药水,喝少量的话,她会变回妖怪仙人的模样陪伴在你身边,生死由你决定,到时做明君也好,昏君也罢,都随你的意思。” 纣王满眼震惊地看着纱罗,听着她比之前更具魔力的话语。 “如果将这小瓶都喝了,那妲己就会香消玉殒,没有她带来的一群妖怪,到时殷的大患也除去了,大家都恢复幸福的生活,你守护到你的王朝,甚至可以成就殷的千秋伟业……这,不就是纣王你自小的心愿吗?” 纱罗直直看向纣王越发挣扎的眼神,满意地勾了勾唇,将药水强行交到他手上,“呐,纣王陛下,拿着。” 瓶子里的药水看上去就好像清水一般,但纱罗既然能够轻易解开妲己长年的魅惑术,纣王就相信这瓶药水真有她所言的功效。 只是,“殷朝”和“妲己”的天秤看似实力悬殊,但实际上仅仅过了几秒的时间,纣王就推拒道,“……不、不、不行!寡人不可以这样对妲己!” 如此紧张的反应让纱罗危险地眯了眯眼,“为什么?” “因为寡人爱她!”纣王抬眸,直视纱罗,如同宣誓般说道,“因为寡人已经离不开妲己!” 纣王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和不悔,正常人大概都会被感动,然而,在这个世界里,纣王越是拥有如此坚定的爱情,就越是让纱罗觉得痛苦。 为什么纣王不肯放弃妲己? 为什么……当初伏羲要放弃她? 纱罗浑身的力量如同煮沸的水,在外放的强大气势下,纣王苦苦支撑,如果不是妲己对他肉体的改造,此刻的纣王就将退出“历史”。 呆在皇宫的不少妖怪仙人都感受到纱罗的力量暴动,纷纷赶过来查看,其中包括为了实现心愿而不许纣王出差错的妲己,以及察觉这里有好戏看的申公豹。 随着众妖越来越近的妖力波动,纱罗从思绪中渐渐回神。 感觉到妲己即将到来,纱罗没有取回药水,只恢复了妲己对纣王的魅惑术。 一切仿佛没变,但唯一改变的却是纱罗在纣王的潜意识中留下了关于药水的记忆。 深深看了一眼恢复成为爱而痴模样的纣王,纱罗转身消失在宫殿中。 心情极其不好地狠狠踩马路,名副其实地踩马路,纱罗将沿途的街道都踩出一个个深坑。 “捉到你了。” 纱罗没有意外自己的行踪被人找到,半是发泄半是迁怒地挥开迎面而来的雷击,“申公豹,我现在没兴趣和你打!” 看出了纱罗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并非真想实打实干一架的申公豹收起雷公鞭,幽深无神的猫眼定定看着纱罗,“谁惹你生气了?妲己?纣王?” 纱罗继续狠狠踩马路,“关你屁事!” 申公豹动了动嘴巴,“其实,你的言行品味也不怎么样。” 好吧,这是对纱罗评论他衣着品味的小小报复。 “==#!小气的男人!”纱罗咬牙回道,被申公豹这么一打扰,竟散了几分自怨自怜的心情。 申公豹表情不变,木木地大睁着猫眼,反击道,“古怪的女人。” “谁古怪都没有你古怪!”纱罗以极度鄙视的目光扫视申公豹的衣着,语毕,突然想起远在金鳌岛的几位名人,“啊,不,还有赵公明四兄妹。” 同样想起赵公明四兄妹古怪品味的申公豹,沉默了下,却仿佛无视了纱罗第二次对他衣着的鄙视,只淡淡道,“看来你认识的人也不少啊。” 纱罗轻轻哼了声,意有所指地道,“我还认识‘历史的道标’呢!” 闻言,申公豹嘴角上扬几分,难得地露出一个浅笑,衬上那双无神的大猫眼竟丝毫不显突兀,意味深长地回道,“你果然知道很多事。” 看不过申公豹那般兴致勃勃的模样,纱罗故意挑起另一个话题,“我还知道另一件事,听说你几千岁了,还是个雏儿?” “噗――”一直充当背景的黑点虎喷了。 申公豹很有将黑点虎雷成灰灰的冲动,声音毫无起伏地对坐骑威胁道,“还想尝尝被雷劈的滋味吗?” 黑点虎的猫眼瞪得更大了,“申公豹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纱罗看戏看得很开心,为了答谢申公豹和黑点虎的出现舒缓了她的郁闷,特意回报他们一句话,“你们这是家暴前兆吗?”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捉错别字,将就看吧~ 这是曾经英明神武的纣王: 这是萝莉喜媚和御姐王贵人: 这是猫眼的申公豹和黑点虎【其实我真觉得它是猫】: 这是女娲有头发的站立版: 这是女娲真正肉身的爬行版: 于是,真想看纱罗和女娲合体吗?噗――太重口味了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见 第一百四十四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见 申公豹没有问纱罗什么是“家暴”,也没有再顺着她的意思扯开话题,而是面无表情地指出,“你在转移话题。” 纱罗的笑容僵了僵,深深有一种男人也八卦的无力感。 “你在生气,为什么?”申公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纱罗腹诽为封神第一八卦男,紧追不舍地问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心烦吗?” 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毫不在意地道,“我的心情如何,貌似与你无关吧?” “我只是不想你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敏锐地发现纱罗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的变化,申公豹以微妙的语气道,“总觉得你和‘历史的道标’关系匪浅,不是常理可以推论的人。”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纱罗虚伪地假笑几声,在申公豹一成不变的死猫眼盯视下,总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般,不由叹息道,“你说得没错,我不应该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她不应该如同其他被抛弃的女人一样自怨自怜、竭斯底里,也许,她更应该采取一种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伏羲? 虽然申公豹的本意或者不是劝说或者安慰她,但纱罗觉得,为免再次被他说成“言行品味不怎么样”的人,她应该道句谢。 “申公豹,谢谢你啦!”纱罗对他绽放一个不见一丝负面情绪的笑容,“我决定继续游戏人生,无关紧要的人就随便蹂躏下好了!” 纣王是纣王,伏羲是伏羲,两个人根本没得比,既然伏羲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他了! 看到前一刻还怒气冲天,下一刻心平气和的女子,申公豹幽幽感叹一句,“果然和妲己说的一样,女人真是种善变的生物。” 纱罗闻言,眯了眯眼,“申公豹,你在找打吗?” 这一回,申公豹没有回避,拿着雷公鞭跃跃欲试,“你想和我现在打?” 想起前不久才将申公豹的妖力吸了个饱饱的,纱罗还是拒绝了,“不,还是算了,我这种级别的还是应该留在最后压轴才对!” 语毕,看向瞪着双大猫眼的黑点虎,纱罗明知故问道,“对了,黑点虎背上那只灵兽是四不像?” 颇为可惜地收起雷公鞭,被她的魔力暴动勾起的战斗欲只能无奈地平息下来,申公豹淡淡解释道,“我正打算去找太公望,戏剧才刚刚开始,主角怎么能一点实力都没有呢。” 看向表情有点微妙的纱罗,申公豹突然提出邀请,“要一起来吗?” 想了想,纱罗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和伏羲正式见面,“好啊!” 不等申公豹邀请她同乘,纱罗就半点都不客气地跨上黑点虎,手也自发地揉了揉那柔顺的皮毛,“好舒服~” 本来除了申公豹外绝不允许他人骑乘的黑点虎,这下也忘记将纱罗抛下来,嘴里发出陶醉的呻|吟声,“嗯~~~” 申公豹觉得他的坐骑有点丢脸了,“你这是什么怪声音?” “谁叫申公豹你不帮我顺毛!”傲娇的灵兽控诉完主人,就柔声对纱罗提要求,“对了,往左边一点,加点力,嗯~~~就维持这个力度。” “黑点虎,身为最强灵兽,你太没骨气了。”申公豹握了握雷公鞭,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从那逐渐黑化的背景可以看出,他怒了。 颇为欣赏黑点虎的识时务,纱罗决定教导一下被主人恐吓得几乎炸毛的灵兽,“黑点虎,回申公豹一句,‘骨气能吃吗’。” 申公豹再一次认同妲己的话,女人真是一种不能理解的生物。 ??????我是分割线??????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一名男子独自行走于荒山野岭。 自在皇宫被武成王黄飞虎趁混乱救出来后,太公望就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后经黄飞虎唤醒斗志,他才重拾信心,决定继续执行封神计划。 “我这回失去……好多东西……”反思中的太公望,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着。 纱罗看着伏羲这极难欣赏到的低谷期,看着如此孤零零一个人的他,竟也突然陷入了沉思中。 自从女娲和她被联手封印,其他最初的人都一一与地球融合,仅仅留在世上的也只有伏羲一个人。 被称为“始祖”的他们,真如她曾经所想的善良、无畏、甚至懂得自我牺牲吗? 不,他们其实很无情,因为他们对万物包括他们自身也只怀有大爱,连最后的同伴也可以亲手放弃。他们同时也很淡漠,对任何人和事都一视同仁,能够以超然的姿态融入这个并非故乡的世界。 而她、女娲和伏羲,却是其中的三个另类。 当时的她还是一个空有力量的单纯女孩,过于依赖他人不懂得争取。女娲则过于执着于故乡,甚至不惜为了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地球而与同伴离心。而伏羲呢?他心怀天下,在她和地球这两个选择里,他放弃了她,独自一个人留在世上以防备女娲的反攻。 昔日亲密的三个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皆是咎由自取。 “我对你相当失望。”在纱罗沉思的时候,申公豹将被妲己缴获的打神鞭递给太公望,“这回你欠我一次人情。” 太公望无声笑了笑,以坚定不悔的眼神回望申公豹,没有道谢,没有婉转,直接收下了打神鞭。 “黑点虎。”正想将四不像也归还原主,申公豹喊了声自家灵兽,却发现以往心有灵犀的坐骑竟然还在天上,“黑点虎?” 僵硬的大猫眼微微转动了一下,在申公豹同样面瘫的注视下,黑点虎有点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耳朵,“啊,刚才舒服过头,我睡着了。” “……”有这么踩主人场的坐骑么?申公豹看向黑点虎,然后将微带怨念的眼神投向给顺毛的罪魁祸首。 纱罗无视申公豹的怨念射线,对上太公望的双眸时,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地道,“很久没见。” 太公望眨了眨眼,拿着打神鞭指了指自己,好奇道,“你认识我吗?” “!”纱罗眼神顿变,认真观察太公望的好奇表情,只觉得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就算太公望尚未觉醒为伏羲,就算他的灵魂被切割,只要核心不变,凭借最初的人之间的羁绊,只要他们一见面就绝对会有所感应,而非现在这般以陌生疏离的眼神看着她。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死死捏住太公望的下巴,纱罗看着他因实力对比而震惊戒备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凉。 这双眼,曾经无比温柔地看着她玩耍,也曾经无比冷漠地看着她被封印,甚至,在伏羲伪装成白马的时候流着眼泪看着她,纱罗却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陌生的眼神看她。 “我为什么会记得你?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从没被人以这个姿态制服过,太公望很想摆脱困境,无奈实力不成正比,他连打神鞭都动不了,只好一脸陪笑着。 全身带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想将一切毁灭,纱罗狠狠压制着自己想杀了伏羲的冲动,强行查探太公望的灵魂记忆。 时间仅仅过了一瞬间。 得出来的结果让纱罗很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很好,很好,好极了!”低沉的声音逐渐平息,纱罗放开了太公望。 虽然之前她对自己说,不要再执着于伏羲了,但纱罗从没想过他竟会做得如此决绝,连他们一起相处的记忆也放弃!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呢? 站在二人的旁边,申公豹睁着无神的猫眼,定定将纱罗微笑的样子映入眼底,没有出声打扰这场突如其来的戏剧。 “太公望。”纱罗的声音无比亲切,笑容却美得危险,“从今天开始,你得好好记住我!” 因为她将对他每一次的失败都狠狠打击,尤其是在他痛失同伴的时候。 女子毫不掩饰的恶意让太公望蹙眉,以疑惑的眼神看向申公豹,却只得到对方玩味的眼神。 “别看申公豹了,我和他都不会杀你的。”纱罗的声音甜美得可怕,墨瞳划过幽幽冷芒,气势不减,以一种微妙的笑容缓缓道,“因为有你在,我们才能看到好戏啊……” 太公望深深看了眼似敌非友的两人,然后蹲在地上查探四不像的情况,直到纱罗和申公豹骑着黑点虎离开,这才道出一句轻声的疑问,“总感觉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雨后,天晴。 “就是他吗?”申公豹没有回头,迎着凉风继续道,“让你失常的原因?” 坐在他后面的纱罗轻轻帮黑点虎顺毛,冷冷道了句,“多管闲事。” 申公豹失笑,笑声充满了他一贯的恶趣味,“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喜欢多管闲事吗?” 纱罗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前方申公豹的背影,一言不发地勾住他的脖子。 将他的脑袋微微转了过来,纱罗仰起头,在申公豹好奇的视线下吻上他的唇。 把舌头探进这个一动不动的男子口中,纱罗仿佛想将申公豹吞食一般,纠缠着他的舌,让口腔的每一块感官都被带到极致的激昂和愉悦。 申公豹先是任由纱罗一个人吻着,直至她抚上他的脸颊吻得更加深入,才主动地伸出舌头回应。 然而,就在这时,纱罗突然推开他,冰冷的声音不见一丝温度,“如果你再关注我和太公望的事,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哦~”申公豹觉得这个时候的纱罗竟然很可爱,怪里怪气地回了句,“我很期待。” 看着纱罗的身影消失在皇宫里,黑点虎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正在玩命的主人,“申公豹,她刚才想吃了你。” “我知道。”身为妖怪仙人,对于“吃”这血腥一字理解得无比透彻,申公豹脸上却勾上浅浅的笑容。 最终,她还不是没有吃吗? 只是,身为一个局外人,他竟然突然想进入局内玩上一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太公望变成伏羲时的模样,请注意他的手套里面,竟然是“2”! 再一张伏羲,手套里面的纹路真的是“2”啊!!! 其实申公豹很有魅力的,眼神和脸蛋也很漂亮,可惜找不到比较好看的上色图。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杨戬 第一百四十五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杨戬 昆仑山。 有着一个大大的光头的元始天尊,看完额头上千里眼里的画面,表情甚为凝重。 最强道士申公豹既然想看戏,太公望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但是,那个叫做“纱罗”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她是太公望的敌人吗? 虽然同样看到了纱罗和妲己不友好的场景,元始天尊还是觉得不放心,为了确认一下对方的目的,对旁边的白鹤道,“白鹤童子,你去叫杨戬过来,就说我有任务交给他。” “是的,元始天尊大人。” 殷朝,皇宫。 穿得花枝招展的妲己一见纱罗归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哟,纱罗你回来了?” 不知道纱罗魔力爆发的原因,妲己只发现被留在宫殿里的纣王浑身大汗,仔细查看后也没有发现对他的魅惑术有什么松动。 然而,这却让妲己更为在意。 但在表面上,妲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们正打算开派对,纱罗你要一起来参加吗?”仿佛亲密的姐妹,妲己发出“善意”的邀请,坐在她旁边的纣王更是想享受一下齐人之福地傻笑。 无视让她失态的纣王,纱罗挑了挑眉,“什么派对?” 妲己打开扇子遮着半张脸,眉眼弯弯,“是虿盆派对哦~” 想起刚来时见到的场景,纱罗耸了耸肩,“又是虿盆,没点新意,不如我们开一场酒池肉林?” 微微眯眼,正在配合女娲计划的妲己心里一紧,虽然小地方可以忽视,但“历史”的大方向却不能更改,现在还不是“酒池肉林”应该出现的时间。 挥了挥扇子,妲己轻轻点唇,“哈哈哈,纱罗的提议真不错,人家正在筹备中呢!等可以开始的时候再通知你~”语毕,搂着纣王,“陛下,我们去开派对啰~” 纱罗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就走。 正当她想拐过某个宫殿时,迎面碰见了一个长相粗犷的大汉。 “站住!”看见纱罗来时的方向,这位大汉露出的三分疑惑七分严肃的神色,“你是妲己的手下吗?” 纱罗顿了顿,这才记起为了营救太公望,黄飞虎在混乱中并没有注意到她。不过,大概黄飞虎回宫后收到情报知道她和妲己不太友善才过来确认吧。 直视眼前这位死得悲壮的爷们儿,纱罗摇了摇头,“不是。” “哦?那太好了!哈哈哈!”黄飞虎立即放松了表情,仿佛二人是好朋友一般非常自来熟地问道,“你这是想去哪里?这里是禁卫军巡逻的地方,我还以为妲己想插手我的事呢。” 纱罗勾了勾唇,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她真插手了,你又能如何?” “……我好像没得罪你吧?语气这么冲。”黄飞虎挠了挠头,并没有将纱罗的语气放在心里,颇为阔达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武成王黄飞虎。” “我叫纱罗。”纱罗语毕,貌似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你知道的,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太好。” 粗犷的大汉脸有点不自然,但黄飞虎也因此相信了纱罗并非妲己的手下,只因妲己的爪牙都是些自大的妖怪,从不屑于理睬他,更别说说话这么百无禁忌。 纱罗越过黄飞虎继续走,“下次再和你聊,我现在去睡一觉。” “等等,那是后宫的方向!” 纱罗背对黄飞虎,摆了摆手,“我知道。” 黄飞虎蹙了蹙眉,想起所听到的情报,有点犹疑地问道,“你是陛下的……?” “哦,如你所知的,我是他的爱人啊~”在黄飞虎表演完变脸后,特意回过身欣赏完毕的纱罗才慢悠悠回了句,“骗你的,我只是觉得后宫的摆设最舒服。” “性格还挺特别的嘛!”苦笑了下,黄飞虎看着走进常人眼里的狐窝的纱罗,不由叹了一句,“希望她不会遭到妲己的毒手……” 就快进门的纱罗勾了勾唇,就因为黄飞虎这句话,她决定不计较他救了太公望的事了。[] 随后的日子,纱罗一直在后宫享受着奢侈的生活,欣赏妲己如何祸乱朝政。 心情好的时候,纱罗选择性给妲己添添堵。心情不好的时候,纱罗将来她宫里挑衅的妖怪杀了个精光。面对妲己阴阳怪气地问她“为什么不安安静静看戏”的问题,纱罗以极为轻挑的语气回了句“我喜欢”,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以致于最后,皇宫里只要不是眼盲的人——被迷惑了的纣王不算——都知道了纱罗和妲己不是一条道,黄飞虎更是为此请她喝了好几次酒。 当然,这样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有趣,过多了,纱罗就又觉得闷了。 仿佛是回应她的心声,某一天,正当纱罗想出门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到访了。 穿着紧身衣浑身散发出性感魅力的女人,用羽衣半掩着唇,以最诱人的眼神看着纱罗,“纱罗~~~这段日子的小打小闹太没意思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玩一盘厉害的?” 纱罗张了张嘴,看出眼前“妲己”真身为何人的她,被对方这副妖孽的模样怔住了。 良久,纱罗才回应道,“好,不过我有条件。” 在对方好奇的注视下,纱罗勾了勾唇,语气颇为玩味和期待地道,“你摆一个最诱人的姿势,然后说‘现在换我的sexy小腿攻击唷’就可以了。” 媚眼不着痕迹地呆滞了下,“妲己”瞬间回过神来,捂唇笑得百花盛开,“哈哈哈,原来纱罗你喜欢人家吗?” 纱罗微微敛眸,意味深长地回道,“对哦,我挺喜欢你这类……”故意拖长了声音,在对方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抛出炸弹,“……男妖的哦!” “!”与妲己外表别无二致的杨戬,顿时被纱罗的话惊到了。 将手伸向杨戬的头,纱罗还没得手就被自发护主的哮天犬扑中,只好先解决这件仿似动物实际上却是能够重生的宝贝。 解除变身后,杨戬立即后退几步,隔着哮天犬对纱罗问道,“你怎么知道……” 话语突然中断,杨戬只见眨眼间哮天犬就被打回原形,纱罗也在那一瞬间按上了他的额头。 “实力不明的时候独自过来,太过于高傲是不行的啊,天才道士杨戬。”纱罗摇了摇头,然后回答起他未说完的问题,“妲己现在可不在朝歌啊,而且你觉得你的妖力掩饰得天衣无缝吗?” 尽管听到了纱罗的解释,但杨戬此刻已经没心情去反省自己的大失误。 纱罗的手贴上的一刹那,杨戬压抑的妖力就爆发出来,身体迅速抽长,甚至发出一阵仿佛爆衫的声音。 变化被强制性解除,短短一瞬间,杨戬的皮肤变得一片病态的苍白,脸上浮现出妖怪特有的黑色纹路,手指瘦骨嶙峋,头上也生出了非人类才有的长角。 单膝跪地,气息急喘,被迫半妖化的杨戬几乎脱力。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罪魁祸首纱罗毫无愧疚之心,笑得一脸灿烂。 这个世界的通天教主并非传统的仙人,身为他儿子的杨戬也并非人类,而是和金鳌岛的居民一样,是人们口中邪恶的妖怪。 在封神计划筹划之时,金鳌岛和昆仑山结盟,身为通天教主儿子的杨戬与身为元始天尊弟子的王奕作为人质交换。 在昆仑山生活的日子里,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之后,即使是在最亲密的师傅面前,杨戬也没有现出半妖态给对方看过,而是一直持续变化为人类的形态。 当长大之后,杨戬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偷偷潜入金鳌岛见过通天,甚至拜托对方向所谓的“真正的父亲”转述自己是个人类。 知道这一切,知道杨戬多么希望以人类身份生活的纱罗,却还是笑得一脸天真地戳他的伤口,“杨戬,你的半妖态比妲己看上去还邪恶呢!” 缓缓站起身,杨戬的声音仿佛从异界传来一样有点模糊,半是自嘲半是陈述地道,“除了在金鳌岛,妖怪仙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邪恶的存在。” 纱罗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一直认为,将自己放在人类一方的你真是汤姆苏。” 不知道汤姆苏是什么意思,但杨戬直觉那并不是什么好话。然而,因为被迫半妖态而生起的怒气和敌意,在看到纱罗以欣赏和满意的眼光看向他时,稍稍地消退了几分。 纱罗没有在意杨戬的戒备,在他开口之前,就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我可以向你、向元始天尊保证,我绝不会让太公望死。” 如果伏羲死了,那她还有好戏看吗?伏羲还是活着受折磨的好! 尽管感觉出纱罗对太公望的敌意,杨戬还是相信了她所说的话,“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 还没等杨戬唤出哮天犬,纱罗一道掌风将房门闭上,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谁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天空之上。 正在和申公豹一起俯视下方逃难人们的黑点虎动了动耳朵,“申公豹,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黝黑的猫眼没有动半分,申公豹继续冷冷地俯视下方,“黑点虎,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吞吞吐吐?” 黑点虎很想翻个白眼,可惜它这双和元始天尊的千里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猫眼只能死死地睁着,“纱罗现在正和杨戬接吻……哎呦,痛死我了!申公豹你快放开我的毛!”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是这么一个帅哥—— 杨戬却喜欢变化成女人,甚至说出这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 这是杨戬便装: 这是q版: 这是半妖态: 这是半妖态时面部特写: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殷太师 第一百四十六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殷太师 如果可以流泪,黑点虎此刻真想为自己那身本应柔顺光滑完美无瑕的皮毛而哭上一把,“我可是最强的灵兽!你竟然拔了我一撮毛!” 任由风将证据吹去远方,申公豹表情毫无动容,声音更是听不出一点道歉的意思,“一时失误。” 看见申公豹表面上若无其事心底里却万分在意的样子,黑点虎想起当初跟在纱罗后面在皇宫到处飞时说的话,“早就叫你别招惹她,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同样回想起那时候偷窥纱罗和妲己对话的场景,申公豹淡淡回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跟着她的话不会无聊。” 黑点虎诡异地沉默了下,“你现在不就很无聊吗?” “啊……”申公豹没有什么意义地叹了一声,将雷公鞭在手上掂了掂,有着仿佛好奇的语气问道,“黑点虎你说,如果我往这个方向挥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呢?” 顺着申公豹指尖的方向,有着千里眼的黑点虎看到他所指的位置后,不由半是震惊半是疑惑地道,“申公豹,你不会真将她放在心上吧?” 申公豹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凉薄的笑容,“你认为妖怪仙人会让自己有弱点吗?” 自打修炼出灵智,化为人形,几千年来他什么时候将其他人放在心上?就连妲己故意用魅惑术迷惑他,到最后还不是只能咬牙承认失败? 黑点虎见到这个几乎和以往没差别的淡漠笑容,再回望他所指的方向,“你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啊,申公豹,我还差点以为你真对她有意。” 申公豹的笑意不变,“你知道的,我不会对谁在意。” 是吗?相信他的话就是白痴了!黑点虎没有半分劝慰主人的意思,独自在腹诽着。难得能够看一次申公豹的好戏,而且它也尽过一次力劝说,那就只好拭目以待看看他是如何“不在意”吧! 迎着微风,黑点虎本打算到别的地方看看,就发现身边突然充满了雷电的妖力。 “申公豹,你想干什么?”不会是它所想的吧?黑点虎弱弱地想着。 申公豹不知道自家坐骑的心思,黝黑的猫眼一片深沉,“你不觉得这样挺有趣的吗?” “也就只有你这样认为……”无力地回了一句,随后,黑点虎就见到一道凌厉而爆裂的雷击朝着皇宫的方向一直奔窜,“你真的挥下去了啊……” 仅仅一瞬间,雷电经过的地方一片焦土,炽热的雷光直至到达皇宫才爆发出漫天的电网,将整个人间界的天空笼罩在内。 朝歌的皇宫内,妲己召集过来的数百妖怪都震惊不已,就连身为她妹妹的喜媚,也被这雷电惊动了。 “真厉害……是雷公鞭吗?申公豹到底在和谁打架?”伪装成妲己的喜媚,同时使用着倾世元禳和如意羽衣,吃力之余好奇心不减。 在纣王眼中,喜媚闪闪发光的好奇视线变成了悲天悯人的表情,中了魅惑术的他情深款款地拉着喜媚的手,“妲己,寡人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哈哈哈……陛下真会哄人~”喜媚苦哈哈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伪装妲己的语气。然而,如果是妲己本人,此刻怕是要仔细思量申公豹攻击的原因,但喜媚却只会单纯地好奇到底是谁能够令申公豹动用雷公鞭。 难道是妲己姐姐说的女人?尽管心里痒痒的想去查看,喜媚依然乖乖地做妲己的替身,继续对纣王撒娇卖萌。 边境,北海之地,朝歌军宿营地。 黑色威武的坐骑声音仿佛从胸腹传出来一样模糊,【闻仲大人,这是……】 脸上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一脸严肃地看着雷电来时的方向。 朝歌。 作为被攻击的主要对象,纱罗在申公豹雷网到达之前就张开了结界,保护某个没有自保能力的男妖。(.无弹窗广告) “你没事吧?”纱罗满眼担忧,关切的眼神仿佛就要将杨戬溺亡。 依然维持着半妖态的杨戬,微微咬牙,“没事,如果你能够从我身上起来,那就更好了。” 纱罗挑了挑眉,如他所愿地从他半裸的身上站起来,有点好奇,又有点调侃地问道,“其实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刚才想干什么?”否则,怎么冷静成这个样子? “……”杨戬没有回答纱罗的话,免得自己因实力不足以战胜对方而含恨憋屈下去,拂了拂衣服,再次恢复成完整无缺的半妖态后,才一字一句提出要求,“我希望今天的事只有我们知道。” “没可能~”在杨戬的凝视下,纱罗故意如此解释道,“这世上起码有两个半偷窥狂将全场看完了啊~” 猜出她所指的大概就是元始天尊、黑点虎以及它主人的申公豹,杨戬顿时沉默了。 纱罗望了望雷电过后一片澄明的天空,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上黑点虎的猫眼,“既然某人不高兴了,那我今天就放过你吧。” 语毕,纱罗直接就用魔力帮助杨戬恢复人形。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重新为“人”的杨戬,微带嘲弄地问了句。 “谢礼我已经收到了,就不用再道谢了。”纱罗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唇,在杨戬色变的同时,再度抛下一个令对方紧张不已的信息,“那期待下次见面时,王子殿下你不会为了师傅而哭泣。” “你是什么意思……”杨戬的话渐渐落地,而他的人却早被纱罗送走了。 回望什么都被雷击粉碎成渣的宫殿,纱罗摇了摇头,“看来这里住不下去了,还是找一个更舒适的地方吧!” 于是,没有如申公豹所想的去找他理论,纱罗兴高采烈地来到了纣王的宫殿。 “纣王陛下,人家没有地方住啦!”话语透出娇媚的意味,然而纱罗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撒娇的味道,相反,还因为再度见到宁愿爱美人也不爱江山的纣王而带上几分不怀好意。 早就丧失判断力的纣王果然被纱罗的话骗到了,“美人,那你就住在寡人的寝宫吧!这样寡人和你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谢陛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句谢,纱罗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好奇地问道,“对了,陛下,我送你的东西用了吗?” 顿时,纣王脸上的白痴表情消失,眼神变得挣扎绝望,气氛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寡人……寡人不记得美人送了什么……”断断续续的话,足以证明纣王的异样是纱罗所带来的。 纱罗颇为善意和理解地轻轻笑了,温柔的声音仿佛被冰水浸过一样,“没关系,等你想用的时候就自然会记起来了,可别记得浪费哦!” 一直旁听的喜媚,遵从妲己的吩咐没有主动接触纱罗,却暗自决定将这件事转告给妲己听。 而被纱罗所故意忽视了的申公豹,骑着黑点虎在天空之上慢悠悠地飘荡了一会儿,就遇见了一位颇为意外的人。 “申公豹,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攻击皇宫?”从军宿营地赶来的闻仲,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解释?”申公豹以玩味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又要和我打一场?那样很不合算的。” 闻仲可不是一个能够引起他斗志的男人啊……鞠躬尽瘁一心为殷朝的闻仲,对游戏天下的申公豹而言简直就是不能赞同的存在,尽管他理解对方也承认对方的心。 闻仲握着禁鞭的手微微一紧,浑身战意,“既然你觉得不合算,那就别浪费时间。” “我想这个答案你应该不想知道……”特意卖了个关子,申公豹在闻仲越发危险的视线下才很是兴致盎然地道,“除了你曾经驱逐过一次的妲己,现在在纣王的身边的,还有另一个精通魅惑术的女人。” 早就计划着回朝收拾妲己,闻仲却没有料到朝歌的下属竟没有将这个情报告诉他。 没有再和申公豹磨时间,得到答案后,闻仲就骑着黑麒麟朝着皇宫飞去。 “申公豹,你这是在祸水东引吗?”黑点虎半是嘲讽,又半是期待地将视线对上朝歌的方向。 申公豹闻言笑而不语,到底他是单纯地为自己增加乐趣,还是怀有其他目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即使是纱罗,也对这个心思诡异的男子没辙。 京城朝歌。 在妲己和喜媚交换身份并接收下属汇报的空隙里,纱罗又一次将纣王的魅惑术解除。 不是她还在对妲己羡慕妒忌恨,而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纣王有没有可能为了其他事而放弃妲己。 无所不用其极地诱惑纣王对心爱之人下手,几次失败后越挫越勇的纱罗,正满怀恶意地想用回忆的方法增加纣王对国家、对人民的愧疚之心时,漫天的鞭影打断了她的话语。 将几近精神崩溃的纣王如同护崽一样护在背后,闻仲一脸怒容地挥动着禁鞭,“妖女!受死吧!” “这么快就回朝了吗,殷太师?这个见面礼真让我受宠若惊。”在密密麻麻的鞭影下,纱罗如同燕子般轻巧地穿梭其中,视线对上了眼前这个能够称之为“殷朝之父”的男人。 如果说申公豹是自由自在的游戏人,那么闻仲就是被“殷”所束缚的苦命人。 真想知道妲己见到提早回朝的闻仲会有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登录不了后台,不是我故意超过12点的。 原作者画的死得很悲壮也很苦逼的闻仲: 闻仲的同人图,眼睛挺吓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愿者上钩 第一百四十七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愿者上钩 视线范围里的鞭影如同丝线所织成的茧一样,将纱罗的四周都包围起来,让她宛若狂风海浪中的孤舟一般显得无比弱势。(.好看的小说) 作为最强宝贝之一,禁鞭在传说中的备注解释就是一个字――强,而它到底强在哪里,又是个怎么强法,也只有幸运得见闻仲出手的人知道。 而现在,作为其中的幸运儿之一,纱罗正亲身体验着禁鞭巨大的杀伤力。 声势浩大的鞭影将宫殿瞬间摧毁,瓦砾之下的闻仲和纣王却毫发无损,只因禁鞭攻击纱罗的同时将二人保护得妥妥当当。 而在重重鞭影中闪避的纱罗,并没有被禁鞭铺天盖地的攻击所慑,相反,她很好奇如果自己被击中的话会如何。 于是,好奇心驱动下,纱罗近乎自虐,或者说找抽地,一把捉住挥至眼前的禁鞭。 黝黑的鞭子和白嫩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甚至让见者感受到一种凌虐的美感。 远处,通过黑点虎窥视皇宫动态的申公豹,紧抿的唇线微微上扬。 而这边,纱罗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攻击力自接触的皮肤处爆发出来,沿着她的手臂一直往上,令她有种全身过电般的酸麻感。紧接着,原本蛰伏的魔力骤然反击,一阵以她为中心的狂风瞬间往四周扩散开来,将之前禁鞭造成的瓦砾尽数化为灰烬。 任由狂风将满头银发吹散,纱罗眯起眼来观察禁鞭的造型。 武器被夺的闻仲以不变的坚定目光看着纱罗,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起来,浑身的战意没受到半分影响。 ――并非妖怪,一句话在闻仲心中划过。 虽然在见到纱罗魅惑纣王的时候叫她妖女,但实际上在直面刚才那股力量后,闻仲就察觉出她并非妖怪,然而,那股力量甚为诡异,既有仙灵之气的清灵,也有比妖力更为暴虐的黑暗气息。 “闻仲,你认为你能够杀得了我?”在闻仲估量着纱罗身份之时,将禁鞭观察完毕的她随手就将武器归还给对方,笑得极尽挑衅。[] 坚冷的目光毫无变化,闻仲一字一句道,“胆敢祸乱殷的人,或者妖怪,都是我必杀的对象。” “狂妄,愚忠,笨蛋。”纱罗轻哼一声,接连道出三个评价。 顿时,强大的风压猛烈地爆发开来,禁鞭不再分散攻击而是聚成一束向纱罗挥去。 面对闻仲更为凌厉的攻击,纱罗仅仅是轻勾了下唇角,倒映着密集鞭影的墨瞳宛若纹路斑斓的黑曜石,声音蕴含着浓烈的魔力,淡淡启唇,“定。” 再次使用这屡次让吉尔伽美什捉狂的招数,纱罗成功地让闻仲体验了一把定身术的滋味。 因为主人的受制,禁鞭从空中掉落,纱罗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维持着挑衅的笑容,小人得志地道,“你看,我一个字就打败你了~” 闻仲看上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浑身散发出一种凛然和坚定。即使不是言灵的制约,面对小孩子心性的纱罗,闻仲的反应怕也是如此不动如山。 毫不在意纱罗挑衅的目光,闻仲坦然地回视着,高大的身影始终将背后的纣王保护起来。 担心主人的黑麒麟从天而降,落在闻仲的身侧,如同一个骑士般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半晌,懒得继续无谓的对峙,纱罗无奈地撤去假笑,拂了拂因为刚才的闪避和狂风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表情又再变回昔日的漫不经心,就连放开闻仲后对方紧握禁鞭的动作也没让她放在心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欣赏,“真是个有趣又无趣的男人。” 回应纱罗的并非闻仲,也非黑麒麟,而是纣王痛苦的喘息声。 “哈……哈……”紧紧握着衣襟,被二人短时间内力量爆发出来的气势所逼,纣王此刻面色苍白如纸。 闻仲的眼神终于有所变动,将周身的气势收敛起来,“陛下!” 淡淡扫了眼好像毫无自保能力的雏鸟的纣王,再看了眼站在纣王前面宛如高山般深沉的闻仲,短短的几秒时间,纱罗就起了一个心思,颇为玩味地说道,“我给你看点东西。(.)” “没兴趣。”与纱罗的兴致勃勃相反,闻仲的反应太过冷淡。因为妲己的缘故,闻仲一向不喜欢长相美艳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精通魅惑术且意图谋害纣王的女人。 “看到之后你不会后悔的。”握住因为她靠近而袭来的禁鞭,纱罗很是无赖地勾了个鄙视的笑容,“如果我想谋害纣王,在你不在朝歌的时间里就有不少机会啦,傻子。” 语毕,没有顾忌闻仲会否背后偷袭,纱罗直接蹲在纣王身前,“纣王陛下,你就答应人家刚才的小小要求嘛~” “唔……呃……”粗重地喘息几下,纣王紧闭双眼,然而即使没有直面纱罗的笑容,他依然表情痛苦地呻|吟着。 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有点狰狞,每次的呼吸也仿佛耗尽力气,但即使如此痛苦和狼狈,纣王却努力保持着仅存的意志,咬牙拒绝道,“寡人……寡人不要……不要伤害妲己……” “!”闻仲闻言,眯了眯眼。 就好像嫌闻仲听得不清楚,纣王表情痛苦,语气却是充满坚定和热恋,“寡人爱妲己……绝对……不会伤害她……” 闻仲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目光穿透了远处的宫殿,落在此刻妲己所处的位置。 “纣王不愧是殷的帝王,意志力挺强嘛~”故意说着风凉话,纱罗将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道出,“只是让他给妲己喝点东西而已,纣王竟然都不舍得下手。” 这下,即使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闻仲都看出了纱罗与他在某些目的上是相同的,但是,这样依然不能抵消她魅惑纣王的罪过。 然而,不等闻仲有任何反应,纱罗就将手放在纣王的脸上,“闻仲,我再给你看点特别的东西。” 在纱罗的力量透入身体的瞬间,纣王的体内仿佛有什么被激活了一般,让他痛苦得一阵一阵地抽搐,“啊――!” 额上的眼睛骤然睁开,闻仲又惊又怒,“该死!” “如此暴躁可不好啊。”以暴力应对暴力,纱罗不但压制着禁鞭,同时也让闻仲和黑麒麟只能袖手旁观地看着纣王的变化。 如同变化术一样,有什么东西从纣王的肩胛骨鼓起来,一秒的时间不到就撕裂了他背部的衣服,露出了如同翅膀一样的丑陋东西。 而纣王,却恍若未觉,只是竭力而低哑地发出呻|吟声。 满脸冷汗,脸色惨白,此时的纣王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与之相反的是,他本是凡人的身体中却突然涌现出强大的力量。 “这不是我的杰作哦!”面对闻仲愤怒和杀气凛然的目光,纱罗当然不会傻傻地替妲己背黑锅,“你没发现吗?纣王外表看上去与实际年龄相差颇远,他可不是驻颜有术的仙道之人,妲己这些年来,除了祸乱朝政外,难道你就以为她没有做其他事吗?” 闭上眼睛,掩去几乎露出来的自责,稍微冷静下来后,闻仲身为唯一一个并非妖怪却得到通天教主欣赏并得以在金鳌岛修炼的人类,强大如他轻而易举就看出了纣王目前的异样。 被妲己改造过的纣王,即使是他麾下最优秀的医者也没法让其恢复,不用几年,这股强大而失控的力量就会让纣王丧命――得出如此结论,闻仲表面上不见丝毫破绽,睁开眼冷冷问道,“你的目的。” 遗憾于闻仲不变脸的纱罗,叹了一口气,难道就只有他的挚友黄飞虎才能让他动容吗? 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纱罗满脸期待地问道,“如果我能够治好纣王,令他恢复正常,你能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管殷的事吗?” “不可能。”半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闻仲语气冷冷地回道。 “那你就看着纣王被折磨而死吧!反正,他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儿子嘛,不知道妲己会不会有兴趣教养他们呢?”一字一句道出没法反驳的事实,纱罗满怀恶意地笑了。 即使纱罗表面上笑得多么美丽,也不能忽视她内心的冷漠。 从妲己手中救纣王,让闻仲从殷的束缚中解放,这些都曾经是她的愿望,但在有能力实现如此愿望的现在,纱罗极少会做白工,更何况是在当面被人拒绝的情况下。 任性的纱罗却不会考虑,她的要求对闻仲而言是多么的苛刻――一直到死为止,闻仲这个男人都在压抑着自己,为了和无奈错过的朱氏的约定,他已经守护了殷朝很多年。到了今时今日,一半是因为承诺,一半也是因为习惯,闻仲已经将殷视为孩子般的重要存在,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不过,就算闻仲答应了纱罗的要求,脱离了殷的束缚,他也是不会变成如申公豹一样随心所欲的人,要知道他这个人的固执和坚韧已经到了一种残忍的地步。 ――他是她曾经憧憬和崇拜的一种人。 轻轻嗤笑几声,纱罗脸上满是自嘲的表情,却也有没有掩饰的欣赏,但当目光落在纣王身上时,她的表情就带上了赤|裸裸的恶意。 闻仲因为她的异样而下意识抽出禁鞭,纱罗再次伸手握住,这一次,禁鞭仿佛被她吞噬本质的力量所慑而不停颤抖着。 黑麒麟想帮助主人,却也在看到纱罗的眼神时忍不住顿了顿。 “如果我将条件改为……”没有理会黑麒麟的忌畏,墨瞳带着笑意看着闻仲,纱罗的指尖抚过唇角,仿佛开玩笑般地接着道,“……你死后的灵魂归我,如何?” 这一次,闻仲没有立即拒绝。 他当真没有叫错“妖女”一词,然而,这个条件…… 正所谓愿者上钩,能够为殷付出一切的闻仲,面对这个对他而言没什么重要性的条件,还真的开始考虑起来。 远方的天空。 “申公豹,你在自找麻烦。”看完全场的黑点虎,幸灾乐祸地嘲讽自家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原漫画里,死了也要爱……咳咳,死了也要和纣王道别的闻仲: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归的历史 第一百四十八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回归的历史 七年的时间里,能够发生很多事―― 其一,在路过陈塘关的时候,太公望如同居委会大妈一样处理了一宗家庭纠纷,成功挽回了一位失足少年,也让己方增加了一员大将,其命为哪吒。[] 其二,和原著一样,有着变装癖的杨戬变成了妖后妲己,亲身去考验一下太公望是否有能力做他的上司。当然,这一次,那句什么腻死人的“看我的sexy小腿攻击唷”并没有出现。 其三,在纱罗故意调走闻仲后,妲己如愿地建造了酒池肉林,来赴宴的四方诸侯中,东伯侯、南伯侯惨死,北伯侯向妲己投降示好,西伯侯则被囚禁,倒霉的姬昌甚至还要面对纱罗堪比参观大熊猫的视线。 其四,仿佛上天觉得太公望这一方的实力太菜,给他增加了一个添员的机会,在一番吵吵闹闹再双方pk之后,西伯侯的义子?著名的黑炭头?一点就燃天然傲娇少年?雷震子加入了太公望的阵型。 其五,趁着闻仲外出处理人民出逃之际,纣王的两个儿子被妲己驱逐并追杀,幸得太公望耍贱招斗智斗勇,倒霉的两位未成年才得以逃脱,却因为申公豹的插手,二人最终被元始天尊接纳到仙人界修炼。 其六,纱罗再次利用纣王下令让闻仲外出,然后冷眼旁观伯邑巧惨遭妲己毒手,使得这位高富帅被不需有的罪名处死、剁成肉馅、煮成美味佳肴,最后送与其亲爹食用。 点点点,点点点,诸如此类的事一一发生,顺利得让妲己困惑于纱罗的用意,也让闻仲对推波助澜的她欲杀之而后快。 某日,夜深,人静。 太师府邸。 “哎呀,闻仲,你又挑灯夜读,太不爱惜身体了!”纱罗突然出现在闻仲背后,看着他案台上列明的她和妲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微微有点羞涩地道,“抱歉,都是我得意忘形,让你累着了。” 闻仲的身体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予,仅仅轻掀双唇,“滚开,妖女!” 纱罗不以为意,还顺势靠到闻仲背后,双手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脖子,“都将名字告诉过你,怎么还妖女妖女的叫我?” 脸上一副面瘫后遗症的僵硬表情,闻仲语气平淡,却让人清晰察觉出他的怨念和杀意,“这几年你做的事,妖女一词当之无愧。” 闻言,纱罗仿佛无比娇羞,将头靠到他的颈间蹭了蹭,“闻仲,你太夸奖人家了~” 终于还是忍不下去,闻仲额角隐隐抽动。 再次看到她出现在眼前扬威耀武,闻仲的心情那叫一个沉重。 对于这个实力比妲己更深不可测的女人,他的明示暗示不行,明杀暗杀更不行,盐油不进的她就好像誓要和他所对一样,在这几年里将他折腾得够呛。 刚回朝的时候,他仅仅和妲己试探了一下,再度被魅惑术影响的纣王就屡次将他调离朝歌。 口口声声说只做一个看戏人,但与真正的看戏人申公豹相比,纱罗不但没有阻止妲己,还任由酒池肉林出现,任由四位诸侯分崩离析,任由太子和皇子流落,任由姬昌丧子萌生起义的念头…… 只要是他想维护的东西,她就插手阻扰。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对殷的坚持就真的是个笑话? 闻仲的沉默让纱罗深觉没意思,探身向前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纱罗就看到他眉眼间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疲弱。 如同一只被伤害的孤狼,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道路。即使,明知道前方不可能是条坦途,甚至可能是一失足就将永无翻身之日的悬崖,他也坚定不移地向前。 就是因为这样的坚持,就是因为他对殷的执着,才惹得她做这么多事啊…… 好像小学生谈恋爱一般,男生喜欢通过恶作剧来引起女生注意,结果就是闹着闹着二人玩在一起。但是,到了纱罗这里,情况就变成了她故意捣乱毁去闻仲的计划,结果就是无数凡人成为炮灰,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看来应该放一放了……纱罗心底划过这么一句话,唇边的恶意微微收敛。 闻仲不知道她的用意,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的想法。所以,在他的眼里,她和他的关系仅仅比妲己和他的关系好了那么一点点,但都是剑拔弩张、一有机会就想致她于死地的地步。 难得放了这么多心思去折腾一个人,成果却为负,纱罗没有丝毫反省之心,也没有改正之意――谁叫一直坚持着自己理念的闻仲,到最后竟然将一切托付给太公望。 再度任性地迁怒他人,纱罗考虑着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她干脆等闻仲死后到封神台挖人吧! 当然,在闻仲死前,她不介意再看一场盛大的战斗。 “呐,闻仲,你不是想守护殷吗?”红唇微启,仿佛呢喃着情人间的私语,纱罗口中吐出的却是足以影响大局的话语,“现在姬昌返回封地了,昆仑山也派了个能人去辅助他,你要不要拉金鳌岛出来大干一场?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捣乱绝对不插手!” 金鳌岛和昆仑山注定会毁灭,两方势力混战后将一起撞毁跌落人界,就算没有她的推波助澜,妲己也会让“历史”归正――这些与她无关,她仅仅是想提前看到精彩的部分而已。 然而,一心为殷的闻仲会顺应纱罗的挑唆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闻仲拉开颈间的手,平静的表面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动过借助金鳌岛的心思。 “我也没想让你相信,亲爱的~”纱罗被拒也笑得一脸灿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但那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 就比如,他也即将为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了,最近我去别的地方看戏,你记得保重身体~”仿佛担心情人一般叮嘱着,纱罗无视闻仲的冷眼和杀意,神清气爽地转到门外。 闻仲静静地坐着,良久,手中的毛笔依然没有写出一个字。 ??????我是分割线?????? 离开朝歌后,纱罗慢悠悠地四处游走,然后,提前插|入到一幕流传千古的、名为“姜太公钓鱼”的场景中。 哗啦一声,一条鱼从水中跳出来,咬住了鱼线下方与鱼饵紧粘在一起的直钩。 因为不舍得到嘴的鱼饵,这条鱼竟就这么将鱼钩吞入肚中,直直地挂在了鱼线之下。 “怎么样?”纱罗回眸,一脸比试得胜而骄傲的模样,“我比你钓得多呢!” “是啊……”太公望轻轻抖了抖鱼竿,没有将视线放到纱罗身上,而是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我输了。” 为他无所谓的平淡语气挑了挑眉,纱罗再度抛竿,“其实人和鱼也没啥区别,只要有足够的饵,就算是舍命也会去搏一搏。” 太公望没有回话,只是专注地盯着鱼竿。 “这次来找你,我是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好像那条鱼一样,傻傻地执行所谓的封神计划呢?”纱罗的语气很轻柔,危险的气息却暗暗弥漫。或者说,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可以为了一个陌生星球上的生灵而舍弃了同伴? 太公望这才将视线放到纱罗身上。 再一次见面,她的恶意更明显了…… 美丽的容颜,轻柔的声音,明明那笑容可以形容为温柔,却偏偏让他觉得极度的危险,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以及,不明所以的悔意。 只是定睛看了几秒,太公望就觉得心情诡异地压抑,重新看向湖面,淡淡说道,“封神榜上很多人的名字都出现在上面,但他们不一定要死,我只是希望能够减少无辜的伤亡。” “真伟大……”看着太公望严肃的表情,纱罗微带讽刺地接着道,“也真不现实。” “我也知道战争会导致很多人死去,但我不希望无辜的生命因此而丧命,所以,我才接受封神计划。”太公望的眼神很亮,与他平时的无赖泼皮完全相反。 看着这样的他,纱罗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妄求世界和平的人,只不过,卫宫切嗣比起太公望而言更不现实。 如果面对当初圣杯给出的选择,太公望会怎么选择呢?如此想着,纱罗不由问道,“如果只需要牺牲两个人,我和你,就可以拯救你想救的所有人,你会如何选择?” 正如当初的选择――放弃她和女娲,而拯救这个星球的所有生灵。 “我……”太公望没有料到纱罗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沉思半刻,最终坦诚地回道,“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不是圣人,拯救不了所有人,也做不到为了救人而去伤害另一个人。”太公望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是深思后的结果,“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或者我会愿意去死,但加上你的话,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哦?”纱罗挑了挑眉,不相信将记忆丢弃的他会舍不得曾经放弃过的她。 “因为我打不过你,大概……这里都没人能够打得过你。” 这下,纱罗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他的直觉。 太公望回望纱罗,没有因自己下意识得出来的结论而气馁,斗志反而越发激昂,“但我会一直努力,尽量减少死亡的人数。” “……是吗?”将鱼竿捏住化为虚无,纱罗淡淡道,“那就尽量去守护你的同伴吧,我可是会在你失意的时候死劲踩下去的。” “什么?”再一次被纱罗的话语怔住,太公望没有料到她竟然如此直白。 直到纱罗都消失了,太公望还定定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地方。 他到底……在什么时候因什么事而得罪过她? 良久,直钩的鱼竿依然没有丝毫动静,太公望的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年老的声音。 “你在钓鱼是吗?”姬昌站在太公望身后,“钓得到吗?” 太公望的思绪被来人的问话拉回现实,与姬昌对视而笑,“似乎有大尾的上钩了。” 蓝天之上。 “我刚才以为你想杀了他。”申公豹依然一副面瘫的表情,猫眼直直看向纱罗。 “怎么会呢?这样的话‘历史’可是会乱的。”纱罗似笑非笑,后知后觉地追究起对方来,“看了我的戏,你该如何报答呢?” 作者有话要说:左边是四面楚歌苦逼无比的闻仲,右边是他的小跟班: 话说,这一章应该算是27号的更新,也就是说我今天的还没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某些变化 第一百四十九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某些变化 听到纱罗这秋后算账的话语,申公豹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并且,在感受到危机的时候直接甩了几道雷到她身上。 如他所料的,因为自大,或者还有因为对他的不设防,纱罗成功地被麻痹了。 伸手接住即将从高空掉下去的纱罗,申公豹将她放在黑点虎背上,似是教训也似是炫耀地道,“只要开不了口,你的能力就毫无用处。” 七年的时间,足以让申公豹察觉出言灵的弱点。 而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击杀纱罗,就是鉴于第一次见面时的遭遇,免得她为了恢复而几乎将他的力量吸光。 嘴角往上勾起几分,大大的黑眼配上浅浅的笑容,竟让一向面瘫的申公豹显得独具魅力,他难得带上笑意地对一动不动的纱罗道,“你应该知道,我看戏从来不会支付报酬。” 第一次,黑点虎对它的主人生起崇拜之心。 当黑点虎载着二人离去之时,下方命运性的交谈已经结束。 四不像飞到太公望身边,对仍在钓鱼的他眨了眨眼,“主人,和姬昌大人谈话之后,为什么你更加心事重重了?”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那个叫纱罗的女子吧?”太公望首先问道。 “嗯,上次我晕了。”四不像有点汗颜地回道。 “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直说想看戏的申公豹一样。”太公望抖了抖鱼竿,眼底的光芒却暴露出他的心早不在钓鱼上面,“除了那身恐怖的力量之外,她比申公豹更加自由,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而更糟糕的是,她对他有敌意――太公望明白这一点,却没有对四不像诉说。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封神计划的重压,他的决心和雄心都被挑起,但成功搭上姬昌这条线后,他非但没有成就感,反而心里空荡荡的。 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也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超多好看小说] 太公望所困惑的事,答案就在天空之上。 黑点虎载着二人离开,但仅仅飞行了一会儿,它就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看霸王戏。”纱罗伸手搂住申公豹的腰,上挑的眉眼透出锐利的目光,以几分挑逗伴着几分危险的语气缓缓道,“但是,申公豹你也应该知道,看了我的戏就绝无可能轻易离开。” “你为什么可以动?!”因为经常偷窥看了纱罗太多的劣迹,对她避若蛇蝎的黑点虎差点就失去平衡掉下去。 与此同时,在纱罗贴身的一瞬间,申公豹就知道糟了。 纱罗浅浅一笑,勾走雷公鞭并顺手甩了几甩。 人性化的雷公鞭反抗性地冒出几条电弧,然后仿佛力竭一般,安安静静地被纱罗握在手中。 被电弧烧焦一撮毛的黑点虎,此刻更加不敢继续飞了,委委屈屈地求救道,“申公豹,救我……” 申公豹面无表情,如果可以动的话,他真想用爪子在黑点虎身上抓几抓,“黑点虎,你很丢我的脸。” 黑点虎立即哭诉起来,纱罗镇压雷公鞭的时候逸出来的吞噬性力量,让身为灵兽而直觉超好的它惊惧不已,“那你试试被她用这种力量威胁一下!” 没有理睬撒娇求救反而炸毛的黑点虎,纱罗挑了挑申公豹的下巴,“呐,大猫~我好像警告过你,如果再继续关注我和太公望的事,我可不会放过你了。” 申公豹瞪大眼,好半晌,才自我辩解道,“让有趣的事情变得更有趣,向来是我的行事原则。” 和他大眼瞪小眼,良久,纱罗依然不为所动。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武器被夺,坐骑又被威胁,申公豹想了想纱罗对闻仲的劣迹,最后还是松了松口。 然而,即使稍微示弱了,他的眼底并没有一丝对死亡的畏惧,也因此―― “通常嘛,我都要人家以命抵偿,又或者……”故意拖长,纱罗在他耳边轻轻笑得,“欠债肉偿。[.超多好看小说]” 申公豹瞪着一双大大的猫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别这么看着人家,你刚才可是看了我的戏啊。”将浑身僵硬的申公豹搂紧,纱罗露出无赖般的笑容,“呐,美人,再给爷笑一个~” “你脑袋出什么问题了?”申公豹立刻满头黑线,她不是喜欢杨戬和闻仲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嘲笑过他的穿着品味啊! “我的脑袋很清醒,只是,你刚刚魅力十足的笑容很得我欢心。”蹭了蹭申公豹的颈间,纱罗看向他被包裹得严严密密的胸膛,意有所指地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其他地方能不能讨我的欢心呢?” 闻言,终于察觉出她意图什么的申公豹,身体立刻僵硬,大大的猫眼也放射出威胁的凶光。 纱罗视若无睹,不管之前她是否真心想用这样的方法惩罚他,在看到申公豹反应如此之大后,她就懒得再想其他方法了。 缓缓靠近,用自己的唇印上申公豹的唇,纱罗轻柔地舔弄,微眯的墨瞳与睁大的猫眼相对。 申公豹的眼帘微微动了动,向来在别人眼中有恃无恐的他,也终于暗暗指使黑点虎帮忙。 “大猫真不乖……”狠狠咬了申公豹的舌尖一下以作惩戒,唇齿交缠间,纱罗不忘恐吓身下的坐骑,“小猫你不会也学主人耍脾气吧?” 黑点虎这下很想装晕,申公豹的命令以及纱罗的威胁,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 最终,身为最强的灵兽,在某些时候颇为识时务的黑点虎语气弱弱地问纱罗,“你想对申公豹做什么?” 纱罗不舍地移开双唇,在申公豹的死光视线下一字一句道,“吃、了、他。” “什么?!不行――!!!”没有反应过来纱罗的意思,黑点虎只以为纱罗的“吃”是妖怪为了提升力量所采取的最传统方法,病急乱投医的它胡言乱语道,“申公豹太老了!他的肉很难吃的,又老又硬,你还是吃其他人吧!啊,对了,那个天才道士杨戬就不错!” 此时此刻,申公豹由衷萌生一个将黑点虎塞回它娘肚子里的想法。 “咳咳,虽然说话直了点,但黑点虎勇气可嘉,你说是不是,申公豹?”压制住妄想趁她偷笑而带着主人逃跑的黑点虎,纱罗勾了勾唇,墨瞳凝视着申公豹的脸,带着欢喜和欣赏地注视他充满杀气的黑色猫眼。 表情冷漠如冰,申公豹的身体不能动弹半分,干脆闭上了双眼,发出无言的拒绝。 只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发生了某些变化,某些他不想承认也不想继续下去的变化。 纱罗发出轻轻的笑声,仰起头,将唇再次落在申公豹的嘴角,然后逐渐往上,一点一点地轻啄,直至来到眉心中央才停了下来,“别闭上眼睛,申公豹,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低低的控诉中带着诱哄,如同落在心尖轻轻晃悠的羽毛,不痛,却让人心痒难耐。 然而,身为被魅惑的目标,申公豹依然闭上双眼,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得如同死尸一般,就连身下被压制住的黑点虎都几乎以为主人已逝。 纱罗微微睁大墨瞳,忍不住说出不带一点虚假的赞美话语,“真不愧是申公豹,虽然我只是用了一点点魔力,但你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抗拒成功的人呢。” 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唇瓣从眉心下滑,细致地吻过他的鼻梁,然后是嘴唇,宛若耳语一般轻微地低声说道,“这一次你失策了,申公豹,你越是显示出你的特别,越是反抗不合作,我可是越不想放手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因为心乱而失策的申公豹猛地张开眼,依然一片漆黑的猫眼里却多了点什么,口中依然坚持道,“你这叫强抢道士,我可没有应允过你。” “但是我早就警告过你啊……”指尖在他的胸膛上轻轻一点,禁锢解除的一瞬间,纱罗将申公豹压在黑点虎背上,“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反抗~” 口中如此说着,纱罗整个人却死死地趴在他身上,仿佛吸血鬼般在他颈脖处咬了一口,毫无羞涩之心地问道,“话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再狼狈为奸?” “谁是狼、谁是狈啊!”此刻,申公豹非常不想承认两件事,其一就是身为男人的他竟然推不开她,其二就是他察觉出自己身体有变……不,才没有其二! 一向冷眼游戏人间的申公豹,面对着即将被霸王的命运,竟也自欺欺人起来。 而作为他的坐骑,黑点虎也非常想自欺一下,或者掩耳盗铃一下。 果然,申公豹的戏不是那么容易看的!黑点虎默默在心里流泪,只希望背上一直进行着诡异对话和诡异动作的二人别记起它的存在来。 在纱罗和申公豹的关系有实质性变化的时候,远在京城朝歌,闻仲独自站在庄严的金銮殿上,艰涩地问向端坐上方的帝王,“……陛下,你刚才说什么?” “闻仲……”纣王微蹙眉头,既是不忍,也是痛心地重复道,“飞虎他背叛朝歌了,他背叛寡人了!” 闻仲几乎没有半分犹疑,直接就对纣王身边的女子怒喝道,“妲己!!!” 始作俑者坦然微笑,心爱妲己的纣王则是对闻仲的语气有微微的不满,却在对上没有面具覆盖的一只眼时,纣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怎么样的眼神? 眉头紧蹙,闻仲从没有如此痛恨当初没有诛杀妲己的自己。 如果……如果纣王依然是他自小教导长大的贤王,飞虎他就不会……在闻仲自责和愤怒的时候,一句话再次浮上他的心头―― 【你死后的灵魂归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吃的就是你: 第一百五十章 ·胜与败 第一百五十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胜与败 在闻仲十六岁的时候,他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竞争对手――朱氏。 一起在深山艰苦修炼,一起立志守护殷朝,那时候的他以为一直到死朱氏都会是他的竞争对手。 但是,在她选择成为朱妃之后,一切都变了。 失去了奋斗目标,他以苛刻的修炼虐待自己,错有错着地得到了通天教主的赏识,离开人间界成为了仙人界的一员。 本以为与朱妃自此将再无交集,却不料殷朝战祸,朱妃战死,为了她临终前的托付,他自此开始成为殷朝的守护神。 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他成了殷王家的教育导师,包括纣王,每一个王都是他的学生。 殷,早已不再是一个承诺的寄托物,它已经深入他的骨髓,难以剔除。 然而,身为一朝太师,他并非经常留在朝歌,以致于六十年前女狐扰乱朝政,即使后来想清洗朝中妖怪,却也为时已晚――那时候尚还不叫做妲己的妲己逃脱了。 而现在,妲己再度迷惑君王扰乱朝政,就连至今他唯一一个好朋友黄飞虎也因为她的阴谋而离开了朝歌。 闻仲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憎恨一个妖怪,也从没如此刻这般愤怒一个人的叛离。 他知道黄飞虎的离开事出有因,但最终下了决定背叛朝歌的也的确是黄飞虎本人,那个曾经和他许下守护朝歌的约定的男人,那个身为一介武夫却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的“朋友”! “闻仲大人,已经夜深了,请你早点歇息吧!”张奎一脸担忧,个子矮小的他如同小跟班般站在闻仲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闻仲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批阅文件到深夜。 好不容易让张奎退下,闻仲看向竹简上的字,脑中一时空荡荡的,只回响着一句“你死后的灵魂归我,如何?”。 其实,这个条件真不那么难以答应。 为了殷,为了让纣王恢复,区区灵魂闻仲绝不吝惜。 只是,那个许下如此条件的女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何况……望了望漆黑的夜幕,闻仲骑上此生最忠诚的伙伴黑麒麟,飞往西岐的方向。 何况,他根本就找不到她,而且当务之急是阻止黄飞虎一行人赶赴西岐。 ??????我是分割线?????? 此刻,在众人眼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纱罗,其实并非失踪,而是在一个布置颇具特色的洞府中与其主人兜兜转转说废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申公豹瞪大眼看着纱罗,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纱罗半转过头,捂了捂唇悲戚道,“一言难尽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有很多时间和耐性慢慢听你说。”申公豹如此说着,将纱罗禁锢在自己怀里,语带不满地警告,“而且,别想在吃干抹净之后再去找其他人。” 闻言,纱罗不敢置信地反问,“谁会这么没良心对你?” 申公豹不为所动,冷静而冷淡地吐出一个字,“你。” 纱罗听到这个答案,没有一点羞耻心和愧疚心,仿佛完全不将它放在心上,转头就转移话题道,“申公豹,你现在的行为叫做软禁!” “如果你不陪我玩,我可以软禁得了你吗?”大大的猫眼里没有一丝自卑的神色,申公豹的自信从来都无需理由和条件,但他却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地以为单靠自己就能够让纱罗留下来。 看着状似正常但语气有点酸的申公豹,纱罗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你这个样子还真可爱。”语毕,回忆这段只有二人的时光,纱罗将头轻轻贴在他胸前,“还在记恨我那天不顾时间地点就……” 申公豹捂着纱罗的唇,没有让她后面的话说出来。 良久,发觉在自己怀里的人安安静静十分乖巧,申公豹才慢慢松开了手。 只是他以为乖巧的人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了。 就这样维持着紧贴申公豹胸口的姿势,纱罗抬眸发出不容拒绝的通告,“我想去看戏了。” 申公豹不会以为她口中的“看戏”单纯就是看戏,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状似不相关的话语,“真要和闻仲打一场的话,我不会输。” 申公豹很少展现过真正的实力,一直都随心所欲地游戏人间,几乎没人看过他展现自己极限的力量。 曾经深深觉得与闻仲那种性格的人战斗是违反他美学的事,但这一次,申公豹觉得自己可以破一次例。 然而,难得申公豹发出豪言壮语,下一刻,纱罗却泼了他一脸冷水,“其实我不只想看他一个……” 申公豹冷冷截下她的话语,“杨戬不足为虑。” 纱罗继续泼冷水,“也不只杨戬一个……” 顿时,大大的猫眼黝黑深邃,仿佛可以让人沉溺其中,申公豹表情不变,语气也好像很平淡地问道,“你到底看中了几个?” 纱罗的回答是一个一个掰手指数数。 申公豹背过身去,“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样的女人实在太不符合他的美学了! 纱罗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笑得无比愉悦,“那想我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哦,再见!” 不,再也不见,正如她一样,没有人能够绑得住他……申公豹没有回话,脑中盘算着随后的时间去哪一边看戏更好。 然而,申公豹正想离开之际,黑点虎就颇为诧异地嚷道,“申公豹,你眼角什么时候多了个图案?” “!” “咦,怎么又不见了?”黑点虎更加诧异了。 虽然听坐骑所言,那个什么图案不见了,但申公豹却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联系存在于他和她之间。 心中的郁闷还没平复,申公豹不自知地被缔结契约而怎么也气不下去,技不如人一时大意的他最终只能无奈地叹道,“可恶,败给她了!” 再三确认那个图案的确隐去,追求独特美学而思维回路也异于常人的申公豹,骑上黑点虎让它加速前进,化作一道流光飞往西岐的方向。 与此同时。 比申公豹先行一步的纱罗,正想去找多日不见的闻仲,就被前方冲天而起的一道雷光怔到。 怎么可能?申公豹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 不相信申公豹如此大度的纱罗,仔细看去,才发现此申公豹非彼申公豹――那只是杨戬变化而成的,为的是阻挡前方的殷太师闻仲。 一见如此场景,纱罗就知道了自己碰上了什么剧情。 为了拦截“背叛”朝歌的黄飞虎,闻仲派出了六十年前和他一起征讨妲己的下属――九龙岛四圣。 太公望一行人与四圣在西岐边境一直纠缠到夜晚,所有的努力却在禁鞭之威下化为乌有,仅仅得到了乘着夜色而来的闻仲颇为不屑的一句话,“不堪一击。” 悬于高空透过神识观看现场的纱罗,为下方两个男人对于殷的看法而微微一笑。 一个觉得殷已经完了,只有新的朝代到来,只有让仙道消失,人间界才会得到真正的和平。 另一个则深信殷将会复苏,只要纣王励精图治,只要将妲己打倒,一切都可以恢复成他所一直守护的殷。 两个都是意志坚定心怀人民的人,两个都是为了目标而勇往直前的人,两个都是为求目的不惜牺牲自身的人。 二人共同点很多,其中甚至包括不相信她这一点,只不过太公望是过去式,闻仲是现在时。 纱罗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墨色的眸子宛如魔魅的黑曜石,玩味地俯视下方对峙的两人。 仅仅修炼了三百多年就能够和申公豹一战的闻仲,岂是才七十岁不到的太公望可以打败的存在? 只不过,“历史”总是前进的,纱罗深知没有她插手的话,未来,不需太多年后的未来,太公望就会成长到足以打败闻仲的程度。 而她,又怎么会插手呢? 不让闻仲亲自承认殷的灭亡,这个男人就不会将其他人或事放在心上。 所以,间接帮了她一个忙,纱罗觉得自己怎么也该向太公望表示一下“谢意”。 缓缓降下站在太公望前方,纱罗俯视禁鞭威力下难得存活的他,一脸真诚地勾唇笑道,“谢谢你,太公望。” 谢谢你即将让闻仲不再只关注殷。 太公望艰难地睁开眼,和闻仲对决时不惜竭力也要使用宝贝以致受了非常重的伤,此刻的他已经有点精神恍惚,但也认出了对他充满恶意的纱罗,“是……你?” “嗯,是我哦。”同样说了句废话,纱罗表情十分真切地道贺道,“对了,恭喜你胜利了!这一场奔赴西岐之战很有看头。” 纱罗的话其实十分不厚道,甚至有种嘲讽的意味。 有看头或许是真的,但胜利?才怪! 这场战斗,是太公望一行人输得最彻底的一场,如果不是闻仲看在四圣造成西岐人民无谓的牺牲,他才不会放过他们一次。 幸灾乐祸完毕,扔下躺尸在地上的太公望,纱罗就想追上闻仲之时,背后传来一道让她差点自己绊倒自己的声音。 “他也是你看中的其中一个?”背景是黑夜与银月,骑着黑点虎出现的申公豹语气玩味地对纱罗问道。 “怎么可能?”纱罗回眸微笑,“这是我致力踩扁的一个。” “哦~”申公豹阴阳怪气地叹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拉上她直接往朝歌飞去。 再一次,纱罗为申公豹的脑回路深表不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我能够做到隔日更就偷笑了== 身体吃不消,我不会再熬夜了,就算有榜单更新不足会被关小黑屋,我也不在乎了,各位亲,希望你们谅解~ 求翻译~那堆字写的是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美学 第一百五十一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美学 穿着紧身衣的美艳女子媚眼如丝,沾上水光的红唇勾起惑人的笑容,以一副绝非良家妇女的姿态对着出现在门边的二人打招呼道,“唷~申公豹,纱罗,要一起来喝茶吗?” 在纣王依然没有解除魅惑术影响的时候,身为一国祸水的妲己此刻正和一个让纱罗倍感意外的人一同喝茶。 当然,除了这位意外的人之外,纱罗更觉得惊讶的是,闻仲这间简洁得来满是肃杀气息的房间竟被改造成闪瞎人眼的宫廷式豪华套房,看看那满是蕾丝、绒布、丝绸的铺设,纱罗真是对妲己以及赵公明佩服不已。 内心囧囧有神地脑补闻仲的反应,纱罗脸上的笑容不变,安然坐在圆桌的另一边,“现在不是下午茶时间吧?” 妲己捂唇一笑,“只要有人家在,什么时候都是轻松自在的下午茶时间哦~” “也对。”纱罗无视妲己故意散发出来的魅惑之光,将茶杯递到另一个人眼前,“有劳。” “能够为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拂了拂两侧垂下来的弯曲刘海,赵公明笑得无比灿烂,替纱罗倒好茶后,关心起另一个尚未入座的客人,“申公豹,很久没见呢,最近去哪里观看充满绝美的死亡的戏剧?” 申公豹无视不间断抽风的赵公明,黝黑的猫眼定定看着纱罗。 知道对方的意思,纱罗抿了抿唇,“赵公明他不是。” 这样的极品,她吃不起啊!更何况他那三个妹妹实在太不符合她的审美了!为了自己的眼睛,纱罗对申公豹的解释那是一个坦诚和真挚。 于是,大概也是觉得赵公明这人的威力太强,申公豹的冰冷气息缓了缓,坐在纱罗的身边。 被申公豹无视的赵公明毫不气馁,只是巴眨着闪亮亮犹如九十年代少女漫画的星星眼,好奇地对纱罗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认识我吗?” 微微一顿,仿佛突然想起一样,粗壮而漆黑的眉毛一挑,赵公明笑得满背景都是鲜花和星光,“对了,我可是伴随玫瑰花盛开而一同出生的高贵骑士,公主你一定听过我的大名。(.)” 说话的同时,赵公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束花,半跪在地递给纱罗。 颜控的纱罗从来就看不过眼那粗得可以和野原新之助或者李洛克媲美的眉毛,非常不给面子地将鲜花灭了个渣,“我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公主,而是喜欢摧残骑士的妖女哦~你说是不是,闻仲?” 惊异地看着手中的一堆灰,赵公明表面上依然一副孔雀般的姿态,举起茶杯对门外的人邀约道,“哦~闻仲兄,一起来喝杯茶?” 仿佛没有看到闻仲一身的杀气,妲己托着腮,火上浇油地扭捏道,“闻仲~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你很久了~” “赵公明,申公豹,还有你……”阴沉冰冷地指出圆桌边上的两位男士和纱罗,闻仲刚才从西岐边境归来的郁闷立即爆发,“你们都和妲己胡搞上了吗?想一起来和我作对?!那我就奉陪到底!” 话音还没落下,禁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后发而至,闻仲完全不顾忌这个本应属于他却被改得一塌糊涂的房间。 赵公明连忙抚额,满是苦恼地喝停,“等一下,闻仲兄,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信你就有鬼了。”不止一次无视禁鞭威力的纱罗插嘴道。 “人家也不相信哦~”同样不止一次作为闻仲主要攻击对象的妲己笑眯眯道。 “我也是。”最为淡定的申公豹一边喝茶一边搭楼。 “大家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呢?”赵公明努力抵挡禁鞭之余,捂着胸口,仿佛被误解而受伤的弱势群体,身边却漂浮着朵朵红心,“作为金鳌岛的第一和平主义者,我可是来传播爱与和平的,闻……” 不等赵公明说完,纱罗比闻仲更先一步,直接抽冷子将戏剧之魂附体的赵公明打趴。 叫他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什么“爱与和平”,明明就是个激战分子! 一脚踏上赵公明的礼服,纱罗仿佛女王般居高临下,“早就跟你说我是摧残骑士的妖女。” 申公豹此刻放下茶杯,眼神不变,淡淡飘出一句话,“你的脚往下移十厘米就更好了。” 轻轻挑眉,纱罗如同听话的妻子般贤淑道,“都听你的。” 于是乎—— “噢~~~!!!” 赵公明从来就不认为每个女人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没想过每个女人都是温室小花一朵,单单看他的三个妹妹,赵公明就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女人是要来疼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但是!赵公明粗壮的眉毛一挑,哦~~~这真是难以言喻的感觉啊! 嘴角一抽,纱罗确定不到赵公明此刻到底是痛还是快,脚却下意识更加有力地摧残着他的某个部位。 这下,一腔怒火的闻仲都忍不住抽了抽额角,甩鞭,转身,直接就走。 刚刚才揍了心肝宝贝的黄飞虎一顿心情正不好……不对!应该是刚刚才和至亲朋友决裂,闻仲觉得和这些人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还有一大堆公务没有处理呢! 和申公豹一样看戏中的妲己,看上去仿佛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心底却因纱罗能够如此快而准地压制赵公明而戒备不已。 至此,因为赵公明的到来,以及纱罗和申公豹的狼狈为奸,皇宫里的人再次挑战了一次自己的承受力极限。 与热闹非凡的朝歌一样,这段时间的西岐发生了很多事,包括众人意识到自己力量不足而潜心修炼,包括太公望与不着调的大色狼姬发见面,包括北伯侯的弟弟被劝说成功,也包括西岐的主心骨姬昌逝去。 而这一次,纱罗并没有到太公望那边拉仇恨,只因她的袖手旁观,妲己加快了行动的步伐,提前让纣王改造成后期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闻仲……求求你……别走……”几乎看不出有人样的纣王瑟瑟发抖,极力忍耐着身体的痛苦。 “陛下……”正因为纣王的变化,闻仲没有亲自去对付太公望等人,而是任由金鳌岛来的魔家四将直面西岐军。 然而,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纣王,昔日那位敬重他畏惧他的王,闻仲几乎就想答应纱罗的条件,却在思及她的斑斑劣迹后,还是决定去找罪魁祸首,“我现在去杀了妲己!” 闻言,神智都已经迷迷糊糊的纣王立即挡住出口,“不!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她!闻仲……”声音哽哽咽咽,满是凄楚和信赖,“寡人求你,不要去任何地方……” “……”闻仲的脸色更加沉了几分。 “我真好奇……”纱罗轻轻一点纣王如钢铁般坚硬而冰冷的皮肤,“这样的纣王你还想继续保护多久?” 一脸的肃容,闻仲挥开她的手,冷冷喝道,“多管闲事。” “说对了,我就是闲的,想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去死一死?”纱罗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闻仲沉默了。 纱罗继续打击他的底线,伴随着纣王的痛苦哭嚎,充满笑意地使用激战法,“难道你也认为自己最终会输,所以怕了?害怕最后为了殷连灵魂都丢了?” 闻仲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却也真如纱罗所愿地答应了条件,“你别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人家对你真心一片,怎么舍得呢?”纱罗虚伪地笑了笑,手下并没有偷工减料地将力量传送给纣王,“你看,纣王这下不就好多了……咦?” 与此同时,在闻仲被纣王绊住的时间里,金銮殿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衣衫褴褛的人群,而在人群的中央则是一条直通宫门的t台。 作为唯一站在t台上的人,全力催动倾世元禳的妲己突然蹙眉。 这种感觉……纣王的魅惑术被解除了? “妲己姐姐,你怎么了?”台下,趁热闹玩耍的喜媚首先发现妲己的异样。 依然使用宝贝散发出惑人的香气,妲己笑眯眯地回道,“喜媚~我们的纣王陛下清醒了啊~” “什么?这样陛下不能变强了啊!”喜媚一脸遗憾和失望,仰起头就想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呵,喜媚别担心,魅惑术解除了也可以再次下,但那位大人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啊,我们还是继续帮陛下招集有用的人吧~”笑容狐媚,妲己提到“那位大人”的时候表情却忌讳莫深。 喜媚歪了歪脑袋,“姐姐说的喜媚不太懂,但是,喜媚会帮妲己姐姐!” “真乖~”称赞一声后,妲己款款地走在台上,对周围的人勾了个媚眼,“大家可不可以帮人家一个忙啊?” “妲己娘娘!”顿时,台下骨瘦如柴明显难民模样的人群竟齐齐激动流泪,呼声一片,誓死帮助妲己应征。 纣王的寝殿。 纱罗将手收回,半是遗憾半是幸灾乐祸地道,“闻仲,告诉你两个坏消息。第一个,纣王的魅惑术解除了,但他身体的改造恕我无能为力。” 欣赏闻仲眉眼间的挣扎,纱罗心底对自己的借口毫无愧疚。事实上纣王体内属于女娲的力量她并非没办法处理,但她早就决定两不相帮,怎会作出能够让女娲察觉的事呢? 心里无波无澜,纱罗接着道,“第二个,妲己现在正用魅惑术招集到五十万士兵攻打西岐哦!” 这下,闻仲的面瘫脸也忍不住露出惊怒的表情。 “既然如此,闻仲兄你就放心让凡人去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吧!” 赵公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寝殿之中,随后,独属于他的耀目射灯和芬芳花朵将他的出场衬托得无比华丽,“这般既壮大又华丽的战争,才是最符合我的美学啊!” 作者有话要说:赵公明就是这种出场—— 虽然与她们无关,但鉴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我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赵公明的三位妹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困 第一百五十二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困 要说纱罗最喜欢做的事,除了看戏之外,也就只有出风头了。当然,调戏美男这个爱好就暂时忽略吧。 所以,看到赵公明那堪比颁奖典礼的出场仪式之后,纱罗那叫一个眼抽,轻轻一甩手挥向毫无防备的骚包男,“你这样听人墙角的行为也符合绅士的美学吗?” “呵呵呵……”想将自己从墙壁上抠下来却动都动不了,赵公明呵呵笑着,配搭他独特的眉毛,真可谓笑得天崩地裂or天打雷劈,“其实我只是陪申兄过来找你的。” 纱罗故意扭曲他的解释,“那是不是还要来一个缩胸?” “哈?”赵公明的笑容顿时僵硬。 被调侃的申公豹定定看着纱罗,漆黑的猫眼在他低气压的时候显得特别让人心寒,“别当我不存在。” 听到申公豹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闻仲从那两个坏消息中回神,一脸怒容,“简直是胡闹!” 闻仲之所以被称为殷朝之父,就是因为他是打心底为国为民,对于他而言,随意玩弄民众发动战争简直就是罪无可赦的行为。 更何况,纣王的情况不容他忽视。 一身比申公豹更低沉的气压,衣袍翻飞间闻仲已经沉着脸去找罪魁祸首。 淡淡扫了眼小跟班张奎照料中的纣王,纱罗唉声叹气,“果然……我这个妖女抵不过狐狸精吗?”轻轻挑眉,丝毫不见悲伤地对申公豹提议,“我们要不要去看戏?” 申公豹依然面无表情,心底有点无语地看着自发跨上黑点虎的女子,“你的动作已经替我做决定了。” 虽然申公豹的语气依然平淡,但纱罗这近乎安抚的行动让他身边的温度上升了些,带着黑点虎就飞到空中。 被遗留在墙壁中被做成壁花的赵公明泪流满面,“你们就看不到如此华丽的我的存在吗?难道像我这种追求美学的……” 话音还未落,一道雷就击中了滔滔不绝的赵公明。 申公豹消灭了背后咏叹调的噪声后,带着纱罗来到目的地,颇为愉悦地叹道,“啊~闻仲快被妲己气死了。” 身为封神世界中数一数二的看戏党,申公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致力于他感兴趣的剧目上,归其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高手特有的心态。强大、聪明、敏锐、擅于挖掘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秘密,还有什么比他更适合作为旁观者呢? 如果是以前,申公豹大概会看在多年的情谊上替闻仲出点建议,但现在,他更感兴趣的就是看对方吃瘪,而且闻仲越是受挫,他就越是高兴。 挑眉感受着申公豹毫不掩饰的醋意,纱罗想了想,“你说我要不要去火上浇油?” “不要。”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申公豹就回答了。 语调依然是旁观者的平淡,但申公豹的声音却富有独特的磁性,即使没有如西索一般飙符号,他依然能够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给人一种带着玩味的魅惑感,“我看你想浇的不是一般的油。” 闻言,纱罗笑得更加开心,“你怕我惹火上身?” 申公豹淡淡回道,“我只怕雷公鞭寂寞空虚冷。” “啊~~~申公豹你吃起醋来真可爱!”没想到申公豹如此快就会应用新词汇,纱罗诧异之余对他这样面瘫的吃醋样满意极了。 然而事实上,她却对他的“心”持有怀疑态度,要知道申公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看不透的人啊。 但那又如何?纱罗勾了勾唇,即使困不了他的心,她也得到了他的人,而且她还有其他新目标不是么? 并不知道实情的赵公明赶到现场后,看到的就是腻歪在一起的二人,顿时故态复萌,浑身哔咔哔咔闪光地吟唱着,“这就是爱~情~!热辣辣让人心跳加速怦怦直跳的青春啊!” 如此毁气氛的第三者让纱罗嘴角的弧度高了一分,“申公豹。” “啊。”被指使的申公豹没有拒绝,无意义地叹了一声后,身边就响起霹雳的雷声。 “哦?申公豹你是想在这场盛大而悲壮的战争前和我一决高下吗?”这一次,有准备的赵公明没有被打个正着,蹦蹦跳跳间浑身火焰,“我现在热血沸腾呢,战斗、战斗、战斗……我们需要的正是这无止尽的华丽战斗啊!” 申公豹的眼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收起雷公鞭淡淡道,“我突然不想打了。” “那就无视他吧。”同样不想和浑身战意却给人难以言喻的无力感的赵公明对打,纱罗回望妲己和闻仲,“唉,我突然想加快剧情呢。” “你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大大的猫眼直盯着纱罗,申公豹就算知道得再多,猜得再准,也没有如她这般悠闲过度的态度。 只因这里是他的世界,“历史的道标”在这里。而她,是显而易见的外来者。 没有继续忍下去,申公豹直言问道,“你知道‘未来’?” 纱罗眨了眨眼,“我只知道‘历史’。” 申公豹没有继续问下去。 “怎么?不高兴了?其实当我出现在这里,剧情就大变了啊。”纱罗伸手揉了揉申公豹的头发,顺毛完毕,倾身上前吻了下他的脸颊,“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资料,什么都不告诉你,让你心痒难耐,这才好玩嘛~” 申公豹难得勾了勾唇,“和我一样恶趣味。” 这一边,二人一派乐融融地看戏,那一边,被拒战的赵公明正和妲己合谋,你扮黑脸我扮白脸地提议闻仲拉上金鳌岛对战昆仑山。 不得不说,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纱罗和申公豹旁观下,闻仲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解决妲己,在没办法解除五十万殷民所中的魅惑术的前提下,即使强硬如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一心系殷,一心为民的闻仲,真心不希望仙道之间的战争牵扯上无辜的人,因此,他也只有如赵公明二人提议的一般,直接对上西岐后方的仙道力量,也就是说,他决定了借助金鳌岛的力量去消灭昆仑山,然后再让西岐的凡人投降。 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策略,擒贼先擒王,但这也是让闻仲深感矛盾的决定。 深夜,案台边上依然有人在处理公务,只是从那紧蹙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忧虑。 “你还在烦恼什么呢?”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闻仲的书房,纱罗俯下|身替他松开紧蹙的眉间,一副贴心状地劝道,“现在整个昆仑山都站在太公望的背后,除了拉上金鳌岛之外,你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闻仲沉默不语,他不是没想过以一己之力对抗,但根本无需细想就知道此法不通。 纱罗也看出他的动摇,更加卖力地劝说,否则,她还有什么戏看呢?“你也知道妲己至今依然和金鳌岛有所联系,如果你要金鳌岛的人对付她,被扯后腿之余还要担心背叛。但是,若你是要对付昆仑山,金鳌岛和妲己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妲己一起同谋合污?”闻仲扯开她放肆的手,长期工作显得有点疲态的面容上冷若冰霜,语气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这叫策略。”纱罗也不在意闻仲的拒绝,反而指着他案台上的地图,颇为期待地道,“殷商和西岐凡人之间的战斗,金鳌岛和昆仑山仙道之间的战斗,命中注定的两场大战呢!” 同样将视线落在地图上的闻仲,闻言微微蹙眉,“就因为你这样坦诚的恶意,我才会犹豫。” 只因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看着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一般,而他,正是她所欲捕捉的猎物。 纱罗颇为意外闻仲的直觉,“呃?你竟然会对我坦白直言?” 闻仲没有再出声,只是与她无言对视。 半晌,纱罗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想趁虚而入而已。” 趁虚而入?不待闻仲追问,纱罗就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色地消失在书房中。 闻仲的脸色不由再次一沉,越发怀疑自己的决定。只是,事已至此,为了殷朝和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凡人,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然而,困扰在闻仲心底的疑虑,在他踏入金鳌岛范围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处理完朝歌的事务只身前往金鳌岛,闻仲本想寻求通天教主的同意,却不料,他还没真正进入金鳌岛内就受到了从没想过的待遇。 “闻仲,不是告诉过你吗?等到昆仑十二仙出现时才是我们出面的时候。”金鳌岛十天君之一的姚天君,淡淡地对被困在他所制造的亚空间中的闻仲道。 在金鳌岛修炼时就几乎是独来独往的闻仲,也没奢望十天君与他有什么交情,被人刁难后理所当然地以武力回击之。 轻而易举地破开姚天君的十绝阵,闻仲正想往前走,就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十天君!”根本无需细想,一看如此手笔,闻仲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意外”。 下一刻,闻仲就听到了解释。 “闻仲,你的存在实在带来了太大的危险,我甚至担心会因此扰乱金鳌岛的秩序。”十天君共同合力制造的亚空间中,姚天君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判道,“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吧!” 话音落下之际,冷眼旁观的其余九位天君也同时消失,黑暗的空间中只剩下闻仲一人,时间仿佛也随之沉寂。 黑暗,无声,几乎没有自我的存在,即使如闻仲这样固执而强大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产生一种孤独的感觉。 在维护殷的路上,就只剩下他了吗? 握着禁鞭的手不由一紧。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从没有流动过。 伴随着从背后伸出的一双手臂,闻仲听到了熟悉的宛若恶 作者有话要说: 金鳌岛势力解释―― 三大仙人中最弱的通天教主,千万别和男主通天混为一谈! 已分裂的三大干部之二,妲己和闻仲: 最后一位三大干部,赵公明(注意他的眉毛啊~): 在非主流的十天君中,有颜的一位: 最后,想看肉就给我动力吧!【傲娇状】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猎物 第一百五十三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猎物 闻仲很清楚从背后搂着自己的人是谁,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即应声,而是一如既往地将那双手臂拉开。[] 他不需要她的帮忙,即使唯一的好友黄飞虎叛变了,即使魅惑术解除后的纣王已不复当年,即使四周聚满了敌人,那又如何? 他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胸。 他,只相信自己,也只会为自己的理念而战。 “就算明知道前面的是一条死路,也无需我的帮忙,你是这个意思吗?”纱罗走到闻仲前面,漆黑的空间随着她的动作而有了柔和的光线,能够让对方清晰地看到她的笑意。 “不,你错了。”没有覆盖在面具下的瞳眸颜色略深,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闻仲微微启唇,俊逸的面容带着禁|欲的味道,此情此景更有种特殊的魅力,“这不是一条死路。” 有着坚定信念的闻仲轻轻勾唇,那种坚毅中蕴含的魅惑,是一种经由时间洗练下来造就的魅力。 他麾下的妖怪仙人也好、朝中的大臣也好、甚至是他教导长大的纣王也好,都从没目睹过如此一面的闻仲。 也正是因为这种凌厉成熟而有坚定不移的人格魅力,才让闻仲此时说出来的话显得尤为真挚,“只要在我殷的旗下,我就能够让人界走上幸福的前路。” 没有否认这个假设的可行性,纱罗将重点放在别的地方去打击他,“那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殷吗?还是说,那是为了你自己?” 带着魔力的声音直入人心最薄弱的一面,纱罗看着眼前一脸肃容的闻仲,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一直都以自己的意志操纵国家政事,连幼王的脑子里也灌输了你的思想,这样的你,真的能够否认以自己的意愿和思想统治人间界的事实吗?” 伸手搂着他的颈脖,墨色的眸子盯着闻仲不变的表情,纱罗仿佛捕猎到自己觊觎的猎物一般,带着胜利的笑容缓缓道,“为了和朱氏的约定,为了视为孩子的殷,你可以做到哪个地步呢?” 面无表情的闻仲终于有所触动,没有情绪起伏的眼眸也因为纱罗的话而微敛,没有问她从何得知朱氏的事,干脆利落地回道,“带我离开这里,说出你的条件,我们再做一次交易。” 他不需要他人的帮忙,但他可以如她所愿的作出交易。 只因时间紧迫,纣王不能等,人民不能等,为了殷的长存,闻仲明知道自己正在和恶魔交易也毫不犹豫。 ······我是分割线······ 时间轴往前追溯,在纱罗找上闻仲之前,她其实已经再度四处蹦跶看戏。 西岐一方最近过得非常热闹,太公望等人都经历了很多大事,其中最值得一谈的,就是太公望将曾经自他手中放走的纣王之子封神。 那是两个为了自己国家而努力的皇子,殷郊为了力量走入歧途滥杀无辜,殷洪则是始终一片赤子之心,最后甚至在殷郊攻击太公望时保护太公望而死。 曾经,太公望挽救过两位皇子的性命。 最终,太公望亲手将他们送上封神台。 这样一个好机会,纱罗当然不会错过,所以在亚空间找到闻仲之前,她就在太公望一个人冷静的时候对他各种冷言冷语,毫无理会太公望是否意识到她想虐心的心思。 而现在,恢复成无赖而乐天作风的太公望正带领着众人对决赵公明,历经恶战终于直面对方的本体魔花。 昔日的恋人,一个即将陷入苦战,而另一个则是即将踏进温柔乡—— 亚空间中,纱罗依然搂着闻仲的颈脖,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别像一条死鱼那样就行了。” 闻仲轻轻蹙眉,疑惑还没出口,双唇就被封住,一条滑腻的舌头伸入他的口腔内,半分犹豫和停顿都没有就直接攻城略池,勾起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感受着口中传来的陌生触感,听到那暧昧的水泽声,闻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受到什么袭击。 伸手试图推开纱罗,从不言败的闻仲却在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之际愣了愣神。 她是什么时候下暗手的? 热吻的双方一个走神中,另一个却不会因此而停手。 纱罗的手按在闻仲脑后,单腿也挤入对方腿间,紧贴的身体几乎让空气都升温起来,这个绵长的吻才到此结束。 分开的舌尖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不再有吮吸的水泽声,却让画面显得更加淫|靡。 眉眼往上微挑,纱罗觉得此刻没有什么比得上打破闻仲那肃严的面容让他失控而带来的满足感了。 征服这种男人,让他显出别人从未得见的另一面,大概就是她这番作为的原因吧? 指间魔力流动就除去对方束缚的衣物,纱罗一只手顺着他颈脖一路往下抚摸,滑过喉结、锁骨、胸膛,最后在他的腹肌上留连,极具调情意味地玩弄着,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来到刚才所忽视的红点上拉扯,未被照顾到的另一边则是被她含在口中撕咬舔弄。 只为了让他丢盔弃甲,让他被情|欲掌控,让他失去一贯以来的沉稳和冷静。 不轻不重的动作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痛楚,闻仲却觉得这比之酷刑更加痛苦,咬牙切齿地喝道,“妖女,滚开!” 嘶哑的声音让纱罗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带着潮红的面容,感受着他身体不自觉的轻颤,唇边的笑意更加浓了。 让他随着她的动作而难耐不堪,让他露出这种隐忍而带着一丝屈辱的表情,还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美妙吗? “我还以为你答应我的条件了呢~”毫无自觉自己根本没有让对方考虑的时间,纱罗的话语直接就让闻仲再度色变。 “啪!”鞭子袭来带起的风声让纱罗准确无误地捉住禁鞭。 闻仲的冷漠气息依然不变,眼底却已带上了明显的怒意,禁鞭感应到主人的不悦的心情,在纱罗手中疯狂地挣扎起来。 只可惜,早有准备他会反击,纱罗对此没有感到恼怒,反而因自己的恶趣味而雀跃着。 “闻仲,太过骄傲可是会产生反效果的啊……” 抚摸着腹肌的手下滑,纱罗放弃了对上面的攻占,手往下游移准确地握住了他的灼热,唇角的笑意透出“果然如此”的暧昧意味,将一个祸国妖女的魅惑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难道你为了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决心是假的?现在只是要你别像块木头一样而已,更何况,你一个男人还怕在我面前吃亏么?” 在极具技巧性的动作中,纱罗感觉到手中的灼热逐渐变大,与之相反的是,闻仲的脸色依然黑如墨斗,在她笑看着他的时候,闻仲还透露出对她杀之而后快的杀意。 随着禁鞭越来越激烈的挣扎,纱罗眸色深沉了下来,故意扭曲闻仲的意思,“明知道打不过我还妄图反抗,看来你也懂得一些闺房乐趣嘛~” 语毕,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否让闻仲气死,纱罗笑得一脸挑衅和暧昧,“看在你这么喜欢禁鞭,我们来玩一些特别的?” 再度将唇覆上去,进行又一轮热辣的激吻,纱罗一只手继续撸着,另一只手则是握着禁鞭往下一挥。 禁鞭之强,在于它能够无死角地攻击。 被这无数鞭影袭来之时,闻仲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要知道自他得到禁鞭以后,一直以来都是他攻击敌人,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会被自己的武器攻击。 伴随着清晰的鞭挞声,二人紧贴的肌肤让他们感受着双方的温度,纠缠的唇舌直至鞭影消失之际才缓缓分开。 睁开墨瞳,如同欣赏美术品一样欣赏着那血迹下的鞭痕,纱罗再抬头对上闻仲怒视她的视线。 闻仲的面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在她抬起头时,狠厉的目光对上了她玩味的眼神,心中的憋屈和杀意顿时暴涨,“该死!这就是你的目的?!” 纱罗伸出舌头舔弄他的伤口,不是治愈性地清洗血迹,而是故意用力刺激受伤的皮肉,一脸纯真地回道,“没错哦,所以我一直暗示你,我比妲己无害多了。” 口中的话和实际的行动完全相反,如此女子让闻仲气得浑身颤抖。然而,不等他有所呵斥,鞭痕传来的刺痛和她舔弄带来的酥麻就让闻仲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下|身突然被包裹的紧致触感更让闻仲失神。 良久,这才回神过来发现自己被推倒在地,闻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纱罗,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交易他失策了。 “怎么?还在想着怎么弄死我吗?”在闻仲被她看得几欲出口嘲讽之时,纱罗用手托起他的头,额头相贴,双唇隔着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在这暧昧的距离中喃喃轻语,“其实,我还真想试试被你‘弄’死啊……” 极少和其他伴侣说的话,却故意用来气闻仲,纱罗笑眯眯地期待着闻仲的反应。 看着如此无耻的女子,闻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长久以来形成的对自己的严厉要求和教养让他压根就说不出一句粗言来表达心情。 俯视下方眼神纠结的男子,看着他一半痛苦一半享受的神情,纱罗微微敛眸,眼底划过一道魔力的痕迹,启唇呢喃道,“闻仲,放开一切的思虑,跟从此刻最迫切的想法去做吧。” 带着魔力的眼神和声音,让闻仲将一直压在自己肩上的责任暂时遗忘,执起禁鞭全力攻向纱罗。 从最开始的生死搏斗,到后来力竭后的怒骂,再到最后忍不住诱惑而堕落,纱罗看着闻仲在言灵之力下的转变,唇边的弧度越加上扬。 或者,最初他的沉沦是因为言灵之力,但是后来呢? 听着耳边沉重的呼吸声,纱罗感受着下|身传来的猛烈撞击,这种将一个耀眼而骄傲的男子诱惑成功的感觉,真让她心痒难耐。 人间界。 赵公明的本体魔花正疯狂地吸收地球的生命力,地表不断沙漠化,甚至连被他所捕获的太公望也被吸取着力量。 在巨大的魔花的某一处,蜷缩着身体的太公望双眼空洞,犹如死人一般对力量流失而无动于衷。 这就是死亡吗? 漆黑无神的眼睛睁开着,无焦点地看着魔花交错纠缠的组织。 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有痛苦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s|my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红水阵 第一百五十四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红水阵 闻仲是个以殷为中心的人,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但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亚空间去解决殷的难题,他选择了和纱罗做交易。 闻仲也是一个责任心超强的人,本意是自愿的交易最终发展为二人的纠缠,他虽然不喜欢纱罗,却不否认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一份责任。 只不过,好男人遇到的不一定是好女人。 纱罗本来也是打算守承诺带闻仲离开亚空间的,但是,当她用神识查探到外面的发展后,她决定再坏心眼地耍一次闻仲。 “你说赵公明被封神了?”张天君语气非常惊讶,“真是令人意外呀!” 姚天君也是难掩震惊,“没想到太公望的本事这么大……” 金光圣母语气带着淡淡的担忧,“再这样下去,咱们金鳌的面子我看也挂不住了。” “总之……”张天君接着道,“对方连元始天尊都出马了,我们也必须要有所回应才行……” “看什么玩笑!” 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几位天君的讨论,坐在一堆符文上的王天君轻轻咬了下黑色的长甲,“没用的家伙……只不过是几个昆仑的小杂种,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天君……” “现在的状况也只不过是赵公明挂了而已,根本没什么好紧张的。”对昆仑山和金鳌岛两边都没有感情的王天君淡淡道,“而且,请你们用脑袋想想好不好?我们不是还有闻仲这颗棋子吗?” 于是,并不知道闻仲的责任心破表?始乱终弃?坏女人?纱罗在偷听到十天君对话后,对身旁依然闭目沉睡的闻仲颇为颓废地叹了口气,“你貌似亏大了……” 语毕,纱罗极其没良心地离开了亚空间。 随后,理所当然地,当十天君解除亚空间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脸怒容的闻仲。而闻仲那比之见到他们联手抵制他时更加压抑的气势,让十天君对这个才三百多岁的“同伴”越发戒备了。 一眼就见到站在面前半垂眼眸的王天君,对方脸上无所谓的表情令闻仲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禁鞭随着主人的怒意将地上的法阵毁了个粉碎。 无视紧贴身体的鞭影,王天君淡淡道,“你气消了吗?闻仲……” 大步走到王天君面前,凌厉的眼神注视着无动于衷的对方,闻仲冷俊的面容上也流露出压制不住的怒意,近乎于咬牙切齿的问道,“只有你们几个?” “啊――?”仰视站在身前的高大男人,王天君不明所以。 从王天君表情中得到了答案,闻仲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让十天君都毛骨悚然的笑容,“很好……” 如果这个是游戏,此刻的闻仲boss怕是怒气槽满值了。 这一边,闻仲已经知道了十天君放他出来是因为赵公明被封神,也知道了他之前和纱罗发生的事其实是他白白背负了一份不愿背负的责任。 而那一边,空手套白狼的纱罗则是极其不负责任地在金鳌岛内四处游逛,与紧张备战的其他人相比悠闲得让人发指。 天空中。 “申公豹,我看到她了……”大大的猫眼一闪,黑点虎有点恍惚地道。 “故意让我看到她潜入金鳌岛,之后隐蔽你的千里眼,现在又让你重新见到……”申公豹的唇角渐渐翘起,“黑点虎,你认为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呢?” 虽然没有看到主人的笑容,但黑点虎也越发觉得雷公鞭寂寞空虚冷了,“申公豹,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突然,主从的对话被前方传来的声音打断。 “哇!快溜呀!” 往前一看,申公豹见到了四不像载着太公望飞奔的背影,不由出声道,“等等,太公望,闻仲他出来了。” 闻言,四不像立即停滞在空中,太公望则是撇了撇唇,“少唬我,申公豹!如果闻仲在的话,他早就向昆仑进攻了!” “所以啦,他现在正在进攻呀!”面无表情的申公豹定定地看着太公望。 心情不好想找平衡的申公豹,指了指背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说起风凉话,“看。” “那……那是什么?!”太公望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申公豹背后逐渐清晰的巨大影子,“金鳌岛动起来了?!” 此时此刻,所有目睹天上那巨大浮岛的人都意识到――仙界大战开始了。 战前通报让昆仑山的人投降或者自我封神,在双方沟通失败后,闻仲驱动金鳌岛发动飞弹攻击,趁着杨戬等人防御之际争取到让通天炮填充能量的时间。 然后,通天炮充能完毕,昆仑山被炸崩了一角,许多魂魄随即飞向了封神台。 至此,仙界大战已经不是太公望说议和就可以议和的了。(.) 作为昆仑山这边的一员大将,为了破坏金鳌岛的防护罩,也为了让通天炮无法射击,几十年没有踏足金鳌岛的杨戬决定独自潜入其中为众人争取时间。 昆仑山与金鳌岛的第一战,正是由他和张天君开始的。 “还是和原来一样被逼得恢复半妖态吗?”旁观完红砂阵中杨戬的战斗,纱罗看着半妖态的杨戬,舔了舔唇,“真是百看不厌的形态!只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就不恢复的习惯,可是会让你吃亏的啊,杨戬……” 红砂阵的亚空间逐渐崩溃,战胜张天君后变身为对方的杨戬,成功潜入到金鳌岛中枢防护罩的装置室。 然而,才刚刚和室内的王天君说了没几句话,杨戬的伪装就被对方识破。 “你还要和我们打吗?”作为金鳌岛中少数得知杨戬身份的人,王天君的语气极其地嘲讽。 “没错,因为我现在是昆仑的道士。”杨戬微敛眼眸,手部的不适让他将手往上抬了抬,“不管……我原来是什么身份……” 复杂的语气下,展现在二人眼前的赫然是半妖态时瘦骨嶙峋的妖爪。 “体力都消耗到连维持人形的力量都没有,真是蠢到家的王子殿下!”王天君哈哈大笑,“不过杀了你太可惜了。”黑色的指甲指了指背后的装置,王天君笑得一脸随意,“这就是解除金鳌岛防御罩的按钮,请自便吧。” 杨戬盯着丝毫不阻止他的王天君,“你到底在作什么打算?” 在二人没有察觉到的上方,一个人影隐伏在阴影之中。 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纱罗听着下方王天君关于两座仙岛对妖怪仙人接受程度不同的对话,以及杨戬对自己身份的认同和选择,懒洋洋地下了个结论,“总感觉王天君在羡慕妒忌恨呢!” 身为两座仙岛结盟所交换的人质,杨戬得到了玉鼎真人养育的亲情,以及太公望等人志同道合的友情。 而王天君呢? 自进入金鳌岛后就被通天教主关起来,王天君独自面对妖怪仙人对人类的觊觎,每天都听着他人想吃了自己的对话,得到的只有对着地面刻划才能记起时间逝去的空虚和绝望。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妲己对王天君的趁虚而入真是高明!纱罗眯了眯眼,不过,两个人质中妲己选择的是伏羲的一半灵魂,而她,想要趁虚而入的却是眼下故作坚强的王子殿下啊。 下方,仿佛不在意王天君的言语攻击,杨戬按下了按钮,金鳌岛防御罩瞬间消失,昆仑山也如他所愿地摧毁了通天炮。 但是,身为功臣的他却已经无法维持人类的模样了。 “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吧……”不想成为太公望他们的绊脚石,杨戬死撑着寻找藏身之所,却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踏进了王天君的陷阱。 作为想趁虚而入的无良分子,纱罗不再隐身在空气中,“连走路都这么困难,太公望为了救你,一定会带着精英过来的。” “?!”杨戬猛地望向声音的来处,无比惊讶地发现了本应空无一人的地方站着一个不算陌生的女子。 纱罗伸手抚摸他脸上的纹路,半是陈述半是戳人伤口地道,“你应该知道,就算是太公望见到此时的你,都会有‘太突然了!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之类的反应吧?” 杨戬心下一紧,“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聪明的问题!”纱罗轻轻挑起杨戬的下巴,一如往昔地调戏道,“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半妖态,恢复给我欣赏一下我就帮你,怎么样?” 之前就提过,在意识到自己和他人不同之后,即使是在最亲密的玉鼎真人面前,杨戬也没有现出半妖态给对方看过,而是一直维持人类的形态。所以,本就因为在皇宫的初次见面而对纱罗有所戒备,再次见到她,尤其是在金鳌岛见到她的此刻,心思细密的杨戬又怎么会答应呢? 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杨戬的脚步却被纱罗的一句话顿住。 “如果不想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王子殿下你为了玉鼎真人哭的话,就乖乖恢复半妖态吧!” 纱罗的本意的确是趁虚而入,但也不阻碍她想帮一帮这个陷入“人和妖”身份矛盾的王子。只可惜,这话听在杨戬耳中就是个威胁。 没有往回看一眼,一半人形一半妖态的杨戬压下心底对师傅的担忧,继续往前走。 被无视的纱罗轻轻一笑,毫不介意地重新隐没在空气中,观看起其他人与十天君的斗智斗勇。 直到杨戬几乎力竭恢复成半妖态之时,纱罗才将注意力放回到他这一边。 无力地躺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后,杨戬睁开眼见到了踏进房间的玉鼎真人,虚弱地喊了一声,“玉鼎真人师傅……” 低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见到师傅的喜悦和依赖,却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担忧和焦虑。 “不要说话,杨戬。”玉鼎真人弯腰将他扶起,无视旁边俯视耽耽的王天君,安抚起一直强撑着的弟子,“昆仑因为你得救了,太公望他们都平安无事,放心吧!” “放心得太早了吧?” 突然出现在空气中的第四个人的声音,让王天君不由一惊,“谁?” 因为王天君本质上是伏羲的一部分,纱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对惊疑盯着她的杨戬道,“这里的空间最适合王天君施展红水阵哦,答应我之前的条件,我就帮你和玉鼎吧!” 被无视的王天君蹙眉,他发现自己对眼前陌生的女子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但是,王天君是个很会看时机的人,当察觉自己宝贝的弱点被道出后,趁着杨戬师徒二人对纱罗惊疑不定,先下手为强地用刀切割起自己的手背,“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你进来了,就和他们一起在血雨中溶解吧!” 话语刚落,鲜红色的血雾就从王天君手背的伤口中喷出,顷刻间填充起整个空间,短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了腐蚀性超强的血雨。 “呜啊啊啊――!”猝不及防之际被血雨淋到的玉鼎真人痛呼出声,下意识弯腰将弟子揽入怀里,却又惊又怒地发现对方也被血雨所伤,“杨戬!” “师傅……”听到玉鼎真人担忧的呼喊,杨戬虚弱地撑起眼帘,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快放我下来!你一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出去!” 此刻,身为弟子的杨戬希望师傅平安,身为师傅的玉鼎真人同样希望弟子无恙,然而,二人仅仅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被血雨淋得遍体鳞伤,浑身都分不清到底是红水阵的血雨还是他们自己的鲜血。 “哈哈哈哈……”看着玉鼎真人满脸鲜血万分艰难地抱起杨戬,最喜欢看如此戏剧的王天君大笑不已,发黑的双唇吐出极度愉悦的话语,“没用的!这样一来,你们两个都完了!” “我说……”虽然眼前的场景的确有点悲壮,但纱罗却感到颇为无奈,“我是故意调低存在感,但你们真当我透明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一直没时间更新,故多码几百字以作补偿,^_^ 鲜嫩多汁的小王子殿下: 作者和女主都很喜欢的半妖态: 半妖态特写: 第一百五十五章 ·那个代价 第一百五十五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那个代价 事实上,杨戬和玉鼎真人并非故意忽视纱罗的存在,只是此情此景他们更在乎的是彼此……好吧,请别想歪,他们有的是纯纯的师徒之情。 但王天君呢? 他其实是故意忽视纱罗的,只因心底那突兀得让他极度质疑的熟悉感。 自从作为人质交换到金鳌岛后,即使通天教主出于好意将他孤立起来,王天君每天面对的都是妖怪仙人对他血肉的觊觎,心底载满的也只有孤独、空虚、无助这些负面的情绪,尤其是遭到妖力侵蚀的时候,他剩下的仅仅是绝望。 但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妲己。 顺理成章地,他将温柔对待他的妲己视为母亲的替代。 尽管长大后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是互相利用,更察觉出自己的灵魂被妲己再度分裂,王天君也毫不在乎,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只除了两个人―― 其一,正是此时他所追逐的杨戬,因为他无比渴望将对方彻彻底底地毁去,正如曾经的他一般。 而其二,他暂时还不自知,但王天君确信那个人不是眼前的女子。 红水阵中,血雨淅沥沥地下着,身为仙人的玉鼎真人衣袍都已经破破烂烂,但纱罗却依然浑身干爽毫发未伤。 “你为什么会没事?”莫名的焦躁让王天君习惯性地啃咬指甲,眼底浓郁的黑眼圈更是让他显得颓废不已。 纱罗将手贴在胸口,施施然地回道,“那是因为你爱我啊~” 因为曾经的他爱她,赋予了她强大的力量啊…… “!”和太公望一样失去记忆的王天君顿觉自己被耍,满腔怒火对着这个笑眯眯的程咬金喝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一派胡言!” “呵呵……”纱罗也不解释,用上了不愿继续对话时常有的呵呵笑声敷衍了下王天君,就对着因为她插嘴而猛然生起希冀之色的杨戬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杨戬不由瞪大眼,忆起了她多次所提及的要求――恢复半妖态。 因为是异类,在昆仑山的时候即使有师傅的关怀,即使修得一身强大的本领,他依然渴望着成为人类被大家接纳。 【小笨蛋,不要哭了。】记忆中的玉鼎真人轻轻拍了拍小小的人儿,【通天教主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才将你送到昆仑山,相反的,他非常地爱你。之所以将你送到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尚还年幼的他擦了擦泪水,压下自卑和违和感,笑着回应玉鼎真人的安慰,【只要我听话做个乖孩子,爸爸就会来接我了吗?】 只是,随着时间的逝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持续地等待,持续地维持人形,渐渐地,再也说不出自己是妖怪的话。 杨戬不知道纱罗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也不确定她是否敌方故意设下又一个陷阱,然而…… 抬眸看向俯身替他遮挡血雨的玉鼎真人,杨戬闭上双眼,轻轻地笑了。 空气突然变得暴躁而紊乱,玉鼎真人不知道纱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在见到怀中之人的变化后,即使是他也难以掩饰惊异之色。 他最亲的弟子脸颊现出了妖怪特有的纹路,蓝色的发丝逐渐变得银白,身形迅速抽长,解除变身术恢复成隐藏多年的另一个模样。 “什么?!”原本就因为纱罗的存在而焦虑,见到杨戬恢复半妖态,王天君更是怒不可歇,“该死!你为什么会恢复半妖态?!” 要说王天君为什么如此失态,正是因为他擅长玩弄人心,算定了杨戬即使是力竭也强撑着维持人形。但现在,他失算了,杨戬觉醒了妖怪的力量,他所布下的能够夺取对方力量的寄生虱子也成了摆设。 当然,最让王天君愤然的是,恢复半妖态的杨戬能够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 没有给自己多余的时间去适应半妖态,杨戬双手握着三叉戟,一举将红水阵破去。 最后的血雨还没落地,杨戬就乘胜追击,拦截试图逃跑的王天君,“别想逃!” 只可惜,身为十天君之一的王天君比身为金鳌岛王子的杨戬更加熟悉这里的构造,身形一闪,踩中某个机关就消失在这个空间,仅仅留下了一句挑拨离间的话,“杨戬!你以为凭现在的模样还可以回昆仑那边吗?” 满含讽刺的声音渐渐在空气中平息。 红水阵被破,这个空间变得一片凌乱,杨戬单手握着三叉戟,缓缓来到玉鼎真人面前。 “杨戬……”一脸血迹的玉鼎真人垂首,对着半跪在面前垂下头的弟子柔声呼唤。 不知道是半妖态造成的病态苍白,还是因为害怕被拒绝而失去血色,杨戬惨白着一张脸,“师傅……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超多好看小说]” 玉鼎真人轻轻摇头,如同曾经照顾弟子的日子一般,伸手拍了拍杨戬的头。 杨戬浑身一僵,沉默良久,才再度带上了温润的笑容,眼角妖冶的纹路也显得黯然失色。 “喂,又当我透明吗?”如同徘徊游荡的幽灵,纱罗再度在他们不注意之时打断那激情四射的气氛。 杨戬站起身来,即使被助了一次,他对纱罗依然没什么好脸色,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帮我们有什么目的?” 纱罗没有立即回答,低声笑道,“呵,你猜猜?” 她的心思变化无常,习惯了随心所欲,落井下石或者雪中送炭都随性而为,谈何目的呢? 不,如果要说的话,还真有一个―― 对着师徒俩不信任的目光,纱罗缓缓靠近杨戬,与外表的纯洁相反,笑得一脸暧昧,强势地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拉下,“我贪图你的美色啊。” 顿时,杨戬和玉鼎真人都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眼帘。 被肆意捏着下巴的杨戬更是以极度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纱罗。 “换个说法吧,我喜欢你的半妖态。”墨瞳清亮,纱罗定定地看着杨戬,手下意识就抚上他的脸颊。 于是,对“半妖态”一词颇为在意的杨戬一时之间怔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呆地任由纱罗维持这个调戏的动作。 看到他们依然不信任的眼神,纱罗低低地笑了,指着杨戬头上骨质的部位,颇为好奇地问道,“其实我很想问一句,你半妖态的时候这个会不会戳到别人?” 默默无言地看着她指着头盔状的骨质,杨戬轻轻摇了摇头,更加怀疑起她的目的了。 越发觉得说真话没人相信是件憋屈的事,纱罗放开他,回眸看向狼狈不堪的玉鼎真人,“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吧?你师傅没关系吗?” 一语惊醒,杨戬从纱罗营造出来的恶质气场中回神,紧张地对玉鼎真人唤道,“师傅!” “我没大碍……”玉鼎真人语气淡淡地摇头。 纱罗撇唇,戳穿他不想弟子担忧的心,“都快到封神台了还说没大碍?” 看着玉鼎真人满身的血迹和伤痕,杨戬自责极了,“玉鼎真人师傅!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能够撑得下去吗?”纱罗插嘴道,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真是的,明明有个绝世医生在此,竟然无人得识……” “……”杨戬闻言,脚步一顿,此刻扶着玉鼎真人的他也知道纱罗所言非虚。脸上重新挂上虚伪的笑容,杨戬眼神冷静而坚定,“你想要什么?” 即使仅仅和她见了两次面,杨戬也察觉出纱罗的危险性,念及在皇宫时的遭遇,再深思她的来历,杨戬有理由相信自己将会被狠宰。 然而,与人形时的温柔笑脸完全不同,半妖态下的杨戬让纱罗觉得非一般的秀色可餐。但一想到这里是金鳌岛,而刚刚才被她耍了一把的闻仲也在这里,纱罗就放弃了某些不良的想法。 踮起脚尖,无视触手可及的玉鼎真人,纱罗轻轻地吻了下杨戬的脸,如同平湖投石,仅仅泛起浅浅的涟漪,“代价就是,你维持这个状态直到我离开为止。” 这个要求算不上太困难,因此,杨戬不可避免地诧异了下。 从来就喜欢得寸进尺的纱罗眨了眨眼,将唇瓣往下,趁着他走神之际印上他的唇。 身为杨戬的师傅,被纱罗忽视的玉鼎真人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只是,他阻止的话语和动作突然被卡住了,只因杨戬的伤竟然瞬间痊愈。 那是比昆仑山上任何一个道士都高明和神奇的治疗效果。 同样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杨戬不可避免地脸红了,半是气半是羞,不自知地流露出妖怪的惊人魅力。 那般禁|欲的气息勾得纱罗挑了挑眉,碍于闻仲可能杀过来影响她看戏,只好无奈收敛下来。 放开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杨戬,纱罗回眸,对满眼震惊看着她的玉鼎真人道,“好了,轮到你了。” 顿时,玉鼎真人满布血迹的脸上尽显惊慌之色,“不、不用了。” 身为弟子的杨戬更是比师傅还紧张地拉住了纱罗,要知道玉鼎真人在昆仑山上可是个模范仙人,怎容她亵渎?更何况,她绝不会只有这种治疗的手段! 事实表明,杨戬的想法是正确的。 没有扯开杨戬的手,纱罗挥手间,莹绿色的灵力倾洒在玉鼎真人身上,故意轻描淡写地道,“治好了。” 那般随意的态度,让师徒二人默然。 ……所以说,她刚刚是故意的!不是第一次被强吻,杨戬依然恼怒万分,正想对纱罗呵斥几句时,之前他追杀王天君而弄出来的出口中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 “玉鼎――!杨戬――!”特意来找久未归来的师徒二人,匆匆赶到的太公望却在见到室内的景象时浑身一颤,定定地看着纱罗。 周围皆是血雨造成的凌乱景象,唯有女子所在的一角不受任何影响,一身白裙映着满地鲜血,明显的对比下,银色的发丝和墨色的瞳眸竟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哟,太公望,我们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去死呢?”打了个出人意料的招呼,纱罗轻轻微笑,一如初见时那般纯洁美好。 正了正头上的发簪,懒得和这个没有记忆的旧爱浪费唇舌,纱罗决定到别的地方看戏。 离开之际,效仿前不久逃跑的王天君,纱罗满怀恶意地留下一句话,“记得好好保护你最重要的朋友啊~” 如此清晰明显的恶意话语,让太公望不由蹙眉。 已经察觉出对方非善类的杨戬,则是深思起来。就好像她对他的要求一样,这句话既是忠告,也似是预言,不得不让他在意。更何况,杨戬是知道的,太公望师叔最重要的朋友就是昆仑十二仙之一的普贤真人。 那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极容易被她毁掉的人。 因为纱罗离去前的话,一时之间气氛显得很是沉闷。 打破沉默的是一向朝气勃勃的四不像,“啊――!” “你、你的味道是……”四不像犹疑地看着杨戬,“你是杨戬?” 杨戬的身子一颤,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眼前这个抱以寄望的同伴轻声道,“太公望师叔……” “……杨戬?”刻意抛开对纱罗的在意,太公望这才发现杨戬全然变化的模样,在看到对方忐忑的神情后,没有多加询问,只是一如往日一般大笑道,“太好了!你和玉鼎都平安无事!” 杨戬闻言,释然一笑。 看到弟子放下心结,玉鼎真人也不由浅笑起来,只是,对于神出鬼没而又敌友难辨的纱罗,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太公望。 金鳌岛的中枢。 独自一人操纵金鳌岛的闻仲,对着出现在荧幕上的一个男人身影沉默良久。 作者有话要说:师徒q图: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要的朋友 第一百五十六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重要的朋友 普贤真人是太公望最亲密的朋友,同时,他也是一个被太公望带坏的乖孩子。(.无弹窗广告)在普贤尚未被排在昆仑十二仙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太公望一起用强力安眠药弄倒元始天尊,然后二人偷偷到人间界到处逍遥。 普贤可以说是昆仑山上最慈悲心肠的人,看着太公望并非为了饱腹而钓鱼,为了不让鱼儿痛苦,他亲手制作了直钩送给对方,被太公望称为厌恶争斗厌恶得非常彻底的人。 曾经被纱罗视为圣父的普贤真人,即使是面对敌人,他也会多次劝解,并为最终的劝解失败而感到悲哀,亲手将敌人送上封神台的时候甚至还会留着眼泪说“对不起”。 对于本性懒惰得过且过的太公望而言,普贤真人就是他在昆仑山上耐得住寂寞的原因。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朋友,在战间的小小休息时间里,趁着聊天之际将混进安眠药的食物递给了他……太公望很生气,因为他竟然被人偷袭成功,但心底感受更深刻的,却是恐慌和焦虑。 仙界大战之始,太公望就预料到昆仑山即将死伤无数,位于能力阶梯上层的昆仑十二仙更是有可能全军覆没。 但是…… 他从没想过“离别”是如此之突然,如此之痛苦。 以自残的方式维持清醒,刚刚见到普贤劝说闻仲失败后的第一次交手,太公望骑着四不像及时赶到了现场,如往常一般流里流气地说道,“普贤,你这个大笨蛋!” “你觉不觉得他这句话怨妇气息浓郁?”未被众人察觉的高空,隐身结界内的纱罗歪了歪头,语气调侃地对背后的申公豹道。 “不。”申公豹将视线从下方收回,以极其平静的语气指出道,“我反而觉得你的怨妇气息浓郁。” 闻言,纱罗一脸囧样,“哈?申公豹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任由纱罗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申公豹冷静地反问,“那你何必继续关注他呢?” “呿……”轻轻弹了下申公豹的额头,发现他正处于一种沉默的吃醋状态,纱罗的好心情瞬间上升几个百分点,和下方热闹轰轰的战斗场面极其不符地懒洋洋道,“我说,你就不能吃醋吃得更光明正大点吗?” 申公豹的猫眼一动不动,凝视纱罗的眼神就好像看着最心爱的人,但被注视之人却无动于衷。 对于性格堪比西索的申公豹,纱罗从来都只对他的话相信三成,而对于他的表情……真不好意思,除了偶尔的微妙笑容,申公豹可是个标准的面瘫,眼神专注、热辣、深情之类的,还是当成浮云吧~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纱罗反应过来,申公豹就突然说道,“可以啊。” 雷公鞭上瞬间腾出狰狞的电弧,顺着申公豹的手部动作,纱罗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回应她的要求,“别!这样太光明正大了!你再加把火下面就没戏可看了!” 而事实上,即使申公豹不加一把火,下方的戏也演不久了。 即使尚存的十二仙一起联手,加上雷震子,甚至连半妖态模样的杨戬也全力进攻,他们这么多人也敌不过闻仲一个。 闻仲之所以被十天君视为眼中钉,同时也被他们视为金鳌岛的挡箭牌,就是因为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就连申公豹也觉得他是一绝佳对手的闻仲,在被人缠着战斗分神之际,仅仅对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普贤真人冷眼一瞥,冷俊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甚至在察觉出普贤真人用意的一瞬间,他的表情也依旧不变。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的不只是闻仲,还有此刻奋不顾身的昆仑十二仙。 抱着让其他人活下去的念头,普贤真人暗中联合其他同伴,以最决绝的自爆方式为这场即将走向败势的战斗画下一个顿号。 没错,并非句号,而是一个代表停顿的顿号。 十二仙一一被封神,包括前不久才被纱罗治愈的玉鼎真人,也在杨戬悲痛的目光下以身殉道。 而自爆中心的普贤真人,则在太公望又惊又怒的呼喊下,也跟上了同伴的步伐。 “真是一场震撼的烟火,对吧,申公豹?” 目光淡淡地俯视影响到高空的爆炸,位于结界内的纱罗不由感叹,如果通天教主还在的话,看着自己的地盘被毁个粉碎,淡定如他怕是也会大怒吧? 只可惜,在前不久她才和申公豹一起目睹了被妲己控制了的通天教主和杨戬之间的战斗,也亲耳听到了杨戬那句发自肺腑的“我是妖怪”,而有着伏羲四分之一魂魄的王天君,更是在纱罗冷漠的旁观下于那场战斗被成功封神。 唉,现在想起来,四分之一的伏羲死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呢?难道她想看见他什么渣都不剩?正在纱罗思索的时候,身旁之人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的确很震撼。”漆黑的猫眼映出爆炸后遗留下来的场景,申公豹的唇角因为如此盛况而微微上扬,动听的声音带着期待,“不过接下来应该更精彩。” 随着申公豹的话音落下,纱罗也看到了那个被她气得实力飙升几个level的男人。 滚滚烟雾中,漆黑的灵兽缓缓飞出,在它背后的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俯视太公望。 “这……这怎么可能……”同样被爆炸波及到的杨戬浑身狼狈,但他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疗伤,整个人都因为眼前之人而怔愣住了,“闻仲!” 站在杨戬身边的太公望面色沉静,丝毫不见悲痛的神色,但作为旁观者的纱罗和申公豹却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情是如何沉痛。 按理来说,昆仑十二仙自杀式的袭击也打败不了闻仲,并非全盛时期的太公望和杨戬等人就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只可惜,身为封神演义里的一大boss,此刻的闻仲也犯了一个众多boss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小看了主角的翻身能力。 与封神计划创始人之一的元始天尊相比,闻仲觉得太公望仅仅是一只比较能蹦跶的棋子,与其和对方纠缠浪费时间,衡量之下闻仲更倾向于找元始天尊决斗。 要知道,纣王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人间界的几十万士兵也没有时间等待。 于是,在纱罗毫不意外的眼神注视下,闻仲放过了太公望和恩师之子杨戬,骑着黑麒麟直接往元始天尊的位置飞去。 如果这个时候闻仲肯花点时间给太公望发个便当,大概事情的走向就会变得连女娲也始料未及吧?遗憾的是,依然一心为殷的闻仲太着急了,也太骄傲了,至今还打着凭自己一个人去挽回一切的打算。 事情又再变得和“历史”几乎没有一丝差距。 注意到纱罗对闻仲的行动有种预知一般的眼神,申公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同样热衷于看戏的他并没有在此刻揭穿这个秘密,而是伸手指了指下方,“要下去吗?” “当然。”纱罗抚了抚黑点虎的皮毛,极具眼识的灵兽当即往下飞去。 在黑点虎超常的发挥下,眨眼间,二人就来到太公望和杨戬面前。 纱罗脸上挂上故意放大的笑容,“太公望,最重要的朋友死了,心里的感想如何?” 没有忘记过初次见面时那句“从今天开始,你得好好记住我!”,已经知道她对自己怀抱恶意的太公望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眸,定定地看着纱罗。 那双眼中,眼神依然坚定,但纱罗却没有漏掉他眸底压抑着的悲痛。 看着这双内含痛苦之色却依然清亮如昔的眸子,纱罗的笑意真诚了几分,“见到你这么好,我也心安了。” 果然呢,伏羲的死亡并不能让她觉得开心,一次性玩坏的话她还舍不得呢!看着他痛苦才最值得回味啊!如此想着,纱罗有意引太公望追上闻仲,“你应该还坚持执行封神计划吧?希望更多同伴的死亡能够让你发现这个计划的真相。” 这一次,太公望没有沉默以对,立即追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挖掘吧!我要赶去看下一场了!”吊起别人的瘾就闭口不谈,纱罗回眸,满意地对另一个人点了点头,“杨戬你的守信让我很高兴呢,之后的战斗要加油哦!” “等等!你的……”还没问出她对太公望师叔恶意的缘由,也没有问出她和亦正亦邪的最强道士勾结的原因,杨戬就看着纱罗搂着申公豹消失在眼前。 回想她对自己的态度,杨戬更加疑惑纱罗的用意。 思索半晌,杨戬还是将心思放回到仙界大战上,回眸的一瞬间却注意到太公望难以形容的表情,“太公望师叔……” “杨戬,如非必要,别和她有来往。”没有问杨戬“守信”的意思,也没有多加解释,太公望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疑惑越滚越大,即使被称为天才道士,在缺乏信息的时候杨戬还是一头雾水,“太公望师叔,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语气有点闷闷的,太公望压下心底越发诡异的思绪,望向闻仲离开的方向。 看来他有必要跟上去,最起码,他需要问问元始天尊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太公望和杨戬启程,以及闻仲开始和元始天尊谈判之时,距离爆炸现场不算远的暗门中,几个人的身影从通道中出现。 “哇——刚才的爆炸好强烈啊!”黄飞虎带着两个儿子站在门边往外望,满脸的惊叹,“真是千钧一发。” 黄天化正想点头赞同老爸的话,不远处空气的异动让他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只见虚空中突然现出几面大小不一的镜子,其中最大的一块镜子里,赫然是衣着打扮都非主流的王天君,一个本应在封神台的已死之人。 并不清楚眼前之人是何等变态和危险的存在,但有着如野兽般天然危机感的黄天化下意识身体紧绷,挡在了老爸面前,“你是什么人?!” 没有理会如同炸毛猫儿的黄天化,王天君半眯眼眸,带着唇环的黑色唇瓣微动,“你就是武成王黄飞虎吧?” 黄天化以极度怀疑自家老爸品位的眼神回望黄飞虎,“老爸,他是你的朋友吗?” 黄飞虎的眼神比儿子更加鄙视,当即不客气地回道,“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朋友!笨儿子!” 然而,他们才说了两句话,小儿子甚至连搏个出镜机会都没有,三人就发现身体完全动不了。 镜面超出常理地伸出了一只手,本应是影像的王天君从涟漪中浮现出来,“你们是很重要的商品,我可得小心点才行。” 作为在这个世界上对闻仲而言的唯一朋友,黄飞虎当的是贵重商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头顶光圈的就是普贤真人: 来个放大的黑白图~露肩美人普贤是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战结束 第一百五十七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大战结束 有一种男人,沉默寡言,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能给人一种深沉的压抑感。(.好看的小说)他的心很硬,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引起两界大战造成生灵涂炭,他的心也很软,可以为了曾经一个小小的约定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现在满身伤痕却依然直立在百倍重力场里的男人,正是这样的人。 元始天尊看着比自己更加狼狈的闻仲,没有丝毫轻视之意,只因他自己的力量也几乎耗干了。 仙界的七大超级法宝,除了至今尚未现世在老子手上的太极图外,还有申公豹的雷公鞭、赵公明的金蛟剪、妲己的倾世元禳、通天教主的六魂幡,以及闻仲的禁鞭,和他手上的盘古幡。 如果是寻常的道士仙人,只是手持着其中任何一件,不消几秒钟全身的力量就会被吸干,更勿论体验一下超级法宝巨大的杀伤力了。 而现在,在龙吉公主的相助下,元始天尊已经和闻仲打了近一个钟,自从很多年前赵公明来昆仑山找碴之外,他已经很少动这副老骨头了,若非为了在闻仲面前维持昆仑山的颜面,为老不尊的元始天尊此刻都想抛开盘古幡去休息一下。 虽然说闻仲与昆仑山一战自封神计划开始后就早有注定,但元始天尊却想不到一个区区三百多岁的闻仲竟让他们这方如此棘手,如果说那个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女子没有动过手脚,元始天尊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只可惜,明知道那个女子对太公望怀有仇视之心,他们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尤其是在申公豹站在她那一边的前提下。 “我不会输……” 在元始天尊走神的时候,百倍重力场下的闻仲仿佛自言自语般,往前迈步。 “我不允许失败!” “我要保护殷!” 一步,两步,三步,闻仲每走一步,伤口处就滑下几滴鲜血,沾湿了一路的地面。 凝神望向仿佛入魔一样的闻仲,元始天尊的心一沉,不顾龙吉公主和白鹤童子的担忧,用盘古幡最大出力的千倍重力压向闻仲。 骤然增加的重力将残存的建筑摧毁,龙吉公主带领其他人离开形成了黑洞的事发中心。 “成功了吗?”扭曲的重力场中,元始天尊惨白着一张脸,观察着位于黑洞中央被黑麒麟护在身下的闻仲。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元始天尊所想的结束。 千倍重力的打击下,闻仲比之刚才更加狼狈,衣服破损,浑身鲜血,眼底的执着却没有半分减退。 与元始天尊隔着黑洞对视的一刹那,无数的鞭影瞬间从扭曲的重力场挥出。 这下,元始天尊也维持不了得道高人的风度,大惊失色道,“什么?!” 难以置信的话语并不能对现况有任何帮助,超级法宝之一的禁鞭在昆仑山众人的目睹下大肆摧毁四周,被鞭及的人来不及痛呼一声就化为一道光芒飞往封神台。 “到此为止了,元始天尊。”将黑洞摧毁,再次出现在元始天尊面前的闻仲勾起个凉薄的笑容,“这样一来昆仑就毁了!” 随着闻仲的大喝,禁鞭再度挥出。 但是,鞭影下带来的除了破空的声音,还有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呵呵……真是辛苦你了,闻仲……” 即使几近入魔,闻仲也认出了这是王天君的声音。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睁眼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镜子时,看到的并非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天君,而是一个熟悉的男人。 “……闻仲?”手握大剑,黄飞虎诧异地看向第一次以如此狼狈之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朋友。 “呵呵,真是令人感动的相逢啊!”在黄飞虎的背后,另一面镜子中,王天君以手抵唇,笑得一脸恶意。 “黄飞虎……”蹙眉看着不明所以的曾经好友,闻仲看向另一个人,“王天君,你不是……已经被封神了吗?” “你还以为我会死得这么逊吗?你被我骗了,闻仲!”王天君半眯着眼,好心情地解释道。 这一刻,闻仲竟想起了纱罗透露过的话。 他果然……是个笨蛋。 只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闻仲!”并不知道好友的心思是何等沉重,将四周景象映入眼中后,黄飞虎就忍住了聚旧的念头,“这是你做的吗?” “武成王……”不再叫对方的名字,闻仲只是站在那里,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背叛过殷的人。 “是你用那条鞭子干的好事吧?”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样,只要是看不过眼殷太师的狠辣手段,黄飞虎就会直言不讳地责问。 而被责问的人,也如多年前一样,坦诚而不悔地供认不韪,“没错,是我做的。” 在这对好朋友对话的时候,让他们得到这次碰头机会的王天君带着杀人的快意,以一种享受死亡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 然后,红水阵瞬间发动。 熟悉的亚空间包裹起昆仑山的顶端,和太公望一起赶来的杨戬不由身体一僵,脸色阴沉地对着虚空中出现的镜子怒喝,“王天君!不可能!你不可能活着,我亲眼看到的……” “好奇吗?去问问那个快翘辫子的糟老头就知道啦!”带着太公望熟悉的恶意,王天君指了指废墟里的元始天尊,不等二人发问就将两个人从镜子中抽出,“差点将他们忘记了。” “呜哇——”被暴力扔下的黄天化趴在地上,充当了弟弟的肉垫。 面无表情地等他们几人叙说完毕,王天君才慢悠悠说道,“接下来,让你们看个有趣的表演吧!” 没有解说的必要,红水阵里的变化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正在质问闻仲的黄飞虎突然停了下来,周围景色的变化让他惊叹,“禁城?” “不,这只是王天君制造的亚空间。”闻仲抬眸看向周围的烟雾,熟悉十天君能力的他察觉出这个亚空间的危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还敢在我面前做些无聊事!” 举起禁鞭,闻仲就想干脆将这个亚空间粉碎。 然而今天的事情总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尽管不知道王天君的用意,但同样察觉出烟雾的强酸性,黄飞虎非但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相反,眼前手执禁鞭的闻仲让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喂!闻仲!咱们的事应该要先解决才对啊!”叉起腰气势汹汹地来到闻仲面前,黄飞虎如往日一般大大咧咧地道,“不要给我扯开话题!” “话题?”闻仲淡淡扫了眼黄飞虎,“我已经没话要对你说。” “烦不烦啊你!”一把扯起闻仲的衣领,丝毫不顾及对方冰冷的目光,黄飞虎勾唇一笑,“你没事,老子我可有事跟你说!” 手下一个用力,黄飞虎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别再胡闹了,给我醒醒吧!” 大力挥开黄飞虎的手,闻仲怒喝,“不要随便碰我!” “噗——”隐身结界内,再次在众人不知道的位置,坐在黑点虎上的纱罗忍不住喷笑了几声,“哈哈哈哈——” “申公豹,她怎么了?”黑点虎很想掩耳,但没胆动手,只能向主人求救让他阻止纱罗的魔音穿耳。 同样恶趣味的主人却无视了坐骑的求救,还伴奏一般,在纱罗大笑的时候发出几声呵呵的冷笑。 黑点虎立即闭嘴,两个惹不起的人在背上,它果然压力山大! 至于纱罗为什么笑? 很简单,那是因为闻仲和黄飞虎的动作和话语都非常符合八点档电视剧的标准,唯一不那么和谐的是他们并非帅哥美女的组合,而是两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汉,拉拉扯扯下,尤其是闻仲还怒斥“不要随便碰我”的话,不得不让纱罗想歪了。 而申公豹为什么跟着笑?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到底是觉得眼前的一幕搞笑,还是因为他又别扭地吃醋,事实上纱罗也不太在意。 而就在二人一宠旁观之际,红水阵里的闻仲面对黄飞虎对他的质问,冷静地察觉出对方的用意了。 “我明白了,武成王,你打算……”望向亚空间中被烟雾侵蚀的禁城,闻仲扯了个冷笑,“在这样一个赌命的状况下说服我吧?你打算用过去的故事来动摇我的心吧?你太天真了,武成王!这点小事是动摇不了我的!” 仿佛没有听到闻仲的话,黄飞虎依然站在烟雾的包围下,直至酸雨开始形成,他也没有往出口望上一眼。 闻仲的眼神空洞,嘴角带着冷漠的笑容,“没用的,我已经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自己的心了,现在的我心中只有殷!只要为了殷,什么事我都做!” 结界内,纱罗才刚刚停顿的笑声再度溢出,既是为闻仲这种骄傲别扭而不自知的姿态,也是为即将属于她的纯粹灵魂,纱罗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甚至好到没有出现在为黄飞虎焦躁不已的太公望面前。 “黄飞虎!”太公望很想进去拉对方出来,然而正如王天君的解释,这是一个许出不许进的亚空间,除非黄飞虎自己出来,他们根本就帮不了他。 “老爸!现在的闻太师太危险了,快出来啊!”黄天化和弟弟一起趴在红水阵的边缘大喊,但得到的,仅仅是黄飞虎抛出来的大剑。 “两位,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话,痛痛快快打一场比较干脆!要不然你们可会被强酸融掉啊!”造成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王天君并没有离开,在众人耐何不了的镜子里说起风凉话,“要不然,看戏的人会觉得很无聊的。” 仿佛应和王天君的话,面对盐油不进的闻仲,黄飞虎握了握拳,“以前的你真的不见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由我来宰了你!” 一如二十年前的初遇,见到闻仲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看不过眼的黄飞虎就痛打对方一顿,完全无视闻仲比起自己强大的实力,也毫不在乎对方能够轻易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地位。 那些在宫中吵吵闹闹的日子里,不打不相识的二人随着每天的吵架,友情与日俱增。 而现在,仿佛重温旧日一般,黄飞虎无视了自己只是个身体稍微强壮点的有点道行的人,向着实力完全不成正比的闻仲挥拳。 即使接连和昆仑十二仙以及元始天尊等人交手,强大如闻仲面对黄飞虎的攻击依然游刃有余,就好像眼前之人并非昔日的好友一般,握着禁鞭就往前挥去。 红水阵外,担忧不已的太公望灵机一动,立即拉着杨戬让他变化成王天君去解除阵法。 目睹杨戬不守信地变成了别的模样,纱罗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申公豹疑惑的眼神下缓缓启唇,“没用的,因为……” “——他是不同的王天君。[.超多好看小说]” 与纱罗的声音同步,杨戬道出了被元始天尊隐瞒下来的事。 “什么?”太公望只顾着震惊,没有注意到躺尸般的元始天尊复杂的眼神。 红水阵内,闻仲和黄飞虎的打斗依然继续。 暴露在酸雨下的闻仲伤上加伤,微喘着气道,“你还真难缠哪,武成王!” “彼此彼此……”体质比闻仲差了十几个等级的黄飞虎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没有错过对方紊乱的气息和微弱的生机,闻仲紧了紧禁鞭,“我不打算在这里和你打……回到人界后,你再堂堂正正地出兵来打我吧!” 终于得到了闻仲的松口,身上无处不痛的黄飞虎这一刻竟觉得浑身舒爽,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压下心中对别扭友人的嘲笑,黄飞虎咧了咧唇,“你还真啰嗦,不揍你一拳的话,可难消我心头之恨!” 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闻仲想不到竟会听到这样的拒绝,“……揍我?” 怔愣间,黄飞虎已经冲到了闻仲面前,狠狠挥拳,一如二十年前初遇时的景象。 啪嗒一声,自从答应朱氏守护殷之后就戴上的面具脱落,仿佛有什么重压同时释放一样,闻仲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被黄飞虎揍到的位置,呆呆地唤了一声,“飞虎……” 霎时间,小雨变成了大雨。 闻仲依然能够站在酸雨的侵袭下,但之前才强悍地揍他一拳的人,现在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 【闻仲大人,太危险了,请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即使是您也……】尽忠职守的灵兽黑麒麟将闻仲护在身下,大声地喝醒怔愣中的主人,【闻仲大人!】 无神的视线再度聚焦,不单是因为坐骑的呼喊,更因为攀在他身上站起来的男人。 “闻仲……醒醒吧……”黄飞虎的眼睛已经几乎睁不开,口中却依然将心底的话完整地传达给对方,“你和我的殷已经不存在了……” “不!”闻仲大声反驳,将黄飞虎的声音掩盖在自己的话语中。“只要我还活着,殷就绝对不会消失!我会再重新将它建立起来!” 黄飞虎没有说话,沉默地听着闻仲的话。 “我没有必要和你这个背叛者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根本就没有阻止我的权利!能阻止我的人只有我的同伴!” 闻仲抬起头来,直视黄飞虎越来越黯淡的眼眸,“飞虎!不要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了,出去吧!纣王已经清醒了,你和我……” 声音突然顿住,黄飞虎身上飘出来的熟悉光点让闻仲再也维持不了虚伪的冷静。 那是无比熟悉的光点,前不久在金鳌岛,也在昆仑山,由他手上的禁鞭造成的熟悉光芒,代表的仅仅是两个字——封神。 “不……不行……飞虎……”从没试过如此失态,即使是朱氏死亡的时候,闻仲也没有尝试过这般无力而痛苦的感觉。 那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心脏挖出来一般,无比痛苦却无力挽回的感觉。 “不能走……飞……”虚弱的声音从口中吐出,闻仲还没将对方的名字说完,眼前的男人就化为一道强光飞快地窜上天际,飞往了他曾经送走无数生命的封神台。 往天空伸出的手,最终也握不住任何东西。 “呜哇哇哇——”黄天祥第一个忍不住,尚还年幼的他亲眼看见老爸死亡,猛地搂着哥哥大声痛哭。 紧紧搂着弟弟,黄天化咬了咬牙,“老爸……” 再一次经历同伴的离去,太公望面无表情,对着黄飞虎魂魄的方向弯下了腰,致以唯一能够给予对方的敬意。 红水阵中,酸雨不受半点影响地继续下着,闻仲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呆呆地跪在地上。 【闻仲大人,请快脱离红水阵吧!】身为防御力最强的灵兽,黑麒麟忍受着外壳被侵蚀的刻骨疼痛,没有半分移动地护在闻仲上方。 而被它保护的人也终于有了反应,却并非为坐骑所唤醒,而是察觉出空气中熟悉的变动。 “呵呵呵,结束了,闻仲!”表演结束,身为主持人的王天君再一次出现在镜子中,“你已经玩完了,坚强的意志崩溃了的你,已经没什么好怕了!你果然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哈哈哈……” “!!!”突然碎裂的镜子让太公望等人露出骇然之色,“他竟然还有剩余的力量……” 被闻仲愤怒一击打倒的王天君,看着闻仲的眼神,笑得更加开怀了,“哈哈哈!我区区一缕魂魄也这么好用,太感激你了,活着的感觉真好!” 语毕,王天君化为一道强光,再度飞往封神台。 忠心耿耿的黑麒麟趁着众人愣神的一瞬间,背起重伤的闻仲离开昆仑山。 “好了,戏剧落幕。”申公豹微敛眸子,漆黑的瞳仁将纱罗的笑意尽纳眼底,没有多此一举地追上前去欣赏情敌的死亡,而是将纱罗的下巴抬起,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吗?” “什么目的?”纱罗的表情不变,当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申公豹也不介意她的明知故问,以一种纱罗怎么听都怎么酸溜溜的语气问道,“你冷眼旁观闻仲去找死的目的。” “你怎么关心起闻仲的死活?难道……”纱罗故意不将话说完,用暧昧的笑容作为下半句话来应对。 不想给她蒙混过关,申公豹语气非常认真地说道,“比起活着的闻仲,死去的他更加让我觉得碍眼。” 一听就知道申公豹的意思,纱罗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超前的想法——活着的人比不上死去的人。于是,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纱罗伸手拉开了申公豹的手,“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去将闻仲带回来吧!” ——这算什么勉为其难?在看到纱罗奸笑的一刹那,申公豹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而在她拉开自己的手时,申公豹更发现自己被阴了。 往前靠去,唇齿交接,纱罗再一次不顾时间地点地和申公豹来了一次热吻,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挥了挥小手帕,“我这就去带闻仲回来,你等我哦~” 申公豹气得瞪大猫眼,眼见这个没心肝的女人竟然真的离他而去,声音都冷上了几分,“你现在去太迟了,太公望早就将闻仲杀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出乎申公豹意料地,纱罗说出这么一句不合逻辑的话语。 一直背景板中的黑点虎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即将收获甜美的果实啊~”如同某著名的果农,纱罗的声音成功地让黑点虎炸毛,在它和主人的注视下,纱罗才慢悠悠地道出缘由,“我要的正是闻仲的灵魂。” ······我是分割线······ 夕阳斜照,云霞染上了绚丽的色泽,一切都仿佛随着时间而沉寂下来。 “你看,闻仲大人。”黑麒麟翱翔天际,对背上沉默的主人说道,“好美的夕阳……” 好美的,代表着一天即将结束的夕阳…… 硬物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随着黑麒麟的话而响起,堪堪在力竭之际,黑麒麟成功降落到一块平地上。 一直没有反应的闻仲眨了眨眼,从黑麒麟背后坐起身来,“黑……黑麒麟……” 【真抱歉,闻仲大人……】黑麒麟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几分释然,【我能为您做的……似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一时之间,闻仲只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很久很久以后,闻仲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缓缓启唇,“辛苦你了……黑麒麟……” 从来对主人有求必应的灵兽,这一次却没能出声应和,也没有见到闻仲眼中流出来的一行眼泪。 然而,闻仲就是闻仲。 他骄傲冷漠,却也执着坚毅,就算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影响到他的决心。 所以,在见到紧随而至的太公望时,闻仲执起了禁鞭,如对方所愿,也如自己所愿地,进行起最后的决斗。 就算重伤在身,就算筋疲力尽,就算连视觉都开始变得模糊,闻仲也没有半分退缩,面对太公望为了公平而放弃打神鞭的举动,他甚至毫不领情地立即空手回击。 四不像呆呆地看着乱来的主人,感觉自己被二人隔在另一个世界,有种太公望和闻仲才是真爱的错觉。 好吧,最后一句是纱罗加上去的。 没有施加治愈的法术,更没有去阻止二人的决斗,在来到这里之后纱罗就默默等待着。 然后,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时刻。 “飞虎他死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想恢复的并不是殷……”闻仲不停地咳血,跪在悬崖边的他低垂着头,“而是过去有飞虎在的殷……我一直相信我能恢复这失去的过去……” “闻仲……”太公望发现伶牙俐齿的自己竟然无话可说,只是垂眸看着已经无力的人再一次凭自己的意志站了起来。 “太公望,人界就托付给你了,你就去创造一个‘没有仙道的人界’吧!”站在悬崖边缘,直面太公望不变的坚毅眼神,闻仲轻轻一笑,“不过,我不会麻烦你的。” 太公望没有说话,尽管他猜得出闻仲的打算。 “如果能够早一点遇到你……我应该能看到一条不同的路……”至今也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一切,但闻仲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 以夕阳为背景,闻仲的身体往后一仰,“再见了,太公望!” “闻仲……”太公望站在悬崖上,和四不像一起看着又一道熟悉的强光升起。 然而,太公望突然发现,闻仲的灵魂并非飞向封神台,而是落在他的身后。 猛地回身,太公望为出现在背后的人瞪大了眼。 没有如愿地返回朝歌看纣王最后一面,也没有如原本的未来一样见到朱氏的魂魄,更没有飞到封神台和黄飞虎再见,闻仲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灵魂落在了一个被他遗忘在记忆角落的女子手上。 当初与恶魔的交易,在这一刻达成。 “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他才好呢?太公望……”纱罗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灵魂,众人千辛万苦才打败的闻仲,她有几种方法让他复活。 只是,不等她故意将这个消息道出,历经几场大战的太公望在见到纱罗的一刹那就晕倒在地上。 微微蹲下|身,纱罗再一次近距离看到太公望毫无防备的睡颜,那种带着自然的纯净气息,比起他刻意维持的痞子气质清澈了几倍,甚至让纱罗回想起当初只有他们二人时的日子。 本来就没打算要对方的性命,看到太公望倒下时,纱罗更没有一丝动作,任由四不像紧张兮兮地挡住他面前。 耸了耸肩,纱罗握紧手中重要的战利品,如来时一般无声无色地离开。 比起曾经出现在她面前化作白马流泪的伏羲,此刻的纱罗更加重视手中为殷执着入魔的闻仲。 那是比黄金还耀眼的执着,以及知错也不悔的骄傲,一个让她宁愿等待故事结束也不提早据为己有的男人。 再美的夕阳也有黯淡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有死亡的一天,纱罗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结局,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乏味,而是如同酿酒般慢慢等待,直至收获手中的灵魂。 她还记得自己给闻仲的评价——狂妄,愚忠,笨蛋。 而现在,这样一个人终于属于她的了。 手中的灵力凝聚,对着逐渐清晰的身影,纱罗抿了抿唇,“我可不是好人啊……” 等太公望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和四不像早就返回了大部队。 往四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没有找到某个女子的身影,太公望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暗淡了下,在听到徒弟呼唤的时候,沉郁的思绪被他很好地掩饰下来。 众人齐心协力各使神通地将即将坠毁的昆仑山和金鳌岛化整为零,避免了两座仙山对人间界的威胁。 而作为这次仙界大战的领导人,太公望却在众人休整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蹲在曾经和普贤真人垂钓的地方默默流泪。 “主人……”不知愁苦的四不像苦着一张脸,满眼担忧地陪着太公望。 这一次的胜利,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永不磨灭。 尽管因仙界大战而死的人很多,日子依然要过,活着的众人也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麻烦或乐趣。 大战之中尚存的仙人和妖怪,因为昆仑山和金鳌岛的消失,暂时都居住在西岐城,当的是让这个地方的气息变得混杂难分,每一天两者之间的争斗更为西岐带来了另类的生气。 自那一次变化成王天君而失信,杨戬就不再坚持半妖态的模样,返回人间界后忙着为进军朝歌而做准备。 失去父亲的黄天祥,也在哥哥黄天化每天的陪同下恢复了笑颜,西岐的百姓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驮着弟弟围着城墙奔跑的黄天化。 一切都平稳恢复,繁忙的众人除了少数的几个人,都没有察觉到本应最忙碌的某人消失在西岐。 在太公望抛下周军师职责外出寻找太上老君的同时,在京城朝歌,一度失踪的三个美人出现在金銮殿中。 “是你们!”三人不容忽视的妖气引起了守卫的仙人注意。 趁着王贵人和喜媚与闻仲手下纠缠的时候,妲己施施然出现在挑灯夜读处理奏折的纣王背后。 “纣王陛下~~~”伴随着甜美的香气,妲己从背后搂着纣王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回来了~” “妲己……”本应失去焦距的眼神依旧清明,不受魅惑术影响的纣王反手握着妲己的手,没有呵斥她的恶行,也没有掩饰他的清醒,将妲己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寡人很挂念你……” “哎呀呀~”没有忽略纣王的异样,妲己心中一紧,面上丝毫不见紧张地媚笑道,“纣王真懂得哄人家欢喜~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让人家更加开心呢?” 被魅惑术影响的时候,妲己的笑容在纣王眼中是无比美丽的。 此刻,因闻仲和纱罗的交易而不再受妲己魅惑的纣王,却如往昔一般深深觉得妲己的笑容是最美丽的。 将妲己拉入怀中,纣王紧紧拥抱着她,“寡人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闻言,妲己的眼睛已经毫不掩饰地变化为狐眼,魅惑的笑容缓缓褪下,只余下属于强大妖怪的冷漠和阴沉。 纣王仿若未觉,伸手轻轻抚摸她熟悉的容颜,深知这具皮囊或者曾经属于某个无辜少女,他也没有一丝责怪妲己的意思。 在妲己越发阴沉和冰冷的注视下,纣王露出昔日明君的温和笑容,问出一个在对方看来无比愚蠢的问题,“妲己,你爱寡人吗?” 轻轻扯了扯唇角,眨眼间妲己就再度恢复成妖姬的媚态,“当然啦!陛下是妲己的最爱啊~” 为了那个已经为之努力了很多年的心愿,妲己无视了心底那丝丝不一样的触动,有意无意地移开了视线,不再和纣王对视,口中语气不变地吐出娇媚的声音,“难道纣王陛下怀疑人家对你的爱?还是说,你不再爱人家了?” “不,怎么会?”纣王轻轻摇头,说不出是黯然还是无奈地,拿起一份奏折对妲己回道,“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寡人再修改。” 伸手接过奏折,快速地扫视完上面的文字,妲己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呵呵,陛下真是与人家心有灵犀,这么快就又征集了二十万士兵!” “你高兴吗?”曾经爱民如子的纣王语气淡淡地问道。 妲己伸手搂紧纣王,将头放在他肩膀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臣妾很高兴,人家最爱你了~” 没让人察觉的内心,妲己发现,有些值得她捉住的东西即将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领便当的闻仲遗照一张: 即将领便当的纣王遗照一张: 即将解冻出场的老子卖萌图一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相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再相会 仙界大战结束后,众人养伤的养伤,备战的备战,而作为军师的太公望则是早已消失在西岐城,骑着四不像慢悠悠地在天空上飞。 欣慰于主人已经从伤痛中恢复,四不像好奇地问向背后一脸轻松的太公望,“主人,我们现在要去找的那个叫太上老君的是个什么样的仙人啊?” “昨天元始天尊不是做过说明了吗?难不成你没在听?”诧异于坐骑的问题,太公望回想起元始天尊的说明,平静的表情下是对其关于封神计划缘由的解释的疑惑。 太公望可以确定元始天尊并没有骗他,却也明显地感觉出对方有所隐瞒。 尤其是,在对于王天君身份的问题上。 不知道主人心里一堆思索,乐天的四不像皱起脸,委屈地为自己解释,“元始天尊说的话又艰深又拗口,我有听没有懂啊!” 太公望闻言失笑,熟知四不像性格的他浅笑着回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再作一次说明好了。” 与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并列三大仙人的太上老君,是个与前两者有着天差地别的仙人,别人一眼看上去,就可以看出那与众不同的神圣灵光的人。 即使是可以称之为同伴的元始天尊,也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见过太上老君,与闻仲交手后身体每况愈下的他更是没办法以通天眼帮助太公望去寻找太上老君这个隐藏起来的外挂。 以上,就是太公望对四不像复述的内容大意。 光明正大地在山壁背后偷听的纱罗,僵硬地转过头去,对表情不动如山的申公豹问道,“那个什么神圣灵光的人,是指老子?” 申公豹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那个睡货是怎么赢得如此美誉的啊?! 纱罗心里充满了对某位至今还在睡觉的仁兄的吐槽,僵硬地将头转回去,“呵呵,没问题……” 知道纱罗有预言的能力,也知道她认识很多人,申公豹也就没在意她这小小的失态,只以为她也对老子怀有好奇之心。然后,眼见太公望漫无目的、大海捞针般地四处游荡,为了增加戏剧的可看性,申公豹决定上前相助。 就因为他这时的忽略,在见到老子的时候,申公豹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策了。 当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带着情敌去找情敌,反而还兴致勃勃地在太公望背后探出半个头,黑黝黝的猫眼以一种让人心寒的目光盯着对方,“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老是这副轻松的模样。” “申公豹!”宛如惊弓之鸟,太公望和四不像几乎炸毛远离突然出场的申公豹,下意识随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给你一个忠告,别想去找太上老君。”故意如此说着吊起太公望的好奇心,申公豹以一种微妙的凉薄语气接着道,“他是不会帮助任何人的。” “什么?”太公望没有怀疑申公豹的话,只因多次的接触已经让他知道对方并非无的放矢的人。 申公豹也如太公望所愿地,如同旁观者一般没有丝毫情绪地做出解说,“他舍弃了仙界,自己一个人以人类的身份混杂在人类之中,也就是说他是个不问世事的高人。” 缓缓一顿,申公豹下判决般地语气坚定道,“因为,他是个见识远远高于其他人的人物!” 先不说太公望的反应,在山壁后偷听的纱罗首先就默了。 她已经不想吐槽申公豹的故弄玄虚,她现在非常想吐槽他的解说啊有木有?! 不会帮助任何人,一个人独居,不问世事……尼玛的!通通都是因为老子是个懒人!因为这样更加方便他去睡觉! 一想起那个缠着她唱催眠曲的比修普诺斯更加像睡神的睡货,纱罗的脸色就变得有点诡异,对于大力为老子铺垫的申公豹,她也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有所图谋。 而另一边,听完申公豹的解释后,太公望相信对方的话,却也下意识怀疑申公豹的目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还有,为什么你对太上老君的事这么清楚?” 这一次,申公豹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继续故弄玄虚,“我可没义务为你多作说明,刚才的只是一个身为朋友的忠告。” 脑子里瞬间划过多次被对方耍的场景,太公望满头黑线地反驳,“谁当你是朋友啊?!” 太公望这般傲娇的话语其实非常喜感,只可惜,在某些场合并不适用。 于是,得罪了某人而不自知的太公望,就听到申公豹以毫无起伏的语气道,“从这边开始,往南方直行,见到一团积云后转右,当……” 本来纱罗也以为申公豹难得好心发作替太公望指路,谁知才听了两句,她就知道太公望要被耍了。 如果在地图上勾画的话,申公豹所指的那条路其实是以现在所在位置为中心,绕出了一个非常曲折的大圈,最终才返回这个地方再继续前行到达积云后的桃源乡。 当然,对于申公豹那一大段指示,太公望听完后立即就双眼呆滞地望着对方,“你又想耍我。” 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可见太公望也深知申公豹的属性。 只不过,某人的功力比之太公望更加深厚, “我没有骗你,这的确是去太上老君所居住的,名为桃源乡的神秘之乡的路。”只不过是比较曲折了点而已……默默吞下最后一句话,申公豹以不变的面瘫脸,成功地传达出一种“身为最强道士的我怎么会说谎呢”的高人独有的不屑和高傲气场。(.) 按理来说,如申公豹这个级别的boss,大部分都是眼高过顶自尊心极强的人,是极少会采用谎言和欺诈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去耍人的存在。 就因为如此,回想申公豹之前做的最多的就是看戏,而且也多次直接间接帮助他,更觉得对方大概是想让他演一场好戏才出言相助,太公望相信了! 然后,这一次相信的后果,就是两个小时后四不像载着太公望在同一地点再一次出现在申公豹面前。 “――申公豹!!!”还没见到人就先闻其声,隔着很远的地方,太公望就传来了这声发自内心的呐喊。 声音在山间回荡,余音不断。 申公豹歪了歪头,以不变的面瘫表情作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萌的动作,颇有点无奈和惋惜地回道,“太公望你现在才到啊……” 眼看申公豹这般毫无愧疚的作态,太公望悲愤了,“你骗我!” “骗你什么?感情吗?”纱罗从山壁后走了出来,轻飘飘地问道。 “他骗我走错路……”太公望不疑有他地回答,在见到纱罗的一瞬间却猛地怔愣住了。 纱罗不知道太公望为什么以一种挺难形容的表情盯着她,只以为对方也在郁闷她和申公豹一起看着他兜圈,于是,指着南方悠悠解释道,“申公豹其实没有说谎,从这里开始再往南边飞就可以到达桃源乡。” 太公望仿佛没有听到纱罗的指路,脸上的表情万分复杂,几经思虑才唤出她的名字,“……纱罗……” 这一次纱罗没有再忽略太公望的异样,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可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怎么好,冷冰冰地反问一句,“怎么了?又不认识我了吗?” 如果太公望真的再一次将她从记忆中抹去,纱罗可不能保证自己还有心情欣赏对方为封神计划而煎熬。 然而,即使是纱罗,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我没有忘记你……”太公望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带着几分愧疚和疑惑,缓缓道出后半句话,“你是我的妹妹。” ――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这一句是太公望没有道出的心声。 “哦?”漫天的冰雪在眼中凝结,那一瞬间纱罗心中竟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早就凉薄如她即使面对初恋情人,也很快就恢复平静。 既然记得她是他的妹妹,那为什么就不记得他们相恋的日子? 仿佛前一秒的痛楚只是错觉,就连眼底的冰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纱罗扬了扬唇,笑容美得过分,却也危险得过分,“你说,我是你妹妹?” 在纱罗的身旁,申公豹像是发现了原本就放在心上的珍宝,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更加令他感兴趣的一面,即使表情依然是一贯的面瘫,眼底却溢出了期待和欣喜的笑意。 灵敏如太公望当然也察觉出纱罗的危险和申公豹想看好戏的心,但为了这两人别再在封神计划中插一脚,太公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在仙界大战后的记忆道出,“上一次见面之后,我想起了一些记忆片段,你、我还有几个人在一起生活,我们是兄弟姐妹!” 就算刚刚就有预感,听到太公望的话后纱罗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伏羲他果然还是忘记了她,以一种她更加不愿意的方式忘记了她。 心底的某个位置仿佛更加空虚了,虽然一早就告诉自己别当伏羲是回事,真正发生在身上的时候,纱罗才发现自己还是难以忘却昔日的记忆。 “……还有呢?”轻柔的声音从口中吐出,纱罗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搞合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公望不会知道,如果他此刻保持沉默的话,纱罗大概就会如他所愿的就此不再插手封神计划。 只可惜,太公望还是继续发话了,“我们曾经是很亲密的亲人,只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忘记了这段记忆,你肯原谅我吗?” 原谅? 这下,本来有点动摇和心冷的纱罗笑了,“太公望,你真不愧是周的军师,非常能言善辩啊~” 立即就察觉出貌似自己说错话了,太公望连忙弥补道,“我不是为了拉拢你,只是想你和我一起……” “闭嘴!”并不想知道太公望希望他们一起干什么,纱罗握了握拳,笑得更加冰冷了,“区区几个回忆的画面就妄想在我这里套情报?” 眼看纱罗就要破例和太公望打一场,申公豹突然拦在二人中间,大大的猫眼对上纱罗,“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吗?” “……你认为呢?”感觉自己被申公豹这双猫眼看穿,什么秘密都在他眼中成为笑话,纱罗抿了抿唇,冷冷扫了眼太公望,“我心情不好,决定先你一步找老子,如果不想被我捷足先登就加油吧。” 终于发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公望意识到那几个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记忆画面不但让他套情报失败,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两个武力值不容小觑的人一起去找太上老君。 眼看纱罗拉着申公豹就要消失在眼前,四不像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沉思中的主人,“主人,我们还按他们给的路线走吗?” “走!怎么不走?!”太公望回过神来,看着二人前行的方向,颇有点赖皮地道,“四不像快快跟上他们!” 对于刚刚受挫却还想占人便宜找人带路的主人,四不像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而当四不像沿着南边追啊追,还是追不上先行一步的黑点虎时,望着纱罗二人被积云吞没的方向,四不像犹疑道,“主人,还要跟吗?” “当然!四不像冲进去!” “……!”刚冲进积云里,四不像就被浓厚的云层遮掩去视线,大声对背后的太公望道,“主人,什么也看不到呀!” “不……”太公望凝神望向前方,“你仔细看!” 出现在一人一宠眼前的,赫然是一个交通标志,上面以工整的文字写着“桃源乡”的名字。 在庆幸没有走错路的同时,沿路的交通灯让太公望和四不像不由感叹,要知道曾经的昆仑山也安装了如此熟悉的装置。 一边对这边的高文明点评,太公望一边让四不像继续前进,直到积云越来越薄,终于见到了隐藏在云层背后的秘境。 那是一个完全和下界脱离的独立世界。 独特的地形,独特的地貌,独特的动植物,独特的生态系统……无一不让太公望确信这个地方就是纱罗和申公豹所言的“桃源乡”。 “咦?有客人来了吗?” 太公望才从四不像背后下来,身后就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啊!”回头往来人望去,主宠两个皆是一脸震惊。 只因出现在太公望和四不像视线内的男子,是个和太公望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正一手按在胸口行礼,以熟悉的声音说道,“欢迎来到桃源乡,我是这里的带路人,我叫吕望。” ??????我是分割线?????? 因为要到达的地方是太上老君所在的村庄,太公望被吕望带进了幻境之中,见到了已经死去的普贤真人,也见到了更早以前就逝去的姬昌。 而知道老子所在位置的纱罗,直接就跳过带路这一段,免去了在幻境中对“心”的试炼,带着申公豹准确地来到了羊群之中。 看着被众多羊咩团团围住托起的懒人装,纱罗因太公望的话而郁结的心情竟突然之间被抚平了。 或者说,与世无争的老子气场实在强劲,看到他无忧无虑地在羊群背上睡觉的模样,即使再有野心的人也会受其影响。 “你找得真准。”被纱罗拉着来到这里的申公豹,似乎有意无意地感叹一句。 谁让纱罗竟然无需他的指引,快速准确地找到了连元始天尊也找不到的老子呢?申公豹觉得,他貌似忽略了点什么? 正当申公豹想回溯记忆确认一下自己到底忽略了些什么时,纱罗的动作就告诉了他答案。 以手贴着懒人装上透明的面罩,纱罗缓缓俯下|身,无视懒人装超高的防御值,直接穿过去吻上了老子的双唇,“睡美人,该醒醒了。” “!”申公豹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很有一种将几分钟前的自己狠揍一顿的冲动。 明明纱罗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跟在她背后甚至还被对方嘲笑衣着品味,之后也多次监视她的行踪,申公豹怎么想也想不通纱罗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老子勾搭上的! 仿佛感应到申公豹的郁闷心情,懒惰得连呼吸也是借助懒人装里的人工呼吸系统的老子,这一次竟然没有以立体影像示人,而是缓缓睁开眼,亲身与前来的二人相见。 柔软蓬松的靛青色发丝沐浴在阳光中闪闪发亮,金色的眸子清丽通透,带着一股纯粹和无争,与庸庸碌碌的凡人完全不同的气质下,老子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让人仰视的仙人。 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挂着的泪珠将一身与世无争和清静无为的气质毁了个干净,老子很给面子地掀起眼帘直视纱罗,“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睡了,有事的话去找他。” 深深觉得来找老子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个人的懒惰已经到了一种让人发指的地步!只不过,纱罗没有想到的是,老子竟然会指着申公豹让对方帮忙办事。 这才发现申公豹的表情有点微妙,纱罗眨了眨眼,本来她觉得一个睡货和一个变态是没有交集的,但还是直接问道,“你们认识?” 申公豹闻言,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纱罗,才在她的不耐烦下开口回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纱罗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百科全书。” 申公豹叹了口气,表情还是那般的木然,声音却透着一种“终于胜了你一回”的意味,缓缓解释道,“他是我师傅。” 虽然很想显出自己淡定的模样,但纱罗还是失败了,“……什么?!” “我是他弟子。”申公豹换了个说法再次解释。 努力翻找过去的记忆,纱罗才在记忆深处翻出了二人师徒关系的证明――原著并没有直接道出二人的关系,仅仅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以及当事人之间微妙的和谐关系中可以知道,老子的确和申公豹相熟。 而纱罗不知道的是,老子曾一度拥有两种超级宝贝“雷公鞭”以及“太极图”,并将对自己一点帮助也没有而且一次都没用过的“雷公鞭”送给了首席弟子申公豹。 “好了,轮到我问你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申公豹的话打断了纱罗的沉思。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纱罗发现申公豹再一次进入了吃醋状态,恶质的她立即就顺口回道,“和你一样的关系呀!” 意料之中的答案让申公豹再次沉默,对老子性格了如指掌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纱罗是如何接触老子的。 想了很久也得不到答案,申公豹还是选择直接向当事人询问,反正无论怎么样他也改变不了事实,“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想睡觉,所以我们认识了。”纱罗非常坦白,没有添油加醋地将答案告知,只不过恶趣味的她故意将话说得那么的引人遐思。 所以,得到答案的申公豹气息更加冷了,而当他发现另一个当事人竟然再次闭上眼,郁闷的申公豹当即拿出雷公鞭。 申公豹骤然变化的气势让纱罗一惊,进入睡眠状态的老子更是猛地惊醒,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没有睡着。” “你当我这么好骗吗?”对于自己因三人关系郁闷不已而老子竟然还优哉游哉睡觉,申公豹是一千个一万个心里不平衡,握着雷公鞭的手也因老子无赖的投降姿势而冒出青筋,“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我懒得说……”下意识如此回道,老子眼尖地发现雷公鞭就要对上懒人装,不想这件助他无忧睡眠的法宝被毁,老子只好撑起眼皮,以最简单的话语概括道,“她认识历史的道标,我们就这样认识的。” 虽然老子只说了个开头,但已经从妲己以及封神计划中猜出大部分真相的申公豹简单一个联想,就猜到纱罗的确是因此而看上了老子。对于她的某些作风深有体会之余,申公豹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如同闻仲一样让情敌自我毁灭。 沉默良久,纱罗也从师徒二人诡异的相处中回味过来,然后就听到了申公豹颇为诡异的问题,“他有什么比我好?” 尽管有点欺师灭祖的嫌疑,但申公豹的确觉得,老子除了实力强了点,其他什么方面都比不上自己!尤其是衣着品味! 并不知道自己被弟子嫌弃了,老子却知道申公豹的郁闷,为报被威胁之仇,他仿佛无意地替纱罗回道,“我好养。” “……”申公豹嘴角抽了抽,默了。 纱罗挑眉,“我什么时候养你了?” “所以我不用你养。”老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子几乎被眼帘遮住。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用纱罗养,而身为最强道士的自己就是个被包养的吗?申公豹眯了眯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扔了一道雷给分别已久的师傅作见面礼。 因此,当太公望历经艰辛终于在羊群中见到老子时,看到的就是一件被雷击得黑漆漆的懒人装。 “啊~又有什么事?这样很浪费我的卡路里啊……” 被申公豹和纱罗报复式缠着很久才最终入睡,刚刚睡着没多久――在老子眼里的时间观念――就被叫醒,出现在太公望面前的老子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 “天啊……”回想起元始天尊和申公豹对老子的美誉,再对比眼前这个仿佛被风一吹就倒的仙人,太公望累觉不爱了!!! 【原来是你们啊……】立体影像里的老子淡淡扫了眼被带到自己面前的太公望和四不像,懒得开口说话的他借助羊咩道了这么一句。 被突然发出人声的羊咩吓了一大跳,太公望和四不像再一次感觉到世界的恶意。 “自己开口太麻烦了呀,真是的,我想继续懒下去啊……”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老子当着客人的面将自己的心声道出。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历经艰辛才终于见到老子的太公望因对方的表现而气愤了。 这一次,老子已经懒得自己开口,即使仅仅是个立体影像也懒得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为什么我一定得和羊咩说话啊?”太公望满头黑线,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唉……好吧,我长话短说。”深深叹了口气,太公望一脸正色地问道,“你比妲己强吗?” “我绝对不会输给她!”出乎太公望意料的,老子竟然亲自回答了他的问题。 然而,不等太公望追问,羊咩就再次出声替老子道出他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因为我不会和她打。】 额头冒青筋,老子这种说话说一半故意让人心情跌宕起伏的态度,让太公望再一次累觉不爱了。 只是,并非偶然地,在太公望想开口追问的时候,羊咩就一句接着一句将老子的话复述出来。 【打倒妲己?是封神计划吧?那是人类自立的、偏离道标的事。】 【何谓桃源乡?它是个没有个人的地方,没有争执,一切平等。】 【老子和申公豹有何关系?他是第一个和老子谈话的人。】 【老子会成为我的伙伴吗?不,老子是无为的。】 一边将他想问的问题道出,并一边作简单回答,这样的老子让本来以为自己被耍的太公望知道,他没有找错人,老子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并向他展示了那超乎想象的精神力。 如此一个超越一切的存在……有他帮忙的话…… “老子。”没有半分以往的无赖和流气,太公望以此生最严肃的表情认真地请求道,“你愿意帮助我吗?” 沉默突然降临,老子闭上了双眼。 直到太公望想再一次恳请帮忙,老子才在对方出声前懒洋洋地道,“我突然觉得越来越想睡……” 语毕,立体投影一片模糊,眨眼间老子的身影就消失,只余下在羊群背后安静无声的懒人装昭示着老子的存在。 一片黑暗突然降临在太公望背后,进入黑化状态的他抽出打神鞭,以比对决闻仲时更加强劲的攻击挥向懒人装。 只可惜,与申公豹相比,此时的太公望还是不够格,懒人装依然一片完好――除了之前申公豹所造成的一片黑漆漆痕迹外,太公望没能对懒人装造成半点伤害。 “天啊!这懒人装是什么鬼东西?!”太公望大声呐喊,将四不像的心声也吐了出来。 努力回想老子说过的话,太公望灵光一现,四肢摊平倒在草地上,“既然如此,那我也一起睡好了!” “什么?”四不像震惊了,它深知此刻是殷周交锋急需太公望主持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眨眼就入睡的主人。 一片漆黑中。 太公望记起了当他还是一个羌族少年时的记忆,然后,就是之前他和纱罗提到的几个模模糊糊的画面。 然而,没有让太公望仔细看清楚画面上的其他人,老子的声音就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无论再怎么做,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什么意思?”不再关注那些模糊的画面,太公望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老子道。 “即使将妲己打败,创造了一个没有仙道的人界,但人们也不见得会因此而得到幸福。”表情是近乎冷漠的淡然,在太公望面前的老子完全就和在纱罗与申公豹面前的两个样,声音毫无起伏地道,“一定又会出现新的帝王,或者出现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大国,为支配而展开杀戮。” “但是,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呢?”太公望没有被老子的话打击到,眼神依然坚定。 老子半睁开眼,金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对万物的淡漠,“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未来……” 随着老子的这句话,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影像。 一千年后的封建社会,三千年后的现代社会,还有四千年后的高科技社会……以及,最终只剩下一片荒芜的世界。 “在犹如祭典般的纷争中,结果就是像这样什么也不剩,即使如此,你也一样还要继续吗?”明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子还是如此问道,前不久被纱罗威胁的话却在脑中不停回荡。 于是,当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坚决答案,老子不等太公望威胁他相助,就干脆利落地将超级法宝太极图送给了对方。 趁着太公望几乎被超级法宝吸光力量的虚脱期,老子思想一动,漆黑的空间就变成了堪比地狱的场景。 折中地选了个既能折磨&训练太公望、也能让自己偷懒的场景后,老子以袖子掩唇,欣赏完太公望被岩浆烫醒的凄惨状,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那就……晚安啦……” 另一边。 在太公望进入睡眠特训的时候,殷的渑池城中。 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的王贵人和喜媚出现在城墙上,“看来三天后周的军队就要到达渑池城了,张奎!” “我是来传达妲己姐姐的命令的~”面对张奎的冷眼,喜媚依然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 “妲己大姐以殷皇后的身份对你这守将下令,将昆仑的道士全数毁灭。”王贵人同样无视张奎的冷眼,将妲己的命令下达。 一直以身为闻仲的下属为傲,即使张奎此刻已经知道尊崇的大人已经被封神,他依然不会对妲己的爪牙卑躬屈膝,几乎无礼地继续背过身,冷冷地抗旨道,“我拒绝!” “我们不会听那妖狐的命令。”在张奎身旁的高兰英同样一脸冰冷,“我老公只听从闻仲大人的命令。另外,就算你们不说,我们也会将昆仑的残党一一解决。” ――为了替闻仲大人报仇! 而周的一方,武王和杨戬也知道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为闻仲的心腹大将,即使在别人眼中仅仅是个小跟班,张奎也继承了闻仲那高傲的意志,绝不会对人类使用法宝攻击。 也就是说,张奎所希望打败的,也只有如杨戬这般的昆仑中人。 于是,三天后,杨戬视线范围内的周军队无一伤亡,不听他指挥的雷震子、哪吒及土行孙等人却一一被为报仇而力量大增的张奎夫妇狠狠攻击。 深深觉得这班问题儿童难以管教,杨戬正犹疑着要不要暂时不管同伴集中攻击张奎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一颗桃核让他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到此为止了。”杨戬抬起头来,脸上不自知地带上释然的笑容,“已经看够了吧,太公望师叔?” “好久不见了,大家!”伴随着这道声音,强烈的风压笼罩全场,将被困的众人吹上了天空。 看着浦一出场就扭转形势的人竟然是个悠然吃桃子看戏的无赖,张奎的脸色顿时一片阴沉,“他就是太公望?!” “是不是大失所望?”见完老子后返回朝歌旁观纣王和妲己相处的纱罗,再一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战场上。 杨戬一见到纱罗,下意识就紧张起来,要知道为了带领周的凡人军队,他现在可是个人类的模样! 至于和纱罗不欢而散的太公望,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以及那个站在她背后的金发男人。 “……啊……”张奎的嘴唇颤抖着,脑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动地跑到金发男人的身前,一如往日一般精气十足地大声呼唤,“闻仲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华丽丽的师徒合照: 挺合场景的师徒见面q图: 其实他们很有师徒爱的: ps:除了有时候工作忙碌和懒于码字外,读者的吝惜也是我更新慢的原因,谁让我喜欢先看上一章的留言数再码字呢~ 想我日更吗?除非留言数过五吧,否则,即使马甲君你怎么威逼利诱,即使亲们你们怎么抱怨,都是没有用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纣王 第一百五十九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纣王 在这个世界上,到目前为止共有七个人在太公望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首先第一个是他所执行的封神计划头号目标妲己,然后是将封神计划视为戏剧欣赏、经常推波助澜的纱罗和申公豹,再来就是为了他的目标而已经逝去的好友普贤真人,而第五个就是前不久视他为睡眠障碍而狠狠将他驱逐出梦境的老子。 那第六个和第七个呢? 那就是在他面前表演死而复生的王天君,以及现在同样死而复生站在他面前的闻仲。 “闻仲……”深沉的目光停驻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金发男人身上,太公望问出了对方曾经质问王天君的话,“你不是……已经被封神了吗?” 这个问题,大概是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但其中不包括在闻仲面前表现得比忠犬更加忠犬的张奎。 不等闻仲和纱罗开口,张奎就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老虎一样,表情狰狞地对太公望怒喝,“太公望!!!是你故意误传消息,妄想扰乱我方军心的是不是?!” 太公望抽了抽嘴角,很想大喊一声冤枉。 闻仲轻轻笑一声,伸手按住就想扑上去教训太公望的张奎,“你太冲动了。” “闻仲大人!”瞪大双眼,那黑色的眸子仿佛溢满漫天星光一样,比之曾经偷偷观察对方时更加的热切和欣喜,张奎吸了吸鼻子,呜咽着激动道,“我就知道闻仲大人你没事!闻仲大人比那狡猾的骗子厉害多了,怎么可能被封神呢?属下实在太失职了!” 面对闻仲和面对太公望时完全两个样的态度,让观看全场的人都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喜感,尤其是刚刚发飙的张奎可是将一众人弄得灰头灰脸,而现在在闻仲面前竟乖巧柔弱如斯。 重新见到完好无损的大人,张奎才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激动的他站在闻仲面前,一脸邀功地道,“闻仲大人,为了庆祝你的回归,我现在就去打倒太公望!” “呵呵……”纱罗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为什么听到张奎的话,她有种见到迪卢木多的幻觉?这种将胜利送给你什么的骑士场景…… 虽然纱罗的笑声很小,但所有人都没有忽视,在听到她笑的一刹那,闻仲的表情微微一僵。然后,众人就看到闻仲将手放在张奎头顶,说出了一句让对方顿时色变的话。 “不要为了我而战。” “闻仲大人?!”仿佛听到什么灭顶的消息一样,张奎激动的表情瞬间褪去,脸色一片苍白,“你不要我了吗?” “呵呵……”纱罗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话说,她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闻仲依然表情不变,在众人戒备的眼神下,以他们想不到的温和语气继续对张奎道,“我的确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曾经的我。张奎,你不要为了我而战,要为自己而战。” 一句话,既解释了太公望的疑问,也回答了张奎,却更加让他们感到疑惑。 太公望是记得闻仲的灵魂被纱罗所捕获的,在场也只有他和杨戬大概猜出是纱罗做了什么手脚,而张奎却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的大人变了。 然而,没有让两方的人发问,觉得自己已经给足时间聚旧的纱罗,打了一个响指唤回众人的关注,“大家,妲己改主意了,渑池城及之后的地方你们直接通过就行,并且,她盛意邀请你们到朝歌一聚,希望你们能够赏面。” 事实上,无需纱罗的转述,太公望等人的目的地就是朝歌,但被她这么一说,就好像他们将要进行的并非战争而是宴会。 不,对她而言或者真的只是宴会……太公望的神色莫辨,总感觉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隐藏了极重要的真相。 “闻仲大人!”在太公望沉思的时候,张奎看到闻仲和纱罗转身离开,立即就追了上去,“你要回朝歌?我也一起……” “张奎。”闻仲打断了张奎跟随的请求,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纱罗,“守好渑池城。” 并不知道自家大人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张奎只知道闻仲再一次给他下达任务,尽管依依不舍,表面上他却精神抖擞地道,“是的,闻仲大人!” “哎呀,美人走了吗?”第一次亲眼见到纱罗的武王一脸惋惜,偷偷拉着杨戬询问,“你知不知道美人的择偶要求啊?” 一直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杨戬,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他早知道武王是个有抱负的人,但同时也是个众所周知的色狼,只是这个场合下对方就不能有出息点吗? 随意打发了武王,杨戬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仅仅响在他耳边的话语,“王子殿下,你不守信哦~” 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也没有任何言语和行动上的威胁,杨戬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那是一种被觊觎的感觉。 “终于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天空中,申公豹骑着黑点虎俯视下方,无焦点的猫眼仿佛见到什么一般,定定地注视着纱罗离开的方向,“殷和周的最终决战即将开始,这对历史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改变……” 缓缓一顿,想起威胁老子给他看的梦境,申公豹唇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毕竟,她打乱了历史,‘道标’也是时候出现了!” “……申公豹。”安安分分观看完闻仲重新出场的黑点虎想了想,还是看不过眼主人的优哉游哉,将心底的纠结道出,“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吗?纱罗现在可是抛弃了你啊!” “黑点虎。”表情依然不变,身边的气息却危险了几分,申公豹语气淡淡地道,“你的话太多了!” 随着雷电的闪光,天空上响彻了黑点虎对主人虐宠的哭诉声。 而被黑点虎认为是负心人的纱罗,此刻已经返回朝歌。 “纱罗~”一身暴露衣着的妲己仿佛忘记了二人的芥蒂,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道,“你回来了吗?要不要喝杯茶?”媚眼一转,将表情不变的另一个人看在眼里,妲己点唇笑了,“闻仲很久没见呢!你要和纣王陛下谈一谈吗?” 对于妲己的邀请,纱罗是毫不客气地欣然接受,直接坐到了万军之中的高台上一脸自然地喝茶吃点心。 而对妲己深恶痛绝的闻仲,早就不是那个曾经的他。更何况,在妲己不知道的时候,闻仲已经和纱罗在隐身结界里旁观了妲己和纣王的相处,即使依然残留着对殷的在乎,在见到殷朝唯一尚存的皇族血脉——纣王——心甘情愿地做妲己的棋子时,闻仲的心就变了。 为国为民的殷太师,现在只余下对无辜百姓的爱护之心。 理所当然地,闻仲无视了妲己的笑脸,一言不发地拒绝了她,也拒绝了偷偷观察他的纣王。 “闻仲……”呐呐地喊着曾经有求必应的人,那个如师如父教导他长大的强大男人,纣王的表情万般复杂,似是遗憾,似是痛苦。 然而,在与看过来的妲己对望时,纣王眼底的几分犹疑顿时消退不见踪影。 没有忽略这小小的一幕,纱罗挑了挑眉,视线掠过面无表情的闻仲直直看向站在他后方的纣王。 魅惑术已经解除的现在,按理来说纣王已经不受妲己的影响。但就好像她和闻仲偷偷观看的一般,神智清醒的纣王竟然如同飞蛾扑火般继续和妲己纠缠在一起,在明知道对方改造了自己身体的前提下也义无反顾。 纱罗没有漏过纣王眼底的孤注一掷,念及将她忘记还喊她妹妹套情报的太公望,心底的天平更加不平衡了。 为什么有办法解脱,纣王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微微敛眸,纱罗轻啜一口茶水,仿佛不经意地问道,“纣王陛下,我送你的礼物还在吗?” 闻言,妲己和闻仲的视线都转移过来。 纣王的身体下意识一僵,看向比之闻仲更让他畏惧的纱罗,声音带上几分迟疑,“寡人将它放在宫中。” “哦~”眯了眯眼,纱罗笑了,“改变主意的话,陛下不必吝惜,随便使用就是了。” 面对纱罗又一次的教唆,纣王仿佛听不懂一样,扯了扯唇角就当回应。 妲己不知道纱罗送了什么给纣王,她也不在意,到了这个地步值得她在意的也只有即将到来的殷周决战。 时间飞快地过去,在妲己和纱罗以茶会友之时,太公望带着军队直逼朝歌,申公豹等待已久的牧野之战即将展开。 “师叔。”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黄天化跳上四不像的背后,趁着其他人不在意的时候凑到太公望耳边道,“妲己和纣王都交给我来解决吧!” “!”太公望蹙眉,“你可别打什么鬼主意哦,天化!” “我不是说过不用为我担心吗?”黄天化脸上不见半点负面情绪,平淡得就好像他们在说的仅仅是天气的问题,“虽然我的母亲是被纣王所杀,而老爸是被太师所杀,但是我之所以参战并不是为了这些仇恨,而是要继承老爸的遗志!”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纣王的时候,黄天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大概太天真了。 和原本的历史一样,出现在太公望等人面前的纣王是一副十几岁少年的模样,不同的是,这个纣王并没有被妲己迷失神智,而是以一副高贵而超凡的模样出现在军心浮动的大军之中。 “寡人很心痛……”纣王眼底划过的眸光飞快,即使是纱罗也看不清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寡人最信任的臣子四大诸侯竟然都背叛寡人!” 瞬间,强大的气势从纣王身边蔓延开来,即使是太公望也没有想到凡人之躯的纣王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青葱版的纣王挺可爱的。 ps:竟然给马甲君说中,亲们会留言……囧 好吧,你们不霸王,我就坚持日更。 第一百六十章 ·周 第一百六十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周 战况正如之前太公望所希望的,凡人对凡人,仙道对仙道。 得知纣王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太公望当即组织同伴一起对付纣王和妲己的同党。 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欣赏这场半原始半玄幻的战争,纱罗抿了抿唇,将被众人围攻却英勇反击的纣王深深地映入眸内,意味深长地对身旁悠然品酒的妲己笑道,“我还真羡慕你呢,有一个如此坚定的追求者。” “人家也没想到纣王陛下口才如此了得,让敌人丢盔弃甲,还以为陛下只懂得花言巧语哄人家呢~”妲己眼中没有一丝触动,有的仅仅是对战场上弥漫的血腥的陶醉,半眯着的眼眸也恢复成了妖狐的状态,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兴味的神色,“而且力量也不错,对吧?” 战场上,被杨戬、哪吒等人轮流用法宝攻击的纣王,仿佛感应到一般转过头看向高台,视线紧紧地缠在妲己一人身上。 “啊……”轻轻一叹,纱罗借着抿茶的动作遮住唇角讽刺的笑意,“纣王陛下为了你很努力呢!” 努力地适应改造,努力地展示出血脉内的力量,努力地为了达成心爱之人的愿望而战斗…… “纱罗也不必羡慕人家啊~”妲己哦呵呵呵地笑着,以倾世元禳半掩着唇,明明是一个同样掩饰情绪的动作,由她做来却魅力四射,将倾世元禳的魅惑能力更好地发挥出来。 没有忽略闻仲在看到被迷惑的士兵时紧蹙的眉头,妲己笑得幸灾乐祸地扫了眼纱罗,“你的也不差啊~” 纱罗闻言失笑,“我这个可算个半成品啊。” 仅仅借着他的死亡和醒悟而从心中刮除了“殷”的影响,却怎么也做不到让闻仲自此不再关心其他人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纱罗深深叹了一口气,注意到闻仲虽然听到她们说的话却依然毫不动容,突然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 起码他还是那个她所喜欢的闻仲。 “哎呀,纣王陛下好酷哦~!”突然响在耳边的呼唤声打断了纱罗的感叹,与王贵人一起对战太公望的喜媚一脸欣喜地替纣王加油。 而喜媚口中好酷的纣王,此时却在太公望等人眼中成为怪物一般的存在。 试问仙道之中有谁是越战越勇的? 现在在战场上的纣王就是。 赤手空拳地以肉身对战持有法宝的道士,即使颈椎断裂也可以瞬间回复的恐怖恢复力,以及越战越强能够在极短时间里力量激增的体质…… 眨了眨眼,一边欣赏下方纣王的大杀四方,纱罗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呐,妲己,你还是坚持那个梦想吗?” 妲己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勾起唇角,“纱罗你说的是什么,人家不太懂呢~” 纱罗回眸,与妲己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 “原来你不懂吗?”淡淡地反问一句,纱罗指了指天空,“那不如由申公豹解说一下?” 一直都没有放松对这一边的观察,申公豹一听纱罗这句话,轻轻挑眉,缓缓从高空上降了下去。 虽然名义上是叫他下来解释妲己的梦想,但申公豹知道,纱罗这是给他一个接触真相的机会,或者说,验证他的推理的机会。 将死死盯着纱罗浑身散发出顺毛请求的黑点虎的头压下,申公豹在纱罗的注视下问出了一个极其简单而又没意义的问题,“妲己,我想先问问那隐藏在你身后的‘历史的道标’的名字。” 妲己放下酒杯,懒洋洋地撑起自己的下巴。 “女娲。”回答申公豹的是纱罗,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申公豹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的平静,一双慑人的猫眼直直盯着妲己。 妲己眯了眯眼,脸上不动声色,嘴角的笑容依然魅惑,“哦呀~纱罗你和申公豹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想我们都知道了全部,只是她有证据,而我没有。”单单凭着蛛丝马迹就推理出全部的申公豹,脸上没有一丝自豪或者骄傲,平淡得一如他一直给仙界中人的感觉。 然后,在这个只有纱罗、闻仲和妲己的高台上,申公豹将他的推理缓缓道出。 历史的真相总是起始于很久很久以前。 当时,人类还只是动物,自然法则就是唯一的法则。 就好像外星人来访一般,某一天,不知名的飞行法宝从天而降,光柱下出现的“他们”有着类人的外形,以及强大的力量。 因为无法制御自身过于强大的力量而失去故乡的他们,决定了移民到这环境与故乡相近的星球,而他们之中拥有最强力量的,正是女娲。 他们互相讨论如何在新的环境生活,众人的意见不一,其中女娲的提案是最为激进的――将这片土地上原有的一切全部破坏扫除,再重新建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乡。 并没有失去理智的其他人都反对,他们不愿意这个星球重蹈故乡的覆辙,而是选择了另一种共存的方式。 那就是和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体融合,以这样的方式来压制自己本身所拥有的破坏力。 然而,不愿意和“下贱”的生物一起生活的女娲强烈反对。 其他人都知道没可能说服得了女娲,于是大家合力将女娲封印在异空间中永远沉睡,然后,带着一点点的悔恨、一点点的怜悯、一点点的喜悦,他们在女娲封印之后很快就和这片土地的生物融合。 如此一来,他们的遗传因子就这样留在这片土地上,并随着时光的流逝,动物中出现了进化成和他们相似的生命体――“人类”。[] 其中的某些人中,继承了他们的力量,这些人被称为仙人。 而同样出现不可思议力量的其他生物,则被称为妖怪。 最初的人的血,已经完全融合为这个星球的一部分、 直到某一天,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世界毁灭了。 ――女娲还活着。 新的世界,是由女娲所支配的,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当女娲被封印在异空间之前,她用了极短的时间让自己的灵魂得以自由行动,即使只是间接的,她还是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大局。 获得片刻自由的女娲,就此开始了将世界改造成自己理想世界的工作。她赐给某些人力量,让他创造国家,也改造了某些生物的遗传因子,更有预谋地改变地形,随心所欲地创造她所希望的历史。 失落的故乡曾经也有一个殷的朝代,所以有了现在的殷。 失落的故乡曾经有仙人的存在,有昆仑山和金鳌岛,有仙界大战,有殷周革命……所以,现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其实都一一在女娲的故乡发生过。 所谓的“历史的道标”,只不过是经由女娲的手所创造的世界,一如在海边堆砌的沙堡,不满意就推倒重新来过。 不过,这个没人见过的操纵历史的女娲,最终被一个意外的女人遇见了,那就是妲己。 见到女娲的第一面,身为妖狐的直觉让妲己说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并非“你是什么人”,而是“我终于找到你了”。 与众不同的智商和能力,得天独厚的资质和机遇,见到这样的妲己,女娲心头有了一个念想――她希望解除封印。 自此,二人合作了。 女娲赐予妲己超越仙人的能力,妲己则按照女娲所给出的历史时间表帮助对方操纵历史,同时研究解除封印的办法。 一直到发现异样的三大仙人启动封神计划为止,一切都在女娲的掌握之中。 恐惧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在女娲力量的影响下,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暗中策划封神计划,而同样有所察觉的老子则是什么也不做冷眼旁观。 “真是不错的推理,对吧?”妲己仿佛不受半点影响地欣赏战况,优哉游哉的样子就好像申公豹所说的话是故事。 听到妲己的问话,纱罗咬了一口西瓜,鲜红的汁液在指尖滑过,眨眼间就滴落地面。 “不单是推理哦~”唇角微翘,纱罗斜睨申公豹,满眼的欣赏,“我给你评九十分。” 没有得到满分让申公豹多少感到一些遗憾,漆黑的猫眼望着一脸自然的妲己,“那接下来我想问的是,女娲的复活就在最近吗?” 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申公豹扯了扯双唇,对妲己勾起一个略带点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说起来,如果女娲复活的话,对她而言你就成了没用的包袱啊。” 妲己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向纱罗的眼神却透着几分哀怨。 申公豹没有理会妲己转移视线的眼神,将自己所作出的最后的推论道出,“你不会没有想过对策,或者,你连女娲也隐瞒过去?目的,就是将她吸收而成为第二个女娲!” 一阵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战场上独有的血腥味。 “开玩笑……”妲己媚眼一撇,语气淡淡地反驳,“再怎么说我和女娲大人根本就是共犯。” “是吗?”申公豹抚摸了下因听到惊天秘密而躁动的黑点虎,也没有计较妲己这微弱的反驳到底说给谁听。 妲己伸了伸懒腰,不经意间的魅力再次让场上的士兵以死相搏,然而,站起身来的她没有大肆使用倾世元禳,而是和王贵人和喜媚打了个眼色后,对纱罗邀请道,“要不要和人家去等候女娲大人接见?” 在纱罗身旁没有被邀请的申公豹笑了,那是一种夹杂着喜悦,以及对戏剧高|潮的期待。 纱罗点了点头,在妲己意味深长的注视下缓缓道,“不过,你先行一步,我稍后再找你。” 妲己闻言,扬了扬倾世元禳,眨眼间就消失在高台之上,没有给予下方的纣王一个眼神。 心有灵犀也好,第六感超强也好,被黄天化穷追猛打的纣王突然停住所有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妲己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里。 那般模样,就好像被主人所抛弃的忠犬。 “真是可怜的纣王~”满怀恶意的笑容在看到纣王骤变的表情时更加张扬,纱罗总算觉得这场战争有点看头。 申公豹点了点纱罗的脸颊,在她回眸的时候一脸笑意地问道,“我缺的那十分,在哪?” 不等纱罗回答,申公豹就自言自语般继续道,“是不是关于你的身份?你在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真想知道?”纱罗歪了歪头,避开他的手。 申公豹没有说话,以无声胜有声的姿势定定地看着她。 纱罗也不再故意隐瞒,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在你故事开头的部分,我是女娲的妹妹。” “那现在呢?”没有追究纱罗在故事里缺失的戏份,申公豹扫了眼与纣王对话的太公望,“他……又是谁?” “我现在就只是纱罗,而他,也只是太公望。”纱罗轻轻将唇印上,以行动表达自己不愿多谈的愿望。 并非什么体贴的情人,也觉得纱罗无需自己去体贴,申公豹正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追问的时候,空间的变动让他猛地转过头。(.无弹窗广告) 一直沉默的闻仲也将视线投向申公豹所望的方向,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也对来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其实,也并非什么需要猜测的事。 因为在黄天化即将杀死丧失斗志的纣王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将浑浑噩噩的纣王转移到别的地方,对怔愣中的太公望及周大军说道,“如果他死在这里的话,历史就会改变,你们真是这么想杀他的话,就麻烦你们走一趟到皇宫吧!” 对众人说完这句话,来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仅仅留下对纱罗的留言,“来找我吧,纱罗。” “……真是拉仇恨呢!”面对太公望等人若有所思的视线,纱罗对申公豹抱怨一句。 “自找麻烦。”回应的并非申公豹,而是面无表情的闻仲。 “嘤嘤嘤,我被讨厌了~”纱罗掩面,扯着申公豹的衣服就想抹泪。 刚刚才进行严肃的对话,场景突然间转变到如此诡异的撒娇情节,申公豹额角不由抽了抽,拿出雷公鞭提议道,“那不如将讨厌的人都杀掉?” 明显听得出申公豹意有所指的“讨厌的人”其中绝对包含太公望、杨戬和闻仲,纱罗也不想自己看中的猎物被捷足先登,只好收起做作的表情,恢复成一脸凉薄的笑意,“申公豹你还是省省力吧,我们现在去皇宫看看戏?” ??????我是分割线?????? 纣王觉得自己这一生很失败。 尽管……他的前半生很成功。 自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成为殷朝的王,自小就被父皇和母后耳提面命要变强,要守护殷的百姓,要对得起这天和这地。 在皇家侍奉数代的太师闻仲是他武艺上的师傅,也是他唯一一个畏惧和敬佩的男人。 不会在意他身份的高低,单单将他视为责任来教导,闻仲在纣王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他的父皇更高。 长大之后,他娶亲生子,皇后温柔,妃子贤淑,皇儿孝顺,在朝堂上也有殷太师和武成王辅助,一切都显得那么美满,也那么空虚。 直到遇到命中劫难的那一天。 妲己。 一个刻入骨血的名字,即使后来魅惑术解除了猜出这并非真名,纣王也已经摆脱不了这个名字的束缚。 忘记不了被迷惑时做出的蠢事和暴行,忘记不了后宫以泪洗面的皇后和妃嫔,忘记不了逐渐阿谀奉承的官僚,更忘记不了渐行渐远的闻仲和黄飞虎。 最难以遗忘的,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女人。 理智和情感互相拉扯,理智上叫嚣着远离妲己守护殷朝,情感上却始终摆脱不了心的束缚。 所以,魅惑术解除了,他自甘堕落地听从妲己的暗示――他的痛心,是因为被臣子背叛,而并非来源于自己内心的挣扎。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将责任推卸开来,只需听从妲己的愿望而行动,什么都不需要思考。 没有理会纱罗的教唆,他和自己打了一个赌,以自己的性命和国家为赌注。 只是……他,失败了。 他并非不痛,被昆仑道士用法术攻击的时候,他的身体很痛。但这些痛楚怎么也抵不过看到妲己转身离开时的心痛。 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曾经口口声声的“人家最爱的就是陛下”成了美梦。 一个他甘愿不再醒来的美梦。 “大叔……大叔……” 耳边传来了孩童的呼唤声,将沉醉在美梦中的思想拉了回来,纣王缓缓睁开眼,逐渐清晰的视线内看到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难民女孩。 在女孩的帮助下坐起身,纣王这才看到周围的环境破败不堪,甚至几步之遥的地方还有几具干瘪的尸体陈放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声音干涩,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这是朝歌呀,京城朝歌。”女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语毕,从残破的衣衫内掏出一撮灰褐色的东西,“对了,大叔你一定是饿晕了吧?我这里有好东西哦,这是树根,咬起来很甘甜的,还可以让你振作精神。” 一直锦衣玉食的纣王,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他早就知道的!他应该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掩耳盗铃故作不知而已。 浑浑噩噩跟着女孩回家,被女孩母亲发现身份后刺杀,却因为改造过的身体早已脱离人类的范畴而让对方崩溃落泪,纣王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昔日金碧辉煌的皇宫。 他最后为这个国家人民所做的事,竟然是任由难民进入皇宫取物资。 如果说妲己的离去是重大的创伤,那种心中被永远刮除了一部分的绝望和空虚是无法弥补的,那么,朝歌的现状就是最后一根稻草,那种寒彻入骨几欲疯狂的悔恨是他至死也无法释然的。 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 这个国家的王,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呵呵呵,纣王陛下,你的脸色很苍白啊……”龙椅背后的空气突兀地出现一面镜子,王天君的身影浮现在上面,满怀恶意地看着因为逆生长后遗症而变得更加苍老的纣王。 针对杨戬的王天君,与针对闻仲和元始天尊的王天君都已经死去,现在第三个的王天君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取代了他而事事顺心的太公望。 他不会让太公望如此简单就建立周王朝! 周军的扎营地。 灯火在一片原野上发出淡淡温暖的光芒。 没人察觉的后方,趁着杨戬安抚伤员处理后事的空隙,黄天化独自一人骑马奔向皇宫。 在仙界大战中所受到的伤,带着妖怪的诅咒,血流不止。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找不出其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希望自己能够死得其所。 就好像老爸一样! 黄天化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法像哪吒和杨戬他们一样单纯地为了人间界或者仙人界而战,他自小的目标就是超越老爸、让老爸认同他的能力。 但是,老爸死了。 他也已经没有时间了,却真的很希望能够亲手将纣王打败! 身下的战马渐渐减速,黄天化抬头看向夜色中寂静的城墙,心里一片平静,“好了,接下来……嗯?”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影,竟然是本应养伤中的太公望。 “天化,回去!在周军进入朝歌前,我们绝对不能先杀了纣王!”融合了太极图的打神鞭扬起强大的风压,太公望直视黄天化,竭尽所能地劝说对方,“如果纣王被仙道中人打败,那人类又能有什么立场?无论如何,纣王都只能由人类来打倒!” 否则,那又和被妲己所操纵的殷有何不同? 黄天化理解太公望的话,也知道众人为了创造一个只属于人类的人间界做了非常大的努力,但是,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而死,他要去皇宫和纣王一战! 太公望咬牙,太极图的咒文浮现在半空中,正要消去黄天化手中法宝力量的时候,黄天化整个人就被吸入了镜子中。 推波助澜的王天君勾起抹笑容,冰冷而血腥,“反正这世界也快完了,让他去有什么关系?殷迟早都灭亡,你们也迟早回归死亡!” “王天君――!!!”太公望从没想过,死了两次的人竟然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更让太公望懊恼的是,见识过两次的红水阵终于被王天君用于他身上,仅仅是为了阻止他去找黄天化。 “你可得快点呀,要不,你疼爱的天化师侄就要去宰了你更疼爱的纣王陛下了!”话语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王天君大笑几声,红水阵的范围内当即升腾起血雾,“而且,你最疼爱的朝歌人民也将因此被红水阵溶解哦!” 就在太公望被王天君绊住脚步的时候,纱罗和申公豹已经来到皇宫,俯视下方沉默不语的闻仲和纣王。 纱罗觉得自己挺虐人心的,故意让闻仲在纣王即将逝去的此刻见这最后一面。 与纱罗有同样想法的申公豹伸手拦住她,“怎么?后悔了?不舍了?” “有可能吗?”纱罗甩了个白眼,“待会儿可是有一场凡人方式的决斗,飞在空中有什么看头?” 申公豹想了想,跟着纱罗从黑点虎背后跳了下去。 而在练武场上,黄天化的身影也同时从镜子中出现,刚刚好插在默默对视的纣王和闻仲之间。 “哎呀呀,这里是……禁城?”黄天化抬头,看到的是一如曾经站在老爸身边面无表情的闻仲,以及那位前不久还大杀四方而现在却变得苍老颓败的纣王。 “真令人怀念啊……”纣王仰望月色下的天空,惆怅地叹息,“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寡人在这里被闻仲训练,也曾经在这里和武成王打过一场。” 黄天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王天君带到这里,也不知道刚才闻仲和纣王在对视什么,更不知道纣王此刻的打算,他只知道,他临死前的心愿即将达成。 “你长得和武成王很像,你是叫……黄天化吧?”纣王往前走上几步,一脸的沉寂,“闻仲不会再和寡人打了,就由你来和寡人决斗吧!” 站在一旁的闻仲,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就连练武场的石块被溅落到头上,也只是任由它被气劲卸到一边。 那双曾经视纣王如儿子的眼眸也没有半分晃动,平静得仿佛现在所看的只是一场不相关的比试。 只是纱罗和申公豹都有预料,在最后一刻闻仲会有所动作。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当黄天化的剑刺入纣王体内时,闻仲阻止的意图被纣王以转身的动作而消去了。 简直就好像纣王自己扑上去被黄天化所杀一般。 “战败早在开始前就决定了……”既是对闻仲解释,也是对黄天化解释,血泊中的纣王不见一丝痛苦,心底的疼痛早已超过了身体的疼痛,“因为……寡人已经没有要守护的东西了……” 闻仲闭上双眼,耳边清晰地听到纣王的话语。 “来吧,砍下寡人的首级,出示在大家面前,殷也就此结束。” 纱罗和申公豹站在闻仲背后,用无比接近的淡漠眼神注视着场上的两人,毫无波澜的目光仿佛眼前代表着朝代终结的战斗只是为了表演给他们观看的戏剧,一场结局早已注定的闹剧。 “谢谢你,纣王,谢谢你愿意当我最后的对手。”剑尖停顿在纣王的颈脖,黄天化没有砍下这最后的一剑,“不过,该砍下你首级的人不是我,接下来的事全部都交给太公望师叔去处理吧!” 脸颊上的汗水在晨曦中闪闪发亮,黄天化勾了勾唇,带着战后的餍足和宁静,“都是因为我的任性,以后我一定好好听师叔的话,平静地度过余生……我也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 “是吗?这样也好……”纣王的话被骤然溅到身上的热血打断,虚弱地睁开双眼,视线内竟看到一柄长剑直直地穿透黄天化的心脏。 “我……我家世世代代……都都都为殷王朝做事……”长剑的主人,一个普通的皇宫侍卫断断续续地说道,“只要是反叛……反叛纣王陛下的人……我都都都要消灭……” 纣王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该说可笑吗?将死之时竟然知道有人如此效忠自己,以另一条本应继续灿烂的生命为代价。 “哈哈……”黄天化喘了口气,无奈地对直视他的纣王笑了笑,“我倒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天化――!”天边传来了太公望的呼唤,然而,等他来到练武场的时候,仅仅看到以朝阳为背景的插着长剑的黄天化。 “天……化……”无力地张大嘴,太公望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眼里盈满的是灵魂化作的强光。 “哎呀呀,原来主角都会迟到啊~”纱罗松开了捉住闻仲的手,无视他看向自己的深沉眼神,在太公望看过来的时候,红唇吐出让对方痛彻心扉的话语,“先是普贤真人,现在是黄天化,你觉得你还有哪个亲朋戚友比你命硬呢?” 年轻的道士眼底燃起愤怒的火焰,让注视着这双眼的人都有种自己将被灼伤的错觉。 每一次纱罗和太公望的对话,申公豹都将其视为不可或缺的视觉大餐,这一次也不例外。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太公望并没有对纱罗采取任何行动上的回应,而是将视线投向闻仲,“为什么你不阻止?闻仲!” ――你不是这样的人! 被无声质问的闻仲不发一语,仿佛被封神的人不是黄飞虎之子,也仿佛看不懂太公望的眼神,沉默着背过身去,脚步坚定地走向宫门的位置。 申公豹淡淡看着纱罗,嘴角再次带上玩味的笑意,“纱罗,你又用什么来威胁闻仲?”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坏的女人?”纱罗无视太公望强烈的视线,笑得天真而残忍,“也对,比起为国为民的某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所谓的大爱呢?” 纱罗所说的到底是闻仲,还是太公望呢? 瞥了眼脸色阴沉的太公望,申公豹拉起纱罗的手,往黑点虎走去,“既然我们如此合拍,不如一起去赴另一个约会?” 纱罗不置可否,身体却任由申公豹搂着一起坐上黑点虎离开。 在太公望和申公豹都听不到的灵魂深处,纣王再一次听到了来自恶魔的诱惑,【只要你亲手杀死妲己,我许诺你一切重来,纣王陛下意下如何?】 对于常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天大的诱惑,更何况是对身为亡国帝王的纣王而言。 只可惜,纱罗的不平衡心理大概无法在纣王这里得到平衡。 【谢谢你,但是,寡人不需要。】他要的,只有一个人给得起,但那个人却不会给。 杨戬和武王带着军队进入皇宫时,就只看到一身重伤的纣王,以及若有所思的太公望。 而从军营中擅自离开的黄天化,早已成为一缕飞向封神台的魂魄。 “武王,最后的时刻到了。”仿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太公望的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也是不变的坚定,回头对着前来的新帝王说道,“这是天化为你准备的最后的舞台,去结束它吧!” 结束这个由无数牺牲赢来的时刻。 和纣王一步步登上通往城墙的阶梯,不见一丝轻浮表情的武王缓缓开口,“我等你,去换一件体面点的衣服吧。” 纣王轻轻一笑,对即将处决自己的新王回道,“谢谢你。” 随着皇宫召集的信号,朝歌尚存的人民都聚集在城墙之下,仰视站在那里的唯二之人。 “妈妈!是那位大叔!”衣衫褴褛的女孩指着纣王,对面无表情的母亲大声说道。 人群熙熙攘攘,掩盖了女孩的声音,却掩盖不了城墙上武王的话语。 “抱歉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以剑指着纣王,武王脸上没有一丝胜利者的骄傲,有的是对曾经的帝王的尊重。 纣王摇了摇头。 虽然见到了最敬重的闻仲,但他的妻子和皇子,以及最想见的人却无论如何也见不了了。 选择了妲己的他,是个失败的帝王。 魂魄的强光无比耀眼,仿佛昭示着死亡将会洗涤一切罪恶的耀眼。 看着纣王的魂魄飞往封神台,武王以剑指向前方,大声对朝歌的人民宣布,“殷朝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周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人民热烈的呼唤声背后,太公望仰望天空,感觉到莫名的空虚。 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王天君带着恶意的笑容融入了空气中。 不为人知的第三座浮岛――蓬莱岛上。 妲己以手捂了捂胸口,歪着脑袋对王贵人和喜媚笑了笑,“纣王陛下输了呢,人家很伤心~” “不会吧?人家还想和陛下玩呢!”喜媚两眼泪汪汪,只知道自己难得和妲己姐姐辛苦培养出来的玩具坏掉了,没有注意到妲己笑容的不自然。 王贵人注意到那抹不自然,再定眼望去的时候,妲己却又是那副优哉游哉的妖姬状,仿佛刚刚失态的她只是幻觉。 “妲己……”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三人一同戒备,当看清楚出现在平台上的发光体是什么时,又下意识放松了下来。 “真是好久不见呢~女娲大人~”甜腻的声音透出喜悦,妲己一脸崇拜仰慕地看向女娲的灵魂。 眼底,划过的是希冀和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找到女娲比较养眼的图片了~不过,我是不是曾经贴过呢? 终于想起我之前说贴出来的十天君图片,个个都是非主流啊~ ps:我忘记了明天要上班,还将九千字都一次性发出来了,哈哈哈,弱弱地笑,明天有没有更新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娲 第一百六十一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女娲 昆仑山和金鳌岛坠落的地方,一座集合两座仙山科技的标着“昆仑山2”的球型物体悬浮在半空中。(.好看的小说) 太公望骑着四不像到处巡视,默默吐槽着这大小只有原来千分之一的重建浮岛。 在看到元始天尊时,太公望微微敛眸,跳了下来让四不像到旁边等候,而他自己则是站在元始天尊背后凝听对方的解释。 “找到了第三个岛吗?”太公望喃喃自语,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正想和元始天尊摊牌,就被对方随后的解释怔愣住了。 “……原来如此……”静静听完元始天尊对“历史的道标”的解说,太公望感觉到背上的压力更大了,之前修炼时得过且过的他仿佛成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现在的他身上却肩负着如此大的责任,“之所以发动殷周革命,就是为了对抗女娲和妲己的整备军力的计划吧?” “抱歉……其实我很想早一点把事实告诉你……”元始天尊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也显得更深,“但是,为了不让女娲发现这个计划,并让殷周革命顺其自然地结束,这么做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太公望握了握拳,“我并没有要责备你一直瞒着我这件事的意思,如果是我站在你的立场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元始天尊很庆幸表现得无赖流氓的弟子内里其实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但他没有忘记将最重要的事说出来,“当女娲在沉睡的时候,有极强固的封印保护着她,但如果要让历史发生变化,她就必须让魂魄出现在人前。” 闻歌而知雅意,太公望直视前方,将元始天尊最想告诉他的话道出,“也就是说,要打倒她就只有趁她觉醒的现在。” 蓬莱岛上。 妲己将最近的动态一一汇报给女娲。 “……就是这样,历史正随着您的指示更新着~不过……”妲己唇角的笑意渐浓,带着慑人的魅惑和血腥,“残余的仙人还有很多不妥的举动~” 荧幕上出现的,赫然是刚刚重建不久的浮岛,妲己仿佛报道新闻一样不带半点紧张地道,“他们又重新建造了一个昆仑山,并打算以它来进攻蓬莱岛哦~” 手指绕了几绕,妲己乐呵呵地建议,“现在要如何处置呢?以您的力量‘咚’的一声把它解决掉?” 平台上,泛着淡淡光芒却只显得阴森恐怖的女娲灵魂沉默着,无风自动的发丝让她看上去如同鬼魅。(.好看的小说) “都交给你们来处理好了,我一点也不想动手……”终于出声的女娲如妲己所愿地选择了一个比较慢的方法,但还没等妲己暗暗松一口气,女娲就紧接着道,“不过,我会给你足以应对的力量……” 在那一刻,妲己真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女娲所发现,手脚僵硬地站在那里等待女娲的“赏赐”。 然而,妲己发现女娲的灵魂突然消失在眼前。 实际上,女娲并非直接给予妲己力量,而是来到了蓬莱岛内妖怪们居住的地区。 在女娲有所动作的几秒后,监控室内的妲己也随即发现了妖怪们的等级瞬间暴涨。 “妲己……”再次出现的女娲站在妲己背后,没有看到妲己额头上的冷汗,不带一丝疲惫地说道,“我已经让几个妖怪和你们拥有‘同等的力量’,有什么事再叫我。” 随着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感消失,妲己发现自己今天的心跳真有点失常。 她和王贵人、喜媚三个为了改造纣王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甚至最后还是清醒的纣王主动配合着改造,但是!女娲竟然在一瞬间就让那些她本来也看不上眼的妖怪拥有与她们三姐妹同等的力量! 妲己眯了眯眼,红唇吐出此刻心底最真挚的愿望,“如果我们也拥有像她那般的力量……” 身为妖怪仙人,本|能追逐力量的王贵人却没有如妲己一般的雄心壮志,她只感觉到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 单单魂魄就如此厉害,王贵人实在想不到女娲肉|体也复活的话该是什么情况,心生畏惧的她趋吉避凶般对妲己说道,“既然女娲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就让她去解决太公望他们好了嘛,对不对姐姐?” “不行哦~”妲己摇了摇头,“女娲大人的觉醒还不甚安定,我们不能做如此任性的要求啊!”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会如此体贴人吗?”在女娲灵魂消失的地方,银发墨瞳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笑得意味深长地对妲己道。 并非第一次没有察觉出异样,妲己面对纱罗的神出鬼没已经无奈地习惯了,“哟~纱罗~你来迟了啊!” 纱罗本来挺想就纣王的话题和妲己来一次心灵沟通,但当她看到妲己的眼神后,立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试问一个对梦想不顾一切的人,又怎么会为了途中的一段姻缘而停下脚步呢? 再一次感叹妲己的铁石心肠,同时也感叹自己的不干脆,纱罗耸了耸肩,仿佛自己是主人般随意地对喜媚道,“给我来点茶点。” 不问世事的喜媚还真以为纱罗是应妲己姐姐的约来探访,兴冲冲地就往外走去,“好的,喜媚也想一边吃一边玩,你要等人家!” 纱罗引走了一个,妲己以眼神送走了第二个。 当王贵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纱罗就来到妲己面前,直截了当地开口,“带我去见女娲的真身。” “对不起呀,人家要先通传一声女娲大人~”妲己想都没想就婉拒,虽然的确是她邀请对方过来,但在见识到女娲之前从没在她面前展示的强大力量后,妲己觉得自己有必要隔离女娲和纱罗。 她可没忘记在朝歌皇宫的时候,纱罗扰乱了她几次计划,现在到了实现梦想的最后时刻,妲己真不希望被任何人插足。 只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应邀过来的纱罗不是个轻易打发的人。 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妲己,纱罗半掩双唇笑道,“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在这里慢慢等哦!” 眼睛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妖狐的状态,妲己在发现自己失态的瞬间,背过身去,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地道,“你想做什么?” 轻轻笑了几声,在妲己感到针芒在背几欲攻击的时候,纱罗才慢悠悠回道,“聚旧,单纯的聚旧。”微微一顿,纱罗仿佛不觉意地补充,“不会打扰你的。” 一直以来,妲己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虽然纱罗曾经的看戏宣言和现实有点出入,但妲己已经相信对方并非为了阻扰她的计划而行动。 思量半晌,妲己终于下定决心,带着纱罗来到蓬莱岛中心部女娲真身存放的地方。 那是一个布满符咒的外星人躯壳,在她的四周有着如同晶壁的封印,这个世上至今还没有人能够破坏的封印既是女娲的束缚,也是她的保护。 脚步停在离女娲几步之遥的位置,妲己回眸,“到了哦~既然你不会打扰人家,人家也不会的打扰你的~” 这是妲己的一个豪赌,正如纣王一样,以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为目标。 并非她一时头脑发热,而是在知道女娲认识纱罗的那一刻,妲己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与否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纱罗的态度。 纱罗也知道这是妲己对她的信任,所以,她没有让妲己离开,而是开口道,“你不必离开,就在旁边看着也行。” 语毕,纱罗不再关注妲己,走上前去用手贴上封印,闭眼感受着那无比熟悉的灵魂。 魂魄的光芒如星沙闪烁,让人毛骨悚然的强大灵压再次出现。 妲己忍住身体的反射性逃跑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的互动。 女娲缓缓睁开双眼,整颗眼球都是黝黑一片的她显得那么的森然和恐怖。 再次看到女娲这外星人般的造型,纱罗心底百感交杂,一时之间竟又想起了她和他们第一次见面被吓倒的场面,笑声就这么从口中溢出。 并不知道纱罗在笑什么,女娲只是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泪水盈满眼眶,“纱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好怀念,真的好怀念,感觉上就好像回到了故乡一样…… 伸手搂住纱罗,女娲将头贴到对方的颈脖,半掩着眼眸激动道,“你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这是你新的肉|体吗?” 不知道为什么,妲己总觉得在女娲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有种心脏被狠狠揪住的感觉。 桃源乡。 申公豹很想表达自己的惊诧之情,然而面瘫的他依然面无表情着,“你竟然自动醒来,我真不敢相信呢!” 被自家弟子吐槽的老子早就习惯了,完全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语气淡淡地将自己醒来的原因道出,“我突然不再继续做梦了。” 曾经威胁师傅观看过一些梦境的申公豹眨了眨眼,声音立即透出几分雀跃,“那就表示,女娲觉醒了!” “所以说,为什么只有你过来见我?”老子仿佛没有注意到申公豹顿变的脸色,继续理所当然地道,“啊!原来你被嫌弃了?或者,被她抛弃了?” 从来都不知道老子没觉好睡的脾气竟然这么大,申公豹狠狠压下自己与对方打得两败俱伤的想法,将正题扯了回来,“女娲所做的一切都违背我的美学,这将是雷公鞭发挥全部威力的好机会!我们一起走吧!” 眼看老子定定站在原地发呆,申公豹以为对方还想睡觉,顿时幸灾乐祸地笑道,“当你将太极图交给太公望的时候,你就和这场决斗牵扯上了,别想置身事外!谁让超级法宝是最初的人所留下的、为封印女娲而准备的武器呢!” 老子依然不为所动,沉默着呆呆地看着前方。 然后,在申公豹就快没耐心等待、想直接扯着他一起去蓬莱岛时,老子才回过头来,问出一个让申公豹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有人自己找死,我要去阻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最初我最想嫖的重口味?半妖态?杨戬竟然被我浮云掉了=皿=!!! 然后,本来以为上一章评论数不够的,结果……唉,一下班就乖乖死回家码字qaq 最后,看到这里大家都可以猜到,这卷快完结了!撒花!欢呼!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当初其实我想坑你们来着!很久很久以前我说过封神演义将是最后一个世界,我就想骗你们还有下文,然后给你们挂上一个“本文完”看看,哈哈哈~ 好吧,上面那段已经成为历史,下面是投票――下一个世界写什么呢?可选:陆小凤传奇,仙剑奇侠传四,最终幻想7。 难得清醒的老子: 再来一张~ 其实我真的觉得他们相性很好~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二合一 第一百六十二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二合一 蓬莱岛,斗技场上。(.好看的小说) 七场比试中已经取胜两场的太公望一行人面对着众多妖怪的喝倒彩,皆是一脸高人般的平静表情。 而刚刚赢得第二场比试的杨戬,身披六魂幡潇洒地跳下舞台,看到太公望后就将自己战时的猜测告知了对方,“妲己所派出来的两个对手,若非在斗技场这封闭的舞台上,想要解决他们并非容易的事,我觉得这场战斗中,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杀他们而布下的棋子。” 带领着一队人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太公望同样有此感觉,但在猜不出妲己真正目的的前提下,他也只能任由己方人员充当棋子与那些强大的妖怪战斗。 舞台之上,妲己脸上带着举办舞会的女主人式欢快笑容,一边冷眼笑对妖怪们的吵闹,一边将太公望的审视眼神纳入眼底。 要说她为什么要举办这场斗技,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她需要解决经由女娲力量而变得强大的几个妖怪,在自己不能下手的时候,太公望他们不就是一把很好的刀吗? 谁让那些力量媲美她们三姐妹的妖怪没有强力的法宝呢! 借刀杀人的妲己毫无感激之心,继续下令展开第三场战斗。 然而,看到王贵人临时入场,而身为对手的哪吒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回原形,妲己唇边的媚笑终于有点收敛,“放心吧,贵人……” 只要她得到那股力量,就马上……默默在心底对一直追随自己的妹妹如此许诺,妲己允许了另一个妹妹的请战要求。 “太公望,你来和人家玩吧!”喜媚变化成女版四不像的模样,雄心壮志地对太公望道,“我们一决胜负,要是人家赢了的话,你就让人家和四不像结婚!” 虽然早就知道喜媚的性格,但突然听到这结婚宣言的妲己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被宣战的太公望更是满脸黑线,总有种这场斗技是表演给妲己看的show的感觉。 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吐槽着,喜媚一脸雀跃地来到舞台上,对太公望疾挥过来的打神鞭视若无睹,短短一瞬间就化为了与对方招式没有区别的强风。 终于见识到杨戬口中所谓的“喜媚的变化术更强”到底是什么意义,太公望正想发动太极图将喜媚的如意羽衣封住,就被化为无形的风的喜媚撞倒在地上。 “哈哈哈,太公望你是好人,肯和人家玩!”虽然雄心壮志想赢得比赛,但以喜媚的性格,再认真的时候也是玩乐的时候。 所以,在太公望起身想拾回打神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上十几根一模一样的打神鞭。 “猜猜哪根才是真的!”再一次发动变化术,变成了打神鞭的喜媚笑哈哈地道,“猜对的话,我将纱罗和我的点心分一点给你!” 来到蓬莱岛至今,太公望一直就困惑于纱罗没有出来对他冷嘲热讽,如今从喜媚口中听到她的消息,竟有种“原来如此”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坐于舞台上方最佳观看位置的妲己,却没有太公望如此轻松的心情,只要一想起女娲和纱罗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就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那种整个世界都为那二人所有的,并且不留半点残渣被吞噬殆尽的战栗感。 只不过,妲己也有一股微妙的预感,那就是纱罗即将做的事与她的梦想并无冲突,甚至可以说,那将会助她一臂之力。 将心神收回,妲己继续观看战斗。 舞台上,猜错了的太公望被喜媚伤得一脸血,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四不像走去,满脸不舍地道,“我输了,我实在找不到能赢你的方法,四不像属于你的了……” 喜媚闻言高兴地欢呼起来,听到太公望说的“想和四不像说最后几句话”的要求,天真的她当即答应,让自己未来的“老公”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然后,双方人马首次同时见识到某人的无耻行径。 将真正的打神鞭压在四不像身上,太公望一脸凶相地对喜媚奸笑,“哇哈哈哈,四不像已经成了我的人质了,想他活命的话就将如意羽衣交出来!” 四不像深深觉得,有这样的主人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杨戬等一众通过自身力量取胜的人,也为太公望如此不着调的卑鄙行为而错愕不已。 妲己一方的妖怪们更是同声讨伐,仿佛忘记了自己一方才是更卑鄙无耻的妖怪一样。 单纯的喜媚却没有想这么多,看到未来老公四不像呆呆地被挟持,立即就将如意羽衣双手奉上。 只可惜,卑鄙的挟持犯收到如意羽衣后,并没有放开四不像,而是将打神鞭往前一送。 暂且不论太公望的本意是想将喜媚送出舞台,还是想将她斩草除根,总之,在他挥出那一鞭之后,喜媚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除了…… 脚步一个不稳踩到石头,喜媚以脸着地的姿势趴到地上。 “呜哇哇――”一个忍不住,脆弱心灵受到伤害的喜媚痛哭起来,“人家已经付了赎金的说!” 弄哭对手的太公望没有理会同伴们的鄙视,志高气满地对妲己说道,“这就是我的轻轻松松取胜方式,怎么样啊?妲己!” 压下心底对纱罗和女娲的复杂思绪,妲己一时之间也被现状弄得失笑起来,并为即将发生的喜剧感到十分的愉悦,“哦呀~你说呢?” 本以为能够轻松取胜少犯杀孽最好不过,太公望却没有料到,妲己话音刚落,随着喜媚的哭喊声天空竟飘下了片片白色羽毛。 那是能够自由地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中飞翔的雉鸡精的羽毛,只要人碰触到,那么他的时间就将倒退。 面对如此突兀的形势扭转,杨戬紧张地对太公望道,“师叔,快到六魂幡里避一下!” “嗯,好……”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太公望的身体就开始变小,甚至让自己踩到衣服跌到地上。 在众人紧张的呼唤声中,眨眼间,被衣服掩埋的太公望就时间倒退为少年、婴儿,以及……受精卵。 “拜拜~太公望……”意味深长地再一次喊出这个纠缠已久的“敌人”名字,妲己将视线放到舞台外出现的镜子中。 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还会是“太公望”吗? 杨戬等人却没有察觉到镜子的出现,他们只看到太公望的魂魄飞出了舞台,然后就消失在眼前。 众人皆是一脸的接受不能。 他们都有了以身殉道的自觉,也从不畏惧于为了打倒妲己而献出生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比谁都卑鄙、比谁都无赖、比谁都命大的人竟会先他们一步被封神! 而事实上,太公望的确如众人所看到的一样被喜媚的羽毛所杀,但他的魂魄并没有飞往封神台,而是进入到一面熟悉的镜子中。 布置空旷的居室内,太公望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镜子里的王天君对视,“王天君……” “太公望,你的魂魄已经被我封在这个空间里了。”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王天君脸上却没有了当初的疯狂和偏执,“呵呵呵,看来你对于自己被封神的这件事一点都不觉得惊异,就好像……你早就料到我会来救你似的。” “与其说是预料到,不如说是有这样的感觉……”太公望没有反驳王天君的话,眼底是对即将挖掘到的真相的追寻,“你和我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宿命。” 闻言,王天君低声几声,带着一种夙愿即将达成的满足感,并没有立即解开太公望的疑惑,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不如我们来聊聊吧,就聊我是暗中完成封神计划的人这件事,如何?” “暗中?”身为正统的封神计划执行者,太公望一下子愣住了。 “表面上是由你来进行的,不过暗中都是由我来进行,而幕后黑手是那老头!”从不掩饰自己对元始天尊的憎恶,王天君将自己至今以来一切的行动都一一分析了出来,并且加上了一个让太公望难以置信的结论―― “……实际上,这些方法你应该也想过,这是‘不考虑到善恶的最有效方法’,不过因为你是个滥好人,所以这种事你办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即使隐隐有所预料,太公望却还是掩耳盗铃。 王天君摘下自己的帽子,然后往镜子的另一边伸出手摘掉太公望的头巾,看着那一边隐约露出怒容的另一个自己,王天君不由眯了眯眼,“我只不过是做了你真正想做的事而已,我可是映照出你心中黑暗的镜子,而你是反映了我心中光明的镜子,我和你……其实是同一个人啊……” 太公望,你可是我一直一直寻找的另一半自己。 一开始,王天君并不知道自己所寻寻觅觅的是什么,直到执着于元始天尊和杨戬的两个自己被封神,他才意识到自己魂魄所追寻的其实是太公望。 捂着胸口,感受着魂魄传来的满足感,王天君露出了至今为止最真诚的笑容,“太公望,你的魂魄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吧!” “骗人!”听着王天君那肯定的语气,太公望咬牙切齿,狠狠握拳砸向镜子,“不要再骗人了!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武成王、天化,还有十二仙不都变成是我杀的?!” 王天君微微笑着,一点也不在乎太公望的竭斯底里,直到对方口中喃喃着“我不会这样做”,才冷冷出声打碎太公望的自欺欺人,“没错,是我们杀的!以你是司令官,而我是敌人的形式杀的!” 一时之间,镜子内外陷入一片死寂。 王天君看着太公望难得的垂头丧气模样,并没有昔日的喜悦,已经融合了另外两个自己的他咬了咬指头,了无生趣地道,“不过,我累了……我不想再当王天君了,让我们变回一个人吧!” 让我们变回一个完整的人! 与此同时,蓬莱岛中枢。 女娲半搂着纱罗,仿佛看不到对方的冰冷表情,语气热切充满期待地道,“伏羲就快回来了,如果你不舍得下手的话,由我替你报仇吧!之后我们再一起重建故乡!” 纱罗一动不动,任由女娲禁制住自己的身体,曾经从老子给的梦境中已经察觉出什么的她,在陪同女娲一起观看斗技的时候也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声音再也不见一丝重逢的欣喜,纱罗不再沉默,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s?” 作者有话要说: 早已经不是萝莉,也迟迟达不到御姐程度的在下,再一次被感冒君推倒,唯一庆幸的是并非h7n9! 这是本章实际漫画内容有很大戏份的龙吉公主和燃灯真人,可惜篇幅限制连个名字都被我浮云掉~~~ ps:那是露背露臀装啊!【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封神完毕 第一百六十三章?王者之各自的选择――封神完毕 纱罗现在回忆起来仔细想一想,就发现了很多以往被她所忽视的地方―― 以前她因为突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而迷失了心智,总以为女娲对自己的关爱是出于姐妹之情。[.超多好看小说] 在女娲隐约猜出她并非这个星球原住民、更并非他们故乡之人时,她也总忽略了女娲看向自己的热切眼神,只下意识更加亲近温和有礼而又风趣幽默的伏羲,以至于二人产生了过深的感情。 正所谓恋爱中的人智商就会下降,她也因此而没有发现,身为繁衍族人的工具的她实际上却享受着女娲有意无意的爱护,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最终视女娲为自己的姐姐。 甚至在当初被误解、被伏羲等人封印的时候,她也察觉不出女娲那志在必得的眼神。 直至被妲己带到蓬莱岛中枢看到了女娲的真身,直到再一次听到女娲的声音,纱罗才发现女娲看向她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那就好像宝条看向萨菲罗斯的眼神,也是曾经身为霍兰德的她所看到的那个名为s的少女的眼神。 那是一种名为掠夺的疯狂目光。 呵呵……纱罗心中不由轻笑,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伏羲说她是女娲的同党了,也总算知道当初自己是被谁人陷害了。 那时候的她的确想回地球,事实上任何一个穿越者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自认为是一个“普通人”的她如何会愿意一生都在一个陌生的、仅有非我族类生物的地方生活下去呢? 以再一次见到故乡为名,这才让女娲得逞将她拉为一个阵型,至少……是在别人眼中的同一阵营。 然而,她没有女娲那般冷血的疯狂,不会为了一个“故乡”而罔顾整个星球的生灵,更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重新建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乡! 昔日的姐妹情是虚伪的,或者说,就算是真实的,在女娲眼里这份情也抵不过对故乡的执着。 一个能够为了重建故乡而不惜以灵魂之身在时空中追寻她的“姐姐”啊……她到底该如何报答对方呢?不如……以身相许? 淡淡看向眼前贪婪地盯着她的女娲,纱罗不由莞尔,女娲这副恐怖外星人的模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承受啊! 尽管女娲等最初的人为了她而变化成正常人类模样的记忆依然存在,纱罗此刻却没有了任何触动。只不过,一想到女娲刚才的提议,纱罗又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无视对方的“花容月貌”。 替她报复伏羲吗? 真是一个有趣的选择! 如果伏羲恢复了记忆,那这个选择就更加美妙了! 如此想着,纱罗也没有在意女娲对曾经的s少女身份避而不谈,嘴角带着欣喜和劝慰的笑容,配合着对方那个足以让自己死一次的提议缓缓说道,“我明白了,女娲姐姐,你就帮我一次吧!” 为我演出一场名为“相爱相杀”的复仇戏剧吧! 斗技场的舞台上方。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申公豹手中提拉着一条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赫然是在仙人界大名鼎鼎的三大仙人之一的太上老君。 申公豹对于即将融合灵魂的太公望万分期待,正当他想将这份期待与懒人装里的老子分享时,一股微妙的力量震荡让他浑身一僵。 力量的波动仿佛连空间都感受到颤栗,直到那残余的感应消弭于黑暗中,申公豹才将凝视远方的目光收了回来。 “老子……”直接用雷公鞭毫不客气地弄醒沉睡的师傅,申公豹微微眯眼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人找死啊……”软软糯糯地回答了一句,老子以精神力操作懒人装消去雷击之力,哈欠连连地回答了自家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弟子。 有兴致看戏的时候,申公豹是万分不耐烦老子的睡劲,于是再次扬起雷公鞭作威胁状,“谁找死?” 识时务的老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却毫无紧张感地回道,“纱罗。” “什么?!”黑点虎一个忍不住再次插嘴,“那女人竟然会自己找死?” 申公豹压了压抢镜头的黑点虎的头,想了想,眼底划过恍然的神色,“原来……这下好玩了~” “申公豹,你就不担心一下你的女人?”黑点虎晃了晃脑袋,八卦地追问另一个人,“还有你呢?太上老君?” 被问及的二人一同沉默,无视了黑点虎这个无趣的问题。 试问那个已经在他们面前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的女人,怎么会真正地离去呢! 然而,老子和申公豹这对师徒知道纱罗的底细,其他人却对纱罗这比小强更加小强的彪悍外挂能力毫不知情。 所以,七场比试后,自降为俘虏的妲己兴致勃勃地将众人带到了蓬莱岛中枢,来到了女娲与纱罗见面的房间时,众人看着眼前笑得阴风阵阵的纱罗,皆是一脸难以掩饰的错愕。 “你就是……历史的道标?”杨戬觉得这是比太公望被封神更加难以相信的事,但对方不复往日的笑容,却清清楚楚向他昭示着曾经的女子已经不在了。 带着众人来找碴的妲己笑容僵硬,与女娲灵魂相处已久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此纱罗非彼纱罗,一时之间也为这突然的事态变化而失去了冷静。 尽管妲己不知道纱罗的实力到底到达什么程度,但以女娲不惜舍弃自己身躯也要夺舍的决心看来,此时的“纱罗”对她而言真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啊……妲己心急如焚,表面上除了表情僵硬了点,其他人都没有察觉这一点,就连女娲也因为谋算已久的目标达成而忽略了妲己的异样。 闻仲却是唯一一个没有错过妲己气息变化的人,与对方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即使纱罗没有告诉他妲己的目的是什么,也不阻碍他继续视妲己为敌人。 只是,本来并不打算出手的闻仲,再一次挥鞭的对象却不是妲己,而是眼前再明显不过的“历史的道标”。 禁鞭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就好像纱罗本人一样,此刻取得纱罗身体的女娲也能够轻松无视禁鞭的威势,一个结界就将鞭影隔在身外。 唇角带着无奈的轻笑,女娲仿佛看到自家顽皮的孩子一般轻轻摇头,一脸慈祥地道,“太激动了吗?我的孩子们!” “……”看着以纱罗容貌说出如此话语的女娲,拉着老子下来的申公豹差点松开了手。 淡定如申公豹也被女娲雷倒,这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嗯,请忽视已经又一次睡去的老子吧。 懒得和女娲说三道四,闻仲已经在旁观申公豹和纱罗胡闹的日子里得知历史真相,于是一言不发,全力挥动超级法宝之一的禁鞭。 申公豹趁着好戏还没到高|潮之际,将自己达到满分的推测告知了其他人,无视女娲看过来的冰冷目光,一脸玩味地怂恿道,“你们需要她这个玩沙雕游戏的道标吗?” 听到这样的惊天内|幕,除非是脑子抽筋的人,否则谁也不会为了实现女娲那所谓的“故乡情结”而任由对方摧毁现有文明。 然而,即使是理智如杨戬,此刻也不得不问出一个众人也想知道的问题,“如果她是女娲,那纱罗呢?她在什么地方?” 申公豹没有回答杨戬,而是扬起雷公鞭作了个挥出的动作。 众人戒备之下,就看到一道雷光击中了那造型奇特的懒人装上。 老子被雷击醒的时候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面对申公豹面无表情的注视,精神力极高的他当即回溯影像,然后回答了杨戬的问题,“她到另一个世界了。” 本来只以为纱罗隐身在一旁看戏的申公豹也不由怔了怔,“另一个世界?” 老子懒得解释,将视线放到鞭影重重的打斗区域,淡淡说道,“你们还是先解决女娲吧。” 申公豹也知道闻仲打不过女娲,却没有让老子如他所愿的偷懒,将俘虏妲己时收缴的倾世元禳抛给了老子,“你也要上场。” 为了未来长久的睡眠,老子想了一秒钟,还是接过了这一件最强法宝。 面对着众志成城想杀了自己的“孩子们”,女娲并没有使用新得来的身体的力量,而是驱使了久未动用的精神法宝“山河社稷图”。 顿时,所有人都被黑暗包围。 那是无声的黑暗,包括五感的支配都被夺去的黑暗,如果是普通人,身处其中不用一个小时就会精神崩溃。 而女娲这件法宝的厉害之处,就是连时间的感觉也可以改变,身处黑暗中的人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比例是三万六千比一。 身为天才道士的杨戬对此无所谓,但他却不由担心那些脾气各异的同伴们。 当然,有一个人是杨戬无需担心的,那就是老子,谁让这种环境对他而言是最佳的睡眠条件呢! 就这样在无声的黑暗中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在有人即将暴躁到捉狂之际,一道出口突然出现在黑暗之中。 背对着耀目的光芒,身穿黑色奇特服装的男子缓缓启唇,“大家没事吧?” “……太公望师叔?”杨戬微微蹙眉,不太确定地道。 “不。”来人摇了摇头,然后轻轻一笑,“我叫伏羲,是最初的人。” ??????我是分割线?????? 伏羲是当初与星球生灵融合时唯一留下来的始祖,为了阻止女娲复活继续她的妄自非为。 当时的女娲身体已经被封印,能够活动的只有灵魂,在这样的状态下不断使用力量,灵魂的力量也因此而消耗变得虚弱。与之相反的是,被|操纵无数次历史的星球生命力越来越强,上面的生灵也向着越来越强的方向而进化。 深知自己不足以打倒女娲,伏羲就一直等着女娲变弱而星球生命变强的日子,然后寻找了当时最强的仙人们联手实行了封神计划。 只是,将山河社稷图的精神攻击破开后,伏羲没有想到他再一次面对女娲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面。 “伏羲,我很想你!”女娲仿佛代入了纱罗的角色,脸上带着与恋人重逢的喜悦,“真是很久很久了,你有想念我吗?如我想念你一般地想念我?” “……纱、罗……”艰涩地吐出两个字,伏羲呆呆地任由女娲紧抱着自己,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身后的一众同伴。 在伏羲看不到的背后,女娲对其他人冷冷一笑,声音却娇媚如昔,“伏羲,被你封印的这些日子,我很痛苦……真是很痛苦……不如,你也来陪我吧!” 女娲瞬间发动山河社稷图的另一种攻击,却没有放开紧抱伏羲的手。 而面对这能够连灵魂也吃掉的灵体式攻击,伏羲有点手忙脚乱,挥开女娲的手扬起打神鞭猛挥下去。 是的,仅仅是手忙脚乱,而并非没有还击之力,只因伏羲在见面的那一刻就知道,纱罗如同往日一般离开了,连见他一面也不愿意地离开了。而他,却还在借着女娲的伪装来重温一下昔日的温暖,重温那段被他自己一手毁掉的情谊。 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女娲脸上也不见一丝惋惜,只是笑得十分的恶意,故意将自己被狠狠挥开的手举了起来,“呵呵,伏羲,你真舍得再一次毁掉这具身体吗?” 正在描画诛仙阵想将女娲灵魂除去的手一顿,伏羲不得不承认,要再一次面对“纱罗”下狠手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但是,也只是艰难而已。 就好像纱罗说过的一样,最初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无比冷漠的存在,他们可以为了不再寂寞而与星球生灵融合,也可以为了心中的大义而向同伴下手。 伏羲也是这样冷漠的人之一。 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的四不像暗暗在心中问自己,这家伙真的是太公望吗? 在伏羲与女娲相杀之时,蓬莱岛的中枢迎来了一位被众人所忽视了的人。 将手贴上已经解封的外星人躯体上,妖狐模样的妲己不由笑了起来。 终于……她的愿望终于即将实现了! 妖媚惑人的狐妖缓缓倒下,本应失去任何生命特征的外星人躯壳却颤动起来。 一步,两步,以手撑地慢慢学会了步行,适应了新身体的妲己俯视下方曾经的身体,漆黑的大眼竟透出显而易见的笑意。 比起在其他人面前的美丽伪装,此刻丑陋的妲己却笑得十分开怀,也十分的真实。 没有在意蓬莱岛另一侧打得正激烈的战斗,妲己发动了空间移动,离开了这个宇宙空间回到了地球上。 无论是人间界或者仙人界,妲己都不会放在眼里,和太公望等人耗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消遣而已。 比起遇到女娲之前在金鳌岛上对力量的追求,她的愿望早就变成了往更高的地方前进――她要成为星球的支配者。 最初的人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个莫大的震撼,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心甘情愿与这个星球融合,无论是地面、水底、风中、甚至人身上,最初的人都无所不在。 妲己想要的,就是成为这样的存在。 “女娲原本也应该和这星球融合,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由我来代替她这么做吧……”温柔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纣王灵魂,妲己伸开双手,仿佛拥抱着地球一般,在纣王的注视下逐渐分崩离析。 先是身体化作碎屑飘向四周,再是灵魂化为无形的风扬起一地的花草。 静静感受着和风吹拂肌肤的暖意和温柔,纣王没有说话,任由自己也化为一阵无形的风。 大概连纣王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是,一抹微笑始终没有从他嘴角消失。 就在妲己代替女娲与地球融合之际,凭借着纱罗身体取得极大优势的女娲突然惨叫起来。 并非因为本体被迫融合而影响到灵魂,而是新得来的身体出现了女娲难以想象的变化! 颤抖着手,女娲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逐渐被削弱的痛苦,下一刻,本来胜券在握的她被伏羲等人联手轰到了地面。 难以相信己方的攻击有如此大的效果,伏羲诧异地与杨戬等人交换眼神,然而,抱着早点完结早点睡觉的心理的老子越过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挥动倾世元禳让女娲陷入短暂的迷惑状态。 如果是平时的灵魂状态,女娲几乎免疫这样的魅惑术,但此刻正被纱罗体内杰诺瓦细胞同化的她实在难以抵抗老子的攻击。 短暂的失神,身体的失守状况就猛然增大。 看着纱罗模样的女娲面露痛苦之色,伏羲紧抿双唇,正想斩草除根之时就听到对方微弱的声音。 “伏羲……”墨色的眸子滑下泪水,红唇失色一脸苍白,女娲此刻的模样与纱罗当年被封印之时几乎一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伏羲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来到女娲身边,“女娲,别再伪装她了,安息吧。” 没有理会伏羲加诸于她头上的强大力量,女娲握住了他的手,唇边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虽然和他说的不一样,但是……伏羲,这是我最后的任性!” 和我一起消逝吧! 随着心底的这句话,女娲以最后的力量拉着伏羲同归于尽。 拼尽生命的能量爆炸几乎掀起整片大地,被各自法宝保护着的众人震惊地看向爆炸的中心。 在那里,昔日被封神的人的灵魂一同出现,众多强者的灵魂之力以及无形的风一同重塑着伏羲的身体。 而女娲,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个世界,通过特意留下来的联系观看完整场决战,纱罗深深感到一阵期待丰满而现实骨感的无力。 明明有机会全灭,女娲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动用她的力量呢?以至于时间拖得太久被杰诺瓦吞噬掉,真是怨念…… 对于自己暗算女娲和伏羲等人毫不愧疚,纱罗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和他说的不一样”吗? 女娲最后这句话里的“他”,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下一卷仙四即将开启!养肥党会让我没动力更新的,以上! 这是知道内|幕而懒得解说的老子: 这是老子师徒的遗……不,合照! 第一百六十四章 ·长老和妖怪 第一百六十四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妖怪和仙人 scepter4的室长办公室中,被留在这个世界的众人已经习惯了霸占宗像礼司的地盘,而让原主人不知道高兴还是伤感的是,他们现在也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 深知眼前的非人物种都有着毁灭世界的能力,宗像礼司对于他们的离开应该是感到庆幸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喂,快一点!她现在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吉尔伽美什双手环在胸前,翘起腿一副大爷我最大的模样坐在唯一一张办公桌上。 被问的通天闭目感应着,意图从万千世界中发现独属于纱罗的那份气息,刚想开口回答就被脑海中的影像弄得一怔,睁开眼呆呆地问了一句,“如果我的一时失言让你吃了大亏,你会怎么样对我?” “哈?就凭你也想让本王吃大亏?可笑!愚妄之极!”吉尔伽美什眯起红眸冷冷地扫视一周,坐在附近的神祗也好、天使也好、甚至是另一位英灵也好,都充分地沐浴在英雄王的二逼气场下,“想让本王吃亏,本王就让你们死无全尸!不过,如果让本王感到乐趣的话,偶尔陪你们玩一下也是无妨的。” 通天闻言,很是纠结地沉默了下来。 直到在场和他关系最和谐的塔尔塔罗斯想开口追问时,通天才有些神思恍惚地说道,“我暂时找不到她的踪迹。” 不等众人追问,通天就站起身,白皙的肌肤上竟浮现一缕诡异的粉红,“我有事先行告辞。” “……”众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做贼心虚的通天离场而去。 而在封神演义的世界中,和通天的遭遇相仿,老子也被伏羲等人围着询问。 只不过,相比于说谎也说得心虚脸红的通天,老子的段数显得高了不少。 “我暂时找不到纱罗的位置。”仿佛心不在焉一样,老子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众人都以为他又睡着了。 申公豹一双幽深的猫眼死死盯着懒人装里的师傅,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只可惜,和身为徒弟的申公豹一样,老子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个面瘫。 没有发现对方有说谎的迹象,申公豹只好追问道,“为什么找不到?” “因为她没有睡觉啊……”正如以往无数次的见面一样,老子才说了两句话就又开始打哈欠,声音也因此显得格外懒洋洋,“我会严密监视她的梦境的,放心吧……” 越说越小的声音,以及那随之响起的呼噜声,无一不让众人怀疑起老子的话。 ——他该不会以监视之名行睡觉之实吧? 已经在封神计划中被对方刷了几道的伏羲,此刻更是掐死老子的心都有了。明明都拜托对方照顾当时失忆的他,谁料事情竟变成如今这个地步?虽然女娲最终是消失了,但是他最希望复合的人却不在了啊! 郁闷的伏羲绝对想不到,从女娲梦境中知道一切真相的老子之所以不作为的原因,正是由于他的拜托让懒得开口说话的某人竟然多次被威胁亲自动口又动手,以致于被怀恨在心啊~ 只看完最终决战而没有继续关注的纱罗,并不知道封神世界后续的事,也没有试图联系留在k世界的众人,更没有立即追寻女娲临死前那个“他”的消息。 现在,她正面临着一个比较纠结的问题。 她的手在哪里? 几番努力想伸手摸摸头顶摆来摆去的东西是什么,结果怎么伸手都看不到手,纱罗囧了。 她到底附身在什么物种身上啊?不但手短得看不到,就连脚伸出来自己也还是看不到啊! 以为自己穿越时空的时候挑了个断手断脚的身体,纱罗正想用神识观察一下的时候,就被身后传来的微弱脚步声勾走了注意力。 在看到来人面容的一刹那,纱罗忍不住就呆了,头顶那个摆来摆去的东西也仿佛呆毛一样直了起来。 黄药师。 身为一岛之主武艺高强惊采绝艳的黄药师,为什么现在修成了仙人之躯?是她这具躯壳的眼睛也出问题了吗? 如此热切的眼神,好比x光线,五感本就灵敏的黄药师当然没有错过。 然后,一身清灵之气却显得有点邪魅的前桃花岛岛主·现琼华派正法长老,就这么与纱罗四目交接。 五毒兽?饱览群书的黄药师没有误认纱罗此刻的马甲,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仙兽很合眼缘,向来随心所欲的他也没有多想,当即抛了个仙术为对方疗伤。 纱罗目瞪口呆地看着黄药师一脸温柔地为她疗伤,再囧囧有神地看着那优美的手指以及其拿起的朱红色丹药。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黄药师是个有爱心的人? 是的,纱罗从黄药师眼中的倒映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一边吐槽着自己也尝试了一回太子长琴的非人马甲体验,一边吐槽着正以温和眼神注视她的爱心人士。 然而,不等纱罗重温昔日的待遇将九花玉露丸视为零食吞下,闻香而寻来的玄霄和云天青就出现在她面前。 兴致勃勃地看着三人的初遇,纱罗一点也没有自己是导火索的自觉,仗着自己这具五毒兽的马甲肆意偷听几人的对话。 当黄药师对玄霄表示了显而易见的欣赏和敌意后,纱罗也依然没有离场的意思,以至于性格阴晴不定的黄药师冷冷瞥了她一眼,考虑着是否要将看戏的五毒兽变成死兽。 幸好,已经修成仙人的黄药师下意识没有赶尽杀绝,只想着让这只胆子肥了的五毒兽受点教训,于是,摊开修长的手放到她跟前,冷冷地说道,“过来。” 黄药师那拐骗小孩子的动作,配上杀你全家一般的冰冷声音,让纱罗大汗不已,“你想怎么样?” 成仙后听懂一切生灵语言的黄药师闻言,面容清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过来。” 虽然想故意唱唱反调,但好奇心驱动之下,纱罗还是乖乖听话飞了过去。 将五毒兽拧在手中,那软软绵绵的手感让黄药师心情大好,小小的报复心也随之变得更小,将拧着的动作改成了搂抱的姿势。 那双深邃得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肥嘟嘟的五毒兽,黄药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表情若有所思。 纱罗任由他打量自己,反正她每一次附身都没有人发现……呃,不算通天这个看人看灵魂的奇葩。 始终找不到让自己态度转变的原因,黄药师也就不放在心上,将五毒兽抱回了长老房中。 第一次来琼华派的纱罗就这么搭乘黄药师号观览那美丽的风景,殊不知自己成为了别人眼中惊悚的一道风景线。 生活质量高得离谱的岛主大人,即使成仙了也依然不改作风,本应简简单单的长老房被他改造得精致而舒适,每一个小处都布置得无可挑剔,而服侍他的弟子更是人数多得惊人。 所以,当正在扫地的弟子看到正法长老抱着一个肉团归来,都是不由地大惊失色起来。 全才而又性情难料的正法长老竟然和一只妖怪在一起?!眼力不足见识更少的众弟子,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淡淡扫了眼手脚僵硬的琼华弟子,黄药师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备水。” 因为最有威严的长老竟然抱了一只妖怪回来而震惊的弟子,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黄药师的话。 微微眯眼,黄药师没有重复说一遍的心情,只不过那身强大而压抑的冷气成功地唤醒了众弟子。 悄悄观察正法长老的表情,只一眼,那些个回神的弟子又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中悲呼吾命休矣! 长老不会让他去跳铸剑池吧?长老不会让他去跳卷云台吧?长老不会让他去做陪练吧?qaq他们宁愿选择前两个也不要陪练啊! 好吧,从上述选择中我们可以发现黄药师在琼华派积威已久。 尽管脑海中仿佛被草泥马奔腾而过,回神的弟子们已经条件反射地按吩咐办事,片刻就盛了一大盆温度适中的水进来,做好一切弟子应有的礼仪后,立即脚步如飞地逃窜出门。 看戏看得很愉快的纱罗,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地被黄药师浸在水中,脱口就惊呼,“你在干什么?!” “太脏了。”黄药师没有感受到纱罗的一脸血,只按自己心思地替她清洗。 尽管一早就知道对方有洁癖,但纱罗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亲身体验一次,忍无可忍地回了一句,“你摸够没有?” 将五毒兽全身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的黄药师,闻言再一次蹙眉凝视对方。 之前为了看戏故意不相认,此刻遭遇这么一洗澡状况,纱罗更加不想让黄药师认出自己,语气也就显得有点恶人先告状,“难道你想对我负责任?” 按理来说,如果是往日遇到这样质问的话语,黄药师绝对是一招让开口的人说不出第二句话。只是,今天明明因为见到玄霄而心情不佳,听到五毒兽这样的话后他非但没有生气,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且,这五毒兽的话也太人性化、语气也太熟稔了吧? 黄药师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随心所欲的他也没让自己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轻轻一捞就将五毒兽捞了起来,对着湿漉漉的肉团淡淡道,“从今天开始,我养你。” 未知的因素还是留在身边的好,如此想着,黄药师加了一句,“够胆偷走的话……” 未完的话语给人无限联想,被无言中威胁的纱罗却只觉得百感交杂。 她这样算是被包养吗?以宠物的身份? 而长老房外,即使正法长老积威已久,也抵挡不了群众八卦的心。 所以,在黄药师和纱罗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琼华派传起了一个关于“长老和妖怪”的流 作者有话要说:现有的五毒兽中,我最喜欢这只~ 第一百六十五章 ·崩醉花荫 第一百六十五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崩醉花荫 琼华派作为传承千年的正宗修仙门派,对于弟子的选拔尤为严格。[.超多好看小说] 然而,自从第二十四任掌门太清真人“即将”带领全派实现多年的夙愿后,为了造福苍生也好,为了招兵买马也好,对于弟子的选拔就放松了不少要求,以至于本不应该议论长老的弟子忘记了清修的道心,证据就是――才离开长老房门百米远,有眼目睹正法长老手中毛团的弟子们都神色诡谲,轻声细语地交换着各自的心得体会。 此等行为俗称八卦,好吧,单从名字而言很符合修真就算了。 正在房内被洗澡的纱罗懒得动用神识去留意无关人士的闲言闲语,她已经被黄药师捉起来左搓右揉弄得头晕眼花,正想恢复人类的身体来吓一下他也好,与他热情相认也罢,结果…… 虽然已经用法术清理一新,但黄药师身上的衣物的确被披着五毒兽马甲的纱罗弄脏过,于是,在纱罗眼中性格极度龟毛的黄药师一抬手,轻拉,腰带落,扬手,衣衾滑…… 热辣的视线从背后射来,黄药师微微敛眸,在纱罗看不见的背后,唇角轻扬。 “好看吗?” 猝不及防地,纱罗下意识就跟随心中所想而回答,“好看,不过脱得太慢了。” “……身为一只五毒兽,你对这也懂得太多了吧。”已经有所猜测的黄药师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却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属于仙人的冷漠和疏离。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纱罗一个激灵,不自觉暴露了自己劣根性的她没胆继续用热辣的视线看着黄药师,尤其是在对方越走越近的时候。 卧槽,变回人形还是继续用这个马甲玩呢?前者应该会令黄药师露出有趣的表情,而后者可以让她在琼华派得到更多的乐趣啊! 还没等纱罗考虑完这个没心没肺只为自己娱乐的选择,黄药师已经站到她面前。 纱罗微微低下头,显示出一种看起来畏缩的姿态。 话说,她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黄药师霸气侧漏让人心悸?难道她的廉耻心还存在,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就心虚? 不,这只是震惊而已。 震惊于身为凡人的他竟然修成仙身,并且穿越了时空的障壁。 根据至今为止见过的人的能力来看,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不多,一个是通天,一个是老子,还有一个就是伏羲。而有可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猜测。 真是的,怎么到了这个世界伏羲还是阴云不散啊?不过,看在这件事的结果令黄药师长生不老了,她就暂时继续无视伏羲吧。 正想得入神,五毒兽头顶那撮毛就被人拽住,纱罗微微僵硬地回望拽住她的人,视线却撞到了线条优美的锁骨、白皙如玉的肌肤以及下方若隐若现的腹肌,“身材不错,呃……” 再一次重温这种无力的状态,黄药师真想剖开手中之物来研究一下对方那诡异的脑回路。 其实刚才的重逢,如果不是因为玄霄和云天青的介入,以他的敏感度不至于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还好,现在发现也不迟。 轻垂眼睫,看着默念着“非礼勿视”而眼睛却炯炯有神扫视他全身的五毒兽,黄药师心中那解剖对方的想法逐渐淡了。 算了,既然是她的话,不这么反应才奇怪。 只不过让他就这么揭过,也显得太便宜她了,既然这么喜欢这副模样,就继续维持好了,总比出去沾花惹草的好。 思及此,黄药师的手一松,让圆滚滚的五毒兽滚落怀里,用至今为止最冰冷的声音说道,“听着,我不计较你越距的言行,然……”强烈的杀气让纱罗打了个颤,黄药师见好就收地接着道,“既然是一只五毒兽,就给我安分守己地做宠物,你说是不是?” 那冷得掉渣的声音让纱罗再一次感叹黄药师的喜怒无常,但一想到见面至今多次示弱的反应,纱罗本|能的逆反心理再次作祟,毫无廉耻地用自己萌萌的声音说出不符合外表的话语,“我明白了,亲爱的主人~你快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理所当然地,听到如此扭扭捏捏的称呼,黄药师的气势一窒,当听到后半句司马昭之心的提醒,向来热衷于打破礼教的他也做不出继续在她面前脱衣的行为。(.无弹窗广告) 以自己的无耻打败了黄药师,纱罗却不怎么开心。 唉,怎么就不让她继续看下去呢?!满眼遗憾地盯着已经关闭并且布置了禁制的房门,纱罗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不到养眼的视觉盛宴,她难道就得乖乖地在门外守候? 不,当然不会。 虽然说如果强行突破的话,她的神识可以看到房内的任何景象,但那是费劲又不讨好的,还不如趁着脱离封神世界的机会好好散一下心。要知道当初结实玄霄和云天青的时候,她可没有欣赏过琼华派的景色。 于是,短短时间内就传起一个“长老和妖怪”流言的琼华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妖怪被正法长老扫地出门,然后以充满杀气和怨毒的眼神盯着长老的房门,再带着诡异气场地向着传送阵飞去。 玄女娘娘啊,他们该不该去阻止? 没有过多时间让众弟子考虑是否该斩妖除魔,披着五毒兽马甲但实力没有折损的纱罗眨眼间就通过传送阵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昆仑八派皆是位于灵脉之上,有着独特的地形和美丽得如同仙境的景色,作为昆仑八派之首的琼华派,可以称为奇景的地方当然也不少。 纱罗以前就一直觉得承天剑台是个可以作为刑罚之地的地方,而卷云台是个跳崖殉情的绝佳自杀地点,至于清风涧则是个老年等死……不,退休的颐养之所。 如此多的仙山美景中,前面提及的都不是纱罗喜欢的。 她所喜欢的,是落英缤纷的谈情说爱之地――醉花荫。 因为这里既可以作为她某些目的所需要的场所,也可以作为娱乐她的看戏之处,比如说――飞啊飞啊,纱罗一个不小心就撞进了jq的戏码中。 绚烂得好像燃尽生命的凤凰花树下,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层层红云中若隐若现,微风轻拂,带起的花瓣不知道模糊了谁的眼,谁的心。 纱罗的眼没有模糊,心也没有模糊,所以她现在非常想糊他们一脸翔! 怀着某种自家宝贝被人觊觎的不悦感,纱罗郁闷中没有错过藏身在茂密的花丛中的另一个人。 那是偷看也偷看得肆无忌惮、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云天青。 于是无需多加说明,纱罗此刻被迫观看的戏剧男女主角只有前不久才离开的玄霄,以及初次见面的夙玉。 之所以从来都是随心而为的纱罗没有第一时间飞出去pia飞夙玉,就是因为刚一靠近她就发现对方并非原装,而是和她一样的外来者。 太久没有见到穿越者,一时的新鲜感支持着纱罗继续看他们在干什么。 “霄殿下,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唱完口中缠绵悱恻的歌谣,一身圣洁冰美人气质的夙玉微蹙眉头,苦涩地出声。 “别再那样称呼我。”黑眸沉寂,面露不愉,玄霄压下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而起伏的情绪,冷冰冰地回道,“不知道夙玉师妹找我来所为何事?” 夙玉猛地摇头,不敢置信地反问,“难道霄殿下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是你吧?默默吐槽着,纱罗也不高兴曾经独属于她的称呼被第二个女人使用。 仿佛感应到纱罗的想法,玄霄语气淡淡地回道,“不明白的人是夙玉师妹,如果没有要事,我……” “霄殿下你不明白!”不等玄霄告辞,夙玉用手揪紧胸口的衣服,满脸幽怨和哀伤,“……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难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好……好言情的穿越女!纱罗现在不想上前阻止了,她很期待玄霄的反应~ 包括还藏身在不远处花丛中的云天青,在场的人都感受到玄霄那一瞬间爆发的炎阳之力,与云天青条件反射的咋舌不同,夙玉的反应那叫一个让人意外。 “没错,就是这样!”明明一副冰山美人的气质,这个夙玉却硬生生挂上了琼瑶的模式,“正如这热烈的火焰一般,我对你的心意也是如此!” “……”纱罗可以肯定,她看到了玄霄想拔剑的小动作。 而另一位偷窥者云天青则是背过身子,摸了一把冷汗,口中喃喃道,“还好有师兄顶着,还好还好……” 如诗如画的醉花荫中,依然绚丽得如同火的海洋,微风垂落的花瓣掠过玄霄的衣袂,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我明白了。”短短的一句话换来了夙玉激动的目光,玄霄却没有立即道出他明白了什么,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符纸,手指轻划几笔,施加灵力发动。 只见薄唇微动,玄霄对着符纸所制的传讯纸鹤说道,“启禀掌门师傅,夙玉师妹练功心切,有走火入魔之象。” 玄霄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一下子就熄灭了夙玉眼中的激动。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报私仇 第一百六十六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报私仇< < 玄霄如同一个称职的师兄,将身为他师妹……之一的夙玉异状告知了太清真人后,对她微微颔首,“夙玉师妹你还是静心潜修为好,切不可再为外物所扰。(.好看的小说)”< < 语毕,玄霄毫不留恋地转身,迈步靠近在花丛中的某人――那是本应该继续在思返谷反省,却为了看戏而藏身于此的云天青。< < “未知天青师弟看得可满意?”与少年时期的青涩不同,长大后的玄霄越发俊美,然而如此一个傲气的男子此刻却是满脸寒霜,若非早知道他是纯正的炎阳体质,即使是纱罗也会以为他是冰属性的冷美人。< < 被人捉到了现场的云天青咧了咧嘴,打哈哈地笑了笑,“师兄,咱们真有缘,你也是来赏花的吗?”< < 看似不羁的反应下,云天青心底却是冷汗淋漓。< < 要知道玄霄极少情况下会称呼他为“天青师弟”,而每一次如此称呼,他都会被对方报复一下,例如到剑舞坪进行名为指导实质是蹂躏的对练,又或者下山历练的时候故意无视他偷懒的意愿推他到前线,再或者当他被重光捉到的时候袖手旁观更甚至不再送饭菜过去。< < 当然啦,云天青不会承认自己宁愿挨打、挨痛也不愿意挨饿的吃货属性,但他也知道今天的偷窥行为令玄霄非常不满。< < 怎样才能熄灭师兄的怒火呢?看着玄霄越发靠近的冷俊面容,云天青汗颜地一步步往后退。< < 纱罗优哉游哉地飞在空中,看着如此熟悉的一幕,她只觉得满怀欣慰。< < 原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依然如此相亲相爱~< < 身为当事人的玄霄和云天青绝对不会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相亲相爱,但在场的另一个人却与纱罗一样有着异曲同工的脑回路。< < “是因为他吗,霄殿下?”刚想离开醉花荫的夙玉没有想到她原定的另一个目标竟然在此看到了一切,而后两位同样出色的男子越靠越近,那般亲密而不容外人介入的气氛让她立即振奋起来,“请不要为了我而争斗,我不值得你们为了我而受伤……”< < 闻言,玄霄周身的寒霜瞬间崩裂,云天青的嬉皮笑脸也猛地僵硬。(.好看的小说)< < 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此刻的情况非常符合夙玉的话,但一想到真正的情况,二人想离开此地的意愿更加强烈了。< < 看到玄霄和云天青为了她的话而沉默,仿佛意识到自己道出了真相,夙玉甜蜜地笑了笑,一派感动地轻语,“两位师兄的情谊,夙玉已经知道了,纵使日后面对千夫所指,夙玉也绝不会辜负两位师兄的心。”< < “……”玄霄和云天青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渴望见到太清真人,起码夙玉在掌门面前比较正常。< < 而比起赤子之心的云天青,曾经身为皇族的玄霄自从修道以后,那身骄傲和严谨越发明显,在琼华里还没有哪个人胆敢一而再地故意误解他的话。< < 本身就是炎阳之体,玄霄修习羲和剑后,满身的灵力更加霸道和嚣张,或者说,如非他强行压抑,羲和剑早就引出他心底的另一面。< < 以往面对那个人而屡屡吃瘪,那是因为实力不成对比,现在面对夙玉,玄霄觉得自己真没理由继续吃闷气。< < 然而,这里是琼华派,而夙玉是女人。< < 敛了敛眸,玄霄再一次默念清心咒,眼不见为净地想一走了之。< < 只是,玄霄想离开,云天青那是巴不得跟随,但夙玉却是一个也舍不得。< < 眼看心爱的霄殿下和云天青为了她而苦苦退让,夙玉急了,大材小用地施了个仙风云体追了上去。< < 身后传来的急速行走声音非常明显,玄霄铁青着脸,在云天青戏谑的目光中回身一挥袖。< <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玄霄的定身术并没有落到夙玉身上,在他忍无可忍出手的时候,看戏看得很嗨皮的纱罗早就一下子飞了过去。< < 两相加速的效果下,夙玉只觉得眼前蓝色一闪,然后她漂亮的脸蛋就撞上了那个不明飞行物。< < 满意地看着夙玉啪的一声晕倒在地,中了定身术却毫发未伤的纱罗悠游地飘在空中,思索着是否要将对方毁尸灭迹。< <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夙玉的时候,纱罗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异样,那是与某位毁容蛇脸男的遭遇一样――灵魂不全以致神经错乱的症状。< < 之前见到穿越版冯蘅的时候,纱罗尚未能看出一个人灵魂的异状,但以她此刻的能力,她可以非常肯定地确定冯蘅和夙玉一样,都是因为自身力量不足以穿越时空,以灵魂支付代价而引致人格的失常。< < 所以,已经不想再看这掉了一地鸡皮的戏码,纱罗才会先玄霄一步让夙玉退场。< < 纱罗还在思考着是否要杀人,另一边,玄霄和云天青眼中看到的却是一只五毒兽将他们苦恼的对象撞晕。< < “谢谢你啦,小东西!”云天青诚恳地道谢,即使是对其他师兄弟、师姐妹非常有同门爱的他,这一刻也十分满意这个结果。< < “五毒兽?”法术失效的玄霄想的比云天青多,饱览群书的他可没有看过五毒兽能够免疫法术的记载。< < 二人的声音唤回了纱罗的注意力,没再理会地上的夙玉,纱罗心底玩味地一笑,翅膀轻拍往玄霄头上飞去。< < 啪叽一声,肥嘟嘟软绵绵的五毒兽摆了个趴趴熊的姿势,降落到玄霄头顶。< < 仿佛忘记了前不久惹怒玄霄的事,云天青瞬间就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师兄你真有仙兽缘!”< < 也不怪云天青笑得如此开怀,谁会想到穿着一身整齐得不见一丝皱褶琼华服饰的玄霄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 只见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的男子头顶,蓝色的仙兽死死地赖在那顺滑的发丝上,还用头顶的一撮毛挠了挠他额上的朱纹。< < 脸色铁青的玄霄一身与灵力属性相反的冰冷气息,冷得狂笑的云天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 颇为心虚地挠了挠头发,云天青在玄霄发火之前,一把将五毒兽抱起然后放到自己的头上,一脸滑稽地赔笑道,“师兄师兄你看,这下咱俩打平了!”< < 凤眸微眯,玄霄没有回应云天青的话,只是瘫着一张俊脸沉默地看着对方。< < 这样心思莫测的玄霄最让云天青没辙,苦哈哈地笑了几声,自觉没趣的他也沉默下来。< < 被抱到云天青头顶的纱罗动了动身子,一屁股蹲在他的头上看戏,只是,她这么一动,二人的注意力就回到她身上。< < “师兄,你看这五毒兽是不是刚才那只?”无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夙玉,云天青故意掀起另一个话题。< < “我还以为师弟你没带眼睛出门。”玄霄同样没有理会夙玉的处境,仅仅状若平常地提议道,“看你俩相处颇为投契,不若一起与我切磋一番?免得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而没有还手之力……”< < 听到玄霄这么“好心”的提议,云天青顿时内牛满面,不加掩饰想报复的师兄最讨厌了!< < 玄霄没有读心术,否则,听到云天青的心声他绝对不会如此轻饶对方。< < 因为用灵力固定身体蹲在云天青的头上,从头到尾,纱罗都没有出过一份力去对抗,而全力以赴的玄霄以及被打得一身伤痕的云天青也没有真的打算与一只仙兽计较。< < 至于已经偏离了战场的夙玉会否被误伤,三人都下意识无视了。< < 正当长剑引起的劲风带起又一片凤凰花叶时,发现纱罗偷跑的黄药师寻到了丛丛红花中的二人一兽。< < 一眼就看出了五毒兽堪称愉悦的心情,黄药师的脸色沉了沉。< < 发现第三者插足的玄霄微微敛眸,仿佛不觉意地将羲和剑的角度一歪,炽热的火焰顿时偏离了原轨道冲向了黄药师。< < 轻轻挥袖散去这试探的一击,黄药师没有将玄霄的挑衅看在眼里,只是对着纱罗微微启唇,“回来。”< < 纱罗不舍地离开云天青的头顶,围着已经停手的他和玄霄绕了一圈,顺便用自己的翅膀轻挑地扇了下二人的俊脸,这才飞回到黄药师的怀里。< < 哎呀,抱得她有点痛呢~恶趣味地同样用翅膀扇了扇黄药师的脸,纱罗发现自己圆滚滚的身体都快被压扁了。< < “看来你玩得很开心……”不带一丝暖意的声音从口中逸出,黄药师没有在意纱罗挣扎的动作,一把揪住她的翅膀,“但是,我很不开心。”< < 黄药师的话音刚落,因为玄霄的传讯越来越觉得不妥的太清真人带着青阳重光等几位长老赶到了现场,还没来得及询问夙玉的事,他们就一眼注意到两个天然冷气制造机。< < “老头子们,你们怎么来了?”明知故问的云天青挥了挥爪子,远离冷气集中地往太清真人他们走去。< < “云天青,你竟然私自出思返谷!”重光最看不过眼云天青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当然,对方一身狼狈有辱师门的仪容也是一个原因。< < 而这一次,往日模范弟子作风的玄霄并没有向太清等人行礼,只是将凝重的视线落在黄药师身上。< < 太清真人捋了捋胡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唉,现在身为掌门真是没有地位,不但正法长老视他如无物,亲传弟子之一不肯称呼他为师傅,现在连唯一作为安慰的亲传弟子之二也无视他了。< < 当然,以上看似不着调的心声是由纱罗解读的,事实上她知道太清一定对无视他的云天青和黄药师感到不满,只是为了飞升大业而暂时妥协而已。< < 正当太清真人想出言相询之时,心细的青阳没有遗漏某人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夙玉她受伤了?!”< < 不等关心望舒宿主的琼华高层质问,黄药师就抢先一步回答道,“玄霄和云天青二人因小小矛盾大打出手,夙玉因欲阻止而被误伤,我已令他们在照料夙玉之后一同闭关一年以作惩戒。”< < 黄药师不含一丝情绪的话语将起因、经过以及结果都说了,在纱罗意识到他看穿她身份的同时,玄霄和云天青也意识到他们被公报私仇了。< < 如果仅仅是他们二人,即使闭关一年也没啥大碍,但如果真如这位不问缘由就妄自惩罚他们的正法长老所言,他们不但要照顾夙玉,还要和她一同闭关?!< < 即使是已经与夙玉双修的玄霄,听到黄药师这句话也是脸色顿黑,尤其是在他意识到近期夙玉越来越奇怪的前提下。< < 要知道,他本来打算让夙玉独自潜修一段时间以作隔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转变 第一百六十七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转变 能够让淡定如玄霄之人也闻言色变的惩罚,在纱罗耳中同样具有威力。(.) 要知道就她刚才的了解,夙玉的纠缠可是让玄霄二人烦不胜烦,在明知道第三者觊觎自己猎物的情况下,叫她如何不介意呢? 就在纱罗奋力挣扎以表抗议之时,出乎她意料的,竟然有不同意的声音出现。 “稍等。”出言阻止了黄药师的离开,心思更加细密的青阳长老顿了顿,努力忽视落在身上的冰冷视线,对身旁的太清真人道,“掌门请看,夙玉身上并没有法术或剑术所伤的痕迹,而更像是重物袭击所致,况且此事本应从详计议……” “你在怀疑我的话吗?”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打断了青阳长老的话。 从外表看上去比对方更加年少的黄药师冷冷扫了青阳一眼,那不加掩饰的气势更是随意压了过去。 喂喂,这是什么节奏?黄药师你又要做恶人吗?纱罗晃了晃额头上的毛团,丝毫不受冷气的影响,优哉游哉地看着黄药师以仙人的气势欺压仅仅是修道者的青阳。 与青阳关系最好的重光咬了咬牙,顶着巨大的压力往前踏了一步,“掌门,事关双剑宿主,万事理当三思。” 因为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双剑之事,重光也就这么明白地说了出来,至于纱罗?反正在他人眼中她仅仅是只五毒兽,没有人权,也就更谈不上保密之事。 就在重光的话音刚落,黄药师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在惩罚一事上沦为背景的当事人之一云天青拍了拍掌,一脸的欣赏和感动,“重光老头,你这回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怎么能轻易就让他和师兄被罚闭关呢?和现在的夙玉呆在一起可是会清白不保啊!云天青的情绪万分激荡,以至于近乎双目发光地看着曾经他口中的恶人重光。 然而,云天青满怀感激的心声并没有被对方接收,重光闻言只觉得火冒三丈,“放肆!” 他还没和云天青清算一下私自离开思返谷的罪,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插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惩罚太轻了,重光当即下令,“云天青,无论此事结果如何,事毕后你需到思返谷反省半年!” 一听到这个同样严重的惩罚,云天青不满意了,“不公平!!!我这是称赞您老人家,为什么还要罚我?” 话说,云天青那句话的语气可一点都没有称赞的意味,反而让人觉得重光一向都不公道啊~ 纱罗叹气摇了摇头,觉得身为前任师傅的自己有必要为徒儿阻挡一下灾难。于是,纱罗张开嘴,用众人能够听懂的话语将他们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我说,你们不是应该先扶起夙玉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这是不想扶人而cos背景的玄霄。 “……”这是只关心一人,对其他人一概无视的黄药师。 “……”这是一时疏忽忘记了的青阳等人。 “那是……五毒兽?”这是身为一派掌门时刻都需要维持风度而不去扶起夙玉并在被人揭穿后立即转移话题的太清真人。 然后,经常在派中走动而且对流言蜚语及时掌握的重光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原来就是它,难怪不少弟子都误认为是妖怪。” 五毒兽是一种特殊的仙兽,外形奇特近似妖兽之余,它的五毒珠更是千金难求,琼华千年来从未试过有五毒兽出没,而今却…… “那是因为其他人不多读一下书,你看,我就没有误认它的品种!”云天青得意的声音打断了重光等人的沉思,明摆着一张“其实我也很勤奋”的样子。 将心底升起的一丝邪念抹去,太清真人无视耍宝的云天青,对黄药师点了点头,“东邪真人,它是你的……” “你叫他东邪真人?!”纱罗瞪大了眼反问太清真人,得到对方呆愣下点头的回答后,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也太懒了吧?怎么就不想一个正派点的道号?” 怀中五毒兽起伏不定的笑声和触感让黄药师不悦地眯了眯眼,“我的道号有何不好?”微微一个停顿,仿佛不经意一样,黄药师的手更加有力几分,“原以为某人听闻我的道号会自己寻来,却不想还得我自己捉来。” “咳咳咳咳,松手。”被报复性地勒紧,纱罗挣扎不断,心底却渐渐浮起一丝甜蜜。 她已经可以肯定,她吃定黄药师了。 想到这里,纱罗也不想继续屈居一只五毒兽的马甲,感觉到黄药师手劲不改后,直接使用言灵之力,“松手,黄药师。” 闻言,黄药师只觉双手不受控制,下意识反抗的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双手一松,怀中的五毒兽就漂浮在半空。 半眯的眼里眸色越加暗沉,一股久违的感觉涌上黄药师心头――那是力不从心的滋味,正如当初看着她消失在黑洞中的一样。 而听到五毒兽的话语,琼华众人也是各自思量。 黄药师吗?即使琼华派如此礼待,他也一直都没有坦诚过吗?太清真人动了动手指,没有说出什么质问的话,更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因下一刻,他就和其他人一样看到了大变活人的画面。 先是淡淡的莹绿色光晕覆上五毒兽的皮毛,然后,光晕越来越盛,随着光团的拉长,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银发的女子。 如果单单是仙兽变人,见识广博的琼华高层当然不会如此震惊,此刻让他们失态的原因正正是因为那个“仙”字。 比之黄药师更加强大的气势,以及无限接近凡人的矛盾感觉。 纱罗不知道自己装逼装一半的行为让众人越想越多,在她的心里,此刻只想高呼一句,“还是恢复人身舒服~” 好吧,她还真的高呼了出来。 “!”而一直沉默着的玄霄,这一瞬间只觉得眼眶一热。 曾经在他面前灰飞烟灭的人,原来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同样激动万分的人还有云天青,而一贯没皮没脸的他这一次也继续没皮没脸下去,只听他当着众人的面激动万分地道,“师傅,原来你真的没死!” 纱罗拍了拍他的脸,怀着“终于再次亲手揩油了”的心情,外表一派感动地喃喃道,“徒儿你如此挂念为师,为师真感动~” 久违的相处模式随之展开,云天青一把捉住她的手,“师傅,这几年我可想你了!”语毕,指着已经恢复一张冰山脸的玄霄,云天青厚颜无耻地邀功道,“还有,这些年来我有很好地照顾师兄,你看他现在长得比我更好看就知道了。” “天青,霄殿下那是天生丽质,你是羡慕不来的。”纱罗半是痛心半是感动地接了下半句,“不过,看在你多年为他身心健康作贡献的份上,有机会的话我送点礼物给你。” “……够了!”忍无可忍的玄霄一声冷喝,在黄药师的冷眼和琼华等人的沉默中,强行终止了纱罗和云天青二人的恶趣味。 什么叫天生丽质?什么叫为了他的身心健康作贡献?明明没死却伪装五毒兽来戏弄他们,很好玩吗? 明显感受到玄霄身上传过来的愤怒,纱罗微微垂下头,一脸真诚,“霄殿下,对不起!” 玄霄没有出声,谨慎的他只是在考虑,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她,那么…… 正如玄霄所料,纱罗貌似真诚了才半秒时间,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又恢复了游戏人间的随意,“唉,刚才我只是想和你们打声招呼,谁知道你们这么热情让我呆在你们头上……” 这一句话提醒了云天青,前不久才将五毒兽当作帽子戴的行为让他冷汗不已,不知者不罪……吧? 而听到纱罗故意歪曲的话,玄霄那叫一个恨不得一剑挥过去。[] 现在谁会在意那个?!他气的是她的不告而别,气她的不主动相认,然而,他更气的是自己看到她的时候那种半陌生半熟悉的心情! 本身过于阳性的体质和功法让玄霄瞬间就破冰,心浮气躁的他狠狠挥了挥袖,“惩罚之事还望掌门定夺,玄霄绝不推辞,请恕弟子先行告退。” “呃,师兄等等……”云天青的呼喊丝毫不起作用,他看到的只有对方御剑而去留下的剑芒。 “云天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一个当事人不等回应就离去,重光当即拦住了脚底抹油的云天青。 本以为他们只是带艺拜师,谁知道竟是重复拜师,他们到底当琼华是什么地方?! 自知理亏的云天青挠了挠头发,但一想到当初他们本来想拜师蜀山却最终拜师琼华的事,云天青立即无赖地推卸责任了,“我早就说过不改名字不叫你们师傅,是你们强硬收我为徒的啊!” 故意撇去了关于玄霄的部分,云天青仿佛真的忘记了当初的自己曾经赖定玄霄,威胁对玄霄志在必得的琼华众人,要么两个一起收下,要么一个都不收,最后买一送一的拜师结果。 太清真人等人闻言都明白了,敢情他们是强行收徒的恶人? “师傅,他们太凶了,你可得保护脆弱的徒儿啊!”云天青接下来的这句貌似故意撒娇的话,其实也是一句大实话,君不见琼华众人瞪向他的眼神道道锋利,君不见黄药师的冷气和杀气仿佛不要钱地压过来,扯着纱罗衣袖扮乖的云天青表示,他这叫自救! 纱罗抛了个安抚性的眼神,语气难得温柔了几分,十足的狼外婆作风,“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救活你,放手去吧!” 去哪啊?难道要他瞪回去吗?嘤嘤嘤,云天青表示累觉不爱了! 这般胡搅蛮缠的戏码看得其他人牙疼不已。 在自己耐性耗尽之前,太清真人抢先一步问道,“东邪真人,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 如此多事之秋,太清真人需要劳心的不但有双剑的宿主,还有眼前不服管教任意妄为的高人,而现在,难道还要多一个来历未知、身份未知、实力未知的陌生人?只是,如此相询可未必有所答案啊…… 幸好,黄药师并没有让太清真人一无所获,他只是语气淡淡地开口,“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子几乎看不出异样的淡漠表情下,一身清贵却强势的气息让他显得更加耀眼,犹如青竹一般宁折不屈。 “你说什么?!”下意识问了句废话的云天青,如今只庆幸玄霄早已离开,否则,到时又将是强冷气直冒。 “……原来如此。”因为黄药师眼中的肯定和坚持,太清真人相信了对方的答案,却难免在话语里带上了无奈和退让的意味。 黄药师没有漏掉这点语气,微微斜了一眼过去,“你有何意见?” 太清真人强压下面对仙人级压力时的无谓反抗,只想揭过这个话题另起新题。 只是他肯转移话题,纱罗却不肯。 直直地望着黄药师,在他也跟着看过去的时候,纱罗猝不及防地说了句打破对方平静的话语,“我忘记告诉你,我其实已经和几个人定亲了。” 虽然真正逼婚的只有哈迪斯一个人,但和她有关系的人可不少啊,一定要先打个预防针。 纱罗能够大咧咧地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但场上另外的几个人可没有心思追问八卦。 “……哼!”压抑的气势骤然增加,如果说刚才的数值是十,那么现在至少也有百,仅仅是肉体凡胎的太清等人苦力支撑,却也只落得个嘴角溢血身受重伤的结果。 看不下去的纱罗挥了挥手,将空气中狂飙的力量卸去,如同一个调皮少女般说出气死人的话语,“琼华派的各位,很感激你们帮我照顾两位徒儿,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你们了,只不过……” 故意气了气等同于犯了“我替别人养儿子”错误的琼华等人,纱罗对他们指了指门外,“我想你们都没兴趣听一些情情爱爱的事,不如先行离开?至于她……”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夙玉,纱罗微微敛眸,“我会给你们一个很好的解释。” 沉默再一次降临,不但是因为她过于让人在意的实力,更因为她不将琼华放在眼里的态度。太清真人大概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本来和纱罗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琼华派之所以如此被人轻视,正是因为他们历来供奉的九天玄女,那位曾经对纱罗耍过小手段的女神。 就在纱罗为数不多的耐性耗尽之前,太清真人终于有所反应,拱了拱手缓缓道,“在下琼华派掌门太清,还望姑娘守诺。” 按理来说,太清真人此话相当不客气,语气也相当不友善,但也是从纱罗的言行中,太清真人看穿了她的不守信,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纱罗最喜欢惹人生气,甚至不惜故意歪曲话语来玩人。 眼看太清真人息事宁人,几位长老都纷纷劝说,“掌门!” 伸手阻止了视琼华如生命的几人想劝说的动作,同样不满纱罗态度的太清真人此刻极好地体现了一派掌门的气度和考量,一连深沉地道,“无需多言,我自有定夺。” 看了眼根本懒得动一下的云天青,再看了一眼依然我行我素的黄药师,太清真人示意其他人带着夙玉离开此地。 云天青没有在意太清真人的视线,只是被重光临走时所瞪的一眼瞪得遍体生寒,心中不由呐喊,这是专挑软柿子捏吗? 等太清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花叶中,债多不愁还的纱罗非常随意地道,“好了,你们想问什么?” 黄药师微微侧目,语气说不出的危险,“已经和几个人定亲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回答得相当惹仇恨的纱罗歪了歪头,“对了,我叫纱罗,可别再叫我诗儿之类的文艺名字。” 这样你奈我何的态度,理所当然的让人火冒三丈。 醉花荫里本就落花纷飞,却从没试过会有一天如此疯狂地被吹起带到空中。 云天青看着越来越多的凤凰花瓣被强大的气旋吹起,冷汗淋漓之余只觉得理所当然。 气势也太强了吧?怪不得掌门如此迁就这位正法长老……看来,他也应该多加把劲努力修炼? “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多久?”冰冷的话语打断了云天青难得的勤奋念头,顺便将他发散的思维扯了回来。 云天青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不说也会让正法长老注意到,也亏得云天青性子不羁,仅仅只有一丁点的尴尬之情。 然而,不等云天青选择如何回应,纱罗就一句替他顶了回去,“他是我亲爱的徒儿,你可别欺负他。” 这是故意的吧?为他招惹仇恨……云天青瞪大了眼,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徒儿?”黄药师扫了眼状似平静的云天青,不由笑了笑,他想起了玄霄,也想起了当初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杰内西斯和伏羲,不含一丝情绪地反问道,“是未婚夫吧?” 纱罗勾起个大大的笑容,顺便拍了拍掌兴奋地笑道,“知我者,药师也。” 将眼前一幕纳入眼底的云天青冷汗不断,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死一死了。然而,不可否认的,在听到纱罗这个肯定的回答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激动以及焦躁,只不过天生第六感的他很好地掩饰了下来。 随着不计其数的凤凰花瓣消失在压力之下,那股强大的气势逐渐减弱,黄药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启唇,“纱罗,你到底是个狠心的女人。” 语毕,黄药师转身迈步离去,依然优雅闲适的步伐在这一刻却显得有点落魄和无奈。 “师傅……”看着纱罗呆呆地望向黄药师离开的方向,云天青担心地唤了一声。 纱罗回过神来,不见一丝愁容地问道,“我突然有点饿了,天青,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会担心她这种人的自己真是白痴……云天青无端地生出这种想法,但只思考了一瞬间,他就知道她并非无动于衷的,起码他就记得她是不会饿的。 没有回答纱罗的问题,云天青一脸认真地问道,“你明知道这样回答他会生气,为什么还这么说?” 眨了眨眼,纱罗没有一丝隐瞒地回道,“药师他还是生气的时候更加好看,不然一直都是一张冰山脸,就好像霄殿下一样,那多没趣。”无良的纱罗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还好有我的存在,才能让他们气一气,不至于整个人都没有一丝人气,让人看着就别扭。” 好吧,云天青知道这个回答的确是她真实的想法,却也并非她全部的想法,于是,云天青决定无视这让人郁闷的回答,直接问出最直接的问题,“现在你把他们都气走了,怎么办?” 纱罗闻言,一脸“徒弟很孝顺,师傅很欣慰”的表情,拍了拍云天青的胸膛,“那就拜托你把他们气回来吧!” “什么?”云天青一下子就懵了,这关他什么事?! ??????我是分割线?????? 今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特别的一天。 而对玄霄来说,今天是有够特别的一天。 夙玉的异常的确让玄霄纠结万分,对方有如入魔的执着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骚扰。 然而,正如云天青所言,同样的行为如果换另一个人来做,玄霄只会觉得理所当然,这种微妙的偏颇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一瞬间,玄霄的心情是复杂的,只是在见到那轻易就将他的攻击散去的正法长老时,他的心里就出现了动摇,虽然不起眼,却足以让他警惕。 一直以来对于力量的追求,都是为了超越她,而非再一次的处于被保护的位置无能为力。却不想,面对真正的力量时,他会如此不堪一击。 而在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的时候,沉寂的心再次跳动,那是玄霄以往一直忽略的感觉。只可惜,这样的心乱在见到她不变的态度时转变为气愤。 原来那种特别并非他独享,原来在她的眼中,他也并非唯一。 极想将这抹在乎消去,但平时可以让他忘却外物的修炼竟也毫无用处,那张熟悉的脸时不时就在眼前划过,即使再如何努力控制,羲和剑都真实地反应了他的心情。 如果人的心可以如同这浩瀚的天河一般就好了…… 仰望天幕上的星辰,这种自然的美丽足以让人忘却烦躁和不安,正是这种效果,玄霄才会热衷于观星。 只是,今天的星空注定无法让他的心情平复。 “师兄――!” 闭上双眼,玄霄可以清晰地听到云天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想多言的他仅仅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嘤嘤嘤,师兄很气吧?都用这个词了!云天青暗暗咬牙,再次后悔平日偷懒没有好好修炼,以致一面临这种情况就下意识绷紧皮|肉。 当然,云天青并非什么皮薄之人,脸皮非常厚的他不等玄霄出声就将此行的原因道出,“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但师傅她威胁我啊!师兄你就体谅体谅吧!” 听着云天青不变的耍赖哭诉声,玄霄沉下脸,睁开眼后看向表情不见一丝颓意的云天青,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凌厉,随意摆放在身边的羲和剑也是杀气腾腾。 “滚。” 简单的一个字,让云天青打了个颤,“好好好,我滚,你就只会欺负实力低微的我,真是天见可怜啊~” 云天青的“啊”字尾音还没消退,那杀气就直逼他的面前。 “我真的滚了,别放杀气了!”识时务地举手投降跑出十几米远,云天青想了想,觉得这距离应该安全了点,就直接将要说的话道出,“师傅她叫我告诉你,她、是、不、会、抛、弃、你、的!” 再次脚下施了法术跑远了的云天青并没有看清玄霄的表情,但他却看到了漫天的美丽火光,也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灵力波动。 看不到故意来气人的云天青,玄霄收敛起身上的灵力,仰望不见边际的虚空,再次陷入沉默。 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在宫中的生活,以及遇到她之后的事。 力量对于他而言是什么?而她,对于他而言又是什么? 另一边,早就跑到安全的范围,云天青却没有停止下来,只因此刻因跑动而激烈跳动的心正如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云天青在矛盾中,那是一个事实上并没有第二个选择的矛盾―― 玄霄是个口硬心软的人,云天青早就知道怎么和对方相处,所以他才会在刚才用如此气人的语气传达纱罗的话,但是现在…… 看着布满禁制的长老房,云天青非常想顺从自己的第六感选择跑开。唉,为什么他就要受到威胁呢?到底是逃跑之后被纱罗惩罚,还是继续帮她做传声筒好呢?话说,正法长老这么一个强者应该不会公然杀人吧?但是以对方极度自我的性格,就算真是宰了他也很正常…… “你站在我房前,所为何事?”语气淡淡的声音突然从侧面传来,成功地让云天青打了个颤。 “……”僵硬地转过头,云天青看到了目标人物正端坐在长老房前的空地上品茶。 黑夜,繁星,石桌,那树荫下端坐的人,赫然是他即将传话的对象。 这就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的真实例子啊!为什么他刚才就看不到这儿有人呢? 在云天青眼中带上了鬼魂色彩的黄药师放下茶盏,一脸悠闲自得的表情,“她有话要跟我说?” 明明该是疑问的语气,在男子口中却是无比的肯定。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云天青看着黄药师,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吧,他是有点吃味,因为不同于年岁相近的玄霄,站在风姿卓越的黄药师面前,云天青总有种自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是同为情敌的玄霄所不能带来的。 眸色不由一暗,云天青暗暗压下面对黄药师时不可言说的微妙心情,仿佛不觉意地笑哈哈道,“师傅她要我转告你一声,她死不悔改,有本事就去阻止她吧!” 云天青说完这句话,有一瞬间觉得世界都寂静了,在他忐忑的注视下,黄药师仿佛变成了一个石头人。 虽然正法长老房间的位置环境清幽,风景宜人,但这种寂静只会让人感觉心里发毛啊! 诡异的气氛随着黄药师伸手的动作散去,那在星夜中更显优美的手指托着玉质的茶盏,然后,一动不动。 “呵。”良久,忍了忍,黄药师还是没有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不是疯了吧?走火入魔?云天青抽了抽嘴角,突然想起另一个貌似走火入魔的人,顿时,云天青默默退了两步,然后在黄药师将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怔愣住了。 只见这位在弟子眼中阴晴不定的正法长老经过一番骇人的大笑过后,那透出一股邪气的眼眸弯成了美丽的弧度,带着云天青至今也没有见过的夹杂在仙人和凡人之间的韵味。 很好看。 即使身为一个男子,云天青也不可否认,这样的黄药师是个独具魅力的男子。 怪不得她变成五毒兽也先找上这个人,而不是来找师兄和他…… “你给我告诉她……”如青竹般不屈和高傲的声音打断了云天青酸溜溜的情绪,黄药师看着茶盏中清澈的茶水,仿佛透过它来看着某个人,“我黄药师从不言悔,无论是当初,还是今后。” 或者,这就是他的魅力吧?云天青恍惚地看着黄药师,回忆起之前纱罗威胁他来传话时的表情,心里一团乱。 将视线从茶水中移开,黄药师看着呆愣的云天青,畅快地大笑一场后只觉得这个人也顺眼不少,漆黑的双眸带了几分笑意,向来从心而行的他不由开口道,“你的实力低了点,明日早课后到我这里来。” 出人意料的话语让云天青只懂得发出“哈?”的一声,这话的意思是要给他一个人指导? 傻傻地看着黄药师悠闲地收拾茶具,直到对方即将关门,云天青才猛然回过神来,“等等,我……我明天要到思返谷反省!” 这是云天青第一次觉得被罚到思返谷是如此的美妙,要知道虽然对黄药师知之甚少,但从琼华弟子的口中他也知道对方要求之严格,试问一向洒脱的他如何会选择自投罗网呢! 只不过,云天青的小算盘怕是白打了。 黄药师的手依然按在门边,星夜下淡淡的光线让他嘴角那抹笑意显得尤为幽深,“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别当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云天青一脸尴尬,原来他在琼华的丰功伟绩已经搞到众所皆知了吗? 恹恹地往思返谷走去,云天青一想到明天即将面对的是地狱般的艰苦指导,就感觉到天崩地裂一样的劳累。 而在看到一片优美的风景中悠然烤肉的女子时,云天青顿时更加心理不平衡了。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叉起一条烤得外脆内嫩的猪腿,纱罗在云天青满是怨念的视线下终于发现自己不应该在他一番辛劳后对他毫不关心,于是,满含戏谑地问道,“来,让我看看,缺胳膊少腿儿了吗?” “师傅……”声音里的怨念都几乎变成实质,云天青挥开了她故意揩过来的油腻小手,和她一样席地而坐。 纱罗看着云天青气愤地扯了另一条猪腿就啃了起来,那般凶狠的劲儿明明白白地将他的郁闷传达了出来,然而,纱罗可没有良心去安慰心灵受创的徒弟,“天青,霄殿下他怎么反应?” 懒得用神识偷窥的纱罗,直直地看向猛然顿住一脸悲愤的云天青,期待着他的答案。 云天青清楚身旁之人的恶趣味,也没有经过艺术加工就将玄霄的反应道了出来,“他叫我滚。” “呃?竟然没动手吗?真可惜,我还以为可以看到‘羲和剑串烧云天青’呢!”无视云天青更加怨念的眼神,纱罗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那黄药师呢?他也叫你滚?” 云天青摇了摇头,看着依然一脸兴致的纱罗,只觉得遇人不淑。 “他说他从不言悔。”清楚地看到纱罗听到这句话后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云天青不由气馁地叹气,真是冷心的女人。 捏起猪腿又是狠狠地一咬,云天青将那个对他而言不幸的消息也一并道出,“还有,他叫我明日早课后到他那里。” “恭喜你,竟然有幸得到药师亲自指导的机会~”纱罗拍了拍云天青垂下来的头,仿佛一时忘记自己满手油腻,还顺便揉了揉他的头发以作安慰。 云天青因为对明天惨淡的指导而担忧,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遭殃,反而对某个幸灾乐祸的女人询问,“他不会整死我吧?” “怎么会?”在云天青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纱罗就笑意盎然地接着道,“他顶多在弟子叛逆他的时候,将主谋和旁观者都打断腿而已。” “……”这是恐吓吧?云天青一想到自己经常忤逆重光等人的黑历史,只觉得前途无亮。 纱罗还嫌他不够烦一样,拍了拍云天青的手,“放心,都说了有事包在我身上,就算你只剩下一颗头,我也有办法!” ……嘤嘤,这更恐怖了有没有?!云天青泪目。 接下来,一夜无话,只有柴堆的火光熠熠燃烧,在这个宁静的夜里增添几分暖意。 这样一个久违的场景,让云天青有一种怀念的感觉,看着看着,到最后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 醒来的第一眼,云天青看到纱罗坐在他的前面,手上捧着的是玄霄修炼的心得体会记录,逆着阳光的她看上去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无论在日后的无限岁月里,他看到了她何种不同的姿态,云天青也没法忘记这一刻眼中的景象。 并不是纱罗做了什么特别的事让他刻骨铭心,也不是他被她迷惑了心智,仅仅是因为在这一刻,他无法忘记等待多年后终于亲眼见到熟悉场景时的心悸感觉。 在云天青醒来的第一时间,纱罗就察觉了,转眸,看着并没有移开视线的云天青,微微启唇,“怎么?被周公的女儿迷住了?” 语毕,不等云天青开口,纱罗的唇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墨瞳里划过的眸光让云天青心跳快了几拍。 纱罗垂眸看着云天青呆愣的傻模样,往下弯身,伸手托起他的头就着那兀然醒悟的眼神吻了上去。 先是轻轻的舔,在品尝完那微微干燥的唇瓣后,舌头长驱直入,卷起那与主人一样被吓得一动不动的舌头,纱罗细细地摩挲,在云天青的口腔内带起燎原的火热。 那是一个带着霸道和占有意味的吻。 松开他下意识握紧的十指,纱罗对上云天青有点迷惘的双眸,半是满足半是兴味地道,“这是早安吻,昨天答应你的礼物。” 云天青恍惚地清醒过来,听到这个解释后只觉得干脆不听更好。 即使努力压抑,红晕依然蔓延到双颊,云天青并不知道自己在纱罗眼中竟可爱得一塌糊涂。 偷香成功的纱罗忍不住为云天青的反应而笑,恶趣味的她更是再接再厉地将唇放到他的额头上、鼻尖和脸颊,轻轻的碰触,带来的却是酥麻的甜腻。 “你、你、你……”云天青已经被她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纱罗歪了歪头,继续笑得毫不掩饰,“我无耻我下流?” “你、你怎么……”云天青不由结结巴巴,直到清晰地将她的笑颜印入脑海,这才突然醒悟起来。 他到底在尴尬个什么?她不就一直这样吗?即使是对多年前尚还是少年的他们,她也依然如此行事啊! 压下心底的吐槽,云天青一把坐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纱罗拉起他的手,一脸的认真,“我在想啊,怎么样才能吃下你们呢?” 吃?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曾经逛过青楼的云天青默默冷汗。 纱罗如云天青所料的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意思啊,天青好徒儿~” 随着那飘荡的尾音,纱罗的手已经贴上他的胸膛,云天青只觉得魂飞天外,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我先去洗漱!” 被留在房间里的纱罗一脸郁闷,“难道他就不好奇自己是怎样睡到床上去的吗?” 亏她还满怀期待地想告诉他,昨天她是用公主抱将他抱回来的……不过,果然只有云天青最好玩啊! 带着这个想法,在去进行早课的一路上,纱罗都尽职尽责地骚扰云天青――以锻炼他身心健康之名。 当然,一路上遇到的琼华弟子都对这一幕瞪目结舌。 那个关于“长老和妖怪”的传言仅仅半天时间就已经销声匿迹,但因为昨夜云天青去找玄霄和黄药师的时候,纱罗毫不掩饰地出现在琼华守大门的弟子面前,将捕捉回来的野猪搬进了这个修仙圣地,以至于今天一大早,消息灵通的弟子都知道了派里来了个和云天青一样有着烤野猪爱好的美貌女子。 而且…… 琼华因为有法阵的保护,除了某些特殊地点外,其余地方都是四季如春的宜人气候,但即使再适宜的温度,琼华等人都没有见过有人会穿成这样――银发的女子没有穿上琼华白底蓝边的道袍,而是穿上了一条轻飘飘的纱裙,将白皙的胳膊和腿都露了一大截。 于是,在看到纱罗不检点的行为,以及云天青抗拒无能的反抗,不少琼华弟子脑海中都出现一个词――门派不幸。 大概云天青已经被纱罗骚扰得身心疲惫,他并没有察觉今天与众不同的视线,但纱罗却没有错过外人那般满是谴责的眼神。 然而,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纱罗可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更何况她对这个世界的定位就是一个让她玩个够本的地方,也就继续边玩边赏景。 在穿过大半个琼华,欣赏了各色美景后,纱罗终于在云天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进行早课的位置。 “真是赏心悦目啊~”一脸满足地看着前方,纱罗的眼里盈满的是欣赏和赞叹。 以为她是在称赞琼华景色的云天青不由疑惑,“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他可没有忘记她那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 纱罗没有修正云天青的说法,只是继续一脸的满足,“对啊,我早就知道这里美如仙境!” 云天青想不通为何纱罗会如此欣赏琼华的景色,跟着她的视线往里面一看,终于发现了问题。 原来美的不是景色,而是人。 那在一堆白底蓝边道袍中尤显鲜明的背影,赫然是他的师兄玄霄。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引人注目。 然而,即使有不少女弟子自认为藏得很好地偷看,也没有一个人靠近玄霄的身边。 纱罗忍不住勾了勾唇,“霄殿下的魅力真是日益增强。” 云天青也跟着纱罗看了好几眼,好吧,他承认,师兄的魅力其实和他的冷气同调的,越是不容靠近,越是有种让人飞蛾扑火的冲动。 没有在意其他人随着她的靠近而躲躲闪闪的目光,纱罗直接来到玄霄的身前,毫不吝惜地打了个招呼,“霄殿下,早~” 玄霄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眼纱罗与以前没有一丝变化的笑脸,再扫了眼站在她身边的云天青,缓缓扭过头,一语不发。 被人如此无视,云天青不见一丝气恼,他只觉得满是心虚。话说,他的唇到底消肿没有?要知道纱罗可是故意大力咬了一口啊! 让玄霄暗生闷气的纱罗也不介意他的反应,只是将视线放到刚刚走进来的另一个人身上,“药师,早安~” 黄药师非常给面子地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今早有值得高兴之事?” 纱罗狠狠点头,“是啊~幸亏昨夜我不辞劳苦抱天青回房,否则此等好事也轮不到我,唯一可惜的是另一个人彻夜不归~” 那般春风满面的模样,直让人胡想一通。 纱罗非常确定,玄霄的动作比刚才更加僵硬,唇角忍不住就往上翘了翘。明明就在意,霄殿下却还在装,真是让她嘴痒得想继续去刺激他。 “咳咳。”云天青感觉到纱罗的恶意,终于心有灵犀一次,“早课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 挡住了纱罗看向玄霄的视线,云天青成功地阻止了她继续调笑的计划。 事实上,琼华派的早课只是安排弟子于最佳的时间在布置了聚灵阵的地方修炼,当然,偶尔也会有掌门或者长老过来训话或者指点。 而今天,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但有掌门,就连包括正法长老在内的几位长老都到齐了。 随太清等人进来的玄震和夙瑶是第一次见到纱罗,心思细腻的他们也立即意识到今天掌门他们决定的事十有八|九是因为眼前之人。 只不过,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看着纱罗与众不同的衣着,玄震移开了视线,夙瑶却是紧蹙眉头。 可能是因为玄震一向温和的笑容带上几分莫测,也可能是因为夙瑶的冷面更加冷了几分,众琼华弟子都安安分分地打起坐来,就连好动的夙汐也没有和同门交头接耳。 气氛诡异的早课终于在众人的无数猜测中过去了,正当纱罗闷得发慌想替太清训练几个弟子之时,那个足以让琼华道统尽毁的计划竟然公开了。 双剑威能,网缚妖界,昆仑天光,白日飞升……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太清所描述的美好前景而迷了心智,就算有少数理智之人也在周围同门的激昂憧憬中选择了沉默。 面对众人的热切,早就知道这件事的玄霄却是紧蹙眉头。 昨天她才突然出现,按理来说在没弄清她的来历之前,太清掌门是不会如此行事的,况且,双剑的另一个主人夙玉最近的异状实在让人不得不介怀。 另一个同样对太清等人的做法抱有怀疑态度的人是黄药师。 他留在琼华派修炼多年,即使太清等知情人士没有明说,黄药师也知道了这个可笑的计划。但是,以他对太清的了解,他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消息公诸于众。 总不会因为一个实力未知的女子就让他们狗急跳墙吧? “有疑问的话就直接问他们吧。”纱罗仅仅是被这个消息怔了怔,然后就对一脸惊疑的云天青说道,“我看他们是不会隐瞒的。” 喂喂,这是威胁他时的表情吧?!云天青看到纱罗这个熟悉的表情,忍不住替掌门和长老哀叹一声。 无论云天青怎么吐槽都好,在听到纱罗直接替他问出的问题之后,太清真人竟然真的没有隐瞒的打算,只是召了他们到太一宫内殿详谈。 随着众人踏进内殿,纱罗还没仔细地感应这里的环境,一个熟悉的人就来到她的面前。 黑发如云,明眸皓齿,不出声的时候,出现在纱罗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副清冷美人的模样。 只不过,在看到外表比她更加引人注目的纱罗时,这个冷美人就瞬间色变,“天王盖地虎!” 第一百六十八章 ·阵 第一百六十八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阵 在被太清真人邀请到太一宫内详谈的时候,纱罗本来只是打算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兑现昨天许下的承诺为太清等人解释一下夙玉的问题。 只不过,纱罗并没有想到在他们来到之前,夙玉竟然已经在太一宫内,而且貌似在侦察同类方面非常敏锐。 当然,纱罗更想不到的是,夙玉企图找老乡的暗号竟然是这个已经out得不能更out的暗号==||| 她到底要不要傻傻地上前对口供? 不由自主陷入矛盾中的纱罗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不过就算她注意到,怕也是不想替他们解惑的,要知道她一点也不想被认为是夙玉的同类。 太清真人眉头紧锁,他本来只是打算让貌似知情者的纱罗替他解释夙玉的事,谁知道夙玉竟然又开始变得奇奇怪怪。 难道……这次双剑网缚妖界之事当真如那位尊者所言?在长袖的遮掩下,太清真人握紧了掌中之物。 而玄霄和云天青一看到夙玉如临大敌的表情,都下意识回想起她的异状,然后,暗暗决定一发生什么事就挡在纱罗面前。 眼看其他人看自己的表情有点奇怪,夙玉立即收敛脸上过于暴露的嫉妒神色,伸手拨了拨耳际的发丝,目不转睛地盯着纱罗再次出击,“攻德无量!” “……”这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纱罗。 太清真人脸色阴沉了几分,和殿中大部分人一样猜测着,难道夙玉真的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在问出第三个穿越暗号后,夙玉始终没有发现纱罗脸上有一丝穿越者该有的表情,本来还有点急躁的她顿时放松了下来,莲步轻移返回原位,自以为别人听不到地轻声低语,“什么嘛,原来是个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炮灰,长得这么妖孽也是为了衬托我这个女主的……” 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不长,这个夙玉没有深刻体会过修仙者五感之敏锐程度,或者说就算知道了她也会因为她认为的更为重要的事而忽视这一点,所以此刻的她尚不知道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 纱罗听清楚了夙玉的话,第一次觉得对方有点可爱,不由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你这个穿越女主貌似也是个炮灰吧?” 宛如莲花般的动人步伐突然僵住,夙玉猛地转过身来,表情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你这个骗子!刚才竟然骗我?!” 其他人大概还会不明白夙玉所言何意,身为另一名穿越者的黄药师却是若有所思,第一次正眼仔细观察夙玉,果然发现了跷蹊,“你是何人?” 这下,不明白的人也猛然醒悟,敢情夙玉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被邪灵入体附身?要知道昨天黄药师可是知道夙玉的名谓,并且为了她而惩罚玄霄二人,而今却是一副完全陌生的表情。[.超多好看小说] “那你又是什么人?竟然质问我的身份……”因为黄药师过于冰冷刺骨的声音,夙玉下意识就挡了回去。谁知道她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个风姿隽爽比之此时的玄霄和云天青更具魅力的男子。 于是,夙玉的表情一转,柔弱地微微躬身,“非常抱歉,刚才夙玉失言了,请公子见谅,未知公子你是?” “……”纱罗额角抽了抽,站在黄药师前面对夙玉冷冷道,“喂,我的人你也敢觊觎?” 夙玉笑了笑,虽然她很想掩饰,但那眼神满满的是讥笑和自得,“你的人?我才是女主,你……” “别废话了,我不想听。”一挥手禁锢住夙玉打断了她自我感觉超好的话语,纱罗抬起头,望向对面处于静观状态的太清等人,一点也没有掩饰和顾忌地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夙玉已经不是夙玉,现在在她体内的只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注意到夙玉在听到纱罗的话后猛然变得惊骇的眼神,太清等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然而,即使他们相信了纱罗的解释,也开始怀疑起她了。 “那请问姑娘你呢?”青阳直直地看着这个由五毒兽幻化成人的女子,替太清等人问了出来。 纱罗压下那微妙的羞愧感,指着夙玉道,“一定程度上来说,我和她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她们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侵略者。 太清等人只要一想到她们二人侵占了本该成为琼华战力的夙玉和五毒兽――好吧,他们认为出现在琼华里的五毒兽就理当属于琼华――心里就一阵不悦,而在看到黄药师三人闻言竟毫不动容时,心里更觉得难堪。 原来他们这些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吗? 纱罗无视太清等人便秘的表情,本来她就不打算让玄霄和夙玉继续进行那个什么鬼双修,趁着今天太清宣布网缚妖界的事,她决定还是将自己的话先放出来的好,“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解释我的来历,只是想来劝你们一下,别再做什么网缚妖界飞升仙界的梦了,那一点都不实际……” 还不等纱罗将他们计划的弊端道出,重光等脾气更为直接的长老立即怒斥道,“妖孽!休再胡言乱语!” “过奖了~”纱罗并没有介意重光等人的怒斥,一脸“我妖孽我自豪”的模样,顺便还伸手阻止了想出手的黄药师。[.超多好看小说] “飞升之事乃本派夙愿……”本来就已经因为知道纱罗是异世之人而不悦,谁料她竟然还想插手琼华的大事,包括青阳在内的琼华众人那叫一个气啊!只不过,比起直言直语的重光,太清真人更为能忍,也因为那位尊者的命令,他不得不忍,于是,半是劝诫半是警告地继续道,“……吾等此举早已深思熟虑,还望道友别再妄加议论。” “那敢问掌门,何为成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纱罗其实还是想认真劝一下太清他们的,怎么说琼华派也照顾了玄霄和云天青这么久。 只可惜,当她认真看着太清的时候,她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空有强大的灵力,没有相应的道心,难道你们就以为可以一步登天?”话语里百分百的讥讽,纱罗没有在乎他人的表情,各种招惹仇恨地继续道,“即使偷得极大的运气,凭借外力踏入仙界,你们以为无根浮萍一样的琼华派可以在仙界立足?还是说……” 微微一顿,纱罗的笑容带着些微的高深莫测,“……你们的玄女娘娘答应了你们什么?” 长袖下的手不由一紧,本来还信心十足的太清真人闻言一惊,“老夫不懂道友所言何意。” “不懂?”纱罗轻轻挑了挑眉,“那可不可以请你的手离开那块仙石呢?” 这下,根本就不希望这么早就发难的太清真人急了,然而事态暴露,他不能继续忍耐,只能尽力挽回。 “掌门!”深知内情的青阳眼看事已至此,也只好继续下去。琼华派飞升的愿望早已成为他们老一辈的执念,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希望搏一搏的。 下一秒,本来还干净得不见一丝痕迹的太一宫内殿地面上,泛着强光的法阵突然浮现出来,不属于此间修仙者所用的符文更是无声地暴露了它的来历。 在察觉到事情有变的时候,除了纱罗还是优哉游哉的模样,黄药师和云天青都瞬间反应了过来,即使是暗生闷气的玄霄也都拿起了羲和剑戒备着。 “原来想断腕一搏吗?”黄药师的声音依然平淡,纱罗却听出了他话中少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赞叹。 暗暗替太清等人摇头叹息,纱罗不见一丝紧张感地开起了黄药师的玩笑,“唉,他们还真傻,连你这个英俊实力派大腕都不紧紧抱住,而去抱那个只会耍小计的老女人!” 闻言,轻轻摩挲着纱罗所送的长剑,云天青对她话中的某个词语再次感兴趣了,“师傅,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今年贵庚?” “云天青!”不等纱罗回答,玄霄就脸色一黑,冷冷出声。在如此危机暗伏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问题? 要知道,只要一感受那法阵的气息,就算是刚刚入门的弟子都知道它绝非容易对付的招数啊! “师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云天青并没有被玄霄的冷气吓倒,事实上在发现太清等人意图对付纱罗的时候,他就已经暗暗接受了这个打击,难道还不准他开个玩笑缓和下心情?更何况,他真的很想知道啊! 玄霄冷冷瞪了云天青一眼,却没有再出言教训这个不知道何谓轻重缓急的师弟。 纱罗非常欣赏“活泼可爱”的小徒弟,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脸才笑眯眯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但代价是一个吻,谁来付账?” “咳咳咳!”云天青被纱罗这个更加不知道何谓轻重缓急的要求吓到了。 眼前这熟悉的插科打诨让玄霄有种淡淡的怀念,但他一察觉到这种心情,想劈云天青的心都有了。 唯一将注意力放在纱罗之前那句话的重点的人,是一向细心而淡定的黄药师,“你不喜欢九天玄女?” “是。”纱罗坦言直语,“都怪某人长得太水灵,引得那老女人觊觎不成加以祸害。” 黄药师还想问她“某人”是谁,站在法阵外的太清真人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玄霄,多年修炼终有机会成仙,你现在迷途知返尚未为迟,立即带夙玉……”微微一顿,太清真人改口道,“立即带望舒剑过来。” 这下,不公平的对待又引起了云天青的不满。 “喂喂,我呢?怎么不劝一下我?”云天青一脸的哀怨,向来不吃他这一套的重光看到之后仅仅冷哼一声。 纱罗继续以安慰之名行揩油之事,摸了摸他的头,猫哭老鼠地道,“天青啊,可怜的娃儿,你成了弃子啊~” 将云天青气闷的表情视若无睹,纱罗看向另一个成为弃子的人,“药师,是我连累你了……” 并没有被纱罗那故作惭愧的话迷惑,黄药师理所当然地回答,“那纱罗可要记得偿还,你知道我所想要的是什么。” “咦咦咦,药师你趁火打劫!”纱罗一声惊呼,恹恹的变成了和云天青一样的哀怨脸。 看着纱罗他们嚣张肆意的戏耍,再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玄霄,太清真人暗暗点头满意,再次催促道,“玄霄!立即带望舒剑过来!” “唉,你又何苦逼良为……咳咳。”因为被玄霄杀必死的视线冻到了,纱罗将最后一个字吞入腹中,轻咳两声,正了正脸色,一派正气地对太清等人道,“尔等以斩妖除魔、造福人间为名滥杀无辜,已是逆天而行,妄图飞升成仙更是执迷不悟,你们若再如此下去,必遭天谴!”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狠狠怒喝一句,太清真人再次催促他自以为会迷途知返的弟子,“玄霄!” “玄霄恕难从命。”比起太清真人的急躁,玄霄简直可以说是淡定得有点冷漠地拒绝了对方。 而且,让太清真人目眦欲裂的是,玄霄在拒绝“弃暗投明”之后,竟然从僵住了的夙玉身上卸下了望舒剑! 缓缓扫了眼处于法阵内的三人,玄霄最后还是无奈地黑着一张俊脸将望舒剑递到纱罗面前。 谁让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武器。 纱罗接过触手冰凉的望舒剑,墨瞳仿佛溢满了泪水,声音更是柔情似水,“霄殿下~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玄霄的脸色再黑上几分,干脆撇过脸,“你再如此作态,我就立即出去。” “好啊。” 过于快速并且平静的回答让玄霄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身去与纱罗默默对望。 “哼!”最终,根本就看不出她为何如此回答的玄霄,只是冷冷一哼,却依然一步不移地站在法阵之内。 嘤嘤嘤,真是久违的傲娇殿下!好想揉一揉啊! 纱罗几乎就想无视场合继续逗玄霄,却被神色莫测的黄药师拦住了。 被无言地警告见好就收,纱罗也乖乖听黄药师的话,收起不正经的表情,“看来如果我不认真迎战就对不起在场的观众了。” 唇边的笑容在法阵光芒的映衬下有种不真实的圣洁感,纱罗回眸看向黄药师三人,说出来与圣洁无关的坏主意,“事先问一下,你们觉得群殴还是单挑的好?” 曾经相处过的日子从没有忘记,黄药师深知这两个选择的意思,顺着她的意勾唇回道,“群殴。” “当然是群殴!”云天青也是跃跃欲试地回道。 只有玄霄没有出声,但他那眼神和动作都表示了要和他们共同进退的意思。 纱罗看着这么和谐统一的一幕,心里暗暗感动了一下,然后,举起双手,在法阵外众人严肃戒备之时微笑着道,“我投降。” 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九天 第一百六十九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九天 完全将紧张戒备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太清一干人等的变脸视为乐趣,纱罗轻轻挑了挑眉,回眸继续欣赏阵内众人难得一致的破冰表情,心情极佳地接着道,“当然,我仅代表我一个人投降,至于其他人嘛~你们看着办吧!” 首先问人到底是想群殴还是单挑,结果她自己就未战先投降?! 玄霄握着羲和剑的手都暴露出青筋了,可见他此刻心情指数有多高。(.) 黄药师也蹙了蹙眉,本来就带着些许邪气的笑容变得更加邪魅了。 云天青忐忑地盯着纱罗,只觉得阵内的温度犹如冰火两重天。 尼玛!他们之所以会被困在阵里与太清等人对峙,都是为了她啊好不好?竟然一声通知都没有就先行投降? 玄霄三人的反应已经没有多少人注意了,太清真人只死死盯着纱罗,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她的真身一样。而重光等人可是一点也不相信纱罗的投降,想都没想就大声呵斥,“妖孽!又在密谋什么诡计!” 纱罗以指抹眼角,替自己抹去不存在的泪水,满是心酸难耐地哽咽,“天青,你看看,现在这个琼华派啊可是连投降都不接受,真是,啧啧……” 她就不能省去最后那两声啧啧吗?云天青抽了抽嘴角,难道她其实是在密谋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俗称“气死敌人”吗? 云天青正想向玄霄讨教,却不料,他一转身竟看到本来还怒火暗烧的玄霄已然平静地屈腿席地而坐,脸上恢复了如冰雪般不容侵犯的冷漠表情。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修炼?云天青囧囧有神之际,视线扫过一旁的黄药师,这才发现原来如此做的人不只他师兄一个。 也就是说,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介意投降一事吗?终于发现自己被耍了,云天青肚子撑船地一口吞下闷气,自我调剂心情后也放下了剑坐下来。 其实太一宫的地面也挺凉的,正好可以下火╮(╯▽╰)╭ 阵内三人各自坐下,只余纱罗一人依然站着,却没有理会太清真人他们,而是若有所思地观察夙玉变化多端的表情。 阵外的人怒斥过后,等啊等,依然不见被困之人的反抗,更甚至发现他们悠闲得很——其中,尤以正在观察他们举动的云天青为首。 太清真人脸色黑如墨斗,本来这个法阵仅凭一夜之间布置不全,现在有的只是足以捆缚神祗的效果,没有半点攻击的用途。 而如果他们此刻攻击的话…… 视线放到一身清逸和邪魅气息交杂的黄药师,太清真人微不可见地闪了闪神。 有这个仙人在,即使他们一起动手也讨不了好,最糟的情况还可能是影响到琼华飞升一事…… 郁闷地发现这个事实,太清真人阴沉着脸,吩咐稳重的青阳看守法阵之后,就带着其他人去找九天玄女求助。 青阳看着太清等人消失在眼前,看向法阵内完全无视他的众人,沉重地叹了叹气。 对也罢,错也罢,已经不能回头了。 与青阳沉重的心情不同,纱罗兴致勃勃地逗得夙玉几次变脸后,轻轻挥了挥手,将她体内的灵魂打碎,然后任由对方呆在角落里,顺便优哉游哉地拿出一张造型奇特的桌子,以及饮品若干,零食若干。 各种零零碎碎足足霸占了法阵内的一大部分面积。 “==|||……”云天青先是被纱罗的动作怔愣了一下,接着就自动自发地帮她摆好那堆东西,挑了根真空包装的棒棒糖,一脸期待地问道,“师傅,这东西怎么个吃法?” 纱罗三两下撕去包装,动作颇为挑逗地将棒棒糖伸向前,“啊~~~” 二人仿佛同时忘记了此刻是什么状况,竟生生将气氛扭向了奇怪的地方。 玄霄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 “啊!”云天青一声惊呼,差点没跳起来。甩了甩被法术击中的手,满是委屈地道,“师兄你在干什么?” “原来你的手还能用。”玄霄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云天青顿时感觉到杀气四溢。 嘤嘤嘤,自己放不下脸过来,干嘛要拿他来生气?云天青腹诽不已,身体却立即夺过棒棒糖塞进嘴巴里。 无视自己鼓起一边脸颊颇为滑稽的造型,云天青决定问起正事来,“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投降?” 不等纱罗回答,黄药师就飘来一句招惹仇恨的话语,“因为你们太弱了。” 纱罗正在戳云天青脸颊的手顿了顿,转眸看向身侧,只见黄药师已经拿起看得顺眼的东西开吃。 “你也太诚实了。”纱罗没有反驳黄药师的话,当然,她更想评价的是他也太不客气了。 听到黄药师和纱罗的这段对话,玄霄不由蹙了蹙眉,就连向来不羁的云天青都觉得自己心灵受伤了。 感受着身边的低气压,纱罗转回视线,继续戳云天青的脸颊,半是解释半是顺毛地道,“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虽然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他们,但你们应该不愿意被我保护吧?如果你们与太清他们几个一对一,我也没所谓,只是,这里是琼华派啊。” 一个号令就可以让所有弟子群攻他们的琼华派,蚁多咬死象的现实版啊! 当然,最经典的就是被人海战术打倒的扎克斯啊有木有!只要一想起当初怨恨万分的这个结局,纱罗就不想和太清真人打了。 “反正真正算起来,我和琼华派又没有仇,有仇的是那个九天大婶。”说话的时候,纱罗视线对着的,赫然是摆放着九天玄女像的方向。 云天青沉默了下,事实上如非必要,他也不希望与琼华派斗个你死我活,怎么说这几年琼华也没有亏待他们,更何况那些不知情的师弟师妹是无辜的,可以不动手,他当然也希望不动手。 “那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云天青伸手挡住了纱罗越发放肆的手指。 “不,你可以学我一样,吃着等。”纱罗将手一移,当着青阳的面一脸满足地咬了口蛋糕。 其实她真的只是想气死他们吧?云天青只要一幻想太清老头儿从青阳那里得知这里情况时的表情,就觉得自己胃口也大增,咳,这样是不对的。 纱罗咬了几口蛋糕,发现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良心发现的她终于开口道,“霄殿下,你不吃吗?” 玄霄扫了眼桌子上形态各异的食物,颇有点气得无力地道,“这是你从其他世界带来的?” “没错,每一个世界的美食都别具风味,不试一下就浪费了。”眼看玄霄依然无动于衷,纱罗提起了另一个足以引起对方反应的问题,“对了,霄殿下你想成仙吗?” 这样直接的问题直让云天青一口气卡在喉咙上,就连黄药师的动作也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玄霄沉默半响才再次启唇,让人相信他接下来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成仙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逆转时间,甚至扭转轮回?” 云天青瞪大了眼,这就是师兄和他的差距? 黄药师闻言却是勾了勾唇,没有出声,继续悠闲自得地听着。 纱罗也没有想到玄霄竟然会有此远大的目标,“的确,有些很厉害的仙人可以。怎么?霄殿下有什么后悔的事需要这样的能力吗?” 玄霄终于抬起眼直视纱罗,淡淡一句,“遇到你。” 纱罗不由张了张嘴,呆了。 云天青却是紧张起来,在场的人也只有黄药师仿佛早有预料一样,脸上的神色不动半分。 “原来霄殿下一直都后悔与我相识,真是让我听得心都发疼了!”纱罗没有发呆很久,回神的瞬间又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她,“只可惜,就算你成仙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好看的小说)” 师傅,你现在不应该以如此自豪、如此嚣张的语气吧?云天青抽了抽嘴角,只觉得牙齿被糖果搁得发痛。 黄药师也被纱罗理所当然的反应噎了一下,然后非常自然地以饮茶的动作掩饰过去。 “既然如此,成仙又如何?”玄霄也有预料得到她这样的反应,心底有着几许无奈,但更多的是习惯了。 纱罗也听出了玄霄的语气,眼眸一转,“让霄殿下失望的我实在太不该了,不如让你成神以作补偿?”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纱罗双手虚握出一个光团,“来来来,我的殿下,别成仙了,这个是神格,送你。” 这下,淡定如玄霄也吓呆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个是成神的资格?他没有怀疑这光团的真实性,起码他还知道,她不屑于用这个开玩笑。 只是…… 神格是如此儿戏可以相送的东西吗?! 云天青无力地扑在桌子上,一想到外面那几个想成仙想得都快疯魔的掌门和长老,他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上。 不对,青阳老头儿还在这里! 兀然想起青阳的存在,云天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纱罗平静的话语。 “他听不到的。”纱罗挑眉,示意云天青注意周围看不出异样的空气,“我早就下了结界。” 语毕,空出来的那只手也现出了一个神格递到云天青身前,纱罗满是诱惑人堕落的魔女语气,“神格哦~天青你想要吗?” 云天青这一次没有看向玄霄,想都没想就理所当然地回道,“不要,这么麻烦的东西我才不要。” 虽然不希望自己是个弱者,但云天青同样不希望自己通过这样的方法变强,更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语气,难道她就当他听不出她的恶趣味吗? 至于另一位被赠送者,玄霄此刻却是一下子想了很多。 无可否认,当玄霄偏执于一件事的时候,即使再不择手段他也会毫不反悔——这从原著中玄霄的做法可以看出。 决定了一件事就绝无反悔之意,这就是玄霄。 说得好听,这种性格是坚持。说得不好听,这种性格就是顽固。 越是了解自己,玄霄就越明白自己的目标一早就改变了,自然也清楚此刻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渴望力量,却不是通过地位和权势得到的力量,而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他想要做的是与她并肩,甚至超越她,而不是接受这种他人馈赠的东西! “想要什么,我自会获得,无需你多心。”带着傲气,也带着不屑,玄霄没有再放多一眼在神格上面,闭上双眼就继续自己的修炼。 纱罗也不介意被拒,事实上她也知道这三个人都是非常骄傲的人,怎会愿意接受这种他人馈赠的力量呢? 她也只是玩玩而已。 一口将左手的神格吞入腹中,纱罗眯起了眼,“好味道。” 话语一落,纱罗再张口吞掉右手的神格,露出餍足的表情,“好满足~” 女子微眯的墨瞳美丽动人,那两声叹息恍若迷音,让人不自觉就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这样的场景直让知情人看得胃痛。 黄药师挑了挑眉,说不出是好奇还是吐槽地问道,“你到底都去了些什么地方?”竟然养成这样的胃口? “药师你有兴趣吗?”纱罗闻言,托起了下巴,语气轻快,放在黄药师身上的眼神带着孩童间与人分享玩具的味道,“要不等九天大婶出现,解决她之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玩玩?” “真的?!”不甘落后的云天青抬头问道,得到纱罗点头的回应后兴致勃勃地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纱罗笑了笑,“那药师你呢?” 黄药师回以淡淡一笑,“万分期待。” “呃……师傅。”等了等,也没有等到纱罗的声音,云天青凑到她耳边非常非常小声地问道,“你还没问师兄的意见。” 纱罗同样凑到云天青耳边,“放心,就算他不去,我都会打晕他带过去。”附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纱罗接着道,“一个都不能少,懂么?” ……qaq师傅,你说悄悄话就不能小声点吗?云天青感觉到背后一堆冷箭射过来,冷汗淋漓。 被人再次打扰修炼的玄霄顶着一张冰冷的俊脸,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而结界之外,只看到纱罗等人张嘴闭嘴各种表情,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青阳长老焦急得想大声呐喊。 玄女娘娘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任由他们这样轻轻松松聚餐真的没问题吗? 被青阳长老惦记着的九天玄女,在接到太清真人用她留下来的方式传到的消息后,人界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 然而,对于身处神界的九天玄女而言,这相对于她漫长生命中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时间里,她简直是度日如千年。 “玄女,一个随意传下去的道统,怎需你亲自下凡?”能够让无数仙神感到胆颤的气息下,说话的人赫然是久未出现在人前的天帝伏羲。 先不论琼华派飞升的计划何等方谬,在建木天梯已然毁去的现在,一界仙神岂能随意插足人间之事? 九天玄女也知道今天如果不编好借口,她就下不了人界,要知道当初放过纱罗的人就是眼前的帝王,于是恭敬地回道,“启禀天帝,琼华派因一己贪念,企图屠戮幻瞑界成仙,与邪魔无异,正因如此,不得不在大错未铸之前替天行道。” 平静如湖的双眸泛起丝丝涟漪,伏羲微微敛眸,压下被属下欺瞒的怒意,以及…… “玄女,你的意思是,你在代天授命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九天玄女吓得瞬间跪拜在地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微叹息,伏羲摆了摆手阻止九天玄女的话,颇有点意气阑珊地道了句,“一切因果,皆由自生,九天,你去吧。” 第一次被伏羲如此称呼,九天玄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对方那决绝的语气吓到了。 心神不稳的九天玄女直到被伏羲瞬移到下界的通道也沉不下心来。 不,应该是她想多了而已。当年她既然能够困住那个女人,今天她一样可以!况且,琼华派一事本就有错,她此行也是替天行道。 因为那年遭受的耻辱,九天玄女报复心切,没有继续思量自己的不祥预感。雄心壮志地下凡的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得到的仅仅是伏羲所应允的一趟单程票。 也就是说,无论此行成败,她都回不了神界。 另一边,将人送走的伏羲面对空荡荡的一片宫殿,视线没有聚焦地对着虚空缓缓道,“其实吾等早该遵从天意,消散在这个世间,对吧,女娲?” 看向随手召出的水镜中人身蛇尾的曾经同伴,伏羲又想起了已经顺应天意消弭于世的神农,只觉得心里一片酸苦,“越是妄图脱离天道,越是将自己引入那个毁灭的未来,无论是你我,还是太子长琴……”微微一顿,伏羲轻轻地笑了,“呵,如今还多了一个九天。” 手腕翻转,水镜中出现的人不再是女娲,而是位于琼华派的纱罗。 伏羲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思量半晌,最终还是举起手在空气中勾划,“但若要我顺应天道,接受那个无仙无神的未来,实在太难……” 话还没说完,伏羲只觉灵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勾划的手一顿,符文透出的危险气息逐渐消失。 良久,刻骨的痛楚才缓缓停息,伏羲的手继续勾划,直到金色的光芒消失在指尖。 “就当是我最后的挣扎吧……”空荡的宫殿里,只余下高处不胜寒的味道。 与此同时,封神演义的世界里。 “哼!”正在树上吃桃的男子一下子栽倒地上,浑身抽搐的样子就仿佛食物中毒一样。 在树下逗狗的杨戬立即上前扶起对方,略带紧张地问道,“太公望师叔,你没事吧?”难道是与女娲一战的后遗症? 却不想,在杨戬束手无策之际,本来还一脸将死之人模样的男子突然兴奋地大叫,“我有线索了!” “哦~那说出来给我听听。”如同背后灵一样,瞪大一双无神猫眼的申公豹出现在太公望背后。 “哇——你给我放开!”太公望被神出鬼没的申公豹吓得几乎掉了半条命,一百个一千个后悔刚才的一时失言。 申公豹听话地放开了捉住太公望的手,脸上却带着足以让饱受他摧残的太公望胆战心惊的笑容,“伏羲,不,我还是习惯叫你太公望,说说你得到了什么线索。” 太公望眨了眨眼,然后,将手中的桃子往申公豹一扔。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终于能够在申公豹面前雄|起一次,太公望那叫一个趾高气扬,却没有想到下一刻,他就发出一声尖叫,“哇哦哦哦哦——” “就凭这个。”电完人的申公豹扬了扬雷公鞭,继续笑得让人掉了一半魂。 “哼!”被威胁的太公望颇有点放开一切的大无畏气概,叉起腰仰头回道,“我才不怕你。” 申公豹轻轻掩唇,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应该先照照镜子。” 从爱美的杨戬手中接过镜子,太公望平静的表情立即崩了,“申公豹,你还我的头发!!!”纱罗绝对不会喜欢爆炸头的! 申公豹没有理会被对方捉住的衣领,只是晃了晃雷公鞭,“太公望,我不介意一直跟着你,每当你的头发长出来,我就……”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他是不会妥协的!太公望一把扔开对方的衣领,宛如誓死不屈的烈士,悲壮而决绝地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要找人就自己去……” 才刚刚将话说完,雷公鞭就再次放出了一道电弧,太公望顿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气若游丝地改口道,“还是我告诉你吧……” 太公望真心想自己一个人去找纱罗,但也怕被她追杀,才最终决定告诉申公豹。他才不是怕被申公豹电到某个特殊部位,绝对不是!!! 死撑着的太公望身子都扭成了虾米状,双手捂着某个特殊部位,表情痛苦万分地道,“纱罗她现在所在的世界也有‘伏羲’的存在,所以我可以……” 还没将消息道出,太公望就再次受袭,而这一次,他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捶了一下,然后趴地的。 申公豹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了,只觉得十分滑稽,“……老子,你在干什么?”那一脸的忧郁气息,难道是太公望吵到他的睡眠? “好累……”老子打了个哈欠,看似懒洋洋实质非常用力地将锤子往下一扔,正中太公望的后脑勺。 受到二次袭击的太公望表示,他已经掉线了。 做完一切,双眼一闭,老子即将重新进入睡眠状态,对危险的感知力非常敏锐的他却在下一刻硬撑着睁开了眼,看向他那位怒视师傅的弟子解释道,“另一个伏羲又算计了纱罗,如果现在就去找她的话,她会杀了他的。”指了指太公望,老子的眼角都快掉出泪珠了。 申公豹懒得同情老子的疲倦,竖起了两根手指道,“不是一举两得吗?”这样的话,既可以跟着太公望找到纱罗,也可以除去情敌,为何不采用这个方案? 老子懒洋洋地抛了个白眼,“你认为纱罗希望太公望……也就是伏羲去死?” 申公豹闻言,垂头看向手中的雷公鞭,不由陷入沉默。 无论从亲人的角度,还是爱人的角度,纱罗的确不会希望伏羲死。她希望的,怕是要伏羲痛苦得想死。 抬起头,申公豹张了张嘴,看到的却是已然换上懒人装的老子闭目沉静的睡颜。 ……他还有问题要问啊!申公豹紧了紧爪子,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全力以赴地一鞭挥了过去。 只可惜,曾经还可以唤醒对方的招数,这一次失去了效用。 原来懒人装已经升级换代了,现在想要驱使这件防御力超强的法宝,起码需要动用数百个仙人的力量。 而老子,却凭自己一个人就足以。 想不出任何方法去抵挡老子睡觉的心,申公豹咬了咬牙,“算你狠。” ······我是分割线······ 在自愿被困的这几天里,纱罗和云天青几乎将时间都花费在吃吃喝喝上,黄药师偶尔会参与其中。玄霄则是一直沉浸在修炼中,顺便和黄药师研究一下纱罗交出来的其他世界的法术招式。 还好几人都已经辟谷,并且能够用法术保持清洁,否则,光是纱罗和云天青这几天就过得非常不好看了。 而今天,终于想起来法阵的角落里还有第五人的存在,纱罗将沉睡中的夙玉拉了出来,“继续放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让她出去吧。” 纱罗正想将夙玉交给门外的青阳,却不想,拉拉扯扯的过程中,地上多了个东西。 墨瞳眨了眨,纱罗捡起从夙玉身上掉出来的这个卷轴。 一点也不顾忌私隐地打开了卷轴,然后,纱罗头头是道地点头,“嗯,好画,好字!” “我第一次知道你也喜欢这种东西。”无所事事的云天青凑过来,一看是颇具诗书风韵的画卷,向来不喜此道的他立即笑道,“我还以为师傅你和我一样不学无术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狠狠地瞪了云天青一眼,纱罗抬起头,一副大师风范地指了指卷轴上的山水字画,毫不吝惜地夸奖起来,“你看,这画得还真不错,白的白,黑的黑,黑黑白白,白白黑黑,再加一个红色的方框在下方画龙点睛,真够味道!” “……=口=”这是猜不到她竟如此评价的云天青,事实上即使是他,也评不出这样独特的评价。 “哦~你的欣赏能力进步了。”黄药师的额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下,“不过能够将这幅字画评价成这样,还真难为你。” 纱罗一脸理所当然地摆了摆手,“不难为、不难为。” 然而,本来还目瞪口呆的云天青,这一刻却是感到惊悚了,只因他终于注意到那红色印章内签署的是谁人的名字。 ……怪不得她评价成这个样子。 正当云天青默默汗颜之时,察觉这一边动静的玄霄一双冷眼看过来,“你对我的字画有什么意见吗?” 纱罗仿佛没有看到玄霄的脸色,继续开玩笑,“霄殿下,夙玉将你的墨宝藏在身上,你感动吗?”不等玄霄回答,纱罗就好奇地翻找了一下夙玉的身,竟还真让她搜索出其他东西来,“哇哦,竟然还有一条发带,一个玉佩……” 好吧,这一次玄霄的脸色已经不是黑沉可以形容的了。 即使早知道夙玉奇怪的举动,但玄霄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行事。一想到夙玉曾经在他的房间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而纱罗还在耳边起哄,玄霄就觉得身上的灵力都快沸腾了,“闭嘴!” 纱罗可不会乖乖听话闭嘴,一扔下夙玉,她就来到玄霄身边,可怜兮兮地哭诉,“唉,其实以我俩如此亲密的关系,你也不送我一件礼物,真真伤透我的心。” 明明是纯粹的阳性体质,玄霄这一刻却比雪山更加冰冷,“哼!” “不送就不送,我送你也可以的。”纱罗也习惯了玄霄的冷哼,没有继续讨要礼物,而是在云天青的瞪目结舌中将望舒剑一把捏碎。 琼华几代门人收集材料,历经千辛万苦才铸成的双剑之一望舒剑,竟这么生生被纱罗化作一团浓缩的液体,随后眼都不眨地将其融入到羲和剑的剑柄。 “这样就消除了双剑的缺陷了。”纱罗笑眯眯地邀功,好像几秒钟前她的所作所为只是捏泥巴一样。 被人擅自主张锻炼佩剑的玄霄难得的也被吓到了,仔细检查起羲和剑,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让他自双修后日益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玄霄清晰地意识到,双剑之名,自此消失。 “怎么样?我特意只改变了剑柄上的符文。”纱罗闪亮亮的眼神明摆着要夸奖。 玄霄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却总感觉在这个时候夸奖她实在太助长她的嚣张作风,于是,仅仅是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在动别人的佩剑之前,难道你不该先行通知一声?” 纱罗好笑地摇了摇头,“唉,我们之间哪有别人,大家都这么亲~密~了,不通知也……”话音突然中断,纱罗猛地抬起头,墨瞳里划过的是期待已久的光芒,“终于到了!” 随着咔嚓的几声,包括地板在内,太一宫的法阵瞬间破碎。 纱罗伸了个懒腰,在三人的询问的目光中,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九天大婶?” 对于九天玄女,纱罗的语气从来都不会带上半点恭敬。对此,玄霄和云天青却感觉本该如此。 他们可没有忘记,在几年前的日子里他们就见识过她对仙神的态度。 守在门外的青阳长老直起了身,他忧心几天的事终于发生了。 说不出是感慨还是认命,青阳叹息一声,没有阻止四人踏出太一宫,而是在他们离开之后踏入殿内扶起夙玉。 虽然听不到,但他的眼还没盲,青阳知道此刻的夙玉已经恢复成曾经那个温婉而聪慧的琼华弟子。 沉思半刻,算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青阳没有往纱罗几人的方向看上一眼,而是往他们的反方向御剑飞去。 另一边。 在纱罗几人前进的方向上,一群白底蓝衣的琼华弟子纷纷恭敬地跪在地上,所朝着的位置赫然是九天玄女像。 只见女神的石像沐浴在一片温暖的金光之下,随着时间的过去,石像消失,一身神光的九天玄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高冠玉带,浑身正气,九天玄女下凡前的忐忑不见半分,脸上尽是身为神祗的骄傲神色,“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九天玄女娘娘!”众人皆是激动万分地再次伏身跪拜,眼前超出他们预料的景象成功地让身为琼华弟子的他们兴奋不已。 几天前,掌门才宣布了妖界之事,得知飞升计划的琼华弟子早就被美好的未来遮蔽了双目,对未来一片憧憬的他们仰视着九天玄女,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九天玄女娘娘是得知他们斩妖除魔、护佑世间的功德,所以才过来奖赏的吗? 就算是理智如玄震,在这个时候也对九天玄女的到来抱有幻想。 只不过,正当众人皆是恭敬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道绝对算不上善意的声音。 将九天玄女故弄玄虚的出场看在眼里,纱罗默默吐槽这种堪比邪|教聚会的画面,抬起头,对金光下瞪大眼的九天玄女挥了挥爪子,“哟,九天大婶,这些年来有好好想念我吗?” 琼华派的弟子不敢直视神祗的面容,所以他们看不到九天玄女此刻带着几分狰狞的表情。 九天玄女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经过千年研究修改的法阵可是比当年的厉害得多,即使因为突然催发而只有禁锢的作用,也绝非一个普通神祗可以解开的。 而她,不但自己逃出来了,还带着其他人也逃出来了。 因为对纱罗实力的错误认识,九天玄女瞬间更改了原本的计划,一脸正色地对纱罗怒斥道,“大胆狂徒,岂敢藐视神界威严!” 琼华派的弟子更是怒瞪纱罗,没有在意对方话中与九天玄女相识之意,反而道道目光都足以成为冷箭地射了过去,其中,尤以崇拜九天玄女的夙瑶为最。 纱罗将这刀光剑影视为无物,肆无忌惮地挑眉轻笑,“我暂时只藐视你一个神啊,九天大~婶~” 在九天玄女暗含火光的注视下,纱罗正了正脸色,“未知伟大的九天大婶来琼华有何贵干?” 选择性地听取纱罗的话语,九天玄女冷下了脸,语气带着神祗的漠然和高高在上,一字一句地对地上的众人道,“琼华派帮助上古妖魔潜伏于人界,为免扰乱三界秩序,犯下滔天罪孽,将令其受天火焚烧,以除魔障,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百年以作思过!” 顿时,地上众人皆是一片惊吓和恐慌。 而只是想来见识一下的玄霄和云天青,见到九天玄女这样一盘黑水就泼过来,甚至对琼华派采取如斯严厉和残忍的惩罚,本就受纱罗的态度影响的他们更加不满九天玄女了。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群情汹涌之际,九天玄女神色一转,不怀好意的视线对上了纱罗,“此女乃上古妖魔之分|身,擅长迷惑人心,若琼华弟子能将其诛戮,则可免去此劫。” 虽然明面上针对的只有纱罗一人,但九天玄女的话却早已判了玄霄三人死刑。 被妖魔迷惑心神的人,试问还有必要指出来吗? 如果平心静气下来的话,九天玄女或者会注意到玄霄三人的脸色,只可惜,早就被报复心遮掩了理智的她,看到的、在意的,也只有纱罗一人。 “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轻轻拍掌当是对九天玄女一番话的赞同,纱罗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反而满是好奇地继续问道,“既然你认为我是妖魔分|身,身为一名女武神,你不是更应该身先士卒来消灭我吗?” 想置身事外?岂有这么便宜的事! 然而,说起厚脸皮,九天玄女也是一个。 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九天玄女一脸正色,“神界也只是代天授命,维系天道不坠,本座不宜干扰人界秩序。” 这大婶说这话不觉得矛盾吗?纱罗咬了咬牙,但她也大概明白九天玄女的心理了。 无非就是想用炮灰来阻拦她,以期能够趁机下暗手将她诛杀。之所以不提飞升一事,也是为了不打击太清等人的信心,说她是上古妖魔分|身,更是为了让琼华弟子以为她的实力不济。 可惜啊可惜,既然九天玄女都不在乎琼华的人了,她又何必在乎这些炮灰的生死? 而一些本来还有点动摇的人,在看到纱罗更加不掩饰的嚣张表情时,自修道后就信仰九天玄女、立誓为民除害的他们也坚定了下来。 就算最厉害的正法长老在她那边又能如何?有九天玄女娘娘在,他们一定能够斩妖除魔的!一时之间,无论是为了什么,琼华众人都同仇敌忾起来。 “玄霄师兄!天青师兄!”难得没有被九天玄女迷惑的夙汐、夙辛等人,此刻却是百般无奈,满脸为难地看向两方人员。 看出了玄霄二人眼神的轻微动摇,纱罗笑了笑,“别当我是杀人狂魔,想去帮她们就去帮吧。” 怎么可能去帮他们? 玄霄回以纱罗一个冷哼,就算是云天青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要知道此刻头上还有一个对她俯视耽耽的九天玄女啊! 然而,下一刻,坚定地站在纱罗这一边的玄霄和云天青就瞪大了眼。 只听暗含魔力的箫声突起,在黄药师几个呼吸的变换间,琼华的弟子如同割麦子一般,一倒一大片儿! 身为大师兄的玄震顿时紧张地蹲□,探视了几位师弟师妹后,松了一口气,对太清真人说道,“只是睡着了……” 太清真人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因为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倒下的大部分人都是近几年入门或者资质不佳的弟子,琼华派真正的实力还在。 但就在太清真人如此想着的时候,下一秒,他就瞬间不淡定了。 只听黄药师的箫声一转,本来还没什么事的玄震和夙瑶都捂着耳朵摇摇欲坠,就连太清真人他们几位高层人士都觉得头疼难耐。 不少琼华的优秀弟子向来单纯的面容上都有些神思恍惚,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的画面一般,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红晕,那清澈和坚毅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魔怔的神色。 《碧海潮生曲》的仙人版,一个词形容之——给力! 如果说黄药师所吹的箫曲让琼华众人深信他是邪门歪道的话,那么,纱罗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觉得这几人当真是魔道无疑。 趁着九天玄女因错误估计黄药师实力而懊恼的瞬间,纱罗冷冷地开口,“九天玄女,下来。” 话音一落,九天玄女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因为身为一个武神的她竟然身不由己地从天上降了下来! 而纱罗气死人的话语还在继续,只见她回身看向玄霄和云天青,带着满是怂恿的笑容说道,“好了,你们想用这位能力还算可以的大婶做沙包吗?” 闻言,玄霄和云天青皆是眼神一亮,前者为的是可以与神祗一战,后者更多的是为了在九天玄女身上试验一下这几天被玄霄威胁着学的招式。 九天玄女的脸色几乎冷得掉冰渣。 简直岂有此理!一介凡人竟敢如此蔑视她?! 玄霄和云天青可不会在意九天玄女的悲愤心情,他们早就各自拔剑上前使出各种招式,就好像曾经试炼中的合作一样,二人花样百出,竟真的在九天玄女身上造成了不小的伤痕。 唯一让他们觉得惋惜的是,因修炼未成,他们的能力有限尚还不足以让九天玄女受重伤。 只是,这样不上不下的伤势更加让九天玄女气恼。 就好像看到螳臂当车一样,身为那“车”的九天玄女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尽管被纱罗无声地限制着实力,怒气爆槽的九天玄女也在极度的愤怒中发出了混杂着神力和杀意的一击。 早就不希望因为一时不察而后悔莫及,认真关注着的纱罗立即上前瞬间张起护壁挡住了九天玄女的一击。 感觉到背后玄霄因为战斗被插足的不悦,纱罗好脾气地劝说着,“先别急,你们暂时还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一起分工合作不是更好吗?” 于是,努力在箫声中坚持着的太清真人及几位长老,就看到了他们曾经心爱的弟子玄霄越战越勇,在纱罗的助纣为虐下,五好青年玄霄与问题青年云天青一起合作无间地将那位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九天玄女打得发髻松散,衣衫破损,犹如难民。 气得一口血涌了上来,即使是太清真人也在箫声中熬不下去,晕倒在地了。 “岂有此理!!!”眼看作为下凡借口的琼华众人全部倒下,被玄霄和云天青二人逼得怒火中烧、狗急跳墙的九天玄女终于真正爆发,“给本座受死!” 不会是想自爆元神吧?感受着九天玄女身上传来的压力,纱罗刚刚护住了近距离的玄霄和云天青,就被一道突然而至的金光笼罩全身。 “天帝陛下!” 不得不说,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表现——将偷袭者之名道出的九天玄女还以为天帝伏羲出手帮助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激动啊。 纱罗本来玩得很开心的脸色也因为这道金光而消失无踪。 感受着熟悉的脱离时空的感觉,纱罗心里再一次在伏羲之名上打了个大叉。 不管他是哪一个伏羲,都洗好脖子等着她回来吧! 在脱离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许下boss遗言的纱罗不肯独自吃亏,眼疾手快地将九天玄女也拖入了时空隧道。 当然,一同消失在琼华派的还有及时捉过来的三人。 然而,当再一次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准备和防护措施,四人竟然各自分开了降落在陌生的世界里。 玄霄还没完全从穿越时空的恍惚感中回神,脚踏实地的一刻就感受到凌厉的剑气,瞬间就下意识拔剑一挥。 羲和剑的烈焰劈开了海水,随着哗啦啦的落水声,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也被玄霄的剑招燃亮了。 “好剑!”因躲避动作而翻飞的衣袂缓缓落下,一身雪白衣裳的男子看上去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全身都散发出凌厉的剑意。 “……”这种被人当做目标的视线也太过于热切了吧?因为没有感受到敌意,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玄霄收起了剑,沉默地看向唯一出现在礁石上的白衣男子。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眼看玄霄不愿出声,白衣男子拱了拱手,“在下叶孤城。” 确信眼前之人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也确信自己看见那把红色长剑消失在对方手中,叶孤城看向玄霄的眼神不见往日的平静,不等对方开口就接着道,“此处乃飞仙岛白云城外海,你可愿随我到城内探讨剑道?” 第一次遇到如此热衷剑道以致无视他一切异样的人,玄霄只觉得囧囧有神。 同样囧囧有神的人除了玄霄,还有他的难兄难弟云天青。 一脸尴尬地从浴池中爬了出来,云天青背着身子对依然惊叫的女子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qaq师傅救命啊,为什么他突然从琼华派掉到了浴池啊?!还好死不死地撞见了人家亲热的场景!回想自己以绝佳视力扫到的那堆白花花的肉,云天青再次悲愤了,qaq累觉不爱啊!!! “你先回去吧,我下次再来找你。”在场的第三人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安慰好惊叫的女子让她先行离开。 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个大男人的浴池气氛更加诡异了。 轻轻咳了几声,还浸泡在池水中的男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发誓,屋顶绝对没有穿洞,更没有横梁让这个陌生人藏身! 云天青这才终于转过身来,垂眸一看,顿时又抽了抽。 先不提对方大大方方袒胸露乳,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的眉毛和胡子长得如此……嗯,有个性? 另一边,还握着玉箫的黄药师也遇到了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 从背影上看,这个人身段绝佳,武功甚至比身为凡人时的他更加高深,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让成仙多年的黄药师感兴趣。 让黄药师觉得有趣的是,这个在属下面前残忍暴虐的人竟然习得一身如鬼魅的身法,以凡人之身给人一种魔族的感觉。 简单地卜算了一下,黄药师发现纱罗几人平安无事之余将有奇遇,也就不赶着寻人去了。难得有兴趣,他干脆留在这里吧,反正唯一的威胁也在时空隧道里魂飞魄散了。 最后,利用九天玄女一身神力抵消玄霄三人穿越时空的伤害,物尽其用的纱罗瞬间将九天玄女的事抛诸脑后,对眼前的白衣男子满是兴味地道,“我不重吗?” 闻言,只从一开始剑身突然受力而微垂手臂的男子,抬眸看向站在自己剑上的纱罗,淡淡回道,“不重。” 当然不重啦!纱罗可是在对方垂臂的一瞬间调整自身重力,但她却想不到眼前之人竟如斯淡定。 “我叫纱罗。”满是欣赏地看向这位长身玉立白衣胜雪的男子,纱罗感受着对方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气息,轻轻跳下了剑,回眸一笑,“你是谁?” “西门吹雪。”清冽的嗓音仿佛不带一丝暖意,收起剑的西门吹雪没有多看纱罗一眼,转身就走。 原本纱罗半是欣赏半是吐槽对方犹如玄霄的冰山气息,却不料,她竟看到西门吹雪拾起放在不远处石桌上的丝绸,然后,一丝不苟地擦起剑来。 嫌弃她不存在的脚印吗?很好,非常好! 第一百七十章 ·剑与剑 第一百七十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剑与剑 虽然一直都觉得“主角用白手帕擦东西,然后将手帕随意扔掉,那白手帕缓缓下落的画面下,被主角无视的配角气得眼睛都凸出来了”的场景很酷很爽很喜感,但是,如果被无视的人是自己的话,纱罗就一百个不酷不爽不喜感了。 纱罗愤怒的目光是如此的明显,然而,大神级的高手就是大神级的高手,西门吹雪秉承了一众大神的风范,完全无视了她的视线,继续用那条几乎可以被视线烧焦的丝绸慢慢擦拭着剑身。 无视她是吧? 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眼底划过,纱罗仿佛不在乎对方的淡漠反应,走上前凑到石桌的另一边,与西门吹雪面对面,“对了,西门吹雪,我认识一个同样姓西门的人,他成名已久,会不会是你的亲戚?” 擦剑的动作顿了顿,西门吹雪抬眸,眼底依然是毫不动容的平静。 越是如此冰山的面瘫,纱罗就越是想让对方变脸,而她至今为止成功的案例已经不少,这次也不例外。 “他叫西门庆。”面对西门吹雪示意说下去的微表情,纱罗笑了笑,一字一句道,“他是一个地痞、恶霸、官僚……和淫棍。” 瞬间,如剑般锐利的目光直接射了过来,纱罗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斯灿烂,丝毫不受西门吹雪的冷气影响。 嗯哼~该说真不愧为“万恶淫为首”吗?说西门庆是一个地痞、恶霸和官僚的时候还只是凉风,到听到西门庆是淫贼时,那凉风直接升级为杀必死冷气了。 就在二人一边笑脸如春风拂面、另一边冷气如寒潮过境之时,守候在院外的一个老人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的是坚定中带着热切的笑容,“姑娘请放心,少爷和这位西门庆绝对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你是这里的管家?”纱罗早就发现有人在另一边,只不过这位老人家看不到她是突然凭空出现的,所以才会有这种看到目标人物的热切眼神。 “正是,姑娘可以叫我何伯。”管家爷爷的确没有看到她凭空出现,这才会继续用看到少夫人候选人的目光观察纱罗。 没有错过何伯对她发色的在意,纱罗挑了挑眉,“你很好奇我的外貌?” 何伯点了点头,坦白地承认了。 这位姑娘说话如此直来直往,太适合他家少爷了! 就算没有使用读心术,纱罗都猜到何伯的心思,狡黠的目光一转,故意说道,“我的头发并非生病所致,也非练功失误所致,而是因为我不是人。” 即使曾经一直坚持自己是人,但纱罗非常明白,自己早已不是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只不过,这样诚实的话只让何伯莞尔地笑了笑,带着长辈看到后辈顽皮时的宽容。 西门吹雪却没有误会,他相信她的话。 不但是因为眼见为实,更因为从纱罗的眼神中,西门吹雪看出了她是认真的。 “何伯你也太淡定了,难道万梅山庄的人都这样吗?”纱罗习惯性地用手指缠着一撮银发绕来绕去,看到西门吹雪的表情时,唇角勾了勾,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头,“唉,阿雪你真是个坏榜样,弄得大家都这么严肃。” “……”西门吹雪的身体一僵,为了她的称呼,更为了她的速度。 而看到这一幕的管家爷爷,非但没有自家少爷被人调戏的想法,反而突然激动了起来。 少爷他竟然变脸了! 何伯一直觉得以前的少爷是一把剑,虽然他一直照顾着西门吹雪的饮食起居,但每次西门吹雪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何伯只觉得面对着的是一把距离他非常遥远的利剑。 少爷的心中除了剑道,大概已经再没有其他什么了。 然而,现在他竟然看到少爷变脸了!即使身上依然带着那种让他心疼和担忧的孤傲和冷淡,但何伯知道他家少爷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与另一个同样让西门吹雪变得更像人的陆小凤不同,眼前这位姑娘是个姑娘啊!何伯想到这里,心潮那叫一个激荡,一定要留下她!就算成不了少夫人也要让她成为少爷的红颜知己! 何伯的目光实在太刺眼,纱罗本来只想逗一逗西门吹雪,这下突然觉得继续下去或者会很有趣。 非常坦诚地承认自己的恶趣味和不怀好意,纱罗如何伯所愿的对他请求道,“何伯,我暂时无家可归,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暂住几天?” 管家爷爷脸上的皱纹都快被他笑得叠在一块了,“当然可……” “不可。”冰冷的一声打断了何伯的应允,就算向来不在乎自家的产业,西门吹雪也不希望让一个一眼就看得出不怀好意的非人类打扰到自己的生活。 纱罗对何伯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西门吹雪,“我又不是在问你。” 西门吹雪的表情依然冷淡,却给人一种强硬的感觉,“这里是万梅山庄。” 潜台词——他是庄主他做主。 纱罗当然明白这个潜台词,但她会放弃那才叫怪。 “那又怎样?你能阻止我吗?”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挑衅,纱罗跃跃欲试地看着西门吹雪的头顶,提醒着对方前不久他才被她拍了一下头。 所以,她的用词是“能”,而非“会”。 剑眉轻蹙,西门吹雪闻言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纱罗轻轻摇了摇头,笑容毫不吝惜地继续展露在脸上,只不过依然是那般的挑衅和肆意,“不,我只是在高调地提醒你。” 西门吹雪用冰冷的目光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会被人掌握着情绪。 练剑之人最忌的,就是心不静。 一个人的心若是乱的,剑法必乱。 一个人的剑法若是乱的,必死无疑。 却不料,在他垂眸凝视下,这个银发女子突然敛了笑容,看了他一会儿后微微蹙眉,露出了好奇和不满的表情。 “呐,西门吹雪,你有喜欢的人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应,或者他本来想否认,也或者他根本就懒得理她,只是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为了不可言说的目的,身为万梅山庄两任管家的何伯突然插嘴道,“少爷他至今尚未有意中人,姑娘你不必担心。” 感受着从自家少爷身边压过来的冷气,照顾了西门吹雪至今的管家爷爷表示,他已经可以完全免疫了。 “既然不是为了避嫌,你为什么不让我留在这里?”纱罗半点也不觉得贸贸然借宿陌生男子家中的行为有一丝不对,语气一转,似乎有些暗喜又有些激动地,伸手捉住了西门吹雪雪白的衣袖,动作拽抽间,让他露出了半截手腕,“难道你是在担心我的清誉?” 在管家爷爷的激动中,眼前这一幕简直可以让他纪念多年。终于有人接近少爷的身边了! 与何伯的欣慰截然相反的是,西门吹雪脸色更加冰冷了。 “放手!”瞳色暗沉得近乎全黑,西门吹雪没有拂袖而去,但从那平静到极点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在忍耐。 丝毫不领情的纱罗依然故我,用着咄咄逼人的语气笑道,“我就是不放手,怎么样?想打我吗?” 与那盛气凌人的语气不一样的是,纱罗的表情和动作只会让人觉得她是个故意惹意中人注意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证据就是—— 一点也不觉得纱罗放肆的管家爷爷,此刻心中深感恩惠。虽然自知身为管家的自己不应该这样过于干涉西门吹雪的生活,但是能够让他家少爷娶妻生子的愿望实在太强烈了,何伯决定无视自己的越距。 正当何伯想得无比兴奋之时,西门吹雪的声音打断了何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何伯,备早饭。” 因为西门吹雪突然转移话题而失神,一时不察让他挣脱了衣袖,纱罗依然笑着,毫不客气地也说了句,“何伯,麻烦也帮我准备一份!” “好……” “何伯!”西门吹雪难得地加重了语气,他知道何伯在想什么,但他可不希望继续让这个女子在庄里胡闹。 眼看这一次戏弄的对象竟然依然采取无视她的做法,纱罗想了想,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西门吹雪,我用剑。” 不复之前调戏人时的嬉皮笑脸,纱罗面无表情地挥了一下右手,握着与望舒剑外型毫无二致的长剑,古井无波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胡闹之意。 站在纱罗旁边的何伯眨了眨眼,怎么突然就出现一把剑? 好奇地往纱罗望去,何伯看到她眼中只有他家少爷的身影,那般的专注和认真。顿时,那点疑惑也被他抛诸脑后。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啊,她也对少爷有意!偏题了的管家爷爷已经取消了仅仅让纱罗做西门吹雪的红颜知己的计划了。 “你用剑?”离开之际听到纱罗的话,西门吹雪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对上她平静无波的墨瞳。 手腕一转,望舒剑如白练般在地上划过,纱罗再反手的时候,地上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她的动作很快,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一时之间,空地上好像有一股气流挤压着,两个都是一身白衣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银蓝色的望舒剑和漆黑色的乌鞘剑宛若有生命般在空气中唱和着无人听闻的乐章。 白衣胜雪,长身直立,西门吹雪将目光放到纱罗身上,如雪的白衣显得格外冷凝。 感受着对面传来的压力,正在默默摆姿势的纱罗暗暗咋舌。 果然!能够吸引西门吹雪的就只有剑吗? 说不出是感慨还是恼怒,纱罗以剑直指对方,“阿雪,要不要和我玩一下?” 竟然将剑术当做玩乐?无视了前面的称呼,西门吹雪看着眼前恢复戏谑表情的女子,眼底划过一道冷芒。 故意惹西门吹雪注意的纱罗不会在意对方的战意,只是继续在挑衅,对身边的何伯道,“何伯,请你做一下见证人,如果我赢了……”微微一顿,将视线对上西门吹雪,纱罗接着道,“让我随意在万梅山庄选一间房,你敢赌吗?” 如果是之前,一听到纱罗的无礼要求,西门吹雪绝对是以背影回应。 但现在,在看过那一剑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西门吹雪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这场赌局,而且根本就没有提及纱罗的筹码。 拔|出乌鞘剑,西门吹雪剑尖微垂地面,长发飞扬,目光凛然,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透出了剑道高手的绝世风采。 纱罗的眼神一亮,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动心的感觉。 当然,她同样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心也动了,只不过动心的对象是她手中的这把剑。 没有西门吹雪那种蕴含了剑客多年苦修的气息,纱罗仅仅手中一抖,直接毫无技术可言地一剑划了过去。 西门吹雪的气势更强了,同样挥剑迎了上去。 衣袂翻飞,剑影重重。 在万梅山庄的空地上,剑与剑的交锋声清脆响起,二人都做到了剑随心动,他们的剑之所指,就是他们心之所向。 只不过,在这场剑光舞动的比试中,其中一人早已是他人口中的剑神,站在了常人眼中的剑道巅峰,而另一个人,却依然故我地肆无忌惮。 或者说,她的剑招早已束缚不了她,她挥剑之所向,本身就坦白地展露了她心之所想—— “西门吹雪,你太残忍了,竟然对着我的脸刺过来。”说话的同时,手中的长剑直划向男子的衣襟,行动失败后女子露出了惋惜的眼神。 “西门吹雪,你太不识情趣了,我还只是轻轻摸了你的手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嬉皮笑脸地趁机揩油,女子不知愧疚地继续以法术加速身法躲避着男子的攻击。 “西门吹雪,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尽管对我投怀送抱吧!”自说自话地卡位投进男子的怀里,女子面对下一刻直刺过来的剑光依然是笑意盈盈。 西门吹雪诚于剑,他的剑是纯粹的剑。 在他的眼中,剑与剑的比试是崇高的,剑在他心中更是至高的追求。 然而,纱罗却是诚于己的代表,她的剑既是用来杀敌的,也是用来嬉闹的,西门吹雪所追求的剑道,从来就不是她的追求。 尽管如此,在这一剑又一剑的交汇里,西门吹雪完全无视了纱罗的话,只沉浸在寻找她剑法的精妙中。而纱罗也沉浸在这场比试里,只不过她沉浸的重点是——如何在比试途中趁机嬉闹。 二人都仿佛下意识忘记了对最后胜负的追求,仅仅关注着自己所在意的事。 你来我往下,西门吹雪的眼神越来越亮,纱罗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每一次剑与剑的碰击,每一次攻与守的互换,都显得那般的默契和专注。 这是一场结果注定了的比试,一场本就不公平的比试。 何伯并非不懂剑道之人,但是看到上面↑↑↑的场景,他心里所想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一男一女两道白色的身影,在那交错相汇的每一招每一秒里,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声,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所在乎的,也只有彼此! 而事实上,管家爷爷眼中的只有彼此的脉脉含情对视,实际上却是二人面对比试结果的不同反应。 “你输了。”银蓝色泛着冷芒的剑尖直指西门吹雪的喉咙,作弊取胜的纱罗还在优哉游哉地想着,如果将剑身往上抬一抬,挑起西门吹雪的下巴,那场景将会是怎么样的呢? 并不知道眼前一脸恣意的女子正在非常无良地遐想着什么,西门吹雪只紧紧盯着直指喉间的长剑。 然后,视线微移,西门吹雪凝视着纱罗。 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剑术……这种完全不尊重剑,更不尊重比试的态度,所有的剑招和动作都是随心所欲而为,还有那不受常理限制的速度和反应…… 果然只有非人才能做到吗? 任性,随心,只凭兴趣而挥剑,却有着比他们这些普通人更加高超的剑术。 不得不说,毫不自知地面对着作弊的纱罗,西门吹雪感到心里不平静了。 “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将乌鞘剑插回鞘里,西门吹雪的语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感慨。 纱罗没有一点作弊打击人的自觉,随手将幻化出来的剑消去,在点点蓝色光芒下露出调谑的笑容,“哦,突然说起这个,难道西门大官人你想不认账?” “西门吹雪。”语气平淡地更正了自己的名字,西门吹雪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在剑之一道上孜孜追求,最怕的并非败于他人之手,而是找不到对手。 而他很幸运,遇到一个值得自己花很长时间去超越的目标。 西门吹雪调整心态的时间非常快,而他对自己的心更是坦诚。 他知道,如果换一种方式结识的话,他会欣赏纱罗这种肆意率直的行为方式,而现在,输给纱罗的他也并非输不起的人,区区一间客房万梅山庄多的是。 与其计较她轻挑的行为,不如让她留在这里——磨砺他的剑法。 纱罗并不知道西门吹雪将她视为磨剑石,只是单纯地随着他的脚步而走,仿佛二人是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知道阿雪你叫西门吹雪啊~不必再跟我强调了。” “……”西门吹雪脚步顿了顿,斜睨纱罗的视线是那么的平静。 被看得心里怦怦跳的纱罗举白旗,“好吧,如果你肯和我一起吃早饭的话,我以后就不乱叫你的名字了。” 视线定在她半眯的墨瞳上,西门吹雪微微启唇,“何伯。” “是,少爷!”得到指令的管家爷爷差点激动得脑出血,“我现在就去准备,少爷你和姑娘请移步亭子里赏花吧!” 老爷和老夫人在天有灵啊!这姑娘虽然举止言行轻挑了点,但胜在武艺高强而且不怕少爷的冷脸!聊聊天,说说话,说不定事情就成了!怀着如此想法,何伯无视了西门吹雪的反应,直接将用餐的地点改成了风景如画的凉亭。 纱罗本来也不想浪费何伯的一番心意,只是西门吹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妥协地来到凉亭之后,竟然自个儿闭目养神。 再一次被无视的纱罗按习惯而言是想继续逗一逗西门吹雪的,但她一想到来日方长,也就沉下心去想穿越时空的另外三个人。 不知道药师去哪里了呢?吹完箫曲、震晕琼华众人之后,他应该不会在这里撒脾气了吧? 天青和她一样爱玩了点,但是即使他没有和霄殿下在一起,以他的能力也不至于在这里吃亏。 至于向来无需她担心的霄殿下,只要不是落到什么三教九流之地让一些不带眼睛和脑袋的人惹怒他,她也无需担心他会不会在这个世界大开杀戒。 更何况,三人身上都带有她的印记,真有事了,她也会感应到。 所以说,她完全可以无视他们,她可以继续在这里逗西门吹雪! 得到上面的结论,纱罗的胃口更好了。 于是一直在心底默默为纱罗加分的管家爷爷,就看到了她在餐桌上惊人的表现。 江湖的人都知道,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出外时只吃白煮蛋,只喝白开水,他们不知道的是,西门吹雪在庄里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生活。 他是个对朋友和自己都很慷慨的人。 所以,即使是一顿早饭,水准之高也是可以想象的。 只不过,纱罗嘴馋了,以一种吃得很快但绝对优雅的姿势将桌面上的食物一扫而空,等她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喝口茶的时候,才仿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礼了。 面对着一脸惊讶看着她的何伯,面对着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纱罗面不改色地感叹一句,“西门吹雪,你有一个好厨师,虽然上菜的速度慢了点,但这一顿我吃得很开心。” 西门吹雪的表情终于有点变化,为她过于理所当然的态度,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你的胃口不错。” “吃得是福啊。”纱罗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纱罗姑娘,你……没事吧?”何伯的眼神依然带着惊异,那可是二十人份的啊!他甚至将下人的份也拿出来了! 纱罗淡定地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何伯,我不是早说了吗?我和你们不同啊……” 这下,终于想起纱罗“我不是人”的介绍,更想起了看到那把剑突然出现和消失的画面,管家爷爷瞪大了眼。 老爷和老夫人,对不起!他好像让少爷引狼入室了!难道想要一个少夫人就这么难?少爷已经不正常了,怎么这个姑娘也这样? 看着纱罗故意欺负何伯,西门吹雪想了想,还是没有阻止。 ······我是分割线······ 浴池边。 赤着身子的男子随意地泡在池水里,一脸好奇地等待着云天青的回答。 而已经转过身正视对方的云天青,则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里的人的脸,带着惊叹和歉意地道,“四条胡子!刚才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再一次被道歉的男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张了张嘴,第一次被如此称呼的陆小凤笑了,笑声带着微妙的艰涩,“小兄弟,我的外号可不是四条胡子。” “那请问高姓大名?”云天青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这人的态度也太好了点吧? 就算看到他沐浴的是峨眉四秀(将来时),陆小凤也依然坦荡,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云天青吐槽着,只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陆小凤。” 没有半点陆小凤觉得应有的反应,云天青表情毫无异样地继续问,“然后呢?你的外号是?” “四条眉毛。”下意识摸了摸胡子,陆小凤如此回道。 云天青轻轻蹙眉,他依然觉得自己的称呼没有什么错,也就直接问道,“明明眉毛和胡子长得一样,那叫它四条胡子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样一下子就搞笑了啊!陆小凤忍不住就大声回道,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突然发现某些不对的地方,“等等,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是你自己太介意这个称呼而已。”云天青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对着陆小凤笑得那般自然,满脸都是“不关我的事”的意味。 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让整条村子头疼的人,即使长大了也依然如此,陆小凤有幸成为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被云天青噎到的人。 “好吧,算我的不是。”陆小凤被噎了一口气,但对云天青身份非常好奇的他也就默默吞了这口气。 没错,他并非怀疑云天青的来历,只是好奇他的身份,要知道他识人的眼光向来不错,这个陌生人绝非心怀恶意之人这一点,陆小凤还是可以确定的。 “那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从池水中站起来,陆小凤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 “停停停!!!,你快点穿上衣服!”陆小凤才刚刚出水,云天青就仿佛见鬼一般,大声喝止对方的同时撇开头来。 陆小凤先是一怔,然后好像扳回一层一样,再次带上了阔达的笑容,“小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你用得着如此害羞吗?” 语毕,陆小凤还故意展露自己的身躯,大大方方地到池边放衣服的地方慢条斯理地穿衣。 当然,陆小凤不是变态,他只是觉得云天青的表情太有趣了! 自知自己的表情蠢死了,但云天青依然是转过脸,声音带着微微的哀嚎,“问题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啊!” “……”听着这如泣如诉的哀怨语气,陆小凤的眼神诡异了,“你……该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四条胡子,你才有那种癖好!”被反败为胜的云天青那叫一个激动,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的啊! 陆小凤的眼神更加诡异了,要知道现在衣着不整的人是他,而不是从池子里爬出来后就瞬间恢复风流倜傥的云天青。 “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好奇心趋势下,陆小凤直接问道。 云天青掩面,满满的是怨念,“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说话的时候,陆小凤已经穿戴整齐,因为继续以这个话题玩下去的话,也显得他陆小凤太蠢了。 云天青转过身,看着一身潇洒的陆小凤,脸上的表情是埋怨也是无奈,“我师傅喜欢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关系暧昧,尤其是长得还算可以的男人。” 现在他只希望她不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 “我这样的也只算长得可以吗?”有点自恋的陆小凤不敢相信,但一看云天青的样子,如果要他和对方相比,还真是如此……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你师傅为什么会这样?”立即将话题扯回来,陆小凤好奇道,现在的他对这师徒可感兴趣了。 “都说了你不懂。”云天青甩了陆小凤一个白眼,然后理直气壮地接着补充,“我也不懂啊。” 无视陆小凤再次被噎的表情,云天青谈起了正事,“陆小凤,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步当先迈向门口,陆小凤边走边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何不出去喝杯酒再谈?” 此言正合云天青之意,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往酒馆走去。 “再来一坛!”二楼临窗的位置,云天青动作豪迈地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放下,对忙碌的店小二吩咐道。 喝得舌头都有点大的陆小凤咋了咋舌,“我陆小凤很少佩服人的,但是天青兄弟,你的酒量我服了!” 交友遍天下的陆小凤早就看出了云天青的为人,洒脱不羁和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这位有着赤子之心的小兄弟非常合陆小凤的眼,喝不到半坛酒,两人就已经称兄道弟了。 完全发现不到对方用内力逼酒的陆小凤,只觉得对方天赋异禀,真人不可貌相。 被佩服的云天青呵呵笑着,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得不说,一个用法术和西门吹雪比剑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也带上几分师傅的无赖。 这不,堂堂一个修真者竟然用灵力作弊。 在琼华派有玄霄相伴的日子,被迫戒酒的云天青早就馋得要命,现在有机会喝酒,而且还是别人付账的酒,他不喝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接过小二送来的酒,云天青动作潇洒地盛满了一碗,再次一饮而尽。 一边和陆小凤拼酒聊天,心如明镜的云天青却是在一边默默思索着。 他并没有告诉陆小凤自己的来历,穿越时空这等事绝非轻易与人说的秘密,但眼看自己毫发未伤,云天青也知道其他人想必也不会有事。 那么,他要怎么找到他们? 难道要他御剑上天到处飞吗? 那也太傻了。 从陆小凤只言片语中得知这个世界是个什么世界,云天青才不会选择这么蠢的办法,于是,他只能另谋他路。 而被套情报的陆小凤也非没有察觉,以他的敏锐,在云天青开口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对方没有丝毫常识这一点。 真有趣,难道这个人是隐世之人的后人? 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天青和陆小凤的套情报与被套情报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陆小凤已经将云天青当成是朋友,并且向对方介绍起他的朋友。 “你说花满楼的眼睛看不到?”云天青停下喝酒的动作,正当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从楼下跳上来了一个人替陆小凤回答了他的问题。 “中原武林谁人不识江南花家七公子?”来人一点也没有打扰他人聊天的自觉,旁若无人地坐在陆小凤的旁边,对陌生脸孔的云天青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替他解惑道,“不过他虽然眼睛看不到,心眼明着呢,就算你和他面对面,也只会感觉到他一直看着你。” 陆小凤一把伸手过去,顺便道出来人的名字,“司空摘星,我可没有请你上来。” 连忙将酒碗换到另一只手,司空摘星嚷嚷道,“那我就不请自来,陆小鸡,难道你还请不起我一顿酒吗?” “陆小鸡?”早就为陆小凤大侠风范而心感佩服的云天青,这下顿时笑抽了,一瞬间将对对方的佩服忘到九霄云外,“哈哈哈,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好不好?陆小鸡!” 之前一直在云天青面前维护自己形象的陆小凤咬了咬牙,对罪魁祸首追究道,“司空摘星,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非也非也。”司空摘星摇了摇头,对云天青挑眉道,“我只是担心这位兄弟被你吸引麻烦的能力连累到,才特意找上来而已。” “是想上来蹭酒喝吧?”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吐槽,也算是默认了司空摘星的说法。 二人的相处让云天青感觉有点微妙的熟悉,不由问道,“这是你的损友吗?” 陆小凤疑惑着重复,“损友?” “就是出发点和立场都是在好朋友的基础上,即使偶尔胡闹过度,也是出于善意的朋友。”云天青客串了一把百度,将损友的定义道出。 然后—— “恶……谁和他是损友!”陆小凤咋了咋舌。 “他才不是我的损友!”司空摘星摆了摆手。 “真有默契!也很有夫妻相呢!”云天青如此评价道,欣赏二人听到他的话后变幻莫测的表情,再一次感慨纱罗这种气人的手法真好玩。 自知被耍了的陆小凤决定间歇性失聪,他听不到刚才的话,然后,转移话题道,“云天青,刚刚我说的其他事你都听听就算了,怎么到花满楼这里就这么大反应?” 并非怀疑云天青的用心,但事关最好的朋友,陆小凤不得不关注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因为相信云天青,他才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云天青领了他这份心意,拿起酒碗示意一下就喝了个底朝天,双眸不带半点醉意地认真道,“如果我师傅在这里的话,她可以帮花满楼治他的眼睛。” 闻言,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皆是微微变色,“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云天青点了点头,“不过,她大概会收取一点报酬。” “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没问题!”陆小凤大手一挥无比豪迈地许下海口,要知道江南花家最多的是什么?钱啊!虽然花家人没有明说,但花满楼的眼一直是他们的心病,如果能够治好,别说金山银山,就算再困难的珍宝也会双手奉上。 只不过,有一个前提—— “你师傅在哪里?” “陆小凤,其实这也是我的目的。”云天青放下酒,坦白地将自己的小心思道出,“我想你帮我找她。” 与其自己毫无目的地寻找,还不如找个地头蛇!云天青可没有忽视一进来酒馆时其他人对陆小凤的态度。 陆小凤才不会介意云天青这点私心,单纯好奇地问道,“你们失散了?就算你师傅不是名医,我也会帮你的。” “我还真没说错,你就是个自惹麻烦的人。”不等陆小凤吹胡子瞪眼,司空摘星就插了把嘴,“不过,也算上我一个。” “谢谢你们。”云天青笑了笑,然后,想起了不好的记忆,脸上带着微妙的表情,“只不过,她收取的报酬可能会奇怪了点……” 不,以他对她的了解,报酬绝对会很奇怪!云天青汗颜地如此想着。 事关花满楼的眼,陆小凤心急之下催促道,“有什么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云天青满脸的为难,最后还是在陆小凤的追问下开口,“那个……花满楼他长得怎么样?” 闻言,脑中灵光一闪,陆小凤想起了云天青在浴池边的反应,顿时打了个激灵,“你师傅他是龙阳?!” “哈?”云天青瞪了瞪眼,立即摇头否认,“不,我师傅她是女的!” 这更奇怪啊好不好?一个喜欢看徒弟和男子关系暧昧的女性师傅?陆小凤的表情仿佛吃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觉得一直以来的观念都被颠覆了。 在陆小凤的心目中,女孩子是用来宠、用来疼的,他所结识的也是值得男人疼爱的女人。 但是,如果面对的是云天青师傅那种女人呢? “你师傅是女的又怎么样?”不明所以的司空摘星向二人投以疑惑的视线,沉浸在记忆的云天青以及沉浸在幻想中的陆小凤都没有给他一个回应。 本来只是想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但云天青越想就越囧,他貌似将家丑外扬了?心中瀑布汗,云天青决定掩过这个话题,对陆小凤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还有一位好友吗?” “对,对。”同样决定无视前一个话题的陆小凤,抛开对花满楼的默默同情,立即介绍起西门吹雪。 而这一次,满脸震惊的人变成了云天青。 “等等,你说他的剑名是什么?”一把拍桌子,云天青的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话一般,比之刚才陆小凤被颠覆观念时更加强烈。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是一头雾水,重复了一遍道,“乌鞘剑。” 云天青暗暗祈祷着,并且,默默咬牙切齿着,“是不是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你也知道?”这下,陆小凤惊奇了,这个对江湖大人物啥都不知道的云天青怎么知道西门吹雪的剑? 满脸惊奇的陆小凤却不知道,看似表情无异的云天青心中早就两眼泪汪汪。 想起当初纱罗将剑送给他时的介绍,云天青qaq了。她去过很多世界,难道这一个也是她曾经去过的? 默默在心中抹泪,云天青还是忍不住将酸楚一吐为快,“原来我的剑是山寨货啊……” “什么意思?”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依然毫无头绪,正想继续追问云天青失态的原因,就看到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剑。 长剑通体的银白色,刚刚露出剑鞘就传来一股彻骨的寒意,轻薄得如蝉翼的剑刃即使在有瓦遮头的酒馆里也折射出夺目的冷芒。 并非追求剑道颠覆的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只觉得心神一震,一句“好剑!”就脱口而出。 然而,云天青此刻正沉浸在“佩剑是山寨货”的悲伤中,一听他们如此称赞就下意识回了句,“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第一次看到玩世不恭的云天青露出这种怨妇般的表情,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不由愣了一下。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陆小凤偏了偏头,发现周围有异的他气势一变,语气略重地对云天青道,“云天青,你还是先把剑收起来为好。” 云天青听出了陆小凤的异样,和同样察觉有异的司空摘星一起往周围一看,看到的赫然是几双闪烁不定的眼眸。 江湖中人的争斗为名为利,快意恩仇,有时可以是为了上等的武功心法,有时也可以是为了极品的绝世武器。 而纱罗送给云天青的剑,虽然曾经用乌鞘剑的信息嬉闹了一回,但不可否认的是,能够让一个云淡风轻如云天青的人都带上杀气,这把剑当之无愧的杀戮利器。 此刻陆小凤在这里,他的名气、他的武功都让人忌讳,但是,如果他不在呢?云天青的武功到底如何,陆小凤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如此吩咐云天青。 只不过,修仙者有着各自的骄傲,即使是云天青也如是。 “陆小凤,承你的情了,但我可不是个怕麻烦的人。”云天青没有如陆小凤所言的将剑收好,反而堂而皇之地直接别在腰侧。 就算口口声声说是山寨货,云天青可是清楚知道自己的佩剑是怎样的存在。 “算我多事吧。”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苦笑,这个时候他已经不会再问云天青的来历了。 能够凭空出现在一个地方,更能够凭空取出一把神兵利器,这样的人没点能耐才怪。 陆小凤此刻只希望,云天青的剑法与他的剑不符,否则,如果西门吹雪见到,那他不就会失去两个朋友中的一个? “你不多事就不叫陆小鸡了!”司空摘星轻哼了一句,精通易容术的他早就发现云天青身上根本就藏不下那把剑,但他和陆小凤不同,他的好奇心一向掌握得很好。 关于云天青身份的话题就此撇过,被好友嘲笑的陆小凤瞬间回血,一把压下司空摘星手中的酒坛,“别当我走神就看不到你又叫了什么酒!” 被识破的司空摘星哈哈笑道,“陆小鸡你就再慷慨解囊一次吧!” 陆小凤气结。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陆小凤这种人除非触及他的原则,否则,他对待朋友一向很宽容。 看出这一点的云天青眨了眨眼,将思绪从佩剑中拉回来,与司空摘星一同敲起闷棍,“对啊,陆小凤,你也对我慷慨解囊一次吧,我可没有银两。” 这可不是说笑的,在琼华派里,云天青即使有银两也没地方用,毫无准备地来到这里的他此刻当真是身无分文啊。 陆小凤看着两个死死盯着他钱袋的朋友,一下子就想祸水东引了——他现在已经有点相信云天青的师傅了,而且为了方便治眼的事,他也想让云天青留在百花楼里。 花满楼的钱多着呢~ 于是,一把将银子放到桌上,陆小凤举起带路者的大旗,“别喝了,我们去百花楼再喝!” “噗——”毫无准备的云天青当即喷酒,“陆小凤!你想我死吗?竟然带我去妓院,师傅会杀了我的!” 当然,如果是去小倌楼就不同……默默吐槽着的云天青突然醒悟,面条泪的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的思想已经被某人潜移默化地带歪了。 qaq有矫正的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忙碌起来的话,真的只有周末才可以码字 下一章快速过剧情。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万梅山庄 第一百七十一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万梅山庄 非常自然地浮上脑海的“小倌楼”一词让云天青泪流满面,因为他突然醒悟到自己已经近墨者黑了,还是全天然不定时的那种。 而与云天青身后的重重怨念相对应的是,发起百花楼一行提议的陆小凤此刻真是囧囧有神。 “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我之前不就提到花满楼现在住在百花楼里吗?”陆小凤真是很想一掌拍在这位新认识的朋友身上,要知道,只要是江湖中人就无人不知百花楼是一座种满鲜花的小楼,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妓院! 闻言,立即就想起刚刚被普及的“江湖常识”,云天青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近墨者黑地得理不饶人,“谁叫你不直接说花满楼,而要提这个让人遐思不已的地名~” “百花楼”之名根本就不是他起的好不好?陆小凤暗暗咬牙,直看得司空摘星既是高兴又是幸灾乐祸。 很少看到陆小凤吃瘪啊,哈哈哈!心里满满的是符合损友之名的各种感想,司空摘星不等陆小凤开口,就抢先说道,“好了,陆小鸡,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不快快带路!” 看着一边是“我没错,错的是你”的云天青,再看着另一边“我是大爷,你是小厮”的司空摘星,陆小凤暗叹一声交友不慎,没有理会桌上那绰绰有余的银两,直接一步当先用轻功飙了出去,顺便留下一句“谁最慢,谁就去捉一百条蛇”的赌约。 早就习惯了与陆小凤进行各种赌局的司空摘星立即哇哇叫着“陆小鸡,你耍赖!”,然后也一个劲儿地追了上去。 被留在原地的云天青眨了眨眼,好整以暇地将还没喝完的酒据为己有,这才一个仙风云体离开酒馆。 至于原本因为他那把剑而蠢蠢欲动的其他客人,云天青才不会放在心上。 而事实上,即使那些人想出手夺剑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云天青本身就是有底子在身,纱罗半是调戏半是教导的日子里,他的实力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不但酒馆里的人追不上他,就连超前的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被云天青后来居上。 和江湖中人比试,却使用了修真者的法术,向来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好孩子·云天青欺负起新朋友来毫无压力。只不过碍于他并不认路,所以才恰恰维持着比第二位的陆小凤快一步的距离。 这下,陆小凤越发相信“云天青是个隐藏世家高手”的猜测了。 只能说,擅于脑补的人啊你伤不起~ 一边脚下不停地进行着赌局,云天青还优哉游哉地继续向他们打听江湖八卦,诸如哪里最有钱,哪里景色最美,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美男……咳咳。 陆小凤被问得囧囧有神之余,司空摘星才是最伤不起的一个。 因为既要进行比赛,又要回答云天青的问题,在陆小凤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又要各种嘲讽各种幸灾乐祸,到最后,一时走神,即使司空摘星轻功了得,一心几用的他也落后几步。 “一百条蛇啊……”悔不当初的司空摘星撇开脸,坚决不望向以同样幸灾乐祸表情打击报复的陆小凤。 云天青轻轻拍了拍司空摘星的肩膀,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安慰道,“别伤心,反正你轻功这么好,很快就捉到了。”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明明这场轻功比试是他输了啊!司空摘星暗暗在心底捉狂。 觉得自己在别人的长处上打击对方的确有点不厚道,云天青决定在司空摘星的另一项长处上帮对方找回自信心,“对了,我听陆小凤刚才的介绍,你最擅长的是偷东西?” “没错!”如云天青所料,说到自己的专长,司空摘星的脸色顿时好了起来,犹如一只向人邀功的京巴,得瑟地道,“我别的不说,单单偷王之名还是可以入得了眼的,你看上什么了吗?我帮你偷来!” “那偷人行吗?”面对着各种得瑟各种霸气侧漏的司空摘星,近墨者黑的云天青再一次不假思索地道。 偷、人? “……什么?(⊙o⊙)”司空摘星被云天青的话给震得硬是愣了好几秒。 “……偷、偷、偷人?o__o”陆小凤觉得自己喝多了,否则这位看上去光风霁月的新朋友怎么说出了如此大胆的话语? 当然,即使陆小凤怀疑云天青是否脑子出问题了,他依然尽职尽责地取笑司空摘星,算是将话题扯过。 在三人的欢快打闹中,百花楼终于向云天青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就好像之前陆小凤的介绍一样,当亲眼见到这座小楼,云天青才知道自己的胡思乱想是多么的错。 即使花满楼身为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在看到百花楼的时候,云天青都只觉得钱财之物实在与这里不搭调。 名贵的、普通的、妖艳的、清纯的,各种各样的花装饰着这座小楼,本应让人眼花缭乱,却在主人的匠心独运下给人一种远离尘世烦嚣的清净感,就连那投放在花叶上的阳光,都仿佛因为这份感觉而变得舒适起来。 没有出声打乱这里的气氛,三人一步一步慢慢往楼上走去。 经过一段并不长的楼梯,云天青终于见到了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口中的朋友。 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窗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抚上花瓣的动作让他显得宁静而温和,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花草的灵气一般,令人不自觉地就在他面前放松自己。 “很美,很舒服的一个地方。”云天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的时候脸上却有点气馁的神色,“只是,唉……” 花满楼早就从轻微的脚步声听出了来人是陆小凤、司空摘星以及一个陌生人,细心的他自然听得出云天青对这里的欣赏和喜爱,身为百花楼的主人,他当然也会喜欢听到别人对这里的欢喜,然而,那声叹息…… 微微转头,面对着云天青的方向,花满楼嘴角的笑意并没有减少,纯粹是好奇地反问,“只是?” 云天青没有回答花满楼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似是疑非的话语,“陆小凤,原来我才是自找麻烦的那个人……” 虽然说要在陌生的地方寻人,最好的办法是找当地的地头蛇帮忙,但是,一想到纱罗看到花满楼后将有的反应,云天青就觉得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的冷意。(.无弹窗广告) 吾之死期将至! 他实在没有料到花满楼是这样一个人啊!qaq师兄他应该不会一剑劈过来吧?呵呵,哈哈,呵呵呵,哈哈哈…… 不对!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还有那位恶名昭著的正法长老啊qaq 花满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就让云天青的气息变得这么阴暗,好奇心一向把握得很好的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和陆小凤、司空摘星二人聚起旧来。 陆小凤也不明白云天青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样没有追究的他将此行的目的大大方方地告诉了花满楼。 身为一个浪子,陆小凤有钱的时候怀里随随便便就可以掏出几千甚至上万两的银票。但是,当他没钱的时候,也会有连酒钱也付不起的尴尬时刻。而现在,陆小凤没有什么钱,尤其是在被云天青和司空摘星在酒馆里联手狠宰了一笔的前提下。 万幸的是,陆小凤有一个家财万贯的朋友,而这个朋友从来就不是一个吝惜钱财的人,更甚至即使是陌生人他也会乐于帮助。 因此,当陆小凤交代了云天青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也表达了他想让花满楼收留云天青的愿望后,花满楼毫无意外地答应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陆小凤就拉着司空摘星去打探纱罗的消息,顺便,监督对方去捉蛇。 被留在百花楼的云天青还在默默为自己哀悼,只简简单单介绍了自己。对此,花满楼轻轻摇头表示理解,“云公子,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你还是直接叫我云天青吧,我只是……”抬头看向笑得一脸温润的花满楼,云天青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只好从另一个方向寻求对策,“花满楼,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不能阻止纱罗,但如果花满楼心有所属呢? 花满楼并不知道云天青的小算盘,他因为对方唐突的问题而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正在这时,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匆匆跑上楼,脸上尤带着惊慌和恐惧,她的到来以及那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百花楼的宁静。 云天青清楚地看到,这个姑娘上楼后,第一时间就往花满楼望去,在看到他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时,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 就好像她一早就知道,这个时候的百花楼本应只有花满楼一人。 难道是花满楼的意中人?或者她的意中人是花满楼?云天青第一次感到上天是帮他的,这才刚刚提及,下一刻就将之前困扰在心中的难题解决了。 只可惜,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花满楼先是歉意地对云天青施了一礼,才对那位姑娘柔声道,“姑娘莫非出了什么事?” 那位姑娘抬起头,不停地喘息,“后面有人在追我,我能不能在这里躲一躲?” “能。”花满楼的回答非常快,就好像完全不经思考。 云天青从陆小凤那里知道花满楼最喜欢帮人,同样,也不会拒绝别人。 陆小凤带他来这里借住,也是存了让他帮忙的意思——并非不相信花满楼的自理能力和处事手段,但以陆小凤之见,这么好相与的花满楼迟早被人骗得渣都不剩。 不得不说,如果按原著发展下去,花满楼的确要在上官飞燕这里吃一堑,因为他总是相信人性的美好。 然而,从花满楼和这个姑娘的对话里,云天青知道了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什么意中人完全是他的臆想,尽管,现在事情的发展颇有种设计好的英雄救美情节。 随后,看完了花满楼以武功吓退了追赶的人,听到了那位名为上官飞燕的姑娘说的“不偷好人,专偷强盗”的话,云天青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身为修真者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不说纱罗,就说玄霄也早就罚他到思返谷反省个一百年啊! 明明武功比那个什么洞还高,偏偏一副弱美人的模样在这里博同情,更甚至一直掌握着对话的主动权来贴近单纯的花满楼,以及,无视了他的存在! 咳咳,好吧,最后一个理由不算,单单前面的理由就足够云天青不爽了,与纱罗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当即趁着花满楼话语的停顿时间插口道,“所以说,事实上是你有错在先,才引得别人追杀?”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本不打算搭理他的上官飞燕,这下不得不按照现在这个马甲的性格略带娇蛮地反驳。 “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偷了别人的东西,物归原主最正常不过。”云天青知道自己以这种语气对上官飞燕说话,十之八|九会让花满楼跳出来替她找台阶,所以防范于未然地暗暗拉了下花满楼的衣袖,“至于那个什么洞是不是好人,与你偷窃不还是两回事。” 花满楼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 云天青所说的话他没可能想不到,怪只能怪原著里气氛太好,上官飞燕也太能装。而如今,花满楼听到云天青的话,即使觉得他的语气强硬了点,也是存了一份好心,所以就顺着云天青的意思沉默起来。 出乎计划地被人这么直白地说教,上官飞燕咬了咬唇,“可是,就算我还了,他还是会杀我的!” 那种欲语还休、娇柔哀怨的表情,直看得云天青啧啧称奇。 只可惜,上官飞燕博同情的对象错了,云天青依然继续不客气地道,“明知道对方身份危险还去偷东西,偷了还被人发现,被人发现了还故意跑到这里来,明明知道花满楼的身份还故作不知道,你,想的到底是什么?” “你、你……”上官飞燕仿佛被人冤枉一般气红了脸,心底却恨死了云天青这个程咬金,“你这人怎么就为难我一个姑娘?” 找不出理由为自己辩解,上官飞燕聪明地利用女性的身份,而向来与人为善的花满楼也的确是个很好利用的正人君子,“云天……” “停!”完全不给花满楼这个神一样的队友去帮对面狼一样的对手说情,云天青伸手阻止了花满楼的动作,另一只手却在空气里轻轻划动,对上官飞燕说道,“其实我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心怀不轨在先,那就只能抱歉了。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花满楼看不到云天青的动作,上官飞燕却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云天青的手在空气中轻轻划动,她的嘴巴竟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在琼华派被困在法阵中的日子里,纱罗就利用过真言术来玩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深受其害的云天青对这个法术那叫一个刻骨铭心,随后更是奋发图强地将它练得无比熟练。 于是,上官飞燕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不受控制地开口说话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引诱花满楼,骗他帮我……” 才刚刚吐出一句话,聪慧的上官飞燕就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免除了计划才刚刚开始就太监的杯具。 “云公子,请停手。”虽然不知道云天青用了什么手法,但花满楼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听到上官飞燕没来得及掩去的那句话,只从“引诱”一词就知道她的确有问题。 只不过,反正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何必为难一个走错路的小姑娘呢? 云天青也并非真的得理不饶人,更没有为难女性的爱好,这一次的失态也只是为了花满楼不被上官飞燕欺骗。听到对方的阻止,也就停止了法术,耸了耸肩,带着几分嬉笑的语气道,“原来花满楼你比我更怜香惜玉啊~” 被取笑的花满楼无奈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惊骇万分的上官飞燕暗暗庆幸失言吐出的话不多,也就不等花满楼对她说教,一下子就离开了百花楼。 云天青遥望那道跑得飞快的背影,好哥们地搂住花满楼的肩膀,“哎呀,人家姑娘都不领情,一声道谢都没有就走了,脚步还挺快呢!” 意有所指的云天青、以及被他勾住肩膀的花满楼都不知道,这一次用武功逃离的上官飞燕,实际上被云天青吓得果断地放弃了原计划,顺便丢弃了一个马甲。 听力极好的花满楼当然也想通了自己刚才的“英雄救美”是怎么回事,好脾气地笑了笑,“有劳你为我费心了。” 花满楼的笑容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看到对方这个本应让他心平气和的笑容后,云天青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竟然下意识就帮纱罗去保护一个“将来时的情敌”! 他果然是脑抽了吧? “贤惠”的云天青默默悲催地吐槽着。 然而,尽管有脑抽的云天青有意无意去阻拦上官飞燕的计划,一个月后,事情几乎打回原形。 纱罗曾经就很想打破这种时空自动修复剧情的局限,更想让所谓的命运全部见鬼去,但是,除非有极大的变动,例如将某些重要主角、配角提前弄死,否则事情依然会在大方向上往剧情靠近。 与身为浪子而行踪不定的陆小凤不同,花满楼本身的条件以及花家的亲人就决定了他不能好像陆小凤一样到处乱跑,而他的位置——百花楼,实在是再好找不过的位置。 江湖中,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去百花楼就能找到花满楼,而且他还是个乐于助人的武功高手,简直可以称他为定点的npc助手。 就算已经知道了上官飞燕心怀不轨,在对方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坏事之前,花满楼依然相信她有好的一面,相信人性本善的他更是必然乐于帮助她的。 云天青的确非常尽职尽责地搞局,但他也不是一直在花满楼身边转,更没可能在陆小凤身边提防——当然,以陆小凤的个性也没可能留在百花楼太久——以至于一时不察,改变了计划的上官飞燕改头换面后,依然如期地将陆小凤引入局里,只不过,这一回她没能得到花满楼的倾心。 对剧情毫无了解的云天青也对那笔宝藏的下落感到好奇,就不再多费唇舌地阻拦花满楼的乐于助人以及陆小凤的多管闲事,而是选择与他们一起往万梅山庄赶去。 至于为什么陆小凤在明知道云天青轻功了得的前提下还是去找西门吹雪帮忙? 那是因为云天青对西门吹雪以及那把乌鞘剑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很想见识一下能够让纱罗到了另一个世界还念念不忘的对手。 于是,当云天青在陆小凤面前极度得瑟地称赞自己剑术一流无人能及之后,那般吹牛吹得上天的态度让陆小凤对他极度不放心,最终还是决定来找一个更加信得过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西门吹雪。 “这里就是万梅山庄?”还没踏进庄里,云天青就对陆小凤问道。 “没错,感觉怎么样?”陆小凤抬了抬头,示意云天青去看那连绵的林子以及被环绕其中的房子。 云天青看着陆小凤向好朋友晒宝一般的表情,不由得默了一下。 如果还是在村里的时候,云天青或者会对这般占地广景色美的庄院大惊小怪,但是随着纱罗到处游历,去过景色迥异的魔界,其后更是在琼华派见识过那四时景象齐聚的奇景,云天青真心没觉得万梅山庄有什么值得他惊叹的地方。 陆小凤再一次挫败,云天青过于淡定的反应与他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还好,还有另一个人给他面子。 “这里的确是个很美好的地方……”清晰地从空气中嗅出了各色草木的味道,也从风中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鸟虫鸣叫声,花满楼欣赏之余,心底不得不叹了口气,“只可惜……” 未尽的话语没有引起陆小凤和云天青的误会,因为他们二人都明白花满楼在可惜些什么。 花满楼的性格乐观,从不忌讳地向他人道出自己是瞎子的事实,热爱生命,乐于助人,行事向来就从容洒脱,珍惜着一切值得珍惜的事物,真真正正地享受着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样一个享受着“生”的意义的男子,如何不为在万梅山庄里的那个追求“杀人艺术”的剑客而可惜呢? 当然,这个时候云天青已经不想再吐槽花满楼的圣父心理了,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纱罗她真的在里面吗? 其实云天青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得到纱罗的消息,即使是积极在江湖中打听的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没有想到,看似神秘的“云天青的师傅”的消息竟然会与万梅山庄扯上关系。 这不得不归功于将事情广而告之的管家爷爷了。 众所周知,西门吹雪是个冷清的人,身为万梅山庄管家的何伯对于山庄至今没有女人拜访一事早就操碎了心。所以,当西门吹雪答应将纱罗留下来的时候,即使她行为古怪,看着两人每天都相处和谐美满(?),管家爷爷携同万梅山庄上下都感到莫名的欣慰。 纱罗对于这一切自然是吐槽不已,这些人到底觉得西门吹雪有多恐怖啊?竟然会担心他没人要?这份热情,简直就是当她是半个女主人了! 能干的管家爷爷自然不会希望到碗里的鸭子飞走,但为了不可告人的担忧,他也只命令下人们不准透露纱罗的容貌和行径,仅仅对外透露了万梅山庄住进了一名女子的事实——我家少爷不是没人要的——暗示着以上信息的管家爷爷,始终希望少夫人是个正常人,如此这般就算日后的事情变得怎么样都好,双方都没有什么名誉上的损失。 因此,即使从乌鞘剑等线索猜出这个女子很可能是纱罗,云天青等人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江湖上流传的消息就更是五花八门模糊不清。 陆小凤得到的消息不比其他人多,他也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万梅山庄了,却毫不显陌生地在前方带路,顺便与同伴闲聊几句,“云天青,你猜你师傅老人家会不会真的在里面?” “……”云天青的身子一僵,表情颇为怪异地盯着陆小凤。 不由得摸了摸胡子,陆小凤好奇道,“怎么?我的胡子歪了?” 云天青抽了抽嘴角,不明由来地他竟然有种某人就在身边的错觉。身为一个奋发向上的修真者,云天青决定宁可信其有,当即回道,“陆小鸡,谁告诉你我师傅是老人家?” 陆小凤被云天青过于紧张的态度弄懵了,下意识就反问,“不是你告诉我她满头银发吗?” 云天青抚了抚额,有种无语凝噎的冲动,“拜托,我不是也告诉过你,她长得非常好看吗?” 闻言,陆小凤感到很冤,“我以为你在恭维她,要知道有些女人即使老了也不认,依然要我们男人哄。” 其实也怪不了陆小凤想歪了,要知道云天青每次在他面前提到纱罗,只有褒义词,没有贬义词,称赞得那叫一个天花龙凤天上有地下无啊~ 因为对纱罗各种特殊法术记忆尤深,担心被她秋后算账,云天青每一次说她的时候都专挑好的来说,极尽拍马屁之能事,现在一听到陆小凤这么误会,他只觉得对方真是找死没商量,“陆小凤,你大错特错了,不过,你放心吧。” 我不会让你死无全尸的,朋友!用着安慰语气替陆小凤道了句无棱两可的话语,云天青绝不承认自己心底有种名为“幸灾乐祸”的心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小凤微微蹙眉,摸了摸下巴,正想追问就见到云天青已经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 想起现在并非开玩笑的好时机,陆小凤也就是收了心,对摆明了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的云天青道,“好了,那我们进去……!!!” 陆小凤突然变化的气息当然没有被花满楼错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他当即浅笑着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云天青你刚才……”仿佛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难题,陆小凤的表情颇为诡异,张嘴闭嘴了几下,才叹了一口气,“不,没什么事了。” 仔细一想,云天青再怎么好玩也不可能做出那般……的行为,陆小凤如此想着,就想踏入大门的时候,脸色突然再次一变。 那瞬间的气息变化直让花满楼诧异,“陆小凤?” 问话的同时,花满楼若有所思地将头移了移,侧耳倾听。 没有注意到花满楼的小动作,陆小凤现在只关心另一个问题,“云天青!你在干什么?” 懊恼的陆小凤一想到三人之间的位置,再回想那个关于云天青师傅的话题,忆及她那个诡异的爱好,陆小凤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被吼了一声的云天青回头,眨了眨眼,莫名地有种自己在背黑锅的冤枉感,“怎么?我干了什么?” “你、你、你!” “?” 在陆小凤眼中,此刻云天青的眼神纯洁极了! 时间就这么逐渐流去,在这座江湖中声名远播的万梅山庄门前,三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有点微妙的尴尬和凝滞。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因为越看越觉得云天青清白无辜,陆小凤不由得如此怀疑着。 无奈地发现自己的问题实在难以启齿,陆小凤也就强行吞下一腔的郁闷,当作是自己敏感过度的问题,健步如飞地运起轻功跑进了庄里。 那动作颇有种正被什么怪物追的意味。 “他到底怎么了?”云天青有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陆小凤的异样是他那个爱好恶作剧的师傅造成的,却败在没有证据证实。 花满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云天青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个看似平常的问题,“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是啊,你发现什么了?” “不,没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花满楼依然笑得温柔,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却对上了某一点,带着探索的意味。 风轻轻吹过,勾起花满楼的发丝,如玉的男子和着清风,画面一时之间竟染上了几分温柔。 如此美好的男子却目不能视,实在让人惋惜。 隐身在空气中的纱罗也觉得花满楼这个人简直就是断臂维纳斯的另一个版本,让人惊叹,让人震撼。 在这么多个世界里,花满楼给她的感觉并非最印象深刻的,甚至容貌也不足以让她一见倾心,但是,他仅仅站在那里就自成一幅风景画,带着一股让人由心底发出微笑的温暖气息。 这是一种脱离皮相的美好,只要看着他,就让人相信世界光明一面的美好。 仿佛一个侧耳、一个垂首,他就真的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能够闻到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萦绕着安宁和温柔气息的他,就如同绽放在春天的花蕾,带着一种让人炫目的生命力。 这么一想,纱罗随之又想到另一个极端的男子——西门吹雪,一个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要被冰封一般的男子,那身强烈的剑气仿佛他本人就是剑的化身。 花满楼对生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西门吹雪则是对杀人有着一套别人难以认同的体悟。 暗暗为自己拿这两个极端的男子作对比而发笑,纱罗一想到自己最近做的事,就颇有成就感。 虽然她比剑赢了,可以在万梅山庄选一间房,纱罗却没有在刺激何伯脆弱心脏之后再去让这位老人家为难,也就随随便便选了一间客房,而不是住进西门吹雪的房间。 每一天,看着西门吹雪在固定的时间里练剑,看着他将一副心神都奉献到手中之剑的表情,纱罗就总会摇头晃脑地在旁边点评。 等西门吹雪练剑完毕,纱罗时不时拉着他在林子里赏茶,弹琴。 看上去日子过得很平淡,有种淡淡的温馨感,对吧? 然而,假象终是假象。 纱罗没有被西门吹雪的冰冷吓怕,也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退缩,在佩服他对剑道的热忱的同时,几次三番拒绝了再一次比剑的要求。 她欣赏他对剑的那种单纯和执着,却并不会因此而迁就对方。 就好像西门吹雪一样,他将剑当作自己的半身而轻视身边的一切,纱罗则是将全副心神都投放在让剑神冰山脸崩溃的事业中,完全无视对方邀战失败的低气压。 不得不说,想攻略西门吹雪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他已经对剑道沉迷已久的情况下。但是,当纱罗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的时候,她并非轻易放弃的人。 而让她感到成就感的就是,在她的嬉笑下,冰山脸偶尔也会崩裂几次。 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按她所说的去崩裂另一个人呢?纱罗好奇地将视线放到庄里的某个方向,唇边带着满是戏谑意味的笑容。 万梅山庄内。 健步如飞的陆小凤不用下人引见就自顾着来到西门吹雪练剑的地方。 出乎陆小凤意料的是,当进入林子里时,他竟然看到西门吹雪在打坐。 黑发白衣,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袖,没有如电般的剑光,也没有游龙般的身手,男子只静静地待在那里,任由风吹云动我自巍然不动。 陆小凤出神地看着西门吹雪,并非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而是在迷惑对方为何不在这个时候练剑。 他一早就知道剑神之名并非白白得来的。 就好像他本人一样,要想在武学一途有所成就,除了过人的天赋,刻苦的练习也是必要的条件。而往常,西门吹雪会在这个时候放下剑安安静静地打坐吗? “……火烧万梅山庄吗?”没有在乎陆小凤的疑惑,西门吹雪在睁眼的下一刻就耐心地听完了陆小凤对难题的交代。在否决了帮忙一事之后,西门吹雪没有理会陆小凤凶狠的烧房子威胁,反而一脸平淡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 “那你答应帮忙了?”陆小凤心情立即上升几个百分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这个朋友的!” 就在陆小凤半是得瑟半是感动的时刻,西门吹雪微微启唇,“我不会白白帮你。” “你的条件是什么?”并非所有帮忙都是免费的,陆小凤当然清楚这一点,但他也知道以西门吹雪的身份,让对方开口提要求的话,即使不为别的,他也会答应—— 因为他们是朋友。 只不过,口中如此问道的同时,陆小凤感觉到一股冷风由脚底直往脑袋窜。 西门吹雪的眼神给他的感觉怎么好像怪怪的?难道,这是身为男主角的第六感? 当然,陆小凤没可能知道自己是男主角,但这并不阻碍他抱着这样微妙的预测感。 就在陆小凤暗暗怀疑此行的成败之时,西门吹雪对独自沉思中的陆小凤道,“事情了结之后,你要把胡子刮了。” “什么?”如果这个条件是由司空摘星提出来的,那就再正常不过,然而,陆小凤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条件是向来不关心外物的西门吹雪提出来的! 就在陆小凤各种难以置信之时,西门吹雪再一次泼了他一盆大大的冷水。 “另外,我要你刮的是一边的眉毛和另一边的胡子。” 淡淡的话语深处藏着深深的戏谑,西门吹雪的话让陆小凤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刮左边的眉毛和右边的胡子?或者,刮右边的眉毛和左边的胡子?那都很奇怪啊好不好?! 陆小凤顿时头都大了,他深深怀疑自己是否对西门吹雪这个人看走眼。 还是说,西门吹雪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周一更新的,但是今天才有网,为了补偿,明天或者后天还有一更。 ps:本来不想调戏花满楼,但是被读者和马甲君的提议萌到了,下一更就……嗯哼哼哼~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望闻与问切 第一百七十二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望闻与问切 百般郁闷和千般无奈地答应了西门吹雪的条件,陆小凤抱着难以与外人道的悲催心情和西门吹雪一起往庄外走去,正想和门外守候的两位朋友聚头,他就突然听到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 “西门吹雪,条件谈好了?”女子婉转的声音非常动听,而话语里的熟稔态度却是让陆小凤暗暗瞪目。 “嗯。”相比起来,西门吹雪的态度则是显得有点冷淡,但比起以前能够给予一个点头回应就算恩惠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陆小凤正诧异于自己竟看到西门吹雪如此好说话的一面,而非那种冷笑下夹杂着杀气的表情,下意识往说话人的方向一望,顿时感到眼前一亮。 难道就是她令西门吹雪改变的?联想起之前江湖中的传言,陆小凤震惊地发现,这个貌似是云天青师傅的女子也太年轻了吧?甚至长得也太过不像人了! 纱罗任由陆小凤看着,仿佛对方那种看到神人一样的目光是空气。当然,她也光明正大地扫视了对方上上下下以作回报。 被纱罗看得头皮发麻的陆小凤立即收回视线,稍一思索,他就知道自踏入万梅山庄后萦绕在心底的不祥预感是什么了。话说,这位姑娘的古怪爱好……应该不会扯到他吧?但是,刚刚在门口感应的诡异触感是什么?西门吹雪又为什么会提出那么奇怪的条件呢? 仿佛回应着陆小凤的疑问,西门吹雪脚步一顿,眸光中再次聚集了那种对剑的热忱,对着纱罗缓缓道,“回去,再比一场。” “不,今天的天气不错,刚刚又消遣了一回……”微微一顿,意有所指地看向陆小凤,纱罗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崩裂的笑容,暗暗一笑才继续道,“我懒得动,不如让我的徒弟来陪你打一场?” 不等西门吹雪对她出尔反尔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纱罗掉头就走,三两步就动作轻盈地滑到了大门外。 就在她踏出大门的时候,花满楼抬起头,意识到之前那道气息再次出现的同时,另一道蕴含着磅礴剑气的气息也出现了。 这就是西门吹雪吗?花满楼毫不怀疑对方的杀戮气息之浓,却为西门吹雪此刻的心情感到疑惑。 陆小凤看着身旁貌似拿他的胡子作赌局的西门吹雪,大概猜出这位沉默寡言的好朋友被云天青师傅耍了之余,对于刚刚被“消遣”了的事决定忘记得一干二净,否则,难道还去和一个姑娘家争辩那难以启齿的问题? 正努力做着心理建设,陆小凤就听到了云天青惊喜的呼喊声,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师傅,你果然在这里!” 纱罗跳到自家活宝徒弟面前,想起了他与“儿子云天河”一样的爱好,顿时,带着恶趣味地关怀起云天青的伙食来,“天青,看你瘦了不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烤猪?” 好吧,身为一个修真者,若非修炼有失绝不会得到诸如身体瘦削、体重异常的毛病。然而,纱罗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引出“烤猪”一词,要知道云天青也是用剑来烤猪的! “你想吃吗?”熟知她性格的好徒弟云天青当然不会以为坏师傅纱罗是在担心自己,但他的手却自发地按在腰间的剑上。 “我想吃啊~”暗赞对方识相的纱罗点了点头,然后话音一转,“不过,最近你的剑用来做过什么?我可不想吃你的脚印。” “放心,我最近都没有御……踩在剑上。”本想说御剑飞行,还好意识到此刻面对的并非同道中人,云天青当即改口。 而他改口所用的词语,非常合纱罗的心,以及非常不合某人的心。 “踩?”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兀地从身后传来,带着雪一般的傲气和冰冷。 果然~纱罗暗暗笑了一下。 “你是西门吹雪?”如此强大的存在感,云天青当然没有忽视西门吹雪。 只见黝黑的双眸此刻染上了几分薄怒,微抿的嘴角衬托出男子本身的威压,即使身在一个鸟语花香的环境,西门吹雪也只会给人一种出鞘利剑的强大压迫感。 云天青眸色不由沉了沉,这下糟了,对手是师兄那类冰山型呢! “你是云天青。”西门吹雪也观察着眼前曾经“踩”剑,并且貌似打算以剑烤猪的男子。 如果是在以前,西门吹雪不会与不相关的人去争论对方用剑的方法,否则,他如此多事的话这个江湖将死去很多人。但是,自从云天青和陆小凤玩在一起之后,江湖上也传出了一个关于“另一个浪子型剑客”的传言,而传言中这位洒脱不羁的剑客手上有一把绝世宝剑。 万梅山庄的消息渠道已经证实,传言是真的。 只可惜,幻想与现实总有那么一点差距,西门吹雪本以为身怀宝剑的人会是个爱剑之人,谁知道…… “你不配用剑。”毫无起伏的语气,却道出了西门吹雪的心声和态度。 云天青没有介意对方的话,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没心没肺地问道,“就因为我喜欢踩剑?”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在纱罗眼中,剑不过是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玩,多次下意识具现出剑这种武器,也只是因为那样比较耍帅,事实上她根本不在意剁人的到底是剑还是刀还是其他武器。 反正自己用得顺手就可以了! 同样怀着这样的态度,云天青在用剑一途的花样简直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踩剑很平常啊,我还经常用它来劈柴、雕刻、挖洞,最常用的就是用来架起野猪烤呢!”仿佛毫无知觉地在西门吹雪眼底下数落着自己用剑方法的黑历史,云天青的态度绝对称得上有恃无恐。 按理来说,云天青最怕的就是玄霄这类人,只不过因为那把“山寨货”的原因,云天青对西门吹雪各种不爽,这不,他还有心思去拉后援,“师傅,你说怎么办?他好像不让我烤呢!” 另一边,陆小凤和花满楼是第一次见识云天青如此撒娇的一面,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因为西门吹雪的杀气而紧绷身体,陆小凤二人暗暗戒备着,不露出一丝异样——就凭这一点,他们就可以称得上“武林高手”了。 只可惜火上浇油的是,纱罗还在旁边煽风点火,“那为了我的肚子着想,天青你不如和他打一场?”回头看向西门吹雪,纱罗笑得一脸灿烂,“好不好?” “不好!”西门吹雪还没表示态度,云天青就抢过了纱罗的注意力。 没有想到一直配合良好的云天青竟然中途退缩,纱罗暗暗咬牙,“怎么了?” 云天青比她更想咬牙,“我们才刚刚重逢,你就得这么耍我吗?” 好吧,这是要顺毛的意思……纱罗一把拍在云天青肩膀上,“体贴”地建议道,“好徒弟,乖~你和他打一场,我帮你在药师面前缓一缓刑。” 不提还好,纱罗这么一提,云天青就再次想起了黄药师的恐怖之处。 如果他先揍西门吹雪一顿,是不是可以申请私人教导一事稍微轻松一点?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你只准使用剑法。”纱罗一句话就断绝了云天青用法术耍赖的后路。 默默哀叹自己的霉运,云天青为自己的福利作出最后一番努力,“那奖励呢?我赢了,你怎么奖励我?” 真心觉得云天青这种“我赢定了”的态度招惹仇恨,纱罗想了想,给了一个算不上奖励的奖励,“除了在药师面前美言几句,我还会在霄殿下面前也替你说好话的。” 她这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什么也没有奖励啊!云天青抽了抽嘴角。 但是,他干了! 抬头瞪了西门吹雪一眼,云天青笑得极度天然极度灿烂,手一挥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我很久没有堂堂正正比试了,西门吹雪,来吧!” “云天青……”花满楼满是担忧地唤了一声,有心想要阻止即将发生的比试,却被陆小凤拉住了。 花满楼看不到,但是陆小凤却看得到——在西门吹雪杀气腾腾的时候,纱罗露出的赫然是兴奋的表情,一副“有好戏看了”的模样。 热爱生命的儒雅公子花满楼还是希望能够阻止这场不必要的生死决斗,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又听到了让他冷汗直流的对话。 “西门吹雪,如果你连我徒弟都打不赢,今后不准再逼我比剑!”没错,这就是纱罗的目的。 在万梅山庄调戏西门吹雪的日子过得很愉快,但是,每次调戏完西门吹雪,她都必然被他拉着比一场。如果偶尔为之还好,然而西门吹雪每经一战就有所领悟,突破之后又拉着她继续比剑,比得纱罗现在都觉得没意思了。 “你毁约。”听着纱罗的要求,西门吹雪很是平淡地指出。 “我可没有啊~”纱罗拒不承认,就好像刚刚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所提的条件并非出于她和他之间的约定。 “那就拔剑,我们继续。”西门吹雪此刻的语气依然平静,即使面对云天青的挑衅而显得带上了几分战意。 而下一刻,这份战意就不知道是该膨胀还是该熄灭了好。 只见纱罗一手握着从袖子中拔|出的剑,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一掰,随着咔嚓一声,带着赖皮语气的话语声响起,“不好意思,剑断了,你看~” 动作很是干脆利落,声音也很是娇俏可爱。 “……(⊙o⊙)!!!”这是陆小凤和花满楼第一次看到有人胆敢在西门吹雪面前折剑,二人不约而同地觉得,云天青的师傅真是“自己作死”的代名词。 他们的武功很好,但同样只当剑是一种武器、一件工具,然而,他们深知西门吹雪视剑如命的执着。 作为一个追求剑道之极限的剑客,试问西门吹雪如何会容忍这种行为呢? 幸好,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知道的是,这已经不是纱罗第一次折剑,而西门吹雪也早知道她和他关于剑的领悟完全不同。 眼看西门吹雪只顾着凝视纱罗,被无视的云天青决定自食其力,帮师傅逗人之余继续挑衅,“怎么还不拔剑?西门吹雪你怕输?” 本来还有的几分战意也因为纱罗的行为而淡去,西门吹雪微微启唇,“我不想杀你。” 并非对师徒二人的态度无动于衷,但西门吹雪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此刻即使比剑,无论胜负都只会是纱罗的娱乐。 “为什么你不想杀我就不能打一场?”云天青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难道你认为我就会输?” “西门庄主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他的剑是杀人的剑。”看着各种自寻死路的云天青,花满楼真是操碎了心。 而这个理由,也是他之前不进万梅山庄的原因。 “什么剑不是杀人的剑?花满楼,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是不会死的!”一副免死金牌在身的姿态,云天青将手背在身后,颇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作死也不会死的云天青心底里,想的是除非师傅不要他了,否则他想死也死不了啊~当真怀着免死金牌的云天青,笑得那叫一个得瑟。 对此,花满楼忽然觉得十分头疼。 在百花楼同居的日子里,他已经知道云天青和陆小凤一样是个让朋友操心的人。 而现在,他该说一句真不愧是师徒吗?身为传说中的古怪师傅的徒弟,云天青这般刺激西门吹雪去比试为的是哪般啊? 而陆小凤也是觉得十分为难。 他总有种再不阻止就会被这师徒玩死的预感,而身为将云天青带来万梅山庄的领路人,陆小凤觉得自己无论是出于初衷还是出于义务,他都必须阻止云天青继续这般危险的挑衅。 想到这里,陆小凤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心想阻止这场即将展开的比剑,陆小凤想都没想就将心底话脱口而出道,“云天青,你已经找到你师傅了,那花满楼的事呢?” “我的事?”花满楼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扯进来。 “我可没有忘记!”云天青想了想,比起一场可有可无的比剑,还是花满楼这个朋友更重要,于是收起了剑对纱罗道,“师傅,还是留待下次再比吧。” 看着对于这个提议无动于衷的西门吹雪,纱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 打蛇随棍上的云天青立即追问道,“那你可不可以顺便帮花满楼治眼睛?” “云天青?”花满楼对此感到十分的意外。 本就有此打算的纱罗再次点头,“可以啊,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进去喝杯茶然后再开始?” 说话的最后,纱罗已经对着西门吹雪,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 “西门~” 冰山脸的剑神依然一动不动。[.超多好看小说] 纱罗撇了撇嘴,语气颇有点受委屈的感觉,“好吧,我再和你比一次,再出尔反尔的话就随便你处置。” 终于得偿所愿的西门吹雪往门后唤了一句,“何伯,备茶。” 发现自己这个当事人反而被无视了,花满楼并没有一丝不悦,“陆小凤,你和云天青他在……” “哎呀,花花放心吧,我的技术很好的,保证你一点也不痛~”不等花满楼拒绝朋友的善意,纱罗就一把拉住对方,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庄里。 花、花?如此一个亲昵得腻了的称呼让陆小凤的脸色都变了,而且,这段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 没来得及拉住好朋友的陆小凤为纱罗的话而蹙眉,一想到云天青口中对她爱好的仔细描述,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该不会让花满楼这只小白羊栽在了她这只大色狼手上吧?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云天青好哥们似地拍了陆小凤一下,算是安慰这个脸色都青了的朋友,转身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地不等主人的招呼就走了进去。 云天青的态度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他越是担心啊!陆小凤满腔郁闷无处可说。 等何伯带领一众下人摆好东西后,心态调节能力极佳的陆小凤已经可以如往常一样豪爽地和朋友聊天。 与几人坐在一张石桌边,纱罗欣赏着林子里的草木,举起一杯茶,极为爽快地一饮而尽,俗称牛饮的粗鄙行为由她做来却显得几分爽快自然,“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纱罗,另外你们不用介绍自己了,我都认识的。” “你真的是云天青的师傅?”陆小凤喝的不是茶,而是万梅山庄的佳酿,醇香的酒味在说话间飘散在空气中。 “如假包换。”纱罗想了想,被勾起馋意,将手中的茶杯换成了酒盏。 看着对方不符外表的豪爽喝法,陆小凤意有所指地问,“你也太年轻了吧?” 一早就预料到在这个世界,她这样的容貌实在让人怀疑,纱罗却还是嬉皮笑脸地回道,“因为我是千年不死的妖女啊~刚刚在门口你不就体会过一次吗?” 陆小凤嘴角微抽,那段被他抛诸脑后的黑历史又浮现在脑海里。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刚刚明明只有他们三人! 陆小凤没有将纱罗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她又在说笑话,但西门吹雪却不会怀疑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纱罗没有让陆小凤继续提问,而是好整以暇地开口,“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闻言,陆小凤颔首。 短短的相处时间他就知道眼前之人绝对不肯吃亏,而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言的,所以答应她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陆小凤并不知道纱罗会如此不吃亏地提问,以至于他差点将口中的酒喷出—— “听闻陆小凤红颜知己遍天下,你是怎么保持金枪不倒的?还是说,其实你是用她们来打掩护,暗中和花满楼那个?” 纱罗的这句话出来后,本来还平静的气氛立即变了。 无视花满楼那边的尴尬,也无视西门吹雪那边的冷气,云天青汗颜地做起中间人,“师傅,你就别逗他们了,先帮花满楼看看吧。” 要说云天青没有兴致看戏那是假的,但是他这么积极帮花满楼,也是因为这位儒雅公子的亲和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花满楼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别人敬佩的人。 所以,向来玩心大的云天青也难得正经了一回。 闻言,纱罗立即正襟危坐,只可惜单凭她刚刚那个问题,众人就不会相信这种表面功夫。 一副“我很值得信赖”的模样,纱罗清了清喉咙,“咳咳,众所周知,望闻问切四字乃医之纲领,我们现在就按顺序来吧,先是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陆小凤对她还是有点信心的,但是——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女子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欣赏,却让人无法忽视里面赤果果的调戏之意。 我擦,这是“望”的什么? 众人都一下子怔了,即使再淡定如花满楼,也被她说得微微脸红。 云天青感到牙齿都酸掉了,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再次提醒道,“师傅,能不能立即、马上进正题啊?” “天青好徒儿,你师傅我一直都很正经的,这不就开始了正题吗?”眼看除了花满楼外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清清楚楚的怀疑和鄙视,纱罗耸了耸肩,“好吧,我‘望’完了,现在到‘闻’……”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纱罗就双手撑在桌子上,将头凑到离花满楼很近很近的位置。 带着微凉触感的银发抚过脸颊,因为目不能视而其他感官更加敏锐的花满楼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那喷薄在颈间的呼吸更是让这位温和内敛的翩翩佳公子羞红了耳朵。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狼狈,花满楼反应过来就想推开纱罗。 “不错,是因为长期侍弄花草而沾染上的味道,清清淡淡,却如影随形,就好像你的人一样,给我一种温雅宁静的感觉。” 伴随着让耳廓都酥麻掉的温热吐息,纱罗的声音再次响在空气中,被又一次调戏的花满楼身体都僵硬了。 西门吹雪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那身强烈的冷气直吹得云天青大呼救命。 “停手!你是在故意调戏人吧?!”陆小凤跳了起来赶到花满楼身边,一把拦在好朋友身前,“‘闻’明明指的是听声音,你这是耍人吗?” 陆小凤的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纱罗拍了一下,随之身体都几乎石化般难以动弹。然后,正当陆小凤震惊于纱罗的惊人手法时,他就听到对方危险意味十足的话语。 “没错,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这句别人说得烂透的话语,陆小凤也已经听过很多遍。 只是,在纱罗为了营造出反派气场的情况下,她的语气、表情、气势,都无一不让人觉得她在威胁人,更甚至一直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也变得阴阴森森。 就算不聪明也看得出来她在耍人啊好不好?悲催地发现自己被耍的陆小凤,无奈地被云天青拉回了座位,“云天青,你这是介绍的什么人?” 身为介绍人的云天青也有点点的不好意思,“咳咳,师傅她是贪玩了点,但那本事是真材实料的!” 纱罗正关注着云天青二人对话,被她二度调戏成功的花满楼终于开口了,“纱罗姑娘,你以后还是注意些好,莫要让人误会了。” 没有采用婉转的方式说话,花满楼知道这样直来直去的方式更能让对方听进耳里。 而事实上,纱罗也的确听明白了。 明明他才是被耍的一方,尤其是在不知道她的确能够医治眼睛的前提下,纱罗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在别人眼中是拿人家的不幸来说事。但是,花满楼却只在意她的清誉…… 墨瞳划过一丝错愕,快得让人察觉不出就掩盖在长长的眼睫下。 “花满楼,你真是个好人。”看着自始至终笑得一脸温和的男子,即使目不能视却在他自身的气质下吸引着别人的眼光,纱罗点了点唇,半真半假地道,“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你了。” 女子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柔和,却带着无言的诱惑,宛若来自地狱深渊诱人堕落的魅魔。 西门吹雪眯了眯眼。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 在这个月里,她几乎天天都笑得张扬,肆意地向他表达她的不良居心,他却从没想过此刻看起来这个笑容会是这般的碍眼。 亲耳听到好友被表白,陆小凤讶异地张了张嘴,在云天青的拉扯阻止下立刻又闭上。 花满楼对纱罗的表白感到十分尴尬,尤其是他感觉到某道剑气越来越盛的情况下。 “呐,如果我治不好你的眼睛,你会怪我给了你希望又夺去吗?”纱罗歪了歪头,好像不经意一样转移了话题,却提出了这个正常人都会埋怨的问题。 当然,在问出来的那一刻,纱罗就猜到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而结果果然如她所料。 “不会。”花满楼的笑容是很坦诚的笑容,带着一种幸福而满足的光辉,浅浅的,却动人心弦,“我自七岁时双目失明,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 所以,即使治不好,也没关系。 静静地听着花满楼说的话,纱罗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首美妙的乐曲,细细凝视对方,同样勾起一个浅笑,“那我们继续,现在轮到‘问’了。” 因为前面的“望”和“闻”都不着边际,众人对于这次的“问”已经不报任何期待。 事实证明,他们做对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对未来的妻子有什么期待呢?家中的人如果逼婚,你会不会逃婚?若是某一天陆小凤突然说喜欢你,你会和他在一起吗?或者如果西门吹雪说喜欢你,你会不会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喂喂,师傅她真当他们不在场吗?云天青努力压下冲上喉咙的笑意,作出一副心无旁骛状。 身为当事人的花满楼首先呆了,身为被牵涉其中的人,陆小凤同样呆了,而西门吹雪也是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因为被祸害习惯了而极快地反应过来。 “你想玩到何时?”西门吹雪平静的黑色眼眸很美,而染上了怒意之后,就更是让纱罗满意。 轻轻伸手指了指唇,纱罗的笑容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魅惑,“玩到你说喜欢我为止啊~” 西门吹雪微微敛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山状,萦绕在身边的气势却让人吃惊不已。 “云天青,你是故意的吧?”陆小凤也被西门吹雪的冷气煞到了,忍不住和云天青咬耳朵,因为今天的事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云天青故意让他们来送羊入虎口的。 云天青调低自己的声音和存在感,颇觉冤枉地自我辩护道,“你不能怀疑我,我早就说过师傅她喜欢这样。” “……但我不知道真正看到了会是这种感觉。”对女性一向都很宽容的陆小凤这一回感觉自己惨败了,败在了一个叫纱罗的女子身上。 暗暗默念“好男不与女斗”,陆小凤再次轻声问道,“那西门吹雪和她又是怎么回事?” “师傅应该是看上他了吧?”云天青很是随意地回道。 陆小凤闻言眨了眨眼,“什么?” 云天青耸了耸肩,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师傅她好像特别喜欢西门吹雪这种大冰山,师兄是这样,长老也是这样……” 云天青的话所暴露的信息量太大,陆小凤一下子觉得嗓子都快哑了,“她……很花心?” 云天青点了点头,“嗯。” “你怎么这么平静?!”陆小凤很想抓狂。 云天青轻轻挑眉,表情带上了几分调皮,“反正师傅也喜欢我啊。” 如此一句超出预料的话语成功地让陆小凤木了。 师傅喜欢徒弟?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喜欢吗? 一旁的花满楼为了避嫌不去关注纱罗和西门吹雪的互动,却不想特意转移注意力后,他竟听到陆小凤二人如此对话。 翩翩佳公子不由感叹不已,这一天他真是大开眼界了…… “你们说话也太不注意场合了吧?”因为西门吹雪不配合,纱罗也没辙,这才注意到花满楼的神色,当即警告陆小凤二人,“现在我们进行到最后一步,别打扰到我!” 他们一点也不想打扰到她……陆小凤默默吐槽。 已经被调戏了三次的花满楼,本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对面对第四次的挑战,谁知道,他放心得太早了。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轻柔地,缓慢地,就好像一条蛇一样顺着他的手背往上移。那因为姿势关系而垂下来的发丝,轻轻地搭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了丝丝凉意和阵阵浅香。 花满楼的身子僵硬如石,女子的手有意无意地在他的手摩擦着,极力挑动着他敏锐的感官。 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无力和尴尬过,花满楼的脑子一片空白,想推开这挑逗,更想脱离这可怕的窘境。 “我这是在切脉啊,花满楼你的心跳能不能别这么快?”罪魁祸首纱罗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好孩子花满楼仿佛经历了一次“一忘皆空”,依然用着如同叹息般的诱惑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呢喃,“你的反应这么可爱,真让我忍不住继续下去呢~” 说真的,纱罗的动作其实算不上太过出格,但是因为她之前三次的“望闻问”,这个“切”显得一点也不简单。 “纱罗!”还好,终于有人受不了她的大胆。 西门吹雪的声音并不大,但身为顶尖的剑客,他本身就极具威压,即使仅仅带着微怒的语气也使得这声呼喊显得格外有震撼力。 纱罗的手依然贴着花满楼的手,只轻轻偏了偏头,“怎么了?西门吹雪你也不舒服吗?” 西门吹雪的脸色和气息都冷得厉害,陆小凤此刻已经想捏死云天青了,而云天青则是间歇性眼睛瞎了,他很无辜地表示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花满楼并非不想推开纱罗,但是被压制着的他只能够一边面对纱罗的温和抚摸,一边面对西门吹雪的冰冷瞪视,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已经够了。”西门吹雪的目光如剑,冷凝如冰,俊美的容颜不见一丝暖意。 纱罗一点也不觉得冷地反驳道,“我可不觉得够啊,要不换你来?” “……”看到纱罗这种眼睛冒绿光的神态,西门吹雪以为自己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已经可以像最初二人相识时一样无动于衷,然而…… 合上双眼,西门吹雪仿佛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无视了纱罗让他为花满楼切脉的提议。 “唉,真可惜~”纱罗为不能看到一阳光一冰山的有爱相处而叹息。 这时,云天青突然出来刷存在感,“师傅你其实可以试试霸王硬上弓的。” “好主意!”纱罗觉得自家徒弟贴心极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在一起的画面一定很好看! 眼看纱罗的表情变得极度诡异,陆小凤咬牙切齿,“云、天、青!你怎么还在煽风点火?” “难道要我去阻止师傅吗?”云天青耸了耸肩,然后一脸期待和怂恿地道,“陆小凤,你最喜欢解决麻烦了,要不你去?” 陆小凤飞快地扫了眼西门吹雪的脸色,狠狠摇了摇头。 傻子才会去啊! 当然,陆小凤可没有忽略花满楼的异样,能够无声无色控制住花满楼且让他无法推开她,这个爱好和个性都诡异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 “咳咳,今天我玩得很开心。”在气氛凝滞下来之际,纱罗笑了笑,“西门吹雪你就放心吧,我暂时不会霸王你的。” 暂、时……?陆小凤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他看到了她借花满楼来刺激西门吹雪,以后他还能够到万梅山庄赏梅喝酒吗? 陆小凤的注意力已经被美酒勾去了几分,云天青却没有忘记正题,“师傅,那花满楼的眼睛……” “交给我吧!”纱罗拍了拍胸膛,动作颇为豪迈,却因为劣迹斑斑的前科而无人相信。 纱罗也知道自己玩够了就该工作,当即将手从花满楼的手上移开,贴上了他的眼睛。 随着指尖凝聚的淡淡绿光,纱罗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传来的压抑力,实力早已今非昔比的她当即直接无视之。 “那是什么光?”陆小凤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被纱罗玩坏了而看花了眼。 云天青自豪地笑了笑,仿佛与有荣焉一般,“那是法术的光,都说了我师傅很厉害的,她可是千年女妖!” 就在云天青各种得瑟和显摆之时,纱罗幽幽地开口,“天青,我听到了哦……呵呵……” qaq明明这句话是她自己先说的,怎么又无声威胁他了?云天青很委屈,企图向身边的陆小凤求安慰。 然而,纱罗却在这时一把推开他,顺手将陆小凤一扯,拉到了她本来的位置让他正对着花满楼。 无视陆小凤疑惑的眼神,纱罗放下施法的手,嘴角含着恶趣味的笑容,“好了,花满楼你睁开眼睛看看。” 闻言,睫毛轻轻颤动,花满楼缓缓张开了眼。 与以往十几年睁眼一片黑的情况不同,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黑暗,而是微微的光芒。随着眼睛最终睁开,映入花满楼眼中的是一个俊气的男子,对方明亮的双眸带着疑惑和期待的目光。 “……花满楼?” 形状相近的眉毛和胡子,以及那声带着期待的熟悉呼喊,让花满楼清晰地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他的好朋友陆小凤。 “我看到了……”缓缓将视线移开,落到石桌边上的每一个人身上,花满楼颤了颤唇,“陆小凤,我看到了。” 即使当初听到陆小凤和云天青的安排,花满楼其实也没怎么期待过,只是为了朋友的好意而答应进来试一试。 后来,纱罗的“望闻问切”虽然屡次让花满楼感到尴尬和无奈,好脾气的他却没有生气,而是纯粹当是陪她的一次玩闹。 该说没有期待反而更觉得惊喜吗? 花满楼从没想过,不着调的这个女子竟然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眼睛!即使一直没有期待过眼睛痊愈,但此刻当真重新看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他只想再次感叹生命的美好。 西门吹雪不再闭目养神,睁开的双眼看的却不是复明而激动中的花满楼,而是在旁边浅笑着的银发女子。 “恭喜你,花满楼!”一拳捶在花满楼的胸膛上,云天青抬起下巴,对依然一脸惊喜的陆小凤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陆小凤仿佛看不到云天青的动作,也仿佛听不到对方的话,只是自说自话道,“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陆小凤一个激动得紧抱着花满楼,这种江湖朋友中以他们之间的好友程度所做出的正常行为,纱罗欣慰地想和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快乐—— “怎么样?花满楼,你有没有一种震撼的感动?”这句话很符合花满楼此刻的心情,但纱罗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再一次默默无语了,“复明的第一眼看到了可是你今生今世最亲密的朋~友~啊~,有没有一种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的冲动?” “……”紧抱着花满楼的手瞬间僵硬,陆小凤突然觉得,他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云天青的哀怨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老实人欺负起来的反应其实真没什么反应╮(╯_╰)╭ 以花满楼的君子风度,除非纱罗玩到最后一步,否则他都是不会有什么我们希望看到的反应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鹏完毕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实验成功的同时,少女随手一击就破坏了禁锢她的容器,以恐怖的速度将邻近的研究员撕开。 众研究员怎么也想不到,多年的研究得来的不是荣誉和利益,而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狂热和疯狂的目光凝固,五名研究员就在他们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丧失了生命。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连忙拔枪的拔枪,逃命的逃命,混乱的场景仿佛这里不是实验室而是菜市场,而他们就是那盆任人鱼肉的菜。(.好看的小说) “嘶啦――”似乎是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又一位研究员丧命于少女的手下,内脏和血液犹如恐怖片现场的道具一般喷洒在钢铁地面上,让人从心底发寒。 一个研究员愣愣地看着那堆血红,接着尖声惨叫一声,捂着被撕开左臂的伤口,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定格,与前人一样死无全尸。 一道道血红,一堆堆内脏断肢,仍生还的众人看呆了、看惊了,机械地向少女射击,只是,由于被射击者那满是讽刺和恨意的眼神导致准头不足。 “没用的,杂碎!”少女冷冷地看着丑态毕露的研究员,眼底是深可见骨的恨意。 随着话语,又一半人体被弃置在地上,少女赤|裸踏足在一片血腥海洋中,如同鬼魅般在实验室里制造杀戮。恐惧和凄厉的惨叫被金属门阻挡,求救的信号竟因磁场的阻扰失灵,前一刻满心成就感的研究员,谁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少女嘴角微勾,眼底是森寒的笑意,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复仇。 “s,你疯了!?神罗不会放过你的!”伴随质问的是一声惨叫,血肉之躯终将步上前人的路途,这位试图劝说或者说威胁对方的研究员,当真符合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算我不杀你们,神罗会放过我吗?”少女一脸狰狞,曾经空洞的双目此刻仅剩恨意和杀意,以往一幕幕惨无人道的实验在脑海中回播,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裂,声音犹如来自极地的寒冰般森冷,“你们――全部去死!” 尖锐的声音几可撕裂空间,蕴含着潜藏已久的怨和恨,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在密封的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杀戮将近尾声,本应全军覆没的实验室中,突然从虚空传来一股庞大而又玄妙的力量,因恨意而疯狂的少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声不吭。 原本以为会被留在最后慢慢折磨而死的黑发男人,在嘲笑自己阔达到不逃命的同时,深深遗憾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料感受到不同之前的宁静和诡异。 猛地睁开双眼,瞳眸深邃如夜空,在一室血腥的环境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这是……”微微启唇,黑发男人将身前一切映入眼底,眸色越加深沉。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也很伤感…… 只是没有时间让黑发男子慢慢思量了,少女在静止的前一刻已将剩余的人一同归西,此刻她正缓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抬起沾血的手。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黑发男人任由少女贴近他的脸,二人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难明。 “纱……” 如同被人生生掐断的命运丝线,少女仅仅发出了一个浅浅的音节,就一脸苍白地合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了呼吸。 看着犹如一个沉睡中的娃娃的少女,黑发男子一身冷汗。 不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是对实验失败的遗憾,更不是对脸上血迹的厌恶,而是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而恐慌。 她说的是“纱”,而不是“杀”。 而现在的他,在十分钟前名为纱罗,性别女。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实验成功的同时,少女随手一击就破坏了禁锢她的容器,以恐怖的速度将邻近的研究员撕开。 众研究员怎么也想不到,多年的研究得来的不是荣誉和利益,而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狂热和疯狂的目光凝固,五名研究员就在他们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丧失了生命。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连忙拔枪的拔枪,逃命的逃命,混乱的场景仿佛这里不是实验室而是菜市场,而他们就是那盆任人鱼肉的菜。 “嘶啦――”似乎是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又一位研究员丧命于少女的手下,内脏和血液犹如恐怖片现场的道具一般喷洒在钢铁地面上,让人从心底发寒。 一个研究员愣愣地看着那堆血红,接着尖声惨叫一声,捂着被撕开左臂的伤口,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定格,与前人一样死无全尸。 一道道血红,一堆堆内脏断肢,仍生还的众人看呆了、看惊了,机械地向少女射击,只是,由于被射击者那满是讽刺和恨意的眼神导致准头不足。 “没用的,杂碎!”少女冷冷地看着丑态毕露的研究员,眼底是深可见骨的恨意。 随着话语,又一半人体被弃置在地上,少女赤|裸踏足在一片血腥海洋中,如同鬼魅般在实验室里制造杀戮。恐惧和凄厉的惨叫被金属门阻挡,求救的信号竟因磁场的阻扰失灵,前一刻满心成就感的研究员,谁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少女嘴角微勾,眼底是森寒的笑意,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复仇。 “s,你疯了!?神罗不会放过你的!”伴随质问的是一声惨叫,血肉之躯终将步上前人的路途,这位试图劝说或者说威胁对方的研究员,当真符合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算我不杀你们,神罗会放过我吗?”少女一脸狰狞,曾经空洞的双目此刻仅剩恨意和杀意,以往一幕幕惨无人道的实验在脑海中回播,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裂,声音犹如来自极地的寒冰般森冷,“你们――全部去死!” 尖锐的声音几可撕裂空间,蕴含着潜藏已久的怨和恨,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在密封的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杀戮将近尾声,本应全军覆没的实验室中,突然从虚空传来一股庞大而又玄妙的力量,因恨意而疯狂的少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声不吭。 原本以为会被留在最后慢慢折磨而死的黑发男人,在嘲笑自己阔达到不逃命的同时,深深遗憾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料感受到不同之前的宁静和诡异。 猛地睁开双眼,瞳眸深邃如夜空,在一室血腥的环境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这是……”微微启唇,黑发男人将身前一切映入眼底,眸色越加深沉。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也很伤感…… 只是没有时间让黑发男子慢慢思量了,少女在静止的前一刻已将剩余的人一同归西,此刻她正缓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抬起沾血的手。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黑发男人任由少女贴近他的脸,二人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难明。 “纱……” 如同被人生生掐断的命运丝线,少女仅仅发出了一个浅浅的音节,就一脸苍白地合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了呼吸。 看着犹如一个沉睡中的娃娃的少女,黑发男子一身冷汗。 不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是对实验失败的遗憾,更不是对脸上血迹的厌恶,而是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而恐慌。 她说的是“纱”,而不是“杀”。 而现在的他,在十分钟前名为纱罗,性别女。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了自己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提亲 第一百七十四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真提亲 此时,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候。 玄霄和叶孤城站在海中的一块礁石上。 礁石四周都是海水,远远望去才能看到白云城的岸边。 能够站到这里来,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而站在这里谈论谋反一事,更是极少人会做的事。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又笑他在装……脑海里浮现起那个不按常理行事的女子,玄霄不由自主地想到。 同样不走寻常路的叶孤城并不知道身边之人已经走神,沉默地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海水渐渐从金黄色变成了暗蓝色,静得好像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用剑高手在身边。 忽然,叶孤城用剑指着玄霄,一如这些日子里二人比试时的姿势,心态却早已不同。 残阳的暗沉光照下,叶孤城的眸子里浮动着复杂的神色,“你会阻止我吗?” 玄霄闻言,微微一愣,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叛逆让他下意识回道,“是又如何?” 叶孤城的神色变得凝重,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杀气,这是他用剑时的姿态,只因他的剑是杀人的剑。 与对方想阻止自己的计划没有半点关系。 “到了那一天,你会与我为敌?”如寒星的眸子紧锁玄霄,叶孤城相信,如果眼前之人出手的话,他所坚持的一切都将成为空话。 然而,同样的,叶孤城也相信,玄霄绝不是会在意他的计划的人。 手执羲和与叶孤城相对,玄霄从对方的话里就猜出,叶孤城大概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劝叶孤城不要去,只因纱罗的存在,绝非其他原因。 是否谋反,更与他毫不相干。 尽管早已抛弃了皇子的身份,玄霄也一直深信“有能者居之”的真理,皇帝被人取而代之,也只能怪皇帝本人无能。 当然,叶孤城成功的话,他会恭喜对方,叶孤城失败的话,他也不会因此小看对方。 多日的相处,让玄霄认识了眼前之人,也因此,他不希望自己难得欣赏的一个人因为纱罗的关系而成为一个笑话。 “我劝你不要去,并非你所想的原因。”即使是和云天青相处也少有解释的玄霄,罕见地在比试前对叶孤城解释道,“只是你若不愿为白云城惹来一个麻烦的话。” 麻烦?叶孤城不为所动,要说麻烦的话,他至今还面对得少吗? 然而往深一层想了想,玄霄为人孤傲,也非信口雌黄之人,自从得知对方是传说中的修真者,叶孤城更清楚玄霄眼中不沾半点凡尘――玄霄是一个与他不一样,坚持在自己的道的人。 沉默半响,最终,叶孤城还是开口直接问道,“此言何意?” 抬了抬眸子,玄霄看着身姿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叶孤城,更加相信自己的预感,如果纱罗见到这样的人物…… 为脑海里的联想感到有点无力,玄霄直言道,“因为你忽视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足以倾覆整个计划。 回想起下属搜集来的情报,叶孤城将计划里无足轻重的人物都考虑了一遍,还是不明白玄霄的话。 虽然不懂玄霄话里的深意,但叶孤城本|能地相信了对方的话,没有继续追问眼前这个不似凡间中人的男子,只是将剑尖的方向微微一转。 玄霄的好意他心领了,如今只能再完善计划,至于取消计划一事,叶孤城想都没有想,只因对他而言,有些事他不得不为。 踏上这条路,他的剑已经够肮脏了,就不要连这个在最后时刻认识的朋友也计划在内了。 叶孤城的气息变化没有躲过玄霄的感知,他以为对方会问下去,却不想只是示意他继续这场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比试。 微微敛眸,玄霄暗自叹了一口气,也罢,就随他去吧。 反正他劝与不劝也没什么不同――想起叶孤城下属传回来的那些信息,就算叶孤城不约战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会约战叶孤城的――只因有她和唯恐天下不乱的云天青在。 迎着夕阳的余晖,玄霄轻轻一挥剑,羲和上丝毫不见烈焰,剑意却半点没有减弱。 ??????我是分割线?????? 江南花家。 解决了大金鹏王的事后,纱罗提议了到花家一游,花满楼当时以为她只是开开玩笑,然而…… 站在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家门前,看着摆放在脚边的一箱箱名为珠宝的贼赃或者“聘礼”,面对神色难辨的花家仆人和一众路人,花满楼心里冷汗淋漓。 纱罗不会是认真的吧? 直到亲眼看到纱罗毫不掩饰的坏笑,花满楼这才终于抹去心底那点点的侥幸。 “纱罗,别玩了。”表面上依然笑得有如春风化雨的花满楼,实际上几乎想破功了。 “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唇角的弧度不减半分,纱罗直直看向花满楼因恢复视力而更显得好看的双眼,不带半点玩笑意味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向人求亲,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话音刚落,身边的几人皆是闻言色变。 陆小凤本来以为纱罗口甜舌滑故意调戏花满楼,但以他多年纵横花丛的经验来看,这一次的求亲十之八|九是真心的!这不得不让陆小凤再一次懊恼让他们二人认识的自己,只因纱罗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天青可是一早就警告过了啊! 云天青没有在意陆小凤七彩的脸色,更没有在意西门吹雪那一刹那气息的变化,他只是直接捉住纱罗的手,半是埋怨半是提醒地道,“师傅,那我和师兄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可要对我们负责啊!” 没有提及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重量级情敌黄药师,云天青死死地盯着脚边的珠宝箱子,“而且,以这些珠宝作为聘礼,会不会太亏了点?” 被吃醋的云天青看低了自身价值的花满楼,没有感到一丝的气愤,只是默默期待着云天青能够劝服纱罗放下这个不合常理的主意,否则,等他的家人出来见到这一幕……花满楼的表情微微有点尴尬。 司空摘星看左看右,将几个人的表情观察了个彻底。擅长易容的他对于捕捉他人的情绪同样非常擅长,也因此,司空摘星这一次没有自寻死路地开玩笑了。 要知道,一路上因为纱罗与众不同的行事作风而几番开玩笑之后,他现在看到纱罗的嘴唇都有点怕怕,就怕她再一次开口说出什么“司空摘星,我要你xxxx”的句型。 当然,纱罗没有时间去理会司空摘星,她反手握了握云天青的手,貌似含情脉脉地许诺道,“我没有忘记你们,至于你们的聘礼,我就省下了,反正修真之人不重这些。” 云天青很想告诉她,他看重这些的,起码可以换钱买酒喝!不对,怎么他和师兄的都是“聘礼”?!难道不应该是“嫁妆”吗? 只不过,还不等云天青出声,纱罗就松开了他的手,挽起了想装背景的花满楼的手,“花花,你想要什么作为聘礼啊?” 花满楼第一次知道,原来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不但是因为那句“花花”的称呼,更因为突然出现在门边的一些人的视线。 早就得知花满楼回花家探望的一众人,都放下了各自的工作回家守株待兔,他们千盼万盼,终于从仆人那里收到花满楼到达的消息,却没有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一个女子挽着他们家一向脾气最好的七童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不想询问眼睛的问题,只是看着自家弟弟难得一见的尴尬和矛盾表情,最为稳重的花家大哥问道,“七童,你们这是……” 纱罗眨了眨眼,用手指着地上的几箱珠宝,对表情犹如惨遭风吹雨打的花家众人道,“花家的各位,其实你们当这些是嫁妆也行,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云天青很想这样回答,但是一看到西门吹雪的脸色,因为近墨者黑而坚持着“别人比自己更不幸,自己就觉得幸福”的信条,想了想,他也就不插嘴了。 “对了,这位是云天青,暂时是我的徒弟。”无视所有人的反应,纱罗指着云天青介绍道,然后再一指一言不发被她拉来的西门吹雪,“这位是西门吹雪,暂时是我的房东。”语毕,懒懒瞥了眼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至于另外两个,你们都知道的就不介绍了。” 看着如同主人家一样对他们介绍其他人的纱罗,花家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花家大哥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纱罗就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可以叫我纱罗,这次来是想向你们提亲的,对吧,花满楼?” 被纱罗抢先夺走话语权而解释无能的花满楼,只是十分艰难地笑了笑。 如果他知道当今的网络文化,一定会回以纱罗两个字――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奇怪连发三章呢? 其实那都是我手贱,忘记了改发表时间otz 国庆连放7天,希望我能够坚持日更,噢耶~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绣花 第一百七十五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绣花 花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裕世家,庭院之大、之美也对得起它的名头。[.超多好看小说] 以往宴请客人的时候,庭院间尽见仆人托着各色酒水佳肴出出入入,而今天,即使有这些尽职尽责的仆人行走其中,花家也显得安静得过分。 家大业大的花家有七子,因为得知眼睛痊愈的花满楼归来,他们都拖家带口地聚集一堂,此刻,他们正与花家老爷子、老夫人一起,表情无比复杂地看着正坐在主席上的几个人。 第一个陆小凤就不必提了,第二个司空摘星也如是,第三个云天青嘛……花家众人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后,暗暗道了句“又一个风流公子”。 然后,第四个客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万梅山庄庄主,传言中一年只出四次家门的西门吹雪。 不知道是不是身为顶级剑客的缘故,端端正正坐在桌边的白色身影显得格外清冷而淡漠,背脊挺直如出鞘的利剑,就算是满桌的人,只要他坐在那里,就让人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明明主席上还有花家的几位哥哥陪坐,其他人一眼望去,都会被西门吹雪淡漠而有压迫感的身影吸引住目光。 当然,西门吹雪绝对不是花家众人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原因,身为第五位客人的纱罗才是他们烦恼的根源。 他们家七童是个众口皆传的佳公子,即使眼有残疾也活得比其他健全的人更加脚踏实地,不怨天尤人,不愤世嫉俗,对生命充满爱,对人生充满着感激和希望。 然而,即使如此,花家众人也一直介怀着他的眼睛,这么一介怀就介怀了十几年。 但今天所见的这第五位客人将这个缠绕多年的问题解决了,还好死不死半解决了另一个问题――花满楼的姻缘。 答应吧,她又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不答应吧,他们又看得出七童并非无意,而且她的恩情也不能不报。 花家众人都纠结得食之无味了。 向来喜爱喝酒和美食的陆小凤被屋内的气氛弄得有点郁闷,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走错场地了,但他也知道,这一切的来源都因那个行事方式吓死人的女子。[.超多好看小说] 下意识看向依然一脸笑意的纱罗,陆小凤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好看,能力高强,对花满楼也是真心实意,跳脱的性格虽然让人有点汗颜,却也能让花满楼表情也丰富起来,若非花心这一项,他都想替花家老爷子答应这一次的求亲了。 “怎么了,陆小凤?”纱罗敏锐地察觉了一道热切的视线,好整以暇地开始调侃,“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显得更加耀眼?” “……”陆小凤差点被噎到。 但也因为纱罗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陆小凤决定无视略低的气压,充分发挥他强劲的交际能力,和司空摘星一起在几围桌子上插科打诨,努力将气氛热闹起来。 二人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花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忘记提亲一事,酒量不错的三童和五童也拉着云天青和司空摘星拼起酒来。 纱罗扫了眼如花蝴蝶般在席间来来回回的陆小凤,回头看了眼花满楼面前碰都没碰一下的酒杯,眨了眨眼,“花满楼,你不喝吗?要不要我喂你?” 闻言,花满楼身子一僵,然后轻轻笑了,“我自己来就行,不必劳烦纱罗你了。” 玩味地看着独自在喝闷酒的花满楼,纱罗回眸再看了眼另一个更加沉默的人。 西门吹雪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淡然,并没有开口。 纱罗对他举了举酒杯,一反常态并没有出言调戏,只是满眼笑意地观察屋内众人的表情。 那般玩味的高深莫测态度,就好像造成这一场面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宴毕,问题又来了――该怎么安排住宿呢? “我们还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暂时还是分开住的好,对吧花满楼?”纱罗仿佛没有看到花家众人齐齐变化的脸色,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对花满楼笑道。 花满楼觉得自己都快被爹娘和几位兄长的视线烤焦了,向来长袖善舞的他也有苦难言。 “师傅你就别欺负老实人了。”不想这位朋友为难,云天青出言打破了僵局。 纱罗立即反口就问,“难道你不知道‘欺负他才是爱他’的道理吗?” 云天青为这个熟悉的歪理愣了愣,下意识就问道,“所以你就经常欺负我和师兄?” “没错。”纱罗大言不惭地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展现她的花心。 “……”一时之间,花家众人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 陆小凤也再一次懊恼无意识做了一回搭桥人的自己。 ??????我是分割线?????? 自第一次见面让花家众人齐齐色变之后,纱罗一点也没有客人的自觉,自顾着在花家住了下来。 下意识忘记她所谓的求亲目的,花家众人也做足了报答恩人的情分,吃的穿的都准备了最好的,还经常带了点自掘坟墓意味地到她院子里闲聊。 因此,有穿有吃还有陪聊的纱罗,在这些日子里充分地享受了一遍所谓首富的奢侈生活。 与纱罗过得有滋有味的日子不同,陆小凤一边继续处理自己揽上身的麻烦,一边偶尔过来围观她有意无意逗弄花满楼及其家人的场景。解决麻烦让他过得天天精彩,相反的是,围观她的生活后陆小凤的心情郁闷得都快让新长出来的眉毛和胡子掉下来了。 而且不得不提到的是,之前一直半自愿半被迫地妥协的西门吹雪竟然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即使纱罗在送他出门的时候笑得背景都开出花来。 陆小凤其实早有预感西门吹雪已经忍无可忍,但同样的,他也有预感,西门吹雪即使返回万梅山庄对这边的事听之任之,纱罗也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让他变脸的机会。现在之所以会安安分分留在花家,也只是为了让花满楼妥协而已。 自以为纵横花丛多年对男女之事非常熟手的陆小凤猜测的大部分情况都对,然而,看似安安分分留在花家的纱罗却并非他想象中的乖巧。 先不提她在花家老爷子、老夫人面前的故意卖乖,也不提她在花家几位哥哥的试探下各种惊人话语,单单在本应该休息的美好夜晚,她就过得各种精彩。 花家几个儿子有的从文,有的从武,但即使是其中武功最高的花满楼本人以及身为客人的云天青,都没有一个发现纱罗每个夜晚都偷偷外出。 她去的并非什么青楼酒馆,也非闲情雅致到举杯对月,而是千里迢迢地到一个她非常感兴趣的人那里偷窥。 太平王府内,颀长身材的男人一身白衣穿得一丝不苟,发丝也整整齐齐地被束在发冠内。 纱罗其实早就想吐槽这个世界里有名的几位高手的衣着,无一例外的都偏爱白色。当然,这个不是她目前关心的重点,她关心的是,为什么围观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一次她想看到的东西呢? 在小说中武功比之陆小凤更高深莫测的宫九,这些天来都觉得有道诡异的视线在背后,几次猛然回身看向视线的来源,他却发现不了丝毫可疑的迹象,即使是再高深莫测的人也显得有点烦躁。 然而,即使宫九被人偷窥得心烦意乱,他也没有让纱罗看到他被虐倾向发作的样子,该说是无形中报复了一次吗? 当然啦,走得多夜路,总会有那么一次遇到鬼。 再一次从太平王府无功而返,纱罗慢悠悠地走在卖宵夜的路上,然后运气非常不错地遇到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 “糖炒栗子。”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弓着腰,提着一个篮子,一边走一边叫卖着,“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远远的,纱罗就闻到了那夹杂着毒药香甜味的栗子香,轻轻挑眉,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来到老婆婆身前,“不知道美女买栗子能不能算便宜点?” 老婆婆一抬头就看到了纱罗毫不掩饰的俏丽脸庞,满是皱纹的脸上带上几分为难,“十文钱一斤,已经很便宜了。” “老婆婆你三更半夜还要出来摆卖,真辛苦。”没有再计较在那点鸡毛蒜皮的价钱上,纱罗突然将话题转了个弯,“不如我帮你将所有栗子都买了?” “姑娘是体贴我老人家吗?如此我也不好意思不给你个好价钱。”老婆婆仿佛做了一单好生意一样,高兴地说道。 “如此甚好,我这个人最尊老爱幼了。”纱罗点了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笑得十分自然地将几颗栗子递到老婆婆面前,还体贴地剥开了壳,“老婆婆你这么晚还干活,应该饿了吧?不如吃一点栗子?” “这怎么行?这是姑娘你买的。”老婆婆眼中划过一抹深思,若有所思地看着纱罗的笑容。 纱罗不为所动地继续捧着剥壳的栗子,唇角的弧度却已不加掩饰地染上几分杀意,“我说行就行,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手艺?” 老婆婆直起腰来,伪装的苍老姿态瞬间消失,老迈的声音也变得清悦如黄莺,只是那笑容不带半点温度,冷得让人心寒,“姑娘你认识我?” “当然,你几个身份我都知道,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此刻的身份。”一点也没有婉转,纱罗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杀意表达出来。 比之公孙大娘,纱罗的笑容显得更加寒彻入骨。 她并非善类,却也不会无缘无故为了自己心情好而杀害无辜的人。 否则即使身怀力量,也与野兽何异? 当然,在她作为邪恶boss的时候也试过想毁灭世界,但这种行为与公孙大娘在本质上就不同。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纱罗,所以她也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想法是否中二。 能力高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毁尸灭迹也非常方便――在所有人都无知无觉的时候,纱罗就在这一晚将公孙大娘杀了。 事后纱罗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但在花家插科打诨的悠闲日子里怎么也记不起来,直到陆小凤再一次到花家,带来了一个最近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一个蒙面绣花穿红色鞋子的女子在官道上劫走八十万两镖银,潜入王府宝库盗走宝物玉麒麟,并用绣花针刺瞎了镖头常漫天和王府总管护卫江重威的双眼。 在陆小凤目前的线索下,案件的矛头直指红鞋子的头目公孙大娘。 纱罗抬头望了望天,深深为剧情之强大而感到无力。 她决定了,这一次她要比之大金鹏王事件采取更加有效的解决办法。 而在纱罗心中最有效并且最有趣的方法,就是在见到金九龄的时候,无论他当时的身份是绣花大盗还是六扇门总捕头,她都要说一句“绣花大盗金九龄,你自宫吧”。 谁叫他毁了她心目中与“绣花”一词相关联的东方不败的形象? 将绣花大盗一事告知纱罗等人后,陆小凤看着她脸上的诡异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微妙的不祥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写绣花大盗,所以剧情飞过,下一章决战前后即将开启。 第一百七十六章 ·信 第一百七十六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信 身为主角,带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劲的气运,陆小凤向来都因为自己精明的头脑、一流的武功以及无与伦比的幸运而逢凶化吉。[.超多好看小说] 当然,每一次他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也大都会应验。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着纱罗脸上足以让熟知她性格的人心里发毛的笑容,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来自寻死路的。 然而这一次绣花大盗的做法实在令陆小凤心里不舒服。 要知道近期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花家七童复明的消息,这么一个专门绣瞎子的大盗出现,光是听说这件事就让人觉得膈应,更何况是身为花满楼朋友而又侠义感满值的陆小凤呢! 所以,尽管对纱罗的笑容有点不适应,陆小凤还是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要让一个作恶的人痛改前非是不是很困难?”纱罗歪了歪头,仿佛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一样。 陆小凤望了望天,为什么在听到纱罗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又要被坑的预感? “唔,看样子你也觉得很难,对吧?”纱罗回眸看向有点心事重重的花满楼。 即使是尊重生命的花家公子,也不会认为作恶之人一定会痛改前非,要不然又何来这么多江湖恩怨?何况,有些事并非痛改前非就能够得到原谅的。 纱罗轻轻抿了口果酒,清香的甜味让她的笑容显得更加甜美,从那线条优美的双唇说出来的话却让陆小凤差点喷酒,“你说,如果绣花大盗不肯认罪,我威胁他要他自宫,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陆小凤不自觉地缩了缩腿,只觉得纱罗媚眼如丝的视线落脚点正是他此刻最为疼痛的地方。 江湖人最讲究快意恩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事时常有之,但有点道义的江湖人都不会罪及家人,更不会以自宫这种足以让男人闻之色变的手段去威胁人。 所以说,当真是不能够得罪女人,更不能够得罪一个能力莫测、手段也邪乎的女子。 自以为纱罗提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对花满楼的在意,陆小凤心里因绣花大盗而积压的烦躁缓解了不少,静下心来之后,就想起了他们一起解决过的一次事件。 大金鹏王事件里面,纱罗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标准,而且她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也让触觉灵敏的陆小凤发现,她知道的很多。 “纱罗,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知道谁是绣花大盗?”不带一点转弯抹角,陆小凤直视纱罗问道,将她颇为意外的眼神尽纳眼底。 纱罗没有想到陆小凤会如此直接问她,但对于朋友少有吝惜的她也不介意将真相告诉他,“是啊,我知道~” 闻言,即使是淡定如花满楼也不淡定了。 “是谁?”陆小凤就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之所以会这么相信纱罗的情报,也是因为她从来都不吝惜向他们展示她非人的能力。而与往常的习惯相反――不查案,直接问真相――这样的做法看起来不是陆小凤的作风,但如果就为了显示自己的头脑和能力而坚持查下去,不单是浪费宝贵的时间,还糟蹋无辜的生命。 谁都知道,绣花大盗并非一个普通的大盗。 花满楼不希望有人受害,同样的,陆小凤也不希望有下一个受害者。 可以直接得到答案,何必查下去呢?他才不是那种要靠自己威风来解决难题博出名的大侠……呃,虽然他已经因此出名了。 “你真的相信我的话?”纱罗反问。 陆小凤点了点头,不带一丝怀疑,“我相信。” “那求我啊~”纱罗轻轻挑眉,故意为难。 陆小凤丢尽节操也拾尽节操地开口,“纱罗,我求你。” 纱罗看着认真起来而显得颇具魅力的陆小凤,欣赏的同时暗暗叹息一番,让金九龄自宫的想法看来不能实现了…… 得到答案后,陆小凤的表情是何等难以置信,之后又是何等的义无反顾去搜集证据,纱罗就都不关心了,她现在关心的是身边某位心事重重的花姓美男。 “花满楼,你怎么了?也在为金九龄而惋惜?”纱罗覆上花满楼的手,替他手中凉了的清茶加热,顺便暗暗吃豆腐。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纱罗的毛手毛脚,并没有推开她,心里却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感到为难。(.好看的小说) 将温润美男为难的模样欣赏个满足,默默点了个赞的纱罗伸手将他的下巴一扭,对上那双让她着迷的眸子,“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之时,纱罗可以看到花满楼瞳仁中温润的一片墨色,与她与生俱来混沌的黑色不一样,花满楼的眸子只会让人得出一个词――温暖。 并非什么“如寒星般的眼睛”,也非什么“剑眉星目”,花满楼的眼神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让人见之,只觉得世间还是如此美好,我们不能如此暴躁……咳咳。 总之,就是说看到花满楼的人,极少会无动于衷的。 起码纱罗就觉得自己的铁石心肠并非她想象中的坚固,在看到这样一个如画般的男子心事重重之后,她就不由自主想替他拂去忧愁。 当然,代价是要付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看看那几个被刺瞎的人?”纱罗道出缠绕在花满楼心底的问题。 花满楼不知道纱罗的能力极限,以为让人复明一事会让她受伤,更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让她去帮那些受害人。此刻,听到纱罗的问题,花满楼只能坦白地回道,“是。” “我可以答应你,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能力有限。”无视花满楼一下子变得圣光四射的样子,纱罗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真正想法,“不过,我不是圣人,不会浪费自己的力量去帮人,但如果你肯亲我一下,我不介意帮一下那几个人。” 花满楼从来就不会考虑诸如“救助所有人”的不切实际的做法,所以对于纱罗前半段的话没有任何不适,但是,一听到她后半段的要求,向来稳重的花家七公子也猛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坑爹感。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当然,只是对于花满楼一人而言。 纱罗好整以暇地观察花满楼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爱,而她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好玩!” 这么一来还不发觉自己被耍就不是花满楼了,只是,回眸看向在阳光中明媚如花的女子,花满楼发现自己对于这个条件并非他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能够重新用双眼去观察这个世界,他看到了自六岁后就再没看过的景色,看到了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百花楼,他身边的一切一切。 如果只是一个吻就能够让那几个人复明,他到底在为难什么呢? 从纱罗的角度看来,花满楼的笑容更加轻柔了,总是温润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真实和生动。 她清晰地看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扫了一圈,这种若有似无的目光让她的心也悸动了起来。 而随着花满楼低头的动作,男子托着她的脸的手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纱罗在这个时候突然生出了一个很美妙的主意――让花满楼去见见某位披着温润公子皮的鬼畜boss。 神游到太子长琴那里的纱罗回神的时候,只感觉到额头中央传来了仿佛被什么擦过的温暖感,而下一刻,花满楼就已经直起了身子。 好像刚刚做了出格行为的人并不是自己,花满楼以平缓镇定的语气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纱罗微微眯眼,这么一个吻来打发她? “不用急……”一勾嘴角,纱罗无视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在外出归来的云天青及花家几位大哥即将到来的时候,一把搂住花满楼的脖子,“先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吻吧~” ??????我是分割线?????? 当纱罗故意在花家众人面前作秀的时候,得知绣花大盗真正身份是谁的陆小凤反推理出各种线索,并且找到了不少金九龄不可推脱的证据。 一切都很顺利,只除了在捉捕金九龄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他预料不到的人。 一个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的剑客――白云城主叶孤城。 “你和他成了朋友?” 庭院内,玄霄微微低着头,把玩着手中光滑圆润的白瓷杯。 阵阵诱人的酒香散发在空气中,即使一直看不过眼云天青嗜酒如命,玄霄也因某对无良师徒而染上了“酒”这东西。 “像陆小凤这样的对手,世上并不多,死了一个,就少了一个。”叶孤城如寒星的眼睛里,似乎露出了一种名为寂寞的神色。 可是这在玄霄眼中引不起一分注意力。 白皙修长的手将酒杯放下,玄霄轻轻拂袖,桌子上的一壶清茶和一个瓷杯就落到了叶孤城面前,“你后悔了?” 玄霄反问的声音让叶孤城眯了眯眼,接过茶杯,语调平静听不出喜怒,“不。” 他并不想和南王世子合作,更无心谋朝篡位,心中只希望在剑道一途付出一生的叶孤城,却不得不做一些他不喜欢做的事。 家族,祖训,责任,这一些不愿背负的东西现在看来真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面对神色难辨的玄霄面前。 只不过,“后悔”一词绝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已经不能回头,只能在这条肮脏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而那位在当今世上唯一令他动容的白衣剑客,是他此生最后的一个奢望――他渴望和他的一战。 察觉叶孤城突然变得剑意凌人的气息,玄霄顿了顿,“我想你应该先去见一个人。” “何人?”叶孤城语气平静地反问,丝毫不好奇如谪仙出尘的玄霄也会在意一个人。 玄霄垂下眼帘,看着酒液中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用一种带着玩味和期待的语气回道,“在西门吹雪身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轻抿茶水的叶孤城表情毫不动容,即使被提及的名字是他认为的命定对手。 玄霄眼底的玩味神色更加浓重了,平静地回道,“是。” “没兴趣。”放下茶杯,叶孤城站起身,就这么在空旷的庭院内练起剑来。 身为朋友并非不想帮手,但人家不领情,他没可能逼着对方去见她吧?看着叶孤城舞剑的身影,即使玄霄口硬地不肯承认,但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纱罗和云天青身边呆了这么久,高傲如他也是会有想看看戏的欲|望的。 心眼其实也不太大的玄霄boss,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几次的提醒都被叶孤城无视而心生报复心理。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让想看好戏的玄霄看得默默抽嘴角。 因为不久之后,江湖上就流传了一个惊天消息,即使远在西域的魔教教主玉罗刹也为之感到兴致勃勃的消息―― 叶孤城写了一封亲笔信给西门吹雪,那封信的内容定义为“情信”。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上一章吃鸡蛋啊,哪位亲去按个爪吧,零蛋很不好看啊qaq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赌局 第一百七十七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赌局 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有一个习惯——一年仅外出四次。 然而,这样一个离群的习惯并没有让西门吹雪变成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呃,好吧,在这个世界里最宅的就是他了,不过请注意着重点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形容词上。 正因为西门吹雪每一次外出都是为了杀背信弃义之人,对于江湖上的消息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否则,一个不小心杀错人了,那可就笑死全江湖的人了。 所以按理来说,有着完善情报网络的西门庄主没可能让某个吓死人的传言流传出去。 只可惜凡人不知法术的高妙,就算被誉为剑神的西门吹雪也预料不了纱罗的这一招。 事情的回顾是这样的—— 在离开花家之后,西门吹雪如同往常一样直接打道回府,无视管家何伯看到他背后空无一人时的唉声叹气,毫无异常地继续他的宅男生活。 练剑,品茶,弹琴,书画,西门吹雪每一天都过着高端的、有品位的剑客生活。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摆脱了某人带来的影响之时,一个白衣人将一封亲笔信送至万梅山庄。 在何伯纠结来纠结去,思量了无数遍之后,这封千里迢迢由白云城送到的信最终还是来到了西门吹雪手上。 信上的字不多,却让西门吹雪的手微微有点抖。 当然,这个时候的信的内容还是正常的,西门吹雪也只是因为叶孤城的约战而激动得稍微失态。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自从得知江湖上有叶孤城这样的人物,西门吹雪早就想与之一战。 此刻收到的这封亲笔信,即使只看着信上的几个字,西门吹雪就感受到叶孤城凌人的剑意。 他和他,都期待着这一战。 激动的心情影响之下,西门吹雪并没有立即修书应战,而是移步梅林,在往常并非练剑之时的时辰里举剑挥舞。 即使只是一人独自在空旷的土地上练剑,西门吹雪也仿佛看到了眼前浮现出一个白衣的身影与之对招,一举手,一抬足,每一次的动作都仿佛是由两人而共同完成。 同修杀人剑道的两个顶级剑客,处于同样高处不胜寒处境的两个人,在这一刻仿佛最亲密的朋友,也仿佛最终的对手,在这片梅林中无形地相对交剑。(.) 收剑的时候,冲天的剑气还萦绕在周围,西门吹雪的心中却只觉得痛快淋漓。 缓缓睁开眼,激荡的心情已然敛下,西门吹雪的脸不带一丝表情,步履平缓而优雅地往书房走去,就想提笔写下应战的回信。 其实,他练剑所花的时间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 但就在这一段时间里,西门吹雪并不知道留在他书房中的亲笔信的内容改变了,而且以恐怖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江湖。 绕过花丛,踏过落叶,西门吹雪的脚步无声,昔日安分守己保持院中宁静的仆人们却在林间发出了惊呼声。 “什么?!怎么可能?!叶城主怎么会……?” “我也没想到,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那庄主是怎么反应的?这可是会害死人的信啊!” 回书房的路上,几个仆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皆是一片震惊。 虽然西门吹雪喜静,但在收到约战书的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好,也就没有计较仆人的吵闹。然而就在他默默继续走的时候,一句话让他的身子猛然僵硬。 “叶城主仰慕咱们庄主多年,这一次大概是相思难耐才忍不住写情信吧?” 西门吹雪的手抖了抖,突然发现自己的步子难以迈开。 一向冰冷的脸容上,隐隐划过懊恼的神色。 只因他不相信仆人口中之言,却也相信有一个人的确有能耐做出这样的事。 而且那个人向来以让他失态为目标。 ······我是分割线······ 就在西门吹雪无意中偷听到仆人八卦,并且打算处置多嘴的仆人之时,八卦的另一个主角也在处理下属的问题。 “你确定那封信是亲手送至万梅山庄?”俯视跪在下方的护卫头领,如冰雪般冷傲的叶孤城此刻只觉得胸中一团闷火在暗暗燃烧,一身白衣的他身边的气压却强得几乎凝结成冰。 “是,属下已飞鸽传书确认过,信是交由万梅山庄的管家。”护卫头领被前方气在心上的叶城主强劲的气势镇压着,脸边的冷汗都快掉了下来。 其实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那封信并没有在途中被调换,怎么里面的内容就变了个样?更甚至,就在短短的时间里,江湖上就有数十份所谓“情书”的拓本,字迹还好死不死都是城主的真迹!难道是因为他们逆天行事而遭遇鬼神警告? 得知不少□的护卫头领只想到如此玄幻的原因,却不知真正的罪魁祸首为的只是一个“好玩”和“有趣”而已。 “咳咳。”轻咳两声唤回冷气四溢的叶孤城的注意力,玄霄旁听完毕,努力压下自己想翘起唇角笑的欲|望,替被无意中耍了一回的友人释疑,“我知道是谁做的。” “谁?”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透出了无限的杀意,被逼无奈谋朝篡位已经让叶孤城郁闷不已,却不知道他心底最为渴望的这一战竟然出师未捷,对于流言的源头,他唯一抱着的想法就是——杀。 玄霄感受着叶孤城的气势,缓缓摇了摇头,“我早就提醒过你的,在西门吹雪身边的那个女人。” “……”叶孤城突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本来以为西门吹雪身边的女人不足为虑,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大胆到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该赞她一声不怕被西门吹雪捅死,还是该赞一番她的字迹模仿得不错,或者,赞一下她同时挑起了两个剑客的注意力还活得有滋有味? “需要去澄清一下吗?”沉默的气氛中,玄霄明知故问道,在叶孤城看不到的角度,冰山的脸容上竟带着一丝丝的恶趣味。 近墨者黑啊近墨者黑~╮(╯_╰)╭ “不必。”略有点僵硬地否决了这个建议,叶孤城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他去江湖中解释一番,事情又会被歪曲到哪个他更加难以接受的地方去。 不得不说,叶城主即使没有见过纱罗一面,在某些地方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 而让“宽宏大度”的叶城主感到欣慰(?)的是,在他着手调查纱罗的事不久之后,一封字迹一模一样的信也被拓印了几百份传到江湖人聚集之地。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现在,全天下无人不知两位顶级剑客将于九月十五决战紫禁城。 对于决战时间和地点被人篡改一事,叶孤城已经无意追究,反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早一个月也好,迟一个月也罢,与南王世子密谋一事势在必行。 对于自家紫禁城被作为决战地点,当今皇帝也乐见其成,如此一来反而还更方便他一睹剑仙和剑神的风采,当然,在近臣眼中有点过于宽容的皇帝表示,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情书一事的后续==+ 至于决战的另一个主角,西门吹雪深深明白了一件事——千万不要和一个誓要在你面前找碴、找抽、找存在感的人计较,反正结果依然是能够完成渴求已久的一战,他就不去某人面前自讨没趣了。 看起来事情变得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却有不少人并不乐观。 其一,就是热爱生命的花满楼。尽管他不喜欢西门吹雪身边的杀气,但他同样不希望绝世的两位剑客变成孤独的一位。 其二,就是同时与两位剑客成为朋友的陆小凤。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势必要死一个人,而无论哪一个死,他都不会开心。 之前的几个事件当中,陆小凤已经失去了不少朋友,即使知道对方是个利用自己的大坏蛋,诸如霍休或者金九龄的结局都无一令陆小凤开心。 豁达如他,拿得起,放得下,却不包括眼白白地看着两个绝世的剑客朋友拼个你死我活。 “纱罗,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凝视着悠然喝酒的女子,陆小凤发现嗜酒的自己竟也有一天觉得酒没有一丝吸引力。 前不久的情书事件让他对纱罗胆子之大有了个了解,陆小凤却无法说出了解纱罗心思的话语。 女人心,海底针,陆小凤知道纱罗喜欢西门吹雪,所以他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反手就继续促成这一次的决斗? 难道是因为爱而不得,反目成仇? 正当陆小凤浮想联翩之时,纱罗瞥过来的懒洋洋一眼让他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又要倒霉的预感。 望了望一片温和宁静的花满楼,以及自顾着喝酒的云天青,陆小凤悲催地发现这两位好朋友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决战一事毫不担心,而他却还是一无所知。 “有一单大生意想和你做,有兴趣吗?”纱罗勾了勾唇,答非所问地说道。 陆小凤皱起了眉头,重新长出来的眉毛和胡子动起来颇有点搞笑的味道,“纱罗,我问的不是这个。”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愿意?”微微眯起来的墨瞳让纱罗显得更具魅力,以及……危险性。 多次被她祸害的惨痛经历让陆小凤苦着脸,无力地回道,“不……我乐意之极。” “乖~”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头,纱罗在讲解生意之前,先替陆小凤解惑,“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忧,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必有一战,即使我不从中作梗,他们也定会分个高下。” 指尖摩挲着酒杯的杯壁,仿佛摩挲着某人的脸庞般轻柔,纱罗继续道,“我们无法逼他们决斗,同样无法阻止他们决斗,你担心的无非是他们中任意一人的死……” 听到这里,陆小凤下意识点了点头。 “……而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能够达成心愿完成这一战。”纱罗晃了晃手指,“同时,败者依然有机会继续追求极致的剑道,胜者也无需面对胜利者的孤独和寂寞。” 闻言,陆小凤的眉头顿时松了起来。 能够得到纱罗的这个保证,比吃了定心丸更加让他放心,谁让她是个名副其实的神仙呢! 纱罗大大方方的能力展示,虽然让陆小凤震惊于如此性格的人也能成为神仙,却也同时让他相信,如果纱罗要保住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定不会丧命。 此刻,听到这个承诺,陆小凤感叹纱罗还是有可靠之处的,顺便就问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那你所说的大生意是?” 纱罗眨了眨眼,一句话就让陆小凤瞬间对她再度改观,“我们做庄设赌局吧!就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谁胜谁负!” ……神仙也如此贪财吗?陆小凤抽了抽眉毛,一下子就想起了还放在花家密室的几箱珍贵珠宝,那些从霍休那里搜刮来的赃物。 第二天。 江湖上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个赌局。 在其他人兴奋地押注之时,身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两位当事人同样在各自的情报网络里得知这个消息。 对此,他们的反应都是冷冷的一哼,当的是狂霸酷炫拽啊,摊手。 作者有话要说:才四天,我就有点想毁约了otz 灵感大神赐我日更的力量! ps:国庆玩的人很多,多得我都头晕。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巧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真巧啊 “他们究竟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看成了什么东西?看成了两只变把戏的猴子?看成了两条在路上抢肉骨头的野狗?” 以上义愤填膺的话语,正是小说中陆小凤听到数百名江湖中人想观战后的反应,对于这些各怀目的意图围观的所谓武林豪杰,当时他的态度就是想把他们通通赶走一了百了。 然而此刻,在全江湖都知道这场决斗之后,在开了那个史无前例的赌局之后,涌往京城的江湖豪杰比之原著多了数倍。 “这回我可被你害惨了!”明明四条眉毛已经够奇怪的了,陆小凤现在苦恼起来的囧脸就更加让纱罗发笑。 君不见她唇边那恶意满满的笑容吗? “怎么?我们的大庄家被人骚扰了?”故意让陆小凤做大庄家的小庄家,现在说起风凉话来十分的顺手,那一脸的“将你不开心的事告诉我让我来开心一下”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啊~ 陆小凤一把抢过纱罗手中的酒坛子,喝了个够本才大叹一口气,“唉,身为朋友,我不但不帮忙,还开赌局来赚钱,西门吹雪这回可真会剃了我的头啊!” 纱罗嫌弃地扫了眼他递回来的酒坛子,随手就将它推了回去,“哦~难道你就不担心叶孤城将你一剑飞仙?” “以他们俩的距离来看,还是西门吹雪先剃了我的头吧?”只稍微算了一下两位剑客朋友的距离,陆小凤就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忍不住就吐了一声抱怨,“都怪你,弄什么不好非要弄什么赌局!” “哦呀,陆小鸡,你这是在怪我啰?”纱罗闻言笑了,十分开怀地笑了。 陆小凤感受着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气,只觉得眼前的笑颜比之母夜叉更让他害怕,“……小的不敢。” “只是不敢吗?”纱罗继续放杀气,“也就是说你的心里还是在怪我?” 虽然知道纱罗不会真的出手杀他,但是沐浴在如此冰冷的杀意里,陆小凤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了。嘤嘤嘤,她怎么这么重的杀气,难道她是以杀入道吗? “纱罗,你就别逗他了。”看不过眼的花满楼终于出声打断了,他可清楚明白陆小凤的难处。 听到他又在维护好基友,纱罗条件反射就说了一句,“那我逗你,总该可以吧?” “呃……?”惹火烧身的花满楼愣了。 下一刻,花满楼就感受到热切的视线在扫视自己的脸,即使不用眼睛看,凭他的感觉也可以清晰地知道视线的来源,更何况,在用视线骚扰后,当事人还直接动手呢! 女子纤细的指尖顺着男子的额头一路轻抚,那贴着肌肤若有似无的碰触更能引起强烈的反应。 花满楼只觉得纱罗指尖经过的地方都仿佛着火一般,不容忽视地传来一片温热感和酥麻感。 用着如同羽毛拂过的力度去描绘花满楼的五官,纱罗不由叹息一番,“当真是肤如凝脂,美人如玉……” 此时,气氛萦绕着一阵淡淡的暧昧,时间也仿佛被施加了法术一般被停滞下来。 毁坏气氛的一句话,却突然从陆小凤口中道出,“纱罗,我还在这里。” “……我说你啊,陆小鸡。”就着调戏的亲密姿势,纱罗依然用手贴着花满楼的脸,只懒懒回眸,玩味地勾了勾唇,“你不是一直自诩聪明人吗?怎么还不快快避嫌?难道想从我和花满楼的亲爱相处中学习些什么?” “……”向来以风流闻名的陆小凤很想回答一句,他早就出师了,不用学! 花满楼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似是无奈,又似是妥协,最终只是语气温和不带一分异样地说道,“纱罗,这种话女孩子还是不要乱说,明白了吗?” “我不是乱说。”下意识就如此反驳,纱罗观察花满楼几秒,发现他也不像是真的生气,立即就得寸进尺,没有一点诚意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调戏你的,我只是诚心诚意地在调戏你。” 陆小凤抽了抽嘴角,“……我去看看有什么下酒菜。” “现在才走不是太迟了吗?”纱罗突然觉得陆小凤这只电灯泡瓦数超标严重,而且还经常在她无视他的时候找存在感。 “……”被无形地威胁着,陆小凤只能乖乖地拿起酒坛子,就想故意灌醉自己。 纱罗不再理会大灯泡,因为她突然有一个主意,而这个主意一定能够让陆小凤吃点小亏。 如此想着,纱罗就恶霸式地挑起花满楼的下巴,“花满楼,要不我们也来赌一把?”微微一顿,不等花满楼伸手拂去她的手,纱罗就继续道,“如果你赢了,我今后就不再对你动手动脚,但如果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了。” “!”没有料到纱罗会如此直接撕破二人之间的关系薄膜,温和有礼的古代贵公子再一次愣了。 “咳咳——”陆小凤正进行灌醉自己的大业,谁想竟听到如此赌约,立即就如纱罗所料地噎到了。 罪魁祸首纱罗恶人先告状,指着被酒液噎到几乎咳掉半条命的陆小凤道,“陆小鸡,想看戏就给我保持安静!” 陆小凤已经顾不上咳了,立即捂着嘴巴,就怕她再用言灵说出些什么奇怪的话。 解决掉大灯泡,纱罗回眸,笑靥如花,“花满楼,怎么样?你赌谁赢,是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 花满楼根本就没有参赌的意思,轻轻后移,让自己的下巴脱离魔手,然后正襟危坐非常严肃地道了句,“莫要胡闹。” “如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威风地甩一下袖子,说不定我还会听你的。”纱罗吐槽了一把天墉三宝的“胡闹”习惯,看出花满楼真的不想和她赌,立即就强硬地说道,“呐,如果你不赌的话,你的下半辈子都是我的了。等决战完了,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玩玩?那里有御剑的剑仙,有可爱的妖兽,还有……” 看着如此强硬地自说自话的纱罗,陆小凤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无论花满楼赌与不赌,他都只有一个输字。 花满楼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然而,看着纱罗不容抗拒的表情,听着她滔滔不绝的描述,回想这些天来纱罗对他的一举一动,花满楼闭眼想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这话一出口,多日萦绕在心底的烦恼突然就一扫而空,花满楼发现原来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抗拒。 只不过,随着他这话一落地,庭院里的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 练武之人面对杀气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戒备,花满楼也不例外。 比一般人更加敏感的五感告诉花满楼,他脖子上凉飕飕的感觉并非幻觉,那是名副其实的杀气。 聚在一起喝酒的三个人,统一动作地往冷气的源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张快要结冰的俊脸。 原来远在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竟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西门庄主,有失远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被杀气关照着的花满楼,在看到来人是谁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放松了身体,如往常的每一个日子一般,笑得温和而宁静。 “西门吹雪,真巧啊~”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纱罗,虽然有点意外西门吹雪的到来,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底对他的到来感到无与伦比的喜悦,要知道她都快被西门吹雪冷淡的反应挫败了,差点就想霸王硬上弓。 幸好,原来他还是有反应的嘛~ 与纱罗的一片喜色相反,陆小凤只觉得胆战心惊。 西门吹雪那眼神真叫一个冷,陆小凤不得不怀疑,如果刚才纱罗对花满楼不是简简单单的动手动脚,这个说一不二的剑客会不会一剑刺过来。 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陆小凤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花满楼身前,干笑几声,“西门吹雪,你也来赏花?” 蠢死了!纱罗默默对陆小凤的话语评价道。 西门吹雪将望向花满楼的视线收回,没有理会陆小凤的话,语气冰冷地启唇说道,“怎么,嫌我来的时间不对?” 陆小凤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听到西门吹雪用这种听着冰冷、实际上却酸酸的语气说话,目瞪口呆之余,只觉得有什么坏掉了。 抿了抿唇,西门吹雪仿佛突然从自己的话里回过神来,轻蹙眉头对纱罗道,“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语毕,连衣袖都没有挥一挥,西门吹雪带着满身的冰寒气息消失在众人眼前。 陆小凤张了张嘴,表情就好像吞了什么一样,既呆又愣,“他来就说这个?” 纱罗默默在心底高兴着西门吹雪的反应,听到陆小凤的话,不由开怀地说笑道,“难道你还想他说一句‘我也赌一把’吗?” “哈哈哈。”陆小凤干笑了几下,然后又苦笑了几下,“纱罗,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吗?” “不可以。”微抬下巴,纱罗斩钉截铁回答了陆小凤。 花满楼浅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她的表情肆意而张扬,比之最娇艳的鲜花更加明媚。 突然,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纱罗的表情微微一变,立即改口道,“不过要我安分守己一会儿还是可以的,你们继续喝,我有些事出去一下。” 比之西门吹雪消失的速度更快,眨眼间,纱罗就消失在二人面前。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不会认为纱罗是去追西门吹雪,但他们同样不会担心她遭遇不测,也就一动也不动地继续坐在凉亭里。 闷闷地喝着酒,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陆小凤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七童,你真的和她……” “纱罗她不会逼我。”花满楼不觉得这句话会让陆小凤安心,但他相信,以纱罗的性格她或者会对其他人霸王硬上弓,对他却不会。 说不出自己的信心从何而来,花满楼不想将这个话题纠结下去,都答应了打赌,难道纱罗还会给他反悔的余地吗?当然,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望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花草,花满楼转移话题道,“而且,陆小凤,难道你就不好奇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好奇,我当然好奇。”陆小凤干巴巴地答道,但心底里,他竟然有一种这是好友卖身的报酬的感觉啊!otz 另一边。 在花陆二人面前说会安分守己的人,事实上并非她所说的那么安分守己。 相反,她还在偷偷地施法,让某个人身上的法术激活个彻底。 在纱罗瞬移到一座小岛之前,名为牛肉汤的一个姑娘被侍女激怒了,愤然鞭打责罚了对方一顿。刚好,穿得一身衣冠整齐的宫九就听到了那远远传来的鞭打声。 若是在平时,如果不是太刺激的鞭打等体罚,宫九能够控制好自己不会发作。但是,纱罗多次偷窥不成,掉节操地在他身上施了个法术后,宫九被虐狂的体质敏感度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 所以,即使纱罗是瞬间移动过来的,短短的时间里在书房中看密信的宫九就已经开始喘息了。 他的脸本来就很白,现在发作起来,脸上竟有着一片殷红,在纱罗眼底显得格外的晃眼。 “我到过那么多的世界,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被虐狂。”纱罗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话里透露出什么信息,忍不住将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下一秒,她就伸手一把夹住刺过来的利剑,赞赏地夸了一句,“哇,原来你发作的时候武功并没有打折扣嘛!” 宫九放在背后的手都快捏出血来,残余的理智让他维持着看似正常的态度,“请问可是纱罗姑娘?为何你突然出现在我房中?” “你没猜错我的身份,至于为何出现在这儿,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打你一顿,你相信吗?”默默为宫九的忍耐力点了个赞,纱罗很清楚自己那种放大五感、尤其是针对宫九而改良过的法术有多缺德。 因为她打算在决战之后就返回古剑世界,纱罗觉得自己不见识一下小说后期出现的大boss宫九实在是枉有此行,所以才花了点功夫来守株待兔。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法术竟会如此之快就被激活了。 “我想狠狠地用鞭子抽打你的身体,用脚重重地踩在你的胸膛,用剑深深地在你身上作画……好吧,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不会拒绝?”本来纱罗还想继续数落着自己想做的事,谁知道她才数了三个,眼前本来还坚持着的宫九就已经忍不住了。 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残留一丝的理智? 不顾自己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衣,宫九无力地跪在地上,捉着纱罗的一只脚,用喑哑的声音要求着,“打我!快打我!” 纱罗兴味地挑了挑眉,并没有立即实现自己想做的事,而是如同一个女王一般,趾高气扬地一抬下巴,俯视下方的男人,“好啊,求我呀!” 宫九已经躺在地上了,一边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急切而扭曲地大叫道,“我求你,快打我!” 纱罗狠狠地踩着他捉着她的手上,再用力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不急,我们慢慢来玩。” 因为和谐的关系,此处各种乱码中。 就是在这一天、这一次的阴谋得逞中,纱罗知道了自己身上竟然有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花心女而已。 唉,宫九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纱罗发现,揍宫九,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宫九很变态,他被s|m之后,那副倍受凌虐的样子真是魅惑得让纱罗也大为惊讶。 发丝凌乱,衣衫半褪,□的肌肤上伤痕累累,上面的血迹非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感,反而让他具有一股其他人所没有的韵味,让人产生一种想再一次对他各种凌虐的欲|望。 “还满意我的服务吗?”墨瞳一转,纱罗对下方已经开始恢复神智的宫九道,“下次有需要,你可以叫我再来?” “你还想有下一次?”突然,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声音从纱罗背后响起。 因为周围的都是凡人,而且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可被人看到的,纱罗这次没有布结界,更没有花心思留意周围的人和物,谁知道就这么巧地被人看到了。 “……==”回神后从这把熟悉的声音中辨出来者何人,纱罗将脸上不该有的表情收敛起来,如往昔一般笑得一片灿烂,“哟!黄哥哥,真巧啊!” 打开的门前,一身淡青色长袍的黄药师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回道,“的确很巧。” 纱罗仿佛没有察觉到黄药师身边的冷气,只故意对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好奇道,“你身边那位大美女是谁?我的情敌吗?” “……我是男的。”堂堂魔教教主玉罗刹,看着因他们的到来而恢复衣冠楚楚模样的宫九,突然发现一座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上时间,这一章码字多了点,夸我一下嘛~扭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敌见面 第一百七十九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情敌见面 西方魔教在常人及江湖中人眼里的形象一直都是负面的,而身为魔教的教主,世人对于至今还神秘莫测的玉罗刹的评价也绝对与正面沾不上边儿。(.好看的小说) 但即使是自认心狠手辣的玉罗刹,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个变态。 他可是一个有品位的教主! 纱罗兴致上脑而无暇他顾,因此而亲眼旁观了一场极具“纪念价值”的虐与被虐之后,深深相信自己还是很年轻的玉罗刹也不得不叹一句“后生可畏”。 若非有之前的那一幕,以他的眼界,也完全看不出这个恢复衣冠楚楚贵公子模样的太平王世子竟然有这样的爱好! 不对,都是因为他教中的探子失职!连这个情报也探不到! 丝毫没有考虑上西域与中原的距离以及此等消息的重要程度,不愿承认眼界不足的玉罗刹就决定了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整理一下某些人。 在此,替无辜受罪的魔教中人点一根蜡烛。 当然,玉罗刹觉得清理教徒的事可以延后,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拨开某双贴在他胸口的手==||| “在下玉罗刹,是货真价实的男子,纱罗你不必检查……下面。”玉罗刹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因为武功的关系还有一种魔性的魅力,只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看似很正常,但那诡异的省略号清楚地表达出他内心的“卧槽”情绪。 自武功练成后就无人敢近身勾引,玉罗刹抗拒眼前“艳福”的功力却依然深厚,将纱罗意图往下探的手控制住,顺便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的黄药师。 你怎么不管管你的女人? 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以上意思,黄药师依然无动于衷,他连所谓的s|m都能够忍耐着观看完,此等小小的袭胸行为岂会放在眼内? 深知玉罗刹绝对构不成威胁,黄药师只以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宫九。 后者展开手中的折扇,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笑得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但宫九的心底里,却对眼前几人深感疑惑。 先不提那个得知他怪病的女人,西方魔教教主来这里干什么?还有那个一看就绝非池中物的神秘青衣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边默默观察暗潮涌动,那一边闲话家常气氛良好。 没有再伸出安禄山之手的纱罗谈天说地地和玉罗刹胡扯一顿,然后话题一转,突然问道,“听说西门吹雪是你的亲生儿子?” 玉罗刹闻言,气息不变,表情不变,语气不见一点异常地反问道,“你身怀神通竟也不知道?” 纱罗懒得和他继续扯,既然他知道她有超出常人的能力,那继续用又何妨? “那你将真相告诉我啊~”言灵之力从话语中透出,纱罗在玉罗刹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确是我的……!”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双手点了自己的哑穴,玉罗刹挽救的措施还是迟了那么一点。 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纱罗笑了笑,挑衅似地帮他解了穴道,“别气嘛,其实我是想向你求一门……” 正想道出自己的坏心思,纱罗被身边突然改变的气流打断了话头,猛地伸手拉住了黄药师,“别啊!” 因为纱罗的阻止,指向宫九的剑气微微偏了一个方向,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剑痕。 纱罗蹙了蹙眉,“黄药师,你真的想杀了他?” 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黄药师只淡淡反问一句,“有何不可?” 纱罗爱死了黄药师这般高傲凌人的姿态,更爱他看过来的眼神,只不过她还算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可是他是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不能乱杀啊!”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纱罗没有半点她曾经杀过不少重要人物的自觉。 黄药师微微垂眸,平静如深潭的眸子直直看向纱罗,“重要?” “嗯!他的重要性……”纱罗想说服黄药师高抬贵手,想了想,就找了个近似的标准,“和你带来的玉教主差不多,他们都是被这个世界眷顾的人。” “……”被扯成了与宫九是同类的玉罗刹,突然也很想捅一捅这个衣冠禽兽。 “各位是否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金玉其外的衣冠禽兽君装逼地挥了挥扇子,提醒着眼前几人此处是他的地盘。 只从外表看来,宫九此刻气势十足。 但下一刻,阻止了黄药师一次,纱罗却没有料到还有第二次,以致装逼中的宫九面对黄药师的杀招,只能略显狼狈地侧身避开。 仙人随随便便的一挥手,岂是凡人可以抵挡的?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宫九的左肩一直划到右胸,鲜血瞬间就将他那身白衣染上红梅。 本来宫九在刚才的被虐中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此等伤势还不足以让他发病。然而,在一身冰冷高傲、无比鬼畜s强攻气势的黄药师冷眼下,宫九愣是感到一股颤栗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嗯……”一声呻|吟声,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听似受伤后很正常的呻|吟声,在场的另外几位人士却闻之色变。 纱罗第一反应过来的是,她还喂不饱他吗?第二反应过来的,却是——我的妈呀,他对着黄药师发病?! 玉罗刹握了握袖子下的手,感觉有点手痒了,当然,他不是变态,他只想杀了宫九! 而黄药师的反应最为直接,因为他马上就再一次动手了。 管这个人是不是重要人物,先杀了再说! 如果是洁癖如西门吹雪这种人,看到发病的宫九可能早就被恶心到退避三舍,但是,在原著里连自家徒弟也能下狠手的黄药师面前,这种情况算不了什么。 成仙后越发显得喜怒无常的黄药师才不会去计较一个必死之人的声音! 纱罗知道小说后期宫九的武功已经高深得偏向玄幻的级别了,却绝非可以和黄药师相提并论的程度。于公,她不想这个在后期发光发热的大boss英年早逝,于私,她没可能在吃完之后就扔了对方吧? 所以,对上黄药师杀招的人就变成了纱罗。 看着纱罗护着后方的宫九,黄药师危险地眯了眯眼,手下的攻击不减半分。 纱罗面对迎面而来的猛烈攻击,稍作思考就决定转移战场,她还是挺爱护环境的! 于是一个是想将恶心自己的人一了百了,一个是想趁机与对方来一次相爱相杀,两人在空中打得天崩地裂,各种法术各种剑招都毫不吝惜地展示在他人眼前。 没有黄药师的眼神刺激,宫九已经压下自己的异状,仰望着在天上越打越入迷的两人,他发现自己的眼力竟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语气略微低沉地对玉罗刹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他们不同。”玉罗刹好心情地回答着宫九,伸手指着纱罗二人,看向天空的眸子深处带着久违的热切,“看到这些,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在乎的、追求的东西都一文不值?” 跟这种可以与日月争辉、与天地争斗的力量相比,以前的勾心斗角、武功秘籍都显得毫无吸引力。 对于自幼就比别人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的宫九而言,因为过于优秀而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趣的心情突然随着玉罗刹的话改变了。 “在下宫九,未知他们将到何处?”依然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宫九拱手对玉罗刹问道。 有些事,有些人,对于他而言,放弃起来其实很简单。 ······我是分割线······ 热闹的集市上,蓝边白袍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尤显注目。 南王世子再一次派人来质问叶孤城计划改变和神秘赌局的事,对此没有一丝兴趣的玄霄干脆地弃友于身后,漫步在热闹的街头。 多亏这个世界没有修真者,灵力也不见多,修炼狂玄霄才会选择这种漫无目的的散步。 偶尔为之也无不可……自从上琼华修炼后就极少到民间走动的玄霄,随着时间的过去,觉得世俗的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以修真者的角度观察着其他人,没有在乎自身过于优越的外表和气质引起他人的关注,玄霄自顾着走自己的路。 然而,就在他觉得差不多了想打道回府之时,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在巷子深处传了出来。 当然,这把熟悉的声音所说的话,也让玄霄感到无比的熟悉,熟悉得他很想立即罚对方到思返谷反思! “我压西门吹雪胜!这些全部都压上!” 尽管和西门吹雪关系不好,云天青却不会和银子过不去,自认分得很清楚的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压到了这位情敌身上。 “小兄弟,就压这一点银子吗?”因为有数额可观的分成,做庄的小喽啰努力地劝说着云天青,说什么李燕北、杜桐轩之流都将全副家当压在上面,如果不趁这次机会大捞一把就吃大亏了。 还没有见到云天青的身影,玄霄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在辩解着。 “我也想多买点,但囊中羞涩,你懂的,家里有个女人就……”云天青的声音显得有点弱弱的。 小喽啰心领神会地陪笑道,“哈哈哈,原来小兄弟家里也有只母老虎吗?” “非也非也,只是她……她……”云天青是面对着巷子的,所以当熟悉的蓝边白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时,立即就发现了玄霄的到来,“师兄……” “她怎么了?”玄霄并没有靠近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只在巷子外头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云天青打了一个哆嗦,立即狗腿地扔下赌局蹦到玄霄身边,“师兄你别笑了!好恐怖!” “……”玄霄轻轻垂眸,同时垂下的还有他的唇角。 看着久违的冰山脸,云天青故态复萌地耍赖了,“对了,师兄你有带钱吗?我想加码,到时赢了我们对半分?” 玄霄冷冷开口,毫不客气地呵斥,“修仙之人如此重外物,你修的是哪门子的仙?” “师兄你别天天这样板着脸。”云天青不为所动,“反正你的银子也用不上,就借给师弟我玩一玩!” 玄霄忍无可忍,狠狠挥袖,“……玩物丧志!” 大概因为太久没有见到玄霄了,这个时候的云天青仿佛忘记了曾经的遭遇,不怕死地扯着对方的衣袖,“那你有带钱吗?有吗?有吗?” “……”微微动了动嘴角,第一次发现自家师弟卖萌的动作是如此可耻,玄霄的身体却下意识地递出了叶孤城给他的一大叠银票。 递出去的一瞬间,玄霄猛然醒悟过来,却不好意思反悔。 狠狠压下自己想收回来的手,玄霄在云天青奸计得逞的笑容下冷冷加了个条件,“想要的话,陪我练剑一个时辰。” 云天青装作听不到这个条件,只兴致勃勃地问道,“师兄,你觉得压哪个更好?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 没有对云天青的话作出明确表态,口硬心软的玄霄却缓缓说道,“叶孤城每天都与我练剑。” 原来师兄和叶孤城在一起啊!猛然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颇有歧义,云天青立即敛下自己的诡异表情,让心思回到正道上去。 不过,念及玄霄这么明显的提示,云天青不由露出了肉痛的表情,他之前的银子都压错了!原本他还以为和纱罗比试过的西门吹雪赢定了! “……那我去压他们平手?”小动物眼神似的看着玄霄,云天青就想对方再多说点□。 玄霄这回打住心思不予理睬,只淡淡回道,“随你。” 耸了耸肩,云天青返回巷子里压完庄之后,和玄霄并肩走在路上。 聊了不少各自的经历后,云天青突然想到一个臭主意,“师兄你见过西门吹雪吗?” “未曾。” 眼底划过不怀好意的光芒,云天青兴奋地道,“那我跟你说,他可是个怪人!” 誓将情敌贬低,或者说誓要师兄和他同站一条阵线,云天青不遗余力地道,“他最喜欢穿着一身白惨惨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就像白日见鬼一般恐怖!而且每次杀人之前都要焚香沐浴,还请青楼的头牌去服侍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滔滔不绝地一堆话后,云天青感到气氛过于安静,“师兄,我说得嘴唇都干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玄霄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鄙视了一下对方,声音冷得掉渣,“云天青,以后每天起码都要和我修炼一个时辰!” “为什么!”不等玄霄解释,云天青就立即跟上一句,“不干!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要么冷死人,要么热死人,师兄你还是放过我吧?” “你的反应太慢了。”玄霄冷冷一哼,“何况,我还以为你不怕冷。” “谁说的!” 没有回答云天青的话,玄霄只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对方的后方。 过于安静的气氛让云天青终于反应过来,回眸一看,一个冰雪似的白衣身影映入眼底。 “……他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云天青抚额,无力地将头靠到玄霄肩膀。 玄霄狠心地将云天青推开,再一箭射入对方的心底粉碎那微薄的侥幸心,“在你说他是怪人之时。” qaq……并非打不过对方,但面对冰山面瘫时的下意识反应下,云天青只有默默在心底求救。 师兄,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冰山面瘫玄霄面前,云天青各种耍赖,在西门吹雪面前,他却萎了。 所以说,云天青,你和玄霄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八十章 ·决战紫禁城 第一百八十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决战紫禁城 起初,玄霄和云天青就因为同穿一身琼华高级校服而引人注目,而当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出现之后,因为最近的赌局而被人认出的他立即就令热闹的集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这三位有着绝世风采的男子。 站在路中央的他们,仿佛成了这里唯一鲜活的景色。 被人在背后……不,应该说被人当面说坏话,西门吹雪并没有喝骂多嘴的云天青,更没有拔剑将对方一了百了,在某种程度上颇为大人有大量的他现在只关心另一个人。 玄霄同样看着西门吹雪,亲眼目睹对方的容姿,他只由衷想和纱罗谈一谈。 为什么她总喜欢招惹这类人? 西门吹雪并不知道玄霄在想什么,黑色的眸子只定定看着玄霄,即使没有看到对方身上配有剑,那浑然一体的剑气却绝不容他错认。 玄霄已经被这种眼神看得太多了,就因为初来时遇到这种眼神,他才会一直留在白云城和叶孤城练剑。 于是乎,我看你,你看我,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无比凝重。 “你习剑。”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习剑。”冰冷的声音淡淡地回道。 “但求一战。”饱含战意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 “不敢请耳。”依旧冰冷的声音缓缓回道。 然后,一阵凉风吹过,热闹的集市气氛竟像是死城一般。 “……”西门吹雪的额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动。 玄霄死死盯着云天青,声音真正达到了冰点,“……你在配什么音?” “呃呃呃?师兄,我还以为你也想和他打一场。”云天青装模作样地摊开了双臂,“亏我还贴心地替你们煽动气氛呢!” ……这是作死的节奏吧?玄霄动了动嘴唇,为免有失威严,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呵斥云天青。 西门吹雪缓缓移开视线,看着再一次得罪他的云天青,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也是这般在激怒他的目标上努力奋斗。 因为有玄霄牌护身符在身边,云天青狐假虎威地反瞪了西门吹雪一眼,“怎么?想打我吗?师兄,快上!” 被人如此挑衅,玄霄忍无可忍,立即怒斥道,“云、天、青!玩够没有!” 云天青闻言立即就怂了,皱起脸可怜巴巴地控诉道,“现在师傅都不理我了,难道师兄你也不要我了吗?” 看着几乎热泪盈眶的云天青,玄霄狠狠一甩袖子,“少学她尽说这种话!” 云天青趁机捉起玄霄的衣袖,不怕死地捂着自己的脸,“嘤嘤嘤,连你也欺负我……” “==#!”玄霄这下真想将这个丢脸的师弟串成烤肉! “……”西门吹雪深深地看了玄霄一眼,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幕作出任何反应,转身运起轻功消失在二人面前。 玄霄突然希望自己看眼神的功力不要那么强,西门吹雪那是可怜他的眼神吗? 害自家师兄丢脸的云天青察觉某人的气息消失了,拿开袖子,眨了眨眼,“咦,他怎么就这样走了?” 一个法术下去清理了并没有脏污的袖子,玄霄冷冷地盯了云天青一眼,“难道你还想他追究方才你的那番话?” 云天青双手抱胸,一抬下巴,趾高气昂道,“我才不怕!” 那刚才假哭的人是谁?玄霄懒得理云天青,举步就走。 “师兄等等我,别走那么快!”云天青马上追了上去,光明正大地观察玄霄的表情,发现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提议道,“师兄,你现在有什么地方去吗?要不要到师傅和我现在住的地方去看看?” 玄霄步履不变,稍作思考,缓缓道,“……带路。” 花家别院。 云天青本以为能够让玄霄和纱罗见面,谁料她瞬移到别的地方去s|m别人,当他们到达之时,只看到花陆二人在院子里赏花喝酒。 不过…… “陆小凤,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好奇地看了眼陆小凤手中的玉佩,云天青拉着玄霄走到二人面前,眼眸一转,故意漏掉陆小凤,只对花满楼介绍道,“对了,七童,这是我的师兄玄霄。[.超多好看小说]” 花满楼拱手作礼,脸上温和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云天青的奸笑而有改变丝毫,“在下花满楼,玄霄公子果真如云天青所言一表人才,幸会。” “不必多礼,你可直接称呼我玄霄。”对于一身温润气质的花满楼,玄霄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虽然不知道云天青为何对他们笑得恶趣味十足,玄霄却没有追问,反正这个师弟早就替他带来无数麻烦。 “在下陆小凤,看你也是随性之人,我也就不多礼了。”陆小凤也向玄霄打了声招呼,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着脸对这对师兄弟道,“你们的师傅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对陆小凤这个人也知道不少,听到这句话后,玄霄也起了点兴趣,更何况是云天青这个作乱分子。 只听到云天青兴高采烈地问道,“哦,是什么情况?说来给我开心一下!” “损友!你就是损友!”陆小凤指着云天青,跳了起来控诉一番,随后,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对方细看,“这玉佩是她突然凭空传送过来的,说是紫禁城决战的入场券。” 云天青拿了起来细细观察一番,“上面是皇家的图纹,而里面的是师傅的灵力,这样的玉佩绝对无人可仿,你所说的麻烦在哪儿?” 玄霄没有云天青那么粗心大意,抬眸对陆小凤问道,“她给了你多少个?” 闻言,陆小凤再次露出苦兮兮的表情,伸出了一巴掌示意,“五个。” 这下,云天青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顿时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陆小鸡,这回你一定被人烦死了!” “正是此理,不过陆小凤解决的麻烦还少吗?”花满楼并没有指责云天青的幸灾乐祸,反而一脸“我对你有信心”的表情看着陆小凤,让可怜的凤凰儿差点被气得跳脚。 “等等,不对!”云天青阻止了陆小凤的动作,“师傅他是在帮你!” “哈?”陆小凤张大嘴巴,不肯相信的样子。 云天青伸手指了指陆小凤,然后一一数数,“你,七童,司空摘星,我还有师兄,刚好五个人。” 这么一解释,陆小凤非但没有安心的样子,反而感到将会被无数人烦死的节奏。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等陆小凤再一次见到纱罗之时已经是决战之日,而在此之前,即使江湖中传来什么异象出现的消息,他也无暇理会,只顾着应付仗着交情来讨要的人,或者应付采取各种手段夺取玉佩的人。 至于他无暇顾及的那些异象,其实都是因为纱罗和黄药师打斗打得太认真而造成的。 他们没有理会外人相爱相杀的结果,就是某某高山被切了一块,或者某某湖泊离奇干枯等等。 而最为让某些知情人震撼的是,常人未曾听闻过的幽灵山庄也成为了异象的发生地之一。 只顾着在天空上肆意打一场的纱罗大概也没有想到,她的一个火球就将整个幽灵山庄化为焦土,无论里面的是什么人,最终也成为了历史。 并不知道自己又无意中浮云了一个故事,纱罗仅在开打之前留了点心思让陆小凤发放入场券,之后就只顾着和黄药师打得天昏地暗。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之时,已经是九月十四了,她怀里的信还没有送出呢! ??????我是分割线?????? 九月十五,紫禁之颠。 因为今夜是两个顶级剑客决斗之时,代表着皇权的紫禁城显得格外肃穆。 本来陆小凤还担心有人拿着仿造的玉佩混进来,或者凭着自己的武功暗中潜入,谁知道,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胆敢踏入皇宫城墙时,冲天的强光瞬间将他化为灰尘。 一道洪亮的声音同时在众人耳边响起,【天佑我朝,擅闯禁城者,必遭天谴。(.)】 陆小凤同样听到了这把装模作样的声音,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真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之前看到玉佩上的皇家的纹章,陆小凤就猜到纱罗和皇帝有什么约定,却不料竟是如此的阵仗。 用这种神神秘秘的神棍手段来糊弄人什么的…… 这回过后,那些不听话的江湖中人再不会觉得朝廷是无用之物了吧?只是,凭空就让人化为灰尘,纱罗也太……残忍了吧? 看到陆小凤微微变色的脸,云天青一掌拍到对方肩膀,“陆小鸡,伤心个什么劲?无人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猴子来围观,你不是更应该为此而高兴吗?” 反正死的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在云天青身边的玄霄更是直接,冷冷一哼道,“夏虫不可语冰。” “唉……”被两个修真者鄙视的陆小凤深深叹了口气。 他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嘛,连皇帝都与她有约定了,他的反对又有何用?何况,因为那个起模范作用的人,现在那些各怀目的的江湖中人都已经噤若寒蝉,乖乖地退回到城墙之外等候结果了。 能够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好打一场,他是应该开心的,但他之前被这些人烦得要死的日子不就白费了? 猛然醒悟自己又被纱罗耍了一回,陆小凤回眸看向花满楼,虽然对方也为生命的消失而有点消沉,但也只是有点。 怕是纱罗早与七童有所交代吧? 将视线从花满楼身上收回来,陆小凤抬头望向紫禁之巅的那两道白色身影――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没错,是叶孤城本人,而不是什么替身。 纱罗一直相信,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正如南王世子借叶孤城之力想谋朝篡位,纱罗也借皇帝之力去毁了他们的计划。 情况是这样的―― 除了将南王世子那个不符逻辑的阴谋告知皇帝,纱罗还替他解决那些围观的江湖中人带来的麻烦,在紫禁城周围布了个法阵,代价只是皇帝亲笔写的一封信。 当然啦,这封信并非什么情信。 因为想亲自和叶孤城聊几句,纱罗昨天并没有用法术将这封信传送到叶孤城面前,而是直接将自己传了过去==||| “……”以无比淡定的心情接过了信,叶孤城面无表情地将内容看完,不发一语。 纱罗好奇地凑上前,“怎么样?叶城主,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他还能有什么感想?那时候,叶孤城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如果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将一封来自皇帝的亲笔信交给你,告诉你所有的计划他都已经知道了,南王世子本人及其势力也被暗卫解决了,同时,威胁你复国的梦别做了,如果不想白云城的人被牵连的话,就乖乖地和西门吹雪打一场吧! 那么,你会有什么感想? 叶孤城只有一种重担被卸下的轻松感,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人威胁的懊恼。 看着兴致勃勃看着他的银发女子,叶孤城这回真切体会到玄霄的提醒是多么的珍贵,“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我。” “不,才不是呢!我很害怕你的!”纱罗觉得自己应该为叶孤城的自尊心受损承担一点责任,连忙摆出一副害怕对方责怪的表情,然后,说出来的话却清清楚楚地表明了她的无畏无惧,“我真的挺怕你,怕你抢走我的西门吹雪啊!” “……”叶孤城能够摆出来的表情,只剩下了省略号一种。 纱罗不为所动,继续再接再厉破冰,“对了,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纱罗,是玄霄的师傅,你应该不会和我抢西门吹雪吧?” 这样的人竟是玄霄的师傅?!叶孤城震惊了,她居然教得出玄霄那种高深的剑法?! 成功破冰的纱罗不怎么高兴了,微微敛眸,不满地说道,“你这眼神算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配用剑吗?” 叶孤城无言以对,得知对方并非常人之后,所有的一切常理仿佛都随他而去了。 看着叶孤城努力维持表面上的面无表情,纱罗摇了摇头,“真是冰山。” 叶孤城没有半点回应,将皇帝的信合在掌中化为碎粉后,站起身来,“若无他事,叶某先为告辞。” 对着叶孤城显得萧索孤寂的背影,纱罗眨了眨眼,张大嘴巴大声喊道,“叶孤城!你可别趁着决斗的机会和西门吹雪眉目传情啊!” 余音袅袅中,叶孤城的脚步微微一顿,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好了,记录回放完毕。 站在紫禁城宫殿的瓦片上,陆小凤并不知道以上内|幕,他看着月光下的两位白衣剑客,衷心祝愿他们达成心愿。 毕竟这两人都是当世难得的剑客,从很多方面上看,他们都很相似。 他们是知己,同时,他们也是对手,这一战不能避免。 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他们怕是会感到遗憾吧? 远处,陆小凤等人不知道的是,在紫禁城内除了拿着玉佩的人,还有两个外来者在观看决斗。 一个青衣,一个红衣,正是黄药师和玉罗刹二人。 玉罗刹伸出手指,笑得无比妖孽,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的妖孽,指着其中一个白衣剑客道,“看,那就是我儿子!” 黄药师并没有对此多作评论,无视玉罗刹的献宝行为,只是静静地看着相对而立的二人。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手中各自执着一把寒气四溢的长剑。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仿佛在交流着什么无言的话语。 良久,西门吹雪抬手扬起手中的乌鞘剑,语气淡淡地说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噗――”一声喷笑声打破了严肃的气氛。 云天青几乎笑得趴在了玄霄身上,“师兄,他竟然真的在开战前介绍自己的剑!” 再一次成为众人瞩目之处,玄霄抽了抽额角,冷冷喝道,“云天青,闭嘴。” 云天青在玄霄挥开他之前就退后几步,脸上依然一片笑意,“但是师兄,我真的很想吃醋啊!当年师傅给我这把剑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介绍的。” 看着云天青腰间的长剑,玄霄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当时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曾为纱罗的偏心而苦恼。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耳力都很好,云天青的话他们当然也听得到,严肃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点凝滞。 当然,两位都是当世顶级的剑客,即使被外物打扰了心境也很快地回过神来,将心神投入到这场难得的决斗中。 叶孤城微微敛眸,同样也扬起了手中的剑,礼尚往来地介绍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好剑。”西门吹雪道。 二人对视,气氛又是一阵久久的沉寂。 正将心神全神贯注在场上,陆小凤突然打了个冷颤,对身边的花满楼问道,“七童,你有没有觉得阴风阵阵?” 花满楼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对阴风的来源柔声道,“纱罗,你来了。” “!”陆小凤回眸一看差点吓个半死。 “怎么?陆小鸡你见鬼了?”纱罗阴仄仄地笑问。 陆小凤的表情都快僵掉了,纱罗的出场让他觉得与见鬼也差不多了。 因为在白衣飘飘的纱罗身后,有一个浑身血迹却笑得十分诡异的人,温度也仿佛因为他们的出现而猛然下降。 远处,看着再一次被s|m的宫九,黄药师对不听话的纱罗笑得背景都要飘雪花了。 “唉~”没怎么在意黄药师的怒气,纱罗只摇头晃脑地叹息道,“亏我还叫叶孤城别和我抢,谁知道他还是只顾着和西门吹雪眉目传情~” 同样听到这句话,场内的两位剑客却已经不受打扰。 对于西门吹雪而言,剑是他可以为之奉献全部的、神圣的存在,只有拿起剑,他才是真正地活着,其他时候不过是在等待。 而现在,他所等待的对手就在面前。 白色的衣摆随着夜风轻轻飘荡,空气中凝满冷厉的剑气,西门吹雪的手紧紧握着乌鞘剑,仿佛整个人都与剑融为一体。 他的身影是孤傲的,他的眼神是专注的,他的人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将心神都随着他的动作放到那把剑上。 心底腾升起无尽的战意,叶孤城的剑并没有因为西门吹雪的气势而有所颤动。 缓缓抬起眸,叶孤城平日里沉寂的眸子仿若凝满了满天的月华,清冷而疏远。 被这双眼睛盯着的西门吹雪表面上依旧不为所动,内心却为眼前之人而盈满战意。 仅仅是一个抬眸,二人之间就仿佛达成了什么共识。 他们没有说话,只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然后,两人同时挥剑,夺目的剑光一闪而过。 除了纱罗等外来人,包括皇帝及所有禁卫军在内的人都没能看清二人的一招一式。 决战,就这么结束了。 叶孤城的剑刺|入西门吹雪的心脏,而西门吹雪的剑也刺|入叶孤城的咽喉。 名副其实的两败俱伤。 皇帝被这样的结局震惊了,其他人也为这样的结局震惊了。 一片沉寂中,只有没心没肺的纱罗缓缓道,“这才是真正的相爱相杀啊~”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纱罗就走上前去,将二人的剑都拔了出来。 逐一吹落两把剑上的血,纱罗抬起头,仰望此刻显得格外寂寞和忧伤的月亮。 天地悠悠。 一夜之间,两条生命就此逝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然而,诸如陆小凤等人都知道纱罗在装逼==+ 回眸示意了一下陆小凤等人,纱罗直接就将两人瞬移走,而禁卫军的统领此时才醒悟过来,将皇帝早就吩咐的话传达下去。 不管守在外面的江湖中人如何震惊,自此,两个绝世无双的剑客销声敛迹。 江都城港口。 一艘船停靠在岸边,几个英姿飒爽的男女一一从船上走了出来。 一番谈话之后,其中一位杏黄色衣裳的男子提议道,“城内有位在下认识的异人,擅长占卜预测之术,之前去琴川附近找寻便是由她指点。” 一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少年问道,“就是说我们要去找那个人,请他占卜其它碎片的去向?那去什么地方能找到他啊?” 杏黄色衣裳的男子笑得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缓声回答道,“江都城西北花满楼。” “花、满、楼……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对不对,花满楼?”另一边,将所有人传送到古剑世界的纱罗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因为看到眼前的牌匾而笑了起来。 花满楼看着写着他名字的牌匾,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纱罗,我还没向家里人道别。” “没关系,反正我们还会回去,你可别转移话题哦。”纱罗誓要花满楼作出个满意的回答。 花满楼笑得无比艰难,“的确是个好地方。” “哈哈哈哈。”看到好友吃瘪,陆小凤就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小小地报了分派玉佩时被取笑的仇。 眼前装饰豪华艳丽的楼阁,陆小凤他可是熟得很,因为他就经常关顾类似的地方啊! 与此同时。 在岸边提议去花满楼的男子为突然而来的不祥预感而微微蹙眉。 留意到他的异状,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歪着头,关心地问道,“少恭哥哥?你不舒服吗?” 欧阳少恭轻轻摇头,上前几步与众人走到一块,唇边的笑意一如往常温柔而沉稳,“无碍,多谢小玲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引诱你们,打滚ing 给我评论吧~评论多的话,我开心了,明天还有更新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命定之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命定之人 纱罗还想继续就“花满楼”的名字而取笑几句,然而,因为之前穿越时空所动用的力量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所以在欧阳少恭有所预感的同时,纱罗也察觉了他的到来。[] 如果是其他人见到好久没见的老朋友,或者会感触良多,或者会痛哭流涕,但如果那个人是纱罗……好吧,不玩一下她觉得也太浪费了! 虽然脑子里也在想为什么太子长琴会变成欧阳少恭,但玩心一起,纱罗就将这点疑惑暂且压下,眼眸一转,对身边的几个人笑得贼兮兮的,“我突然有点事要忙,你们要不先去其他地方逛逛?还是和我一起行动?” 纱罗的笑容实在太不怀好意了,云天青就像是她的贴心知己,一张嘴就道出她的心思,“……师傅,你不会又想勾三搭四吧?” “哪会?顶多就勾二搭三!”纱罗义正言辞地反驳云天青,要知道欧阳少恭一行人目前也只有三个男的啊! 猜中纱罗目的的云天青立即抚额,唉声叹气,“唉,有了新欢就想撇开我们了,师傅你真花心!” 纱罗配合云天青,做戏般地拱了拱手,“不敢当不敢当,小意思小意思。” ==|||其他人都看得一头黑线。 “总之,我暂时没时间陪你们,或者你们想和我一起到里面喝酒?”伸手指了指背后奢华的阁楼,纱罗的笑容比之刚才更加不怀好意了。 领略到带这群人进去将会多么好玩,云天青兴高采烈地附和道,“好主意!我也很久没喝过花酒了,咱们一起去!” 纱罗还没来得及答话,忍无可忍的玄霄就出声喝止,“云天青!再胡闹就别怪我动手。” 当然,明面上是在喝止云天青,玄霄心底里最想喝止的却是带头捣乱的纱罗,不过他也知道她并非听话之人,又何必浪费唇舌呢! “那个……”看了下纱罗,再看了下玄霄,云天青正左右为难之时,灵光一动,“师兄,要不我们回琼华看看?师傅不是说过吗?这里距我们上次离开已经过了几百年。” “……”闻言,玄霄的火气也降了下来。 即使当初在琼华众人面前他站在了纱罗这一边,还亲自动手和九天玄女打了一场,但在玄霄心底里,琼华派还是有让他怀念的地方。 眼看玄霄的神色稍缓,云天青继续说道,“几百年过去,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好怀念的说……思返谷那些美味的野猪啊!” 本来对琼华的那么一点怀念,因为云天青故意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荡然无存,玄霄抽了抽额角,不发一语地转过身,看着在场另一个尴尬万分的人。 终于有人雪中送炭,花满楼立刻作了一礼,“烦请你带我一同前去。” 玄霄点了点头,他本就不希望如花满楼这般的人被纱罗耍。 “花满楼,你真的不进去花满楼喝酒吗?里面有好多美女的哦~”故意再次说了一次让对方纠结的名字,纱罗满是期待地看着花满楼。 温润公子努力维护自己的风度,“……不必了。”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陆小凤看了看那奢华的楼阁,其实他很想到异世界的花楼去瞧瞧,只可惜他的预感告诉他留在这里只会沦为某人的玩具,更何况,他放心不下花满楼,要知道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云天青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们之前呆过的地方!” “没问题,你站稳了。”在玄霄的俯视下,云天青慢了一步升空,等他好不容易让陆小凤适应了御剑飞行的速度,玄霄早就离他们远远的了,“师兄~~~别抛弃我们啊!” 袅袅余音传入耳中,在花满楼无奈的摇头微笑下,玄霄决定不再减速,反正就当锻炼自家师弟的御剑术! 远望那四个御剑离去的身影,纱罗稍稍为自己被人扔下的感觉而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想问其他人的去向,“他们四个走了,那黄药师你……”眨了眨眼,眼前还是没有那个青衣的身影,“什么时候走的?咦,宫九也被他带走了?” 西门吹雪微微点头,其实离去的人还有玉罗刹,但对于这个一直纠缠着他让他喊爹的妖孽男子,西门吹雪的态度是――无视。 这时候,被黄药师扯着离开的宫九,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不知道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黄药师目不斜视,语气冰冷,“一个足以让你流连忘返的地方。” 因为纱罗的照顾,宫九早就不怕被对方灭口,所以说起话来更加肆意了,“你就只会故弄玄虚吗?” “呵,我只怕将地点告知于你,你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黄药师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回答起宫九的前一个问题,“我们去的地方叫魔界。” 玉罗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所点亮,兴致勃勃地笑了,“哈哈哈,你一个仙人带我们去魔界?有趣!当真有趣!”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黄药师并没有对玉罗刹话中的笑意而懊恼,其实以他的性格,他更想成为魔,却不料到了最后竟修成了仙。 然而,那点点成仙的郁闷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消去,黄药师现在对于仙魔二界并没有特别的喜恶。 只不过,魔界什么东西最多? 各种武痴啊! 要么孤僻乖张,要么暴躁疯狂,性格应有尽有!当然啦,武痴的代表――魔尊重楼比较难找。 黄药师并没有想让宫九被重楼咔嚓掉,但以宫九那个能够瞬间痊愈的特异体质,他觉得再没有其他地方比魔界更适合对方了。 坐等对方被虐到心生恐惧,黄药师唇边的笑意凉凉的,“宫九,我保证,那里是个能够让你很满意的地方。(.好看的小说)”回想起诸如野兽类、触手类的各种魔,黄药师的声音显得无比温柔,“你一定喜欢那里。” 第一次,宫九在黄药师这里感到了不祥的预感。 回归另一边,花满楼外。 从神识中得知黄药师三人的目的地,纱罗为黄药师的做法点了个赞,却没有一丝想阻止的想法。 将注意力放回到身边的两人上,纱罗调谑地眨了眨眼,“你们要不要陪我进去玩一下?” “……”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虽然他也经常在出门杀人前请人梳发穿衣,却少有亲身到这种地方的时候。 叶孤城同样不想进去,“……你曾允诺带我们去拜访剑修门派。” “对哦,早知道我就让玄霄他们带你们去。”拍了拍头,纱罗暗暗后悔丢了一个能够让自己独自行动的机会,但想了想,觉得其实他们跟着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心底里只有剑啊!“也罢,我还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们,等我办完事,我一定带你们去。”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罢了。 然而看着奢华的花楼,两位剑客总感觉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个美艳的女子从花满楼中走出来,正想看看是何人在这里吵闹,结果,她只看到一个银发女子迎面而来。 而在两位剑客眼里,他们看到的是纱罗整个人附身在那个女子身上,那种两个人合成一个人的视觉效果让向来心如止水的他们也不由色变。 这种画面真的非一般人能受。 耸了耸肩,披着他人外壳的纱罗带着歉意地道,“其实这个方法我也很少用,感觉挺怪的。” “……”其实她不必和他们谈感想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默道。 眼看两人表面上还是一副标准的冰山脸,纱罗眨了眨眼,挥动起手中的丝帕,“哎哟,两位公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快进去让奴家陪你们喝上几杯吧~” 这一回,西门吹雪的反应是直接拔剑。 “真不懂怜香惜玉!”再一次夹住那把寒气四溢的乌鞘剑,纱罗正了正脸色,一边吐槽一边安排道,“不逗你们两座冰山了,今晚我就带你们去见一个爱剑如命的人,你们现在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 将两位一心系在剑上的剑痴安排到一间空房里歇着,纱罗为处理好穿越来的一群人而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了等待。 不久,她所等待的一行人终于到了。 眼底满满的是玩味,纱罗扬起了媚笑,如风尘女子般迎了上去,“哟~几位公子怎么还带了女人来找乐子?” 欧阳少恭上前几步,双手拢袖施了一礼,温声道,“烦请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特来拜会瑾娘。” “这位俊哥哥认识我们老板呀~啧啧,难怪,老板就爱你这样眉目清俊的俊哥哥。”说完了台词,纱罗就加戏般地自行添了一句,“我也很喜欢~”说话的同时,身子还贴了上去。 欧阳少恭伸手想阻止她的靠近,却被她一下子就撞入怀里,抱了个正着,“这位姑娘,在下并非……” 为免自己的马脚被捉破,纱罗揩了一下油就松开了,口中却还花言巧语道,“哇哦~这位俊哥哥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原来身材还是挺有料的嘛~”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其他人都瞪目结舌,最为纯情的方兰生更是伸手指向前,“这这这……此地门楼俗艳,女子言行轻佻,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烟花风月之地?!” 纱罗半掩红唇,往前走了几步,“小公子你可说对了,让姐姐带你进去见识见识?” “放放放放手!”方兰生几乎吓尿了,“少恭你怎么能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啊啊啊?!” “小公子长得挺俊的,胆子怎么却这么小?”用手抚摸完方兰生的脸,满意于对方的皮肤触感,更满意于对方的惊恐表情,纱罗笑眯眯地道,“不如就让姐姐帮你开开世面?” “不!不!我不要去!!!”方兰生的表情比之见到琴川某位重量级奶娘更加惊恐。 纱罗岂会让他离开,手中的力度随之加大,一下子就把方兰生拉了进去,“呵呵,小公子不必害羞啦~” 如此这般,披着花娘马甲的纱罗将小兰公子这样那样卡擦了……呸,才不是呢! 总之,其他人眼看方兰生被拉进了花满楼,也只好跟了上去。纱罗将他们带进去见到了瑾娘,对方在暗示下并没有对纱罗的言行有所疑惑。 然而,纱罗确定在她离开的时候,欧阳少恭看过来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 啧啧,他是不是想将她做成手办呢?纱罗玩味地想着,然后隐身返回,偷听他们和瑾娘的对话。 一边听,纱罗忍不住就一边神游天外,一时在想,如果云天青见到胖胖的阿翔,会不会将这只肥鸟烤了吃?一时在想,百里少侠的朱砂痣和玄霄有什么共同之处?一时又在想,太子长琴为什么还要附身在凡人身上? 最后一个问题让纱罗的心沉了一下,她上次离开的时候,不是将凤来琴还给他了吗?为什么长琴还要让自己的魂魄受苦?难道他渡魂渡久了,上|瘾了?或者……就因为凤来琴是她送还的,所以他才不用? 墨瞳半敛,为最后那个猜测而微微不悦,纱罗的视线落到了自以为一切在控制中的欧阳少恭身上。 仿佛感应到微薄的恶意,欧阳少恭微不可察地将目光投到纱罗所在的方向,却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还在隐身中的纱罗心中冷哼,不管长琴弃凤来琴不用的原因是什么,总之她现在就不怎么高兴,所以,让她高兴一下吧! “你方才说什么?”内堂,一身正气的百里屠苏语气不稳地问道。 “百里公子,勿怪我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而最大的变数正在公子身边……”再次附于他人身上,披着瑾娘马甲的纱罗将自己“占卜”的结果告知于百里屠苏,“那个人,正是你千年情缘之所系。” “……”百里屠苏沉默,先前听到自己命数之时的沉闷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缓解半分,相反,他觉得瑾娘所言的这个变数会让他更加郁闷。 知道百里屠苏本就是一个寡言之人,纱罗不等他发问,直接就将“变数”的特征道了出来,“那人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精通琴理药理,和公子的缘分已有千年之久,实乃我平生仅见,故不敢相瞒。”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在□边并无此女子。” 纱罗忍不住勾了勾唇,“百里公子说笑了,那人是个美男子。” “……”百里屠苏惊呆了。 外面,正和其他人等候占卜结果的欧阳少恭突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 “……胡闹!”内堂,惊呆了的少侠面无表情,回神的时候也是一个标准的面瘫。 “百里公子是不相信我之所言吗?”纱罗默默在心底吐槽“胡闹”这个词,一边继续为自己的话添加可信力度,“那公子不如确认一下我所看到的其他命数?” 百里屠苏本不想再听什么惊世之语,但看着眼前女子认真的表情,外冷内热的好少年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说。” “百里公子幼年遭逢突变,丧失记忆,后得一良师教导,即使偶有他人嫉恨,也有真心维护你之人……”感受着百里屠苏随着她的话而变化的气息,纱罗心底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其实她本想试探一下而已,谁知道所谓的剧情竟然真的没有变化?明明她都将凤来琴还给了长琴啊! 心底对剧情更加厌恶,纱罗口中却依然无耻地忽悠着,“……这次的旅途,为的可是寻找方法解除你身上的凶煞之气?而目前的线索,正是玉衡?” “……”百里屠苏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的表情已经表示了肯定。只不过,仔细一想,百里屠苏发现自己竟真的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那个人就是…… “看来我并没有弄错,百里公子的命定之人,正是少恭吧?”一句话肯定了百里屠苏的猜测,纱罗满脸都是“吾家弟弟有好姻缘了”的欣慰感。 百里屠苏只觉得煞气都快冒出来了。 而外面,欧阳少恭再次感到一阵凉凉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从内堂出来的百里屠苏时,他的感觉更加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将这一章从办公室电脑copy回来了,加了几百字才发出来的。 下一章……看我明天忙碌程度怎么样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求合体 第一百八十二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求合体 刚刚忽悠完外冷内热的好少年百里屠苏,纱罗心满意足地步出外堂,入眼的就是一袭杏黄色衣裳。[.超多好看小说] 仿佛看不见在他身边的其他男女,纱罗的心神都被欧阳少恭所攫住了,只因为他和百里屠苏的对视实在太基情了! 柔和的光亮下,百里少侠面无表情,但那双看向欧阳少恭的眼却是那般的专注,而另一边,欧阳少恭看到百里少侠时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柔和。这两个看上去一冷一热,实际上一热一冷的人,在这奢华的花满楼里仿佛成了一幅传世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沉醉在他们无言的默契里。 然而,遗世独立却偏偏温和优雅,一向以此形象示人的欧阳少恭实际上早已心痒难耐,他很想知道瑾娘开天眼替百里屠苏批命后,他的这位半身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双眸深邃,欧阳少恭终于将视线放到纱罗身上,“如何?” 马上开启cosy模式,纱罗闭上眼睛,万般感慨地摇了摇头,“大凶,从未见过如此凶命!” 闻言,红玉和风晴雪都惊得后退一步,襄铃更是双手掩唇,一脸的震惊和担忧。 啧啧,美人失色什么的,当真令人看着就心碎~猫哭老鼠地在心底感叹,纱罗看向欧阳少恭,就等着他追问。 如纱罗所想的,欧阳少恭也是一脸的担忧,“……这是从何说起?” 哼,装吧,继续装吧!既然不要凤来琴,那她来配合他一番又何妨?纱罗默默想着,口中却将台词声情并茂地说了一遍,“这位公子命里乃是‘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 本来对百里屠苏很不对眼的方兰生这一回也是懊恼地挠了挠头,“死局逢生……按字面不是有否极泰来的意思?是好事啊……”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纱罗摇了摇头,故意看着欧阳少恭,“你们可知天时循环,万物荣枯有序,顺者昌,逆者亡,事有反常,必为妖孽!” 身为狐妖的襄铃不由疑惑道,“你是说屠苏哥哥是妖怪?” “非也。”纱罗遗憾地摇头否决了,继续在众人面前狠狠插百里屠苏的心几刀,“此等逆天命数,又有几人承受得起?非但不吉,反是大凶。” 欧阳少恭很上道地追问,“可有办法化解?” 就等着这一句啊!配合了欧阳少恭这么久,纱罗终于等到这句让百里屠苏更加相信她的问话,当即语重深长地道,“命运不同,运可扭转,命却天定。改命一说,岂是凡人之力所及?” 察觉到欧阳少恭担忧的表面下那抹恶意,纱罗好心情地看着百里屠苏,眼底是恳切和期盼,“幸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百里公子,勿怪瑾娘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变数在何处……还请百里公子自行参详。” 本来还担心瑾娘会将内堂所说之事告知其他人,现在听到她肯帮自己保密,百里屠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后抱拳对这位帮助自己良多的女子道,“你已说了,命由天定,日后如何,与你今日所言无甚关系。” “公子胸襟令人钦佩,只可惜……”纱罗微微眯眼,“偶开天眼窥伺天机,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能再妄动卜术,否则我真想替你……” 故意留着后半句没说,纱罗用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看着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 察觉瑾娘望向他和欧阳先生的欣慰眼神,百里少侠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胃痛。 “……”因为百里屠苏的表情并非预料中的大受打击,欧阳少恭愣了一下,深思后将视线投向唯一值得怀疑的纱罗,“瑾娘若是无事,不妨留步,我有事与你单独分说。” 纱罗点了点头,“好。” “!”在百里屠苏眼里,纱罗的笑意是那么的不怀好意,顿时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纱罗回眸,满眼都是对晚辈的包容,“百里公子请放心,变数之说瑾娘绝不会多加妄言。” 百里屠苏只能再相信对方,“……多谢。” “……”被百里屠苏复杂眼神盯着的欧阳少恭,此刻纠结的心都快纠结成团了,为什么这个半身会如此看他?! 好不容易劝其他人先行离开,花满楼的外堂终于只剩下纱罗和欧阳少恭两个人。 此等只有你我的好机会,纱罗并没有趁此来一次什么“你认得我吗”或者“长琴,我找了你很久”的相认大会,而是对欧阳少恭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反正欧阳少恭本来就没有告诉过瑾娘他真正的目的,现在故意假扮听不懂也不是她的错吧?披着瑾娘的马甲,纱罗在心底吐了吐舌,更何况,在百里屠苏等人面前扯了这么久的古腔,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她觉得好累啊! 多番试探还是得不到百里屠苏异状的原因,欧阳少恭很疑惑,瑾娘今天为何和他心有灵犀却一点都不通? 聪明人想的就是多,但多番试探还是失败,欧阳少恭也做了一回“蠢事”,干脆直接地问道,“瑾娘方才不是说,百里少侠尚有许多气运成谜?未知你所说的变数是……?” “少恭莫怪,我与百里公子约定不能将之告知他人,但少恭若想知道……”故意吊着欧阳少恭的瘾,纱罗在他差点忍不住黑化之际笑了起来,“呵,是我故弄玄虚了,其实方才开天眼后,我已看到你与他的命运纠缠一起,密不可分,他正是少恭多年寻找之人吧?” 欧阳少恭听到这句看似疑问实质肯定的话语,也不作隐瞒,“正是。” “我不能再多泄露天机,然而,少恭,历经千难万险,你的愿望将会在百里公子身上实现。瑾娘就先在此恭喜你了。”脸上是欧阳少恭记忆中的欣慰表情,纱罗在心底默默补上一句话——求合体什么的,百里少侠已经知道了哦~~~ 欧阳少恭是个喜怒现于人前的boss吗?不是,起码现在他还不是。 所以听到纱罗的这句话,欧阳少恭也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少恭先谢过瑾娘贵言。” 并不知道纱罗的恶趣味,欧阳少恭只以为自己谋划多年的事终于有达成的可能性,满怀复杂情绪的同时,他也为刚才百里屠苏的眼神而深思不已。 这就是想得太多的聪明人啊!一边感叹着,纱罗看着欧阳少恭离去的背影,正想偷偷追上去偷窥,经过大门时才突然想起被她留下来的两个人。 “那个……我想外出准备一些东西再回来,你们还是在此休息吧。”对着分坐桌子两边的两个冰山级剑客,纱罗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想准备什么?”西门吹雪本来并不想多嘴评论纱罗的做法,更对她想准备的东西没有多余的好奇,然而,他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只因为这花满楼里的女子实在太热情了啊!简直和纱罗先前附身的那个人一样! “呃……当然是准备银两!”之前忽悠百里屠苏等人的时候,纱罗也留心了这一边的事,所以才心虚啊,因为她是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被花娘围观的帮凶。 一听到纱罗心虚时找出来的这个借口,西门吹雪不由提醒道,“之前那个赌局,你不是做庄通吃吗?” “赌局是通吃了,但我想买点东西嘛!”说谎被点破,纱罗也顾不上心虚了,“这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 “你是想看戏吧?”一语道破纱罗的目的,叶孤城也对纱罗的这个爱好深有感触,因为他本人的复活就是她爱看戏的结果。 被两个冰山揭穿自己的目的,纱罗摊了摊手,“好吧,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再呆在这里等等我吧!”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看她。 “……”叶孤城同样面无表情地看她。 无论是他们挺直得如同松树的身姿,还是那冰雪一般的冷酷表情,都如出一辙地展示了他们的高人气质,那锐利如剑锋的眼神,更是一同透出了一种“你这个无聊的、愚蠢的神仙”的意味。 被这么鄙视的纱罗很想掀桌子,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反正她即将带他们去的地方也很有趣啊! “……算你们赢!我们现在就走。”从瑾娘的马甲上脱离出去,纱罗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让人恶寒的笑容,“不过,苏苏谷什么的我可以不看,有些事却不能不做~”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知道纱罗的恶趣味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们的目的达成了,就随纱罗去杯具其他人。 于是,略过给阿翔买肉的事件,也略过和巫咸大人的“英雄救美”事件,百里屠苏返回客栈休息后,在一片黑暗中梦到了很多人和事。 梦境里,有太子长琴跪在地上,听着天官冰冷的声音转述对他无情的宣判。 又一个梦境里,有紫胤真人和戒律长老对他满身煞气的不同态度。 再一个梦境里,有瑾娘对他未来的预言,那一字一句清晰地徘徊在他的脑海里——【百里公子的命定之人,正是少恭吧?】 在梦境里,百里屠苏震惊非常,却不料,这个梦境还不是最后的梦境。 只见在这一片黑暗中,杏黄色衣裳的欧阳先生一脸的温柔,语气和缓如三月春风,【苏苏,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们的灵魂密不可分……求合体啊!!!】 顿时,百里屠苏被突然变调的最后一句话吓个半死,以至于苏苏谷事件时也满怀心事。 而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哈哈大笑着将另外两个面瘫围观者拉走了。 ······我是分割线······ 巍峨高山,重重云雾,仙境一般的景色,但如果看久了也是会厌烦的。 云天青从剑上跳下来,往四周看了看,“师兄,你确定自己没有迷路吗?我们都兜兜转转大半天了,还没找到地方啊……” 被质疑的玄霄黑着脸,忍不住语气带嘲地道,“那请用你只会吃喝玩乐的脑袋想一想,琼华到底在何处!” “什么嘛,我的脑袋才不是只会吃喝玩乐!”不甘被小看,云天青立即就反驳。 玄霄眯起眼,额心的朱红仿佛也现出了凶狠之色,“那刚才在天空上肆意玩耍的人是谁?” “对啊,云天青,你刚才可真吓到我了!”帮口的人是陆小凤,刚才云天青带着他在天上御剑飞行可是狠狠吓了他一把,那毫无准备地在云层中上上下下360度自由翻转,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会胆战心惊啊! 云天青一听到自己这边的队友插刀,不由反问陆小凤,“难道你就不觉得好玩?” 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忘记了在天上哇哇叫的黑历史,陆小凤点头承认,“也的确挺好玩。” “……”顿时,玄霄和他身边的花满楼都默了,陆小凤到底是哪一边的? 发现自己貌似成了墙头草,陆小凤不由厚着脸皮提议道,“玄霄,呆会要不我和七童换一下位置?我保证,我绝对不乱动!”他也想试一试被玄霄带着御剑啊! 玄霄会答应吗?以他的性格,会答应才怪。 等陆小凤说完这句话,他就只看到玄霄给他的一个高挑背影。 又无视他qaq……虽然他和云天青很合得来,但也用不着这么无视人啊!因为纱罗的缘故,陆小凤在某个方面也被带歪了。 看了一幕好戏,老好人花满楼终于出来救场了,“咳,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你们应该都累了。” 然后,让陆小凤暗暗高呼差别待遇的是,玄霄转过头去,对花满楼淡淡道了一句,“无妨。” 尽管语气平淡,陆小凤还是觉得不公平啊! 好在,有一个人和陆小凤一样,很喜欢拆人台。 “累死了!”明明和玄霄一样是个修仙者,即使御剑飞行几天几夜也没事,云天青还是夸张地喊累,然后仿佛没有看到玄霄的脸色,四处张望着,“这里林木茂盛,应该有野猪吧?野猪啊野猪,快快出来,让我烤了你孝敬师兄……咦?” 本也没想真能喊出只野猪来,云天青却没想到这里荒山野岭的竟然也有人,而且是个美女! 不等反应过来的几人发问,那名女子就走上前来,将玄霄和云天青两人扫了个遍,才不太确定地问道,“失礼了,请问你们可是玄霄和云天青公子?” 玄霄和云天青对望一眼,花满楼也和陆小凤对望一眼。 后两者可能发现不了什么特殊之处,但前两者却能从女子身上感受到熟悉的灵力痕迹。 云天青点了点头,“我正是云天青,姑娘你是?” 那女子听到云天青承认自己的身份,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先祖名谓夙玉,曾是琼华派太清真人的亲传弟子,当年幻暝界一战由青阳长老救出……” 就在夙玉的后人和玄霄等人讲述这三百年间发生的故事时,纱罗正带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来到一个清气合聚之地,也将从一位久闻其名、素未谋面的人口中听到这段失传的历史。 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段长长的阶梯,四周错落着气势磅礴的建筑,再加上周围那些异常抢眼的紫色套装,纱罗知道自己被法术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那就是同为修仙名派的天墉城。 站在天墉城门人练剑的地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眼睛简直都发亮了。他们早已在自己的世界里踏入了先天之境,一到这个地方,感受着天墉城磅礴的气势,手中的剑仿佛可以立即出鞘一般,激动得微微颤抖着。 只不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眼中可以一战的天墉城门人在纱罗眼中只是小虾米,她想见的可是一位大人物啊!那个承君此诺、必守一生的师尊大人,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闭关呢? 心里想着慕容紫英,纱罗伸手阻止了手痒的两人即将伸向一群小虾米的毒手。 面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几乎可以说是控诉的眼神,纱罗一脸的淡定,“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即将带你们去见的那个人一定令你们满意,到时候想秉烛夜谈、比试还是论剑都随你们。” 就在纱罗想用神识扫描整个天墉城找人时,被师弟通知而赶来的大师兄陵越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不论是突然出现的方式,还是这三个白衣人的气势……好吧,其实最主要是两位剑痴见猎心喜的气势,都令陵越下意识视他们为外敌,“未经通报,擅闯天墉城,请问阁下所为何事?” 看着陵越那张遗传自他家师尊的冰山脸,纱罗也知道自己这伙人很可疑,于是,顺水推舟地凝气成剑,意图逗一逗这座小冰山,“我们是来踢馆……不,踢城的,素闻贵派执剑长老剑术高超,恳请赐教!”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定睛看着他们,尽管知道纱罗之前所言之人并非陵越,但此人身上满是剑意,这场无中生有的“踢城之战”可以有! 面对调戏……不,面对挑衅,陵越也很想拔剑以对,只是身为天墉城大师兄,他要考虑的从来就比别人多。更何况,虽然这几个人默认擅闯之罪,但只从纱罗的一个姿势,陵越就可以看出此人并非他可以击退的。 这三人如此高的剑意,若是平时,陵越也想通报给自家师尊,只不过现在全天墉城都知道执剑长老在闭关。 然而,不等陵越出言拒绝,纱罗就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瞬间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变得如同一个凡人,“对了,我都忘记了小紫英现在闭关中,陵越,你还是先替我们安排个住宿的地方吧!” 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不对,小紫英是谁?难道是师尊?而且,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凡人一般……一堆问题在陵越脑海飘过,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说,“未知阁下是……?”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必挂齿。”摆了摆手,纱罗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话语。 “……”亲眼看着对方瞬间从高手变凡人,如果可以,陵越真想说一声胡闹。 周围的天墉城门人看着自家大师兄被人调戏……不对,玩弄……也不对,总之,他们都义愤填膺,想跳出来帮忙。只可惜,陵越历来在天墉城很有威信,在他没有示意之前他们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而下一刻,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陵越,不得无礼。”威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放在他身上。 单手背在身后,来人穿着一袭纱罗所熟悉的蓝白衣裳,梳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发丝随着他缓缓走来而在身后飘荡,将他衬托得如同天上的神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威严。 但在纱罗眼中,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却是那般的诱人,制服风和禁|欲风迎面袭来,让她很想替陵越或者百里屠苏说一句“师尊,求合体”。 ……好吧,替她自己说一声也可以。 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认定了此人正是纱罗所言之人,与对方一战的欲|望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只不过,纱罗正期待着这三位冰山剑痴来一场(对剑的)爱的战斗,让她吓一跳的是,她眼中威武的男子对她行了一个弟子礼!耳边还听到一句“弟子慕容紫英,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这是什么神发展?她什么时候收的徒? 如果说纱罗的反应是囧囧有神,那么天墉城的其他人就是天雷滚滚了,尤其是在心里吐槽过纱罗的陵越。 他们如高岭之花般尊贵的执剑长老啊!怎么会是这个女子的弟子?! 然而,让天墉城门人既惊又怒的是,纱罗只发愣了那么一下子,回过神来后就不顾时间地点地故态复萌! 天墉城等人只见这位银发女子走上前去,在半跪在地上的紫胤真人面前站定,然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一副标准的调戏姿态。 慕容紫英对这个动作感到诧异和不解,而纱罗却在其他人的怒视下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态。 与记忆中仗剑天涯的少年不同,现在的他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用事,成仙后漫长时间的洗练让他变得成熟和稳重,不经意间就散发出一种让人想撕毁他的淡定的魅力。 忍不住用拇指在他的肌肤上划了几下,纱罗轻轻挑眉,用一种绝对不容人错辨的暧昧语气说道,“肤如凝脂,双目如星,面容清俊,风姿绰约,单相貌这一点就合格了,好吧,小紫英,我承认你这个弟子。” 先不说那只咸猪手,单单听到这与想象中不同的见面语,慕容紫英瞬间就僵硬了。 完全不理会这样的话在其他人耳中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更不管自己的收徒标准被身旁的两位剑痴如何吐槽,纱罗看到慕容紫英听到她的话后瞬间崩裂的冰山脸,只觉得成就感妥妥的! 松开挑下巴的动作,纱罗忍不住直接伸手在他脸上揩油,还嫌弃对方不够崩溃一般,没有意识地将自己在慕容紫英想象中的高大形象毁了个干干净净,“小紫英~虽然不知道是谁帮我收你为徒,不过能够被你称一声师傅,吾心甚悦啊~” 擦,这是在调戏紫胤真人吧?那只咸猪手还不快快放开?以陵越为首,芙蕖为辅,天墉城所有在场的人都在心里呐喊,只可惜为了不被人打扰,他们都被纱罗定住了。 无论是成仙前,还是成仙后,慕容紫英都从未被人如此调戏,即使修得仙身后他的心态再如何心静如水,这下子都不由激动了一回。 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傅是这样的人?! 早已归天的青阳长老协同宗炼长老在默默流泪,纱罗如此性格如此行事方式,让他们怎么说得出口啊! 眼看慕容紫英貌似因为她这位师傅在想象和现实中出现的巨大落差而呆住,纱罗笑了笑,伸手扶起了这位新鲜出炉的弟子,“快快起来,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话是这么说,而她的手也很好地证明了这句话——不必多礼。 慕容紫英浑身僵硬地被纱罗摸着,如果不是靠得最近的陵越和芙蕖被他护体的仙气击退,他都以为自己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不过,即使仙气仍在,在这位师傅面前还是没有什么用啊! 亲眼看到纱罗在西门吹雪面前调戏别人,叶孤城无言地看向他认定的命中对手。 西门吹雪也默默看了眼叶孤城,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撇开了头。 天墉城等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但让他们感到稍微安慰的是,纱罗感受到他们热切的视线,终于后知后觉地收手了。 深深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无疑等同于在天朝人前拆长城般惹仇恨,纱罗也就不继续玷污天墉城的镇派之宝,而是恢复一副淑女的模样,温和而有礼地问道,“紫英,这些年来未能好好保护你,为师心生惭愧啊!不如找个地方让你我师徒细细详谈一番?” 背后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慕容紫英表面上依旧淡定自若地点了点头,心底却暗暗想着,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早已归天的青阳长老和宗炼长老再次默默流泪,是他们对不起这朵小紫花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来几张人物图,但还是不浪费手机读者的流量了,只选了两幅。 威严禁|欲让人想推倒的紫胤真人: 让人粉色泡泡乱飞的背影: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亲我 第一百八十三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亲我 虽然之前答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替他们找一个爱剑的剑修来秉烛夜谈也好,比试论剑也罢,但是,既然现在慕容紫英点头答应了来一场师徒之间“有爱”的详谈,纱j□j脆就提议让两位剑客先行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这个决定,咱们的庄主大人和城主大人都表示万二分的理解和支持。 一心追求剑道极致的他们才不关心所谓的师徒情深,若要他们围观纱罗和慕容紫英的相处,他们宁愿到别的地方去,否则,难道还要看着她揩油吗? 所以,在尊师重道的紫胤真人非常体贴地邀请二人到他的小金库……不,私藏宝剑库里参观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欣然前往。 看到二人对着每一把剑都双眼冒光、冷气消退的样子,纱罗耸了耸肩,心底突然萌生一股让他们见到红玉和古钧剑灵的冲动。 你们现在可都是对着人家的本体眼冒红光哦~神马“书中自有黄金屋”弱爆了,现在的可是“剑中自有颜如玉”啊! 呃……虽然古钧算不上颜如玉,但是能够以此开个玩笑乐一乐也不错啊~ 就在纱罗又想恶作剧之际,慕容紫英已经将纱罗带到了他的房间中。 填满恶作剧的脑子因为映入眼眸的景象而冷静了下来,纱罗用自己堪比x光的视线将这个地方扫视了一遍。 观察的结果就是一个词――清贫。 真是符合它的主人刻苦而又自律的性格!纱罗默默评价道。 慕容紫英并不知道自己在自家师傅心中分数和好感度暴增的同时,将被对方再次调|戏的几率也呈几何级暴涨,他只感觉自己用作会谈的地方快被纱罗用视线烧毁了。 本就不是善谈的人,面对纱罗如狼似虎(?)的眼神,慕容紫英这一回却不得不先带起话题,“师傅你想知道的是何事?” 正如以往的每一次,看到一个冷俊肃穆而又内敛自持的人,纱罗想做的除了调|戏,还是调|戏,因此,听到慕容紫英沉稳内敛的声音,她下意识就回道,“我想知道的事有很多,例如你今年贵庚、是否心有所属、有没有打算找个美人常伴左右之类的。” “……”并非第一次被对方调|戏了,但外冷内热的慕容紫英表示自己还是吃不消。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想知道的是这些吗?”纱罗歪了歪头,如同一个天真的少女般,双手托着下巴,睁大着双眸,笑颜如花地问道。 想象中师傅的高大形象早就在不久前的初遇里毁了个干干净净,慕容紫英却从未想过纱罗会有如此“纯真”的一面,而且明显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天真模样。 敏锐地察觉了对方的气息变化,纱罗极具威风地一甩右手,并配以三分威严三分懊恼四分决断的声音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说一声‘胡闹’?” 慕容紫英以往从未觉得这个甩袖子的动作是如此的可笑,这回纱罗的表演成功地让他发现自己又被暗暗调侃了。 几次三番的大胆言行让自己的真实性格刻入这位新徒弟的脑海里,纱罗看着差不多了,也就将话题引回到正道上,“好吧,不耍你了,先回答我,当年是谁替我收你为徒?” 终于看到对方正经的一面,慕容紫英暗暗感叹一声,然后坦言直诉道,“是青阳长老和宗炼长老,弟子曾蒙他们二人传授武功心法以及铸剑之术。(.)” “哦~那倒奇怪了。”本来就猜到是原著里的宗炼长老,纱罗却没想到青阳老头也插了一脚,“我可记得当初青阳老头可是将我的事从头看到尾,怎么还会让你落入我的毒手?” “……”慕容紫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能够用“毒手”来形容自己,他这位师傅挺有自知之明吗? 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太不尊师重道了,慕容紫英决定采取无视的态度,直接跳过纱罗的话,“两位长老并未提及此间缘由,他们只交代,若有生之年得见师傅,必要恭敬相待。师傅有任何差遣,不问缘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 虽然占了极大的便宜,纱罗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样苛刻的条件你也答应?” 仿佛没有听到对方“你是白痴吗”的潜意思,慕容紫英一字一句回道,“教养之恩重如山,弟子不敢私自妄异。” 纱罗伸手指了指自己,“那你现在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还要听从这样苛刻的条件?” 微微敛眸,即使成仙了还是那般性格的慕容紫英语气坚定地道,“无论如何,弟子自当谨遵两位长老之命。” 啧啧,真是承君此诺、必守一生啊~纱罗默默感叹着,心底却有一个怎样也挥不去的阴暗思想――慕容紫英越是这样坚毅内敛,她就越想欺负他。 果然,他是个好男人,她却是个坏女人!如此评价完在座两人,纱罗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那如果我叫你亲我一下,你也要达成我这个要求吗?” 闻言,慕容紫英的冰山脸再次崩裂,语气里的沉稳和威严也不由减弱几分,“……师傅不必试探弟子。” “我可没有试探你,我是诚心诚意地差遣你。”满脸都是“我是按你说的来做,你不能怪我啊”的意味,纱罗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红唇,败坏师德地诱惑道,“来,就亲这里~” “……”慕容紫英木了。 发现自己再一次让冰山崩裂,纱罗心满意足地大笑着,“哈哈哈哈,你也太好玩了吧!” “……”慕容紫英继续沉默着。 终于笑够了,纱罗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好了,我们的玩笑开够了,转回正题吧。” 只有她一个人在开玩笑啊,好不好?慕容紫英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表面上依旧师尊风范十足地端正坐着,仿佛几秒钟前闻言失色的人不是他一样。 纱罗看着他早已变白的发丝,半是唏嘘半是感慨,问出了一个让她挺感兴趣的问题,“当年我离开之后,琼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不再恶作剧的纱罗,慕容紫英找回了往日的从容,将那段早就消散于漫长时间里的历史缓缓道来,“典籍记载,自师傅你们几人离开后,掌门再三考量,最终联同几位长老一起利用九天玄女所赐的神器破开幻暝界入口。琼华和幻暝双方大战历经半个月,皆是死伤惨重。” 原来当初太清老头在没有探清他们底细的时候就贸然出手,除了口头上的成仙承诺外,九天大婶还赐予了神器吗?纱罗猜中了这里面的原因,同时也猜中了这样做的结果――即使是玄霄和夙玉驱使双剑也弊端多多,而太清等几个老头却以凡人之躯驱使神器,若然侥幸不死,也会落得一身伤。 这样看来,身为领导人的几个老头死的死,伤的伤,怪不得她带着玄霄和云天青离开了,琼华依然逃脱不了衰败的结果。 本来她还以为伏羲又在这件事里偷偷做了什么呢,结果只是凡人的贪婪和成仙的奢望作祟! “……天空破碎,魔尊重楼现于战场中央,不分敌我对琼华和幻暝发动攻势,以一敌众。”慕容紫英并没有察觉到纱罗眼中的淡漠和嘲讽,只是以一种说不出是平淡还是叹息的语气将脑海中的记忆道出,“掌门身死,妖界之主身死,琼华和幻暝伤亡惨重,战事陷入僵局,魔尊随后自行离去。” 重楼?墨瞳划过诧异的神色,纱罗没想到竟会听到重楼的名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战场?她可还记得当初的一死之仇呢!因为突然想起了那次无缘无故被杀,纱罗默默决定要报复回去。 压下阴暗的念头,纱罗以纯粹好奇的语气对突然停下来的慕容紫英问道,“之后呢?琼华为什么会消失?” 慕容紫英非常肯定自己刚才察觉到的的确是恶意,这一次,他不得不怀疑两位长老代她收徒的用意了。 尽管思绪复杂,听到纱罗的追问后,慕容紫英还是继续自己的诉说,“幻暝一战后,尚存的长老仅青阳长老及宗炼长老二人,琼华人心惶惶,百废待兴,弟子也于那时拜入琼华修炼。”微微一顿,想到当时的经历,慕容紫英眼底微漾波纹,“然,当年九天玄女随师傅离去不返,其麾下神仆一番查探,于十九年后私下神界,围攻琼华……” 慕容紫英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语气却并非他自己所想的那么淡然。 即使修得仙身,慕容紫英也不是常人所想的那样断绝情感,所以纱罗才能从他的诉说中生动地将曾经的历史重现在眼前。 时间慢慢过去,慕容紫英说起了他与几位友人对神仆的愤然反抗,说起了他们力竭却不敌的遗憾和无奈,说起了即将眼睁睁看着琼华覆灭、自己也将身死魂灭之时,魔尊重楼再一次突然出现。只不过,这一次重楼的出现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慕容紫英。 听到这里,纱罗只想说一句真巧合的命运!真乱蹦的剧情! 最终结果虽然都是琼华消失在历史中,但过程却变得一塌糊涂――没有双剑、没有十九年冰封,十九年后的琼华还是被九天大婶的人灭了。慕容紫英口中的那几位友人,无论是哪几只蝴蝶,最终也是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他一个人修成仙人。 感叹之余,一个疑问让纱罗很纠结,重楼难道就这么空闲,连续打了两次高级酱油?还是说……这是她又一次的穿越遗留问题?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想,纱j□j脆就不想了。 看着另一边陷入回忆而默默无语的慕容紫英,纱罗不由出声唤回他的心神,“琼华现在只剩下你一人?” 慕容紫英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从他之前的话里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纱罗笑道,“那么,我大概知道青阳和宗炼老头为什么代我收你为徒了。” 慕容紫英对此并不太好奇,也就继续保持沉默。 纱罗看着他这样内敛自持的模样,越发觉得那两个老头狡猾了。 无论初衷如何,青阳和宗炼到临死前如此交托慕容紫英,无非就是想为琼华留一线生机。而她,不得不说他们赌对了,因为她非常满意这个徒弟,也挺喜欢最初记忆中的琼华。 “既然我承认你是我的徒弟,你也答应了听从我的差遣,那我现在便吩咐你三件事。”纱罗决定趁这次看戏的闲余时间弄点什么出来,于是,道出一个让慕容紫英震惊的要求,“第一,我要你重建琼华。” “这……”并非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思,也并非没有能力去做,慕容紫英只是早就放下了曾经的执念,却没想到这位师傅会这样要求他。 挑了挑眉,看出慕容紫英的迟疑,纱罗故意问道,“怎么?没信心做到?” 面对这样鄙浅的激战法,慕容紫英本不会轻易中招,然而,念及从两位长老那里听到的关于纱罗的能力,纵使成仙放下了执念,慕容紫英也不否认自己其实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琼华的复兴,“……弟子谨遵师傅吩咐。” 如果说第一个要求让慕容紫英有点激动,那么,接下来的要求就让他有点吓坏了。 满脸都是恶作剧即将成功的戏谑,纱罗笑道,“第二,我要你全力以赴诱拐天墉城弟子改入琼华,最起码你自己的弟子一定要诱拐成功。” “!”这是要挖人墙脚的节奏吗?尊师重道的慕容紫英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自家师傅的脑回路。 “如何?我的要求令你为难了?”纱罗叹气,摇了摇头,“你门下的弟子可都学习了你的剑法,也算是琼华的一份子,这要求并不难吧?” 并不知道纱罗的真正意图是让百里屠苏和陵越喊她一声师公,慕容紫英看着她威胁意味十足的笑容,想到曾经被两位长老告诫过的话,为了天墉城上上下下的生灵,慕容紫英不敢贸然拒绝,“……弟子自当尽力而为。” “第三,是一个很重要的要求……”看着自家新徒弟冰山脸下的重视,纱罗在他威力十足的眼神中,道出又一个让对方瞬间变脸的要求,“亲我一下~” “……”本以为不会再被调|戏,本以为第三个要求是如何的重要,慕容紫英没想到她竟会故态复萌。 “我开玩笑的,你又当真了啊?”纱罗一脸的调谑,眼底是明显至极的笑意。 “……”慕容紫英发现自己的师傅实在是……呵呵。 “咳咳,其实我想你做的第三件事是……”掌中凝聚灵力,纱罗将慕容紫英身上的伤一下子就治好了,“在我说可以之前,你都必须继续留在天墉城。”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舒适感,慕容紫英终于第一次认识到纱罗的能力,从魇魅手中救出百里屠苏所受的伤,他闭关一段时日了也只是修养了几分,而她却能瞬间让他恢复最佳的状态。 然而,正因为认识到纱罗的能力,慕容紫英更不会答应这个要求,“请恕弟子不能听从师傅之命。” “是因为百里屠苏吗?”看到慕容紫英意外的眼神,纱罗忽悠道,“我有预言之力。” 眼底的疑惑散去,慕容紫英不由将自家爱徒的情况细细告知对方,“屠苏体内煞气凶猛,弟子本想以昆仑山清气抑制其煞气,再寻化解之法,然多年来效果浅微……” 纱罗提的第三个要求为的只是让自己能够更好地看戏,免得慕容紫英担心百里屠苏而替徒弟撑腰,否则,她怎么看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的相爱相杀呢?当然,也为了两位剑痴,纱罗觉得让慕容紫英留在天墉城最好不过了。 于是,不等慕容紫英说完,纱罗就许诺道,“你答应我,我就帮他去除煞气。” 慕容紫英闻言不由神色一松,却还是强调道,“屠苏体内煞气非一般凶猛,师傅可有把握?” “放心,如果煞气不除,我反过来喊你一声师尊。”纱罗霸气地道。 慕容紫英拱了拱手,“弟子不敢。” “看你还是这副担忧的样子,要不现在就命人带屠苏回来?我可以马上帮他去除煞气?”提出这个自相矛盾的要求,纱罗并非不想看恭苏的相爱相杀,而是因为突然想起大师兄千里追妻……追师弟的戏码还没上演。 慕容紫英不知道她的险恶心思,只觉得这个提议正合他意。 于是,正在安抚师弟师妹的大师兄陵越,就收到了自家师尊的吩咐,根据纱罗给的提示赶到甘泉村去追人了。 遥望陵越瞬息消失的背影,别人口中只会称赞其御剑法术高超,纱罗感叹的却是另一个方面,“哎呀,御剑走得这么快,明明还担心我对你无礼,结果转过身就想奔向小师弟的怀抱吗?” 眼看自家大徒弟也沦为纱罗调|戏的对象,慕容紫英累觉不爱,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无他事,弟子便退下了。” “先别急着走。”纱罗拦下了慕容紫英,念及自己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承诺,“与我同来的两人爱剑成痴,你有时间就与他们探讨一下吧。” 反正暂时不能离开天墉城,慕容紫英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道,“弟子遵命。”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纱罗才走出房间不久,看着天墉城足以和琼华派媲美的徒弟美貌度,想起了一个真绝色的人,恶作剧永远不嫌多,微微笑道,“在我的预言里,百里屠苏将会在这次的下山旅途中找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对方是个美男子,你可不能棒打鸳鸯啊!” “……”信以为真的慕容紫英身体一僵。 “别摆出这样的脸嘛!”少恭才是真绝色,与少侠相配最好不过了~纱罗如此想着,继续忽悠道,“那人可是个温文俊雅的美男子,和百里屠苏衬得很!” “……”其实她不解释更好……慕容紫英努力维持自己的师尊形象,却不知道正是这样的他才会多次引起纱罗调|戏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背影最美,每次看到都想扑上去~ ps:关于两派徒弟美貌度,陵端之类的请无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雷 第一百八十四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雷 从慕容紫英那清贫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一路上沐浴在天墉城弟子自以为隐秘的视线中,纱罗以他人眼中无比嚣张的姿态漫步在前。 而某位被全派敬崇的执剑长老则是位于她身后,一副乖乖的弟子模样――不乖也不行,他可不希望再被某人口头上或者行动上调戏了。 至于答应了她的重建琼华派以及挖走天墉城弟子一事……脸上不动声色,慕容紫英心底却决定了要先解决自家小弟子的事再说,并非担心这位初见面就让人“印象深刻”的师傅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从青阳和宗炼长老口中听到的话在某些方面已经得到了印证――他的师傅很爱玩。 或许会有什么事让她转移视线?慕容紫英不太确定地想着。 纱罗并非不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强人所难,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些聪明的老头为了延续琼华派而替她收徒,再想到能够让九天大婶传下的门派变成自己的,她觉得让自家新徒弟为难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纱罗耸了耸肩,在天墉城弟子五颜六色的脸色中,突然停了下来,让跟在后面的慕容紫英差点就撞了上去。 “怎么详谈一番后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我答应你的事办不到吗?”脸上是慈师般的表情,纱罗满眼都是温柔地看向慕容紫英。 已经对于她的装模作样有点免疫力的慕容紫英木着脸,暗地里却收到了成仙后少有的危机预感。 其他围观的天墉城弟子则是默默关注着这一边,顺便竖起耳朵,希望能够听到自家吉祥物的小秘密。 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量众弟子的想法,慕容紫英努力压下那点点不祥预感,拱手说道,“弟子相信师傅所言。”或者说,他不相信也不行,现在只能宁可信其行了。 纱罗也不在乎他是否言不由衷,慈师般的表情并没有放下,动作流利地往前一凑,“不愧是我的弟子,该赏!” “!”脸颊上的温热触感让慕容紫英的千年冰山脸破裂。 厚颜无耻的纱罗继续摆上温柔的师傅表情,“刚才那个是祝福之吻,能够增加气运的,你赚到了。” “!”偷窥的天墉城众弟子差点灵力暴动。[] 因为最喜欢的两位师兄都下山了,芙蕖只能默默抹泪,心中不停呼唤陵越和屠苏两位师兄能够快快回来救场。 “……”早就闻风而来却在一旁暗中观察、静观其变的涵素真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慕容紫英反应过来喊一声胡闹之前,纱罗突然拍了一下手掌,“对了,我想起来了,现在百里屠苏刚好和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在一个淫~雨~霏~霏~的地方,陵越怕是会打扰他们呢。”微微一顿,纱罗脸上的戏谑神色并没有掩饰,“还是让我先去替你看一看他们进展到哪一步?”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听到的人都表示话题转移的速度有点快。 不等慕容紫英被脑海中的“百里屠苏x另一半”的画面弄得虎躯一震霸气侧漏,纱罗一把拉过他的手来到剑阁,“西门吹雪,叶孤城,小紫英现在非常有空,你们想问他什么都可以。” 回首一望,纱罗对慕容紫英问道,“你会帮我照顾好他们吧?” 根本没有说上一句话,慕容紫英就只看到纱罗从天上划过的背影。 “……”剑阁内,被打断感悟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将热辣的视线投向慕容紫英。 尾随而至的涵素真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老脸该怎么摆出表情,“紫胤……” 听着这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呼唤,慕容紫英的手动了动。 他没有卖身救弟子……没有! ??????我是分割线?????? 因为特意在天墉城溜达一圈秀师徒爱,耽搁了一段时间,等纱罗再一次见到陵越的时候,甘泉村事件已经落幕。 只不过,这一次的大师兄并没有多费口舌去劝说自家师弟,心系师尊贞洁……不对,安全的陵越只简单几句说明来由,被百里屠苏拒绝后,为师尊和师弟操碎了心的陵越毫不犹豫拔起剑来。 陵越没有带小弟来帮手,百里屠苏身边却是红颜和蓝颜齐全,但他也不会以多对一。 因此,武力高强的两个师兄弟在一边单打独斗,其他人本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只在一边默默关注。注意力都被分散的他们并没有太在意周围的环境,以至于在青玉坛门人出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就被围住。 “少恭?!”方兰生看着欧阳少恭身上的光环,即使法术再挫,也知道好友被束缚住了。 “有请丹芷长老速回青玉坛!”一身白青色道袍的青玉坛门人并没有丝毫亵慢,即使面前的欧阳少恭已经束手就擒,他们依然对他毕恭毕敬。 “……寂桐,是你将我的行踪通报雷严?”欧阳少恭没有在意青玉坛门人,仅仅注视着一同而来的年老身影。 被注视着的老人不发一语。 “……早该知道……”欧阳少恭闭了闭眼,有点意气阑珊地叹息一句。 “若要叙旧,来日方长,长老先与我们走吧!”青玉坛弟子语毕,直接带着欧阳少恭消失。 “等等――!”方兰生连忙追了上去,只可惜,事出突然,来人也速战速决,最终他什么也追不到。 “去、去了哪……”话音一断,方兰生到处张望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一道陌生的身影,“你是谁?你也是和他们那一伙的?” 也是这时候,本应该对他人气息最灵敏的剑灵红玉才终于发现有人围观,还是一个让她看不出深浅的人。 眼看方兰生毛毛躁躁地撞上去追问,身为灵体而感到危险的红玉连忙拦住他,“猴儿!退下!” “女妖你在干什……”方兰生反抗的话语被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吓回了肚子。 “呵……”薄唇微勾,纱罗轻声向欧阳少恭的竹马问道,“寂桐一直在少恭身边?” 被她的笑容吓倒了,方兰生踉踉跄跄往后退,“你你你你你怎么靠这么近?!” 红玉眼眸一眯,为对方远高于自己的速度和身法。 纱罗仿佛没有看到方兰生的抗拒,还扯着嗓子,将之前二人之间唯一一次亲密对话又说了一遍,“小公子长得挺俊的,胆子怎么却这么小?小公子不必害羞啦~” “!”方兰生的脸色顿变,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自己撞鬼了,“你是人是鬼?!” “啊!是花满楼那位姑娘!”并没有大惊小怪,或者说是反射弧太长,总之,呆萌的天气娘一语道出纱罗之前伪装的身份,还好奇地问道,“你的模样怎么不一样了?” 百里屠苏不着痕迹地将同伴护在身后,握剑的手微微用力,“敢问姑娘何方高人?” “我?”纱罗歪了歪头,对某个用阶级敌人目光盯着她的人问道,“陵越,你说我是什么人?” 诧异于这个人竟然与自家师兄认识,百里屠苏将视线放到陵越身上。 并不知道花满楼事件的陵越,表情木然,深深呼吸了一下,才认命行礼,“……陵越拜见师公。” “什么?!木头脸的师公?”最惊讶于“女鬼”身份的就是方兰生了。 第二个惊讶的则是红玉,她仿佛看到了一阵雷――她那位不言苟笑的主人,竟然有一个伪装花娘逗弄小辈的师尊?! 至于最应该惊讶的百里屠苏?不好意思,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所谓的师公是……? 面对师弟疑惑的眼神,陵越沉痛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师公,别怀疑了。 于是,师兄弟结束了一番眉目传情后,一阵尴尬的沉默蔓延。 最终,被雷到的百里屠苏也认命了,身为天墉城的三好学生,他行礼的动作还是很标准的,“……弟子百里屠苏,拜见师公。” 百里屠苏脸上的表情与慕容紫英一致,都完美地阐述了何谓“冰山”,若是平时,即使方兰生不取笑他,纱罗也会对此调戏一番。然而,现在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欧阳少恭的身边还是有寂桐的存在? 面对纱罗若有所思的墨瞳,方兰生只觉得腿都软了。 在方家小公子百变的表情下,纱罗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得那叫一个美艳冻人。 并不知道这些无关重要的信息是何等重要,方兰生说完后还多嘴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木头脸的师公?你是少恭的什么人?” “我知道你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师公。”一脸对方“少见多怪”的表情,纱罗无视众人抽搐的嘴角,自吹自擂道,“我这一门都是帅哥美女,你不是已经认识到屠苏的好吗?”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纱罗才逗了几句,就想去祸害另一个人,“而且,小公子你可说错了,应该问少恭是我的什么人。”挥一挥袖子,纱罗踏空而上,“不过这些都与你们无关,后会有期!” 才一个眨眼的时间,纱罗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对她的来历和目的都找不着头脑,百里屠苏等人难得的一起呆了一秒,然后…… 得到纱罗暗示的陵越手脚很是麻利,几个法术下去就将百里屠苏等人都捉住了。 看着被制服后依然一脸坚定想逃走的百里屠苏,陵越心底默默叹气,他可不能让师尊的牺牲白白浪费啊! “……”被自家弟子叨念着的慕容紫英突然觉得有点冷,随后,又被两位剑痴的问题唤回了注意力。 甘泉村内,百里屠苏一行人就这么被陵越大师兄领回了天墉城,铁柱观事件被浮云了,当真是造福苍生! 而先走一步的纱罗呢? 丢下这么好的一群人不去逗玩的她,此刻已经在一个欧阳少恭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非常符合“粗汉子”一词的人――并非姓尹,而是姓雷。 “禀报掌门,弟子带丹芷长老前来复命。” 听着青玉坛门人的话,懒得应付他们的纱罗张了张嘴,“你们先行退下,让他一个人进来。” “谨遵掌门之命!” 一门之隔内,纱罗霸气地坐回椅子上,暗暗期待着欧阳少恭即将给她看的美妙表情。 送他凤来琴,他不用,宁愿再次渡魂到一个凡人身上。 警告他别娶巽芳,结果他却故意招惹她。 那么,恶心他一下,应该也是无妨的吧? 欧阳少恭对自身境遇毫不担心,以闲逸姿态踏入门内之后,他所看到的就是雷严对他咧嘴阴笑的模样。 “少恭,一直以来,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如同惊天旱雷,纱罗以雷严的粗汉子外表,说出了让人寒毛直竖的话语。 欧阳少恭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好奇1月1日更新了这么多章?哈哈哈,都是之前设置时忘记设置时间了。 因为实在不想看到vip章节顶着一个多月的虚假内容,我还是趁这1天假期抠出了一章otz 但是,去年10月开始忙到现在,最忙的1月才刚刚开始tat 别期待日更了,有2k的更新去替换vip章节就是我最大的新年礼物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认出 第一百八十五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认出 其实,自从纱罗将凤来琴留给他的那一刻,关于太子长琴千年渡魂的记忆就无一遗漏地想回来了。 以往曾经无数次为无法挽留的记忆而感到悲哀和痛恨,即使在石壁上铭刻渡魂后的经历,那种“失去”的感觉依然铭刻在心,难以忘却。 以至于当记忆全都清晰地印入脑海时,欧阳少恭自己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是太子长琴,还是欧阳少恭。 那个临水抚琴不沾片尘的仙人,到现在还保留几分当时的姿态? 已经沾满鲜血的手,还能弹奏出当年的乐章? 岁月流转,重新从男孩长成男人,明白自己无法再成为太子长琴的他,只能披着欧阳少恭的身体和名字,在这个天道下的世界孤独而活。 最初的愤恨,也在时间和琴音中慢慢退去,心底留下来的却是一股不甘和坚持——欧阳少恭最不想承认的一点是,他想见她,他想问她一声“为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想撕了属于太子长琴的平静面具? 那么,现在的她又是在何处? 因为这一抹不甘和坚持,即使后来遇到了那两个人,他也只是敷衍应付。 然而,谁能想到与她重逢的时候,这个让人痛恨的女子竟然还是在玩。 没错,此时此刻,站在门前的欧阳少恭认出了坐在里面的人是谁。 正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被他所记挂着的人终于揭开神秘的面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即使……原来美貌的她正披着三大五粗的汉子外壳。 一时之间,难以预料的重逢让欧阳少恭心绪不定,表情却是如水平静,沉默着一动不动。 另一边。 不知道自己露马脚的纱罗,这一次可算是玩脱了。或者说,这一次的重逢之后,她再也难以看到恭苏之间的相爱相杀了。 “少恭,你我之间就没话可说了吗?”最终,发出声音打破沉寂的是纱罗,没有故意捏着嗓子,说出来的话却还是那般的暧昧。 欧阳少恭表情纹丝不动,深深地看着对方,然后,如同呢喃般的低语声从唇边溢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想说的有很多……”纱罗端坐在椅子上,看向远方的眼仿佛放空一般,声音也同样的飘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的你就像是我的一个梦,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虚幻。” 眼中的雷严正在抒情发挥,欧阳少恭却只有沉默以对。 发现自己竟然恶心不到对方,纱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直到来到欧阳少恭的身前。 “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这里……”粗壮的大手捂着胸口的位置,纱罗继续败坏雷严的贞洁,满怀激动地道,“……就有了你。” “……”欧阳少恭觉得曾经怀疑她有大阴谋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已经演得太过火,但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纱罗激动中夹杂着嫉妒地继续说着,“少恭,你我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你就不能为了我而放弃追逐那个浑身煞气的少年吗?” “……你……”欧阳少恭动了动唇,“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番话?” 终于得到对方的回应,纱罗满意地笑了,豪迈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猥琐气息,“一个爱你的人的身份。” 良久,欧阳少恭叹息般地道,“这样好玩吗……” 纱罗正想点头说好,却不料,男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 “……纱罗?” 忍不住张了张嘴,纱罗后知后觉地醒悟自己过犹不及的cos失败了。但是,即使欧阳少恭知道这时的雷严是假货,那他到底是怎么认出她是谁? 仿佛知道纱罗的问题,欧阳少恭意味深长地问了句,“你现在有没有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感觉?” 纱罗微微颔首,“有点儿。” 欧阳少恭还是那副如水般的君子表情,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那是一种针对魂魄的药。”而青玉坛的所有人,都非常幸运地吃了这种药。 纱罗并没有追问所谓的药是什么效果,因为她已经知道了。 垂眸,盯着自己被排斥出来的魂体,感受着那种久违的灵力逸散的无力感,纱罗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却在下一秒被自己的吐槽而掩去。 卧槽,原来除了洗髓丹,这群没病的青玉坛门人竟然还吞了不少“好药”?唉,真是没文化,居然乱吃药~ 魂体浮现出来的相貌是最真实的,所以,踩在雷严身体的魂魄是一个银发墨瞳的女子。 熟悉的灵动眼神,熟悉的嬉皮笑脸,熟悉的没心没肺……再一次见到纱罗,欧阳少恭说不出心底是喜是悲,是怨是恨。 “呿,真不好玩。”灵力逸散并非力量全失,纱罗实体化之后,一脚将碍眼的电灯泡踢开,满脸骄傲地对眼前的男子道,“少恭你真厉害,短短时间就研究出这么好的药。” 竟然能够让她被动地暴露出来,还附带失去部分灵力,该说他炼药的水平进步了吗? 欧阳少恭对于她赞叹的目光视若无睹,反而问起之前的话题,“你可知道我想对百里屠苏做何事?” “我知道。”不等欧阳少恭闻言色变,纱罗就捧起脸,一副浮思联翩的样子,“你想追求你命中的另一半,然后与他相爱相杀,相杀相爱,缠缠绵绵到天涯~夫夫携手把家还~” “……”熟悉的论调,让欧阳少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被长袖掩盖着的手,如玉的手上露出几条青筋,可见平静的表情下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激荡。 纱罗久等也没听到对方的回话,只好将胡扯的思绪拉了回来,正色道,“好吧,我是知道你想要回那一半魂魄,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天墉城,解开百里屠苏的封印?” 反正早就答应了小紫英替百里屠苏解决煞气的问题,现在还被欧阳少恭识破了身份,纱罗想都知道自己希望看到的琴心剑魄难以实现。 但是,听到她妥协的话语,欧阳少恭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无比感慨地低语了一句,“你真的知道所有事……” 还在遗憾恭苏、苏恭不能实现的纱罗,只听到欧阳少恭的话,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其实我只知道一个大概,有些细节我是不知道的,例如……”微微一顿,纱罗眯起眼,气场爆发,“寂桐是怎么回事,少恭?” “我还以为你全知全能呢。”并没有为纱罗的气势所震撼,欧阳少恭好整以暇地浅笑,以一种让人无论怎么看都怎么挑衅的眼神俯视对方,“只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纱罗。” “因为我喜欢你。”根本无需思考,纱罗就脱口而出。 “喜欢?”欧阳少恭笑容一顿,微不可察地动摇了一下。 纱罗狠狠点头,“对,我喜欢你。” 欧阳少恭微微摇头,身上带着的药香味此刻竟沾上几分血腥,那是身为太子长琴时难以想象的一种味道,“你的喜欢,是让我渡魂而生,千年受罪?” 纱罗并没有否认欧阳少恭的话,因为当初的她正为太子长琴几次的拒绝而怒,心里的想法正是欧阳少恭所言。 不过,让她一直挂着这个罪名,她可不愿意。 “之前的我是没能力,也没办法,如果是现在的我,这千年的过程就完全不同了。”纱罗拉起欧阳少恭的手,紧紧贴着的皮肤传来了属于对方的温度,“但是,你还活着,这不是最重要的吗?” “……”欧阳少恭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眸色暗沉,却没有推开纱罗。 两人的姿态是没有戒备的,更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周围一片安静,仿佛连空气都不想打扰这一刻的旖旎。 自以为气氛正好,纱罗趁胜追击,“对了,寂桐是怎么回事?” 欧阳少恭抬眸,“你为何纠结于她?” “因为我吃醋了,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别的女人。”纱罗的回答是一贯的直白和强硬。 欧阳少恭不由笑了,带着莫名的深意,“那我的解释是,我也不希望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所以才故意用巽芳来让她吃醋?纱罗如此猜测,然后下一刻,她意识到欧阳少恭话中对她的在乎,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是,她注意到了欧阳少恭对她的在乎,却没注意到这份在乎的分量。 只能说,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纱罗的警惕之心慢慢失去。 要知道,太子长琴是个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仙人,欧阳少恭却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即便是天命如此,他也要逆天而为替自己争取一番的人。 一个有心,一个故意,两人都忘记了天墉城的事,在青玉坛里度过了难忘的平静日子。 纱罗吐槽雷严的自不量力,吐槽青玉坛的日夜分明,吐槽欧阳少恭的收藏,而作为回报,欧阳少恭以“温和”的语气问出了不少纱罗的经历,以更加“温柔”的声音问出了那几个在她心上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问出了这个世界所谓的命运轨迹。 然后,坦白了一切,两人之间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以前,一个抚琴,一个听琴。 优哉游哉的生活,截止到灵鸟传讯的那一天。 被纱罗丢下的陵越带着百里屠苏一行人回天墉城,然而,一众人久久等候,依然没有看到纱罗的归来。 对自家徒弟牵挂已久的慕容紫英,最终还是忍不住传讯青玉坛找人了,要知道煞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纱罗汗颜地发现自己沉醉在温柔乡忘记了正事,带着几分尴尬地回望,“咱们一起去天墉城?” “正有此意。”带着毒蛇般的凉意,欧阳少恭伸手抚上纱罗的脸,笑容是如罂粟般的美丽,“不过我只身前去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大家新年好,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然后,还在追这篇文的朋友,你们是我最爱的天使~~~来评论吧,让我发一下红包! 最后,为请假这么久道一声歉,对不起!在这个假期,我会尽量日更,直到完结。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杀我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命运之琴心与剑魄――杀我吧 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吗?纱罗脸色不变,任由欧阳少恭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无视这仿佛是欣赏心爱之物的手法。 顺着他的手抬起头,纱罗脑中思索着,口中却如常地调笑道,“怎么了?难道怕我吃百里屠苏的醋?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可看好你们俩儿!” 对于这熟悉的调笑话语,欧阳少恭一概无视,眸中是温润的神色,但笑不语。 纱罗不知道他这么高深莫测、神色难辨是想干什么,只是觉得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化了一下。 正准备将脸从对方手中移开,纱罗的动作就猛地顿住了。 就像以往无数次用以对付敌人或者调戏男人时一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这算是报应吗? 一门之隔,门外是永不变化的明媚天色,门内是浅笑不语的杏袍青年。 墨色的长发还是维持着那个发型披在肩上,门外的光芒给男子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如此遗世独立的男子却偏偏散发着与他温雅外表所不符的阴冷气息。 “感受到了吗?”双眸深邃,欧阳少恭眼中荡漾着他独有的温柔与杀意并存的涟漪,让人忍不住就为之沉醉和畏惧,“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是不是有点陌生?” 已经很少遇到这种受人控制的状况,纱罗的确想回答一句“挺陌生的”,但用尽全力之后,取回说话能力的她也只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仅是普通的排斥魂魄的药,当然不能难倒你……”带着药香的手在纱罗唇边一抹,欧阳少恭轻轻地舔去指尖沾上的鲜血,品尝这带着血腥味的满足感,“然则,此刻的你又能如何?” 如此魅惑的欧阳少恭是纱罗第一次亲眼看见,心中没有半分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反而觉得值回票价。 暗骂自己活该做鬼也风流,纱罗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少恭,你是想和我玩相爱相杀吗?” 欧阳少恭不为所动,“你都叫我少恭了,就别再用对待太子长琴那一套。” 他已经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仙人。 弯了弯唇,欧阳少恭看着纱罗从未出现在他眼前的柔弱状态,走上前去将她抱到椅子上,“你在这里稍等些时日,待我从天墉城回来,你我就一起去找悭臾实现当年之约。” 男子沾染药香的怀抱让纱罗微微恍惚,忆起那条被她遗忘在脑海深处的黑龙,对于欧阳少恭的目的她大概明白了几分。 然而,正要看向离去的欧阳少恭,视线掠过门前空地时,纱罗却不由微微眯眼,“少恭,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欧阳少恭的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杏衣垂地,眉目如画,男子在光照下的半张脸温柔似水,另外半张脸却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只想凭自己拿到想要的一切,正如同此刻属于他一个人的纱罗。 房间里。 熟悉的药香已经散去,纱罗却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她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啊,亲爱的少恭~ 很久没试过这样畅快地大笑,墨瞳微微弯成一条上挑的完美弧线,此刻的纱罗带着几分最纯粹不过的快乐和肆意。 “明知道是与虎谋皮,结果还是被人利用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很好笑?”纱罗对着门前的空地说道,如同对着看不见的朋友,丝毫不见一丝无能为力的茫然。 当然,口中说着这样取笑的话,纱罗心底却爱死了欧阳少恭这种邪恶boss的模样,尽管貌似有人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空地里没有人影出现,但纱罗却能够感觉到一种让人兴奋的危险刺激,视线更是没有半点转移,就仿佛真的看到有人在那个方向隐藏起来。 良久,一道老迈的声音响起,证实了纱罗的预料。 “就算你故意让他离开,我们也不会留他作后患。”白衣老者看向欧阳少恭离去的方向,眼中是再明显不过的杀意。 另一个出现的蓝袍老人没有说话,让一个随时有可能反水的人先行离开,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 纱罗看着这两位老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诧异。 门外的空地是她和少恭闲暇之时抚琴作乐的地方,旁边的案台还放置着一架没有收起来的古琴。 这几天,她和少恭的相处就被这两个为老不尊的人偷窥了吗?为什么出现的不是酷帅狂拽吊炸天的帅哥,而是两个即将踏入棺材的黑脸老头? 没有一丝紧张感地在胡思乱想,纱罗这种无视对方的态度成功地让两位老者变脸了,只不过一个变得更加戒备,另一个却将怒意表现在脸上。 “真让我失望,本来还以为出场的是两个大帅哥呢,谁知道是你们这样……的老头子。”故意停顿不说出那个形容词,纱罗的样子就像一个掌控全局的强者一样肆无忌惮。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外强中干,此刻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牙尖嘴利,你也就这个时候能够耍耍嘴皮。”蓝袍老人怒视纱罗。 “那你给我看看你的厉害啊!”对方身上熟悉的能力气息让纱罗暗暗思索,口中依旧不遗余力地挑衅着,“不过不知道两位高姓大名?居然能够骗过少恭,两位应该也是一方狗熊吧?” “混账!”如纱罗所料,二人之中蓝袍老人属于脾气比较暴躁的,虽然努力压抑,他依然忍不住就想动手。 劝阻他的是白衣老者,“别和她多费唇舌,布阵吧!” 此时此刻,纱罗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布阵。 而阵心的绿色结晶体,又是何等的熟悉。 这种感觉和当年被生命溪流封印时是何等的相似……他们到底又是怎么控制杰诺瓦的呢? 除了阵心的结晶之外,纱罗还认出了他们所动用的材料中竟然有杰诺瓦――侵略性极强的杰诺瓦,沾染了她气息的杰诺瓦,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利用? 感受着身上被剥离的属于杰诺瓦的力量,纱罗微微敛眸。 对了,除了她,还有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 也就是说,他们也遇害了? 居然敢对她的人动手…… 危险地勾出一抹笑容,纱罗抬起头,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知道吗?自从恢复力量之后,为了避免再一次被封印,我对自己的灵魂做了点小动作。” 两人仿佛听不到她的话,专心地布阵,期间毫不留情地用各种法术缠在她身上。 纱罗惋惜地看向法阵,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地继续说道,“啧啧,我是杀不死的,要不要我告诉你们一个杀死我的方式?” “别听她胡言乱语!”白衣老者对同伴语毕,看向纱罗的目光是一种看向挣扎之人的冷漠,“想拖延时间?死心吧!” “我可不是想拖延时间,你们应该也知道没人能赶过来救我吧?”纱罗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头儿,被封印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不如让我死得干干净净,也不碍你们的眼?” 微微一顿,纱罗看向蓝袍老人,“就在我的额心,集中力量一击得手哦~” 蓝袍老人知道她对生命的漠视,却想不到她对自己的命也是如此。 白衣老者看出同伴的动摇,却没来得及让纱罗住嘴。 “你们也不希望我有破开封印重见天日找你们麻烦的一日吧?” 纱罗的这句话,让蓝袍老人神色一变。 当年成功了一次是运气,现在这法阵能够封印她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定。那……何不按她所言冒险一次? “元始,别中她的奸计!”白衣老者只恨自己过于小心谨慎,没能在纱罗连话都说不出的时候封印成功。 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 即使口中溢血,对于成功暗示蓝袍老人杀自己这一举动,纱罗是十分的满意,大笑着看向两人的目光是近乎温柔的虚无和漠视。 然而,出乎纱罗预料的是,一个金冠玉带的男子突然挡在了她的身前。 ……伏羲? 陷入昏迷的一瞬间,纱罗从那双淡漠的眼中认出了一抹熟悉的灵魂。 封神演义的世界里。 蓝天白云下,桃源乡的羊群聚集在一起,用自己茂密的皮毛形成一张诡异的大床。 睡在老子身旁的,正是曾经名为太公望的伏羲。 另一个世界里。 已经成为众位外来者聚集地的scepter4室长办公室中,黑发黑袍的男子身子突然一倒,被旁边同样黑发黑袍的人及时伸手扶住。 “唔……!”脸色变得病态的苍白,通天唇边是来不及吞咽的鲜血。 绿眸微眯,平静的湖底是汹涌的暗潮,哈迪斯下意识问道,“她出事了?” “……嗯。”感受着当初有备无患放在纱罗灵魂里的东西被人破除,通天眼中的神色是难得的复杂。 即使他离开那个世界,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我是分割线?????? 花草繁盛,风景如画。 亭台楼阁之间,路边偶有几位身穿粉色衣裙、手执双剑起舞的少女。 而在一个居所内,少女焦急的呼喊声渐渐清晰。 “……高师姐,高师姐?” 纱罗从黑暗中恢复神智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对方正满眼担忧地看向自己。 “高师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干脆我去让康公子离去?虽然有点可惜……”少女谈及康公子之时,脸上是一种明显至极的欣赏。 纱罗还没从最后一刻出现的伏羲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就点了点头,让少女去让那个所谓的康公子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预告:剑三,高绛婷大战康雪烛【你信吗】 内容长短取决于你们的反应,如果没人表态,一章搞定。 另外:我开新文了,别扔砖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作死之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作死之人 轻轻地敲门,然后轻轻地走了进去,来传话的少女对房间里的女子道,“高师姐,康公子又来求见,你……” 不等少女说完,纱罗直接就一句,“不见,就说我还没停药。” 闻言,少女忽视那句胡言乱语,满脸的惋惜和为难,“高师姐,你已经拒绝康公子很多次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纱罗回望,满脸的调笑意味,“他天天来,你们就可以天天见他,还可以随意扔下些什么手帕啊、香囊之类的让他还给你们,然后来一个才子佳人什么的故事。” “你在胡说什么呀!”纱罗大胆的话语直接让少女羞涩得跺脚。 耸了耸肩,纱罗无所谓地扔下一句,“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你叫他回去吧。” 少女无奈,只能喏道,“……是。” 正当少女即将出门,纱罗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高师姐你改变主意了?”少女一脸期待地回首,她终于等到师姐的回心转意了吗? 可惜,少女的心注定要粉碎,只见纱罗指着桌面,语气淡淡道,“这盘桂花糕不错,再来一份。” “……是。”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盘子,少女汗颜。 自从那次高师姐晕倒之后,她的性情就变化不少呢。以往温柔高雅的高师姐,现在…… 偷偷瞄了一眼那随意躺在贵妃椅上的身影,那般潇洒如男子的动作真的是高师姐做出来的吗?好吧,虽然看似没规没矩,这样的高师姐还是让人忍不住停驻视线。 只是,高师姐是怎么了?就连师傅也搞不清她性情大变的原因。少女想不通,摇了摇头,乖乖听话去拿糕点了。 随着少女的离开,房间内又是一片安静。 要说纱罗现在在干什么?其实,她对于扮演高绛婷没什么兴致,留在这里也只是等待力量的恢复而已。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安静的环境让纱罗微微出神。 她不知道在最后一刻伏羲为何出现,也不知道他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剑世界的天帝身上。想不通的事,纱j□j脆就抛诸脑后。 可见,即使冒险替她挡了一下,留有黑历史的伏羲还是难以提高好感度。(.好看的小说) 至于欧阳少恭,纱罗事后也想起他的目的了。 当时那句看似开玩笑的“不希望她有别的男人”的话语,是真的。欧阳少恭想要的,无非就是她属于他一个人,最后提到的悭臾,就当作是宠物无视它吧。 事实上,纱罗并不介意欧阳少恭这种近乎背叛的行为,当初在榣山看到太子长琴魂魄的时候,她逼迫他渡魂的做法本身就有问题。但尽管知道自己应该负部分责任,纱罗也没打算放过欧阳少恭。 小心眼的纱罗在脑海中已经想好回去之后要欧阳少恭做些什么有趣的事了~ 谁叫她死不了呢!总得找点事乐一乐! 一想到这个死不了的事实,纱罗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 那两个老头儿应该就是通天的兄弟——元始和老子,所以那股气息才会让她觉得熟悉。可惜的是,他们也无法让她真正死亡,以至于现在还能依附在他人身上,等待力量恢复。活该他们即使死不了也元气大伤,没个一万几千年妄想恢复得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纱罗才不担心留在那个世界的人的安危,即使是会被欧阳少恭视为目标的百里屠苏死去,顶多日后她回去之时再复活他——若是因此惹怒了爱徒如命的小紫英,哼哼,她就不相信她的【删除】调戏【删除】安抚大法搞不定他! 这回真多亏了通天的未卜先知,否则,再来一次封印的话,她可不能确保自己日后会不会大杀四方……尚未知道自己曾经被封印一事是通天一时失误所致,纱罗还在考虑着怎么奖励他呢。 想得正出神,纱罗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而随着少女拿糕点进来的脚步声,门外师妹的聊天声也传了进来。 什么康公子样子好俊,什么康公子性格好温柔,什么康公子雕刻手艺好逼真……纱罗听着这浓缩出来的话语,一时之间为这群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无语。 完全没有考虑康雪烛的高段数并非小姑娘可以抵挡的,纱罗直接就将原因归于忆盈楼的单纯。 秉着回报这几天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好意,纱罗摆了摆手,将几位小姑娘招了进来,“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越是温雅的男人变态起来越可怕吗?” 众小姑娘不明所以,还是拿糕点进来的少女若有所觉,“高师姐,这和康公子有什么关系吗?” 纱罗投以一个超赞的笑容,“当然有!我就知道一个和康公子差不多的男人,他容貌清俊,性情温雅,爱好抚琴,精通炼药……” 三言两语将欧阳少恭夸得天上有人间无,纱罗才话语一转,“可惜啊可惜,他喜好活人体内鲜血迸发时的热度,更喜欢将人做成活生生的傀儡,我就曾经看过他收藏的一个鲛人,他在她体内种了一种树枝,那鲛人现在还是虽生犹死啊……” 这时,本来被纱罗阴仄仄语气以及莫名营造出来的阴冷气氛所吓倒的小姑娘,全都是嬉笑起来了。[] “高师姐你真会讲故事,我差点就相信了!” “对呀,刚才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纱罗表情不变,心里却不由吐槽。没亲眼见过鲛人不代表不存在,你们这群凡人啊~ 自知若非亲眼所见她们不会相信康雪烛为人残忍,纱罗也就不再说话,继续吃糕点。 然而,纱罗还是小看了这个身体的知名度,也小看了康雪烛的恒心和执着。 自天宝以来,武林之中风华最著的就是高绛婷和康雪烛两人,江湖人称“无骨惊弦,素手清颜”。 纱罗现在的这副马甲,双手天生软韧,柔若无骨,在箜篌技艺上傲视群芳,庙堂江湖、高门名士争相入坊,往往求一曲而不可得。 这样的美誉、此等人口皆传的绝技,竟是与自己的手艺并称,康雪烛仿佛看见了希望,不亲眼看一下她的手又如何会放弃? ——他妻子的雕像,就缺一双完美的手了! 所以,闲得无聊想试试这个马甲的能力,还恶搞地将箜篌当做古琴弹奏的纱罗,一曲奏罢,就听到了一声赞叹,“高姑娘无骨惊弦之技当真绝妙!” 来人缓步至亭中,拢袖躬身,当的是一派万花谷名士的儒雅风范,“在下万花弟子康雪烛,此番冒昧前来,还望高姑娘见谅。” 男子的声音磁性深沉,如同陈年美酒般甘醇,听过无数动听声音的纱罗也表示自己差点被诱惑了。 而事实也证明,除了出色的嗓音,康雪烛这副好相貌让他得益不少,一路行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收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怪不得今天那个照顾她的少女眼神躲躲闪闪的,原来是做贼心虚……纱罗看着康雪烛,没有上前施礼,依旧没有坐相地斜靠着柱子,“你也偷听了很久吧,我见谅有用吗?” “的确是康某失礼了。”被人这般直白地指责,康雪烛也不动怒,嘴角维持一丝不明显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地施礼道歉。 纱罗懒得追究这个问题,更不觉得自己将箜篌当做古琴弹奏一事会让对方如何感想,直接就将箜篌扔在一边,举起自己的手,“你觉得我这双手如何?” 康雪烛闻言靠近几步,细细观察着视线内那双没有瑕疵的手。 那种目光,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纱罗不为所动,而是继续用一种玄妙的语调问道,“如何?” 康雪烛仿佛被迷惑一般,喃喃叹息,“天下再无如此妙手。” 纱罗不由笑了,“非也,我观康公子之手才是最完美的手。” 康雪烛抬起头,仿佛知道纱罗还有下文,并没有出言说什么。 纱罗看着康雪烛,被她所迷惑的他还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果真如坊间传说那般。 然而,纱罗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内里比墨汁还黑的变态,已经有了欧阳少恭,纱罗并不想再招惹康雪烛。可惜,她的躲避既然不能让康雪烛退避,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早已听闻康公子的一双妙手号称可令死物重生,石龙睁眼。可惜世间并不知道,这双白玉无瑕的手拿着刻刀刨开血肉之时,那景象才是最为美妙的~” 在纱罗说话之前,她就已经解开了对康雪烛的迷惑,因此,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可见有多大。 康雪烛琢磨之时,从来不喜有人在旁观看,万花谷也为他这习惯而开放一个隐蔽居室。而为了亡妻的雕像,他曾经掠来女子解剖她们身上最完美的部分,凭着武艺和细心,多年从没失手,更无一人知道。 那么,一个未曾出江湖的女子到底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康雪烛惊疑与猜忌的神情被纱罗看在眼里,却不等对方灭口或者使用花言巧语脱身,用灵力凝成一把刻刀,干脆利落地捉着他的手示范,“你看,只需要沿着这个位置,轻轻割下去……” 随着一字一句的解说,纱罗就将欧阳少恭显摆自己收藏时说出来的做手办方法,照搬在康雪烛的手上,还体贴地附上原著的话语,“刃入肌理之时,可以感悟筋肉质地,鲜血流出之际,可以观之色泽明淡,刃贴骨骼之时,可以察其体格壮弱……” 一刀又一刀,纱罗的动作无比温柔,双手比之刚才抚弄箜篌时更加的柔若无骨。 “你说,明珠在前,为何你还执着于我这颗米粒?”将康雪烛的手提起来,递到他眼前,纱罗轻轻勾唇,“不过,你所说的话有一句说对了,如此妙手,天下再难以拥有。” 康雪烛的脸色早就一片惨白,俊俏的容颜上冷汗淋漓,被人识破多年的秘密、亲眼看见自己的手被刻刀尽数刨去的痛苦,都比不上纱罗接下来的话语。 “可惜啊可惜,现在康公子再难以雕刻了吧?不知道你妻子的雕像该怎么办呢?” 在这个世界里,纱罗是想静待力量恢复,却不代表她力量全失,一个凡人竟敢觊觎着要解剖她的手,试问纱罗如何会视若无睹? 没错,康雪烛眼中对妻子雕像是那么的执着,他有着那么深的执念和隐忍,然而,明知道他对她的手图谋不轨,撞到她身上就别怪他倒霉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哎呀,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你的雕刻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吧,文秋之美在情不在貌,而你却只执着于找身体各部位尽皆无可挑剔之人……”看着听到这句话而神色大变的人,纱罗不怀好意地作最后一击,“……所作雕像形像而神不像,连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也不知道,呵,素手清颜,可笑!可笑!” 看着状若癫狂的康雪烛,纱罗笑得无比肆意——文艺青年的心通常都比较玻璃,此言果然不错! 畅快的笑声过后,良久,院外的人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响声。 等好奇之人走进来一看,才发现亭中两人都晕倒在地,而康雪烛双手竟是鲜血淋漓,筋肉已尽为利刃剥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两个老人是通天那个洪荒世界的元始和老子,不是《封神演义》中的老子。 下一章:古剑二,兔妹气死大鸡丝【咳咳】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鸡丝哥哥 第一百八十八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大鸡丝哥哥 “哥哥你看,这个兔子玩偶和小曦比起来,谁更可爱呢?”柔和绿色调的房间中,长相可爱的女孩一手抱着兔子玩偶,一手拉着黑衣男子的衣袖,仰起脸萌态十足地问道。 被扯着衣袖的男子俊脸如冰霜,一身华贵的黑色祭司袍让他显得尊贵和肃穆,同时,也隐隐宣示着它主人此刻的心情。 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女孩用力扯了扯男子的衣袖,若非祭司袍的质量过关,怕是会被扯出整个袖子,“哥哥,你的眉毛很好玩,能给我摸一摸吗?” 即使被调侃自己开叉的眉毛,黑衣男子依然无动于衷。 女孩仍不死心,沉默半晌,突然仿佛想到什么一样,恶作剧的神色划过,“哥哥,你这么忙的话,干脆叫初七哥哥陪我玩?” 果然,如女孩所想,这句话击中了对方的死穴。 “难道你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吗?”被纠缠得心情抑郁的沈夜,低沉如提琴的声音冷如寒冰,直刺人心。 只可惜,他的对手铁石心肠,笑得更加天真灿烂,“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沈夜甩开她的手,冷冷道出一个双方都知道的事实,“你不是小曦,别再叫本座哥哥。” 伪小曦真纱罗“见好就收”地回道,“好的,大鸡丝大人~” 语毕,纱罗明显察觉出沈夜的脸色黑了几分。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随着法阵光芒的消散而出现在房间中。 “主人莫怪,属下来迟。”面具下的半张脸足以看出来人的俊秀,而那身与沈夜几乎一致的气质,也道出了他此刻的身份。 “初七哥哥~”看到初七的出现,纱罗笑得更加甜美了,“你是来陪小曦玩的吗?” 初七抬头,视线轻轻掠过纱罗,就直直看向脸沉如水的沈夜――他此刻的主人。 沈夜冷冷瞥了眼纱罗,“初七,你先退下,本座稍后再召你议事。” “是,主人。”毫无异议地答道,初七躬身离去。(.无弹窗广告) 沈夜随即召了一名女子进来,“华月,带她出去。” 被当做垃圾一般扫地出门的纱罗挑了挑眉,还是那么的天真模样,“哥哥,小曦不要走,小曦想听你讲故事。” 沈夜再唤了一声,“华月。” 一声呼喊就秒懂沈夜的意思,华月当即上前握起纱罗的手,柔声道,“小曦乖,跟华月姐姐去花园玩。” 纱罗看着被握着的一只手,再看看抱着兔子玩偶的另一只手,乖乖地点头,“是,那哥哥再见,小曦陪华月姐姐去玩。” 沈夜根本就懒得回话,但他却不知道纱罗之所以如此听话,根本就是因为她别有目的啊! 之前纱罗莫名其妙地就从高绛婷身上离开,又莫名其妙地来到流月城,她都不知道自己穿越的诱因。 但在发现自己灵魂没什么问题之后,纱罗也就当作换个地方恢复能力。 反正这里有灵力的存在,更加方便她恢复。 然而,该说真不愧为妹控的流月城大祭司吗? 还记得当时一睁开双眼,纱罗就看到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她,然后―― “不管你是谁,立刻从小曦身体里滚出来!” 于是,纱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表演模式也没调整过来,直接就对上了沈夜愤怒的目光,第一次在穿越醒来的瞬间就被人揭穿。 当然,纱罗事后想过,自己的眼神根本就与单纯的萌妹子无缘,被精、明、能、干的大祭司大人看穿也是情有可原的! 懊恼之余,纱罗感受着这个身体的状况,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打了回去,“我就偏不滚出来。” 沈夜的目光顿时冰冷了下来。 无奈,一边是心有顾忌的妹控,一边是死皮赖脸的纱罗,一番言语交锋后,纱罗以不伤害小曦的前提下,得到了暂留流月城的胜利果实。 而向来懒得做这种事的纱罗之所以花费唇舌,正是因为她看中了这里的东西――吸取七情的砺罂和神农血滋养的矩木――这两样简直就是她恢复力量的灵药啊! 反正有些事需要确认一下,就先陪沈夜玩玩也不错~如此想着,纱罗就以破开沈夜冰山脸为目标,屡次挑衅,直到这一次乖乖听话离去。 只不过,这是真的“乖乖”吗? 当然不。 重新召见初七谈论完之后,沈夜到花园一看,没有看见应该在这里的人,当即询问一旁的守卫,“华月在哪?” “回大祭司大人,廉贞祭司与曦小姐刚刚离去,属下听她们所言,好像是要去寂静之间……” 什么?沈夜脸色顿变,连忙使用法术,刚好挡在了华月和纱罗之前。 “站住!”沈夜看着明明见到他却视若无睹的女孩,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华月被沈夜不同寻常的语气怔了一下,正要开口就听到女孩娇软的声音。 “我想去探望沧溟姐姐啊~”这语气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你敢?!”沈夜浑身都散发出慑人的寒气,那黑沉双眸里的目光仿佛是凶兽般要将她撕裂。 这么怒气外漏的沈夜直让不明所以的华月惊疑了,“大祭司?” 沈夜没有回应华月的疑问,脸上是刻骨的冰冷神色,“不要以为本座对你没办法。” 口中如此说着,实际上沈夜却真的没什么方法对付纱罗,毕竟,那是他妹妹的身体,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伤害她。 知道沈夜的话水分挺多,纱罗耸了耸肩,“你有什么办法?若是我不出来,难道你忍心伤害可爱的小曦吗?”微微一顿,纱罗柔声道,“小曦,你想不想和沧溟姐姐玩?” 女孩脸上的狡黠神色猛地退去,换回了曾经的纯洁和天真,“嗯!小曦想和沧溟姐姐玩,哥哥你也要一起来吗?” 女孩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变回了明显的戏谑,“哥哥他太忙了,我们别烦他。” “小曦知道了……”女孩点了点头,天真的她看到沈夜的脸色后,担忧地问,“哥哥好像不开心?” 女孩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安抚般地调谑道,“他吃错东西而已。” 的确,沈夜此刻的表情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纱罗并没有压抑小曦自身的灵魂,反而在内心深处和小曦交好后,时不时拿这个萌妹子出来气死沈夜。 这就是他的顾忌,他的妹妹和侵入者的灵魂可以沟通,也就代表纱罗有能力伤害小曦的灵魂。 哼,谁叫他一直对她摆黑脸,还一句就揭穿她!纱罗表示自己化小为大的能力见长,可喜可贺。 另一边,亲眼目睹这人格分裂般的一幕,华月既惊又怒,“小曦你?!你是何人?” 与华月的反应相比,沈夜无愧是流月城的大祭司,只是沉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纱罗仰起头,义正言辞道,“为烈山部服务!” “……”沈夜和华月。 轻咳两声,纱罗蹂躏怀中的兔子玩偶,意有所指道,“其实我们有必要站在这里说吗?隔墙有耳哦~” 沈夜俯视装可爱的某人,转身说道,“跟本座过来。” 跟在黑袍滚滚气势十足的沈夜身后,纱罗来到了他的房间里,而这,也是流月城目前为止还未被砺罂所窥探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满满都是“寂寞、空虚、冷”气息的房间,再回想小曦那个温暖柔和的房间,纱罗眸光一闪,没话找话说,“哇哦,哥哥你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 沈夜半蹲下来,与纱罗的视线平行,却半点不减自身的威严和压迫气势,“废话少说,道出你的条件,然后,给本座滚出小曦的身体!” 纱罗眨了眨眼,再瞄了一下沈夜背后的华月,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道,“你所求的不过是烈山部的延续,与其与砺罂合作,不如让我来帮帮你?” 不等沈夜质问她从何得知这件事,纱罗就捧起他的脸,“若是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我可以先给你一个证明……” 随着女孩话音的消失,沈夜只见百年时间也未曾有变化的妹妹竟然慢慢长高,腰带散开,裙子变短! 这出乎预料的一幕成功地让他的冰山脸破裂了。 也因为太过于惊讶,沈夜竟连纱罗趁机吻在他额头也没有反应过来。 华月看着眼前这满满温情(?)的一幕,瞪目结舌道,“这、这是?……小曦?” 纱罗歪了歪头,点出自己未经同意吞了神农血的真相,“比起记忆只能维持三天的小孩状态,失去神血庇佑算是挺合算?” 因为沈夜对流月城付出的一切,因为沈夜对沈曦真挚的亲情,难得感动的纱罗决定了帮他们一次。 至于所用的方法?不必他们同意,她说了算! 眸中神色重归平静,沈夜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直视纱罗。 纱罗轻轻挑眉,故作扭捏状,“我就等着你的回复哦,大鸡丝哥哥~~~现在就让我先去换件衣服?” 看着离去的少女,华月还是那副神色未定的样子,“阿夜……” “……”沈夜依旧沉默着。 ??????我是分割线?????? 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即使是小曦变成了少女的模样,因为沈夜对流月城的掌控,烈山部人依旧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闲言闲语。 风平浪静之下的流月城,在知情者眼中却是暗潮汹涌。 终于决定找纱罗询问具体合作一事,沈夜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结果…… 在小曦的房间外,新建的一座秋千上,少女模样的小曦一袭浅绿色裙子,衣袂飘飘地肆意欢笑。 而在她的背后,负责推秋千的正是摘下面具的初七。 察觉到沈夜的到来,纱罗恶作剧之心又起,对背后的初七道,“初七哥哥,我放手了,你可要接住小曦哦。” 武艺绝佳如初七,当即在小曦摔倒之前接住了她。 双手亲密地搂着初七的脖子,纱罗转眸正对上沈夜的眼,故意赞叹道,“初七哥哥,你的怀抱比哥哥舒服多了!不如今晚你陪小曦睡?” 顿时,沈夜整张脸都变得和衣服一样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古剑二+xxx(还没想otz)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只是初七 第一百八十九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只是初七 因为沈夜那过于冰冷的气场让初七有所察觉,纱罗仿佛现在才看到一般,惊喜地对沈夜道,“哥哥!你终于有空来陪小曦玩吗?” 放下怀中的少女,初七单膝跪在地上行礼,一如既往的恭敬,“见过主人。” 沈夜努力将之前的画面从脑海中删去,沉声对初七下令道,“你先退下,本座要与小曦……” “不要!”撒性子地不让沈夜说完,纱罗紧紧搂着初七,“我不要哥哥了!我就要初七哥哥陪我!” 越是知道眼前少女的内在是什么人,沈夜越是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够了!” “哼~!”根本就不理会沈夜的怒气,纱罗撇过头,懒洋洋一哼声。 沈夜暗暗握拳,要不是因为那是小曦的身体,他一定要将这个外来者粉身碎骨。 只是,因为纱罗的仇恨拉得太稳,懊恼中的沈夜根本就没有发现初七的表情带上几分恍惚。 眼看初七就要露马脚,纱罗松开手,重新抱起旁边的兔子玩偶,一副业界良心的演员状,扮演起小曦来,“算了,小曦大人有大量,既然哥哥想和小曦玩,那就一起来吧!” 根本就不想看到这个败坏他家亲妹形象的赝品,沈夜拂袖背过身,“……跟本座去议事厅。” 黑沉的祭司袍随风滚动,一时恼火的沈夜并没发现,纱罗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继续留在那里和初七聊天。 看着被气走的流月城大祭司,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纱罗才戏谑地斜了初七一眼,“我这样子气他,你不生气吗?”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师傅这样生动的表情了……”初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温暖的怀念神色。 纱罗当然知道他在怀念什么,要知道作为沈夜的徒儿,小时候的谢衣可是一个熊孩子,惹怒沈夜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一件事。(.) 想起沈夜对谢衣1.0、2.0和3.0做过的事,纱罗的好奇心急需满足,“呐,看到我这样子气他,你有没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没有。”初七闻言失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属于初七的木然,而是一种乐无异所熟悉的恬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选择的。” 如此忠犬的初七,直让纱罗感慨不已,当即不提哪壶提哪壶,“真是孝顺的徒儿啊~不知道沈夜知道你知道我不是小曦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纱罗的话有点拗口,初七还是听清楚了,却没有说什么。 纱罗不满意初七的无动于衷了,又提起一件事来,“对了,你还被我要挟着瞒下了砺罂已死的消息呢,他会不会以为你又背叛他?” 说起这个,就又是一个故事。 当时纱罗从沈夜房中出去换衣服,因为附近没人当值,趁机就溜出去吞了那位呵呵狂魔,而初七也是那时候偶然见到了这一幕,还被纱罗各种威胁。 当然,初七不是那么容易受人威胁的人,更何况他是一个将沈夜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人,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个能够轻松解决砺罂的“小曦”,那么心系流月城的初七会怎么做便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沈夜瞒下了砺罂已除的消息,初七还是一副安定如山的样子,“师傅不会怪我的,你大可不必再试探这个。” 纱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就将正常的话题拐了一个弯,“因为他的心里有你,所以无论你干了什么事,他都会原谅你?真是感人啊~” 初七的表情僵了一瞬,又是再沉稳不过的模样,“……姑娘你说笑了。” 纱罗不为初七的反应而动,继续纠缠着,“但是,你们之间真是纯洁的师徒情吗?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可好看了!” “千、真、万、确。”即使好脾气如他,初七也是暗暗压下复杂的心绪,努力做出正常的回答。 纱罗死劲地盯着初七,初七身姿如临渊松柏,不为外界风吹雨打而折腰。 耸了耸肩,纱罗放开了这个话题,“那我就暂时相信吧。对了,我叫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 初七为纱罗的话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私自到下界打探的消息道出,“确有传言九天玄女曾将琼华派囚于东海深处。” “……”纱罗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消息证实了她的预料,心里一时之间有点复杂。 这个世界,并非她曾经去过的世界。 看来,偷偷去瞧一瞧这时的紫英少恭等人已经没有必要了……压下心底的犹疑和猜测,纱罗看了眼静待在身旁的初七,“虽说很久没有神明出现在这个世界,但上古传说并非全为虚幻,伏羲结界保护了你们,同时也限制了你们的延续,你觉得他真的一时忘记了流月城?” 初七无言,只是安静地听着纱罗的话。 “我知道,以沈夜和你的头脑,以及你们比凡人更为优秀的能力,烈山部即使到了下界也能稳定发展。”纱罗还记得自己亲眼看到初七等人偃术之妙时的震撼,她不担心他们不能融入人界,“只是,不是每一个世界的沈夜和初七都有这样的好运气见到我,所以,之后我希望你们别做什么出头鸟。” 其实纱罗挺想会一会这个世界的伏羲,当然,初衷不是为了流月城,而是为了恢复力量。然而,若是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么等她解决完流月城一事,这个世界就会排斥她的存在,就如同曾经力量未恢复时一样。 仿佛是留遗言般,纱罗语重深长地道,“你可别因为想赎罪而为下界做什么突出的事,被上面的神仙知道了,我可赶不及来救你。” “多谢姑娘的提醒。”初七知道纱罗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他确实曾经这样想过――矩木枝害死了不少人,他一直想为他们做回点什么。 不过这个度看来真的要把握好……念及这里,初七再次对纱罗行了一礼,“此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看着这般正式道谢的初七,纱罗突然灵光一闪,“如果你真的觉得欠了我的恩情,不如你就和沈夜一起……” 因为这几天与纱罗“同谋合污”做了不少事,初七知道她的毛病又犯了,连忙打断她的话,“小曦,主人在议事厅等候已久。” 纱罗为他如此快速的反应抽了抽嘴角,“……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腹黑啊,谢衣~~~” 初七还是维持着属于初七的那副冰冷模样,“在下只是初七,曦小姐,这边请。” “不必了。”纱罗没有走向议事厅的方向,而是往寂静之间迈步,同时不忘对身后的初七问道,“你觉得任由沈夜在议事厅白等是一件有趣的事吗?” 尽管没有看到纱罗唇边的笑容,初七还是感受到了她对惹怒沈夜一事是何等热衷,然后下一秒,他才意识到纱罗的打算,“姑娘你是想现在就……?” 纱罗笑而不语,对背后的初七摆了摆手。 就让她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吧! ??????我是分割线?????? 从黑暗中再次醒来的时候,纱罗还在回味着最后一刻所看到的画面。 以初七的为人,任由纱罗一个人去寂静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怀着有备无患的打算,他还是抛下了在议事厅等候的沈夜,跟上纱罗的脚步。 结果,等纱罗救出沧溟,并且撕裂伏羲的结界后,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沈夜赶了过来,而他所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少女状态的小曦以一种由哀伤升华而成的优美姿势倒在了初七的怀抱里,并且恶趣味地留下了一句“初七,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大鸡丝大人……” 不知道是这“遗言”还是小曦晕倒的事让沈夜紧张,总之,纱罗觉得沈夜那一刻的脸色好看极了! 当然,想起自己几乎将整个流月城化为自己的力量,纱罗就为不能看到沈夜的反应而遗憾――最爱的徒儿竟然瞒下了这么大的事,而沈夜只能在最后看到流月城化为粉尘,虽说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被人合伙耍了一回,流月城大祭司应该气得变态为肯德基吧? 咳咳,她真不应该再取笑大鸡丝的称呼。 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恶趣味压下,纱罗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因为连续改变了两个世界的命运而受损,反而,她的力量还因为穿越时空而恢复了不少。 而且,这一回,她没有附身在他人身上。 再次闭目体会灵魂状态的玄妙感觉,纱罗本没打算立即去弄清楚这是哪里,却在体会自身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很多声音。 猛地睁开眼,一秒,两秒,三秒,纱罗还是找不到说话的人。 虽然她周围的景色美爆了,但是全是山啊、水啊、树啊、草啊的,根本就没有人! 正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时候,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股非常特别的力量。 那股力量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就是“诱惑”。 ――常人根本难以抵抗的诱惑。 尽管视线范围内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和人物,纱罗还是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哪里。 仅仅花了一秒钟的考虑,纱罗就决定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要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魔戒 各位亲,想下单的尽快,最近都是快速穿啊穿的,即使不是立即写,也会放到番外里。 第一百九十章 ·戒与灵 第一百九十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戒与灵 魔戒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但是魔戒远征队的形成则是在埃尔隆德会议后。(.) 治好了弗罗多的剑伤,埃尔隆德召集了中土各自由民族召开会议,商讨魔戒的处置问题。这一次讨论的代表都是各族的代表人物,只不过,对于如何处置这枚索伦的魔戒,他们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具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埃尔隆德至今依然坚持着曾经的建议——将魔戒送到末日火山的烈焰中彻底销毁。 尽管知道这是唯一能够挽救中土生灵的方法,没有人愿意承担这项重任。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项任务的艰巨程度几乎等于直接面对黑暗魔君索伦。 纱罗感应到那股诱惑力量的时候,正是金雳妄图用斧头销毁魔戒之时。 顺着力量的感应来到会议上,纱罗看到的就是一个人种混搭的菜市场……well,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礼貌,但是争论中的众人真的很像讨价还价的大妈啊! 尽管不是所有人都心怀鬼胎,但在魔戒的力量影响下,几乎每个人都好像失去理智一般——矮人不信任精灵,精灵不容他人质疑,人族另有所图,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这般吵闹,索伦的力量随之变得越来越强,甚至,到最后就连灰袍巫师甘道夫都加入到争论中。 菜市场一般热闹,以及荒唐。 纱罗微敛墨瞳,清澈的眸子倒映出众人争论时的姿态,脸上带着浅笑,不发一语地静静观看。 灵魂状态的她的到来,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然而…… 在魔戒的诱惑力越来越强之时,作为唯一维持理智的人,善良淳朴的霍比特人弗罗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愿意去。” 这句话就像暂停键,弗罗多的话成功地让争论停了下来。 只不过,除了看着突然打断争论的弗罗多,众人视线凝聚的地方还有另外一处——在弗罗多身前两步远的石台上,一个突然现出身形的银发女子。 正拿着魔戒默默观察着的纱罗,本以为是弗罗多的话而引起的安静,但是,在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热辣视线时,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在场的人都是有武艺在身的,更何况在座的还有不少精灵,身为大自然的宠儿,精灵对于周围环境的触觉尤为敏锐,就算是小鸟和野兽留下的最为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精灵也能从中找到大量情报。只不过,再经验丰富的林中猎手也不知道这个银发女子从何处来,以及何时来。 坐在正中央的埃尔隆德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和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银发女子是什么身份,但此刻更重要的问题是,她拿着魔戒想干什么? 作为视线聚焦之处唯一的存在,纱罗反应极快,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毫不留恋地松开手,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从她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一秒。 而她留下的,却是堪称奥斯卡的演技。 那种仿佛看透了什么,平静中带着慈悲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温暖得让人不由露出幸福的微笑。 众人不禁为这眼神有些怔然。 身为迈雅,甘道夫除了被萨鲁曼骗过一次之外,他能够准确辨别出一个人的本质,而埃尔隆德能够预知一定的未来,所以这两个人对纱罗的态度并非视之为敌人,而是若有所思。(.) 弗罗多却是一脸掩饰不去的吃惊神色,因为他戴过魔戒,他知道魔戒能令人隐去身形,但刚刚那转瞬消失的人好像正与他的经历相反,她是松开魔戒才消失的! 看着众人因为她的消失而变化的脸色,看着他们仿佛忘记了之前弗罗多的话而展开了一次讨论,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纱罗歪了歪头,笑了。 眼中带着的神色不再是刚才那种平静柔和,而是兴致盎然的玩味。 不理会耳边众人对她身份的猜测,纱罗恶趣味地在弗罗多耳边用仅他一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我是魔戒的戒灵。” 弗罗多的瞳仁瞬间一缩,“戒灵”一词就好像是刺激源,一下子唤醒了弗罗多在瞭望塔被戒灵刺伤的痛苦记忆。 “我不是那种没有理智的邪恶东西。”就好像知道弗罗多的感受,纱罗以和缓的语气半是安抚半是许诺道,“我会帮你的,弗罗多,请相信我。” 虽然只有声音,但弗罗多仿佛又看到刚才那个让他眷恋的眼神。 那银发女子的目光,让他恍惚间又回到夏尔,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里有着清澈的溪水,碧绿的草地,娇艳的花朵,以及温暖的阳光。 而不是黑骑士戒灵带来的冰冷的死亡阴影。 不知道那个银发女子的身份,不知道她的目的,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弗罗多就是在这么多的不知道中,相信了纱罗的话语。 弗罗多的沉思引起了甘道夫的注意,“弗罗多?” 一下子从沉思中回神,弗罗多抿了抿唇,向在场所有人道出纱罗的身份,“她是戒灵。” “!” 戒灵就好像是恐惧的代名词,众人都是闻之色变,就算英勇如阿拉贡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紧绷了肌肉。 对那九个黑骑士戒灵颇有研究的甘道夫却知道弗罗多的话还没说完,只因纱罗的形象实在与他理解中的戒灵不符。 而弗罗多也没有让众人惊疑太久,“她是魔戒真正的戒灵。” 众人都知道他曾经戴过魔戒,而有鉴于霍比特人的性格,弗罗多这句话可信度极高,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他们心底的疑问,例如如果她是魔戒真正的戒灵,那她曾经在哪里?那九个黑骑士又是怎么回事?此刻突然现身又是为了什么? 弗罗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如天空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甘道夫,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我愿意将魔戒带到魔多,虽然……”弗罗多往周围扫视一圈,看向表情各异的众人,“……我不认得路。” ······我是分割线······ 魔戒远征队成功组队,在即将出发之夜里,远征队成员直接休息的有之,准备武器用具的有之,谈情说爱的……没有。 星空下,露台中央,弗罗多一个人站在扶手边缘,看着黑夜中的森林,对着空气说话,“你是魔戒的……戒灵?” “你可以叫我纱罗。”知道弗罗多的紧张,纱罗也不介意他开篇的句子明知故问,以一种体贴的语气解释道,“我只有碰触魔戒才能现身,弗罗多。” 话虽然如此,纱罗却没有拿起魔戒现身在弗罗多眼前。 收拾行装时,因为就连最爱的比尔博都被魔戒诱惑到,差点做出抢夺魔戒的事来,弗罗多对于它深有戒备。而一个能够在魔戒力量影响下保持神智清灵的戒灵,弗罗多想相信她,只是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我们此行目的是毁去魔戒。” “我知道,弗罗多……”纱罗脸上的戏谑笑容很刺眼,但弗罗多看不到,他只听到纱罗以一种平静中难掩苍老颓废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活得太久了……” 话里满满的是对长生的厌倦,因为这是纱罗真实的感受,因此弗罗多相信了纱罗会帮助他销毁魔戒的承诺。 只是,对于善良淳朴、热爱生命的霍比特人而言,纱罗这句话等于自杀,而他是帮凶,难道要他劝说对方不要轻言放弃生命吗?这样的话,又置中土未来于何地? 没良心的纱罗,就这么看着弗罗多陷入为难纠结中。 本来只想吞了魔戒的她,越发觉得花费时间做点别的事更加有趣,反正经过时间的等待,在吸收索伦力量的时候将会更加值得回味。 就因为之前毁去流月城的过程太简单,没事找事做的纱罗瞧上了魔戒远征队。 翌日,并不知道实情的弗罗多,就这么心事重重地出发了。 一路上,即使纱罗并没有现身,但因为有她不时地教导野外生存技巧,以及见缝插针讲述的生动而富有道理的故事,尤其是几次遇到危险时的预警,弗罗多对她的信任不知不觉中激增。 就算见过了纱罗年轻美丽的外表,在相处的过程中,弗罗多也是将她视为一个甘道夫一般的长者,对纱罗的性格,天性淳朴【删除】好欺骗【删除】的弗罗多更是认为她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睿智。 然而,在弗罗多不知道的背后,纱罗在魔戒远征队其他人的眼中,早就颠覆了弗罗多对她的认知。 作者有话要说:弗罗多:她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睿智。 纱罗:你严重了。 下一章:还是魔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旅途 第一百九十一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旅途 连绵到天边的绿色草地,半藏在小山丘中的木屋,清脆的鸟鸣和芬芳的花香,弗罗多张大了眼睛,将这铭刻于心的一幕看在眼里,留恋不舍。 他再一次回到夏尔,回到这个所有霍比特人都热爱和眷恋的家乡。 他参加了朋友举行的宴会,与他们互相赠送礼物,陪着这些喜爱穿鲜艳颜色衣服的族人载歌载舞。他恢复了一天六餐的习惯,不用再担心索伦爪牙的追杀,自由自在地过着足以让人睡着也笑出来的甜美日子。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戒时一样,过着每一个霍比特人都满足的自由生活。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只是一个纱罗用法术送给他的美梦,弗罗多也依然满怀感激。 梦里无忧无虑的霍比特族人,是他宁愿舍弃一切也想守护的家人,即使现实再如何艰难,路途再如何崎岖,他也会继续坚持销毁魔戒这一重任。 然而,讽刺的是,弗罗多感谢纱罗给了他一个美梦,却不知道现实之中,他所感激的人正过着如何奢侈的生活。 星空之下,巨石形成的洞室内,柔软的红色地毯铺设在地,精雕细琢的华丽桌子上,各式金盘子中载满水果和食物,同样精细的金色烛台摆放着红烛,燃烧时还散发出宁神的味道。 ――多谢伟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收藏。 纱罗依靠着一个绿色游侠装束的人肉靠垫,懒洋洋的样子没有半分在弗罗多面前的睿智和慈祥,墨瞳里划过的光芒,更绝对与弗罗多认为的温柔和亲切不搭调。 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金杯,纱罗仿佛一个女王般,对身后的人肉靠垫道,“莱戈拉斯,再来一杯。” 胆敢如此暴敛天物地指使精灵王子莱戈拉斯的女主角,怕是只有她一人了。 莱戈拉斯深深呼吸,回忆起之前拒绝后遭到的戏弄,默默沉了沉心神,“比起盛酒,我更胜任出去杀敌!” 浅金色的发丝,绿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肤,如此美貌的精灵王子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没有人相信他的武技高超。 纱罗眼中玩味的神色划过,笑容非常具有邪恶boss的风范,毫不留情地点出莱戈拉斯成为她靠垫的原因,“只可惜你被我威胁着,不是吗?” 女子肆意的态度极其招仇恨,莱戈拉斯好脾气到近乎没脾气,但在如此厚脸皮威胁人的纱罗面前,他也差点忍无可忍了。 发现精灵能够百发百中的手竟然有点抖,纱罗看着将要溢出金杯的酒液,提醒道,“莱戈拉斯,我的酒快洒了。” 莱戈拉斯脸上的表情都收了起来,仿佛从大自然发出的动听声音也带上几分冷意,“你的目的是什么?” “聪明的精灵王子啊~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纱罗抿了抿酒,金杯衬得红唇更具诱惑,然而,如此佳人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莱戈拉斯默然,“等魔戒在末日火山中销毁,我的戒灵生涯就完了,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肆意活得快乐吧。” 正如他的猜测,莱戈拉斯相信纱罗的回答,“活得肆意活得快乐”的确是她的目的,只不过……可怜?现在可怜的人是他们吧?严肃的、艰巨的、危险的护戒旅途,怎么无端端变成了吃喝玩乐的郊游?!而且,她凭什么这么确定他们此行会成功? 纱罗早就知道莱戈拉斯对于“伺候”她这项工作有多大的不满,所以善解人意的她不由提议道,“如果你不满意盛酒这项工作,不如……” “喝吧。”不等纱罗再一次道出丢下限的话语,莱戈拉斯随手将一大壶酒放到了纱罗嘴边。 纱罗咧嘴一笑,毫不介意他的机灵应变,“这壶酒经过你的手喂给我喝,我当然舍命奉陪~” ……他可没说要喂她!莱戈拉斯的手微微一颤,非常想顺应心情撇开纱罗出去杀敌。 另一边,将纱罗见缝插针地调|戏莱戈拉斯的一幕看在眼里,伟大的灰袍巫师甘道夫几乎将自己的胡子都揪掉了。 他对不起莱戈拉斯,也对不起弗罗多…… 睿智的眸子扫向红毯上安然沉睡的弗罗多,甘道夫再看了看被纱罗粘着不放的莱戈拉斯,到底还是应了一句话――无知者幸福。 “甘道夫,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一句话打断了甘道夫的感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蛋糕。 “这个很好吃!也给我一个。” 梅里几乎整个人都沉迷在吃喝之中,听到这个要求,顺手将蛋糕递了过去。[] “山姆,你已经吃了五个,这些是我的!” 皮平发现山姆将蛋糕递给甘道夫后又吃了不少,立即展开了抢夺大战。 “……”甘道夫的胡子随着嘴角的抽搐而动了动。 天真勇敢【删除】脱线【删除】的霍比特人,呵呵……她到底给了他们什么迷药啊! 并不知道就连最睿智的长者都被纱罗弄得ooc了,看似抢食其实乐于分享的霍比特人不忘睡在一旁的同伴,“弗罗多为什么不起来一起吃?” 知道弗罗多压力有多重,山姆阻止了同伴的动作,“不要吵醒弗罗多,他太累了。” “……”甘道夫的胡子再次动了动。 为什么他们就相信了纱罗所说的“弗罗多因为太累,所以你们别打扰他休息”的借口?!那明明就是魔咒,是纱罗用来威胁他们的啊! 尽管甘道夫心中的感想汹涌澎湃,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出手制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纱罗的恶意――对待弗罗多等几个霍比特人,纱罗的态度是宠爱。对待莱戈拉斯这个精灵,纱罗的态度是喜爱。对待他这个巫师,纱罗的态度则是关爱。而对于外面的三位战士就……呵呵。 对于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纱罗表示,谁叫她是个资深的外貌协会会员呢! 弗罗多等萌物很可爱,甘道夫这个识时务的也不错,莱戈拉斯就不用说了,所以,至今依然在外面奋斗的阿拉贡、博罗米尔和金雳,明显不是她“爱”的范围内啊~ 如果将镜头转到石洞外面,就可以见到一幅与石洞内完全不一样的画面。 石洞内是奢华的宴会,石洞外则是血腥的盛宴。 一路上,白天遇到的敌人很少,但到了晚上,被纱罗用法阵困住的敌人就全部被引到他们休息地的外面,美其名曰:这是给阿拉贡等人练手的。 当然,自从在甘道夫和莱戈拉斯等人口中得知他们每次休息时的情况后,此刻奋战中的阿拉贡等人也表示,相比起吃喝玩乐这种与魔戒远征队不符的活动,他们宁愿选择战斗。 ……好吧,矮人金雳其实挺想立即进去喝酒吃肉的。 石洞内,因为纱罗布置的隔音结界,莱戈拉斯听不到阿拉贡等人奋战的声音,却能够从蛛丝马迹联想到战况,颇有点心不在焉。 于是,纱罗调|戏人的机会又来了。 手指点了点精灵弧度优美的唇瓣,纱罗惊奇地叹道,“哎呀,这里沾上了果酱。” “!”莱戈拉斯微微瞪大眼,盯着眼前这个故意抹果酱在他唇上再轻薄他的女子。 好吧,莱戈拉斯也不想用“轻薄”这种显得他无比弱势的词语,只是面对刀枪不入的纱罗,他真的挺无奈。 “哈哈,你的脸红了!”纱罗没有见好就收,身子往前一靠,几乎整个人都陷入莱戈拉斯的怀抱。 “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两千多年的好家教令莱戈拉斯养成了极好的礼貌和风度,这才没有将得寸进尺的纱罗推了出去。 当然,莱戈拉斯也知道除非纱罗故意,否则他根本推不动她啊! 纱罗仿佛没有感受到莱戈拉斯的抗拒,深情地看着他,“那你想我怎么办?我还没谈过恋爱,不希望死的时候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伸手抚上了莱戈拉斯的脸颊,纱罗缓缓道,“我喜欢你,莱戈拉斯。” 顿时,莱戈拉斯脸上一片僵硬,他的呼吸有点急促,心脏有点鼓噪,看着那双墨瞳中的柔和和乞求,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不过,精灵眼在远距离方面有优势,在近距离方面更是非常出色。 察觉到纱罗唇边的那抹笑意有点诡异,莱戈拉斯只需一秒钟的思考,就知道她并非想要他来陪葬,但是,演戏模式什么的,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如此虚伪?而在弗罗多面前就如此精湛? “咦,你的耳朵也是红的?”突然,纱罗抚摸的动作变成了用手指捏了捏莱戈拉斯的耳朵,还恶趣味地将尖尖的耳朵往外拽了拽。 “……你!”莱戈拉斯气息一顿,脸上的红色更深了。 “哈哈哈,莱戈拉斯你也太害羞了吧?”故意将莱戈拉斯的怒气看成是羞涩,纱罗笑眯眯地无视了他的表情,改捏耳朵的动作为玩头发。 就好像一个小朋友一样,纱罗幼稚地将莱戈拉斯的头发编成了一条大辫子,然后拆开,再编,再拆。 人形娃娃莱戈拉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想。 果然,当初看到的那种平静慈悲的眼神,是他眼花了。 第二天。 做了一个好梦的弗罗多神清气爽,与吃饱睡足的山姆等人打了个招呼,就精神满满地继续出发。 处于差别对待最下层的阿拉贡等人,经过大半夜的守夜,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怜――好吧,谨记这是男子汉的锻炼! 将昨晚的一切都纳入眼底的甘道夫,看着斗志十足的弗罗多,再看着昨晚下意识忽视莱戈拉斯的三个霍比特人,张了张嘴,发现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每一次,当他们想说出纱罗的异常时,根本就说不出话,甚至连用纸笔书写下来都不行。 这位魔戒的真正戒灵,手段真是闻所未闻,性格更是难以掌控。 旅途中,偶尔捕捉到弗罗多凝视魔戒的眼神,甘道夫等人一想到那位女戒灵,竟不约而同有点胃痛。 莱戈拉斯没有这么大反应,他只是选择到前方担任斥候――眼不见为净啊~ 就在众人都以为纱罗如此诡异的“晚宴”会延续下去时,突然有一天黄昏时分,纱罗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背后是灿烂的晚照,银发女子脸上的表情与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平静而慈悲,“就到这里吧,之后就交给你们了。” 弗罗多若有所觉,表情一僵,声音干巴巴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索伦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语气是凯兰崔尔的神棍模式,纱罗背后带着天然的残阳光晕,带着仿佛预示着离别的哀伤和无奈,“为了保持理智,我就快到最后了……” 一时之间,弗罗多的表情仿佛想哭了一般。 另外三个纯朴的霍比特人也是一脸的不舍。 “我相信你可以的,弗罗多。”纱罗温柔地揉了揉弗罗多的脑袋,俯□在他额头一吻,“放心吧,只要你们需要我,我会回来的。” 怎么办?总有种她在加戏的预感……知道纱罗真面目的莱戈拉斯等人仿佛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非常不好,写得ooc了…… 下一章:依然是魔戒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弓 第一百九十二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弓 那一次黄昏时分的离别是那么的梦幻,让在场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弗罗多等几个霍比特人充分表现出这种族的优良品质,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他们也很快地恢复了心情,甚至在这看不见终途的旅程里找到自己的乐趣。 总觉得纱罗另有目的的几个人,在走走停停中发现,她竟然“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即使是弗罗多对着魔戒说话,纱罗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难道她正全力抵抗索伦?——这是第一个反应。 啊,原来这就是正常的护戒之旅?有点怀念之前的优哉游哉——这是第二个反应,不过……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现在有一个游戏面板,身为正义的伙伴,甘道夫等人对纱罗的好感度有了微微的上涨。 这几个被纱罗耍了不止一次的人,都不太想承认自己对纱罗的改观,因为她实在太懂得让人怀疑她了。 不知道其他人的纠结,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纯朴的霍比特人是衷心希望纱罗的出现,他们已经意识到之前有她陪伴的旅途是多么的幸运—— 没有无间断供应的热水,没有一天六顿的丰盛美食,没有晚上安全而舒适的休息环境,更没有如同母亲般温柔的鼓励…… 即使是莱戈拉斯也不能否认前面三点,但关于最后一点,他们都只想笑一笑,呵呵。 当然,离开纱罗提供的优越条件,觉得不适应的仅是这几个从没走出家门的霍比特人,对于其他人,甚至是优雅尊贵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而言,风餐露宿早已如同家常便饭。 不过,他们也承认,的确有不少不便之处。 因为没有纱罗的集中处理,他们必需随时随地躲开敌人的追踪,耗费不少体力和心力。 对此,从“晚间锻炼”脱离出来的阿拉贡、博罗米尔和金雳都表示,真的累了不只一点半点。 如是几天过去了,弗罗多几个终于都适应了纱罗的离开,然而,来到摩瑞亚矿坑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纱罗存在的重要性。 经过清晨时的狼群攻击,众人历经磨难才在傍晚抵达摩瑞亚矿坑,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矮人故乡摩瑞亚依然宏伟,却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和荣光。 而且,迎接他们的并非金雳所言的美酒和美食,而是遍地的尸骸和武器,以及无数的丑恶兽人。 众人一起拿起武器迎战,总体来说战况还是占优势的,只不过,随着那只身躯庞大的食人妖到处晃荡,弗罗多最终还是暴露在它的眼前。[.超多好看小说] “不!”眼看弗罗多即将被食人妖的武器刺中,山姆连忙大喊,“纱罗!” 众人只见魔戒从弗罗多口袋里漂浮出来,发出朦胧的金光,然后,没有发生更多的奇迹,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弗罗多被刺中。 就连甘道夫也以为弗罗多受了重伤,梅里等人甚至因为对同伴的担忧而爆发力量,和其他人一起解决了食人妖。 只有依旧躺在地上的弗罗多知道,他没有受伤,更没有一丝疼痛,除了出发前比尔博给他的秘银背心外,纱罗在抵挡那一击时也发挥了作用。 后怕的弗罗多面对众人喜出望外的目光,满怀感激地对魔戒道,“谢谢你,纱罗。” 再一次,弗罗多对纱罗的好感度上涨。 灵魂状态的纱罗感受着世界传来的微薄力量,轻轻勾了勾唇。 虽然没再明面上跟着他们,但是只要身为主角的一行人对她产生感激之心,这种近乎吸取信仰的力量反馈很值得她回味。 就这么隐身在旁,纱罗看着弗罗多等人随着甘道夫赶往凯萨督姆桥,看着他们在这不算很长的距离里夺命狂奔,看着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恶心怪物……即使垂涎这里的关卡boss炎魔的力量,她也没有多做什么,直到那一刻—— 在四周不断射来的箭枝威胁下,弗罗多等人陆续跳下断桥,然后,位于队伍最后的甘道夫在与炎魔的搏斗中,被它最后一下长鞭卷住了右脚。 “不!不!甘道夫!”眼看甘道夫即将落入深渊,弗罗多下意识就想跑出去捉住对方的手,却被眼疾手快的博罗米尔困在原地。 这位对他意义深远的睿智长者张了张嘴,仅仅叫他继续跑,然后,双手一松。 弗罗多眼睁睁地看着甘道夫脱力松开了手,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站在一边。 “不——!”情绪仿佛崩溃了,弗罗多大声喊道,脑里什么也想不到的他,却在下一刻犹如溺水之人一般,掏出魔戒恳求道,“纱罗!纱罗!出来帮我!” “弗罗多。”可以透过身体看到另一边景物的虚幻影子出现,此刻的纱罗神棍程度再进一步。 轻柔地用手拂去弗罗多眼角的泪水,纱罗柔声安抚,“不必伤心,这是甘道夫的命运,他会再一次回到你们身边。” “真……真的吗?”仅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纱罗身上,弗罗多情绪激动地盯着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他、他会回来?他会平安回来?” 光线不太好的矿坑中,纱罗浑身仿佛蒙上一层月色之纱,露出神爱世人的笑容,轻声道,“他会的,我保证。[]” 闻言,弗罗多咬了咬唇。 纱罗并没有抛弃他,只是,她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显出身影,之后的困难,他不要再靠牺牲别人来度过! 狠狠抹去残留的泪水,弗罗多收起魔戒往外继续跑。 那般坚毅的背影,直让纱罗侧目。 孩子,你真好骗…… 对纱罗好感度再次levelup的弗罗多没有看到,纱罗的身影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站在深渊边缘意味深长地笑着。 莱戈拉斯微微蹙眉,一边思量着纱罗的异样,一边跟随队伍跑。 纱罗为莱戈拉斯的多虑而感到好笑,好吧,她的做法的确挺值得怀疑。 不过,她说的可是实话,要不是为了让甘道夫升级为白袍巫师,那炎魔早被她当作零嘴吃了。 摩瑞亚矿坑出口,除了甘道夫外,其他人都完完整整地跑了出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休整。 莱戈拉斯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而是走到了众人听不到对话声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救甘道夫?”莱戈拉斯对着空气发问,语气里没有愤怒,更没有一丝质问的语气,仅仅是好奇的疑问。 因为身为精灵的他和身为迈雅的甘道夫一样,都没有感到纱罗的恶意。 纱罗没有现出身影,语气淡淡地回答,“他不需要我去救。” 听到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解释,莱戈拉斯表情不变,纱罗却知道他在思索着。 眉头一挑,纱罗恶趣味地补上一句,“我以索伦的人品保证。” “==……”回想在矿坑里纱罗对弗罗多的保证,莱戈拉斯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可恶。 “要不,我们打个赌?”不等莱戈拉斯表态,纱罗就将自己的筹码道出,“要是甘道夫能够平安回来,你就是我的人。要是我输了,我就是你的人。” 这个赌法,纱罗玩了不止一次,但莱戈拉斯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无耻的赌法。 心中纠结的精灵王子没有看到,灵魂状态的纱罗做了一个射箭的动作,目标正是他的心——除了恢复力量的目的之外,在这个世界里,她想要的就在眼前。 “莱戈拉斯。”阿拉贡的声音打断莱戈拉斯的思绪,“你发现什么了吗?” “……”莱戈拉斯有口难言,那个纱罗单方面决定的打赌要他怎么说出口啊? 阿拉贡看出莱戈拉斯的为难,以为是关于甘道夫的秘密,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一个人承担着。” 莱戈拉斯抿了抿唇,还是沉默着不发一语。 其实,他也想让其他人分担一下纱罗的注意力……早就察觉到纱罗用心的精灵王子,第一次希望拥有一副阿拉贡式的样貌。 能够让爱自然爱美丽的精灵萌生这种愿望的人,也就只有纱罗一个人吧? 怀着对甘道夫平安归来的愿望,第二天,众人来到了罗斯洛立安——由水之戒南雅的魔法保护的精灵聚居地,一个凡人难以进入的仙境般的地方。 跟随着弗罗多一行人进入这个美丽得只能存在于神话的地方,纱罗感受着从四周传来的保护性力量,只觉得肚子有点饿。 好想吞了这枚精灵戒指啊…… 不过,在看到周身自带梦幻光华的凯兰崔尔夫妇时,纱罗心中就只剩下囧囧有神了。 在之前她去过的世界里,除了九天玄女之外,没有人会这样故弄玄虚。 好吧,几次以凯兰崔尔为模板cosy,她这个翻版还是别吐槽原版了。 另一边。 看到这位气质和神态与纱罗如此相似的精灵,并不知道纱罗是伪装的神棍,弗罗多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当然,比起初次见面的凯兰崔尔,弗罗多更加相信一同历经磨难(?)的纱罗,对那位慈悲的女戒灵好感度那叫一个升升升。 “……”知道纱罗真面目的莱戈拉斯等人,瞄了一眼弗罗多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心中顿时一阵难言的纠结。 被他人默默吐槽的纱罗,趁着他们休息,悄无声息地摘下了梅隆树的叶子和枝干。 在不惊扰任何人的前提下,纱罗施法,用炼器的手法做出了一把长弓和一支箭,然后,返回远征队休息的地方,轻轻点了点莱戈拉斯的脸。 猛然睁开眼睛,不带一丝疲惫的神色,莱戈拉斯充分发挥精灵的优点,悄悄走到外面。 “……你喊我出来干什么?”懒得琢磨纱罗的用意,莱戈拉斯直接问道。 凝聚灵魂的力量现出身影,纱罗双手捧着新鲜出炉的弓箭,献宝道,“因为这个。” 即使见过不少威力和做工都一绝的精灵弓箭,莱戈拉斯看到纱罗手中之物时,眼中也划过一抹赞叹的神色,“你从哪里拿来的?” “不如你先试试威力?”纱罗不等莱戈拉斯拒绝,就将弓箭放到他手中。 莱戈拉斯眨了眨眼,仅仅考虑了一秒,就利落地一箭射向前方。 早料到纱罗会布置静音结界,莱戈拉斯还是为那一箭的威力吓了一跳。 “这是我做的,送给你。”借用水之戒的力量修复那一箭的痕迹,纱罗很满意这效果,当即送出这份礼物。 然而,握着瞬间重新出现在手中的箭枝,莱戈拉斯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直白的一句,“你想要什么条件?” 这种不必取箭的瞬发武器,以她的性格会白送吗? “……”纱罗被噎了一下,天地良心,她只是随心而为想送点什么东西,就如当初送剑给云天青一般,不过…… 轻轻挑眉,纱罗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本来我不想要什么交换条件的,但既然你盛情问到,那……” “不必了。”精灵王子坚决抵制武器的诱惑,认为纱罗居心不良的他当即义正言辞道,“请你把它收回去。” “只需要唱一首歌也不行吗?”出乎莱戈拉斯的预料,纱罗提出来的要求非常的纯洁和简单,“我想听你的歌声。” 调|戏技能满点的纱罗,仿佛忘记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就这么缠着莱戈拉斯唱歌。 翌日清晨。 得到很好休息的弗罗多,对于一睁开眼就看到罗斯洛立安的美景而感到愉悦。 这时,同样有此感觉的山姆感叹一句,“昨天睡得真好,我还听到精灵的歌声。” “你也听得到?”梅里和皮平惊讶道,“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我也听得到。”弗罗多插上一句,透澈的眼底带着疑惑,“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莱戈拉斯,你的弓……”阿拉贡只说了几个字就因莱戈拉斯的脸色而住嘴了,安慰般地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博罗米尔也猜到点什么,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然而,金雳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天然黑,对莱戈拉斯赞叹道,“唱得不错!” 莱戈拉斯面无表情,她不是说有静音结界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气温急降十几度,很想睡觉……最好是有精灵王子的催眠曲(﹃)口水 ps:两篇文都同时写魔戒,一不小心主角名就串了otz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喜欢 第一百九十三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喜欢 罗斯洛立安的清晨很美,整个树林仿佛都被一层淡淡的水雾笼罩着,让透进来的阳光显得更加柔和。[.超多好看小说] 而就在这么一个美丽的清晨里,纱罗就好像并没有看到精灵王子被同伴们有意无意中调侃一般,趁着他到林地练习之际,又一次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莱戈拉斯,如此美景之下,我想再听一次你的歌声,唱给我听吧~”坐在一个树枝上,纱罗晃了晃腿,优哉游哉地要求道。 “……”昨夜才被耍了一回,莱戈拉斯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礼貌而疏离地回话,“纱罗,我们不是来玩耍的。” 纱罗一点也不在意莱戈拉斯的冷对待,如果他现在给她什么好脸色,纱罗才觉得这位享誉中土世界的精灵王子名不副实呢! 继续优哉游哉地晃悠着双腿,纱罗故意歪曲莱戈拉斯的意思,“但是你的歌声真的很好听,而且你发现没有?弗罗多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难道你就吝惜于一首歌?” 如果是为了缓解众人的紧张精神,莱戈拉斯当然不介意。只是,纱罗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堂皇的理由。 指尖摩挲着她所送的那把弓,莱戈拉斯不再与纱罗迂回,微微启唇道出一句算得上是冰冷的话语,“你这样纠缠于我,很有趣吗?” 纱罗眨了眨眼,同样直白地答道,“有一点,每次看到你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我都有点兴奋。” 特别是作为知道她真面目的几个人之一,纱罗挺喜欢莱戈拉斯对她既怀疑又信任的纠结态度。 简直幼稚得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一般,以欺负喜欢的人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知道怎么的,纱罗再次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心态。 莱戈拉斯听到纱罗的回答,只一个稍微的停顿,就语气淡淡地指出,“你并非如你所言的喜欢我。” 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也没有一丝的诘问的意味,莱戈拉斯的话就像是对纱罗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一个鉴定。 “怎么会呢?”纱罗下意识就反问,“难道你要我证明给你看?” 这一次,即使纱罗从树上跳下来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所言,莱戈拉斯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尴尬。 即使她的脸与他靠得很近,两人的呼吸相闻、气氛暧昧,莱戈拉斯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改变都没有,仅仅是带着些微的疑问道出自己的见解,“你的喜欢,只是对一棵茂盛的树,或者一朵娇艳的花的喜爱,而我只不过刚好是你欣赏的那棵树、那朵花而已。” “……”纱罗维持着就要吻上莱戈拉斯的姿势,一动不动。 莱戈拉斯那句话,将两人之间的暧昧凝结了。 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过了几秒钟,纱罗才微翘红唇,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反问,“那又怎么样?” 看着并没有反驳的女子,莱戈拉斯依然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但从他那双漂亮的蓝眸中透出一股认真和严肃,“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为什么不认真帮助弗罗多?” 纱罗后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色,“你从弗罗多那里知道我的目的?” 莱戈拉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肯定了纱罗的问题,“既然你活得太久,渴望死亡,就更应该认真帮助弗罗多到达末日火山。” 纱罗闻言,不由喷笑了几声,带着些许认真和无奈地道,“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我当然会认真啊。” “什么意……?”莱戈拉斯猛然一顿,终于意识到纱罗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骗他的?!”接着神色又是一变,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弓,“你根本就不是戒灵!” “我还以为你一早就知道呢!”纱罗笑了笑,以一副标准的坏人模样,说出让莱戈拉斯暗暗咬牙的话语,“你要去告密吗?就告诉可怜的弗罗多,其实他非、常、信、任的善良戒灵其实心怀鬼胎,一直都在骗他~” “……”精灵王子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采取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也不再质问纱罗的身份和目的,转身回营地。 余留纱罗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思考着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于肆无忌惮。 这次的对话也算是不欢而散了。 只是,细心的阿拉贡等人发现了莱戈拉斯的心事重重,但最后还是因为对朋友的信任和体贴而没有追问。 ······我是分割线······ 罗斯洛立安的环境非常适合休养。 比起原著里危机四伏的旅途,众人因为纱罗的“关照”并没有受太多的苦,但还是在这个美丽的精灵国度休息了一个月时间。 而由于纱罗的压制,魔戒没办法对凯兰崔尔来一次权力的诱惑,当魔戒远征队重拾心情出发之际,这位女王对弗罗多的关怀和鼓励并没有减少半分。 握着凯兰崔尔的遗赠,弗罗多重新踏上这次不知前途的冒险之旅,心情复杂的他却在心中暗暗担心久不现身的纱罗。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想知道纱罗的现状,只除了莱戈拉斯。 聪明敏锐的精灵王子并非没有想过将纱罗的事告知于同伴,但他也知道纱罗并没有做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更何况,那天不久之后,莱戈拉斯就发现纱罗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他的。 所以,对于纱罗消失了将近一个多月的事,莱戈拉斯是最为满意的一个。 然而,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久后将差点失去一个同伴。 一路撑船经过亚苟那斯,远征队选择了在帕斯加兰岸边扎营。 与中土世界的其他尚未遭遇索伦残害的地方一样,这里的环境保留了完好的原生态,绿树成荫,资源丰富。 莱戈拉斯对这个看似不错的营地却是暗暗蹙眉,精灵与生俱来的对于环境异样的敏锐感让他总觉得这里很危险,而握着纱罗赠与的那把弓后,这种敌人将会来袭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由于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莱戈拉斯不敢保证纱罗会不会因为觉得好玩而故意袖手旁观,他不期望她的帮助,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可惜的是,在莱戈拉斯劝说阿拉贡等人时,山姆突然发现弗罗多失踪了,同样失去踪影的还有博罗米尔。 纱罗没有现身在莱戈拉斯面前,她只是好奇地跟着弗罗多,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弥补自己蝴蝶效应的能力有多大。 想博取天命主角的好感度,当然要选择最佳时机出场,看着博罗米尔尾随弗罗多,纱罗就兴致勃勃地偷窥了。 至于那次和莱戈拉斯不了了之的谈话,纱罗只思考了一会儿就不放在心上了。不过,能够让莱戈拉斯视为洪水猛兽的新奇体验,纱罗觉得挺有趣,也就不介意继续保持着神秘的面纱。 而现在,因为她的压制,魔戒没有多余的能力去诱惑博罗米尔,只是,大概是弗罗多的人格魅力,又或者是博罗米尔本人渴望认同的心愿,这个一心为国的人类对背负重任的霍比特人诉说了自己的梦想。 他们的谈话气氛很和睦,弗罗多也在心中刷新了对博罗米尔的认知,若没有之后发生的事,弗罗多甚至可能从博罗米尔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刚铎的事。 然而,一切都来得很突然——尤其对聊得正兴起的弗罗多和博罗米尔而言——兽人来袭了。 博罗米尔抛开身边好不容易收集的干枝,一把拔剑挑开横飞过来的暗箭,集中精力护住弗罗多的同时,且战且退,并大声叫弗罗多跑回营地。 纱罗想看的东西也就随之发生了——命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除非有知情的外来人故意插手。 在纱罗袖手旁观之时,弗罗多不想成为博罗米尔的负累,想跑回营地搬救兵,博罗米尔却因为一心二用被兽人缠住了。 一个,两个,三个……兽人不断地被博罗米尔杀掉,即使只是一个武艺比较高的人类,在意志的驱使下他还是将周围的兽人杀得溃不成兵。 然后,猪队友来了。 好吧,她不该说风凉话的~纱罗默默道歉。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弗罗多之外,博罗米尔还要保护前来寻找弗罗多的山姆、梅里和皮平。无奈之下,博罗米尔只能吹响号角,告知阿拉贡等人己方的位置。 这样的做法当然也吸引了后面的兽人。 在阿拉贡等人到达之前,博罗米尔最终还是被一个强兽人射中了,受伤后仍然奋不顾身杀敌的后果就是敌人的死亡,以及自己的伤势加重。 弗罗多等四个霍比特人看着博罗米尔的英雄姿态,眼眶都红了,刚刚才和博罗米尔交心的弗罗多更是拔剑就想冲上去救人。 一边是密密麻麻的敌人,一边是四个小小的霍比特人,状况很明显。 眼睁睁地看着弗罗多被打晕,与其他三人一起被俘,纱罗都一动不动。 其实,她挺喜欢霍比特人的性格,也不是懒得救他们,只不过为了引出之后摧毁艾辛格的树人,纱罗觉得什么也不做才好。 反正有魔戒在身,若是弗罗多有什么危险,她也可以立即赶去救援。 另一边,正如前面所说的,纱罗对魔戒远征队九个人是标准的差别待遇,博罗米尔没有弗罗多的好运,纱罗根本就没有任何救他的举动。 等阿拉贡解决强兽人赶到的时候,博罗米尔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不得不说,作为一名隐身偷窥的观众,纱罗听到博罗米尔对阿拉贡表忠心的现场,早就冷心冷情的她也有点动容,以及囧然。 什么“人类世界将灭亡,黑暗将笼罩大地”?人都快死了,怎么还有心情搞文艺?纱罗抽了抽嘴角,回想记忆中的画面,发现《魔戒》的某些台词真的挺文艺的。 默默吐槽着阿拉贡那怎么听就怎么像宣读结婚誓言的话语,吐槽着他将保护两人的“遗孤”白城的诺言,纱罗没有一点紧张感,即使之前内心对此有所感动,依旧保持着第三者的冷漠角度旁观一切。 纱罗早就意识到自己这种怎么也改不了的冷漠态度,即使口中说着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她也从未改变过自己。 正如莱戈拉斯暗中指出的事实——她的“喜欢”太廉价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因为她经历太多知道未来结局的世界的结果?或者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将自己视为世界的一份子? 就在纱罗一边旁观一边思考之时,莱戈拉斯和金雳终于赶到了,并且听到了博罗米尔临死前那句追随的话语。 一个是中土种族中以高傲为代名词的精灵,一个是以固执为代名词的矮人,同一时间,两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相似。 悲伤,一下子就蔓延在这个战后的树林里。 尽管一早就知道这一次的旅途危机重重,在真正面临同伴离去的时候,众人的心情都是无言的沉痛。 “安息吧……”阿拉贡颤抖着唇,压抑着内心的悲伤,轻轻吻在博罗米尔的额头上,“刚铎之子……” 无论未来的人王将书写什么辉煌的篇章,此刻的他都只是一个痛失同伴的普通人。 眼角带着明显的湿润,阿拉贡想起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日子…… 等等,有什么东西又被他们忘记了? 就在这时,纱罗不甘寂寞地打断了几人沉痛压抑的气氛,“你们忘了我吗?” “!”阿拉贡猛地瞪着纱罗,莱戈拉斯和金雳也被纱罗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 他们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忘记了她,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仿佛都看到了希望。 面对众人期盼的视线,纱罗视若无睹,还满怀恶意地招惹仇恨,“阿拉贡,刚刚的画面真感人~只可惜你未来的宰相或者大将已经死了~” “……”阿拉贡不理会纱罗这么明显而幼稚的挑衅,只仔细地从她的表情去推测,“你可以救他。” “我可以。”话是这么说,纱罗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 阿拉贡一句话直中靶心,“你想要什么?” 闻言,纱罗的视线越过阿拉贡,好整以暇地投给他背后的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才说降温降得很厉害,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了qaq 很想生活在四季如春的地方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洛汗国 第一百九十四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洛汗国 银发女子红唇轻翘,眉眼弯弯,以这副祸水模样专注地看着某个人的时候,仿佛那个人就是她世界的全部,让人心弦不由为之颤动。[.超多好看小说] 明明是阿拉贡问她问题,她却将视线放在莱戈拉斯身上。 站在精灵王子身边的金雳抖了抖胡子,警觉地举起斧头,瞪大眼睛以彰显威严和武力,“你看着长耳朵小子干什么?在打什么鬼主意?” 纱罗暗笑,这位身高悬殊的矮人明明当莱戈拉斯是朋友却死要面子,让她逗弄的兴致非常旺盛,“没有啊~我能打他什么主意呢?” 金雳继续瞪眼,他才不相信纱罗所说的话。 只是不等纱罗继续逗弄金雳,莱戈拉斯就走上前来,蹲在阿拉贡身边,直视纱罗的双眼,没有询问条件就说道,“救他。” 本来想趁火打劫的纱罗,心底原定让莱戈拉斯捉狂的恶趣味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暗叹自己绝非心软而只是被美色|诱惑了而已。 “好啊~”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纱罗就着下蹲的姿势将手按在博罗米尔的伤口上。 单就她的语气和动作,所有人都觉得救人的机会不大,可是事实却证明了纱罗并非随口回应。 随着绿光的消散,博罗米尔本已停顿的呼吸恢复了,满是死气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震惊于纱罗起死回生的能力,阿拉贡激动和庆幸之余却没有忘记感激,但是,一看到纱罗的笑容,一股对莱戈拉斯的愧疚就油然而生。 莱戈拉斯同样为同伴的起死回生而高兴,看到阿拉贡的愧疚眼神,暗暗叹息,像曾经被对方对待一般,轻轻拍了拍阿拉贡的肩膀。[.超多好看小说] 阿拉贡也知道自己帮不了莱戈拉斯,心底卖友救友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你到底是谁?”就好像精灵王子曾经对纱罗的怀疑一般,阿拉贡也怀疑她很久了,这一次展示了起死回生之力后,这份怀疑更重了。 魔戒的力量的确很强大,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只要长期携带魔戒就会被它诱惑黑化。 从各种传说、事迹、经历中,阿拉贡深知魔戒的危害,却绝对不相信它能够打破生死的界限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人复活。 当然,索伦这个本身就是迈雅的魔君不计算在内。 那么,纱罗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纱罗,暂时兼职扮演魔戒的戒灵,以及……”依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纱罗对阿拉贡卖萌(挑衅)似的眨了眨眼,嘴角含笑,“……扮演弗罗多信任的好朋友~” 虽然阿拉贡不想承认,可纱罗这张得瑟的脸真的让他很手痒。 “至于目的嘛……”微微一顿,纱罗有恃无恐地直言道,“当然就是夺取魔戒。” 如果是刚刚认识的时候纱罗这么表态,阿拉贡会相信她的话,只是看着她不借助魔戒却成功打破死亡界限,他不相信她的话,“我并不认为魔戒对你而言有什么用。” 纱罗仿佛没有听到阿拉贡反驳她的话,反而提醒他们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去救弗罗多他们吗?” 阿拉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再深究纱罗的目的,紧紧盯着她,“你不会让他们有事。” 纱罗第一次以欣赏的目光看向阿拉贡,“聪明。” “你觉得我们很有趣。”自从提出救人要求后就安静的莱戈拉斯突然出声,将话题引回之前的话题上,蓝眸内却是一种对自己得出的结论的淡淡疑惑,“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愧是莱戈拉斯~”并没有否认莱戈拉斯的推断,纱罗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墨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张俊脸,“不过以你这么理解我的样子,我不是更加不会放手吗?” 二人的姿势亲密,尤其是女子毫不吝惜地展露对男子的爱意,这一幕直让金雳看得瞪目结舌。 至于阿拉贡和刚刚复活的博罗米尔,他们此刻心情无比复杂――可以总结为一种卖队友的愧疚感。 莱戈拉斯没有任何举动,只淡淡对纱罗道,“请放手。” “不要~”纱罗仿佛恋人般,将头轻轻靠在对方颈脖间,“我累了,你抱着我走吧,就当做是救人的报酬。” 莱戈拉斯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地看着纱罗。 百毒不侵的纱罗大大方方任由他看,比无赖,比威胁,比厚脸皮,都是她赢。 张了张嘴,金雳下意识吹了个口哨,“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没有回答,阿拉贡拉起博罗米尔,“走吧,弗罗多他们在等着。” 事实上,即使实体化出来,纱罗也可以做到身轻如无物,对于莱戈拉斯而言抱着她继续旅途并非什么困难。 只是,如果以为纱罗单单要求一个抱抱就可以满足,那就太小看她的厚颜无耻了。 一路上,眼睁睁看着纱罗各种调戏莱戈拉斯,远征队其他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出表情来,尤其是被救的博罗米尔,心中的纠结让他甚至觉得自己干干脆脆死了反而更加轻松。 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纱罗的兴致一直都维持不长。 莱戈拉斯成功地坚持了两天不理会的态度后,纱罗觉得无聊就再次灵体化消失了。 然而,这番庆幸维持的时间也长不到哪里去。 第三天,众人沿着兽人逃跑的踪迹踏入了洛汗的地域,迎面而来的是一队武装齐全的骑兵。 就好像阿拉贡和莱戈拉斯所猜测的一样,洛汗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所以,在这多事之秋的时候,突然被阿拉贡问话的骑兵队戒备之心很重。 “一个精灵、两个人类和一个矮人,你们闯进洛汗有何贵干?”被洛汗国王驱逐的骑兵首领伊欧墨越众而出,沉着脸对下方的几人道,“快说!” 明显觉得对方态度恶劣,金雳正想回应几句,只是在他引起冲突之前,纱罗就再次出来刷存在感。 “你漏数了一个人哦~”唇角是玩味的笑容,纱罗这次刷存在感刷得非常强烈。 “……”远征队的四人死死盯着站在伊欧墨身前的纱罗,几乎盯出八个洞来。 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很值得怀疑”吗? 众人的表情各异,被他们盯着的纱罗笑得更加开心了,而被他们间接瞪着的伊欧墨只觉得莫名其妙。 能够在黑暗力量越来越强的时候结小队外出,这几个人的经验应该不至于被他质问一句就怒视他吧?明明处于劣势的是他们啊!伊欧墨皱着眉,下马,来到众人眼前。 然后,亲眼看到伊欧墨穿过纱罗的身体,远征队众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心态很好的莱戈拉斯、阿拉贡和博罗米尔立即假装看不到纱罗,金雳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其实也怪不了金雳的不合拍,只因仅仅被他们几个看到的纱罗竟然在伊欧墨身上搞怪! 欺负对方看不到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有种纱罗在替他们出一口气的感觉,尽管他们马上就拍飞了这种感觉。 由有领袖风范的阿拉贡起头询问,众人从伊欧墨口中知道了洛汗的异常,以及,弗罗多几个霍比特人的消息。 一场与兽人对抗的遭遇战,就发生在昨天晚上。 尽管伊欧墨言语中透露出对弗罗多等人死亡的遗憾,莱戈拉斯几个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悲痛感。 “他们不会有事的。”莱戈拉斯看着纱罗,得到对方的微笑回应。 同样看到这个笑容的阿拉贡三人,也放下了对弗罗多几个的担忧。 伊欧墨误会了莱戈拉斯的话是对他说的,以为这个小队只是在自我安慰,心中有些不忍,招来三匹骏马到跟前,“希望它们能够带给你们幸运。” 送出坐骑之后,临走前,伊欧墨问出盘缠在心底的疑问,“你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 被问及的金雳眨巴着眼睛,努力暗示自己去忽视对方头顶的小黄鸭,“我喜欢看哪里就哪里。” “我还以为你在羡慕我的身高,矮人。”算是回应了金雳挑衅性的话语,伊欧墨不再说什么,带着骑兵队伍离开。 这短暂的见面里,魔戒远征队在伊欧墨心底留下了重情重义的印象,而他给远征队众人的印象,最为深刻的竟然是那只小黄鸭。 差点憋笑憋得要死的金雳都不知道该为谁可怜,而莱戈拉斯几人对于纱罗的感觉已经不是无语可以形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严肃残酷的护戒之旅被我越写越欢脱,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巫师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终途之永生的秘密――白巫师们 看着伊欧墨带领骑兵队离开,众人努力忘记刚才对方头顶那只可笑的小黄鸭,骑马来到了还冒着白烟的兽人尸体焚烧地。 一点也不担心此刻和树人一起的弗罗多等人,也不想闻到那可怕的味道,纱罗慢吞吞地在后面游荡,看看蓝天,看看岩石,优哉游哉得如同郊游一般。 要不是众人停下来搜素霍比特人们的痕迹,她大概会被他们抛开一大段路了。 因为相信弗罗多等人没有生命危险,阿拉贡心情淡定地搜索着痕迹,比起纱罗这种无影无踪的出现方式,弗罗多等人制造出来的痕迹非常明显。 利用多年游侠的经验,阿拉贡逐步推测到霍比特人们的踪迹,然后,略带惊讶地看向丛林,“他们进入了法贡森林。” “法贡森林?”金雳震惊地张了张嘴,“他们疯了吗?居然跑进这里?!” 即使是身为精灵的莱戈拉斯,也对四个霍比特人的胆量点一个赞。 移开视线,莱戈拉斯看向终于漫步到森林边缘的纱罗,作最后的确认,“他们平安无事?” “他们很安全,而且还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种族。”说出让人略为心安的话后,纱罗故意笑着补充,“虽然那种族的身材高大了点,样子怪异了点,脾气嘛……呵呵” “……”众人沉默不语,纱罗越是笑得开心,他们就越是不确定弗罗多等人的安危,谁知道她所说的“有意思”是什么个意思。 于是,众人还是决定进法贡森林寻找。 纱罗这次没有脱队,跟随他们一同进去。 一踏入森林,相比起金雳所感受到的阴暗和窒息,纱罗能够感受到的是更为积极和温暖的气息。 她可以感受到每一棵树的情感,可以通过碰触看到那古老的回忆,就好像刚刚来到中土世界时在瑞文戴尔感受到的一样,她能够听到森林的声音。 正在感受森林回忆的莱戈拉斯扫到纱罗那一刻的温和表情,发现他看不懂这个个性张扬的女子。 压下突然起伏的情绪,莱戈拉斯继续倾听树木的声音,然而,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当即神色一变,“白巫师来了。” “没错,有一个白巫师来了。” 莱戈拉斯和纱罗相同的结论让众人下意识戒备起来,在这个战争四起的时期,胆敢一个人来法贡森林的白巫师除了萨鲁曼以外,他们想不出第二个。 “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背后自带光晕?”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纱罗颇有心情地吐槽着,看到莱戈拉斯也紧握弓箭后,才有点良心地安抚道,“别担心,他是个好人啊~” 仔细观察着纱罗的表情,莱戈拉斯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甘道夫……” “什么?!”阿拉贡等人以为自己幻听了。 “莱戈拉斯,我只是小小的提示一下,你就猜到了!”没有过多解释,但纱罗这句话让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可是下一刻,她就激动地搂着莱戈拉斯,扬起脸兴奋地道,“都说了我们心有灵犀!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地宫见你ada?”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过于出乎意料,莱戈拉斯反应激烈地意图扯开纱罗,“放手!别再胡言乱语!” “不要~”若非故意忍让,纱罗才不会被他推开,心知精灵王子在紧张什么,恶趣味的纱罗笑得肆意非常,“你说瑟兰迪尔会不会喜欢我这见面礼?” 随着女子的声音,一颗巨大的白色宝石出现在她的手中。 “……”莱戈拉斯顿时死火,虽然他不想搭理纱罗这个话题,但是他知道他的ada一定喜欢那颗宝石。 “如果他不满意那个,或者他会喜欢这个?这个?或者这些?”故意欺负人的纱罗不断掏出更加璀璨夺目的白色宝石,其中甚至有比arkenstone更加诱人的宝石。 尽管不认为瑟兰迪尔会为了宝石而卖儿子,但是莱戈拉斯的心情简直纠结得打死结了。 天性使然,金雳这回没有取笑正被宝石衬托得闪闪发亮的精灵王子,而是盯着那些无比诱人的宝石。 即使是不贪财的阿拉贡和博罗米尔,看着纱罗滔滔不断地掏出各种宝石,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怎么变成了珠宝展示会?被宝石的光芒掩盖了身为白巫师的光芒,升级归来的甘道夫表情都僵硬了。 就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吗? 仿佛回应甘道夫的心声,纱罗一握拳将宝石收回空间,向他挥了挥爪子,“哟,甘道夫,你有没有想念我?” “呵呵……”这句话不应该是他问的吗?甘道夫被纱罗的无耻弄得无语,他们看到他的归来不是应该感动的吗?这是什么节奏? 亲眼看到这熟悉的面容和睿智的目光,莱戈拉斯等人这才相信所谓的白巫师是甘道夫。 眼看莱戈拉斯就想上前一表激动心情,纱罗对甘道夫道,“对了,白袍很衬你,让你显得越发老当益壮了。” 他该说谢谢吗?甘道夫决定无视纱罗,和莱戈拉斯等人展开谈话。 然而,因为纱罗之前的打岔,什么感动啊激动啊都减少了几分,但几人总算是重聚了。 只不过,甘道夫告知了自己的经历,并从阿拉贡口中知道自己掉落深渊后的事后,睿智的目光就一直看向纱罗,意味深长地笑了。 纱罗任由甘道夫看,却故意羞涩地捂脸,“莱戈拉斯,甘道夫在偷偷瞧我呢。[]” “……”精灵王子不想说自己认识纱罗,特别是在甘道夫将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也投放到他身上并呵呵笑之后。 抛开故意捉弄莱戈拉斯的纱罗,众人一起商讨后,决定先去解决洛汗国的问题。 因为他们相信纱罗即使没个正经,她对弗罗多等几个霍比特人的好意是真心的,除了故意伪装戒灵一事,她没做过伤害他们的事。 甘道夫也感觉到弗罗多等人平安无事,而且还将会和树人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他并没有明言,而是在纱罗的含笑中对莱戈拉斯等人说着谜语般的预言。 众人也就暂时放下对弗罗多等人的担忧,启程赶往洛汗国。 不过,在骑马的位置安排上,有了点小小的意外。 “你和我同骑吧!”仰着头看向白马上的精灵王子,纱罗双眼浮着一层水润的光泽,看向对方的墨瞳璀璨如夜空,可怜兮兮地恳请着,“我不会骑马。” 信她才怪!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吐槽。 “金雳,你和甘道夫一起坐吧,他老了,行动不便,你要照顾好他。”知心姐姐般地拍了拍矮人的头,纱罗对甘道夫一笑。 甘道夫不想被纱罗说自己老,即使他真的活了挺长时间,他相信,纱罗和他比起来绝对不遑多让。 金雳没有立即上甘道夫的马,而是看向一直以来和他同骑的莱戈拉斯,“精灵小子,你看怎么……” 猛地摊开手,纱罗对金雳道,“你喜欢这只小黄鸭吗?” 这是威胁!被打断话语的金雳非常肯定,他被威胁了!然而,他真的不想给人看到自己顶着小黄鸭作战的样子。 甘道夫虽然不知道内情,察觉众人面色有异的他却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大概因为头顶小黄鸭的威胁力太大,最终,“众叛亲离”的莱戈拉斯只能拉着纱罗上马。 满足地搂着精灵王子的小蛮腰,纱罗仿佛看不见其他人一样,大吃豆腐起来。 刚刚见死不救的其他人间歇性近视,没有再往那匹白马瞧上一眼。 纵马奔腾,翻山越岭,一行六人心情各异地来到了有骠骑国美誉的洛汗。 正如之前去过的不少地方,这里的环境充满了中世纪的欧洲风情,房屋沿着山势而建,在最高处的则是洛汗的王宫。 一路往王宫方向前行,众人看到站在路边的洛汗人民基本都穿着一身黑衣,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麻木和茫然。 金雳说得很对,墓园都比这里热闹! 纱罗看着这么点人口就可以称王称国的洛汗,只想呵呵两声。 让马匹放慢脚步来到了王宫前,纱罗出乎莱戈拉斯意料地首先下马,然后轻轻抬手,作出一个骑士请女士下马的姿势。 “噗……”身为另类的损友,金雳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莱戈拉斯无视纱罗,冷着脸下马,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被从王宫内出来的骑士要求放□上的武器。 在甘道夫用眼神示意大家照办之后,纱罗以真诚的眼神看向精灵王子,“莱戈拉斯,我会保护你的……” 莱戈拉斯正在解除长弓的手一僵。 纱罗继续声情并茂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但为了你……” 面对她闪闪发亮的眼神,莱戈拉斯感觉到一股恶意。 纱罗闪身上前,一把握着莱戈拉斯的手,满脸的坚毅和决心,“我是绝不会让萨鲁曼的爪牙玷污你的!” 玷污……?莱戈拉斯抽回手,面无表情地放下背后的箭囊。 纱罗只穿着一身轻飘飘的裙子,并没有什么武器可以放下,在洛汗骑士诡异的眼神中,她含情脉脉地对莱戈拉斯道,“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莱戈拉斯忍无可忍,微启薄唇,“……闭嘴。” 一直被逼着看戏的众人只觉得莱戈拉斯这句话大快人心。 只是,纱罗故意扭曲了莱戈拉斯的意思,“我就知道你担心我,我会省着说话的力气保护你的。” 够了!众人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其他人还在看啊! 绷着老脸才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甘道夫摆出一副长者模样笑看这对年轻男女。 就在他打算混进去的时候,洛汗的人看着甘道夫的手杖,要求他把它放下。 之前不想在纱罗面前认老的甘道夫,这一次也只能腆着老脸道,“你就让一个老人带着手杖吧。” 看甘道夫那副年老的模样,对方想了想,随他拿着手杖进去面见国王。 就在莱戈拉斯配合甘道夫扮演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时,一双手扶在了甘道夫的另一边,“甘道夫爷爷,小心脚下。” 莱戈拉斯瞪着纱罗,纱罗笑眯眯地回望,仿佛两人是一对夫妻般照顾着长辈。 “……”看着纱罗和莱戈拉斯一人扶着甘道夫的一边,阿拉贡等人努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 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在这值得纪念的一天,洛汗的王宫迎接了这几位将在中土留下无数故事的客人。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以及空旷的大殿,除了他们走动的轻微声音,原本在这里的人都悄无声息,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表情让人感觉有点发毛。 这里充斥着黑暗和邪恶的力量,而力量的来源正是两个外貌堪比丧尸的人――一个是洛汗的国王希优顿,另一个则是萨鲁曼的爪牙葛力马。 除非有美丽的容颜,或者重要的戏份,否则纱罗是不会记着一些无关重要之人的名字的。不过,这个世界的人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次见面都会自报来历。 当然,现在的希优顿和葛力马不会自报来历,但甘道夫一进去就喊出了希优顿是谁谁谁之子了。 只可惜,一番对话后,甘道夫的善意没有得到回报,葛力马不遗余力地对希优顿进谗言,然后更加不遗余力地表达对他们一行人的讽刺。 将那些无礼之语当作空气,纱罗一言不发地挡在甘道夫面前,在葛力马诧异的表情下,一脚踹了过去。 葛力马如同一个皮球,整个身体滑过光滑的地面,随后撞上了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有这么下马威的吗?莱戈拉斯等人为之一愣,虽然,他们都觉得这样做真的很解气。 冷冷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葛力马,纱罗满脸的嫌弃,“你长得也太丑了!”还想和其他boss一样玩邪魅蛊惑风吗?“竟然敢污蔑甘道夫爷爷?!还敢在我的莱戈拉斯面前无礼?!” 被称为爷爷的甘道夫,以及阿拉贡等人都觉得纱罗踹人的真正理由其实是第一个和第三个。 细心的一行人如果到现在还发现不了纱罗是颜控就太迟钝了,而作为踹人的第三个理由,莱戈拉斯决定当自己没听到那句“我的莱戈拉斯”。 正当甘道夫打算解除希优顿身上的咒术时,纱罗突然凑上前,略为挑剔地俯视这位饱受摧残的洛汗国王,“啊拉,大餐前来点前菜也不错~” 众人不明所以。 奄奄一息的葛力马本以为这个无礼的暴力女人会被萨鲁曼收拾,却不想看到让他吓傻眼的一幕。 其实不只葛力马,在场的洛汗国人,以及魔戒远征队成员都吓呆了。 “萨鲁曼……”亲眼看见纱罗从希优顿身上扯出什么吞了进去,甘道夫觉得口唇有点干,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杀了他?” “不,我吃了他……的力量而已。”故意微微一顿,纱罗回眸看向莱戈拉斯,扯出一个血腥的笑容,“别这样的表情,我更喜欢吃的是你。” “……”莱戈拉斯已经不能确定替ada到瑞文戴尔开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而站在他身边的金雳,被纱罗的笑容吓了一跳,左看右看,最后拿着斧头,“想吃了精灵小子,先过了我这一关!” 在高塔之上被吃光力量瘫在地上的萨鲁曼表示,愚蠢的矮人!你搞混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上班了otz……假期为什么眨眼就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也好,在少女如此想着的同时,黑发男人微微蹙眉,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差无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自身条件拐骗少女……吗?以他这幅尊荣竟可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让少女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缘由,黑发男人就想笑,他这样的容颜和人品竟也有人上当,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三秒钟,实验室里就增添了十多名研究员,每一个都是冰冷的脸孔,严谨的态度,一时之间将这里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 被众多研究员簇拥着,黑发男人缓缓抬眸,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却勾不起丝毫愧疚和不安,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尽管,接下来的事是由他主导的。 今天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在这栋大楼的49层中,此刻正上演着经典的1st特种兵大战。然而,身处实验室的众多研究员、博士及实验品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脱去染血的衣服,裸|身少女身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各色连线,身体的指标通过仪器的分析化作枯燥无味的数据,一一展现在黑发男人的眼前。 实验在紧张进行中,众研究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槽中的少女,随着莹绿色透着一股生命力的液体的注入,仪器上的指标逐一攀升,众人都不自觉地屏息起来,除了一人――实验的领导人,黑发男人。 但是专注于实验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黑发男人诡异的表情,更没有理会培养槽中少女痛苦的表情,在听到到达临界值后警报的尖锐声音时,他们才将注意力投向一边的黑发男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何种缘由,黑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少女憎恨的目光,然后,缓缓开口,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誓要将听到的人拉下地狱般阴森,“继续增加魔晃的浓度。” 命令一出,没有时间理会突然迈上心头的寒意,立即有研究员执行命令,速度之迅速让黑发男人微微侧目。 魔晃的浓度逐一攀升,警报的鸣叫声不断,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他们注重的是实验的结果,至于实验过程对实验品的伤害,他们才不会考虑。 结果……实验出人意料的顺利,或者意料之中的失败。 当看到培养槽中的少女表情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当看到她背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下命令的黑发男人。 人造的天使吗?黑发男人心中默念道。 下一刻,忆起记忆中展翅翱翔的片翼天使,黑发男人微微勾唇,不,应该是人造的灾难才对。 之所以在下一秒推翻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实验成功的同时,少女随手一击就破坏了禁锢她的容器,以恐怖的速度将邻近的研究员撕开。 众研究员怎么也想不到,多年的研究得来的不是荣誉和利益,而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狂热和疯狂的目光凝固,五名研究员就在他们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丧失了生命。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连忙拔枪的拔枪,逃命的逃命,混乱的场景仿佛这里不是实验室而是菜市场,而他们就是那盆任人鱼肉的菜。 “嘶啦――”似乎是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又一位研究员丧命于少女的手下,内脏和血液犹如恐怖片现场的道具一般喷洒在钢铁地面上,让人从心底发寒。 一个研究员愣愣地看着那堆血红,接着尖声惨叫一声,捂着被撕开左臂的伤口,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定格,与前人一样死无全尸。 一道道血红,一堆堆内脏断肢,仍生还的众人看呆了、看惊了,机械地向少女射击,只是,由于被射击者那满是讽刺和恨意的眼神导致准头不足。 “没用的,杂碎!”少女冷冷地看着丑态毕露的研究员,眼底是深可见骨的恨意。 随着话语,又一半人体被弃置在地上,少女赤|裸踏足在一片血腥海洋中,如同鬼魅般在实验室里制造杀戮。恐惧和凄厉的惨叫被金属门阻挡,求救的信号竟因磁场的阻扰失灵,前一刻满心成就感的研究员,谁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少女嘴角微勾,眼底是森寒的笑意,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复仇。 “s,你疯了!?神罗不会放过你的!”伴随质问的是一声惨叫,血肉之躯终将步上前人的路途,这位试图劝说或者说威胁对方的研究员,当真符合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算我不杀你们,神罗会放过我吗?”少女一脸狰狞,曾经空洞的双目此刻仅剩恨意和杀意,以往一幕幕惨无人道的实验在脑海中回播,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裂,声音犹如来自极地的寒冰般森冷,“你们――全部去死!” 尖锐的声音几可撕裂空间,蕴含着潜藏已久的怨和恨,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在密封的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杀戮将近尾声,本应全军覆没的实验室中,突然从虚空传来一股庞大而又玄妙的力量,因恨意而疯狂的少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声不吭。 原本以为会被留在最后慢慢折磨而死的黑发男人,在嘲笑自己阔达到不逃命的同时,深深遗憾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料感受到不同之前的宁静和诡异。 猛地睁开双眼,瞳眸深邃如夜空,在一室血腥的环境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这是……”微微启唇,黑发男人将身前一切映入眼底,眸色越加深沉。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也很伤感…… 只是没有时间让黑发男子慢慢思量了,少女在静止的前一刻已将剩余的人一同归西,此刻她正缓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抬起沾血的手。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黑发男人任由少女贴近他的脸,二人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难明。 “纱……” 如同被人生生掐断的命运丝线,少女仅仅发出了一个浅浅的音节,就一脸苍白地合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了呼吸。 看着犹如一个沉睡中的娃娃的少女,黑发男子一身冷汗。 不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是对实验失败的遗憾,更不是对脸上血迹的厌恶,而是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而恐慌。 她说的是“纱”,而不是“杀”。 而现在的他,在十分钟前名为纱罗,性别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伏羲与女娲题记。[.超多好看小说]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博士,请进。”对少女无比冷漠的男子,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迎向正中的一位黑发男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除了献媚以外,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s?” 一道饱含怀疑和惊讶的呼唤,让红衣少女微微侧目,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微微颤抖着,微蹙的眉头让她显得格外柔弱。 “博士,她就是s。”白袍男子明显是来人的下属,此刻他正用造物者的眼神看着少女,“今天她的状态很好,博士您可以进行之前的实验了!”语毕,看着黑发男人沉默的模样,自以为是默认的回答,于是白袍男子自发去准备实验用具。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器皿碰击声,少女颤抖的身子在慢慢平复,趁着白袍男子准备实验材料之际,抬眸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他,依然一身整洁,同样的白袍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也就是这感觉,让她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说是心有灵犀也会,说是机缘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尖锐的声音几可撕裂空间,蕴含着潜藏已久的怨和恨,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在密封的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杀戮将近尾声,本应全军覆没的实验室中,突然从虚空传来一股庞大而又玄妙的力量,因恨意而疯狂的少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声不吭。 原本以为会被留在最后慢慢折磨而死的黑发男人,在嘲笑自己阔达到不逃命的同时,深深遗憾见不到想见之人,却不料感受到不同之前的宁静和诡异。 猛地睁开双眼,瞳眸深邃如夜空,在一室血腥的环境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这是……”微微启唇,黑发男人将身前一切映入眼底,眸色越加深沉。[]这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也很伤感…… 只是没有时间让黑发男子慢慢思量了,少女在静止的前一刻已将剩余的人一同归西,此刻她正缓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抬起沾血的手。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黑发男人任由少女贴近他的脸,二人的神色同样的复杂难明。 “纱……” 如同被人生生掐断的命运丝线,少女仅仅发出了一个浅浅的音节,就一脸苍白地合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了呼吸。 看着犹如一个沉睡中的娃娃的少女,黑发男子一身冷汗。 不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是对实验失败的遗憾,更不是对脸上血迹的厌恶,而是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而恐慌。 她说的是“纱”,而不是“杀”。 而现在的他,在十分钟前名为纱罗,性别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章 第一章?初临之ff7与射雕――始 漫天星斗,与谁长存? 皎皎朗月,与谁共生?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过尔尔。[.超多好看小说] 尔可愿与吾共看沧海桑田,齐览星月变迁? ――伏羲与女娲题记。 【再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低沉压抑的女子嗓音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仿佛穿越了亿万时光,无奈得让人叹息。 我是分割线 犹如怪兽一般盘踞在星球上的钢铁大楼正吸食着生命的源泉,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是更为冰冷的现实。(.无弹窗广告) 密封的实验室中,满目都是金属的银白色,唯一有色泽的是实验台上睁着一双空洞眼眸的红衣少女,然而垂下来的黑发将她的表情掩盖,外人难辨分毫。 “s,一会儿博士来看你,好好表现。”随着自动门而入的男子,身披白色的实验服,冰冷的双眼看向少女的时候只有看物品的眼神,仿佛在面前的她是个如同娃娃般的物品。 闻言,红衣少女没有说话,惨白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只因她的血早已将白色的病人服染红。然而,一身沾血的少女没能引起白袍男子的注意,在她呆呆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男子在摆弄仪器,时间静静地流走。 “哧――”的一声,金属门自动敞开,同样一身白袍的几人步入,轻微的动作让衣袍微微翻动,犹如一抹白色的海浪。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4章 Doctor·日常番外 doctor?日常番外 很久很久以后,纱罗每一天的清晨总是从窗外传来的打闹声开始。(.好看的小说) 按理来说,当那一束束温暖的阳光从云层洒落,让万物镀上金色的纱衣时,这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清晨。 然而,很多时候,就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清晨里,窗外总传来或大或小的打闹声。 原本在花园中种植了各种或娇艳或灿烂的花朵,那些花朵上尚还带着点点晨露以及折射阳光的耀目光芒,只是,如此被人精心养护的庭院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赞赏。 轰隆一声,花圃的花叶残骸满天飞。 咔嚓一声,喷泉上的雕塑碎裂成沙。 啪嗒一声,回廊外的亭子终成历史。 一只带着丝质白手套的手拉着窗帘,手的主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心底的波涛与表面的平静成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反比。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就在他拉开窗帘让一室变得光亮的时间里,窗外的打闹已经让整个花园化为乌有,那些“活泼好动”的男子也因为察觉他的动作而停止了这小打小闹。 “嗯……” 困倦的呻|吟声拉回了塞巴斯蒂安的注意,床上正睡眼惺忪的女子烦躁地拉过被子蒙头再睡。可惜,即使窗外的人收兵不再战,返回客厅中的他们依然以口舌嘲弄对方,阵阵吵闹声迷迷糊糊地传到了楼上。 “该起来了,今天的早餐是蔬菜沙拉和烤饼干加抹茶牛奶。”拉开被纱罗扯住的被子,塞巴斯蒂安以温柔动听的声音唤醒女主人,并用拿手的美味诱惑对方尽早起床。 纱罗无奈地睁开眼,楼下的声音依然在耳边环绕,半是气恼半是为难地道,“我要你拿上来喂我。” 闻言,塞巴斯蒂安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睛都全眯起来的他带着恶魔的骄傲和管家的尽职提醒道,“虽然得到你的亲睐是我的荣幸,但是如果这样做了,你不介意他们的反应吗?” 脑海里立即就回想起某一天让塞巴斯蒂安喂食后众人的反应,再回想那几乎找不到原样的战后遗迹,纱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任由恶魔管家仔细地替自己打理仪容,纱罗想了想,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直到一切妥当即将下楼享用早餐,纱罗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被忽略的某人。 呆呆地看着另一边的床下,在那柔软的地毯上,靛青色发丝的半裸男子赫然闭上双眼。 若非直接攻击到身上,老子怕是可以睡到天长地久吧?纱罗抽了抽嘴角,轻轻勾指将死尸一般任由他人摆布的老子移回到床上,然后脚步无声地迈向塞巴斯蒂安打开的门。 走到客厅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圆桌边,俊美的容颜配上合身的衣着,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刚才犹如菜市场的口舌之争是由这些男子造成的。 已经懒得理他们理由多样的争闹,纱罗习惯性地在某恶魔管家的服侍下入座,开始享用对方静心制作的早餐。 只是…… “这是什么味道?!”难以接受地捂着嘴巴,纱罗大材小用地直接用能力将口中的食物消灭得一干二净,然后以一种其他人乐见其成的怨念目光死死地盯着负责准备食物的塞巴斯蒂安。 被盯着的恶魔管家先是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圆桌边上的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批评起来了。 “杂种!这就是你所谓的美食?”首先开炮的是一副群嘲笑脸的吉尔伽美什,“看在大家住在一起的份上,本王就慷慨大方地赏赐你们一个见识世间最美味食物的机会吧!” “这真是你的失职,小塞,不过小惩大诫就可以了。”带着一脸十分“宽容”的表情,云天青以指搓了搓下巴,然后一副哥俩好的姿势搂住了身边的英雄王,不知客气为何物地小声说道,“我可以选择菜式吗?” “云天青!”脸色有点阴沉的玄霄喝止了让他也觉得丢脸的师弟,不理会对方的赔笑,淡淡扫了眼塞巴斯蒂安,接着竟闭目养神起来。 比起入魔后越来越修身养性的玄霄,前1st特种兵的杰内西斯却不会介意继续上眼药,要知道他可是执行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任务,“身为管家连一份早餐都弄不好,不如早点让他收拾包袱走人吧,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你的钱啊,纱罗。” “想不到怪物你也说了句人话!”还不等纱罗对杰内西斯说什么,罗洁爱尔的一个词就惹火烧身,引得杰内西斯不由眯眼,而膝盖中箭的萨菲罗斯也是暗生怒火。 而在吃醋的道路上早就走得非常遥远的无机天使,当然不会在意这点火药味,淡淡瞥了眼两位前特种兵后,就一手托腮一手撩起自己的发丝,摆了个比封面女郎更加妖娆的姿势,对着嘴角微抽的纱罗呢喃道,“其实如果姐姐你想的话,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做你的腹中餐……” “人妖!这里是公共场所,收敛点吧!”早就看不过眼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罗洁爱尔,重楼毫不客气地说道。 只不过,众人本来的炮火貌似转移了目标。 “人妖”一词让曾经被人当街调戏的塔尔塔罗斯脸色一沉,属于深渊的压抑气势瞬间袭向重楼。谁让在场的男子中就属重楼长得最爷们儿,也只有重楼才会一而再地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词! 被挑衅的重楼却是求之不得,眼看如此多美味的大苹果在面前(咦,混进什么东西进来了?),尚武喜战的魔尊大人早就被压抑得技痒,前不久在花园的热身才不会让他觉得满足呢! 眼看客厅即将重蹈花园的覆辙,身为管家的塞巴斯蒂安知道自己再不出声的话,他就又将面临一大堆无谓的工作。 “很抱歉,亲爱的主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贴腹部,随时随地都自成一幅画的美学追求者先是行了个礼,“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食物被动手脚是我的失职,请您责罚。” 其他人不问原因就直接责难他,不就是看出以他对美学的追求做不出推卸责任的事吗?只是很可惜,失职的责任他肯背,但是下手脚的责任就怎么都不能背了! 于是,诚恳地请求女主人责罚的恶魔,托起女主人的手,很是痛心疾首地指责道,“只是恳请您能给我一个负荆请罪的机会,找出幕后黑手再行领罚。” 顿时,热闹哄哄几乎变成第二个战场的客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个个都表现得要么霸气侧漏,要么酷帅狂霸拽,要么仪态万千风情万种(……) 很好,一顿早餐而已,需要弄得如此戏剧化吗?纱罗额角冒青筋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他们就真的当她好玩么?一个两个都爱上了演戏剧? 就在纱罗考虑着该给出什么反应来回报他们这番努力的时候,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动作轻柔地替她按摩起额角。 “别气,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好好先生?文森特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态度,自顾着露出圣父一般的笑容。 “御主,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请直接交给我吧!别气坏自己。”同样不参与到其他人的陷害中,忠犬的迪卢木多抖了抖呆毛,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其实也是争宠的一种表现。 一向奉行沉默是金行为准则的威兹曼突然发现,客厅的气氛变得好恐怖啊qaq!淡定的表面下,白银之王无比怀念自己一个人在天上飞的孤独日子。 同样怀念起k世界的宗像礼司,轻轻拍了拍威兹曼的肩膀,换来了让他暗暗冷汗的一个拥抱。 而到目前为止还没出过一声的哈迪斯,在这压抑到恐怖的气氛下,轻轻抬了抬眸,正如曾经呆萌的他求婚――或者说逼婚――的直接,这一次的他依然非常直接地吸引了纱罗的注意力。 黑色的丝质袖口微动,苍白的手指伸出,没有半分同伴爱的冥王指着自始至终气定神闲品茶中的某人,“食物是他动的。” 被出卖的太子长琴,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欧阳少恭的青年,面对哈迪斯的指控,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变,“哦?你是指在下吗?” 那明明只有一个音节的语气词,愣是在黄衣青年口中化作了千萦万绕的声音,引得天然的威兹曼一抖,将脸色发黑的宗像礼司搂得更加紧了。 哈迪斯却仿佛听不出欧阳少恭话里的危险,淡淡回了句,“是。” “难道你有胆做没胆认?”下意识支援上司的塔纳托斯咧唇一笑,讽刺意味十足地对欧阳少恭道,“天天都一副死人样,看你就是个无胆匪类!” 坐在塔纳托斯身旁的修普诺斯一时没有注意就让自家弟弟惹仇恨了,间歇性兄弟爱缩水的他决定还是继续看戏吧,谁叫愚蠢的弟弟吃了多次亏还是不吸取教训一头撞上去呢! 于是,本来打算齐心协力(……)踢走一个竞争者的众人,就这么内讧着打了起来。除了热衷于看戏的吉尔伽美什外,这样的结果最让重楼满意了。 至于被陷害的塞巴斯蒂安?笑容僵硬的他依然尽职地张起结界,为纱罗张罗着早餐,顺便满怀恶意地分发起之前被动手脚的食物,并将其摆在不参与战斗的其他人面前。 “既然亲爱的主人都品尝过了,你们……”未尽的话语饱含了满满的恶意,塞巴斯蒂安决定偶尔一次违背下美学也无妨。 向来有难同当的纱罗乐于有人步她后尘,笑眯眯地看着诸如伏羲、路西华、闻仲等几位无辜人士,“现在想起来,其实味道真的很特别,你们试一试~”语毕,抛下眼神漂移的几人,好奇地向战场中心的罪魁祸首问道,“少恭,这是哪来的调料?” “先前纱罗不是很好奇晴雪姑娘的手艺吗?”手下拨弦的动作不停,欧阳少恭笑得一脸温柔,“在下看你昨夜劳累,这才特意慰劳一下啊。” 好吧,归根到底就是众人想小小地报复一下纱罗的厚此薄彼,谁让她对老子的亲密度最高啊! 睡梦中的老子表示,那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夜晚专注于睡觉的人啊!无论自愿还是被迫,都专注于睡觉几千年,从未被超越! 第205章 Doctor·快穿番外 1 doctor·快穿番外1 长长的绿发如瀑布般洒下,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少女有着耀眼的琥珀色眸子,精致的脸庞被发丝半掩着,透过那丝丝缕缕,可以看到她羽睫下的双眸竟是没有半分情绪。 因为活得太久太久,她已经很少为一件事感到惊喜。 然而,这位身怀code的力量,被称作“不老不死的魔女”的少女,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室内的一个身影时,沉寂的眸子仿佛被点燃了火种,一种绝望中透出希望的眼神在她眸底骤然迸发出来。 “唉,他们打架就打架,干嘛将法术扔给我!”小小地吐槽了一下那些好斗分子,纱罗抬眸看着这明显是现代的室内装修,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怎么又穿错了!” c.c的眸子直直看向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以往的毒舌、傲娇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最为淳朴的好奇心,“你是什么人?” 纱罗转过身去,将坐在沙发上的绿发少女扫了一下,为对方美丽的外表暗暗赞叹一声,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c.c,你好,我只是路过的而已,不打扰你……” “等等!”以自己也想不到的速度冲了上去,c.c刚好在纱罗再次动用力量穿越时空离开之前,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你能够杀死我吗?” 如果她的感应没有错,这个银发女子体内的力量足以让这个世界毁灭。如此强大的人物,是否有能力将她杀死呢?c.c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纱罗眨了眨眼,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我的确能够做到。” “那请你杀死我!”并没有鞠躬或者做些什么求人的动作,c.c只是凝视着纱罗,毫不掩饰自己的求死之心。 纱罗这回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夙愿,微微抽了抽嘴角,“我干嘛要答应你?如果你是个帅哥我可能还会帮帮忙。” c.c咬了咬唇,纱罗的拒绝并没有让她妥协,“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答应杀死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啧啧,这句话要是说给别的男人听,那就真是惹人犯罪~”纱罗摇了摇头,拨开了c.c的手。 但是,指尖碰触的一瞬间,c.c雪般的肌肤让纱罗大叹手感一绝。 再抬眸看了一眼c.c,眼前绝望而真挚地看着她的魔女,纱罗突然之间也感到一阵心动。 不是情爱的心动,而是恻隐的心动。 “好啦,好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对美女也没辙。”纱罗笑了笑,伸手在空中描画就想到别的世界去,“我答应你,不过现在还有事要忙,回头再找你!” 等鲁鲁修让c.c露出笑容之时,大概她就不必兑现承诺了。 c.c并不知道纱罗其实根本没打算杀死她,但一看纱罗就想离开,c.c立即跟了上去,“请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赋予他人geass的能力,至少让我帮你一下。” “其实你不帮忙也没所谓的……”纱罗还想说点什么,却被c.c认真的眼神怔住了,等好不容易回神,也只有耸了耸肩,“好吧,等价交换嘛,我知道了,那你就帮我一下吧,这下可安心了?” “谢谢你!”c.c知道自己选择跟随根本就不是为了报答纱罗,而是因为她害怕这个人转身就忘记这个约定,让她再一次面对绝望而已。 她已经不希望再次让机会从指缝中溜走。 这么多年来,她剩下的只有作为魔女的记忆,连自己原来是不是一个人类都不记得了。憎恨她的人、对她亲切的人、疯狂地爱上她的人,全部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 只有她,在永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中孤独地活着。 只有她,一个人。 纱罗并不知道c.c的决心有多么的强,因为欣赏c.c,她根本就不想杀死对方,决定用自身经历来劝一下,“其实永生也不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你可以找一个寄托,一个不行就找两个,我觉得你身边的鲁鲁修就很不错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们的事,但是……”c.c微微敛眸,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因为主人的心情而变得晦暗,“我,不能接受同样的失败了……” 正有死亡,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活着”。 “我认识一个人,他为了活着,几乎什么都可以为之付出……”纱罗为c.c的死脑筋而感到微微懊恼,以太子长琴的故事再一次劝说着,结果还是动摇不了c.c的求死之心。 正打算放弃,纱罗突然想到了c.c的官配,“难道你就舍得你的魔王鲁鲁修?跟着我的话,可就没机会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了,没机会再看一眼这个男人了?” c.c沉默了一下,语气平静地道,“无所谓舍得与不舍得。(.好看的小说)” 纱罗耸了耸肩,放弃劝说了,“那好吧,随我来。” 良久。 风扶起窗边的纱帘,室内早已无一人。 这时,开门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悦耳的男声,“c.c,你最喜欢的披萨……咦,人呢?” 另一边。 纱罗带人穿越已经带习惯了,却忘记现在身边的不是她的汉子,而是一个刚认识的妹纸。 没有预先告知c.c她们将穿越的是时空隧道,c.c的code突然力量暴走,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纱罗和她早就受伤。 而等纱罗观察目的地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又一次穿错了,这次穿错的是时间。 古式庄严的宅邸中,轰然而起的火焰让围攻的众人咒骂不已,然而,即使是惨叫着想扑灭身上的火,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吸引独立在中央的人一丝目光。 周围是一片火海,浓重的火焰色泽如同燃烧着罪恶,站在火海中央的人一身白色狩衣早已变得脏污,他却仿佛感觉不到自己不断流淌的血液。 黑色的长发随着火焰起舞,这名俊逸的男子终于抑制不住地掩面大笑,“哈哈哈哈哈——” 围攻的人被他癫狂的模样吓倒了,身处火海却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倒流,极度的严寒自心底蔓延开来。 原来,这就是麻仓叶王……即使平日里对人或温柔或严肃,他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那双眼内,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他根本就看不起他们! 因被无视而愤怒、因对方强大而胆寒,这些围攻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凭空出现的两个人,心神失守的麻仓叶王同样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出现。 “真是赶上了一场好戏~”纱罗眯了眯眼,倒映在墨瞳里的火光犹如跳动的鲜血。 早就见识过各种各样杀戮的c.c对眼前的一幕不为所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你所不知道的妖魔与人类并存的世界,是不是很壮观?”伸手指向因为麻仓叶王紊乱的巫力而徘徊在附近的妖魔,纱罗笑看这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指尖微微一转,纱罗指着丑态百出的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c.c,你看,他们是不是很有意思?这些人可是想亲手将自己最大的护身符毁去,完全不顾忌叶王为他们做过的所有事。” 只一句话就推理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c.c眼神没有一丝变化,看厌了生死和权谋的她,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温度,“因为力量而恐惧,得到权势后又妄图掌控手中之刃,世间的人就是这般被自己的贪欲和愚蠢所毁去。” “说得对!”纱罗点了点头,这样的场景她同样看过很多,所以很快就没了兴趣,转而关心那些濒死的人,“不过他们还真是难看,恶……这个人还想将烤得只剩下一点点的肠子塞回去……” 听着纱罗对他人死状的各种嫌弃,c.c并没有打断,但场内突然出现的一只猫,让她改变了主意,“你是不是很欣赏那个人?他就快死了。” “什么?!”纱罗猛地回过神,只顾着看戏的她,本以为凭麻仓叶王强大的力量能够完爆全场,却忘记了万事非绝对的。 股宗——被叶王救回来的猫又,在陪伴叶王多年之后竟然背叛了他。 纱罗狠狠咬了咬牙,叶王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明明之前各种狂霸酷炫拽啊! 感觉到对方的愤懑,c.c很怕纱罗会因此毁约,微微垂下了头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 “不,没关系,反正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纱罗其实也只是为叶王的死法感到悲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何况,她本来就是想去一千年后见麻仓好的,现在既然叶王都gameover了,她还是直接去一千年后吧。 这一回,没有力量的干扰,二人成功地来到了一千年后。 “啊——”伴随着凄厉的女子叫声,一个婴儿出生了。 没有一点对新生命的期待和喜悦,麻仓家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地看向这个婴儿。 “不对!”其中一个老人家突然指着婴儿道,“他是叶王!式神,立即将他杀了!” 巫力涌动,式神猛地向那个婴儿攻击,而被攻击的婴儿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地等待他们的自投罗网。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火灵并没有出现。 随着一声巨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个容貌绝美的女子。 “哇哦~~~好可爱的小包子!”纱罗将麻仓好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爪子却忍不住在对方脸上揉啊揉,捏啊捏,顺便对虎视眈眈的麻仓家众人勾起一个坏笑,“既然你们不要他,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奶粉钱、尿片钱什么的就不问你们拿了。” “你们是什么人?!放下叶王!”麻仓家的人都拿起符咒,唯恐突然出现的纱罗二人是叶王的追随者。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巫力激荡不已。 纱罗危险地眯了眯眼,“真不乖~” “糟糕!快逃!” 力量的融合和爆炸几乎将整个建筑毁去,要不是众人反应过来支起结界,尚还在分娩中的女子怕是生不出麻仓叶了。 看着到现在为止表情都没有变化过的c.c,纱罗眸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就是我的条件。”将怀里的婴儿递给c.c,纱罗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兴致勃勃地道,“来,c.c,现在就由你来照顾他了,喂奶、换尿片、哄睡觉什么的,都由你来负责!” “什么?”自从被带着穿越时空后,c.c就知道纱罗看不上她的力量,却没想到对方竟会提出如此条件。 纱罗无视c.c手足无措的样子,对怒视她的麻仓好笑了,温柔的笑意却让对方感到无边的恶意,“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小包子~” 被封了灵视的前高富帅麻仓叶王·现小包子麻仓好,憋屈地发现自己连手掌大小版本的火灵也召不出来。 一个是想清理凡人建立新世界的偏激分子,一个是冷血冷情一心求死的不死魔女,两人会有什么火花呢?纱罗感到很期待。 即将被祸害的世界表示,它一点也不觉得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昨天留言的亲想杀了我╮(╯_╰)╭ 但是我不是故意用番外来做更新的!相信我吧! 本来在单位码好了第一百八十一章,结果一关闭word,就忘记了将文档存入u盘…… 好吧,起码比忘记存档好,但是我真的不想重新码相同的内容,所以用番外来顶替吧! 之后番外的内容都是之前在计划中被腰斩的几部动画和读者要求写的内容,如果你们有什么想看的话可以点餐(例如现在已经有人点的尚轩和石之轩)。 对了,本章主角是《叛逆的鲁鲁修》里的c.c和《通灵王》里的麻仓好。 第206章 Doctor·快穿番外 1.2 doctor?快穿番外1.2 当然,恐怖分子和不死魔女之间的火花什么的,只是纱罗的一厢情愿。 她的确是非常期待c.c和麻仓好之间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然而,她忘记了一个火花点燃的重要条件――她的安分守己。 即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出去拉仇恨,纱罗才压抑了那么几天,就忘记了之前的初衷,忍不住在二人面前原形毕露。 c.c曾经是一个奴隶,现在客串起未来通灵王的保姆也做得十分尽职尽责。只是她难得的细心和温柔都被麻仓好无视了,认为c.c是纱罗同党的他,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们一天好脸色――用一张可爱包子脸做出包公脸,他也算有能耐――于是,在c.c再一次用奶瓶喂奶的时候,纱罗忍不住就吐槽了。 “再给我看到你这么一张讨债的脸,我立即请一位重量级奶娘回来,说到做到。”纱罗挑了挑指甲缝,做出一副坏女人的模样,“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的,人奶可比牛奶有营养多了,等你日后长得叶王那般高挑的时候你就会感激我的。” 好吧,纱罗这是在威胁的同时,吐槽麻仓好在动画里那个矮个子形象。 她不求麻仓好有网球王子那种13岁和20岁一样的身高,只求他别比她矮就是了。 “==#!”顿时,麻仓好的讨债脸变成了死爹脸,让一个有着千年记忆和成年人心智的灵魂屈身于婴儿身上已经够他恼火了,她现在连这个也要管? 答案是yes。 纱罗不仅要管他吃进去的,在“放出去”这方面也被她惦记上了――即使身具再强大的巫力,即使不被纱罗封印成一个凡人,麻仓好也难以避免一些事,他总不可能只喝奶不xx吧? 在这一件事上,c.c的态度很认真,认真地连有着强大忍耐力的麻仓好都只好闭上眼睛试图眼不见为净。 偶尔看到这换尿片一幕的纱罗,浓浓的恶趣味又浮上来了,“好~你那里好可爱啊~” 故意露出来的痴汉脸被麻仓好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小婴儿的脸都皱成一团。 “怎么?我就不能看吗?想杀了我吗?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会忍不住将你的小可爱切下来收藏啊~”纱罗不遗余力地拉仇恨。 c.c诡异地保持沉默。她只是希望纱罗能够履行约定,她什么也听不到。 再一次撇开脸的麻仓好心底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重复一百遍啊一百遍) 等这种无能为力被人动来动去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去了,能够自由走动的麻仓好却被纱罗抱在怀里,经常在邻居面前各种显摆。 强壮的中年妇女笑得像个怪阿姨,“纱罗,你的孩子真可爱,装起大人的模样实在是太萌了!” 纱罗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手指揩油似的在小包子脸上刮了一下,“呵呵,亲爱的好,快谢谢田中姐姐的赞美!” ==……什么田中姐姐,田中大婶还差不多吧?!麻仓好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脸色阴沉。 纱罗的手还没有从他脸上移开,示威似的从脸颊划到了脖子,“亲爱的好~你又不乖了~” 肚子能撑船……才怪,麻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谢、谢、称、赞!” 目睹“母子”这有爱的一幕,田中太太大笑了,“哈哈,你家孩子比我家臭小子好玩多了!” 再一次,麻仓好在心底重复一句话一百遍啊一百遍。 聊得正开心,田中太太看到门边的一桶水,“对了,换水的工人请假了,让我来帮你托回去吧!” 不等纱罗拒绝,田中太太扬了扬自己比纱罗强壮多了的手臂,热情地帮他们换水。 等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却热情好客的田中太太离开,纱罗拍了拍麻仓好的头,“其实田中姐姐也是一个很好玩的人,这个世界也有很多这样看似平凡、但心灵美好的人类。” “你这是在劝我吗?”麻仓好面无表情的脸极尽嘲讽的意味。 “对啊,我在劝你别做大魔王的梦了,你舍不得毁去这个世界的。”纱罗语毕,心底为自己将笑面虎养成面瘫一事感到有点无力。 麻仓好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冰层仿佛裂开了一条缝,“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自以为是的人类,以为自己很懂他吗? 深知麻仓好是个内心柔软的人,这才会因为被人背叛而受伤,纱罗并没有再说什么圣母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我呀,不是什么人,只是你的妈妈而已,乖儿子,喊一声来听听!” “==”麻仓好以面无表情回答之。 如此这般的小日子慢慢过去,麻仓好也知道了他眼中的同党c.c实际上并非纱罗的什么人,而且c.c明显有求于她。 麻仓好想趁此机会打探消息,谋取脱困之法,却不料还没等他挑拨离间,他就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纱罗,我们之间的约定什么时候可以兑现?”茶室中,c.c放下杯子,绿发下的眸子如金子似的,冰冷而美丽。 纱罗抚额,“……你还记得啊?” “这几年,我从没忘记过。”c.c的语气很平静。 连真心待她的鲁鲁修也能放弃,更何况是眼前这两个人? “……”麻仓好并没有插嘴,他也很好奇c.c的愿望,却不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半分线索,不由怀念起自己的灵视。[.超多好看小说] 没有立即回复c.c,纱罗伸手抚摸麻仓好顺滑的发丝,“好,你猜猜c.c的愿望是什么?” 不等麻仓好想好答案,纱罗就接着道,“比起你那个中二的重建通灵人世界的愿望,c.c的愿望可是环保多了。” 麻仓好没有犹豫地拂开头顶的手,如同千年前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笑得十分的温柔谦逊。 纱罗为他难得一见的笑容沉默了一下,然后,正襟危坐,对c.c道,“这一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c.c。” c.c听明白了什么,被笑称是三无的她也如麻仓好一般勾起了唇角,却比麻仓好的笑容真实多了,“我也是。” 随着这句饱含了复杂情绪的话,不死魔女带着这个笑容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 “!”亲眼看见熟悉的人被纱罗如同抹去痕迹地吞噬完毕,麻仓好更为震惊的却是另一件事,“她的愿望……是死亡?” “没错,作为不死的魔女,c.c她的愿望就是死亡。”纱罗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没有一丝怀念或遗憾,就好像让c.c死亡的人另有他人一般,“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舍不得呢?” “开什么玩笑?!”闻言,麻仓好下意识就回道。 纱罗歪了歪头,开玩笑般地再问,“那如果我也离开,你会舍不得吗?” 麻仓好笑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渺小的情绪?” 纱罗为那熟悉的“渺小论”而怔了怔,随之对早已经能够独立的麻仓好道,“那我也走了,你可别惦记着我啊。” “别做梦……?!”麻仓好正打算嘲讽一番,却只能看着银发女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刚刚还坐在一起享受茶香的三个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体内的巫力瞬间解封,巨人型的火灵出现在几步之遥的花园里,猛然解开的灵视传来了周围各种各样的心声。 一直希望她们消失在他眼前,麻仓好却没有料到今天终于达成这个心愿。 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麻仓好仿佛听不到那些烦人的心声,心底非但没有因为心愿达成而轻松,反而觉得更加难受了。 是因为自己根本没出一份力吗? 麻仓好伸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知道自己的难受根本就与通灵人的自尊无关。 哈,看来这一年的夏夜祭只有他一人了吧?终于……安静下来了吗? “童子,是你吗?”压抑的气氛中,温柔的女声响起。 与猛然看过来的麻仓好对视,麻之叶难以自已地捂着嘴唇,“太好了,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她骗我……” 看着坚强的女子低声哭泣,麻仓好的声音变得有点艰涩,“母亲……”视线下移,将千年前阴差阳错让他得到灵视能力的鬼魂纳入眼底,“千代……” 这算什么,他啊……才不会舍不得…… ??????我是分割线?????? 站在火灵的肩膀上,小黑炭好奇地问道,“好大人,你在看什么?” 将视线从下面的人群中收回,麻仓好微微敛眸,压下刚才猛然起伏的情绪,“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了。” “麻仓好!”突然而来的攻击打断了二人的交流,出现在麻仓好眼里的是一个绿发少年,正用堪称狰狞的表情狠狠地盯着他,“你这个混蛋!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攻击挥去,麻仓好不复以往的面无表情,温柔的笑容就像一个邻家男孩一般,“原来是你啊……” 李塞鲁看着麻仓好的笑容,眼底的恨意更深了。 匆匆赶来的麻仓叶跑到两人中间,“李塞鲁,你一定误会了什么,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难道我的家人就不是无辜吗?!”李塞鲁狠声道,“麻仓叶,你和那混蛋是一伙的,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消灭你们!” 麻仓叶连忙挡下李塞鲁的攻击,“别打打杀杀的,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好是一个温柔的人,你们之间的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温柔?”不等李塞鲁嘲讽,麻仓好就笑得十分的开怀,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麻仓叶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因为好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眸色转深,麻仓好酒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哼,听着,他的家人就是我杀的。” 站在火灵身上的麻仓好各种霸气,各种招惹仇恨,谁知道下一刻就被一个人消去了这份强大而压抑的气场。 “别将什么都揽上身啊,乖儿子~”纱罗出现在麻仓好背后,如同抱着一个人形娃娃一般,将麻仓好整个人都纳入自己的怀里。 被勒令不准插手的拉基特等人立即怒斥,“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好大人!” 听着麻仓好手下的话,纱罗不为所动,只享受地将头往前蹭了蹭。 麻仓好的身体不由一僵,“……纱罗?” “哎呀,我们才两年没见,你就不喊我妈妈了吗?”报复性地,纱罗又蹭了蹭。 他什么时候喊过?麻仓好心里怒骂,嘴边的话却变了个样,“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纱罗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我想你啊!” “……”麻仓好突然觉得天气有点热。 “纱罗,你来了!”看到纱罗的出现,唯一有好表情的就是麻仓叶。 看他自来熟的样子就知道,纱罗在这两年里将关注的对象改成了麻仓叶,顺便……灌输他“麻仓好是一个好人”的观念。 继续在麻仓好的头顶上蹭蹭,纱罗扬了扬手,“叶,都叫你喝多点牛奶,看吧,现在和你哥一样长得这么矮!” 闻言,麻仓叶不在乎地哈哈笑了几下,麻仓好的脸色却瞬间由红变黑。 因为麻仓好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比纱罗矮了不只一个头,还被她像个娃娃似的抱在怀里! 不在乎怀里人传来的怨念,纱罗对下方被她控制住的绿发少年道,“李塞鲁,你的家人都是我杀的。”穿越者嘛,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轻轻松松地将“孤儿李塞鲁奋发复仇”+“脑残军团xws”事件解决完毕,纱罗无视麻仓好的一堆手下,将他们眼中的神带到了另一边说悄悄话。 怀念地伸手抚摸麻仓好那头顺滑柔亮的发丝,纱罗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怎么了?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早已做过很多遍地挥开她的手,麻仓好脸上的笑容就像带着一个面具,“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之前的消失,又是为了什么?” 哦呀~在三堂会审吗?在秋后算账吗?纱罗再次眨了眨眼。 然后,麻仓好发现灵视的能力失控发动了,本来听不到的变成了听得到,而且还有画面倾情附赠。 那各种各样的cosy、xx-y让麻仓好的笑容一下子就崩了。 满意地看着对方的反应,纱罗捧起脸,一副憧憬的表情,“好,你就从了我吧?最多等你长成叶王那般高富帅的样子,我就不用你换装,好不好?” “白日做梦!”即使是自家母亲,麻仓好也无法容忍那些画面成真啊! 纱罗以麻仓好无比熟悉的危险笑容对着他,“你确定?” “叶也可以……”麻仓好实力不足,垂死挣扎道,反正他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纱罗摇了摇头,回以真诚的、温柔的、动人的眼神,“你是独一无二的,亲爱的好~” 麻仓好发现,他再一次想xx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至于xx是“杀了”、“杀死”、“烧死”或者其他什么的,tocontinued……不,没有了,是end。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叛逆的鲁鲁修》&《通灵王》完毕。 其实这么可口的麻仓好,我怎么可能让他和c.c配对呢?要知道我的文章都是女配死光光的!(1vs1的那篇ff7同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