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缠欢》 第一章冤家路窄 港区九龙尖沙咀弥敦道喜来登大酒店。 vip更衣室里。 沙发上放着一套定制的礼服。 温妗念拿起礼服,走到一旁的屏风后。 刚把礼服穿上,拉链都还没来得及拉,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谁?” 她下意识地问出口,还没反应过来,那颀长的身影已经朝着她逼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圈在那人的怀里,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 她打了一个寒战,闯入视线的是一张冷峻到近乎凛冽的面庞。 男子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非但没有削弱他的锐利,反倒为他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质。藏在镜片后的狐狸眼,裹挟着愠怒。 男子的轮廓线条刚硬,下颌紧绷,高挺笔直的鼻梁,让他的侧脸更具立体感,在光影下投射出深邃的暗影。 竟然是他。 还没等温妗念反应过来,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看来温同学还记得我是谁。” 当然记得。 一天前,在她刚准备回国的时候,听到学院里有人用100万美金,赌迟祎戈追到她。 她便找到了迟祎戈,表示演戏获得这笔钱的想法。 却不想赌约竟是要他俩的亲密照。 她思考了一下,答应了,结果当天她直接将迟祎戈打晕,趁着他没醒拍的亲密照,拿到了那笔钱。 她本想着此生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冤家路窄。 温妗念轻咳一声,“哪里,那个迟博士,我们的合作的奖金一半我也退给你的,你看……” 迟祎戈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温妗念,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港币硬币。 “所以我就只值八毛八人民币?”他手指轻捏着一枚港币,在温妗念眼前来回晃了晃。 温妗念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夺回那枚硬币,迟祎戈却像是早有预料,先一步侧身避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温妗念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那个……迟博士,这其实是我不小心落下的,这硬币对我有特殊纪念意义。” 迟祎戈冷哼一声,“喔?特殊纪念意义?” 完了这硬币能有啥意义了,她轻咳了一声,随意找了个理由。 “嗯,这个是我哥送我的。” “喔,定情信物啊!”迟祎戈“啧”了一声,“真廉价。” 温妗念被逼得退无可退,她伸出手,抵在男子的胸膛,试图阻止他再靠近。 “你到底想怎样?” 她有些慌乱,脑子飞速运转。 温妗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承认,为了钱当时利用了迟博士那么一点点。” “你这么高大帅气,肯定不会记仇的,对吧!”温妗念脸上挂着温良无害的笑容。 迟祎戈目光紧锁着她,要不是被她打晕过,他差点就信了这张无辜纯真的脸,冷声道:“我这人睚眦必报。” 温妗念咬咬牙:“大不了,钱都退你。” 难怪外界传言他生理有缺陷,甚至还说他有断袖之癖,看来这冷面做派,真是让人忍不住编排。 温妗念脑子这么想,眼神也忍不住往下移。 迟祎戈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捏住她的下巴,戏谑道:“眼睛看哪呢,温同学很感兴趣?” 温妗念被这话惹得心头火起,刚要发作,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诗意,你说姜哥以前那个形影不离的跟屁虫要回国了?” “彤彤,你也别这么说,毕竟她从小跟着姑妈嫁过来,姜哥人好,多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周诗意边说着话,一边推开了门。 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迟祎戈眼疾手快,一把将温妗念拽到了一排衣架后面。 两人姿势暧昧,迟祎戈竖起食指抵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温妗念与迟祎戈这样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子。 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衣架,衣架往一边斜去,温妗念惊出一身冷汗,就见迟祎戈一手稳稳抓住了它。 她刚松了一口气,女子阴阳怪气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入耳中。 “诗意啊,你人就是太好了。我可听说那个温妗念可是很喜欢姜哥的,当年她出国还有不少的说辞呢!” 周诗意拿出口红给自己补了个妆,只是笑笑没说话。 “诗意,你等着今日我肯定让她出丑,一个乡下女也想当世家女。” “好拉,今天可是我订婚宴你别乱来。”周诗意说着转过身看向她。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毕竟从小没了父母,姜哥那么好,她喜欢姜哥也是人之常情。” “就你善良,我们先出去吧,订婚宴快开始了。” 两人这才出了房间。 门关上后,脚步声渐远,迟祎戈这才松开温妗念。 只见她脸色略显难看。 “你喜欢姜书?” 迟祎戈对于姜书谈不上熟悉,只是听他叔叔说过这号人,工作能力不错,是姜家未来接班人。 温妗念猛地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都觉得我的喜欢是错误的?可是他是唯一除了姑妈给我温暖的人。” 迟祎戈看着温妗念,她的脸一半隐匿在暗影之中,他无法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绪。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那从头顶斜射而下的灯光游走,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 脸蛋很白皙,白得发光。 “及时止损。”他语气很淡,没有过多评判是否对错。 说完,他拿出手机。 “干嘛?” 温妗念警惕地问。 “好友加上,不然我不介意给温同学发一张律师函。” 迟祎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妗念咬牙切齿,极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重新将他加进来。 随后拍了拍自己的礼服,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迟祎戈一把拉了回来。 “你还想干嘛?” 温妗念又气又恼。 迟祎戈挑眉,原来还是个浑身带刺的。 他指了指她的后背,“我想你可能需要帮个忙。” 温妗念这才想起,她礼服后背的拉链一直没拉上,刹那间,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耳根。 就见迟祎戈将她的长发往前面一撩,手指轻轻捏住拉链,一点点往上拉。 她的皮肤细腻如丝缎,泛着柔和的光泽,看不到一丝瑕疵。 蝴蝶骨在肌肤下若隐若现,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很美。 指尖似有似无地触碰到她的肌肤,温妗念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后背传来。 她立马推开迟祎戈,转身跑了出去。 迟祎戈嗤笑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也出了这间屋子。 第二章哥的订婚宴我肯定得回来 温妗念一踏入宴会厅,放眼望去,四处皆是来自厄瓜多尔的顶级玫瑰,仅这一项花卉布置,就耗费近百万。 现场的led屏幕随着音乐与仪式流程,不断变换出各种如梦似幻的场景,造价不菲。 整套布置下来,花费更是高达好几百万,处处彰显着极致奢华。 刚走进现场,温瑾就热情地朝温妗念招手。 她一眼便看到了温瑾身后的姜书。 四年未见,他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整个人愈发成熟稳重,帅气依旧,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红色高端定制包臀礼服的女子,想必就是他的未婚妻周诗意。 女子妆容精致,身材婀娜,明艳动人。 温妗念见状,微微敛下眼中情绪,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婉乖乖女的笑容,款步朝着他们走去。 姜书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不过转瞬便隐匿起来。 他往前迈了一步,抬手轻轻揉了揉温妗念的发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他语调带着她熟悉的腔调。 “我哋屋企嘅念念舍得返嚟喇。” 温妗念被他这动作弄得身体明显一僵,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微微侧了下头。 姜书的手僵在半空中,一瞬他便收回了手。 她抬眸,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柔声道:“哥的订婚宴,我肯定得回来呀。”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姜书身旁的女子身上,赞叹,“这就是嫂子吧,好鬼靓。” 周诗意勾唇,但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看了一眼姜书收回的手,随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就是姜哥说的念念吧,长得好乖巧喔。” “谢谢嫂子。”温妗念甜甜一笑,看上去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 周诗意犹豫一瞬,随后缓缓开口,“姜哥,念念难得回来,要不我们的订婚戒指就由念念给我们送上怎么样?” “嫂子要舍得把这么有意义的戒指让我送,念念觉得很有荣幸呢!” 温妗念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旁边的姜书视线早已难从她身上移开,浑然忘了这是他们的订婚宴。 周诗意脸色难看,她扯了扯唇角一把搂住姜书的胳膊,将他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我开玩笑的,念念才刚回来,舟车劳顿的,太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就在这时,礼仪台上的主持人热情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两位新人上台。” 台上热闹非凡,主持人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妙语连珠,将现场气氛烘托得热火朝天,可真是一场热闹的订婚宴。 温妗念吃着面前的甜点,随意一瞥,她望见迟祎戈正坐在邻桌。 手中握着一只酒杯,眼神直直地看向她随后他举起酒杯,冲着她的方向扬了扬,示意她共饮一杯。 温妗念白了一眼,没理他,然后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迟祎戈:(我不介意在这里,播放温同学在金融系跟我表白的视频。) 温妗念抬眸就看他又举着酒杯,她不情愿的举起来,然后一口喝下。 小人,卑鄙,阴险。 迟祎戈抬了抬眉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只见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很快,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消息,迟祎戈不禁嗤笑一声。 温妗念:(迟博士,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还附上一个可怜求饶的表情包。 还真是有意思,一回到港区,就装成乖乖女的模样。 在美国的时候,可是嚣张得很,敢把他打晕、羞辱,现在这副纯良样子,温妗念,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他再次抬眸,就看见温妗念起身往前面走去。 温妗念从洗手间出来,低头用纸巾擦拭完手,正准备返回宴会厅,迎头却撞上了人。 两人失去重心双双摔倒。 温妗念揉着撞疼的地方,连忙站起身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你知道吗,我这包可是全球限量款的!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穿着香奈儿风套装的女子拿着爱马仕birkin,应该box皮制作的手提包。 温妗念低着头,“多少钱,我赔你。” “赔?你一个跟着嫁进姜家的乡下女哪有钱赔,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值得。” 温妗念眉头微皱,“请你礼貌说话,我叫温妗念。” “礼貌,也要看对谁?我可听说,某人当年喜欢姜哥,所以才被赶到国外去留学喔。” 这话一出口,温妗念原本温婉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如寒星般冷冽,扫向她。 “怎么,敢做不敢当?想攀高枝,也不看看今天姜哥和诗意订婚了!” 范彤被她莫名的气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喜欢谁,轮得到你来置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温妗念毫不示弱,向前逼近一步。 范彤伸出手,故作优雅地撩了撩精心打理过的卷发,仰起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喜欢自己的哥哥还有理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温妗念闻言,神色一冷,随即又换上一副玩味的表情,状似不经意地绕着范彤踱步,突然停下问道:“你谁啊,今天吃盐吃多了吧!” 范彤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句,“范彤。” 温妗念噗嗤一声笑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真是闲得慌,范小姐,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范彤愣了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个贱人,你骂我。” 说着,她扬起手,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温妗念扑过去。 温妗念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 范彤看向温妗念身后一眼,立刻收起嚣张的模样,换上一副温顺柔弱的表情,眼眶还微微泛红,带着哭腔说:“温小姐,我也只是因为这个包链子掉地下,磨坏了说你几句,你怎么能打人呢!” “你说什么?”温妗念好看的眸子眯起睨视一眼范彤。 范彤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往前一步:“温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嘴说你喜欢姜哥的事情。” 她突然伸手死死抓住温妗念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脸上扇去。 温妗念暗骂了一声,现在还能玩这种碰瓷把戏? 她敏锐地听到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灵机一动,不仅没挣脱,反而借着巧劲,反手扣住范彤的手腕,轻轻一挥,做出一副被拉扯的姿态,同时脚下巧妙一勾。 “哎呀!”伴随着一声惊呼,温妗念佯装重心不稳,拉着范彤一同往后倒去。 “念念,你没事吧!” 男子急切声音响起。 第三章温同学迟某人不配跟你玩? 姜书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温妗念。 “姜哥…”范彤刚要说话,温妗念抢先一步,用手擦拭了下眼角,带着哭腔。 “哥,这个范彤小姐说我破坏你跟嫂子的感情,还说她比嫂子更漂亮,我这才刚回来呢,就被人诬陷,我还是继续出国吧!”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范彤眼睁睁看着温妗念挑衅的睨了她一眼。 她气得抓住周诗意的手,“诗意啊,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彤彤,念念也是我妹妹,你们俩就别闹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不?” 周诗意看似好心的劝解。 她的目光却一直留意着姜书。只见姜书看到温妗念手掌破皮后,心疼地握住,轻轻吹着。 她抓着包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这时,温妗念抬眸眼圈泛红,声音低低的,“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刚刚不小心撞到范小姐,把她的包弄掉地上了。” 她顿了顿,像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 “她说那包是全球限量款,我这个乡下女赔不起。” 说着,便用右手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 姜书冷冽的眸子扫向范彤,“范小姐,念念是我妹妹,就是姜家人,你的包我会赔给你。” 他话锋一转,“你的言语伤害了别人,道歉。” 范彤憋着一肚子气,都怪她轻敌了被摆了一道。 周诗意往前跨了一步,站在范彤面前,她看向姜书,一副愧疚模样,“姜哥。” “彤彤可能是心急,说话没了分寸。” 她顿了顿,“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姜哥,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不?” 姜书抬了抬眉眼,目光落在周诗意脸上,停顿了片刻,冷冷开口。 “一个包而已。我姜书的妹妹,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周诗意被这番话驳了面子,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这时,一直沉默的温妗念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哥,算了吧。我本就是乡下来的,要不是你和姜姑父收留我,我还不知道在哪呢。” “念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就是我们姜家人,哪样都不比别人差。” 温妗念抬眸,目光直直撞进姜书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忙移开视线。 “哥,我不怪她了。” 周诗意见势,赶紧顺着台阶下:“姜哥,你看念念都不怪她了。18层有个酒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咱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等走廊里几人都走后,迟祎戈从一旁的男生卫生间出来,他不紧不慢的用纸巾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目光始终有意无意追随前面单薄身影。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演技还真是精湛。” skylounge酒吧在喜来登的十八层坐拥维多利亚港美景。 温妗念本不想去的,可她知道今日是姜书的订婚宴她怎么样也得在面子上跟她们过得去。 温妗念坐在姜书的左边,她拿着手机自顾自的刷着朋友圈。 范彤朝着旁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心领神会,他拿起话筒,将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调低。 “今天可是咱们姜总和周小姐的订婚宴,大家嗨起来,一起玩游戏吧!” 范彤接过话,“吴少,我们玩情侣骰子吧,今天是姜哥和诗意订婚宴。必须助兴是不是?” 吴弛便麻溜地开始分配起座位来,他指挥着将长桌子拼接在一起,又把对面的沙发搬了过来,安排着男女各坐一边。 温妗念自己默默走到一旁,选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 落座后,大家才发现温妗念对面的位置空着。 这时,周诗意看向温妗念,“念念,你看你对面没人……” 还没等她说完,温妗念开口,“没事,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她正想趁着这机会能躲开点,可话刚落音,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她对面站着。 “我坐这里,可以吗?” 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 温妗念抬眸看过去,就见迟祎戈身着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她对面,压迫感十足。 这时,周诗意的目光扫到了迟祎戈身旁的沈聿,眼神瞬间一亮,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脱口而出:“沈少,你怎么也在这儿?”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又移到他旁边的人身上,带着几分疑惑:“这位是……?” 沈聿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周诗意那儿瞥一眼,“真系唔识睇眼眉。” 他顿了顿,“迟家太子爷。” 人群里一下炸锅了。 “听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迟家太子爷是港区警务处处长的公子,迟江集团的继承人?” “天哪!这可真是天大福分能见到迟太子爷。” 周诗意被沈聿落了面子,脸色表情堪比多巴胺。 姜书忙起来打招呼,要能跟这位未来迟江集团的继承人处好关系,他总裁位置才能坐稳,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迟少,要不换个位置?” “不用,我觉得这位置挺好的。”站着的人说完直接脱了风衣坐下。 沈聿没参加游戏的打算,自顾自的搬了椅子坐在一边。 温妗念猛地站起身,压根不想掺和这场游戏,一看到对面那个人,她心里就直犯嘀咕,实在提不起兴致跟对方一组。 身旁的周诗意一把拉住了她,“念念,你瞧,对面可是迟太子爷,难得有这机会,就一起玩玩呗。”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温妗念低头瞅了瞅被拉住袖子的手,大红色的丹蔻与姜书领针上的鸽血红相撞,在昏暗的光线下特别刺眼,是令人窒息的般配。 她眼眸微微低垂,右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越攥越紧。 她避无可避,坐下来。 游戏开始,吴弛拿着骰子一边各一个,“那就从今天主角开始吧!” 在大家起哄中,姜书和周诗意各拿了一个骰子。 两人各摇到一个三,一个五。 “来,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吴弛拿着对照表,“三是吃橘子,五是嘴对嘴。” 现场一下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在起哄,姜书下意识的看向温妗念。 温妗念这会低着头,没人看清楚她的情绪。 “姜哥?”周诗意唤了句,用乞求目光看向他。 姜书握着拳头的手咯吱作响,迟祎戈眼神无意的扫了一眼。 真是有意思。 在大家起哄中,两人嘴对嘴吃了橘子,温妗念始终低着头,她没想到四年了,再看到姜书跟其他女子亲密,她的心还是会痛。 她鄙夷自己,说好过去的要翻篇的,为啥她的心这么痛。 庆幸的是,酒吧里灯光昏暗,她的一大半脸都隐匿在这浓稠如墨的昏暗中,只有小半轮廓被偶尔闪烁的霓虹灯光浅浅勾勒。 维港的璀璨灯光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悄然落在温妗念身上,她稍一抬眸,目光便直直撞进对面那双手里。 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手背上的青筋随着细微动作若隐若现,仅仅是看着,便叫人移不开眼。 随后骰子传到她的面前。 她刚要起身,却发现桌下双腿被人夹住她动弹不得。 温妗念终于抬起漂亮的桃花眼,冷不丁与对面的迟祎戈四目相对。 迟祎戈见状,不禁低笑出声。 他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温妗念,故意拖长音调,“温同学,迟某人不配跟你一起玩?” 温妗念没回答,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第四章迟博士,还要继续吗? 温妗念桌下的脚暗暗使劲,抬脚就想往迟祎戈那边踢去,后者反应更快,腿部猛地发力,将温妗念的腿死死按住。 她心中一惊,没想到他腿部这么有力。 回想起上次在美国酒店,她居然轻松把他打晕,看来当时是他毫无戒心,否则怎会轻易着了她的道。 想到这儿,温妗念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骰盒,伸手拿起来,用力摇了摇,打开一看,是二。 “迟太子爷,该轮到你了。”吴弛开口。 温妗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迟祎戈不紧不慢地拿起骰盒,随意晃了晃,打开后,一个五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吴弛对着表格念起来,“二是拿扑克牌,五是嘴对嘴。” 酒吧这一排所有人的目光神色各异都看向当事人。 “我拒绝。” 姜书一听下意识就看了温妗念一眼,他抱歉道,“迟少,念念她还小…” “是吗,我看她年龄小,胆子倒是挺大的呢!” 迟祎戈挑眉看向温妗念。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周诗意伸手,一把握住温妗念的手,而后满脸堆笑,谄媚地看向迟祎戈。 “迟少,你看,念念只是有些害羞罢了。她呀,大概是没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是吧!” “切,当初谁高三才毕业,冒着大雨来姜哥工作室,送情书的?” 一道带着几分戏谑,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酒吧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温妗念握着拳头的手,紧了又紧,她下意识地低下头。 范彤的话明显就是在挑拨她跟周诗意的关系,当年她高三毕业时候,满心欢喜冒着大雨拿着情书跑去姜书工作室,结果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情书变成ppt在屏幕上出现。 姜书第一时间把消息压下来了,可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到姑妈耳里,她权衡利弊想让她出国,当时姜书也据理力争过,最后妥协了。 温妗念无论如何忘不了,那晚她被姜潇关在地下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出国,所以这些年都不曾回来过。 昔日的伤疤被人活生生的又刮了一个口子,她依然觉得刺骨的疼。 再次抬眸的时候,她视线落在说话的范彤脸上,她眼圈微红,“范小姐,你也说那是18岁了,谁还没个冲动时候呢!” 随后,她话锋一转,看向旁边的周诗意,“嫂子,我在国外的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她尽量让自己说的话可信度高点。 这话一出口,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姜书明显一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温妗念平日里看着就是一副温柔乖巧、纯良无害的乖乖女模样,这会却大胆直白地告诉大家她有喜欢的人了。 姜书脸色有些难看,他拿起旁边的威士忌猛地喝了一口,抓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他看向温妗念的时候目光带着质问。 “念念,你谈恋爱了?” “哥,我已经22岁了,谈恋爱很正常的吧,我也要跟上你跟嫂子的步伐对吧!” “不,我不是那意思,念念,国外的人能有多认真地对待感情呢?” 迟祎戈眼眸抬了下斜睨了姜书一眼,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在学校还跟人表白过呢,迟博士不是清楚得很吗?” 迟祎戈挑眉,这是拖他下水? “原来你们还是校友呢!”周诗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范彤跟吴弛使了个眼神,吴弛马上开口,“温小姐和迟少可真有缘,那这游戏熟悉人跟熟悉人不就更好玩了。” 其他人也在起哄。 温妗念深吸一口气,反正今天她已经豁出去了,谁要再敢拿过去的事揪着不放,她绝对不放过的。 她伸手拿起一旁的一张扑克牌,递给迟祎戈,脸上挂着笑意,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 “迟博士,还要继续吗?” 迟祎戈嗤笑一声。 这就又变成听话的乖乖女模样了! 他漫不经心的接过扑克牌,身子前倾,一整个人向着温妗念的方向靠近。 温妗念在众人的注视下,盯着那张扑克牌。 这时,吴弛在一旁起哄:“限时30秒哦,30秒!” 温妗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扑克牌的瞬间,扑克牌像是故意捣乱一般,从迟祎戈的食指和拇指间滑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温妗念的唇与迟祎戈的唇毫无阻挡地触碰在一起。 一刹那,温妗念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颤,心跳瞬间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她瞪大双眼,近距离看着迟祎戈的脸,他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根根分明,像是在她的心尖上轻扫。 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一个男子的唇触碰,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他的嘴唇温热柔软,带着几分男性特有的粗糙,轻轻压上来时,好似有一股电流顺着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脊背忍不住微微发僵,指尖也不自觉蜷缩起来。 “哇!”众人的欢呼声瞬间响起,有人叫嚷着:“扑克牌掉了也不能停,必须亲满30秒!” 随即,便有人开始计时。 温妗念触电般迅速往后仰。 迟祎戈却像是毫无所动,他挑眉,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唇,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品味着什么。 “你个衰人!” 温妗念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猛地拿起桌上的扑克牌,狠狠地甩向迟祎戈。 扑克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凌乱的弧线,被迟祎戈精准地夹在指缝中。 她随后迅速起身,脚步踉跄,差点被椅子绊倒。 迟祎戈看着温妗念仓皇而逃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扑克牌,上面的红桃一在昏暗的灯光显得格外醒目。 他低头嘴角上扬,女子的唇怎么会这么柔软呢! 看来他又惹恼了小野猫。 温妗念一口气跑到了露台边,维多利亚港的夜风穿过露台栏杆,卷起她裙摆的白色茉莉花纹。 微风同时拂过她额前的刘海,她脸上的滚烫感渐渐消退,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 “念念。”男子的声音唤回温妗念纷乱的思绪。 她转过身来。 第五章背德感可太重了 姜书明显察觉到了温妗念的抗拒,这才缓缓松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叹了一声。 “念念,当年的事,我得跟你道声歉。我也不明白,你给我写的那些信件,怎么会被人当成ppt放到屏幕上。” “不怪你,哥,当年是我年少不懂事,那份心意当不得真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也从不后悔。”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姜书。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 姜书看着这样的温妗念,他的心猛地一痛,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从他身边快速流逝,抓也抓不住。 不该这样的,他订婚叫她回来,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的。 “念念,你能不能再等我几年?”姜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温妗念诧异的抬眸看向姜书,刚要开口,一句“姜哥”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显紧张的氛围。 两人转过头,只见周诗意站在不远处。 “我看到念念跑出来了,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所以就跟着出来看看。” 周诗意解释道。 “哥,嫂子你们先进去吧,我吹会风就进来。” 姜书看着她的眼睛,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周诗意拉着姜书的手,“我们先进去吧,她们还在等呢!” 姜书只好点了点头。 温妗念转过身,站在露台凭栏俯瞰,整个港区和九龙岛的夜景毫无保留地在眼前铺展开来。 中环的摩天大厦灯火辉煌,霓虹灯闪烁。 她盯着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边有人走近都毫无察觉。 “睇嚟呢次又係失恋啦。” 带着正宗粤语口音的调侃声响起。 温妗念下意识回过头,就看见迟祎戈手里拿着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 紧接着,“咔嚓”一声,他打着了打火机,深吸一口后,斜靠在露台边不远处。 温妗念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一想到她的初吻就那样没了,她就气得牙痒痒。 “我连恋爱都还没谈过,哪来的失恋?” 他悠悠地从口中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着从他眼周散开,温妗念压根看不清他眼里藏着啥情绪。 只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掐灭了烟蒂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温同学,你哥知道你有两面性吗?” “你想说什么?”温妗念瞬间警惕起来。 “现在这才是你的本性吧!”他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没想到,温同学竟然喜欢姜书那样类型的。” “背德感可太重了。” 迟祎戈后半句故意拖长了音。 温妗念一听,差点没气笑了,白眼一翻,回怼:“拜托,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 迟祎戈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身上那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后背抵到了栏杆上,退无可退。 迟祎戈微微俯身,逼近她,温润的气息轻轻洒在她的脸颊两侧。 “温同学,你夺走了我的初吻,你说有没有关系?” “我……你……”因为近在咫尺,他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木质馥奇香裹挟着淡雅花香,率先钻进她的鼻腔,紧接着,那若有若无的淡淡烟草味悠悠飘散而出,与清新香气交织缠绕。 两种味道相互交融,丝丝缕缕地充盈着她的鼻尖,撩拨着她的感官。 太过亲密,温妗念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紊乱,心也跟着微微发颤。 莫名地一抹微红悄然爬上耳尖。 她看着面前男子俊逸逼人的脸庞,对方越来越逼近,只要她稍微一动,两人便又会来个亲密接触。 她强忍着拼命把头往后仰。 “那也是我的初吻。” 她咬牙切齿地回他。 “嗯,看来我们扯平了。” 温妗念不正面回答他,依旧一脸警惕。 “温同学,你的处境很危险。” “不用你管。” “为什么跟我讲话就像带刺一样,跟你所谓的哥讲话就那么温柔?” 迟祎戈嗤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他目光紧紧锁住温妗念的眼睛,认真开口,“我们俩拍拖,我助你离开姜家。” 温妗念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面前的男子有一双内双的狐狸眼,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她。 让温妗念甚至产生错觉,感觉是相爱多年的人,她抛弃了他。 莫名地心猛地一颤。 她移开视线,暗骂一句,狐狸精。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是怎么知道她想摆脱姜家的,调查她?也不对啊,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一度以为迟祎戈是不是有读心术。 “怎么跟我拍拖,很丢人?”迟祎戈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而且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温妗念想到什么伸手猛地一推迟祎戈。 侧身就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臂。 她心一紧,屈膝转身后抬腿,一记横踢直逼迟祎戈手腕。 迟祎戈侧身躲开,顺势下压卸力。 两人在露台边你来我往,拳脚交错。 温妗念抬眸:“果然,你也会跆拳道。” 迟祎戈笑道:“彼此彼此。” 最终是温妗念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才匆匆停下动作。 温妗念掏出手机一看是姜书打来的,估计是见她许久没回去。 她没接电话,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粉色创口贴,拍了拍手,“回了。” 转身之际还留下一句:“我会靠自己离开姜家。” 接着,她转过身,眼睛不着痕迹地往迟祎戈风衣下的裤裆处瞥了一眼,补了句:“我不跟有隐疾的人谈恋爱。” “温妗念,你说什么?” 迟祎戈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就眼睁睁看着温妗念的身影逐渐走远。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段嘉衍,你给我查,到底是谁在传我有隐疾?” 电话那头的段嘉衍一脸茫然:“你有隐疾?” “少废话,给我查!”迟祎戈脸更黑了,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 好你个温妗念,又侮辱他。 迟祎戈回来的时候酒吧里大家还在玩游戏。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温妗念的身影。 “迟少快来,一起玩。”吴弛热情把控着场面。 迟祎戈刚回国,叔叔迟珉就催着他多和港区的世家公子们交际。 起初,迟祎戈心里抵触,只打算敷衍走个过场就撤。 没想到遇见了温妗念。 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一次次打破自己既定的原则。 见大家围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他顺势找了空位坐下。 不凑巧的是,迟祎戈翻开扑克牌,红桃a赫然在他手中。 “哇,迟少,你这运气!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选真心话吧。” 吴弛从旁边拿来一桶签子递给他,“抽一个。” 迟祎戈随意拿了一根,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看到这个问题,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温妗念的面容。 他嘴角上扬,“算有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八卦心瞬间被点燃,难得的迟家太子爷肯屈尊降贵跟他们一起玩,大家胆子也大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迟少喜欢的人,有没有在这里?” 第六章不仅不行,还有怪癖 “不在。”迟祎戈漫不经心说道。 周诗意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温妗念,一切都好办。 她跟范彤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往外走去。 公共洗手间里。 温妗念的手刚搭上门把,正要推开,就听见盥洗台那边传来水龙头哗哗的放水声。 紧接着,传来女子极为嚣张的声音:“凭什么?温妗念能得到姜书的特殊对待?” 温妗念停下手中动作,周诗意的声音传来:“姜哥对她感情特殊,你别老招惹她。” 范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诗意,她现在回来,要是当年的事…” “你别胡说…” 周诗意阻止范彤说下去,这让温妗念笃定当年她写的情书变ppt被公开可能跟她们有关系。 她握紧了拳头。 “好啦,诗意,你瞧见了吗?今天迟家那位太子爷,居然和温妗念嘴对嘴,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被迟家那位看上,有啥好的,除了长得帅,又不能用…” 范彤一脸诧异,“你是说他不行?” “不仅不行,好像还有怪癖,也是我偶然间关注外网发现的。” 周诗意拿着气垫给自己补了个妆,看着镜子的自己,她撩了下头发。 “回吧,还有温妗念毕竟算是姜家人,你少给我惹事。” 而且刚才迟祎戈说他喜欢的人不在这里,说明不是温妗念。 范彤又嘀咕了几句,卫生间里就安静下来了。 温妗念看了眼手机的录音,嘴角上扬,这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说他不行了,证据得保存下来,指不定有机会还能呈堂证供呢! 温妗念回到酒吧,就瞧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起哄玩真心大冒险。 桌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一排排啤酒,看样子,他们今晚是打算要玩个通宵了。 温妗念刚跨出去的脚步,下意识想要收回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温小姐,就等你呢,今天可是你哥的订婚宴,我想着你肯定不会扫兴,是吧!” 温妗念抬眸,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好一个道德绑架。 “好啊!”温妗念爽快答应,随后走了进去。 摇筛子几轮下来,有输有赢。 几瓶酒后,场内觥筹交错,灯光暧昧。 已经有禁不住诱惑的人拥着女伴亲吻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温妗念的脸色酡红起来。 她甚至不用抬眸,余光就能瞥见周诗意整个身体往姜书怀里倾斜,恋人间这般亲密的举动本再正常不过,可她却觉得刺眼极了。 曾经那个宽大的肩膀还是独属于她的。 浅水湾的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气息,轻柔地吹拂着他们。 温妗念笑意盈盈,靠在姜书的肩上,两人看着画册上的少男少女。 就听他轻声说:“我的肩膀永远只属于念念一个人。” 温妗念真的以为她会是唯一,直到那封情书被当众放在屏幕上。 直到现在他的身边她再也无法挤进去了,就连喝进去的威士忌,温妗念也觉得苦涩得很。 维港璀璨的霓虹灯火在夜色中肆意闪烁,从喜来登酒店的十八层透过透明的落地窗,那斑斓的光折射到桌上,映出一道光影。 像是泾渭分明的楚汉之界,是她和姜书跨不过的鸿沟。 桌上的光影莫名地让温妗念一个瑟缩,四年前那个大雨的夜晚,她被关在姜家的地下室里,姜潇用她姑妈温瑾威胁她,如果她不放弃跟姜书的感情,他会跟温瑾离婚,她为了姑妈妥协了,并且答应出国读书。 那一夜,地下室昏暗又潮湿,霉味在空气中弥漫。 外面大雨如瀑,滂沱雨声不绝于耳,整个地下室唯一的光源,是不知从何处透进来的一束光影,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形状。 如今,桌上的一束光影与记忆中那束光悄然重叠,温妗念望着它,那夜的恐惧与不安瞬间袭来。 她放在桌下的手扯着裙摆都在隐隐发抖,移开视线,目光不经意落在不远处男子身上。 那人整个身子惬意地陷在一张质感上乘的真皮沙发里。 半阖着眼,手上随意地拿着一副眼镜,即便在休憩时,姿态也优雅至极。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是连入眠的模样都令人赏心悦目。 果然美的事物是容易让人从伤怀中抽离开的。 她愣神之际,一杯威士忌就直直泼到了她胸口。酒液迅速渗进衣服里,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她抬起头,只见范彤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手里伸手拿过桌上的纸巾,假惺惺地说道:“哦,温小姐,对不起啊,我刚才被地毯绊了一下,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吧?” 温妗念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强忍着将拳头挥过去的冲动,咬牙说道:“范小姐,下次走路请小心,夜路走多了也是会摔的。” 这时,姜书听到动静立刻站起来,关切地问:“念念,你没事吧?” 温妗念伸手拿过桌上的纸巾擦拭,一边故作镇定地回答:“没事,哥,你们玩,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了。” 姜书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间的劳力士腕表,微微皱了下眉,“今天已经一点多了,我已经给各位都订好了这边的套房,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去。” 温妗念路过范彤和吴弛打开房门的房间时,脚步微微一顿,放慢了速度,装作不经意地朝里瞥了一眼,随后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妗念洗了澡,忽然觉得腹下一阵剧痛。遭了,例假怕是要提前来了。 本想着打电话叫服务员送卫生用品上来,又担心他们买的不是她常用的牌子。 于是,她披上一件风衣,走出了喜来登酒店。 三月的晚风,仍带着冬日残留的冷意,像冰刀一样割着皮肤,刺得脸颊生疼,钻进领口、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温妗念买好东西上楼,路过转角处,发现一个套房的门虚掩着。 不经意间往里一瞥,好家伙,只见迟祎戈和一个女子纠缠在一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停下了脚步。 男子带着凉薄的语气,低沉的声音从门缝中清晰地传入温妗念的耳中。 “史小姐,大半夜你打扮成这样来敲我的门,是想干什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当年两家也有意结秦晋之好。你出国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呢。” 女子的声音嗲嗲的,还带着委屈。 温妗念忍不住附耳过去,眼睛往里瞟。 只见迟祎戈后退一步,扯了扯身上松垮的浴袍,头上的水珠顺着侧脸滑落,隐没进衣襟里,格外性感。 她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美人果然诱人,难怪这么多人明知他不行还往上凑。 温妗念再次抬眸的时候,只见女子背对着她,缓缓伸手,身上的风衣滑落至黑色高跟鞋,掉在地上,露出红色吊带裙。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不可否认这女子拥有着曼妙的身材。 “请你自重。”迟祎戈黑着脸转过身。 就在气氛愈发暧昧之时,男子冷冽又薄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旖旎氛围。 “沈聿,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第七章温同学那可真是太巧了 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咯吱响,随后门被打开。 沈聿挠了挠头,说了声,“嗨。” 话音刚落,史珍香突然“啊”地尖叫一声,慌慌张张地蹲下身,迅速抓起地上的风衣裹在自己身上。 “你……你房间怎么还有人?”她声音颤抖。 沈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大咧咧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戏谑道:“史小姐,我为什么在这个房间,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史珍香的目光在迟祎戈和沈聿之间来回游移,嘴巴张了又合,“你……你和他,你们竟然…”她跺跺脚气得脸上的青一阵白一阵。 她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一脸漫不经心转过身的迟祎戈,“你怎么能喜欢男人?我要告诉我爹去!” 说完,她转身朝着门口冲去。 温妗念见势,赶紧侧身躲到了转角的另一边。 温妗念的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史小姐那句“你怎么喜欢男人”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正想得入神,忽然,头顶光线一暗,一个颀长的身影将她笼罩。 温妗念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迟祎戈裹着浴袍,头发还带着湿气,水滴顺着发梢滑落到强健的胸膛上。 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嘴角上扬,“怎么?温同学这么喜欢听墙角?” 温妗念心下一惊,被抓包了。 她不得已拿起手中的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可不是有意的,我凑巧经过。” “温同学,那可真是太巧了。” 温妗念干笑着,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 她侧身躲避开男子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就见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酒店工作人员正在敲门。 一个女子尖锐急促的声音传来:“你们这酒店是不是食品不安全呀?” 工作人员赶忙解释:“范小姐,我们酒店的食品都是经过严格把控的,你绝对可以放心食用。” 范彤弯着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气呼呼道:“我才上来不到半个小时,就喝了一杯你们的醒酒汤,现在都已经拉了5次了!” 这边话音刚落,隔壁房间的门“哐当”一声打开,又一个声音传出来:“你们酒店给我送的是什么东西?我连着拉肚子,难受死了!赶紧给我找个医生来!” 温妗念轻嗤了一声,头顶便传来迟祎戈笃定的语气:“是你给他们下的药。” “你有证据吗?”温妗念一下就筑起了警惕之心。 他的目光扫过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一声压抑的笑声从胸膛深处溢出。 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啊!他微垂下眼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娇小个子只到了他肩膀的女子,一张脸看着清纯无比,尤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只说了句,“女孩子,心思别这么重。” 温妗念暗自松了口气,想起酒吧里范彤的小动作,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当时范彤拿着有问题的酒,明显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姜书和周诗意刚进房间,姜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满是厌恶。 他猛地掐住周诗意的下巴,质问道:“是谁允许你的朋友去欺负念念的?” 周诗意脸色惨白,艰难地咳了几声,带着哭腔说:“姜哥,我……我没有。” “最好是没有!周诗意,要不是你给我下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绝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姜书满脸嫌弃,猛地松开了她的下巴。 周诗意一个踉跄,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仰起头问:“姜哥,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对我,一点点动心都没有过?” 姜书皱着眉,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笑一声:“当年的事,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念念被你害得出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原来你都知道。”周诗意瞳孔微睁,一脸不可置信。 “姜太太的位置,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你就别再肖想了。” 姜书说完,自己脱了外套走进浴室。 周诗意死死盯着卫生间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洗澡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姜书只能是她的! 浴室里,姜书冲完澡,走到置物台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回想起今天订婚宴上温妗念的态度,他不自觉地拨出了电话。 温妗念回到房间,刚准备躺到床上,就看到姜书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哥,你怎么还没睡?” “念念,你还在怪我吗?我和周诗意只是商业联姻。你信我,等我坐稳总裁的位置,就会结束这段婚姻。” 姜书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温妗念抬眸看着落地窗外霓虹招牌闪烁跳跃,光影透过窗户,斑斓地洒落在酒店房间内,地毯上也被染上维港独有的色彩。 可即便如此,她仍觉得房间里寒意彻骨。她起身,将床头灯全部打开,暖黄的光瞬间填满了屋子。 在这柔和的灯光下,她的思绪飘回到小时候和姜书一起度过的时光。 就在今天之前,她曾以为对姜书的执念会伴随一生,可是他的身边有人了,不再有她的位置,就像维港的灯火,再绚烂,也有被黑夜吞噬的时候。 “哥,你不用跟我解释,新婚快乐。”温妗念语气淡淡的。 她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一阵敲门声。 温妗念说:“哥,我困了想睡了。”便挂断了电话。 姜书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不禁一愣。 温妗念从来不会主动挂他电话,今天还是头一回。 他下意识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神情满是疑惑。 这时,卫生间外敲门声又响起。 姜书烦躁地走过去打开门,正想发火,却见周诗意端着一杯解酒汤,“姜哥,你今晚喝了不少酒,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解酒汤。” 姜书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杯子走出了卫生间。 周诗意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待她洗完澡出来,他的脸色已泛红,脖颈上布满了一层薄汗。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看见周诗意不知何时已靠坐在床上,竟还脱掉了浴袍。 直接跨坐到他身上。 姜书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你又敢给我下药?” “姜哥,这怎么能叫下药呢?这可是解酒汤。再说了,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我们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周诗意故作委屈,眼中却满是算计。 “好得很,周诗意!” 姜书怒极反笑,借着手上的力气,一下将她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那你就好好受着!” 说罢,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吊带裙。 第八章你也不怕她怀个傻孙子出来 温妗念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姜书打来电话让她去吃早餐。 她简单梳洗了下,正愁穿什么衣服呢,昨天的行李箱她让家里司机带回去了。 门铃响了,她打开一看是姜书跟周诗意。 姜书手里递过来一个袋子,“念念,我叫助理给你买的衣服你去换了,一起去吃早餐。” 温妗念想了下接了过来,只是目光落在周诗意脸上时候,只觉得她脸色很不好。 三人一起进的电梯,姜书很是自然的站在温妗念的旁边,他按了去二层thecafe餐厅。 “念念的修学分是不是够了。”姜书扭头目光落在女子一身牛仔裤搭配浅蓝色衬衫上,外搭一件同色风衣,特别简约穿她身上特别清爽,跟记忆中的样子一样。 “嗯,毕业证书,到时候会寄给我。” 姜书点点头,“念念要来公司帮哥哥忙吗,你设计的服装稿子我都看过很不错。” 周诗意一听姜书还邀请温妗念去公司上班,整个人脸色就阴沉下来,抓着手提包的手紧了又紧。 凭什么。 温妗念也挺诧异姜书会这么问,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哥,我想去学校当美术老师。” 姜书似乎猜到她会拒绝,“老师要参加考试,还有笔试,有需要帮助的记得找哥哥。” 温妗念乖巧的点点头。 电梯门响,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温妗念端着盘子拿了自己爱吃的云吞面,又随意拿了小笼包和豆浆。 她选了靠窗位置坐下,只是没想到姜书和周诗意也走了过来。 姜书从口袋掏出了根皮筋伸手就要帮温妗念绑上,她有一瞬间的愣神,周诗意的目光实在太过强烈,她不用看都知道是愤恨的。 她抬眸从姜书手里拿过,甜甜的说了句,“谢谢哥。”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习惯他一直都保持着,以前只要他带她出去吃好吃的,口袋都会留个皮筋帮她把长发盘起。 “姜哥,你对念念可真好。”周诗意放在桌下的手掐进大腿里,疼痛感传来才让她忍住怒气。 昨天晚上,不管她如何求饶,姜书就像是恶魔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而情动的时候叫的竟然是温妗念这个贱人的名字。 这叫她如何能不恨啊! 姜书抬眼看了一眼周诗意把盘里的牛奶递过去一杯。 他把一根油条用纸巾包好,周诗意内心正窃喜姜书心里还是有她的,记得她爱吃,就见他把油条递给了温妗念。 语气很宠溺,“念念,最爱吃的油条。” 温妗念本想拒绝的,正吃下一口云吞面,目光落在了周诗意的脖子上,似乎有掐痕。 她不着痕迹把视线定格在金黄色的油条上,最终伸手接了过来。 这时餐厅陆续的人多了起来,温妗念不经意往隔壁桌望去,就见迟祎戈也拿了一碗云吞面在吃。 他似有所感,同样抬眸,四目相对。 姜书顺着温妗念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迟祎戈,立马恭维起来,“迟少,昨日休息可好?” “谢谢,姜少,这是我回国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觉。” 迟祎戈说的确实是真的,自他母亲4年前离世,他就常常整夜失眠,昨晚他难得睡得如此安稳。 “那就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 吃过早饭,一行人一同走进电梯,下到一楼。 几人颜值出众,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明艳动人。 站在喜来登酒店门口时,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温妗念却一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眼睛盯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 她下意识抬眸,只见车牌号号8888”,在日光下尤为吸睛。 这样的车牌,在港区,估计也就只有迟家才能拥有了。 她也是昨天才知晓,他不仅年纪轻轻就拿了双学位博士,还是港区太子爷,整个港区巨头江集团的继承人。 浅水湾和九龙塘完全是两个方向,周诗意看向姜书见他没送自己的打算,只得坐上自己家派来接她的车。 姜书上了宾利车,在后座落座后,侧脸望向温妗念。 此刻她正托着腮,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 姜书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妗念转过头来,眼中满是诧异。 “念念,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苍白?”姜书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关切。 “哥,我冇事。” “你脸色真的很差,要不要去医院?”姜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里满是担忧。 “哥,我就是来例假了,有点不舒服呢。”温妗念小声说道。 姜书愣了一下。 不知不觉,四年时间过去了,他的念念已经从曾经的小女孩,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从喜来登酒店驶出,率先路过热闹非凡的尖沙咀,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牌闪烁。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金融机林立,迟祎戈坐在后座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平板。 开车的钟叔透过后视镜,悄悄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钟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迟祎戈头也没抬一下。 钟叔轻咳一声,语气略带几分谨慎:“老爷回来了,正在太平山顶的别墅等你。” “我知道了。”迟祎戈神色平静,只是简单应了句。 钟叔顿了顿,又补充道:“迟总也在。” 他说的迟总,正是迟祎戈的二叔迟珉。迟家有两位公子,在港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迟家在港区可谓是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大公子迟策身为警务处处长,隶属于保安区,手握维护港区治安的重要权力,在执法领域影响力巨大。 弟弟迟珉作为迟江集团的董事长,纵横商界,长袖善舞,是商场上令人敬畏的存在。 一官一商,人脉与资源相互交织,在港区的政商两界翻云覆雨,跺一跺脚,整个港区都得抖三抖。 太平山顶的别墅书房里。 迟策看着几年不见的迟祎戈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史珍香再怎么说,也是我手下的女儿,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对她的?” 迟策此刻满脸怒容,端坐在书房正中央的椅子上,顺手抓起一本书,就朝着他狠狠扔了过去。 迟祎戈不慌不忙,只是随意伸出一只手,便稳稳地将飞过来的书接住。 他嘴角一勾,发出一声嗤笑,用粤语说道:“老头,是她自己脱了衣服,巴巴地要爬上你儿子的床嘞!就她那副傻样,你也不怕她怀个傻孙子出来。” 坐在一旁的迟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个小侄子可真是嘴毒,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损自己的。 “你这是要气死我,让我怎么跟手下交代。” 迟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就见迟祎戈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老头,你自己攞嚟娶咗佢啦!” 第九章我打算考个PGDE 迟策猛地抬眸,严肃斥责,“逆子!你再敢乱说,家法处置。” “既然这样,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迟祎戈抬眸毫无畏惧对上迟策。 迟策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爱妻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时,迟珉适时地开了口:“哥,祎戈好不容易回来,你就别对他要求太严苛啦。” 迟策哼了一声:“还不都是你惯着他!” “看你说的,你心里明明也关心,就是嘴上不饶人。而且祎戈说得也在理,咱们家什么都不缺,犯不着靠联姻来巩固地位,就依了这孩子吧。” 迟祎戈向迟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他单身25年了,连个女人手都没牵过。” 迟策鄙夷的看着沙发上此刻很是散漫的人,明明哪哪都遗传了他跟慧儿的优点,怎么就女朋友找不到一个呢! 迟祎戈:“…”这话他不爱听,他女人唇都吻了。 他怎么又想到她了。 迟珉听了迟策的话转头也对着迟祎戈笑,“我们迟家男人都痴情,你眼光可得看准了,外面小姑娘现在都精着呢!” 迟祎戈敷衍地点点头。 这时,迟策气也消得差不多,“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你去给你妈扫扫墓吧!” 迟祎戈依旧只是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 温妗念回到九龙塘别墅时,温瑾正在一楼等着。 见她进来,温瑾眼眶一热,赶忙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囡囡,回嚟就好喇。” 说着,又把她拉到跟前,细细打量,“怎么脸色这么差?” 温妗念手捂着肚子,声音有气无力:“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先去休息。” 温瑾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赶忙吩咐陈妈去熬红糖水,直到看着温妗念喝下去,才放心让她回房。 温妗念拖着步子上了二楼,走进走廊尽头的卧室。 推开门,屋内的一切竟和她18岁离开时一模一样。 想必是姑妈常让人打扫,一尘不染。 她望着屋内的陈设,心里却空落落的,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曾几何时,她觉得有姑妈和姜书在的地方就是家。 可如今,姜书订婚了,姑妈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也长大了。 — 温妗念醒来下楼吃午餐,没想到姜潇也在。 她喊了声姑父,便低着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姜潇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瑾侧过头,端起一碗汤,放在温妗念面前,关切地问:“念念,肚子还难受吗?有没有舒服点?” “姑妈,我没事。” 这时姜书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声音便问:“念念怎么了?” 姜潇抬眸,睨了姜书一眼,他这才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温妗念怕姜书又问什么,只好拿手机在桌下发了个信息过去。 “回来了,对日后工作有什么打算?” 温妗念刚发了短信过去,冷不丁的听到姜潇声音下意识头低得更低。 “念念,姑父问你话呢!”温瑾提醒她。 温妗念紧紧攥着手中的筷子,往嘴里扒了好几口饭,这才抬眸看向姜潇,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畏惧,那是温妗念刻到骨子里的。 “我打算考个pgde。” “念念想当美术老师?”温瑾眼睛一亮,温妗念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的美术天赋再清楚不过,也知道她在国外深造时选的就是美术专业。 如今听说温妗念想当老师,温瑾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这是个稳当的工作,到时候找个对她的男子,她也算对得起她哥哥嫂嫂了。 姜书赶忙在一旁帮腔:“爸,念念之前就跟我提过这事。我本来想让她去公司给我搭把手,可她说还是更喜欢当老师。” “港校的pgde课录取有着一套严格且公平的机制。”姜潇听闻此话,这才正眼瞧了温妗念一眼。 温妗念自然清楚,申请时学校会审核申请人的学历背景、专业相关性、英语水平等,还得经历面试和笔试。 她有本科学士学位,英语方面,雅思也达到了规定分数。 然而,她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其实她压根不想当美术老师,这不过是她用来敷衍姜书的借口罢了。 她放下筷子,“姑父,我其实有两手打算。” 几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便说了她目前跟一个线上平台签约漫画连载,至于专业美术她在学校跟机构之间犹豫。 姜潇将探究的目光从温妗念脸上移开,落在姜书身上,“你有空帮你妹妹参考参考吧,她年纪小,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至于最终的决定,你们自己拿主意。” 说完,他拿纸巾擦了擦嘴,便起身上了二楼。 走在上楼的转角处,他目光再次落在温妗念身上,他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小女孩。 当初逼她离开国外,她或许有些自己的想法,但如今看她这副唯唯诺诺、举棋不定的模样,估计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了。 这么一想,他放心不少,才让姜书去帮她。他相信,在公司利益面前,姜书不会让他失望,毕竟他已经订婚了。 午后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落地窗的粉色窗帘上,透过那层淡粉,斑驳地落在温妗念的头上。 她正全神贯注地拿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绘制她的漫画连载。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头也没抬,只是随意地应了声:“进。” 过了一会,伴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被推开。 紧接着,传来男人拖鞋与地板接触时的拖沓声。” 温妗念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哥,你怎么来了?” 就见姜书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碗药。 “陈妈说你肚子不舒服,刚好要送药,我顺路。” 温妗念放下手中的平板,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哥,你有事就问吧。” 姜书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将手中盛着红糖水的碗递向温妗念。 她看着那碗红糖水,微蹙了下眉,她其实不喜欢这味道。 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姜书看着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的温妗念,心里翻涌的情愫快要藏不住。 他忍不住开口:“念念,你当真不愿来哥的公司?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帮哥不少忙。” 温妗念抬眸,顺手将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背后,眼神里透着坚定:“哥,我是打心底热爱漫画和美术。 学的也都是相关专业,嫂子能力那么强,你让她帮你,肯定比我合适。” 姜书的双腿弯曲,以半蹲的姿势,整个身子前倾,双手似是用力,抓住她的肩膀。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温妗念,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无奈:“念念,你明知道我对她没有感情,这只是一场利益联姻,我其实……”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温妗念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第十章你这是一人养活他们整个宿舍啊! 姜书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温妗念。 “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祎依。” “这样太没意思了,一下就猜出来了。”傅祎依在手机那头嘟着嘴。 “我回国啦,而且我说服了我哥和我爸,给我开一个工作室哦。我记得你去国外也是学美术专业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呀?”. 温妗念:“…”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之后傅祎依就霹雳哗啦的讲了一大堆,她的美术培训室的事情。 温妗念和傅祎依是初中和高中同学,只是傅祎依高二时候就出国了,她们通过whatsapp联系上的。 傅祎依和温妗念又聊了几句,随后便邀请她去半岛酒店详谈,温妗念应下了。 她把手机息屏,看向一旁的姜书,犹豫片刻后开口:“哥,能借你的车给我用用吗?” 此时姜书已经冷静下来,看向温妗念的眼神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关切,“我的车钥匙都在楼下玄关那儿,你随便挑。” “谢谢哥。” 姜书察觉到她跟她说话里都带着一些距离感,只认为是几年不见,有点生疏,也没多想,站起身,叮嘱。 “你朋友要开画室,你可得好好考察一番,很多事情都得问清楚。” 温妗念点点头,“知嘅啦。” 温妗念转头,透过落地窗,看向别墅外的蓝天白云,嘴角上扬,今天天气还算不错。 她走进衣帽间,挑出一套简约的薄款连衣裙,外搭一件同材质的薄开衫。 她把平板和要用的东西,一股脑放进小众品牌的方特包里,拉好拉链后便匆匆往楼下走去。 温妗念跟姑妈温瑾打了声招呼,随后,她来到玄关处,俯身换上板鞋。 起身时,一眼就看到挂在玄关处上的钥匙。 她稍作犹豫,取下了奔驰车的钥匙,便出了门。 半岛酒店位于港区油尖旺区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 温妗念从九龙塘开车过去,一路还算顺畅,抵达时刚好花了二十分钟。 她下车把钥匙给了门僮,脚下轻快地踩着道格拉斯瓷砖,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踏入半岛酒店的那一刻,一股奢华而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富丽堂皇的大堂,挑高的天花板,复古的水晶吊灯,现场演奏的悠扬乐曲,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优雅与奢华。 温妗念刚踏入大堂茶座,目光就被靠窗的位置女孩吸引。 一位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正热情地向她招手,领口处的珍珠配饰在灯光下散发温润光泽,透着低调的奢华。 温妗念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款步朝女子走去。 与此同时,女子也起身快步迎来,还未走到跟前,那熟悉又热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的念念啊,你终于来了!快!” 话落,女子已来到温妗念身前,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念念,你身上好香,真是越闻越让人喜欢。” 女子松开怀抱,随后像发现珍宝一般,目光中从上而下仔仔细细地审视了温妗念一遍。 嘴里念叨着:“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家念念出落得这么好看,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好啦好啦,少嚟哄我!你自己先系天生丽质,多年冇变过!” 温妗念见到老同学也是开心,整个人也欢快起来。 两人落座,她就看到餐桌上三层银质托盘上,摆放着精致可口的甜点和咸点。 傅祎依叫来服务员后,点了两杯大吉岭茶,转头问温妗念:“你还是喝伯爵茶?” 温妗念点点头。 等服务员离开,温妗念开口:“你还多点了一样,是有其他朋友要来?” 傅祎依身子往前倾,脸颊浮起一抹娇羞的红晕,眼波流转间尽是藏不住的甜蜜。 她唇角噙着笑,语气轻柔得像浸了蜜:“念念你也认识。” 温妗念瞧着她这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心底已有了答案,试探着开口:“还是之前那位?” 她见傅祎依垂眸轻点了下头,发梢扫过泛红的脸颊,确实傅祎依属于那种明艳动人的。 只是想到她喜欢的男子,温妗念微蹙了下眉头。 两人吃着甜点,聊了大概十几分钟,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休闲装的身影缓缓走来,浅灰色卫衣搭配深蓝色牛仔裤,简约又随性。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润柔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温妗念不得不感慨,傅祎依眼光确实不错。 “北森,你来了。”傅祎依笑着招呼。 蒋北森微微颔首,目光扫到坐在对面的温妗念,抬手推了推眼镜框。 “这位……” “我是依依同学,温妗念。” 温妗念主动补充。 待落座,傅祎依把餐盘推到他跟前:“先吃点东西。” 说着又从桌底拎出两只鼓囊囊的购物袋递过去。 蒋北森接得很自然。 温妗念了抿了口经典的伯爵茶,搭配柠檬片,觉得清新解腻,抬眸瞬间就见蒋北森食指节轻抵住眼镜框内侧,缓慢向上推了推,动作带着几分拘谨,镜片后的目光躲闪似的落在购物袋内的物品上。 “谢谢,不过依依,我刚毕业还跟舍友合租,这些能分给他们吗?” 温妗念猛地转头看向蒋北森,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听见傅祎依嗓音欢快地接话:“可以呀,我车上还有好多,待会儿拿给你!” 温妗念望着两人,暗暗叹了口气,果然,陷入恋爱的人眼里都蒙着层滤镜。 温妗念趁着蒋北森刚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她就压低声音问傅祎依:“这几年是不是只要有你买的礼物,他都让你多买点带给舍友?” 傅祎依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吧。也没花几个钱,他想分给朋友,我就顺手多买些。” 温妗念哭笑不得:“你这是一人养活他们整个宿舍啊!” 傅祎依挑眉,满脸得意:“谁让本小姐有钱,不差这点!” 温妗念:“…”果然,有钱就是王道。 她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傅祎依脸上:“你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傅祎依垂眸转着手中的茶匙,声音却没半分犹豫:“在国外时我就跟他表过白,可他拒绝了。说我很好,不想伤害我,还说当朋友才不会失去。” “那你呢?”她追问。 傅祎依抬眼,眼里闪着光:“我当然喜欢他,也会继续追。” 温妗念眉头微蹙:“所以他就心安理得收下你这些东西?” 傅祎依听了这话,并未动怒。两人自学生时代做同桌起,她和温妗念就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她手肘撑桌托着腮,盯着温妗念思索片刻才开口:“我倒没往这方面想,谢了念念,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她刚要再说什么,却突然轻咳两声,目光往温妗念身后示意了一下。 温妗念转过身,就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她们这边走来。 第十一章哗!后生仔女玩得咁激 温妗念看着逐渐走近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为首的正是范彤,她身后跟着个男子,眉眼间透着几分相似,应该是亲戚关系。 “哟,这不是姜家养女吗?怎么,有钱来这种高档地方消费了?”范彤阴阳怪气地开口。 “差点忘了,姜哥说你是他妹妹,敢情花的都是姜哥的钱?” “你系边个啊?” 一旁的傅祎依腾地站起身,目光扫过找茬的人,“嘴巴放干净点!上来就乱喷,有没有素质?” “你又是哪根葱?我说话轮得到你管?”范彤手提个香奈儿包,更是趾高气扬。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男子上前一步,衣着笔挺却难掩轻浮。 他先是看向傅祎依,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转而望向温妗念时,神色瞬间亮了起来:“温妗念!真的是你!” 温妗念皱眉:“我们认识?” “初中啊!你在一班,我是七班插班生。你成绩好,估计早忘了我。”男子笑得讨好。 范彤见他竟跟温妗念搭讪,满脸堆笑的模样,看得她火冒三丈,猛地一把将人推开。 “范剑!你搞咩啊?唔系话好帮我嘅咩?宜家点解帮埋佢哋?” 被推得趔趄的范剑仍涎着脸赔笑:“哎呀,我一开始唔知你讲嘅系温小姐嘛!佢当年喺学校超出名,生得靓,脾气又好,点会似你讲嘅咁样啊?” 范彤见范剑还在替温妗念说话,声音加大了几个分呗:“我叫你来是请我喝下午茶的!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弟?” 范剑正要辩解,温妗念已经搁下茶盏,目光冷淡扫过去:“这里不是菜市场。想撒泼的话,麻烦换个地方,别影响我们用餐。”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范彤气得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温妗念,咱们走着瞧!” 她拽住范剑的胳膊往后拖,边走边恶狠狠叮嘱:“我闺蜜在那边,你给我好好招待!” 傅祎依全程目瞪口呆,直到温妗念用羹舀了块点心喂到她嘴边。 咬下甜腻的糕点,她才回过神来,吐槽:“念念,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吧?真够恶心的!” 温妗念给傅祎依竖起大拇指点赞! 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桌子,那里还坐着另外两个女生。 看来这范剑不过是范彤的“提款机”罢了。 温妗念收回目光,继续和傅祎依聊起美术室的事情。 她表示需要时间考虑,两人便约好清明后去看新办公地点再做决定。 闲聊间,温妗念余光瞥见范彤往卫生间走去,心里顿时一动。 她转头对傅祎依说:“依依,我去趟洗手间。你要不打电话问问蒋先生,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行,我这就打,你先去吧。” 傅祎依应了声,随即掏出手机,温妗念也顺势拿起包,快步起身。 她不紧不慢跟在范彤身后,见对方进了第二扇隔间。 待那门“咔嗒”锁上,她反手关上卫生间大门,余光一扫,瞥见角落立着个黑色拖把桶。 她快步上前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灌入桶中,待水位漫至大半,便停了手。 她抬头打量隔间上方,又低头比量一番,随即将角落小方凳放到隔间,双手抱住水桶站到方凳上,用力一翻。 冰冽的水从隔间顶头兜头浇落,只听得里头骤然炸出一声尖嚎:“救命!边个咁衰搞恶作剧啊?!” 下一秒,范彤带着浓重鼻音的咒骂混着水花炸开,“扑街衰人!阴公咯,居然敢泼我冷水!等我捉咗你,实要你好看!” 前者把东西放回原处,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 太爽了,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走廊里传来细碎的高跟鞋声。 温妗念目光落在范彤的朋友身上,两女的正说笑着往洗手间方向走来。 她进退两难间,余光瞥见男厕门口的阴影动了动。 没等她反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虚掩的男厕门缝探出来,精准扣住她的腕子。 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将她整个人猛地拽了过去。 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 外头高跟鞋敲地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拉她的人,她不用抬眸都知道是谁。 熟悉的木质馥奇香。 她能清晰感受到,覆在她腰上手的掌心传来的体温,眼前人的心跳也如擂鼓般急促。 她嗤了一声,“迟博士,你这拉我进男厕所,意欲何为?” 迟祎戈低笑一声,右手撑着墙面,将温妗念困在狭小的方寸之间,俯身时发梢垂落,在两人之间划出暧昧的弧度。 “温同学,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戏谑的尾音勾得空气发烫,温妗念撞进那双盛着笑意的狐狸眼里,心跳漏了半拍。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出声后,才反应过来被他将了一军。 “帮你躲人,不该道谢?” 温妗念睫毛轻颤着再次抬眸,这次撞进的是一双盛着暗火的眸子。 近在咫尺的俊脸又压低了几分,清冽的木质香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衣物摩擦声,带着男子的温度,让温妗念回过神。 温妗念不答反问,“迟博士的手,总是这么不规矩?” 她话刚落,迟祎戈覆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今天来半岛酒店刚见了个客户,下楼时候就看见温妗念鬼鬼祟祟跟着一个女的进了洗手间。 果然刚一炸就炸出问题。 温妗念的腰很敏感,他的指腹隔着连衣裙陷进柔软的腰窝。 她浑身一颤,那团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穿透布料,沿着脊椎蜿蜒而上,细密的麻痒感如潮水漫过每寸肌肤。 她呼吸变得急促,迟祎戈满意极了她的反应,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腰间的敏感点,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她的腰很细,很软。 他甚至有一种疯狂的念想。 这种暧昧又危险的触碰让她喉咙发紧,细密的电流顺着尾椎骨炸开,双腿几乎发软。 她的怒意却也先一步涌上来。 用力一推,迟祎戈顺着力,懒洋洋倚着墙,白衬衫被蹭出褶皱,反而更添几分散漫。 窸窸窣的响动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温妗念这才惊觉前方,三四个男的背对着她,此刻齐刷刷转头。 视线相撞的刹那,她耳尖瞬间烧红,尴尬得脚趾头想抠地板。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温妗念猛地转身,双手死死捂住发烫的脸,声音闷地从指缝里传出:“你们继续!“ “哗!后生仔女玩得咁激。”其中一个男的调侃的声音响起。 其他几人也一起哈哈大笑。 温妗念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就在她咬着下唇,不知该夺门而逃还是硬着头皮对峙时,腰间突然被一股力量带了一下。 她整个人猛地拽入到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带着雪松气息的西装外套骤然笼罩而下,将她颤抖的身躯完全裹住。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头顶传来的声音冷得能结霜:“滚。” 迟祎戈的话是对着几个男子说的。 温妗念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走过,然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第十二章第两趟嘞 卫生间骤然陷入一片寂静,连空气都凝滞了。 男子周身萦绕的压迫感与呼吸声愈发清晰,温妗念僵着身子又推了他一把,西装衣襟顺势扯开。 她后退一步,下一秒,后背又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抬眼便撞进迟祎戈一脸的笑意里。 迟祎戈唇角勾起,右颊的酒窝深得能溺住人。 她默默移开视线,还是比较诚心地说了句,“谢谢!” 迟祎戈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闷响在寂静的卫生间格外清晰。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乱的西装,喉结刚要吐出字句,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道带着怒意的女声裹挟着免提的电流声炸响:“范剑,你怎么才接电话?” “我在上洗手间呢!” 范剑不耐烦地回呛。 “我在厕所被人泼了一身水,手机也快没电了,你给我送件衣服来!” “什么?你掉厕所坑里了?” “范——剑!”范彤扯着嗓子暴躁的骂声在卫生间里回荡。 温妗念站在洗手台边的位置,眼见范剑举着手机大步走来,慌乱间一把拽住迟祎戈的手腕,踉跄着躲进最近的隔间。 “咚”的一声,隔间门撞上门闩。 范剑闻声猛地转头,在原地迟疑片刻,最终嘟囔着,“刚有人进来吗?” 随后便是急促的拉链声和水流冲击瓷盆的响动。 温妗念紧贴着冰凉的隔板,身旁的迟祎戈气息灼热,带着笑的目光实质般黏在她脸上,逼得她慌乱别开眼。 这种被人近距离注视的窘迫感,比被困在狭窄空间更叫人无所适从。 迟祎戈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她抬眼,撞进对方温柔安抚的眼神里。 不知过了多久,迟祎戈移开手,温妗念轻咳一声:“那个,唔该啊!” “第两趟嘞。” 温妗念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迟祎戈又开口。 “我倒希望温同学的谢谢,下次能来点实质性的。” 迟祎戈狡黠一笑。 温妗念刚想翻白眼反驳时,电话铃声响起。 是傅祎依打来的。 接通后,就听对方焦急道:“念念,你跑哪去了?我们在前厅等你呢。” “我、我肚子痛,马上就好。”应付几句挂断电话,温妗念推开隔间门走出去,迟祎戈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他抬了抬眼,就见前面的女子小心翼翼打开门缝,确认外面没人后,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了出去。 迟祎戈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走到外间,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温妗念刚落座,一抬眼就瞧见前方范彤裹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湿漉漉的头发胡乱搭在额前,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花得不成样子。 她憋住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蒋北森正拉着傅祎依小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他便拿着傅祎依准备的礼物道了谢,朝着半岛酒店门口走去。 温妗念顺着傅祎依恋恋不舍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蒋北森的背影,调侃道:“你们俩这到底算什么?友谊以上,恋人未满?” “念念他怎么能跟你比!我们俩才是实打实的恋人未满。” 傅祎依撒娇的尾音拖得长长的,逗得温妗念噗嗤笑出声。 见傅祎依突然皱起眉头,一脸纠结,温妗念好奇追问:“怎么了?” “我得跟你说个小小意外哈。我的工作室,要是我哥愿意投资,肯定稳赚不赔。” 傅祎依咬着嘴唇,眼神透着忐忑,“可现在……我怕我哥,而且只有一半的概率说服他。” 温妗念挑眉,“仲会有你惊嘅人咩?” “有嘅,他那个人啊,冷酷无情,说一不二。”傅祎依一顿的数落下来,温妗念倒是有点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就在温妗念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傅祎依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温妗念留意到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紧接着,傅祎依对着她“嘘”了一声,悄声道:“可不能念叨,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温妗念忍不住点点头,也觉得这巧合十分好笑。 只见傅祎依赶忙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接通电话,强装镇定:“哥,你怎么知道的?对呀,我们在喝下午茶呢。” 温妗念看着傅祎依的脸色又有了变化,只听她接着说:“真的吗,哥?你之前不是还担心我工作室开不起来嘛。” “我当然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同学在一起呀。那你之前也没问过我这些事呀。我这不是找了个帮手嘛,她画画可厉害了。” 也不清楚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傅祎依一个劲儿地猛拍马屁,把对方夸得那叫一个天上难找、地下难寻。 跟前面当着她们面一顿输出,数落他哥的话,真是大相径庭。 温妗念唇角微微上扬,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手边的点心。 电话大概通了不到三分钟,傅祎依挂断电话,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念念,我哥愿意给我投钱啦!前期就投500万呢,而且是人民币哦!” “嗯,那确实是好事,恭喜。” 两人拿茶杯当酒碰了下。 “所以。”傅祎依话锋一转。 “念念,你可得帮我,以你的画画功底,我们肯定可以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温妗念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应道:“行,等清明节过后,去你选的培训场地看看。” 这时,不远处的范彤看着她们俩聊得热火朝天,眼神里满是恶毒,直勾勾地盯着温妗念。 温妗念其实察觉到了那不善的目光,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儿。 两人聊得差不多,准备起身离开。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范彤她们也跟着走了出来。 只见范彤往前跨了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温妗念,气势汹汹地质问:“是不是你?” “what?” 温妗念秀眉一挑,没想到她这会倒是带脑子了。 怀疑到她身上了。 第十三章你这朋友是坠入爱河了 “在洗手间里泼了我一桶水的是你。”范彤一脸的笃定。 几人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温妗念,就见她 捂嘴轻笑,“不好意思啊,范小姐,我以为你这是掉毛厕了呢,一股子味。” 范彤被温妗念说得涨红了脸,“我现在就去叫酒店工作人员调监控,看看你是不是在我之后进的洗手间!” 没想到这平日里看着不太灵光的人,居然能想到调监控这一招,温妗念不禁对她有了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刚刚去洗手间时确实忘了留意走廊外面是否有监控。 表面上,她依旧镇定,“行啊,你去查吧。” 这时,傅祎依担忧地拉住温妗念的手臂,小声道:“念念,不会真的是你吧?” 温妗念轻声安抚:“放心,没事。” 可她心里清楚,要是监控真被调出来,不仅仅是去过洗手间的问题,她被拽进男厕所那么长时间,到时候这段时间的事,容易被人诟病。 范剑叫来工作人员去调监控。 傅祎依直接伸手握住温妗念,“念念别怕,她要是敢闹事,我立刻打电话给我爸,保准能解决!“ 温妗念心下一暖,笑着点头回应:“放心,我心里有数。” 酒店工作人员不到五分钟就拿来平板电脑。 范彤盯着平板里的监控画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激动地指着温妗念叫嚷。 “看见了吧!监控铁证如山!温妗念我看你还怎么抵赖!必须赔我高定衣服和限量爱马仕包!” 温妗念瞅了眼对方手中的爱马仕“四合院灰房子”,指尖不自觉蜷缩。 爱马仕birkin20房子包在专柜的售价一般在30多万。但实际购买时往往需要进行高额配货。 而且这包可是全球限量款,至少200多万,抵得上一套房子! 她重重叹了口气,后槽牙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心里懊恼却是,应该今日结束后跟着范彤在外面下手的。 她肉疼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到指尖,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她那到手在银行还没捂热的50万美金了又要没了。 有一种巴掌,伸不到屏幕的无力感。 “范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你看念念只是大堂这里跟在你身后,可是她没进女厕啊!” 傅祎依的话拉回了温妗念的思绪。 温妗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快步走到傅祎依旁,身体前倾,目光盯着平板的屏幕。 画面里,只有范彤一个人竟进入洗手间。 显然,这段视频被人动过手脚。 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却没发现可疑身影。 “你算哪根葱?信不信我让你在港区混不下去!” 被傅祎依的话激怒,范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五官几乎扭曲成团。 温妗念将傅祎依拽到身后,语气淡淡,“范小姐,现在我们能走了吧?” “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话音刚落,范彤余光瞥到平板上时,突然指着屏幕怪叫:“等等,温妗念怎么进了男厕?” 众人目瞪口呆地来回扫视屏幕和温妗念。范彤更是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哈哈!温妗念,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还装什么清高!男厕是不是比较特别?” 她胸脯一挺,刚才吃瘪的颓势一扫而空,又开始耀武扬威起来。 温妗念原本对那个在背后帮助她的神秘人还抱有一丝好感。 可一想到对方竟用私心的恶作剧留下后面的视频,瞬间好感全无。 她扯了扯嘴角,目光扫向范彤,似笑非笑地说道:“谈不上特别,毕竟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进男厕。” “真要博热度,范小姐自己摔进蹲坑或许更有看点!” 温妗念说话本身就软软,声音好听,人长得又清纯,话一出,大家竟然都觉得她说话特别有道理。 而范彤差点被气吐血。 温妗念因为门口事情耽误了点时间,本来想去凯旋门商场的打算只能另找时间。 午后阳光斜斜穿过半岛酒店的落地窗,在男子柔顺的发丝上跳跃。 他垂着头,正慢条斯理用湿纸巾擦拭骨节分明的手指。 沈聿刚挂断电话转身,便撞见这一幕,忍不住轻叹:“美人而不自知啊。” 难怪那么多人对他着迷,连随意的动作都赏心悦目。 他走上前问道:“祎戈,我就好奇,你都帮了温小姐,为什么还要故意把那段视频加进去?” 沈聿说的,正是温妗念进男厕所的片段,可是他让段嘉衍改的。 “留着原视频,等着某人的第三次感谢!” 迟祎戈目光落在了半岛酒店外的刚开了车门的温妗念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沈聿觉得没劲又跟他打哑谜,于是说到正事。 “有人托关系想与集团合作南丫岛度假村项目。” 话音刚落,迟祎戈已经迈出步伐,”你先派人做尽调吧。“ 他边走边思索道,“评估可行后,再约时间细谈合作意向。“ 沈聿立刻点头应下,不等对方开口便紧接着说:“晚上去酒吧聚聚?你回国的消息传开后,不少老同学都想叙旧。咱们也正好吸纳些年轻力量,为团队注入新鲜血液。“ 迟祎戈短暂沉吟后颔首:“行,你安排。“ 半岛酒店外裹着潮湿气息,沈聿利落地拉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迟祎戈则在后座落座。 引擎声划破寂静,车缓缓驶入车流。 迟祎戈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格外认真:“沈聿,女孩子都很喜欢包?“ “乜嘢?” 沈聿在红灯区踩了下刹车,后视镜里两人目光相撞,“你真系钟意温同学咩?” “你废话真多。“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法式袖口,随着动作优雅翻折,18克拉白金袖扣在腕间若隐若现。 价值400多万美金的袖扣被称为‘世界上最昂贵的袖扣’,被他明晃晃地戴着。 沈聿也只是一瞬,收回目光,方向盘在掌心转了半圈:“女孩子嘛,讲究''包治百病''。爱马仕铂金包往桌上一放,保管她眼睛都亮了,恨不能把心掏给你。“ 迟祎戈指尖叩了叩车窗控制键,随着玻璃缓缓下滑,咸腥海风裹挟着汽笛声猛地灌进车厢。 天星小轮的螺旋桨搅碎海面,碎银般的浪尾被拖出长长的光痕,转瞬又消融在粼粼碧波里。 他手肘支在窗框上,望着对岸尖沙咀钟楼刺破低垂的云层。 迟祎戈喉结微动,胸腔里压抑许久的浊气混着海风一同吐出。 沉默良久才顶了顶眼镜框:“我有个朋友......“ “你哪个朋友…“沈聿调侃的话被骤然降温的气压噎了回去。 是你吧!沈聿悄悄心里蛐蛐他。 迟祎戈周身冷意翻涌,他赶紧改口:“行行,你朋友!然后呢!“ “他每次见着那女孩,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 迟祎戈的声音低沉下去,指节敲了敲车窗,“咁都算钟意咩?” 第十四章生得咁标致,有冇拍拖呀? 沈聿兴奋得左手猛拍下大腿:“没想到迟大太子爷也有铁树开花的一天!“ 他透过后视镜,迎上对方淬着冰碴的眼神,立刻改口,“不不不,是你朋友!你朋友这是坠入爱河了!“ 迟祎戈:“…” 他忍着想拍死他后脑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我要method。” 沈聿和段嘉衍两人是跟着迟祎戈从小一起长大。 一同前往美国哈佛大学,一路从本科跳级,又携手攻读研究生。 虽都拿到博士学位,可迟祎戈是天赋型选手,在学术路上始终领先他们一步。 这么多年,迟祎戈就像高岭之花,向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 想到迟祎戈吃瘪的样子,沈聿嘴角微微上扬,打方向盘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个…” 迟祎戈瞥了他一眼,“法拉利l96gt3车模给你。” 沈聿左手比出个“耶”。 这可是全球仅限量199台的珍品,价值18090美元。 他心心念念这款模型好久,偏巧迟祎戈手里有,这下得来只需要动动嘴皮的功夫。 “首先啊,你要告诉她,你钟意她咯,然后你得长嘴,长嘴。” 沈聿甚至有点嫌弃的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一眼迟祎戈。 他难得的装模作样,开始说教。 “你…”他轻咳了下,“你朋友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不行。” 车厢里沉默了好一会,就见迟祎戈拿出手机,在上面一顿输出,不知道发了什么出去。 —- 4月1日。 港区细雨绵绵,天色压得很低。 温妗念窝在别墅没出门,陪着温瑾消遣。 午后,温瑾照旧喊上隔壁太太们围坐在麻将桌前,骨牌碰撞声混着粤语笑骂声此起彼伏。 温妗念倚在软垫上,听她们从tvb新剧女主角的旗袍剪裁,手里拿的什么限量款包,聊到中环某富豪新养的“金丝雀”,又说起尖沙咀哪家金铺出了限量款龙凤镯,连茶水间新来的菲佣偷藏雇主名牌包都成了谈资。 温妗念听了一嘴后,握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勾勒。 漫画里,男子慵懒倚在沙发里,指间夹着雪茄,另一只手端着酒杯,锐利的目光穿透氤氲烟雾,身后跟班们气场张扬,举手投足间满是不羁。 她细细描绘着男子的眉眼,冷不丁地,迟祎戈那张过分帅气的脸就闯进脑海。 正出神之际,温瑾唤了她一声,把牌一放,“帮我打一把,我去趟洗手间。” 温妗念放下平板,在麻将桌前落座,冲几位富太太笑了笑,指尖捏起牌:“我会打,但不算精。” 隔壁家付太太瞅着她,眼角堆着笑:“念念,今年该有22了吧?” 温妗念点点头,甩出张一饼。 “碰!” 上家一位红衣服太太眼疾手快拍上牌,“哟,念念你这手气!” 付太太边摸牌,边上下打量她:“生得咁标致,有冇拍拖呀?” 温妗念挑眉看向对面穿高定裙的人,唇角勾起甜笑:“婶婶这是要给我介绍?” “我们认识的圈子里,随便挑一个,保准让你往后衣食无忧!” 然后就是付太太一顿输出,话里话外,女人就要嫁个好男人的观点,想要强加给温妗念。 牌桌上陷入短暂沉默时,上家太太打出张牌。 温妗念摸起新抓的牌,指尖触到牌面的瞬间,嘴角不自觉上扬:“我这...该不会胡了吧?”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摊开牌面。 三人齐刷刷倾身凑近,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清一色十三番。” 温妗念下首的一位太太飘来句阴阳怪气:“念念,你这牌运绝了,可不像不会打的。” “是各位婶婶承让了。”温妗念不急不缓的开口。 温瑾端了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她一眼扫过牌面,眼底泛起笑意:“念念,手气不错啊!” 温妗念起身坐回沙发软垫,落地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没有丝毫要停下来意思,偶尔还打了几下雷。 姓付的太太扭头打量温妗念一眼,眼中闪过算计,瞬间换上热络语气:“姜太太,听说念念还没谈恋爱?我家小子和她年纪相仿,要不安排见个面?” 另外两位太太见状,立刻心领神会。 沈家、段家、姜家,傅家是港区四大世家族,付太太显然是想借联姻攀高枝。 两人忙不迭附和:“我家两个小子模样周正,你也见过的,要不让孩子们聚聚?” 温瑾始终噙着得体的笑,目光落在低头不语的温妗念身上,婉声道:“她还小,不着急。” “都22岁了!谈个一两年就能订婚结婚,正合适!” 几人七嘴八舌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温妗念的耳中,还有刚从别墅外回来收了伞的姜书。 温妗念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姜书从玄关处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她一如以往乖乖巧巧的坐在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温瑾这边不好直接驳了面子,只能含糊回应:“有机会再说。” 付太太却不依不饶,兴奋道:“过几天正好我小儿举办生日宴,务必带念念来!” 温瑾刚要开口,姜书已经利落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走到麻将桌前,眉眼含笑:“几位婶子聊得这么热闹,在说什么呢?” “正巧!”付太太眼睛一亮,“正聊到要给念念寻个好归宿呢!过几日我小儿生日宴,姜少带她一起来热闹热闹?” 姜书笑意温和,颔首应下:“礼物我可得好好准备。” 付太太瞥了眼腕表,起身笑道:“我也该回去张罗晚饭了。” 其他几位太太见状纷纷起身,温瑾跟着起身把人送出去。 姜书挨着温妗念落座,皮革沙发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温妗念垂眸的笔尖一顿,抬眼轻声唤了句“哥”。 他修长的手指叩了叩她膝上的平板,目光落在她画到一半的线条上:“念念是怎么想的?” 平板屏幕幽蓝的光映在温妗念脸上,她这才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显然,说的是方才几位太太撺掇的相亲一事。 温妗念指尖摩挲着数位笔,倒不觉得意外。 她虽然住在姜家,到底不是血脉至亲。 以姜潇的性子,迟早会把她当作筹码,和港区其他世家联姻,好为姜书的前程铺路。 方才她故意埋头作画,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实则早有盘算,这场寿宴于她而言,分明是块绝佳的跳板。 借着认识世家公子的由头,她才能接触到更多人脉,为日后脱离姜家筹谋。 “我想去看看。”笔尖重重压出个墨点,她抬眸时笑意清浅。 “说不定真能遇上合适的。”她像小时候一样跟他说话的口气,软软的。 “念念,他们配不上你。”姜书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第十五章仲钟意唔钟意姜书? 温妗念不着痕迹地抽回被姜书握着的手,身子轻轻往右挪了些许。 她似是听到了什么荒诞可笑的话,抬眸看向姜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哥,那你说说,怎样才算般配?” 她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我又不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大小姐,不过是运气好,跟着姑姑进了姜家。你以为我有得选吗?就算我不答应去相亲,姑父到时候也一样会给我安排。你信不信?” 她一口气把压抑心中很久的话说出来了。 话一落下,天空中骤然响起“轰”的一声雷,一道闪电划过,天色愈发阴沉。 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姜书侧过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坐在她面前的温妗念,随后毫不掩饰地开口:“念念,你一直都明白我的心意,不是吗?我……我不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 “哥,话不能乱说,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 温妗念话音未落,姜书突然伸手一捞,将她狠狠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她拼命挣扎着推搡,手指紧紧抓住姜书的衣袖,指甲几乎嵌入布料。她急得眼眶发红:“哥!放开我!这是在家里,被看见……” 两人一个死死抱着不松手,一个拼了命要挣脱,拉扯间温瑾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温瑾立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 姜书僵着手指松开温瑾念,后者慌忙起身,强装镇定:“姑妈。” 温瑾的目光像钉子般钉在她脸上:“跟我去书房。” 温妗念攥着平板跟在后面,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 书房内昏暗的灯光投下斑驳的影子,温妗念的影子在墙上摇曳,显得格外孤单。 温瑾的鞋跟叩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温妗念的心上。 温瑾在书桌前来回踱步,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 “念念,你究竟……仲钟意唔钟意姜书?” 温妗念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喉头发紧。 要说对姜书没感情,那是假的。 可曾经藏在心底的悸动,早在被送出国的那个雨夜,就随着机场的冷风吹散了。 如今剩下的,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妹妹,对兄长的依赖罢了。 一切都该回归原点。 当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又被摆到明面上,温妗念抓着白色百褶裙的手不自觉攥紧,原本白皙的手指越发苍白,在昏暗的书房里格外显眼。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姑妈,你放心,你和姑父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姜家的事。” 温瑾声音发颤:“也怪我没本事,你是我们温家唯一的血脉,姑妈不会害你的,姜书那孩子……太功利,跟你不合适,而且你姑父也…” 话没说完,她已经红了眼眶,慌忙转过身。 温妗念点头,很是认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跟姜书是绝无可能了,少女那份美好纯真的情谊早就在情书曝光在ppt上时,就被粉碎了。 她不后悔,对于姜书或许当时掺杂不少青梅竹马的情谊。 或许真是雏鸟情节。 在美国的无数个夜晚,温妗都会问自己,姜书是不是她生命中除爸爸之外,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男子。 他的体贴,细心,温柔全部给了她。 以至于她对于他的感情耿耿于怀。 —- 温妗念和温瑾在书房长谈了半个多小时。 她拖着一身疲惫推开房门,姜书坐在沙发上手中翻着画册,背对光线的轮廓模糊不清。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疲惫突然将她淹没,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感到心力交瘁。 姜书手中捧着一本素描画册,那是她画的,记录下了他从小到大的模样。 她心头一颤,上前几步夺过画册紧紧合上,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口问道:“哥,你不该来我房间。” 姜书仰头望着居高临下的女孩,喉间发紧,心底翻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将人狠狠拉入怀中再不松开。 可他终究只是隐忍着,嘴角扯出一抹笑:“念念,姑妈没为难你吧?” 自小他就跟着温妗念唤温瑾姑妈。 温妗念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哥,以前的事都翻篇了好不好?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未婚妻,又是未婚妻。 姜书眼神瞬间阴郁下来,垂眸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站起身,双手搭上温妗念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压抑的不甘。 “念念,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温妗念低下头,声音低沉:“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屋内两人同时望向门口。 来人是家中佣人陈姨,她垂首站在门边,声音带着几分拘谨:“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姜书脸色冷了几分,再次看向温妗念又露出温润儒雅的模样。 “念念,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 温妗念低垂着头,姜书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她几眼,才终于转身迈出房门。 门阖上的瞬间,温妗念紧绷的脊背骤然垮塌。 面对姜书的步步紧逼,她身心疲惫,只觉浑身脱力,迫切想要逃离姜家的念头在心底疯长。 姜书太过执拗,明明已经和周诗意订了婚,却又来招惹她。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温妗念蜷缩在沙发上,思绪飘回四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无助,被命运推着前行,无法反抗。 —— 姜书叩门而入的瞬间,姜潇抄起桌上的本子狠狠砸来。 他纹丝未躲,额头顿时肿起道红痕。 “长本事了?刚订婚就开始折腾,你到底想干什么!” 尖锐的质问在房间炸开。 姜潇垂着脑袋,西装袖口下的拳头死死攥紧,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却始终一言不发。 “周家,好歹对你事业上有助力,至于温妗念你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姜书红着眼眶猛然抬眸,直直撞进姜潇满是威压的目光里。 他声音发颤:“爸,姜氏如今已经站稳脚跟,为什么连我的婚事你都要插手?从小到大,我哪件事没顺着你的心意?” “你想说四年前的事?”姜潇的压迫感让姜书还是有点怵的。 四年前他让温妗念独自扛下一切,他就再没去见她,四年里他们几乎断了联系。 可她现在回来了,他要她,想她的心思就像蔓藤似的疯长。 “爸,你知道那事怪不得念念。” 姜潇抬眸目光如炬:“姜氏若在你这一代衰败,你我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凡事三思而后行。“ 话音落下,他又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才挥退了人。 待门在身后合拢,姜书周身气场骤变,眼底翻涌的执念更加疯狂。 下个月就是姜氏总裁交接,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总会有办法的。 第十六章温同学这么怕见到我? 四年前他让温妗念独自扛下一切,他就再没去见她,四年里他们几乎断了联系。 可她现在回来了,他要她,想她的心思就像蔓藤似的疯长。 “爸,你知道那事怪不得念念。” 姜潇抬眸目光如炬:“姜氏若在你这一代衰败,你我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凡事三思而后行。“ 话音落下,他又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才挥退了人。 待门在身后合拢,姜书周身气场骤变,眼底翻涌的执念更加疯狂。 下个月就是姜氏总裁交接,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总会有办法的。 清明节,港区这边也叫拜山。 清晨的九龙塘别墅区还浸在薄雾里,温妗念早早醒了。 这天温瑾要随姜潇前往宝福山祭拜姜家先祖,便留她独自去祭扫父母。 温妗念随意吃了一些早饭,温瑾将备好祭拜品都装好,又把两束白菊放进后备箱。 她向温妗念交代完事宜,后者上车,由司机载着去往将军澳华人墓的墓地。 车窗外雨丝斜斜掠过,雨刮器来回摆动。 整段路温妗念都沉默着,目光空洞地望着被雨水晕染的街景。 天色阴沉如铅,细密的雨帘裹着寒意,将春日的生机都浸得发闷。 抵达墓园时,司机急忙下车撑开黑伞,却被温妗念抬手谢绝。 她抱着装吃食的竹篮,两束白菊在臂弯微微颤动,踩着潮湿的石阶往上走。 乌云低垂似要压到肩头,雨珠顺着额发滑进衣领,她仰头望着翻涌的云层,恍惚间竟觉得那些厚重的灰,像极了记忆里母亲披在肩头的羊毛披肩。 温妗念的父母是葬在一起的,她把东西摆放好后,看着墓碑发呆。 都说清明节前后下雨,逝去的人都藏在云里,雨落时就会回来看你一眼。 墓碑上刻着温妗念父母的名字,字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轻轻抚摸着墓碑,手指在名字上滑过,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温度。“妈妈、爸爸……”她喃喃着将脸贴在湿润的石碑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你们是不是也回来看念念了。” 风裹着雨珠卷过空荡的墓园,唯有两束白菊在坟前轻轻摇晃。 温妗念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生前的点点滴滴:父亲温暖的笑容、母亲温柔的目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忍不住哽咽。 她来得早,这会墓园里没有什么人。 墓园的东面,男子将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墓前,目光凝在墓碑照片上女子姣好的面容。 那眉眼轮廓,竟与迟祎戈如出一辙。 他缓缓蹲下,声音带着几分落寞。 “妈,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真相,可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国外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所以我回来了,打算借迟江集团的资源,总能查出些眉目。“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他抬头望向飘落的细雨,轻声道:“老头子估计晚些会来,我就先不跟他碰面了,省得又起争执让你操心。” “放心,我答应过你,尽量不再跟他对着干。“ 迟祎戈直起身子时,余光不经意扫过一旁,有点意外,在这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识喃喃:“温妗念,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瀑布般的长发高高束成马尾,整个人透着清爽劲儿。 他盯着她的侧脸,看她垂首立在墓前。 心口突然狠狠一缩,五年前清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暴雨倾盆,他醉醺醺地坐在母亲墓前。 对父亲的恨意翻涌,两人每次见面都像仇人般针锋相对。 那时他攥着匕首,刀尖已抵住大动脉,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冲了出来,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匕首,眼神里满是愤怒。 当时的女孩身着一套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眉眼间尽是未脱的稚气。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雨水里的他,沾着雨水的刘海下,一双杏眼盛满怒意。 “就这么想死?你对得起墓碑上的人吗?”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女孩耳根处那颗小小的红痣,红得那么刺眼,仿佛要灼烧他的视线。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哼笑,语气满是绝望:“你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 女孩毫不畏惧地回瞪他,眼神坚定。 “看你穿得贵气十足的样子,比你穷、比你更渴望活着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找到活着的意义,就先学会好好活着!” 直到女孩走了,他反应过来爬起来要寻找她的身影却找不到了。 此后,他派人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出国后,每逢清明,他都会嘱托他人留意,可始终没有对方的消息。 此刻,眼前重叠的身影让他终于确定。 就在他思绪翻涌之际,温妗念已转身走下台阶。 此时,陆续有其他车辆驶入,想必都是前来上坟的人。 迟祎戈上了车,示意司机跟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墓地。 温妗念望着窗外,雨势渐歇。 她并不急着回九龙塘,随口报出一个地名,司机便朝着油麻地弥敦道方向驶去。 后座上,迟祎戈倚靠着定制的高级座椅。 他的指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温妗念的名字。 对话框静静悬浮,光标在空白处一闪一灭。 他反复敲击着键盘,又一次次将编辑好的字句尽数删除。 带着湿咸的海风从窗缝钻进来,拂过他微微发颤的手指,那抹悸动混着酸涩的期待,像藤蔓般在胸腔里疯长。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正在暗处悄然抽芽。 “少爷,他们这不是去九龙塘的方向。” 司机把tvb正在播放的财经报道音量调小。 “跟上。” . 车子缓缓停在了油麻地弥敦道560号誉发广场附近的一家店门口。 温妗念想着在这周边多转转、吃些东西,她便让司机先回去,说自己待会儿再打车离开。 司机还是不放心。 “我自己逛逛没事的。”司机这才开着车离去。 迟祎戈的车子太过惹眼,从驶入这片区域开始,就不断有人投来注目。 毕竟在这附近,很少能见到如此高档的车。 他将车停在一个泊车车位旁,随后下了车。 目光追随着温妗念。 只见她正走向一家名叫am.pm的甜品屋。 此刻排队的人很多。 迟祎戈悄无声息地走到温妗念身后,垂眸望着堪堪到自己肩头的纤细背影。 温妗念拿着手机正低头发消息,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转身的瞬间,呼吸猛地停滞。 迟祎戈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温同学,这么怕见到我?” 第17章甜的呀,你骗我 “你跟踪我?”温妗念脸色有点不好,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不过是来买点甜点,至于这么看我?”迟祎戈挑眉轻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温妗念狐疑地盯着他,满脸写着不信。 她刚要转身,身后排队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不耐烦地推了把迟祎戈。 他踉跄着往前栽,直直朝着温妗念撞去。温妗念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退,却被迟祎戈眼疾手快一把揽住腰肢。 他将她稳住身形护在怀中,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度,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急促:“小心!” “你究竟想做乜?”温妗念挣脱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迟祎戈低笑一声,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请我食甜品。” 温妗念抬眸撞上迟祎戈认真的目光,订婚宴上那句“要实质性谢礼”突然在耳畔炸响。 她咬了咬牙,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行啊,不就是份甜品?我请。” 刚转身迈出几步,手机“叮”地响起。 解锁屏幕,傅祎依的语音短信跳出来。 温妗念按下语音键,声音甜得发腻:“依依想吃什么呀?” 发完,傅祎依的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温妗念轻笑一声接通视频,傅祎依明艳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嗨,念念!你跑哪儿去啦?” 她压低声音,随着队伍往前挪了两步:“在甜品店呢,想吃什么?给你带份。” “念念你真好!”傅祎依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屏幕里的某处,“你身后那是谁?” 温妗念心里一沉,回头正撞见迟祎戈似笑非笑的脸不知何时入了镜。 她狠狠剜他一眼,咬牙道:“不认识。” 傅祎依刚要追问,被某人警告的眼神噎了回去,支支吾吾道:“你、你真不认识?” “不熟。”温妗念飞快转移话题,“说吧,想吃什么?” 傅祎依的八卦魂显然烧得正旺,不熟?那就是认识?莫非有啥她不知道的? 温妗念一看傅祎依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么。 “不说我挂了。” 这招果然奏效,傅祎依立刻举手投降:“吃!你吃什么给我带什么!” 两人又寒暄两句便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轮到他们。温妗念扭头问迟祎戈:“你想吃什么?” “跟你们一样。”迟祎戈单手插兜,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温妗念差点翻出个白眼,堂堂大男人居然也爱吃甜,真够矫情。 她轻嗤一声,自顾自操着正宗港腔,点了单:“舒芙蕾,黄金布甸燒,牛角包雪糕,各三份,打包。” 她特意交代其中一份,加冰块,冰袋包装,防止融化! 等了几分钟,温妗念便伸手接过打包袋。 她把其中的一份递给迟祎戈,自顾自的往前走,自己也拿个牛角包。 {图片出自小红书} 颜值是满满的韩国ins风,而且好吃到失语。 是那种非常浓郁的牛乳味道。 温妗念眯起眼,脸上不自觉露出享受的神情,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她咬下一大口牛角包,酥脆碎屑簌簌落在纸袋上,嘴角还黏着一小块雪白糖霜。 她抬头撞见迟祎戈盯着包装袋一脸纠结的模样,故意努努嘴:“愣着干嘛?” 迟祎戈见状,只得捏起牛角包轻咬一口。 黄油香气混着麦香在舌尖炸开,他眉心微蹙自小厌恶甜食的他,还是头一回尝这种腻人的点心。 余光扫到温妗念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迟祎戈攥紧牛角包冰淇淋,硬着头皮咬下第二口。 酥皮碎屑簌簌落在唇角,冷不丁被冰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是苦的?”他含混着咀嚼声嘟囔,眉头拧成结。 温妗念狐疑地盯着他手里的甜筒,这人明明还裹着笔挺的高定风衣,此刻却没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气场,倒像被冰淇淋难吃到破功的小孩。 “苦的?” 怎么可能,这家店温妗念以前经常来的。 她被迟祎戈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盯得发慌,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 她轻咳一声,“要不我再去买一个?” “不应该啊!”温妗念小声嘀咕了句。 迟祎戈忽然将冰淇淋没咬过的一边递到她面前,挑眉道:“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温妗念犹豫片刻,微微倾身咬了一小口,冰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 “甜的呀,你骗我!” 她抬眼就撞进迟祎戈璀璨的笑意里,那双眼睛盛满星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的心脏猛地漏跳半拍,这才反应过来她被调戏了,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你、你!” 她气鼓鼓的样子越来越可爱了。 迟祎戈低笑一声,低头又咬了一口。 果然更甜了。 他的动作看在温妗念眼里,她莫名地想起订婚宴上那个意外的吻。 滚烫的热意从耳根窜到脸颊,她慌乱地别开脸,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翻涌的涟漪。 他竟然吃她刚咬过的那一边。 她加快步伐沿着路边往前走时,瞥见一家卖长洲糯米糍的小店。 见店里没人排队,她凑上前打量,发现有好几种口味。 店家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温妗念点了红豆、榴莲、紫薯、大芒果四种口味,每种三份,分开打包。 她刚要掏手机,迟祎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先一步付了款。 有人付款,温妗念也不矫情,拎起包装袋,随手抽出一份递给身旁的人,便自顾自往前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唤:“温妗念!” 这还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温妗念转身,只见他大步流星赶上来,在她面前站定。 她挑眉:“怎么了?还想吃什么?我请你。” 迟祎戈到嘴边的“5年前是你吗”又被他咽了回去,罢了,有些事藏在心底就好。 “谢谢你的甜点。” 温妗念点点头,两人并肩往巷口踱去,步调散漫又默契。 或许是出众的外貌太过惹眼,不时有人驻足打量。 抬眸间,天际炸开一道金边,雨霁后的虹彩斜斜搭在新旧楼宇间,将旺角东站的墨绿色穹顶浸染成流动的光晕。 潮湿的风裹着甜香拂过,方才墓园里的阴霾像是被这道彩虹瞬间驱散。 两人一左一右走着,脚下青石板还泛着水光。 温妗念咬了口软糯的糯米糍,清甜在舌尖化开,而余光瞥见迟祎戈也学着咬了一口手里的甜点。 温妗念笑得更开怀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街边茶餐厅飘来的粤语歌混着蛋挞香气,竟让这份甜腻都变得恰到好处。 迟祎戈突然觉得手里甜味确实太甜了,但是却不腻。 也没那么排斥了。 原来少了剑拔弩张,温妗念在他面前也可以这么松弛。 温妗念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说回家,毕竟她买了甜点要给傅祎依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念念。“ 第18章后面这位大姐是谁 迟祎戈恍若没听见姜书的质问,慢条斯理地咬了口冰淇淋,凉意裹着甜香在齿间化开。 半晌,他才抬起眼,“温同学请我吃甜点,我自然却之不恭。” 温妗念:“…” 她心里直冒火,什么时候成了她主动请客?分明是这人厚着脸皮求她请客。 姜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温妗念白皙的脸上。 “那,这份…”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抢走姜书手中的袋子,周诗意一脸笑意盈盈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温妗念瞥了眼她手里拿着的袋子,神色淡淡,没什么情绪。 姜书原本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随后狠狠攥成拳头,盯着周诗意质问:“你尾住我?” “姜哥。”周诗意伸手晃了晃姜书的袖子撒娇故意压低声音。 “我刚扫墓回来,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一问才知道你来这边了,想着顺路过来看看,这不巧了嘛。” 她话锋陡然一转,笑眯眯看向温妗念:“念念,你手上都有一份了,这份就让给嫂子呗?否则还得重新排队,站得脚都麻了。” 温妗念在心里冷笑,好大一朵白莲花。 你脚麻跟她有半毛关系吗? 正想着,迟祎戈突然侧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温同学,她这白莲花段位可比你高多了。” 说罢低笑出声。 温妗念没好气地搡了他一把,上前一步走到周诗意跟前,眼尾扫过姜书攥紧的拳头,浅笑如沐春风。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人,何况当年情书的事,她不信周诗意没有参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睚眦必报,一个都不会放过。 “嫂子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不过这家店的排队规则是先来后到。“ 她刻意压低声音,“以后想吃,得早点排队,凡事也得分个先后顺序。“ 她转眼又换上温柔笑意,甜甜道:“这是我哥特意买给我的。不过嫂子你要是实在不喜排队,我就勉强让给你好啦。” 被将了一军的周诗意脸色难看,委屈巴巴的看向姜书。 姜书一言不发,她更是气得脸涨红。 温妗念却快周诗意一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声音温温润润,“嫂子,你这样体力可不行,得多锻炼嘞。” 周诗意扯了扯嘴角,挤出个尴尬的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点点头道:“这不是忙着跟你哥订婚的事,都顾不上别的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姜书,“我朋友在商场看到间办公楼,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姜书这才正视周诗意,沉吟片刻后点头:“你稍等。” 他的目光又转向温妗念,“念念,你是跟我们一起回,还是?” 温妗念本想当个“峡谷旁观者”,可瞥见周诗意摆出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架势,藏在骨子里的“茶艺打野”dna瞬间觉醒。 毕竟在这段的感情局里,她那份纯净的感情被她跟她的几个姐妹埋葬了。 这位顶着“白莲花星耀段位”的周诗意,早就预谋好了,想把c位锁得死死的。 她才不想当什么“抗压辅助”,既没义务带飞这对cp,更不打算当什么“金牌工具人”,果断选择点击“退出”。 这局感情排位,她不奉陪了。 但是她觉得偶尔“利用”下姜书,当个电灯泡让某些人过不了二人世界,她还是兴奋的。 迟祎戈离得她近,她脸上的小心思全被他捕捉了去,于是他先一步开口。 “姜少,我看温同学的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了,我跟你们不顺路,所以…” 温妗念诧异抬眸,眼底漾开细碎的惊芒。她没想到迟祎戈竟能看穿她的盘算,还提前替她铺好了路。 睫毛轻颤间,她迅速敛去眼中的锋芒,转而垂下眼帘,再抬眼时,澄澈眸光如蒙着水雾的春泉,眼尾微微下垂,无辜又期待地望向姜书。 “哥,我买了些甜点想送给同学,刚好我们今天还打算商量工作室的事,能顺路捎我一程吗?” 姜书哪里受得了她这眼神,况且这是温妗念回国之后第一次对他提了要求。 他整个人就柔和起来,笑得宠溺,“没问题,把地址给我。” ——— “少爷我们去哪里?” 钟叔透过后视镜看到迟祎戈整个人往座椅后背靠,眼睛眯着,但是嘴角是上扬的,显然心情不错。 他薄唇轻启,“去吧。” “哎二爷要知道你这么早就去集团,肯定很高兴。” 半开的车窗涌进湿润的空气,裹挟着雨后泥土的腥甜。 迟祎戈半边侧颜在车厢暖黄的顶灯里,勾勒出冷硬的下颌线;另一半隐入暗影,只余眉骨处的轮廓被漫进来的天光浅浅描摹。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旁边椅子上的购物袋上,随后打开盒子,握着勺子,不紧不慢地小口吃着甜点。 前排开车的钟叔从后视镜瞥见这一幕,差点在红灯亮起时错把油门当刹车踩。 向来挑剔的小少爷,竟然主动吃起了甜食,这是中邪了? 温妗念坐上车后才知道,周诗意的目的地也是。 前排的周诗意指甲深深掐进大腿,粉色裙料下的皮肤泛起红痕,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她生生逼回。 本该属于她的后座,此刻却成了温妗念的。 更气的是姜书买的甜点他又递给了温妗念。 透过后视镜,女子指尖捏着纸袋,甜香在密闭车厢里漫开。 她歪头冲旁边的姜书甜甜一笑,眼尾弯成月牙:“还是哥最好,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尾音拖得绵长。 姜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温妗念舌尖抵住后槽牙,终于明白当一朵“白莲花“的妙处,对方越气急败坏,她心里越是畅快。 这只是开胃菜,在她离开姜家前,周诗意的“得偿所愿”是姜书。 温妗念怎么能如她所愿? 她要走绿茶的路,周诗意想得到的,她偏不让其如愿。 姜书因为温妗念突然的转变,整个人心情都特别的愉悦。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港区大厦前停下。 港区的标志性建筑总共118层。 温妗念刚下车,就见傅祎依早候在一楼大堂窗边,瞧见她的瞬间立刻小跑着迎出来:“念念啊,你怎么才来?我等的花都要谢了!” 温妗念唇角扬起笑意,将手中纸袋递过去。傅祎依接过来深吸一口气:“还是你最懂我。” 这时,姜书与周诗意相继下车。 傅祎依挑眉瞥向两人,“这就是你哥?” 温妗念点头。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傅祎依,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尤其落在周诗意身上时,鄙夷毫不掩饰。 当年那些事她略有耳闻,可惜当时身在国外,没能帮上温妗念。 如今看着周诗意成了温妗念的“嫂子”,她心里满是不爽。 傅祎依故意捏着嗓子,拖长尾音道:“哎呀,念念,后面这位大姐是谁呀?” 第19章你个贱人,竟敢拿呢啲污糟嘢泼我! 温妗念顺着傅祎依的目光转身往后瞥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 等她再转过头,发现两人神色古怪,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她。 她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又不得不强撑着挤出个僵硬的笑:“念念,你这同学说的是什么话?我也大不了你们几岁。” 傅祎依“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上下打量周诗意:“念念,你看我们和这位姐姐明显不是一个年龄段,代沟可大了。” 她拉长语调,眼里满是嘲讽,“大姐,大两岁也是大,何况这穿搭……” 她咂咂嘴,满脸嫌弃,“真的low了。” 周诗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温妗念忙转过身,清澈杏眼泛起水光,声音温软:“嫂子,依依年纪小、说话直,她没恶意的。我想你不会跟她计较,对吧?” 这话周诗意听着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她这会只觉字字带着刺,表情愈发僵硬。 余光瞥见姜书,为了继续他世家女的形象,只能硬生生把脏话咽回去,继续装出温婉的样子:“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跟你们计较。姜哥,我们先去看店铺吧,我朋友马上就到。” 最后还是姜书开口调和了。 几人陆续踏入直达高层电梯,指尖按下数字键的瞬间,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选的都是楼层96层。 电梯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还真是巧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 负责人已在96层大厅外等候,看到几人出现时,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他刚要开口,不远处另一部直达电梯也发出提示音,范彤走了出来。 温妗念见状挑眉,果不其然,周诗意说的朋友是她。 而贵宾电梯那边,门虽敞开,里头的人却迟迟未动。 沈聿犹豫片刻,把头往迟祎戈站的位置移,就见温妗念和一个女孩站在一旁。 待沈聿看清女孩长相后一愣,“这…傅小姐跟温小姐认识?” 迟祎戈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清楚温妗念的侧颜,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两人是同学。” 我艹。 沈聿暗骂一句,怪不得这太子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敢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等会儿让嘉衍安排人下来。”迟祎戈吩咐道。 沈聿立刻点头应下:“得嘞!你开口,必须办妥!” 太子爷怕是护犊子了,这是安排自己人下来啊! 沈聿眸光骤然一亮,直勾勾盯着迟祎戈左手拎着的袋子,“这是哪家的甜点?专程给我带的?” 话落,他的指尖已快要触到袋子的提手。 迟祎戈猛地往后撤了半步,将袋子护着,连个眼神都没施舍。 沈聿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抿了抿唇,轻嗤一声收回手。 余光瞥见不远处温妗念手里同款包装的纸袋,他忽而怔了怔,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如此。 范彤的声音依旧趾高气昂,瞥见温妗念和傅祎依时,她心里已然猜到她们几分来意。 这时,她快步上前,将手中的袋子毕恭毕敬递到陈光面前:“陈叔叔,这是家父特意让我送来的,您最爱喝的武夷红茶。” 陈光漫不经心地接过,脸上闪过一丝受用的神色:“替我向令尊问好。” 随后,他不耐烦地扫了温妗念和傅祎依一眼,冲一旁的下属抬了抬下巴,“带她们去看看。” “二位请随我来。” 下属引着二人边走边介绍,“这96层原本都不对外出租的。实不相瞒,我们董事长本想留着给自家小女儿‘练手’用,这才拿出一部分对外招租。这些隔间,都是提前规划好的,特别适合办公和培训。” 温妗念和傅祎依走到南面这边,落地窗前维多利亚港的壮阔景致尽收眼底。 两人望着这景色,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对眼前400多平的办公区域颇为满意。 傅祎依刚要开口敲定,范彤甜腻的声音却抢先响起:“陈叔叔!我觉得这间太棒了,我想要这间!” “咦,我突然觉得好热,念念那个牛角包还没化开吧!” 傅祎依全身瑟缩了下,看向温妗念。 袋子里头塞满的冰袋和冰块还冒着寒气。 牛角包冰淇淋虽边缘有些化开的痕迹,但整体还算完好。 多亏买时温妗念特意嘱咐服务员用冰块密封包装,此刻咬下一口,酥脆的面包裹着微凉的冰淇淋,口感依旧不错。 傅祎依长舒一口气,“凉快。” 范彤踩着恨天高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瞥见傅祎依吃得正香,顿时火冒三丈。 她猛地伸手一挥,傅祎依被推得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牛角包冰激凌也掉到地下。 她的高跟鞋也沾了奶油,温妗念第一时间过去扶起傅祎依。 抬眸眼神冷冽的扫过范彤。 范彤被温妗念周身骤然腾起的压迫感吓得一滞,下意识往后踉跄半步,却仍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道,“什么人啊!净吃地摊上的脏东西!“ 傅祎依气得满脸通红。 温妗念从包里掏出纸巾,蹲下身子擦拭傅祎依鞋边的奶油。 后者一把拽起温妗念,捡起地上的牛角包,直接朝范彤脸上砸去。 只听一声惨叫,范彤脸上、头发上全是奶油,狼狈不堪。 温妗念抬头一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 “你个贱人,竟敢拿呢啲污糟嘢泼我!” 范彤暴跳如雷,三步并作两步就要朝傅祎依扑来。 温妗念眸光微冷,趁她冲上前的瞬间,不着痕迹地伸出脚一勾。 范彤脚下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倒,“砰”地一声重重摔在瓷砖上,恰好脸埋进方才牛角包掉落的奶油堆里。 奶油糊满她的脸,睫毛上还挂着白色的奶油滴。 姜书和周诗意本在不远处,只看见范彤四肢趴在地上,狼狈得像只落汤鸡,连挣扎起身时带起的风里都飘着甜腻的奶油味。 周诗意走过去,脸上略带嫌弃,不太情愿地把范彤扶坐起来。 她抬眸看向温妗念,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语气不善地说:“念念,你这同学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我朋友弄成这副模样呢?赶紧给她道歉。” 第20章她流着迟家的血,不会差 周诗意又想拿范彤的事做文章。 温妗念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语气却可怜兮兮的:“嫂子,你都没了解情况,别这么凶行吗?” 说完,她转身看向姜书,眼尾泛红带着委屈,“哥,我同学就吃了口我带的冰淇淋,范彤不知道怎么回事,冲过来就把冰淇淋打翻了。” 随后她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整个“白莲花”附体,看得傅祎依瞠目结舌。 这还是她认识的温妗念吗? 用“白莲花”的路数打败白莲花,她觉得好爽啊! 姜书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递给温妗念,声音温和:“念念,哥自然信你。” 他转头看向周诗意,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范彤,语气冷下来,“你交的什么朋友?这么无理取闹,让她给念念的同学道歉。” “姜哥!”周诗意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垂眸时眼底翻涌的恶意遮都遮不住。 再抬头时,她又勉强扯出笑容,“姜哥,我知道念念年纪小,你疼她护她,可我朋友她……” “够了。” 姜书打断她,眉头皱起,“你朋友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一身大小姐毛病,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傅祎依本对姜书印象极差,见他此刻维护温妗念,倒难得冲他竖起大拇指。 这人总算没彻底昏头。 就在这时,范彤突然尖着嗓子叫嚷:“陈叔!我说了,这片店面我必须租下来!” 负责人陈光收了范彤的好处,目光在傅祎依和温妗念二人身上打转,斟酌道:“两位小姐,东面的铺子也不错,采光、格局都......” “我们先看中的是南面!” 傅祎依截断他的话,眼尾挑起轻蔑弧度,扫过他发福的臃肿身形,这人肥得像头猪,说话却透着官腔。 她冷笑一声,语气带刺:“陈经理确定自己能拍板?还是说,得等范小姐点头?” 意思不明而喻。 范彤还想争辩,周诗意冷不丁塞来张纸巾,没好气地示意她擦掉脸上奶油。 范彤猛地起身,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周诗意暗骂一句“蠢货”,转脸却换上温和笑意,对温妗念道:“念念,大家都是朋友,要不一起商量个解决办法?南面就这一块区域......”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沉稳脚步声。 “你们在闹什么?”磁性的男声响起。 几人回头,只见西装革履的男子大步走来,高定面料衬得身形挺拔,利落背头露出凌厉眉眼。 他身后两名助理抱着文件夹亦步亦趋。 傅祎依眼睛瞬间发亮,冲段嘉衍飞快使了个眼色。 段嘉衍脚步一晃,后背瞬间绷直,这位小祖宗怎么会在这儿? 难怪迟祎戈特意交代他亲自接待! 陈光早已点头哈腰迎上去,恭敬道:“段总!这两位小姐都看中了南面的铺面,争执不下......” 段嘉衍嫌恶地瞥了眼陈光堆叠的肥膘,侧身退后半步,挑眉问道:“说说你的安排?“ 陈光立刻堆起讨好的笑,搓着手:“范小姐出身世家,财力雄厚。这两位既然喜欢商铺,不如就选东面那间?“ 段嘉衍漫不经心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和范小姐父亲交情匪浅?“ 陈光下意识抬头,撞上段嘉衍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背顿时泛起凉意,强笑道:“老同学而已,偶尔互相帮衬...“ 段嘉衍抬手打断:“可惜南面的铺子,傅小姐早就定下了。“ 陈光急得涨红脸:“您刚才明明答应我来安排,哪能说变就变?“ 范彤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踉跄着往前挪步,声音发颤:“段总!这铺子我实在中意,租金好商量,我愿意加价!” 段嘉衍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冷淡开口:“这是总裁吩咐,有异议直接找他谈。” 他冲身后示意。 助理立刻上前,将文件递给傅祎依:“总裁交代,签了合同,铺子就是傅小姐的。” “但别忘和总裁的约定。”后一句段嘉衍是附耳过来说的。 温妗念离得近,自然听到了。 她疑惑地看向傅祎依,却见对方压低声音:“晚点和你解释。” 傅祎依利落地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段嘉衍完成任务,冲温妗念微微颔首示意,便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陈光僵在原地,收了礼物,没办成事,只能讪笑着凑到范彤身边:“彤彤啊,东面那间门面真不错。这层楼本不对外租的,要不是总裁千金看上了……” 范彤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皱着眉打断:“我再考虑考虑。” 周诗意转头看向姜书,“我带范彤去卫生间收拾下。” ——— 九十九层董事长办公室。 下午时间。 迟祎戈与迟珉对坐在沙发旁的棋枰前。 他执黑棋落下一子,落子声清脆。 迟珉盯着棋盘先是皱眉,转瞬却展颜轻笑:“好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有勇有谋!迟家集团交给你,我放心。” “叔叔,你身子硬朗得很,我不过暂代罢了。” 迟珉将棋罐里的白子轻轻拨弄,“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早晚的事。” 像是知道迟祎戈想说什么,迟珉嗤笑一声:“你想指望那丫头?她能把自己的事整明白就谢天谢地了。” “她流着迟家的血,不会差。” “这话我爱听!迟家就没出过孬种!” 迟珉生怕他再推脱,又补上一句,“你可知迟江集团的来历?那是你父母一手创立的基业。 当年你父亲走仕途,怕惹人非议,才由我出面执掌。‘江’字,正是你母亲的姓氏。如今物归原主,再合适不过。” 迟祎戈凝视棋盘片刻,将手中黑棋轻轻放回棋笥,瓷罐相撞发出细微清响。 两人在总裁办公室聊了有半小时。 “晚上有个局,你就代叔叔去探探风吧!” 说着迟珉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迟祎戈跟着一起,两人并肩立在落地窗前,玻璃幕墙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维多利亚港璀璨的灯火如银河倾泻,邮轮拖曳着流光划破海面,对岸林立的高楼在夜色中闪烁,将整个港湾缀成一片灯海。 第21章我真系前世欠咗你嘅 温妗念和傅祎依告别后,趁着姜书等周诗意的间隙,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下了电梯。 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九龙塘,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整个下午。 待晚饭过后接到傅祎依电话,催她去gentryclub,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 温妗念想推辞,可傅祎依软磨硬泡, 她实在拗不过,只好点头应下。 随手从温瑾准备的礼盒里抽出一套黑色短袖配米白长裙的礼服。 方领泡泡袖裹着纤细肩头,像朵带刺的山茶花。 奔驰车碾过尖沙咀的霓虹,gentryclub位于港区尖沙咀梳士巴利道18号k11musea8楼。 club会员控制在100人以内,需在k11商场每年消费100万元或者美国运通黑卡会员等特别渠道才可以入会。 温妗念踩着高跟鞋走进旋转门,进入电梯直达8楼。 该楼层有专门的负责人在此等候,温妗念与对方对接了暗号,同时出示了傅祎依发来的会员卡图片,进行身份确认。 确认无误后,负责人引领着她,搭乘私人电梯,一路直达顶层。 出了电梯后,四周一片漆黑,这时,职员缓缓拉开门帘迎接她,并为她提供了皮质的电话套,要求将手机放进去。 内部设有极具私密性的包厢房间。 温妗念走到那个包厢前,推开门往里看,只见傅祎依正混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间热火朝天地猜拳。 她余光瞥见走廊尽头闪过熟悉的身影有点像是史珍香! 她也没做多想,走进包厢,傅祎依就脚步踉跄着抱住她。 “念念,我听了你的话,就想着从他朋友这儿多打听些事儿……喜欢了这么多年,突然让我放下,我实在不甘心。” 温妗念伸手轻轻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温声哄道:“好,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 傅祎依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娇嗔道:“有你在我就安心。” 温妗念看着蒋北森和其他男女同学嬉笑玩闹,举止间毫无边界感,对傅祎依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莫名地心疼。 直到傅祎依喝得瘫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温妗念从她包里翻出休息室房卡,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搀扶着她往包厢外走。 两人在九曲回廊般的走廊里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才找到标注着888号的会员专属休息室。 推开房门,欧式装修风格扑面而来,两米宽的大床铺着精致床品,独立卫生间一尘不染。 她小心翼翼地将傅祎依安置在床上,脱下她的高跟鞋,又轻轻盖上薄被,望着她绯红的醉颜,无奈地叹了口气:“喝这么多,何苦呢……” 起身正准备关上房门,这时,走廊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amy,你确定迟少的房间就是这个999?” “是啊,香香,我可是花了100万才买通了这里面的服务员。 他们这儿保密措施做得可好啦,要不是他是新来的,家里急着用钱,我根本套不出他的话。” “事成之后,你爸想要的合同,我们史家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谢谢你,香香。” 温妗念握着门把手的手猛地一顿,微微倾身,竖起耳朵细听。 就又听到她们接着说:“你确定真要给他喝那种药吗?不是说他那方面不行,而且不喜欢女人。” “你傻呀?我总得试一试他到底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就算他真不喜欢女人,只要我当上了迟家的少奶奶,整个港区还不是任由我横着走?” 温妗念嗤的一声,这又是在打迟祎戈的主意。 这人总被人惦记着,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记得让服务员把香也点好,我要以防万一。” amy说:“你放心,就算没有这香,你把这个放到他酒里,给他喝下去,说不定就成了呢。看到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在旁边,难道他还能没点心思?” “就你会说话,行,我们先去包厢吧。”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渐远,温妗念才轻手拉开房门,只瞥见两道身影拐进走廊尽头。 果然,其中一人正是史珍香。 她重重叹了口气,自嘲地摇头:“罢了,就当是还你这个人情。” 她走出888包厢,目光在走廊上来回扫视,确认四下无人后,伸手握住门牌号轻轻晃动。 紧接着,她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枚银色发夹,熟练地拧松固定门牌的螺丝。 金属与墙面摩擦的细微声响,她迅速将666与999的门牌调换位置,又反复按压确认牢固,直到两个门牌严丝合缝地嵌在对方原本的位置上,这才匆匆退回房间。 转身回房间搬来一张雕花圆凳,倚在门边坐下,将房门虚掩成一道细缝。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名服务员脚步匆匆地走到被调换后的“999”包厢,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瓶熏香。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便又出来了,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温妗念透过门缝看见迟祎戈被搀扶着走来,他的白衬衫半敞,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神却依旧冷冽。 当服务员的手即将触到“999”门把时,她猛地推门而出,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脆响:“等等!我哥喝多了,我来扶他。” 服务员显然是有些紧张,说话都变得有点结巴:“这……这不太好吧,我……我得把他送到房间。” 温妗念浅浅一笑,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信你问他。” 迟祎戈抬眸有点诧异,温妗念怎么在这? 他微蹙了下眉,“对,她是我…妹妹,让她扶我就行。” 温妗念趁着服务员犹豫的瞬间,上前一步,从身后迅速出手,手肘猛地朝着服务员的后颈处击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服务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迟祎戈整个人无力地背靠在墙上,单手扯了扯领带,衬衫上面的扣子也不知何时又解开,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笑出声,声音带着几分喑哑:“身手都几唔错嘅。” 温妗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嗔怪:“我真系前世欠咗你嘅。” 说罢,她将手中的包直接朝迟祎戈扔去,“拿着。” 紧接着,她弯下腰,双手拉住服务员的手臂,费力地将其往房间里拖拽。 第22章你系唯一亦都系例外 他咬了咬唇,接过包的瞬间,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她今日身着黑色短袖,腰部以黑色蝴蝶结系带收腰有一丝小性感,纤细腰肢展露无遗。 米白色长裙布满竹叶纹路,雅致古典。 此刻她这般拉扯服务员,与裙装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恍惚间,眼前人竟与多年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小女孩重叠起来。 迟祎戈喉结滚动,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年,她早就悄无声息地刻进了他的生命里。 温妗念将服务员拖进休息室,安置妥当后,突然想起房间还点着熏香,慌忙折返。 跑出房间大口喘着气平复心绪,她走到迟祎戈跟前,伸手便要去扯他的领带,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 “你要干嘛?” 掌心滚烫,灼热的温度顺着皮肤攀援而上,仿佛一簇幽蓝的鬼火,在她心尖燎起细碎的痒意。 温妗念轻咳一声,解释:“借你领带一用,房间里有熏香。” 迟祎戈猩红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片刻后才松开手。 她费了点力气才扯下领带,迅速在脸上系成口罩的形状。 “等等,我先把这边处理好,马上带你走。” 她二话不说走进房间拔掉电源开关,一通折腾后才推门而出。 对上迟祎戈绯红的脸色,她上前搀扶,却被对方大半的重量压得踉跄:“迟博士,你可真沉!” 迟祎戈垂眸时,正好望见她白皙的脖颈,混着淡淡花香的气息萦绕鼻尖,竟让他发晕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两人跌跌撞撞走到“666”房间,门刚合上,迟祎戈便将她抵在墙上。 带着薄茧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跟男人来酒店,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温妗念抵住他胸膛挣扎:“又不是第一次了。” 迟祎戈:“…” 绝对是在侮辱他。 他突然俯身,灼热气息扫过她莹白的耳垂。 红色的小痣越发的刺眼。 紧接着头上一空,发簪被他一把扯下,乌黑长发如瀑散落,垂落在两人相贴的胸前。 昏暗的感应灯下,他猩红的眸子映着她冷白色的脸,低沉的嗓音擦着她的唇瓣落下。 “温同学,我钟意你嘞。” 温妗念瞪大双眼,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她听到什么了? 绝对幻听! 她扯了扯嘴唇,微微侧过头,声音发虚:“迟博士,看清楚,我是女的。” 对方只冷淡点了下头。 她急得跺脚:“我意思,你那也不行。” 温妗念下意识的眼神又往他的皮带处瞟了一眼。 迟祎戈撑着墙面的右手拳头攥得死紧,青筋暴起。 这当面摊牌的场面让温妗念尴尬得脚趾抠地,看来确实戳到他痛处了。 迟祎戈语气冷得像冰,“我不行?要不要试试?” 温妗念慌忙摆手:“别!别冲动!” 她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摸出手机:“等等!看个视频你就明白了。” 点开上次录制的视频,手机外放的瞬间,迟祎戈周身气压骤降。 温妗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嘟囔着:“没开空调啊,怎么突然这么冷?” 迟祎戈:“…” 他这会虽然浑身滚烫,心却像筲箕湾街市海鲜档口杀了十年鱼的刀一样冰冷。 突然的冷笑声,他眼底闪过寒芒:“看来是该辟谣了。” 话音刚落,他俯身扣住温妗念的后颈,灼热的气息裹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吻住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迟祎戈的吻生涩又霸道,毫无节奏地胡乱碾压着她的唇。 她双手拼命拍打他的肩膀,刚抬起腿想踹,就被迟祎戈的膝盖死死抵住,箍在腰间的手臂更是收紧几分。 趁着温妗念呼吸紊乱的瞬间,迟祎戈长#驱直入,滚烫的气息几乎将她吞没。 从最初的震惊到被迫承受,温妗念的身体竟不受控地热起来,血脉*偾张得像是要冲破皮肤。 她混沌的意识突地炸开,一定是房间里的迷香! 想到要和传闻中喜欢男人的迟祎戈纠缠,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两人在推搡间重重跌向床铺,迟祎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温妗念涨红着脸:“不,不可以…” 迟祎戈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游移在温妗念柔软的腰际,痒痒的麻麻的。 温妗念整个身子又是一颤。 俯身时,他的牙齿只是轻轻擦过那颗红痣,明明有千百次在梦里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此刻却只能用最克制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触碰这份不敢言说的悸动。 迟祎戈从来都不是扭捏之人。 温妗念正要挣扎,却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不是gay,这辈子只对女人感兴趣,你系唯一亦都系例外。” 这话惊得温妗念大脑一片空白,刚要辩解不过是场误会,迟祎戈滚烫的身躯已经彻底压下来。 她下意识抬手抵住对方胸膛,却在触到那紧实肌理的瞬间,掌心像是被烫着般缩了缩。 鬼使神差地,指尖又顺着那人脖颈蜿蜒而上,迟祎戈身上腾起的热意仿佛淬了毒的火焰,明明危险,却让她不受控地想要沉溺。 温妗念发烫的指尖无意识勾住他的脖颈时,迟祎戈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失控。 可心底有个声音却在疯狂嘶吼,他猛地惊醒,颤抖着伸手覆上那滚烫的额头,声音里混着慌乱:“你也中了药?” 温妗念先是摇头,又含糊着点头,声音撩人:“是迷香……迟博士。” 尾音带着春水般的绵软,像根羽毛撩拨着人心。 迟祎戈低骂一声,将人狠狠搂进怀里。 滚烫的吻落下来,从泛红的耳垂辗转至微张的唇瓣。 这次的亲吻不再生涩,而是带着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性,舌尖轻易撬*开贝齿。 两人在辗转间纠*缠,空气中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与灼热的呢喃。 果然,男人长得过于好看,也是一种罪! 罪无可恕! 温妗念在意识消散前脑海里闪现的便是这句。 “嘶啦。”拉链的声音,后背泛起的凉意混着迟祎戈滚烫的呼吸,让她恍惚间分不清是冷是热。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感应灯,忽暗忽明间见证着彼此拥抱在一起的人,迟祎戈猩红的眼眸像是猎人,而她早已无处可逃。 紧接着皮带扣“咔嗒”轻响,唤回了迟祎戈的意识。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强压下将人拆骨入腹的冲动,嗓音沙哑得几乎要渗出血丝:“仲要继续啊?” 身下的女子双颊酡红如霞,被反复亲吻的唇瓣肿得更加诱人,微微张着喘息,水雾朦胧的杏眼潋滟着水雾,勾得人骨头都要发酥。 迟祎戈喉头紧绷,差点就要沉沦下去,却在最后关头猛地闭眼。 再睁眼时,眼底清明压过情#谷欠,他深吸口气翻身下床,弯腰将浑身发软的温妗念打横抱起。 少女蜷缩在他臂弯里,像朵被暴雨打落刺棘的白玫瑰,纯洁又诱人。 温妗念整个脸都埋在男子滚烫的胸膛里,害羞,紧张,羞耻复杂的情感冲刺在脑海里。 怎么也没想到两人… 迟祎戈抱着她大步迈向卫生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额头,声音里藏着连他都没察觉的疼惜。 “忍一忍。” 第21章你好犀利,唔需要亲身示范,放过我拉 她只觉自己脑子怕是锈成了铁疙瘩,否则怎会和这人做出那等荒唐事? 差点就……一想起对方是传闻中不行又断袖的男人,她浑身寒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要炸开了。 偏偏这人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表白,说只对女人感兴趣,只对她。 呵,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肯定是药劲作祟,让他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他脑子进了水。 迟祎戈将人抱进浴缸,拧开淋浴喷头调好水温。 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他看着她蜷缩在水中,浑身紧绷,牙关紧咬,正拼命克制着什么。 他暗骂一句该死,看来那个迷香比他药性还重。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指尖却只触到空荡荡的布料,这才想起他的手机也被收走的。 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接连深吸两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命压制住体内翻涌的躁动。 浴缸里的人,裙摆被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 她仰起脸,水光潋滟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带着哭腔:“迟博士,你到底行不行?我真的很难受。” 赤裸裸的挑衅。 迟祎戈太阳穴突突直跳,理智与谷欠念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温妗念,你知唔知自己喺讲乜啊?” 温妗念脸颊泛起醉人的酡红,仰头时模样认真,像是正在思索他的质问。 那双漂亮杏眼自上而下打量着迟祎戈。 她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此刻浑身如被烈火灼烧,万千蚁虫啃噬般的难受,哪怕拼命克制,也抵不住这蚀骨煎熬。 目光落在眼前居高临下的男子身上,棱角分明的俊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符合她的审美啊! 尤其此刻,解开的衬衫下,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人鱼线与腹肌展露无遗,强烈的视觉冲击搅得她意识混沌。 恍惚间她想,若真和这样的男人发生什么,似乎也不算太亏。 她甚至早忘了,他在她心里是被判刑了的,“银样镴枪头”。 迟祎戈此刻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一脸纠结的女子。 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女子倒是好,嫌弃他,还满脑子都是说他不行。 他绝对要抓出造谣他的人。 “哗”的一声,温妗念猛地从浴缸中站起身,整个人如失控般朝着迟祎戈扑去。 后者尚在愣神之际,温妗念已紧紧贴了上来。 两人皆中了药,药性在体内翻涌。 迟祎戈强忍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谷欠望,用力将温妗念压回浴缸。 就在压下的瞬间,温妗念的手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两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一同跌进浴缸。 水花四溅,从浴缸上方飞溅开来,淋到了地砖上,还打湿了窗台的玻璃。 浴室里雾气弥漫,玻璃上也蒙了一层水雾,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片刻的失神。 温妗念盯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湿透的短发紧贴着额头,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眉宇间,勾勒出一种野性的美感。 水珠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在若隐若现的胸肌上蜿蜒。 他微喘时睫毛沾着水光,连脸上细密的绒毛都被雨水浸润,在冷白皮肤上泛着微光。 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暗骂一声。 真是出息了。 不过,她好想摸一把他的胸肌怎么办? 心里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坚实的胸肌,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和温度。 男性#荷尔蒙爆棚。 真是要命,她甚至觉得这样触摸,让她整个人肾上腺素*飙升。 她慌乱地收回手,头顶投下阴影。 温妗念投眸顺着迟祎戈的视线低头,她的黑色短袖不知脱落至胸口,粉白肌肤在雨水冲刷下更显娇弱。 “唔准睇!” 她伸手去推,却被迟祎戈扣住手腕。 他俯身逼近,看着这会有点别扭,慌乱的女子,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依家知危险喇?” 感觉到男子在水中有明显异样,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传递过来,滚烫到她的心莫名子颤。 她惊愕地抬眼望向对方,“你这个变态!” “温同学,我是男人,这是正常反应。”迟祎戈低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姿态十分暧昧。 温妗念不敢直视,微微侧过头,便听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谷欠望,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觉得制止谣言最好嘅方法,就系实际证明。”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男性特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四周,她的心跳更加慌乱。 “不不不!”她此刻已彻底清醒,大概是出了一身虚汗,理智逐渐回笼。 随后,她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无辜地望着迟祎戈,“迟博士,你冷静啲!我哋俩一冇感情,二又系药物作用,呢啲都作不得数嘅。 “然后呢!”迟祎戈揶揄地道。 “你好犀利,唔需要亲身示范,放过我啦!” 温妗念双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迟祎戈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身下的女子,瞧见她神色间明显流露出的局促与慌乱,终究还是不忍心。 于是,他往浴缸的一侧稍稍移开了些。 浴缸足够宽敞,本就盛满了水,随着他这一动,“哗”的一声,水又顺着缸壁往一侧流泻下去。 她这回是真真切切地害怕了,先前不过是受药物影响才胆大妄为,却忘了迟祎戈乃是迟家的太子爷。 两人身份悬殊,犹如云泥之别,他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而她不过是朵浑身带刺的平凡小花,又哪来的资格相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到热度已经没有那么高了。 想来大概是两人刚刚那一番折腾,通过汗液,药力已经排泄出去了些。 而且两人都练过跆拳道,在理智和自控力方面本就有一定优势。 迟祎戈不紧不慢站起身,一时间,浴室里又响起“哗”的一声水响。 温妗念眼睁睁看着他将衬衫尽数褪去,精壮且线条完美的上身展露无遗。 她顿时慌了神,急忙别过脸去,结结巴巴地警告道:“你、你可别乱来啊!” 第22章回答我,look in my eyes 没有得到回答。 她听到男子似乎跨出了浴缸,紧接着,浴帘另一侧传来“哗哗哗”,水流顺着缸壁流下的声音。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和汗水的味道,让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待她微微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时,便看到迟祎戈正站在淋浴喷头下,水流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顺着他的脊背蜿蜒流淌。 他背对着她,依然性张力十足。 温妗念实在受不了这般诱惑,整个人转过身去,蜷缩成一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 脑海中,全是刚刚与迟祎戈那绵长而热烈的吻的画面,以至于连迟祎戈是什么时候走出浴室的,她都浑然不觉。 —— 迟祎戈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体,随后穿上浴袍。 他走到床头柜旁,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专属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沈聿的声音。 “你在哪呢?” “被人下药了。” “what?被下药了?那你这是解决好了?” “废话真多。” 迟祎戈深邃的眸子此刻晦暗不明。 “你把我和温小姐的手机让负责人拿到六六六号房间来。” 沈聿一头雾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什么情况? 他的固定房间不是九九九号吗? 这个club是陆聿的大哥开的,迟家当然是最大的股东。 陆聿带着东西进来的时候,温妗念还在浴室里。 他一进房间,目光迅速扫过屋内布局,猛地提高音量:“这不就是999的房间吗?搞乜鬼?” 声音大得连浴室里的温妗念都能听见。 迟祎戈本就没打算瞒着,直接在沙发坐下,伸手示意。 沈聿立刻递上两部手机。 “人呢?” 沈聿双手伸出,竖起的大拇指,指尖相对,先是轻轻一碰,接着地上下交叠,还来回晃动两下。 他挑眉坏笑,语气里满是调侃:“你们俩酱酱酿酿了?” 迟祎戈斜睨他一眼没搭话,低头滑动手机。 “我艹!” 沈聿在房间来回踱步,眼睛瞪得溜圆,“不会是温同学吧?兄弟你这速度可以啊!成了?” 迟祎戈不耐烦地抬眼,吐出俩字:“聒噪。” 沈聿连问几个问题,迟祎戈全程冷脸不搭理,他讨了个没趣,泄了气般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突然,他敛起嬉笑,目光沉沉盯着对方:“谁给你下的药?” “你觉得呢?”迟祎戈反问。 沈聿想到今日的应酬,他猛地抬头:“史小姐?” 迟祎戈点头。 “999房间?”沈聿瞳孔骤缩,电光火石间想通了关节,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好手段,她眼巴巴想跟你…” 迟祎戈半倚在沙发里,左手慵懒地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扶手。 屏幕幽蓝的光在昏暗房间里明灭,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冷冽的神情愈发森然。 他垂眸目光落在手机上,漫不经心地嗤笑:“买个热搜吧!” “冇问题!呢件事我搞掂晒,听日包保冇甩漏!” 沈聿站起身来,马上话锋一转,揶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迟祎戈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十几分钟后,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先是侧耳细听,里头一片寂静,又轻声唤了几声“温妗念”,依旧没有回应。 他这才推开门,只见温妗念不知何时裹着浴巾,歪趴在玉石台边沉沉睡去。 迟祎戈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这心也太大了,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走过去,弯腰伸手穿过她膝弯,将人稳稳抱起。 温妗念确实是累极了,被迟祎戈抱起时,只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着。 迟祎戈人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刚替她掖好被角,温妗念就迷迷糊糊伸出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嗓音软糯又带着几分不安。 “别走……” 迟祎戈身子一僵,半响才在床边坐下。 他望着温妗念蹙起的眉,瞧着她睫毛轻轻颤动,猜她大约是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指尖不自觉抚上她眉心,轻轻将褶皱熨平,他低低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要强?” 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他目光愈发深沉:“温妗念,既然你闯进了我的生活……” “那就别再出去了。”他缱绻的目光毫不掩饰他的势在必得。 —— 后半夜,温妗念都在做梦。 梦里,她身处一片密绿的森林,不停地奔跑,却始终困在原地打转。 就在一只野兽即将追上她时,一个白色光圈从天而降,一位白衣飘飘、身着古装的男子出现。 他伸出手,只说了句:“跟我走吧。” 这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闯入视线。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耳畔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念念,你终于醒了。我看你一直眉头紧皱,是做噩梦了吗?” 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慌乱地左右张望,脱口而出:“你、你怎么在这?” 傅祎依直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翘起,双手抱胸,挑眉反问:“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说吧,你这是怎么了?” 温妗念顺着她的目光落低头瞬间,这才惊觉自己袒露的肌肤上布满斑斑点点的草莓印。 她慌忙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结结巴巴道:“被…被蚊子咬了。” 傅祎依低笑出声,眼中满是戏谑:“念念,你不老实,这三月天哪里来的蚊子?” 然后她话锋一转学着英雄联盟主播一模一样的口吻,“回答我,lookinmyeyes。” 温妗念:“…” 此刻想死的心都有。 这口气倒是学得贼像,这还是前几天她俩瞎聊天,她告诉傅祎依的,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打她身上来了。 温妗念清了清嗓子,指尖无意识抠着被面,强装镇定的模样难掩眼底慌乱。 “我要是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信吗?” 傅祎依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表情分明在说“我信你个鬼”。 “都这副样子了,难不成还没到最后一步?” 傅祎依猛地一拍额头,满脸不可置信,“ohmygod,佢真系唔得!” 她忽地站起来,在床尾来回踱步。 完了完了,要不要回去告诉大伯,请个专家好好给他检查检查? 连敲门声响起,傅祎依都没察觉。 “傅大小姐,你这走来走去干嘛呢!” 忽地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 第25章就她那刷了一层墙的粉底的脸,狗都不干 温妗念与傅祎依同时循声望向门口,只见沈聿提着购物袋立在门前。 傅祎依重重叹了口气,看来那些风言风语并非空穴来风,得赶紧想个应对之策。 沈聿将袋子递到傅祎戈手中,并未踏入室内,只言简意赅道:“迟少给温小姐送的衣服。” 傅祎依接过袋子打开,目光瞬间被吸引,这衣服款式竟与温妗念昨日所穿极为相似。 可再细看针脚走线与剪裁设计,她瞳孔猛地一缩。 指尖轻抚过衣料上细腻的暗纹刺绣。 这不是lina的手笔吗?被誉为时尚界‘鬼才’的设计师,向来只为顶级豪门提供私人定制,不仅预约名单排到一年后,还对客户身份精挑细选。 她裁剪的衣服就这样水灵灵出现在傅祎依眼前了。 一个晚上就完成了。 她脑子一转,回去得好好敲诈下才行。 傅祎依目光直直撞上沈聿的视线,“他人呢?” 沈聿狡黠一笑,“你们还没刷手机吧,热搜。” 没等傅祎依追问,沈聿转身往外走,“早餐马上送到,至于迟少……”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促狭,“他现在怕是老虎在发威呢!” “咔嗒”一声关上房门。 “跑那么快,真是的。”傅祎依拿着袋子坐回椅子上。 温妗念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好奇地拿了起来。 傅祎依解释:“这家club会所是沈聿的大哥和迟家合开的。” 温妗念随意点头,解锁手机,瞬间愣住,热搜榜首赫然挂着“史家千金与服务员上演一夜情”,评论区嘲讽史家小姐眼光奇葩,配图竟是床上的亲密照。 温妗念怎么也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就发酵这么快。 傅祎依冷笑:“小场面罢了。敢给我哥…”话到嘴边猛地改口,“敢给迟祎戈迟家太子爷下药,真是嫌命长。” 温妗念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差点与迟祎戈发生的事又涌上心头,背脊发凉。 像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到时候也报复自己吧! 以后还是得离这人远远的。 “别愣着了,赶紧换衣服!”傅祎依催促着。 她可是强忍着没有继续问,温妗念拿着衣服一溜烟跑卫生间去了。 —— “999”房间内,男服务员被段嘉衍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瘫在墙角。 史珍香蜷缩在床上,迟祎戈则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鎏金打火机“咔嚓”弹开,幽蓝火苗跃动,在他冷峻的轮廓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又“咔嗒”一声熄灭。 死寂的房间里,只有打火机开合的脆响。 他垂眸摩挲着打火机棱角,忽然抬眼,寒芒如刀扎向跪地的服务员:“说,谁指使的?” 新来的服务员哪里见过这阵仗,在迟祎戈不怒自威的压迫下,他浑身抖如筛糠:“是、是amy小姐!她给了我熏香,让我放进房间,还让我在酒里下药……” 迟祎戈冷着脸挥了挥手,段嘉衍立刻叫人将瘫软的服务员拖了下去。 迟祎戈目光扫过缩在床边的史珍香,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史珍香眼眶泛红,又惊又怒:“你怎么能这么狠!我们两家可是世交!” “迟家跟史家算哪门子世交?你爸不过是个攀附的跳梁小丑罢了。” 迟祎戈话像把刀刺进了史珍香的心里。 多年前,史家老爷子与迟策一同执行抓捕任务,混乱之中,他替迟策挡了一刀。 迟策将史家老爷子留在身边,此后,史家靠着迟家庇护,谋得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职。 可史家却借着迟家名号在外狐假虎威,渐渐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原本的恩情早被贪婪啃噬得面目全非。 史珍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时眼中没了畏惧:“我爸当年救过迟长官……” 话未说完,迟祎戈嗤笑一声:“他救我爸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故意拖长尾音,字字如冰,“再说了,不过手臂上挨一刀,没他挡着,我爸命硬也死不了。” 史珍香脸色骤变,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说!” “通知史家的人,把她带走。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迟祎戈甩下这句话,手机突然响起。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嗤笑出声:“告状倒系几快喔。” 段嘉洐凑过去一看,低声道:“怕是史家给老爷子通风报信。” 迟祎戈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按下接听键。 “你个臭小子!才回来就捅这么大娄子!” 迟策的怒吼震得手机嗡嗡作响,迟祎戈嫌恶地把手机拿远,等那头消停了才重新贴到耳边,“老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订婚宴有人爬我床,这次直接下药。你儿子要是真没忍住,和这么丑的女的……” “强词夺理。”电话那头的迟策显然非常生气。 “就她那刷了一层墙的粉底的脸,狗都不干。” 迟祎戈真是有点不明白了,他爸到底有没有眼光,当年他妈是怎么看上他的。 何况狗都不干的事,凭啥像垃圾一样塞给他。 恶心谁呢! “我不管你以后找什么样女的,热搜也上了,把人给放了。” 这些斥责对迟祎戈来说毫无威慑力。 迟策有点无奈,毕竟,因他母亲的事,前些年他就敢跟他这个父亲一直冷言冷语,形同陌路。 好不容易这一两年父子关系才稍有缓和。 迟策也不愿因史家这档子破事,再度让两人关系降至冰点,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 挂了电话,迟祎戈起身走了出去。 段嘉衍抬手示意,身后的手下立刻会意,架起史珍香便往外拖。 史珍香疯狂挣扎,哭喊着:“迟祎戈你不能这么无情!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走廊里只回荡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声。 “啧啧啧,祎戈,你就这么不怜香惜玉?” 沈聿从走廊那头晃悠过来,瞅见被手下架着的史珍香,打趣道。 迟祎戈挑眉,似笑非笑:“要不你娶了她?” 沈聿瞬间跳起来,双手乱摆:“我可看不上这种女人!” 这时,段嘉衍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迟祎戈的脖子:“祎戈,你这脖子怎么了?” 沈聿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瞪大了眼:“我去,你脖子上这牙印,昨晚状况那么激烈?” 第26章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啊 迟祎戈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思绪不禁飘回到昨天晚上。 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牙印,还是温妗念在意识混沌之时咬上去的。 见段嘉衍和沈聿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语气淡淡地说道:“被小猫咬了。” “切。” 段嘉衍跟沈聿同时出声。 骗鬼呢! 果然千年铁树开花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沈聿跟在迟祎戈后面走着,头却偏向段嘉衍两人窃窃私语。 “看来这两人有戏啊,月老牵线都从国外牵到国内。” 段嘉衍点头,“那红线简直就是钢筋混泥土制成的。” 三人走到已经更换了房间号码牌的999房间,推开门,就见傅祎依正漫不经心地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 迟祎戈光扫视一圈,开口问道:“人呢?” “哥,你可急死我了,你为啥不让念念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呀?”傅祎依这会八卦之心如燃烧的火苗旺得很。 迟祎戈蹙眉,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人到底去哪了?” “走啦,换好衣服,随便吃了点早餐就跑了。” 傅祎依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迟祎戈。 “我说哥,你昨天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傅祎依放下勺子,一脸八卦地问道。 段嘉衍和沈聿也在另一边坐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迟祎戈轻咳两声,将手机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三人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好一会儿,迟祎戈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是你们能打听的事吗?” 三人同时,“切”的一声,发出失望的声音,觉得索然无味。 傅祎依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哥,你……你那方面,真的没问题吧?” 说完,还偷偷往桌下瞟了一眼。 迟祎戈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傅祎依的脑门。 “哎呦!疼!”傅祎依捂着头叫了一声。 迟祎戈哼笑一声。 “我看你是皮痒了。” 旁边的沈聿和段嘉衍嘴里咬着的面包仿佛都忘了咀嚼,两人齐刷刷地看向迟祎戈。 迟祎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说道:“嘉洐,你跟依依说说,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段嘉衍这才咬了一口面包,咀嚼几下后咽下,又喝了杯牛奶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大小姐啊,这几天怕是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这谣言最初好像是从史家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外网。” 段嘉衍顿了顿,“然后周诗意和那个谁……哦对,范彤,她们也知道了,结果就越传越离谱。” 傅祎依一听,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害我瞎担心一场,我还打算给你找男科医生呢。” “噗嗤”一声,沈聿没忍住笑了出来。 迟祎戈冷冽的眸子扫过去,沈聿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剩下的事,嘉洐你去处理。” “不是吧,这种事连狗都不干……”段嘉衍许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迟祎戈冰冷的目光。 只好改口,“行,我干。放心吧,哥,我不仅能把事情办好,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所以热搜那刺眼睛的艳照是你的杰作?”傅祎依挑眉看向段嘉衍。 “我是一名程序员,不光写代码,还修bug,史家他们想跟祎戈作对,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我可是查了不少东西。” 段嘉衍说起自己的专业就滔滔不绝。 傅祎依嗤了一声,然后对着迟祎戈狡黠一笑,“哥,看来你的脱单之路还很漫长哦。” “所以呢!” “我想要lina设计的定制款服装,还有限量款包包!” 这是来威胁他了,迟祎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这里有一千万,lina后天有空你回别墅一趟就能见到。” 傅祎依眼疾手快,一把将银行卡抢了过来,动作自然又利落,随即将其放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哥,你可真是大气呀。像你这样颜值出众、出手阔绰又风度不凡的人,念念肯定会被你打动的。” “哇,我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喊她一声嫂子啦!” 傅祎依这一连串的马屁拍下来,倒也起到了效果,迟祎戈听到那句“嫂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段嘉衍和沈聿对视一眼。 “…” 这笑真不值钱啊! ———— 温妗念回去的路上,整个人心思就有点沉重。 迟祎戈是谁,港区矜贵太子爷,脾气阴晴不定的,在她这,他除了有钱,长得好看,成绩好。 好像也都是优点,太过完美,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一样世界的人。 温妗念不敢奢求。 … 到九龙塘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她轻手轻脚地在客厅里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才拎着包往楼上走去。 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温妗念对迟祎戈的细心不禁多了一丝好感。 没想到一个男人竟如此注重细节。 这套礼服跟昨天那套款式极为相似,若不是做工更加精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差别。 走到她房间门口时,温妗念站住脚步。 门虚掩着的。 她秀眉微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 果不其然,姜书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在敲打着什么。 姜书抬眸,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眼中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显然是一整晚都没合眼。 温妗念走进房间,放下包,后背缓缓靠在桌沿上。 “哥,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间来了?”温妗念率先打破沉默。 “念念,小时候我不也经常这样嘛。”姜书试图用回忆拉近两人的距离。 “哥,我们都长大了。” 时间改变了太多。 “念念,你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这四年因为那件事,你从不肯给我打电话。哪怕我每次给你汇钱,你也一声不吭。” 姜书的语气里满是愧疚。 温妗念没有回应,只是走到衣柜处,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从箱子的夹缝中取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姜书疑惑地问。 “哥,这是你这四年来打给我的钱,整整一千万,一分没动,现在还给你。” 温妗念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姜书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去接那张卡,眼眶却瞬间红了。 他看着温妗念,声音有些颤抖:“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啊?” 第27章嗯,我同佢表白咗 温妗念将卡塞进姜书手里,转身坐在一旁沙发上,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哥,四年了,我早就不是从前的小女孩。以后……我们就只是兄妹。” 姜书脸色骤变,猛地把卡甩在桌上,半蹲下来死死攥住她的手。 温妗念挣扎着想要抽回,腕骨却被捏得生疼。 “念念,别闹小孩子脾气!” 姜书的声音发颤,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急切,“你对我的感情,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也……” “别说了!” 温妗念泛红的眼眶里跳动着冷火。 她直直盯着姜书,漂亮的杏眼里不再有以往看姜书时的欢喜,她亲手斩断所有暧昧与可能。 “回不去了。” “念念,你没动卡里的钱,这几年你…” 姜书的喉咙像卡了个刺,疼得紧。 “打工、做兼职,没有什么坎跨不过去的。” 她说的很轻松,可看在姜书眼里却更加难受。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凉,“哥,包括对你的感情。” 姜书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温妗念,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记忆里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女孩,此刻眼神依旧澄澈如昔,美得像不染尘埃的白玫瑰,可说出的话却似淬了毒的箭,狠狠扎进他心口。 “念念,我不会娶周诗意的,那只是权宜之计!” 他声音发颤,带着近乎绝望的讨好。 温妗念别开脸,“哥,感情和婚姻不是儿戏。我们放过彼此吧。” 说着,她猛地抽回被他攥住的手。 姜书的手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念念,你现在跟我这般生疏了……” 他抬眸,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脖颈时,瞳孔骤然紧缩。 “念念,你谈恋爱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跟难以置信。 温妗念顺着他的目光,手摸向脖颈,脸色沉了几分。 该死的迟祎戈。 她在心里把人骂了千百遍,可眼下更棘手的,是面前这个红了眼的人。 姜书踉跄着爬起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敢……” 温妗念垂眸盯着被他攥住的手。 被捏得发痛。 她深吸一口气,泛红的眼眶里浮着层水光,突抬眸,睫毛颤动,望向姜书猩红的眼睛,声音却软成了小时候的调子:“哥。“ 很委屈。 姜书如梦初醒,松开手,低头看见腕间的红痕,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喉结滚动着想道歉,却被温妗念截断:“哥,你挣不脱家族的网,我也够不到你的世界。就算不考虑这些...“ 她别开脸,睫毛沾着细碎水光,“为了我姑妈往后的日子,我们本来就没可能。“ 她凝视着他,少时的眉眼浮现,那时他总把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住玩伴们“拖油瓶“的嘲笑。 恍惚间,温妗念想起十五岁那年,姜书背着高烧的她,在暴雨中走了很久才到医院,甚至为此放弃了重要考试。 那一刻,少女的悸动在心底萌芽。 然而,当感情被聚光灯曝光,她才发现,这份喜欢成了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曾以为那些温暖是星光,如今却明白,不过是玻璃幕墙折射的霓虹。 青春的重量,终究在指缝间溜走。 姜书喉咙像哽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他红着眼圈,附身直接抱住温妗念,趴在她的腿上。 温妗念低头望着膝头剧烈颤抖的身影,他的双手环着她的腰,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潮湿的温热透过布料渗进来,混着压抑的呜咽声,将卧室凝滞的空气搅得支离破碎。 她的指尖悬在他发顶,明明触手可及,却像被烫到般僵在半空。 那个永远挺拔如青松的男子,此刻正将脸埋在她腿间,哭得像个弄丢了珍宝的孩子。 看着姜书眼底的血丝和崩溃的模样,那些共同经历的过往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她突然意识到,她终究无法对他太过狠心。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 “哥,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温妗念由衷地希望他好。 姜书摇头。 “我没有谈恋爱,脖子上的…” 她顿了顿,“只是意外。” 迟祎戈更是她高不可攀的,对于这点她有自知之明。 温妗念的身体在颤抖,被他这样抱着。 姜书似乎察觉到了,这才缓缓松开手。 “哥,你去休息吧!” 姜书微微低着头,发梢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那双泄露情绪的眼睛。 他哑着嗓子。 “念念,对不起...我们还会是很好的关系,对吗?“ “当然啦,你跟姑妈永远都是我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这句话像把钝刀,剜得两人心口同时一痛。 姜书猛地深吸一口气,扶着桌沿踉跄起身,膝盖因久蹲而麻木,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前倾倒。 她本能地伸手托住他的手肘,姜书稳住身形后强撑着笑,指腹颤抖着掠过她发顶,顺着指尖渗进发丝:“哥也希望你过得好,你会得到最好的。“ 而那句“只有我才能给你最好的“最终被碾成齑粉,随着他转身消散在虚掩的门后。 姜书关门的瞬间,温妗念浑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和姜书独处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尤其是他偏执的眼神,总让她喘不过气。 她机械地起身,走进洗手间。 试图用冷水浇灭内心的纷乱。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她抬头看向镜中自己,脖颈处那抹粉红色的印记格外醒目。 温妗念咬住下唇,一想到这个她就气。 她气自己被美色所惑,更气自己为何会陷入这样复杂的情感漩涡。 “迟祎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低声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奈。 她知道迟祎戈高不可攀,可昨晚的意外却让她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 而此时,那个让她心绪难平的人,正在迟江大厦总裁办公室。 男子坐在真皮沙发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沈聿斜倚在另一张沙发上,指尖转着钢笔笑:“该不会是温同学在念叨你?” 迟祎戈手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另一只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泛红的鼻尖。 卷起袖口时,腕间银表折射的冷光掠过沈聿惊愕的脸:“嗯,我同佢表白咗。” “噗!”沈聿刚灌进嘴里的普洱全喷在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你说什么?表、表白了?” 敲击键盘的“哒哒”声戛然而止。 段嘉衍端着马克杯僵在原地,喉间溢出的茶水全泼在笔记本电脑上,“完了完了我的代码!” 他手忙脚乱抽纸巾抢救设备,耳朵却竖得老高:“你们继续,我就旁听……” 第28章睇嚟温小姐都几受欢迎嘅嘛 “我说的是我朋友跟喜欢的女孩表白了。” 迟祎戈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话音刚落,沈聿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女孩什么反应?” 装,继续装。 迟祎戈指尖转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在掌心划了个圈,语气波澜不惊:“她说我的朋友是gay。” “噗。” 沈聿刚抿的茶全喷在茶几上,纸巾攥在手里抖了抖:“这温小姐...真敢说。” 他一边擦桌子,一边暗骂自己一句,早知道就不该喝茶。 迟祎戈斜眼瞪了他一眼,沈聿忙改口,“这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子可真敢说。” 一旁的码奴段嘉衍忍不住给沈聿竖了大拇指。 段嘉衍忍不住抬眼看向迟祎戈,忍着笑:“祎戈你可别听沈聿瞎出主意!他到现在还是virgin,哪懂什么恋爱门道?” 迟祎戈哭笑不得,刚要开口,就听见沈聿补刀:“果然兄弟都是用来卖的,没一个靠谱!” 他无奈扶额,“得,让助理买几本那方面的书回来。” 他顿了顿,“你们两个一起看。” 段嘉衍:“…” 沈聿:“…” 两人对视一眼,这都叫什么事啊,自己谈恋爱,拉上他们? —— 此后几天,温妗念都避着姜书,告诉温瑾,她答应了同学,要去美术培训工作室帮忙,还得负责采购教学设备。 温瑾没起疑心,温妗念便开始早出晚归,一连几天都没撞见姜书。 日子波澜不惊地流淌着,自那天后,她也再没遇见过迟祎戈。 …… 四月十号,付家别墅。 会客厅。 男子斜倚在深黑色真皮沙发里,高定西装妥帖勾勒出肩线,长腿交叠垂落,裤脚自然堆叠出利落褶痕。 腕间腕表折射冷光,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 漫不经心散发出的矜贵气场,与别墅外花园的奢靡景致浑然一体。 付费也是付家老爷子端起青瓷茶盏轻抿,目光扫过项目规划图上南丫岛的海岸线轮廓。 “迟少这度假村选址确实独到,深水湾的容积率控制在0.8,既保证私密性又符合高端客群需求。 不过听说生态保育指标还在调整?付家旗下的文旅开发团队在东南亚做过三个海岛项目,对红树林保护和碳排放中和方案有成熟经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基础设施建设和运营管理上探讨资源置换?“ 他指尖轻点图纸上的游艇码头规划,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暗含深意,“毕竟这种量级的项目,强强联合才能把蛋糕做大。“ 迟祎戈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温和却透着商界的审慎:“傅老开口,于情于理都该优先考虑。不过集团有既定流程,得先让法务和投资部做一轮商业尽调。” 他顿了顿,将钢笔旋入笔帽,“这既是对项目负责,也是给董事会个交代。” 付费望着迟祎戈有条不紊的模样,不自觉点了点头。 迟家能在商圈站稳脚跟,果然不只是靠老一辈的根基。 他想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和小孙子,喉头泛起苦涩,轻轻叹了口气。 迟祎戈将茶盏搁在梨木茶案上,转身时瞥见落地窗外光影浮动,付家花园里觥筹交错,鎏金酒液在夜光下折射出细碎流光衣香鬓影。 这本不是他偏爱的场合,可当目光扫过海棠花架下那抹水蓝色身影,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鎏金打火机,垂眸轻笑。 果然如预料,她还是来了。 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抹胸裙,裙身由轻盈的薄纱制成,层层叠叠的裙摆如云朵般蓬松,腰间一条黑色缎带蝴蝶结,优雅又别致。 乌黑长发编成粗长的辫子垂于背后,整体造型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今天的她与众不同。 她倚着海棠花架,香槟杯里的气泡不断升腾又破碎,折射出周遭晃动的人影。 迟祎戈目光追随着那抹身影,却见姜书端着点心盘走来。 她小口小口咬着,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姜书被一个侍从叫走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拢过来。 她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情绪,睫毛轻颤着,被他捕捉到了。 迟祎戈指尖叩了叩茶桌,向付老爷子颔首:“付老,久坐有些乏了,想去花园透透气。” 付费已笑着接过话茬,“年轻人就该多互相交流。” 温妗念没想到姜书的背影刚消失在回廊转角,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便围了上来。 为首的青年端着香槟杯,目光灼灼:“温小姐好,我是付言杰。” 温妗念浅抿唇角,将酒杯轻轻一碰:“原来是付少,生日快乐。” “呀,原来温小姐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傅言杰笑意更盛。 白色衬衫的男子手肘轻撞傅云杰,迫不及待挤上前。 “温小姐,我叫朱逸群,久仰大名!” 右边寸头男子也抢着开口:“我叫秦寿生,早听说温小姐才貌双全!” 话音刚落,个最高的男子侧身挤进来,领带歪斜却笑得灿烂:“我叫苟盛,以后还请温小姐多关照!” 温妗念睫毛剧烈颤动,香槟杯在指尖晃出涟漪。 她强抿嘴角,偏头轻咳掩饰笑意,最终还是破功笑出声。 “付少的朋友……名字倒是有趣。” “温小姐果然敏锐!”付言杰得意挑眉,袖口的袖扣泛着冷光,“他们总说我是妇女之友,聚会时多少名媛抢着留联系方式!” 他身后三人连连点头,全然未察觉温妗念憋红的耳根。 “猪一群”,“禽兽生”,“狗剩”,再配上(妇炎洁)”的寿星,谐音梗像扎破气球的针尖,让她好不容易维持的端庄险些破功。 几人轮番自我介绍时,温妗念忽然明白付太太的盘算。 付言杰确实在几人中算鹤立鸡群,其他几个只能算周正。 她无声叹了口气,第一次相亲就被安排这种“参照物对比”,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花丛,姜潇正与付宪韩也就是付言杰的父亲相谈甚欢,想来这才是姜潇想要的真正目的。 温妗念挂着得体的笑,这种虚与委蛇的场面她早已驾轻就熟,只是今日看着眼前几人,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有种想快速逃离现场的冲动。 就在她强撑着应付时,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睇嚟温小姐都几受欢迎嘅嘛。” 温妗念微微一愣,缓缓转过身,只见迟祎戈从花丛中缓步走来,目光深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出现,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凝固。 付言杰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显然认出了迟祎戈的身份,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忌惮:“迟少,好久不见。” 迟祎戈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温妗念身上意味深长的说:“是啊,好久不见。温小姐,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他故意加重了好久不见四个字。 第29章那几个人配不上你 温妗念心中一动,她没想到迟祎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他会主动邀请她离开。 她下意识地看向付言杰,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 “迟少,今天是我的生日聚会,温小姐是我的客人。” 很显然付言杰不想让温妗念离开,因为在宴会前,他就偷听到他父亲跟姜潇聊天。 两家早有联姻的打算。 所以在付言杰的心里,温妗念早就是他的私有物,何况她长得实在太符合他的审美了。 迟祎戈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温小姐可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温妗念心中一震,她从未想过迟祎戈会在这种场合为她出头。 她抬头看向迟祎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出现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 “你……”付言杰被迟祎戈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对峙中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迟祎戈不再理会付言杰,径直向温妗念伸出手:“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温妗念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手轻轻放在迟祎戈的掌心。 几人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言杰,温小姐和迟家太子爷到底啥关系?外头都传他不……”话还未说出完。 付言杰猛地剜了他一眼:“别乱嚼舌根!迟家上周才发过声明,再敢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几人闻言,脸色骤变。 迟家的雷霆手段他们早有耳闻,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纷纷闭紧了嘴。 付言杰却盯着温妗念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 纤细窈窕的身影,勾得他胸腔发烫。 温妗念垂眸望着与自己相牵的手,掌心传来的暖意熨得指尖发麻。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最终只是抿着唇跟着他前行,心绪如麻。 她恍惚觉得,迟祎戈周身似萦绕着无形的蛊惑,才让她鬼使神差地随他离开。 行至抄手游廊,她终于抽回手,余温仍在皮肤上发烫。 她下意识将右手覆上左手,低头不自觉摩挲着残留的温度,莫名有些局促。 头顶突然被阴影笼罩,迟祎戈的嗤笑自上而下传来。 温妗念猛地抬头,撞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熟悉的木质冷香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晚的记忆猝不及防涌上心头,她的神经瞬间绷紧,脚底窜起细密的酥麻,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怎么,温同学,才几天不见,用完就想跑?” 迟祎戈逼近半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别胡说!明明是你……” “明明是什么?”迟祎戈抬手撑住她身后的廊柱,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温妗念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腰抵住廊柱退无可退。 她攥紧衣角,仰头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迟博士,那是意外,意外明白不?是你中了药,我救了你!” 说到最后,她心虚地补充一句,“对,就是救人。” “是救人,我也救了你!” 迟祎戈胸腔震动,低笑声擦着她耳畔落下,尾音像根羽毛挠得她心弦发颤。 她下意识攥紧冰凉的廊柱扶手,男人灼热的呼吸却已缠上脖颈。 “温同学,你我这般亲密过,若是告诉你哥……” 一字一顿,温妗念猛地抬头,清澈瞳孔骤缩:“你想干嘛?!” 温妗念在心里把迟祎戈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人分明就是条喂不熟的狼! 那天好心救他,如今倒成了被要挟的把柄。 迟祎戈俯身直视她氤氲水雾的眸子,笑意直达眼底,“我们拍拖吧!” 她气得咬牙切齿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几个男人,配不上你。”迟祎戈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蛊惑。 他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往后别,手指似有似无地从她脸颊上蹭过。 她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迟博士说笑了,他们可都是港区里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而我又有什么资本能与他们相配呢?” 她略带自嘲地说道。 “你在躲着我,甚至有点怕我。”迟祎戈的语气无比认真。 “你可是迟博士,迟家的太子爷,我这样的小人物…” 温清念抬眸的瞬间,便撞进了他深邃的桃花眼。 见她那故作镇定的模样,迟祎戈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俯身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温妗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迟祎戈恶作剧般地在她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她又气又恼,直接用力地回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趁着他微微一怔,她抬起脚就往他身下踹去。 迟祎戈敏捷伸手攥着她的脚腕。 露在外面小腿白得发光。 像塞纳河畔的春水。 他另一只手如同品鉴珍宝般,缓缓向上游移。温妗念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掠过裙摆,露出白皙小腿,鸡皮疙瘩瞬间窜上脊背。 迟祎戈盯着她又羞又怒的表情,眼底泛起笑意。 温妗念单腿支撑着身体,难以保持平衡,瞬间失去了重心。 慌乱之中,她的双手只能用力撑在身后的栏杆上。 “你的腿,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迟祎戈话音刚落,突然巧劲一拉。 温妗念惊呼着栽进他怀里,额头重重撞在坚硬胸膛上。 头顶传来带着戏谑的低语:“温同学,这就投怀送抱了?” 温妗念气得脸色涨红,心中暗骂:果然,他刚刚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没安好心!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换上了自己最擅长的温柔模样。 故意伸出一只手,按在迟祎戈的胸膛上,食指轻轻点了点,声音软软的能腻死人开:“迟博士,没想到你的自制力这么低呢,这心跳快得厉害。” 说着,她微微俯身,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咚咚咚。原来迟博士也有紧张的时候呀。” 女子身上独有的香味,混合着她俯身时贴在衬衫上的温度,迟祎戈不禁一愣。 完全没想到温妗念会反过来撩他,整个人瞬间身子一僵。 第30章迟博士,你没谈过恋爱吧 温妗念借着迟祎戈身体僵硬的瞬间,迅速从他怀中退开,往后连退几步。 她总算看清了,眼前这人看似言辞犀利、态度冷淡,实则外冷内热。 温妗念嗤笑一声:“迟博士,你没谈过恋爱吧!” 被说中心事的迟祎戈一怔,抬眼望向对面的女子。 海风裹挟着淡淡花香扑面而来,吹起她蓝色的裙摆。 温妗念笑靥如花,清澈杏眼里盈满笑意,笑容看似无辜天真,却暗藏狡黠,像只灵动的蝴蝶,明明看着柔软无害,实则浑身带刺。 他从那双杏眼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哀伤。 他的心头一紧,莫名的心疼。 他对上她的视线,他说,“对。” 但是他突然想谈恋爱了。 “我觉得你就可以。” 迟祎戈嗓音低沉磁性,一开口便裹挟着令人心跳加速的宠溺。 他唇角轻扬,露出深深的酒窝,看在在文温妗念眼中堪称妖孽。 出众的容貌,再配上一双桃花眼,望向她时仿佛深情能将人溺毙,好似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人。 温妗念心头猛地一颤,这般直白的表白来得太过突然。 迟祎戈见她满脸纠结、疑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禁低笑出声。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 大概是最近助理送来的《霸道总裁爱上你》《恋爱秘术》等小说看多了,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将书中男主的套路全部记住了。 “迟博士,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温妗念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 他们就像月亮与萤火,隔着不可丈量的光年。 她无法仰望高高在上的人。 因为脖子会酸。 迟祎戈刚要开口,走廊转角处方向突然传来细碎人声与脚步声。 一道女声娇笑着响起:“姜哥,说不定念念正和付公子他们聊得投机呢?你肯定也盼着她有个好归宿吧?” “闭嘴!念念的事轮不到你多嘴!”男人的呵斥声裹挟着皮鞋叩击木板的声响,由远及近。 温妗念刚转过身,昏黄灯影下晃动的人影已迫近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 迟祎戈长臂揽住她的腰,猛地将人拽进身后雕花石柱的阴影拽。 两人紧贴的身躯,呼吸交织间,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覆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温妗念撞进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同于往日,这次迟祎戈眼底没了戏谑,整个人将她牢牢笼罩。 她下意识抬眸,恰好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耳根泛起绯红,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恰在这时,姜书与周诗意的声音传来。 温妗念循声望去,只见姜书看向周诗意的眼神冷冽如冰,隐隐还透着几分厌恶。 她下意识蹙起眉。 “周诗意,有些事别做得太过分。” 姜书的声音透着着刺骨寒意,“若再让我发现你算计念念,休怪我不客气。” 姜书甩下狠话,转身便往走廊这边走来。 温妗念扭动了下身子,迟祎戈食指轻按在她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周诗意这边快步追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姜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更何况我们早有婚约!温妗念不过是个外人!” 姜书垂眸盯着被抓住的手,周身气压骤降。 他猛地甩开,周诗意踉跄着跌进草丛,狼狈地瘫坐在地。 而姜书冷立原地,目光如刀。 “你以为自己多深情?”周诗意抹了把眼泪,眼底泛起疯狂的笑意。 “当年的事,是我跟朋友一起策划的,情书才会好巧不巧出现在ppt上,你明明也默许了!” “轰”地一声,温妗念的手提包脱手坠落。 迟祎戈迅速接住,却见怀中人浑身发颤,眼眶通红,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颈。 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水雾在眼中打转。 姜书猛地扑上前蹲下掐住周诗意的下巴,青筋暴起:“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这么做过?!你说公开视频她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姜书自己哼笑了。 “是我鬼迷心窍,才害了她!现在她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们就解除婚约。” 姜书猛地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从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 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随后,他挺直脊背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瘫坐在地的周诗意,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我劝你识相点,退婚的事,我希望是你主动。” 周诗意见他面无表情,心底没来由地发怵。 她怎么可能放弃,十几年的情感,她从小到大愿望就是嫁给姜书。 她忙换了副口吻:“姜哥,我们两家是联姻,要是退婚,你这总裁的位子还能坐稳吗?” 姜书冷笑一声,眼底尽是轻蔑:“那就走着瞧。我看,你们周家怕是自身难保了。” “什么意思?”周诗意显然慌乱起来。 姜书俯视着地上的周诗意,“你打个电话回去就明白了。” 姜书转身准备离开,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警惕地看向柱子后面,缓步上前几步,温妗念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匆忙关掉。 闭眼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走出去时,姜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喂,爸,我没跟念念在一起啊。“ 短暂沉默后,他应了声“好,我去找找。“便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周诗意瘫坐在地上,双手狠命拍打着身旁的草丛,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地。 “好你个姜书,好你个温妗念,我不会放过你们!“ 几分钟过去,直到周诗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温妗念用力推开迟祎戈,她快步转到一旁的柱子后面,缓缓蹲下,最终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蹲在地上的女子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在拼命克制情绪,可剧烈起伏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虽然哭声压得很低,却仍能从她十指交错的指缝间漏出来,带着化不开的悲戚。 迟祎戈踌躇着向前了半步,又止住。 向来沉稳的眼眸此刻泛起细碎涟漪,目光黏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上。 胸腔里的心跳震得肋骨生疼。 看来这一切,四年前那件事是横在她心头的一个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女子带着哭过的鼻音,声音低低的。 她始终没有抬头,蜷缩的身子又往里缩了缩,显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刻狼狈无措的模样。 第31章你呢个贱货!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就一直蹲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抬头,已没了迟祎戈的踪影。 她扶着柱子勉强起身,双脚发麻,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无数蚂蚁在啃噬。 她伸直僵硬的双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麻意消退,才转身向后花园走去。 那里有个泳池,架子上还挂着一架秋千。此刻,后花园的静谧与前厅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迟祎戈端着盛有水果点心的盘子,从一侧转了过来。 他抬眼便望见这样的一幕。 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抹胸纱裙,坐在秋千上。 黑色缎带在腰间系成优雅的蝴蝶结,随着秋千的晃动,若有若无地轻摆。 发间点缀着精致的发饰,在星光下隐隐闪烁。 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看似悠然,可她的背影却透着难以言说的萧条。 图出(小红书@jessie的治愈日记)微改了下。 走近些,便能瞧见她眼睛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微微泛红。 刚要迈出步子,就瞥见温妗念的后方,两个女子款步而来。 他侧身隐在葱郁的绿色植被后。 “呀,这不是姜家的养女吗?一个人在这后花园干嘛?” 史珍香那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温妗念依旧不紧不慢地荡着秋千。 没一会儿,那两人便到了跟前。 她微抬眼眸,只见其中一人身着白色吊带连衣裙,一人大红色小香风套裙,一白一红的搭配,在她眼里格外刺眼。 周诗意佯装惊讶:“念念啊,你怎么在这儿呢,姜哥一直在找你。” 温妗念理都没理她,只是抬眸望向天空,淡淡道:“哪儿来的乌鸦,叽叽喳喳的。” 周诗意搭在手提包上的手指,狠狠掐进肉里。 好你个温妗念,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都是装的。 她在心里冷哼,总有一天要让她这副模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转瞬,她换上另一副神情:“念念,我知道你对我和姜哥的事心里有芥蒂,毕竟你以前那么喜欢姜哥,对吧?” 这时,史珍香捂嘴偷笑:“这就是你说的,当年写情书被放到ppt上的那个?” 温妗念眼神冷冽,抬眸看向史珍香。 史珍香一愣,她的眼神过于犀利倒是被她震慑住了,她仰起头,“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你当年的丑事,港区上流圈子谁不知道!” “你是谁?” 温妗念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惹恼了史珍香。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 周诗意忙介绍:“她姓史,叫珍香。”温妗念似笑非笑:“人如其名,史小姐。前几天你还上热搜了,你那订婚的未婚夫呢?” “你胡说!我才不会嫁给那个服务员!”周诗意又在一边打圆场:“念念,珍香怎么会嫁给服务员呢!她今天来……” “热搜挂了四五天,史家突然宣布史小姐订婚,说跟服务员是乌龙,欲盖弥彰罢了,大家都明白。” 之前,史珍香被周诗雨蛊惑,听她说温妗念性格柔弱,这才跟着来了。可眼前的人,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史珍香恼羞成怒地嚷道:“我是谁?我是史家小姐,我要嫁的是翩翩公子,那个服务员算什么,他哪配得上我!” “所以,你这事跟我当年也没什么区别,史小姐。大家都是人,一张脸、一双眼睛,谁也不比谁高贵。” 温妗念停下秋千晃动,将脚稳稳踩进草丛里。 她目光扫过史珍香,生得倒是浓眉大眼的,可惜被家里宠坏了,浑身一股子公主病。再搭上迟祎戈那个祸害人的‘妖孽’,难怪被迷得连脑子都跟着长歪了。 史珍香瞪大眼睛,尖声反驳:“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我和你能一样吗!” 她眼神不经意掠过泳池,心中闪过一丝阴狠。 假意若无其事地往温妗念身边挪了几步,突然猛地发力,朝着她后背狠狠一推! 温妗念反应极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瞬间侧身站起,一把揪住史珍香的衣领往前拽。 借力反推时,却不想周诗意暗中使坏,伸出脚一绊。 她踉跄着失去平衡,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宽大怀抱稳稳接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温妗念睁开眼,正对上迟祎戈关切的目光。 还没等她反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迟祎戈手中的盘子直直拍向周诗意脸。 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落水声,夹杂着两人惊叫声在后花园炸开。 温妗念站稳身形,退出迟祎戈的怀抱,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抬眼瞥见周诗意满脸都是奶油蛋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伸手狠狠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 周诗意惊呼着跌进游泳池,溅起大片水花。 “啊!温妗念,你呢个贱货!” 池边响起两声此起彼伏的尖叫,伴着池中水花扑腾声,很快惊动了宴会众人。 三三两两的宾客围拢过来,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有人盯着史珍香和周诗意湿透后紧贴肌肤、勾勒出姣好曲线的衣裳,几个男人直勾勾的眼神毫不掩饰。 可谁也没上前搭救,毕竟这两位都是不好招惹的大小姐。 就在这时,姜书和付言杰匆匆赶来。 姜书快步走到温妗念身边,语气满是关切:“念念,你没事吧?” 温妗念低垂着头,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泛红,露出委屈神色:“哥,我没事,就是嫂子和史珍香小姐她们……” 话未说完,迟祎戈便上前一步,沉声道:“她们两人想把温小姐推进泳池,我刚好撞见,不知怎么自己失足掉下去了。” 温妗念:“…” 好吧,被人明目张胆的偏帮,原来也挺爽。 姜书微微向迟祎戈颔首致谢,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却没急着下水救人。 这时付言杰赶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喊道:“快去叫人嚟。” 考虑到性别不便,很快两个女佣人跳进水中,将人拉上岸。 姜书见周诗意冻得发抖,在众人注视下,不好做太过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转头看向史珍香,语气很冷。 “史小姐,念念是我家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第32章姜书对她的感情可不一般 史珍香本就脾气暴躁,这会儿浑身湿透也没人递件衣服,只能眼巴巴盯着迟祎戈。 可迟祎戈压根不看她,垂着头把玩打火机,一副全然无视的模样。 这场景看得她火冒三丈,正巧姜书开口质问,她立刻炸了:“姓姜的!别仗着你们是港城四大家族就来压人!我会怕你?我根本不屑跟你计较!” 她斜睨一眼身旁的周诗意,见她正拿着湿巾擦脸,忽然冷哼一声,眼底尽是嘲讽:“活该。” 这一回,她总算转了转脑子,瞬间明白过来是周诗意在背后使坏,她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的棋子。 这时,付言杰见她一身湿漉漉,无奈之下脱下西装想给她披上。 史珍香满脸嫌弃,抬手狠狠将西装推开,眼神依旧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还不是你那未婚妻在我面前挑拨,真当自己是朵白莲花?你也不睁眼看看,她配吗?” 周诗意擦脸的手骤然僵住,万万没想到史珍香这会倒是带脑子了。 她垂下眼睫,须臾又抬起泛红的眼眶,泪汪汪看向姜书:“姜哥,我怎么会帮外人欺负念念呢?她可是你妹妹,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对吗?” 话音落下,她故意颤着声望向温妗念。 温妗念心底冷笑,面上却装出委屈模样:“哥,刚刚史小姐要推我,我刚站起来就莫名其妙被绊了一下,多亏迟太子爷拉我一把,结果他手里的点心不知怎的就糊到嫂子脸上。 嫂子当时慌神,才不小心掉进泳池,你说是不是,嫂子?” 她挑眉直勾勾盯着周诗意,眼神满是挑衅。 周诗意在心底暗骂一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温妗念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是装出来的。 “是,我是自己不小心掉游泳池的。” 周诗意咬牙切齿道。 “哥,你别怪迟太子爷!他只是路过,好心扶我才不小心碰到嫂子,你千万别计较。” 姜书眉头稍展,低头看向她的脚腕:“没扭着吧?” 温妗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冇事嘅。” 姜书随即又转头看向迟祎戈,“迟太子爷,谢谢。” 迟祎戈挑眉轻笑,漫不经心的语气惊起一片哗然:“不用谢,不过泼你未婚妻这事,我是故意的。”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向来清冷孤傲的太子爷身上,只见他慢悠悠开口。 “刚巧看见她伸脚绊温小姐,这种下作手段,我看着不顺眼。” 周诗意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从不掺和是非的迟祎戈,竟会当众拆穿她,还公然站在温妗念那边。 此刻的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下,全完了。 温妗念同样诧异。 在她印象里,迟祎戈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可今天竟又破天荒又帮了她。 察觉到她的注视,迟祎戈抬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双桃花眼波光流转。 温妗念慌忙错开视线,脸颊不自觉发烫,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周诗意带着哭腔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我……” 话未说完,姜书便冷声打断:“好了!不用解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立刻给念念道歉!” “还有你,史小姐,你父亲恐怕也不愿看到你这样的处事做派!” 姜书确实是气到了,周诗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温妗念使坏,他的心跟扎了刺一样疼。 事情发生在傅家的游泳池。付宪韩和梅优匆匆赶来时,正好撞见姜书在发脾气。 客人也刚到,场面有些混乱。 付宪韩上前一步,对姜书说:“姜侄,你父亲在大厅等你,先过去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你看行吗?” 姜书知道他父亲的脾气,只好点头。 梅优看向地下的两人,这种手段都是她们玩剩的,她嫌弃的收回视线。 最后把目光转向温妗念,握住她的手说:“念念啊,看在阿姨的份上,今天是言杰生日,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温妗念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我都听阿姨的。” “哎,乖孩子。”梅优说完,朝两个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立刻上前,扶起周诗意和史珍香, “带两位小姐先去客房换套衣服。” 只因别墅主人的提议,这场闹剧便匆匆收场。 没来得及抽出手,对方就带着她前往前厅了。 梅优对温妗念今日的表现,愈发满意,脸上的笑意也变得真挚起来,“你姑妈身子不适,再三叮嘱我照看好你。” 她看向宴厅前面的男女,好奇地询问:“可有看上眼的?” 温妗念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应:“今日来的人,大家各有千秋,皆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至于选择,她看不上,也不想沦为联姻的工具。 沈聿不知从何处现身,抬手轻轻拍了下迟祎戈的肩膀。 后者挑眉,沈聿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 “听说今日的生日宴,可不单纯是庆生,实则是付太太挑儿媳妇的场合。你看她对温同学那般热络,依我看,她最属意的多半就是温小姐。” 迟祎戈眼睛微眯,目光追随着纤细的背影,最后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意味深长的神色里藏着旁人读不懂的情绪。 只有他知道,那看似柔弱的腰肢有多柔软。 在一众世家女中,她的确最是特别。 “哼。”迟祎戈冷笑一声,“你去把这消息透给姜书。” 沈聿满脸疑惑,在他看来,此时该做的难道不是将那些构不成威胁的“情敌”彻底解决? 迟祎戈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像看白痴一样睨了他一眼:“姜书对她的感情,可不一般。” 沈聿这才恍然,点头应下:“行,包在我身上。”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到花园前厅。 偌大的餐桌上,一个二十几寸的双层蛋糕赫然摆放着。 此刻,付言杰被一众朋友簇拥在中央,戴着生日帽闭眼许愿。 好巧不巧。 梅优把她带过去,被挤到了人群之中。 待付言杰切好蛋糕,他端起第一块,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温妗念身上。 他将盛着蛋糕的小盘递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温小姐,这第一块蛋糕,给你。” 第33章在我眼里,只有你算异性 温妗念没接他递来的蛋糕。 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嗓音温润好听:“付公子大概喝多了?这第一块蛋糕递错人了。” 说着她侧了下身,梅优被她不着痕迹往前一推。 付言杰也意识到什么,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喝酒晕头了,妈您吃。” 温妗念成功的退了出来。 周遭投来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恨不得将她钉在原地。 在港区付家是排得上号的豪门。 这场生日宴上,那些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的名媛,早把付言杰当成猎物。 她可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出风头。 迟祎戈目光一直360度有意无意落在温妗念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众人象征性地尝了几口蛋糕,花厅里骤然响起悠扬的音乐。 温妗念低头瞥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已过了十二点。 她刚盘算着找借口离场,手持麦克风的男子便高声宣布:“接下来是自由互动时间,各位靓仔靓女不妨邀心仪之人共舞一曲!” 随着旋律流淌,温妗念发现好几个身影朝她逼近。 余光瞥见付言杰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头猛地一沉。 三三两两找到了舞伴,宴会厅里一片旖旎。 唯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死死黏在温妗念身上。 她进退维谷之际,就见付言杰大步上前,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温小姐,能否赏脸共舞一曲?” 熟悉的旋律骤然响起,竟是《爱的华尔兹》。 温妗念心头一紧,指尖微微发颤。 这支舞,她实在不愿跳。 是姜书教她的。 姜书被周诗意缠着,场合不对,他隐忍着没过来。 视线始终落在温妗念身上。 就在她神色犹豫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入眼帘。 男子嗓音低沉又干净,字字清晰:“温小姐,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抬眸,很诧异。 付言杰同样看清来人时,惊得险些失态:“迟太子爷,你这是……” “付公子帮个忙,我想破了谣言。” 男子挑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付言杰被震慑同时,脑海中已脑补出戏码。 原来迟太子爷没带女伴,怕被人议论! 迟家在港区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赔笑点头,转而将手伸向温妗念身旁的女孩。 温妗念望着这一幕,心凉了半截。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迟太子爷今天好像对温小姐特别感兴趣。” 迟祎戈当众邀舞,看似解围,实则将她推向了更汹涌的舆论漩涡。 往后,她怕是真要成为整个圈子的众矢之的了。 迟祎戈这公然邀舞的举动,瞬间让宴会厅的空气凝滞。 无数道目光看过来,温妗念指尖发凉。 在心底暗骂。 这哪里是帮她。 她太清楚豪门的游戏规则,迟祎戈此刻的“青睐”,或许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作祟,可一旦这份兴致消散,等待她的只怕是沦为弃子的下场。 她不敢赌,更不愿成为他人博弈的工具。 余光不经意扫过迟潇的方向,对方原本淡然的神色竟也泛起涟漪。 温妗念后背渗出冷汗。 裹挟着错综复杂的暗流,而她,成了棋盘上最醒目的活子。 迟祎戈捕捉到她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惧意。 他没有多言,轻轻握住她的手。 透着丝丝凉意,甚至还微微颤抖着。 他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似是要将他的温度传递给她。 他带着她,步伐稳健地踏入舞池中央。 迟祎戈自然而然地主导着动作,轻柔地将温妗念的右手放置在他的左肩上。 左手缓缓握住她的右手,力度恰到好处,而右手则落在她腰部左侧,只是轻触,并未用力。 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别怕,信我。” 温妗念下意识地抬眸,刹那间,便撞进了他那如幽潭般的眸子里。 眸光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闪烁,又似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力量。 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无论发生何事,有我在。 她的心猛地一颤,原本慌乱如麻的情绪,竟在这一瞬间,悄然安定了几分。 熟悉的旋律响起。 一步一步向你靠近,一圈一圈贴我的心,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 这歌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温妗念记忆的闸门。 曾经,姜书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带着她跳舞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那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此刻竟显得如此可笑又无奈。 迟祎戈稍稍用力,温妗念便随着他的引导。 记忆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得很。 他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你怕你姑父。” 他用了肯定句。 口中提及的,正是迟潇。 “迟博士,你难不成有读心术?” 温妗念觉得他可怕同时又很神秘。 迟祎戈唇角微扬,眼中满是温柔,声音缱绻。 “或许,我只是能读懂你的心罢了。” 看似玩笑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温妗念却莫名觉得有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心绪,脸上绽放出无辜的笑,抬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迟博士,那你说说,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迟祎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挑眉:“温同学,你心里怕是已经把我骂了千遍万遍了吧!” 他低眸,就见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迟博士,我哪敢呀。像你这样,长得好看,又有钱有势的,哪个女子不想上赶着倒贴呢?” 她说的是哪敢,不是不敢。 女子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一旁。 果然,不少女子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朝他们这边投来。 迟祎戈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温妗念白皙的脸庞上。 她是那种耐看型的淡颜系骨相美女,尤其是那一双灵动又清澈的眼睛,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脸颊娇嫩得仿佛吹弹可破。 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捏上一把。 无端的他掌心甚至覆在她腰上都觉得滚烫起来。 熟悉的女子香味,熟悉的触感。 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濒临崩溃。 摇摇欲坠。 迟祎戈眼眸微转,薄唇轻启:“在我眼里,只有你算异性。” 第34章迟博士在我眼中跟姐妹没什么两样! “在我眼里,只有你算异性。” 温妗念:“…” 这是什么话? 变相的表白吗?她脚步一个踉跄踩到了迟祎戈的皮鞋上。 男子闷哼出声,喉间溢出压抑的“嘶”,额角青筋随着剧痛突突跳动。 公报私仇。 他只是低笑一声,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猛地将她往怀中一带。 旋转间,俯身而下,轻咬她的耳垂,舌尖擦过她敏感肌肤后迅速撤离。 温热气息裹挟着酥麻感席卷全身,温妗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取悦了罪魁祸首。 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色诱。 果然阴险狡诈,可恶。 耳边的暧昧触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晚他紧实的肌理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此刻仅是回想,喉间便泛起阵阵灼热,心跳也乱了节奏。 她觉得窘迫得很。 温妗念骨子里的叛逆却在叫嚣。 怎肯轻易低头? 她抬眼,倔强的目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迟博士在我眼中跟姐妹没什么两样!” 话落,迟祎戈揽腰的手突然收紧,将她猛地又拽入怀中。 两人旋转间,看似是默契共舞,实则暗藏交锋。 暖金色的光影缠绕着藤蔓花架,在青石板小径投下细碎光斑。 晚风裹挟甜腻花香掀起温妗念的蓝色裙摆。她身上独特的幽香萦绕在迟祎戈四周,他心尖泛起细密的颤意。 “好,那就当姐妹吧。” 迟祎戈漫不经心的回应。 温妗念瞳孔骤缩,还未及追问,他已带着她优雅完成最后一个舞步。 音乐戛然而止,松开手的瞬间,温妗念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 迟祎戈故意捏了她一把!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却让向来清冷的太子爷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围观人群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这位素来清贵疏离的港区太子爷,竟因一支舞展露欢颜? 嗅到商机的几人蜂拥而上,将刚走下舞池的迟祎戈团团围住。 包括迟潇。 温妗念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饮料一饮而尽。 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刚才迟祎戈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此刻还在耳畔萦绕。 危险,必须远离。 她攥着空杯喃喃自语。 恍惚间,头顶白光一闪,身着纱裙的小天使托着腮晃悠出现。“温妗念,他是谁,这张脸这身材,不嫖简直暴殄天物! 看看周围那些歪瓜裂枣,哪比得上他半分?” 右上方,黑影骤现,裹着黑烟的小恶魔叉腰冷笑,“呸!色字头上一把刀,先下手为强,不能反被撩!” 什么鬼? 两个意思不是一样吗? “念念,发什么呆?” 她猛地回神。 姜书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身侧。 温妗念摇头。 姜书望着她染着星光的侧脸,喉咙发紧。 方才舞台上,她与迟祎戈共舞的模样,像根刺扎进眼底。 此刻他的父亲正满脸堆笑地与迟祎戈攀谈,可他顾不上这些,胸腔里翻涌的钝痛几乎要将他淹没,唯有站在她身边时,他才觉得温妗念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迟祎戈慵懒的嗓音随着晚风飘过来。 “温小姐,像我邻家妹妹,好人。” 意思不言而喻。 温妗念睫毛轻颤,攥紧裙摆。 好人? 她太清楚她这副外表柔弱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阴险狡诈的人格。 她自认为不是好人。 妹妹? 他特意加重的语气,不过是用来堵众人之口的托辞罢了。 她从他眼里窥探到了,兴趣。 他对她感兴趣。 迟祎戈是故意的。 果然他的姓就是行走的金字招牌,往那儿一站,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度,便让周遭人黯然失色。 谈笑时眉梢微挑,嗓音低沉从容,引得众人频频颔首。 在场商贾无一不陪着笑,就连递名片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扰了他兴致。 毕竟“迟”这个字,在港区就是权利与权势的象征。 —— 回来的时候,温谨已经睡下了。 整栋别墅已陷入寂静。 她走到走廊转角,忽听身后传来压抑的呼唤:“念念。” 她脚步顿住,转身时半张脸隐在廊灯明灭的阴影里。 姜书望着那道清冷的轮廓,喉结剧烈滚动:“念念,你是不是恨我?” 他死死攥住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生生克制住将人狠狠拥入怀的冲动。 恨吗? 温妗念在国外的无数个深夜都在问自己。 她恨的是那些始作俑者,践踏她的真心。 对姜书,她怨过。 却始终狠不下心将情绪淬成恨意。 此刻廊灯昏黄,她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声线平静:“没有。” 一楼会客厅的门“吱呀”裂开缝隙,空气瞬间凝固。 温妗念和姜书的目光撞进阴影里,只见迟潇倚着门框,周身笼着昏黄的光晕,看不清神色。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来书房。” 姜书握紧拳头,青筋在皮肤下暴起。 转身时却冲温妗念扯出个勉强的笑,眼神里满是安抚,示意她先离开。 她攥着衣角点点头,刚迈出脚步,身后便传来皮肉相撞的闷响。 她的身体机械式的还是一僵。 书房内,皮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刺破寂静。 第一鞭抽在姜书肩头,雪白衬衫霎时绽出猩红的花。 第二鞭、第三鞭接连落下。 迟潇垂眸擦拭鞭梢,声音漫不经心:“屡次不改,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爸,你为何非要把念念推出去?那些男的没一个能配得上她。” 迟潇猛地将鞭子甩在地上,金属鞭梢磕在青砖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今日迟家那位看温妗念的眼神,分明不一般!” “您非要把人往利益堆里推?”姜书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洇着血渍,却仍固执得可怕。 ”没有利益何来的今日的姜家。” 迟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温妗念背靠窗台外,红着眼眶,在黑暗中无声抽泣,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摸上二楼。 她握着医药箱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主动靠近姜书的卧室。 门板虚掩着,缝隙里漏出压抑的闷哼。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里面应了一声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姜书背对着她蜷缩在沙发里。 第35章搞咩啊!食咗熊心豹子胆了。 温妗念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那些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的深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裹着团棉花,微弱地唤了声“哥”。 姜书转过身,显然没想到她会来,“念念。” 她提了下医药箱,声音带着颤抖,“我都听到了......” 姜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温妗念已经走上前按住他 “暖心哪,你现在可是受伤了,而且受伤的地方还是额头,留下伤疤可不好。你就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医生说几天就几天。乖乖的在医院里躺着,至于拍戏那些事情就先不要想了,咱们纪家又不缺钱。”方霂林说道。 冥肆来了,是冥肆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想要来抓我回去是吗? 就说林老夫人,这好不容易见到林暖暖,除却开头的激动,如今也渐渐的缓了过来。她搂着林暖暖只将她细细的端详了一遍。 可下一刻,霍依兰就听到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响起,她下意识回头看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韩氏公司有一个后门是通往停车场,韩檀梦拎着包去了后门,那里有辆车直接停在了那里。 我浑身都疼的厉害,动一下都疼。没有办法儿,我只能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当然了,如果我的眼珠子也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它还是转悠地很灵活的。 一击就中,云炽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仿佛自己早就习惯了般。但其余三人却觉得震惊无比,特别是吴瀚,他不由得有点担心,剩下他们三人不一定还打得过云炽。 “你要是闲得只剩下八卦我的时间,我不介意让温家出点事给你忙碌一下!”季言墨警告。 照片上是李名彦和韩瑾雨拥抱着,祁睿泽和韩瑾雨都知道,是那个时候,而祁睿泽也在场。 “切,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打算去当尼姑呢。”纪心凉撇了撇嘴说道。 将驾驶员的头环戴在头上,肖白竺启动了这台机器的‘操’作系统,如愿找到了天赋放大系统并‘激’活了它。 他的心在痛,他不清楚这种疼痛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什么? 没想到这个带走她的人,竟然是容华醉,而她现在虽然全身酸痛无力,灵气也所剩不多,但算得上是起死回生了。 被剑气吓走的阴灵蛭紧追不舍,宗阳不再管它们,任凭它们围上来,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宗阳安心之际,背后的一阳终于因为刚才剑气的消耗殆尽,凭空消失了。 宗阳怔怔的望着,眼角余光看到景辛的身体直挺挺坠落高空,身上的火焰虚弱至熄灭。 “你说什么?”陈夏抬头,高高的陆楠就那样低着头看着自己,透过他的背后,是满满的夜空,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的星星呢。 大草原的尽头是一道山脉,翻过这道山脉,就能到达龙国边境了。 公主她身份高,没曾想,今日竟然这般亲近于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内心情欲更是有些蠢蠢欲动。 好吧。我无话可说。拉上门,开了客厅的灯,转身到沙发上坐着。 当慧觉的身影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片黑暗和虚无的宙域之中。 血浪翻滚的声音、血尸惨叫的声音、血蝌蚪叫唤的声音,通通汇聚在一起,化作无比喧扰的魔音冲天而起。 而另一边,刘美美的直播间里,无数的老外们对于林烨的这一番演讲也是感慨万千。 第36章你的腰很软… 百花妖蛛的身影,倏地一晃,没入了本命花种之中,径自钻入了林易的宝魂界内部。 这般想着,创世手中也不怠慢,魔神之躯展动,发出力量滔滔,将那愤怒中的空间魔神,扬眉打的节节后退,几乎就要败北。 这一刻,他原本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打发时间,同时思考如果魏子杰和石头前来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可不是从自己的手中的资料来看,苏博青医科博士毕业后,靠着自己老婆的关系进入了人民一院。医术马马虎虎,这些年来没有治死过人,也没有治好过人。不过好在人家关系硬,倒也没有被清理出医生队伍。 虽然张狂现在正在调养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却是分了几分心神留意着七彩她们这边的战斗,所以在看出两个傻丫头使着一眼便让人可以看穿的计谋的时候,便是指点了她们一二。 而此刻,黄仁浦却在这个青年面前如此自谦,这样的消息传出来,难道,不令人惊讶? 宫装夫人出身高贵,身份地位也高贵,如果不是来到暗星界,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有机会与人这样战斗。 便在杨眉虚化身影渐渐凝实,即将降临而来,此界之修心头弥漫绝望之刻。 在地火的炙烤下,只见玄铁慢慢软化,不知多久后,终于变成了一滩黑色液体,一棵棵斑驳色彩的颗粒从黑色液体中逐渐分离出来,向下坠落而去。 龙三角等人刚走没几分钟,就转身回来了,不过这一次,是带着宫素心还有她那个很不听话的徒弟苗清心一起回来的。 “不错,他被确诊了患有晚期肝癌。”三月堂主平静地说。对生死,估计她有一套自己的理念。 顿时,所有的花朵盛开了,变成了一朵朵圣洁的金莲花,放射出千万道璀璨的金光。金光汇聚成团,化为一道巨大无比的光柱直冲九宵。 乌鲁被巨大的石块击飞,发出了惨叫,但还没等鸠拉高兴,忽然在他的身后想起了另一道冰冷的声音。 别说虎贲二人,就是暗处的唐川对牡丹仙子的举动也微微愕然,不过愕然之色接着就变成了微笑,牡丹仙子的意思他懂。这一刻,公子对牡丹仙子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在认亲戚的时候,这些亲戚何尝不在打量着燕真。无数人都在心中暗道,燕铁衣的这个儿子燕真确实是逆天了,区区十六岁的年纪便晋升了筑基境三重,当真是前途无量,燕家下一代的第一高手只怕必然是燕真。 李清轻咬着舌尖,瞬间将气势提升到巅峰之状态,然后双手合在一起,不断变换着掌印,周遭天地都是在这一刻动荡了起来,神农封天印,这是李清今日第三次施展这个神技。 然后,这个男子又接着的说道:“慕容姑娘,暂时需要好好休息,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完,转身出了山洞。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只听噗噗——,连续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那千百个风旋瞬间被血光穿透瓦解,然后就是一声惨叫传来,接着就见极幻真人整个直挺挺的从九瓣光莲里面被打飞了出来。 “不愧是和白骨魔王做战过的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紧张,了得。”燕雷如佩服了一声。 “少爷,我们今天就去海蓝国吗?”苏慕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来到梦境中,冰兰先将两人梦境连通,又造了一个梦境空间,将二人转移进去,这才安下心来。 武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剧烈颤抖了一下,车子也跟着急剧摆动了一下。 “再等等……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南子凡伸出手去抚摸着染姝的脸颊,目光眷恋的看着她。 叶潇暗暗等待着系统更新完毕,然后一阵无语。不过想想也是很正常,如果真让自己肆无忌惮的使用职业剑圣的实力,不说在这个世界横着走,至少独霸一方影响历史进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那个李希虽然是半步天帝修为,可是他是七品上品炼师,他的武道实力根本不是很强,怎么可能是徐天的对手。 龙星麟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一凝,元气被收回,双臂一张,元气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爆发出来。 又呆了一会儿,南子凡就准备回去了,可是房间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南子凡微微抿唇。 五大高手连续合击,欧阳锋披头散发的不停打出掌法可是却也无济于事,周伯通、郭靖及洪七公的攻击先后打在他的身上,只听欧阳锋一声闷哼,飞出了十数米外,鲜血洒满了整条道路,已经死到不能再死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水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般。 此处居然遍布了阳属性的灵力结晶!按理来说,阳属性的灵力结晶应该在阳属性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才是,一般只有极大型的火山才能有可能孕育才是。 叶岚此时,已经是拿着驱魔枪,并且往驱魔枪里放入了绿色的子弹对准了雷修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出现的鬼魂,竟然都有如轻烟一般的消失了,整个的鬼镇,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鬼魂的存在了,而凛音此时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感知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鬼魂的气息了。 第37章这身段倒是少见 傅祎依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香槟,目光追随着温妗念窈窕的身影。 只见她摇曳着身姿走到吧台,与服务员低语几句后,从包里掏出个什么递给对方,随后转身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此刻的走廊弥漫着暗红色的暧昧光晕,震耳欲聋的音乐到这就变安静多了。 一侧是洗手间的方向,另一侧私密性极强的包厢 打扫战场的时候,战士们才找到了冯磊,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干,染红了面前的一大片土地。方正强抱着他,泪水划过脸颊,张着大嘴竟然发不出声来。 贾似道也是暗自点点头。不别说的。就是他自己家中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只要不分割开来。打磨成一个摆件的话。的确是价值连城。至于究竟值多少钱。贾似道自己心里都没底。 林笑的识海当中,多出了一座道台,道台的顶端,是一座青黑色的紫府。 这火焰的温度,甚至比林笑见过,天道火焰中排行第一的虚无之焰,还要炽热无数倍。 “不是吧!”杨幺满面惊疑地瞪大了双眼,这也有点太扯了吧?虽然听说过有些奇怪的功法会使人体萎缩,可这涅槃诀缩的也有些太厉害了吧? 红山姑眉头一皱,回身对云翔天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也不等云翔天回话,匆匆的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隋三喜要把受伤的破风刀拖下战场,急的破风刀破口大骂,非要上山找云翔天,隋三喜要指挥厉鬼铁牙配合六中队作战,无奈把他交给了一名铁牙战士。 邵姨娘依旧很敦厚坐着,陶姨娘却也跟薛江晚一样,有意无意看东瑗的神色。 林笑可不觉得,他隐藏在天地之间,就能够躲过法艾尔这些变态们的攻击。 琉璃无所谓了,这东西没多久就会不值钱,估计现在就已经有井喷的趋势了,没多久,不止景国,齐国赵国武国也不会幸免,这些事情在他离开前就有了安排。 “慢着。你们还不给本王退下?”居中端坐的杨广瞪着眼呵斥众护卫道。 毕竟,巫师聚集的地方迈克没有来过,之所以知道也是通过别人知道的,所以并不能精确到哪一条街。 裴蕴担心杨广在建康的安危,每天早晚都要亲自带领一队护卫围着杨广下榻的建康总管府衙署巡查,同时,经向杨广禀明,特命郭衍带领一个营的骠骑营军士驻扎在衙署内,保障杨广在建康期间的安全。 陶芝看着陶松转身,不忘出口提醒陶松,和亲也可以让战狼帝国的公主嫁过来。 朝佚千名双目微闭,对于其他四影的争吵充耳不闻,暗中却是和外面的药师兜取得了联系,指挥药师兜行动。 严格控制的计划体制展示出了超越时代的优势,两年的培养让这座城邑可以在大方向和大调控完成后自动运转。 这个国家的劳作者是雇工不是奴隶,资本虽然强大但是还有权利制约。既然雇工是人,那么就很容易被资本所操控。 孙策恨透了三头蛇,现在有机会,那是毫不客气对三头蛇冲杀上去。 唐憎掄起板磚,一下下地捶打著那個石獅子,打得石塊亂飛,破口大駡。 豬八戒喝醉後,直接抱起那個蒼蒼,往剛才孫猴子建造的木屋子,隨便選了一棟奔去。 但是分开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阴阳十字军能组合在一起,他们全都前往一个世界,把这个世界的主人当成傀儡,他们肯定可以顺利的胜利。 第38章迟大太子爷,您是要我这样伺候? “人呢?”朱逸群的声音隔着门板闷响。 温妗念死死贴在包厢阴影里。 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身后传来窸窸窣的调笑:“太子爷,不挑个美人作陪?” “哎哟,迟太子爷今天怎么你主,怎么样也得挑一个。” 迟祎戈拿着威士忌杯的指节,没有回答。 喝了几口酒,连尊卑都忘了。 “一切都结束了!答应这林平之的一切我都已经做到,现在我要追寻自己的武道!”云逸如此想道,目光悠悠,看向北方,隐隐见到那里有着一座高山屹立于天地间,一座古刹经历千年的沧桑,是武道的殿堂。 睚眦跳到孟缺的脑袋边,点了他的鼻子几下,毫无反应。随即,睚眦释放出一道绿色的能量,那道能量一钻进孟缺的鼻子,仅是两三秒时,孟缺的手脚就开始出现知觉了。 “你老实告诉我,上次我去茶馆接你参加富商pary之前,跟你坐在一起闲聊的那个男人是谁?”中年男人顿了一下又严肃地追问起一个问题。 “我古九堂堂浩然宗天骄,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古九悲呼,脸上愤懑,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 而现在的这种局面,正中两人的下怀。所以黛纹娜便毫不犹豫地把压上了这800万的金币。 就连上次送来的第二批天军,也是让天军自己过来的,而段可的面,根本就没有见到。 撑的一动都不想动的毛球听了这声音,吓得连忙爬了起来,一股脑的钻进了王昊的怀里。 曲毕,众人还沉醉在刚才的歌曲中时,戏台上同时炸起几枚烟雾弹,紫涵在雾中走下台,迅速脱了舞衣,发髻也匆忙梳成男式的。 这个世界的人很注重面子,家丑不可外扬,把钟姨娘送去庄子里只需要个由头,再随便弄死了,对外宣扬得了大疾不治而亡,上吊自杀对于云家来说,已经算是她有自知之明了。 “不,当然不是,只是……唉……既然段兄弟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生受了。”柳子良憋了好久也没有说出来个一二三来,何况那么贵重的东西,他也喜欢,至少说出去的时候,这是段部长送过来的,多有面子。 她拥有着强大的血脉之力,两人共同承担一半,这样的话才不会引起星际上的注意。 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呜呜……”尚洋洋开始还挣扎,最后她竟然开始慢慢的回应,感觉到尚洋洋的回应,姜承业更是霸道的索取,若不是这个地方不允许,他现在就想要了她。 王敏脸色不大好看,又怕高敏几个听见了,忙坐直了身子,连声儿都没出。 发这条微博的人,没想到凭这件事竟然能成为网红,为了更多的流量,他不介意把这件事情说得更加劲爆。 把头发也梳起马尾,围上围巾、穿上棉大衣、换上皮棉鞋,出了屋子。 天碍震星砸落了下来,顿时将大量的v组织食种都砸死当场,就算侥幸没死的也在冲击下被前方的联军共同杀死。 苏瑾歌把手放在他头上,她闭上眼睛面容圣洁口中念念有词,四周青烟缭绕,其余的教众满怀敬畏的看着他们。 “那么慢走。”坂田襄垣没有提出要送陈修,这让陈修松口气,要是坂田襄垣还说了,我送你之类的话,那陈修就真的吃不消了。 第39章查啦,只要你哋可以承担后果。 温凉的手缓缓轻移到迟祎戈喉结处时,他不自觉地随着那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 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那瞬间的不自然,却并未伸手阻止她的动作。 垂眸,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女子,微凉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顺着喉结蔓延至全身。 他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女子的身子缓缓往他怀里靠过去,动作 直到刚才他都以为,这头秃鹫是一开始就怀恨在心,跟着他飞了这么久寻找机会复仇。 此时远在北部牵制百胜天王的昆仑始祖一直牵挂着在西南和西北征战的官军,便让高徒绿龟大圣前去驰援杨志烈大元帅,协助他一举歼灭天虎煞君的主力军团。 “我凭什么吃毒?!我不服输!”说完就推开左轮跑回屋,只留下不知怎么办的左轮。 刘焉听到最后两个词,一下子就傻了!事实证明,刘焉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他也想着帝王之事,这才敢割据益州,违反礼制。 写完之后,她先藏起来一封,带着另一封信,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办正事要紧。”说完,蓝诺莱斯抬脚就打算走:蓝诺莱斯十分不喜欢无情冷血的冰雪一族的精灵,所以,蓝诺莱斯并不打算与冰雪一族的精灵过多接触。 了解到这些实情之后,袁硕便采取了将计就计之策,带领所有将士在村落中设下伏击,自己装作已经病毒身亡的样子,等待帝脊龙前来认领他的尸身。 这次,是他们头审我,说我的手长得很好看,就用板子打我的手,就成现在这样了。 所有房屋统一材料,由紫色的紫兰木制成,这种木虽然不算稀罕,但比较贵重,可以抵御虫咬、风蚀,而且极燃着,数十间下来,光木料的收集就耗资不祡。 这是一个四面环树的3层楼。虽然这里好攻还守,但是犯人还是很狡猾的躲到了一个狙击镜看不到的地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唐恒山没有半点细想,将攒在手中的匕首对着玫瑰射了出来。 “怎么样,事情办完了?”连飞逸看着周华风一脸开心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很顺利。 “杨戬大哥,听说我父王被一只猴子欺负了…你说咱们怎么办?”哪吒一边香甜的啃着鸡肉,一边含糊不清的与杨戬说着话。 对于沐晓锋的行径,慕雄天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却没有感到半点的害怕,认为沐晓锋越是这番装神弄鬼,就越是心虚,指不定就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 剧烈的疼痛折腾的这两个家伙死去活来,连忙招供,恳求平凡放过他们两个。 “什么?龙魂成员先是一愣,随后看着犹如天神一般的严逸,立即毫不迟疑的闪避开去。 赵梓翊也没想到对方这么脆弱,居然连自己一喝的威胁都抵挡不住,看来不是什么坏人之类的了。 毕竟,天庭掌握着妖人族最为根本的一个弱点:经不住极度诱惑,自私的本质。 金发男子与猴子看完提示信息之后,相互望了一眼,脸上尽是狂热之色眼前的这么多只怪物杀死一只居然有200末世点奖励?还有那大只的1000点以及最大只的5000点?还有比木箱更高级的银箱,金箱? 这些人站立的方位都有讲究,人与人之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前排与后排之间的差距也十分明显,形成一个古怪的三角形方位,仿佛某种神秘的法阵。 第40章怎么?前面不是说要伺候我吗? 话落,迟祎戈身子直接前倾,从茶几上端起一小盘水果,轻轻放在了躲在他怀里的女子手上。 而后,他拿起一根牙签,扎起一颗提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说道。 “食一个啦,宝贝。” 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怀中的人儿,眼神里满是宠溺。 温妗念整个身子猛地一缩,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般亲 当然,白家每天都会出现的还有两个男人,那就是苏广御和凌朝影。 如果是以往,众家主还会将这种场景当成是稀罕景致,因为对于出自于世家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没见过这种操练士卒的景象。 依旧是那一片森林,此时洛尘早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地的鲜血,还有那些残破的衣物和背包。 而知道这一点的这士卒刚才其实已经强行忍耐了许久,但是“屁”这东西可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所以最终他还是放了出来。 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陈末一方谁也没有主动的进攻,而是仔细的打量着对手的兽灵,寻找破绽。 林锦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深深的看着他的俊颜,好像长的这么帅,有情敌也是合情合理的。 全盛状态下都不是对手,更可况现在,纵使看不出林凡体内经脉炸裂,单单看他吐血的样子,就不难得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咀嚼的声音响起,鲜血溅射将礁石染红,连周围的海水也变成了红色。 一名脸色干黄,三角眼尾的男子探出头来,贼眉鼠眼的表情看上去便让人心生不喜。 只出口一句,台下就已经再次炸了锅,没想到薄擎男神竟然表白。 巨大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对方抱着摔断了的腿,不停地哀嚎着。 翎儿行踪诡秘,走进了一条巷子里,然后进入最尽头的那一户农家。 这个阵法的威力其实并不高,关键就是太费事了,如果不是他曾私底下接触过各种制造人的拼装,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阵法该怎么下手去挖。 尽管陈梦恬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可姜泽北依然感觉到她心情不好。 “松山疗养院”坐落在市郊的松山之上,层峦叠翠,环境很是优雅,不过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住的起的。警卫也是森严,不过看到是王家的公子后,立马放行。 完全没想到慕凌岩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出不高兴的情绪。 沈智含笑的满口赞同,反正也不用自己负责,随便沈忠怎么折腾。 苏元愕然的看着玻璃球内部那道虚幻的身影,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就像慕凌岩平时照顾她一样的,星玥将慕凌岩扶着坐起,打算喂他吃药。 罗博真不懂他的脑袋里面装的是水还是多巴胺,或者这两者都塞满了他的大脑。 靖王纳兰珩?离开离京两年的纳兰珩,就是那个离开两年,在朝堂上还有不弱势利的靖王爷。 高强度的攻击,飞艇也就罢了,飞行战舰都在做一些极限动作,要是不维护就继续战斗的话,有可能造成魔法阵的损坏。 念翠还没说完,却见凤红自己停下了脚步。她扭头看见凤红盯着花皎,脸上渐渐爬上两抹可疑的红色,顿时得意的笑了。 如果我有什么能力就好了,而这个时候也不是就这么一直逃着,另外安若也想如果可以帮助路凌的话,那将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这!”远远地就听见了艾汐的喊声,苏清歌回头,只见艾汐一身休闲装在向她挥手。 第41章没想到你也喜欢搞偷窥啊! 在寂静的包厢里回荡,仿佛带着一丝魔力,让温妗念的心跳更加急促。 她咬了咬唇,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眼神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抬眸,一下子撞进他笑意盈盈透着戏谑的眸子里。 恼意得很。 因着男女力量的悬殊而不甘,自己的跆拳道难道是白学的不成? 这般想着,她伸出手便要去推搡对 姬凌止看出她在下逐客令,连忙拖着不情不愿的花若水退了出去。 罗丝只感觉下身微微刺痛,甚至血都没流多少,只是某某膜是保不住了。 田甜撩起办公室百叶窗的一角往外瞧,远远的,果然,她看见门口的确有个男的在翘首张望着。 所以,顺着云阳队长的话,风云两强者也是争锋相对的回了一句。只不过,这话不是风云领队说的,而是他身边的同伴吼得。看着他我武器的手上的青筋凸起,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愤怒和杀意。 “希望天亮时第一个发现我们的人,不会以为逮到了两个盗墓者。”塔央又滑了下来,沮丧地说着。 “检查她的心跳。”罗宾如实说道,这是常规的检查,这位哥哥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我立于虚空看着这一切,看到第二波随之又来了,这一波显然要比上一波厉害许多。 那段失败的婚姻,那些曾经挥之不去的酸楚和痛苦,一直让她备受煎熬,无法自拔。 他们住的房,是四面透风的墙,屋顶缺缺漏漏总是漏雨,更何况现在是在雨水充足得秋分时节,村里的村民都过得贫苦,像跛老六他们家额,算是富裕的了。 阿努比斯神是奈菲思的儿子,他的爸爸是奥赛里斯,相传,奈菲思把奥赛里斯灌醉后生下了阿努比斯。 此山因三座山峰彼此相连而得名,远远看去,恰如三个兄弟手臂彼此连在一起,其中还有一段传说。 这第二个问题就是修炼此类圣光治疗之术的过程极其的枯燥无味。 两者相碰,这种攻势才慢慢消融,但是产生的冲击,还是忍不住让赵九歌倒退了几步,那股冲击力把赵九歌身上的黑色锦袍震的呼呼作响。 之后,他们又是被刘兆兴的突然败落影响了心神,搞的四人的心境立刻转换,悲观的气氛瞬间笼罩其心中。 古河连忙跟上,刚刚这一幕,对他来说如同梦幻一般,平时丹师协会内高高在上的管事,竟然会对自己身边这个大个子这么恭敬。 “去,‘乱’叫什么呢。”饶是瑶月璃脸皮‘挺’厚,不怎么关注其他人的目光,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任煌这样呼唤,自然脸‘色’也起了几分变化,最后呵斥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了。 这灵炼期以下组别的比武,进入了第二轮次之后。似乎也涌现出了不少的好苗子,实力也有所提升。因此一轮的比试下来,精彩的场次还是出现了不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兴听出了曹克的话里有话,沉声追问道。 罢,赢天直接出手,他现在,真的很恼火,从刚刚赢霜开口到现在,他都很愤怒,所以,他直接出手了。 没有华丽的技巧,也没有看似惊天动地的绝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你一刀,我一拳。 安建嘴上的胶带被撕掉后,嘴巴周围火辣辣的疼,红肿了一片,歹徒沾胶带也是沾的很紧很牢。 “天道,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洛尘好像已经不在乎北域即将受到冲击,被毁灭,大笑了起来。 第42章迟博士,你真实到这么喜欢撩女生? 段嘉衍利落地拉开椅子坐下,指节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不过眨眼间,旁边几台电脑屏幕同时亮起。 傅祎依凑过来,挑眉露出惊讶神色:“可以啊!这酒吧有你股份?” 段嘉衍轻咳两声,漫不经心往后靠了靠:“就占了点小份额,算不上什么。” 真正的幕后老板,可另有其人。 “所以这酒吧的幕后 许子晴不由得好奇起来,平时鹌鹑似的许如宝,是怎么跟那个冰山表白的。 阮拾苏想着,就又派人偷偷查了一下云帝的股票和内部交易,发现的确出现了被打压的迹象,完全不像是他装出来的样子。 如果是让他们自己炼药,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根本做不到,而即便是有门主亲自炼制,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是门主有些急切了。 墨子渊堂堂一个凤武皇帝,竟然串通妃子合伙想要设计自己的儿媳?你还真是荒唐无稽,竟然做出这等龌鹾下贱的事情。 他这是让自己吃他吃过的东西?陈漫有点懵,又觉得有些好笑。作为一个还算有些洁癖的人来说,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男生,此情此景,竟然还有些不忍心拒绝。 陈莉珍示意佣人赶紧端出来,趁着婆婆不注意,使了个眼色,让如宝赶紧走。 那么重的伤势,短短三天时间,竟然就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甚至体内的力量,也是在自主的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阮拾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在万里高空上被夺了去。 他们在这三大方面的造诣,不比外国人弱,但是,名声,却比起外国科学家的名气来,弱了许多。 墨景轩心里拔凉拔凉的,回想着风凌雪来到这里的一系列反常,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要针对邱少泽的一顿处罚,原来他做了对不起萧雨的事情。 这种无视军队责任的狗屁命令,任何军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政治色彩,军人是不惮于牺牲的,但为了政治牺牲,却是军人的耻辱。 风掀起了窗帘,飘了又起,动了又动,那泽撑着门,一副早上空气不错的样子。 “谢锁翠姐姐开恩!”莫莫学电视上做了个万福“咕噜噜”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其实,刘诗雅和苏阳两人的关系,今天算是前进了一大步,也发展到了亲密的阶段。 看着叶青此刻浮现在众人面前的身影,天兵天将们不禁都重重的凝了凝自己的神色,继而带着一副十分严厉的目光向着叶青的身影上面注视了过去。 越走越远,本来还是有些阳光照射下来,可越走树林越茂盛,一点阳光也照射不进来,其中还有一些动物尸体腐烂的臭味。 看了一圈,这好像是自己的房间,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几个白人大汉与鸡冠头狂笑着围上来,将约翰拖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货车。 自木村拓之飞上半空,到刀芒溃散开来,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很漫长,实则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竹长老胸前绣着的是一株青竹,林长老胸前的则是一簇林木,而叶长老胸前绣着的是几片落叶。 至于重武器,只有自己潞东分区有一个山炮连。武器装备上,也不占据绝对优势。弹药的补给方面,更没有办法与当面的伪军相比。自己潞东分区还好一点,这两年很是积攒下来一些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