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资本大小姐,掏空祖宅嫁军少宠疯了》 第1章 穿成资本家小姐 1970年,九月。 沪市,时家祖宅。 “樱樱啊,现在多少人盯着咱家呢,你就非要买百达翡丽的表吗?爸爸不是不想给你买,只是现在情况特殊。” “那些红袖章跟疯子一样,谁家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把门打开,樱樱,听爸爸的话!” 听着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时樱揉了揉痛的快要裂开的脑袋。 什么情况? 整理着原主的记忆,时樱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穿书了,穿到了一本名为《香江美人为绝嗣大佬一胎三宝》的小说中。 她没有穿成女主时蓁蓁,反倒成了书中与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时樱。 原身是真冤啊! 资本大小姐的甜一点没吃到,资本大小姐受的苦挨个尝了个遍。 时家是最早一批开厂做生意的,积攒下来的家产十分可观。 后来,时家在打仗和建国时都疯狂砸钱,被定性成红色资本家。 时家老爷子政治嗅觉十分敏锐,明哲保身,干脆将明面上的家产全捐了,这才换来了几十年的安稳。 时家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女时流吟。 他特意为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也就是原身的父亲谢学文。 婚后两人育有一女。 时流吟刚生下时樱没多久就失踪了,之后,时家老爷子和时家奶奶大受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时家人全死了,就只剩下一个在襁褓中的时樱。 谢学文这个上门女婿就理所当然的笑纳了时家的全部财产,成了最后赢家。 看书的时候,时樱差点被这贱人恶心死。 时家就剩了原身这一根独苗,照理说,你把时家的财产拿就拿了,作为回报,把原身好好养大,嫁个靠谱对象也算圆满了。 偏偏,谢学文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啊。 在婚前,他外面就有一个小青梅,小青梅和时流吟几乎同时怀孕,两人都生了个女儿。 谢学文直接偷梁换柱,把小青梅的女儿和时樱调包了,时蓁蓁成了时家的女儿,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时家的全部财产人脉。 至于时樱,被他们转手卖了,买她的人家动辄打骂,最后,还是同村的一位寡妇实在看不过去了,把时樱买下,当女儿养大。 原主惨过黄花菜。 谢学文呢,迎娶了小青梅,之后还生了个儿子。 而伴随着现在政策收紧,时家上了清算名单。 谢学文计划着逃往香江,大把的钱撒下去,结果只得了三张偷渡船票。 一家四口,三张票,肯定有人会被留下,谢学文嘴上急得起了好几个燎炮。 最后,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原主这个亲女儿。 半年前,他想办法把原主找了回来,认了亲,还给原主找了工作,弄成城市户口,一家人对她百般宠爱。 至于时蓁蓁,被谢学文一脚踢出了时家,时蓁蓁“心灰意冷下”登报断绝了和时家关系。 但这些,全都是假象! 谢学文煞费苦心,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把时蓁蓁摘出来! 他决定把时蓁蓁先留在内陆,等有渠道了,再把时蓁蓁接过去。 时蓁蓁和时家早就没了关系,又不是时家亲生的,还有份不错的工作,在沪市过得滋滋润润。 而时樱呢,独自一人在沪市,被剃阴阳头,游街示众,下放到牛棚,最后被混混欺负,一头撞死在牛棚。 惨,这岂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在书中,原身被接到时家后,作天作地,虚伪贪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买。 渣爹的小青梅天天出门向邻里诉苦,暗自垂泪,别人一问她就说:“孩子想要的,怎么都得给买,也是我们委屈了她。” 这些小动作,让原身直接被打上了贪婪的标签。 街坊邻居都不待见原主,暗地里蛐蛐她是资本大小姐做派,一天穿的妖妖调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资本小崽子,迟早要遭清算。 原主也是个泼辣的性格,没什么大理想。 就是想穿好吃好,再找个优秀的男人当结婚对象。 起初,她也想和邻居们交好,结果碰了一个又一个钉子,最后原主也恼火了,直接把邻居喷了一顿,这下好了,名声彻底跌入谷底。 时樱看到这,足足骂了十分钟才停下。 原身是喜欢买衣服和饰品,但她花的都是时家的钱! 时家的钱! 和谢学文这个凤凰男没关系,和凤凰男的小三更没关系! 反观女主时蓁蓁,在沪市安稳生活,半年后偷渡去了香江,在船上与绝嗣大佬春风一度。 之后就是烂俗的剧情,到了香江,时蓁蓁凭借着时家家产起家,开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期间,吸引了各式各样的男人为她痴,为她狂。 在医院,时蓁蓁诊出怀孕,绝嗣大佬发现时蓁蓁是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孩,直接高调迎娶时蓁蓁。婆家全家拿命宠,时蓁蓁一胎三宝,成了全香江最不敢惹的豪门阔太。 她晚年,偶尔会想起时樱,感叹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的认知配得上她的苦难。” 时樱就是被这句话气的心梗过去,再一醒来就穿书了。 谢学文等的不耐烦了,将门拍的啪啪作响。 “时樱,你还要再闹下去吗!” “是不是要我们全家被下放到牛棚你才甘心?” 旁边是小青梅劝慰的声音: “学文,别这么说孩子,樱樱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难免有些眼高手低。” 谢学文暴躁:“都养了半年了,一身乡下人的习性还是改不过来,梅花牌的表不能带吗?非得要百达翡丽!” 时樱冷笑。 梅花牌的表,带票市场价在一百八。 时蓁蓁那块百达翡丽,是百达翡丽的18k金自动上弦腕表,型号3569,成交价在四万港币,从国外托人买回的。 当然,原身机灵着呢,在这个关键节点,她也不可能要那么贵的表。 前不久,原身遇到了时蓁蓁。 她在时蓁蓁手腕上看到了一只表,原身不知道那块表的价格,只觉得好看,就想问渣爹讨一块。 渣爹给了她一块梅花牌的表,特意强调了价格。 原身受宠若惊,说:“爸,我不用这么好的表,把这块表给蓁蓁吧,我带她那块旧的表就好。” 谢学文当然是没同意的。 原身还觉得时蓁蓁可怜来着,觉得是自己让时蓁蓁无家可归了。 于是,她私下找到时蓁蓁换表,时蓁蓁也拒绝了。 终于,原身意识到不对,提出要一块和时蓁蓁一模一样的百达翡丽。 这句话被传的满天飞,周围邻居都对原主指指点点的。 原主直接气地回了屋子,这不,两天都没出门。 谢学文在外面喊:“时樱,你能成城里人,有的城里工作为什么还不知足?” “学文,别说孩子了,女孩嘛,都好面。” “好面?真要脸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 咔嗒—— 房门打开了。 第2章 道德绑架,要钱! 时樱已经想好了对策。 现在是不能硬刚的,因为她的户口还在谢学文手中。 谢学文愿意给原主买衣服鞋子,但把钱和票捏得很紧,就是怕原主坏事。 在加上原主的工资全用来买衣服,还有一部分用来孝敬渣爹和老三,她手里才有不到五十块钱。 所以,原主也只是看着表面风光。 别看原主惨的不行,但她这身份,完全可攻退可守! 时家人都死了,亲子鉴定只能证明她和渣爹有血缘,怎么证明她是时家的孩子。 再不济,时樱来个鱼死网破,直接登报断绝关系,举报谢学文。 操作空间太大了,时樱眼睛亮了亮,准备之后大闹一场。 至于现在,先示弱—— 时樱眼眶微红,看向谢学文:“爸,我看我就不是你的孩子,时蓁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谢学文一惊,四下看了看,紧接着皱起眉: “乱说什么呢!” 时樱风一阵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哭:“你不是我爸,你是人贩子!我要下乡,我要回家!” 她声音又大又亮,谢学文生怕别人听见,眼疾手快的逮住她。 谢学文:“樱樱,我真是你亲爸,当时是做过亲子鉴定的,你忘了吗?” 时樱被他拽住,眼底盛满失望,声声质问: “我不明白,既然你是我亲爸,为什么对时蓁蓁那么好,对我这么坏?” “换孩子这件事,我和时蓁蓁都是无辜的,所以我从来不恨她,我认为,我回来反而是抢占了她的位置。” “你又说梅花牌的手表很贵,所以我想拿新表换她的旧表,让她开心。” “你们都不同意!觉得我是狮子大开口,我虚荣,非要带百达翡丽的表。”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梅花牌,什么百达翡丽,分明是她的表更贵,你们怕她吃亏,又觉得我不配!” 这话直接把谢学文的里子面子撕了一地。 时樱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五天后就要去香江了,所以也懒得应付时樱,只希望她别闹事儿。 没想到,小心思全被时樱看穿了。 小青梅林梅在旁边温柔的说: “樱樱啊,你误会了,你爸不是这个意思。时蓁蓁那块表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有特殊意义的,所以她不愿意换情有可原,你理解一下好吗?” 时樱心中冷笑,开始下套:“阿姨,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这是林梅的痛点。 本来时樱那份工作该是她的,不过马上要去香江了,要工作也带不走。 之后得想办法让时樱把工作卖了,不能让她占一点便宜。 林梅勉强笑笑: “樱樱,我……没有工作,没有工资。” 时樱转头看向谢学文:“爸呢?” 谢学文是工厂的科长,属于中层管理岗,工资不低。 “一个月六十二,还有粮票和补贴。以后缺钱花了不要耍小性子,我怎么可能亏待了你。” 谢学文放软了声音,掏出几张大团结,塞给时樱。 时樱不接,只是执拗的盯着谢学文: “爸,那你告诉我,时蓁蓁那块表多少钱?不要骗我,我会去问人的。” 谢学文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樱樱!你觉得我会骗你?” 时樱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你养了时蓁蓁这么多年,肯定更偏心她。” 看着那张脸,谢学文居然有点心软。 他咳了两声说:“五百!也不贵。” 时樱止了眼泪,向谢学文伸出手: “爸,人活在世上就争一口气,我不要被时蓁蓁比下去。” “我今年也才满十八,我别的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一块百达翡丽!” “我才是你亲女儿,你不能偏心时蓁蓁,那表是外国货吧,你给我外汇兑换券,我也要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谢学文脸都扭曲了一瞬间。 那点钱想买百达翡丽?做梦呢! 他还要装好父亲,不能暴露,这丫头在乡下长大,五百对她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了。 这些天,真把她的胃口养的太大了! 谢学文沉默,时樱不可置信:“你又在骗我?所以不是五百吗?好,你不说我就去友谊商店亲自去问!” 说着,她一扭头就往外跑。 谢学文和林梅头疼不已,拼了老命才把时樱拦下来。 “樱樱!别冲动,别冲动。” 谢学文皱起眉,试图威胁她: “你闹够了没,成什么样子,再闹就把你送回乡下,乡下的日子有多苦你是知道的。” 时樱失望的看着他: “好,那你就把我送回去吧,这个家我也待不下去了。” 谢学文难以置信,时樱以前最怕的就是下乡,现在她居然同意了? 难道真是他做的过分了? 最后还是林梅开口,主动解释: “樱樱,阿姨跟你说实话吧,之前家里有钱,那块表是花三千块钱给蓁蓁买的,但现在形势不好,时家的钱被你爸爸捐了,真没有那么多,买不起那么贵的表了。” “你爸也不是故意骗你,他也想给你买贵的礼物,就是没有条件。” 说了这么多,时樱就等她这句话。 她长相偏清冷那一挂,但眼弧长,但眼窝深邃,要带点浓颜的感觉。唇薄,中庭适中,标准的瓜子脸,垂眼时破碎可怜,抬眸时清冷倔强。 刚刚那一瞬间,谢学文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前妻,她也是那样漂亮,只可惜,太过骄傲。 谢学文喜欢的是柔顺谦卑,以夫为天的女人,捧着时流吟,实在太累。 正在回忆往昔时,他听到了时樱猛的拔高的声音: “三千?一条布拉吉裙子才二十块,凤凰牌自行车一百六十八,她一块手表三千元?” 谢学文眼中迅速划过鄙夷。 到底是没有见识,以为三千块钱顶天了。 时樱说出了最终目的: “时蓁蓁在时家呆了十八年,我不计较养她的钱了,但她从时家拿的东西必须得还回来!” “我现在就要去她单位闹,想不丢工作就还钱!” 这小贱人! 闹到单位去,蓁蓁还怎么做人啊。 林梅手指掐进掌心,强颜欢笑: “樱樱,给出去的东西给了就给了,蓁蓁也是可怜孩子,算了吧。” 时樱偏过头去看她,眯眼:“林姨,你没有收入,给出去的东西有花你一分钱吗?你……在这里提意见,似乎不合适吧?” 言简意赅就是——你没出一分钱,少逼逼。 谢学文抬起手,气得想一巴掌扇过去。 时樱就梗着脖子看他,眼睛亮得出奇,好像期待着他动手一样。 谢学文莫名其妙的头皮发麻,把手收了回来。 这死丫头真是邪门了,算了,忍一忍,先把人哄住。 他说:“你林姨与我夫妻一体,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要尊重她。” 时樱失落,谢学文居然没打她? 她都准备顶着巴掌印儿到处宣扬谢学文是人贩子来着。 时樱再次尝试激怒他,掰着手指数:“爸,你一个月那点工资,不吃不喝四五年才能买时蓁蓁那块表。” “你又是赘婿,我知道,当赘婿都很穷的,你结婚前不可能有钱。所以,买表的钱是只能是时家的。” “说句难听话,这个家里只有我姓时,你们都是外人,现在都靠我养着。” “时家的钱都是我的钱,四舍五入是时蓁蓁花了我的钱,我要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话彻底击碎了谢学文的自尊心,提醒着他的赘婿身份。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角蹦出青筋:“贱人,你——” 时樱在那面无表情:“你骂我?果然还是偏心时蓁蓁,你们都护着她,我就是个外人。” “我要去报公安,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我亲爸。周杏她爸是公安局局长,他一定会帮我查明真相。” 谢学文的所有话都堵在了嘴里,手抖成鸡爪,邪门,真是邪门了! 这个只知道穿衣打扮玩男人的女儿居然长脑子了。 谢学文忍了又忍,挤出一个笑:“樱樱,听你的,咱们去把东西要回来。”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眼里划过狠辣:“但是,樱樱啊,这事儿得讲究个方法。你直接去找蓁蓁要,她一个小姑娘面子往哪儿搁?咱们得委婉点。” 时樱惊喜:“爸,你果然是我亲爸!” “让我委婉点可以,但是——” 第3章 抢金手指 “但是什么?” 谢学文不自觉挺直了腰。 如果时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谢学文不介意设计一场意外,让时樱再也跑不了,闹不动。 时樱小脸微皱,目露伤感: “爸,你也知道,买我那户人家总是殴打虐待我,如果不是养母收留了我,我是活不到今天的。” “半年了,我也就给养母打过一通电话,连半口粮一张票也没邮回去过。” “养母收养我本来都够招人议论的了,我不表示,村里人会说我是白眼狼,我还活不活了?” 一听这话,谢学文立刻就明白了时樱的意思,心中松懈了几分。 怪不得她闹这么大一出,原来是心里不平衡了! 他和林梅商量,最后决定出2000块钱,100斤全国粮票,还有一张凤凰牌自行车的票。 这点钱,打发要花子呢? 时樱心中鄙夷,但也没这么说,只是理直气壮:“爸,你这钱也太少了,不过以你的工资也算是有诚意了。” “我也出7000,我养母爱美,再来两个金镯子,一对耳坠,你现在给我取来。” 谢学文看疯子似的目光盯着她。 “你哪来的钱,哪来的金镯子?” 时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爸,我是时家唯一的种,时家的东西不都是我的?难道你要留给时蓁蓁啊?” “还是说,时家连7000块钱都没有?金镯子也没有?叫什么资本家?咱家不会是被偷了吧!” “不行不行,我还是去问问公安,周杏她爸爸肯定会帮我的,你别担心!” 周杏是原身在沪市交的唯一好朋友,在供销社上班。 谢学文气得要吐血。 这蠢货,不但胳膊肘往外拐,还一点不关注时局。 现在闹腾起来,这不是给那些红袖章找借口吗? 他倒没怀疑时樱是演的,她没这个脑子。 林梅表面慌张,心中却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好几次都看见谢学文盯着时樱发呆,原来还担心他会对时樱心软,现在看来,是彻底不可能了! 林梅扯了扯谢学文:“大局要紧,先把她哄住。” 谢学文一咬牙转头回去拿东西: “这张存折里总共有一万,多出的1000当你的零花钱,剩下的你打给养母,你要的首饰在盒子里,这份情我们也算还了。” 时樱笑眯眯的伸手接过。 她拿了钱,满脸愧疚的说: “爸,真的是我误会你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是那种侵占前妻家产的凤凰男,结果你对我这么大方,呜呜呜……” “我以后不会再听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以后我只信你!” 谢学文的肺管子快被戳烂了,他捏紧拳:“那些话都是谁说的?” 时樱看了一眼林梅,林梅顿觉大事不妙。 时樱却抢先一步说: “就是前两天住在咱家的叔叔啊,他喝醉了说了好多,我就听见了。” “当然……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林梅这个老绿茶养了不少舔狗,谢学文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与那些人称兄道弟呢,好酒好肉招待。 不去管谢学文难看的脸色,时樱心情极好的跑出了门。 这么多天没给养母打电话,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原主最挂念的就是养母赵兰花,但自从打过一次电话后,赵兰花就嫌贵,不让时樱打了。 说起来,时樱原本跟赵兰花一个姓,叫赵樱,被认回来后改了姓。 赵兰花是个特别聪明的寡妇,长得又漂亮,好打扮。 可以说时樱的性格完全和赵兰花一脉相承。 村里好多汉子都对赵兰花示好,想娶她,结果赵兰花对外说:“谁要能接受樱樱,把樱樱当亲闺女,我才会嫁人。” 这话一出,求亲的汉子少了很多,但关起门,赵兰花又戳着的时樱脑门说: “樱樱,你可别犯傻,妈嫁个村里汉子能有什么前途?我要再嫁肯定要找条件好的,能要让我穿的确良的裙子,带金镯子的男人,懂不?” 时樱当时咋说的? “妈,你说的对,等我嫁人时也要攀个高枝,彩礼至少500,还要三转一响。”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满都对对方的满意。 所以在时家人找上门时,赵兰花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时樱还有些舍不得养母,结果被赵兰花指着鼻子骂。 “你蠢不蠢,到时候去城里能找份工作,再攀个高枝,妈也能跟着你享福。” “你亲爹现在对你愧疚着呢,回去就有城里户口,能吃公粮,怎么也比地里刨食要好。” “要是他们对你不好,捞一笔直接回来,妈还能不养你了?” 时樱当晚收拾行李就出发了。 来到沪市,时樱是很认真的给自己挑对象,挑了半天都没有满意的,但确实有不少男人在追时樱。 到邮局前,时樱停了下来。 她决定先给赵兰花打一通电话。 于她而言,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下乡。 下乡的地点,当然是选在原主所在的鸿兴公社。 由于不在一个市,打电话的费用,还要再加上人工转接费,贵的啧舌。 跨省长途每分钟0.5元,从沪市转接到省长途台,再转接到县总机,之后再转到公社,公社后才能转到生产大队。 等了十来分钟。 大队长接到了时樱的电话:“樱樱啊,是你呀。” 时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大队长,是我,麻烦您叫我妈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大队长的声音很惊讶:“你不知道吗,你妈她结婚了啊。” 时樱整个人傻掉了。 大队长一拍脑门:“哎呀,你妈嫌拍电报太贵,给你写的信应该还没到呢,电话太贵了,我先给你简单说,兰花嫁了个军官,官好像挺大的,可风光了,具体地址我也不清楚。” “你等两天,信应该就到了,不说了,不说了,话费贵。” 还不等时樱反应,电话啪的一下就被挂断了。 都这么说了,时樱能怎么办。 先去缴了电话费,她放弃了汇款的想法,准备去抢原文女主的金手指。 时樱直奔供销社,找到周杏。 周杏在供销社里当售货员,借着她的关系,时樱买了一斤苹果,还有一桶奶粉。 奶粉可是紧俏货,主要供应给病人和特殊病人群,内部人员都抢不到,周杏连票都没要,直接给时樱搞了一桶。 可见两人的关系之铁。 时樱用力抱了抱周杏,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时老爷子有个过命交情的兄弟惠八爷,惠八爷贫民出身,根正苗红又位高权重,对时家多有照拂。 原文中,惠八爷就病死在这个秋天。 惠八爷一死,没了护身符,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清算时家。 知道时家的孩子抱错后,惠八爷多次想见时樱一面,但消息全被渣爹拦截了,时樱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 几次后,惠八爷心灰意冷,在这期间,时蓁蓁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惠八爷。 最终,惠八爷临死前把财产和传家宝都留给了时蓁蓁,并叮嘱她照顾好时樱。 那个传家宝就是女主的空间! 这个金手指,时樱是一定要抢的。 推开病房门,时蓁蓁果然在这里,她挽着袖子,一边说话,一边给惠八爷擦脸: “八爷爷,您别难过了,樱樱还小,不愿意来是在耍小性子呢,我回去再劝劝她。” “好好,那就拜托蓁蓁。我就是想见樱樱一面,说两句话就好,她是我兄弟的唯一骨血,咳咳咳——”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时蓁蓁攥着毛巾的手紧了点,这老不死的! 明明之前最疼爱的人是她,时樱回来后全变了。 正想着再说几句,她就看到惠八爷看向门口,嘴唇颤抖: “时樱……你是樱樱?” 第4章 刷大佬好感度 时樱退出门,看了看病房的门牌号。 她问:“这里是惠爷爷的病房吗?” 惠八爷看着她提着大包小包,满脸踌躇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 像,这姑娘简直就是她妈妈的翻版! 他撑着起身:“是!我就是你惠爷爷,快进来。” 时樱瞥了一眼僵硬的时蓁蓁,低着头走过去,把礼品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她低声讷讷道: “惠爷爷,听说您是我爷爷的挚友。”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您和我爷爷关系那样好,我想你们应该是很像的,就想着来看您一眼,全当也见过他了。” 惠八爷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孩子。 他还要说什么,时樱却像受惊的小兔似的,后退了两步: “惠爷爷,这是我买的奶粉和苹果,您吃了对您身体有好处,我、我不惹您烦了,我走,我现在就走。” 时樱好不容易来了,惠八爷怎么可能让她走? “咳咳……爷爷没烦过你,别走,陪我说说话。” 时樱刚刚的话让时蓁蓁心中咯噔一下,她抢先一步,道: “八爷爷,樱樱有事就让她走吧,她愿意来都已经很不错了,您就别逼她了。” 话音刚落,时樱就已经折返回来,挤开她,一屁股坐在病床边,拉住惠八爷的手,小雀似的叽叽喳喳: “惠爷爷,您真的不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 “可是,我想来看您,您为什么三番五次要拒绝呢?爸爸说您不想见我,还是我一路打听,才找到这里的。” 说着,时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您要是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的。人都有亲疏远近,毕竟,时蓁蓁才是您看着长大的嘛。” 虽然这么说,但小姑娘的鼻音都重了,还一直在那强颜欢笑。 惠八爷沉默了。 谢学文这样,吃相未免也太过难看。 至于蓁蓁,惠八爷眼中迅速滑过一抹失望。 时蓁蓁好歹也是他真心疼爱十几年的孩子,尽管知道她是抱错的,他也没对她冷眼相待过。 没想到—— 时蓁蓁急声道: “时樱,你怎么能污蔑爸爸!” “之前八爷爷多次想让你来看望他,你都找借口拒绝,不是没钱买礼品,就是说要和小姐妹逛街。” “我一直替你瞒着八爷爷,只说你是耍小性子,没有坏心。” “我发现我错了,我以后不会替你隐瞒了!你刚一知道八爷爷是革命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就提了礼品上门。” “你想为自己打算,这点我能理解。但是,就算你想博八爷爷的好感,你也不能把锅扣到爸爸头上啊!” 好厉害的嘴! 一张一闭就把她现在的行为定性成了急功近利,时樱眼睛眯了眯。 紧接着,她猛地站起,一副受到天大了侮辱的样子: “时蓁蓁同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红旗》,里面有一句话说得好,别有用心的分子总想用职务高低来衡量同志情谊!” “我只是来探望长辈,你一口一个我盯上了惠爷爷的职位,我倒要问你,官员就高人一等吗?” “领导人说过,我们一切工作干部,无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兵。” “我在乡下长大都知道官僚主义要不得!你这样的思想要遭教育的!” 时蓁蓁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的茶言茶语全堵在喉咙里。 时樱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是啥官啊,听都没听过。” 时蓁蓁差点破防。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官,在这念啥语录呢? 惠八爷愣了愣,大笑出声。 这丫头的性格真对味! 他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笑着笑着就剧烈咳嗽起来。 好半天才停住。 “丫头你说的太对了,我们这些人的也是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他是越看时樱越喜欢:“来,爷爷送你个见面礼。” 话说出口,才想起他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 犹豫了几秒,他把手上的墨玉戒指褪了下来:“这个给你。” 时樱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这就是原文中承载着空间的传家宝。 时蓁蓁的心没来由地一慌。 “八爷爷,你不是说戒指留给我吗?” 惠八爷以前确实是说过这话。 不过这都是奠定在时蓁蓁是时家人的基础上。 惠八爷顿了顿:“蓁蓁,这枚戒指就给樱樱,回头我给你补别的东西。” 时蓁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拿到那枚戒指。 “八爷爷,我就想要它,难道就因为我不是时家的孩子,您就不爱我了?难道您以前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 惠八爷也觉得有点亏欠时蓁蓁,左右摇摆。 “这……” 时樱直接把戒指接了过来,脆生生地说:“谢谢爷爷!” 时蓁蓁气得跺了跺脚:“你——” 时樱撇撇嘴,装可怜,谁不会呢? “时蓁蓁同志,买我的人家成天虐待我,我长到七岁时还没有穿过鞋,如果不是被我养母买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惠爷爷已经疼爱了你十几年,你难道连我得的第一份爱都要夺走吗?” 说着,卷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疤。 惠八爷的心扑通一下偏向了时樱。 “好了,这件事不用说了。我和时老头有过约定。我要是没孩子,就把传家宝传给他孙女,蓁蓁,你不合适。” 时蓁蓁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中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再好的金银玉器她都见过,那墨玉戒指不算什么好东西,偏偏她就是移不开眼。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墨玉戒指绝对是个好宝贝。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会把戒指搞到手。 等她再拿到了遗产,这老头就彻底没用了。 时樱陪着惠八爷说了会儿话,把他哄得眉开眼笑,家底差点都抖出来了。 没过多久,时蓁蓁起身告辞: “爷爷,那你先和樱樱聊,我不打扰您了。” 时蓁蓁离开后,惠八爷说话就更加放肆了:“对了,樱樱,你还有个娃娃亲。” 时樱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年代文不都是这样的吗,有婚约,嫁军官,先婚后爱。 她懒洋洋的问:“多大的军官啊,能护得住我吗?” 惠八爷:“什么军官不军官的,你那娃娃亲是留洋回来的,你找个机会赶紧把亲退了去。” 时樱:o_o??? 好家伙,一个资本大小姐,一个留洋海龟男,俩坏分子加一块了,真要结婚,两人能在牛棚干到死。 这婚得退! 天黑了,爷孙俩依依不舍的告别。 离开前,时樱随便找了间空病房,取出胸针。 随着血珠落在戒指上,墨玉戒指闪了闪,失去了光泽。 而时樱的食指上多了一枚小痣。 时樱等了又等,空间呢? 她的空间呢? 她没等到空间,等到了护士。 时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 “时樱,你站住!” 正准备回家时,时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她转过头,嘿,财神爷来了。 金手指拿到手,管它有没有用,都不会是时蓁蓁的助力,时樱准备先拿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开刀了。 第5章 捧杀时蓁蓁的舔狗 此时正是工人下班的点,路上人来人往。 时蓁蓁带着人堵住时樱。 她旁边的男人鼻孔朝天,颐指气使: “赶紧把你抢蓁蓁的戒指还回来,我不和你计较,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人叫王胜,家里有权有势,是这条街出了名的小霸王。 听着这边的动静,旁边的人加快了脚步。 时樱一挑眉:“你嘴一张就能给人定罪,那还要公安干什么?”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手上那东西,对,就那个戒指,快点还给蓁蓁。” 时蓁蓁未语泪先流,适时的开口: “樱樱,我占了你的身份,所以你对我有意见才会抢我东西,我不怪你。” “但是那戒指真的是我的心爱之物,我愿意出钱买下它,多少钱我都愿意。” 美人落泪,旁边的王胜心疼的要命。 “没事,就算她不卖,我也一定让她乖乖还给你。” 时樱差点白眼翻到天上。 她算是看出来了,王胜就是个被当枪使的舔狗。 既然时蓁蓁使一些下作手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别怪她开喷了。 时樱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往后退了两步,像只炸了毛的猫,色厉内荏道: “就算你,你是时蓁蓁的对象,也不能无条件偏帮她!戒指是长辈给我的,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对峙!” 听到“对象”两个字,王胜的脑子轰的一下,整张马脸都红透了。 “你你……你说什么!” 时蓁蓁面色一变,王胜算是她所有舔狗里最有权有势的那个。 因为要留在沪市,所以她才会默认他的接触。 捅破窗户纸,她还怎么吊着他。 她当即娇呵道:“时樱,你别乱说话!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樱却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们不是对象?这不可能!王胜不分青红皂白偏帮你,还把我堵在这,不是对象,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王胜一听,诶,有道理啊。 时蓁蓁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时樱,你别胡说,你明明知道名声对女人来说大过天,你这是要毁了我啊!你这么讲还要不要我活了!” 王胜一看她哭,心都碎了,两步走过去扯住时樱,要她给时蓁蓁道歉。 时樱一把挥开他,小嘴叭叭叭一顿输出。 “我胡说什么了!你俩是不是对象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 “时蓁蓁,你认识王胜也有两三年了,我听邻家的张妈说,人王胜哥哥经常来找你,处处为你撑腰,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 “你过生日时,他还托人从国外给你弄了顶皇冠。好家伙,国外的皇冠,那得花多少钱,你不也收了?” “你俩又不是对象,那你还收人家东西?” 时蓁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时樱这是要逼着她在众目睽睽下,承认和王胜的关系。 她才不要嫁给王胜,一个浪荡子哪里配得上她! 她有预感,有更优秀的男人等着她! 时蓁蓁泪眼朦胧地看着王胜,苦涩摇头: “樱樱,你误会了,我和王大哥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互送礼物很正常啊,为什么要污蔑我们乱搞男女关系?” 乱搞男女关系?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时樱冷笑一声,对王胜努努嘴,眼神怜悯: “你瞧,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在人家眼里,你们只是好朋友。” 说道“好朋友”的时候,时樱略微拉长了调子,嘲讽拉满。 “你阴阳怪气什么!” 王胜被时樱激得冒火,当即拽住时樱的领子。 时樱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好女不吃眼前亏,大女人能伸能屈。 她只痛心疾首说:“王胜哥哥,我是心疼你啊!” “这么好的男人,蓁蓁同志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啊?” 王胜本来是想给时樱个教训的,但——她,她居然夸他是好男人。 王胜招猫逗狗惯了,仗着自己爹的身份横行霸道,女孩子都躲着他走,路上听到的也都是诋毁他的话。 头一次……有人这么夸他! 他以为时樱说的是假话,但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他时甚至带了些崇拜,亮堂堂的。 王胜像烫着似的缩回手:“我,我也没那么好!” 时樱眼睛又瞪圆了些:“这还不好?要是我以后找的对象有你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蓁蓁同志怎么会不承认你们的关系呢?她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啊?” 王胜不自觉挺了挺胸膛,他将目光转向时蓁蓁。 蓁蓁说过,她家成分不好,怕连累了他。等风口过去了,她会考虑他的。 可,收了他的礼物,受了他的庇护,那不就证明时蓁蓁和他是相互喜欢。 现在她也不是资本家子女,为什么不承认他们的关系? 时蓁蓁看着王胜迟疑的表情,心下暗骂,没脑子的蠢货! 周遭围观路人的视线如芒在背,时蓁蓁咬了咬牙: “被你这一闹,我的名声是彻底毁了,我还哪有活路!让我去死好了!” 说着,她突然提速,向旁边的墙撞去。 时樱一惊,没想到时蓁蓁这么豁得出去。 也幸亏她反应迅速,一个跨步上前拽住时蓁蓁衣袖,用力给她甩了回来。 但由于惯性的冲劲儿,时樱自己反倒刹不住的直往墙上冲。 预想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发生,一道身影出现,及时把她拽了回来。 时樱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她抬头看向来人,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来人身上套着一件深棕色的翻领皮夹克,肩线故意裁得宽而凌厉,衬得身形挺拔如白杨。 内搭米色羊毛衫领口微松,露出半截银链子—— 嘴唇薄,瑞凤眼睛狭长,眉飞入鬓,山根耸起,碎发垂在额前,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着痞气十足。 时樱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谢谢——”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邵承聿后退半步,淡淡瞥过袖口被时樱被抓过的地方。 “自重!” 时樱讪讪的站起来,心想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她本来还想道个歉,在对上的那双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厌恶? 拉个袖子就被讨厌上了? 她炸毛,皱着鼻子瞪了回去。 邵承聿移开目光,心中倒是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继妹有了些改观。 前不久老头子往家里领了个女人,说是他的继母。 邵承聿一眼看清了那女人姣好皮囊下的势利和算计。 果然,那位继母开始明里暗里打探他有没有订婚,有没有喜欢的人,之后更是屡次提及自己的养女样貌出众。 见他不为所动,又明里暗里想撮合他和养女。 甚至,在他来泸市办公时,用老头子施压,逼着他来看望养女。 现在看来,这养女也是个会挑拨离间的。 至于长相,一般。 看也看过了,邵承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王胜扶起时蓁蓁,转头怒瞪向时樱:“你有必要这么逼蓁蓁吗,她只是还没看清她的心,我要给她一点时间。” 时樱收回视线,嘴一撇,眼泪欲落未落: “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心疼哥哥啊!” 邵承聿脚步一顿,眉头皱的死紧。 不知所谓,自甘堕落! 不管遇到的男人是什么货色,她都可以巴巴贴上去?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邵承聿轻嗤一声。 军靴的哒哒声远去。 “哥哥”的称呼让王胜心中一烫,有种两女争一男的错觉,他莫名其妙的晕乎乎的。 这下,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时樱:“王大哥,你说得对,蓁蓁同志肯定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接受你对她的好!” 她话音一转:“但是,毕竟蓁蓁同志之前是时家的养女,现在政策这么紧,肯定会影响伯父伯母对蓁蓁同志的看法。” “说不定蓁蓁同志怕拖累了你,就要嫁给别人了!” 王胜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时樱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肯定是要彻底斩断蓁蓁同志和时家的关系,蓁蓁同志那些衣服首饰都是时家的,都是资本主义的糖果,要是被人查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我相信,不过是衣服首饰,蓁蓁同志肯定不会因为舍不得外物,而放弃你们这段感情的。” 王胜:“蓁蓁就不是那样的人!” 时蓁蓁手里还留着时家的衣服首饰,这事根本没人知道。 如今被嚷嚷出来,周围人立马暗暗记了下来,眉来眼去地使眼色。 现在红袖章抓人,一旦怀疑罪名即成立。 如果时蓁蓁不愿意拿出财物,那就是把王胜当舔狗备胎,会彻底得罪王胜。 时蓁蓁不认根本不行。 果然,时樱没等几秒,时蓁蓁就僵硬的笑了笑—— 第6章 搬空绿茶家 “樱樱,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毕竟时家养了我十几年,我只是想留着那些东西做纪念,既然你想要回去,那我就还给你吧。” 时樱一把抓住她的手,义正词严: “时蓁蓁同志,我是那么坏的人吗!不管怎么说,那些东西对你来说都有特殊意义,这样吧,我给你保管着。” “等风声过了,你和王胜结婚时,我保准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王胜有些动容:“你人还怪好的嘞。你拿着它们也是担风险的。” 时樱已经演上瘾了,抹了抹眼角泪花: “没事儿的,王大哥,你人真是太好了!只要你这样的好男人不被辜负,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的。” 时蓁蓁已经要被气吐血了,你喜欢,那你去嫁啊。 王胜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蠢货,他还记得他是来抢戒指的吗? 时樱勾勾手指就把他勾走了。 “那个,戒指……” 时樱:“戒指?你说的是那枚鸽子蛋大的蓝宝石戒指?”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这些身外之物害了你,这里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我们赶紧去取。” 被半推半拉到棉纺厂家属院前,时蓁蓁彻底慌了。 不,她不要把那些东西给时樱! 离家的时候,她把从小到大最喜爱的首饰宝贝都挑了出来,但凡丢了一件,比割她肉还疼。 她不要! “樱樱,今天就算了吧。等我整理好了给你一起送过去。” 时樱眼睛亮得出奇:“不用麻烦你,王大哥不是在这呢吗,让他和我一起收拾,很快就好了。” 王胜把时蓁蓁按在凳子上,刮了刮她的鼻子,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蓁蓁,你在这呆着,看着我们收拾就好。” 时樱才不会客气。 能看见的,全都收! 她先冲向桌子,一个精致的八音盒摆在那里。 啧啧,这东西国内都没有,只有友谊商店才能搞到。 虽然对它不感冒,时樱还是毫不犹豫的拿下。 紧接着是羽毛钢笔、桌子上的紫金笔筒、水晶台灯,全部拿下! 时樱一边收一边自言自语:“隐患,这些都是隐患,为了蓁蓁同志的爱情,我拼了!” 王胜在旁边连连点头。 时蓁蓁看着她心爱的东西一件一件被裹进床单,再也受不了这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时樱停下手,狐疑地望向她:“时蓁蓁同志,难道你真是舍不得这些外物?你还想不想和王大哥结婚了?” 时蓁蓁哭声一顿。 王胜期待得看着她。 时蓁蓁:“……我就是睹物思人,想到了爸妈。” 虽然没正面回答,王胜还是高兴的不行。 他说:“时樱,你误会蓁蓁了,给她道歉!” 时樱:神经病。 她装作没听到,收完桌子上的东西,拉开抽屉,金银玉器差点晃花她的眼。 生怕王胜眼红,时樱收的无比迅速。 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打开另一个抽屉,好家伙,这里面全是手表和胸针。 时樱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百达翡丽,旁边就是粉色碧玺石、纯金底座蟹腿的小螃蟹。 这东西,她只在故宫见过! 时樱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把小螃蟹抓起来,闷声往被单里填。 抽屉扫荡完毕,时樱又奔向木斗柜,她拉了拉,没拉开,上着锁。 时樱还没问,王胜已经递来了一串钥匙。 余光瞥见时蓁蓁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时樱差点要笑出声。 谁说这舔狗不好,这舔狗太好了! 她利索的打开锁,立柜里是一个丝绒盒子,里面隔开,放着几枚戒指。 另一个盒子里是金项链和金手镯。 摸到最顶层,时樱摸出了镶满水钻的皇冠。 她夸了一句:“王大哥,你的眼光真好,怪不得时蓁蓁喜欢你呢。” 说着,她又把皇冠放了回去。 王胜心中那点怪异消失不见。 刚刚看时樱那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他还以为,时樱在利用他呢。 现在看,她不该拿的一点没拿,怎么可能是利用他! 他可不蠢! 时樱又先后摸出了半袋小黄鱼,整套的祖母绿头面,一株保存完整的灵芝,三株百年人参,还有一些银元,双面绣的缂丝扇。 时家不愧是巨富,仅仅是时蓁蓁手里就有这么多宝贝。 旁边的王胜看的都有些眼热。 时蓁蓁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这些都是她给自己准备的保障。 时樱跟八辈子没见过好物件一样,连她床上吊着的水晶风铃都扣走了! 不过还好,最贵重的东西她没拿走。 到了现在,时蓁蓁已经冷静下来。 这一大包东西拿回去又没地儿藏,只能放在家里。 她隔段时间回家取,时樱不过是白忙活一场。 时樱绝对想不到她才是谢学文的亲生女儿,当年的换婴事件,从来不是什么意外! 想通这一点,时蓁蓁忍着气,默不吭声。 时樱环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拿的,终于停下了手。 这一趟把时蓁蓁的老底摸了个底朝天,等抽空她再来一趟,把存折和衣服鞋子全搬走。 就算丢掉也不给她留! 时樱把床单绑起来,往后一甩,扛在自己身上。 “王大哥,你不用送了,我想,蓁蓁同志现在更需要你的安慰。” 随后,她雄赳赳气昂昂地顶着一朵蘑菇回到了时家。 小洋楼中静悄悄的,渣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时樱累得气喘吁吁,进门后就瘫在了地上。 她心中悲愤不已,要是有空间在,她何至受这种苦。 一滴汗水落在了戒指上。 时樱眼前陡然一花。 第7章 金手指 “老天!” 时樱抓了一把松软的黑土,眼睛瞪得老大。 是空间,她的金手指来了! 她在心中默念出去,扛起包裹,一路狂奔回房间。 反锁门后,时樱带着包裹再次进入了空间。 这时,她才看见空间的全貌。 黑俊俊的土地望不到边,时樱也评定不了空间到底有多大。 在她身旁,一条小溪静静流淌。 眺望远处,似乎能看到建筑,时樱越看越觉得眼熟。 只是心念一动,她整个人就出现在建筑前。 时樱整个人都麻了。 什么啊!眼前的建筑是她穿越前工作的研究院。 时樱兴奋的冲了进去,实验室中各种各样的仪器一个没少。 几千万的机器啊! 斥资几十个亿造成的研究院,是她一个人的了! 许多配好的营养液在冰箱中冻着,土壤检测仪还插在地里。 培养皿中,最新的研究成果轻轻的晃动着菌丝,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库房中,各种各样的种子保存完好,整整齐齐的贴着标签。 来到研究院后方,拖拉机,旋耕机,镇压器,去粒机等等,各种各样的农用器械堆叠在后院。 除此之外,还有两亩实验田。 时樱快高兴疯了,在穿越前,她是个农学生。 要说现在,革命进展的如火如荼,其中没被波及,还过得有滋有味的那肯定是农业技术专家。 有了仪器,她可以做实验,搞研究。 到哪里她都可以横着走! 时樱高兴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 她记得,原文中时蓁蓁的空间就是普普通通的黑土地。 时樱在研究所中仔仔细细又找了一遍,看到了张说明书。 她一目十行从说明书上扫过,总算明白了原因。 空间在认主的时候会根据主人的意念改变。 总的来讲就是私人定制。 时蓁蓁被娇养长大,没有什么强烈的追求,所以,她的空间就是原本的样子。 时樱跑到小溪边,珍重的用手掬起一捧水送到嘴边。 这可是传说中的灵泉水。 甘洌清甜,不知道用这水熬汤得有多好喝。 时樱等了一会儿,身上排出了一层黑泥,她连忙出了空间洗干净。 在照镜子时,时樱被吓了一跳。 原主是乡下姑娘,多多少少都是要干农活的,皮肤微黄。 但现在,她简直白的发光,皮肤细腻的看不到毛孔,甚至连黑眼圈都消失不见。 时樱扒开袖子,原主身上的伤疤淡化了很多,估计再喝几次灵泉水就会彻底消失。 这样的变化太过明显,时樱皱了皱眉。 心念一动,她再次出现在空间中。 她给自己调了个天然染料药水,涂在脸上,没过几天,这药水就会代谢掉。 空间到手,她随时可以搬空家产。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她最好要挑个好时机,把自己摘干净。 …… 另一边。 谢学文办公室中。 林梅的儿子谢赢倒在妈妈怀里,撅着小嘴:“妈妈,我不喜欢乡下姐姐,同学说,乡下人都是臭虫,身上带细菌呢。” 林梅抱着他:“她算你哪门子的姐姐,早死的命。” 谢学文敲了敲桌子:“在外面,少说几句。” 这时,时蓁蓁姗姗来迟。 她一坐下就哭:“爸,时樱去见了八爷爷,八爷爷本来要给我的传家宝都给她了。” 谢学文和林梅齐齐色变。 惠八爷那个老东西活不了多久,但老虎虽病,余威仍在。 他们千防万防,这俩人还是接触上。 “时樱怎么会知道八爷?” 时蓁蓁:“我不知道。她一去,八爷爷立马就把好东西给她。” “爸,妈,我不管,我一定要那枚戒指。” 林梅安抚的拍了拍她:“好,不管怎么样,妈都给你弄来,你那些首饰,我会去找时樱要回来。” 谢学文:“那丫头太不老实了,得让她老实点。” 林梅适时的出声:“我记得,时樱身上原本有个婚约吧,好像叫蒋轩鸣?” “蒋轩鸣留学过的,现在,上头盯他盯得紧。” “要是结婚了,那就要跟着一起下放,就是惠八爷都伸手管不了。” 谢学文立马会意。 “这件事交给你来安排。” 时蓁蓁咬了咬唇,眼中闪过几次愤愤。 她还是时家大小姐时,蒋轩鸣还给她写过信。 那封信从大洋彼岸飘回,夹着少年的照片,清俊,意气风发。 时蓁蓁是想过未来嫁给他的。 可是,蒋轩鸣的成分不行,会拖累她。 一想到时樱要嫁给那样的人,时蓁蓁就浑身难受。 就算她不要的,也轮不到时樱这个泥腿子来捡。 林梅看清了女儿那点气闷,把她叫了出去。 “怎么,你还念着那小子啊。” 时蓁蓁:“妈,我就是看不惯时樱嫁的好,她不配!” 林梅想了想,招手让女儿凑近,低声说了几句话。 时蓁蓁眼睛越来越亮:“真的?” 林梅笑的温温柔柔:“你说的对,蒋轩鸣成分是差一点,但各方面条件没得挑,这样的男人,那小贱人不配。” 时蓁蓁:“妈,你真好。” …… 傍晚,谢学文一家人回来了。 听到动静,时樱哒哒哒下楼,毫不客气的问: “饭呢?” 谢学文火气上涌:“厨房有菜,你不随便做点,等着让我伺候你吗?” 时樱盯着他:“吃饭不带上我,是嫌我是乡下人,拿不出手?” “不——” “还是家庭聚餐,你们私下里偷偷去见了时蓁蓁?” “我——” “我猜是后者吧,要不然一回来怎么对我这么大的火气。” 谢学文:“……” 还让她猜中了。 林梅笑着打圆场:“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时樱光速变脸:“阿姨,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不挑,简简单单来个蟹黄面就可以了。” 林梅的笑僵在脸上。 “螃蟹……现在家里也没有。” 时樱:“我看见垃圾桶里都有蟹壳,家里怎么可能没螃蟹呢?” “还是说你们吃独食不带我?” 林梅:“……怎么会,我记起来了,家里还有几只,我现在去给你做。” 两个小时后,时樱吃到了香喷喷的蟹黄面。 她倒是不担心林梅往饭里吐口水,因为她搬着凳子在旁边盯了两个小时。 吃完饭,时樱上楼洗了个澡,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 快到饭点时时樱才下楼。 她嘴一张,林梅就像是预判了一样,笑着道:“今天不做饭,你回来这么久了,也该带你去认认亲戚。” 时樱咂咂嘴,看了一圈:“我爸不跟着一起去?” 林梅:“你爸上班呢,我带着你去认人。” 说着,她拿出一件红色的灯芯绒的连衣裙: “看,这是妈给你新买的,再换上你那双软底牛皮鞋,搭成一套,穿出去不知道多少大姑娘羡慕你的。” 时樱懂了。 卖猪时都会把猪洗洗涮涮。 林梅这是准备把她卖了啊! 时樱伸手把裙子接了过来,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 “阿姨,你对我可真好!” 她有空间,遇到什么危险往空间一躲,林梅也拿她没办法。 既然想算计她,那就见招拆招,谁卖谁还不一定。 这是她搬空家产的好机会。 说不定,她还要感谢林梅呢 第8章 换成兽药 时樱换好衣服,向林梅甜甜一笑。 林梅看到那张清水芙蓉的脸,不由得厌恶的皱眉。 怪不得谢学文总念着前头那位,这母女俩都是破鞋,骚货,一天净想着勾引男人! 走亲戚只是一个幌子,想到真正要做的事,林梅不由的勾了勾唇。 做戏做全套。 林梅带着时樱去供销社买了几样礼,两斤糖果,一包糕点,一个罐头。 在这个年代,这都是很不错的礼行了。 来到所谓的亲戚家,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这就是樱樱吧,真是个好孩子,来,拿着玩。” 说着,塞了个小金坠子给时樱。 林梅在旁边介绍: “叫徐叔,他是你爸的好兄弟。” 时樱迅速从原身记忆搜索出这个人,嚯,这不是林梅的头号舔狗。 林梅母女俩训狗的技艺一脉相传,时蓁蓁养了一堆舔狗,当妈的自然毫不逊色。 徐国梁有黑道上的背景,表面儒雅随和,实际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偏偏他对林梅死心塌地,为她办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原文中对他着墨不多,不过,时樱怀疑,原主爷爷奶奶的死与他有关。 桌上摆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干果点心。 那边,徐叔拿杯子,倒了三杯水。 时樱严重怀疑水杯中加了料。 她说:“水没味,我不喜欢喝。” 徐叔一拍脑袋:“我都忘了,小姑娘都要喝汽水的,我给你去取汽水。” 林梅抱歉的说:“小孩子被家里宠坏了,不懂礼貌。” “没事,小姑娘都娇气些。” 两人对视,气氛暧昧。 时樱一摸兜,煞风景的大喊:“阿姨,徐叔给我的小金坠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林梅避开视线,慌乱起身:“……才给你的,怎么能不见了呢。” 趁着两人在忙,时樱迅速把自己的玻璃杯与林梅的调换了位置。 看着盘子里的柿饼,时樱犹豫了几秒。 心软啥,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她从空间中取出催情兽药,抓了一大把。 将手上的药粉均匀揉在柿饼上,白色的药粉和柿饼上的白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什么都看不出来。 等林梅和徐叔回来时,就看见时樱捧着柿饼笑眯眯的走过来。 “这柿饼好吃,我家那里都吃不到这样的好东西,阿姨,你快尝尝。” 林梅抗拒的往后躲了躲。 徐国梁笑道:“这些东西你阿姨都吃腻了,快,给你准备了汽水,尝尝看喜不喜欢。” 时樱干脆拿着柿饼,递到他嘴边: “徐叔,你是我爸爸的好兄弟,就等于我半个干爹,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能送给您的,只能简单给您送上祝福。” “您吃了这块柿饼,我祝您事事如意,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徐国梁笑着接过柿饼,意思着咬了两口。 时樱故作伤心:“徐叔叔,你怎么能浪费呢,我在乡下都吃不到这样的好东西。” 徐国梁无奈,把一整个柿饼吃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柿饼微微有些发苦。 林梅把汽水给时樱,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时不时催着时樱喝汽水,吃水果。 时樱:“没胃口,一想到你和我爸偏心时蓁蓁我就生气。” 林梅差点破防,事儿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功亏一篑。 她掏出十张大团结:“乖,你才是你爸的亲闺女,我肯定是心疼你的。” 时樱喜滋滋的接过钱,随后捧起汽水,假装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实际上,汽水全被她弄进了空间。 林梅松了口气,和徐国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没过多久,门被敲得啪啪作响。 徐叔过去打开门,一个满脸痘痘,胖成葫芦的男人插着手挤了进来,打量黏腻的目光落在时樱身上。 时樱伸出个脑袋看他。 哦,这是准备把她卖给这胖子。 林梅说:“哎哟,这不是孙厂长嘛,你怎么来这里,快坐。” 时樱余光看到徐国梁随手拿了钥匙,给林梅使了个眼色,两人往外走。 林梅回头叮嘱:“樱樱啊,你招待好孙厂长,我去和你徐叔叔打包几个下酒菜,很快就回来。” 话还没说完,时樱飞似的冲了上去,把徐国梁的钥匙抢走,随后狠狠撞上林梅。 “我哪会招待长辈呀,我还是去买菜吧!” 林梅“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徐叔被拽的一趔趄,心想这死丫头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先去扶林梅,耽搁了几秒钟。 还没等他拦住时樱,时樱已经冲了出去,砰的门拉关上,顺便拿钥匙反锁了门。 时樱笑眯眯和楼道里遇见的阿婆打招呼。 “阿婆,您这身子骨可真硬朗,还能带小孙子。” “我?我没吃呢?家里了来人了,我出去打包几个菜。” 几人面面相觑。 现在外面有人,贸然出去让时樱回来,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这怎么办! 孙厂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你们这安排的是什么!人都跑了,我可告诉你了,我这人吃什么都不吃亏。好处我给你们了,可别想拿我当猴耍。” 徐国梁脸色不好看,将果盘推到孙厂长面前:“您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把她给您找回来。” 孙厂长随手摸了块柿饼,嚼嚼嚼。 有点苦,不确定,再尝一口,呸—— 听脚步声走远后,徐国梁转动门把手,发现从外面锁上了! 林梅在旁边看着,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心慌燥热,口干舌燥。 “徐哥……我——” 她整个人软倒向徐叔。 徐叔抱住她,女人的香气在鼻尖一撩,所有气血冲向下身。 他脑中轰的一下,名叫理智的弦崩断,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烫的吓人,额角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他们都中药了! 是柿饼! 他猛地看向沙发上的孙厂长。 第9章 扫荡时家 时樱嘿嘿笑着,换了身衣服往家赶。 一路上她都避着人。 遇人就进空间,等人离得远了,她才偷摸出来。 走走停停,时樱从小洋楼的后院溜了进去。 第一站,后花园地窖! 藏宝的地点时樱记得清清楚楚,原文中,后花园有个隐藏地窖。 因为形势紧张,种花也是要被定性的,所以后花园光秃秃,只有土。 她围着花园转了个圈,拿棍子戳着松软的土。 哒—— 时樱精神一振,棍子戳到了坚硬的东西。 她从空间拿了,把锄头把土刨开,足足挖了有几十厘米,一个带着手拉门环的地窖出现在眼前。 时樱被泼天的富贵砸晕了。 地窖中摆着几个大箱子,她打开一看,全是大黄鱼。 时樱简单地估算,一个箱子装大概有几百条大黄鱼。 “大黄鱼”指的是十两一根的金条,按旧制一斤16两,折合今天的重量就是312.5克。 像这样装大黄鱼的箱子还有六个! 时樱大手一挥全部装进空间。 箱子旁边是堆在一起的明清时期红木家具,金丝楠木的桌子,黄花梨木的拔步,双面刺绣的紫檀屏风。 最让时樱瞳孔地震的是一套墨玉为棋盘,粉晶紫晶做棋子的一套五子棋。 时樱边收边看。 一本册子被尊重的摆在水晶盒子中,她还好奇,这册子里能是什么宝贵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 随手打开后,整套的清朝大龙邮票出现在眼前! 清朝大龙邮票,即华国的第一套邮票。 除此之外,后世仅存30枚的红印花加盖邮票、宫门倒印邮票、由美国印制的纽约版孙忡山像倒印票,大蓝天邮票(未正式发行的“纪念伟人创建井冈山根据地”纪念邮票,被誉为新华国珍邮之首) 以及,年代文中熟知的错版全国山河一片红。 在这么多爷爷辈中,全国山河一片红像个新兵蛋子。 时樱猜测,这是渣爹的个人爱好。 嘿嘿,这么费心费力收集的邮票,全归她了! 紧接着,她马不停蹄的打开另两个箱子。 箱子里全是保存完好的古画古籍。 时樱简单翻看,署名上全是熟悉的名字。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时樱知道时家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 地窖也仅仅是其中一个藏宝点,居然都有这么多好东西。 再打开另一个箱子,时樱乐了。 箱子里是国外名家的油画! 这些东西渣爹肯定欣赏不来,他买这么多,纯粹是因为要打好国外的关系。 来到东面,地上的箱子中装的全是珠宝首饰。 箱子分为两层,上层是五只紫水晶璎珞,七套红蓝宝石珍珠头面,四对点翠步摇,罕见的彩玉长生锁,各种水种的镯子,为五颜六色堆成了一座小山。 下层是,十克拉极品黄钻,绿翡翠蛋面戒指,蓝宝石胸针,紫宸九凤衔珠冠,象牙玉碗,满钻的钻石项链三条,金丝龙凤手镯十只,玉如意四条,环形玉佩。 首饰杂而多,有的链条甚至已经缠在了一起,明显是被随意堆放的。 时樱猜测这里的并不是全部,甚至都不是最珍贵, 重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老物件。 玉烟斗,珐琅彩摆件,玉鸭,玉梳、玉壶,琥,蜻蜓眼纹玻璃管,玻璃描金花盖罐,藕粉套红玻璃喜鹊登枝,鼻烟壶。 这些古董摆在后世都是身价上百万的古董,现在就被这么随意的堆在这里。 时樱心疼的把它们收进空间。 在收了两箱的古董玉器后,时樱摸到了难得的药材。 珍贵如灵芝、人参、冬虫夏草、藏红花、天山雪莲、蟾酥、梅花鹿茸、血竭、麝香。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放在后室能牢底坐穿的药材。 虎骨、熊胆、穿山甲片、犀牛角、盔犀鸟喙、玳瑁、砗磲等等。 甚至这些药材都是拿罐子装的,一罐一罐贴上标签,堆叠在墙边,足足叠了半个墙那么高。 西边箱子中的东西很杂,大概都是谢学文的私人物品。 有几块腕表,貔貅手串,沉香手串。蓝宝石袖扣。孔雀钻石胸针,红黑紫绿玉板指只各一枚,一套纯金打造的雪茄配套用具,几盒雪茄,零散的半箱有名的香烟。 时樱翻了翻,还有几盒药丸。 金枪不倒丸,鹿衔百草丹,龙虎交泰散,九转回春膏,时樱仔细一看,触电似的全丢了。 啊啊啊! 她的手脏了,这全是壮阳药。 谢学文啊谢学文,你到是底有多虚,需要嗑这么多药! 想了想,虽然这东西对自己没用,但可以喂猪,胎胎十宝。 时樱还是忍着恶心把药丸收了。 忙活了十来分钟,地窖空了。 时樱连墙角的两颗土豆都顺走了。 不过,时樱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存折和户口。 她马不停蹄的钻出地窖,来到谢学文的房间。 砸开桌子的锁。 抽屉里的大团结和皮包,收! 全国通用粮票,收! 酒票和香烟票,收! 很快,时樱就发现自己格局小了。 怎么能把桌子留下呢,桌子还是交趾黄檀的,多值钱呢。 收完桌子收凳子。 博古架上还放着瓷瓶摆件,一起收了! 屏风凳子,月牙桌和茶具,时樱一股脑的装到空间里。 所有东西都装完后,东面墙边的书柜也被移开,露出一面墙,时樱在墙上摸索着机关。 终于,她摸到一处凸起,往下一按,眼前的墙面缓缓旋转了45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时樱钻了进去。 密室不大,里面的箱子都是藤条编程,看起来很轻便。 时樱打开右手边藤箱,是摞的整整齐齐的香江币。 一连三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香江币。 除此之外,其他的两个箱子装的是易携带的珠宝首饰和文玩。 这些珠宝首饰文玩明显比地窖的那一批成色更好,价值更高。 另一个箱子是各种药品,西药中药,有市无价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时樱不得不感叹渣爹的奸诈。 狡兔三窟啊。 就算一个藏宝地点出意外,单凭他密室的这些财产,就可以东山再起。 不过可惜,遇到了她! 密室中一共十只箱子。 分别是三箱香江币,两箱珠宝首饰,一箱文玩,两箱药品,一箱好酒好茶,一箱小黄鱼。 收起藤箱,时樱还是没有找到户口本和船票。 原书中对它们的位置没有交代,时樱有些心急。 她不死心的在密室中又转了一圈,对着墙壁敲敲打打,还是一无所获。 就当她要离开时,无意中向上一瞥,她的目光定住了。 第10章 继续收 时樱把墙壁齐齐搜了一遍,但没检查过房顶。 她拿着长棍,一块一块戳房顶的砖,不负所望,在戳到灯泡旁的那块青砖时,砖块松动,砖缝中的细土洒了下来。 她加大了力道,使劲戳。 砰! 砖块落在了地上,一起掉下来的还有扁扁的盒子。 时樱打开盒子,略微有些失望。 盒子里装着存折和房契! 她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好东西吧,只是兑现的时间比较晚。 六零年代,大量私有房产被没收。 城市住房主要以单位统一建设,分配给职工使用,居民只有使用权,不拥有产权 时樱既然要下乡,这房子肯定不会空着,极大程度上会被强行征收。 得到八零后,没收的所有财产才会逐渐回到原主人手里。 时家在沪市的房产还不少。 两栋小洋楼,一处厂房,一栋百货大楼,国营饭店那一排八个门市,所有证明文件都在这里了。 时樱把这些东西收好,转而拿起存折。 四张存折上加起来足足有10万多元! 70年代的万元户啊,那是什么概念? 原主回来半年,总共的花费也不超过400块。 除此之外,最下面还有几张存折,存款都不多,最多只有一万块。 林林总总加一块有20多万。 不过,这个钱时樱暂时只能摸,不能用。 现在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银行,人民银行一家独大,并且认折不认人! 也就是说,只要拿到存折就能取钱,在走之前,她准备把这些钱全部取出来。 转头来到第三个藏宝点——阁楼。 时家的小洋楼总共有三层,顶上还有一层阁楼。 时樱顺着梯子爬上阁楼。 阁楼里堆着许多杂物,如缺胳膊少腿的家具,时蓁蓁不喜欢的衣服鞋子,还有生活用具。 时樱挑了些还有价值的塞进空间,紧接着抡了把锤子,对着脚底的木板就砸了下去。 咚咚咚—— 砰砰砰—— 木板四分五裂,露出一个一人高的夹层。 阁楼和三楼房顶之间的承重做得很厚,没人想得到,其实,三楼的楼顶和阁楼地板间是中空的。 由于夹层太矮,时樱只能弓着腰匍匐前进。 因此她也没看是什么东西,抬手全部扫到空间。 “咳咳咳——” 从夹层爬出来,时樱吸了一鼻子的灰,呛死个人。 她不敢歇,查看着装进空间的东西。 夹层中主要有三样东西,分别是茶和酒,烟。 这三样都是硬通货。 瓶瓶罐罐和箱子堆的整整齐齐,洋酒偏多,茅台都只配挤在角落。 贫穷限制了时樱的想象,她只认识拉菲。 好好好,没有82年的拉菲,但有70年的拉菲。 剩下的茶叶都贴着标签,有越放越值钱的白茶,还有金瓜贡茶,太平猴魁,牛栏坑肉桂,大红袍,凤凰单丛。 这些茶叶她八辈子都喝不完,喝不完她就做成香囊,摆着看! 反正连茶叶沫她都不会给渣爹留。 至于烟,除了现在市面上能买到最好的,就是雪茄。 三个藏宝点收完,时樱直接冲向林梅的房间。 满柜子的衣服,连带着柜子打包带走,水晶台灯,带走! 吊灯,带走! 犹豫了几秒,她放弃了搬床的想法。 不过她还是把床收进了空间,用意念把床扫了一遍。 床底有东西! 时樱抠出粘在床底的布袋子,里面装了三张存折,分开存了五千,加起来总共1万5。 时樱咧嘴一笑,林梅也不行啊,嫁过来这么多年就这点私房钱。 可见,谢学文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重新将床放回去,时樱将她的梳妆台收进空间。 一分钟后,房间中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张床。 时蓁蓁的房间锁着,时樱拿电锯锯开锁,开始收割。 不得不说,时蓁蓁是真的富有,除去从她那收到的东西外,这房子里还有两盒首饰,雪花膏,国外的香水,还有一些贵妇定制的护肤品,连包装都没拆,全便宜她了。 她的衣服更是挂满了衣帽间,鞋子从春季到冬季至少每季十双。 定制鞋柜,每双鞋子都住单间,摆了满墙。 时樱现在又想骂人了。 原主不过三双鞋,想多要一双,结果被林梅嚷嚷的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原主但凡出门,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小布尔乔亚”作风,好逸恶劳! 时樱真想替原主问一句凭什么? 原身斗不过母女俩,但现在,她们的报应来了! 收完衣帽间,她还摸到了索尼的摄像机。 这是个好东西啊!时樱兴奋了,随手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一会儿捉奸刚好能用到。 为了不“厚此薄彼”,时樱把自己的房间也一扫而空。 最后,该清场了! 除了像床和沙发一样非常大件的家具外,锅碗瓢盆,座钟,橱柜,壁画,电视机,收音机,电风扇全部收入囊中。 精致漂亮的瓷器和厨房的各种干货米面粮油一起收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要离开泸市了,厨房的粮食都不多,顶多算是半个月的量。 这样一来,在下乡之前,时樱就得大采购,有些东西在乡下都是紧俏货,很难买到。 除此之外,她收的这些财产并不是全部。 还有一部分被谢学文藏在其他地方,应该会在上船时一起运走。 望着自己的杰作,时樱十分满意。 进空间,她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脱掉实验的橡胶手套和鞋套,头套。 这样一来,除了脸是脏的,其他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且,不用担心会留下指纹痕迹。 她简单的洗了把脸,换回原来的衣服,重新跨上摄像机,从后院偷偷溜了出去,原路返回。 一路有惊无险的躲过邻居。 她来的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个菜,再次来到了徐国梁家。 刚走到家属院,时樱出乎意料的看见了个熟人。 第11章 床上的人是她妈 时樱远远躲着偷看。 时蓁蓁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轩哥哥,我现在已经不是时家大小姐了,我们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 被她叫做蒋鸣轩的男人,长相清俊,体型偏瘦有力,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很有书生气。 他说:“蓁蓁,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看作我未过门的妻子。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了,我们——” 时蓁蓁低下头,嘤嘤抽泣起来。 “鸣轩哥,我也想嫁给你,可是,爸妈的宠爱都给了时樱,我从家里带出的物件也全部被她抢走了。” “我只是想留个念想啊,鸣轩哥,我真的怕了,如果我还要占着婚约,她不知道还会用什么手段来折辱我……” 蒋鸣轩胸膛起伏: “她凭什么刁难你!” “被抱错这件事你也无辜,她一回来就把你撵出家门,这已经够过分了。” “她没见过我,不肯放弃婚约只是想让你不痛快!这样的人,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到这里,时樱懂了。 这位就是原身的未婚夫。 海外留学的高才生? 就这? 听信一面之词就对人下定论,能是什么好东西? 原书中没有提到这位未婚夫,想来应该在下放时死在了乡下。 不过,两人出现在这里…… 看过原文,时樱太了解原女主这母女俩了。 想到下药,她大概理清了林梅的计划。 林梅以走亲戚的名义把她骗出来,然后给她下药后,等药效快起作用时,孙厂长登门拜访。 林梅和徐国梁借机离场,随后,时蓁蓁带着蒋鸣轩,和林梅会合一起来捉奸。 这样,婚约还没履行,她就已经在蒋鸣轩那里判了死刑。 而有了“搞破鞋”的把柄,她还不是任由着母女俩拿捏。 等蒋鸣轩在被要求下放,说不定他还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他的蓁蓁,和她结婚,拉着她一起下放。 不过,谢学文应该不知情。 事实上,时樱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时蓁蓁时不时向后张望。 她妈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为了不耽搁抓奸,时蓁蓁咬了咬唇: “鸣轩哥哥,其实我骗了你,今天你来这里,是因为妈妈让我约你出来,想让你和时樱在徐叔叔家见个面,对不起。” 蒋鸣轩心疼道:“我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被逼无奈。趁今天,我就和时樱把这个婚退了!” 两人走进家属院。 正是上班上学的点,也没几个人在路上乱晃。 家属院的房子不隔音,那些暧昧的声响全传了出来。 徐家门口。 时蓁蓁一张小脸臊的通红,半是疑惑的说: “鸣轩哥哥,我记得,徐叔叔没有夫人啊?” “可……可能是徐叔叔找了对象,我们,还是走吧!” 她去拉蒋鸣轩,后者却一动不动。 蒋鸣轩眼角眉梢都是厌恶。 “你别替她隐瞒了,这里面的人除了时樱,还能是谁?” 时蓁蓁看起来都快哭了:“我不知道……” 蒋鸣轩更心疼她了:“你没必要替她遮掩,这种事,我相信她也做得出来” “今天正好趁这件事把婚退了,这种女人,怎么配进我蒋家的门?” 时蓁蓁拼命压住眼中的得意,装作努力找补的样子: “鸣轩哥,今天除了徐叔,孙厂长也在,时樱虽然想找个好对象,但她肯定看不上孙厂长。” 蒋鸣轩气道:“你还是把她想的太善良了!” “她那么势利的人,连别人的婚约都要抢,跟孙厂长勾搭在一起也不稀奇, 只是,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宣扬出去。” 时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她凶多吉少。 好歹是他爷爷朋友的骨肉,蒋鸣轩不想把事做绝。 时蓁蓁眼中?色一闪而过。 蒋鸣轩:“我们走吧,在这里简直污了我的耳朵!” 时蓁蓁小心道:“还是敲门吧,动静太大了,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两人正拍着门。 时樱哼着小曲,提着饭菜哒哒哒走上楼。 三人对视。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时蓁蓁一脸见鬼似的指着她: “时樱,你怎么在这里?” 时樱:“啊,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阿姨带着我走亲戚,有客人来了,让我去打包两个菜。” 时蓁蓁完全慌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面前是时樱,门里面的人是谁? 想到某种可能,时蓁蓁脸上血色尽失。 冷静了几秒,她勉强找回声音: “樱樱,你不用撒谎了。” “刚刚的动静我们都听到了,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往外说的!这里是二楼,你跳窗有没有受什么伤啊?” 时樱想,真是一张颠倒黑白的好嘴。 她撞开时蓁蓁:“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挡到我开门了!” 时蓁蓁心急。 绝对不能让她打开门。 她伸手去拉时樱,时樱把她的手一甩,时蓁蓁就着这个力道,重重向后倒在地上。 “啊——好痛。” 蒋鸣轩冲上来拽住时樱,怒声: “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蓁蓁的?你把她赶出家还不够?当着我的面,你还对她非打即骂?” 时樱上下打量着他:“她又不是时家人,凭什么住在我家花着我的钱,你要是有意见,可以——” “她花我家多少钱,你给我补多少,没有就闭嘴!” 时蓁蓁:“鸣轩哥,我腿好痛,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蒋鸣轩强行忍耐着,好言说: “时樱,我是大男人,不方便,你先扶着蓁蓁去医院。” 时樱:“现在的保胎技术还是太好了,生出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蒋鸣轩此时的怒意到达了顶端: “时樱,我已经给过你脸了。刚刚你在房间里干的事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搞破鞋!” 时樱昂起下巴,挺胸抬头: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衣服头发整整齐齐,怎么搞破鞋!” 说着,她拉过旁边娇弱哭泣的时蓁蓁,拽住她的头发,露出张脸。 抬手,“啪啪”就给了她两巴掌。 “就你胡说八道,造谣我搞破鞋是吧,你咋心这么毒,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这么造谣,报公安,我要报公安!” 蒋鸣轩愣了。 眼里闪过迷茫。 房间里的人不是她? 蓁蓁怎么可能骗他? 时蓁蓁脸上火辣辣,但此时无暇顾及,绝对不能报公安! “樱樱,可能是我听错了,我道歉,我跟你说对不起。” “呜呜呜——樱樱,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时樱拽着她的头发,插入钥匙开门。 一路来到房门口。 砰—— 她抬脚踹门,一气呵成。 木床晃的咯吱咯吱响,各种声音不堪入耳。 激烈,太激烈了! 时樱偷偷看了一眼,三人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嘶—— 她拿起胸前的海鸥df-1相机,咔嚓咔嚓,来了五六张特写。 直到这时,那三人还没有停下。 蒋鸣轩被刺激的瞳孔猛缩,弯着腰,干呕了两声。 时蓁蓁颓然的坐在地上。 床上的女人,真是她妈! 大概几分钟后。 房门猛的被推开,紧接着几道身影冲了进来。 时樱下意识护住相机。 看到来人,时蓁蓁心中狂喜。 第12章 退婚信物中的惊喜(林梅下章处理 “小姐,您受委屈了!” 领头的男人声粗如牛。 时蓁蓁认得,他是八爷手下的人。 她咬着唇,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二牛哥,你怎么才来!” “我妈妈被人下药了,二牛哥,你一定要我找出凶手,呜呜呜……” 时樱心底有些发怵。 时蓁蓁明显和这群人认识,她的处境有些不妙啊。 如果真要动手,她只能把他们弄到空间里杀人灭口。当然,这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时蓁蓁心底雀跃。 老天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没有指名道姓是时樱下药,因为八爷爷对时樱有感情,她这样做太败好感。 如果证实下药是时樱做的,八爷爷肯定会对她心怀愧疚。 到时,她就拿到那枚戒指,还有八爷爷的遗产! 时蓁蓁正畅想着,二牛看都不看她一眼,掠过了她,停在了时樱面前。 她一怔。 旋即压抑不住唇边的笑,看来,二牛要教训时樱了。 “二牛哥,别下手太重了,毕竟樱樱是女孩子。” 时樱听的牙酸,二牛却已经抬起了手,她下意识闭眼。 一双宽厚的大手搭上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小姐,别怕。” 说着,他转过头,面无表情:“时蓁蓁,林梅和徐国梁见了一面,徐国梁立马去黑市买了催忄青药。” “这些年,林梅和徐国梁一直不清不楚,你说,是谁给林梅下的药?” “至于孙厂长,平常就作风不正,他也不无辜。” 三句话,完全撇清了这件事与时樱的关系。 时蓁蓁眼底的得意还没收起。 她慌乱摇头:“二牛哥,不是这样的!” 二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八爷让我转告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后你不用去他那里了。” 他一挥手:“把他们三个带走,送进警局。” 时樱回过神来:“等等!” 她现在需要林梅,林梅还需要再蹦达一晚。 有把柄在,也不怕林梅作妖。 二牛挑眉。 时樱咽了咽口水,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 二牛点头,只让人拖走了孙厂长和徐国梁。 兽药劲大,这两人现在还在蛄蛹,场面难看的很。 倒是林梅逐渐回神,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目光呆滞。 时樱对蒋鸣轩说:“退婚可以,信物还我。” 马上都要下放了,可别连累了她。 蒋鸣轩下意识握住胸前项链。 时樱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随手塞进兜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那模样,像是迫不及待甩掉什么脏东西。 蒋鸣轩望着她的背影,怔愣出神。 二牛把时樱带到了医院。 惠八爷的身体看着更差了,连声咳嗽,差点喘不过来气。 时樱给他拍背递水。 好半天,惠八爷才缓过来, “樱樱,爷爷对不起你,你都回来半年了,我才知道你的处境有这么艰难,都是我的错啊……” 老人说着,一向铁血手腕的他眼眶都红了。 这些天,他一直派人盯着林梅和时蓁蓁。 孙厂长是时蓁蓁的领导,两人有交流很正常,所以他并没在意。 直到半小时前,他的人才查到林梅的走狗在黑市购买了催忄青药。 还有孙厂长,那个狗娘养的肥猪。 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惠八爷简直不敢想,要是时樱中招了,她拿什么反抗? 差一点,他就害了时樱! 他挚友留下的唯一血脉! 还好,她是个聪明丫头…… 时樱犹豫了两秒,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惠爷爷,不怪您,您也是对时蓁蓁没设防,谁会防着看着长大的孩子。” 明明是安慰,惠八爷却觉得更加诛心。 时樱当然不可能全然原谅惠八爷。 要是他真正上心,怎么可能联系不上原身。 养孩子这么久疼爱错了人,或许“时樱”不愿意见他,老爷子反而松了口气。 惠八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半晌,他说: “丫头,我身体不行了,我那点薄产全留给你,你先挑一些喜欢的,剩下的护不住,就先藏在那里。” 时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惠八爷的补偿。 “您放心,我有地方藏。” 惠八爷也没多问:“好,那你就全搬走。” “林梅和谢学文,你有什么想法?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临死之前,拼着一口气把他们带走!” 时樱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隐去了空间,只说自己找人搬空了时家,一粒米也没留下。 听到这,惠八爷连说了三个“好”! 泪光闪烁间,他看见了时樱手里攥着的银项链。 “咦……信物要回来了?丫头,你把这东西可要好好保存。” 当时情况紧急,时樱就没来得及收。 项链整体是一个银链子,坠着书本样式的方形银坠子。 惠八爷借着时樱的手,拔动坠子,左扭右扭一阵捣鼓,坠子像是蚌一样张开了壳。 时樱凑过就看,只见惠八爷珍惜的从中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纸。 看清纸上的内容,时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这这——” 这是一封感谢信,写信人感谢了时家带头捐献物资,用词恳切,态度温和。 而落款处的名字相信没有人会不知道,正是那位划时代的伟人! 这东西,放在这时代完全是免死金牌。有它在,时樱就是沦落到当乞丐都饿不死。 到了下午饭点。 惠八爷叫了好几个菜,自己面前就摆了一份粥。 时樱趁着他不注意,给粥里兑了小半杯灵泉水。 靠山就得给她活得长长久久啊! 毕竟只有人活着时,对她的愧疚才有用。 惠八爷没有什么胃口,笑眯眯的看着时樱狼吞虎咽。 在时樱的催促下,他勉勉强强尝了口青菜粥。 这一下,他就停不下来了。 米香恰到正好,还带了些甜和甘洌,那味道极为霸道,鲜的让他舌头都要掉了。 喝完一整碗粥,他的胃口打开了,吃了一个鲜肉包才停下。 只是,这包子明显没有粥好喝。 临走前,时樱突然想到什么:“惠爷爷,您让人搜一搜徐国梁的住处,好好审审他,我怀疑,他干的事不止这一件。” 原文中,原女主一家人逃亡香江当天,惠八爷就咽了气。 就那么凑巧? 有没有可能是下的毒?现在医疗水平不先进,有些毒查不出来也有可能。 惠八爷表情一肃:“我记下了。” 时樱在街上溜达消食。 回到家还有场硬仗要打。 她把相机挂在胸前,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影—— 第13章 揭露林梅丑事 林梅没敢回家。 她脖子上被啃的全是牙印,这一身痕迹根本遮不住。 但最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绝对是时樱这个臭丫头。 她手里有照片!要是让谢学文知道——林梅狠狠打了个哆嗦。 看到时樱,林梅扑了过去,低声哀求:“ 樱樱,这件事情,阿姨也是受害者,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保密。” 时樱表情淡淡:“阿姨,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我要户口本。” 林梅呼吸一窒:“你要户口本干嘛。” 时樱随便编了个理由: “我养母嫁了个大军官,我现在这身份也挺危险,所以,她给我找了个成分好的结婚对象。” 时蓁蓁猛的抬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凭什么? 凭什么时樱这么好命。 她忍不住说:“普通军官可护不住你吧?” 时樱意味深长的笑笑:“谁说是普通军官,我长得漂亮,凭什么不能攀个高枝。” 一墙之隔。 邵承聿拎着糖果点心,脸黑了个彻底。 旁边男人挤眉弄眼:“聿哥,这位妹妹不老实啊。” 他把手搭在邵承聿肩上:“我们的王牌飞行员危险喽,小心一个不注意,清白不保。” 邵承聿冷冷的一瞥他。 男人立马立正站好。 邵承聿简直烦不胜烦,老头子专门打电话来质问,要求他必须来看望时樱。 刚好遇见,却听她在那大放厥词。 他把糖果点心塞到旁边人怀中,扬声道:“给你了。” “不看妹妹了?” 邵承聿一脚踹过去:“堵不住你的嘴。” 那边,林梅已经妥协。 时樱:“先把户口本给我,不然我不会配合的。” 于是,林梅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来户口本。 时樱喜滋滋的接过,怪不得她找不到,原来是这人贴身带着。 和林梅串好口供,时樱跟着她回到小的洋楼前。 谢学文已经等候多时。 他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充血,形似厉鬼。 见到林梅,谢学文抬手,一巴掌就扇了下来。 “啊——” 林梅捂着脸倒在地上。 谢学文恨的咬牙切齿:“家里被偷了,你还有心情去逛街!” “什么,家被偷了?”时樱惊呼出声。 她这一嗓子,下班的工人全聚过来了,热心的询问情况。 那么多财产,谢学文怎么敢报警? 他连说:“不…不是。” 看热闹的大姨大娘对视一眼,直接装作听不到,半推着谢学文进了门。 看到屋里的光景后,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时家可是有名的富户,那么赚钱的厂子眨都没眨就捐了,还捐过十几架飞机,那得要多少钱? 现在,壁画桌子全不见了。 电视机,收音机,瓷瓶摆件连渣子都找不到。 光秃秃的,干干净净! 在众人的注视下,时樱猛冲上楼,拉开自己的房间。 “全空了,全空了!我房间里什么都没了。” “爸,我们快报公安啊!我东西全被偷了!” 谢学文:“不许报,除了自家人,还有谁知道藏钱的地方,肯定是熟人作案!” 他在暴怒的边缘,三个密室全部失守。 不是时樱干的,就是林梅! 他一双猩红的眼在几人身上扫视:“时樱,你们今天去哪了!” 林梅不自在的把领口往上提了提。 时樱:“阿姨带我去逛街了,这身衣服就是她给我买的。” 林梅立马附和:“对,我们一直在一起。” 周围立刻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林梅做后妈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得挑了。” “时樱怎么又买衣服,钱多的烧得慌。” “……她乡下来的,哪见过那么多好东西,我看,八成是她!” 时樱瞪向说闲话的几个人,大声控诉:“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小姑娘来沪市才多久,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搬空那么多东西!” “而且,我用偷吗?时家就我一个,财产不都全是我的。” “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我一回来家就被偷了!” 时樱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们怕我回来占了家产,所以监守自盗,故意演这一出戏是不!” 围观的大爷大妈面面相觑,一拍大腿。 诶,可不是吗? 时家只有时樱一个人姓时,那财产可不都是她的。 谢学文攥着拳,呼吸紊乱,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时樱一把拽过时蓁蓁,狐疑的盯着她的脸: “时蓁蓁怎么和你长的这么像?谢学文!你解释解释?” 周围的视线如芒在背。 时蓁蓁慌了,拼命往后缩。 有人小声议论。 “还真的挺像,别说那鼻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害,夫妻俩在一起都越来越像呢,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像点怎么了。” “我还没见过哪家后妈对前头那位的孩子能这么好,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 林梅见势不妙,拉她:“樱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偷!” 时樱一把甩开她的手:“小偷小偷,你一家子都是贼,事到如今,我也不替你瞒了!” 林梅想去捂她的嘴,被她一个闪身灵巧躲过,提高了音量尖叫:“时樱,你不能这样!” 时樱冷笑:“别想让我背锅!” 说着,她提高了音量,吐字清晰又语速极快,确保场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林梅送了我件衣裳,把我带到了徐国梁家,之后,棉纺厂的孙厂长也来了。” “我又不认识人,留在那也生份,于是主动跑去打饭菜,结果一回来,你们猜我看见了啥?” 林梅已经疯了,不要命的冲上来厮打时樱。 “啊啊啊,你闭嘴!” 众人急着八卦,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几个身粗体壮的大娘把林梅按的死死的,有的坐在林梅身上,后者翻起了白眼。 时樱哽咽着,说:“我刚到徐国梁门口,就听见时蓁蓁对未婚夫说我闲话,编排我乱搞破鞋!” 说到这,她故意抿了抿唇,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往外流。 心急的大姨已经等不了了,一人一个搀住她:“妮,有啥委屈咱给你做主。” “你说你说,不怕,我们都在这儿呢。” “……” 时樱缓了缓,这才继续道:“搞破鞋的大帽子扣下来,我哪还有什么活路,所以我和他们争辩,哪想,时蓁蓁说,我在房间里面和人干那种事。” “我哪气得过,直接把门打开了,林梅和徐国梁、孙厂长,三个人滚在一起!” “呜呜呜……闹到最后我婚也退了,林梅求我帮她瞒着,我竟然傻傻的同意了。” “没想到,他们是合起伙来夺我家产啊!” “婚也退了,家产也没了,我还活啥呀。”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 “你确定是三个人啊?” 时樱:“她们人多势众,我害怕……所以拍了照。” 又是一阵惊呼,众人看向谢学文一家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谢学文气得发抖。 时樱前几天说好兄弟在背后骂他,谢学文原本是不信的。 结果这两天他一打听,才知道林梅和徐国梁当时差点就定了亲。 他本来对林梅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现在听到三个人搞到一块,在各种视线的打量下,谢学文硬生生喷出一口血。 时樱根本就没有偷东西的本事。 反倒是徐国梁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认识的人最多。 是林梅和徐国梁这对奸夫淫妇偷走了财产。 虽然他处处防着林梅,但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林梅知道了密室也不稀奇。 一定是他们! 想到这儿,谢学文甚至开始怀疑两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 第14章 给时蓁蓁准备惊喜 “大家都让让,公安来了!” 事实上,周局长已经带着人在旁边听了半天。 一直听他闺女提起这位朋友。 没想到,这小同志过得这么惨。 众人把他推到最前方,七嘴八舌的问他。 “公安同志!你可要为这小姑娘做主啊。” 周局长咳嗽两声:“今天中午,我们抓了两个犯了流氓罪的人去审,也就是孙厂长和徐国梁。” “原本以为林梅是苦主,结果,整件事都是她策划指使的!” “什么——” 围观众人齐齐瞪眼。 见时樱还是满脸懵懂的状态,周局长好心的提醒: “怎么就能那么巧,林梅和男人干那事儿的时候,她女儿和你未婚夫就来了?” 旁边一个大娘急吼吼说,“这是人家娘俩串通好,带着人来捉奸了!” “要不是你这丫头机灵,你可就毁了。” 时樱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赚足了众人的同情。 有人附和:“我估计,搬空时家的小偷就是林梅和徐国梁!除了他俩,还能有谁?” “孙厂长胖的看不到裆下那二两肉,好险没把人压死了喽” “三个人搞在一块,也不怕得病。” 林梅挎着肩,用头发盖住脸,这一双眼睛从发缝中阴毒的盯着时樱。 周遭闹闹哄哄,周局长直接把林梅和时蓁蓁押走了。 无论是聚众淫乱,还是偷盗财产,这都是重罪。 孙局长在一顿大记忆恢复术招呼下,直接把林梅供了出来。 徐国梁倒是一片深情,死活不开口。 至于林梅,一口咬定这件事和时蓁蓁没关系。 周局长也拿她没办法,时蓁蓁只被关了半天就放了出来。 这件案子,由周局长亲自审理。 他把三人隔开关押,而熬鹰似的熬着,一瞌睡就有人把他们叫醒,还想吃喝? 做梦去吧! 周局长私下对时樱说:“放心,你能和杏儿处得来,就一定不是啥坏姑娘。能帮的,叔指定帮你。” 时樱眼眶红红:“周杏真幸福,我那个当爹的,还不如没有——” 周局长更心疼了。 “哎哟,丫头别委屈了,那种家人,你干脆也别认了。” 时樱一抹眼泪:“您说得对,局长,我要和谢学文断绝父女关系,您能把我迁出户口吗?” 周局长挥手:“害,这有啥的,你家不是被偷了吗,户口本和粮油本肯定也丢了,我直接给你补办一个,刚好把你迁出来。” 时樱拍脑门,她真是学习学傻了。 出了警局,时樱眯着眼睛,思考谢学文接下来会做什么?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推理,一般人东西被偷了,一定会怀疑其他贵重物品也被偷了。 所以,他现在最有可能去看他额外藏起来的财产! 可惜,时蓁蓁的户口挂靠在工作单位,不能直接给她报名下乡。 她随手翻了翻旧户口本,突然目光定格。 时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时蓁蓁户口的原页还留着,这东西原本应该在公安局留存根归档,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存了下来。 是了,时樱想起原文的一段描述。 八十年归还房子时,时蓁蓁还借着户口本继承了沪市的房产。 当时的政策是,如果房契上的户主不在了,子女可以凭户口本证明身份,继承房产。 戳了戳怀里的户口本,时樱差点笑出声,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只要林梅那边定罪,时蓁蓁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正好下乡。 来到知青办。 时樱递出户口本,说:“我要插队下乡。” 工作人员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太好了,他的业绩有救了。 “你是时樱同志?” “对,我是!” 本来知青下乡是由知青办统一调配,自主选择空间有限,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工作人员拿出了毕生的热情,甚至放宽了政策。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要不就去黑省或者东省。” “虽然冷了点,但资源多不会饿着,还可以猫冬,有一个多月的休息时间。” 时樱装作惊喜的样子: “真这么好啊,正好我在黑省那边有亲戚照看,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我就去黑省吧。” 黑省那边的鸿兴公社,山庆大队,就是原身长大的地方。 留在沪市麻烦事不断,时樱决定下乡先躲几年。 时樱又偷偷给他抓了把糖:“您这工作也是辛苦,拿着甜甜嘴。” 工作人员严肃的推了回来:“我们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哦,这是没送到心坎上,时樱又不动声色的塞去一个东西。 工作人员低头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 牡丹牌的烟,还是带滤嘴的“蓝牡丹”,这样的高档货,他只见领导抽过。 他是个烟鬼,一边舍不得还回去,一边又怕眼前的女同志让他干违背原则的事。 时樱腼腆一笑: “您就收下吧,确实有事要麻烦您,要是鸿兴公社的山庆大队还有名额,我想让您把我安排到那儿去,如果没有,就就近安排,您行个方便。” 这不是什么难事,工作人员不动声色的把烟揣在怀里。 “我看看,鸿兴公社名额没有满,可以帮你安排。但是你想去哪个大队不归我这管,要生产队大队长那边安排。” 时樱:“谢谢同志,我还要替我姐姐报个名,这是她的户口本。” “叫时蓁蓁对吧,她要去哪?” 现在这个时间段,替家人报名下乡的事儿多了去了。 为了指标,知青办的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志,她要去大西北!” 工作人员一愣,心想这不是姐妹是仇人吧。 看在烟的份上,他好心提醒。 “大西北条件艰苦,风沙大,干的很,昼夜温差也大。时不时还有沙尘暴,可吓人了。” 还不止如此,知青过去住的都是土坯房,窑洞。吃的都是玉米面和红苕、青稞糌粑,条件差一点的把红苕藤当菜吃。 时樱苦笑:“我姐姐已经决定好了!” “她说,大西北荒凉,正是缺少我们这样的年轻同志去建设,她要为党,为人民服务,扎根大西北。我也给她说过条件苦,但就是劝不动。” 工作人员拿人手短,也不好多说。 只希望那位时蓁蓁同志自求多福吧。 他咔咔在两张申请表上盖了章,特意注明了时樱要去的鸿兴公社。 这年头,下乡是有补贴的。 一人200,在刨除路费、公社落户费、及各种各样的补助费用后,每人就只有60块钱。 两个人加起来也就是120块。 时樱揣着时蓁蓁的卖身钱,眼睛笑成了月牙。 紧接着,她马不停蹄的给大队长拍电报,说自己要下乡回村,让大队长尽量把她捞回去。 又去惠八爷那蹭了顿饭,给他饭里加了点灵泉水。 时樱溜达回了家,一直待在房间。 月上中天。 小洋楼中。 听着门外的动静,时樱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第15章 谢学文入狱 拉开门,谢学文的背影一闪而过。 她果然猜的没错!这家伙坐不住了。 大门咔嗒一声合上。 时樱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谢学文本来打算骑自行车,但到了停车的地方却傻眼了,才想起车子被偷了。 他脸色铁青,最终只能愤愤地转身,徒步出门。 时樱紧紧跟随,穿过狭窄的巷弄,走出城门,脚下的路越来越荒凉。 四周的景致变得阴森起来,坟包一个接一个,谢学文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在奔跑。 磨破了一双鞋,终于到了! 时樱看着他精准的找到某个坟包,拿出铲子,迫不及待的刨土。 他干的热火朝天,时樱也没打扰。 等谢学文挖到的东西,在那清点时,时樱溜了过去,扬起手砍向他的后脖颈。 谢学文闷哼,头朝地倒栽葱似的砸在地里。 时樱这才看清眼前的墓碑。 这他爹的是时家的祖坟! 也就是说,谢学文这缺德玩意儿害了人家孙女,又刨了人家祖坟。 时樱连连作揖:“祖宗莫怪,这些财物在地下也用不到,与其便宜了渣男,还不如让我拿着。” 一番装模作样,她才收了坟前的两个大箱子。 一箱是香江币,垒的厚厚一沓。 打开另一个箱子,时樱倒吸一口冷气。 她原以为之前那些宝贝已经够稀罕了,但看到眼前这些,她才知道什么是稀世珍奇。 这一箱基本都是文玩,繁复的工艺看的人头皮发麻,其中有个金嵌珠七珍宝马,时樱抠破脑袋都不知道金玉珠串能这样组装! 她拍拍胸脯! 好险,差点就让谢学文过上好日子了! 想到什么,时樱开始扒谢学文的衣服。 将人从头到脚翻了个遍,衣服的每一寸都仔细捏过,臭鞋垫子也捏着鼻子抽了出来,时樱还是没找到船票。 她真纳闷儿了。 藏在了哪? 见实在找不到,时樱也放弃了。 原本想扒光了谢学文的衣服把他丢在这,看到远处零星的几户人家,时樱眼珠转了转。 她跑到人家门口,将门好一顿敲! 边敲边喊:“抓贼了,抓贼了!大家快起来一起抓贼啊!” 这边本来就偏,村里人都会把主房建在前面,听到动静,立马能起来。 被时樱这么一吼,挨家挨户的汉子扛着把棍子镰刀,赤脚就跑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能敢偷到我们村!” “大家分头找!” 时樱敲完门就跑了,远远躲进空间,观察着这边。 很快,谢学文就被人发现了。 这年代刨人祖坟是多严重的事儿?说一句杀父之仇也不为过。 看着坟前那俩大坑,村人都震惊了。 “这太缺德了吧?咋能干这种事儿呢?” “死者为大,人都没了,还要让人在九泉下不得安宁!这也忒畜生了!” “我看啊,这种畜生就该生下来被按在尿壶里溺死。” 不怪大家这么生气。 这里的坟埋的大多是村里人,就算不是,也是隔壁村的人,沾亲带故。 再说了,今天敢挖别人家的坟,明天就敢挖他们家的坟! 大家七嘴八舌,有几个愤青直接上去抬脚就踹。 谢学文是被疼醒的。 一睁眼,看到那么多人脸,他魂都要吓没了。 “啊——” 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 放箱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两个大坑。 谢学文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硬的像一具尸体。 “东西呢,东西呢!” 他跳进坑里,拿手疯狂的挖着周围的土。 这下,村民有啥不懂的? 这年头,挖人家陪葬品的盗墓贼很多,这人明显是被黑吃黑了。 谢学文向周围的村民大吼大叫:“把东西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嘎——” 声音戛然而止,领头的汉子一铁锨扇了过去,谢学文转个圈倒在地上。 “可别给打死喽,明天送到公安局去。” 看到最后,时樱满意的走了。 一觉睡到大天明,小孩子在她床边哇哇大哭。 在哭声中,时樱才反应过来,时家人全进去了,谢赢没人管了。 “臭女人,我饿了,我要吃饭。” 时樱唇角落了下来:“没人教你懂礼貌吗?” 谢赢抽着鼻子,大喊大叫:“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就是不要脸的臭女人!” 说着,就扑上来想打时樱。 时樱直接一巴掌扇的他找不到北。 谢赢捂着脸呜呜哭。 时樱麻溜的把他往车坐上一架,送到时蓁蓁家门口。 “好了,找你亲姐去吧。” 刚回家,居委会的张妈就找了过来,目光中透露出些怜悯。 “樱樱啊,姨给你说件事,你先别伤心。” 时樱心念电转。 苦笑一声,她说:“您说,我都能接受。” 张妈心想这女同志真是命苦,以前还觉得是她拿腔拿调,现在一看,那些不好的传言,估计都是她那后妈传出去的。 “你爸被抓了,公安那边让我来找你。” 警局内。 惠八爷撑着病体赶了过来。 见到谢学文后,拿拐杖直往他脸上扇。 “畜生,真是畜生!” “当人女婿,去挖老丈人的坟,你有没有点良心?没有时家,你个要啥啥没有的猪头三跟狗抢屎吃都抢不到热乎的——” 这些天,有了灵泉水的滋养,惠八爷的身体好了很多,揍起人来都带劲儿。 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惠八爷职位摆在那里,周局长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等老人家打累了,他才说: “是这样的,谢学文晚上去挖财宝,被人黑吃黑了,那些东西应该也没了,我们这边会努力的——” 时樱说:“我已经和他登报断绝关系,所以他的行为就是偷,按偷窃罪判!” 周局长笑呵呵:“我也是这个意思。” 二牛把时樱叫到一边,小声说:“我把徐国梁家搜了一遍,除了藏起来的一些金银财宝外,还有些日常用到的有毒制剂。” 时樱心念一动:“有什么?” 二牛迟疑的说:“有铊,不过那东西一般是用来当打鼠药的,很多人家都在用。” 时樱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在这个安全知识不发达的年代,农业领域,铊曾经被用作杀虫剂,杀鼠剂。 直到70年代后期,许多地区才开始禁用。 铊有剧毒,会对神经造成损伤,而且很难被查出来。 她说:“如果是极其少量的铊投毒,一点点累积,能不能查出来?” 二牛一愣,惠八爷本来就是有肺病的,所以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投毒。 这两个字一出,二牛恨不得冲进去暴揍徐国梁一顿。 旁边的周局长听完了全程,狠狠打了个啰嗦,随后主动请缨。 “如果真是投毒的话,必须要严惩,我会想办法撬开徐国梁的嘴。” 惠八爷收了拐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 时樱也没闲着,直接找了红袖章,说明自家的情况。 “时家盗窃的财物找回后,我愿意全部捐给街道办,家里的房产地皮也交给街道办打理。” 当然,这些都是口头上的,她很聪明的没有留下字据。 只要地契房契还在她手里,归还房产时就能拿回来。 她下乡后,这栋小楼也保不住,现在捐了,盯着她的人会少很多,方便她行事。 现在住宅那么紧张,周围的小洋楼都分配给了周围工厂的职工。 一户里面住十来家人,出来抻懒腰都没地方落脚。 所以,已经有不少人眼热时家的小洋楼了。 街道办的人一听,哪有什么不乐意的? 第16章 卖工作 配合完街道办的工作。 时樱请惠八爷和周局长去国营饭店吃饭。 惠八爷不肯去,时樱生拉硬拽,硬生生把他拖了过去。 周局长看的眼皮直抽抽,生怕时樱把领导从轮椅上拽下去。 点菜时,为了两人的健康着想,时樱犹豫片刻,放弃了心爱的红烧肉。 她点了个清炒时蔬,熏鱼,水晶虾仁和腌笃翠,又请厨师长搞了份鱼汤。 厨师长本来不太情愿,看在周局长的面子上,还是给做了出来。 这一顿饭造了三斤肉票,一斤粮票。 虽然清淡,但时樱吃的头也不抬。 这两天太忙,吃了上顿没下顿,她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很快,鱼汤上来了。 时樱亲手给惠八爷盛了一碗,趁机加了一些灵泉水。 惠八爷捧着碗,吹着汤:“唉,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这丫头知道我好这一口,特意给我点的。” 周局长嘴角抽了抽,低头吃菜掩饰。 他鼻尖耸动,鱼汤的香味飘了过来。 时樱见他的目光频频往鱼汤上扫,伸手给他也盛了一碗。 惠八爷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周局长全当没看到,低头舀起一勺,咂咂嘴,却觉得和平日里喝的鱼汤没什么区别。 他总觉着,惠八爷碗里的更香一些。 饭吃的差不多了,时樱放下碗: “周叔叔,周杏经常和我提说他有个弟弟。” 周局长接过话茬: “别提了,那个皮猴子!让我恼火得很,眼看着年后就该下乡了,我为了给他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操碎了心。” 原本以周局长的身份,运作一下,找份工作不成问题。 但是,周杏供销社的工作也是托关系弄来的。 当时就有人有意见了,现在短期内想再运作一下,有些困难。 时樱拿出下乡证明:“我要下乡了,手里这份工作要转出去,周杏是我的好姐妹,她的弟弟也算我半个弟弟。” 原身这份工作可是谢学文砸钱砸出来的,原本谢学文给她准备的是工厂的女工。 但原身一听就不干了,在村里干活还没完,还要跑到城里干活。 没办法,谢学文才给她整了棉纺厂文员的岗位。 没事就喝喝茶,整理整理资料就行。 周局长直接激动的站起来:“丫头,我——” 砰—— 惠八爷一拍桌子:“下乡?” 周局长一哆嗦,默默坐了回去。 时樱:“惠爷爷,现在形势这么紧张,您要是执意保我,受牵连是迟早的事。” 惠八爷气得直咳嗽:“大哥当年往军区拉物资都是一车一车的拉,那么大的百货大楼和工厂都捐了,为国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那些红袖章凭什么敢为难你?” 时樱:“惠爷爷,不说别的,您觉得我爸为什么把我这个点接回来,又着急的把时蓁蓁划出去?” 惠八爷沉默了。 时樱接着劝:“我下乡的地方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我在那儿也习惯了,又有单独住房和亲人照顾,先下乡躲两年,等风声过来了我再回城。” 惠八爷也在心里琢磨。 他这副身体,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要是上面真那么无情,时樱的处境怕是很危险。 那些红袖章没在时家挖出什么财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下乡,反而是个好选择。 惠八爷也就不说什么了,周局长在旁边也不敢提工作的事,怕触了他的眉头。 饭后,时樱跟着周局长回了家属院。 周局长的夫人也是一位胖胖的婶子,看起来很精明,但却不让人讨厌。 一见到时樱,她便带了三分笑模样:“老周,你这是把哪家的漂亮丫头带回来了?” 刚下班的周杏听见动静,探出个头。 “樱樱!你来了!” 两人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 周局长在旁边看的直乐。 他将自家媳妇叫到旁边,说了几句话。 在回来时,周家婶子对时樱的态度明显更加热情了,拉着她不撒手。 “哎呀,这孩子长得真标致,我家杏儿也就爱和长得漂亮的姑娘的交朋友。” 周杏脸红跺脚:“妈——” 时樱早就看透了周杏的颜狗属性,也没介意。 周家婶子拉着时樱话家常,又把周杏指使的团团,先是买了汽水,又是让她洗了水果。 水果放现在都是金贵物,时樱不吃,周家婶子还要硬塞给她,不然就是瞧不起她一样。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这样,在谈触及到利益的正事前,总要先东扯西扯一阵,把话题自然而然的带到,才不显得过分生份。 周家婶子也没指望自己几个梨就能换时樱的工作。 于是她踌躇着开口:“丫头,现在一个工作的价格差不多才1000块钱,你那工作轻松,婶不占你便宜。我多加200,1200你看怎么样?” 这个价格实在是很实诚了。 时樱原本只打算900就出的,周局长帮了她大忙,周杏又是她朋友,之后囤货,免不得要让她帮忙。 “婶,1200高了,哪用那么多?就九百吧。” 周杏递给她妈一个得意的眼神,那样子就像说“看我交的朋友不错吧。” 周家婶子一巴掌拍到自家蠢姑娘的后脑勺上。 生意哪能这么做?越是因为人家好,越不能占人便宜。 周家婶子:“一千二就一千二,我们可能不能占你便宜。” “你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碰到那样糟心的爹和后妈,你还不如不回来。” “你一个小姑娘要下乡也不容易,花钱的地方多,有了钱腰杆子就硬,不用求人,不怕人……” 时樱诚心想给低价,周家婶子也诚心不想让她吃亏。 两人拉扯了一会,最后以一千一定下了工作名额。 周局长更是拍着胸脯:“你要有啥事,尽管来找我。” 时樱抿了抿唇:“还真有个事,需要您和杏儿帮忙。” 第17章 时蓁蓁看见下乡报名表 时樱着急下乡。 谢学文犯的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关上个一两年也就出来了。 不能永除后患,时樱怎么甘心? 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林梅和谢学文之间的矛盾身上。 从林梅嫁过来这么久只攒了一万六就能看出,谢学文对林梅的不信任。 那林梅呢,对谢学文也未必真的情深,不然也不会有外面的一堆舔狗。 所以这事很好办,只要让谢学文知道,如果林梅替他顶罪,他就能提前释放,谢学文势必会找林梅发号施令。 林梅心中真能没有怨吗?也不可能。 时樱就是为了让他们反目成仇,相互狗咬狗。 至于怎么让谢学文配合,则需要周局长的配合。 周局长:“这有啥难的,你想的这方法好,听你的!” 周杏兴致冲冲:“那我呢?” 时樱把她拉到一边,把一沓钱票放在她手里: “我要下乡了,需要买东西,但一次买这么多太显眼了,你看能不能帮我隔一天弄一些,到时候我来你这取。” “钱和票不够的话,我这两天再凑凑。” 周杏原本准备摆手说没什么,低头一看时樱给她的单子,惊呼: “这么多!你是要把供销社搬空吗?” 时樱尴尬一笑:“好杏儿,你就帮帮我吧,走之前,我送你份大礼。” 周杏傲娇的哼了声:“别想用糖衣炮弹腐蚀同志之间的感情——” “好嘛好嘛。” 工作交接手续的很顺利。 时樱和时时蓁蓁都是棉纺厂的职工,不过时樱做的都是整理资料的工作,而时蓁蓁是宣传部的。 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厂长都被关进局子了。 时家人是彻底在棉纺厂出了名。 当然不是啥好名声。 这年头集体荣誉感很强,名声臭了,那就带累了整个厂的名声。 这两天,棉纺厂的工人从哪里都是议论声,被说的抬不起头。 见到时樱,众人不至于冷脸,但也没多热情。 到了时蓁蓁,那更是把难听话都说尽了。 谢赢没人带,时蓁蓁只能把他送到厂里的托儿所。 结果,谢赢被一群小朋友欺负,老师没办法,又把人退了回来。 谢赢在办公室里又吵又闹,还掀翻了一大堆资料。 时蓁蓁也跟着挨了骂。 刚出门,时蓁蓁就看见了时樱和周局长说说笑笑。 她恨不得立马去撕烂她那张脸,时樱把存折里的钱都取空了!那些本来是林梅要留给她的。 时蓁蓁犹豫半秒,上前几步拦住她: “时樱,从血缘来讲,谢赢是你弟弟,应该归你来管。” 时樱回以一个微笑:“我现在已经和谢学文断绝关系,谢赢这个狗崽子算什么东西?” “那你也不能把他丢给我啊,我和谢学文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外人给你养弟弟!你还要不要脸!” 说到最后。时蓁蓁的情绪彻底失控。 啪—— 时樱一巴掌抡圆扇在她脸上。 “你和谢学文有没有血缘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止你会知道,全厂的人都会知道。” “时蓁蓁,到时候,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偷情的产物,你知道放在以前这叫什么吗,叫奸生子——” 时蓁蓁双眼猩红: “你敢这么骂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妈妈是没办法去香江,只能先委屈她了。 同样的,自己就不会被抛下了。 爸爸藏财产的地方不止一处,她还可以继续当小公主。 还有惠八爷,他很信任她,对她端来的食物来者不拒,在走之前,还要加大毒药剂量,确保惠八爷死得不能再死! 等她们在香江站稳了脚跟,时樱估计早就死在乡下了!她张狂不了多久。 时樱心中明了,原来时蓁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当然要把这个大惊喜告诉她。 “时蓁蓁,今天早上,谢学文被抓了。” 时蓁蓁惊愕抬头。 时樱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你猜他干了什么?” “谢学文把财产埋在时家祖坟里,昨晚挖坟寻宝,结果被黑吃黑,人财两空。” 时蓁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发疯似的拽住时樱:“是你,肯定都是你干的!家里也是你搬空的!” 棉纺厂工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拉回来。 刚才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周局长还在时樱旁边,那能有假? “遭瘟的小贱货,到现在还攀扯人家时樱。” “真不是个东西,挖老丈人的祖坟,可见从根上都是坏的。” “自己丢人不算完,害得我们厂也名声扫地。” “就是,抢人家未婚夫,又一天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缺男人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骚批什么?” “王家的小子呢?怎么不来找她了?” “天啊,谁家敢让自家儿子娶这样人家的姑娘,脸面还要不要了。” 时蓁蓁挣开他们的手。 她从小到大没有这么难堪过。 “时蓁蓁,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身后有人叫她,时蓁蓁借机逃离。 门房那一大堆信件,时蓁蓁被塞了张纸。 还没来得及看,她目光就停住了。 那是一封收件人写着时樱的信。 她伸手拿起,啪—— 手上挨了一下,门房大爷把信抽回来,严厉的呵斥。 “喂,你干什么呢,拿了你的东西就走,别想着偷偷摸摸干坏事。” 周围工人视线都聚了过来,时蓁蓁十分无助。 正在这时,宣传部的主任却把她叫了过去。 “时蓁蓁同志,你家里这件事对厂里影响太大了,你以后不用来了。” 时蓁蓁脑袋轰一下炸开,下意识问:“为什么?” “这是由厂里一致投票决定。” 时蓁蓁一下叫了起来:“不是为什么啊?我又不是时家人,和时家也没任何关系,要开除也应该开除时樱啊!这不公平!” 主任不耐烦:“行了,行了。 今天早上,惠八爷让人来了一趟,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去问他吧。” 听到这里,时蓁蓁的心仿佛都被攥紧了。 手中的纸张被她揉得皱巴巴。 八爷爷……他知道了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计划的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有好事的工人凑过来。 “哟,你报名下乡了?还是大西北,真看不出来啊。” 第18章 舔狗?拿来吧你。 什么? 时蓁蓁一看手上的纸,这哪是什么纸,这分明是张下乡申请表。 她如坠冰窟,整张脸白了又白。 如果她工作没丢,那这张纸对她没任何影响。 而现在工作没了,她会被强制下乡。 时樱和惠八爷真的好狠。 不要!她不要! 她要逃,她要去香江。 …… 公安局。 一切如时樱所料。 林梅一听谢学文让她顶罪,甚至拿孩子威胁她,她就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谢学文的为人她最清楚。 他喜欢的,是纯洁无瑕,以夫为天,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女人。 现今,在他眼中她已经脏了,两个孩子说不定会沦为下一个“时樱”。 林梅把谢学文犯的事全爆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贪污受贿,婚内出轨,买通护士,用私生子交换婚生子,买卖孩童,其中最炸裂的一条,莫过用铊毒害岳父岳母。 周局长都听懵了。 办案几十年了,他都没想过,人咋能坏成这样? 对于林梅的背叛,谢学文从不可置信到破口大骂。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指认林梅毒害惠八爷。 林梅又把徐国梁供了出来,说铊都是由他提供的。 徐国梁人赃并获,又被心爱的女人背刺,心灰意冷下认了罪。 因为始终查不到时家的财产去向,四人受到了红袖章的特殊“照顾”。 尤其是林梅和谢学文,这两人被着重关照,眼神呆滞,折腾的都没人形了。 四人中,孙厂长判得最轻,革除职位,发配到农场劳改二十五年。 林梅杀人未遂,数罪并罚,但因为积极配合调查,被判刑劳改三十五年。 谢学文实在罪孽深重,死刑。 徐国梁也不差,同死刑。 因为实在恶劣,他们被抓了典型,之后还要游街示众五日。等自尊人格全被踩进泥里后,才会执行判决。 时樱在听到这里时,也是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同时,她又有几分可惜,这对夫妻咬了这么久,都默契的避开了时蓁蓁,难道这就是女主光环? 可惜了原身的姥姥姥爷看不到了。 照例给惠八爷送了点灵泉水,时樱先去供找周杏取物资。 10斤大白兔奶糖,肥皂,铝制饭盒、一个军绿色的军用水壶、三盒蛤蜊油、五袋50斤的面粉,一罐蜂蜜,针线包,两箱草纸,五条换洗的月事带,还有周杏自制的牛肉干。 想了想,她又跑到废品站。 这可是年代为女主发家致富的地方。 废品站果然有古董,黄花梨木的拔步床,螺钿的妆匣,还有许多书和报纸。 但到了地方,时樱却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谁不知道有好东西啊,都不是傻子,只是没人敢碰。 那些废品是公家的,收废品的大爷也无权决定。 不过,一些破桌子,烂椅子,还有书本报纸,还是可以买的。 前者修修补补还能用,后者可以糊墙和擦屁股。 不开玩笑,这个年代的草纸贵,很多人家用不起,就拿报纸来对付对付。 尽管如此,时樱还是淘到了几本好书。 她在那边磨磨蹭蹭的翻了好久,收废品的大爷都不耐烦了。 “你还要不要?” “要要!” 时樱连忙把选好的几本书递上去,再加上报纸,放在秤上一称,总共只收了一毛钱。 她选的这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手写的人物自传,还挺有意思,时樱也就留下了。 另一些书,有《钢铁是怎样炼成》全俄文第一代出版印本,很有收藏意义,不过被撕毁的不成样子,时樱也留下了。 其它的,有一些高中课本,时樱准备从头拾起,好好准备,等待高考恢复。 原身是个中专生,学的还是农业技术,于68届毕业,就是俗称的老三届(66届,67届,68届)等高考恢复后,根据政策,她也可以参加高考。 原身本来是想学个会计或者是护理专业,但是,当时专业选择是以国家分配为主,原身就这么被分到了农业技术。 赵兰花还安慰她来着,只要学会了,回村能横着走,还能少干活,白拿工分。 时樱这才勉强能开心点。 但,当时各种严打闹得人心惶惶,再加上原身也不是块学习的料,勉强拿上毕业证。 她那水平,说一句半吊子也不为过。 偏偏作物有啥问题,村里人都找原身,想起原身瞎胡扯的话术,时樱都臊的脸红。 结完账,时樱眼睛一瞥,刚好看到收废品大爷脚边的一整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她心脏跳动速度加快。 “大爷,你脚边这些书还要不要?” “刚收上来的,你要的话拿去吧。” 时樱道了谢,搬着书哼哧哼哧走了。 出了废品站的门,时樱擦了擦手心的汗,这才仔细看书。 《数理化自学丛书》是一套书,包括《代数》《物理》《化学》等等共17册。 这可是高考数学致胜的重要法宝,高考数学的一些题就是根据这本书出的。 淘到宝了! 为了庆祝,时樱打算在国营饭店好好搓一顿。 她试过了,放在空间里的吃食都不会坏。 时樱要三十个肉包子,又分别点了三份糖醋小排和八宝鸭,还有酱风肉,鳝段烤肉,扒兰样,杏仁黄焖鸡…… 整整十五道菜,时樱留下铝制饭盒,约定了三个小时后来取。 沪市好歹是沿海城市,既然要下乡,那肯定要囤海鲜啊,内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 时樱叫了一辆乌龟车,来到十六铺码头。 这是一个小码头,要零星鱼船靠岸后会偷偷摸摸售卖鱼货,类似于鱼市黑市,不过这东西很碰运气,而且还要熟人领路。 时樱运气很好,过来时正好有渔船返案。 渔船靠岸后,先将大头交给国营市场,剩下的一些缺胳膊少腿了鱼蟹流入黑市,悄悄售卖。 时樱用一盒烟就进了黑市。 大黄鱼、带鱼等大宗品种价格约0.4元一斤。 野生黄唇鱼贵一些,5毛一斤! 肥美的梭子蟹,2毛5一斤! 带鱼、鲳鱼、墨鱼、鳓鱼还活蹦乱跳。 像一些低值杂鱼,比如小银鱼、虾皮、乌贼豆这些更是成筐成筐的卖。 除此之外,还有拳头大的鲍鱼,说实话,时樱做梦都没碰到这么大的。 小贩给时樱开了一个海胆:“尝尝。” 时樱眼睛都亮了,原汁原味都这么鲜甜。 各种蟹类,小青龙皮皮虾海虾,长条鳗鱼,带鱼,鲳鱼,蛭子这些每样五百斤! 鲍鱼、生蚝、海螺海胆各来一筐! 黄唇鱼与石斑鱼五百斤,丁目鱼和多宝鱼两百斤! 这些东西没必要买太多,养在空间里可以繁殖,足够她吃的了。 时樱已经很收敛了,但还是能感受到周围蠢蠢欲动的目光。 让小贩把鱼货运进一条巷子,时樱才结货款。 小贩前脚刚走,时樱后脚将鱼货一股脑收进空间,自己也跟着躲了进去。 很快,巷口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艹,让她给跑了!” “邪门了,我们都在这盯着,那么老多东西她怎么搬走的?” “赶紧去找……” 声音逐渐远去。 时樱在空间内耐心的等了一个小时,换了新衣服离开码头。 乌龟车停在国营饭店门口。 时樱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又去了惠八爷家一趟 惠八爷身家丰厚,之前说要把财产留给时樱,当然也没有食言。 将惠八爷小密室中的东西一扫而空,时樱满意的踏上返程。 还没到,老远就见到棉纺厂的门卫大爷。 “时樱小同志,你走的太急,没来得及把信给你。这不,我把信给你捎过来了。” 时樱左等右等的信,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她硬拉门卫大爷进门喝杯茶,大爷连连摆手,没多留就要走。 时樱给他塞了几颗大白兔奶糖:“给您小孙子吃。” 拿到信后,她雀跃的拆开,首先掉出来的是十张大团结,还有一些用皮环绑的整整齐齐的票证。 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感情在作祟,时樱瞬间湿了眼眶。 拿起信,她仔细阅读—— 第19章 让蒋鸣轩反水需要几步? 时樱总结了一下赵兰花的信—— 妈攀上高枝了,樱樱,你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还有,妈给你物色了个对象,就是我嫁那老头的儿子,妈给你亲自把关,个高脸帅,是绝对没得挑。到时候嫁过来没有婆媳矛盾,咱俩当家作主。 最后,过得不好就回来,妈养你。 时樱简直哭笑不得,以赵兰花性格,物色对象的事绝对是真的,但这个“对象”愿不愿意还是另一个说法。 不过还好,赵兰花也在黑省,时樱下乡时还能顺带看一下她。 将信规规整整的收好,时樱开始计划下乡的事。 在周杏的帮助下,需要的物资基本已经齐全。 时樱给的票其实是不够的,但剩下的周家婶子全补了,时樱要给她钱,她死活没收。 除此之外,惠八爷那边也给她准备了一份物资,各种各样都很齐全。 这些物资,时樱对外统一口径,说提前邮回了大队,免得她还得提着大包小包装样子。 还有一个好消息,惠八爷出院了! 在灵泉水和医院的对症治疗下,惠八爷的病好的差不多,只是肺病还是没有痊愈。 为此,时樱还专门花了些钱,讨来一份泡蜜饯的药方。 掺了灵泉水进去,将糖融化,放入煮熟去籽的山楂,统一装入坛子密封保存。 最后,山楂和梨分别做了一坛。 她嘱咐惠八爷,说,是为他的病情改良的药膳秘方,不能给别人吃,也不要舍不得吃,最好两个月吃完。 等吃完了,她还给他邮。 惠八爷嗜甜,就连炒青菜也要放两勺糖。时樱送到他心坎上了。 他当场就开坛尝了口,甜滋滋的还不齁嗓子,让他咂嘴回味了好久,当场拍板: “丫头放心,爷爷我绝不给别人尝一颗。” 期间,时樱还想去时蓁蓁家再捞一波,但她还没来得及行动,红袖章就去抄家了! 红袖章师出有名,时蓁蓁连存款也被薅得一干二净。 自从惠八爷知道换孩子故意为之,他对时蓁蓁的感情就彻底淡了。 在听说时樱给时蓁蓁报名下乡后,一直派人盯着时蓁蓁,防着她逃跑。 至于谢赢,没人愿意收留他,只能跟着时蓁蓁一起下乡。 时樱也就没操心这事儿了。 除此之外。 时樱还错过了谢学文几人的游街示众。 听说那天可热闹,谢学文回去时鼻梁骨骨折了,林梅的头发剃的精光。 在下乡的头一天晚上,时樱把给周杏的礼物送了出去。 是一件粉色裙子,参考了洛丽塔的样式,但偏日常风。 时樱前前后后跑了裁缝铺五六次才把最终版定了下来。 她不是不想送贵重的礼物,只是太乍眼了。 周杏抱着衣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要和时樱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下乡前一晚。 时樱失眠了。 嘟嘟—— 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敲门声,时樱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会,那敲门声更大了些。 不是错觉! 时樱跑着去开了院门,蒋鸣轩站在门口,满脸憔悴。 晦气。 时樱脸垮下来,抬手就要关门。 蒋鸣轩连忙拦住她:“时同志,我是给你道歉的,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你。” 说着,他九十度鞠躬,深深低下头。 直起身后,又递来几样礼品。 时樱缓和了态度:“好,我接受道歉,你可以离开了。” 蒋鸣轩犹豫着说:“时蓁蓁说她不知情,我——” 时樱打断他: “证据都摆在眼前,你也认为她是无辜的。” “你没见过我,就因为她一面之词,我在你心里就罪大恶极,蒋鸣轩,因为你对我有偏见,你觉的我一个乡下姑娘配不上你。” “……” 蒋鸣轩无话可说。 事实摆在眼前,他却不肯承认自己信错了人,还心存侥幸。 他沮丧: “我今天心里太乱了,打搅了,对不起。” “我知道道歉不足以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说。” 这个时候,时樱反倒是正眼看他了。 知道反思说明还有救。 她问:“你在国外读的是什么专业?” 蒋鸣轩答:“我学的是物理系专业,就读于普渡大学,原本是公派留学,后来公派留学停了,我就自费读完了大学。” 时樱一听,开始认真起来。 物理系专业,是国家最缺少的人才之一。 这年头能公派出去留学的都是人中龙凤,可惜了,在这几年内他们得不到应有的待遇。 蒋鸣轩这个倒霉蛋家里条件也不差,把这大少爷硬生生养成了愣头青。 蒋鸣轩…… 时樱私心上是想让他不痛快,但眼睁睁的看着他死,那真不至于。 酝酿了一下,她认真道:“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蒋鸣轩瞬间憋红了脸。 顿了顿,时樱继续说:“你受过高等教育,我以为你是谦虚有礼,卓越超群,至少,不会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先别着急否认,现在我和你已经退婚,你可以试着求娶时蓁蓁,不论你说什么,她都有千百种方式推脱,你信吗?” 蒋鸣轩抿了抿唇。 原来,在她心里,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吗? 时樱不是大善人,既然选择拉他一把,就要避免“农夫与蛇”的风险。 她要让蒋鸣轩永远欠她的情。 “时蓁蓁知道你将会被下放,所以不会嫁给你,你已经被她放弃了。” “我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那天,我想借着见面将真相告诉你,谁知道……” 蒋鸣轩被这句话烫的茫然无措。 那天,她是想将真相告诉他? 结果她差点被人下药失去清白,他还不信任她—— 他解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时樱自嘲轻嗤,垂眸: “真可怜啊……” 这句话不知道说的谁。 蒋鸣轩的心狠狠刺痛,他对不起她! 时樱却展颜一笑,眼中泪光隐现: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按照我说的方法去试试。不过我要提醒你,最好赶紧去报名下乡,再晚就要迟了,信不信由你。” 说着,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时樱啪一下拉上了门。 蒋鸣轩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翌日,惠八爷带着二牛早早就来了。 周杏也特意请了假来送行。 搬着行李,众人紧赶慢赶来到了火车站的知青集合点。 只见知青集合点的横幅上印着“扎根农村干革命,广阔天地练红心”的标语,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儿了。 周围吵吵嚷嚷,愿意下乡的知青很少,其中,更多的则是因为父母偏心,或找不到工作的青少年。 半个城无所事事的青年都聚集在这里。 周围来送行的人很多,眼眶哭得通红。 惠八爷还能好一点,周杏哭得止都止不住。 临别时,惠八爷握着时樱的手,死死不放。 时樱:“……爷爷,我跑不了。” 惠八爷尴尬的咳嗽两声: “吃的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晕车就吃点水果,离开视线的水不要喝,小心人贩子,东西都放自己脚下,和周围的知青打好关系……” 他一条一条的叮嘱,时樱就认真听着。 为了舒适,时樱身上穿着黑白格子相间的精纺羊毛外套,下身是一条直筒黑裤子配着加绒布鞋。 再加上手里提着的小皮箱,轻装上阵。 这身打扮和脸蛋在知青里很亮眼,有不少人偷瞄时樱,露出羡慕的眼神。 时樱其实挺无奈的,她也不想这么扎眼。已经是往土气打扮的。 脸上还扑了粉遮掩了原本的肤色,但条件放在这,不扎眼不行啊。 “呜呜呜……”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列车进站。 第20章 红星农场 知青一窝蜂的往车上涌去,一群人隔着窗户比划叮嘱,呜咽声此起彼伏。 时樱向身后众人挥手告别,又被人潮簇拥着向前挤去。 一直到上了车,她才能回头看。 干巴巴的瘦老头努力掂着脚,才能勉强露出个头。他抬手使劲挥了挥,转身时已经红了眼眶。 “如果不忙,过年记得回来——” 周杏生怕时樱听不见,双手聚拢在嘴边,紧跟着喊了一遍。 “爷爷说,过年记得回来看他!” 周围太吵了,时樱没听见,只能干点头。 没多久,列车哐哧哐哧的启程。 拎着行李,时樱夹在上车的人流中,仿佛置身巨大的沙丁鱼罐头中。 列车上各种气味混在一起,脚臭、汗臭、不知还有谁带的大酱和大葱。 这味道,简直比生化武器还可怕,时樱没忍住白了脸,眼泪汪汪的捂住鼻子。 好不容易挤到座位,是个靠窗的位置,时樱还算满意。 她戳了戳座位上的姑娘:“你好,同志这是我的位置。” 那女同志一抬头,说:“啊,我朋友在这里,我想和她坐一起,你坐我那里去吧。” 说着,她一指厕所旁边的位置。 时樱拎小鸡仔似的把她从座位拎起来:“不好意思,我不换!” 那女同志跺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我朋友坐在这,你和我换下位置怎么了?” 时樱随手将手提箱放在脚边:“你可以让你朋友换过去,谁愿意坐厕所旁边啊?就你聪明。” 周围一阵哄笑声,那女同志悻悻的回了座位。 她口中的朋友,也就是时樱左手边的女孩狠狠的瞪了时樱好几眼,嘴里暗中嘀咕: “小气,出门在外都不知道互帮互助……” 时樱不管她,闭眼假寐,脑中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蒋鸣轩有没有报名下乡。 时蓁蓁是去的大西北,和她不是同辆火车。 不过,现在也应该也出发了吧? 刚刚,她似乎在车站看见过一个很像时蓁蓁的女人…… 没过多久,列车的广播声响起。 “旅客同志们,你们好!本次列车……请您对号入座,行李摆放整齐。” 紧接着,广播开始宣读伟人语录。 有一些知青热闹的组织大家一起跟读伟人语录。 时樱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给自己取了根黄瓜,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 气氛炒热起来,旁边的几位知青开始相互介绍。 车票是知青办统一购买,基本上同车厢的人都是去同一个地方下乡插队。 提前相互认识是很有必要的。 时樱对面男同志也是去黑省下乡插队的,名叫娄满良。 娄满良的旁边坐了一个干瘦的女生,因为脸太瘦,眼睛大的吓人,明明已经初秋,身上的衣服还露着胳膊腕子,看着就冷。 她努力从时樱的黄瓜上移开目光:“我……我叫许金凤,我也是去黑省下乡。” 时樱身边的女同志说:“我叫姚安琴,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着,拿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分给周围的知青。 “相见即是缘,我们一起下乡的知青更应该互帮互助,不像某些人,穿衣打扮和我们都不一样,斜着眼睛看人。” 分糖时,姚安琴空过了时樱。 周围知青相互看了看,没有吱声。 在时樱介绍时,姚安琴一甩辫子,阴阳怪气的哼笑一声。 因为拿人手短,知青们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接时樱的话,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时樱却觉得终于安静了。 广播一直在提示看好个人财物,小心可疑的人,经过难熬的五个小时,列车终于到达了下一站。 趁着这个空隙,时樱去小餐厅吃饭。 正是午饭时间,小餐厅已经有了不少人。 火车餐一般服务的是经济条件好和有社会地位的人,能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环境也相对好些。 前方排队点餐的人不少,时樱想起空间里打包的饭菜,于是改了主意。 正要离开时,拍桌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砰—— “什么意思,我们辛辛苦苦请来的专家,还没到我们红星农场,就要被人抢走了?” 时樱心念一动。 红星农场?这不是原主下放的农场吗? 她也不着急走。 点了份餐,一荤一素的盒饭总共收了她9毛2。 火车餐果然一直都贵。 “好了,老李老李,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农场已经死了一批猪了,再耗下去得损失多少?他们凭什么中途截住我们的专家?” “不行,我拉下这张老脸,就是绑,也要把专家绑到我们农场。” 时樱大概听了听。 原来,这两人是红星农场的干部,红星农场的猪出了问题,死了一大批。 他们这次来沪市是为了请专家,结果半路上,又有其他农场求援,硬生生把专家“技术借调”。 等下一站,专家就要下车。 这种事在70年代只是个例,大多专家都夹着尾巴做人,能被农场抢夺的专家,背景不是一般的强大。 时樱没有贸然前去打扰,只是暗暗记住了几人的样子。 她本科学的农学,研究生读的是精细化工。 但她爷爷却是个兽医,所以时樱懂一些治疗猪疫病的方子,如果知道病因,她或许能帮上忙。 更重要的是,红星农场有害死原身的仇人。 仇人不死,她心不安啊。 不过,时樱也没去搭话。 贸然出头只会惹来怀疑,不如先看看情况。 吃完饭回到座位,时樱觉得座椅的颜色不太对。 伸手一摸,座位上湿漉漉一片。 座椅上的液体明显也没被收拾过,滴答滴答,落在下方的小皮箱上。 第21章 被抢先一步 时樱冷了脸: “谁干的?” 没有知青吭声。 许金凤小心的瞅了她一眼,低下头揉着糖纸。 时樱看向姚安琴:“你干的。” 这次是肯定句。 “我喝水时不小心,怎么,你还要打人啊!” 姚安琴底气不足的说。 时樱居高临下看着她: “要么换座,要么拿你的衣服给我垫着!” 姚安琴一下不乐意了。 “刚才让你换你不换,现在我凭什么和你换?” “这座位又不是不能坐人,有本事的话你去买卧铺啊,在我这逞什么威风。” 时樱哪是愿意吃亏的人。 也不管姚安琴愿不愿意,她一屁股坐在姚安琴腿上,双脚用力,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 “你干嘛?快起来,快起来!” 姚安琴大喊大叫,推搡着时樱。 时樱身体连晃都不带晃的:“你把我座位弄湿了,我没地儿坐,只能坐你身上了!” “时樱,你不要欺负其他女同志。一会就干了,你站那等等不就好了。” 娄满良忍不住说。 他自认说了句公道话,时樱却向他扬了扬下巴: “那咱俩换位置,我立马从她身上起来。” “姚安琴同志刚刚还给你糖了,不会连这点小事你也不愿意帮她吧?” 娄满良哪想时樱会把矛头对准她,又对上姚安琴求助的视线。 可……可他也不想换位置啊。 刚刚,姚安琴在那炫耀自己从家带来的小吊梨汤,还没来得及喝,就直接泼到座位上了。 那东西黏黏糊糊的,怎么坐人? 时樱冷笑一声:“姚安琴,看见没?吃了你的糖,还不愿意帮你,肉包子打狗连狗叫都听不到,啧啧,收买人心也得看人啊。” 娄满良像是被烫着一样跳脚了。 “我们男人没有你那么多心眼,你再不起来,我就要举报你挑拨同志关系,让乘警把你抓起来!” 时樱:“少给我扣大帽子,说来说去,你不就不愿意让位置吗,还你们男人没有那么多心眼,你的心都快成筛子了!” 这边的动静闹大了,车上的许多知青伸头往过看。 许金凤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急的都快哭了。 有人远远的喊:“乘警来了——” 许金凤一咬牙:“时樱同志,你坐我位置,我和你换吧。” 娄满良松了口气,又开始说。 “有人和你换了,你还不赶紧起来,你们女人就是小肚鸡肠。” 他一句话,得罪了车上所有女同志。 女同志都怒视着他,娄满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我……口误,我只是说她,没说别人。” 许金凤要换,时樱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落座。 本来战火没波及她,她非要介入别人因果,时樱只能送她一句自作自受。 许金凤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收拾湿哒哒的座椅。 姚安琴“哎哟哎哟”痛呼,明明那臭女人看起来没有多重,她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散架了。 乘警此时也正好到了,在询问了事情原委,口头警告了他们别闹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时樱还不忘慢悠悠的补刀: “你那位坐在厕所旁边的好朋友怎么没来帮你?是臭气闻多晕倒了吗?” 姚安琴眼眶都红了。 刚刚被泰山压顶的时候,她那么无助,结果没一个人帮她,现在面对敌人,她想辩解几句都没话说。 看着她吃瘪,时樱撇嘴,一点都不经逗。 打开窗,她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接着散发怨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姚安琴明显不搭理娄满良和好朋友,倒是对许金凤的态度亲近了很多。 …… 而此时的沪市。 时蓁蓁从车站回到住所,心情极佳。 还以为惠八爷那老不死的有多宠时樱呢,她不也要下乡? 她恨透了时樱,所以,她刻意接近几个刀口舔血的帮派成员,透露了时樱的消息。 手握巨款资本大姐,他们不可能不心动! 想到时樱即将遭遇什么,时蓁蓁露出残忍癫狂的笑。 刚进门,和蒋鸣轩对上视线,她表情一僵,娇声唤道:“鸣轩哥。” 时蓁蓁名声臭了,被原房主勒令搬走,如果不是蒋鸣轩一直在接济她,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蒋鸣轩不敢相信,刚刚那个狰狞如恶鬼的人居然会是时蓁蓁! 他默了默,说:“蓁蓁,我们结婚,你就不用下乡了。” 时蓁蓁:“……鸣轩哥,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蒋鸣轩:“我退婚了,有什么不能的?” 时蓁蓁心中冷笑,时樱不要的垃圾她会捡来吃吗? 况且,蒋鸣轩只能连累她,下乡和下放她还是分得清的! 面上,时蓁蓁睫毛颤了颤:“鸣轩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世,伯父伯母绝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儿媳进门。” “更何况,你难道没有对我有过丝毫芥蒂?我不想婚后成为一对怨偶。” 蒋鸣轩一字一顿:“我爸妈那边我会解决,婚后也不会让她们干涉你,只要你愿意嫁我,我发誓不会对你有芥蒂,你不相信我吗?” 时蓁蓁一时无话。 “我,我相信你,但是,是我不想拖累你,娶了我这样的妻子,会影响你的成分。” “……” 说来说去,时蓁蓁都有理由拒绝。 蒋鸣轩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他究竟多么的眼瞎耳聋。 他问:“如果我会被下放,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时蓁蓁还指望着蒋鸣轩给她经济支持,因此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 蒋鸣轩:“好啊,我被下放你都不会抛弃我,所以,我现在更应该坚定的选择你,蓁蓁,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 时蓁蓁语塞。 看着她的样子,蒋鸣轩全懂了。 哪有人共患难时愿意结婚,正常时谈婚论嫁却犹犹豫豫? 时樱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会被下放,时蓁蓁也早就放弃了他。 蒋鸣轩:“既然你明天要下乡了,我就不多留了。” 他要走,时蓁蓁却急了:“鸣轩哥,你别生气,我是真的不想拖累你。” “嗯,我知道。” “你明天早上会来送我的吧?” “会。” 时蓁蓁放心了。 她手里没钱,蒋鸣轩主动包揽了路上带的被褥吃食,还去找朋友借了1000块钱,说明天统一给她。 有了这些,她至少不会吃糠咽菜。 第二日,时蓁蓁在车站始终没等来蒋鸣轩。 “小同志,列车要启动了,不可能只等你一个人,赶快上车吧。” “不可能,我家人很快就会来的,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时蓁蓁紧张的盯着远处。 知青办的人对视一眼,真有家人来送,要来早来了,想拖延下乡?不可能! 谢赢在一旁嗷嗷大哭,时蓁蓁被知青办的人压着手脚,送上了火车。 …… 坐了一天的车。 时樱伸了伸懒腰,照例去餐厅吃饭。 她又看见了红星农场的两位干事。 此时,这俩人一扫愁容,有说有笑。 “专家走了,不过还好,我们也算因祸得福了。” 另一人看着也难掩喜色:“那方子我看了,确实可行!没想到这列车还藏龙卧虎呢。” “干他爷爷的!花山农场真不是个东西!猪就是我们的命啊,死一头猪比割我一斤肉还疼!” 时樱听着,似乎是有人解决了红星农场的困境。火车餐厅坐的满满当当,时樱起身,走到二人旁边:“您好,介意拼个桌吗?” 两人现在心情正好,于是点头。 时樱点了餐,尝试着和他们搭话。 “我听二位都是红星农场的干事?是黑省的那个红星农场吗?” 老李点头。 时樱露出一副尊敬的表情:“原来真是红星农场啊?我从小在黑省长大,一直听大人说红星农场是东北的粮仓,也是我们黑省的骄傲!” 面对小姑娘的崇拜,李干事胸口像被重重敲了一拳。 他说:“什么骄不骄傲的,农场遇到了问题,又没有技术人才,每拖一天,猪就死一大批。不过,还好有位女同志有祖传药方,现在问题解决了。” 时樱更郁闷了,她也有祖药方啊,果然不该犹豫的。 好在,她是个豁达的性格,错过了就不再纠结。 一步一步来吧,就算帮不上忙,混个脸熟也可以。 于是,时樱从脑中搜刮着现代科学养猪的方式,还有一些防疫措施,娓娓道来。 李干事和同事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时樱说话好听,他也不好打击小同志,于是就听着。 结果这一听,两人连筷子都停了。 李干事目光灼灼的盯着时樱: “小同志,你说的加快猪出栏的方法有什么依据?” 时樱侃侃而谈:“猪种决定猪的上限。” “可以挑选本地土猪中生长较快的个体,避免近亲繁殖,通过人工筛选培育适合本地环境的猪种。如果条件允许,可尝试与少量引进的长白猪、约克夏等国外品种杂交。” “除此之外,现在的饲料太差了,基本上是有啥吃啥,很长一段时间,猪吃的都是单一品种的饲料。” “我认为,青饲料和粗饲料得混着来,我知道一种青贮发酵,可以让青饲料更好地保存到冬季。” 70年代的饲料主要有三种,分别是青饲料,粗饲料和精饲料。 青饲料顾名思义,是由青草、菜叶、水葫芦、秸秆组成。 粗饲料能好一点,有红薯藤、豆渣、酒糟、米糠等等。 精料有玉米麸皮,红薯干,极少情况下会喂给小猪仔和病猪。 李干事眼睛越好越亮: “你说的方法真能用吗?” 真想挖开她这脑瓜子看看是怎么长的! 要是她的方法真有用,冬天没得吃的时候,猪就不会饿瘦那么多。 时樱谦虚:“当然有用,我实验过,青贮发酵后的饲料一冬天都不会坏。” 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时樱话题一转,和他们话起家常。 两位干事猫抓似的心痒,心中埋怨,这女同志怎么回事,有啥嗑非得现在唠啊。 陪笑半天,他们才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小同志,你说的青贮保存是?” 时樱思考片刻,说:“将青草、菜叶等切碎后填入土窖,压实密封发酵2-3周,能提高适口性和营养保存率。不仅如此,粗饲料糖化处理可以提高猪的消化率、刚好长肉,先将……啊,我的饭好了。” 时樱接过自己的盒饭,笑眯眯的拆筷子。 “我先吃饭,有时间给你们写一份报告。” 听到关键处的李干事:“……” 同事:“……” 他们怒瞪服务员,服务员翻着白眼走了。 饭后,时樱就要回车厢。 李干事挽留失败,一双眼睛粘在她身上: “小同志,回头我介绍你和那位提供药方的女同志认识认识。” 他想着,这两个小同志都是人中龙凤,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时樱犹豫了片刻,问:“能不能让我看一眼药方?” 李干事还挺为难:“这,我们农场还没有正式使用,也不知道适配与否。”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时樱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道视线死死的盯着她。 第22章 阮秀秀的梦 阮秀秀以为自己看错了。 时樱,她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这个疑问,阮秀秀陷入回忆。 阮秀秀家里重男轻女,父母强逼着她把工作让给弟弟下乡,甚至连行李也没有给她准备。 在下乡前一晚,她做了个梦。 梦中,她什么都没准备就下乡,刚到黑省就被冻的生了病。 连连续续病了一个多月,大队发的粮食吃完了,她有没有工分和钱票,为了一口吃的,甚至嫁给了同村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 等她生下第三个孩子时,高考恢复。 她也想参加高考,老男人怕她丢下孩子回城,打断了她的腿。 在生第四个孩子时,她难产大出血死了。 这个梦太吓人,让阮秀秀怕了。 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撑到高考恢复,而她需要一块跳板。 阮秀秀将目光投向了红星农场,梦中,红星农场请的专家中途被截,等专家赶到时,农场的损失十分惨重。 之后,花了几年时间,红星农场才总结出一套应对方法,以及对症制药的药方。 恰好,阮秀秀就记得药方,所以,她想办法搭上了两位干事,上交了药方。 如果能治好,农场可就欠了她天大的人情。 至于时樱。 她记得,在梦中,时樱是被下放了,就在红星农场进行改造。 那时,她行容憔悴,骨瘦如柴,哪有半分养尊处优的样子。 而现在,时樱双颊饱满,顾盼生辉,皮肤白的像上等瓷器一样。 还有时樱那个养母,本来嫁给了司令,可以说是野鸡变凤凰。 因为时樱死了,她疯了,逼迫着司令丈夫给养女报仇。 最后一意孤行,以极其惨痛的代价弄死了杀害养女的凶手,可怜司令也被牵连。 就连司令与前妻唯一的孩子邵承聿——那位年纪轻轻就升到了团级军官团长也死于非命。 说起来,邵司令和她家还有一段渊源,阮秀秀的爸爸曾经给邵司令挡过枪。 梦中,邵司令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对她照顾有加,她也是在那时认识了邵承聿。 可惜她结婚了,娃都有了。 所以,邵承聿是她选定的另一块踏板。 在所有认识的男人中,邵承聿无疑是最优秀的,阮秀秀认为,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是她的男人。 阮秀秀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不由的脸颊通红。 如果没有时樱这个扫把星,邵承聿早该是师长了。 邵承聿又怎么会死。 不过既然她梦到了,邵承聿的命运就归她改变,她一定不会再让他走上绝路。 作为他的救命恩人,邵承聿只要以身相许,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她就会帮他平步青云。 …… 回车厢的路上,时樱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正想着事情,却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差点摔到乘客身上。 时樱刚站稳,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始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 与他同行的男人骂他:“你小心点,撞到人家小姑娘了。” “对不起啊。” 嘴里说着“没事”,时樱总觉得他们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原本这个小插曲很快就应该过去了。 但时樱刚走几步,撞她男人却追了上来:“实在对不起啊,我买了瓶汽水,请你喝。” 说着,他把汽水塞到时樱手里,很友善的笑了笑。 时樱没来得及拒绝,一转头,远处就站着姚安琴和许金凤。 时樱眼皮跳了跳。 果然,姚安琴嘴里没蹦出什么好话:“怪不得满车厢的乱窜,原来是在外面勾搭男人啊。” 这种人,没必要和她计较。 时樱绕过她,彻底无视。 姚安琴气得跺脚。 坐回座位,时樱借着背包掩示拿出纸笔,指尖快速移动。 写完一份《如何减少猪出栏时间》的报告,时樱捏了捏鼻梁,放下纸笔。 远处,两个男人眯着眼远远瞅着时樱。 “她没有喝我们给的汽水。” 孙二有点沉不住气:“哥,她不上套啊,我们怎么下手?是不是找错人了?” 孙大眯着眼睛:“衣着长相都对上了,那人应该不会骗我们,就是她,是叫时樱吧?” 孙二还挺不满意:“那手提箱也太小了,能装多少东西?” 孙大眯着眼睛:“别犯蠢,那箱子里的东西绝对是最值钱的。” “她现在不上套,等到了地方,我们宰了这只大肥羊,之后,咱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干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一阵,又各自散开。 …… 难熬的第二日终于过去。 时樱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沪市到黑省通常需要三天左右,这才过了两天,时樱却已经感受到了折磨。 屁股长期离不开凳子,整个人只能蜷缩在座位的一片地方,只有到了大站点,才能下车透气,伸伸腰。 就连姚安琴也像个霜打的茄子,死气沉沉。 趁着周围安静,时樱溜到厕所,进入空间。 在空间简单冲了个澡,又在老教授的按摩椅上躺了十几分钟,她才恋恋不舍的出来。 重新回到座位时,许金凤已经醒了,望着地面发呆。 整整两天,这姑娘似乎没吃什么。 唯一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啃半个窝窝头。 时樱很怀疑她家人根本就没给她准备吃食。 看她回来,许金凤又闭上眼睛。 时樱顿了顿,许金凤刚刚是在帮她看行李? 那只小皮箱基本是空的,也就小皮箱本身值点钱,但,怎么说,许金凤的举动确实触动到了她。 时樱打开皮箱,摸出了两个油亮亮的老式鸡蛋糕。 她递给许金凤:“诺,谢谢你帮我看行李,分你一个。” 许金凤不想睁开眼的,但蛋鸡蛋糕实在太香了,她忍不住。 她犹豫着接过:“……谢谢。” 话没说完,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鸡蛋糕打在地上。 第23章 老大,你看的是不是妹妹? 姚安琴醒了,瞪着许金凤。 “许金凤,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 许金凤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鸡蛋糕。 “安琴,再怎么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姚安琴炸了: “这关浪费粮食什么事,我对你这么好,什么吃的都分你,你要不打算和我一伙,就把我给你吃的东西还回来!” 许金凤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姚安琴气焰更加嚣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你没理吧,她给你点好处你就往她那边倒,墙头草!” “许金凤,我喂狗都应该喂熟了,你真没良心。” 许金凤心里难受,沉默着捡起鸡蛋糕。 姚安琴说的难听,时樱都听不下去,整件事因她而起,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姚安琴,骗别人的时候不要把自己也骗了,你那是给她分好吃的吗?我都不屑拆穿你。” “自己吃不完的东西才会丢给许金凤,那叫分吗,应该叫施舍吧!” “嘴上说着交朋友,结果把朋友比作‘狗’,你敢骂许金凤,你敢骂娄满良吗?欺软怕硬。” 姚安琴气得跺脚。 “你你你——” 她转头:“许金凤,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刚刚是口误。” “时樱顿顿吃餐厅,穿的好,皮肤白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资本大小姐,你怎么能接受坏分子的贿赂!” “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得骂她一顿给我出气!骂呀,许金凤,你快骂呀。” 时樱真是被气笑了:“你的脸真的比城墙拐角还厚,咋的,你给她不到半碗粮,她就得给你卖命了。” “说我是资本家小姐,黄世仁都没你心黑——” 这种话,姚安琴如果真认了那洗都洗不清了。 她心虚瞪眼:“哼,你这么觉得,金凤可不这么想。” “你看整个车厢的人谁有你过得舒坦,你哪来的钱,还不是榨干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时樱和满车知青一点都不像,明明穿的是简单的黑白格子外套,但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土,反而显得很时尚。 一眼扫过去,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类似的衣服她也有一件,就是穿上像多活了十年。 从开始到现在,许金凤都一声不吭。 时樱觉得没意思,不该多管闲事了。 见她不说话,姚安琴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喜滋滋的去拉着许金凤的手。 许金凤直接躲开了。她半垂着眸: “安琴,你说的话我不认同。” “时同志是好同志,你不要诋毁她。” “许金凤,你什么意思?” 姚安琴挂不住脸。 许金凤说:“吃你的东西等下乡后我会还的,我先写欠条给你。” 她将欠条递出去,姚安琴的眼眶都红了:“谁稀罕你还那几口吃的,我全当喂狗了!” 说着,将纸条撕了个稀巴烂。 许金凤平静的坐回座位,对时樱说:“对不起,也连累你了。” 时樱对她再次改观。 后半夜,许金凤将捡回来的鸡蛋糕一口一口,珍惜的进入嘴中。 后来的一天时间姚安琴和许金凤再也没说过话,她重新和自己的小姐妹曾慧书混在一起。 时樱一抬头,就能看见两人对着她们这边,指指点点。 不用听,她都能猜到两人骂的多难听。 呜呜呜—— 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距离月台越来越近。 广播声不疾不徐。 “列车前方到站,请乘客带好随身行李准备下车……” 时樱的座位在车厢中段,进出也不方便,所以她打算最后下车。 等乘客走的差不多了,时樱才去排队。 跟随人流,时樱提着手提箱,一点一点的往外挤。 身后似乎有人跟了上来,时樱心想,还有人比她下得更晚。 众人挤在月台上还未散去。 前方公社吆喝着叫人:“海湾公社,海湾公社的人来这边。” “鸿兴公社,鸿兴公社——” 知青挤来挤去,时樱差点被挤进火车夹缝中。 邵承聿刚下车,身旁的人就撞他。 “老大,老大,你看的是不是妹妹?” 邵承聿顺着好友手指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时樱满脸哀怨的被挤来挤去。 这年代的人都黑,时樱又生的白,活像一锅茶叶蛋中滚进去了枚水煮蛋。 邵承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老大,你可以啊,妹妹追你都追到黑省来了。” “要我看,妹妹长得漂亮,你不如就从了她?” 想到时樱来黑省的目的,邵承聿笑不出来了。 一想到将要被缠上,他就头大如斗。 邵承聿说:“不着急回团报道,想加练吗?” “老大,你急了。” “……” “老头子交代过,要不你还是去打个招呼吧,小心回去挨家法。” 邵承聿轻嗤:“屁,我装不了一点。” 两人插科打诨,挤出人群。 时樱那边,努力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左右两只手分别被人抓住,她张嘴刚要喊,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 时樱下意识屏住呼吸,脑袋却开始黏黏糊糊,手脚不听使唤。 身侧,孙大扶住她的腰,给孙二递了个眼神。 “撤——” 孙大带着时樱悄悄往出站口挤,不仔细看,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亲热小夫妻。 可能是喝过灵泉水,时樱并没有完全丧失力气。 她拼命咬舌尖,总算清醒了些。 含了口灵泉水在口中,她从空间拿出匕首,狠狠扎到孙大腿上。 “唔——” 孙大很有经验,只是闷哼了声,另一边,孙二反应迅速,趁时樱还没喊出声,拿帕子捂住她的脸。 同样的招数,时樱不会上第二次当。 她屏住呼吸,装作昏迷。 尽管周围人很多,但时樱不敢喊,她很珍惜自己这条命。 一来歹徒有两个人,看上去都是老手,二来,灵泉水见效没那么快,她跑不了。 与其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还不如等离开车站到了僻静的地方,再把这两人收进空间处置。 远处。 “老大,你看那是不是妹妹?” 邵承聿以为他没完没了了:“我看你是吃饱了溜大圈,撑着了是不是?” 第24章 邵承聿:她是特务 “……老大,别骂了。妹妹旁边好像是人贩子,出事了!” 邵承聿猛的回头,只见时樱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头耷拉着,像是没有了意识。 “放开!” 随着一声厉喝,孙二被一拳砸倒在地。 孙大反应迅速,一手挟持人质,一手迎上来人猛烈的攻势,两人拳拳到肉的打了起来。 不过,越打孙大越心惊。 他原本想几下把对方打趴下,带着人和箱子跑路,可他居然一点都不是对手! 要知道,他可是在帮派的血拼中练出来的功夫,没点实力的早死了。 时樱眼睛睁开条缝,赶紧又闭上。 妈呀,还好她机灵,不然挨打的就是她了。 有人质在,邵承聿打的处处受限,烦不胜烦。 孙大也意识到这点,更不肯放人了。 邵承聿给好友递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飞来一记横踢,孙大连忙向后避让。 邵承聿劈手夺过孙大手中的刀片,抓住时樱的胳膊,用力一拽,把她解救出来。 因为惯性,时樱直接一头撞到邵承聿的怀里。 他低头,正好对上时樱眨巴眨巴的眼睛。 “……” 他气乐了。 感情这姑娘都是装的。 “松手!” 时樱也想松手,但灵泉水还没生效,她腿软的像面条,直打哆嗦。 “对,对不起,我腿软。” 感受着怀里软绵绵的一团,邵承聿心底发毛,后退半步,抓住她的胳膊帮她立正。 “你站好——” 时樱被摆的板板正正,在邵承聿松手后,带着满脸茫然向后倒去。 邵承聿:“……” 无奈,他只能扶住她的两只胳膊,一边向好友求助:“……解毒药,给她来一颗。” 时樱干咽了药片,又休息了五分钟,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 邵承聿诧异,这耐药性真好,不当特务可惜了。 缓了口气,时樱向邵承聿道谢:“同志,我在沪市见过你!” “真的谢谢你啊,又帮了我一次。” 她是真心感谢邵承聿。 空间的秘密不能暴露,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她还没学会杀人呢。 邵承聿冷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时樱摸了摸鼻子,又感谢另一位帮忙的男人:“谢谢你的药丸!” 陆欢龙笑嘻嘻的说:“不用谢,我叫陆欢龙,这两人你想怎么处理?” 时樱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下乡来的知青,还没有去公社报道,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他送到公安局?”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邵承聿:“我愿意付报酬。” 陆欢龙愣了:“你是下乡的知青,你不是——” 他紧急收住了话茬,对上时樱疑惑的目光,他连忙解释: “就是感觉你不太像知青,你放心,不是啥大事,我们肯定把人给你送到。” 时樱开心道谢,刷刷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地址,连带着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钱是给你们的,麻烦帮我把地址转交给警察,如果有后续了可以随时找我。” 陆欢龙收了纸条,把钱还了回去。 时樱推辞不过,只说下次请他吃饭。 她感觉另一个男人很排斥她,时樱也没自讨没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陆欢龙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说: “感觉妹妹性格还不错,哪像你说的那样?” 邵承聿声音淡淡:“你训练时中了迷药,吃解毒药后几分钟能行动?” 陆欢龙想了想:“十来分钟吧。” 邵承聿:“她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所以,什么站不稳,都是演给他看的。 邵承聿敢断定,如果时樱没有中药,那只有一种可能——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务。 陆欢龙满脸震惊:“艹,美人计啊!” …… 时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邵承聿那里痛失国籍。 耽搁了一段时间,已经有公社带人陆陆续续离开。 鸿兴公社那边站着几个大队长。 其中一人抻长了脖子,使劲张望,时樱认出他就是山庆大队的大队长闫平娃。 闫平娃看到她,眼睛就亮了:“快过来!” 等离得近了,时樱看到分给山庆大队的知青时,嘴角抽了抽。 全是熟人。 先是姚安琴和曾慧书(厕所旁边座位的知青)这对姐妹花,还有许金凤和娄满良。 大队长命真苦,之后恐怕是有的闹了。 大队长其实也愁,不知道公社是咋分配的。 他分到了四个女娃娃,还有四个男知青。 时樱活干的稀巴烂,但是他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就先不说了。 剩下的几个知青,看着细皮嫩肉的,都不知道能干多少活,还要分大队的粮食。 大队长没着急和时樱说话。 时家的事,他隐约有些猜测,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还是回去再问。 时樱特别自然的搭话: “大队长,咱们人到齐了吗?” “还没呢,再等等,把行李都往车上放。” 等待的时间,旁边的东风大队吵起来了。 “小同志,没有安排错,你就是我们大队的知青。” 阮秀秀:“不可能,我应该分到山庆大队。” 在梦中,她就是被分配到了山庆大队,之后才遇见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小同志,要服从组织安排,分配到哪你就待在哪,再闹的话我们大队不接收,你就去农场吧!” 阮秀秀也意识到自己态度太差,放转了声音,小声央求。 “您就通融通融吧,山庆大队有我的熟人,我在那边能更适应些。” 求了好半天,大队长才勉强同意。 “好吧,你可以去问问山庆大队有没有知青愿意和你换,如果没有就乖乖回来!” 阮秀秀欢喜的来到山庆大队这边。 看到时樱的瞬间,她就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内容变了。 时樱原本不是知青。 但现在她下乡了,可不就占了自己的名额! “喂,你和我换换,你去东风大队!” 时樱:? 她不认识这个人吧? 大队长也皱起眉。 阮秀秀:“山庆大队原本要的人不是你,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调换了咱俩的名字,所以,你才是东风大队的知青。” 时樱摸了摸下巴:“你怎么知道山庆大队要的人不是我?” 阮秀秀下巴一扬,十分自信。 “你可以问大队长。” 时樱转头看向闫平娃:“大队长,真的吗?” 大队长的火气挠一下就上来了。 公社谁不知道,东风大队大队长的儿子追时樱好久了。 生旦净末丑,他排最后一个。 挫的那样子,亲娘看着都愁的吃不下饭。 没想到,他家居然还不死心! 大队长刚要开,眼前的女知青突然向远处招手。 第25章 凭什么时樱搞特殊 阮秀秀把红星农场的两位干事拉了过来。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李叔,原本我应该被分到山庆大队,有人占了我的名额。” 李干事对阮秀秀这个姑娘挺有好感的,她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说起农场很有个人见解,还帮了农场一个大忙。 如果她那药方有用,他准备在下次招工考试时,把阮秀秀吸纳进农场工作。 可以说,阮秀秀在他眼里算半个自己人。 自己人被欺负了,那还得了? 李干事拍了拍阮秀秀,随后转向闫平娃,语气和蔼但有压迫感:“闫大队长,方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闫平娃嘴唇动了动,气势无端弱了几分: “知青由县知青办统一分配,哪是说换就能换的。” 他认识眼前的干部,大队每年都要向农场借用拖拉机耕地,村里没有会开拖拉机的,还需要农场的人来帮忙。 所以,他实在硬气不起来。 阮秀秀根本不信,她认定是时樱占了她的名额,大队长肯定撒谎了。 她冷哼:“我看有人是认识不到黄河不死心。” “敢不敢让知青办的人来对峙,看看人家怎么说?” 闫平娃不由变了脸色,他确实去找知青办走关系,才把时樱安排到他们村。 上面是明令禁止这样做的,有的大队调查知青背景,将家庭背景好的,有一技之长的分配到本大队。 如果被发现,他和知青办都得吃瓜落。 可在那之前,知青办根本还没定下名单,怎么能是时樱占了她的名额,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阮秀秀扬了扬下巴: “两位农场干事都在这里看着呢,现在把人换回来,我可以不做追究。” 闫平娃咬紧后槽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回头,时樱走了出来。 李干事这才注意到她,眼中一喜:“小同志,是你啊。” 除了阮秀秀,时樱是他看上的第二个好苗子,私心上,他更看好时同志些。 “李叔,之前在火车上答应您写的报告,我写好了,您还要吗?” 阮秀秀听的心惊,什么报告?时樱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干事惊喜:“没想到你真写了,当然要!” 时樱点了点头,又向李干事介绍闫平娃: “先前和您说我是黑省长大的,这位是我们大队队长。还好这次下乡我被分配到了家乡,不然人生地不熟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李干事眸光闪了闪。 他不傻,明明他认识闫平娃,时同志还要再介绍一遍,又特意说明她的来历,这是在给闫队长撑腰呢。 冤家易解不易结,他还指着时樱那份报告,怎么可能为难闫队长。 他顺势夸起时樱:“闫队长,你们大队这位小同志可了不得,一些养猪的见地比我们农场的老同志都高!” 大队长腰杆没直,反而更弯了。 他有心想把时樱拉走问问,她有没有给农场干部乱说。 他的担心可不是空穴来风。 村里种的苞谷害了病,听了时樱的办法,苞谷第二天就蹬腿了。 麦子长得慢,听她的话将肥料与农家肥混在一起施给麦子,麦子直接不长了,再一看,叶黄了,都烧死了。 他是真怕农场专家信了时樱的话,于是暗示:“樱樱上的是中专,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干事没听懂弦外之音,还以为闫队长谦虚呢。 “哈哈哈哈,有时同志在你们大队,大队的发展能差到哪去。” 大队长:“……” 为了不冷场,他也跟着僵硬的笑。 李干事搓了搓胳膊,这咋笑的他渗得慌。 阮秀秀咬了咬唇,叫了声李叔。 李干事才想起正事: “这样吧,看咱大队的知青有没有愿意和阮秀秀同志换一下的,在哪儿下乡都是一样的,同样是为人民服务。” 阮秀秀其实更想让时樱离开山庆大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她。 “我我我,我愿意换!” 娄满良第一个应声。 旁边的姚安琴懊恼的跺跺脚,被人抢先了! 李干事笑了:“好了,这不就结了,你去东风大队报道吧。” 娄满良松了口气,他早就把时樱得罪了,看她挺受干事器重,就想躲得远远的。 姚安琴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晚了一步。 阮秀秀虽然不满意,但她摸不清时樱在李干事那里的分量有多重,所以不好当众撕破脸。 时樱将报告送出去,没多久又来了两位男知青,分别是张建军和孙家伟。 人终于齐了。 大队长招呼着人离开站台。 姚安琴一屁股坐在牛车上,其他两位男知青也往牛车上爬。 “唉哟,没看到牛累的哞哞叫,知青赶紧从牛车上下去。” 大队长连忙叫停。 姚安琴不乐意了:“这不是有牛车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坐?” 大队长瞅她一眼:“这么多行李牛不累啊,牛累死了,你来犁地吗?” 真的是,这一群知青可愁死人了。 姚安琴:“我看其他大队都用拖拉机来接人,咱们大队的拖拉机呢?” 曾慧书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这话直戳痛处,大队长脸黑了:“嫌弃没拖拉机坐你也换大队啊,我拦着你还是咋的。” 姚安琴被噎的没话说。 大队长生了一肚子的气,转头旁边乖乖走路的时樱,大队长的心一下就软了。 这孩子出去一趟变懂事了,都不嚷嚷着做牛车了,天可怜见的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樱樱,你上来坐着。” 时樱眨眼,这不好吧。 她说:“不用了大队长,我走着。” 姚安琴憋不住了:“凭啥她能坐牛车啊,不公平,要坐一起坐。” 其他知青跟着附和:“就是啊,凭什么就她搞特殊。” 大队长说:“就凭我不坐车,把位置让给她,听懂没?” 众人哑然。 这还真没得说。 大队长招手:“快上来,什么不用?你哪吃得了这苦!” 这里距离山庆大队有十几公里呢,阮秀秀也不想走路,她柔声开口: “我们也可以轮着坐,同为知青,就应该大家互帮互助,时樱同志肯定也会体谅我们的,大家一起谢谢她。” 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 “谢谢时同志!” “谢谢时同志。” “……我们现在来排个序吧,女同志优先。” 时樱看他们自个都把座位安排好了,感叹阮秀秀真是会恶心人的。 等他们商量好了,时樱才惊讶的说: “谁说我要坐牛车了,大队长上了年纪,又伤了腰,每到农忙时背上都贴满膏药,我看着都心疼,怎么可能占他的位置休息?你们一个个怎么想的?” 众知青:“……” 大队长眼眶湿了,村里人都是含蓄的,他哪里受过这么毫不掩饰的关心? “樱樱,你就坐车上,不许给他们让!” 众知青:“……” 好像闻到了茶香。 阮秀秀眼睛一眯,时樱怎么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回村的路上,时樱坐了半程,又换了大队长坐车。 回到村里时,时樱还容光焕发,阮秀秀却已经被土染成了泥人,鼻孔里都是土。 阮秀秀下乡前就吃不饱,走了这么多路,出气多进气少,感觉随时要撅过去。 她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应该跟着东风大队,她可是看见了,她们大队拉人用的都是拖拉机! 知青们一个个精疲力尽,恨不得在地上蠕动前进。 姚安琴是连一点和时樱骂仗的心思都没有了,少说点话,还能少吃点土。 大队长交代着事情: “之前盖的知青大院已经不够住了,村里又重新把住不了的房子修了修。” “房子是能住人,但是得开荒,你们先别着急休息,今天晚上开荒了才能住人。” “行李统一放好,怕丢的话就自己找人盯着。” “我提醒过了,东西丢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找不回来。” 之前大多都是城里的孩子,下乡前都会带些好东西,之前有村里的小孩嘴馋,偷了知青的东西。 闹到大队长跟前,他也难办的很。 村里人觉得他不向着自己人,知青觉得他合起伙来排挤他们。 刚进村子,有人远远的跑了过来。 “大队长,大队长——” 第26章 安顿入住(下章进城探亲) “知青大院塌了!” 大队长差点从牛车上跌下去。 新建的大院原本就是拿废料堆出来的,相对没那么牢固,但谁知道,还没住人就塌了。 姚安琴都有些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咋办呀,我们啥时候能休息。” 阮秀秀默不作声,梦里就有这一遭,她提前有心理准备。 大队长愁的摸出旱烟袋,愁的吧嗒吧嗒抽烟。 要是把知青打散了安顿在老乡家借住,那村里就别想有安稳日子了。 这些城里娃娃和村里人的生活习惯又不一样,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吵。 还有些村里娶不到媳妇的汉子对知青有想法,你情我愿还好,要是强迫……大队长一想就头大。 时樱当然也明白大队长的担忧,不过她没吱声,只是在大队长抽完旱烟,准备填装烟丝前,给他塞了支大前门。 大队长都塞嘴里了,才觉出味儿不对。 瞪了时樱一眼,他脑中灵光一闪: “村里的小学还空呢,知青先去那里打地铺,明天跟着一起修房,修好了就能入住。” 曾慧书:“我们不同意!我们来你们这里下乡是来帮助你们的,结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其他两位男知青也跟着说。 “我们可以借住在老乡家,怎么也比住村里小学条件好。” 大队长见好心还没人领情,他也懒得管了: “行,看好个人物品,借住期间出了什么事儿别来找我,我提前警告过你们。” “大队会发口粮,安顿好了都先去领一下,发的口粮是一个季度的,平日好好干活攒工分,粮食吃完后可以用工分换。” 几个围观的村里大婶早就瞄好相中的知青,等村长走了,就去拉人。 阮秀秀上辈子就在村里呆过,所以避开了那些难缠的人家。 姚安琴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黄家拉走了,这家人出了名的贪婪无耻。 阮秀秀瞥她一眼,黄家人,好像和时樱有点关系。 …… 时樱回到小院。 这是她和赵兰花居住的家。 小院布局很简单,最前面是两间砖房,再加一个堂屋。 后院是个单独的厨房。 时樱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出乎意料的,院子被人提前打扫过,后院还垒着柴火。 时樱门口装辣椒的筐里摸出钥匙,打开柜子,取出被褥。 想了想,又从空间另取出一床褥子,两层一起铺到床上。 两层睡得更软和些。 将准备的私人用品一一摆出来,时樱才发觉自己饿得腿脚发软。 她进入空间,用实验室的电磁炉热了个饭。 吃着糖醋小排和八宝鸭,在美美的吃两个肉包子,时樱边吃边感叹,这才是人生啊。 刚刷完碗筷,院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时樱打开门,来人是大队长的儿媳妇。 她将碗递过来,酸菜豆干炖粉条上放着两个窝窝头,看上去很稠的一碗。 “想着你这冰锅冷灶的,大队长放心不下,让我来给你送饭吃。” 时樱哪里肯接呀,现在人吃饭都是定量的。她这多吃人家一碗饭,大队长家就有几个人得勒紧裤腰带少吃。 大队长儿媳妇也不管时樱说什么,硬生生把碗塞到她。 捧着碗,时樱喊住她:“嫂子,先别走,我把碗还你。” 人家一番好意,她赶紧拿自己的碗装了饭,又把大队长家的碗还了回去。 送走人,时樱简单休息了会儿就进入空间。 这么多黑土地,是该种点啥? 鸡鸭鱼是必备的,但现在不允许买卖,村民之间可以“换”。 说干就干。 时樱敲了敲隔壁的门,很快,门从内打开了。 两个萝卜头看到她,兴奋的扑进她怀里:“樱樱,樱樱姐姐!” 大人听到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 这人是赵兰花的手帕交,陈倩。 说起陈倩,时樱就想感叹一句,有一个好闺蜜很重要。 赵兰花和陈倩原本是隔壁村的姑娘,两人从小就是好朋友。 她妈赵兰花头脑活泛,陈倩性格泼辣。 后来,赵兰花嫁到了山庆大队,陈倩也跟着嫁了过来。 陈倩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就是婆婆十分难缠,总是为难陈倩。 赵兰花新建房时就盖到了陈倩隔壁,只要隔壁有动静,就拎着刀上门,两人合起伙收拾那死老太婆一顿。 陈倩被欺负了,根本不用回娘家,包一拎就躲到赵兰花家,腰杆硬气的很。 而且,陈倩是赵兰花的小迷妹,陈倩生的两个姑娘是时樱的小迷妹。 陈倩看到时樱,惊喜的抱住她: “樱樱,胖了胖了,变漂亮了,一下就像是个城里人。” 两个萝卜头在旁边跟着叫:“城里人,城里人!” 时樱笑着给他们一人塞了把梨膏糖:“玩去吧。” 等小孩走了,陈倩关心的问她:“听大队长说你要回来时我还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时樱隐去空间的一部分,把谢学文的算计说了出来。 听完后,陈倩拍着胸口直顺气。 “遭瘟的老贱货,去他妈的城里人,土鸡给自己屁股上插两毛就以为是凤凰了?” “狗日了,他妈生他的时候咋不让脐带把他吊死呢!” “一屋子贱货,大贱货生了小贱货,披着人的皮子还真以为能当人了……” 陈倩叉着腰骂了一长串,根本不带重样的。 时樱默默缩了缩脖子。 等她骂完了,时樱很给情绪价值的扑到她怀里,陈倩搂着她好一阵安慰。 又听陈倩讲赵兰花出嫁那天的趣事,等她说完后,时樱才说明来意。 “姨,我想找你换些鸡崽。” “你要鸡崽干嘛?” “我想养。” “……” 陈倩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很想问一句,你养活过啥? 但想着孩子受了委屈,想玩就玩吧。 她从后院捉来了十只小鸡崽,交到时樱手里。 时樱的菠萝罐头和麦乳精递还有小半斤腊肉递给她。 陈倩愣是不收,还有些生气: “就几只鸡崽,你要和我生分了?” 时樱:“怎么会?您算我半个干妈,这是我孝敬你的,怎么,我给我干妈送礼都不行了?” 陈倩被哄的眉开眼笑,最后推拒半天,只愿意收下菠萝罐头。 时樱趁她不注意,直接把东西挂在门环,转身就跑。 她边跑边喊:“陈姨,我还想要鹅和小鸭子养着玩,您帮我换一点。” 陈倩抹了把眼泪,扭头看到婆婆在那里探头探脑。 她挺直腰杆,大声说:“哎哟,有些人的亲女儿过年过节都不见得回家瞅一眼。” 说着,又装模作样翻手里的东西: “菠萝罐头,麦乳精都是金贵货啊,怎么还有肉?谁家饭桌上不是半年见不到一次荤腥,这死孩子,花钱真是大手大脚。” 她婆婆被气的,啪一下关上了房门。 天还没黑,陈倩就让两个萝卜头把东西送了过来。 十只鸭子,十只鹅,公母对半。 时樱玩了一会儿鸭子,就躺在床上美滋滋的合上眼。 另一边,阮秀秀就没那么幸运了。 第27章 阮秀秀想跟着一起探亲 阮秀秀选择了刘婶家,梦中,她受了委屈,只有刘婶愿意听她诉苦,愿意宽慰她: 什么“在婆家不比当姑娘,忍忍就好了”,“男人在外面辛苦一天了难免有点脾气”,虽然刘婶说的话她不爱听,但人还不错。 阮秀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从一个坑踩到了另一个坑。 刘婶家四间房,一间老人睡,两间分别是老大老二夫妻俩,剩下的那一间,三个孩子挤在一起。 阮秀秀和孩子一起住。 推开房门,酸臭味扑面而来,阮秀秀被呛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几个小孩正坐在床上相互抓虱子,阮秀秀小脸煞白,转头就去找刘婶,表明了自己想单独住。 刘婶狠狠的翻了两个白眼:“就你交的那点钱还想住单间,咋不美死你了?” 阮秀秀:? 这怎么和梦里的不一样? “婶,给我一个单独的床也行,我不想和小孩挤在一起。” 刘婶:“也行,不过我家没多余的床,后院还有个门板,你先凑合着睡” 阮秀秀到后院一看差点崩溃,那门板用来挡茅厕,门板下面都是风干的粑粑。 没办法,她只能和刘家几个孩子睡在一张床上。 半夜,她的头发被起夜的孩子踩到好几次,天还没亮,就有小孩起来了,叽叽喳喳的聊天。 阮秀秀不得不蒙着头入睡,等再次醒来时,她的行李被拆的七零八落。 粉饼和口红一个碎成了渣,另一个被踩成了泥。 这是她用仅剩的钱买的! 女为悦己者容,没有男人不爱美的,她自认长得不差,再打扮一下也有七分漂亮。 现在化妆品全没了!影响到邵承聿对她的第一印象怎么办? 阮秀秀气疯了。 “一家子小偷,你们一家子却小偷,以后长大了全都去公安局吃枪子,早死早投胎!” 刘婶听到声音,直接抓住阮秀秀的头发。 阮秀秀尖叫一声,去抠她的眼睛。 两人撕巴起来。 正是上工的时候,大早上的有热闹可看,村民都聚集过来。 “嚯,这新来的女知青很凶啊。” “我看还是刘婶更厉害些。” 阮秀秀毕竟欠缺经验,很快被刘婶儿压着打。 刘婶边打边喊:“小贱货,让你骂我孙子!” 很快,村长带人把她们拉开。 “有劲在这掐架还不如下地多挣几个工分。” 刘婶叉着腰:“我呸,赶紧从我家搬出去,真晦气。” 阮秀秀躺在地上,手捂着耳朵,隐隐从指缝中流出血。 刘婶一看,慌了:“这不是我干的,我刚刚没动她耳朵!” 阮秀秀耳朵受伤了,破了一个口子。 阮秀秀有农场那边的关系,大队长气的冒烟,硬是从刘婶手里扣了三块钱医药费和营养费,赔给阮秀秀。 这下,还没上工,阮秀秀就请了一天假,她怕留疤,要去县里的医院缝伤口。 大队长让刘婶陪阮秀秀去医院,刘婶才赔了钱,哪里肯去?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时樱找了过来,先是和周围一圈人打了招呼后,再找到大队长: “大队长,我今天想去城里探亲,我和我妈都半年没见了。” 大队长:“……你要请假啊?” 他还以为这姑娘真变了,结果还是懒蛋一个。 时樱脸不红心不跳:“嗯呐。” 旁边的阮秀秀猛的抬起头。 时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阮秀秀收敛了眼神,心脏扑通扑通跳。 大队长:“行吧,给你批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阮秀秀突然出声:“大队长,既然时同志也要去城里,不如就让她陪我去医院。” 大队长想了想,拍板:“行!” 现在属于农忙季节,一般不给批假的,这点要求时樱只能捏鼻子认下。 在走之前,时樱给赵兰花拍了份电报。 大队的牛都有用,但隔壁大队恰好要去城里接知青,大队长就让时樱和阮秀秀去蹭车。 蹭车这事是有学问的,不能空着手去。 时樱取出一包飞马牌香烟,这是她特意买的,2毛5一包,价格便宜,不扎眼。 阮秀秀钱都用来买化妆品了,手里就只有刘婶赔给她的三块钱。 她舍不得,于是在时樱递烟时,耍了个心眼:“我们是一起的。” 时樱哪看不出这她点小心思,当着拖拉机手的面,笑盈盈的说: “这包烟不带票2毛5,你给我一毛3就好了。” 阮秀秀的小心思被戳穿,面上挂不住。 迎着拖拉机手鄙夷的视线,她尴尬的把钱甩给时樱。 两人坐在车上,谁也不搭理谁。 时樱将意念沉入空间中,播种耕地。 整个空间随她心意而动,十分方便,想要种地,只要控制着土地被翻开,将种子撒进去,就大功告成。 时樱还发现,在空间中种植的作物长得飞快,空间一日顶外面十天。 除此之外,浇灌稀释的灵泉水可以让作物瞬间生长。 她买的几棵果树苗在灵泉水的浇灌下,已经挂果了。 研究院里有各种种子和树苗幼体,都是经过后世培育的优良品种。 时樱给她种了半亩草莓,半亩蓝莓。 两棵沙糖桔树,梨树、苹果树、还有她喜欢的樱桃。 考虑到空间里面没有蝴蝶蜜蜂授粉,短时间只能人工授粉。 正在时樱欢快的采摘草莓时,阮秀秀的声音让她从空间里抽离出来。 “时同志,我听说你是在山庆大队长大的?” 时樱皱了皱眉,阮秀秀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闹了这么多次不愉快,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搭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秀秀手握成拳。 当然有关系,昨天,她在村里打听了一圈,得知,时樱是被城里的亲生父亲接回沪市,这就能和梦里对上。 梦里,时樱是以资本大小姐的身份下放到农场,现在她能出现在这里—— 她怀疑,她也有和她一样的奇遇。 那又怎样?她知道时樱资本大小姐的身份,就算时樱有奇遇,也只能被她当做垫脚石! 来到城中,时樱把阮秀秀送到医院就要离开。 阮秀秀拉住她的手:“你现在不能走,我是病人,你得照顾我!” “照顾你有医生,不归我管。” 时樱直接甩开她。 阮秀秀着急了,时樱怎么能走? 还想和时樱一起去邵家,虽然阮家对邵司令有恩,但她不想这么早拿恩情说事。 眼看着时樱离开,她连针都不缝了,追了上去。 时樱觉得阮秀秀很奇怪。 对她有莫名的恶意,现在又想跟着她去邵家。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她脑中划过。 她都可以穿越,阮秀秀凭什么不能重生? 不过,阮秀秀这么着急的去邵家,肯定是有所图谋。 时樱心念一动:“你说的对,你是病人,我得照顾你,先缝针吧。” 阮秀秀松了口气。 两人重新回到医院。 在医生拉上帘子,开始缝针时,时樱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 听到脚步声,阮秀秀还想爬起来去追。 刚一动,医生就把她重新按了回去:“想留疤你就接着动!” 阮秀秀恨的咬牙切齿,只能听着脚步声走远。 时樱正向周围人打听军区家属院。 突然,她身边停了一辆军绿色吉普。 第28章 司令咋没眼瞎的看上你们呢 降下车窗,陆欢龙伸出头。 “又见面了。” 时樱惊喜:“是你啊。” 往后面一看,那个讨厌她的男人坐在车后座,时樱不由浑身炸毛。 陆欢龙:“你要去哪儿?我们捎你一程。” 时樱:“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 “我想去军区家属院。” 陆欢龙笑出一口白牙:“好,上车刚好顺路。” 火车站那时,时樱就猜测他们是军人。 听他一说,果然。 时樱本来想坐到副驾驶,但副驾驶上有东西,犹豫半秒,她打开吉普的车后门。 陆欢龙刚拿开座位上的文件袋,一回头,时樱已经上车了。 他向邵承聿递了个保重的眼神。 老大,一定要意志坚定啊,小特务又来腐蚀你了。 邵承聿:“……” 就那么爱往他身边凑? 原本两人也要回军区家属院,远远的看见了时樱,他们猜测时樱是去邵家的,于是跟上来问问。 车子一路行驶,车内寂静的可怕。 陆欢龙看了看后视镜,嘴一瓢:“妹妹,你是得罪了谁吗?” 时樱抬头,妹妹? 这个称呼有些轻浮吧? 陆欢龙差点咬到舌头,他可不想被误会成调戏女同志,这只是一个称呼啊! 他连忙岔开话题: “是这样的,我们那天把绑劫你的人送去公安局。” “那两人招了,说有在沪市人故意给他们透露消息说你身家不菲,所以他们才会盯上你。” 时樱注意力很快转移:“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陆欢龙:“说了,是个女人,鼻梁上有一颗痣。” 时樱心中了然。 这个特征只能是时蓁蓁了! 那天在车站见到的人果然是她。 可惜了,时蓁蓁没参与进整个犯罪过程,这个亏,时樱也只能认了。 时樱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说要请你们吃饭,这次刚好遇见了,如果你们下午有时间,今天我做东请吃饭。” 陆欢龙:“不用不用……” “可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陆欢龙一噎,回头瞪向邵承聿。 邵承聿慢条斯理:“今天下午五点钟,我在军区家属院门口等你。” 时樱看了他一眼,往远处坐了坐: “没问题。” 邵承聿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挑挑眉。 车子停在家属院门口。 时樱下车,向两人摆手:“晚点见。” 陆欢龙:“老大,你不是也要回家吗?” 邵承聿扯了扯唇:“不回了。” “老头子这么着急把我骗回来,也是为了让我和时樱见面。既然她装作不认识,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 陆欢龙纳闷:“那你怎么还同意妹妹请吃饭?” 邵承聿斜睨他一眼:“答应和她见面,当然是想看她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她身上的秘密,我要一层一层剥下来。” 他那双狭长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雾,陆欢龙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时樱将身份证明和介绍信递给站岗哨兵,等了一会儿,对方核对好身份,立刻放行。 不但如此,还专门派了人给她带路。 时樱仔细观察家属院内部,不由得感叹,怪不得现在人都说“嫁人要嫁解放军”。 这里的环境简直甩了农村不知道多少倍。 正走着,远处五六个人迎面走来,她们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 其中一人注意到了时樱,咦了一声。 这姑娘她们咋没见过? 等离得近了,再一看,一对弯月眉,瘦瘦高高,整张脸还没巴掌大,皮肤白的像杏仁,嘴唇殷红。 说实话,她们在文工团都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姑娘。 “这不知道是哪家的? “可能是来探亲的吧?” “这长得也太不安全了,家属院这么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说不定人家这一趟,连婚事都定了!” 这就说的有些难听了,谁都没接话。 有大娘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这总不能是赵兰花她闺女吧?” 众人都笑起来。 “谁不知道赵兰花天天吹她闺女美若天仙,就她那样的,怎么能生出这么标志的闺女?” “赵兰花这个人我是不喜欢的,也不知道司令是咋看上她的。” “还能咋看上,眼瞎呗。” “就是啊,市侩计较,嗓门还大,真丢咱们司令的人。” 几人完全没有避着时樱的意思。 带路的小哨兵眉心直跳,她们知不知道,他身边这位就是司令夫人的闺女。 时樱微笑,插话进去:“这么说,司令就是眼瞎呗?” “那可不是,多少人给他介绍头婚的闺女,他偏偏选了个寡妇。” “寡妇克夫,司令倒都一点不嫌弃。” 时樱装作满脸好奇:“既然这样,司令咋没眼瞎的看上你们呢?” “……” 时樱突然捂住嘴,水盈盈的眼睛望着她们: “不好意思啊,我说话是不是有些伤人了,我就是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 “……” “不过,你们在背后这么议论司令,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 “各位大娘的丈夫儿子军级应该很高吧,怎么着应该都比军区司令高,真厉害啊,好羡慕你们。” “……” 众人都快破防了,军区司令就是这个军区最高的职务,那还有什么更高的? 为首的大娘挽起袖子: “你是哪家的丫头,好毒的嘴!没人教你好好说话,我来替你家长好好教训教训你。” 时樱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 “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呵自众人身后响起。 第29章 邵司令白捡一闺女 众人转头。 只见刚刚被他们议论的对象,司令和赵兰花就在她们身后。 扬言要教训时樱的大娘眼珠一转,说: “这小同志也不知道谁家的,一来就搬弄是非,说兰花的坏话,我们气不过,正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呢!” 其他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司令你可别和她计较。” 赵兰花:“这位小同志说我什么坏话了?” “哎哟,我不知道,这小同志这年纪小,嘴可毒了,说你是寡妇克夫,还问司令咋看上你的。” 旁边人还跟着补充:“不止呢,还有……” 她们说完,赵兰花居然没有气到跳脚,反而笑了。 大娘们嘀咕,赵兰花是不是被气疯了? 正想着,一道身影从旁边嗖一下跑过去了。 时樱扑进赵兰花怀中:“妈——” 众大娘:!!! 赵兰花抱着女儿,阴阳怪气:“我闺女会说我坏话?真稀奇。” 旁边的邵司令脸黑的像锅底。 时樱眼睛红的像兔子:“妈,我不来都不知道她们这么欺负你呢。” “我说不过她们,我害怕。” 摸着女儿的脑袋,赵兰花心软的一塌糊涂,眼眶也跟着红了。 “傻孩子,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时樱抬起头:“妈。司令是多大的官呀?为什么她们都在背后说你坏话,还合起伙来一起诬陷我。” “司令护不住你的话,我们就回家吧,我不能留你在这受欺负。” 说着,她倔强的拉着赵兰花就要走。 眼看要糟,几个大娘连忙拦住母女俩。 “误会,都是误会。” “别往心里去,婶子给你道歉。” 邵司令傻眼了,这咋刚见面,媳妇就要回娘家了。 他问旁边的哨兵:“你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哨兵将众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随着各位大娘的头越来越低,邵司令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平时念在战友们的份上,他都劝兰花忍一忍,没想到他们这么过分。 邵司令也没给她们留脸,直接对小哨兵说: “你跑一趟,让她们当家的管好自家婆娘。” “是!” 大娘们灰溜溜的走了。 邵司令才看向时樱,一张古板冷硬的脸努力挤出笑: “你就是樱樱啊,长得真漂亮,来,我们回屋说。” 时樱后退了两步,不打算轻轻揭过: “我受委屈不算什么,我妈妈受的委屈就打算这么算了?” 赵兰花微怔,鼻子有点酸。 虽然说她想嫁个好男人,但她也没想到嫁的男人是首长啊!之前乡下女人有矛盾,要么直接上手撕吧,要么指着鼻子互骂。 可原来现在那些招数放在现在完全不适用,赵兰花受了一肚子气还要忍着,日子过得实在憋屈。 邵司令有些尴尬,院里哪个小辈见了他不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质问他。 “……肯定不会这么算了。” 时樱表情微微松动:“所以,您会给我妈撑腰的对吗?” 邵司令神情威严肃穆:“对,你放心。” 时樱:“那就让她们写道歉信贴在公告栏公开道歉。” “……” 邵司令心想这小同志不像小姑娘,像他的小丈母娘。 “行。” 以时樱的眼光看,邵司令长得绝对不差,浓眉大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 但她就是看他不顺眼,连自家媳妇都护不住,还指望他干啥? 今天,赵兰花收到电报,邵司令也留在家里以示重视。 为此,他还把自家儿子叫回来了,准备吃个团圆饭。 客厅中。 赵兰花:“我去看看我烧的菜。” 她一走,客厅中就只剩下邵司令和时樱。 邵司令指尖敲着杯壁,问: “听兰花说你找到了亲生父亲,怎么又下乡了?” 时樱:“我亲生父亲把我认回去动机不纯,时家成分不好,我下乡只为自保。” 听到这,邵司令手指停下,把茶杯推了过来:“喝茶。” 这代表他接受了时樱的说法。 时樱毫不意外他的态度,身居高位,谨慎警惕才应该是常态。 像那种一见面就态度和蔼的长辈,时樱才更害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论邵司令为什么,时樱都能答得上来,丝毫不怯场。 其间,时樱递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一块普洱茶饼。 渐渐的,邵司令的态度开始软化。 这小姑娘不错,落落大方又贴心,白捡个闺女也挺好。 直到赵兰花的饭菜做好,邵承聿还没有回来。 赵兰花:“再等等承聿吧。” 邵司令了解儿子,哼了一声:“不用等他了,我们自己吃。” 赵兰花有些失望,她还想让这两个孩子相看一下。 时樱心里有些不舒服,很明显,这种场合邵承聿不出现,除非真的有事,否则就是对她和赵兰花有意见。 邵家吃饭没什么讲究,吃的差不多了,邵司令放下碗筷,沉吟片刻,说:“樱樱,你想留在城里吗?” 他问这个其实有补偿的意思,毕竟,第一天来时樱就受了委屈。 赵兰花伸脚在餐桌下踢时樱,示意她赶紧答应。 顶着压力,时樱摇头:“这两年风声紧,我在下乡更安全些。” 邵司令一扬眉:“军区食堂这两月要招工,难得的好机会,你确定不试试?” 时樱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食堂的工作可是现在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去的,福利好,待遇好,还能吃饱。 “谢谢邵伯伯,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 咔哒—— 赵兰花气的放下筷子:“你有什么打算?说!” 这闺女咋傻成这样,城里的工作都不要。 时樱当然不能说她想进农场当技术员。 现在处于十年动乱时期,强调“又红又专”,而这个时期,全国技术职称评定全面停止。 时樱想以技术员的身份考进农场证明自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大概在两年后,黑省的政策才能有些松动,恢复部分技术岗位考核,但未形成全国统一标准。 技术岗恢复考核还有两年时间,但,干嘛要那么死板,她靠招工进去也行啊。 “我打算进农场。” 赵兰花一噎,用“你确定”的目光盯着自家闺女。 邵司令也觉得不可能,他和赵兰花结婚政审时,把时樱都查了个底朝天了。 时樱的成绩报告,都没有他当年的零头多。 罢了,年轻人好高骛远也正常,他帮着留意食堂的工作就行了。 等吃完饭,邵司令回房间处理公务。 赵兰花拉着时樱上楼说悄悄话。 时樱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 “天菩萨,你从哪来的?” 赵兰花捧着金手镯,成了星星眼。 时樱小声和她说: “我把时家的一部分家产运了出来,咱娘俩现在是有钱人了。” 赵兰花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将镯子套在手腕上欣赏了会儿,又把镯子还了回来: “你藏着,现在又不能带,放在我这里惹祸事。” 时樱想了想:“也行。” 赵兰花:“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又下乡了,是不是你亲爹对你不好?” 时樱又说起老生常谈的一套,好半天,赵兰花都没吭声。 时樱以为赵兰花生气了,结果赵兰花一把抱住她: “妈对不起你,那就是个狼窝,我害了你啊——” 感受到颈窝的湿润,时樱僵住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赵兰花摸了摸胸口:“不一样,我这心慌的很,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时樱垂眸,回来的人是她,不是原身。 好在赵兰花的调节能力很强,狠狠的骂了一顿谢学文,又开始关心时樱的婚姻大事。 “我跟你讲,别看老邵看起来凶,但他儿子那小伙子绝对没得挑……” 时樱心不在焉。 赵兰花生气了:“怎么,你不喜欢啊?” 时樱:“妈,说不定你闺女我以后是农垦局的大领导,还用上赶着他?” 赵兰花戳着她的脑袋,笑的直不起腰。 时樱:“……”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赵兰花带着她走出房间,参观邵家。 “我和老邵商量过了,二楼这个房间就留给你,我带着人重新装修了一下,你看看喜不喜欢。” 推开门,整个房间细细粉刷过,一张单人床摆在正中间,窗边束着淡黄色的窗帘。 窗台下方有圆形的小茶几,上面铺着油布,茶几旁还有几个蒲团坐垫。 床边打了一个梳妆台,镶嵌了西瓜大的镜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棕色的推拉式的大柜子。 挂衣架摆在最靠门的位置。 房间整体布置的十分温馨,足可以见得阮秀秀的用心程度。 赵兰花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随后走到衣柜旁,刷的一下推开柜门。 从春季到秋季,一柜子的新衣服。 赵兰花昂着下巴,骄傲的指着自己的战绩: “时不时逛百货大楼给你买两件,攒下来也有这么多了,喜欢吗?” 时樱当然喜欢。 赵兰花从小就爱打扮她,眼光绝对没得说,一整衣服套搭配下来,显得是衣服衬人,天生的衣架子。 “你今晚就留下来在这睡。” 时樱说:“我就请了一天假,晚上就得回去。” 赵兰花有些失望。 两人刚下楼,保卫科的小哨兵推门离开。 赵兰花问:“老邵,这是谁来了?” 邵司令看着心情不错:“一位老战友的孩子。” 第30章 阮秀秀借恩情登门拜访 时樱眉心跳了跳。 在几分钟后,阮秀秀被带进了邵家。 她似乎特意打扮过,脸上涂了层粉,嘴唇红红润润。 阮秀秀目光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到邵承聿,不由的有些失望。 邵司令问:“你就是阮景洪的女儿?” 阮秀秀害羞的笑笑:“邵伯伯好,我在黑省下乡插队,我父亲经常提到您,就想着来看望看望您。” 说着,她将手里的礼品递了过来。 赵兰花伸手接过,招呼她落座。 阮秀秀偏头,刻意露出耳朵上的纱布。 邵司令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耳朵怎么了?” 阮秀秀低下头: “我不小心伤到了,村里让人陪我去医院,结果她中途丢下我走了。” 邵司令皱起眉:“这太不负责任了,一会儿你去军区医院再看看,小姑娘家的不要留疤了。” 阮秀秀点头,装作状似无意的看到时樱,睁大眼睛: “时樱,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跑丢了呢——” 赵兰花倒茶的手一顿。 邵司令望向时樱。 时樱早就猜到她会作妖,满脸苦恼: “啊,我把你送到医院,还要留下来照顾你吗?我想着你伤的是耳朵,不是腿,也不是嘴,能吃能跑应该不需要我的照顾。” “马上要双抢,以后的假就难请了。我本来请假就是为了探亲的,没考虑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阮秀秀:“……” 邵司令严肃的表情也一收,他也在枪林弹雨中滚过,阮秀秀的伤在他看来算不上什么。 她又没伤到腿,哪需要人照顾? 阮秀秀掩面哭了起来: “我下乡后人生地不熟的,突然受了伤心里慌的不行,对不起啊,我要像你一样有家人在身边就好了。” 邵司令忍不住怜惜起来,阮景洪不但是他的战友,上战场的时候还替他挡过枪,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后来,阮景洪因伤退役,他们也再没见过。 看着梨花带雨的阮秀秀,邵司令突然起了心思。 反正都有个女儿了,要不再把阮秀秀收作义女?也好名正言顺的照顾。 他心中默默记下,这事需要和兰花商量商量。 时樱走过去执住阮秀秀的手: “你有什么难处怎么不说啊,我们山庆大队是最有人情味的大队,我妈就是山庆大队的人,你可以问她。” 闻言,赵兰花接过话茬:“我们大队长人好,有什么困难都会帮忙的,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孩子。” 阮秀秀手里被塞了两张大团结,她眼中嫌弃一闪而过,堂堂司令夫人,就给她这点钱,小家子气。 她父亲可是替邵伯伯挡过子弹,邵伯伯怎么可能给她这点钱? 阮秀秀断定,这是赵兰花刻意给少了。 她咬着唇,眼泪落了下来: “邵伯伯,婶子是不是拿错了呀?” 这下,连邵司令都愣住了:“什么拿错了?” 阮秀秀磨磨蹭蹭的举着钱: “我不是嫌见面礼少,就是觉得邵伯伯不可能这么薄待我,至少应该和时樱一样吧。” 她想,邵司令给时樱的见面礼肯定不止这些。 赵兰花手一甩,冷笑了声。 邵司令表情尴尬,他还没给时樱见面礼呢。 以前家里就有他和儿子,人情往来都是助理员一手包办,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先不说亲疏有别,就算要补偿阮秀秀,也应该一点点补偿,二十块钱都是普通家庭一月的工资了,真不算少。 他属于正大军区职,每月的工资也就382元。 邵司令眉头皱成川字。 阮秀秀还一无所觉,眼巴巴的看着邵司令。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邵司令从怀里拿出五张大团结,递给阮秀秀。 阮秀秀欢欢喜喜的接了:“谢谢伯伯。” 邵司令又数了七张,递给时樱:“伯伯粗心了,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阮秀秀的笑容僵住。 时樱不缺钱,对见面礼无所谓,主动给邵司令递了个台阶: “这也太多了,我们也不讲究见面礼什么的。” 两相对比,邵司令叹气,阮景洪这咋养的孩子。 阮秀秀也意识到什么,开始努力的的找?。 可第一印象已经种下,邵司令对她的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 到了下午饭点,邵司令招呼着两个女孩子:“一会去军区接上你们邵承聿哥哥,一起去外面吃顿饭。” 阮秀秀的眼睛刷一下亮了。 只要搞定了邵承聿,这个家就是她当家作主,赵兰花和时樱算什么东西? “好,那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要赶紧整理一下。 阮秀秀走后,时樱却提出了告辞: “伯伯,我下午要请两位帮助过我的同志吃饭,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第31章 邵承聿:我是接盘未婚夫? 赵兰花掐了一把时樱,这死孩子说什么蠢话呢! 马上就要见到邵承聿,结果她不去了? 时樱表情差点崩了,赵兰花下手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邵司令没多想:“行,你去吧,我让人送你。” 时樱:“邵伯伯,不用不用,离这里近,我走两步路就到了。” “行。” 时樱离开后,赵兰花打开阮秀秀拎过来的袋子,两根萝卜,三颗红薯,还有一把粉条。 她笑了声:“这怕不是把家里吃剩下的兜来了。” 邵司令:“……” 也不是非要她送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这些也太不像话了。 他们还真误会了阮秀秀,阮秀秀也没那么蠢。 她也想送点体面的,只是她下手里没票,有钱都没地方花。 现在谁家不是勒着裤腰带吃饭,哪有多余的粮食拿出去换。 就这些还是她花三毛钱找老乡买的。 至于剩下的钱,阮秀秀买了粉饼和口红。 …… 时樱等在军区家属院门口的大树底下。 很快,车停在眼前。 时樱照例打开后车门。 陆欢龙看了看手表:“时同志还挺准时。” 时樱笑着提议:“我们去新丰饭店吧。” 她提前打听了,新丰饭店的饭最好吃。 新丰饭店在没公私合营前原本叫聚丰园饭店,是以前传下的老饭店了,在这一片很有名。 车子停在新丰饭店前。 邵承聿迈开大长腿,率先下车。 陆欢龙十分绅士的替时樱应拉开车门。 时樱冲他扬笑脸:“谢谢——” 对上那张出水芙蓉似的脸,陆欢龙耳朵腾一下红了,整个人也有点晕晕乎乎。 妹妹真好看啊。 邵承聿长腿一迈,回头看他们:“不走吗?” 陆欢龙立刻收了心思,算了,妹妹喜欢的是老大这样的英年才俊,他还是别瞎想了。 饭店坐满了人,招待员给他们安排到包厢入座。 与其他国营饭店不同的是,新丰饭店有手写菜单,其他国营饭店一般在点菜窗口只有个小黑板。 时樱点了一道闷煎黄花鱼和糖醋辣白菜后,把菜单递给了邵承聿。 邵承聿随口报了两个大菜。 “炸烹狍肉,盐卤猪肝……” 陆欢龙听的眼皮直跳,这怎么净点贵的,要掏空人家小姑娘的口袋吗? 招待员说:“你们三个人可能吃不完,要不要删两个菜?” 陆欢龙刚想说删两个菜,就听时樱道:“就这些吧,麻烦了。” 既然要请客吃饭就不能小气。 时樱豪气挥手:“今天我请客,敞开吃。” 点完餐,时樱坐得离邵承聿远远的。 陆欢龙说出去买两瓶汽水,包厢中就只剩下了时樱和邵承聿。 空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时樱脚趾抓地,感觉自己喘不过来气了。 邵承聿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她在尴尬? 吱—— 他拉开凳子,坐在了时樱旁边,指尖敲着桌子。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时樱抬头,恍然,认真道谢:“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你和陆欢龙都是大好人!” 邵承聿指尖停顿,下颌绷紧,声音更冷了:“还有呢?” 还有什么? 时樱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伸出手。 “同志,都见两次面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时樱的手白皙细嫩,好看修长,指尖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粉意。 邵承聿喉结上下滚动,从小手上移开视线。 他眯着眼睛,质问:“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时樱:? 她该知道吗? 邵承聿想看看这小特务要装到什么时候? 明明早就认识他,一直往他身边蹭,现在演什么不认识他的戏码? 时樱有心想扇他俩大耳刮子,这男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先是对她有敌意,又在这无理取闹。 他真的很装! 时樱没忍住阴阳怪气: “我该认识你吗?恕我孤陋寡闻,你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 邵承聿不怒反笑,竟然有几分痞气。 “提醒一下,我是特战飞行队的队长,今年二十五岁,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对方这么理直气壮,时樱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难道,他是原身鱼塘里的某条鱼? 原身鱼塘里也没有这么优质的呀,要说是谁长开了,那得整容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想到这个可能,时樱硬气不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你能不能提醒一下,你贵姓?” 邵承聿:“……” 她是真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 长久的沉默,时樱坐立不安,烂桃花找上门了吧,偏偏她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渣的明明白白。 想着这顿饭结束,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时樱打算快刀斩乱麻。 “以前的事对不起啊,不过我现在已经有未婚夫了。” 她也没瞎说,只不过是前未婚夫。 邵承聿的脸彻底黑了。 这小特务认错人了,不但认错人,还把他当成她的某位情郎。 想起在沪市时她言之凿凿的说“找到结婚对象”,邵承聿确定,她口中那个接盘未婚夫,是他! 正在时樱反思时,服务员过来上菜。 一道道菜摆上桌子,邵承聿冷眸扫向他: “你未婚夫不在意你的过往吗?” 时樱吓了一跳,原主只是喜欢勾搭小男生,但亲嘴拉手的事还真没干过。 她连连摆手:“你不要乱说啊,我和你顶多就是说过几次话,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只喜欢我未婚夫,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句话说完,对面男人那张俊脸不再冰的掉渣了。 邵承聿背靠椅背,长腿伸展开来:“你真想不起来我叫什么了?” 时樱:“……对不起。” “我姓肖——” “好的,肖同志!” 邵承聿故意报了个假姓,他想看看,小特务知道他真实身份那天,会有怎样的反应? 时樱正在脑海里搜索有没有姓肖的小桃花时,陆欢龙的声音突然传进包厢。 “女同志,你在这里偷听不太好吧?” 第32章 偷听被抓包 陆欢龙声音不大不小。 阮秀秀猛的回头,没站稳,一下撞在包厢门上,磕到了脑袋。 自从知道有美人计这回事儿,陆欢龙对靠近邵承聿的女人都严防死守,毫不留情。 “你这女同志,偷听什么呢,包厢里都是飞行员,你应该知道窃取军情密要是什么罪吧?” 阮秀秀摔在地上,手刺破了皮儿,狼狈的半天才爬起来。 听到陆欢龙这么说,她哪能认啊。 阮秀秀连忙解释: “我只是听到包厢有熟人的声音,所以想确认一下,然后刚好就被你看见了。” 陆欢龙上下扫她两眼,涂的大红唇,脸上还扑着粉,这哪是找熟人,他看起来很傻吗? “好了,你的话留给公安去说吧,别和我解释。” 阮秀秀没经过这一遭,吓得脸都白了。 邵司令带她来下馆子,她路过这个包厢时,隐约听到了时樱的声音。 除此之外,隐隐约约还有一道男人的声音。 阮秀秀连忙求情:“你是飞行员,应该也认识邵司令吧,我是和邵司令一起来的。” 怕陆欢龙不信,阮秀秀又接着说:“邵司令的儿子邵承聿也是飞行员,你们应该认识。” 包厢内,邵承聿原本想推门出去,结果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停下了手。 时樱看他不动了,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阮秀秀看到她像看到了救星: “时同志,原来你在这里!这位同志误会我了,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时樱甩开她的手:“认识,不熟。” 陆欢龙放松下来:“你们认识就行,我还以为这位女同志是特务呢。” 阮秀秀眼珠一转: “时同志,你不和邵伯伯一起吃饭,原来是有人请你了。”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陆欢龙帮她解释:“是我们帮了时同志的忙,她特意请我们吃饭。” 这时候的包间都有一半帘子遮挡,透过帘子下的缝隙,阮秀秀眼尖的看到了包厢里的男人的腿。 结合种种关系举动,阮秀秀心底有了猜测。 时樱这是勾搭上男人,出来约会了。 在男人藏头露尾,说不定连家室都有了。 “时同志,在包厢里是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 时樱心中一动:“一位姓肖的飞行员,你要认识吗?” 她渣了肖同志,给她补偿一个对象很合理吧,最好让他别缠着她了! 陆欢龙目瞪口呆,他们团长不是姓邵吗? “不用不用!” 阮秀秀暧昧一笑,看时樱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阮秀秀对普通飞行员可不感兴趣,她看上的可是飞行小队的队长。 亏得时樱还有个嫁入邵家的亲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时樱面前,她不中用啊。 “那你们慢慢吃,我就先不打扰了。” 时樱还挺遗憾的,差点一下解决两个麻烦。 回到包厢,时樱招呼着两人动筷子。 桌子下,陆欢龙狂踹邵承聿,对他挤眉弄眼,就差把“你老实交代”挂在脸上了。 邵承聿慢慢变换了懒散的坐姿,他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睨着陆欢龙。 陆欢龙连忙低头扒饭,老大生气了就会这个表情。 两人的小动作时樱没注意到,她吃的头都没抬。 不得不说,现在的菜吃的更多是食材本味,和后世的一点都不一样。 时樱最近经常喝灵泉水,胃口也变大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袖子都短了一截。 陆欢龙筷子逐渐停了:“时同志饭量不小啊。” 他都饱了,时樱还没停下。 害怕赵兰花觉出异样,时樱中午就没吃多少,现在正饿呢。 她喝了口汽水,腼腆的说: “小时候吃不饱,最近营养跟上了,才开始长身体。” 邵承聿怔住了。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刚刚的犹豫像个笑话。 单看外表,时樱就像个娇娇大小姐,手上一点茧子也没有,丝毫看不出吃过苦的痕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吃不饱? 没多久,时樱也放下筷子。 一桌子饭菜,居然吃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浪费。 吃完饭,时樱去单独结账,拉开包厢门,脚尖踩到硬硬的东西。 时樱捡起来,发现是一个布缝的钱包。 打开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七十元。 这应该是阮秀秀掉的,时樱毫不客气的收入空间。 饭后,时樱只觉得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心情很好的和他们告别: “肖同志,陆同志,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村了。” 分别后,时樱独自往山庆大队走。 早上来的时候搭的拖拉机,但现在人家早回去了,时樱也只能步行回村。 她准备出了城就从空间拿出自行车,回村后就说是自己买的。 还没走出多远,身后的吉普车又跟了上来。 “时同志,你在哪个大队,我们送你回去吧。” 时樱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刚还完人情,她是真不想以后再见到这两人了。 “不用不用,离的不远,我走回去。” 陆欢龙:“什么不用,快上车,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同志我们也不放心。” 时樱:“我还要去买些东西,你们不用管我。” 陆欢龙:“我们陪你一起去。”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圆谎,时樱去买了块肥皂。 坐上车,时樱突然问陆欢龙:“陆同志,你认不认识邵承聿?” 陆欢龙“啊”了一声,下意识看向邵承聿。 邵承聿淡淡抬眸:“你问他干什么?” 时樱把手里肥皂递给他:“麻烦你把这块肥皂转交给他,就说是他妹妹送的。” 陆欢龙欲言又止,妹妹对邵承聿还真是一往情深。 刚有这样的想法,就听时樱说:“让他好好洗洗他的满身高傲。” 出于礼貌,邵承聿就算不喜欢她,今天也应该来见一面。 一下午时间,邵承聿都没有出现,从这也能窥见他平时对赵兰花的态度。 时樱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邵承聿勾了勾唇角,接过肥皂:“我会交给她的。” 快到大队时,时樱让他们远远停下,告辞后,快步往村里走去。 …… 另一边。 邵司令一行人也吃完了饭,回到邵家时,邵承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阮秀秀眼睛瞬间就亮了。 赵兰花看到她这副表情,当即就警惕起来。 邵承聿是她给樱樱选的老公,少来打他的主意! 邵司令看见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整天不着家,去军营也没找到人,现在倒是回来了! 有外人在,他压抑着怒气,给阮秀秀介绍:“这是犬子邵承聿。” 又对邵承聿说:“这是我战友的女儿阮秀秀,比你小一岁。” 阮秀秀咬着唇,娇声道:“邵大哥好。” 邵承聿冷淡的点了点头。 阮秀秀没有气馁,越是这样冷漠的男人,拿下之后就越是忠心。 邵司令走过去踹了邵承聿一脚:“你今天去哪了?” 邵承聿:“朋友请吃饭。” 对上妻子幽怨的视线,邵司令捏了捏眉心:“今天我就不说什么了,下次你亲自给樱樱道歉。” 时间也不早了,阮秀秀瞅了瞅邵司令,小声问: “邵伯伯,现在天黑了,能不能今晚就住在这。” 今天她上二楼时看见,有一个装修很符合她心意的房间。 第33章 他关心我! 邵司令:“当然可以,兰花,你安排一下。” 赵兰花说:“一楼楼梯旁有个客房,我带你去看看,有什么缺我的给你补上。” 阮秀秀却有些不乐意了,只是委屈的咬咬唇: “婶子,我比较认床本来就睡眠浅,楼上一有动静我就睡不着,能不能让我住二楼。” 邵司令想都没想:“二楼还有间空房,你今晚就睡那儿吧。” 邵家一共有两层,底下那层有厨房客厅,还有两间客房。 二楼有三个大房间,邵司令夫妻俩住一间,邵承聿住一间,最靠里的房间是赵兰...... 邵司令:“当然可以,兰花,你安排一下。” 赵兰花说:“一楼楼梯旁有个客房,我带你去看看,有什么缺我的给你补上。” 似乎是想到了若水,心头再度涌现一抹暖意,同时也想起了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 这样的换线操作,不管完成地多利落,肯定会或多或少地牺牲一些兵线上的经验,对solo局的发育而言,可以说是损失巨大了。 好在他俩终究不是普通人,加之手中的器皿,也都不是凡物,于是在即将陷入更深层次的幻境前,终于回归到了现实。 “楚云……醒醒,天好像亮了……”沈雨迷迷糊糊的推醒了楚云,她看了看另一旁的林晨,也不知道是醒的早还是压根就没睡,他此时正在对着电脑反复观看监控录像。 刘杰讲的这些事,张昭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想想,末世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些军人也是按照命令办事,搜索幸存者并不是他们当时最紧急的任务。况且,幸存者成千上万,他们既然要完成任务,就无法兼顾。 “那个,我是想要感谢你救了我,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所以……”被林晨盯了一眼,刘晓晓脸色有些微红,顿时慌乱的说道。 陈勃这才意识到,先前之所以忽然探查不到蛊后等人的踪迹,并不是他们真的离奇失踪了,而是和自己以及若水一样,遭遇了突然降世的地府。 也许在他们之间,这场决斗已经过了很久,但在托比他们看来那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而已。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哪怕点一盏强光灯,也只能照亮不超过十米的距离。各种诡异的声响从黑暗中传来,激发着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偶尔可以看到一粒光点从身边飘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亮出你的底牌吧,有人该退场了。”我气定神闲的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口雪茄,全身散着强大的自信,好像早已看透她的底牌,其实我心里忐忑的很,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赢。 武道修炼,在进入元武境之前,是炼体期,淬炼筋骨,强大身躯,为后续引气入体筑就根基。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椅子上坐的满满当当,闻婧和要塞姬也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常非。 “果然!”常非一把将绳子塞进口袋,吹起了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左右晃肩一下,约基奇看似一个转身后仰跳投的动作,让斯佩茨的重心不稳。 不一会布雷恩的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神色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就算是这样,千代婆婆依然以丰富的经验,在敌人的围攻之中坚持了良久,才被束缚起来。 那两个手下拦住许明和风含笑,奇浪三人之后,齐慧妮带着一帮手下,迅速朝着唐峰逃跑的方向追去。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一路追击,却让他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现在她没死,这东西对她来说就没意义了,但这是我的护身符,对我的意义很是重大,我在考虑着是不是该拿回来。 红茶胡德酱,两只猫咪趴在被子上在睡觉,威奇塔同学也在睡觉。 第34章 这个问题,不但村里的大婶好奇,整个村的人都很关注。 当时,时樱被接走时那多风光啊,她那爹一看就是有钱人,怎么不到半年,就报名下乡回来了? 人言可畏,时樱明白这个道理。 “喂!老四你不用这么贪心吧!你那边明明就有,你还过来偷吃我们这边的,有点不地道吧!”凌尘刚想转过身看看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听到了司马永乐不爽的声音。 “是谁?”张灿虽然知道陈老这话肯定有什么后续,不过这就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直接问道。 一声惨叫,李元吉被常遇春一击直接击落下马,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这也多亏常遇春是打算活捉李元吉,所以刚刚那一招只用了七成左右的力道。否则李元吉就不是被击落下马那么简单了。 言罢,洛川这一次直接走出了丹房,时隔半月之久,再度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顿时令他浑身上下都舒爽了很多。 世人皆知楚留香轻功绝顶、盗术一流,然而他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难有敌手。 “你们以为联手就可以应付我们的刀鞭合壁吗?”男子的声音极尽狂野,徐徐走到紫茉莉身边。 可惜的是,洛川并没有等到莫有雪的意见,却有另外一道声音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张灿这还是刚刚想到,因为刚刚他的想法,这部差不多算是一部同人。只不过,没有了穿越这个因素,同人也发展不出来了。 鲁冠来到海边,探手海中轻摆片刻,瞎子这才敢靠近,露出那大脑袋,不过下一刻嗖的一声又跑的没影了。 王天官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痛苦,紧接着双腿一软,在两名手下的搀扶下总算是没有跌坐在地。可他也是冷汗直流,不住的紧咬牙关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盟主,我们找到周高灵了,那个王八蛋之前见到盟主你们朝着西面飞来,将盟主你的府邸给拆了!”来的人开口对着这个男人说道。 塞班系统推出的塞班操作系统,成为微软在移动操作系统上的大敌。 阿秀目瞪口呆,看着林海背负双手,一脸惆怅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只灵兽一股巨大的兽力,几乎是直接让他们所有人都丧失了战斗力,谭风和查岳乃是剑帝实力,之前动用剑气护体,伤得并不重,但二人绝对已经内伤,一时半会想要恢复战斗力,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刘方氏不能再搬到刘栓柱家住,但她又想要丫头伺候她,所以她就又开始想新点子了。 这次挫折,让他明白:再高的地位,变现不了金钱;伯父退休后,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你们全部给我退后不然我就先杀了他,再来对付你们!”邪孽掐着我的脖子对着众人大吼起来。 他怕乔米米这个梦境是预言,可他不知道它会发生在什么地方了什么时间,这种糟心的感觉很难受,他无能为力,只能在平时调遣更多的人保护她们都生活不受到干扰。 “随你们一同前去的那个郑辰呢?他人呢?”剑玄子故作平静,但声音中却是透着一股担忧。 自身的手段已经彻底用尽,浑身上下也没有丝毫剑气,这个时候郑辰必须要撤开,否则,在这个老头的手中,他将不会再有丝毫还手之力。 第35章 我的功劳,和时樱有什么关系? 阮秀秀:“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有些兴奋: “红星农场借了咱们一辆拖拉机,我想着,农场那边应该是看在你和樱丫头的面子上。” “今天下午你不用干活了,我给你记满公分,你去把农场的那两位干事招待好就行了。” 阮秀秀精神一振,但听到时樱的名字,眼中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她出的药方,和时樱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时樱是山庆大队自己人,大队长就想拿她的功劳给时樱脸上贴金。 想得美! 阮秀秀眼珠一转,轻声细语道: “大...... 阮秀秀:“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有些兴奋: “红星农场借了咱们一辆拖拉机,我想着,农场那边应该是看在你和樱樱的面子上,” “今天下午你不用干活了,我给你记满公分,你去把农场的那两位干事招待好就行了。” 阮秀秀精神一振,但听到时樱的名字,眼中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同辈而生,不,事实上按千山兽尊的辈份,吞空昊还要比千山傲炎低一辈。 至于英菲尼迪,李庆元只说是老板私人赠送,三人听的瞬间眼红,吵吵嚷嚷着要打土豪,李庆元只好给他们买早餐,让他们吃撑。 “我怎么能败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根本不了解人类感情的神奇宝贝击败!”卢伟的理智终于被怒火烧尽,迷失在疯狂中的他,不惜以牺牲身体健康为代价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他的融合之法,而且,有轩辕人皇在前证例,恐怕比起九种阳性力量融合起来,更加恐怖。 从床上爬起来,慕岩靠在了柔软的枕头上,喘了口气,头微微向后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轻轻挥了挥手,窗帘从中间拉开,让柔和的阳光充满了卧室。 “是操控于诸神手中?是世界自身的生命线?还是所有必然和偶然向前推进的结果?那你说说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泰克森特毫不客气的将它打断。 龙清新脸蛋陡然变得通红,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迷糊了,把自己用过的水杯给刘浩了,她刚才也没怎么在意这些,刘浩不提起的话,她也不会注意到,可现在刘浩这么一说,她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袁守没时间去仔细观查山洞中的布置,他最关心如何去取钱。取出来的数额是否会被这家秘密银行骗了。如果取出的钱均是白纸,死的不仅是舜留,还有袁守他们自己。 确实,他们世代守护这份秘密其实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开宝藏,如今真正有打开宝藏的机会,他们又何必抗拒呢? 此刻,距离楚瑶上楼,已过去七八分钟,史东只希望,一切来得及。 白莲教兖州军和凉州军的士兵装备不如相州军精良,士兵大都举着皮盾,穿着皮甲,所以在弓箭上的防御力上不如相州军出色,盾牌很容易就被狼牙箭射穿,皮甲也是。 我感觉我的世界空了,真的空了,她叫我等她,我愿意等,哪怕十年或者二十年我都愿意等,只是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流浪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世界末日。 汪海的伤势似乎比杨佳毅的还要严重,已经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秋去东来的季节,周围时不时还会吹起阵阵寒风,在寒风的悄许帮助下,孟亮点燃了第一把火。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化解了这次危机,要是他们几个还打我的注意,我真的就麻烦了,被三个巨头同时盯上,没有人愿意享受这种待遇。 关岚不喝水,王彦便发狠灌了她两口,如同刑讯逼供一般,灌够了水,王彦才把绳子解开,放她自由。 “这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好奇怪,这深海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眼球。”若梦啧啧称奇。 “你的心意,为夫自然不能辜负。”闻言,姬无倾不疑有他,将那羹汤喝的干干净净的。 第36章 不能只找我,时樱也有份 在时樱穿越前,研究院培育了一种抗寒耐冻,落地就能长,且口感更为鲜美的平菇。 平菇本来就是低温品种,而最新的实验结果可以让它扛过东北的室内低温,而且不需要特别侍弄。 莫卿懿叹了口气,准备回家整理东西,上网查找是否有合适的出租房。 守护宫主选拔地的那道屏障是一道精妙绝伦的法阵,传闻那道法阵乃是由初代宫主构建完成,能够巧妙地利用茫茫海域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属性能量维持法阵运转,而且法阵自身善于隐匿,神奇无比。 于史也怔住了,端木寒这么大胆,一个结丹期修士就算凭借宝器,也敢主动来攻伐他一个化神境强者,这是在侮辱他吗? “谁说秋明峰没有人?”清冷的声音,如冷泉,在这方天地忽然传来。 云飞一声暴喝,右手握拳,将体内的玄气尽数灌入,随后一拳迎了上去。 钱三运推开胡若曦的办公室门时,见她正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思考问题。 摩挲着青木司的脸颊,光滑的皮肤上,没有消退的青肿让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有一个少年走进来,只是他穿着太奇特了,身着一身兽衣,背着一张大弓,头发披散,身上满是灰尘,看起来好似从蛮荒地带走出来一样。 海宫宫主微微一笑:“呵呵……诸位请起。”说着,他向前一步,竟然散发出了一股不弱的玄气威压。 江筠有些焦急,冲着周围大声的喊了几句,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见到一个赶着马车回家的老大爷,好说歹说,又许了一块钱的车马费,老大爷才半信半疑的答应送她回家属院。 看着他们的背影,萧展的心里都是冷笑,那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是他的奶奶在为阳芬兰解围而已,晕倒得还真是时候。 如今,成为全职作家已经有三年多了的罗曼再次产生了“金盆洗手”的想法。 杰西卡感受着身体内再一次冒出来的力量,她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越发汹涌澎湃的力量,深深的沉迷在了其中。 林白说话的时候突然出手,只见他一拳砸中了宋浩的肚子。然而让林白没有想到的是,被一拳砸中肚子的宋浩看起来竟跟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另外一边,几个汉子将一个颇为妖娆的姑娘给抱住了,竟然当街就开始实行暴行,如此行为让人发指。 而且这还是开始育蛊挑选蛊苗的时候,此后将蛊苗饲育成熟放入深埋在阴煞之地的地下翁中,让它们自相残杀决出真正的蛊种,但往往十翁蛊苗都不能获得一蛊种,一旦如此那便是十几年的心血一朝化为流水。 五百万跟几千万比起来,的确是不多,虽然李玉凤狮子大开口,可庄奈奈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到了后来,清一水的地产行业冠名。。。被戏称华夏地产公司超级联赛。。。 另外,尼尼的智力,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也是相当高的,就是在这样的智力支持下,他才想出了一个极为高明的越狱计划——“拆门”。 “滚,在过来你就跟大黄狗睡去。”曾强觉得这丫头就是故意挑逗自己的,不过就算是真的他现在也还不能接受。 第37章 见到魏场长 像是找到了借口,阮秀秀越说越顺畅: “就是时樱,时樱也有份,这不能只怪我!” 话落,周围都安静下来。 村民不可思议看着她。 “和时樱有什么关系?送拖拉机时,李干事只叫了你去谈话。” 阮秀秀摇头: 究其根本,是周弱对白玉京的掌控与统治,没有像沈玉泽对大云皇朝那样有着绝对权威。 莫测想了想,随手将传讯珠丢到戒指里,然后出了风清仙城,踏上极品仙器飞船,往问道仙宗的宗门驻地而去。 王楼望着两国拼死杀敌的将士,和冲在最前方,被敌军团团围住的父亲,脸上布满泪珠。 没头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还是希望自己兄弟过更好的生活的。 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直接问人家也不好,看来以后得找到机会旁敲侧击一下了。 朱樉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人话中的意思。 朱樉跟蓝玉不同,他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打仗的人,可以闲下来吃喝玩乐,打也行,不打也行。 “听说,你要跟何音结婚了?”苏乔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地问道。 等到男人走近,傅温朝这才挂断了电话,直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禁卫军的特战队员一下来,所有人都吓的跪下,喊着神仙大人饶命,没有反抗的情绪。 特里斯坦又颤抖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平静。之后,他看向了那名在做汇报的法师。 “哼,湮灭之锁!”钟馗冷哼一声,朝着上方的赵云投出钩锁,接着,大声的喊道。 “成年这个事情,对火精灵来说很重要吗?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仪式,或者生理现象?”奥莉问道。 她很看重沈逸,但并不清楚沈逸与洛菲家族有什么恩怨,在罗兰面前也不敢去过多的示好,只能隐晦的提醒一句。 吞噬完成之后,易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中,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浮掠而过。 刘志华接受了对自己的帮助,然后给自己的姐姐和家里的母亲打电话,说他不准备退学了。 在魔种大军前方,一头巨狼,朝天嘶吼,身后的魔种大军的头上,全部出现了一根幽紫色的角,上面缠绕着光芒,远处看好像几千颗紫色光芒,正在朝稷下学院飞来。 赤流早就有所察觉,在之前就闭上了眼睛,躲过了这必杀的一眼。 所以当艾琳父亲说要接艾琳回米国时,她答应了,认为那样的人生对艾琳才是更好的。 梁思嘉惊讶,胡忠警惕,胡羡晗似乎在审视。而他们注视的对象,则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云卿呼吸一窒,看着璃雾昕,似乎说什么要报仇的话都没了意思,面前只有她。 “跟顾恋没关系。说吧,今天这顿饭到底是谁请客?”于佑嘉看着汽车驶向了一家餐厅的停车场。 再者,他现在好歹也是云清派的掌门人,云清派的事情,他还得照顾着呢,万一云清派还需要云耀石,他也得想办法凑齐。 “不用了,我不走远,就在这里附近,跟朋友一块。徐妈您跟着不方便,晚饭之前我就回来。”她没再给徐妈多问的机会,就匆匆出门了。 能跟叶天羽单独相处的机会太少了,不好好把握怎么能行。况且,现在一切都清楚,叶天羽不但不是坏蛋,还是为民除害的超级大英雄,这样的男人最帅气了。 第38章 着手治疗猪瘟 魏场长看都没看她一眼,打断:“出去!” 瞬间,阮秀秀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哑了声。 “场长,药方——” 魏场长:“我想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阮秀秀不甘心闭上了嘴。 时樱表达来意,魏场长听后摆了摆手: 周子轩感到自已的精气神一下子充满全身,自己的肉身也得到了提升。 我感觉到异常的痛苦,为了让自己恢复理智,我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行动来,赶紧去摁了一下医院的急救铃铛。 “……”看着耀光铠甲,雨蝶很是羡慕,虽然她也有,那是自己因为保护慕曦,才拥有的一个福利,可惜是法器级别,看着质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怎么突然要去你家吃饭?”放学后,康微看到陆宇哲给她发的信息,她不清楚为什么要突然去锦云雅舍吃饭,便过来问问情况。 毕竟这些军队都有防区,不要因为跑来了哈密,而让瓦刺人钻了空子。 我不免恐慌起来,虽然没有直接毙命的危险,死亡也是真切地摆在眼前,我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巨大骨架越发心慌,我们是不是也会变成一具具枯骨,永远埋葬在暗无天日的沙海之下? 他果然听到了,我面向洞壁蜷缩起身体,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抖,有些事在他们看来没什么,他们说的那么随意,却不知我心里经历了怎样的百转千回。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所以急匆匆的带着不知情的父母过来,谁曾想慕璃居然会拒绝他。 王龙象早就想回家一趟了,脸上却不显山露水,故作艰难地神情,实在是很有迷惑性,即便谢云烟也有些捉摸不定。 明日就要去玄天宗,方才趁人不备,她偷偷推演,算出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生活如果不宠你,更要自己善待自己。这一生,风雨兼程,就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如此而已。 韩琛虽然不是那些只会逞口头威风的人,也不是那种花不起银子,只想要骗财骗色的家伙。 窃时者以往提出的理论,一般都有针对某些现象,拿出实际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一次却没有。 代表佛道的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更是被江湖中人视为正道魁首。 这让卢副千总婆娘到了嘴边的话,止不住又咽了回去,只能任由眼泪不断流淌。 说完他来到旁边的电话亭,掏出一张纸条,拿起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车辆缓缓停止,他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发现并没有到家门,而是被送到了离自家所在的位置,没多远的车站。 西联汇款公司是国际支付服务市场的领头羊,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这些可能的确也是能够去在这个时候,面临的这些举动还有很多种可能出现的。 再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成为柯蓝新帝的时候,虽然若馨心中情绪复杂,但最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 风华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便一直神情复杂地看着若馨。 “在这里,白武市有几十个城市。如果你去过去打猎,那么有十多个城市,但你必须去东方。”林天遥很期待。 酒馆里响着节奏缓慢的音乐,客人不多,她一眼扫过去,不会多于十个。 他不知道,傅酒酒就是这样,背后有人撑腰的时候,胆大无比,如今就是这样。 第39章 吃红星农场食堂杀猪饭 时樱提高音量: “这里需要人,没看都忙不过来吗?”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而来。 阮秀秀身体僵了僵,想当做没听到。 时樱盯着她:“这里缺人,听到了吗,我说这里缺人。” 阮秀秀脸皮腾一下烧起来,心里把时樱骂了千百遍。 明明我们可以不用非得做这样危险的事,完全可以享受更好的人生。 听张雪婧巴拉巴拉的说一切都挺好的,苏颜这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后就回了招待所。 目标是找到了,那这之后的,天龙人的战斗力嘛,可以说是和普通人无异,对于两人来说毫无威胁。但两人找到这一队父子所在之处时,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尽管顾倾城什么也没说,但是陈墨深却听得懂,她这话里,是在暗示自己,她找了保姆,就不需要他每天来帮她做这做那了。 只是他和赵雷这样隔着熊堂等人对话,当熊堂他们透明,熊堂一下子就怒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最初知道她跟陈墨深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心没有一点希望了,所以跟她的每一次接触,他都觉得是上天给他的一种恩赐。 “对,就打脸,打人就要打脸。”李珂看到这一幕后赞许的点了头,并且将这个画面穿给了那些为无畏舰奋斗过的技师们。 我剪裁缝纫这些都不大在行,以后还得靠你多上心指点,裁缝那些,也需要你来领导!”苏颜神色认真的说。 鲍勃有些愣神,而他这发呆的举动,也让对面的圣堂武士产生了疑惑。 其实,在大殿中的众人,也都知道慕容超的位置很尴尬,作为饱满的灰色仙种,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与太初教实力相近的教派中都是堪当重任的,甚至应该是掌教人选的。 先不说制造活人碑所需要的活石的珍贵,往往不知道要在多少个世界搜寻,才能找到足够量的活石,甚至许多的活石飘荡在世界外侧的无尽空间乱流中,采集的难度太高。 “还真不好找呢。”看着昨天晚上计划好的事情,刘芒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很开心了,谢谢留下那蟠桃园,我以后却是轻松了许多……其实大道分身和机器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运行在规则之上,只不过大道分身比机器人更加完美无瑕。”王道分身不苟言笑的解释道。 不过因为娜塔莎和金刚狼是回到了过去,所以这个时候的万磁王和x教授一样,还是非常年轻的。 一切的一切瞬间将欧楚阳的思绪添的满满的,到处都是难以解释的问题。 林萧手中提着一个水壶,里面装的是60度左右的热水,见刘芒示意,走到评委席边,将水缓缓注入盘中。 “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茶会进行到一半,菜月昴无辜的看向突然对自己展示出鄙夷目光的艾姬多娜。 而处于空间裂缝中的苏南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歌巴塔尔,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从那个巨大深洞之中走了出去。 蓝啸尹赶紧挥着手说道,只是在抬头之后看到了面前那高耸着的庞然大物一般的建筑之后,却是忍不住惊叹道。 黑巨古熊扫了眼四周,见到两名丐修帮弟子和穆美川后,暗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换作以前,一定立马将他们给剥了吃了,但现在它性子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