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红年代,我在山里当咸鱼》 第一章 我要当一家之主 清晨的薄雾,从窗户板的缝隙里钻进来。 让人浑身发冷。 一大清早的。 远处有个家里不缺粮的姑娘,正在那里消食,“.....解放区呀么嗬嗨,大生产呀么嗬嗨... 互助组呀么嗬嗨...妇女们呀么嗬嗨,都争先呀么嗬嗨....” 那个姑娘的声音说大不大,却又刚好够韩晓康听清。 “咕——咕——” 隔壁,有瓷器和木板摩擦的声音响起。 躺在竹床上的韩晓康,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倒霉催的,咋就穿越了呢? 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那面泥土墙上,有几道裂缝,每一条都足足有大腿那么粗。 预示着这间泥巴屋子,随时都可能分离崩析... 几只长脚蚰蜒,可能是感受到了猪圈石板的震动,吓得赶紧躲进墙缝之中。 披着破烂的衣衫,韩晓康从床下来,趿上穿孔的布鞋,出了自己栖身的空猪圈。 来到堂屋。 顺手打开堂屋门。 黑漆漆的家里,这才变的明亮了一些。 从卧室门口伸进脑袋,韩晓康看见自家的娘站在小板凳上,竭力的弯着腰,正努力从大木柜子底刮玉米面。 自家这一世的娘,个子矮瘦。 韩晓康生怕声音太大,吓得娘一头倒栽进柜子中去。 “娘,又没粮食了?”韩晓康低声问。 “...没,没多少了。” 韩张氏艰难的从木柜子里直起身。 手上,是一个装了半碗玉米面的粗磁大碗,“前两天刚借回来的10斤玉米面,咋就这么不经吃呢?哦...晓康,你的头痛好一点了吗?” 韩晓康回了一句,“好多了。” 自己的前身是在3天前,突发急性脑膜炎,结果没熬过去,才让自己穿越而来... “哎,头痛好了,娘就放心了。” 韩张氏一边忙活,一边感慨不已,“看来3分钱一包的‘头痛粉’,真还有效果。” 用头痛粉,治疗急性脑膜炎?呵呵... 见自家娘还在那里努力的刮着柜子底。 韩晓康不由皱眉:“娘,粮食不是省出来的。以后,还是我来当家吧。” 韩张氏站在小凳子上,用手把瓷碗边缘的玉米面,小心翼翼的往碗里抹:“粮食不是省出来的,难道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咦...啥以后你来当家?儿啊,你这是要当老娘的领导?” 韩晓康摇摇头:“不是,娘你年纪大了,我想让您歇歇。” “说得好听!咱农村人,只要人不死,就得往死里干。就你?半大小子当家,房倒屋塌。” 韩张氏一边念叨,一边从小凳子上下来,准备去做早饭。 韩晓康指着漏水的茅屋顶:“娘,您当家,还不是照样房倒屋塌?不但如此,咱们家还吃了上顿没下顿...” 韩张氏幽幽看着自家儿子,没说话。 生怕自个儿娘恼羞成怒。 韩晓康赶紧陪笑:“娘,您看吃的你脸色发黄,而我的眼珠子呢...纯粹就是绿的。就这条件,以后谁家女儿敢嫁到咱老韩家来?” “娘,您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 韩晓康嘿嘿一笑:“就这样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来当家,成么?” 韩张氏阴沉着脸。 但延续香火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她的脸面。 在出房门之际,韩张氏从腰间取下粮食柜钥匙,一把塞到韩晓康手里:“能的伱!喏,从今往后你来管粮柜吧...好的很!玉米面上面,我也不用天天做记号了。” 然后韩张氏便怅然若失的,到灶房做饭去了。 这把黄铜钥匙,就相当于一个家里的官印。 如今老娘把钥匙交到了韩晓康的手上,那就意味着,今后自己将要扛起这个家的所有责任了。 还是当家长好啊,凡事可以自己做主。 就着水煮的红苕藤,韩晓康喝完玉米野菜糊糊,然后抹抹嘴,伸腿就往屋外走。 院子里,2只瘦骨嶙峋的母鸡咯咯几声,扑棱棱飞上长满狗尾巴草的坍塌墙头。 身后传来韩张氏的声音,“晓康你去哪?现在还不到上工的时间哩!” “娘,您就别管了。” 韩晓康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以后是我当家,娘,您就好好歇着吧,一切由我来顶着!” “这孩子!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韩张氏嘀咕两句:“难道是翅膀硬了?” “唉,儿大不由娘....都是命呐。” 等到韩晓康走过院外的山坳。 脑子里,忽地响起一道声音: 【叮——】 【好好干柜组正式启动】 【奖励:新手礼包[瞬移技能],距离100厘米】 随后,自己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淡绿色的柜组。 韩晓康一惊:自己穿越过来几天了,那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着来个金手指啊! 结果又是许愿,又是祷告的...屁动静也没。 没成想, 现在自己当了这个穷家破户的一家之主,勉强也算得上是家里的领导...虽然总共才两个人。 然后,这个金手指居然就这么顺利启动了? 事关重大,顾不得许多。 韩晓康赶紧站在原地,开始仔细研究这个神秘的柜组。 在这个柜子上面。 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门,看上去有点类似于后世的“丰巢柜”。 而在柜子的中间,则有一块小小的显示屏。 上面显示着: 日期:x年.7月.13日 时间:06:02:07 另外还有两个选项: 【已存放物品:无】 【可抽奖机会:无】 [备注:每500工分可开启一次,物品种类随机] 500工分,才可以开启一次盲盒? 韩晓康顿时觉得头大! 生产队里,18岁的自己也算是一个壮劳力了,每天出工能赚10个工分。 但要想攒够这500个工分,那可真不容易... “喂!晓康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山坡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傻乎乎的,你是站在那里,想喝新鲜的西北风?那能喝饱么?咯咯咯...” 韩晓康甩甩脑袋,神志回到现实当中。 抬头一望, 却是生产队长许大马的女儿,17岁的许嫣。 只见她穿着小碎花衬衣,蹦蹦跳跳从斜坡上溜了下来,“给!” 一颗咸鸭蛋? 韩晓康摇摇头:“不要。” “为啥子嘛!你怪我一大早唱歌,吵醒你了?” 许嫣噘嘴:“小家子气...咯咯咯,我就是故意吵你的。拿着,我知道你家已经断粮了,明明饿的眼红眼绿的,还装什么清高?” 韩晓康忽地神色一正:“上级倡议,一定要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我一定要做到不欠经济债、不欠任何人情!” 这一声,来的太突然! 吓得许嫣“啪”的一下,站的笔直! 等到韩晓康走远,许嫣开始跳脚,“你个死晓康!在我面前耍诈?饿死你!” “喂,你是不是去找我爹的?我告诉你,别和我爹杠,他脾气不好...” 随后许嫣挠挠头:“这死晓康,这几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 原本的韩晓康在家里是出了名的妈宝,没多少主见。 要是以前韩晓康遇到许嫣的话,绝对是被许嫣随便揉捏的主... 别过许嫣, 韩晓康往前走上一里多地,就到了生产队的大院。 这个四合院以前是大户人家家的,后来划归给十几户社员同住。 韩晓康进了院门。 正在各自家门口忙活的社员,瞟一眼韩晓康就纷纷往回走。 有的社员甚至还朝着她们家喊:“二娃,家里没粮食了,你少放点玉米碴...多加一瓢水!” “幺儿嘞,等会儿你背上背兜,去你外婆家走一趟,看能不能借几斤粮食回来?” 就连院子里的那条大黄看见韩晓康过来,都赶紧往石磨低下钻。 顺嘴,还把它的狗盆给拖了进去... 此情此景, 让韩晓康无语凝噎:人呐,要是穷的太过伤心,连狗都不待见。 个狗东西... 第二章 用广播稿拓展人脉 韩晓康家是独户。 距离生产队其他社员的房屋,还有1多里地。 一路上, 远处稻谷正在扬花,近处玉米抽穗,眼看着又是一个丰收年。 但其实即便是大丰收,因为现在的粮食产量太低,玉米亩产量才180来斤。 再加上大家伙交公粮又还很“踊跃”,所以社员们家里的口粮,还是比较紧张的。 等韩晓康赶到生产队长家。 许大马棒正在呼噜噜的喝玉米疙瘩汤、啃全麦饼,“哟,原来是晓康啊,你来有啥子事?” 自己家成分不太美丽。 这许大马棒居然连农村里,惯常的“来吃点?”这种客气话,都懒得敷衍一下? 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韩晓康开口问:“队长,区里不是在号召大家进山去灭虫吗?我想问一下,每天补贴3斤大米,一次性补助5块钱,这些政策啥时候能落实?” 许大马一愣,“只要报了名就能领...先由生产队的保管室代付,然后再和区上结算。怎么,晓康你想去?” 韩晓康点点头。 见状, 许大马棒哈哈大笑:“好!为了我们区的农业建设事业,能够顺利推进,为了不让松毛虫病灾害,蔓延到其他兄弟县市。 晓康你愿意主动接受这个任务...很好,觉悟很高嘛!” 听对方这么一说。 韩晓康忍不住皱眉:在我面前唱这种调调?自己前世也曾在体制里打滚多年,这些东西自己不用学。 很专业的。 哪怕就是田间地头撒泡尿,小到会引发土地板结,造成粮食亩产下降; 往大了扯,自己能够给他上升到事关今年的防汛防洪大局... 许大马棒继续开口道,“晓康啊,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后天去区公所集合,然后随着大部队出发...粮食先给你批10天的。 至于5块钱的补助,你去会计那边领,一会儿我过去补上签字。” 在这个时期生存。 有3大必备技能:敲棍棍,扣帽帽,唱调调。 而许大马棒敲棍棍很专业。 其实他这个生产队长的职位,就是当年敲黑棍棍敲出来的。 但在唱调调这方面,他受自身文化限制,水平其实很一般。 韩晓康懒得跟他计较这个,自个儿还忙着呢。 等到韩晓康走了。 许大马的婆娘低声问:“他爹,这个韩晓康想钱想疯了吧?进山灭虫,上一批去的人,足足死了10多个...” “他才没疯哩,这小子精明的很。” 许大马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汗,嘴里冷哼一声:“区公所号召第二批人员进山,根本就没人去。过不了几天,区上就会把名额摊派下来...到时候,晓康他跑的了?” 生产队里碰到出危险性大一些的任务、有苦重的义务工。 多半都是那些成分不太美丽的人,优先。 如果这次区公所实在是找不到愿意进山的人,到时候一定会把名额,给分摊到各个生产队头上。 韩晓康,自然是跑不了的... 许大马老婆望着韩晓康远去的背影,暗自叹口气:“多好的娃呀!有文化,个子也长得高,干活还舍得卖力气...” “好个屁!” 许大马一拍筷子:“就他那出身,一辈子也就是在地里刨食的主....能有啥出息?伱盯着咱家女儿一点,她把不准方向,你难道也跟着糊涂?” 韩晓康回到家,把生产队发下来的大米放好。 然后背起一个小背篓就走:“娘,走,赶集去!我请你吃好的。” 韩张氏很是诧异:“赶集?晓康,你不到生产队里出工了?” “挣那10个工分没意思,年底顶大才值2,3毛钱...还不够交各项提留、摊派的。”韩晓康很是看不上那点工分。 韩张氏皱眉:“咦,你哪来的大米?晓康,告诉娘,你是不是报了名,要进山?” “是啊,娘,中午您煮大米饭吃。你就别担心了,现在是我当家,以后...有我哩!” “用你的血汗换回来的大米,老娘不吃!”韩张氏气呼呼的往外走:“刚刚当家,尽胡来!进山去灭虫,九死一生...谁让你去了?” 韩晓康嘿嘿一笑:“不去能行?我现在主动报名,好歹还落个好评!要是明天区上把名额摊派下来的话,那性质...能一样?” 正说着, 此时已经到了6:50分。 生产队的广播里,准时响起区广播员的声音:“尊敬的各级领导,奋战在各条战线上的广大工人,生产队的社员同志们。 大家,早上好! 现在振兴区,报春花广播站,开始今天的第一次播音...” 随后广播里,唱响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等到这首歌播送完成。 接下来, 就会准时准点的响起“滴...滴...滴,现在是bj时间,早上7点整...” 再然后, 广播里就该播放“全国广播电台新闻联播”,“和报纸摘要”节目了。 现在的广播声,其实基本上就等于是出工号。 “铛铛铛——” 生产队长许大大棒,敲响了皂角树下的那截铁轨,催促大家开始出工。 “唉...”韩张氏叹口气,戴上只剩一个顶的烂草帽,扛起锄头,心情复杂的出工去了。 赶集是不可能去赶集的,韩张氏一年都很难赶次集... 她兜里没钱,身上没体面一点的衣裳不说。 赶集还耽搁挣工分。 到了田间地头,趁着生产队长,正在安排今天的农活的时候。 叶二婆嬉笑着对韩张氏开口道:“怎么,现在你家晓康当家?啧啧啧...扯根嫩竹竿当檩子,你这是糊弄自个儿家呢?整得好撇火哟!” 叶二婆男人是仓库保管员。 生产队里有不少人喜欢巴结她,所以立马就有婆娘帮腔:“可不是嘛!第一天当家,就去赶集? 连工分都不挣了...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二流子做派,硬是好败家嘛...” 生产队里没秘密,屁大一点事情就能弄的人尽皆知。 这些婆娘说闲话,那倒没事。 但对方说韩晓康不成才、二流子,韩张氏顿时不依了:“我儿他是男的,当家也是应该的。 再怎么败家,他也是当家人、也在顶门立户!不像有些人...哼!终究还得找个外姓人,来替她家当顶门杠。” 那婆娘顿时跳脚:“说谁呢?讽刺谁家没儿子呢?看老娘不撕烂你这张破嘴!” 农村里吵架,向来是帮亲不帮理,谁和谁关系走的近就帮谁。 韩张氏,自然也是有帮手的。 于是两帮婆娘,当即就在田间地头开撕! 直到许大马一声炸喝,这才把战火给暂时平息下来。 当着许大马帮的面,不太好吵架、很影响战斗力的发挥。 于是很不服气的那个婆娘、和叶二婆暗中商量好了:等到中午下工的时候,再继续和韩张氏大战三百回合! 生产队里人不狠,根本就站不稳... 每一场吵架的胜负,都关系到这些婆娘们,各自在生产队里的地位。 所以由不得大家不重视。 生产队里大战方休,而此时的韩晓康已经来到了振兴区街道上。 破破烂烂的街道、两边灰扑扑的房屋、门市... 韩晓康对这些不感兴趣,而是径直来到“供销社综合门市”,花3毛5分钱,买了一本最好的信签纸。 本来还想买一支“英雄牌”钢笔的。 结果售价居然高达4.79元,摸摸兜里的4块6毛5,韩晓康只能悻悻作罢。 出了综合门市。 韩晓康路过“餐饮服务社”的时候,对着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糖精馒头、韭菜鸡蛋包子、炸油条吞了几口口水。 然后头也不回的、来到振兴区公所大院。 找到那个声音中总是充满了火热激情、和昂扬斗志的女广播员袁海棠。 韩晓康开口道:“同志你好,劳动群众要来投稿。” 袁海棠一愣,上上下下打量浑身都是补丁的韩晓康几眼,“投稿啊?欢迎欢迎,我们广播站随时欢迎...” 韩晓康掏出稿纸:“借一下你的钢笔...” 袁海棠:“......” 前来投稿,居然没有现成的稿子? 现写现投? 要不要这么自信? 第三章 先弄一道保护罩 中午时分, 区广播开始第二次播音:“同志们!广大的劳动群众们,今天,我要播报一则,非常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有这样两位生产队干部,他急上级之所急,想上级之所想,他们时时刻刻都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放在最为紧要的位置上。 当他们听说山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松毛虫病灾害。 这两位生产队干部,高度重视,并采取积极措施,当即就号召广大社员们积极参与到灭虫,这个艰巨而光荣行动当中去....” “...这两位优秀的生产队干部,他们就是:红光大队的廖大队长,和6生产队的许队长同志!” “.....同志们!” “有这样一位母亲,她虽然只是从扫盲班里走出来的、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可她拥有着极高的觉悟,和有着对维护集体财产,一颗无比火热赤诚的心... 她叫韩张氏,就是这位伟大的母亲,她亲自替自己的独生儿子韩晓康,第一个自愿报名参加【灭虫突击队】...” 等到播音员播送完毕。 随后广播里,响起区主任洪亮的声音:“同志们看看,看看人家红光生产队的干部社员,是什么样的觉悟? 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 他们没有知难而退,而是积极、主动的,参与到灭虫抗灾这一伟大行动当中去... 而你们呢? 现在我倡议,所有的生产队,都向红光生产队学习!每一个生产小队,今天必须派出一名灭虫突击手...明天集中到区公所大院,统一出发!” 广播一响,整个区的人都知道了。 下工之后,正在池塘边洗脚的许大马棒听到广播。 先是一愣! 随后便如同发了疯! 只见他丢下锄头就一路狂奔:“好啊,我和大队长都上广播啦!我们大队也出了先进典型人物啦!!荣誉,这是多么大的荣誉?!同志们,高兴不?开心吧?哈哈哈....我今天竟然上广播了....” 冲回村口。 此时的叶二婆和韩张氏两人,还在那里唾沫横飞、青筋暴起的进行着第二场友谊赛。 双方除了非常礼貌的问候对方的列祖列宗之外。 多半还想与对方祖上的女性成员,建立起一种不可描述的亲密关系... “吵什么吵?!” 许大马棒冲着叶二婆,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狂暴输出:“你个长舌妇、大麻脸!还不赶快给我夹紧? 人家韩张氏老实本分、热爱集体...多好的同志啊!你个麻婆...凭什么欺负人家?” 叶二婆一怔:以前生产队里的婆娘们吵架,作为生产队长的许大马棒。 他是个男人,所以许大马棒从来都不会介入这些东西。 即便是劝架,他顶多也就是吼大家一句“吵什么吵?是不是嫌给你们安排的活,太轻松了?”。 这样各打50大板,也就行了。 可今天这个许大马棒,他明显是在拉偏架呀... 生产队里的战斗平息了。 而此时在区公社的韩晓康,把广播稿交给袁海棠,等到她粗审一遍、再拿到宣传干事那里去通过审核。 等到袁海棠回来,对韩晓康表示可以播出之后,韩晓康就出了区公所大院,来到区邮电所。 花3分钱,买了一个牛皮信封、又买了8分钱的邮票。 随后又在餐饮服务社的凉菜柜组上,花1块钱2毛6分钱,买了2根卤猪蹄。 在这个时期,买任何东西都要票。 买肉,自然需要肉票。 韩晓康是农民,生产队每年会时不时的杀一头猪分给社员们。 哪有单位给韩晓康发定额肉票? 但好在“餐饮服务社”卖的卤猪蹄,他们是通过价格来调剂物资。 而且猪蹄里面全是骨头,并不是那么受顾客欢迎,所以买卤猪蹄不需要肉票。 只是价格很贵。 韩晓康在小巷子里,找到自己以前的初中老师陈伟家。 灰扑扑的墙壁,灰溜溜的青瓦,没钱上油漆的陈旧木门...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显得很压抑、很沉重。 也就巷子里用石灰浆粉刷白,然后用红油漆勾勒的那些标语。 反而让人看出一点点鲜活、给人一种有点生灵气息的味道。 “哟,晓康同学啊?” 陈伟个子很高大,是区篮球队主力、也是在县里都有名气的灌篮高手。 以前的韩晓康念书之时,眼前这位陈伟老师,可没少给韩晓康垫付学杂费。 当他见到韩晓康上门,先是一喜。低头看见猪蹄,陈伟不由垮下脸来:“你这是干啥?” “一点遮手的东西而已。”韩晓康笑笑,“我有点事情,想拜托陈老师您帮忙。” 陈伟脸色不太好看,“什么事你说就是了,要什么礼?晓康同学,当年伱可是我们学校里,学习成绩相当优异的学生。” 就是因为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所以初三刚念完就跑了...怎么,现在你发财了?”陈伟指指猪蹄,“把它退了,我不要。” 韩晓康摇摇头:“进口的东西,哪有退回去的道理?陈老师,能不能让我进屋再说?” 陈伟无奈,只得侧开身子让韩晓康进去。 陈老师的家不大,但收拾的却异常的整洁,只因为他有个很爱干净的妹妹。 只不过,此时他妹妹陈晓端不在家,这让韩晓康很是失落了一会儿... 放下猪蹄。 韩晓康借用陈伟的钢笔、蓝墨水,然后就趴在书桌上写稿子: 【人民公社人人夸,社员都是向阳花】 广大人民群众,喜迎公社挂牌成立... ...... 以前受尽了凄苦的的陈大爷,笑的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逢人就说‘好好好,现在的日子这么好,以后我们这些贫苦人,还能过的更幸福哩’....” 写完稿件,韩晓康也不给陈伟看,而是将稿子直接塞进了信封。 然后在封面上写下: 【烦邮】: 【汉武市东护路翠琉街1号,[长江文艺]社编辑部,收。】 落款则是陈老师家。 这个杂志社,可不仅仅是一份杂志那么简单,当时它的背景大的吓人! 可以说是整个东南地区,表达正式立场的窗口。 现在是7月。 等到8月底,上面就会号召全面推行人民公社化。 以韩晓康的估计:等到那时,各大出版社都会涌现出大批的、讴歌公社好的作品。 而且肯定还有这方面作品的、专门的竞赛活动。 要是到时候,自己能够捞个小奖之类的回来...那就爽了! 奖金肯定不会太少的。 对于获奖,韩晓康还是有一定的信心:要说文笔,自己肯定是比不过那些吃专业饭的大才。 可架不住自己用最朴实的语言,用最接地气的例子,描写出广大社员们,喜迎公社成立的那股子最诚挚的感情啊! 要想引起文化水平不高的、广大社员们的共鸣,在他们面前用太过于华丽的词藻可不行。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投稿早! 今年5月,在会议上其实已经有了推行那啥的倡议。 只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而已。 但作为一个分量重、级别很高的杂志社编辑部,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韩晓康就是打算赶在海量同类作品出来之前,就抢先喝了这罐头啖汤... 用生产队里的话来说: 就算是吃屎,那也得得趁热! 第四章 花钱真的很爽 和陈伟老师闲聊几句、交待了一些事情。 韩晓康借口有事,然后便告辞而去。 此时时间已经是上午10:30点了,韩晓康没有手表,但那个柜组显示屏会显示时间。 所以韩晓康总是能准确知道时辰。 现在街上赶集的群众很多。 他们各自背着一个大背篼,熙熙攘攘的,还挺热闹。 只不过他们来赶集,其实也没什么好买好卖的。 由于私人不能参与经济活动,所以这些前来赶集的社员们,无非就是卖几颗老南瓜、几捆旱烟,或者是他们自留地里的菜苗之类的。 更多的社员其实是把赶集,当做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都是跑来凑热闹的居多。 韩晓康也不想逛街,现在自己兜里还剩3块2毛8分钱。 得用这点钱,买些东西回去才行。 首当其冲的,是卫生纸不能少。 穿越过来这几天,用篾片擦屁股那种战战兢兢的酸爽滋味,让韩晓康记忆犹新。 并且一旦想起来,沟子就忍不住一紧! 一摞粗制滥造的卫生纸不便宜,居然卖7毛9分,韩晓康咬牙买了一摞。 肥皂可以用来洗衣服,更重要的是它还可以用来洗脸洗手,卖3毛7。 来一坨。 只见供销社日化门市上的营业员,很是熟练的拿出一大条肥皂,然后用绑在木质柜台上的细麻绳。 “唿——”的一下, 就把那条12连的肥皂,从中割下来1块。 然后营业员把肥皂用黄纸一包:“交费的票呢?拿来!” 这女人说话很凶,脸板的很严肃。 韩晓康看看门市墙上写的【不得无故打骂顾客】标语,再看看柜台里站的那几个膘肥体壮的娘们儿... 忍了! 个狗曰的... 买好肥皂,韩晓康又花1块8毛3,给老娘买了一瓶极为金贵的“蜂花洗头膏”。 由于自己老娘的头发,老是用捡来的皂角荚、或者是柴草灰洗头。 没法干掉头上的虱子。 韩晓康打算,以后就让老娘用洗发膏洗头,好歹也能让她舒服一点、清爽一些... 买好这些东西,现在自己兜里就只剩下3毛8分钱了。 韩晓康来到“餐饮服务社”门市,打算看看人家有什么剩下的早餐品种。 这种国营的餐饮服务社。 顾客在里面吃早餐,无论是喝粥还是吃馒头,不但需要付钱,而且还需要粮票。 有钱没粮票,是买不到东西的。 但凡事总有例外。 餐饮服务社每天早上卖剩的馒头、油条这些东西,他们就会想办法处理掉。 为了处理的快一些、不耽误中午做正餐的生意,所以餐饮服务在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不要粮票的。 只不过,他们会涨价! 而原本所需要的粮票价值,就会被折算成现金,把它加到这些馒头、油条的售价里面去。 这种处理方式, 其实主要就是针对想买馒头油条吃,却又拿不出粮票来的人。 毕竟单位上的、有工作的人,他们每个月可以领到粮票。 而占比更大的城镇普通居民,和广大的生产队社员们,他们上哪弄粮票去? 等到韩晓康来到餐饮服务社的大案板前,却发现案板上的馒头、油条已经没有了。 只剩下几个油炸粑、几个豌豆饼。 “怎么,小同志要买油炸粑?” 餐饮服务社的负责人,是一位整个振兴区都很罕见的胖子。 姓钱。 只见钱胖子眯着眼缝,开口道:“油炸粑,吃着化渣,咬一口,隔壁的小孩儿馋哭他;豌豆饼,油汪汪,吃上一个就不会饿的慌...怎么样,买几个?” 油炸粑外面是糯米、饭米掺杂而成,里面包着的是熬烂的绿豆。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贵。 不要粮票的话,一个油炸粑得卖9分钱! 要知道,一个白花花的糖精馒头,才卖3分.... 买了2个油炸粑。 韩晓康又掏1毛2,买上3个豌豆饼。 这种油炸豌豆饼是用淀粉和豌豆,其中还加了少量的鸡蛋汁油炸而成。 挺好吃的。 尤其是在大家肚子里都没有油水的时代,能够吃上油汪汪的油炸食品,那简直就是一种很难得的奢侈。 买好东西,现在自己兜里就只有一个1分钱的镍币了。 看着钱胖子熟练的用荷叶,给自己包豌豆饼。 韩晓康问他:“领导啊,我想问一下你们单位上,收不收野味?” “收啊。” 钱胖子头也不抬的回道:“不过,那得看是什么东西...黄鳝泥鳅不值钱,野鸡野兔勉强凑合,野猪黄羊...估计你家也没有。” “那要是哪天我有了呢?” “有了?小媳妇有了,还得生下来之后,才能看是‘恭喜’、还是‘也好’哩! 等你有了,看质议价,没现货的话,我跟你说了有个锤子用?” 韩小康听了钱胖子的话,忍不住想笑:这家伙,还挺搞笑的... 巴蜀人家。 他们家里添丁进口,如果是生的儿子的话,就说“恭喜、贺喜”。 那假如生下来是女儿,那就说“也好”... 买好东西,韩晓康提着荷叶包往回走。 等到路过某个静悄悄的巷子里,韩晓康停下脚步,把意念集中在脑海里。 然后便将手上的东西,统统放进了蜂巢箱里面。 假如此时有人恰好看见此情此景的话,就只能看见韩晓康在那里发愣。 而他手上的东西,则是突然就消失不见... 这样的话,恐怕有人会揉眼睛,怀疑他自己眼花。 有人则会满心疑惑。 所以存取东西的时候,韩晓康需要尽量做到不能让别人看见,那样才会更安全一些。 自己可不想被拉去切片研究... 放好东西,韩晓康快手快脚的往回走。 在路过区公所之际,却看见那个播音员袁海棠,正站在大院门口朝自己招手。 等到韩晓康走近。 袁海棠低声问:“你交上来的通讯稿,我中午就会播出...我仔细看了一下稿子,发现韩晓康同志,你写的很有水平、很是能鼓舞人心。 韩晓康同志,伱以后能不能多给我们广播站,投点稿子过来?” “可以啊,没问题。” 韩晓康满口答应:“只要你给我稿费就成。” 袁海棠一愣:全区不管是单位里的干部职工,还是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包括各生产大队里的宣传干事。 他们向区广播站投稿,是为了荣誉,根本就没有稿费这一说好不好? 眼前这个韩晓康同志,明明很有文艺才华,咋张口闭口就谈钱呢? 这是啥觉悟? “不舍得给稿费啊?” 韩晓康扭头就走,“那每天你自己搜肠刮肚的,编稿子去吧。反正区公所发的工资,是给你的... 我说同志啊,你总不能一方面拿着工资,还免费用我们的稿子吧?嘁...这是啥觉悟?” 写几篇通讯稿,对于袁海棠来说倒是不难。 难的是天长日久的、绞尽脑汁的去写稿子...编的久了,谁也得感觉身体被掏空。 “我,我请你吃饭!” 身后传来袁海棠的呼喊:“你投稿,我请客...怎么样?” 韩晓康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成。” 回到家, 韩晓康把油炸粑和豌豆饼拿出来,递给韩张氏:“娘,给你吃。” 韩张氏咽着口水问:“晓康,你不吃吗?” “我早吃过了,都吃了好几个哩!”韩晓康拍着干瘪瘪的肚皮撒谎。 “唉...” 韩张氏一边吃油饼,一边仔细摩挲着那瓶“蜂花洗头膏”,“唉,乱花钱!” 第五章 开始进深山 这一次韩晓康响应号召,积极报名参加“灭虫突击队”。 按照区公所制定下来的奖励标准,突击队员每天可以补助3斤糙米、总共5块钱的现金。 而生产队长许大马棒,他批给自己的粮食,是按照10天的标准拨付。 所以就是30斤陈米。 韩晓康准备好进山的东西,然后第二天,拿着其中的5斤大米,就往区公所大院赶路。 家里,自己给老娘留了25斤米,想必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至于说自己带的大米很少,那是因为韩晓康考虑到自己老娘,她这些年饿怕了。 要是不给她多留点粮食的话,老娘是不会舍得多煮饭吃的... 而自己带的粮食少,那也没关系。 进了山里之后。 怎么着, 山上也有点野生木薯、芋头,野果什么的充饥吧? 何况山里小溪中还有鱼虾,有螃蟹这些东西。 那就更不用说,山里还有无数的野鸡野兔、野山羊野猪... 来到区公所大院。 院子里面早就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突击队员,都是被昨天区公所的领导,用大喇叭从各个生产队里给硬吼出来的。 大家都知道进山去灭虫,那算得上是危机重重、生死难料了。 所以此时大家伙儿的脸上,并没有一点笑容,而是显得心事重重、甚至还有一点胆战心惊。 等到区领导讲完话,顺便又夸奖了几句,第一个自愿报名参加突击队的韩晓康。 接下来就是授旗仪式。 随后大家伙浩浩荡荡近100人,在突击队长林文良的带领下,扛着鲜红的队旗,一路向西。 开始往深山老林那边出发。 考虑到上一次进山的队伍伤亡惨重,所以这次进山的突击队中,还有6名荷枪实弹的民兵,一路跟随。 从区街道往深山老林里走,足足有35里地。 大家伙儿一早出发,直到下午才抵达了进入深山的最后一个村子:武家寨生产队。 在这里, 大家需要停下来修整,得等到明天一早进山才更安全。 武家寨生产队这一带,以前一直都有土匪强盗、残兵棒老二活跃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民风一直都很彪悍。 再加上深山老林里解放的晚,山外已经解放9年了,而这一带彻底肃清土匪才7年时间不到。 民众受教育程度又低,群众开化的要迟一些。 说白了就是有点“不服教化”。 因此, 即便是区上派来的“灭虫突击队”到了此地,也得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 因为谁也担当不起,一个“破坏团结”的过错。 当突击队队长林文良,前去找武家寨生产队队长,商量怎么安排过夜的时候。 却人家被怼了一鼻子灰:“我们生产队总共才30多户人家,200来号人...怎么接待你们这近100号汉子? 把社员们的家全腾给你们住、然后让他们去荒郊野外喝露水?你觉得可能吗?” 武家寨生产队,不愿意管突击队的食宿问题。 林文良无奈。 最终只得带着人马,露宿在一座远离武家寨大院的茅屋里。 这座茅屋总共才4间房子。 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就只能让一部分人,睡在荒草丛生的土院子里。 然后林文良带着民兵、以及突击队里稍微看得上眼的部分队员,住进茅屋里面。 韩晓康因为是突击队员之中,上了广播的积极分子,自然也是有资格住在屋子里的。 住在土院子里, 寒湿露重,蚊虫蚂蚁又多,很是难受。 住在屋子里虽说好不到哪去,但也比院子里强了不少。 这就是韩晓康想方设法也得当“积极分子”,所能带来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了... 等到一行人安顿下来, 大家伙就开始砍竹子,准备做竹筒饭。 韩晓康拿出一点大米,和突击队长林文良他们搭伙,一起凑合着吃了一顿。 然后各自便打地铺休息。 这么多邋遢人挤在屋子里,不洗脚不刷牙,屁放的乒乒乓乓。 屋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韩晓康吃完饭,便拿着搪瓷缸子到屋外的想水沟边刷牙、洗脚。 没想到林文良,和另一位叫周健的队员也在。 百十来号人当中,有这么爱干净的不多。 大家相视一笑,甩甩脑袋。 各自苦笑:这次进山,不要说什么危险了,光是这些粗野汉子们身上的汗臭味,脚臭味,还有他们放的屁... 都让人受不鸟。 好不容易熬过艰难的一夜。 第二天天不见亮,突击队长林文良便把大家叫起来,开始生火做饭。 匆匆吃过早饭之后,突击队便往深山里出发。 越往山里走,道路就越来越难行。 一路上突击队虽然气势如虹、红旗招展。 但跟在后面的一帮汉子,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进深山老林灭虫? 指不定谁灭谁呢! 等到走了一上午,大家伙儿紧赶慢赶的,走了足足有10多里路。 这才真正开始进入茫茫大山。 山中本无路。 走的人多了,还是没有。 所以需要劈开茅草,找出一条路来。 100多位来自各个生产队的、成分不好的汉子,正在树林里紧张不安的搜索前进。 突然! “啊——”的一声惨叫! “队长,不好了不好了!” “火娃被咬,是,是烙铁头!” “什么?!我去看看。” 等到几分钟后,林文良队长一行人赶到地方,各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那个叫火娃的家伙,捂着脚丫子,正在枯枝败叶中痛苦的翻滚。 而在他的旁边, 一条已经被打的皮飞肉绽的尖头褐色毒蛇,尾巴还在不停的蜷缩、扭曲... 此时被咬的火娃,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有人问,“队长,要不要给他抹药酒、擦蛇药?” “有些毒液进入血液,已经来不及了。” 林文良厉喝一声,“按住他!” 队长拔出开山刀:“把他被咬的那只脚,伸长一些。” “队长,真,真要那样干?” 火娃的同伴满脸惊惧:“那他以后,还怎么在生产队干活、还怎么挣工分糊口呐?” 队长冷哼一声:“要腿还是要命,你替他拿主意吧!” 火娃嚎叫着,但他的四肢已经被死死压制,浑身动弹不得。 咔呲—— 脚掌被劈下,鲜血狂喷。 队长收回血淋淋的砍刀,“替他把脚腕处捆死,别让他流血太多。伤口抹上解毒药酒,好好清洗一下,然后撒上柴灰包扎...麻蛋,这次带进来的药酒实在是太少了!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 说着, 队长冷眼环视一圈,“接下来,由谁来开路?” 深山老林里,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最为危险的,所以没人敢吭声。 要是被毒蛇咬了,能够及时喷上一点土制解毒药酒,或许还不会要命。 只可惜这次进山灭虫的队伍里面,总共才带着一小半瓶药酒。 这还得优先给跟在后面的民兵们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区区小半瓶药酒,实在是有点顾头不顾腚,周转不开。 心知这个任务危险重重的民夫们,不敢接茬。 “一天给他算5个全工。” 队长林文良知道没人会接受这个要命的任务。 所以他只能试试重赏之下,会不会有憨货...不,看看有没有勇夫:“另外补助他3斤大米...每天!回去之后就兑现。” 依旧没人吭声。 看来还得加码,“再额外补助1块钱1天,等到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之后,我替他向公社请功!” 还是没人敢冒头。 毕竟粮食是金贵,但是各自的小命,还是更重要一些... 第六章 不怎么太爱钱 重赏之下也无猛夫。 如果再提升奖励额度的话,那就已经超过了突击队长林文良的权限了 正当他准备指定一个倒霉蛋之际。 忽地看到瘦高瘦高的韩晓康站了出来:“领导,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你?” 队长有点迟疑:“晓康同志?我知道你家境况不太好,是不是家里断粮了? 但你知不知道这个任务,可开不得玩笑...你可要想好了。” 韩晓康摇摇头:“这和粮食、补助金没多大关系。危险自己扛,把安全留给同志们...领导,这项任务,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林文良是区公所干事。 混职场的老油条,对于唱高调这种事情,他本身自然也是用心修炼过的。 韩晓康唱的调调不错。 当下林文良也不拆穿...毕竟稍微能在场面上混的人,人人都会来上两句,反正大家都是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装。 其实这些套话,场面话,几乎都是有现成的模板可以套用的。 就看大家怎么去灵活运用了。 正所谓人艰不拆。 于是林文良也跟着装。 只见他伸出大拇指:“好样的!既然韩晓康同志你勇于担当、思想觉悟这么高,那就由你来开路吧...小心一点。” 韩晓康嗯了一声。 然后拿着2米来长的小竹竿,转身就去开路。 大山里面,猛兽很多。 好在这一次出来的队伍,人多势众。 而且其中的民兵们,还配备有步枪、王八盒子和长长短短的火铳。 倒也不怕大的野兽。 只是这条有名的“万蛇沟”,聚集着无数的毒蛇,它们才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致命存在。 就好比今天前行了短短的2里来路,却已经有3位社员,因为被剧毒蛇类咬伤。 而丢掉了他们的手腕、脚掌... 等到队伍重新前行。 往前又走了2里多路,便出了树林,眼前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但大家此时的神色,却愈发紧张! 只因为在这种灌木丛生的地方,地上枯枝败叶比树林里更多,所以不但潜伏着五步蛇、铜钱花,甚至是烙铁头这些毒蛇。 而且密集的树杈之间,还潜伏着很多竹叶青! 这种只有1尺来长的毒蛇,通体翠绿,和树叶的颜色完全一致,让人根本就无法防备。 地上原本就步步惊心,头顶也能让人随时丧命。 一行人胆战心惊的,跟在开路的韩晓康后面,东张西望的缓慢前行... “嗖——”的轻响,声音低的微不可察。 只见韩晓康微微一歪脖子,左手竹竿不动,右手里的柴刀一挥... “啪嗒”一声。 两截绿色的蛇躯,掉落在身侧。 随后韩晓康用竹竿轻轻一挑,带着蛇头那截,便远远飞到山脚下去了。 “啊——” “吓死我了!” “韩同志,好样的!” 跟在身后几米开外的汉子们,大家刚才甚至都没看清刚才韩晓康,到底是怎么躲避过那条竹叶青攻击的? 只知道当时韩晓康一晃.... 前方的地上,就已经出现了被他一刀两断的毒蛇。 眼看着韩晓康身手不凡, 这下子,大家顿时放心多了。 现在有了韩晓康开道,整支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等到高高的山峰遮住了太阳,队长一声令下:“大家伙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吧,这里山高林密,晚上肯定是走不成路的。” 于是大家找了一个高处的洞窟,开始忙着生火做饭、安排睡觉的地方。 而此时的韩晓康,却独自坐在洞窟口想事情。 脑海中,不出意料的想起柜组的统计声: 【叮——】 【今日出工:5倍工分,增加工分50个。斩杀毒蛇2条,获得“先进生产”奖励工分50】 【工分总计:100个】 韩晓康暗自一喜:看来要想快速获得工分,只有多多的干活,而且是那种越危险的活,工分就增加的越快。 可如果任务太过于危险了的话,韩晓康实在是没信心去应付。 先前去探路的时候, 自己只不过是仗着有【好好干柜组】,奖励给自己的【瞬移技能】。 在毒蛇扑过来那一刹那,瞬间移动了10厘米距离,才能有惊无险的躲过毒蛇袭击。 可问题是, 这才刚刚进入深山的边缘地带,就已经如此的凶险。想也想得来,越是往里面走,肯定越是恐怖...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像今天这样,冒险一试? 这真可是一道要命的选择题! 今夜大家在石洞里安营扎寨,一夜无话。 翌日, 今天依旧还是韩晓康在前面开路,带着大家伙往大山深处,继续前行。 等赶到一大片松树林的时候,这里的松树,已经开始出现了掉针、树枝枯黄的迹象。 “就是这里。” 队长林文良一挥手:“大家砍树,把这些受松毛虫祸祸的树都集中在一起,烧它娘的!” 韩晓康上前,仔细观看了其中一些病树。 随后开口道:“队长,这应该不是松毛虫,而是松大蚜...用烟熏就可以了。” “什么?松大蚜?”队长一愣:“可区公所派人送到市里去化验的样本,人家说是松毛虫。” 韩晓康递过去一根松枝:“队长您看,这些虫子很小,明显就是松大蚜。 用烟熏吧,这样见效快。 青草枯枝夹杂着来,里面加薄荷、艾草、再加点硫磺就行了。要是砍树来烧掉,那还不得累死大家?” 这次进山来的100来名汉子,看起来人是很多。 实际上往深山老林里一撒,鬼影也见不上一个! 面对这么大一片松树林,光砍树估计都得砍3天,都还未必整的完。 队长林文良看看松枝,再看看韩晓康。最后一咬牙:“好!这里面就数伱文化最高,我就信你一回。” 于是,接下来所有的汉子们,都到处去收集需要的各种中草药,开始用浓烟熏。 不一会。 在浓烟滚滚之中,不少的蚜虫纷纷从松针上掉了下来。 队长见状大喜:“好!晓康你这个办法不错!等我回了区公所,一定会帮你请功。” 说着, 林文良话锋一转:“受灾害的松树肯定不止这些,现在有谁愿意进深山里,去查看一下情况?” 没人愿意接这个话茬。 队长只好又用祭了老办法:“每天补助2块钱!5斤大米,记5倍工分...谁去?” 这个条件倒是不错,很诱人。 只可惜从这里再往里走,那后面的区域被统称为【黄荆沟】,很少有人涉足那一带。 而黄荆沟还包含了“野狼谷”、“大石梯”、“百花坡”,“磨盘山”、“笔架山”这些要命的地方。 据有一些老猎人说。 进入黄荆沟的门户野狼谷之后,越后面前走,那里边就会变的越危险。 这么多年下来, 甚至就连经验最最丰富的老猎人,都从来没敢深入过... 见没人愿意接这个任务。 队长叹口气,只能问韩晓康,“韩同志,这么丰厚的奖励,你要不要试试?” 韩晓康摇摇头,“不试。先前我甘愿为集体做贡献,这和奖励没太大的关系...” 现在提供的补助,其实已经超过了突击队长的权限。 但依旧还是没人肯站出来卖命。 看来,还是刺激力度不够啊。 第七章 野狼谷遇险 再往深山里走,那真的是要命。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队长林文良无奈,只能和在场的民兵们,商量了一下。 最终大家一致同意,再提高一点补助标准。 然后把这些实际困难,等回去之后向区里汇报一下,大家觉得应该也能取得领导们的谅解。 “每天再加3斤大米,一共8斤!” 等到商量好之后。 林文良扬声朝着装聋作哑的人群吼,“谁愿意去?” 补助2块钱一天,8斤大米? 要是干上10天的话,都够在生产队娶媳妇的彩礼钱了。 于是人群里发出微微骚动,但最终还是没人吭声。 “再加2斤吧。” 韩晓康拉拉队长的袖子:“毕竟是拿命去换的,10斤大米真不多。要不是现在青黄不接,恐怕100斤粮食都没人愿意去。” “好吧。” 林文良叹口气:“10斤大米,2块钱,记5个全工,谁愿意去山里查看受灾情况?” 韩晓康嗖的站在队长面前,“为了完成区公所,给我们下达的艰巨而又光荣的灭虫任务,算我一个!” 队长点点头:“一个人肯定不行,还有谁愿意去?” 去野狼谷那边多半有去无回。 对付狼群并不容易。 但大山里面各种各样可怕的传说,比狼群的威慑力还强。 恐惧源于未知。 连那些风险究竟来自于哪里,大家伙儿都搞不懂,那就更让人头皮发麻、防无可防了... 时间紧,任务重。 队长不耐烦了,“都不敢像韩晓康同志,这么勇敢、都不敢迎难而上...是吧?那好,我就指定一个人,跟着韩晓康同志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 说着, 林文良伸出手指头,朝着人群中开始比比划划。 “嚓嚓——” 人群齐齐后退两步,留下一个矮个子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有人愿意学韩晓康同志,这样的好榜样嘛。” 林文良对此很是满意:“你,背上东西,和韩晓康同志抓紧时间出发吧!” 周健个子很矮。 原本他以为,只要站在人群当中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不是? 如今忽然见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入了选,周健不由哭丧着脸回道:“队长,不是我主动站出来...” 队长沉下脸:“嗯??戏耍区上的干部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周健猛地一挺腰,“报告队长!我愿意陪着韩晓康同志,一起去完成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看来这个周健,他也是一个会站在烟筒上面吹唢呐的家伙。 调调唱的,很高... 从这里通往野狼谷方向,还依稀有点,第一批进山的人踩出来的小道。 韩晓康和周健二人,顺着布满荆棘、野草的小径往前走了17,8里路。 等两个人赶到野狼谷之时,已经快黄昏时分了。 野狼谷, 这里是一面斜坡、一面悬崖的地方。 荒草很深。 韩晓康和周健刚刚进入山谷没多远。 突然, 韩晓康猛的驻足:“小心,我总感觉我们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嗷——” 一声狼嚎。 “晓康哥,我们是不是遇到狼了?要不...退回去?” 周健双腿发颤,拉着韩晓康的袖子哀求。:“反正我只是冒牌侦查、是被他们推出来凑数的...” 韩晓康紧紧盯着左手边,长满茅草的斜坡,嘴里冷冷回道:“现在我们已经进入群狼的埋伏圈...退不了,准备拼命吧!” 话音刚落, 只见前面灌木丛晃动几下。 一头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的野狼,缓缓出现在正前方。 狼眼幽绿,犬牙森森。 周健紧张的要死,“要不,我们跑?反正我只是冒牌侦查、是被他们推出来凑数的...晓康哥你快说呀....我,我们该咋办啊?” “不要慌!你越害怕,狼群的攻击就越凶猛。” 韩晓康瞟一眼那头野狼。 随后微微偏过头,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片斜坡,“你也可以跑,如果伱跑不过野狼的话,至少也得得跑赢我才行。” 周健都快哭起来了,“我比你矮了20来公分,哪能跑得过你呀?” 韩晓康叹口气:“那就准备搏命。把刀握紧!和我背靠背,替我盯紧后面。” “好!” 人家身高腿长的韩晓康都不跑,明白了自家处境的周健咬牙拔刀:“晓康哥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背后!” “嗷——” 已经现身的头狼,看见眼前的两个人没带猎犬、手中也没有猎枪。 所以头狼并不着急,仰头又是一声长嚎! 渐渐的, 左面缓坡上起伏不定的茅草丛里,忽地出现几道歪歪扭扭的曲线,正急速向坡底延伸! 负责迂回包抄的野狼,来了! 至此, 狼群的包围圈基本上已经完成,就等着头狼发出攻击信号了。 现在那只头狼,龇牙咧嘴、后脖颈上的狼毫根根炸起。 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低沉咆哮。 别看它装的很凶猛。 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择人而噬一般。 其实这匹狼只是负责阻截道路、同时吸引韩晓康的注意力。 而真正发起第一波攻击的,却必定是包抄过来的其它野狼! “慢慢往后退,往右边大石头那边退!” 韩晓康紧紧盯着斜坡,“到了石头那里,我用后背把你顶上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要守在大石头顶部,绝不能让野狼跃上去!” 野狼发动攻击,喜欢居高临下去咬猎物的脖子。 所以只要自己和周健占据了大石头,这就会让狼群的攻击变得更为困难。 “嗷——喔!” 头狼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韩晓康的意图,只见它喉咙里的嚎叫,立马变得短促起来:“嗷嗷!” “唿——” 左边的斜坡上,一道黑影自高过人头的茅草中一跃而下! “嗖——” 韩晓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却又猛然出现在旁边50厘米处。 整个过程,比电光火石还要快! 好似刚才韩晓康,本来就是站在那里,而不是先前的位置上一般。 周健只觉得后背上的温热气息骤然消失,似乎韩晓康已经不在自己背后。 但周健的侧前方,也有野狼的身影忽隐忽现。 不敢回头的周健,依旧缓缓朝着那块巨石移动,想尽快占领制高点、也好多争取一丝丝高度优势。 “噗噗噗——” 周健只听到身后,传来几声闷响。 好像是拳头打在皮糙肉厚的野狼身上,引得那只野狼哀嚎不已:“嗷呜——嗷,呃儿,呃儿——” 野狼扑过来那一刹那,韩晓康身形一晃,整个人的身躯,瞬间横移50公分。 乘着来袭野狼凌空扭腰、打算偏着头张嘴咬自己之际。 韩晓康左拳直击! “噗噗噗”,拳头打在野狼身上,直接把它悬空的身躯,给打的漂移出去1尺多远! 第八章 狼肉挺好吃的 野狼横移一尺。 就是这一点点距离,已经足以让森森狼牙,完全没了咬到自己的可能。 性命暂时没了威胁。 心神稍定的韩晓康,右手里的砍刀猛然自下而上的一槊! “噗嗤——”一声轻响。 野狼腰间狼皮绽裂,里面白森森的肉反卷而出! “呃儿,嗷——” 野狼嘴里发出一声惨嚎,翻卷出皮毛的那道伤痕之中,顿时血如泉涌,瞬间就把它的伤口染红! “砰——”的摔在地上,野狼哀嚎声不断,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然后野狼一瘸一拐的,在地上拖行着爬向头狼... 场面上的形势,变化太过突然。 就连那只正在等待时机,准备伺机冲上来一锤定音的头狼,都猛然一愣! 嗖嗖—— 第1只冲出来的狼瞬间受伤倒地。 但跟在它后面、同样一跃而起的另外2只狼,此时已到了半空。 强大的惯性让它们只能往前冲,哪还有刹住身形的可能? 此时的周建,依旧还在朝着那块大石头移动。 而原本距离周健的后背,足足有1米距离的韩晓康,忽地又出现在周健的背后。 这1米距离的瞬移,让后续扑来的2只狼,一下子就没了准头、失去了攻击目标。 狼牙狼爪短。 但韩晓康的手臂长、砍刀也长。 趁着野狼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重新发力那一瞬间。 “噗呲——” 一道利刃劈开狼皮、嵌入背脊骨的声音响起。 距离韩晓康最近那只狼的后背上,赫然镶嵌进去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 “嗷呜——” 野狼吃痛不过,猛然往前翻滚几圈。 随即爬在地上,2只前爪直立,一边哀鸣、一边就靠着前爪的力量,艰难的往头狼那边爬去。 狼和狗一样:铜头铁骨豆腐腰。 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头龙精虎猛的野狼,就变成了背脊骨里卡着大砍刀、明显已经半死不活的家伙。 哪还有什么威胁! 现身的4只狼,顷刻之间已经报废一半。 惊的头狼偏着头,看看在地上哀嚎着爬行的同类。 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看韩晓康,嘴里发出一声长啸:“嗷呜——” 头狼的叫声,还在山谷里回荡。 “嗷呜——” 似乎在很远的山谷里,又响起了另一声凄厉的狼嚎! 韩晓康悚然一惊:这到底有多少只狼啊? 不过,韩晓康正在暗自叫苦。 而前方的头狼听见声音,却立马露出一股极为复杂的眼神.... 其中有恐惧、有慌张。 更多的却是愤怒! “嗷呜呜——” 只听头狼嘴里,又是一声长嘶! 头狼用长啸回应远方传来的狼嚎,随后只听它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 声音很吓人。 但头狼的身躯,却在缓缓后退。 狼头低垂,犬牙外露。 绿幽幽的狼眼往上翻,狼鬃毛根根倒竖! 1步,2步... 等到它的后半截身躯,隐没进灌木丛。 野狼猛地一转身! 它居然...跑了? 估计是野狼的老窝,被同行给抄了。 所以它慌慌张张的跑了。 等到周围没了动静。 唯有那2只受伤的野狼,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外强中干的威胁嘶吼之外。 小峡谷周围静悄悄的。 韩晓康背靠着大石头,又等了片刻,感觉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 这才提着周健的柴刀,缓缓靠近其中一只狼。 此时, 这只躲在高过人头的茅草中的、奄奄一息的受伤野狼,身下已是血迹斑斑。 不断流淌出来的血液,染红了它身下的泥土。 “呜——呜——” 见韩晓康提着刀靠近,野狼挣扎着,喉咙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 “吓唬谁呢?” 韩晓康嘀咕一句。 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野狼前方,却又瞬间出现在野狼侧面。 “噗——”的一声。 野狼喉咙上,突然出现一道深深的刀口,带着气泡的血沫大量喷涌而出。 至此, 野狼再也叫不出声音,只剩下临死之前的乱蹬乱挠... 把野狼尸首拖出草丛。 韩晓康和周健找了一个小山洞,然后便开始生火做饭,准备在这个山洞里过夜。 这一次击杀野狼、顺利脱险,周健并没有出什么力。 所以很有眼色的他,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捡柴禾、砍竹筒,把野狼剥皮割肉准备晚饭。 韩晓康则坐在洞口,独自想心事。 此时的脑海中,不出意料的响起那道机械声音: 【叮——】 【今日出工】 [今日出工:5倍计算,获得工分50个。击杀野狼2只,获得“先进生产奖”,100工分] 【工分总量:250个】 瞬移技能好是好,只可惜换不来粮食。 更要命的是: 由于这一世自己的前身,据说还有一位带着别人小姨子跑没影儿了的爹。 那个便宜老爹以前开了家小作坊,算是小商成分。 所以导致自己的家庭成分,实在是有点不太美丽。 有了这层关系, 韩晓康注定在很长的一段时期之内,是没法成为正式“公家人”的。 吃不上国家粮, 那就意味着自己,和自家的老娘,将会很难熬过那3年... “唉——” 韩晓康甩甩头,微微叹口气。 “干嘛呢晓康哥,怎么在这里发愣啊?” 周健提着白花花的狼肉回来了,他看到韩晓康如同丢了魂一样,坐在洞口发呆。 于是周健笑着问:“咱们今天总算有肉吃了,晓康哥,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呢?” 韩晓康收回思绪,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 随后淡淡开口道,“我感觉有点累。” “也是,晓康哥你干翻野狼,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谢谢哥,是你不但让我有肉吃,同时也救了我一命。” 周健对着韩晓康深深一鞠躬,满脸感激:“虽说我是‘富’字辈的崽,但我绝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坏分子。” “晓康哥您歇着,让我来做这些琐碎事。” 周健做什么动作很麻利,或许是因为他家的家风如此。 毕竟在旧社会,能够当上“富”字辈的农民,不勤俭可不成。 只见周健生火堆、把带来的糙米和玉米碴灌进竹筒做饭。 割狼肉腌制... 所有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干的很是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当天晚上韩晓康和周健吃烤狼肉、杂粮饭,倒也落了个肚皮圆。 翌日, 天刚见亮,韩晓康和周健二人就已经起来。 等到两人简单吃过早饭之后,拾掇东西,就准备上路。 “哎,可惜!” 临走前, 周健望着那一堆生狼肉,很是惋惜的叹口气,“这么多肉,咱们却只能带一点点走,真是可惜了...” 夏天天气炎热, 有时候早上买回来的肉,到了下午就臭了,吃不成。 而且夏天也是做不成腊肉的。 所以周健很是心疼。 等到周健背着一部分狼肉,连同那2张破了洞的狼皮,下了洞口的斜坡。 韩晓康拿起石头上的狼肉。 随后神智一恍惚,旋即便进入脑海,将狼肉放进蜂巢柜里。 于是出了石洞。 两个人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就一个野狼谷,已经这么危险了,周健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往深山里走。 而自己已经收获不小,韩晓康也不愿意这样冒冒失失的往山里去。 等到两人走到昨天突击队灭虫的地方,只见松树林中满地狼藉。 地上铺满了掉落的蚜虫。 但却没有一个人影。 原来是跟在后面的大部队,居然全都跑光了! 第九章 住在猪圈的人 突击队匆忙而退。 韩晓康和周健心里暗骂几句,但也只能继续赶路。 谁叫自己两个人家里的成分,都不是那么美丽呢?所以倒霉鬼做倒霉事、当倒霉差,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等到韩晓康出了深山,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了。 没走多远之后,就是山外的第一个村庄武家寨生产8队。 田间地头,此时还有不少社员们正在磨洋工...不是,是在辛勤劳作。 当他们看见韩晓康和周健急匆匆的赶路,而且背篓外还绷着2张狼皮,大家伙不由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两个小伙子,好样的,有点本事!” 武家寨生产队8队长彭志坤,甚至还迎上来左看右看:“厉害了小子!进深山里去,居然敢不带猎枪猎犬?还干掉2头公狼? 厉害厉害!我看你们背的哪是狼皮,简直就是牛皮!” “只可惜,这2张狼皮有刀口,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了...” 由于回家的路途还有30多里,不敢耽搁。所以韩晓康和对方闲谝几句,然后便匆匆告辞而去。 等到回到振兴区的街道上,已经是凌晨时分。 天早就黑尽了。 好在现在是夏夜,月光皎洁。 韩晓康和周健约好:趁着后天赶集,大家一起来卖狼皮。 然后两人便分头回家。 月色中。 一字排开的三间摇摇欲坠的泥巴屋子,院墙倒塌的厉害,墙头上的狗尾巴草在疾风中飘摇不休。 黑漆漆的堂屋门洞。 左右各有一个窗户窟窿。 看上去就像一只趴在荒野上、饿的奄奄一息的野猫。 这里,便是自己这一世的家、一个连老鼠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 韩晓康进了院子, 轻敲堂屋门:“娘,开门,我回来了。” “嘎吱——” 韩张氏举着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开门:“晓康?” “是我,娘。” 韩张氏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上上下下把韩晓康摸了一个遍。 随后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的儿,居然好手好脚的回来了?好好好,呜呜呜...菩萨保佑!谢天谢地!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娘,不哭。” 韩晓康搀扶着娘进屋:“不哭,娘,现在是新社会,可不敢这样子说话,要是被人听到了,咱就麻烦了...走,回屋。” “哎哎,回屋,回屋。娘还给你留着饭呢!天天顿顿,都给我儿留着...” 把手搭在自家娘瘦骨嶙峋的肩膀上,韩晓康心里涌上一丝凄凉。 其实作为穿越者来说,记忆是可以灌输进自己的脑海。 但感情这个东西,需要培养。 这是没法继承的... 不过,刚才韩张氏的眼泪,和铁锅里给自己留的白米饭,却让韩晓康忍不住暗中襟然泪下。 ——这是一位她自己依旧还喝着玉米糊糊、吃着野菜,也得把大米饭,全部留给自家儿子吃的母亲啊... “哎,娘!谁稀罕那点薅喉咙的糙米饭?” 韩晓康请韩张氏坐在堂屋里休息,然后低声说:“今天晚上,我请您吃肉!” “吃肉?哪来的肉?” 韩张氏一愣:“我听隔壁生产队,下午已经退回来的突击队员说,他们这次进山,根本就没打到猎物,全是在那里忙着烧火堆灭虫。” 参加突击队的人,每个生产队基本上都有。 韩张氏显然时时刻刻都在留意,他们谁谁谁回来了、自家儿又为什么没回来之类的信息。 韩晓康笑道:“娘,这你就别管了,现在是我当家...放心吧,有我哩!” 家里只有一盏用捡回来的废弃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 韩晓康把灯留在堂屋里,免得自家的娘坐在那里黑漆漆的害怕。 然后独自来到灶房,开始生火炖肉。 狼肉自然是还没进院子之前,韩晓康就已经从蜂巢柜里,把它取出来了一部分放进背篓。 现在天气很炎热,所以一次性也不敢拿出来太多。 这个穷家里穷的实在是伤心,竟然没有一滴猪油不说,就连菜籽油也只有一指节那么高。 总共还不到2两。 不过好在家里盐巴、花椒、干辣椒还是有的。 韩晓康剁了3斤左右的狼脖子肉,然后直接用清水加佐料炖。 好多人都以为和狗肉差不多的狼肉,应该是后腿子肉好,但其实脖子下面的前腿肉更香、也更嫩一些。 这样炖出来,才能让牙口不太好的韩张氏,吃的顺口一点。 “咕噜噜——” 柴火灶火力猛,没多少一股浓烈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已经摇摇欲坠、到处开裂的泥巴墙盛不下肉香,于是荒野上就四处飘荡着这股诱人的香气... “娘,吃肉。” 韩晓康把狼肉端上桌,然后又给韩张氏舀了一碗米饭,“娘,别吃太猛,容易噎着。” “哎,哎!” 韩张氏一边答应着,一边夹起一大块肉给韩晓康:“儿,你吃...” “我早就吃过了,娘,您吃吧,别一下子吃太多,油太大,吃下去容易打标枪...” “噗嗤——” 自己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看见韩张氏笑。 “傻儿子!在娘面前,能这样子说话吗?”韩张氏的思维似乎有点跳脱,想到啥说啥。 只见她夹起一块肉,慢慢的咀嚼,然后又扯另外一件事:“唉,儿啊,现在你擦屁股都用卫生纸,和人家那些城里的公家人一样...这也太奢侈了吧?” “我的傻娘啊,您在吃饭呢!现在说这些,合适不?” 等到吃完一顿很温馨的半夜加餐,韩晓康回到灶房里准备睡觉。 家里总共就3间屋子。 卧室给了自己母亲睡,堂屋不适宜住人。 剩下的一间,前面是灶房、后面就是猪圈。 那就是自己赖以栖身的地方了。 好在现在生产队里,早就不允许社员们私自养猪,所以原本的猪圈用水好好洗刷洗刷,倒也不是那么恶心。 猪圈的石板上,铺了一张简单的竹床,这就是韩晓康睡觉的地方了。 躺在床上, 韩晓康觉得,这一阵子,自己首先要挣点粮食回来放着。 但粮食也不用积攒太多,只要暂时够这两个月吃就行。 因为接下来,大家伙会集中开伙、天天顿顿都去吃生产队的大食堂了。 等到农村里的社员们,都去食堂里面吃不要钱的饭,那么鸽子市场上的粮食,必然就会更充裕一些。 到时候自己想办法赚点钱,趁机买一点粮食回来存着... 所以韩晓康觉得,想办法先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应该优先提上日程了。 要不然睡在这猪圈里。 从猪圈排粪口,通往茅坑那边的窟窿里,老是漏进来一股股的臭气。 害得自己这几天做梦,不是梦见在螺蛳粉店里打工、就是在老痰酸菜坑边干活。 那酸爽滋味... 简直不摆了! 第十章 想盖几间茅屋 翌日一早。 天不见亮的,屋子后山坡上,一如既往的响起许嫣的鬼哭狼嚎:“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18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的那个风车转哪, 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这首歌曲去年、也就是57年才出来,不过因为它的曲调很优美,所以一下子就红遍了大江南北。 歌是好歌,许嫣模样长得也不错。 就是声音有点飘。 她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会来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如同刮锅底般的高音。 吓得生产队养的鸭子,它们都得等许嫣走了之后,才敢涌出鸭栏去池塘里觅食。 韩晓康也一如既往的叹口气。 然后起床,打开堂屋门。 举着木瓢拿粗盐、柳枝,在院子边上开始刷牙。 供销社的日化门市上有牙刷,牙膏卖,但自己现在兜里没钱。 得等到公社把答应下的补贴,发给自己之后,韩晓康就打算去买点牙刷牙膏回来。 “晓康啊,昨天晚上你和娘说,想盖房子?”韩张氏出现在屋檐下,“那得花多少钱呐?” 韩晓康回道:“娘,我打算先简单盖盖,等到下雨的时候,别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就行,所以花不了多少钱。具体的事情,等我到生产队里找人问问再说。” 韩晓康家以前住在街上,算是城镇住户。 现在这三间摇摇欲坠的茅屋,其实还是当年上级号召城镇住户下乡,来分土地、分房屋那阵分配下来的。 自个儿家从来没修房造屋过。 所以韩晓康母子俩,对这些东西也不懂。 等到刷完牙,韩晓康也不吃早饭了,转身就往四合院那边走。 路过山坡底下。 许嫣果然又从箭竹丛后面,麻溜的钻了出来:“哟,我们生产队里的韩大先进分子,回来啦?” 韩晓康点点头,“怎么?有事?” “给。” 许嫣伸手,掌心里是一颗煮鸡蛋。 韩晓康摇头,“不要。” “为啥子嘛?给你一颗鸡蛋,又不要你的命...装什么硬骨气?” “一颗偏重。” 韩晓康头也不回的走了,“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唱的挺好的...别唱了。作曲家五谷不分,他不懂农桑,难道你也不知道?蚕豆花根本就没香味...” 蚕豆花有没有香味,许嫣并不在意。她纠结的是另一个问题:偏重? 许嫣愣在原地:这是啥子意思?好奇怪哟... 许嫣人不坏。 但韩晓康的娘说过,似乎许嫣的爹、也就是许大马棒。 当年,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对不起老韩家的事。至于具体情况,韩张氏倒是没说。 或许是涉及到某些难以启齿的隐私吧? 韩晓康不懂,也没敢问。 但在心里,韩晓康从此对许大马棒有点膈应。所以对于许嫣的示好,韩晓康通通置之不理。 到了四合院里。 几天不见,社员们似乎变得更沉稳了: 当他们看见韩晓康走进来的时候,也不叫二娃往稀饭里加水了,更不会让他的幺儿,去外婆家借粮。 而且还有人说:“晓康,这次进山,伱收获不少吧?得了那么多的粮食,还有现金补助...啧啧啧,赚美了哟!” 也有人问:“韩晓康,昨天晚上你们家,是不是吃肉了?我咋半夜三更的,好像闻到肉香了?” 狼和狗同类。 它们的肉香味浓。 在这个严重缺乏油水的时代,谁家稍微吃了点儿肉,那个香味! 隔着几里,站在下风口的人都能闻见。 韩晓康笑笑,没说话。 社员们对待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 倒是那条大黄,依旧还是躲着韩晓康。 老远的,大黄闻到了韩晓康身上的味道,立马就吓得四肢颤抖的,直往石磨底下的狗窝里钻! 这一次, 大黄倒是没顺嘴,把它的狗盆给拖回去... 韩晓康身上,有杀过狼的气息。 大黄是真怕啊! 所以吓得它,连吃饭的家伙都顾不上了。 不理会社员们说什么。 韩晓康来到张大叔家,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想盖几间竹屋茅草顶的屋子之后。 张大叔便拿出一截手指头长的铅笔屁股,开始在烟盒背面算起账来: 堂屋, 得盖大一些,来个三朋好友的,才能坐得下。 韩张氏睡的卧室小一点,没听说古时候的皇上,不也住小卧室么? 小一点才能聚集人身上的生气,不至于没了气场。 而韩晓康的卧室,得大一些....毕竟以后韩晓康还得娶婆娘、生一大堆娃娃。 不盖大一点的话,娃娃们就只能满床爬。 至于说猪圈... 算了,生产队不让社员私自饲养大牲畜。 几道鬼画符出现在烟盒纸上,结果张大叔算下来:得120个工。 其中会篾匠手艺的、会木工的,夯地基的这些人,算是壮劳力。 每天得给别人换工。 考虑到韩晓康家没什么工分,得折算成现金。 根据张大叔初步预计:一个壮劳力一天,得给别人5毛钱,外加一盒8分钱的“春耕牌”香烟。 剩下帮忙干杂活、编制茅草顶的婆娘,干一天算8个工分。 每个妇女干一天,需要给人家付4毛钱。 等到完工大吉的时候,再请大家伙儿吃一顿。 买洋钉、买铁丝、买高沫粗茶... 这么七七八八算下来,张大叔预计盖3间正房、外带1间灶房。 总共需要90块钱。 90块钱? 韩晓康想了想,对张大叔开口道:“行!我就按照100块钱的标准预备。 张大叔,麻烦你这一阵子操心一下,慢慢和别人换换工。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过来请你们帮忙盖房子了。” 和张大叔把盖房的事情初步商量好,此时已经到了早上6:50。 院子里的大喇叭广播,准时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 等到歌曲放完、《新闻联播》和《报纸摘要》时间过去之后。 广播里突然响起区公所的通知: 重要通知! xxx教导我们:我们一定要... 等到宣示完毕,播音员通知了一条重要消息: 原来是区公所,接到了上级紧急指示,天朝的相关部门,联合了国际友好药企,即将展开研制抗蛇毒血清的工作。 而盛产剧毒蛇类的盐都市振兴区,就被上级指定为提供研究样本的地区。 因此, 区公所要求所有的生产队,必须派出所属的专业猎户,前往深山老林里抓捕毒蛇。 谁要是上交符合要求的毒蛇,谁就能得到丰厚的奖励,和地区相关部门的表彰... 反过来说, 哪一个生产队要是没完成任务,那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抓蛇任务很急,也很重要。 因为这个时间段的毒蛇,是最为活跃、同时也是毒性最强的时候。这对于展开抗毒血清的研究工作来说,确实刻不容缓。 这也是昨天“灭虫突击队”,为什么会被紧急撤回来的原因了: 区公所当时考虑到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因为灭虫,而影响到上级的对外友好合作项目。 毕竟每年死在毒蛇口中的群众不少。 而天朝对于研制抗毒血清这方面,确实有着非常迫切的需求。 舍弃局部小利益,顾全大局,这也是应该的。 所以区公所这才紧急派人前往山里,把灭虫突击队给撤了回来... 听广播的社员们,都是在留意什么重奖重罚这方面。 而韩晓康脑海里,却是突然灵光一闪:猎户? 扛着猎枪到处去溜达? 这个,挺好... 第11章 还是当猎户好 别过张大叔。 韩晓康来到许大马棒家。 他家住的是四合院正房,门口有几级台阶,站在那里就可以审视整个四合院里,所有住户的一举一动。 韩晓康要想当猎户,就需要生产队同意,再由大队审核并且出具证明。 然后还要向区里报备。 通过了这些审核之后,大队就会给专职猎户发放猎枪、开具出行证明,以及就近出售猎物的证明材料。 由于当专职的猎户,可以自由选择是出去打猎,还是参加生产队的出工。 如果当了猎户的话,自由倒是自由。 但获取与付出,是成正比的。 当猎户,会承担一份相当繁重的经济负担。 “怎么,晓康,进了一次山就飘了?” 当许大马棒听说韩晓康想当猎户,不由撇嘴问:“你知不知道当猎户,每年需要给生产队上交80斤肉,另外还有20块钱的管理费?” 韩晓康点点头:“我已经打听过了,需要当猎户的所有要求和条件。” 许大马棒冷着脸,“那你知不知道,你家的这个成分...” 韩晓康皱眉:“我家属于可以团结的对象,所以我想当一个猎户的话,有什么问题呢?” “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 许大马棒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得我们这些生产队的干部们,这两天开个会,集体研究研究...啊,晓得了?需要研究....啊。” 韩晓康扭头就走:“那希望队长你赶紧拿出个章程来。 区公所要求每个生产队,都必须要派出专职的猎户进山抓蛇...我倒是希望队长大人,伱的研究,还能来得及。” 许大马棒望着韩晓康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麻旦! 这小子,现在居然胆敢抓住自己的软肋,来和自己硬钢? 韩晓康他这是欺负许大马棒手里,拿不出来一个猎户啊! 啊呸!! 红光生产队,地处半丘陵半山区地带。 在生产队的地界上,野鸡,野兔,竹鼠什么的小动物倒也有。 只不过靠这些东西,是支撑不起来一名专职猎户生存的。 所以红光生产队,根本就没猎户。 刚才, 许大马棒说,他要召集生产队的八大员开会,集体研究一下。 对此, 韩晓康心里有数:那个芝麻大点的许大马棒,他是在故意摆他生产队长的谱呢! 自己申请当猎户,也就是三五句话的事情。 他们需要研究个屁! 生产队长,会计,仓库保管员,妇女组长。 民兵组长,饲养员、计分员,还有贫农组长。 合称“生产队八大员”。 其实生产队里绝大多数的事情,也就是队长和会计,以及民兵队长、妇女组长商量商量。 也就行了。 别人要想当一个专职的猎户,非常的不容易:首先得成分好,要不然那家伙手里提着猎枪,谁求知道他往哪打? 但这个条件还好, 韩晓康是小商,与上中农属于同级。 如果再没有遇到那种贫农和下中农,愿意当专职猎户的情况下,自己也算是一个合乎条件的人了。 另外一个让人不愿当猎户的苛刻条件就是:猎户每年,需要向所在的生产队上交80斤肉,以及20块钱。 之所以有这样的要求,是因为猎户可以不参加生产队的日常劳作,也不用去承担摊派下来的“义务工”。 就像那些偷偷摸摸出去打工、在这个时期,被称为“打野斋”的那些社员一样: 他们向生产队上交管理费。 而生产队里则给他们提供出行证明、保留他们年底分口粮、分布票油票这些权益。 生产队里的农活,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多。 绝大部分社员,心里还巴不得其他社员都出去打野斋、或者是当猎户呢! 这是因为不挣工分的人多了,生产队的工分才值钱。 每年产出来的东西总量,就这么多。 混工分的人一多,生产队发出来的工分就多,摊到每个工分上面,自然就没那么值钱了。 回到家。 韩张氏提着砍刀,正准备去割黄麻。 当她见到韩晓康回来,便开口问盖房子的事情。 “什么,要100块钱?” 韩张氏吃了一惊:“这么多啊?晓康你上哪弄这么多钱去?” 韩晓康回了一句:“娘,你就不用管了,有我哩。” “唉,还是咱们家人丁单薄,修房造屋这种事都没人帮忙,还得花钱请人...唉!”韩张氏叹息不已。 在这个时期,找人来帮忙盖房子,不能用“雇”这种敏感词汇。 得说“请人帮忙”。 前者是雇佣关系,而后者就成了乡亲之间帮忙。 其实是一个鸟样,只不过说法不同而已... 刚刚要走出门的韩张氏,又想起一件事:“晓康啊,现在既然是你当家,娘也不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说,你能不能给我买几只鸡崽、鸭崽回来喂?” 韩晓康微微一笑:“行啊!那以后我们家,也有鸡屁股银行了。只不过,等等我把房子盖完了再说,行吗?” “哎,哎!” 见自己心心念念想养鸡养鸭的愿望达成,韩张氏喜不自禁的去了。 而韩晓康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在苦笑:养什么鸡鸭呀? 再过上一个多月,社员们家里面的鸡鸭,全都得送到食堂里面去,供大家改善伙食。 要不然,怎能体现出“同吃同住同劳动”这一宗旨呢? 今天自己在家无事可做,韩晓康觉得也得去出一次工了,要不然老是躲在家里、却让自己的母亲下地干活。 名声不好听。 要想在生产队里混,可以仗势欺人、可以混天度日,也可以蛮横无理浑不吝。 但就是不能懒。 一旦某个人被贴上了“懒痞懒调”的标签,那就有点麻烦了。 往小了说:这不是一个能撑门立户、能够“立的起来”的人。 往严重里了整,会被生产队干部们,来上一条“不热爱劳动、拒绝劳动群众打成一片,具有小资享乐主义倾向”... 那就麻烦大了! 今天出工,生产队长许大马棒安排韩晓康去甘蔗地里,清理沟垄、剔除多余的甘蔗叶子。 这活儿好是好, 韩小康前后左右干活的娘们,因为受不了甘蔗林里的那种闷热。 她们一个个光着膀子的,只穿着件男士背心干活。 这下子, 谁家的小孩缺吃少喝、谁家的汉子有大玩具,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颤颤巍巍、左摇右摆... 甘蔗林里酸话多,小媳妇笑,“哟,晓康,没看出来呀,你这小子瘦是瘦,浑身还尽是精肉哈,好安逸哟...” 也有老婆娘打趣韩晓康:“螂长螂长,杀伤力强...以后哪家幺妹儿嫁给晓康,害怕是有点遭不住哟!” 韩晓康不理她们的荤话,只是埋头干活。 也不斜视...看多了,其实也就那样。 球用也没。 韩晓康再干了一会儿,就开始体会到了干农活的不易:头顶上的太阳往死晒,甘蔗林里又密不透风,地上的水蒸气一个劲的往上升腾... 要是把衣服穿的薄一些,甘蔗叶子如同无数把长锯一般,割的人浑身火辣辣的疼! 可要是为了防止被割伤,那就穿厚一点吧? 甘蔗林里又湿又热,稍不注意就能把自己给弄中暑... 一边挥汗如雨的干活。 韩晓康一边发誓:一定要脱离干这种农活之苦! 码单! 生产队种了甘蔗,社员们也吃不到...这是属于上级交代下来的硬性任务:派购。 到时候所有的甘蔗,都会全部上交给供销社收购站,再由他们转交到糖厂,领取现金、糖票。 由不得生产队决定种还是不种。 种甘蔗,既费马达又耗油不说,还没啥回报... 这种超级低回报的营生,谁愿意干谁干去,反正自己是整不了。 第12章 先拜个小山头 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 韩晓康早早的就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一番,喝了一碗白米和玉米面掺杂着的稀粥,吃了一点炖狼肉。 然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振兴区街道上。 自己需要和区公所结算一下前两天进山的时候,林文良队长许下的补助和现金奖励。 而且还得把狼皮卖出去,把它变成现金才行。 等到韩晓康进了区公所大院,时间才7:30,此时大院里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 但在这个时期, 公家人上下班的时间,其实也不是规定的那么死,没有什么“朝8晚5”的说法。 而所谓的“双休日”? 那是不存在的。 韩晓康找到林文良的宿舍,此时他正撅着屁股在石阶上刷牙,“唰唰唰”,整的满口的白沫。 但这个在农村人眼里,却代表着时髦、是城里人的标配... “哟,晓康来了?” 林文良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抹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前天我们突然接到命令,所以撤的太匆忙,把你和周健同志,给丢在深山老林里了...你有什么事?” 这个家伙的道歉,半真半假。 突击队陡然撤离,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身为队长的林文良,心中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歉意。 这是真的。 但他只需要为上级负责、为他手头上的权力来源有个交代就行。 所以他只是嘴上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接下来就问韩晓康有什么事? 这种理直气壮的做派,也是真的。 只因为林文良并不需要取得韩晓康的谅解... 就如同大象做什么事情,并不需要顾及小蚂蚁的感受一样。 现在开始算账: 上次进山灭虫,来回一共是4天时间。 其中前面2天,林文良答应的是,给作为开路先锋的韩晓康,每天补助1块钱,3斤大米。 韩晓康后面继续深入,去更远的地方查看病虫害详情。 当时林文良答应的是,每天补贴韩晓康和周健,每天10斤大米,2块钱现金奖励。 这2项任务, 韩晓康各自干了2天,所以得到了26斤大米、6块钱的现金。 至于说工分,到时候自己拿着公社开具的证明回到生产队里,请记分员记上就行了... “好好干!你是一个有胆识、有担当的好青年,又有文化,只要你好好干,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算完账,林文良拍拍韩晓康的肩膀,“过几天,区里要组织猎户进山捉蛇你知道吧?” 韩晓康点点头。 林文良叹口气,“我记得你们红光生产队,好像没有专职的猎户吧? 唉,其实啊,这一次进山捉蛇任务很危险,奖金、各项奖励也很丰厚。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生产队的猎户自愿前来报名...弄不好,恐怕又得强行把名额摊派下去了。” 林文良问:“怎么样?晓康同志伱有没有兴趣,站出来起个带头作用?” 韩晓康身躯一挺:“我愿意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号召,愿意进山抓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是猎户。” “那你愿不愿意从农户,转为猎户?”林文良问。 “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只是...” 林文良皱眉,“怎么这么多只是?” “只是有人说他要研究这事,一时半会儿恐怕整不了...” “研究个屁!” 林文良唾了一口:“任务这么紧急,还等他们慢慢研究?走,我带你去人武部、还有户籍办公室办手续去!” 许大马棒,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生产队长,并不是脱产干部。 当生产队队长,每天可以拿1.5倍的出工工分而已。 连个真正的干部都算不上。 林文良带着韩晓康,没花半个小时就把韩晓康从农户,转为猎户需要的所有手续办好。 将《狩猎证明》递到韩晓康手上。 林文良开口道,“我一会儿去武装库里,给你挑枪。只不过子弹需要你自己掏钱买,3毛3一粒,你得把钱准备好啊,这个可打不了白条。” 谢过林文良,韩晓康出了区公所院子。 然后就往集市上跑。 其实自己转为猎户,许大马棒肯定是会同意的,只不过他会拿捏一下自己、好显摆他的存在感。 而自己之所以要找林文良直接办理。 主要是考虑到,经由林文良帮自己把事情办好之后,自己就相当于,是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其中隐隐暗含了一丢丢,自己拜在林文良这个山头下的意思。 这样一来, 以后假如韩晓康遇到一些小困难、小问题的时候,只要不违反原则。 林文良他多半会主动跑来帮忙。 这就是人性中的微妙之处。 区公所里的干事,他们也不是独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他们也是需要拓展各自的人脉和根基的... 韩晓康来到集市上。 此时的“牲畜交易市场”,已经开市,人来人往、讨价还价之声鼎沸。 很热闹。 在这个时期,私人不能参与经济活动。 所以这个牲畜交易市场,分为普通家禽,和大牲畜两个区块。 前者是供生产队的社员们,进行一些猫猫狗狗、鸡鸭鹅兔之类的小额交易。 而大牲畜, 像黄牛水牛、猪崽、毛驴骡子、滇马山羊这些牲口,就只针对各个生产队之间进行买卖了。 因为上级对于各个生产队,每年上交的“爱国猪”,这是有硬性规定的。 而有的生产队遇到了猪瘟什么的,他们就只能半途跑到这个市场上来,买一些猪仔回去饲养。 韩晓康来到供社员们出售家禽的地方,却看见周健早就来了。 “晓康哥,来了?” 周健打招呼,然后向韩晓康汇报卖狼皮的进展:“刚才有几个顾客,给我出了25块钱一张...我姐姐说,价格给的太低了,不卖。” 听到周建这么一说,韩晓康才留意到原来在周健的背后,还蹲着一个姑娘。 乍眼一看,倒还很漂亮的。 而且从她鼓囊囊的衬衣上看,谁要是娶了这位姑娘的话,以后孩子应该是不会挨饿的。 尤其是她的头发油亮、梳理的很整齐,姑娘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旧,但却收拾的很干净。 从细节上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有着良好修养的人。 别人出了25块钱,不卖? 韩晓康不懂行情,但觉得25块钱一张的狼皮,应该不便宜了吧? 要知道,那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工人,他一个月的工资才20块5毛。 所以韩晓康问姑娘,为什么不卖掉? 说卖的贵了贱了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第13章 很机灵的周敏 通过周健的姐姐,周敏解释。 韩晓康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说狼皮卖25块钱一张,卖太便宜的原因了: 皮料贵不贵,一个是看品种品相;另一个要看清洗、鞣制的怎么样。 这2张狼皮,周敏已经仔细处理过,这是她不愿意卖太便宜了的原因其一。 另外狼皮本就稀少,价格就不可能太低。 再加上狼皮对于老年人来说,那是非常的友好,它的发热性特别强,老年人用它来护住老寒腿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巴蜀地区到了冬天潮湿阴冷,那滋味儿...比北方的冬天,还更加的让人难受! 所以在巴蜀地区, 有不少老年人到了冬天,就不得不随身提着一个“火笼”烤火。 要不然的话,她们恐怕会连掀开被窝、下床干活的勇气都没有... 这就引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货卖要家。 就好比拿着红木家具,卖给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那能卖出好价钱? 周敏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声音不大不小,“狼皮这种好东西,只能针对有工资的城里人、最好是家里有几个拿工资的人家,只有他们才买得起。 要是咱们能遇到那些公私合营的掌柜,就更好了...只有这些人,他们兜里的现金才更充裕。” 周敏淡定从容的语气当中,却充满着一股莫名的理性:“只可惜,我们不认识这两种人,要不然的话,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韩晓康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餐饮服务社,找那个负责人试试?” 周敏面露喜色:“行啊,你认识他?” 餐饮服务社的钱胖子,他的社会活动量大、结交的人脉广。 上至区公所领导、甚至是来区上检查工作的县领导,下至普普通通的城镇居民。 钱胖子几乎就没有不认识的。 尤其是钱胖子熟悉的、那种能够经常下馆子打牙祭的老饕鬄、老顾客。 他们能是普通人? 收好狼皮,韩晓康领着周健俩姐弟往餐饮服务社那边走。 等找到钱胖子。 他一看见周健手上的狼皮,眼睛里就泛出一丝贪婪的光芒。 随后倏然消失:“狗皮?还是有破洞的狗皮,你们拿来找我做啥子嘛!不要说狗皮了,就是狗肉我都不要...那又上不得席面。” 周健正要开口解释。 却被韩晓康和周敏,在他左右腰间悄悄地拍了一把。 周敏显然也看到了韩晓康的动作,于是便赶紧闭上她的樱唇,没说话。 韩晓康也不说话,而是拉起周健就走。 等到都快走出餐饮服务社的门口了,韩晓康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算了,这里是小地方,没人识货。要不我们花上几毛钱,买张车票去县城走一趟?” “哎,那几位同志,回来。” 身后传来钱胖子的叫喊:“你们拿的到底是啥东西?让我再看看嘛...反正光看看,又不会少你一根毛。” 韩晓康装作依旧往外走。 但周敏却拉住了韩晓康的袖子,“要不,让这位公家人再看看?说不定见多识广、当了多年领导的他识货,掏高价钱收购了呢?” 等到3人重新回到钱胖子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倒是没把沉香木当柴禾,而是直截了当的对狼皮评头论足起来,“啧啧啧,啥做派啊,完完整整的一张皮,非得把它给弄点儿破洞? 这里,还有这里,哪个憨货砍的一刀?活生生的把个好屁股,给整成两瓣?憨包,哈儿,乱整!” 韩晓康和周敏两姐弟,就站就那么站在钱胖子办公桌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这皮子!毛色不光亮,上面还有那么多破洞...唉,值不了几个钱。” 唱了半天独角戏,卖主却不掺和进来,这让钱胖子没法继续表演下去了。 没劲... 只见他抓住狼皮问:“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多少钱?” “首先,不是我们要钱,是卖好东西给你。” 韩晓康开口道,“其次,正是因为我这个憨包、哈儿瞎整一通,这个狼皮才能便宜一些...处理价,卖给伱50块钱一张吧。” “啥子?想抢人嗦!” 钱胖子想跳脚。 只不过底盘太重,他实在是跳不动。 于是钱胖子只能狠狠地丢下狼皮,好像那上面有高压电一样,“拿走拿走!马儿批的...老子今天是遇到棒老二了?” 韩晓康伸手从扯过狼皮,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 周敏看看韩晓康的背影,再看看气急败坏的钱胖子,樱唇轻启:“领导,您别生气...我这个表哥属牛的,脾气倔。 您看多少钱合适? 领导,咱先说好,你可别乱开价,我这表哥真正发起脾气来,我可拉不住...” 钱胖子瞪眼:“25块钱!” 听到这个死胖子还价了,韩晓康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动,任凭他们两个搞价。 “太低了,领导您看40怎么样?” 钱胖子还价不仅抠,而且说的飞快,“不行!顶大给你26块钱。” 而周敏说的则更快:“您是公家人,收入高、觉悟也高,给39块钱吧领导。” “26块5!” “领导给我38块钱吧!” “27,我给你们凑个整。” “领导,37。” “28块!” 周敏,“29!” 钱胖子想也不想的还价:“36块!咦....?”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似乎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木头人,一动不动,就连空气也好像凝固了一般... “咳咳咳,这个...啊,不算数哈。”钱胖子难堪的挠挠头,“咱们来重新讲价?” 周敏柔柔一笑,“领导啊,您管理的是商业单位,对于‘卖家喊的是价,只有买家还的才是钱’这个道理。 领导您比我们这些苦哈哈、比广大的普通群众,更清楚、更理解吧?” 周敏是一个不到20岁的黄花大闺女,而钱胖子是一个成年男人。 身为一名吃国家粮的公家人,如今已经被一个村里的小姑娘,给卡住了。 这让钱胖子很是不好意思反悔。 再加上人家左一个领导、右一公家人的叫着,花花轿子抬的太高,真真是让钱胖子骑虎难下。 “领导您其实不亏。” 周敏赶紧给对方搭梯子,“您看看,这狼皮上面有血迹、污秽么?没有的。您再闻闻,能够嗅到一丝腥臭味道?” 周敏从韩晓康手上拿过狼皮,然后举到钱胖子跟前,“闻不到吧?领导啊,你要知道会给狼皮去异味儿的,这可是一门很难得的独门手艺呀! 您拿着这狼皮,不管是送人,还是自己用也好...它没有腥臊味,这不好么?” 就想给狼皮,去掉那种特有的异味,确实需要独特的手段才能做得到。 钱胖子接过狼皮,苦笑一声:“行吧,我今儿愿赌服输...等着,我给你们凑钱去。” 当他路过办公室门口的韩晓康身边之际,韩晓康满是诚恳的开口道:“不急...领导,我们还要在你单位上吃点饭,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 “你们吃再多,跟我有一分钱的关系?” 钱胖子一边走一边鼓囔道,“这都是公家的买卖...” 身后,传来韩晓康的声音:“领导您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啊,上级号召我们,我们时时刻刻要把集体的利益放在首位。” 唱高调? 钱胖子捂着嘴嘀咕,“在我面前玩儿这一套?你们还嫩了点...哈儿,憨包!” 等到他走出餐饮服务社的门市,站在屋檐下,钱胖子忽地“啪”的给自己一巴掌:麻麻皮! 原来我才是当了一回憨包! 哈儿一个,一个哈儿... 个狗曰的! 第14章 紧抓纲领 一盘尖椒肉丝。 有肉票的话,价钱是3毛7分钱。没肉票,就变成了6毛5。 韩晓康没肉票,周健两姐弟更没这东西。 所以大家在餐饮服务社只能掏高价,吃“议价”菜了。 尖椒肉丝,麻婆豆腐,猪油烩牛皮菜。 餐饮服务社的服务员,还白送了韩晓康这桌,一盆“三合汤”...其实就是刷锅水一样的东西。 厨师炒完菜之后也不洗锅,直接舀一瓢水进去烧开,加盐加醋。 完事儿了撒一把葱花。 这就是所谓的“三合汤”了...还别说,汤里油水还挺足的,很是受广大顾客喜欢。 韩晓康、周健和周敏,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下馆子吃饭,点3个菜,干了8碗米饭。 周敏饭量小,也许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只吃了2碗。 等到吃完饭,钱胖子早就回来了,在他办公室里坐着生闷气呢! 他倒不是嫌买狼皮的价钱高了,对于钱胖子来说,高进高出。 无非就是中间的差价,赚的少一点而已。 钱胖子这是生气,他自己这只老狐狸居然栽在一个雏手里...伤自尊啊! 所以, 当韩晓康和周健打着饱嗝,进钱胖子办公室,说是吃饭没给粮票之后。 钱胖子勃然大怒:“胡茵,你给我进来!” 胡茵是餐饮服务社里的开票员。 她长得很白净,瘦瘦高高,身材姣好,该大的地方绝不偷工减料。 钱胖子一吼,胡茵慌慌张张跑进来:“钱主任,这,这是咋了?” “咋了?” 钱胖子阴沉着脸:“顾客进门第一件事,我们应该做什么?” 胡茵愣痴痴的回道:“按照规定的话,当然是问顾客吃点什么...当然我们餐饮服务里,从来不会问这些。他们想吃啥子,会自己主动说...对吧,主任?” “咳咳,然后呢?”钱胖子问。 “然后?” 胡茵回道:“然后就安排后厨,根据顾客点的菜品,开始备菜、炒菜呀!” “你中间是不是漏了啥?” “中间漏了?” 胡茵满是迷茫,弯腰看看自家肚皮,忽地脸一红:“主任,你在耍牛氓?” 遇到个不懂音乐的直性子人,钱胖子无语凝噎:“按照我们餐饮服务社的规定,顾客在吃饭之前,是不是先需要交钱,再开票?” 胡茵这个姑娘很漂亮,但脑子出乎意料的简单:“对呀...主任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问题!问题是,你...收他们的粮票了吗?” 钱胖子指着韩晓康等人问胡茵,“他们现在还没结账吧?你知道不,他们现在对我说...身上没粮票,这事咋整?” 胡茵偏着脑袋看看韩晓康,再拧回去看看钱胖子:“主任,他们从伱办公室里进进出出,我以为是你家亲戚。 反正也有主任您担保,我想着晚一点收他们的粮票,这有什么问题吗?” 钱胖子:“问题!还好意思问我....咳咳,你,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等到胡茵走了,钱胖子一拍额头:“我家的黄历,恐怕是该换了...” “别说!你千万别说什么,我又搞封建迷信思想那一套了。” 钱胖子没等韩晓康说话,就抢先举起手:“你小子!动不动就扣帽子这一套,学的不赖啊...让人心里直发毛。” 韩晓康摇摇头:“领导,我是想提醒你,所有的黄历都一样,换了也白换。” 钱胖子:“......” 这顿饭,一共吃掉了1块0零5分钱,另外8两米饭还没算进去。 最后还是钱胖子,无可奈何的掏出8两粮票,让周健去把米饭给结了。 看见钱胖子,从兜里的夹层中掏出票据的时候,韩晓康心念忽地一动: 眼前这个家伙,那就是振兴区地界上,妥妥的关系网枢纽啊! 什么区公所、供销社、粮站农机站,畜牧站食品站...这些所有的公家单位,以及在街面上混的好一点的各路人马。 千条线,万条线。 哪条不汇总到钱胖子这里来? 这就相当于“纲目并举”里面的“纲”,只要自己能够抓紧他,就能得到很多难以搞到的东西。 等到周建,周敏两姐弟结完账,韩晓康让他们在外面等等,自己则留下来和钱胖子谈点事情。 “领导,转让一些布票糖票肉票给我?” 韩晓康开口道:“你也知道的,我们农村人,搞不到这些票据。生产队发下来的布票一年才3尺3,连做半条裤子都不够!” 钱胖子没好气的回道:“那就2年做一条裤子呗!你没有布票,和我有关系吗?” 韩晓康,“我是猎户!” 钱胖子,“猎户了不起啊?管理猎户的人武部干事,到了这里还得给我递烟、喊我一声哥老倌呢。” 韩晓康嘿嘿一笑:“我是那种可以把猎物,新新鲜鲜的、甚至还带喘气的,送到你手里的猎户。” “吹啥子小母牛?” 钱胖子满脸不信:“到山里打猎,就算你的运气好,早上打到了猎物,出山得一天吧?赶到区上来再走一天...你拿什么保证猎物很新鲜?” 韩晓康拍拍胸脯,“我就能!领导你要是不相信,过几天我进山的时候,就给你弄点儿新鲜的猎物出来,怎么样?” “呵呵...” “领导,您这是打算要把天聊死的节奏啊!” “呵呵...满嘴跑火车,磨皮皮打飞那个机的人...我见的多了。” “啪——” 韩晓康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坨红红的狼肉往桌子上一拍,“怎么样领导,见过这么新鲜的香肉没?” 狼肉,钱胖子见过也吃过。 但要是看到这么新鲜的狼肉,那只有大冬天才有可能。 如今夏日炎炎,居然能在深山老林之外,亲眼见到这么新鲜的狼肉? 这对于钱胖子来说,真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小子,有点门道啊。” 钱胖子揉捏着那块狼肉,还把它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不错,今天晚上,供销社王副主任正好约我喝酒...有了这块好东西,老子也能在他面前显摆显摆了。” 这块狼肉大约有3斤。 钱胖子做事其实也很光棍,立马就给韩晓康8斤肉票,算是以票据顶了狼肉钱。 在这个时期,钱票的价值大致相等。 韩晓康给钱胖子3斤狼肉,如果比照猪肉价值的话,钱胖子得给韩晓康3斤猪肉。 或者是买3斤猪肉,所需的肉票和现金。 但温热驱寒的狼肉,显然比猪肉更值钱。 所以钱胖子用8斤肉票顶账、而且也不给韩晓康现金了。 这样算下来的话,双方其实并不吃亏,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扯平。 收好金贵的肉票。 韩晓康又向钱胖子索取布票,自家老娘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太烂了。 这一次, 钱胖子倒也没犹豫,直接以略低于鸽子市场上的行情,“转让”给韩晓康15尺的布票。 “记住!” 临了,钱胖子叮嘱道,“以后有了新鲜的猎物,像黄羊,野猪、锦鸡什么的,直接提过来找我...谁也不能截胡,记斗起...都拿过来,我包圆了!” 钱胖子还不忘再次强调:“一定得新鲜!” “行!那领导你得给我‘交头钱’,免得我提着猎物过来的时候,被你闪了腰...” 交头钱,就是平常所说的预付订金。 钱胖子:“......” 第15章 抢购碎布头 狼皮卖掉了,需要分钱。 找条僻静一点的巷子,韩晓康和周敏两姐弟蹲下来开始算账。 上次进山杀狼,周健属于敲边鼓,他手上连血都没有沾染一滴。 但在山里打猎有一条规矩:平山打猎,见者有份。 所以周健只敢要一其中小部分钱,说是按照规矩表示表示得了。 但韩晓康却不同意。 狼是自己斩杀的,这个没错。 不过光是把狼干掉,显然是不能卖出个好价钱的。 这就相当于屠户只会杀猪,而要想把猪肉卖出几倍价值,这就需要对猪肉进行深加工了。 狼皮上面有很多血迹,而狼皮又不能水洗,要不然会掉毛。 最终那些血迹全是周敏用她的牙刷,一点点、一点点刷干净的。 更重要的是, 狼皮本身有很浓烈的腥臊味道,可是自己又不会处理。 这还是周敏施展她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独门秘技,用柠檬汁耐耐心心的反复轻刷,好不容易才祛除掉了、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这才使得这两张狼皮的身价,陡然倍增。 还更不用说今天周敏在钱胖子哪里,所立下的功劳... 所以自己哪怕再缺钱,也不能昧着良心亏了别人。 就像老话说的:大丈夫该眼孔如轮,损德之处,多由功利心太重。 三个人蹲在那里,互相推让,都不想多占便宜。 最后争过来,争过去。 韩晓康从卖狼皮的72块钱当中,扣除周敏垫付的那1块菜钱。 剩下71块钱,韩晓康拿36块,周健拿35块钱。 等到分完钱。 韩晓康还得去买点东西,所以就准备和周健姐弟分道扬镳。 没成想, 周敏却让她弟弟去油坊买油,而她自己则跟着韩晓康,说是她一年到头很难赶次集。 现在想逛逛,但一个人又有点害怕... 韩晓康看看周敏,心想就凭你这精明劲,除非对方亮明他是祖传贫雇农,以成分压人。 除此之外,谁还敢招惹你呀? 不过, 有这么一个社会阅历丰富,脑子又好使,人品还不差的姑娘跟在身后,倒也不是什么负累。 带着周敏, 韩晓康准备先去替自家老娘扯点布,好给她做身新衣。 今天运气挺好。 好像供销社的综合门市上,有一批处理碎布头正在处理。 这种布头要么有瑕疵、要么就是花色很杂,或者是这种粗纺布剩2尺、那种精梳棉只有0.8尺。 这让顾客买回去很难处理,是没法做成一件像样的衣服的。 但它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布票。 生产队的社员们买回去,给老婆弄一件背心、或者是小内内。 甚至给孩子做一条拼色上衣,也是可以的。 正是因为布票金贵、处理碎布头的机会难得,所以围在纺织品柜台前的人很多。 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水泄不通。 韩晓康看见这架势,不由皱眉:这么多人? 而且还是以小媳妇儿,大姑娘为主... 咋挤得进去啊? 如果自己强行挤进去的话,万一有个肚皮被别人弄大了的大姑娘,正想找个接盘侠,自己又该怎么办? 可是不挤进去吧,等到她们翻翻拣拣完了,那得等到啥时候? 而且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想买点碎布头的... 自己虽说有布票,但那也仅够给老娘做一身衣服。 如果能够买到一些碎布头的话,也是极好的。 自己的摇裤儿,只有一条。 要是睡觉之前把它洗了的话,自己不仅得空档睡觉,而且第二天还未必能干。 好几次, 韩晓康全靠自己身上的真阳之火,活生生把内裤在裤裆里烘干的。 说起来,都是泪呀... “怎么,晓康你想买碎布头?” 周敏低声问,“那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挤进去...别误会啊,哪怕你不买碎布头,光是去扯布,那你也得挤进去才行啊。” 听到周敏问。 韩晓康不由暗自苦笑:自己倒是有馊主意,可以顺利疏散掉密密麻麻的人堆。 只不过那个办法, 有点像懒婆娘的裤裆...挺馊的。 自己身为一位大老爷们儿,还真有点干不出来。 “外面有一担平价叮叮糖处理!” 周敏憋着粗嗓子就吼,“大家赶紧去抢啊,迟了可就没啦!” 喊完, 她还不忘东张西望的,装作在寻找声音来源... 满脸的急切。 轰隆隆—— 门市里顿时一片大乱。 不惜跑过来抢碎布头的人,不用想,他们绝大部分都是种地的农民。 比起抢碎布头来,能够抢到平价叮叮糖,当然更要紧多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所有品类的糖,都很珍贵。 要是白糖红糖的话,那可是战略物资。 走亲访友送礼,谁要是敢提着半斤、哪怕3两红糖白糖去,那绝对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坐席也能坐好一点的位置... 而身为生产队里的社员,一年到头,是很难见到上级发放出来的糖票的。 这即便是生产队偶尔发了点糖票,供销社门市上的好糖果,也轮不到她们来买。 那些好糖, 不是被供销社副食品门市给内部消化光了,就是住在乡镇上那些消息灵通的居民,给早早排队买走了。 所以这些生产队里来的社员们,不指望能买到红糖白糖,但如果能够退而求其次,抢到一点麻糖[叮叮糖]也是极好的。 等到人群散去。 韩晓康先是买好一些碎布头,然后才开始不慌不忙的买整块的布。 这个时候,发现上当了的那些婆娘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又回到了门市上。 有婆娘发狠,说一定要揪出乱喊的那个人,撕她的嘴。 也有姑娘暗中捏紧了拳头,在那里生闷气... 人家原本挤在前面,好不容易就可以抢到碎布头了,却被这一嗓子...给吼没了! 搁谁谁也得被气的鼻塞。 满是淡定的周敏,此时已经换成用清脆的声音,帮韩晓康挑选选布料:“这个好,是上海六棉生产的。 缩水率小不说,掉色还没那么严重,伱买回去之后,用淡盐水先泡一下,这样就不会掉色了...” 先前乱吼那是粗嗓子。 围在纺织品柜台前的那些婆娘、大姑娘们,其中有些人虽说对周敏有所怀疑,却又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别看这些女人在生产队里,一个比一个凶。 但是到了城里以后, 往往这些乡下来的女人,就会变得胆小、说话做事多半就会畏手畏脚的。 所以这件事情, 最终就在婆娘们的骂骂咧咧声、和暗自祝福那位乱吼乱叫的人祖宗十八代的沉默里。 像个臭屁一样,烟消云散... 第16章 给老娘缝新衣【求追读啊,票票不敢奢望】 这次自己买15尺布票。 1尺是6毛5,花了9.75元。 买布光有布票可不行,买布的时候另外还需要掏钱。 由于买的都是上海六棉厂的好布,1尺卖的是6毛3,总共花掉韩晓康9.45元。 由于布票、糖票,还有食用油票太金贵。 所以这3种票据的价值,往往都会超过售价。 包括有着“票据之王”的《全国通用粮票》,它也是这样的行情。 因此这一次自己从钱胖子手里买出来的布票,实际上比布匹还要贵上2分钱 然后为了做两条新内裤,韩晓康又买了5尺处理的碎布头,花掉2.6毛钱。 所以现在韩晓康的身上,只剩下14块2毛,以前自己还有1分钱,兜里还有14块2毛1。 外带钱胖子预付的10块钱定金。 一会儿韩晓康还打算去区公所里,买上30发子弹,那又得花掉9块9。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自己兜里还能支配的就只有14块3毛钱了。 现在自己已经正式被转为了猎户,要想当一名合格的猎手,没有猎犬可不行。 毕竟自己身手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不能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买好布料之后,韩晓康带着周敏去“缝纫服务社”,先请裁缝给自家老娘做衣服。 自己这一次给韩张氏买的,是精梳棉的好布料,要是拿回家请生产队里的、会用手工缝衣服的人帮忙的话。 韩晓康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块好料。 毕竟手工缝制的衣服,多半还是没有缝纫机,踩出来的针脚细密整齐。 韩张氏没来赶集。 量体裁衣这件事情,就只能让周敏代劳了。 好在周敏的身材和她弟弟周健一样,也是属于娇小玲珑型的,和韩张氏个子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周敏的某个地方,比较突出之外。 不过这也没啥。 因为在这个时期,所有人穿的衣服都很宽松,谁也不敢穿那种、能把屁股勒成两瓣的紧身衣裤。 等到缝纫服务社的职工量好尺寸。 韩晓康交了2块5的“缝纫服务费”,考虑到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今天取不到衣服。 所以韩晓康还特意掏了1块钱的“加急费”,好让缝纫服务社的十几位职工,挑出2位动作快的老师傅。 好替自己把这套衣服,给优先做出来。 放好收据,然后就准备去农贸市场走一趟。 因为在农贸市场上, 有很多农户家的狗下了崽子之后,他们就会拿到市场上来变现。 而且还有那种偷偷摸摸贩卖狗的人,他们也会从别的区乡,挑上一些好点的土狗。 然后跑到另外的区乡农贸市场里去,装成是纯粹的农户前来出售。 “晓康你想买狗?” 在前往农贸市场的路上,当周敏听说韩晓康想买2条小狗,准备把它们培养成以后打猎的帮手之后。 周敏笑着问:“你能认得出来哪一种土狗,它长大之后能成为合格的猎犬?” 韩晓康摇摇头:“认不出来,我只知道挑凶一点的小奶狗,应该准没错。” 周敏咯咯一笑:“看嘛,先前我让你带着我逛街的时候,我看你还有点儿不乐意呢!现在用得上我了吧?” 韩晓康问她:“怎么,你会挑狗?” “那是!” 周敏娇笑一声:“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处理狼皮?那伱想啊,我既然连那活儿都能干的好,难道还不会挑狗吗?” 一路往农贸市场走,一路上通过交谈。 韩晓康才知道了:原来周敏的舅舅,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猎人。 而周敏从小就被抱养在舅舅家,后来她舅舅出了意外、去世了之后。 周敏才回到她自己家里生活。 来到农贸市场上,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那些卖鸡鸭鹅仔,鸡蛋鹅蛋的社员已经散去了不少。 但卖小猫小狗的,还有不少人蹲在那里等待买主。 在这个时期, 大家家里的粮食都很紧张,喜欢养狗的人不少、但养得起狗的人家却并不是那么多。 所以这些卖小猫小狗的人,要想等到一个合适的买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当韩晓康和周敏在卖狗的区域,一边走一边观察那些待售的狗崽之时。 所有的狗仔,都被吓的一边发出“呃儿呃儿”的奶叫声,一边纷纷往笼子的角落里缩。 甚至就连那些等待买主的大狗,都被俩人吓得夹紧尾巴,四肢打颤、耷拉着耳朵。 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有卖狗的社员一边紧紧拉着手中的狗链,一边打趣着问,“哟,没看出来呀,白白净净的这位小兄弟,你居然还是杀狗的?” “你才杀狗屠猪呢!” 别人只是很好奇,所以这么问了一句。 可周敏不乐意了:“你没看出来,人家是文化人?光长眼睛不看东西,硬是安逸的很...” 市场上卖狗卖猫的人,他们身上多半都带着一股因为贫穷而带来的谦卑和菜色。 这与韩晓康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确实是有很大的差异。 多了一句嘴的那位卖狗人,被周敏怼了一句也不恼。 而是弯下身去,赶紧安抚那条被吓得不轻的大狗。 其实这位老兄也没问错:走到哪里都能让土狗们退避三舍的人,除了长期杀狗的人,还能有谁? 只因为长期杀狗的人身上,有一股特有的气息。 附近2,3里的土狗闻到杀狗屠夫的到来,都得吓得落荒而逃! 来不及逃的狗狗,就会像市场上的这些狗一样,一个个的夹紧着尾巴、浑身发抖... “呜——” “呜呜——” 正当那些猫啊狗啊,都被吓得不轻之计,却有一声奶声奶气的低声咆哮,在其中一个笼子响起。 周敏径直走到狗笼边,打开上面的竹篱笆盖子,伸手进去捉狗:“哟,这么凶?还想要人...你乳牙褪了嘛?” 一边笑, 周敏一边抓住那条狗的后脖子,举在半空仔细看,“这条狗,怎么个抱法?” 巴蜀农村,社员们之间买猫买狗,不说买和卖。 而是说“抱一条狗”、“抱一只猫”回去养。 即便是要给钱, 也不说买卖的,而是说“封个红包”。 卖狗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眼珠子里透露出一股狡黠味的汉子。 只听他开口道:“这可是千里难挑的好狗,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好意思要高价。 而且时间不早了,我还急着回家哩!所以你封个2块4毛钱的红包就成。” 周敏摇摇头:“狗是好狗,可你这人不太实在...” 呃...狗比人好? 这不是在骂人吗? 第17章 狗王和猎枪 把人和狗放在一起类比? 搁在别的地方,这绝对是一种很严重的侮辱。 不过, 这里本来就是贩猫卖狗的地方,而且这个汉子一看就是专职的狗贩子,所以他对此倒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有钱赚就行。 “幺妹儿,话可不能这样说噻。” 汉子笑道:“我开的是价,你还的才是钱...你说多少合适?” 周敏伸直大拇指、食指,“8毛。” 汉子摇摇头,“我也不跟你乱说了,封1块8吧。” “这些狗的价钱,都一样?” 周敏指着汉子的狗笼问,“我看那里面还有2条,而且从毛色上看,也不是一窝的...你这是收来的狗吧?” 贩卖鸡鸭鹅、猫猫狗狗这种小买卖的贩子一直都有,但他们不会承认的。 要不然的话,容易被“割尾巴”。 见周敏这么一说,汉子压低声音回道:“哟喂,看破不说破嘛幺妹儿。这3条狗,都一样...就你手上的那条就好的很嘛,那另外那2条...不太行。” 周敏把手里的那条狗,一把塞进汉子怀里,“那好,既然你说都一样,那这条狗还是伱的,另外那2条我们就抱走了。” 汉子猛地一愣:眼前这姑娘,出手的角度有点刁钻呐! 她一上来,就抓起一条并不打算要的狗看来看去。 结果...人家这是在玩声东击西啊。 只不过价钱已经谈好了,汉子最终捏着鼻子也只能认栽。 周敏和狗贩子他们俩一来一往的,把韩晓康看的一头雾水: 1块8毛钱一条。 周敏这次居然没有发挥出她特别能砍价、特别能绕晕人的本事。 干脆利落的就买了? 这...有点不科学呀! 等到韩晓康付完钱,随后周敏看看,提着狗笼的韩晓康有点纳闷的样子。 于是她一边拉着韩晓康往外走,一边捂嘴笑了:“晓康,这次你赚美了!” 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周敏从笼子里面抓出一只胖乎乎的、眼神却又凶巴巴的小奶狗。 随后仔细给韩晓康解释:刚才周敏伸手打开狗笼的时候,其实早就瞅准了后面这2条狗。 现在周敏手上这只狗,头大嘴短,耳朵小,头版宽。 鼻头大而深。 眼神坚定,嘴大并且开口长,尾巴短并且直,脚趾紧,脚底肉厚,毛粗又毛硬。 安静不爱叫。 周敏指着小狗嘴巴左右,各有2根胡须开口道:“你哪是买猎犬啊,这条小狗,简直就是狗王! 这种狗,一般人家养不住,一旦放出去肯定是捣乱子的货。 不过我听我弟弟说,你能以一己之力斩狼。所以啊,这条狗王除了你能养之外,还能有谁?” “而另外那条狗,也不可小看他虽然说没有狗王之资,但却也差不了多少。” 捡到宝了,所以周敏眉开眼笑,“那你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韩晓康想了想,“就叫大虎二虎?” 周敏噘嘴,“都取些啥名字呀!算了,你才是它们的主人,只要取了名字就不要改了。” 买大虎二虎,确实捡到了漏。 所以刚才周敏连和对方搞价,都懒得弄了,那就说明这条狗在她心中的真实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1块8毛钱。 同时也反过来证明,眼前这个周敏姑娘,还是有底线的... 知道做事不能吃干抹净。 这一点,还是挺不错的。 韩晓康暗想:假如哪一天,自己真需要找个得力帮手的话,眼前这个周敏姑娘,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巴蜀地方自古多鬼才、怪才。 周敏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 自己和周敏交往的太浅,肯定不行...那样会无法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度。 要是整的太深入了,也不行。 唉...两难啊。 等到买好东西,韩晓康身上除去留来买子弹的钱,还有7块2毛钱。 再买2支牙刷5毛6、一支牙膏9毛3,又花掉1块4毛9。 本来韩晓康还想给家里的老娘买点肉。 只可惜现在时间有点晚,如果去食品站的肉食门市上的话,这个时间点,是买不到那种油汪汪的肥肉的。 假如自己只是买瘦肉回去的话,不但会挨韩张氏的唠叨。 而买太瘦的肉, 那和自己放在蜂巢箱里的狼肉,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甚至还不如狼肉香呢! 所以韩晓康放弃买肉回去的打算,准备把这肉票给自家老娘,以后让她自己来买算了。 办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等到韩晓康和周敏两姐弟分手之后,周健满脸神秘的冲他姐姐一笑,“姐,你是我们家的女诸葛,平时能被你看得上的人,可不多...哎,我怎么感觉你看晓康哥的眼神,有点怪呢?” “是不一样啊,怎么啦?” 周敏大大方方的承认,“晓康他不但杀狼救了你,而且听你和他在山里面的经历,那时候我就觉得晓康这人不错。 等到现在一接触,我就更加看出来了:这人...绝对值得打交道。” “人亲财不亲,晓康家里的条件,看样子除了成分以外,恐怕不会比我家强。” 周敏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着远去的韩晓康:“但他却不并不吃独食,而是很公平的和我们把这笔钱分了。 这是一个知道取之有道的人。 再加上先前我去缝纫服务社的时候,看见韩晓康扯那么多的好布,原来却是给他的老娘做衣服... 而晓康自己却用花色各异的碎布头,准备给他自己做内裤...咯咯咯...” 周敏想起韩晓康买的那些布头的花色,就想笑:“我很是怀疑,他那样做出来的裤头。 恐怕前面是几只小鸟。 到了屁股后面,却又是两只孔雀在开屏...咯咯咯,笑死我啦!” 周敏叮嘱自家弟弟,“好布料全给自家娘,自己身上却依旧穿的破破烂,像晓康这么有孝道的人,坏不到哪...弟弟,你以后多和韩晓康来往,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两姐弟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去的远了。 而韩晓康取出替韩张氏做好的衣服,然后就来到区公所里,准备领取自己的猎枪。 这一次, 林文良专门去枪械库里替自己挑的猎枪,是一支15手的、解放前从小本子那里缴获过来的三八大盖。 他看见韩晓康皱眉。 林文良笑道:“晓康同志啊,你是不是嫌这支枪不好?我说,你就知足吧!枪械库里面威力最大的枪,就是从小本子那里缴获的三八大盖了。 你要是拿上这支枪的话,1尺粗的树木能打个对穿,信不?” 韩晓康摇摇头:“可这种枪又长又沉,我背着它去穿林爬树、攀岩涉水的,真的合适?” “我们自己不是生产有56式骑步枪吗?”韩晓康问。 林文良瞪大眼睛:“想什么呢?那是一线边防民兵、还有沿海的民兵才能配备的东西...我们这里,哪有资格配发那么好的枪?” 韩晓康实在是不想要三八大盖,背着不方便。 于是又问林文良,“那还有什么其它型号的枪支?” 林文良索性带着韩晓康,在人武部干事的陪同下,来到简陋的武库里,让韩晓康自己选。 区区一个小乡镇上,武库里面哪有什么好枪? 全都是一线部队退到二线部队,二线部队推到一线民兵,再退到振兴区这种小地方来的淘汰武器。 最终, 韩晓康挑了一支老掉牙的骑步枪,作为自己的猎枪。 对此,韩晓康的解释是:自己又不是天天去打老虎、灰熊。 所以用不着穿透力那么强的三八大盖...背着太累不说,后坐力又大。 而用这种骑步枪应付99%的野兽,其实已经足够用了... 韩晓康收好枪,又买了30发子弹。 然后正准备告辞而去。 却听见一声娇呼,“呀,韩晓康同志?来来来,我给你说个话....” 第18章 回锅肉打包 韩晓康闻声驻足。 叫自己的人,原来却是广播员袁海棠。 既然袁海棠叫自己,韩晓康自然得站着,打算看看她有什么事。 而站在林文良身后的那位武装部干事,见此情形却是眉头一皱! 林文良很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个暗地里喜欢着袁海棠的同事,他心里很不爽。 于是林文良转身,低声笑道:“永强,韩晓康不过是一个生产队里出来的小年轻,你这是喝的哪门子干醋?” 人武部干事王永强皱眉,“这家伙!先前我都觉得他有点油腔滑调,不老实...果然,哼!” “不会吧?” 林文良继续笑,“这个韩晓康我是接触过的,人挺胆大,很有担当。不过呢,他是农村户口...你是吃国家粮的公家人,韩晓康拿什么和你争?” “可我就是讨厌韩晓康,这副到处招妹的贼样!” 王永强恨恨唾了一口,“哪天抓住机会,老子非得和他练练不可!” 林文良止住笑,脸色变得阴沉下来,“我和韩晓康,还有点交情...而且我跟你说实话吧! 不要说你了,估计连我都打不过他。” 林文良拍拍王永强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冷哼两声,“呵呵,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到时候别怨我没提前告诉你...啊。” 说完,林文良独自走了。 只留下王永强在原地生闷气。 城乡二元结构, 使得吃国家粮的人、和农村户口的人之间,有一条很难跨越的鸿沟。 千万别说这个时期的姑娘,她们不势利、只为爱情就会嫁。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刚才林文良其实想让王永强不用担心,毕竟他和韩晓康之间,地位悬殊。 一个乡下小子,哪竞争得过吃国家粮的人? 而且王永强,他还是区公所的公家人!这可很了不得啊。 这是多少城里、乡下的大姑娘们,最为心仪的结婚对象? 至于说王永强,他想胖揍韩晓康一顿这件事。 林文良就有点不乐意了:韩晓康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小弟。 要是韩晓康被揍了,林文良要不要站出来替韩晓康撑场子? 更麻烦的是,万一韩晓康反过来、把王永强给打的鼻青脸肿的? 那林文良夹在中间,就更难处理了。 所以才有了林文良,刚才暗含警告的那番话... 这边王永强在喝醋。 而那边袁海棠扯扯韩晓康背着的骑步枪,满是惊讶的问,“哟,区公所给伱发枪了?” 在袁海棠眼里。 身上虽然穿的比较破烂,但气质中总有一丝隐隐书卷气的韩晓康,居然还是一个会玩枪的男人? 这一点是袁海棠没想到的,“怎么?韩同志,你是生产队里的民兵?” 韩晓康摇摇头:“我是猎户。” “猎户?” 于海棠吃了一惊,随后把韩晓康往旁边一拉,低声问:“那你过两天是不是要进山去抓蛇?你懂不懂那个烙铁头的厉害? 只要被它咬一口,真就无药可治啊!” 韩晓康点点头。 “唉...既然是上级下达的重要任务,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小心一点吧!哪怕你不立功,也千万别被咬了。” 袁海棠转变话题问,“记得上次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请你吃饭,你就会帮我写稿子这件事吗?” 韩晓康继续点头。 “走,今天区公所的食堂里面,吃的是回锅肉。” 袁海棠笑道,“这代价,应该可以换你一篇通讯稿了吧? “别太短哟!几百个字的广播稿,我两分钟都念完了!你得长一点,别像你背的这支枪,那也未免有点太短了吧?” 韩晓康咬牙:“保证很长!” 袁海棠笑了,“行,那你到广播室去写吧,那里安静,我去给你打饭。” “得打两份。” 韩晓康喊了一句:“还有,我不在这里吃,麻烦你给我打包吧。借用你的饭盒,过两天还你。” 袁海棠拿着饭盒,到区公所伙食团打饭去了。 韩晓康来到广播室,轻车熟路的拿起桌子上的稿纸、钢笔开始奋笔疾书: 标题, 【广泛发动群众,掀起捕蛇新高潮!】 副标题, ——记振兴区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响应上级号召,踊跃进山抓蛇这一伟大行动。 据有关资料记载,在我国广大的农村地区,每年都有数10万群众,被各种各样的毒蛇咬伤。 其中因伤致残的群众很多。 即便是因为缺乏蛇清解毒,而因此丧命的群众,也不在少数... 这一次, 有关部门下定决心,投入巨大的科研资源,也要攻克“解毒血清”这一困扰着广大人民群众、给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带来巨大损失的世纪难题... 为了响应上级有关部门的号召,振兴区的广大干部高度重视,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 在这次会上, 区领导高瞻远瞩,集思广益、坚决果干,敢于打破常规,积极调配海量的人力物力,踊跃投入到这场捕蛇的攻坚战当中去... 吧啦吧啦, ....在这次充满了各种未知危险、极其艰难困苦的行动当中,其中有一位叫做韩晓康的同志,率先响应号召。 他是第一位奉红光大队长之命,到区公所来主动请缨的猎户....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等到袁海棠打好饭回来,此时的韩晓康,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下了2000余字的长篇通讯稿。 “这么长?” 袁海棠吃惊不小,“你这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腹稿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 “你,实在是太快了!”袁海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睁的溜圆。 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眼前这个美女先是怕自己短,如今又吃惊于自己快? 韩晓康闻着回锅肉的香味,咽着口水把它扣好,然后揣上就走。 留下袁海棠在广播室门口,摆出一副心绪复杂的模样。 此举更是让正蹲在花坛边沿的王永强,顿时觉得他饭盒中的回锅肉,也不香了... 等到韩晓康回到家。 午休起来,正准备去地里出工的韩张氏,眼见自家儿子带回来2条小狗。 她顿时不乐意了:“晓康啊,娘是想养几只鸡,几只鸭子,好下蛋卖钱...你怎么弄了2条狗回来,这得费多少粮食啊?” 韩晓康把装着回锅肉的饭盒递过去,开口笑道:“娘,现在是我当家对吧? 我养这2条小狗,它们是我用来赚钱的帮手,又不是胡来。给,娘赶紧吃,要是太凉,猪油就沁住了。” 自家的儿子刚刚接手当家,现在家里都吃了好几回肉了! 要是搁在以前的话,一个月都难得沾一点油荤。 事实摆在面前,韩张氏也就无话可说了。 可惜很久没吃到肥油的她,中午吃了半份回锅肉之后,下午就在地里闹肚子,连着跑了好几次的茅房。 害得一起干活的婆娘们,齐齐笑话韩张氏没那个福分,连油汪汪的回锅肉都消受不了。 “晓得不,这是区公所伙食团的回锅肉!人家干部才能吃的到呢。” 韩张氏抹抹嘴,“这是我家晓康给我买回来的...老娘吃的舒服,拉也拉的痛快哩!” 同样也是在地里干活的许嫣,杵着锄把呆在地里出神:这个死晓康! 现在怎么感觉,他越来越有出息了呢? 要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这个死晓康迟早会冲出红光生产6队,到外面去闯荡出一片更大的天地。 许嫣在想: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加大力度,先把他给拿下? 如果是那样的话, 就像一个有了绳子拴着的风筝。 无论韩晓康飞得有多高,有多远,总归都有一根丝线,在那里稳稳牵连着... 许嫣在想着心事。 而她爹也就是许大马棒,却坐在树荫下抽烟生闷气:这一次公社的广播里面,只提到了大队长和韩晓康? 凭什么没像上次那样,把我许大马棒的名字也加进去? 咹? 个狗曰的! 第19章 许大马棒你等着 【答谢章 3000字】 今天有回锅肉吃。 韩张氏很开心,就像她说的一样:哪怕吃了就拉,那人家拉也拉的舒坦! 区公所伙食团出品的回锅肉,那能普通? 区,公,所...的伙食团哦! 这在不少农村社员的心中,有点类似于御膳房,那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去打饭的? 可不要小看这么一个区公所,大到搁以前收拾土匪恶霸、豪强劣绅闹的厉害那阵。 区公所就可以直接决定:要不要给对方喂上2颗花生米... 都不用请示上级。 “砰砰砰——” 想当年石拱桥头上,不知道栽进去了多少土匪恶霸,小军阀二流子! 大到可以决定生死。 小到区公所可以管每一个生产队的土地划分、山林池塘归属。 也可以决定谁是哪个成分,谁可以被招工进入各个工矿企业,从而一举改变他整个人生的命运。 这个厉害不厉害? 所以, 小小一个振兴区公所,它在生产队社员们的心里,真还是那种很厉害、很高端的存在了。 今天韩张氏吃了一顿区公所干部们,才能去吃的食堂里面的回锅肉。 这可是一个划时代的际遇,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征性意义。 足够韩张氏拿出去,津津乐道的吹嘘好几年了... 尤其是在最近这个时间段里。 无论别人说什么,韩张氏都可以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回锅肉这个方向引: 晓康他娘,吃过了? 吃过了,哎,没区公所食堂的回锅肉,硬是不香... 晓康他娘,咱去搓黄麻? 好啊,哎,搓黄麻好累人哟!中午吃的那点饭撑不住,家里吃点肉,还是没有区公所伙食团里的回锅肉耐饿... 韩张氏这么说,别的生产队婆娘真还无力吐槽。 没办法。 就连生产队里的堂堂“大干部”许大马棒。 他至今都没有机会走进区公所的伙食团,冲着那个满脸油光的伙夫头来一句:“师傅,给我打一份回锅肉。” 所以韩张氏,真还有在生产队社员们面前显摆的本钱... 今天韩晓康给自家老娘拿回来的,不仅仅有回锅肉。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套新衣。 用的大名鼎鼎的、上海六棉出品的“洋布”做的哦! 女人,至死都是爱美的少女。 等到韩张氏收了工,也顾不上在别人面前显摆什么回锅肉了,急急忙忙的拐着她的小脚,就回到了家。 连饭也顾不上做了。 韩张氏先是烧了一锅水,把身上仔细的洗涮了一遍之后,还不忘用韩晓康给她买回来的洗发香波,把自家的头发也给洗的清清爽爽的。 等到她浑身都轻了2斤多之后。 韩张氏赶紧把新衣服拿出来穿上。 家里也没块儿镜子,这让韩张氏穿了新衣,总也有点不得劲。 就只能在家里面问了18遍韩晓康:儿啊,你看娘穿这身衣服,合不合身呐? 腰这里,会不会收的太紧了一些? 这些洋纽扣,是不是包银的? 咋那么亮呢? 这样穿出去,别人会不会说我太显摆了? 对于自家老娘的无理提问,韩晓康全程笑着点头,挺好的呀,不窄,这个是电镀纽扣,不张扬... 自家的娘在十几年前的时候也算是一个小家碧玉,过的日子也不差。 只是这些年, 她经历过了太多太多的打击之后,自家这位家道中落的娘,就从来没穿过一身新衣、从来没往脸上抹过一丝丝的雪花膏。 人前人后,韩张氏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低眉顺眼的和别人说话。 从来没有机会,让她在社员们的面前扬眉吐气过。 现在韩晓康有了这个能力,让自己的老娘能够挺直了胸膛做人,那就让她去显摆一阵呗! 这有啥? 谁要是看不惯,那让她也去买一身新衣裳,比比啊! 谁要是敢和自己老娘动拳头,韩晓康一定会加倍的给她讨回来! 亲人,是用来爱的,而不是用来计较的。 自己这一世,就这么一位至亲,娘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快乐怎么来。 韩张氏到了这个年龄,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已经固化了。 孝顺孝顺,先就顺着她点吧... 哪怕是自家老娘身上有一些不足之处,那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的去影响她,改变她。 哪有当儿子的,去对着老娘指手画脚,说她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道理! 即便是自家娘有什么不对,就多多包涵。 有啥大不了的? 今天韩张氏的收获颇丰,自己的收获也是不错。 从区公所里把回锅肉往回拿的时候,韩晓康嫌滚烫的铝制饭盒拿着不舒服。 于是就在路上的一个僻静之处,把饭盒给放进了自己脑海中的蜂巢箱里。 而等到自己回到家、把饭盒拿出来的时候。 却发现回锅肉里面的尖椒,居然没被饭盒捂的变成软绵绵的,反而还变得更加的青翠。 这一发现让韩晓康兴奋异常:这就说明那个神奇的柜组,不仅仅有保鲜保质的功能。 而且它还能够让存放在柜子里面的东西,品质变得更好! 反过来说那要是自己把陈米、糙米,甚至是已经变质的粮食放到这个柜组里面。 等到自己再把它们取出来的时候,这些粮食,就会变成品质优良的新鲜粮食!! 那以后, 自己是不是可以以低价收购一批淘汰的粮食,然后把它变成质量上乘的粮食,再拿出去卖高价呢? 只不过, 现在自己手头上也没啥流动资金,而且大批量的贩卖粮食,风险极大。 稍不注意就会被扣上一个投机倒把的帽子。 如果涉及到的粮食数量,特别巨大的话。 那自己保不齐还得吃颗花生米! 所以把差两点好凉,从中赚取差价这个事情,目前还自己还不能干。 柜组有优化物品这个神奇功,效这件事,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等到以后时机合适了,就可以把这一个神奇的功效给利用起来。 现在韩晓康心情大好。 自家的娘心情也不错,于是韩晓康便试探着问了一下:“娘,许大马棒对咱们家,到底干下了什么事?” 韩张氏正在摆弄衣服的、那双长满老茧手忽然停滞。 随后, 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息着她心里的激荡风云,“晓康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如今我们家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红火,娘不想再让你去折腾。 娘想让你往前看,不要往后瞧...” 韩张氏她这是怕! 怕韩晓康对许大马棒记了仇,从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韩晓康微微一笑,“娘,没事,我就是问问好,做到心里有数。” “没事,姓许的当年,是靠打死了一个潜伏的坏分子,才当上了生产队长,这件事情晓康你也是知道的。” 韩张氏缓缓说道:“娘只能这样告诉你,你爹和娘分开这么多年,至今伱那个爹都下落不明,这和许大马棒打死那个坏份子,是有点关联的...” 听到这里, 韩晓康算是明白过来了:让自己的爹和娘劳燕分飞这么多年,而自己的爹至今生死未卜。 这件事情,其中有许大大马棒的功劳! 小本本上,重重的记下一笔。 等到以后, 自己彻底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以后再决定怎么向许大马棒加倍的讨回来! 这一夜,兴奋的韩张氏辗转难眠。 趴在狗窝里的大虎和二虎,倒是安静的出奇。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 茅屋远处的小山坡上,一如既往的响起了许嫣的声音:“......看一位青年他是不是优秀青年,拿什么作为标准呢? 拿什么去辨别他呢? 那就只有一个标准,看他愿不愿意、并且实不实行和广大工农群众结合在一块......” 不用许嫣吵。 今天韩小康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大虎二虎出发准备去区公所那边,签字确认、自己确实是去抓蛇之后。 然后就好动身往山里去。 等到韩晓康路过许嫣站的那个小山坡之时。 “晓康!” 许嫣一蹦一跳的追了过来,“我知道你要进山,没吃早饭吧?给!” 韩晓康看看她手上的荷叶包,没动。 “讨厌!给你东西,连手都懒得伸了?” 许嫣自己打开荷叶。 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差点没让韩晓康直接吐口老血! 2颗鸡蛋中间,摆1截香肠? 这是什么造型儿啊? 见韩晓康要走,许嫣跳脚直嚷嚷:“你个死晓康!上次你不是说吃1颗鸡蛋偏重吗?现在不偏了,啷个还是不要嘛!气死我了...” “别跳脚了,回去吧!” 韩晓康的声音远远传来:“咱俩是不可能的,谈感情?多耽搁赚钱的时间啊...” 望着韩晓康越走越远的背影。 许嫣独自鼓囔,“女追男,一层纱,小时候我们过家家都扮过夫妻呢,有啥不可能的? 唉,明明就是你个死晓康前几天说的偏重,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害得我还专门去找三嫂子问了一趟,差点没被她给笑话死...你个死晓康! 癞蛤蟆晓康,臭虫晓康...咦?难道是三嫂子捉弄了我?不行,我得去找二婶子帮我把把关....” 许嫣气不过,朝着韩晓康远去的背影恨恨骂了一句,“臭晓康!谁稀罕...哼!” 咬一口香肠,许嫣恶狠狠的将它嚼碎,“看着你迟早是本姑娘的菜,看我不咬死你...” 第20章 好奇怪的婚礼 这次进山抓蛇, 刚开始是一大群人。 浩浩荡荡、林林总总,少说也有7,80号人之多。 等到大家赶到武家寨生产队以后。 原本一路上还装作一团和气的这群人,便开始分道扬镳。 只因为在这些真真假假的猎户当中,其中有一些是真正的猎户。 他们不仅经验丰富,而且配他有猎枪、牵着有猎狗,以及铁夹、猎弓这些狩猎工具。 这次进山做任务,和平常的围猎不一样:抓蛇,需要分头行动,各凭运气。 哪有一堆堆的蛇聚集在一起,等着别人去团灭的道理! 所以这些经验更为丰富的猎人,他们更喜欢三五成群的,和自己本事差不多的猎人组团。 换一个角度想想, 搁谁都不愿意和生手们扎堆,从而会影响他们自己的收益。 这就是龙找龙、凤找凤,老鼠交的朋友多半都会打洞... 等到老猎人们先行一步,各自结伴进山去了。 剩下的20来号生手们,便占据了以前大家曾经住过那个、修建在村子外面的茅草屋,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等到了明天一大早,大家好各自进山。 而韩晓康则进了武家寨,打算试试能不能找到一户人家,愿意借宿。 等韩晓康找到生产队长彭志坤,说明来意之后。 彭志坤看一眼韩晓康,随后笑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上次干掉2只狼的韩同志啊?” “借宿?这个没问题。我们生产队里正好有一位猎户,他明天也要进山去捕蛇。 那你就住在武举人家吧,他家又宽敞,再加上明天你们还能一起出发,方便。” “至于说派饭嘛...韩同志,你又不是区公所的下乡干部,所以只能说搭个伙。” 彭志坤微微一笑,“搭伙吃饭...说你运气好是真好,说你运气不好,也真算的上不太好。” 韩晓康也笑:“领导,怎么个说法?” “今天晚上,我们生产队里有一场婚宴,你去上点礼,就可以吃上喜宴,这就是我说伱运气好的地方。” 彭志坤笑道:“可要说你运气不好吧,主要是这户主家,他们家的成分,可真的有点...嘿嘿。韩同志,就问你怕不怕影响?” 韩晓康摇摇头:“不怕!就算是敌人的糖衣炮弹打过来,我也敢把糖衣吃了,把炮弹给他原样奉还。” “哈哈哈——” 彭志坤大笑不止:“好,那你今天晚上就甩开膀子吃吧!” 今天生产队里的婚宴。 席开4桌。 但其实只坐了1桌人,其它3桌都空着。 韩晓康上了5毛钱的礼金,然后坐上桌子便埋头大吃。 婚宴菜品很差,只有6道菜:凉拌野生木耳,干炒花生米。 这算是下酒的凉菜。 荤菜有鸭子烧魔芋,猪肉溜白菜,猪油渣炖笋干,和一碗红烧豆腐。 一只鸭子总共才3斤多,猪肉才1斤6两,却要做成4桌子的荤菜。 所以这些菜里基本上没什么油水,更没多少肉。 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主食是55开的玉米碴和大米,掺杂在一起煮的杂粮饭。 吃着有点恏喉咙。 饿的不行的韩晓康,正吃的起劲。 “啪嗒——” 坐在上首主位那个矮矮胖胖,头顶地中海的吴老七,他就是今天晚上婚宴的主家了。 只见吴老七把手里的筷子,狠狠往地上一摔:“亲家,今天你们必须娶!” 而坐在他旁边高高瘦瘦,留着一溜八字胡的家伙,立马举起手中的酒碗。 刚举到一半, 又把酒碗凑到嘴唇边, 撮长嘴将碗里的最后几滴苞谷酒,‘滋溜’一口喝光。 “嘭——”的一声! 然后瘦老头把陶碗猛地砸在地上:“谁跟你两个是亲家?老子就要退!” 正在吃饭的韩晓康,见局面不是太友好。 赶紧伸手过去,把吴老七面前的那碗[鸭子烧魔芋]端到自己面前:“好说好商量,能用嘴皮子谈成的事情,最好不要用牙齿撕咬。” “嘭——” 满脸通红的吴老七一拍桌子:“赶紧娶走!大不了,老子给你家陪上5斤稻谷做嫁妆。” “啪——” 瘦老头不甘示弱:“就得退!老子算认栽,你少退我10斤玉米面的彩礼,咋样?” 坐在瘦老头旁边的独眼龙男青年,拍拍他爹的胳膊,“爹,我,我愿意娶她。” 吴老七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爹,我还小,我不想嫁人啊!” 随着这声娇叱落地。 房门口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晃了晃。 由于那位姑娘的身影消失的太快,使得韩晓康也没看太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位姑娘长得好像很小,脸庞上一片清纯,就像荷塘里的花骨朵... 只是这个姑娘太瘦了。 长相和气质倒是风调雨顺,就是那副身板儿...唉,有点颗粒无收。 阿菊那一声吼不打紧,现场的火可就被拱起来了。 现在吴老七和对方,本来就上了火。 如今各自家的孩子,又当众忤逆他们的意志。 这不是递刀子吗? “嘭——” 吴老七也豁出去了,当即摔了一个自个儿家的碗:“喜酒也喝了,婚宴也摆了,你们今天必须娶!” 瘦老头更不可能替吴老七心疼家具,“砰砰砰——” 桌子上的3个菜碗,顿时连汤带汁儿的被摔落在地,“老子非得退!” 这是...啥情况? 韩晓康有点懵:吴老七急着嫁女,可他女儿好像不愿意嫁人。 而对方的老子坚决要退货,但他的儿子又非得娶? 此情此景, 直接把韩晓康给搞晕了: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世,第一次亲身来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农村婚礼。 要不要这么刺激? 原本差点成亲家的人,如今却在拼命的摔碗。 直把主家吴老七,给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位同志,您是文化人,你来帮我们断个公道。” 吴老七弯腰对着正在啃鸭脖的韩晓康,恭恭敬敬说道:“彩礼给了,婚宴也办了。现在这老富却要退婚,您说,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对,请韩师傅来评评理。” 瘦老头眼巴巴望着韩晓康:“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吴老七家的女儿阿菊,她是个夜精神、是白沙丘...你说我儿,能娶她吗?” 韩晓康抄起鸭子烧魔芋,连同自己的饭碗赶紧闪到一边:“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着。” “不,同志你可以管。” 吴老七心想:韩晓康好歹是生产队长安排过来的人,还和自己同桌吃饭过呢! 他怎么着,也会稍微偏袒一点自己吧? 于是吴老七开口道:“你有文化,又是山外边来的人,见识多。现在生产队干部们都不在,就请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对!” 瘦老头倒不怕韩晓康偏心吴老七,“老话都说了,鱼找鱼虾找虾,土鳖找王八。 他吴老七‘地’字成分,老子不过是‘富’字辈儿!我儿要是娶了他家的女儿,生出来的娃,岂不就完蛋了?” 听到这里, 韩晓康算是明白了:什么这个时期的人,在对待婚姻这件事情上,并不会那么世俗... 屁! 全是骗人的! 哪一场婚姻都得看对方的成分,需要权衡利弊。 哪有那么纯粹的爱情? 第21章 拆了这桩婚【求追读,求那啥...读者姥爷,俺都要】 【继续3000字章节,求追读】 自己也就是个过来干饭的。 同时也是能给主家增添一点人气的路人。 自己安安静静的吃个肚皮圆,就行了。 可架不住双方坚持,非得让自己来主持公道...吃了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把活儿干。 更何况自己只花了5毛钱,就吃到这么丰盛的一顿晚饭呢? 所以韩晓康觉得,如果不干点活的话,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唉——” 韩晓康叹口气:“什么成分不成分,先撇开不说。 什么夜精神、白沙丘的这种封建迷信,更是提都不要提...要是传到区公所干部耳朵里了,包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吴七叔啊,刚才我听见你女儿的叫声,好像她的年龄还很小吧?” 吴老七原本就涨红了的脸,此时就更红了,“我家阿菊都16岁咧,不小啦!早插秧苗早打谷、早生孩子早享福。 咱们山里人家,从老辈儿传下来的,不就这样么!” 这个时期,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18岁。但在农村,很多姑娘成家非常的早。 所以吴老七这种说法,其实也是大多数人都能认可的。 但韩晓康摇头,“不行,上级倡导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们这种包办婚姻要不得。” 吴老七身为解放前的“小地”。 以前家境殷实的他,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把媳妇儿,从小就养在家里。 等到了年龄就同房,然后一顿咔咔咔。 所以老封建思想,一时半会儿改变不过来的吴老七,哪里肯依韩晓康说的,“同志,我们这是依照乡俗来的。现在连婚礼都已经办了,这个婚呐...就必须得结。” 韩晓康摇头:“退了吧,你这事跑区公所,连结婚证都扯不了。” 吴老七跳脚,“谁稀罕的那个红本本?就问问这生产队里,有谁扯了结婚证?” 哟呵,跟我杠上了? “嘭——” 一声巨响! 只见韩晓康猛地一拍桌子:“这事儿,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吴老七挨收拾挨的多了,谁对他横眉瞪眼的,都能把他吓得瑟瑟发抖。 “我...同志,好像我才是我女儿的爹。” “不行!” 韩晓康啪的一声,把自己的‘狩猎证’摔在桌子上,随后又立马收回去。 嘴里厉声呵斥道:“你敢说不稀罕红本本?来来来,好好看看,伱是不是还没被红本本收拾舒坦? 好你个吴老七! 公然包办婚姻不说,而且结婚竟然敢不对着老人家宣誓? 这也能算是结婚了? 咹,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要不要我把你们拉到区公所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在场怕死了公家人的两位当事人,见韩晓康横眉楞眼的,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等到他们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本本之后...韩晓康收的很快,2人都没看清楚。 这个没关系。 反正在他们的心目中,能从兜里掏出红本本的,应该都是公家人。 很牛的! 于是吴老七和瘦老头对视一眼... “退!” 两人异口同声,答应的非常干脆。 韩晓康咧嘴笑了: 这就对了嘛! 都是生产队的新社员,都是“高级农业合作社”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彼此之间有什么事,都商商量量、和和气气的...多好。 结婚要钱,退婚也不是免费的。 于是两个做不成亲家的糟老头子,就开始锱铢必较的算账: 今天晚上办酒席。 花掉了吴老七一笔钱,和一些粮食。 所以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6块8毛钱的彩礼,包括男方送过来的20斤大米、20斤玉米面。 各自都退回去2\/3。 但粮食被吴老七吃掉了大部分、给他老婆买药又花掉一些钱。 吴老七面对急于了结此事的男方,人家不断的催促之下。 手头拮据的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韩晓康的身上... “不足的部分,我借给你。” 这次自己进山,是背着一个大大麻袋的。 里面粮食盐巴辣椒面都有。 于是韩晓康大大方方的把粮食、钱点给吴老七,“生产队到了年底,等到你分了口粮之后,我自然会过来取。” 韩晓康觉得自己,以后还要经常路过武家寨进山去打猎。 现在借一点钱粮给吴老七,让他把这件事情了结了,也不算是坏事。 以后自己进山,顺道还可以在这里来落一下脚。 借点小钱给他而已,又不是白给。 反正在这个时代敢赖账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绝迹。 谁要是欠了债,那就非还不可! 当农民的,可以找生产队帮忙扣。有工作单位的,可以去找他的领导。 哪怕他是城里的无业游民,也可以去找街道办。 干部们把粮本给他一扣! 看谁敢赖账? 等到男方两父子拿到钱粮。 在临走之际, 瘦老头猛地拿起桌子上的苞谷酒,咕噜噜就开灌,“儿啊,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也赶紧给老子整两碗,要不然就赔大了!” “爹,我有肺结核,喝不成酒...” “喝不成也得喝!给你订一门亲,连根毛都没捞着,再不喝上两碗酒回去...赔进去那么多粮食,你的良心不会痛?” “.......” 吃过晚饭,韩晓康起身告辞。 这是在弯腰背起背篓、提上骑步枪的那一刻,韩晓康隐约感觉到了,在吴老七家的窗棂后面,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的观察自己。 很亮,很纯。 —————— 今天晚上韩晓康住的地方,是生产队长给临时安排的一户,叫做武举人的社员家。 此人刚才也去吴老七家吃席了,想来他家的成分也不太好,乌鸦落在猪背上,谁也别嫌谁黑...因此武举人就用不着避嫌了。 果然! 他家住的是青砖大瓦房。 等到韩晓康住进去了之后,男主人武举人,亲自端过来一木盆热水,然后便没了声息。 只是等到屋主武举人走了,他家17岁的儿子武小杰,倒是偷偷摸摸跑到韩晓康的屋子里,闹着要糖糖吃。 自己身上没糖。 不过在脑海的柜组里面,韩晓康倒是提前烤好了一点狼肉,好带进山里去。 打算有些时候遇到不太方便的时候,就能吃点现成的。 现在这个武小杰跑过来,非得缠着自己要东西吃。 韩晓康看在他似乎智商发育,有很严重的硬伤的份上。 倒也取出来了两大块狼肉,让他吃。 喜的武小杰吃了一块,又藏起来一块。 似乎是拿去跟谁分享去了。 山里夜晚安静,再加上这户人家似乎很爱干净,床铺都收拾的很利落。 韩晓康倒也睡的个浑身舒坦。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 韩晓康早早的就起了床,简单洗漱过后,放了2毛钱在枕头上,算是昨天晚上的借宿费。 然后准备背起自己的背篓,继续往深山老林里走。 却发现那位叫做武举人的男子,早就提着一支三眼火铳、背上背着长火铳。 和一个用麻袋做成的包裹,已经站在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了,“小韩同志,你是冒着热气的的猎户吧?” 韩晓康一愣,“武叔,你这是几个意思?” 武举人笑道,“我看你年龄不大,身上总有一股书卷气...看起来就不像是祖传的猎户。” “真正的猎户,没有像你这样子背枪的...那得横着把枪背在后背上,这样的话,你穿过密林的时候,才会更方便一些。 只有进入猎区了之后,猎人才会把枪竖挎在左肩,以便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 “还有,哪有你这样牵着两只刚断奶不久的小奶狗,进山打猎的?要是遇到了狼,这不是给人家送口粮吗?” 武举人蹲下身去,却被大虎二虎直杠杠的死死盯着:“哟,还挺横?信不信老子给你撒上点花椒、大料? 咦...韩同志,你打哪弄来的这么2条好狗?” 眼前的2条狗,眼见陌生人靠近。 大虎二虎瞬间散开,一左一右的伏低前爪,将武举人夹在中间。 见此情形,武举人不由吃了一惊:“没看出来啊,韩同志你是个打猎的雏,却这么会挑选猎犬?” 说着, 武举人站起身来,直视着韩晓康问,“韩同志啊,是不是你身后有高人在指点你?而且你带这2条小狗进山,是不是打算培养它们的胆量?” 韩晓康点点头,没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是啊,我就是想让它们先跟着我进山,熟悉一下路径、慢慢接触到一些小的猎物,好给它们破破胆。” “原来如此。” 武举人不再言语,而是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韩晓康紧随其后。 在背后, 武举人家堂屋门口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爹,你进山得小心一点!哪怕抓不到蛇,能把任务应付过去就行了...别去死人哭冒险,听到没有? 要不然的话,我把你私藏的包谷酒全给倒了!” 这个声音如同翠鸟啼谷,非常的好听。 可等到韩晓康扭头看过去之时,却只见一片红云飘进了堂屋。 屁股溜圆, 不多不少,正好两瓣。 挺,好看! 遗憾的是,没能见到那位姑娘的正脸... 姑娘的声音好听。 但武举人闻言却是浑身一颤,“晓得咯!小双你照顾好弟弟,我去走个过场,等上3,5天也就回来了...” 还没走出去2,3里路,韩晓康总觉得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人在盯梢。 可等到自己回过头去一看,除了茫茫的荒草灌木之外,哪还有半点人影! 第22章 阿菊姑娘来了【追读啊,您的追读太重要了!】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 无风,没有太阳。 这次进山,有武举人跟着。 韩晓康也不方便把身上的装备,全都放进丰巢柜里去偷懒,只好辛辛苦苦的背着麻袋、猎枪一路硬抗。 山高林密,道路难行。 越是往前走,前面的小道就越是荒僻。 以至于走到后来,2个人还得拿出柴刀来一面交替着劈砍,一面往前走。 韩晓康伏低身子,蹲在茅草从中低声问,“武叔,我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我们呢?” 后面有人盯自己的稍,这一点韩晓康早就有点察觉出来了。 而且大虎二虎两条狗,也会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满是警戒的向后面张望。 只不过武举人一直在埋头往前走,韩小康也只能随他。 这就使得两条小奶狗,也不敢滞留在原地,它们也只好硬着头皮紧紧跟上 听到韩晓康问,武举人不得不回答,“不用感觉,确实是有人在缀着你。” 武举人弯腰开路,头也不抬的回道,“谁让你要当好人,掏钱充了一回有钱的掌柜呢?” 韩晓康眉头一皱:“武叔,你是说阿菊?” 武举人点点头,“唉,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就是阿菊盯上你了。 从我们走出寨子那一刻,阿菊就一直缀在你后面...听清楚了,她是来盯你这个债主的,和我可没关系。” 昨天晚上,在吴老七家参加婚宴的时候。 武家寨的社员们为了避嫌、为了和地老财划清界限,他们多半都不想去吃席。 但当时,武举人是在场的。 只是到了后来,等吴老七和他那个未来的亲家之间,发生了争执之后。 当时武举人离开饭桌,袖手站在院子边上看热闹,根本就没半丝丝掺和的意思。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武举人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 “凭啥?” 韩晓康瞪大眼睛往后观察,“我不过是看在她年龄太小,不适合结婚生子。 所以才借了一点儿钱和粮食给她们家,好把彩礼给人退了...这是借! 乡亲们遇到点困难,相互借点粮食的周转一下,这不很正常吗?” “正常,伱说的话,做的事都很正常。” 武举人似乎念过书,他说话总还是和那些目不识丁的社员,有点不一样,“可你遇到了个不正常的家庭,和一个不是那么正常的苦命姑娘...所以,现在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韩晓康一愣,“吴叔除了成分不太好之外,还有什么不正常?” 武举人冷哼一声:“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个狗曰的!” 武举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唾了一口,“要是昨天,你来到我们寨子里的时候。 先到我们家来把行李放好了,看一眼我家的双儿,然后你再去吃饭的话,哪有后面的这些破事!” 他这些话说的云山雾罩。 让韩晓康一头雾水:什么先看到你家双儿? 也就是穿着一身红衣服的那个姑娘?韩晓康就搞不懂了,自己看了又怎样? 难道还能把那个叫双儿的姑娘,给看出几百斤大米来不成? 看着武举人气呼呼的样子,韩晓康终究还是没多问。 武举人开了一段路,可能是累了,又或许是他心里正在生气,也有可能是他又累又气。 只见武举人停下砍刀,直起身来扭头往后面喊,“阿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去生产队里出工,跑来和我们躲猫猫? 你到底还要躲多久啊? 到了晚上,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在树上、或者钻山洞,你就这么一直不出来?”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笑声,在远处的茅草丛中响起,“举人叔,我哪里是在和你躲猫猫呀?你看,我这不是挖了一些药材,好卖钱还债么!” 茅草闪动。 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但让人诧异的是, 大白天的阿菊居然带着一个斗笠,而斗笠的边缘还缝围着一圈厚厚的土布,把她的整个身体遮的严严实实... 这是嘛意思? 难道,这就是别人说她是“夜魅”的原因? 等到阿菊走进,撩开土布围帘的时候,韩晓康发现她的脸型长很好看,依稀有点像后世的刘某菲。 只是阿菊面色很苍白。 那就给人一种贫血挺严重、好像并不是那么健康的感觉。 原本青春应该是靓丽的、应该是多彩的。 但在身材如同平板一样的阿菊身上,韩晓康只看出来了两个词:贫穷、瘦弱。 谁要是娶了她的话,非得给床板上多铺几捆稻草不可,要不然...睡上去硌人。 武举人似乎对于阿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韩晓康隐约感觉到了,看上去武举人有点儿可怜、同情阿菊。 但又夹杂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排斥心理,就如同看见某个竞争对手一般,很是怪异。 “阿菊啊,我们是要去深山老林里面抓蛇。” 武举人抹抹汗水开口道,“你老是跟着我们干啥子嘛!有了你,害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些时候连解个小手都不太方便...” 阿菊微微一笑,“举人叔,我是想跟着你们往深山里走,好挖点药材卖了来还债。 可是让我一个人去的话,我哪里敢过野狼谷啊?” 阿菊满脸的恳求,“举人叔,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就当我不存在,行吗?” 武举人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气不过的他最后还是瞪了韩晓康一眼,“都怪你!没事找事,硬是要捉只虱子往自己头上按!” “我不是虱子!我不但不会给晓康哥增添麻烦,反而还能替你们生火做饭、洗衣服,收拾行李哩。” 阿菊噘嘴,“举人叔,你以前从来都不嫌弃我,还偷偷给过我好几次吃的呢!现在我怎么感觉,您...” “唉——” 武举人重重的叹口气,“算了,走吧,咱不说这个了...唉,恼火!” 在阿菊和武举人说话之际,大虎和二虎两只小奶狗,一直都是分开站在她的侧后方和正前方。 摆出一副戒备姿态。 但它们看见韩晓康并没有异动,所以这两只非常通灵的小奶狗,也就没有对阿菊发起任何的攻击。 等到韩晓康弯下腰去开路,阿菊便蹲下身子,想抚摸大虎,“哟,好可爱的小狗。” 让人很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站在阿菊正前方的大虎,对于她伸过来的手,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抗。 而是任凭阿菊揉捏脖子。 能够让陌生人接触到大虎的脖子,说明大虎对眼前的人非常的信任。 这就让韩晓康觉得有点奇怪了:要知道,大虎,二虎刚刚被自己带回家的时候,就连韩张氏都不能轻易靠近它们... 要不然的话,大虎二虎就会冲着韩张氏咆哮。 最终还是韩张氏,亲手给它们喂了点回锅肉里的肥肉。 后面还亲自用稻草,给大虎二虎搭建了一个舒适的狗窝,这才好不容易把人与狗之间的关系,给拉近了不少。 而眼前这位阿菊,作为一位陌生人,她怎么就能一下子降服大虎和二虎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呗,韩晓康继续弯腰开路。 却听见阿菊一声惊呼,“快住手!晓康哥,别动!” 第23章 天麻与长蛇 “别动!” 阿菊一声娇叱,“晓康哥,你前面有天麻。” 顺着阿菊的手指头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荒草之中,有3株绿叶萦绕、中间直杠杠长着一根高高的杆茎的植物。 在它们的杆茎上顶部,开满了深紫色中,夹杂着些许灰褐色的小花。 阿菊抢先走到天麻植株面前,把手上的药锄一递,“晓康哥,你可真是好运气,这就是天麻。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挖。 晓康哥你把位置记好,再过2个月,就可以来把它挖出来卖钱了...喏,你把天麻旁边的杂草铲一下吧,细一些的杂草,你用沙镰刀割就行了。” 原来这就是天麻啊? 捡到了宝贝,韩晓康也开心不已。 自己这一世的前身和自己,都不认识野生的天麻。 现在有了阿菊这个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姑娘帮忙,那自己这一趟进山,或许就能采集到不少的珍稀药材了。 野生天麻,在区供销社收购站的收购价格不低。 只可惜, 现在才7月份,天麻没有进入休眠期,还不能采摘。 韩晓康望望四周环境,想找个有点地标性的东西,好把方位给记在脑海中。 打算等到冬天的时候,自己可以再过来一趟,把这3棵天麻挖出来卖钱。 此处属于两山夹一沟的地形。 沟里除了荒草、小树、荆棘之外,也没什么特别显眼的东西可供标记。 右边的悬崖上,倒是有一棵歪歪扭扭的野生大桑树,相对来说比较显眼。 等等... 直觉告诉韩晓康:树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窥视着这边? 韩晓康手搭阳棚凝神望去,这才终于看清楚了:原来蹲在桑树上的那个东西,却是一只个头不大的猕猴,正朝着这边不停的张望。 小猕猴没什么威胁。 只要它不叫家长、不喊它的七大姑八大姨过来,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放下心来的韩晓康收回目光,准备动手,把那3棵天麻周围的杂草铲除掉,好让天麻的长势好一些。 毕竟天麻的个头,能够决定它的价格。 那种稍微大个一点点的,与小块头的天麻收购价,会相差很多。 放下背篓,把阿菊的药锄放在一边。 韩晓康拿出镰刀,便开始割起草来。 看见韩晓康动手割杂草,阿菊和武举人二人,很是自觉的站在后面几米开外。 两人并不掺和这件事。 这是因为在山里采集药材,它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先发现的,那就归谁。 哪怕是一起进山的同伴,也不要去跟着动手。 要不然的话,那就属于同伴也出了力气,找到的珍贵药材,就得拿出来平分。 这次发现天麻,武举人是没有功劳的,所以他很自觉的就躲开了。 而阿菊姑娘,则明显是打算把天麻,让给不懂挖药潜规则的韩晓康。 所以她也和武举人一样退开几步,并不上前帮忙。 沙镰刀锯齿锋利,用它来割这种丝茅草最是合适不过了。 正当韩晓康“唰唰唰”的替天麻除草,正割的起劲。 突然! “咝咝”一声轻响,犹如空调的冷气,陡然吹在人的身上。 让人浑身感觉发凉,层层叠叠的鸡皮疙瘩,如同一波接一波的潮水,陡然布满了韩晓康的全身! 说时迟,那时快。 茅草之中, 忽地蹦起一道黑影,直扑自己的面门而来! 这道扑向韩晓康的黑影,原本是绿色的。 但由于距离过近, 瞳孔还没来得及聚焦的情况下,映入韩晓康的眼睑的,就是一道越来越大的黑影。 对方来势迅疾。 韩晓康身上的武功底子,和系统奖励的“瞬移”技能。 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长蛇来的迅猛。 韩晓康也不细看,只是往旁边瞬移10公分。 随后伸出手,朝着扑过来的条形黑影、所幻化出来的虚影凭空一抓。 “咝咝——” 蛇信通红,鼻息腥臭,獠牙狰狞。 “咝——” 扑过来的那条蛇,见缠不到韩晓康脖子这种要害处,迅速将修长的身子一拧,扭头对着韩晓康的手臂便咬。 “咝咝——” 韩晓康哪会束手待毙,也不管自己的手,只是抓住了这条蛇身的中段。 反正是死死抓紧蛇身,猛地往旁边一甩! 强大的惯性,瞬间就把蛇头抻直。 趁着对方还在蒙圈之际,韩晓康左手突出,稳准狠的抓住了它的脖颈下几寸之处。 随后右手微微一松。 此时那条绿蛇,已经消弭掉了先前那股惯性,只见它蛇躯扭动,蛇口大张。 长长的蛇尾往上反卷,试图缠绕上韩晓康的脖子。长蛇尾巴上卷,韩晓康右手顺势一溜,一下子就抓紧了蛇尾。 抡圆了便往地上使劲的摔! “噗——” “噗噗——” 摔一下, 大蛇的脑袋里便开始冒星星。 摔打两次, 长蛇的躯干,就像餐饮服务社发酵好了、准备用来炸油条的面条。 韩晓康狠狠地将蛇头在地上摔打几轮,手上这条3斤多的长蛇,便彻底没了力气。 “呼——” 等到长蛇浑身瘫软在地,韩晓康一把将蛇丢在地上。 别看刚韩晓康和长蛇缠斗的凶险,但其实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非常短的时间里。 使得在远处逗大虎、二虎玩的武举人还有阿菊姑娘,他们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等到他们发现情况不妙之后,韩晓康已经在轮着蛇,死劲往地上摔了... 见韩晓康顺利将蛇摔死,武举人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小子,你学过武?” 阿菊则赶紧放下大虎,飞快的跑过来,弯腰捡起先前韩晓康扔掉的镰刀。 顺手将刀尖,精准无比的扎进大蛇的头颅之中... 韩晓康则提起阿菊拿过来的那把锋利无比的药锄,瞅准了蛇头,使劲一锄头铲下去。 长蛇的脑袋趁躯干没注意,一下子就彻底分了家。 至此, 天地之间,似乎忽地安宁下来。 风也不吹了。 阳光似乎也没那么毒辣了。 【叮——】 韩晓康的脑海中,响起那道陌生而熟悉的机械声音: 【今日消灭爬行类动物1条,获得额外奖励工分20个,以资鼓励】 【工分总计:278个】 自己前几天进山,已经积攒了250个工分。 后来回到家之后,自己又去甘蔗地里干了一天活。 但那种农活,是属于生产队里的妇女干的轻活,所以工分只能记8个。 现在自己斩杀一条长蛇,得到20个工分,因此总数是278个。 韩晓康心里暗想: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多多的干活、多多的找点事做才行... 要不然的话,要想开启一次宝箱,那就遥遥无期了。 只是不知道, 等到下一次开启宝箱的时候,到底能够开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呢? 第24章 怪异的小猕猴 长蛇已死。 韩晓康暂且坐在茅草丛中歇气。 似乎特别怕晒的阿菊,好在今天是个阴天,并没有太阳。 只见她把帘子系在斗笠边缘,过来扯动锄把,将这条已经死去的长蛇给拉了出去。 直到此时。 韩晓康才顾得上仔细观察一下这条被自己用锄头,把蛇头都给铲下来了的家伙。 原来却是一条王锦蛇。 这种蛇无毒。 但出了名的凶猛好斗。 而且它的动作灵敏异常、游动起来快捷无比。 一般在王锦蛇还是幼蛇时期,巴渝、qxn地区的人,习惯性的把黑眉王锦蛇叫作菜花蛇。 等到这种蛇成年了的话,最大的可以长到接近20来斤。 如果真长到了这种规格的王锦蛇,就应该把它叫做蟒蛇了。 像那么粗壮的蟒蛇,力气大的吓人,自己赤手空拳的可对付不了。 要是开枪的话,又会把蛇皮给破坏了,那就卖不出个好价。 反而还得白白贴进去几颗子弹钱... 韩晓康坐在那里,和走过来的武举人聊天,而瘦瘦弱弱的阿菊姑娘,她其实胆子倒不小。 只见阿菊抓起那条软绵绵的王锦蛇,随后从背篓里拿出柴刀,就蹲在原地剥起蛇皮来。 眼前的阿菊很懂行,她知道剥皮时候,得注意别把蛇皮、蛇胆给弄破了。 因为供销社收购站,有些时候也会收蛇皮。 而蛇胆可以卖给私人泡酒。 至于蛇肉,则是留给大家吃。 这一次进山抓蛇,来来回回需要多少天,谁也不知道。 而韩晓康带出来的粮食不多,武举人更像是来应付任务一样,带出来的只有一点点粮食,另外就是盐巴、辣椒面这些东西了。 而阿菊姑娘,她则更像是仓皇出逃、离家出走的人。 在她的背篓里,压根就没带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如果想吃菜吃肉,那就只能在大山里面找了。 在茫茫大山里奔波,很是消耗体力。 如果大家打算呆上几天几夜的话,那就得想办法从大山里弄点肉食,作为蛋白质来源才行。 没办法。 生产队里大家都缺油水、缺肉吃,谁也不可能带着腊肉什么的出来。 现在既然抓到了这么一条无毒的蛇,那就正好给大家增加一点肉食了。 阿菊在原地剥皮烤肉,韩晓康和武举人也不担心,在这里会有太大的危险。 因为山里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一地有王锦,十里无毒蛇。 也就是说, 只要有王锦蛇待着的地方,就不用担心附近会有其它的毒蛇出没。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种蛇的攻击性之强:王锦蛇彪悍的,足让其余的毒蛇对它避而远之,不敢靠近。 只要没有毒蛇,悄无声息来暗算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说假如有其他的猛兽出没的话,小猕猴出于天性,它是会提前示警的。 更何况还有大虎和二虎这两条小奶狗,在旁边警戒。 等到阿菊把蛇皮完整的撕开,一条白花花的蛇身便显露出来。 找一处空地。 薅一把干草,阿菊在上面覆盖以小枯枝,再找点大一些的干柴放在旁边备用。 随后从背篓里,找出装着火绒的小竹筒打开。 这种火绒子,用坚硬的箭竹做成,里面塞着一根阴燃的草纸卷。 打开盖子之后, 朝着竹筒轻快的吹上几口,里面因为缺氧,而处于阴燃状态的草直卷,就会慢慢的发出明火。 用这种火筒虽然麻烦,但是却能节约珍贵的火柴。 在这个时期,大家还习惯性的把火柴叫做“洋火”。 虽然代销店里才卖3分钱一盒,但农村里的社员们,都还舍不得多用。 只见阿菊麻利的点燃枯草,引燃了上面的枯枝。 等到火势稍微起来了一点,然后再把大一点的木材加上去。 直到浓烟散去。 阿菊便将用木棍穿好的蛇肉,放在火堆上面翻来覆去的烤。 蛇肉属于白肉。 将它去皮去胆去内脏之后,也不会沾染上什么血迹,所以也用不着清洗。 而且水源又在山脚下,阿菊也就不必得费那个劲了,就这样直接上手烤肉。 等到蛇肉快要烤熟的时候,再撒上一点自带的辣椒面和盐巴。 再等上一小会,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烤蛇肉了。 阿菊负责烤肉。 武举人问韩晓康,“你是不是习过武?” 韩晓康点点头,“小时候练过几年。” 武举人笑道:“难怪!刚才我看你下盘沉而稳,出手非常的精准...这身手,都快赶上我了....哈哈哈! 临危不乱,应对得当...韩晓康,你这小子,真挺不错的!”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于是韩晓康也问武举人,“武叔,他们为什么都叫你举人叔呢?” 武举人脸一红,“咳咳咳,辫子朝都不在了,哪有什么举人?!乡亲们都是开玩笑的,做不得数,这个做不得数...” 很显然, 眼前这个武举人,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他不愿意提及伤心往事罢了,因此韩晓康也就住了嘴,静静的等着阿菊烤蛇肉吃。 正在此时! “唔,唔——” 二虎发出低声咆哮,显示有野兽已经距离此处不远。 而颇有狗王气势的大虎,则默不作声的钻进草丛,似乎它是打算对那头靠近的野兽,来个迂回包抄... “吱吱——” “吱——”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叫声,还带着一点点奶声奶气的味道。 韩晓康扭身一看,却是那只小猕猴,正在距离自己不足3米处的一棵树上蹦哒不停。 只见小猕猴神情怪异,在树梢上不停的朝着自己这边吱吱乱叫! 叫了也白叫。 猴子虽说是人类的近亲,但毕竟大家都不懂猴语,实在是搞不明白小猕猴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时蛇肉已经烤好了。 烤肉特有的那股诱人的香味,顿时飘满了山坡,让人垂涎欲滴。 不理会小猕猴。 武举人拿出装着辣椒面、盐巴的竹筒,递给阿菊,让她往蛇肉上面撒点佐料。 放好了调料。 阿菊扯下一截最为肥美的蛇肉递给韩晓康,接着又把仅次于蛇头后面的那一截蛇肉,分给武举人。 而她自己,却只是吃骨头多、肉少的那一部分。 没吃两口。 小猕猴叫的越发的着急起来。 看到那只小猕猴挺可怜的,阿菊又扯下一截蛇尾,丢给依旧还在树上不停蹦哒、吱吱乱叫的小猕猴。 猴子是杂食动物。 它们不仅仅会啃果子、吃芭蕉,而且什么蚂蚱、甲虫,都是来者不拒。 一截蛇肉,准确的被阿菊扔到小猕猴跟前的树杈上。 没想到它居然不但不吃,反而恶狠狠的抓起那截蛇肉狠狠地撕扯、摔打! 看小猕猴脸上那股愤怒的神情,好似它和蛇肉不共戴天似的... 第25章 找到三七窝了 浪费食物,就是最大的犯罪。 阿菊好心分享了一点蛇肉给小猕猴,它居然不领情? 这猢狲! 大家索性也不管它了,只顾坐在地上吃起蛇肉来。 倒是大虎二虎,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把掉落在地上的蛇肉、蛇骨头给捡来吃了。 等到大家吃完, 阿菊仔细踩灭了篝火,然后把蛇胆放进韩晓康的背篓,将蛇皮绷在背篓外面晾着。 阿菊这种做法, 其实用意非常的明显,摆明了就是要把蛇胆和蛇皮,都让韩晓康拿去卖钱。 搞的韩晓康还有一点不好意思,“阿菊,要不等我把蛇皮蛇胆卖了,到时候大家都分上一点?” 山里挖药材的规矩,是谁看见、谁动手就是谁的。 这个韩晓康不是太懂,但是打猎的规矩韩晓康清楚:那是见者有份。 阿菊微微一笑,脸上总算见了点阳光:“不用了,这条蛇是你自己斩杀的,我和大叔都不会要的...是吧,举人叔?” “不要就不要噻,想当年我连几十亩良田都不要了,还在乎这? 阿菊你决定了就行,干啥一定要扯上我呢?还有啊,以后叫我武叔,阿菊你就别扯什么举人、秀才了。 搁古时候,秀才被尊为相公。而举人后面,得加个老爷!” 武举人没好气的回道:“阿菊你个小鬼精,是不是想把我给送进去?或者是下次挨批评的时候,我不再当陪客,而是站在主位,好替掉你爹经常站的那个位置?” 阿菊咯咯直笑,“放心吧举人叔,我爹上台挨批评,永远也少不了你...谁让我爹的土地,就是从伱手上买过来的呢?” 听到这里, 韩晓康吃了一惊:原来,这个武举人在解放前,居然还是一位太阳穴贴着仁丹那种狗皮膏药、穿着绸大褂,挎着壳子炮。 到处去收租子的人呐! 牛皮... 只可惜到了现在,这就变成了他的黑历史。 最倒霉的,恐怕得数阿菊的爹吴老七了。 他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抠出来一笔钱、从武举人买了点土地。 结果...哦豁! 阿菊和武举人斗嘴,好像已经习惯了,无论说什么两个人都不会在意。 听着她们两个在那里有来有往的说话,倒还能给枯燥的旅途增加一点乐趣。 等到阿菊把剩下的一点点烤蛇肉,放进她自己的背篓里,作为晚上的下饭菜之后。 大家就开始准备要出发了。 到大山里来闯荡,时时刻刻都要注意防着没收获。 做好各种应急预案。 所以这条蛇肉其实本来就不多,但是大家伙还是刻意的留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等阿菊收拾好了东西,韩晓康拍拍屁股便继续往前赶路。 “吱——” “吱吱——” 眼看韩晓康要走。 那只小猕猴变得愈发的着急,甚至是有些狂躁起来。 只见小猕猴上蹿下跳的,猛然窜下树梢。 然后跑到距离韩晓康不远处,接着它往后跑上一段路程,随后又返回来。 拍拍屁股, 小猕猴就那么满是渴望的看看韩晓康。 看看韩晓康,拍拍屁股。 然后小猕猴往后走几步,又停下脚步,眼巴巴的望着韩晓康... 如此反复几次。 泥马! 直把韩晓康看的鸡皮疙瘩,一阵阵往上涌! 小猕猴啊,你这是几个意思? 在这里还有大姑娘呢,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倒是阿菊仔细看了看小猕猴的行为举止,提出了她的看法,“晓康哥,我怎么感觉,这只小猴子是冲着你来的呢?它是不是想让你,跟着它去哪里呀?” 听到阿菊这么一说, 韩晓康忽地回过神来:小猕猴这是要自己跟它走? 小猕猴是纯野生的。 自己也算是半个野孩子。 虽然彼此都有点野,但毕竟人猴殊途。 眼前这只小猕猴不停的拍着屁股,示意自己跟它去,这是要做什么? 嘶...难道?这只小猕猴,是来拉自己去做客的? 以前在武家寨一带, 曾流传着一位妇女被山魈、还是野人给掳走了,最终生下来一只毛孩子的传说。 民智未开,大山里被他们说的绘声绘色、各种各样的怪异传说很多。 一代传一代,最后这些故事会越来越怪... 个狗曰的! 韩晓康暗骂一句。 然后伸手对着那只小猕猴一指,大虎二虎得令,噗呲呲的就直扑过去! 吓得那只小猕猴赶紧逃蹿几步,“嗖”的一下就攀上了小树,再也不敢下来。 记牢那3棵野生天麻的位置。 韩晓康没理会小猕猴上蹿下跳的挑逗,而是背着背篓和武举人、阿菊姑娘一起继续赶路。 “武家寨”生产队,已经是位于大山里了。 但往武家寨生产队后面,继续走上几十里路,那才是真正进入了大山深处。 等到过了野狼谷,这一次倒是没遇到有野狼在那里打埋伏。 出了野狼谷之后,遥遥的就能看见两座大山。 其中一座山的山顶很圆,像个倒扣着的平底锅。 而另一座山则很尖。 宛如古人用来搁毛笔的笔架。 这就是着名的磨盘山、笔架山了。 据说在人迹罕至的磨盘山、笔架山一带。 那里野生动物众多,常年有狼虫蛇鼠出没,猿猴山魈整日里乱窜。 加之那一带葛藤蔽日,路径难辨,以至于多年以来都是人迹罕至之地。 平日里,是没人敢涉足磨盘山附近的。 韩晓康是因为急需要钱,所以这才不得不冒险,往深山里去一趟,打算碰碰运气。 有钱才有粮,所以赚钱要紧。 收拾好东西,韩晓康不理会小猕猴在身后乱叫。 只管背着背篓,一路往深山老林里钻。 等到太阳被高高的山峦遮住了身影,深林里的光线,就开始变得黯淡下来。 根据武举人和阿菊的经验。 3人这时候就离开半山腰,不再选择走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好走一点的荒坡。 而是溜到两山之间的沟壑里,沿着涓涓溪流往上游赶路。 他们之所以选择走这种崎岖不平的地方,那时因为山坡上没有烈日炙烤、不再那么炎热的时候。 这时那些蛇鼠虫蚁,就会变得活跃起来。 如果大家时时刻刻,得到全神贯注的提防藏在落叶下的铜钱花、烙铁头、黄金蜈蚣、大红蚁。 还有潜伏在树杈之间的竹叶青、猞猁、狞猫这些毒蛇猛兽的话。 那就太耽搁时间了。 跟在武举人身后,一行人顺着无名小溪往上走。 大致走了有个5,6里路的时候。 大家同时发现在一大片山崖下面,稀稀拉拉的生长着一些暗绿色枝干,顶部的花朵,呈现出伞形红花的植物。 阿菊率先惊呼:“那里有三七!” 这种野生的草药,受不了阳光暴晒,也不适应太过于潮湿的生长环境。 所以在这个背阴、又靠近溪流的山崖下面,才能生长出这么一小片野生三七植株。 阿菊一下子就看见了这些三七。 只是她也不能确定:眼下这些三七,是不是能够挖出来卖钱了? 第26章 武举人有点意思 现在是7月中旬。 三七一般都是7,8月份开花,得等到8月以后,才能挖出来出售。 只不过因为生长的环境不同,有些地方的三七,还是能早一点开挖的。 放下背篓,拿出锄头。 韩晓康和阿菊挑了其中一棵看起来大一点、花蕾已经开始凋零的三七植株,然后就朝着它的根部挖了下去。 等到把三七挖出来之后,大家看了看这棵三七,个头倒还不小。 但三七表皮还稍显稚嫩,轻轻一碰就破了皮。 这样的三七拿去炮制的话,很容易破相,那就卖不了一个好价钱了。 但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阿菊最终还是挖了5棵大一点的三七。 然后把三七递给韩晓康,“晓康哥,你先把它收起来吧!你家距离这里远,我和举人叔离的近。 到了能挖的时候,我和举人再进来一趟就行了。卖的钱,咱们以后再商量着分。” 自己进山一趟不容易,而武举人和阿菊他们进来,确实比较方便一些。 所以阿菊说的也在理。 韩晓康收好三七,借口去解小手,到了大石头后面藏住身形。 随后运起意念,把三七都放进脑海中的柜子里。 要是自己把三七放在背篓里的话,这一路上摇摇晃晃,说不定就把它弄坏了。 韩晓康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柜组,它有个好处: 那就是不管放进去什么东西,等到拿出来的时候,它只会比原来的品种更好。 而且还不会有任何的损伤。 真的还挺保值的... 这一次进山到现在为止,发现了3颗野生天麻和一大片三七。 但只可惜,这些东西还得等一个多月才能变现。 一个月太久,韩晓康只想争朝夕。 而要想赚到快钱,无疑得数抓烙铁头和竹叶青这两种毒蛇,来钱最快。 区公所这次接到上交毒蛇的任务,是由相关部门拨出了一笔专款来,作为收购毒蛇的经费。 价格真还挺美丽的:竹叶青蛇很小,论条收购,一条3块钱。 圆斑蝰蛇贵,和烙铁头一样论两卖,1两1块钱。 但是烙铁头毒性太大,被它咬一口那是真的没治。 更要命的是,上级收购这批蛇是拿去供研究所用,因此人家只要活的。 甚至就连被打伤了的烙铁头,别人都不会要! 这无疑就大大增加了抓捕毒蛇的难度... 再难也得抓! 抓住一条就是钱啊。 一般成年的烙铁头毒蛇,大概有个2,3斤。 而且据说还有能够长到10几斤的,只不过像那种个头的毒蛇,可没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它。 按照韩晓康的预想, 自己哪怕是抓几条3斤来重的烙铁头,那自己盖房子的钱可就有着落了... 可惜这次进山冒险来抓蛇的人太多,前面自己所经过的那些地方,已经没有了烙铁头的踪影。 趁着在峡谷里休息的间隙。 韩晓康问武举人,“武叔,你知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得到烙铁头?” 武举人自己用烟丝、报纸卷了一支烟。 一边吧嗒着一边叹气:“拿命去换钱,也不知道世人图这些身外之物干啥!” 阿菊柔柔的回了一句:“举人叔,若不是身负重担,谁又愿意弯下腰呢?大家伙儿愿意豁出性命也要进山来抓蛇,那还不是被生活所迫吗?” “都是钱它麻逼的!” 武举人骂了一句,随后回道:“晓康,我看你说话做事非常的有分寸,难道你就不能换个法子赚钱吗?” 韩晓康摇摇头,“我家里的房子如果再遇到一次暴雨的话,那可就彻底塌了...不赚钱,我拿什么来盖房子呢?” 在这个时期,农村人来钱的渠道极为有限。 稍稍大一点点的经济活动是不允许私人参与的。 所以大家无非也就是卖点农户土特产品,才能换得一些现金。 可是家家户户养的鸡鸭鹅,不但有数量限制。 而且养多了之后,生产队的社员家里,哪有那么多粮食去喂它们? 千万不要说养鸡是可以散养、让它们自己出去刨食这种话...乡镇上的住户,他们晚上晾在外面的内裤忘了收,第二天保管都见不了踪影! 就更不要说在这个时期,人口远没有后世密集。 还有很多黄鼠狼、老鹰那些猛禽猛兽,会祸害社员们养的鸡鸭了... 这种情况下,谁家又能养得了那么多的鸡鸭鹅? 武举人听了韩晓康急于赚钱的原因之后,幽幽叹口气,“死人哭倒是有烙铁头,还有很多蝎子...这些东西都能卖个好价钱。 只可惜,那边太可怕了! 就连死人到了,那里也得吓哭...你说可怕不可怕? 迄今为止,不是我扯着生产队的母驴瞎吹,进过死人哭、还能够活着出来的人,据我所知也就我这一个。” 武举人进去过死人哭? 韩晓康赶紧向他打问,怎么才能去死人哭? “不去!我也不给伱说死人哭怎么走,免得把你给害死在里面。” 武举人把头摇的像巴郎鼓,“我家小双警告过我,要是我敢踏足死人哭半步,以后我可就没苞谷酒喝了... 不去不去,以命换钱,拿人肉换猪肉的事情,老子坚决不干!” 不说是吧? 韩晓康想再确认一下:“武叔,你不去我也不勉强,但你能不能把死人哭的方位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 武举人挺倔,“晓康你也别想强逼我,就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还未必干得过我...老子想当年,好歹还是武举人哩!” 阿菊偷偷的告诉过韩晓康,武举人他这个举人头衔,是花钱从几个骗子手里买的。 所以他家祖传的地,才会因此被他祸祸的精光.... 只不过武举人头衔是假,但他的身手不赖,这个倒是真的。 见他口风紧。 韩晓康指着武举人手里,刚才用来裹烟的报纸残余部分,“武叔,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到区公所检举你的话,像你这种情况,会受到什么样的严厉惩罚?” “泥马!!!我,我造了什么孽哟!” 武举人低头一看,顿时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一蹦两丈高! 只见他刚才撕下来的报纸,那里有一张照片! 这要是被区公所里知道了,武举人绝对吃不了也兜不走... 不说让他吃花生米吧。 让武举人去深山老林里面的小煤矿,好好挖上几年的煤,为振兴区的工农业建设事业,免费发光发热些日子。 这是铁定跑不了的。 片刻之后。 武举人摇手向韩晓康和阿菊道别,“晓康啊,听说一句劝,死人洞你不要进去,就在死人哭峡谷里面,找2条烙铁头赚点小钱算了...马儿屁的,当年烙铁头没人收,害得老子白白打死了几条!” 武举人压低声音, 满是紧张的告诫韩晓康,“你千万不要尝试着进洞,那里真的会死人! 当年我虽然说到了死人哭,但是我爬到死人洞面前的时候,就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好像很想打瞌睡一样。 亏得我练过武,当时就觉得情况大大的不妙,就赶紧溜了下来...” 武举人道,“若是你实在想赚钱,你可以在峡谷里翻找一下,那里面说不定,还可以捡到点值钱的东西... 千万不要去捡枪、捡什么手榴弹之类的,那些东西都是大凶之器,只会给你带来祸患! 武举人叹口气,“切记切记。” “至于我嘛,就在这附近找个山洞窝上两天算求! 然后回去说我进山抓蛇,结果一无所获,就只好找了一点中草药回去,也算是我进了山一趟,好歹也完成了生产队交待下来的任务。” 向来有点钢的武举人,此时脸上流露出一股惋惜之情:“前路凶险,你们俩好自为之...死人哭那里面,真不是人去的地方!” 死人哭峡谷里面不仅仅有烙铁头,而且还有枪、有手榴弹? 怎么听上去,总感觉很怪异呢? 光是想也没用,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韩晓康谢过了武举人,韩晓康转身就走。 而阿菊则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后,怎么赶也赶不走。 还有在山峦树梢之间,攀缘腾挪的那只小猕猴,也是遥遥缀在韩晓康身后。 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第27章 当了背锅侠 阿菊亦步亦趋,不远不近的跟在韩晓康身后。 韩晓康停住,阿菊也不往前走,就蹲在那里,四处在角落里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可挖。 实在是找不到药材,哪怕野生的折耳根,阿菊她也得挖一些... “武举人回去之时,你怎么不跟着他走?” 韩晓康拿她实在是没招。 要说凶人家吧,阿菊静静地跟在后面又不招惹自己,更不会说什么“求求你,就让我跟着去”之类的话。 那就更不要说打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没资格不让谁走不是? 可这深山老林里面,附近就自己和阿菊这么一对孤男寡女,要说晚上不合在一起做饭吃。 谁信?! 既然绕不开、甩不掉,那就干脆坦然面对她吧。 “阿菊,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得要跟着我进山来?” 韩晓康停住脚步,示意阿菊过来一些好方便谈话,“而且我看挖到了什么药材,打到了什么小猎物,你似乎对这些东西又不太感兴趣,全让我拿去卖钱,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不敢说,怕你生气。” 阿菊一改先前武举人在场的时候,那种落落大方、自然得体的模样。 而是绞着手指头低声道。 韩晓康笑笑,“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伱就说吧,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阿菊叹口气,“其实昨天你帮忙,让我爹把彩礼给退了...确实救了我。 可是接下来,我爹肯定又会把我许给一个更差的男人...因为依照我爹的想法,只有更差一些的男人,才会舍得出高一些的彩礼来娶我。” “晓康哥,可能你不知道我爹那个人,他一辈子都谨小慎微,抠抠搜搜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只爱攒钱买地。” “如今虽说不让买卖土地了,可我爹也赚不来钱了呀。” “他把我尽早嫁出去了,家里就少了一张吃饭的嘴,而且还能换点钱回来给我娘卖药、供我弟弟到区上去念书。” 听到这里, 韩晓康稍稍有点明白了:吴老七在旧社会的时候,省吃俭用的攒了点钱,然后从武举人手上买了一些地。 吴老七好不容易才当了回“小地”阶级。 家里有好几十亩地。 平时吴老七就自己伺候土地,到了农忙就雇点短工。 那小日子,累并快乐着... 但如今吴老七老婆有病、还有一个儿子在念书,赚不到多少工分、又亚历山大的吴老七。 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阿菊身上。 要说吴老七这种选择,也不是算什么多大的错误...因为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女儿都是替别人家养的。 如今他家里到处都需要用钱、而且还欠了不少债窟窿。 别人到了年底用工分分粮食、分钱,而吴老七家,却是生产队里有名的“倒挂户”。 所谓的倒挂户,就是不但分不到钱,反而还倒欠着生产队的债的社员。 这经济压力让吴老七实在是扛不住,他的老脸也挂不住。 毕竟对于干农活儿这一块,吴老七在十里八乡还是非常有名气的。 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是个伺候庄家的好把式,也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特别勤俭节约的人。 如今却年年欠这生产队的钱,这让吴老七原本就仅剩不多的尊严,一下子被践踏的稀碎! 可现在问题来了:既然阿菊家的经济压力这么大,那她为什么不着急分钱呢? “我拿钱没用。” 阿菊解释道,“晓康哥你是不了解我爹,一分钱他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蚂蚁从他身边路过,都非得的薅根腿毛下来...我身上即便是有钱,也得全部得上交。 更重要的是,这样也并不会影响我爹,他接下来继续会给我找一个出高价的婆家...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对方给的粮食足够,我爹都会把我嫁出去。 上次是个驼背,这一次是个有肺结核的病痨鬼...也不知道下一次,又会给我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韩晓康无语仰望阴沉沉的苍穹,“所以,你就跟着我跑,而且最好还是孤男寡女的一起跑? 等到这件事传出去了,别人就会说你是什么夜精神、白沙丘。 而现在,你又和一位陌生男子不清不楚...如此一来,恐怕就没有多少人敢娶你了吧?” 韩晓康低头看着阿菊,“世上的男人千千万,凭什么就活该我倒霉?” 噗通—— 阿菊重重的跪下,“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呀! 呜呜呜,一想到我爹在家里,把那几块钱的彩礼翻来覆去的数、把那些粮食抓在捧在手里一点点的闻...我一想到我爹那副贪婪的样子,我就怕呀! 我怕他下次,不知道把我又会许给哪一个阿猫阿狗?呜呜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个世上,不幸的人很多。 如今韩晓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有什么理由去装博爱呢? 事业尚且还没有一点点起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成家? 而且眼前这个阿菊,她也不是自己的菜啊! 自己根本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好不好? 但是要是让阿菊跟着自己往山里一钻,自己就会平白背上一个不清不楚名声... 而这正是阿菊想要的结果。 这样一来,以后愿意上她家提亲的人,恐怕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自己肉没吃上一口、骨头没啃上一块儿,却莫名其妙的油了嘴? 这算哪档子事儿啊! 可当韩晓康看见脸色苍白的阿菊,她那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唉,起来吧,现在不时兴跪。” 韩晓康伸手拉起阿菊。 没成想,看上去好像有严重贫血病的阿菊,她的手却温润异常,“咱们先约法三章,一,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二,我打我的猎、你挖你的药,咱们各干各的,互不相干。 三,等到我出山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一样...行吗?” “嗯。” 阿菊点点头,很认真,“晓康哥,谢谢你!” 谢谢我? 你听我说,谢谢你...靠! 这都什么事儿了啊。 商量好了此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按照武举人所说的路径,再往前走个6,7里地,就可以抵达死人哭的入口处了。 而且据武举人说,要想在死人哭里抓蝎子,那就必须晚上出动才行。 至于说,自己此行的主要目标烙铁头毒蛇。 它们喜欢在清晨的时候,爬到枯枝败叶里面,靠着那些腐殖层散发出来的温热取暖。 并且在早上的时候,这些毒蛇体内的血液温度过低。 这就使得蛇类的行动,会变得更为迟缓一些。 所以清晨的时候,才是抓捕烙铁头的最佳时机。 所以, 韩晓康和阿菊背着行李,匆匆忙忙的向前赶路。 打算趁着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得赶紧进入死人哭才行... ps:感谢... i自强不息,秋晨雨露,未语浅笑的月票支持。 给小蚂蚁头推荐票的朋友,我会在随后的章节里,一一列出来表示感谢。 这几天码字太累,让小蚂蚁稍微缓缓,多琢磨一下剧情...感谢感谢! 第28章 可怕的绝地 死人哭。 位于一片怪石嶙峋的沟壑之中。 深山里别的地方,要么荒草丛生,要么树高林密,要么溪流潺潺。 但是一旦进入死人哭这片区域,此处的景色就为之一变。 无数黑黑的、如同煤矸石一样的巨石,与白森森、光秃秃的裸岩石交杂在一起。 看上去就有点让人觉得此地很凶险、满目疮痍,使人心惊胆战的... 按照武举人画在烟盒纸上的地形图,韩晓康又拿出自己用钢针做成为简易指南针。 韩晓康和阿菊二人在乱石林立的罅隙之中,总算找到了死人哭的入口。 这是一道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石缝,顺着石缝往下走,越走越深。 而缝隙里长出来的荒草也越来越密,这和外面几乎都是光秃秃的样子,又变得有所不同起来。 走着走着。 突然! 大虎二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声咆哮,似乎这里有什么异常情况。 随后韩晓康也看到了异样。 随之驻足,将阿菊拦在自己身后,不让她看前面的过道里,那副瘆人的景象。 只见过道之中,有半具白骨裸露在石缝之间。 从这具尸骸,它残存的手臂往前伸、而他的一条腿骨却卡在石缝之中的样子来看。 这位遇险的可怜人,要么就是被某种野兽追赶,在慌不择路之下,导致他的脚踝被卡在了石缝之中。 但是从这半具骸骨颜色灰白来判断。 或许也有可能,他是被某种剧毒的东西给扎了,以至于他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毒发身亡。 只不过他心中要想离开这里、回到外面去的强烈愿望,支撑着这位遇害的汉子,从谷底爬到了此处。 至于说他的脚踝骨还卡在石缝里,也有可能是在他死后,肌肉被野兽啃噬完毕。 变得更小的脚踝处,最终因为大风吹过的缘故而陷入了石缝之中... 只是具体真相如何? 因为年代久远,实在是让人不好判断。 但是从大虎,二虎看见这些骸骨,都不愿意上前去闻一下来看。 韩小康估计,此人死于中毒的可能性更大些... “怎么了?” 被拦在身后的阿菊,见韩晓康驻足不前,不由开口问道,“晓康哥,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韩晓康头也不回的问,“阿菊,你害怕死人吗?” 阿菊打了一个冷颤,但嘴里却低声回道:“我...不怕!比起死人来,我爹给我找的那些对象,反而还让我更害怕...” 韩晓康叹口气,“你闭上眼吧,我牵着你过去。” 阿菊很乖巧。 也不问为什么,只是闭上眼睛,任凭韩晓康牵着她的手往前蹒跚而行。 先前武举人给韩晓康说过,在死人哭里,到处都是死人残骸。 这里一截腿骨,那里一截盆骨。 不少石缝当中,还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块头盖骨... 据武举人说,当年他来死人哭冒险的时候,也曾想好心想的把这些以命换钱的可怜人的尸骸,给好好拾掇一下。 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只可惜散布在死人哭里的这些尸骸,实在是太多,太凌乱了! 谁也搞不懂这根手骨是谁的,那条腿骨又是谁的.... 以至于最终让武举人不得不放弃了这项徒劳的尝试。 若是把张三的头颅,安在人家李四的屁股上,将它们埋在一起? 那他们到了阴曹地府,也得也得扯皮皮、犇筋筋呀! 随着韩晓康越来越深入,前面的石缝也越来越开阔,只不过散落在石缝当中的骨骼也越来越多,场景也越来越恐怖。 甚至韩晓康,还看见两具相互掐着脖子的骸骨... 这是闹哪样?! 按理说如果是进山来狩猎,或者是采药的人,他们也不至于会自相残杀啊。 只可惜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残片,早已被石缝中吹过来的狂风,给刮的片缕不剩。 所以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也让人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急于找到安身之处的韩晓康,此时也顾不得去观察这些骸骨了,拉起阿菊加速前行。 等到往前走了,有个2里多路,此时天色已经变得非常的暗淡。 好在再往前走上一会儿,眼前突然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站在峡谷之中,韩晓康举目四望。 只见右边的崖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窟。 黄昏时分的冷热空气对流,使得峡谷里面的风,变得愈发的大了起来! 风吹进石窟中,发出一阵阵的怪异声响。 如泣如诉、如虎啸山林,又似毒蛇吐信。 韩晓康仔细观察地形一番,尤其是那个传说中的“死人洞”所在的位置。 将它牢牢记在心之后。 韩晓康随后选择了位于“死人洞”旁边石壁上的一个小洞窟,准备把它当做自己今天晚上的栖身之所。 找了一些枯枝、大一点的的枯柴放进阿菊的背篓。 同时也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只背着一捆绳索率先往石壁上爬。 身上无重担,正好适合攀援。 等到韩晓康爬进半山腰的石窟之中。 顾不上稍作休息,韩晓康然后又朝着下面丢下去绳索,好把阿菊和大虎二虎、还有携带的东西给拉上来。 石窟里有风,并不是特别适合过夜。 好在这个石窟前面有点石崖遮挡,如果蜷缩在石崖后面的话倒也能凑合。 而且石窟很干燥,地面平整,要是在上面打地铺睡觉的话,也没那么难受。 阿菊很勤快。 她看见韩晓康拉她上来有点累了,于是阿菊就主动生起一堆篝火,用竹筒开始煮饭吃。 大虎二虎则趴在火堆旁,安安静静的等着开饭。 “吱吱——” 石窟门口。 小猕猴蔫头耷脑的蹲在那里,一副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家伙! 咋和阿菊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赖上了自己呢? 韩晓康看它一眼,小猕猴双眼就开始放光,满是期待的望着韩晓康。 而当自己侧过头不理它、看阿菊加热烤蛇肉、凉拌折耳根的时候。 小猕猴又低下头去,显得好像很是灰心... 人是群居动物,猴子也是。 小猕猴显然是一只离群索居的孤猴。 这小可怜介的! 但小猕猴可怜归可怜,韩晓康却并不想跟它走。 在深山求生,需要的是勇敢、坚毅,需要的是吃苦耐劳、百折不屈。 还有几分运气。 在这大山里刨食,甚至在这个年代里求生, 是不相信眼泪的。 死人哭,死人洞。 光听名字,就知道此地之可怕。 “呜呜——” “噎...呜呜...呜儿儿...” “呜呜呜——” 果然! 还没等到韩晓康和阿菊吃完饭,石窟外雾气沉沉的峡谷之中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已经变得愈发狂躁起来! 如同各种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 更像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在半夜独自抽噎、哭泣... 第29章 不是个好洞穴 吃完饭。 韩晓康对阿菊说了一句“味道不错,你做的饭好好吃”,以示感谢。 搞的阿菊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就变的红彤彤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堆通红,把她烤成这样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其实很多时候, 一句简简单单的夸奖,就能让人心生温暖,能让人干起活来更加的有劲。 低成本,高回报。 既快乐了别人,也方便了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随手丢掉竹筒竹筷,韩晓康顾不上休息,也不管对面洞穴被晚风刮的呼呼的。 拿出一捆绳索,就准备从这边栖身的这个小洞窟里,凌空顺着绳索往死人洞那边爬。 洞口距离死人洞那边,还有个12,3米距离。 从这个洞穴到死人洞之间,搭一根绳子,这样过去是最省力。 要是从栖身的洞窟往下爬,然后再去爬死人洞? 那么来来回回折腾,能把人给累个半死! 所以韩晓康在绳索顶部,绑上一块石头,好借力网死人洞那边扔。 如果万一能够勾住一条石缝的话,那这个简易的空中走廊,就算是搭成功了。 “噗——” 甩一次,不成功。 再继续。 韩晓康连续几次把记系着石头的绳子,使劲扔到死人洞门口,却怎么也也卡不住那边的罅隙。 “吱——”的一声。 小猕猴也不蹲在石洞门口了,几个跳跃之间,就顺着石壁蹿了过去。 只剩下大虎二虎对着猴屁股,一阵的咆哮! 猴子并不是夜行动物,它们晚上不是栖息在悬崖峭壁边上,就是躲在树冠丛中。 这只奇怪的小猕猴,在外面漆黑一片之时钻了出去。 这种行为,可真是让人费解。 先不管它,正事要紧。 等到小猕猴消失不久,韩晓康再度把绳子朝着死人洞那边扔之际,却忽地感到绳子那端,传来明显的卡顿手感。 伸手拉拉绳子,很紧,感觉很牢靠。 正当韩晓康转身,准备做一支简易的火把的时候。 阿菊却已经用干裂的竹竿,和松枝做了2支火把,“晓康哥,你先爬过去,我在后面给你打火把照亮。” 韩晓康看看阿菊,“不是说好了,你采你的药,我打我的猎吗?” “晓康哥,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白帮伱去捉蝎子。 因为我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是不睡觉的呢。” 阿菊笑的比白天灿烂,映照的小小的洞窟都明亮不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夜魅吗? 就是因为我不能晒太阳,只要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会儿,我的浑身皮肤都会起红斑,痒的让人受不了。 所以在我们家, 我爹他们白天去生产队出工,我晚上才出去种自留地、要不就去割牛草。 等到第二天,让我爹拿去交给生产队的饲养室。 如果遇到夜里天气不好,下雨的话,我就在家里劈柴、打纸钱给代销点卖,要不就帮左邻右舍纳鞋底、做点手工...” 阿菊垂下头。 满是自卑的鼓囔道,“反正到了晚上,我总得找很多活来干,我不能做一个闲人...” 原来阿菊被大家背地里叫做“夜魅”,就是因此而来啊? 那她被叫做“白虎精”又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牵涉到一个大姑娘的隐私,韩晓康终究还是不好问,更不敢伸手去摸。 只能叹口气,“那就走吧,捉到的蝎子我们平分。我先爬过去,你等我过去站稳了再行动...小心一点。” 等到韩晓康顺着绳子,爬到隔壁的死人洞前的石台上。 却发现小猕猴正蹲在旁边的崖壁突出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就那么乖乖的看着自己。 原来这条绳子,是小猕猴在帮自己把它卡在石缝之中? 朝着小猕猴笑笑。 韩晓康反手从背上的麻袋里,取出另一支火把点着,替顺着绳子的阿菊照明。 别看阿菊个子很瘦,但她腿脚和小蛮腰上的力气却不小,很是利索的就爬了过来。 等到两个人站在死人洞门口,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韩晓康拿出另一根松枝点着,然后随手扔进洞里。 却“唿”的一下子,引得藏在洞穴之中的无数蝙蝠,扑棱棱的往外飞! 或许是今天的风太大,这些蝙蝠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到天黑就出去觅食。 但却被韩晓康扔进去的火把,给惊吓的倾巢出动。 等到这些毫无素质,喜欢乱拉乱蹦的蝙蝠飞尽,韩晓康看洞穴里面的松枝依旧还在燃烧,于是率先走进洞穴。 这个洞口小肚皮大。 前面是一截10多米的狭窄通道,到了里面就变得宽敞起来。 韩晓康小心翼翼的往洞穴里深入,阿菊紧随其后。 原本蹲在洞口石壁上的小猕猴,也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家伙,它刚开始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心思,吊在阿菊的身后跟进来。 还没等它走进洞穴呢,从洞窟里面涌出来的强烈臭味,就让小猕猴本能的退了回去... “咔呲——” 走着走着, 韩晓康听见脚下一声轻响,似乎是一根埋在浮泥中的长棍一般的东西,被自己隔着泥土踩断了。 举着火把凑近了一看,原来却是一截人的大腿骨! 只是可能因为埋的时间太久了,这截腿骨已经没那种白森森的颜色。 而是变成了脏兮兮、浑不溜丢的模样。 腿骨原本坚硬异常,却能被自己一脚踩断。 那就说明这根腿骨,一个是在这边埋藏的时间太长,另外一点就是地上这种浮泥,恐怕含酸度很高。 这才把腿骨给腐蚀的厉害。 举着火把越往里面走,洞穴里的气味就变得越来越难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氨水,和尸体腐臭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有点遭不住! 捂着鼻子、长大嘴巴呼吸,也只能减轻一点点这种催人欲吐的恶心感。 “呕——” 跟在身后的阿菊,她明显也受不了这股恶臭,一直都在那里强忍着翻涌的呕吐之意,但嘴里并不叫苦。 其实韩晓康也受不了这种味道。 但凡闻过腐烂动物尸臭的人,都知道那种熏脑门儿的恶臭,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就根本不用说这个洞穴里面,还有各种动物粪便的发酵味、毒物之间自相残杀所遗留下来的残肢腐败气息了... 但要想多赚一点钱,自己又不是高门出身。 那在创业初期,就必然要忍受常人不能忍的东西、吃普通人吃不下的苦。 如今的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任何资源可以利用。 所以唯有剑走偏锋,以图富贵险中求了。 等到韩晓康和阿菊二人,好不容易在洞穴之中再前行10几米。 此时洞穴里面,已经变得很宽敞了。 等到眼睛适应了洞穴里的光线,韩晓康不由大吃一惊! 第30章 初探死人洞 白骨! 累累白骨,好多好多的白骨! 在这个如同葫芦形状的洞窟深处,沿着洞内石崖周围,倒伏着许许多多的骨架。 举着火把韩晓康看了看,散落在洞内的这些人体遗骸,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枪眼,也没有刀劈斧凿的痕迹。 死的都挺安详... 洞窟里面倒是没什么风沙。 所以这些尸骸保持的还比较完整。 长短枪支,子弹箱,甚至还有2挺机关枪,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只不过因为这个洞窟里面,有太多爱乱窜稀的的蝙蝠,经年累月的酸性粪便掉落在这些东西上面。 入眼之处, 这些枪支都腐朽的非常的厉害,连拿到收购站去卖废钢,恐怕人家都不要。 不过好在他们身上衣服还没有完全朽烂,还能依稀辨认出来一些东西。 其中靠着石墙而坐的那副遗骸,他穿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就是解放前的制式军装。 韩晓康顾不上看其它。 而是举着火把,凑近这副遗骸去仔细观察:2杠2星? 眼前这人显然是一位中校。 只可惜党军封出去的军衔,跟冬天的牛皮菜一样。 多的很。 尤其是到了后期,在巴蜀地区,有些时候只有几十条枪的小军阀,都敢自称什么“上酱”。 “泥马!” 正当韩晓康凑的近,准备看个仔细之际,忽地从那具尸骸的头颅骨眼睛窟窿里,一下子就钻出来一条金灿灿的大蜈蚣! 冷不丁的,倒是把韩晓康给吓了一跳!! 这种被称为“红巨龙”的蜈蚣体型很大,动作却又非常的敏捷。 刚才它被火光一惊,“唿”地就从头颅之中钻出来。 在火光映照之下, 这种本身呈现出一种瘆人的、红色的大型蜈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点金色光芒。 这在黑漆漆的洞窟里面,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下,确实还挺吓人的... 不过红巨龙蜈蚣虽然吓人,而且也有剧毒,可它值钱啊! 蜈蚣从眼睛窟窿里钻出来,刚准备再从鼻子窟窿眼儿里钻回头颅骨当中。 穷的满眼都是钞票在飞舞的韩晓康,迅速伸出手指,精准迅捷无比的把这条大蜈蚣轻轻一扒拉! “啪嗒——” 蜈蚣落地。 趁它还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准备翻身逃走之际,韩晓康迅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特制竹夹子。 一下子就把这条蜈蚣给夹在手上,然后扔进小布袋子里。 这一次来进山。 为了捕捉蝎子,蜈蚣,甚至是不值钱的土元,韩晓康还特地请自家的娘,用旧布头给缝了2个布口袋。 这种布口袋用来装蝎子,蜈蚣最合适不过了,如果用麻袋那就太稀,容易被它们逃走。 比布袋子更好的,当然是蛇皮口袋、塑料口袋。 只可惜在这个时期,蛇皮口袋可不是搬砖人的标配,那玩意儿...金贵的要命! 死人洞里,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高价值的东西。 那就只能先把眼前这些蜈蚣,给多抓一点再说! 现在抓到的红巨龙大蜈蚣,估计拿到收购站去的话,有2毛钱左右到手。 但据说如果拿到县城的中药材公司去卖,可能价钱还能高个几分。 这种红金龙巨型蜈蚣个头大,毒性强,是一种非常好的用来入药的药材。 阿菊不知道是因为胆子大,还是因为她选择跟着韩晓康进了洞窟,只得硬着头皮上。 此时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恐惧,上前从韩晓康手里抽走竹夹子,柔声开口道:“晓康哥,你牵着布口袋,我来捉吧...快看,这里有好多!” 谁动手用竹夹子去捉蜈蚣,蝎子,那无疑危险性是最大的。 韩晓康摇摇头,“还是你来举着火把,牵着口袋吧,我来捉。” 自己的身手不用说,肯定是比阿菊要强很多。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呢? 没想到阿菊倒还挺拗,弯下腰去,就开始从旁边一具散落的骸骨当中,寻找隐藏在缝隙当中的那些蜈蚣。 而在旁边的石缝当中,还隐藏着大量的蝎子。 这里面的蝎子个头都特别的小,应该属于最为凶残、毒性最强的“东亚钳蝎”。 与别的地方不一样。 这里的东亚钳蝎颜色特别的深,这些特征,不仅仅代表着它们生长年龄不短了,所以毒性很强。 而且也让人很不容易发现它们的藏身之处。 只可惜自己买不起紫光灯。 要不然的话,光这里面的蝎子,估计都能卖不少钱... 阿菊就没捉一会儿,就已经带到了快40来条大蜈蚣,17,8条蝎子。 估计要是拿出去卖给药材公司的话。 差不多顶得上那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工厂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一晚上,就能够干够别人一个月才能赚的钱。 看来进山探宝,虽说会冒着很大的风险,但回报率确实还是挺高的。 只不过这种收入不稳定。 而且也没人家那些公家人过的体面,社会地位也没他们高。 算得上是有得有失、各有优势吧! 不得不说, 这个洞窟里面,确实是适合这些怕光喜阴的毒物生存。 尤其是可能早期在这个洞里面遇害的这批人,他们海量的血肉,饲养出了大批大批的无脊椎动物。 等着他们繁衍的数量太过庞大之后,这个洞窟里面又搬来了大批的蝙蝠。 而大量的天蝙蝠粪便,又引来许许多多的蜘蛛土元、马陆线虫,蝎子蜈蚣。 这就使得这个洞窟里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半封闭式的内循环生态系统。 阿菊墩下身去,尽量不看那些遗骸的眼窟窿,开始专心致志的在那里寻找蜈蚣,蝎子。 而韩晓康则举着火把, 同时在捂住布口袋的手里,还握着一根小小的竹棍,站在一旁替阿菊警戒。 如果从那些骨头架子里,突然钻出来一只蝎子、或者是蜈蚣,准备向阿菊发起进攻的时候。 韩小康也好用瞬移技能,加上自身本来就修炼出来的一点武术功底。 抢在阿菊被咬之前,将这些蜈蚣蝎子打飞... 等到阿菊捉了一会儿蜈蚣、蝎子。 韩晓康感觉自己都快透过气来了,于是开口道:“先歇一歇吧,这里面待的久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晓康哥,您出去歇歇吧。” 阿菊头也不抬的继续捉蝎抓蜈蚣,“这里面这么多可以卖钱的东西,我多干一会儿,你就能多赚一点钱。” 眼前这个姑娘,真还把捉来的蝎子蜈蚣,全算成韩晓康的收获了? 韩晓康皱眉:“不听话是吧?今天晚上捉不完,明天再捉...即便是惊动了这些蠢货,它们藏上一会儿会儿,忍不住又得出来,急什么?” 蹲在地上的阿菊抬起头,眼中带笑的看了看,装作生气的韩晓康,“别生气呀晓康哥,我听你的就是了。” 随后阿菊柔柔一笑,站起身来,跟着韩晓康出洞口去换换气。 这个洞里面,氧气有点稀缺,待的久了确实有点遭不住。 等到出了洞窟,站在洞口平台上。 韩晓康忍不住在想:这里面的人,怎么会集体嗝屁了呢? 那里面并没有火拼的痕迹,10几号全副武装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死光光了? 再想想武举人说他上次,走到这里来的时候,光是在洞口停留了一下。 就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欲睡? 有天然气泄露? 在这附近,处于后世的西南大气田板块之内。 某些地方还有天然气从地上冒出来,这种事情还挺多的。 难道说, 这些人是在这洞穴里面休息的时候,被地底下钻出来的天然气,给祸祸了? 那外面死去的那些人,是觉得情况不妙,然后惊慌而逃? 最终又被潜伏在这里的毒蛇、甚至是大蝎子,给蛰死了? 第31章 洞窟探宝 阿菊的呼吸很轻微。 这样一来,她对于氧气的需求量就不会太大。 等她走到洞穴门口还没待上1,2分钟呢,阿菊就有点想返回洞穴之中去、继续抓蝎子的意思了。 只是在做出任何行动之前,阿菊都会征询一下韩晓康的意见。 看着她那双在火把映照之下,忽闪忽闪的清澈大眼睛,韩晓康微微一笑:“再歇歇吧,把我们血液里的氧气补足再进去。 要不然有害气体过浓,会潜移默化的损害我们的内脏器官,再歇歇,不着急。” “晓康哥,你懂的真多。我想问你一下,你真的不急?我一直以为晓康哥你很是急着要抓蛇,捉蝎子,好尽快出山卖钱呢!” 韩晓康摇摇头:“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很多时候并不是着急,就能办的好事情的。 靠着主观意识办事,违反客观规律的做法,注定会受到教训。”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韩晓康是另有所指的。 现在这个时期, 大家做什么都很着急:地里面恨不得一夜之间,就长出架子车那么大的南瓜,饲养室里的猪有1000斤大...等等。 诸如此类... 不过, 只上了个初小就辍学了的阿菊,她显然是听不懂韩晓康的隐喻的。 “如果晓康哥你不急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多抓点蝎子蜈蚣吧!” 阿菊的声音很柔,如同一股能够融化坚冰的温热暖风,“唉,要是能够在这里呆一辈子,该多好啊。” 呆一辈子? 和满地的遗骸、毒蛇猛兽作伴? 韩晓康不语。 阿菊幽幽叹口气,“在这大山里生活,不用你争我夺、不用勾心斗角。 不用去想那么多,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像山里那些快乐的小鸟,只是简简单单的活着...多好啊!” 避世? 阿菊家里那种情况,基本上无解。 即便是吴老七和阿菊他们再怎么拼、再怎么努力,也没有改变命运的可能。 平时吧, 吴老七要在生产队里出工,天不见亮就起床,月亮升起来了才能回家。 到了冬天农闲一点的时候。 他还要去出义务工,还要上台去向广大群众反省一下、自己过去做的不对的地方。 一年到头比生产队的驴还要累。 可即便这样,他吴老七家里有学生、有身体垮了的婆娘... 就凭生产队里挣的那点工分? 是没法让他们家的日子得到多少改善,更不可能有质飞跃。 所以阿菊弟弟的肩膀上,就承担起了吴老七的全部希望。 而身为家中长女的阿菊,她则更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只是目前吴老七还没瞅好合适的买家而已。 因此阿菊是很不想回家的。 她这副瘦弱的肩膀,挑不起那么重的担子,就只能选择独居一偶、选择自己为自己活着。 韩晓康估计:阿菊是真愿意,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面独自生活,哪怕孤老终生也不后悔。 可这是她的生活,就只能让阿菊独自去面对。 身上只有半块发霉的冷馍馍的乞丐,就不要去想着扶别人了。 纯属不符合现实。 像阿菊家这种情况,估计哪怕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摇头叹气的转身走人... 歇了一会儿, 韩晓康和阿菊再次举着火把,进入到洞窟当中。 这一次进洞,可能是因为洞里面的那些蜈蚣、蝎子已经嗅到了危险气息。 所以它们藏的就越来越深、越来越难捕捉了。 阿菊蹲在那里仔细的搜寻了一会儿,也才捉到15条红巨龙蜈蚣、9只大黑背蝎子。 至此, 韩晓康就不想再继续捉蝎子蜈蚣了,打算等到明天晚上再来,好杀它们一个回马枪。 今天晚上自己和阿菊,在洞穴里面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要是再拖上一点时间的话,估计外出觅食的蝙蝠们,又会回来的。 这些家伙虽然说不会对自己和阿菊造成什么威胁,可架不住它们会让人很恶心啊! 癞疙宝爬脚背,它不咬人,净膈应人... 蝙蝠模样又丑陋。 叽叽喳喳,又飞又拉。 多看两眼,保不齐晚上就会做噩梦。 更重要的是,稍不注意,还会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传染病... 韩晓康让阿菊出去透气,顺便举多举一只火把站在洞门口,这样一来就能把大部分的归巢蝙蝠,伱暂时吓阻在外面。 也好给自己在洞穴里逗留,多争取一点时间。 举着火把返回到洞穴。 韩晓康这一次对于捉蝎子,蜈蚣是没兴趣了,而是专注于翻检地上那些残破的木箱、马口铁罐子。 洞穴里面很臭,很脏。 好在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韩晓康渐渐也有点适应了这种刺鼻气味。 用枯枝挑开一个半埋在浮泥里面的木箱,却是一箱已经锈蚀严重的长柄手榴弹。 这个东西没用。 再用木棍挑出来一个马蹄铁的小箱子,韩晓康用脚把盖子踢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摞发霉的文件。 挑开其中一张看了一下,原来全是任命书。 看这架势应该是“某统”,派人过来和这边的山匪接洽,准备收编他们、让这些山匪在这一带蛰伏下来,等待时机。 再往里面干燥一点的地方搜索。 靠着石壁的地方,还有3个木箱子,相对来说比较完整。 韩晓康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映入眼帘的,居然全是铜制子弹! 看了一下规格,韩晓康忍不住心中一喜! 这不是四四式骑步枪,也可以用的子弹吗? 而自己身上背的这只猎枪,正好就是解放前洛阳兵工厂,生产出来的四四式! 四四年式骑步枪,重量3.3公斤, 弹夹数量5发。 枪口初速732m\/s。 当时自己之所以挑选这支枪,就是因为区公所武库里没什么好枪。 而四四式骑步枪,总体说来性能还是够用的。 尤其是在深山里面打猎的话,732m每秒的初速,加上4-500米的有效射击距离,对付一般的野兽已经足够! 现在自己一下子就捡到了这么多的子弹。 那就意味着,自己以后也不需要掏钱,去区公所那边申请购买子弹了。 子弹卖的那么贵,害得自己都没敢舍得打几发练枪。 如今倒好,完全能够让自己可劲儿的造! 什么神枪手..那个除了天赋之外,还需要海量的子弹去喂,才能培养出来一个好枪手。 现在自己子弹不愁。 要想把枪法练出来,那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把这3箱子弹搬进丰巢柜,韩晓康也不担心子弹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那些轻微的污垢,丰巢箱能够让它恢复原貌。 把子弹放好之后,韩晓康继续在洞穴里寻找。 等到在最角落里,看到一具枯骨上腰间别着的家伙,韩晓康顿时来了兴趣! 第32章 小黄鱼和袁大头 这具骸骨上,依旧穿着一身军服,只不过布料腐朽,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 在他的腰间有一根武装皮带。 上面挎着一支手枪。 四个兜军官服的上衣口袋早已破裂,散落出来几块大洋。 打开手枪套,韩晓康取出那支手枪。 却是果军军官最喜欢佩戴的“一枪二马,三花四蛇,五狗张嘴蹬”系列之中的二马: 勃朗宁m1903半自动手枪。 民间因其枪柄,标有“colt automatic”和小马商标。 那时候民众不识英文,故此把它称为“马牌撸子”。 这种手枪因为其性能稳定,指向性好,杀伤力大,所以广受那些军官们的喜欢。 其性能,可比小本子的制式手枪要好多了。 韩晓康把把火把插在石缝里,仔细看了看,这把手枪上面稍微有点锈迹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 将就着地上的碎布头,把枪简单擦了擦。 韩晓康将它放进自己脑海里的柜组当中。 这把手枪,对于自己来说非常的重要。 只因为自己现在是个猎人,需要经常在深山老林里出没。 骑步枪虽然说威力大、射程远,但如果只是在灌木丛或者是小树林里,陡然遇到了什么猛兽袭击的话。 靠那支骑步枪可不顶事! 这就是为什么武举人进山,他会拿着一长一短,2只火铳的原因所在了。 现在有了这支近战性能优异的勃朗宁手枪,自己也算得上装备齐全、远近火力都有了。 只可惜,就是子弹有点少。 除了弹夹里面的7发子弹之外,皮质枪套上面另外还镶嵌着5粒子弹。 这12发子弹,哪够用啊! 收好枪支。 韩晓康随手把地上的几块银元,也捡了起来。 袁大头这个东西好是好,不过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并没多大个用处。 这玩意儿要想把它变现的话,必须要去县级银行里面,把它“捐”给银行。 然后银行就会给这些捐献人,一些现金“奖励”...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卖,只不过这个说辞,要显得文明多了... 就是价钱低的让人发指。 而且拿着银元去变现,还有一个很大的风险就是:如果谁捐献的金银数量太多,那就需要接受人家的来路调查。 可想而知,到底会有几个人愿意,去给自己找个大麻烦回来? 尤其是像韩晓康这种、老爹是个小作坊主的出身。 如果拿着这些银元去变现的话,那就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小子,原来你家还藏匿着金银珠宝啊? 你给我老实交代, 说!还有多少?? 所以这破事,傻子才干! 放好枪支和银元,此时洞门口已经稀稀拉拉的飞回来了几只蝙蝠,不停的在洞窟之中嘶鸣、盘旋。 蝙蝠归巢,说明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韩晓康赶紧抓紧时间,继续在这些残肢断骸附近搜寻。 有具骸骨在腰间,别着一支王八盒子,只不过上面的蝙蝠粪便糊的很厚。 估计枪支已经被腐朽的很厉害了,所以韩晓康对此不感兴趣。 只不过, 在他的腿骨根处、那层厚厚的浮泥当中,韩晓康倒是刨出来了2条小黄鱼。 大黄鱼是指10两1根的金条。 按旧制1斤16两, 小黄鱼则等于500除以16,约为31.25克。 这种小金条因为其随身携带方便,而且因为个头儿不大,更容易变现。 所以深受很多有钱的、出门人喜欢。 捡到2根小黄鱼,得到62.5克黄金,收获倒是不错。 只是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还变不成现,哪怕自己拿到特殊渠道里去出售,也有被黑吃黑的风险。 所以这件事情,得以后慢慢想办法了。 把这两根2根金条也放进丰巢柜。 韩晓康又翻找了几分钟。 此时洞里的蝙蝠已经越来越多,而且似乎这个洞窟里面的有毒气体,也越来越浓了。 这让韩晓康都开始觉得有点眼皮发困、眼前的景物稍稍变得有点扭曲变形起来。 只有在洞口上方,似乎通风的缝隙,那上面的蛛网在微微晃动。 但在洞窟的下方,空气却似乎不怎么流通,这才使得自己感觉越来越不舒服。 今天晚上,自己是不能再在这里面呆了。 韩晓康随即提着火把,撤出了石洞来到外面。 “晓康哥,刚才我叫了你两声,你可能没听见吧?” 阿菊一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挥舞着树杈,替韩晓康驱赶蝙蝠,试图延缓它们归巢的时间。 只见她仰面望着在洞穴前方焦急徘徊的蝙蝠,樱唇轻启,“我真怕它们飞背回去了,把你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你看那只小猴,还在用树枝帮伱在驱赶蝙蝠呢!” 韩晓康扭头一看, 那只小猕猴果然趴在石洞的上方,一只手拽着石崖上的突出部,另一只手拿着根很小的树枝,在那里摇晃... 还挺懂事的。 今天晚上的收获已经足够了。 先不说那些金银,子弹手枪。 就是抓到的红巨龙蜈蚣、东亚钳蝎,如果拿到药材公司去卖的话,起码应该也能卖个2,30块钱。 如果明天早上起来运气好的话,能够遇到烙铁头毒蛇、到了晚上再抓一些蝎子蜈蚣。 那么自己这一趟死人哭之行,也算是非常值得了。 只不过... 韩晓康看看对自己一脸关切的阿菊,心里面不有涌上一种复杂的思绪:她一个大姑娘跟着自己来死人哭。 看见了那么多可怕的遗骸、遇到那么恶心的洞窟内部场景。 但从阿菊的角度算下来,人家付出了不少,但却一无所获啊! 说老实话, 以阿菊的见识和她的胆量,还有她所结识的周边熟人,自己即便是拿出金银和她分。 那也只会把阿菊给吓得手足无措、吓得她不知如何处理? 如果阿菊把这些小黄鱼、银元交给吴老七,等到吴老七出去想办法将它变现的时候。 绝对极有可能,给吴老七带来杀身之祸! ——就凭他那种唯唯诺诺、缩头缩脑的样子,外面敢私自收购金银的那些家伙,他们的招子之毒辣精准,远超想象。 这些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吴老七就是个乡下的土老坎? 而且吴老七他还不能随意走动,他需要随传随到。 吴老七去哪里都是需要报备,需要出具出行证明的... 大队干部们,会给他开出行证明? 恐怕有点难度。 而且即便是吴老七能够出门,拿着东西去变现,等他翻了船,那自己绝对也跑不了! 因此, 今天晚上自己翻检到的金银,是绝对能和阿菊分享的...这和钱多钱少关系不大,主要是性命攸关呐! 谁敢把自己的小命,随随便便交到别人手上去? 既然如此, 那自己又该给阿菊,一些既安全、又合理,她还能用的上的回报呢? 挺伤脑筋的... 第33章 别有一番滋味 顺着绳索,回到栖身的小洞穴里。 那只小猕猴看见韩晓康和阿菊,都顺利攀援着绳索爬回去了。 还留在死人洞洞口的它,似乎还有帮忙把绳索解开、好让韩晓康收回去的意思。 最终还是韩晓康朝着它又比又划的沟通一番,似乎已经渐渐能够懂得人性的小猕猴,这才沿着石壁回到了小洞穴。 只是洞里有大虎二虎。 小猕猴宁愿停留在洞穴口的石崖上,也不敢钻进来避风。 阿菊确实勤快。 她刚刚回到洞穴里面,就忙里忙外的,开始用她和韩晓康带来的麻袋,往里面装枯枝败叶。 阿菊这是打算用麻袋来当床垫。 如果往里面塞上一些枯叶的话,这样睡起来不仅仅能保温,还能让人舒服很多。 最避风的位置,阿菊悄然留给韩晓康。 而她则睡在外面一点的地方,这样可以为韩晓康,稍微抵挡一些钻进洞穴里面的风。 山里的夜间气温低。 即便是在洞穴里生了两堆篝火,到了凌晨时分还是有点冷。 趁着阿菊还在忙活,韩晓康把思绪集中在脑海之中。 【叮——】 【今日出工:全工一个,记10个工分】 【叮——】 【今日捕捉红巨龙蜈蚣55条,东亚钳蝎27只,获得“先进个人生产奖”,奖励150工分】 【叮——】 【今日获得62.5克金条,7枚银元,获得“突出贡献奖”,奖励300工分】 【提示】: 【您的工分总额为728个,可以开启宝箱一次,是否花费500工分开启宝箱?】 韩晓康心念一动,想了一下“是”。 “咔嚓——” 丰巢柜上的一道铁门被打开,韩晓康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看,却全部都是建筑辅助材料: 什么成捆的铁丝、整盒整盒的铁钉,铁三角、门窗把手,用来固定原木檩子的铁爪子。 甚至还有钢锯钢钎,锤子凿子,钢锹锄头,撬棍大锤这些东西。 甚至还有一把,看起来质量都非常好的油锯 这些玩意儿, 搁在后世不稀罕,也值不了几个钱。 可在这个时期, 大家伙儿都在拼命的炼钢,只因为钢铁属于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哪个地方不是在拼命的想多弄点钢铁,好争当一个先进?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大量的往外卖钢铁制品呢? 生产队的社员哪怕要想去打把锄头菜刀,就必须去国营的铁器服务社,凭证明才能限量购买。 不要说钢铁制品卖的很贵。 而且即便是揣着钱去买,那也很难买得到、稍微多一点的钢铁制品的。 这个没招,不要说生产队长对此无可奈何。 即便是有公家出面, 一个大队级别的干部拿着证明,去铁器服务社,连他都买不了多少钢铁制品回去! 那就更不用说自己了。 所以这一回, 宝箱居然能开出来这么多钢铁制品,这让韩晓康还是非常开心的。 要不然的话, 过一阵子自己要想盖房子,到时候真还不知道到哪去,才能弄到那么多的铁钉铁器! 把东西又原样塞回箱子里, 韩晓康收回思绪,恢复了正常,开始躺下睡觉。 睡到半夜, 有点兴奋的韩晓康睁开眼睛,却见2尺开外的阿菊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身体在那里微微发抖... 消瘦的双肩、盈盈在握的细腰,尖瘦的臀部,枯瘦如柴的双臂... 无一不显示出眼前的这位姑娘,她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造成的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唉——” 韩晓康微微叹口气。 不错,这个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比阿菊更可怜的人也比比皆是。 可他们不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就不会有那么深刻的感触。 所以也就无法对他们的遭遇,生出那种感同身受的同情之心。 “晓康哥,你还没有睡着?” 阿菊显然听见了韩晓康的叹息,随后扭转过身体,在她的怀里,赫然抱着胖嘟嘟的二虎。 只见阿菊扑闪着一双纯净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韩晓康,“晓康哥,要不要我陪你聊天呀?” 韩晓康微微摇头。 阿菊显然明白她自己和韩晓康之间,存在着一条很大的鸿沟。 这条鸿沟源自于文化水平,和思想认知方面,属于是骨子里的东西。 就像刚刚进入新社会那段时间,战士们娶了大学生、甚至是大家闺秀以后,他们在各方面的认知上,都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好比云龙兄,和她老婆之间的差异一般... 这些深层次的东西,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就能将它彻底消除掉的... 阿菊提出来要陪聊,但却被韩晓康给拒绝了。 所以心里隐隐约约明白这些东西, 但又不会把它清晰的归类、总结的阿菊柔柔一笑,“嗯,那你睡吧,我替你放哨。” 洞穴门口蹲着有警戒性很强的小猕猴。 里面有不愿意让人抱的大虎。 阿菊的怀里还有二虎,哪用得着她替自己放哨? 她这显然是在找个理由,好让两个人之间无话可说的境况,显得没那么难堪。 韩晓康问,“你是不是一直没睡着?” 阿菊点点头,“因为大多数时候,我白天都不能出去干活,所以我晚上的瞌睡很少...” 反正现在自己也有点睡不着,所以韩晓康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刚刚问出口,韩晓康便后悔不迭! 没那个球本事,往自己身上揽啥事? 自己还打算好好奋斗一阵子,然后积累下了一定的财富之后,就开始苟起来,当一条偷偷摸摸吃肉、快快乐乐的咸鱼。 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自己这么一问到底是几个意思? 问了又不想管,然后丢给对方几句廉价的同情话? 这样干,又算哪门子事儿? 听到韩晓康问,阿菊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凄苦。 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就像小溪里的一条杂鱼,遇到山洪暴发,能把我冲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如果我爹,能够把我拿出去换一大笔彩礼的话,我也不介意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阿菊笑的很安静,“只可惜,我爹最终恐怕会失望。 我身上有什么夜精神、白沙丘这些名声,再加上我家又是那种成分。 哪有什么人,会舍得出高昂的彩礼来娶我呢?” “真正遇到那种好人家,恐怕白送给人家都不要。” 阿菊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想在这山里面搭一个茅屋,开垦上一块荒地...就这么过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韩晓康问,“那伱以后不管你爹、和你弟弟他们了?” “我想管呀,我哪怕为了他们,把我自己卖都行...” 阿菊莞尔一笑,“可惜...没人要。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几十斤粮食,几块钱,为了节约一个人的口粮,就毫不犹豫把我嫁出去。 那我在山里采摘一些药材、种一些粮食啊给我爹,不也一样吗?” “可你的安全怎么办?” “安全?” 阿菊瞪大眼睛,“我在山外生活也谈不上安全啊,这一辈子基本上就如风中落叶,只能任凭摆弄,我在山里也可以像一棵小草,自生自灭呀。” “唔。” 韩晓康支吾一句,“你来睡里面吧,外面的风大。” 这一次,阿菊不听话。 只是微微摇了一下头。 韩晓康瞪她一眼,“再不睡过来,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不让你跟着我走了。” 阿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和韩晓康对抗,抱着二虎很是听话的换了一下位置。 韩晓康睡过的麻袋上,有一股年轻男子特有的味道,有一丝丝汗味、似乎又夹杂着有一点点烤烟的味道。 这让睡在麻袋上的阿菊,心里面小鹿一阵阵乱撞,就连她的呼吸也变得不再那么平缓起来... 而刚才阿菊躺过的地方。 麻袋边缘染着一股青春少女特有的气息,里面有焦香、有汗香,有荷尔蒙。 闻着,让人脑子为之一振! 一如夏日雨后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好似含珠玫瑰的迷迭,又有雨露荷花那种淡然... 很让人倍感愉悦,又有那么一丝让人消魂。 就这样,两个人围着火堆席地而睡。 各自都涌上一股纷乱的心绪,让人有点捋不清,又有点恋恋不舍... 俩人都在心里,希望这种气息能够永远保留。 一直到天长地久。 第34章 小双和小杰 翌日。 武家寨就有被送出来的伤员,陆陆续续抵达村子里。 这些受伤的人当中有的是被毒蛇咬了,有的是被不知名的野兽给偷袭了。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只要是受伤的人,伤势都特别的严重。 如果是被毒蛇咬伤的,就靠一些自制的解毒药酒,未必就能把毒蛇的毒液给全部压制住。 所以这些受伤的人,有的人胳膊肿的比腿还粗。 有的人呼吸急促,脸上青白青白的,一看就知道他命悬一线。 而还有的人,是被山民嘴里世代相传的“狸奴”给诱惑了。 据说这位进山的人,半夜起来解手,听见有个女子在密林中呼唤他。 于是心生好奇的他刚刚踏入密林,便遭到了突然袭击。 反正自古深山里面,真真假假的怪异传说很多,谁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那位受伤的人,他肩膀上的伤口皮肉被撕扯的一条一条,血肉模糊、肌肉外翻。 而且伤口深可见骨。 看上去触目惊心,让人心惊胆颤! 这位倒霉的社员受伤,在进山的人群之中,立马引发了巨大的恐慌。 吓的最少有3,40名昨天才刚刚进山的社员,都忙不迭的往外退。 说什么也不敢再进山去冒险了.... 由于这次进山抓蛇的人挺多,其中有被逼来出任务的,这种人往往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态,进了山之后绝不乱动乱跑。 但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安全的,只因为山里面的毒蛇猛兽,实在是太多了! 也有的人,是打算进山试试运气。 万一能抓到一条烙铁头呢? 那也至少能够得到20来块钱,这笔钱对于生产队社员来说,那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了。 如今大家伙儿看到同伴受伤程度之严重,于是不少人就心生怯意,一大早的就纷纷组团往山外跑! 武小双站在自家院子口,就能看见寨子外面小路上,那些匆匆撤离的人。 他们的模样很狼狈,要么扶着受轻伤的同伴,要么几个人抬着简易的担架,垂头丧气的往山外溜。 “姐姐,猪猪。” 武小双的弟弟武小杰,怀里抱着一只肉乎乎的小猪崽,走到皱眉看着那群人的武小双身侧,“姐姐,煮糊糊,喂猪猪。” 生产队里早就不让私人养猪了,武小杰怀里抱着的这头小猪崽是生产队饲养室的。 白天的时候, 饲养员会允许武小杰,抱着这头小猪崽出去玩。 等到了晚上,他就必须得把猪崽送回去。 “嗯。” 武小双淡淡应了一句,“小杰,你把它放下来,姐姐去给你煮糊糊喂猪猪,好不好?” “好啊好啊。” 武小杰个头不比武小双低多少,但他说话做事,表现的和3岁的小孩儿差不多,“姐姐煮糊糊,小杰去割草草,让猪猪吃...” 武小双怜爱的抹抹弟弟的头,“小杰真乖...小杰啊,姐姐问你,你喜不喜欢昨天晚上住在咱们家的那位哥哥?” “喜欢。” “为啥喜欢那位哥哥?就因为他给你肉肉吃吗?” 武小杰点点头,又摇摇头,“小杰就喜欢那个哥哥,他不会凶我,也不会赶我走...” 智商如同3岁小孩的武小杰,虽说武家寨的社员们,平常对他都很宽容。 可难免也有一些不着调的半大小子,偶尔会拿武小杰来取乐。 要是遇到哪个大人心情不好的话,当时正好遇到武小杰调皮,这些人也难免会凶他两句。 或者是故意装作凶巴巴的,吓唬一下武小杰。 所以和颜悦色的韩晓康,既不凶他,又还给他肉吃,武小杰自然就喜欢韩晓康这样的人。 就像他喜欢生产队里的小猪崽一样,武小杰宁愿和人畜无害的小猪仔打交道,也不愿意和别的人多来往。 “唉....” 武小双痴痴的望着远山,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次爹爹进山,会不会跟着那位韩大哥,偷偷跑到死人哭里面去冒险?” “去!” 脑子一向不灵光的武小杰,却突然冒出来一句,“哥哥厉害哥哥穷,他要赚钱钱!” 武小双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韩大哥哥厉害?” “枪!砰砰砰,哥哥有枪。” 武小杰嘿嘿傻笑,“哥哥身上的衣服烂,要钱钱,买新新。” 武小双溺爱的摸摸小杰的头,“姐姐去熬糊糊,小杰乖,伱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跑,好吧?” “嗯,不跑,外面有坏人,他们会卖小杰。” 听了自家弟弟的回答,武小双转身进屋忙活。 只是今天她在烧火的时候,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似乎自己心里总是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牵挂... 好奇怪啊! 武小双幽幽叹口气,“我为什么会为他担心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一见钟情?” —————— 武小双在家里操持家务,带弟弟。 忙完这些了,她还得去生产队里出工挣工分。 而此时的韩晓康和阿菊,已经早早的起了床。 准备趁着太阳还没有升起、峡谷里的蛇类体温还没有升高,此时正是蛇类行动缓慢之时。 打算到峡谷里面去找找,看能不能抓到几条毒蛇? 溜下石穴, 韩晓康带着阿菊,大虎二虎来到峡谷之中。 这个峡谷里,每天晚上都会刮起一阵回潮风。 由于这个峡谷的形状特殊,这刮进来的一阵阵大风无处发泄、就会在峡谷里来回乱窜。 时间长了, 在峡谷两边的石崖上,就会被刮出来无数个造型各异的石洞。 等到气流闯进这些石洞之中,就会发出一阵阵的怪异声响。 所以才被曾经来过这里的人把这条峡谷、以及周围怪石嶙峋的范围,统统称作“死人哭”。 再加上现在这个地方,又多出来这么多的遗骸。 死人哭这个地方,就更加的名副其实了。 正是因为峡谷里每天晚上都会刮大风,所以在峡谷的底部,几乎是见不到枯枝败叶的。 但如同山间的小溪一样,无论它的水流是多么的湍急,在河道里那种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或者是前方有突出的巨石遮挡的后方。 它总还是有一个洄水湾的。 死人哭,这里也不例外。 韩晓康带着阿菊,找到有一大块石山崖突出来的地方后面,这里背风向阳,枯枝败叶汇聚的很多、很厚。 长期堆积起来的枯叶堆里面,会因为植物腐败,而产生一定的热量。 这种环境,正是毒蛇喜欢钻进去取暖,或者是孵化蛇蛋的好去处... 第35章 护身咒是猪会飞 “呜——” 二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预示着前面那一堆枯草里面,潜藏着危险。 大虎不爱吱声,只是它后脖子上的棕毛竖起,耳朵支楞的老高。 两只前爪伸的笔直,后腿弯曲。 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发动进攻的临战姿态。 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草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两条小奶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紧张气息,一直从悬崖石壁上跟过来的小猕猴,也吓得往石壁上方攀缘上去几米,满是惊恐的看着峡谷底的动静。 蛇类是猴子的天敌。 在它们的血液当中,天然就流着对蛇类的恐惧基因。 猴群在山里面,有些时候遇到死去的蛇类。 它们先会用棍子,去试探那条蛇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等到确认之后,这些猴群便会一拥而上,抓起那条蛇就狠狠的摔打! 完全是一副有着深仇大恨,不把死蛇给摔的支离破碎,绝不甘休的架势... 从猴子这些行为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蛇类和猴群之间,早就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世仇! 看到二虎一狗当先的冲到乱草堆前,阿菊不由有些担心:“晓康哥,要不要把二虎叫回来?” 韩晓康把背上的背篓放下, 随后全神贯注的盯着草堆,摇摇头,“在大山里求生,是没有弱者的容身之地的,无论是人还是狗,甚至是猴子都一样,无一例外。” 按照阿菊的意思, 是她自己上前用长一点的木棍,把乱草堆挑开。 这样一来,就能找到躲在草堆里的毒蛇了。 可韩晓康的意思却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打算用最残酷的自然法则,去培养大虎和二虎的狩猎技能。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如果二虎自己粗心大意,被毒蛇给咬了的话,那也只能怨它学艺不精...怨不得谁。 只见二虎冲到草堆前,用它的鼻子四处闻了闻。 似乎大致确定了毒蛇的方位之后,这二虎伸出前爪,就开始扒拉那一堆枯草烂叶。 而此时的大虎, 则全神戒备的,站在二虎身侧两尺开外,依旧还是保持着前爪伸直、整个身躯往后缩的那种进攻姿态... “嘶...” 枯草堆被扒拉开了一个角,渐渐的露出了一截,和枯草烂叶颜色差不多的蛇躯。 草丛微微一动。 一颗脑袋呈现出三角形,但是在脑袋后面,又似乎拽着两个小圆蛋的蛇头,缓缓从乱草之中伸了出来。 “嘶...嘶......” 蛇的视力倒不是太好,它要想获取猎物的准确信息,多半还是靠蛇信子,去嗅取空气中的各种气味。 从而判断出猎物的类型。 蛇头外露,蛇信子不停的伸缩。 “呜......汪!” 二虎这条狗,果然是有点虎! 它趁着草丛中的这条毒蛇,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忽”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瞅准了蛇头后面的三寸之处,张口便咬! “天上有猪在飞!” 韩晓康嘴里大喝一声,趁着阿菊猛然抬头望天之际,瞬移技能立马爆发! 这种瞬移技能,并不是说它能够让人的行动,变的有多么的快。 而是打破了最基本的时空原则,可以让韩晓康不需要时间,就可以将自己的身体,瞬间移动到1m范围的任何一个点上! 如果刚才自己不把阿菊的注意力,给转移开的话。 自己发动这个瞬移技能,就会让阿菊觉得眼前一花,似乎韩晓康刚才并不是站在阿菊旁边。 而是原本就站在那个草堆旁一般。 如此一来, 很有可能会让阿菊感到疑惑:刚才明明韩晓康就站在我这里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我记错了? 所以为了不引起阿菊的怀疑,韩晓康才故意这么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趁着阿菊抬头之际,自己瞬间就出现在草堆旁。 韩晓康左手迅速伸出,一把将二虎扒拉开,右手往前一探! 趁着这条毒蛇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拽住了长蛇的七寸,然后便使劲的往外拽! 这条蛇个头不小。 能够在峡谷里面,霸占住这个草堆的蛇,当然还是有实力的,要不然的话,早就被它的同类给赶走了... 毒蛇陡然被捉,原本懒洋洋的蛇躯,瞬间就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 只见它短而圆的尾巴急速上翻,转眼之间就缠绕在韩晓康的手臂上。 然后不停的扭曲、收缩... “晓康哥!给,装口袋里。” 抬头没看见天上有猪在飞的阿菊,此时已经回过头来看着草堆。 只是等到阿菊看清楚了、草堆前的局面之时,那条毒蛇,已经被韩晓康抓在手里了... 反应并不慢的阿菊,赶紧举起手上的麻袋:“把它装里面....小心一点!” 韩晓康捏住毒蛇的七寸,先是把蛇头塞进麻袋。 然后伸出左手,隔着麻袋捏住毒蛇的脑袋。 这才松开右手, 接着狠狠的甩了几下,便将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蛇躯,给抖落进去。 顺手捏住麻袋口,松开左手。 至此,一条2斤多的圆斑奎蛇就到手了。 阿菊接过麻袋,一边用绳子扎紧袋口,一边偏着头冲着韩晓康笑,“晓康哥,你好厉害呀!我都没看见你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抓到了毒蛇。” “可你为什么在出手之前,要喊天上有猪在飞呢?” 阿菊脸上浮现出一抹少女的纯真,“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在山里面打猎的猎人、挖煤的矿工们,甚至是到山里面来烧木炭卖的烧炭翁。 他们都有很多禁忌和讲究。 比如说新开煤矿窑口的时候,需要杀头猪来祭拜山神。 或者是猎人进山之前,需要对着大山烧三炷香。 讲究一点的话,还得供上两个芝麻饼、一盘橘子什么之类的祭品。 以求山里面的各路神仙们,能够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打猎,同时远离危险,保佑他们来去平安... 听到阿菊这么一问, 韩晓康笑道,“每个猎人,都有他的独门祈求平安符咒,‘猪会飞’就是我的祝祷语。” “哦...原来是这样啊。” 阿菊放下手中的麻袋,伸出双手合十。 臻首低垂,“猪会飞,猪会飞,猪会飞,请保佑晓康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捉到很多毒蛇。 猪会飞,猪会飞,请保佑晓康哥,顺利的盖上漂漂亮亮的大房子...” “噗——” 韩晓康差点儿没被憋出内伤! 第36章 会赏屎的猢狲 刚才,韩晓康之所以要出手。 主要还是顾及到二虎的性命安全。 这条小奶狗,虎是虎了点。 而且它每次都当大虎的尖兵、回回被大虎当枪使。 但是不得不说, 二虎这条小奶狗确实很仗义,也非常的勇敢! 刚才它一口朝着蛇头后方咬过去,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来,二虎出招还是非常专业的。 它不仅时机拿捏的很准。 而且下嘴的时候, 确实也做到了稳、准、狠三要素,这是作为一条优秀的猎犬必需具备的本能。 但二虎它实在是太小了! 刚才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即便是二虎稳稳的咬住了这条毒蛇。 最终毒蛇肯定会用它的尾巴,将二虎给死死的缠住,如此一来,二虎肯定就吃不消。 要是二虎被蛇躯缠上了的话,用不了几分钟,二虎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松开嘴。 在这种情况下,二虎无疑是会非常危险的... 除非在关键时刻,一旁戒备的大虎能及时补刀。 迅速扑上前去,把蛇尾巴也给死死的咬住,两条狗一左一右的使劲扯。 得把毒蛇扯直了,它们才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是韩晓康可不敢保证,大虎二虎有足够的力气,能够把这么粗的一条毒蛇,给生生扯成一根直棍。 两条狗只要稍稍在配合上,有点失误,那陪伴它们的,就只有死人窟里面的这些黄泥了。 通过这一次抓蛇。 能够考验它们的胆量、培养它们的捕猎技能,这已经足够了。 实在是没必要,冒着损失2条好狗的风险,让它们去和这条毒蛇搏斗。 更何况, 让它们那么扯,这条蛇不死也得残废,最终和2条狗落得个两败俱伤。 而且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人家研究部门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活蛇,好取出它的毒素来做科学研究。 要是被大虎二虎把这条蛇,给扯的个半死不活的... 那就卖不了钱了! 顺利抓到了一条蛇,估计20块钱出头的现金,能够平安落袋。 倍感兴奋的韩晓康,赶紧又去下一个草堆里面搜寻。 死人哭这个峡谷里面,多年来没人来打搅。 而且死人哭峡谷很怪。 每天刮的大风,多半都排旋在峡谷中下部。 就好比炉灶上的风箱,只在底下灌。 而峡谷上方,却没有多少风。 所以在两边的石崖上,筑有不少的鸟窝,很多时候,那些刚刚孵化出来的雏鸟会乱蹦乱钻。 甚至是会被它们的同窝兄弟姊妹,给踢出鸟窝。 等到雏鸟跌落下来的时候。 就变成了栖息在峡谷底部的毒蛇,还有一些蜥蜴,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爬虫的食物。 所以在这个峡谷里面,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比较完整的生态链。 因此栖息在死人哭峡谷之中的毒蛇,真还挺多的。 没一会儿, 韩晓康就在草堆之中,翻检出来了好几条毒蛇。 其中有一条烙铁头,躲在草窝里面孵蛋。 韩晓康按照猎人赶山的规矩:不猎杀怀孕,或者是正处于哺乳期的野兽。 不捕捉孵蛋的野鸡,不狩猎大肚皮野生鱼。 所以最终没有理会这条,足足有3斤多重的烙铁头...哎,那可是30多块钱呐! 等到以后再来捉? 那就没用了,人家早就不收了,抓到蛇也没地方卖去...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绝不能因为一点眼前的利益而坏了规矩,要不然的话,以后大山里再丰富的资源,迟早会被不讲规矩的人给弄的枯竭。 等到韩晓康连续抓了几条蛇之后,此时的太阳已经爬过了山顶。 略显凉意的峡谷之中,此时已经变得开始燥热起来。 若是自己继续在峡谷里面抓蛇的话,恐怕就会变得更加的危险了。 自己倒是有信心,对付得了这些毒蛇。 可万一遇到了蛇窝,里面有2条蛇,甚至是3条蛇,正在那里纠缠呢? 真要是遇到这种情况的话, 对自己明显有着爱护之情的阿菊,还有大虎,二虎铁定会前来帮忙。 自己一方面要全神贯注的对付毒蛇,另一方面还要分心,去顾虑到她们的安全。 这样一来,自己的压力就太大了!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对她们照顾不周的话,那一定会让自己的心头,留下一辈子都难以抹平的遗憾... 更何况阿菊的体质特殊,她是晒不得太阳的。 这时候她还在坚持,其实就是想陪着自己在峡谷里多待一会儿,试试能不能多替自己抓到一条蛇... 眼看着阳光就要洒落进峡谷底部,阿菊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其实已经开始在发红。 所以到了这种情况下,自己不撤也得撤了。 总不能为了一点点钱,而眼睁睁的看着阿菊毁在这里吧? 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啊。 所以抓到了6条蛇之后,韩晓康打算就此罢手,等到今天晚上再去洞穴里面抓点蝎子,顺手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然后明天早上再出来抓上一趟,那样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没成想, 韩晓康想收手。 而一直攀援在悬崖峭壁上的小猕猴,它却不干了! 只见小猕猴上蹿下跳的在崖壁上,吱吱乱叫乱蹦,时不时的还伸出爪子,指着那些容易潜伏着毒蛇的草丛... 摆出一副恨不得让韩晓康,把这些毒蛇一网打尽的架势! 这只小猕猴纯属就是个逗逼,韩晓康哪愿意听它的指挥? 提着麻袋, 带着阿菊和大虎,二虎,韩晓康就准备回洞穴去休息一会儿,顺便做点中午饭吃。 那只小猕猴见韩晓康不理。 气的它三下两下,就从悬崖峭壁上面翻越而出,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韩晓康和阿菊,刚刚回到昨天晚上栖身的那个小洞穴下面、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 这家伙又突然出现在洞穴口,拿起一堆东西,就朝着韩晓康砸了过来。 引的大虎和二虎冲着它,就是一通狂吠! “噗噗噗——” 小猕猴砸过来的东西,成分复杂,种类繁多:什么蛇泡、桑葚,野生的李子、山莓,拐枣、牛邦子都有。 甚至它还不知道去哪找到几颗过季了的、熟透了的野桃,劈头盖脑的就朝着韩晓康砸了下来! 害得韩晓康左支右绌,应顾不暇:左手抓到3颗桑葚,右手接住2颗李子。 扭身丢给阿菊,然后腾出手来继续接... 地瓜?,芭蕉,野桃... 尼玛! 正接的不亦乐乎,韩晓康忽然感觉手上不对劲:温热,绵软,一捏就成糊糊... 低头一看, 好家伙!! 这猢狲!!! 也不知道它从哪个动物园里学来的臭毛病,居然把它狗日的自个儿拉的臭臭,给顺手砸了过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 在地上的泥沙里擦两下手,韩晓康抄起提在阿菊手中的骑步枪,迅速拉动枪栓。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举枪,瞄准,三点一线... “砰——” 枪声在峡谷中回荡,石壁上碎石乱飞! 第37章 传言不可信 “砰——” 打出去的子弹,激得碎石乱飞。 “吱——” 小猕猴发出一声惨烈的长嘶,然后惊慌失措的迅速攀上崖壁,红屁股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麻蛋,晦气!” 放下手中步枪,韩晓康准备去找一汪泉水,好好擦洗一下自己的手。 顺带把手中的骑步枪托柄上,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给清洗一下。 “晓康哥,你没事吧?” 刚才因为吃桑葚、蛇泡,吃的嘴唇黑紫黑紫的阿菊满是惊魂未定的问,“刚才我还以为,你真要把那只小猴子打死呢!吓死我了...” 韩晓康怒气未消, 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既然你以为我会把小猴打死,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阿菊摇摇头,“无论晓康哥你做什么,自然都有你的考虑、有伱那样做的道理。 我永远都不会拦着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扭头看一眼,像个古典的传统女人对于男人无条件服从、千依百顺的阿菊。 韩晓康指着上面的洞穴问,“我要去洗手,顺带也洗一下枪,你自己能爬得上去吗?” 阿菊微微一笑,“我当然能爬的上去呀!可是...我,我想跟着你去找水...” 找水? 找水来做什么? 用来做饭的水,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装在楠竹竹筒里面,被自己背上了洞穴里面。 不过看着阿菊有点难为情的样子,韩晓康也没好多问,带着阿菊顺着能够遮挡阳光的崖壁这边,往峡谷后面去找水源。 巴蜀地区多雨,山高水高。 即便是在山顶,很多时候都能找到泉水,更何况这是在一个石壁下的峡谷之中呢? 往前走了没多远,这一到石壁下面就有一汪清泉。 走近水源。 韩晓康蹲下身子,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在这汪清泉附近,却没有见到什么野兽的足迹,那就说明这潭泉水,平常并没有野兽过来喝水。 把鼻孔凑近水面闻,隐隐约约有一股硫磺硝石的味道。 味道并不浓。 但也足以证明这潭泉水里面,含有轻微的硫磺,这才使得那些动物没过来祸害这汪清泉... 韩晓康伸出手,正准备洗手。 “晓康哥,你能不能等等?” 阿菊红着脸慢慢靠近,也不知道是因为阳光是折射到她脸上,造成皮肤发红? 还是阿菊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见她绞着手指头,低声细语道,“或者是晓康哥,你把水浇到外面洗手...我,我想简单的洗漱一下身子....” 阿菊这个要求,让人无法拒绝。 无奈之下,韩晓康只能站在水潭边一个小斜坡下面,伸出手让阿菊捧着水过来让给自己洗手、洗枪托。 等到洗完,韩晓康正准备走。 阿菊却又开口道,“晓康哥,你能不能帮我把风?” 这峡谷,自己和阿菊都没来过,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隐藏着什么猛兽?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这里面没有大型野兽。 可万一遇到几个和自己一样想钱想疯了,而且又贼胆大的人,他们突然钻进死人哭里来了呢? 微微叹口气,韩晓康只能转过身,好方便阿菊脱光衣服进去洗漱。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响起 “哗啦啦.......”往身上浇水的洗漱声接踵而来。 撩拨的人心痒痒的。 自己这副躯体已经18岁了,正是肝火旺的时候。 听到这种充满诱惑声音, 再联想到少女入浴的场景,要说韩晓康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那就说明这具身体...废了! 而很显然,自己这副躯体功能各方面状态都发育良好。 站在水池边, 韩晓康抬头望天,思维却已进入了空间。 那个柜子上面显示的时间,明明是9点。 可自己怎么感觉,是12点呢? 这可不行。 趁着阿菊背对自己,正在仔细洗刷山林沟壑的空档。 韩晓康仔细观察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柜组。 【叮——】 【今日出工情况:统计中...】 【工分余额:228个】 柜组统计工分,一般都是在晚上,不过有些时候也会提前,这个东西有一定的不确定性。 所以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工分统计、和奖励结果出来,韩晓康也不着急。 反正迟早会有统计结果,该自己的工分,它又跑不了。 于是韩晓康打算顺便拿点工具出来,把它放到自己的背篓里面。 这样的话, 等到明天需要用的时候,就可以和阿菊说,这些东西是自己从山外带来的... 反正阿菊这个人又不会翻自己的背篓,而且她也不敢多问自己什么。 只要能够给她一个听起来,有点符合逻辑的理由就行。 就像大队里的很多情况通报一样,人家只是随便阐述一下情况而已。 至于社员们信与不信...这个并不重要。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找好一把钢锯、斧头,锤子、铁丝,韩晓康就准备把它拿出来。 由于担心阿菊看见自己搞小动作,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之前,韩晓康还收回思绪,回到现实当中。 然后扭头往水潭那边看了看。 阿菊此时正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在那里往她身上浇水。 瘦瘦的后背,很明显的背脊骨和肩胛骨历历在目。 阿菊很白, 她身上如同透明的皮肤,不少地方连血管都能的很清晰。 看到阿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韩晓康赶快抓紧时间搬东西。 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快速的晃了一眼,能看见个毛啊! 确认过眼神, 至此韩晓康可以确定:阿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仅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人家阿菊并不是、那些不正经男人想象当中的白...那啥。 而是因为她长得太白了。 所以愚昧无知的那些人,她们认为阿菊这个不祥的人,应该是白色吼吼吼投胎...那是大凶之兆啊! [不能写什么虎,所以吼吼吼] 凶? 从侧面看的话,其实阿菊一点都不凶啊...算了,不能再胡乱看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收回目光,韩晓康再次集中精力,把自己的思绪收回到脑海之中。 拿出这些工具, 赶紧把它们放进背篼,然后在上面盖一个空麻袋,作为遮掩。 站在原地,韩晓康又站了一会儿。 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阿菊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那里穿衣服。 其实洗这种带一点点轻微硫磺的泉水浴,对身体还是挺友好的。 不但可以杀死皮肤上的有害细菌,而且还可以调理肌肤,对女人起到一定的美颜效果。 等到阿菊穿好了衣服,披着一头水灵灵的秀发、出现在韩晓康的身侧:“晓康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饭吃。” 添麻烦? 不存在的。 一大早阿菊就陪自己下来捉蛇、帮自己牵着口袋。 要是没有她的话,啥都得自己一个人弄,还真挺麻烦的。 怎么算,也是自己给人家阿菊添了麻烦。 更何况还有刚才赏心悦目的一幕,这种事情...几个人能有这种机缘? 就像炸金花,抓到了三个猫... 人生一辈子,能抓到几回三个猫? 第38章 好糗的枪法 在和阿菊回洞穴的半路上。 大虎发现了一只潜藏在岩壁根部,那簇青草丛中的野兔。 两个狗兄弟齐齐动爪,一左一右的把那只出来觅食的兔子,给堵在山脚下。 韩晓康把子弹推上膛。 举枪瞄准,“砰”的一声! 没打着。 倒是把本来就胆小的野兔,吓得从草丛里面,一下子蹦起来老高! “吱——” 野兔嘴里惨叫了一声,估计骂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别以为兔子不会叫,逼急了它还会骂人! 用巴蜀话来说,这就叫:打求不死,倒是被吓求一跳!! 一击不中。 韩晓康迅速拉动枪栓,把空弹壳退出,将弹夹里的子弹再次推到枪膛,“砰——” 这一次倒是把野兔打着了。 只见那野兔拖着后腿,一瘸一拐的就要逃。 这...这绝对不科学! 四四式骑步枪,使用的是6.5mm的有版尖头子弹,这么粗弹径的子弹,打在一只小小的野兔身上。 那就相当于用大炮轰野猪了。 不说把它的躯干打的支离破碎,至少也得打个大窟窿吧? 现在,居然只伤了它一条腿? “呜——” 最终还是二虎一马当先,嗖嗖嗖的扑过去将那只受了点擦伤的兔子,给一口咬到嘴里! 受伤的野兔还在拼命的乱蹬,二虎叼着它的脖子,使劲的左右猛甩脑袋。 没几下,那只兔子便一动不动、呜呼哀哉了。 等到韩晓康上前, 从二虎嘴里扯下野兔一看,脸上不由闪过一丝难堪:自己刚才这一枪,其实根本就没打到兔子。 而是子弹打在坚硬的石壁上,无数飞溅出来的碎石子,打瘸了兔子的一条后腿... 两颗子弹价值6毛6,而打到的野兔才2斤多? 这还是连皮。 怎么算下来,韩晓康都觉得有点冤... 可阿菊却不这样想。 只见她拍手叫好,“晓康哥,你好厉害呀,这么小的目标都能打得到!” “咳咳咳,一般般吧。” 韩晓康问:“你会不会给兔子剥皮?” 阿菊点点头,随后提着兔子往刚才那个水潭那边去。 韩晓康皱眉:那里面的水,还能用来洗兔子? 不过还没等到韩晓康开口,阿菊已经越过那潭泉水直直的往前面去了。 在这潭泉水前方石壁上,还有一点渗水,在那里滴滴答答。 原来阿菊提着兔子,是准备到那里去清洗。 剥兔皮其实很容易。 只见阿菊用小刀顺着兔子的后腿爪子部位,横着划了一个整圈。 然后从刀口顺着兔子腿,划到另一条后腿上,等刀口在兔子的两条后腿上面,都划了一条长口子之后。 阿菊则调转刀锋。 又在兔子的肚皮上划了一刀,随后按照刚才划后腿的刀法,把兔子的两只前腿,又各自划了一刀。 看起来,阿菊划出来的形状,其实就是一个“工”字形状。 只见阿菊放下刀, 一手扯着野兔的后腿,另一只手从后腿上面揪着野兔皮,开始往下扯。 用不着使什么力气,兔皮很容易就能被完完整整的剥下来。 给兔子剥皮,其实和杀猪是两码事。 剥出来的兔皮完整,而且兔子身上也没有一点血迹,其实洗不洗都可以。 而阿菊要把它拿到泉水边来清洗,主要还是开膛破肚的时候,稍稍会有一点点血丝在野兔的腹腔里面。 等到她清理好野兔。 渗水的悬崖边,还长着一点鹿耳韭,野山葱。 阿菊顺手采摘了一些,然后又到一个斜坡上砍了根毛竹,只取其中比较大的那一节,弄了几根竹筒回来。 待会儿就能用来做饭。 等到二人回到洞穴当中,阿菊根本就不让韩晓康,插手生活做饭的事情。 全都是由她一个人来操劳。 于是无所事事的韩晓康,就只能坐在用来睡觉的麻袋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阿菊做饭。 她的动作非常的麻利。 三下五去二就把一只小小的野兔,给剁成坨。 然后把兔子肉塞进一节竹筒里,再放入盐巴,花椒,辣椒面。 然后用双手捏住野山葱使劲拧,朝着竹筒里面淋了一些葱汁。 等到放齐了佐料。 阿菊用一片芭蕉叶子,把它裹成团塞住竹筒。 然后用双手使劲的摇晃着竹筒,好让里面的野兔肉均匀腌制入味儿。 阿菊在那里使劲摇。 胸前湿湿的衣服,就在一个劲儿的晃荡。 由于她身上穿的衬衫很旧,布料已经被磨损的很稀、很薄了。 在这个时期,又没有加厚的什么罩罩之类的。 生产队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都只是穿一个背心而已。 现在阿菊这么一晃。 看的韩晓康直摇头:以后孩子跟着这个娘,恐怕三天得饿九顿呐... 农村里的婴儿缺衣少食,可没地方买奶粉去! 上级能够给哺乳期的婴儿,特别划拨一点白糖红糖都不错了。 如果是城里的那些工厂职工,她们还能得到2罐麦乳精的购买指标。 但广大的生产队社员们,是很难弄得到麦乳精的。 只有极少个别的家庭,如果能认识开大车的长途司机的话,倒还可以托他们帮忙。 然后这个长途司机再人托人,请别的司机用接力赛的方式,帮忙从大上海弄回来一点珍贵的奶粉。 但99%的家庭,显然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 生下来的小孩,他们的口粮全都得靠那对自动流水线生产了。 如果产能跟不上的话,那就只能在米汤里面加点糖,凑合着给孩子吃。 因此在这个时期, 巴蜀地区的好多人个子都不高,揪其原因,主要还是营养跟不上。 所以好多人家里找儿媳妇,喜欢娶那种腰粗、屁股大的。 用那些有经验的老婆婆的话来说,只有这种女人才是能生能养,孩子不会少吃喝的好儿媳! 瘦瘦弱弱的女人,生产队里可不怎么受欢迎。 要不然宣传画上面, 画的那些农村妇女怎么一个个都是肥头大脸、身体粗壮型的的? 只有这种女人才好,能干! 既能够挣工分,又还能生养,一女多能,多划算呐! 所以相对于身材苗条的女人,大家还是更喜欢铁娘子那种类型。 像阿菊这种瘦的颗粒无收的姑娘,是给她家里换不回去几个彩礼的。 阿菊在那里使劲的摇。 韩晓康的两颗眼珠子,一颗盯一颗,看的滴溜溜的直转... “晓康哥,你看着我干什么呢?”阿菊柔柔一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韩晓康摇摇头,“没,挺,好。” 等到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做。 在荒郊野外做饭吃,连碗都不用洗,吃完了竹筒直接一扔就行了。 整个一下午就没啥事可做。 所以韩晓康索性就躺在麻袋上,四平八稳的呼呼大睡。 只等到晚上, 那些蝙蝠出去觅食了,自己又好再次进死人洞里,去碰碰运气。 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找到点什么意外之喜呢? 第39章 再入洞穴探宝 到了晚上, 死人哭一如既往的刮起了大风。 免不了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撕心裂肺,听的人心神不宁、胆战心惊! 此处本来就位于深山老林里,能找得到路过来、有那个胆量进来的人,本就不多。 再加上死人哭峡谷里又有那么多毒蛇、散落的到处都是的尸骨残骸。 说不定偶尔还有什么天然气泄露之类的。 因此这条峡谷多年来无人敢涉足,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傍晚时分, 阿菊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饭,温温柔柔的摇醒韩晓康,两人将就着那一点点野兔肉,和阿菊凉拌好的折耳根。 简简单单的吃完饭。 然后整理一下东西,稍事休息一下,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山风,没有昨天晚上来的那么猛烈,所以栖息在死人洞里面的那些蝙蝠,早早的就出动觅食去了。 顺着昨天搭好的绳子爬到死人洞口。 按照老规矩,先扔进去一根火把,试试里面的氧气含量。 火把被扔进洞里,虽然说会吓跑一些红巨龙蜈蚣、东亚钳蝎。 但同时也可以驱赶走那些滞留在洞穴之中,还没有出去的老弱病残的蝙蝠。 一般来说, 像那种连觅食都无力飞出去的蝙蝠,多半都是有些毛病的家伙。 要是万一被它们给亲上一口,那可不太妙... 等到韩晓康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了,然后才举着火把,带着阿菊往里走。 洞穴之中,浮土很厚。 韩晓康和阿菊每往里面走一步,都很小心。 东亚钳蝎虽说值钱,可它的毒性也着实了得! 要是被这种蝎子蛰上一口,就是再坚强、意志力再强的壮汉,都能疼的他满地打滚、整夜整夜的嚎哭不止。 被蝎子蛰了的那种疼痛,火烧火燎的。 而且还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出来的、那种钻心刺骨的疼...没人能忍受得了。 抗疼能力差一点的人的话,直接能晕过去,然后醒过来又哭。 哭完之后又晕...如此反复不停。 抵抗力差一点的人,甚至可以直接送他去找白胡子老爷爷汇报工作。 进了洞穴。 阿菊看了一眼被韩晓康挖掘过的那些浮土。 以及从腐烂的蝙蝠粪便堆里面,抽走了木箱子之后、留下来的那种新鲜痕迹... 没吭声。 阿菊并不是一个喜欢对韩晓康问东问西、管这管那的人。 她虽说看出来了,韩晓康可能从这里取走了某些东西,但阿菊很是乖巧的闭嘴不问。 而是温温柔柔的蹲下身去,开始仔细寻找蜈蚣和蝎子。 今天晚上的蝎子和蜈蚣,出乎意料的有点少。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才抓到17条蜈蚣、15只蝎子。 洞里的空气浑浊。 捉了一会之后,韩晓康就带着阿菊出洞穴去透气。 只是今天晚上在洞穴外面,没有了小猕猴的踪影,让人心里面总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那猢狲虽说顽劣,但有些时候想想倒也是挺好玩儿的。 有了它在,也能给在大山里的枯燥生活增添一丝乐趣... 不过韩晓康心里知道:这只小猕猴缠着自己不放,肯定是有它的什么打算。 只是自己目前不得而知罢了。 歇上10来8分钟。 韩晓康带着阿菊,再次返回到洞窟之中。 “晓康哥,您要不要我帮忙挖东西?” 阿菊鼓足了勇气,绞着手指头问:“我看您今天带了铁锹过来,而且刚才你抓蝎子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晓康哥,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想做什么,晓康哥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既然阿菊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白天抓了6条蛇,好歹也有10几斤。 把这些蛇一卖,反正自己家要想搭几间竹屋毛棚的钱,算是有着落了。 再加上在柜组里,又开出来了那么多铁器。 这样算下来的话,等到自己盖房子的时候,还能节约不少材料钱。 而抓蝎子夹蜈蚣,能挣几个辛苦钱? 要是能够在这里面,再找到几枚袁大头,甚至是一根小黄鱼。 哪一样都能顶在这里面干10天。 于是韩晓康也不抓蝎子了,而是将几根火把插在石缝之中,开始安安心心的在洞穴里寻宝。 由于搞不清楚阿菊这个人,她的抗压能力怎么样。 毕竟如果自己拿走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万一哪天阿菊泄露了口风,被人抓去一审... 那些人都是专业的,没多少人能玩的过人家,万一阿菊扛不住一软一硬,又惊又吓的... 她就招了呢? 那自己的大好脑袋,岂不是就如同拴在裤腰带上了? 不能信天,也不能信地。 目前韩晓康只相信自己...干系太过重大,绝不能因为自己和阿菊相处了短短两天,就开始跟人家玩什么坦诚相见。 一旦养成那样的坏毛病,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踩到地雷... “嘭”!! 所以这次韩小康对于那些枪支弹药,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所以韩晓康摆出一副完全是为了想发点横财的贪婪样子,开始到处搜寻。 这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估计都被厚达50cm~2m多厚的蝙蝠粪便,给埋藏在粪土堆里了。 然后又有不少寄生的虫子,这些垃圾堆里面繁衍生息。 最后它们的尸骸,又成为别人的食物。 本来蝙蝠的粪便腐蚀性就很强,加上这么多年,数不清的无脊椎残骸、粪便就这么不停的堆积起来。 所以埋藏在粪土堆里的东西,多半已经报废,没有什么开挖的价值了。 除非金条银元这些耐腐蚀的东西,才有可能幸免。 但要想挖个遍去找,肯定是不现实的,一个是洞穴里面的空气本身就很浑浊,有毒气体聚集的挺多的。 如果再大肆去翻动这些粪土堆,不要说忍受不了,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因此在没有确定哪里有宝贝的情况下。 韩小康就只能先围绕着洞穴的崖壁,一点点一点点的搜寻。 在里面一点的位置,有个一两三杠星的领章出现。 韩晓康看了看遗骸手骨上的金表,预感到这个家伙,应该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有权势的人。 在果军的系列当中。 有些时候并不是说谁军衔高,谁的权势就最大了。 小小一个某统上尉,足以让很多级别比他高的多的人,朝着他低头... 小心翼翼的从手骨上取下金表。 韩晓康又从他的身边,拿起一个牛皮公文包,轻轻打开已经腐蚀的很严重的盖子。 取出里面的机要本,连同一大叠钞票。 随手扔掉这些金什么券...这东西,不值钱。 要说这么一沓金x券,哪怕挑上一大筐出去,恐怕都换不回来一篮子鸡蛋。 如果用它来擦屁股的话,生产队社员们都嫌太硬,连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都不如呢! 韩晓康打开机要本。 上面的钢笔墨迹已经退化的很严重,但隐隐约约还是能认得出来.... 只见上面记载着: 【匪首牛...莽潜匿,生...不明。此獠叛...,以至于...军...涣散,幸有磨盘山二当...振臂一呼,磨...义众撤...死人哭固守,...等待...空投...】 看到这里,韩晓康不由陷入沉思:这些人原本准备搞事情,结果匪首不见了? 这倒霉催的,难怪成不了气候。 活该! 第40章 准备搭建庇护所 原本这些人要钻在一起。 准备干一场获祸祸广大群众的坏事。 等他们鼓足了干劲,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结果...匪首那家伙跑了! 于是这帮子家伙在绝望之下,就躲到这里来,栖身在这洞里面过夜。 结果倒霉催的,又遇到了石缝里的天然气泄露。 所以这些人才在睡梦当中,来了个一睡不醒.... 反而是那些级别低的炮灰,他们没资格到洞里来,和长官们挤到一起过夜。 以至于到最后,那些侥幸逃生的底层喽啰们,发现头头脑脑全都死了。 结果他们被吓得不轻,都想赶紧逃离这里。 但要想回到老家去重新生活,没点钱可不行。 于是乎...他们互相之间就干了起来? 最后的幸存者,拢共就没几个了。 估计也是受了不少伤的、剩下的最后那几个家伙,他们在逃离死人哭之际,又被毒蛇猛兽给干翻了? 这才使得进入死人哭峡谷的石缝里,倒毙着3,4具残骸。 仔细想想。 这剧情,真还挺离奇的... 现在这个石窟里面,也没什么好找的了,韩晓康在一具骸骨底下,找到一只王八盒子。 看那样子,状态还算过得去。 掰动撞针,“咔嚓”一声,还能正常打开。 这种驳壳枪前面的弹匣里,装有10发子弹,退出1粒子弹来看看,感觉还能用。 于是韩晓康就当着阿菊的面,把驳壳枪给揣在怀里,说是自己在山里面打猎,密林之中用得着。 阿菊自然对此毫无意见。 又翻找了一会儿,韩晓康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阿菊也抓不到什么蝎子了。 于是两个人就退出了死人洞,回到栖身的洞窟里面,开始围着火堆休息。 刚刚躺下眯了一会儿。 自己的脑海里,果然响起了“叮”的一声: 【叮——】 【今日出工情况:正常出工,10工分】 【抓获毒蛇6条,获得“先进生产奖”,奖励工分180】 【抓获钳蝎15只,蜈蚣17条,奖励工分60】 【萧邦金表1只,奖励工分200】 【工分总计:688个】 【叮——提示:】 【可以开启宝箱一次,请问是否耗费500个工分开箱?】 韩晓康意念一闪,“是”。 “咔嚓”一声。 丰巢柜上一道铁门被打开。 韩晓康从箱子里面取出东西来看,却是全套的厨具! 什么锅碗瓢盆大木桶齐全,炒勺火钳,木风箱铁皮烟筒完备。 尤其是锅灶最多: 大铁锅、铝制蒸锅,砂锅铁水壶,甚至就连做铁板烧的、那种铁盘子都有。 大一点的节能炉、普通铁炉、陶制的有点类似于蜂窝煤炉的炉子也有。 仔细看了看那几个,造型比较奇特的铁炉子。 韩小康算是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后世才有的高效节能炉灶。 在炉子的左边,可以烧火做饭。 而通往烟囱的半道上,还有一口小锅,顺便就可以用来炖汤、或者是烧热水。 而在这种炉灶的夹层当中,同样也可以注入凉水。 等到冬天的时候,炉子里面已经加热了的凉水,就可以用来给屋子提供一些暖气。 虽然说这里暖气并不多,但好歹也能在阴冷的梅雨季节里面,让人好受一些。 ——至少在旁边烤条内裤,总比用身体把它烘干强一些吧? 这样看起来,开箱第二次开宝箱的收获,倒也能行! 因为这些锅碗瓢盆,尤其是那些新型炉灶之类的,正是自己家里所欠缺的。 修房造屋不容易, 但其实要把屋子里给填充满,置办好所有的家家具具,反而还更难、更费钱。 更何况自己以后,经常会来山里面逗留很长时间。 现在有了这些锅碗瓢盆,那自己以后的生活品质,简直就可以实现一个质的飞跃... 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回去。 顺带把捡到的那只驳壳枪,也放进丰巢柜里。 为这支枪稍稍有点儿锈蚀了,而且那个子弹时间长了,谁知道弹体后面的底火,到底有没有受潮? 而这个神奇的箱子,有着很明显的修复功能。 先把这些东西放进丰巢箱里,过两天再取出来,不就是一支很完美的驳壳枪了吗? 等到把东西放好,韩晓康的神智恢复正常。 看一眼睡在自己两尺开外,呼吸轻柔的阿菊,韩晓康心里慢慢有了打算。 只等明天天亮,离开死人哭之后再去着手实施。 翌日天刚亮。 很勤快的阿菊就起来给韩晓康熬粥。 因为她知道韩晓康这次带进来的粮食,不会太多。 这两天光顾着探宝、捉蛇抓蝎子,没出去打猎 所以早上喝粥,就可以节约一点的粮食。 趁着阿菊在那里熬粥的空隙,韩晓康独自一人溜下洞窟,去峡谷里面开始捉蛇。 昨天峡谷里, 那些避风向阳、堆积着枯枝败叶的地方,差不多已经被自己翻了个遍。 受到了惊吓,闻到了危险气味的那些蛇类,它们暂时不会再藏到已经被翻的乱糟糟的草丛里去了。 这些长虫只是智商进化的不如人类那么高,但人家又不是真蠢。 所以忙活了一阵, 韩晓康只抓到了2条烙铁头,然后就再也见不到蛇类的踪影了。 回到洞穴吃完饭。 收拾好东西,然后韩晓康和阿菊二人,就结伴往死人哭外面走。 在山林中七拐八拐,大致走出去了有10来里路。 韩晓康看见有一处搭建茅屋的好地方,只见这里的地势相对来说比较平缓。 地形地貌,整体呈现出一个“旧”字形。 左边是一条小溪, 水流并不湍急,而且根据岩石上的水纹信息来看。 这条小溪涨水的时候,水位也不会太高。 右边是一个山坡,山上长满了的各种杂树。 而中间那一片空地上,则比较平整。 只是长满了灌木、杂草,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才行。 “就在这里给你搭建茅屋,怎么样?” 韩晓康问,“你看这里贴近水源,而且也好开垦荒地。以后无论是个人用水、还是浇庄稼,都很方便的。” 阿菊也很喜欢这个地方,蹦蹦跳跳的到处看了一阵了之后回来问,“晓康哥,那我就在这里住下来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出山吧!” 昨天晚上,阿菊就透露出了她不想再回家的决心。 虽说韩晓康表示这一次卖蛇、卖蝎子的钱,估计有200大几,可以和阿菊平分。 但却被阿菊拒绝了。 只因为阿菊,实在是太了解她爹吴老七这个人了! 第41章 不能晒太阳的人 吴老七是属貔貅的。 他以前活着的最大信念就是:种地,攒钱,买地。 地多了,攒更多的钱,再买更多的地.. 现在虽然说不允许土地买卖了。 但流淌在吴老七骨子里那种,对土地的疯狂眷恋,迫使他一辈子都在从牙缝里省钱,攒钱。 现在虽说不允许买卖土地,谁知道以后呢? 对吧? 反正吴老七觉得历朝历代、千千年来,土地一直就是在张三李四手中不停的倒腾... 所以要想让吴老七改变他坚持了好几代人吃粗存细、攒钱买地的执念? 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吴老七不蹬腿、不闭上眼睛,他就永远不会改变这种观念... 因此哪怕阿菊拿着这一笔钱回去,用不了多久,吴老七照样会想方设法的,把阿菊给嫁出去! 这样做, 不仅家里能够少一张吃粮的嘴,而且还能给吴老七家里换回了一些钱粮。 哪怕这笔钱量不多...那也是极好的。 这东西刻在骨子里,无解。 阿菊不愿意耽搁韩晓康的时间。 韩晓康也不理会阿菊的好意,顺手放下背篓、麻袋包,就准备开始动手帮她修建一个避难所。 阿菊却很不乐意,“晓康哥,你还是赶紧去打点猎,或者是把这些蛇啊蜈蚣拿出去卖了,好变现呀。 忙你的去吧,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阿菊这是不愿意耽搁自己打猎、赚钱的时间。 可是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虽说阿菊的野外生存能力应该不差,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在这茫茫大山里,那些野兽毒物,想来不会可怜谁... 所以自己还是得帮她,搭建起一座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住处才行。 这也算是用另外一种形式,补偿一下阿菊在经济上的损失吧。 既然要帮她盖茅屋。 那么茅屋就得尽可能的结实一点,并且坚固的围栏,也是不能少的。 到时候再把二虎留在这里,替阿菊警戒放风,然后自己再将昨天晚上找到那把驳壳枪,给她放下。 这样一来, 至少阿菊面对什么猛兽来袭,有围栏加大猛兽突袭的难度,又二虎给她做预警,还有驳壳枪作为阿菊的自卫武器。 层层保护之下, 想必阿菊在这里住,她的安全方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至于说缺乏很多生活用品? 这些就只有等自己下次再进山的时候,顺便给她带过来了。 要是自己现在就拿出来的话,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凡事,还是得弄稳妥一点才好。 韩晓康选好了搭建茅屋的地方。 然后让阿菊去右边的小山坡上,找了一块只有3,4个平米大小的平地。 随后用树枝,竹竿搭建一个简易的窝棚,上面用芭蕉叶捆扎起来,作为遮风挡雨的屋顶。 再在窝棚旁边,挖上一圈小小的排水沟,以防半夜下雨。 阿菊在小山坡上干活,那里有密集的树林遮挡阳光。 所以倒是不怕她皮肤过敏。 搭建一个简易的窝棚,很简单。 只要韩晓康把足够的建筑材料给阿菊运上去,用不了半天,她就能把这个窝棚搭建出来。 阿菊白天基本上不能干活。 除非是遇到阴天,或者是黎明时分,要么就黄昏时候,阿菊才能在室外多做停留,帮忙干点活。 要不然的话,她的皮肤就会发红,起疹子。 就像那些对海鲜过敏的人,浑身紫癜差不多,很难受的。 所以韩晓康就把阿菊,连同大虎二虎两个狗兄弟留在小山坡上。 好让阿菊躲在树荫下,开始着手搭建窝棚。 要是到了中午太阳太大的时候,那个时窝棚早就搭建起来了,正好让阿菊躲在窝棚里面,替两个人做中午饭吃。 现在自己带出来的粮食,还能支撑3,4天。 韩晓康打算先弄点建材回来堆着,然后回过头再去打点猎物回来。 在资源如此丰富的大山里,要是还能被饿死,那自己这个猎人的称号干脆就别要了! 虽说骑步枪膛线被磨损的厉害,子弹打出去的准头确实不太好。 再加上自己的枪法又糗。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快速退弹快速上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弹匣里的5发子弹全部打出去! 心疼什么子弹? 要是遇到野猪、野山羊这些大一点的猎物,砰砰砰的给它打过去,以概率取胜。 若是碰到野兔,野鸡,光是这种老式骑步枪的巨大枪声,砰砰砰一通乱打... 反正自己积攒起来的6.5㎜子弹,管够!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还可以到小溪里面去抓鱼、到山上挖野木薯,野山芋。 所以即便是现在粮食不多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手中有枪心里不慌的韩晓康,在远离阿菊的一个小山坳背后,拿出丰巢箱里面的油锯,开始动手砍伐树木、楠竹、毛竹。 还别说, 有了油锯在手,那起活来的效率确实很高。 直径2尺粗的树,呜呜呜的用不了10几分钟,就能把它一锯两截。 更不用说那些只有1尺来粗的楠竹,把油锯朝着竹子的底部划拉过去。 3,5分钟,一颗高大的楠竹就戛然倒地。 只不过楠竹上面有太多的枝杈,要想把它从竹林里面顺利的拖拽出来,确实还有点难度。 干这种活,没法取巧。 韩晓康只能拿出砍刀,先将这些楠竹上面、那些比较粗壮的枝杈给剔除干净。 然后才很是吃力的把它给拖了出来。 把砍好的楠竹放在一边,继续干活。 干了有一个多小时,大汗淋漓的韩晓康这才砍好了2棵树,4根楠竹。 这砍伐这2样东西,是最累的。 接下来要砍毛竹就容易多了,遇到那种密集一点的毛竹,只需要把油锯冲着毛竹根部一捅。 用不了2分钟,就能砍下来一颗粗粗的好毛竹。 只是要想把毛竹从竹林中拽出来,会稍微要费劲些。 砍了一大堆毛竹,韩晓康额头上的抹抹汗,开始坐在原地歇息。 由于现在正值盛夏,大山里面满目苍翠,茅草郁郁葱葱。 所以这个时节,是没法采集到足够的茅草用来做屋顶的。 而用芭蕉叶凑合着做屋顶,可以倒是可以,但那种屋顶只能短时间内凑合着用。 因为芭蕉叶会蔫,干了之后会起翘。 还会被风雨给撕扯成一缕一缕的,最终导致屋顶漏水。 因此韩晓康打算,屋顶全部都用竹子来建造,所以毛竹得多砍一点才行。 别以为不可以用毛竹来做屋顶,其实用竹子做的屋顶,还比茅草更密实、更耐久一些。 具体的建造方法就是:把毛竹一破两半,再把里面的竹节给全部剔除掉。 然后再根据屋顶的长度,把这些毛竹给锯的长短合适。 接下来把加工好了的毛竹,一正一反,就这么不停的扣下去。 最后用钉子,把它固定在房梁上。 至此,屋顶就算做好了。 这样做出来的毛竹屋顶,远远看上去,还有点像后世的琉璃瓦。 漏水是绝对不会漏水的。 只不过用毛竹做成的屋顶,经过风吹日晒之后,时间长了也有可能会开裂,从而导致漏水。 韩晓康估计这样的屋顶,最多也就是能够坚持个2,3年吧。 到时候还得把屋顶掀了,重新再做一次... 第42章 不会打枪还能行 一直忙活到了中午。 韩晓康终于砍够到了足够的树木、竹子。 这次干活之所以效率这么高,还是得感谢宝箱里面开出来的这些工具。 不得不说,宝箱里面开出来的这些工具...那是真的好用! 上次弄到的斧头,造型有点像后世的消防斧,不仅非常的符合人机工程学。 而且锋利异常。 用它去劈砍那么坚硬的木头,韩晓康都不会觉得太吃力,斧头更不会因此而变得迟钝。 工欲其事,必先利其器。 得亏自己有那么多的趁手工具,要不然的话,就凭自己手里的一把砍刀? 累死累活的,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干完这些活! 稍事歇息之后, 山坳的背面,传来阿菊清脆而又带着焦急的呼唤:“晓康哥!你在哪呀?快回来吃饭吧,晓康哥,你别走太远啊,山里很危险的...” “砰——” 听到阿菊的呼唤,韩晓康倒是没有回应她,而是抄起骑步枪瞄准,朝着远处的野生向日葵放了一枪! 阿菊喊,自己就得答? 反正让韩晓康觉得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对山歌一样的:妹娃子要过河,哪个来背我嘛? 自己又不是阿菊的情郎。 所以韩晓康不想跟她那么一呼一应、一问一答的,而是以枪声来回应阿菊。 顺手还能练练枪法... 没成想,居然还打中了!! 而阿菊闻见枪声,不惊反喜,“晓康哥?咯咯咯...你钻到竹林里面干什么?快点回家,吃饭啦!” 韩晓康扯一根毛竹,顺手拽着往回走。 楠竹太大、很沉,得把它分解成一截一截的才能扛回去。 等到回到阿菊搭建的窝棚里,大虎二虎摇着尾巴,扑出窝棚过来迎接韩晓康。 阿菊用大片荷叶包了一团水,双手捧着柔柔的对韩晓康笑,“晓康哥,来,洗洗手。” 等到洗完手。 阿菊又抽出她自己用的手帕,轻轻替韩晓康擦拭汗珠,“晓康哥,辛苦你了...” 人挨得近,温热暖心,轻柔似春风。宛如一位倚门张望、翘首以盼自家男人回家的温婉妻子... 窝棚简陋, 但地窝子土灶上,横着的几截竹筒饭,还有不知道阿菊炖的什么野菜,正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炊烟袅袅,土狗围着脚踝转圈扯裤腿。 已经做好了粗茶淡饭的妻子,正温柔的替自家汉子擦拭着汗水。 要是再来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儿,趴在地上咯咯咯的笑,哈拉子流的老长,“几,几...抱...” 韩晓康使劲甩甩脑袋,把这一幕幕画面给抛出脑海。 不对劲!! 轻轻推开阿菊的手。 韩晓康坐在阿菊用芭蕉叶垫底,上面铺了一些枯草、麻袋做成的简易床榻上,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阿菊在搭窝棚之时,还顺手在山里采了几朵野蘑菇、一些地衣。 然后用昨天吃剩的野兔上面的骨头,将就着熬了一竹筒杂蘑汤。 汤里面的盐巴、辣椒放的有点重。 用它来下饭,咸辣鲜香,倒也可口。 阿菊用野兔骨头熬过汤之后,又把骨头挑出来连同杂米饭拌匀,将它喂给大虎二虎吃。 至此, 昨天那只倒霉的野兔,它身上连皮带肉、外搭兔子骨头这些,算得上是物尽其用、兔尽其材了。 吃完午饭。 这时候,大山里面开始也变得闷热起来了。 阿菊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有树荫遮掩的地方。 甚至是太阳最烈的时候, 从树叶之间透射下来的、那种阳光斑点,她也不能晒得太久。 所以等到吃完饭, 阿菊就在窝棚里面收拾东西、擦洗她的手绢,替韩晓康整理简易床铺。 原本韩晓康还想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出去继续建造茅屋。 但是窝棚太小了。 阿菊她身上的衣服轻薄,稍微一弯腰,椰枣实在是太甜眼睛... 眼馋,但又不敢吃。 自己又没准备和谁来一场,那种撇都撇不脱的恋爱。 所以韩晓康觉得,应该时时与阿菊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 千万不要和人家来个什么山朦胧,月朦胧,鸟也朦胧...那样的话,只会害人害己。 钻到窝棚外面, 那里有用芭蕉叶盖住的背篓、树干上挂着有装着蛇蝎的麻袋。 韩晓康集中思绪,把那支驳壳枪拿了出来,然后把它递给窝棚里面的阿菊,“给,以后你就用它来防身吧。” 正蹲在地上拾掇床榻的阿菊一愣,“晓康哥,我...我不会打枪啊。” 韩晓康无奈,只得又挤进窝棚里。 开始手把手教阿菊:怎么掰开撞针、打开枪身侧面的扳机保险,“三点一线,手臂尽量伸直。 瞄准目标的时候,枪口稍微往下一点。 这是因为你力气太小,瞄低一些,枪口会被后坐力弹起来,子弹打出去就正好...等等这些。 阿菊倒是不笨。 稍稍给她讲解一下,怎么才能做好开枪前的准备,阿菊一看就会。 可轮到要让她开第一枪练练胆,阿菊却怎么也不敢扣动扳机。 看样子, 不让阿菊破了胆,是不行的。 要不然等自己离开之后,要是来了野兽怎么办? 不说阿举开枪能够打死野兽吧,至少枪声、火光也足以将野兽吓跑了。 于是韩晓康坐在简易床榻上。 阿菊则蹲坐在韩晓康的大腿上面,两个人以一种半拥抱的姿势,开始练习开枪。 用这个姿势,那也是没办法而为之。 窝棚外面的太阳太晒,阿菊不敢出去。 而“伞”字形状的窝棚,里面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又容纳不下两个人并排蹲在那里。 “看好了,闭上左眼,用右眼透过枪背上的瞄准具,连同前面枪口那个准星,对准目标...吸气,趁着胸腔还没有往外吐气的那一瞬间,伱得赶紧抠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吓得猝不及防的大虎二虎,“呃儿啷”一下子,跌跌撞撞的逃出窝棚。 呼噜噜就钻进旁边的草丛里面,再也不敢出来了... 随着驳壳枪枪口吐出一股烈焰,窝棚里顿时弥漫着呛人的硝烟。 6.5mm弹径的驳壳枪,那股强大后坐力,加上子弹出膛所带来的惊吓。 一下子就把阿菊,给震的倒退进韩晓康的怀里。 最终双双跌倒在麻袋上... “晓...晓康哥,对,对不起...” 仰面八叉躺在韩晓康怀里的阿菊又惊又羞,又...被顶的莫名的心慌慌。 前后都是枪。 想爬,这种姿势,一时半会儿还不好爬起来。 想继续这样赖着,阿菊又不知道韩晓康会不会生气? 毕竟她家的成分,就足以让韩晓康这样的人退避三舍了。 更何况, 阿菊身上还背负着“夜精神”、“白沙丘”那样可怕的名声呢? 第43章 捞鱼打野鸡 不能再继续了。 韩晓康告诫自己:一定要和阿菊保持距离,自己和她的交往,需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才好。 世界上很多男人,就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一时的冲动。 结果害人害己,不但毁了别人,还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葬送了。 不值当不值当。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教完阿姐开了第一枪之后,接下来从中午开始,韩晓康一直都在拼命干活。 修建一座茅屋,首先需要的就是平整地基。 先用锄头铁锹,平整出来20来平米的一块地,然后把上面的杂草,灌木给清除干净。 为了防止草丛中潜伏着蛇虫鼠蚁。 所以韩晓康还把地基周围、差不多2,3米之内,都通通清理了一遍。 这个工程量不小,直把韩晓康累的,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坐在半坡窝棚里的阿菊,则满是心疼、满是温婉的看着山坡下,正在挥汗如雨的韩晓康。 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有两滴晶莹在流转... 规划好地基的大致范围。 韩晓康围着地基,用铁锹锄头又挖了一圈排水沟。 这条沟除了能够排水之外,它还能隔绝土里面的潮气,进入到将来的茅屋里面。 将挖沟挖出来的泥土,顺手扔到地基里面,然后把泥巴铲平夯实。 随后在地基周围挖上几个孔,好用来插木桩,作为支撑茅屋的柱子。 四个角竖立四根大木桩,显然还不够。 于是韩晓康又在四根柱子中间,插入几根楠竹,作为辅助。 这些柱子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大腿,是这一座茅屋的支撑。 然后韩晓康用毛竹,开始搭建横梁竖檩,这就相当于在组建人体之中的肋骨一样。 干完这些,已经是日落西山。 眼看着,过不了多久就天黑了。 韩晓康放下工具, 跳进在茅屋框架旁边那条小溪里,开始翻检石头石缝,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今天晚上粮食自然还是有的,但没菜吃了。 小溪里有荷花。 藏身在荷花杆茎之间的小鱼小虾,多年来从没人来打扰过它们,纯属都是自然生长。 说起来也怪, 小溪里那种黑色的、只有手指头大小的小鱼,它们根本就不怕人! 韩晓康在溪水里行走, 这种黑色的小鱼居然还敢拥簇上来,不停的用嘴,去啄韩晓康裸露在外的小腿。 天予之,那就笑纳。 随便在小溪边抓几根芦苇杆,把它们横七竖八的编成一个简易簸箕。 然后往水里面一捞。 黑背,白肚皮、红尾巴的杂鱼,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簸箕里。 随手往茅屋地基那边一扔,韩晓康弯下腰继续捞鱼。 “晓康哥,原来小溪里有这么多的鱼呀?” 太阳已经被山巅遮住,此时该轮到阿菊上场来唱主角了。 只见她拿着原本用来装草药的空背篓,笑吟吟的出现在小溪堤岸边,“让我来吧,晓康哥,你累了一天,该我来干点儿活了。” 阿菊的脚弓好好看,而她的眼里则全是怜爱... 心与心的距离太近了,不好。 所以韩晓康点点头,随后上了溪岸。 回窝棚提上骑步枪,就往前面的山林走去。 二虎好像更爱粘着阿菊,韩晓康便只带着大虎出去走走,打算试试能不能打到一些猎物回来。 小鱼小虾没油水,吃着并不是那么下饭。 现在是下午6点, 山高太阳就跌落的早,这个时候正是倦鸟归林、野鸡锦鸡沙鸡这些动物回窝之时。 自己手里的猎枪是骑步枪,用它来打野鸡那些小动物,其实是不合适的。 一枪打过去,子弹钻出来就是一个大窟窿。 山鸡去毛去肚,总共才2斤都不到的肉,要是被钻上这么大一个子弹窟窿眼? 那起码又得少上2两肉。 不过这两天自己有事,还顾不上去找那些大动物干一场,所以韩晓康抱着的心思就是:碰到啥打啥,不挑食。 “嗝...哆...咯...” 这是雄性野山鸡叫唤的声音,它是在召唤属于雄山鸡的后宫佳丽们,结束觅食、赶紧回家的信号。 集群性强的野山鸡,以雄山鸡为核心,组成相对稳定的繁殖群。 它们喜欢独处一地活动。 根据这个叫声来判断,在这个山谷里面,肯定是活跃着一群野山鸡的。 只是韩晓康不知道它们这个群体,究竟有多大? 朝着野山鸡叫声的大致方向指了指,韩晓康抓住大虎的后脖子,轻轻往那个方向推了推。 很是有灵性的大虎,旋即欢欢的往那个山坡方向跑去。 等它蹿到半山腰之时,大虎放慢脚步,低下身躯。 然后慢慢的往上挪。 看见大虎的这个动作,韩晓康心里就知道了:这里距离野山鸡的老巢,肯定已经不远了... 同样伏低身子, 韩晓康蹑手蹑脚的跟在大虎身后,慢慢的往那簇、有葛藤缠绕而成的地方摸了过去。 树林里的光线不好。 等到一人一狗接近野鸡老巢的时候,由于有葛藤的遮掩,就更不容易看的清楚了。 不过好在韩晓康看不太分明。 而那些野鸡的视力,其实更差,要不然巴蜀地区就不会把那些视力不好的人,形容为“鸡摸眼”了。 等到摸近野鸡窝,韩晓康小心翼翼的从葛藤的缝隙中看过去。 原来这些野山鸡,是栖息在葛藤搭成的、一个类似于遮阳棚子的空地之中。 它们这为了提防蛇类、黄大仙的偷袭。 所以野山鸡到了晚上,都是蹲在棚子里面、那根粗粗的老藤上面。 一溜溜的... 把枪管伸进缝隙之中,顺着野山鸡们蹲着的老藤方向,韩晓康仔细瞄准。 随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鲜血四溅,鸡毛满天飞。 “咯咯咯——咯咯咯——” 野山鸡一阵大乱,扑棱棱的纷纷往外逃窜。 慌不择路之下,野山鸡的翅膀时不时的、还会被密密麻麻的葛藤给缠住。 这就使得原本就不善于飞行,更不善于奔走的野山鸡,在它们的老巢前面一片乱扑乱飞。 兴奋的大虎赶紧扑过去,冲着这些野山鸡就是一通乱咬! 这一枪,打的值啊! 由于是顺着野鸡栖息的朝向,对着它们来了个抵近射击。 6.5㎜子弹巨大的穿透力,瞬间就击穿了5只野山鸡的躯体。 要知道这种四四式骑步枪,一昧强追求击威力和距离。 它的有效射程,甚至比三八大盖还要远40m。 用它来抵近射击,那威力真的是大的吓人... 要不是因为老藤弯弯曲曲,以至于蹲在上面的野山鸡,排列的并不是一条直线。 要不然的话, 这一枪打过去,有多少只野鸡,都能给它当场打穿! 韩晓康的收获不错,而大虎也厉害...这家伙咬到一只野鸡的时候,不管是咬到哪里就是一通猛甩狗头。 大虎这一狠招, 能够活生生的把那些野鸡,给甩的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然后大虎就会赶紧丢下这只半死不活的山鸡,又继续去扑下一只... 难怪当初选择大虎的时候,周敏都曾经说过:这只狗王如果放出去的话,绝对就是惹摊烂子的货! 看它这个架势。 要是大虎钻到哪户社员的鸡窝里,包管叫人家养的鸡,全都得报废... 纯粹就是为了杀戮而杀戮啊! 这可不是一条会讲狗德的好狗。 第44章 深山了余生 盘点下来。 自己一枪打穿了5只野鸡。 而大虎咬那种步枪近距离射击,因此而被枪声吓破了胆的、或者是慌乱之中,被藤蔓缠绕逃不快的野山鸡。 也有4只之多。 这次打猎,一共收获了9只野山鸡,估计总共获得了有20斤出头的肉。 不过这次收获虽然不少,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真本事。 主要还是靠的运气好。 要不是大虎带着自己找到了野鸡窝,然后自己摸过去的方向,正好又是顺着野鸡们蹲的老藤。 那自己的枪法即便是再准,能够一枪打2只山鸡都不错了。 更何况,就凭自己这手臭枪法? 如果是在荒野开枪打野鸡的话。 韩晓康估计自己,只怕颗粒无收的可能性,还会更大一些... 同样的,大虎它也是靠的运气。 要不是因为抵近开枪,枪声实在是太大,吓的那些本来就胆小的野鸡颅内血压过高、一阵鸡飞。 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狗跳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收获满满倒也不错。 把打到的野鸡堆积在一起。 韩晓康仔细挑选出其中5只,品相比较完好的野山鸡,把它们放进丰巢柜里面保存。 这5只鸡, 其中4只都是被大虎咬伤、然后韩晓康上前把野鸡摔翘翘的。 由于大虎现在的力气还不是太大。 所以被它咬死咬伤的野山鸡。 除了野鸡毛掉落的比较厉害之外,野鸡的身上,基本都没怎么破相。 这种野鸡,可以拿回去卖给钱胖子。 而被自己一枪穿过去的这几只野鸡,由于骑步枪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子弹打进去一个眼,出来就是一个大窟窿。 还好在自己是抵近射击,弹头初速高,子弹还没有出现打入肉体之后,必定会出现的那种翻滚现象。 所以最先被打穿的第1只野鸡,品相倒也保存的比较完好。 但接下来被子弹打穿的那4只野鸡,就实在是有点让人看不入眼了。 尤其是排在最后那1只。 在子弹穿出野鸡的身体那一侧,竟然留下了一个比拳头还要大的血窟窿! 拔光了毛,除去内脏之后。 净重总共还不超过2斤的野山鸡,被翻滚的子弹,足足带走了半斤多的血肉。 所以这只野山鸡用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去形容都不为过。 像这种样子的野山鸡,也就只能拿来吃掉算了,卖是卖不成钱的。 不过野鸡屁股上那两根“雉尾”,倒还能卖个1,2块钱。 收拾好猎物,韩晓康带着大虎回家。 此时暮色渐浓。 从斜坡上下来的韩晓康,远远就看见阿菊,此时正在小溪里忙活...咦? 抓个鱼而已,要不要脱的个清洁溜溜? 只见在小溪中弯着腰的阿菊,上身赤裸,下面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底裤,正在那里洗澡澡。 韩晓康不敢细看,只得拐弯往窝棚那边走。 倒是大虎这个二货!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大虎它今天立了大功一样。 狗东西! 这家伙的4条小短腿,居然能同时走出4种步伐来。 大虎就那么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朝着蹲在小溪边的二虎“汪”了一声... 这一声“汪”不打紧。 倒是把阿菊姑娘给羞的,赶紧把两截笋尖往溪水里面藏... “晓康哥,我...我以为你还得等会儿才会回来,所以我就想顺便洗一下身上的汗味...” 阿菊蹲在水里, 磕磕巴巴道歉:“晓康哥你稍等等,我马上就来给你烧菜,对不起啊...我先前只是把竹筒饭做好了。 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出去打猎,所以我就想着采摘点折耳根,拌一下就可以吃...” 韩晓康没理会阿菊的解释。 自己这个时候眼巴巴的朝着人家看,只会让对方更难堪。 回到窝棚里。 韩晓康从丰巢柜里,拿出那个铁板烧的盘子,准备用来弄干煸野鸡肉吃。 自己把这种铁盘子拿出来,倒也不怕阿菊说什么。 因为盘子本身个头就很小。 到时候就说,自己早就放在背篼里面,只是一直没拿出来用。 而前两天烤蛇肉、炖兔子。 这两种猎物身上,都是那种没有一滴肥油的品种。 所以就用不着铁盘。 韩晓康觉得自己这么一说,阿菊应该也不会起疑。 这几天吃的东西,虽然对于山外的生活来说,确实还算不错。 但也让韩晓康吃的,实在是有点儿腻了:这两天做出来的菜不是干烤,就是清水炖。 就像阿菊抓到的那些小鱼,由于两个人没有菜籽油,那就只能用来熬汤、要么就是用来做烤鱼吃。 但是那些鱼,太小了,烤都不好烤。 再加上不往上面刷点油脂的话,烤出来的鱼其实也不太好吃。 但今天的野山鸡不一样。 在它腹腔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点鸡油。 用野鸡来搞个铁板烧,倒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 这样做,至少比熬汤好吃一些...香! 韩晓康往土灶里加了一点柴,开始做一些熬制鱼汤之前的准备工作。 而此时浑身湿漉漉的阿菊已经回来了,“呀,晓康哥,实在是对不起,你还是歇着吧,我来做。” 随后阿菊温温柔柔的把韩晓康,轻轻拉到一边的床榻上坐着,她自己则撸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 累了。 说实在的,自己这一天干的活确实太多。 忙里忙外的时候吧,还只是觉得累一点,但那时候并不会觉得身体特别的疲乏。 如今一闲下来了,整个神经一放松。 韩晓康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掏空,此时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就想在床上躺躺。 等到脑袋一沾上地铺。 没一会儿,韩晓康就鼾声四起,睡的那才叫一个香沉... 夜幕降临,玉兔高挂。 等到韩晓康一觉醒来,窝棚里土灶上的火堆中还有余火。 饭菜热在锅里。 人却没了踪影... 韩晓康把头伸出窝棚一看,原来阿菊正在茅棚地基那边忙活。 几支火把照明之下, 只见阿菊正在拼命的编制竹篱笆隔墙、还有劈开毛竹,好打通里面的竹节做屋顶。 看着阿菊忙忙碌碌的瘦小身姿,韩晓康不由苦笑:眼前这位阿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从家里逃离出来? 看她这架势, 真还打算独自在深山老林里面,就此一个人生活了。 所以她这才会夜以继日,拼了命的干活。 阿菊力图尽早给她自己弄个栖身的茅屋、同时也是替韩晓康搭建一座庇护所。 因为先前的时候, 阿菊说过,以后韩晓康进山打猎,万一走到这附近来的话。 那就尽管过来,阿菊让韩晓康把这里,也当成一个临时的落脚之地。 毕竟等到盛夏过去,金秋十月,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到了那时,山里就会越来越冷。 如果韩晓康进山打猎,晚上住在这里的话,总比天天晚上到处找石窟睡觉,要强不少吧? 唉! 这姑娘,处处为自己着想。 搞的韩晓康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对待她才最为合适... 【第45章在小黑屋里面,正在捞它,敬请期待...】 第45章 第一次喷涂 凌晨4点多。 韩晓康是在梦里陡然醒来的。 没办法,哪怕瞌睡再浓。 也架不住那一阵香香...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韩晓康一直都在试图的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来。 可万万没想到啊,今天晚上居然出现了意外,没能控制住。 在梦里, 韩晓康来到一处人间天堂,那里好美好美,让人情愿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也不愿离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头发焦香,还有一股说不出来、无法形容的非常好闻的味道。 睁开眼睛, 韩小康呼吸进胸腔的、那股熟悉的头发香味,已经变得愈发浓烈。 却是阿菊背对着自己,依偎在的怀中睡得正香... 原来阿菊晚上虽然说瞌睡少,但她又不是整夜不眠。 昨天晚上, 阿菊做完饭,匆匆的吃了一点之后,见累的不轻的韩晓康睡得深沉。 所以, 不忍心打搅的阿菊,便独自一个人到茅屋地基那边开始忙活。 编织竹篱笆用来做墙、剖开毛竹剔除竹节,预备着用来做房顶。 挖黄泥巴加入茅草节,浇上一点水踩“籽泥”,以便用来抹墙... 阿菊就这么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不停的干这干那,直到干到凌晨4点左右。 山谷里的凌晨时分,会有雾气下沉。 这个时候, 再待在室外干活就不行了,很容易生病。 于是阿菊便收拾好东西,回到窝棚里面来歇息。 只是伞字形的窝棚里面,就只有个用2条麻袋,塞进去很多枯叶做成的简易床榻。 用来当被子盖的东西,也是一条洗干净的麻袋。 实在是找不到地方睡觉的阿菊,她此时也累得不轻,在床榻边缘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扛不住困意袭来。 无可奈何之下,阿菊就只好钻进韩晓康的怀里,随后沉沉睡去。 没睡一会儿, 阿菊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反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害得今天晚上阿菊睡得提心吊胆。 而韩晓康则是睡的心焦! 睡不成了... 韩晓康起身,摸黑从自己的麻袋包裹里面,找出一条新做的裤衩。 把身上那条换下来,随后把它塞到麻袋底下藏好。 准备等天亮了之后,自己再拿出去洗。 要不然的话,一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洗裤衩,韩晓康觉得有点晦气。 换好裤衩。 韩晓康用竹竿松枝弄了3只火把,然后便来到茅屋的地基上继续干活。 晨湿露重。 没干上一会,韩晓康的头上、肩膀上,全都被露水汗水交织而成的液体浸透。 湿漉漉的,让人很是难受。 既然朝露这么大,弄的人浑身都湿透,韩晓康索性也就不弄围栏、屋顶这些了。 干脆就只穿着一条新裤衩,跳到旁边的小溪里开始弄堤坝。 这条小溪的流水非常平缓,里面不仅仅有野生的荷花,而且还有不少的小鱼小虾、螃蟹王八之类的。 尤其是田螺、小河蚌特别的多。 在小溪的两岸、快要冒出水面的地方,田螺多的黑压压一大片! 在这个时期,可没人吃田螺。 主要还是社员家里没有油,没法祛除里面的寄生虫。 同样正是因为没有菜籽油,那就更没法把田螺,给弄的美味可口了。 所以生产队的社员,他们是不吃这些东西的。 韩晓康也不吃。 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田螺河蚌,不好好利用起来的话,韩晓康又觉得可惜。 想了想, 觉得要将把这些东西变废为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养鸭子。 所以韩晓康在小溪中间,弄了一条有三尺来高的小堤坝。 然后在堤坝上面,编织一块竹篱笆作为围栏。 这样一来, 小溪里的大鱼就跑不出去,同时也可以把鸭子,统统给围在这一截河道之中。 韩晓康打算,等自己下次进山来的时候,给阿菊买点鸭崽、鸡崽过来。 以后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在肉食和蛋类的供应方面,就多了一层保障。 至于说吃菜什么的, 附近的山林里,一年四季都有各种各样的野菜、菌类。 阿菊可以随时去采摘。 像野生的蘑菇,木耳,香菇这些,如果采摘的多了,还可以把它们晒干放着。 以备不时之需。 在小溪里做好了堤坝、竹篱笆围栏,此时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趁着阿菊还没起床。 于是韩晓康又开始动手,给围栏柱子打桩基。 自己的丰巢柜里,有一把类似于“洛阳铲”的工具,先前自己并没有敢拿出来用,主要就是怕被阿菊看见。 要说自己进山来,随身带了个铁盘子? 这个好解释:遇到好吃嘴了呗。 带着有铁锹,这个也说的通:猎人进山打猎,不是随时都能找得到合适的山洞栖身的。 所以有些时候,带点安营扎寨的工具,这也很正常。 可如果说自己,还带着洛阳铲进山?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难道自己进山来,是为了挖坟掘墓不成? 要不然,带着洛阳铲干什么? 所以趁着阿菊还没起床,韩晓康抓紧时间施工。 用洛阳铲来给围栏木桩掏洞,最是快捷不过了。 呼呼呼的一阵子忙活,就打好了30来个桩基。 此时天色已明, 韩晓康赶紧把洛阳铲给收好,免得整的自己提心吊胆的,得时时刻刻提防着阿菊看见。 等到打好桩基。 韩小康朝着大虎二虎一身声呼哨,两条猎犬便欢欢的跑了过来。 提上猎枪,韩小康让二虎留下替阿菊放哨,然后只带着大虎往山林里钻。 现在是清晨时分。 此时喜欢出来觅食的野兽,多半只有野猪、野鸡这些杂食动物。 现在青草上还有太多的露水,所以像野山羊、野兔这些食草动物是不会出来的。 等到韩晓康带着大虎,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过了一会儿,阿菊也从窝棚里钻了出来。 当她看看小溪里,那一片篱笆围栏和堤坝。 再看看,围绕着茅屋地基周围的那些,被新挖出来的坑洞。 阿菊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痴痴的。 此时她的内心,不由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心绪来。 想着想着, 阿菊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她那原本苍白的脸上,忽地飘过一大片红云... 唉... 难顶。 第46章 狂野二师兄 野猪贪吃。 成天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找吃的路上。 韩晓康带着大虎,专挑半山坡走,一路开始寻找生长着野生木薯、地瓜的那种洼地。 在这个时间段, 从半山腰前进有一个好处:不仅能够看见悬崖峭壁上,有没有野山羊活动的踪迹。 如果有的话, 韩晓康就会把那个地方记在心里,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野山羊群。 而从半山腰往下看, 如果能看到野生木薯群或者是地瓜。 不出意料的话, 这些富含淀粉的木薯地瓜,迟早会有野猪来拱。 那么等到以后自己有时间了,也可以过来尝试一下,到底能不能给它来个守瓜待猪? 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猎户,每年需要向生产队里上交80斤肉。 如果不能打到一头野猪、或者是两只野山羊的话,光靠打点野鸡,野兔? 那是很难完成上交任务的。 其实,生产队里对于猎户的上交要求,算起来并不高。 80斤肉,听起来很多。 但一年只需要打到一头野猪,也就够了。 更何况,即便是打不到野猪,猎户还可以靠采摘药材卖钱,然后用现金,去顶掉自己上交肉食的任务。 假如非要把上交任务,换算成肉票、和现金的话,其实也就不到80块钱。 加上猎户每年,还要上交给生产队20元的现金。 合起来就是100块钱左右。 这笔钱,比起那些出去“打野斋”的生产队社员来说,并不算有多离谱。 他们每个月向生产队里上交的钱,其实比猎户还要多。 当猎户的好处很多,首先是可以不用去参加生产队组织的,晚上大学习任务。 不用天天听那些生产队干部们,没完没了的逼逼叨叨,时不时的还得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跟着他们振臂高呼口号..... 烦求滴很! 当了猎户,还可以免掉自己身上的义务工,可以到处随意走动。 最后这一条非常的重要,现在就不一一细说了。 “呜——” 在半山坡上走着,绕过了2,3个山头之后,大虎的嘴里忽然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韩晓康旋即停下脚步,把猎枪提在手上仔细观察。 只见前面翠绿翠绿的灌木丛里,依稀夹杂着一些地瓜藤蔓,攀伏在黄精、箭竹上面。 而在黄精藤的下方不远处,还有一处小小的水潭。 水潭边上, 好端端的黄泥,早已被踩成了一滩泥沼,和猪屎猪尿裹杂在一起,实在是难看。 “拱拱拱....” 黄精丛乱晃,箭竹簇一阵阵的摇动。 时不时的、从这些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还会传出几声野猪觅食之际,那满是惬意的哼唧声。 大野猪! 自己虽然说没什么狩猎经验,可是从那头野猪的哼唧声中,还是能判断出一个大概。 个头越大,年龄越大的野猪,它发出的声音就越低沉。 那种胸腔的共鸣,所产生出来的震感,绝对不是小猪能弄得出来的。 伏低身子, 韩晓康蹑手蹑脚的提着枪,慢慢的朝着斜坡下靠近... 野猪的嗅觉不会比狗差,听觉也很灵敏,而且野猪的智商其实并不低。 所以真要把野猪说成蠢猪,其实是有点贬低人家了。 生怕被野猪嗅到了自己的气味,韩晓康小心翼翼的,从侧风面开始绕到下风口。 然后再慢慢的靠近。 站在斜坡上有个好处,居高临下,野猪往任何方向逃窜都能看得见。 但是斜坡上也有个坏处: 万一野猪在觅食的间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的话,那它也很容易就能看见摸过来的韩晓康。 绝不能让入了眼的钞票飞了! 所以韩晓康每往前接近一步,都非常的小心。 不仅要借助斜坡上的巨石、茅草遮挡自己的身影。 而且每往前挪一步的时候,还要小心脚下,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大虎很机灵。 它不用吩咐,早就四肢着地。 用一种爬行的姿态,从侧面往野猪所在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看这架势, 大虎是准备在野猪往那个方向逃窜的时候,突然朝着野猪来一声狂吠,好把野猪给吓的改变一下方位。 但是大虎实在是太小了! 也不知道它那身狂吠,能不能吓得住野猪? 吓不吓得住,是另外一回事。 但至少,大虎选择的策略是对的。 等到韩晓康一点点接近。 黄精丛里的野猪,此时已经停止了发出那种“拱拱拱”的声音,似乎它对于即将降临的危险,有所察觉? 都说人老成精。 能够在深山老林里长这么大的野猪,除了它的运气很好之外,生存经验自然也是非常丰富的。 “拱....” 野猪叫声变小,黄精丛里渐渐安静下来... “呃儿——” 突然!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嚎,忽地从灌木丛中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而它窜出去的方向,正好面对大虎! “汪,汪汪!” 大虎急促而带着一丝奶音的犬吠响起,“汪汪汪!” 大野猪稍稍一愣,随即撒开蹄子,朝着大虎那边猛然撞了过去! 轰隆隆—— 野猪那具巨大的身躯,犹如突然提速的老式坦克,四蹄之下草木横飞、石屑乱蹦! 那阵仗,确实骇人之极! 发了飙的野猪,不要说豹子不敢招惹,甚至就连山里的老虎都不敢和它硬钢。 可能也就只有成年大灰熊,才有那个熊胆,敢和野猪一决雌雄。 “砰——” “呃儿...”这是大虎喉咙里发出来的惨叫,这条未来的狗王厉害是厉害。 可它毕竟才多大啊。 眼看着野猪如同一座黑黑的山崖,挟带着天崩地裂之势横中直闯而来。 两颗尖尖的獠牙,在大虎的眼里不停的放大、再放大... 吓得大虎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赶紧往旁边的石头后面躲! “呃儿——呜——” 野猪得势不饶狗,喉咙里也是发出呃儿的一声,径直撞向大虎! 小小一只土狗,竟敢来招惹这么大的野猪? 这让从来不拒绝吃肉的大野猪,顿时来了兴趣。 “砰——” 而正在此时站在斜坡上的韩晓康,趁着大野猪的身躯侧面朝向自己,匆忙之中瞄准那团黑影,狠狠扣下扳机! “砰——” 退壳,将下一颗子弹推上膛,韩晓康瞄准20米开外的大野猪,又是一枪! “嘭——” 大野猪前面1尺远的石块碎裂,无数石屑飞溅而起,砸的极速前冲的大野猪,嘴里发出“昂...呜”的一阵阵怪叫! 这种老式的骑步枪,之所以虽然不能打连发,就是因为它很变态的,一昧追求威力和射程。 6.5㎜子弹打出去, 不要说一块小小的石头了,就是抵住一头大象射击,都有可能给打个对穿... 太tm吓猪了! 第47章 乱枪怕不怕 “砰——” 第一枪,子弹擦着野猪头皮飞过。 把野猪吓的心脏狂抖,但同时也把它的怒火,给撩拨起来了。 尤其是眼前的大虎,朝着野猪狂吠。 本着逮谁咬谁,咬住了就不松口的野性,所以野猪直直的就朝着大虎冲了过去! “砰——” 第二发子弹,打在大野猪前面的石头上,激起大大小小的碎石屑,反弹在疾速往前跑的野猪脸上。 疼的大野猪的脸颊一阵阵的抽搐...野猪的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迎面撞来的小石块,所带来的巨大动能。 大野猪的脸上,顿时就呈现出几个小窟窿。 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拱——呜——” 野猪发出一声长嚎! 旋即迅速转身,喉咙里发出长长的低声咆哮,这是大野猪彻底发怒了的表现。 它这是打算想找开枪的那个家伙,算算总账了。 “呜——” 双眼血红,丑陋的猪脸上满是冒血窟窿,竟然把它两根白里发黑的獠牙,也给浸染的血红血红的... “砰——” 大野猪气势汹汹,而此时的韩晓康早就完成了推弹上膛,举枪朝着野猪又是一枪! “咔嚓,嘭儿——” 野猪的一颗獠牙当即就被打飞,嗖嗖的往半空中打着旋儿,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呜——” “泼呲呲——” 已经被钻心般的疼痛、和滔天的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大野猪,低着头,就往山坡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砰——” 趁着大野猪冲上山坡,速度稍稍放缓的间隙,韩晓康朝着大野猪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枪! 又是一声咔嚓,大野猪另一颗獠牙也飞的不知所踪... “砰——” 第5枪响起,高速旋转的子弹贴着野猪背脊飞过,活生生的在猪背上,犁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昂昂——” 怒了! 野猪此时已经是被怒火彻底淹没,就那么不管不顾的低着脑袋,径直朝着韩晓康撞了过来! 麻蛋! 2颗用来展示雄性威风的獠牙,就这么活活的被人给敲掉了? 以后再和别的公猪,争抢漂漂亮亮的小母猪的时候,大野猪还拿啥去跟别的公猪干架? 身为一只雄性,不能为自己多留几十窝猪崽子,那还能行? “嗖——” 大野猪来势凶猛,正在更换弹匣的韩晓康,甚至都来不及拉开枪栓。 这种一版5粒子弹的弹匣,换起来可没有ak那么简单。 不过即便是野猪朝着自己冲过来了,韩晓康也不慌。 而是朝着旁边小跑几步,背靠一块大青石,随后再开始着手换弹匣。 “轰隆隆——” 就在野猪冲到自己身前不足2尺之处,韩晓康甚至都能闻得到野猪身上,那股强烈的腥臊味和血腥味了... 野猪急速冲撞而来。 突然! 大野猪的眼前,一下子就失去了韩晓康的踪迹。 “嘭——”随后就是一声巨响! 无数石块石沫飞溅,大野猪摇晃着血淋淋的猪头,在那里使劲的甩! 大野猪的头盖骨再硬,让它和大青石来个如此激烈的碰撞,想必也是吃不消的。 好在大野猪是往坡上冲,速度和惯性受限。 如果它是顺着山坡往下、这上么一撞的话,估计当场都能把它撞成一头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呆猪了。 “拱...” 大野猪站在那里用一只前蹄刨土,一边吐着血沫,在猛甩发懵的脑袋。 此时站在大青石上面的韩晓康,已经换好了弹匣,“咔嚓——”拉动枪栓。 “砰砰砰”的3枪, 粒粒子弹,直接穿透野猪的天灵盖,把它原本就不多的猪脑花,给打成一团浆糊... “嗷——” 连中3枪的野猪,或许是脑子里面的神经,受到了巨大的损伤,只见它嘴里血沫乱飞,喉咙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哗啦啦的转身就乱跑。 只是野猪已经明显失去了方向感,只见它步履蹒跚,连滚带爬的就往斜坡下翻滚而去。 生怕出现什么变故的韩晓康,瞅住野猪的身影,又是2枪! 这2枪倒是打的很准。 根据“噗噗”的回响声来判断,刚才这2粒子弹,都很准确的钻进了野猪的身体。 直把大野猪打的,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终只能软绵绵的,躺在几块乱石头堆里,再也没了声息... “呜——” 此时的大虎,也从坡下石头后面窜了出来,冲上斜坡,对着野猪的脖子就是一顿摇头晃脑的撕咬! 见野猪终于被乱枪打死。 韩晓康站在大青石上面,开始一粒一粒的、往子弹钢版里压子弹。 这是在深山老林里打猎最基本的操作:随时要保持自己的猎枪之中,有足够的子弹在膛。 这样做,能以防万一。 把子弹装好之后,韩晓康跳下大石头,伸手轻轻抓住大虎的脖子揉揉,再拍拍它的狗头以示鼓励。 随后使出全身的力气, 运起意念,把这头野猪放进丰巢柜里。 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了。 韩晓康也不贪心,一心只想回去把阿菊的茅屋给她盖好之后,自己就能够出大山,去把猎物变现。 毕竟家里的老娘,还住着四处漏雨的烂房子。 夏天的雷阵雨又多。 所以自己得赶紧回去,把家里的茅屋给抓紧盖起来,以后才好安安心心的在这大山里打猎。 带着大虎往回走。 只不过这一次返程,韩晓康不是走的原路,而是绕到对面的山脚下开始往回走。 自己带出来的粮食不多,阿菊也没多少。 所以韩晓康得在路上,试试能不能给阿菊找到一点野生的木薯、野生红苕什么的。 实在不行的话,芭蕉倒也能用来充饥。 这个山谷里没多少野生的木薯,但好在芭蕉林还挺大的。 只要阿菊足够手巧, 芭蕉可以用来裹腹,而芭蕉顶部的花,也是可以用来做菜吃的。 而且如果逼到那个份上的话,芭蕉底部的根茎,里面富含淀粉。 其实也可以用来充饥。 有了这片芭蕉林。 至少在短期之内,阿菊的食物是能凑合着应付一阵子了。 放心不少的韩晓康,于是加快速度往回走。 等到快要抵达阿菊栖身的那个窝棚,韩晓康看见窝棚里炊烟袅袅,想必是阿菊在做早饭吃。 “呀,晓康哥,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正在清洗东西的阿菊,听见二虎窜出窝棚的声音,她跟着往外瞄了一眼。 却正好看见韩晓康肩膀上扛着猎枪回来了,“晓康哥,你饿了吧?那你坐下,我帮你热热昨天晚上的饭菜。” 昨天晚上的饭菜,其实挺丰盛:不仅有鲜美的杂鱼汤。 素菜有凉拌的折耳根,而且还有做成了铁板烧的鲜蘑野鸡... 又鲜又椒香麻辣,吃起来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韩晓康正准备钻进窝棚里去吃饭,却突然看见阿菊的手上提着的,正是自己凌晨时分换下来的那条内裤! 湿漉漉的。 显然先前阿菊拿着自己的内裤,到小溪那边去清洗掉了。 这下子,有点难堪了。 而且损失的,可不止亿亿点... 第48章 差不多完工了 饭菜味道很好。 用这些最简单的食材,和最最简单的调料,阿菊都能做出几道特色鲜明的美味来。 足见她其实是一个很内秀、也是会追求生活品质的人。 只可惜,饭菜虽然美味。 但阿菊随后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把韩晓康给噎的背过气去... “晓康哥,味道好不好?好吃的话,你就多吃一点。” 阿菊问正在狼吞虎咽的韩晓康,“早上我翻身,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怪味...晓康哥,你的裤衩味道咋那么怪呢?” 完蛋了! 跑马溜溜的衫上,差点被人捉了现场。 于是一朵溜溜的红云,从韩晓康的脸上轻轻飘过... 幸亏阿菊她是不真的懂,那种地图意味什么。 而她刚才之所以感到奇怪,主要还是因为阿菊平时在家里,需要替全家人清洗衣物。 当然也包括内衣内裤。 别人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都是一股汗味。 这一次阿菊把韩晓康的摇裤儿,给翻了出来,那味道...确实能让她差点鼻塞:韩晓康的大裤衩,不仅布料花色怪异。 屁股后面一群小鸟互啄。 而在裤头前面,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昂首挺胸,骄傲的跟个啥一样的。 这也就罢了。 可明明那么好的布料,它为什么会板结、发硬呢? 害得没有洗衣粉、肥皂的阿菊。 只能把土灶里的柴灰弄一些出来,泡进她在小溪边掏出来的一个小小水坑里面。 然后再用沉淀出来的柴灰水,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这条裤衩给清洗干净了。 没敢和阿菊多说。 韩小刚匆匆塞饱肚皮,然后说了一句,今天我就差不多能把茅屋盖好,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 在前面距离这里有2里多地的山脚下,有一大片芭蕉林。 到时候你可以去采摘...记住!随时随地,都要把驳壳枪带在身上。 吩咐晚阿菊,韩晓康溜下小山坡,然后便继续埋头修房造屋。 由于昨天晚上, 阿菊已经把很多材料给提前处理好了,所以今天盖起房子来就非常的快。 总共一间不到20来平米的茅屋。 只要把柱子和框架这些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把编好的竹篱笆,往这些柱子上面捆绑。 由于自己不敢拿出来太多的铁钉。 所以往柱子上捆绑竹篱笆的时候,多半就只能用篾条凑合着用。 而自己存放在柜子里面的那些铁钉,只能在房梁上最关键的地方,稍微用上一些就行了。 要是能大量使用铁钉的话,那工程进度还会更快。 只可惜自己不敢那样做。 韩晓康搭建好一个伞字型的房梁。 接下来就开始搭建屋顶。 这个屋顶也很简单,就是把劈好的毛竹,一反一正的扣起来。 然后将它们固定在,同样也是用毛竹做成的檩子上面。 一条毛竹呈“u”,另一条按照“n”摆放,干起来非常的快。 趁着阿姐在窝棚里面忙活,并不会到工地上来看情况的间隙。 韩晓康取出几把钉子、一把铁锤,咔咔的就把这些毛竹屋顶给固定的牢牢的。 为了掩饰自己用了不少铁钉这一事实。 韩晓康还在屋顶上,隔三差五的用篾片,装模作样的捆绑了几下。 这样,阿菊如果从屋子里面往上看。 就会以为韩晓康凭借的,就是这些篾片将那些毛竹给固定住的... 搭建一个屋顶费了接近3个小时,才总算搭建成功了。 至此这间茅屋的后续工程,自己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剩下往柱子上绑竹篱笆的工作不复杂,也不累,完全可以交给阿菊去弄。 这些活很简单,干起来也快。 总共就10来块篱笆,等到了晚上,阿菊挨住往柱子上面绑就行了。 要弄好这些东西,估计总共花费她2个小时足够。 等到阿菊绑好篱笆。 接着她就可以往这些竹篱笆上面,糊一层籽泥。 这样弄,那些竹篱笆就相当于是钢筋、是骨架。 而上面糊的籽泥,则可以替阿菊遮风挡雨,免得山里的雾气钻进屋子中去。 像这种建筑方法,在巴蜀地区其实很常见。 很多生产队社员们的家,尤其是他们的厨房、猪圈,多半就是用的竹篱笆加籽泥盖成的。 撑个3,5年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然茅屋不着自己弄了,现在韩晓康就开始着手修建围栏。 其实相比盖茅屋来。 修建这一圈长长的围栏,工程量反而还要大一些。 因为茅屋只要能遮挡潮气,能够遮挡雨水就足够了。 但是这圈围栏,事关阿菊的安全,得把它尽量的弄的结实一些才行。 尤其是那几十根柱子,必须用实木、或者是结实的楠竹做为建材才行。 韩晓康盘点了一下存货,发现昨天砍下来的楠竹远远不够用。 所以韩晓康便带着大虎,又往昨天砍竹子的那边山坳走。 等到砍下10来根楠竹。 韩晓康估摸着柱子需要的高度,取出油锯,把这些又粗又长的楠竹,都锯成一截一截长短合适的竹筒。 然后又用锋利的凿子,在上面开孔。 每根柱子上面,都有10来个距离相等的孔洞。 等到自己把这些楠竹,放进早就挖好的桩基里面、回填一些泥土。 然后把它夯实之后。 接下来就可以选择一些大小合适的毛竹,从这些孔洞之中穿出去。 从而快速给阿菊建立起一道既结实,并且还非常美观的围栏来。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还可以让阿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停的沿着这些围栏,移栽一些荆棘、刺槐。 甚至是种植一些玫瑰,围绕在栏杆外面。 等到这些带刺的植物,全部生长起来之后,那就相当于在围栏外面,再加上了一圈犹如铁丝网一样的保护层了。 有了它们的存在, 可以说野猪野狼,还有大一点的猞猁,以及林豹这些猛兽,它们是不敢去尝试从围栏上翻越的。 而它们要想进入围栏,就必须得从大门处进去。 到时候自己在围栏的大门周围,设置几个陷阱,里面插上削尖的竹竿。 再配合着弄几个小机关, 比如说野兽踩上去,就会自动触发的竹弓、吊索,甚至是楠竹做成的捕兽夹。 这样一来,阿菊的人身安全就能得到有效保障了。 按照自己的设想,哪怕这些机关不能杀死前来袭击的猛兽,那也足够让它喝上一壶的了。 即使退万步来说, 这些配置至少也能给阿菊,提供一些预警的时间,从而让阿菊做出及时的反应。 韩晓康还打算下次进山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拿出一些铁丝来,好帮阿菊加固一下围栏和茅屋。 甚至是帮她做一圈铁丝网...如此一来,还有哪种野兽,能够扛得住这些防御措施? 弄不屎它! 第49章 突如其来的问候 白天韩晓康顶着烈日干活。 而到了晚上,则该轮到阿菊披星戴月的去修缮房屋了。 两个人就这么又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把一座崭新的茅屋给修建起来了。 还别说,刚刚砍伐下来的竹子都还是翠绿翠绿的,顶多在绿色之中还带点黄。 整体来说,还是翠绿色为主基调。 这样盖起来的茅屋,和大片的围栏,翠绿翠绿的非常好看。 稍稍站在远处观望,茅屋与山谷里面郁郁葱葱的背景融为一体,毫无一点点的违和感。 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愉悦。 但凌晨时分,阿菊像昨天晚上一样,又回到窝棚里来挤着睡的时候。 却让韩晓康不是那么愉悦了。 应该说是痛并快乐着吧...好在这一次依旧没给马儿草,马儿也不跑。 只是阿菊能感觉的出来,它很生气。 一直就那么气鼓鼓的,摆出一副要在身上凿个窟窿强硬姿态... 睡着睡着,韩晓康的脑子里想起那段熟悉的机器声: 【叮——】 【今日出工:10个工分。猎杀237斤野猪一头,获得“优秀猎人奖”,奖励工分500】 【叮——】 【提示:本次奖励的工分,只可用于提升瞬移技能距离...请问是否升级?】 麻蛋...明明就说了,这次奖励的工分只能用于提升瞬移技能,还用问!? 解释权反正在柜组那里,自己哪有的选? 【叮——】 【瞬移技能升级成功,距离为2米,储能时长为2小时。】 现在自己可以瞬移2m了? 而要想全力发动瞬移2m距离的话,那下一次要再发动技能,就需要2个小时之后了。 不过如果自己只是瞬移10㎝,那样蓄能的时间,就只需要十秒钟,已经足够了。 反正蓄能的时间,和自己瞬移的距离是息息相关的。 这倒也不错! 关键时候,这个技能能够保命,确实值得拥有。 翌日, 天刚蒙蒙亮,韩晓康就起来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往山外赶路。 偷偷哭了一鼻子的阿菊,默不作声的起来帮着做早饭。 等到吃完饭。 不敢多做停留的韩晓康,叮嘱了阿菊一些注意事项、并且答应她,下次自己进山会带来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后。 便带着大虎匆匆赶路。 等到依依不舍的阿菊,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了。 韩晓康便把所有的东西,统统都放到丰巢柜里,只背着猎枪、和那个麻袋做成的包袱赶路。 这一次返程, 沿途上似乎气氛有点不对,空气中,似乎总是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但具体情况究竟怎么样,韩晓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正就是一种直觉,总感觉山里的氛围,已经起了某些变化。 走过死人哭地带,还是那种阴风惨惨、看着让人心生绝望的老样子,和前几天没什么两样。 直到韩晓康顺着原路,经过生长着三七的那个山沟之时。 才在石缝之中,看到了一只已经被咬撕咬的支离破碎、散发出阵阵臭味的的野狼残骸。 这只狼,显然被撕咬的很惨。 它身上的皮毛已经四分五裂,血肉也被咬的让人不忍直视...没用了。 即便是自己把它捡起来,也卖不了半个蹦子。 野狼的躯体已经被别的野兽,撕咬成这个样子的肉,韩晓康是没兴趣的。 若是贪图一时的口舌之欲,因此而不幸染上了狂犬病的话,那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自己的小命。 管住嘴,迈开腿。 不敢多做停留,韩晓康急匆匆的往前赶路。 在路过野狼谷的时候,却遇到了几位神色慌张、正匆匆忙忙的往山外赶路的猎人。 “大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韩晓康见对方几个人的身上,不是有伤口,就是脑袋肿的很大,跟个大头娃娃似的,很是狼狈。 所以韩晓康问他们,“你们这是遭遇了什么?” “唉,摆不成。疯了,全都是些狗曰的疯子!” 猎人之中, 有一位头上裹着白毛巾的汉子回道,“我们是听说百花坡那边,有很多毒蛇。 心想我们这么多打猎的老手,一起去那边碰碰运气,哪怕打不到什么猎物,抓不到什么毒蛇,就凭我们这么多人,总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通过这位汉子的讲述, 韩晓康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一帮老猎手,他们和自己走的就不是一条道。 这些人进山更早。 然后进了山之后,他们便直奔百花坡那边,打算抢在大家伙前面,好弄点值钱的东西回来。 结果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等到这些老猎户,赶到百花坡的时候。 没成想,居然还有一帮子人误打误撞的抄了近道,已经提前赶到了百花坡。 这个叫做“百花坡”的地方,顾名思义,在那一片地带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百花坡的山崖下聚集了不少的野蜂。 这次因为进山来碰运气的人很多,他们之中堂哥带堂弟,表叔带表侄。 所以队伍里面的新手,也是不少。 这些家伙看见山崖下,那一盘盘的岩蜂巢,就兴奋的忘乎所以,个个都想把那些蜂巢给弄下来。 是因为里面的蜂蜜和蜂蛹,都是很值钱的好东西。 在这个时期, 不管红糖,白糖都是战略物资,普通人一年到头,是很难碰得到糖的边儿的。 而甜的发腻的岩蜂蜜,那可真的是值钱的稀罕货啊! 只是岩蜂巢很高,多半还是倒悬在石崖里面的,哪有那么容易割下来? 这些刚刚见到宝贝的家伙, 兴奋的忘乎所以之下,各自举起手里的枪,对着那些蜂巢,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乱打... 结果, 结果...自然是捅了马蜂窝。 而且还是捅了很多、很大的巨型马蜂窝! 马峰发起疯来,靠这些人手中的猎枪、火铳,显然是顶不住的。 更雪上加霜的是:似乎在百花坡一带,不仅野猪很多。 而且还出现了“叫鸡诡”的踪迹。 据打猎的汉子说,这种“叫鸡诡”行踪诡秘、动作快如闪电。 但凡有人闯进了它的地盘,其后果就是在脖子上留下四个血洞,无一幸免... 百花坡有大群大群发了狂的岩蜂、有脾气暴烈四处乱窜的野猪、还有诡秘莫测的叫鸡诡。 导致那些开枪射击蜂巢的家伙们,下场实在是凄惨! 被野蜂蛰昏、被野猪挑飞、被毒蛇咬死、被叫鸡诡偷袭... 搞得山沟沟里到处藏着残肢断臂的人,水沟里趴着浑身肿胀的死人,石缝里夹着还有半死不活的... 太惨了! 那副恐怖的情景,吓得连经验丰富的这些老猎人,都不敢去尝试着通过百花坡了。 在他们慌慌张张的撤离路上,不少人还遭受了野蜂的追杀,和猞猁的偷袭。 这才使得这帮汉子们,全都被弄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进这座大山里来了! 韩晓康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座大山里面真的是危机重重、步步惊心。 喜的则是,危机,危机,危险之中也深藏着无数发财的机会。 别人都不敢进山来了。 那么这茫茫大山,方圆上百里的广袤天地,以后岂不就是自己肆意驰骋的地方? 与这些猎人匆匆道别之后。 韩晓康又往前走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武家寨生产队地界了。 此处距离山外,还有30来里路,时间早已经到了下午4点。 自己把粮食全留给了阿菊。 饥肠辘辘的韩晓康,只好跑到武举人家搭了个伙,花3毛钱,吃了一点他们家中午的剩饭。 然后顾不上和武举人叙旧,韩晓康便匆匆忙忙的往山外赶路。 再往前走2个小时,此时的夕阳已经卡在树梢上摇摇欲坠。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 而当韩晓康路过一个村子,正行走在围绕着村子的竹林外面,那条小道上之时。 突然听见一声很是亲切、而且友好的问候: “走!你到处走草啊?咹....窝日尼粮!” 靠! 居然还有想当自己后爹的家伙? 韩晓康顿时勃然大怒! 不知死活的,格老子等着!! 第50章 农村式骂街 竹林后面的村子里。 传来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中间还夹杂着小屁孩的哭泣声,辩解声、求饶声。 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影射了的韩晓康,正准备冲进村子里,好好教训那个满嘴恶毒语言的老娘们儿。 正在此时, 却看见一道身影,他挽起来的裤腿上面还沾着湿湿的泥巴,正急匆匆的越过自己,冲进竹林后面。 与此同时, 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在开始骂人:“生的都是些啥报应哦,人家饿死不偷盗。于丽,你们生出来的,全是比别人多一只手的货?” 比别人多一只手,那就是三只手呗! 这在巴蜀地区,是形容小偷的意思。 随着那婆娘的骂声落地。 被骂的于丽柔声回应对方,“王大娘,我妹妹小,她走过你家自留地的时候,一时嘴馋,不懂事...” “小?都5岁多了,人家说3岁看大,7岁看老...你家小草总是比别人多一只手,这能改得了?” 只听那婆娘骂道:“小时偷针,长大就偷金...弄不好以后还得偷汉子哩!” 小草仰起头,“姐,我没偷,是水娃他们...” 王大娘一声炸喝,吓得小草瑟瑟发抖:“错了就错了,东扯西扯的干啥?水娃那里老娘去问过了,他们都说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卖货偷的黄瓜!” “你——” 于丽显然受不了这个婆娘的恶毒咒骂,“王大娘,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不能嘴下积点德?” 王大娘冷哼一声,“于丽,伱这个倒打一耙的本事,倒还见长了啊!是老娘先骂你在先呢,还是你家小草手脚不干净,在前?” 这个名叫王大娘的婆娘,显然是个农村里吵架的高手。 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能够从话言话语当中,挑出一个可供她进行疯狂攻击的理由来! 等等! 于丽? 韩晓康想起来了:自己的原身,有位初中女同学,她就是叫做于丽,而且她就住在五家寨生产大队,1小队。 也就是眼前这个村庄。 整个武家寨生产大队,从1小队到8小队,都是按照顺序坐落于整条山谷当中。 这条山谷还有无数的分叉,整体呈现出一个“非”字形。 而1生产队,就是位于距离区街道最近、最前面的那这条沟壑之中。 穿过竹林,韩晓康来到吵架的院子当里。 巴蜀山区地方狭窄,社员们盖房子都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家家户户的大门朝向也不同。 这和北方的村庄,是不一样的。 等到韩晓康来到有5,6户人家组成的小院落里。 只看见于丽泪流满面的,牵着一位面黄枯瘦、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发枯发黄的小姑娘,正站在那里满脸的惶然。 而先前越过自己、率先冲进这个院子里的,却是于丽的弟弟于强。 “姐,你不要打小草。” 于强此时正蹲在地上,伸手替他妹妹小草擦拭眼泪:“小草不哭,哥哥替你赔给人家就是了,不哭不哭...” “赔?” “哟哟哟,说的轻巧,吃根灯草!” 王大娘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倒不是说她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赔偿。 而是王大娘想通过这件事情,在村子里树威,好让生产队里其他的半大小子们,以后不敢乱动。 正所谓杀鸡儆猴。 而眼前这个小草,很明显就成了那只用来儆猴的鸡。 只见王大娘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冲着于强指指点点:“偷了老娘的黄瓜,赔上几分钱就了事? 哪有那么轻巧! 就像哪天,别人把你家于丽那层皮给蹭破了,那也是赔点钱就能了事儿? 不用去做大牢?那还要公家的律法来干啥?” “你不要太过分!” 于强缓缓站起身来,转身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王大娘,“我妹妹是做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赔偿,可你不要辱骂我的姐姐、和我家的小草!” 王大娘跳脚:“老娘过分?于强,你反咬一口的本事见涨啊...道歉有用?那连牙痛咒都不如! 来来来,老娘扇你两耳光,然后再给你道个歉,要的不嘛?” 于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捏的老紧。 但是在王大娘的身后,他家3个儿子正在那里虎视眈眈。 就等着于强受不了刺激,只要他敢动手的话,王大娘的3个儿子就会一拥而上,把于强一顿暴打。 这两家人是世仇。 农村里面,社员之间会因为坡上坎下的一棵树,影响到自家的自留地里的庄稼生长。 就会大干三六九。 小吵几乎是天天有。 嫌人穷,恨人富。 社员们因为滴水屋檐,谁家比谁家高了那么一点点,就有可能发展成为生死仇敌。 于丽家和这位王大娘家,就是这种情况。 至于他们上一辈,是怎么结下的仇怨? 作为晚辈的人,也只知道一点皮毛,但是那股子仇恨,彼此的后代是会一代一代接力下去的。 毫无来由,没有道理可讲。 帮亲不帮理,至少别人还会夸他一句立场坚定! 而一旦牵涉到立场,这可就开不得玩笑了。 余强自家的姐姐和妹妹连续受辱,而且还是那种伤到骨子里的侮辱。 这让不到17岁的于强,不再去想后果,捏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见此情况, 王大娘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大腿:“大家快来看哟,于强要耍棒了,要当棒老二了! 他家的人偷了我的黄瓜,还要打老娘哟! 生产队的干部们,快来评评理呀! 广大群众快点把于强这个报应拉走,要不然的话,老娘就会被他打死啦!” 王大娘叫的凄惨。 而她身后的3个儿子,拿扁担的拿扁担,提弯刀的提弯刀。 就等着于强冲过来了! 王大娘这么叫嚷,是为了制造对她有利的舆论氛围,是为了占据道德高地。 没人理会她这一套。 此时生产队的社员们刚刚收工,一个个的都累的不行了,现在都在家里面忙着做饭。 而于强家和王大娘家经常吵架。 谁也掰扯不清楚个谁对谁错,拉架拉不住,劝架劝不了。 帮谁多说了一句,就会得罪另一方...真是吃力不讨好的破事! 所以哪有多少人,愿意出来看热闹! 更何况, 住在这附近的生产队社员,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社员,而生产队的干部家,基本上都在另外的一处山坳里。 大家都是社员,没法用干部身份把这场争端给平息下去。 哪有谁愿意多事! 眼看着于强,就要冲到王大娘面前。 正在此时,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第51章 人不狠站不稳 枪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硝烟扑鼻,余音袅袅。 韩晓康缓缓垂下枪口,“啥破枪法!都打哪去了?” 这一声枪响来的突然。 把在那里干嚎的王大娘,一骨碌吓得真的滚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鸡粪,狼狈的要命。 而她家的3个儿子, 也是被“嗖”的那声,从他们眼前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给吓得不轻! “你,你是哪个?” 还是王大娘的大儿子更胆大一些,等他稍稍稳定心神,冲着韩晓康就问,“白日青汪的,你在这里开啥黄枪哦?” “嘿嘿,不好意思,整错了。” 韩晓康挠挠头,“刚才我看见你们家后面那棵树旁边,有1只不要脸的老斑鸠,带着3只不知死活的斑鸠,在那里跳的欢...所以...” “继续,你们继续。” 韩晓康抬起手掌示意:“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继续...我就是一个过路的。” 过路的? 王大娘家大儿子冷哼,“我们老王家的人虽说为人厚道、做人老实,可也不是憨包。” 只见他朝着韩晓康走过来两步,“有枪了不起啊?咱武家寨生产队,哪家哪户不是和土匪残兵斗了几辈子? 别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来来来,划下道来,老子今天非得把伱个龟儿子的,狠狠捶一顿不可!” 打架? 韩晓康偏着脑袋,问,“你这是在约架?” “是噻,啷个的?怕了?” 王家老大心里,早就掂量清楚了瘦瘦弱弱的韩晓康,不可能有太大的实力。 所以他冷笑着挑衅:“那你就自己扇自己两个耳光,不用太重,表示表示就行,然后老子就不和你计较。” “你在想啥五香麻辣椒盐拐弯屁吃哦。” 韩晓康笑道。 随后把枪里子弹退膛,伸手递给于强。 转过头冲着王家老大勾勾手指头,“来,你们三兄弟一起上,免得老子一个个的打...耽搁时间。” 王氏三兄弟对视一眼:哟呵,这小子挺狂啊! 打他!! 王氏三兄弟,铁了心的要把韩晓康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 只因为这么多年来, 他们王家都是压着于丽家随便摩擦,想怎么摩就怎么摩,想怎么擦就怎么擦。 用王大娘的话来说:斗争的主动权,在我。 老娘可以随时决定什么时候、用哪种方式挑起事端,并且牢牢的掌控着争端的走向。 这种把别人操之在手的感觉... 安逸得很! 但如果在争执的时候,某一次没把对方给压住,那以后整个双方的敌我斗争走向,就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还要得? 底层生活之人,有最为淳朴善良的乡亲。 但其实最恶的人,也是在这个群体里面,他们倾轧起来的时候,反而更厉害、更狠... “嗖——” 王家老大21岁,在生产队的采石场里,当石匠。 这家伙身上的一身横肉,真还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由王老大率先冲过来,冲着韩晓康就是一记直拳...很快啊。 砂钵大的拳头,挟带着呼呼的风声极速而来。 “噗——” 王老大来的快,去的更快! 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用右手捂着左腰,缓缓弯下腰去,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 却是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打架,他都是凭力气取胜。 刚才那一拳,刚刚快要到韩晓康的面门之际,韩晓康稍稍往左边瞬移10㎝,避开王家老大的直拳砸脸。 与此同时, 用右拳的拳头尖、最为结实的指骨突出部,狠狠地击打在王家老大的腰间肋骨处! 这一拳,其实用不着大太大的力气,就已经足够闪了王家老大的腰... 估计这家伙目前他的腰子,有点轻微积液、而引发肿胀。 废了... 不好好休息上个3,5天,他休想再去抡得动小锤打石头。 而要想抡二锤,恐怕得将养好一阵子才行。 老大吃了亏,王家老二老三自然得帮忙。 打虎还不离亲兄弟呢! 只是王家老二手中,原本提着一把用来砍竹子的弯刀,老三握着一根扁担。 此时他们也不敢使用武器了,赤手空拳的就冲了上来! 这两个家伙倒不是讲武德,而是他们再傻,也知道冷兵器和火器之间的差距。 动拳头打架,和使用武器干仗那性质将截然不同... “呜——”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大虎就是这种类型。 当它看见王家老二、老三,一左一右的同时朝着韩晓康攻了过来。 大虎直到已经冲到老二小腿处了,嘴里这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然后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嘭——” 还没等到大虎的獠牙,和王家老二的小腿来个深度较量。 韩晓康已经抢先一步,一个侧踢,就把王家老二给踹飞2米多远! 直接把王家老二给踹的,捂着小腹憋气,额头上的汗珠刷刷的往下落... 人与人之间打架,韩晓康不希望大虎掺和。 等到王家老二倒飞出去,王家老三顿时心生胆怯。 此时他朝着韩晓康扇过来的巴掌,明显已经变得迟缓起来。 “呼——” 韩晓康猛然伸手,吓的老三浑身猛地一痉挛! 伸手挠挠头,韩晓康也不看他了,而是转身去拿自己的枪。 局势已定, 没必要再把外强中干王家老三,给吓出什么毛病来。 “我的儿呀!” 刚才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仓促。 直到此时坐在地上,头发粘着鸡毛的王氏才反应过来,“我的儿喔,你们这是遇到土匪棒老二了! 乡亲们快来看看呐,有外乡人在我们生产队里来耍横!他,他还打人...乡亲们,快来抓坏份子啊!” 坏分子? 斜对面的泥巴屋子里,有一位社员探出头来吼了一句:“只要你不做妖,哪天天上都是彩云飘。 哪儿有啥子坏分子哟! 我说王大娘欸,你不是不晓得嘞...能够当猎户的人,人家的成分不会太差!” 另外也有在屋檐下,蹲着喝稀饭的社员帮腔:“就是,公家都会给他发红本本儿的人,是个啥子情况,害怕区公所的干部,还没有你清楚哈?” 王大娘家儿子多。 以前她在生产队里干架,是从来不会向左邻右舍开口求援的。 如今第一次开口请求支援,却换来邻居们的一顿奚落? 这让王大娘顿时麻了爪,坐在地上看看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大,老二。 一时间, 她脑子的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第52章 为什么要帮 于丽和韩晓康的前身。 从高级小学时期开始,就已经是同学了。 在这个时代,小学1到4年级被称为“初级小学”;高级小学则是5,6年级。 生产队的小孩们能够念完初小的都不错了,能升到高小的最大也就剩一小半。 尤其是地处偏远一点的生产队,很少会有小孩会跑到区上去念完高级小学的。 而能上初中的人,则已经不多见。 一般来说,拥有初中文凭的人去参军、去区上招工,都能占很大的优势。 而能上高中的,那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要是能够考入高级职业学校,在他上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相当于是准职工了。 那些成绩优异好的职高学生,不仅能够免除学杂费,而且毕业之后还会包分配。 而眼前这位于丽,她和她弟弟于强,俩姐弟在家境特别贫寒的情况下,还一直坚持读书。 直到于丽和韩晓康的原身,一起念完了高级小学。 等到她升入初一的时候。 于丽家实在是扛不住了,这才不得不辍学回家帮家里面干活。 这两姐弟上学,很艰难。 于丽于强她们早上出去上学,都是把鞋放在书包里的,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 两姐弟都会把破破烂烂的布鞋,放在书包里,然后打着赤脚走上10来里地,到区街道上的“振兴高级小学”里去上学。 他们只有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才会找个水塘洗洗脚。 然后拿出布鞋来穿上。 不仅如此, 这两姐弟出发去上学的时候,是从来不带粮食的。 连一个蒸饭用的搪瓷缸子,她家都买不起... 他们只会拿着一个自制的竹筒,然后在上学途中一路寻找。 有些时候,沿途的生产队社员们挖完了红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被挖烂。 或者是没长在土堆里、长歪了的,那种被遗漏了的红薯。 两姐弟就是靠着红薯上面发出来的一点嫩芽,然后一路上刨土找红薯。 如果刨到了红薯。 中午他们在学校里,就可以花上1分钱,请食堂食堂帮忙蒸熟。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是有中午饭吃了。 如果运气不好,在去上学的路上没找到烂红薯。 于丽两姐弟就会饿上一整天念书。 实在是扛不住了,他们会去食堂的水缸里面舀上一竹桶水、靠着喝凉水充饥... 但即便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两姐弟也是在咬牙坚持。 更重要的是:韩晓康根据继承而来的记忆,有好几回,于丽甚至还把她辛辛苦苦找到的半颗红薯,让给了当时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的自己! 这份情,那就欠大了! 如果一个人的兜里有1元钱,掏出2毛钱去帮助别人。 那是大方、是善良。 但假如他兜里,本来就只有2毛的救命钱,却全部给了别人? 这就是一种境界了。 善良的人, 理应该得到尊重、得到好的回报,只有那样,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美好。 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刚才要那么鲁莽的,介入王婆和于丽之间的争端了。 没办法。 自己的原身欠着人家的情谊,总不能说现在自己改头换面了,就不认旧账了吧? 若是没看见,没遇到也就罢了...不用去刻意的,去偿还那些年欠下的情谊。 但既然如今于丽家被欺辱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那就不能装作没看见了。 替于丽两姐弟,把王大娘那个“洋辣子”、生产队里的“豁辣子”给暂时收拾住了。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好在玉兔东升,蛙鸣阵阵。 即便是摸黑走路,也关系不大。 所以韩晓康打算赶夜路走回自己家,还需要再用2个来小时的路,差不多也就能回家了。 只是于丽于强不依,说什么都要把韩晓康留在家里做客。 想了想。 韩晓康觉得留下来也行:自己要是提着这么多猎物回去,保管会把自家的老娘吓得一惊一乍,患得患失的。 韩张氏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了。 现在如果她看见自家儿子,陡然抓回来这么多毒蛇、蝎子... 保管能把她吓得手足无措! 刺激啊... 但要是自己把猎物放到柜子里,不拿出来。 韩张氏的心里,或许又会失望,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失落... ——家里这房子都快塌了,不着急,能行吗? 所以韩张氏一定会得了惊,失了悲。 哎... 左右都是个难。 不过,假如自己如果选择留下来的话。 那么明天一大早, 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发,到区上把所有的猎物都卖成钱。 到时候,该给自个儿家老娘买点什么回去,主动权就完全在自己手里了。 反正她也摸不透自己手里有多少钱...嘿嘿。 于丽家不大, 也就3间泥巴屋,外带2间竹篱笆加籽泥,做成的偏厢房。 其中一间是猪圈兼厕所,另外一间是厨房。 生产队里不让养猪,所以现在她家的猪圈里堆满了柴禾、农具。 晚上吃的饭,是6分玉米碴掺入3分大米,还有1份红苕粉做成的杂面饭。 口感很差,有股红薯腐烂的味道。这种饭吃着不仅满口钻,而且还秏喉咙。 菜是水煮“雪里蕻”,巴蜀叫“天荇蔊”,和水煮南瓜藤嫩尖。 这两碗菜里没有任何一滴油脂。 另外还蒸了一小碗,于丽家里自酿的“豆瓣酱”。 这种豆瓣酱,可不是后世常见的那种红油豆瓣。 而是用干蚕豆发酵、起霉菌之后,加入大量盐,然后放进罐子里面沤出来的。 这种自制豆瓣酱里面,发黑的汤汁很多,也就相当于酱油。 而里面的蚕豆瓣,这可以用来加点猪油,蒸成菜吃...只可惜于丽家没有猪油。 纯纯的清蒸豆瓣, 吃到嘴里除了一个“咸”字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客人,于丽特意打了2颗鸡蛋,掺入米汤蒸熟。 其中一半的蒸鸡蛋,于丽还在拿到里屋去,给她瘫痪在床的老娘吃。 余丽的母亲今年其实才40来岁,牙齿都已经掉光了,吃不了稍微硬一点的东西... 半碗蒸鸡蛋,上面并没有猪油,更不可能会有香油。 就这么最珍贵的半碗蒸鸡蛋。 一上桌的时候,就直接摆放在韩晓康的面前:“晓康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就这个条件...希望你不要嫌弃。” 于丽端着粗碗,在昏暗的煤油灯光里,坦坦然的对韩晓康笑笑:“下次你再路过我们家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进来喝碗水。 如果你饿了的话,那就有啥吃啥,我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真没办法在你面前硬撑,对吧?” 韩晓康点点头, 随手把于丽家从路上捡来的、就是那个叫做小草的小姑娘,她饭碗拿过来。 反手一扣,将小草的米饭倒进那半碗蒸鸡蛋里面。 这小姑娘,她从一上桌开始, 一双纯净的大眼睛,一直就在滴溜溜的盯着这半碗蒸鸡蛋看。 只是出于家教,小草没敢吭声而已。 穷人家的孩子啊,有些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 第53章 粪坑里的小王 第二天,天还没亮。 韩晓康就已经起床,正准备去于丽家的旱厕里面,清理一下肚子里的存货。 没成想, 于丽起来的也是非常早,此时她已经烧好了热水,正在猪圈里的空隙之间洗浴。 盛夏天气,特别的炎热。 虽说早上会退凉。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笼罩在那种厚厚的土布蚊帐里面,密不透风,那种闷热滋味儿实在是让人无法入睡。 不放下蚊帐吧,又被蚊子叮的睡不成。 放下了蚊帐,又热的人受不了,整晚整晚的蒲扇都停不下来了。 哪怕扇的人手臂酸软,也是不敢停歇一会儿的。 要不然的话,身上的汗水,真的就会如小溪一般的蜿蜒流淌... 【所以说啊,面对我们老去的父母,确实没有资格去埋怨他们,没给自己积累下多少财富。 就冲着小时候, 劳累了一天的他们,整夜整夜不睡觉,一直就这么替孩子扇扇子这恩情。 都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偿还了...】 韩晓康昨天晚上也是睡在凉席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烙饼子。 整夜都没睡好。 于丽昨天晚上也差不多,她身上的汗水是干了又冒、冒了又干。 所以每天早上, 于丽都有早早的爬起来,用热水洗洗一下澡的习惯。 但这个时候的余丽,正在用湿毛巾紧要处,所以厕所里面并没有冲凉那种哗啦啦的浇水声。 等到对此一无所知的韩晓康,刚刚靠近猪圈旁边,就看见篱笆墙外面,有一道黑影。 正撅着个屁股,专心致志的往猪圈里面张望... 心生好奇,韩晓康透过篱笆墙上面的窟窿,往厕所里面看了一眼。 朦朦胧胧,隐隐绰绰之中,其实也看不太清楚。 不过从一些忽白忽黑的景象来看... 呃,不可描述。 反正于丽还是有三把刷子的。 看了猪圈里的景致,韩晓康顿时明白了眼前这家伙,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跑过来,撅着个屁股,那么专心致志的往里面看! 哟呵? 居然还有爱好这调调的家伙? 老王果然后继有人啊。 韩晓康没吱声,而是返回于丽家,把她们两姐弟以前上学的时候用过的铅笔,和作业本找了出来。 顺手从丰巢柜里取出一只野鸡,把它放在于丽家的饭桌上。 把这只野鸡作为昨天晚上借宿、搭伙吃饭的报酬...自己身上没有现金。 要不然的话,韩晓康还想给她放下1块钱。 不需要放的太多,略表心意就好。 忙完这些。 随韩晓康后又抄起于丽家的煤油灯,这才绕到猪圈旁,伸手捂住那个偷窥的家伙嘴巴。 等到把他挟持到一旁邻居家、和于丽家的屋子中间的过道里。 “说吧,你准备怎么死?” 微微晨曦之中, 韩晓康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家伙就是王大娘家的老三,“是我捆着你这个狗日的,去见大队干部,还是直接送你去区公所? 要不还是直接去区公所吧,可以省去大队民兵那顿打...” “呼...呼...呼...” 王老三被吓的说不出话了,只是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的瘫软在墙根儿下,半天吭不了一声。 韩晓康踢他一脚, 压低声音命令:“起来!别跟老子装死狗。说,是你自己乖乖的跟着我去区公所坦白,还是老子把你捆过去?” “别!” 王老三总算恢复了神智,吓得他‘噗通’一声跪下,“同志,千万不要送我去见干部哇! 我这是第一次,我保证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我真的只看了这一次...” 第一次? 踏马的,谈恋爱的男女哪个不是说她是第一次? 韩晓康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和王老三多作纠结。 而是冷着脸问,“老子没问伱是第几次!现在你自己跟在我后面走,还是老子把你捆起来?” “噗噗噗——” 王老三知道去见干部的后果,将会意味着什么,只见他冲着韩晓康就是3个响头。 好在谁家也买不起水泥硬化地面,过道里面的泥土上,被王老三磕的砰砰作响。 倒也没磕破皮。 韩晓康蹲下身子,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开口道,“怎么,不愿意去见干部?” 王老三摇摇头,“不敢,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同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千万不要抓我去见干部啊!求求你了...” 说着王老三又要磕头。 韩晓康顺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别磕头!老子又不是你家的先人板板。算了,看在你还年轻,以后还要成家立业的份上,老子也不毁你一辈子了。 不去见干部也行,你把今天的罪行统统写下来。” 掏出作业本铅笔,韩晓康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点着煤油灯,“写!把你第一次前来干这事儿的时间,写明白。 后面又看了几次?一个不漏的给老子写清楚!” 韩晓康的武力值,王家老三是亲自领教过的。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要是韩晓康现在大声嚷嚷一句,来抓牛氓啊...保管让王家老三吃不了兜着走! 不仅仅他这辈子是完蛋了,而且王氏全家,在生产队里将会颜面扫地! 更可怕的是,一旦王家老三被判决去小煤窑里挖煤。 绝对还能毁他三代。 ——假如背着牛氓名声的他,还能娶得到老婆的话... 收好王家老三,哆哆嗦嗦写下的《认罪书》,《保证书》。 韩晓康伸手捏住他的后颈,扯起王老三就走! 吓的他连连求饶,“别,哥啊,我已经保证不再犯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呜呜呜。 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 韩晓康掐着王老三的颈椎,扯到于丽家的茅坑前。 松手, 抬腿... “噗通”一声! 黄的是不可描述之物,这个很新鲜。 白的里透红的,是女孩子用来招待亲戚的卫生纸。 黑的是发酵好的陈年污垢,包括擦屁股用的篾片... 这些污秽,一股脑粘在王家老三的头上、身上...即便是这样,他也只能扑腾几下,。 然后静静的站在坑里,不敢乱动。 更不敢吭声儿! “谁呀?” 正在里面哗啦啦冲水的于丽,显然听到了茅坑里的动静,和那股扑面而来的、不可描述的味道,“谁呀?你偷我们家的粪干嘛?那是用来浇自留地的...到底是谁呀?” 生产队里有人会偷粪,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 就连生产队和生产队之间,为了争抢区食品站、区高级小学的那个巨大的粪坑,时不时的还要干上一架呢! 所以于丽才有这么一问。 听到于丽的声音,吓的王老三眼巴巴的、满是栖惶的看着站在粪坑边的韩晓康。 他这是在向自己求饶。 如果再等上一会会儿,等到于丽穿好衣服出来了。 那可就麻烦了! 忍住扑面而来的恶臭,韩晓康转身就走... 现在自己手上,有了那家伙的把柄。 哪天再路过这里的时候, 韩晓康打算去找那个不要脸、不要皮的王大娘。 然后和她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下,进行一场“关于加强老王家的家庭作风建设,和儿孙未来发展规划”的研讨会。 相信通过这次高规格的会议之后,王大娘以后再见到于丽于强,还余小草仨姐弟。 保证那老娘们儿,得绕着走... 第54章 鸽子市场 收拾好东西,此时天色也开始有点亮了。 韩晓康没吃早饭...于丽家粮食紧张,他们家平时只吃2顿。 所以自己想吃也没得吃。 就这么饿着肚子,韩晓康急匆匆的往区街道上赶路。 在距离快到振兴区街道,还有2里多路的时候,韩晓康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气。 看看左右四下里无人。 赶紧把野猪拿出来放在石头旁边,然后又把装着蛇和蝎子的麻袋,给拿出来放到背篓里。 此时的天色已经微微亮。 路上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人开始挑着担子,往去街道上去赶集。 这些人多,半是些有派购任务的那种社员。 他们生产队完成派购任务之后,就会有剩下的、不太好的农产品。 所以需要挑的街上去卖。 派购任务是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东西,也就是上级需要什么农副产品,就会向某个生产队下达生产任务。 比如说用来出口创汇的大项:桐梓油、蓖麻油这些。 另外就是一些水果、黄麻,灯草、草席,以及棉花这些,也有派下去的种植任务。 这种派购, 它前面有个“派”字,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强制性的,由不得生产队想不想种。 等到这些农作物收获之后,上级会把符合规格要求的农作物收走。 而那些街道派出任务的生产队,生怕完不成种植任务,所以他们在种这些东西的时候,肯定是会种多不种少。 最后下来肯定是会有长余的。 这些多余出来的东西,最终生产队就会组织社员,把它挑到街上去卖。 而卖出来的钱就会进入生产队的公账,等到年底的时候再来看怎么分? “哟,好大一头野猪!” 几位相约挑着用灯草编织而成的凉席,草鞋的社员在经过韩晓康跟前之时。 由于距离太近,他们也看见了那头大野猪。 再看看韩晓康横在大腿上的步枪,这些社员就知道,眼前这位帅帅气气的年轻人是个猎户。 “小兄弟,你好机儿得行!竟然打到了这么大一头野猪!你这一年的上交任务,这下子就完成了吧?得行,凶的一匹...” “是多机儿凶噻,你看看我们大队里面那两个猎户,他们才撇火哟!这次进山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时候灰溜溜、慌慌张张...” 也有人问韩晓康:“小兄弟,你这头野猪,是准备拿到区上去卖?” 韩晓康点点头,“几位大哥,帮帮忙?我看你们正好四位,那就请你们帮我把它抬到街上去。 一人一根猪蹄,正好弥补伱们损失的力气,怎么样?” 四位汉子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朝着韩晓康点头:“要的!” 说完,四位汉子把身上的担子,交给其中两位同伴挑着。 腾出两个人来,开始抬着野猪往街上走。 他们身上的担子看着大的要命,跟小山一样。 其实轻的很。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期,大家其实还是很热心的,在路上看见谁遇到了困难的话,多半都会伸出援手。 一行人来到振兴区街道,先是去餐饮服务社,准备把野猪卖给钱胖子。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钱胖子,他还在食品站在门市上,挑选今天需要用的猪肉。 不在餐饮服务社。 而那四名汉子帮着韩晓康,把野猪抬到了这里之后。 各自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说了一下他们在集市上摆摊卖草鞋的位置,便告辞而去。 他们这样做,是不想耽搁去抢占摊位的时间。 然后呢,告诉了韩晓康他们的位置,这就隐含着一层,让韩晓康一会儿把猪蹄,给他们送过去的意思在里面... 韩晓康站在餐饮服务社门口,稍微等了一会会儿。 由于时间还早, 餐饮服务社的职工们,只把门板打开了一点点。 他们都还在里面忙活着,为开始营业做准备。 “哟,好大一头野猪。” 说话的人,是餐饮服务社里的那位收款员胡茵。 此时她背着个帆布包,正准备来上班。 胡茵先是看见地上的野猪,随后抬头看见了韩晓康,“原来是你呀!你这是在等钱主任吗?” 韩晓康点点头,“早啊。” 胡茵笑道,“恐怕你来的,是有点太早了。” 从门缝中透露出来的马灯灯光,把胡茵那张很漂亮的脸,照的金黄金黄的,“钱主任这个时候,恐怕在鸽子市场上买东西吧? 要不然他就是在食品站的鲜肉门市上,挑选今天需要用的的肉食。 同志,如果你在这里等的话,恐怕还得等好一会儿呢。” 韩晓康站在这里等, 餐饮服务社里面的馒头包子香味,时不时的就透过门缝,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味蕾。 这让饥肠辘辘的韩晓康,实在是有点遭不住! 既然现在钱胖子,他很可能是在鸽子市场上买东西。 所以韩晓康想了想,打算干脆自己也去鸽子市场上看看。 顺带也好把那4只野鸡给卖了。 打定了主意,韩晓康拜托胡茵时不时的,帮自己看着点儿野猪。 然后又向她问了一下鸽子市场上的交易规矩,然后就动身,往鸽子市场那边赶路。 至于说放在餐饮服务社门口那头野猪,倒是不用担心。 200多斤的东西,不是谁说想扛就能扛走的。 而且一旦被抓住了,由于牵涉到的金额很大,谁要是敢偷这头野猪? 区公所就敢把他送去大西北,义务种上10年的树! 更何况还有胡茵,和她的同事们,会时不时的轮流出来帮自己看着。 不担心野猪的安全。 韩晓康没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鸽子市场的所在地。 振兴区的鸽子市场,开办在食品站后面的一个大树林里。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 微微晨曦没那个力气,去扯烂厚厚的乌云。 只见黑黢黢的小树林外,燃着几个小小的火堆。 或许这是鸽子市场的组织者,为了方便在黑暗中,给那些前来进行交易的群众,提供一个位置指引吧。 等到韩晓康走到小树林一个豁口处,黑暗中忽地闪出一道黑影:“千山鸟飞绝。” 韩晓康回道:“四害留不得。” 火光忽明忽暗之中,那人紧绷的双肩明显一松。 干啥都要对暗号,这可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前不久才经历了多年战争,而且大家又是看着战争片、听着敌后斗争的故事长大。 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当中,大家伙儿不知不觉的就带上了这种习气。 更何况巴蜀地区, 原本就是袍哥、土匪横行的地方,这些家伙张口闭口也都是些暗语。 因此在这个并不被允许存在的鸽子市场,如今也搞了这一套。 其实并不是那么奇怪。 第55章 卖野猪肉咯【2章合1,6000字大章】 鸽子市场上的暗号答对了。 随后那人打量一眼韩晓康,问:“进口的还是使唤的?” 这个人嘴里所说的进口的,是指卖吃的。 包括粗粮细粮、鱼虾鳖蟹,黄鳝泥鳅,野鸡野兔这些实物。 也包含粮票、糖票这种票据。 如果韩晓康回答是“进口”的,那个人还会接着问:干的还是湿的? 湿的当然是指鱼虾这些,干的是指粮食。 总之, 那人会用各种暗语,打听清楚韩晓康到底是卖什么的。只有这样,接下来他才好将前来参与卖东西的人,安排到相应的区域。 这是因为鸽子市场,必须得赶在天亮之前,完成所有的交易。 要不然的话,容易招来上面的打击。 由于大家都是在摸黑进行,如果不把区域分的明明白白的话,就容易造成交易秩序上的混乱。 听到对方问。 韩晓康回道:“吃的,野扁毛。” “哟,这东西还不错,应该很好脱手的。”那人指指小树林东面,“先交1毛钱,然后你往那边去就行了。” 韩晓康掏出1毛钱交给那人。 眼前这个人,显然对于钞票的辨认能力已经越过了目测阶段。他只需用手接过钞票,就知道它的面值大小,以及有没有缺损。 交过了“管理费”。 韩晓康钻进小树林的东面,随后站在一棵怀抱粗的大树下,耐心等候买主。 每个地方的鸽子市场,一刚开始的时候,是由群众们自发聚集在某个地方,然后慢慢形成一个小小的交易场所。 到了后来,很多地方开始着手打击这种私底下的交易。 这就使得群众们要想在鸽子市场里,继续买卖各种农副产品的话,就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但是不管是城镇的居民,还是生产队里的社员,他们终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同需求。 如果没有一个可供大家交换物资的场所,显然是不行的。 于是一些居住在城镇里的无业人员,也就是以前所说的城狐社鼠。 他们便钻出来,揽过寻找场地、维持交易秩序。顺带还会给参与交易的双方,提供一些简单的安全保护这种担保。 当然, 这些家伙,并不是白白服务于广大群众。 所以只要是来鸽子市场卖东西的人,要想入市场,就得给他们交一笔金额不同的“管理费”。 韩晓康又站了一会儿。 此时的天边,已经微微露出了一点晨曦。 树林里不管是卖粮食、还是卖鸡蛋,卖泥鳅黄鳝,卖木炭的人,各自都掩映在斑驳的光斑里。 看上去影影瞳瞳,犹如鬼魅。 正当韩晓康东张西望,焦急的等候买主到来之际,只见树林之中,有一个中年汉子慢慢悠悠的走到自己面前。 他看了一眼韩晓康手中的野鸡雉尾,开口问:“几天前的?” 呵~这家伙开口就是套路、他这是在诈韩晓康的话。 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话言话语之中,隐藏着的圈套里面去。 韩晓康毫不犹豫回道,“昨天晚上的,不说冒热气儿吧,反正还暖和着呢!” 中年人冷哼一声,“多少钱?咱先说好,如果你骗了我,现在讲的价钱不算数哈。” 野鸡的价值,自己不是太懂。 哎!要是这个时候,有周敏她在身边就好了... 不过野鸡的价钱,自己虽然不知道行情,但若是按照猪肉价格推算,也能估计出一个大概。 所以韩晓康开价,“雉尾和野鸡肉不拆开卖,论只,5块钱。”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4块5吧,你有几只?” “4只,都特别的新鲜。” 韩晓康回道,“既然你都要,那就给你便宜一点,算4块9。” 中年人还价,“4块8,四季发财,听着舒坦。” 这个价钱,韩晓康觉得也能接受。 自己还要忙着去卖野猪,所以实在是不想和对方多做纠缠。 价钱讲好,韩晓康装作货都放在树林外面,出小树林随便溜达一圈儿,然后才拿着野鸡回到小树林里。 卖掉野鸡之后。 韩晓康收好钱,顺带又去卖鸡蛋的生产队社员那里,花两2块1毛钱,买了30颗鸡蛋。 这些人卖鸡蛋,和供销社副食品门市不一样。 他们数个卖,不说斤。 一颗鸡蛋7分钱。 韩晓康打算买点鸡蛋来先放着,以后进山交给阿菊,让她去孵化一下。 毕竟自己在山里面打猎,那是有一枪没一枪的,并不能保证随时都有收获。 终究还是得靠养殖和种植,来作为补充,这样以后自己的粮食安全,才会更保险一些。 买好了鸡蛋。 兜里卖野鸡的钱,还剩17块1。 考虑到自己进山,以后待的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粮食就有点不够吃了。 于是将就这17块1毛钱,韩晓康把它全都换成了粮食。 在这个时期,农副产品相对来说不贵。 一斤糙米,在粮站里面是1毛6分7;二级精米卖1毛7分5。 由于自己的那个丰巢柜,可以把糙米变成精米,所以韩晓康选择都买成糙米。 既然丰巢柜有这个功能,自己放着不用,岂不是傻子? 目前鸽子市场上的粮食价格,表面上听起来要比粮站贵一倍。 但其实粮站那个糙米的价钱,得有《城镇居民粮食供应凭证》才能买到的,其中并不包含粮票。 所以如果加上粮票来算的话,那就得3毛3左右了。 最终韩晓康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买成了糙米,一共是51斤8两。 买好这些东西,韩晓康赶紧往餐饮服务社那边跑。 趁着现在天色还不是那么亮,韩晓康刚刚出了小树林,赶紧意念一动,把手上的东西全放进丰巢柜。 然后继续赶路。 正当路过食品站屠宰场的水沟跟前,却看见一位戴着蓝色帽子的老者,正佝偻着腰,从那个水渠里面捞什么东西? 食品站的屠宰场,每逢赶集的时候,都会多杀两口猪。 那些屠夫在给肥猪开边口之际,总会砍下来一些碎碎的肉沫。 大一点的碎块会被捡起来,掺进剔骨肉里面卖。 但有一些非常小的碎肉,最终就会被冲刷进水沟里。 而眼前这位,他衣服上的补丁并不会自己少的老头,就是在试图把这些碎肉沫给捞起来。 然后回家洗洗,好歹也能让家里的亲人喝上一口肉汤... 人越穷,越在乎尊严。 现在自己既然帮不了对方,那就不要去打搅他、别去问东问西的。 或许,这就是对老者最大的尊重了吧... 等到韩晓康回到餐饮服务社。 这时候钱胖子还没回来,而且刚才在鸽子市场上,似乎也没晃见那个大胖子。 那就只有等呗! 所以韩晓康就站在餐饮服务社门口,慢慢的等。 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 有了这头大野猪搁在那里,倒也吸引来了不少的人围观:“哟,好鸡不带巴漂亮的大野猪喔,这次小兄弟,你硬是要赚安逸!” 也有人说,“是噻,把这头野猪卖了之后,恐怕小兄弟伱娶婆娘的钱,都足够了。” 此话一出, 立马就有人,对此表示严重不同意:“瞎七巴扯...娶哪家的闺女,要这么多肉?两斤猪肉才换一斤人,这种买卖恐怕没得人肯干。” 这个人的说法,当即得到了其他吃瓜群众的认可,“逗是逗是,除了那些吃国家粮的公家人。 生产队里的幺姑,值不了那么多彩礼钱...更何况,你看这小兄弟长得这么栓正,不要彩礼都有人嫁!” 还有人起哄,“肯定是噻,小兄弟,跟我走,老子哪怕给你倒贴20斤谷子,也要把我妹儿嫁给你...” 这些前来赶集,或是来吃早餐,或者是排队来买豆腐的人,在那里对着野猪指指点点。 说着说着,话风就偏了。 他们也不评价野猪的好坏了,大家变的开始对着韩晓康,一通评头论足起来... 被这么多人,像指点动物园大猩猩一样围着看,搞的韩晓康实在是有点遭不住! 更何况巴蜀人说话,从来就没个正形儿,他们非常喜欢开玩笑,啥也敢说。 为了避开大家的锋芒。 韩晓康转身到隔壁、正冒着热腾腾水蒸气的门市上,开口向柜台里忙活那两个人打问:“师傅,请问一下,你们这豆腐怎么卖的?” 正在忙活了两人之中,有个人直起腰来回了一句:“小兄弟,你说话还很客气的很呢!卖豆腐的行情你都不知道?凭票供应,你得拿着豆腐票来呀。” 在这个时期, 生产队的社员们要想吃的豆腐,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说社员们家多半到了年底,都能分到10几斤黄豆,但却很少有社员,舍得花那个力气去做豆腐吃。 人生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生产队的社员们,平时天天都忙的要死,等到他们收工回家,天都快黑了,谁还有时间去磨豆腐? 即便是遇到下雨,大家没法去地里出工。 生产队也会组织社员们集体搓黄麻、弄麻绳来上交,同时也能给生产队创收。 遇到那些没有派购任务的生产队,下雨天他们不出工、也用不着搓麻绳。 生产队就会组织他们,聚集在一起进行集体学习,根本就没时间让社员们回家磨豆腐。 所以,平常社员们也就是遇到家里来了比较重要的亲戚,才会向生产队里请假回家,然后几个人配合着做顿豆腐来吃吃。 需要几个人不挣工分的,才有时间弄一顿豆腐吃? 可想而知, 生产队的社员们平常,哪舍得这样耽搁?所以他们要想吃顿豆腐,其实非常的不容易。 而那些城镇里的居民、职工,他们想要吃一顿豆腐,就只能靠街道办、或者是他们各自所在的单位发出来的豆腐票了。 每个人,每月1斤2两豆腐票。 韩晓康没有豆腐票,可是又想给自己老娘弄块豆腐回去吃。 这又该怎么办呢?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买不到热气腾腾的新鲜豆腐,但如果能够割上二斤冷豆腐,回家做顿豆花饭吃。 只要把蘸水调好了,一个人就能干三大碗饭! 想想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见对方伸手问自己要票,韩晓康伸过头,凑近他的耳边秃噜一句:“给我留上二斤豆腐,我有野猪肉...” 那人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了。 刚才卖豆腐的门口,围着一大堆人,其中有很多人是来买豆腐的。 但他们排着队的时候,同时也在那里对着野猪议论纷纷。 所以这个卖豆腐的人,他也知道门市旁边放着一头野猪,只不过因为豆腐门市上,现在实在是太忙了! 导致他没敢丢下那些排队的人,跑出去看热闹。 毕竟卖豆腐的这个人,他是属于紧邻着街道、那些蔬菜专业生产队里的普通社员。 他可不敢像人家国营公家单位里的营业员,那么牛皮。 所以这人不敢丢下排队的群众,然后自个儿去看稀罕... 他要是敢这样做的话,那些排队的人吐出来的口水,保证能淹死他! ——大家都惹不起国营单位里面的营业员,难道还收拾不了他这个卖豆腐泥腿子? 等到韩晓康说自己有猪肉,那个人脸上闪过的一丝惊喜,于是韩晓康知道:这事儿...成了! 什么豆腐票,肉票,布票? 这些票据对于普通群众来说,确实很难搞到,但对于有门道的人,他们有的是办法变通。 食品站卖肉的屠夫,他会搞不到不需要肉票的碎肉?甚至是“顺”不出来半斤五花肉? 谁信呐? 所以眼前这个卖豆腐的人,谁要是说他居然弄不出来二斤豆腐? 说出去,恐怕傻子都不会信! 约好了买豆腐的事情,此时钱胖子已经回来了。 只见他走到餐饮服务社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野猪,钱胖子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居然还有点温软? 窝槽,这不是传说中的新鲜带热气吗?! “韩晓康?” 钱胖子站起身来,冲着站在隔壁门市上、正和里面的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的韩晓康喊:“你小子,不能守着卖你自家的猪肉? 跑去人家那边,看什么卖豆腐! 赶紧回来吧,那边没西施,尽是两个扛枪的大老爷们儿...况且他们有枪,还不一定有子弹呢!” 韩晓康从豆腐门市的台阶上跳下来,“领导回来了?怎么样,这头野猪够新鲜吧?” 钱胖子点点头,“新鲜肯定是够新鲜的,只可惜餐饮服务社,每天会向食品站提前预定一些猪肉。 所以你拿过来这么大一头野猪,咱单位上,也吃不下呀!” 韩晓康一怔:“那怎么办?这么热的天又放不住。哎我说领导,你不是说我打过来的野猪野羊,有多少,你要多少吗?” 钱胖子挠挠头,“嘿嘿,那是冬天...现在这天气热的,连鸟都能晒蔫,我们单位又不像人家县城里的大饭店,他们有冰箱。” 看见韩晓康的脸沉下来了。 钱胖子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你也别担心,人家有闺女的,都不愁嫁。你有肉,还能愁卖?我们单位一下子采购不了这么多,我帮你把它拆零卖了就是了,多大点屁事!” 自己急需要用钱,这才想把野猪赶紧变现,倒不是出于怎么保存大野猪的担忧。 韩晓康不担心猪肉的保鲜问题,但钱胖子确实是不敢买这么多的肉。 因为振兴区街道上,还得等1个月才能通电。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餐饮服务社才会采购一台冰箱回来,用于保鲜 在这个时期,其实已经有国产冰箱了。 早在1954年,沈阳的一家医疗器械制造厂,就制造出了我国第一台电冰箱。 不过所用的零部件和生产技术,都是由北边那个老大哥提供的。 天朝真正意义上自主研制的电冰箱,是1956年,由四九城生产的“雪花牌”电冰箱。 卖的老贵了! 普通人是别指望能买得起的。 钱胖子这家伙,他对于振兴街道上任何商品的行情,都了如指掌。 现在有了他这句肯定话,韩晓康也就不担心了,“领导,那一会儿还得麻烦你帮忙。” 钱胖子点点头,“放心吧,今天是赶集,要想卖完这头野猪,顶大也就是2个小时的事情。” 说完,钱胖子就回餐饮服务社里面忙活去了。 他们还急着要卖早餐呢! 现在在餐饮服务社门口的大案板上面,摆满了馒头,油条,豌豆粑...实在是腾不开来,好让韩晓康摆在上面卖野猪。 但隔壁豆腐门市每天供应的量,就200斤豆腐,一会会儿就被抢完了。 等到那里面的两个人,利索的收拾好豆腐框、纱布这些东西之后。 钱胖子又跑出来,冲着他们喊了一句:“卖豆腐的,你们门口的案板不要收,把门板上好,门市一关。 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案板就放在那里,等我这位兄弟卖完了猪肉,我把案板,帮你们收到我们单位后院就行!” 卖豆腐的这两个人,他们和钱胖子之间的地位悬殊很大。 首先钱胖子是有编制的,而且还是餐饮服务社管理干部。 这两项加起来,已经足够压制住豆腐坊里,那两个农村户口的社员了。 再加上餐饮服务社和豆腐坊,又是邻居。 所以钱胖子对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客气,一上来就直接用命令式的语言。 听到钱胖子一说。 豆腐坊的两位汉子应了一声,果然把门口的案板,还有两条板凳给留下了。 把这一切看做理所当然的钱胖子,背着手站在餐饮服务社屋檐下,扭头冲着屋子里面喊,“胡茵,你把后厨的几位师傅叫出来。 让他们帮这位兄弟,把野猪抬到案板上去。还有...让后厨把砍刀、剔骨刀都分几把出来...一会儿卖肉的时候,用得着!” 负责人有令,服务社里面的职工不敢不遵。 没一会儿功夫, 餐饮服务社后厨的墩子匠、二把刀学徒,就跑出来一大堆。 有他们在那里挣表现,根本用不着韩晓康动手,大家伙七手八脚的,就把野猪抬到了豆腐房的案板上。 开膛破肚,取出内脏,也不用像平常杀猪那样,需要给猪褪毛了。 由于这里没有专业的屠夫,那就只能让广大群众吃一回带毛猪。 就那么连皮带毛的一起卖! 手上有猪肉,根本就不愁卖,即便是带点毛,又咋啦? 谁要敢嫌弃一句? 信不信餐饮服务社的那个墩子匠,他敢把手上的刀往案板上一插,“你家的猪身上不带毛啊?要是你婆娘没毛,你还不要呢,自个儿又不是青龙,害怕压不住白虎对吧? 哼...居然敢在这里嫌七嫌八,滚滚滚,老子不卖给你!” 摇晃着寒光闪闪的剔骨刀,墩子匠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兜里的镍币没几个,屁话倒是不少。 格老子的...向后转,齐步走!哪宽敞上哪呆着去!哎,我说,你咋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远点?” 现在是卖方市场,有任何货都是不愁卖的。 哪怕服务态度这么恶劣,大家照样还得抢着买。 在这个时期, 很多城镇家庭其实不是买不起肉、也不是不馋肉。 可他们每个人,一个月才6两5的肉票,那是想吃也吃不上啊。 现在好了, 有了韩晓康打回来的这头大野猪摆在那里卖,大家伙终于等到了不需要肉票,就能随便买到的猪肉了。 等到猪肉被分割完毕,首先得给餐饮服务社留下50斤野猪肉。 剩下的肉,就正式对外开售。 ps:写着写着,把章节整太大了,又不想强行断章,被读者老爷们骂我是断章狗...所以,只好就这样咯。 【感谢】~流年@逝水的打赏。由于你的打赏不在主站这边,我在后台看不见,实在是抱歉。 第56章 知性陈晓端 这是一个票据时代。 也是物资极其匮乏的时期。 只要手上有东西,根本就不愁卖。 完全是属于卖方市场。 买家要想买到任何物资,还得看卖方的脸色、还要看卖方有没有组织回来商品。 买猪肉同样如此,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的。 假如某个生产队里杀了猪,别的生产队的社员想吃点肉。 他可以偷偷的找那个生产队里的熟人,从对方手上“匀”上一点肉出来解馋。 但不敢说是“买”,那叫“匀”。 因为生产队里的猪肉,是不允许出现在市场上流通的。 所以城市里干部职工的,必须要到食品站的鲜肉门市上去买肉吃。 即便是生产队,那也不是经常杀猪。 所以社员们平时要吃肉,也只能想方设法去搞到一点肉票,才能到食品站去买到一点猪肉解馋。 在这个时期所有的物资,都要在“计划体制”内,有条不紊的进行流动。 但有一种例外情况就是: 猎人们打到的猎物,是可以摆到市场上去公开叫卖的。 这是因为猎人们打回来的东西太杂,有野鸡野兔野鸽子,野猪野羊野豹子...有关部门,实在是没法把它也列入“计划”。 而且猎人们打到猎物,那是“偶然所得”,又不是长期而平稳的获得猎物。 所以韩晓康打到的东西,是可以公开摆出来卖的。 趁着大家都稀罕肉,今天又恰逢赶集。 所以没一会儿功夫, 这头总共有230来斤,去头去尾去4蹄,还要给餐饮服务社先拿走50斤。 然后猪下水再另外算。 剩下净重还有90来斤的猪肉,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这笔买卖不小。 张三割1斤,李四买2斤半。 光是收钱、找钱,都能把韩晓康给弄得手忙脚乱的。 因为这个时期的人,他们兜里揣的钱都很凌乱:有2分、5分的镍币。 也有2毛5毛的零钱。 最大的面值,不过就是10元的钞票。 这让韩晓康收起钱来,非常的琐碎。 尤其是那些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镍币的人,光是数那些零钱都得数半天! 看见韩晓康收钱都收不过来。 最终还是餐饮服务社的收款员,那位身材极其出众的胡茵姑娘出来帮忙。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大场面,给应付过去了... 不得不说, 数钱的那种感觉..真他娘的过瘾! 顾不得盘点到底卖了多少钱? 韩晓康赶紧用肥猪尾巴,偷偷和隔壁豆腐作坊里的那位汉子,换了2斤豆腐。 直喜的那个汉子眉开眼笑! 汉子的豆腐,显然是从豆腐房里想方设法匀出来的。 属于白捡。 用它来换上一根带着点肥肉、足足有7,8两重的猪尾巴? 那简直就太值了! 高兴的他甚至连案板,都不让韩晓康动手清洗。 他自个儿嗖嗖嗖的扛着进餐饮服务室后院,动手洗的干干净净的... 卖完猪肉野鸡,韩晓康用稻草梗提溜着4根猪蹄,找到早上帮自己的那些汉子。 把猪蹄交给他们作为答谢。 然后又提着一副猪肝、一颗猪心,前去陈伟老师家。 以前陈伟陈老师帮助自己不少,他们兄妹俩每个月赚的工资,大部分都贴在学生身上去了。 现在自己既然打到了不要钱的猎物,顺便让陈老师也尝尝油荤,这也是应有之义。 “笃笃笃——”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韩晓康只觉得眼前一亮! 陈晓端? 清晨的阳光从小巷子的间隙之间,温温柔柔的漫撒下来,映耀在陈晓端那张充满了知性美的俏脸上。 纤毫必现。 长长的睫毛扑棱扑棱,让陈晓端那双纯净如水的大眼睛,更显明亮。 只见她一手扶着房门,朝着韩晓康柔柔一笑,“原来是晓康同学啊,咱先说好...” 陈晓端垂下眼睑, 看了看韩晓康特意从餐饮服务社,讨要来荷叶包着的东西,“如果你再这么客气,总是拿东西过来的话,我可不给你让路喔。” 韩晓康笑笑:“我现在是猎户,在山里面打到了一些不需要本钱的东西,然后把卖不出价的下水提过来,请陈老师尝尝鲜...这也是应该的呀!”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晓端让开门,“那就请进吧!咯咯咯,我看你呀,是不是该换一身衣裳了? 身上补丁摞补丁...穷大方,穷大方,难道就是说你这样的人?” 韩晓康拍拍胸脯,“我穷,我光荣!衣服是穿给别人看的,肉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咯咯咯——” 陈晓端笑了。 她是个小学老师,平时都是温文文雅的样子,没人会在陈晓端面前像韩晓康这样,开口就说些浑不伶仃的俚语。 或许是因为她哥陈伟,以前经常在陈晓端面前,说了一些关于韩晓康如何刻苦努力学习的话。 所以陈晓端对于韩晓康倒不反感。 进了屋, 陈晓端赶紧给韩晓康沏茶。 为了不至于冷场,她一边从暖水壶里往外倒开水,一边问“晓康同学,你现在怎么又转为猎户了呢?” “为了能够吃上肉。” 韩晓康半真半假的回答,“在生产队里面出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油荤。 当了猎户,虽然说危险性大一些,但至少还能混点油水润润喉咙。” “这倒也是。” 陈晓端把一杯‘高沫’放在茶几上,“你来是为了找我哥吧?实在是有点不巧,县教委通知我哥,到县里去说明一些情况,我还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说明情况? 听到这里,韩晓康心里不由一紧: 要出事!! 陈伟老师和陈晓端两兄妹,他们原本并不在振兴街道上住,而是住在省城里。 后来好像是因为家庭原因,才被打发回来的。 据说陈老师的爹,在旧时期是一名飞行员,混的好像还挺好的。 至于其它情况,就不是自己的前身能够知道的了... 而如今,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摸底行动。正值这个紧要关头,上里通知陈老师去阐明情况? 听起来,好像不是请他去赴宴的样子吧? 但是自己虽然知道时代大致走向,担心陈老师归担心。不过这种事情,是属于涉及到大方向、大是大非的层级了。 就像波澜壮阔的海洋之中,无论是微风不惊、还是巨浪滔天? 自己这条小鱼小虾,可没资格去掺和... 第57章 卖蝎子蜈蚣 没碰那杯茶水。 干干净净的茶水,留给很讲卫生的陈晓端,她还能拿去喝。 高沫茶叶虽然不贵。 但在这个时期的人,没几个人会舍得浪费、哪怕任何一点点珍贵的资源。 甚至遇到那些抠门的居民。 他们在招待客人之际,那些用过了的茶水,信不信还有人会用竹芘,把只喝了几口的茶叶给捞起来晒干? 然后下次再拿出来给客人沏茶... 当然了, 如果来的客人是那种身份比较重要一点的,他们还是会用新茶叶。 但是他们对于农村来的穷亲戚,能拿这种二手茶叶招待他们,恐怕都算不错了... 韩晓康客气几句之后,然后便谢绝了陈晓端留自己吃饭的好意,起身告辞而去。 只是在临行前,韩晓康对送自己出门的陈晓端说了一句,“如果下个月你们收到了一封信,或者是一个长筒形状的印刷品。 请你们将它好好保留。 假如...我是说假如哈,万一陈老师遇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的话,你可以把那个长筒形的印刷品拿出来,或许能够帮到陈老师。” 说完这些。 韩晓康也不理会满脸疑惑的陈晓端,径直离去。 自己还需要去供销社的收购站,卖蝎子蜈蚣、需要去区公所里上交抓到的毒蛇呢! 而且假如陈伟老师,以后确实是遇到了大麻烦的话,这种好似未卜先知的事情,自己又怎么能给陈晓端,解释那么多呢? 前些天, 韩晓康在陈老师家写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在提前布局一些东西了。 如果这一次或投稿能够获奖,奖金自己肯定要。 啥是爱人? 钱才爱人! 但是对于获奖之后,捎带的那些虚头巴脑的荣誉,韩晓康可不想要。 获得的荣誉越大越高,受到的关注也就越多,就相当于站在聚光灯下,被人用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 那种滋味儿可不好受。 韩晓康就是想当个咸鱼,快快乐乐的赚点钱、偷偷的吃点儿肉也就行了。 在振兴公社弄点儿小小的名誉,能给带来一点实实在在的小好处就行了。 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大荣誉干什么?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本就是一条咸鱼,就别指望怎么翻身了,翻来覆去,自己依旧是咸鱼一条... 一路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一会儿,韩晓康来到了区供销社收购站。这个门市白天基本上不关门,哪怕是中午他们都在营业。 区收购站占地很大,前面门市、后面是职工宿舍。 不少职工还拖家带口的住在这里,随时喊一声他们就可以到门市里来,工作生活两不误。 韩晓康来到收购站。 虽然是同属供销社,但这里的职工们,服务态度还是挺好的。 收购站的一位年轻女职工,她看见背着背篓的韩晓康走进门市,转身问,“同志,你需要卖点啥?” 韩晓康指指排在自己前面,站在那里卖废品的一位老大爷说,“让那位老同志忙完了,我再拿出来吧。” 收购站的女职工点点头,“那你稍微等等,这位大爷的东西简单,很快的。” 老大爷卖的东西,有4块牙膏皮,每块的收购价是3分钱。 然后又见他哆嗦着手,从背篓里面扒拉出来一捧废纸,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旧报纸。 这些废纸的收购价每斤7分。 女收购员在废纸堆里仔细寻找,尤其是那几张旧报纸,她还不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看。 或许是这位女收购员,她担心上面有头像,那个必须得放尊重,不敢乱揉乱撕。 好在这些报纸都没事。 检查完毕,开始过称。 别看老大爷捧着那么大一堆,实际上一上称,才3斤7两。 牙膏皮是1毛2,废纸卖了2毛5分9。 四舍五入,2毛6。 最终收购站给他开了一张票,总共是3毛8分钱。 在收购站里卖东西, 付款得凭借着开票员,给开出来的付款凭证,然后到单独的窗口去领钱。 总共就这3毛8分钱的买卖,前前后后需要4名职工经手: 收购员负责看品相、过称,入库员管品质验收、复查重量。 然后开票员开具付款凭证。 最后再拿到付款的窗口,去找出纳员给钱。 所以说这种人员臃肿、效率低下的单位发展到后面,不倒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等轮到自己上前卖蝎子蜈蚣的时候。 那位收购员一看韩晓康,从背篓里掏出两个还在蠕动的布袋子,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放下!同志,这是啥东西?” “蝎子蜈蚣啊。” 韩晓康开口道,“难道你们门市上不收吗?” 收购员点点头:“收,不过不是我来干...好吓人哦,我是遭不住。 刘副站长,麻烦伱过来一下,这里有来卖蝎子的。” 这位女职工喊的一言难尽,得亏自己是来卖蝎子,要是拿着皮... 她还不得喊“来了一个卖皮”的? 不一会儿, 从收购站的后门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同志,“哟,今天运气不错啊,居然还有人来卖蝎子?” 收购站长期会替药材公司,收购各种药材,金贵一点的如三七、天麻。 不值钱的有柴胡,栀子,鱼腥草,黄柏,杜仲皮这些。 要说收购站替药材公司收购的东西里面,最可恶的就是收购尿液! 因为药材公司会把人尿收去,然后从中提取尿液中的绒促性素,作为早孕试纸的原材料。 另一种用途是提取尿激酶,用于治疗血栓性疾病、提高抗癌药物的疗效等。 此外,孕妇尿液中还含有孕激素,等具有医药价值的物质。 可以用来制作安胎药。 所以在收购站的后院里面,还摆着一个原本用来拉柴油的巨大铁罐。 里面装的其实就是尿液... 今天韩晓康过来卖蝎子蜈蚣,这种买卖收购站愿意做:因为收购这些东西单价高,那么单位上能够获取的利润也可观。 另外一点就是它不臭啊! 想想后院里的职工宿舍,天天面对着那么大个尿罐,谁的心里都会觉得别扭... 实在是辣眼睛。 等到收购站的副站长打开布袋子,用长长的镊子,把红巨龙蜈蚣夹出来一看,“哎呦!好安逸,这是最好品种的红巨龙啊!” 自己在山洞里总共是抓了72条蜈蚣。 只可惜把它们装在同一个小小的布袋子里面,这些家伙自相残杀,已经咬死了几条。 同样也是自己抓到的东亚钳蝎,它们在布袋子里面也会相互干架。 最终经过收购站副站长的盘点: 蜈蚣63条,每条的收购价是2毛1,一共是13块2毛3。 东亚钳蝎原本是抓了41只,死了6只,还剩下35只。 这个的收购价要贵一些,每一只蝎子是3毛2。 得款11块2毛钱。 这次卖蝎子蜈蚣,韩晓康一共卖了24块4毛3分。 很爽的! 这笔收入,已经相当于收购站里面这些工作人员,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能副站长属于干部编,他的工资级别会高一些,但他顶大也就拿个28,9块钱。 而自己这次进山一趟,几天之内就挣了这么多。 真的很让人爽歪歪! 第58章 成了抢手货 揣好钱。 等到走出供销社收购站门市,此时已经到了中午11:50。 在这个时间点,区公所的干部职工们应该忙着开始收拾办公桌,准备到食堂里去打饭吃了。 自己忙活了一大早上,到现在也没顾得上吃点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先前在餐饮服务社的时候,其实完全可以厚着脸皮,让钱胖子卖给自己一点馒头稀饭什么的。 自己虽然说没有粮票,但是韩晓康并不担心钱胖子,他不会帮自己解决掉这个小问题。 因为通过这次卖野猪肉,自己已经开始有点明白过来了:那个钱胖子,他是怎么搞到粮票肉票的。 就像自己这次卖给钱胖子50斤野猪肉。 他把这个野猪肉做账的时候,写成“某月某日,采购肉类50斤”。 而这50斤野猪肉,其实钱胖子是没有付出相应的肉票的。 但单位上的账目上,又有了这么一笔开支,而且确实也入库了这么多肉类。 那么相应应该支付出去的50斤肉票,去哪了? 虽然说野猪肉自己是按照7毛一斤,卖给钱胖子的。 这个价格,要比食品站鲜肉门市上卖的4毛3要贵了不少。 但是多出来的2毛7一斤猪肉价格,钱胖子他完全可以自掏腰包,把这份差价给补上。 然后就会多出来50斤肉票,落到他的兜里... 肉票这种东西金贵。 胖子把它拿到鸽子市场上去,用不了一会会儿就能把它变现。 不用想,钱胖子从中就能赚不少的差价! 要不然的话, 早上他不会那么热心帮忙,又是叫胡茵来帮着收钱,又是叫后厨杂工来帮着割肉... 无利不起早,要不然钱胖子图个毛? 不过他有钱赚,自己也很开心:用共同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这种关系通常就比较牢固。 这种合作共赢的关系牢固程度,仅次于靠着共同的信念而团结在一起的关系。 以后只要自己能一直卖给他猎物,钱胖子从自己身上就能一直捞到好处。 反过来, 自己要问钱胖子购买一些稀缺的票据,那也就会变得更为容易。 他好我好,都挺好... 和钱胖子有了这层关系,其实自己在餐饮服务社里面吃顿饭,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早上自己顾不上啊,那时候要忙着卖肉呢! 等到卖完肉之后,要去给帮忙的汉子送猪蹄、去给陈老师送猪下水。 接下来,又跑到收购站里来卖东西。 就这么忙的个昏天黑地的,一直就没抽出时间去吃饭。 现在自己兜里有了钱,肚皮又饿了...想了想,韩晓康还是觉得去区公所里蹭顿饭,会好一些。 毕竟, 区公所的单位食堂里面吃饭,比起去餐饮服务社,要实惠多了。 其中的原因,谁都懂的... 何况自己手里,还有这么多黑梭梭、冰冰凉的长虫,要到区公所里去上交,把它变成钱。 打定主意。 韩晓康背上背篼,就往区公所大院走。 好在区公所大院距离收购站的门市不远,往前走个3,400米就到了。 等到韩晓康走进大院。 却发现有不少背着猎枪、或者是背着背篓前来上交毒蛇的人,正在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毕竟现在人家公家人下班了,都需要去吃午饭,他们继续留在区公所大院里,就显得有点尴尬。 “哟,这不是韩晓康同志嘛。” 区公所干事林文良,正拿着个掉了瓷的搪瓷缸子、和一个铝制饭盒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你是来上交毒蛇的吧?” 林文良迎上前来,满是笑意的拍拍韩晓康的肩膀,“卫体办的同志已经下班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叫回来,重新给你开称?” 韩晓康摇摇头,“谢谢领导的好意,还是不用了吧? 那些干部同志忙活了一上午,抓了一上午的蛇,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洗好了手,正准备着吃饭呢!” “哟,韩晓康同志你还挺体谅人的嘛!以后别叫我什么领导过来、领导过去,我就是个干事。” 林文良笑道:“以后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叫我林同志,要不就叫文良哥也行。” 别人假意礼贤下士,自己可不能顺着杆子爬。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猎户,而别人是吃着国家粮的公家干部。 这种明显的鸿沟,暂时是跨越不过去的,至于说以后谁求谁,谁上谁下? 那就难说了... 所以韩晓康没接林文良的话。 林文良嘴上笑着,心里面却有点吃惊:这家伙! 果然不简单! 刚才林文良示好,但韩晓康并没表现出一丝丝像别人那种欣喜若狂、受宠若惊的神情... 而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就凭这份稳重,造化就不会太低! 林文良暗自感叹:这个韩晓康,若不是因为他的成分和家庭条件限制,恐怕真还是个能够爬的很高的人。 “把背篓放下,走吧。” 林文良心生拉拢,“走,我请你到食堂里面随便吃点。哟,韩晓康你没饭盒吧?要是不嫌的话,伱就用我的饭盒打饭吃。” “咣咣咣...” 一边说着,林文良一边用搪瓷缸子敲了敲铝制饭盒,“而我呢,就用这个搪瓷缸子干!连菜带饭一搅拌,安逸的很。” 把搪瓷缸子自己用,把铝制饭盒借给韩晓康? 林文良这一小小的举动,惠而不费。 但通过它所体现出来的尊重意义,给人留下的观感,当然是截然不同的啊! 通过林文良这一小小的举动,就能看出来:能在这大院里面混的,真还没省油的灯... 就像当年曹某人,倒趿着破鞋去欢迎某人那个样子...虽说表演痕迹很重。 可他给对方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而且向身边的人传达出来的信息,也是很丰富的... 能混三国的,谁还不是一个好演员呢? 不过在区公所大院里面,恐怕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管武器弹药那个干事,王永强。 他要是看不惯谁直接就写在脸上了,实在不行轮起拳头就上! 像他那样不会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家伙,以后在仕途上的发展空间,怕是有限... 正当韩晓康和林文良,在那里真真假假的说着话。 这个时候是中午,袁海棠把广播节目,转接到县广播电台之后,就拿着她的饭盒溜出广播室,准备去食堂打饭。 刚刚一出门, 却恰好听见林文良要拉韩晓康,说是要请韩晓康中午就在这里随便吃点。 “林干事,你怎么还抢人呢?” 袁海棠笑嘻嘻的跳到近前,“我早就和韩晓康同志有约在先,他帮我提供广播稿,我请他吃饭...林干事,你可不要和我一个女同志争哟!” 林文良一愣:麻麻那个皮哟! 自己难得破费一回,打算请人吃个便饭。 没成想, 居然还有娘们儿带着撬棍来了? 个驴踢的... 第59章 区公所伙食团 袁海棠要横插一杠。 林文良当即嘿嘿一笑:“不争,不争。老人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更何况我们巴蜀这里,盛产耙耳朵嘞? 海棠同志,您是我们区上的优秀广播员,又是县里重点培养的储备干部。 我作为一个男同志,尊重妇女这个觉悟...还是有的,我又怎么会和你争呢?” 林文良和袁海棠之间说话,他居然用上了“您”这样的敬语? 其中到底是调侃,还是林文良已经心生不满? 这可就有点难说了。 或者是两者都有。 其实请韩晓康在单位食堂里吃顿饭,无非也就是破费3两饭票,外带2毛钱的菜票而已。 这对于有固定工资的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钱是费不了几个。 请韩晓康吃饭,花上几毛钱就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培养一下感情,不贵。 如果是十来八块的话,林文良就未必乐意了... 本来属于顺手捞的一件好事,如今却遇到有人来搅合,林文良不由有些郁闷。 但是眼前这个袁海棠,人家的背景比林文良过硬。 因为这点小事去招惹她? 林文良觉得,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等到袁海棠又去找了一个饭盒出来,然后就带着韩晓康,隔着至少1m远的距离相跟着,到食堂那边去了。 在区公所食堂里打饭。 是需要菜票和饭票的,这里不收现金。 之所以要让炊事员只管打饭、收饭菜票,这是一种防止他钻漏洞的管理手法。 叫作收支两条线。 无论谁要想在区公所食堂里打饭,都需要先背着米、拿上现金。 然后去后勤干事那里,把它兑换成饭票、菜票才行。 到了伙食团的门口, 袁海棠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3张“贰拾两”的饭票。 和5张“菜金壹角整”的菜票。 这种饭票和菜票,都是用那种厚厚的黄色牛皮纸做成的,然后用类似于一个公章的章子,把票面价值盖在上面。 最后再戳上【区公所后勤保障办公室】的章子,就算成了。 这种饭菜票,做工非常的粗糙。 时间长了, 不仅票据的边缘会起毛边,而且上面的字迹,有些时候还会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袁海棠把票交给韩晓康:“我知道你们男同志好面子,一会儿打饭菜的时候,要是由我来掏,恐怕你脸面上不好看... 咯咯咯,还是你自己,亲自去交给炊事员吧,那样你会更自在一些不是?” 好面子? 袁海棠,你可拉倒吧! 说着最冠冕堂皇的话,干的都是时刻算计的私活...这些东西,袁海棠玩的贼溜! 伱还真以为,我是个毫无见识的乡下小子啊? 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究竟已经破成什么样子了? 韩晓康对此心里有数。 若是搁古代的话, 就凭自己这副打扮,往大街上一站,面前不用摆个破碗,保管有人打赏! 甚至丐帮八袋长老见了自己,都得赶紧拱手说一声“这位小长老,原来您在帮里辈分如此之高? 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海涵则个...”。 自己都穿成这副怂样儿了,还有个啥屁的面子? 而袁海棠故意这样说,恐怕是她嫌弃和自己走在一起,会让她颜面无光吧。 何况区公所的食堂里,还有一个叫王永强的家伙,正在那里瞪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呢! 进了区公所的伙食团。 这是一间用大木料拼接起来的、没有隔断的大房子。 左边最里面是灶台,然后摆了一个巨大的案板,将右边吃饭的几张桌子给隔开。 而案板上,则摆放着排列着齐整的、好似仪仗队的一溜菜碗。 每一个碗里的菜,都是一样多,放在那里任凭所有人随便挑选。 无论是区委的支书、区长,还是最普通的勤务员前来吃饭,待遇都是一模一样的。 非常公平。 在这里吃饭,早上是杂粮稀饭加白面馒头,或者是杂面饼和大米粥。 反正得有粗粮和细粮搭配,要想纯粹吃细粮粥、和细粮馒头? 那是不可能的。 吃供应粮的居民们,他们的《城镇居民职工粮食供应凭证》本上面,照样还是3分粗粮,7分细粮呢! 在这一点上,谁也不能搞特殊。 今天中午区公所伙食团,吃的是魔芋炖五花肉。 魔芋这东西属于发物,需要用油脂大一些的东西和它搭配起来,烧出来才会非常的美味。 韩晓康挑选了一份肉,然后掏出4两粮票递给炊事员。 打好了由玉米碴和大米,掺杂起来的4两米饭,韩晓康把自己挑好的那碗魔芋烧肉,一把扣进饭盒里。 然后便端着饭盒,走到区公所的院子里,坐在花坛的边缘上吃。 伙食团里面倒是有桌椅板凳,只不过坐在那里吃饭的,都是些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公家人。 自己如果挤过去吃的话,别人倒也不会嫌弃。 谁要是敢对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韩晓康,露出半丝鄙夷的目光的话。 韩晓康保管让他知道扣冒冒这门技术,到底哪家强! “这位同志,你是看不起我们广大的贫苦群众吗?” “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巴拉巴拉” 光这么两句话,保管吓得对方红脸立马变成白脸。 他得赶紧给自己连番解释,以求消除误会... 哼! 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破衣烂衫,那仅仅是衣服吗? 咱穿的这是底气! 竟敢和我比穷? 不自量力... 所以说,嫌弃倒是没人敢嫌弃自己,至于他心里会不会?那就管不着了。 管天管地,谁还能管到别人心里怎么想? 只不过自己和区公所的干事们,双方之间缺乏共同语言,非得坐在一块没意思。 搞的彼此都挺别扭的。 坐在树荫下,韩晓康吃的满头大汗。 不得不说, 区公所伙食团里面的饭菜,味道确实挺不错的,魔芋烧的滚烫,又还入味。 那里面手指头粗的五花肉颗粒,既烧的绵软、又还有嚼劲,火候拿捏的刚刚好! 据说那位伙食团的伙夫头,他曾经是整个振兴区饭馆里面,最好的厨子。 经他的手做出来的饭菜,比餐饮服务社里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更何况今天中午自己吃的,是不要钱的饭菜,那就更香了。 等到吃完饭,韩晓康排队到水槽边洗完饭盒。 随后就站在播音室门口等袁海棠。 饭无好饭、席无好席。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午餐也一样。 无凭无故的,袁海棠她不可能请自己吃饭,而且一下子就给自己这么多的饭菜票。 凭啥? 就凭自己长得帅? 快算了吧,像袁海棠那种身份的人,她想着的是怎么在仕途上大跨步的往前迈进。 是不会太在乎对方的长相的。 至于说到个人婚姻问题? 像袁海棠这种女人只会往高攀,而绝不会低就。 爱情算个什么东东? 袁海棠只希望她以后,上面... 有人。 第60章 金玉其外 韩晓康在广播室门口站着。 现在区公所里面的干事、干部们刚刚吃完饭,人家还得消消食、得等一会才会开始上班。 所以自己抓到的毒蛇,现在还上交不成。 等到袁海棠也吃完了饭,出了伙食团的门。 此时区公所大院里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其中既有那些想来办事,正在找人的生产队社员,或者是区街道上的普通居民。 也有被区公所治安办抓起来的小偷、和到处摆摊儿卖假药的家伙。 平常,大家农村人一般是接触不到小偷的。 大家都穷的那么一致。 连耗子看见都得骂骂咧咧掉头,所以小偷也就更懒得光顾他们了。 弄得不好, 那些心软一点的小偷,看到社员们的家里都穷到这个程度了,说不定还会掏出一毛钱,反倒去接济他们一回... 因此, 去偷生产队的社员家,面临着的风险实在是太大,而且还是对良心的极大摧残... 但今天振兴区街道逢赶集。 所以还是有不少游手好闲、或者是家里面确实遇到了特别重大的困难的人,想来挺而走险一下下。 结果这些倒霉鬼,就被治安办的人给抓到了。 在这个时期,治安办和警所的职能,确实有不少重叠的地方。 所以区公所里的治安办,也会把人抓回来独自审问。 他们会先将这些人,铐在区公所的树上,先让他们被万众瞩目一回之后,才会慢慢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审讯工作... 有这么多人在那里闲看。 尤其看到袁海棠这种穿着时尚、人又长得漂亮的大姑娘,她在公区公所大院里那么一扭。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粘到了袁海棠的身上... 别看她咧嘴翻白眼,一副非常厌恶这些人盯着她看的架势。 其实与此同时, 袁海棠的心里还是蛮骄傲的:区公所大院里的年轻女工作员,又不止她袁海棠一个。 但既然大家伙儿都喜欢看自己,所以袁海棠心里还是很惬意的。 于是袁海棠走起路来,很是挺凶的翘尾巴! 韩晓康估计:要是先前自己卖野鸡的时候,把鸡屁股上的两根毛给拔下来,统统替袁海棠粘上的话。 估计那些开屏的公孔雀见了她,都得赶快把尾巴夹紧... 直到傲娇的袁海棠,快走到广播站播音室的时候。她明显的加快了脚步,然后非常迅速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伸手,一把就将韩晓康给拉了进去,“我说韩晓康同志啊,你就不能去扯一身新衣裳?” “我没钱,也没布票。我又不像你,有公家给发工资、发各种供应凭证,永远旱涝保收的。” “你!哎呀,你这个韩晓康同志说话,怎么这个腔调?我能干这份工作,那是通过我的努力得到的!” “嘁,你来换成我这成分,再试试?” 这一下子,天被聊死了。 袁海棠有点说不下去,只见她一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扯这些。 我跟伱说,你以前写的那2篇通讯稿,我们区公所的领导们,非常、非常的满意!领导在我面前,都夸了你好多回呢。” 袁海棠微微一笑,“现在,上级交给了我一项重大任务!要求让我这几天必须写出一份初稿,然后再慢慢的精益求精的修改。 这份稿子嘛,是关于成立人民公...哎!我和你说这些干啥?!” 袁海棠显然有点急躁, 而且表现的,还有点患得患失,“这是我们区公所的保密通知,只有极个别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我,我和你说不着嘛!” 关于成立人民公社的事情? 需要袁海棠提前写好一篇广播稿,给广大群众们吹吹风、预热一下下? 韩晓康偏着头问,“那到底和我是说得着?还是说不着?要是没事了,我可就走了啊。” “别!” 袁海棠很纠结,垂头在那里领拧着衣服下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吱嘎”袁海棠打开门,“哟,是刘区长啊,您有什么事?” 刘区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韩晓康,随后他似乎又放下心来。 然后扭头对袁海棠说,“小袁啊,前几天你写的那2篇,关于进山消灭松毛虫。 和广大群众冒着生命危险,踊跃抓蛇,为我们的蛇毒血清研制工作贡献力量的通讯稿,写的非常非常的好!” “啊,这两天这2篇通讯稿已经送到县广播站,参加最佳宣传作品大赛去了。” 刘区长微微一笑,“我现在来就是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写的这两篇通讯稿已经入围了,正在进入名次评审阶段...小袁啊,加把劲啊! 又看了一眼韩晓康。 刘区长朝着袁海棠摆摆手,“小袁同志,你可不能因为个人感情上的事情,而耽搁了工作啊。这个人呐,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是吧? 好了,好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关于捉虫和捕蛇的通讯稿? 在那2篇稿件里面,把区领导的形象刻画的非常好。 这事儿搁谁,谁也开心啊。 只是貌似有个抢功劳的娘们儿,正在那里忙着找地缝呢... “我,你,这个...我...” 袁海棠方寸大乱,向来口舌伶俐的她,现在竟然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成了。 直到韩晓康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30块钱,外带1斤糖票,真的良心价...买了不吃亏,你买了绝对不上当。” 韩晓康笑道:“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小袁同志,你得想想啊,如果能够在县广播站获奖,那将给你带来多大的荣誉?而且,奖金也不会少吧?” 袁海棠闻言,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韩晓康! 对方话里的意思,袁海棠已经猜出来了。 而且对于韩晓康话里面,所潜藏的意思,工于心计的袁海棠,自然也理解的了:既然获奖,那么就可以带来的荣誉、可以让袁海棠以后的事业,得到更好的长足发展。 但当了一次不光彩的文抄母,这件事情,也可以直接让袁海棠名誉扫地。 甚至是从此身败名裂,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最后的结局,更有可能是被捂下来,最终不了了之。 就像一个屁,终究还是会烟消云散。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于袁海棠的前程来说,总归还是很不利的。 韩晓康的大致意思,袁海棠虽然懂了,只是她想再确认一下。 结果没等她开口,韩晓康就抢先点点头。 摆出一副“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但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其实知道我知道,但你也可以当我不知道”的样子来。 袁海棠红着脸问,“那,关于成立人民公...你知道这件事情吗?知道需要从哪方面着手,去写稿子吗?” 韩晓康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一动作,直接就把袁海棠给干懵了,“啥,啥子意思?” “一件了一件。” 韩晓康伸出手,“先把那2篇稿子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袁海棠家,有7,8个钱包。 光是她那退休的爷爷奶奶,人家每年发下来的保健品,像什么麦乳精,葡萄糖,三七,鹿茸吃都吃不完。 所以这点钱和糖票对于袁海棠来说,真还不是多大个事! 第61章 给她一巴掌! 收好钱、糖票。 袁海棠还眼巴巴的看着韩晓康,一双贪婪的大眼睛里全是期待。 “你看着我干什么?” 韩晓康嘿嘿一笑,“就像刚才我走进院子里,别人看着我装蛇的口袋一样的...馋个毛线啊。” 袁海棠一愣,“你不是说关于那个什么稿子...你有把握能写的出来不?” 韩晓康摇摇头,“你连是关于哪方面的题材都不说,你让我从哪里开始给你编?这又不是编花篮。” “啊?” 这个稿子很重要。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袁海棠预感到如果自己写好了这篇稿子的话,以后顺顺利利的调入县广播局,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但如果写不好这篇稿子, 不仅仅袁海棠的工作关系,想从区公所调县里,又将面临着漫长的等待。 甚至还有可能会引来区里面的干部们,对她心生不满... 所以袁海棠开始慌了,“那伱刚才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点头的意思是,你只要告诉我是关于哪方面的题材,哪怕我写不出来,我也能找一个文案高手,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韩晓康回道,“不过,既然是请高手出马,那个价钱嘛...” 嘛字拖的老长...长....长..... 袁海棠问,“50?” “50?连台熊猫506收音机都买不到,你这脑子里装的啥呀?高手,高手出品的稿件,那是什么价值,明白不?” “那,那得多少钱,才能请他帮我写这篇稿子?” “200块钱,不搞价。” 200? 袁海棠不禁有点肉疼。 她自己因为工作关系,属于很关键的宣传口,所以袁海棠拿的是行政干部工资。 属于9类地区,26级行政干部级别,每个月的工资是35块5。 另外袁海棠出去采访的时候,有交通补贴和下乡补贴。 但是加起来,她一个月的收入,一般来说也不会超过40块钱。 现在韩晓康开口就是200,这可让袁海棠肉疼不已... 韩晓康也不管她的纠结,越过袁海棠就准备出去。 “等等!” 袁海棠一把拉住韩晓康,“你知道是写的哪方面的稿件吗?又怎么能保证写出来的稿件,质量非常好?” 韩晓康指着自己鼻子,“我这点水平,都是那个人教出来的...你觉得人家写出来的稿子,能不能过关? 至于说是哪方面的题材,放心,下个月大概能发生什么全范围内的大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韩晓康这句话说的就很含糊。 但暗示很明显:一个小小的区公所干部,都能提前知道的事情。 对于某些消息灵通的人来说,就更不是事了... 袁海棠无奈,只能选择相信。 所以她樱唇轻启,低声问,“你能提前交稿?” “然后再被你据为己有?让你先付全款,你又不干。交点定金,然后在稿子上把你自己的名字一署,剩下的钱,你也不用给我了? 想屁吃呢!”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韩晓康自然不相信袁海棠。 “那我又不知道稿件质量,又不知道写的题材对不对,我怎么能相信你?”袁海棠有点生气了。 “爱信不信,不信你就自己写呗,不就是那个关于什么成立人民公...那啥吗?” 韩晓康又拿要走来威胁袁海棠,“人家那位高手,不管是啥稿子,一天晚上能给写出8篇来!你不要就算了,广播站又不止你一家。 人家高手写出来的稿子,只需要给别的广播员,看一下前面200百字,就足够他拿出去卖出个好价钱了。” 袁海长赶紧伸手拉住,“别,我信你还不行吗?我...我要!我都要,我全要!” “啪——” 韩晓康狠狠地在袁海棠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挺软的。 这和生产队里那些天天干农活的姑娘,手感是不一样的。 这一巴掌下去, 袁海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从来都是掌中宝,被众星拱月一般呵护着长大的她,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冒犯。 愤怒,生气,冒火,冒烟... 还别说...其实挺刺激!! 被拍了一巴掌,袁海棠终究还是没吭声。 对于她的反应,也在韩晓康的预料之中: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功利心太重。 只要自己能够给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要说拍她一巴掌了,哪怕现在就把她按倒在地上,都不是个多大个事儿! ——只要给她的好处足够多就行。 其实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诚心要吃袁海棠的豆腐。 这一巴掌拍的是手感吗? 不! 拍的是原海棠的傲娇之气、拍的是一种警告!! 想想也是: 给她一巴掌,又不能让自己得到2斤猪肉,实在是没劲。 韩晓康其实是想通过此举,借以摧毁袁海棠在自己面前,那股高高在上的骄傲、和那种看似客气实则盛气凌人的做派。 相信有了这一巴掌的教训, 或许能让她以后在私底下,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至少会变得客气一些。 以后大家有事儿说事,没了争端,谁还会打她屁股玩呢? ——除非袁海棠求着自己打。 那她还得给工钱。 以前这娘们儿,居然拿我当猴耍...曰了个狗了! —————— 拿上袁海棠付的50块钱定金。 韩晓康出了广播室,开始去找卫体办的干事,好把抓来的毒蛇上交变现。 这次自己抓的毒蛇一共有8条。 其中大的有3斤多,小的也有2斤多。 按照1两毒蛇,给1块钱的收购价来算,最终韩晓康卖了223块5毛钱。 上交完了毒蛇。 卫体办的干事,还给韩晓康发了一张奖状:《兹奖励韩晓康同志,优秀捕蛇突击手,特发此状,以资奖励》。 原来这一次进山去抓蛇的人虽然多,但是中途跑了的人更多。 这些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山去冒险了! 而有一些进山侥幸没有受伤,并且还顺利的抓到了蛇的人,其实总共才10几个。 他们之中收获最多的人,才抓到3条毒蛇。 所以让自己捡了个第一名。 这个奖状,可不要把它看做小学里面的那种《热爱劳动,讲究卫生》那种纯属精神鼓励的奖状。 有了这个奖状之后,一个是可以阐明自己的部分资金来源。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盯贪腐,是盯的非常严的。 大家一起穷,也就行了。 凭什么你就更过的更好? 那就肯定有问题! 举报他个龟儿子的...反正举报不需要本钱。 所以曾经有一个供销社上班的会计,他家买了俩辆自行车,结果就引起了同事的怀疑:就他那点收入,凭什么买得起两辆自行车? 结果一查,那人果然有挪用公款的事实。 另外一个, 韩晓康有了这个奖状之后,至少在生产队队长那个层级。 许大马棒他要想再刁难自己的时候,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敢刻意针对在区公所里,受到过嘉奖的人? 这不是公然和上级唱反调么? 不想混了?! 所以在区公所里面,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小荣誉的话,那是非常实用的。 相当于铠甲合体...嗖! 第62章 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收好钱,拿好奖状。 韩晓康又回到广播站播音室。 这个时候广播站不会太忙,因为袁海棠是把频道转向省广播电台,开始播放评书。 这属于直接转播别人的节目内容,不需要她操心。 借用袁海棠的钢笔和稿纸,韩晓康开始坐在办公桌上算账。 而袁海棠为了避嫌,免得让别人说她关起门来,和一个年轻男人不清不楚的。 所以她早就躲出去了。 这个时期振兴区还没有通电,广播室外面的窗户下,放着一台柴油发电机。 挺吵的。 不过这也不影响韩晓康,认认真真计算自己这一次出山的收入: 卖蜈蚣蝎子:24块4毛3。 卖野猪野鸡:总共140斤野猪肉,其中50斤给餐饮服务社,是按照每斤7毛来算的。 得款:35元。 剩下的90来斤猪肉,因为有肥有瘦。 所以价格有高有低。 总的来说是卖了7毛2一斤。 得款:64块8毛。 收入最高的是卖毒蛇:223块5毛。 另外就是从袁海棠这里,收了80块钱的罚款和定金。 所有的款项加起来,这次自己竟然一共收获了 347块7毛3分钱! 妥妥的巨款啊! 现在自己兜里的钱多啦! 很多以前不敢买,甚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下子就可以敞开去买了。 韩晓康匆匆来到供销社的综合门市。 最新式的薄纱蚊帐,是得买3副的,自己家里面得放2副。 深山老林里阿菊那里,也得给1副。 毕竟这次自己抓到这么多毒蛇蝎子,阿菊也出了不少的力。 虽然说阿菊拿现金没用,但自己可不能昧着良心给人家全吞了。 所以就只能通过用实物的方式,去补偿一下阿菊。 买3副蚊帐全是通过“经互会”进口的,价格真心不低。 现在的化纤产品,通常都要比纯棉产品贵,3副蚊帐,一共花掉韩晓康23块4毛钱。 香皂买上3块,老娘、自己还有阿菊,各用1块。 一块上海产的“春花牌”香皂,卖4毛3,花掉韩晓康1块2毛9。 反正接下来,自己买什么东西基本上就按照3人份来。 回力鞋? 5块7毛3,买,来3双! 反正这东西又不分男女,不过就是规格大小上的差异而已。 最新式的煤油马灯,买3盏。 这个挺贵的,1盏马灯需要6块钱7毛3。但好在它能防风,即便是在荒郊野外,也能正常使用。 小镜子? 1块3毛8,买2个。 自家老娘用1个,阿菊用1个。 而韩晓康韩自己就不用了。 这是担心自己会被镜子里面那个帅家伙,给帅的心生妒忌! 在综合门市的副食品柜台。 那里摆着一溜糖罐。 只不过里面没什么好糖,无非就是橘红,绿豆糕,火柴糕,玉米糖,红薯糖这几种。 韩晓康拿出1斤糖票,花了9毛8分钱买了一斤玉米糖,其实玉米糖不过称都可以,1分钱1颗照着数,基本上不会错。 这种糖很硬,是包在白色的牛皮纸里面,让人感觉到很干净。 所以又被大家称为“卫生糖”。 其实韩晓康知道:这种糖和卫生两个字,实在是沾不上一点关系。 因为这种糖是用玉米面,熬制成一大坨黄色的糖稀,然后再由糖果厂里面,那些力气大的男职工。 把还有些温热的玉米糖坯,一头搭在木架子、另一头他的肩膀上,就那么反复的来回拉扯。 最后再放在案板上,大家伙儿一起动手搓揉成条,最终再切成一粒一粒的糖果。 整个过程全是手工操作。 大家一不戴手套,二不戴口罩,哪有什么卫生可言? 只能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若是较真的话,那就实在是吃不成... 最终这一趟下来林林总总,七七八八的,韩晓康买了不少东西。 卫生纸、搪瓷盆,网兜、雨衣。 甚至就连价格贵的吓人的手电筒,韩晓康一次性就买了2支! 一支手电筒而已,居然售价高达15块7毛4! 在这个时期, 工业产品贵,农副产品便宜,它们中间有个什么刀叉,具体的也不敢说... 但好在现在买手电筒不需要工业券。 要是再过上2,3年的话,买任何工业产品基本上都要工业券,可是像自己这种没有正式工作的人,上哪去搞工业券去? 真等到了那时,只怕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了。 把小件东西买好之后。 韩晓康去找到钱胖子,从他手上买了100斤《富顺县通用粮票》。 在这个时期,社员们家里的粮食可能比较紧张,是在生产队的保管室和区粮站的仓库里。 粮食多的是! 要不然也不会有随之而来的,让全民去“大食堂”了。 只不过这些放在仓库里的粮食,都是属于“战备粮”,或者是计划粮。 没人敢动它而已。 现在自己手里有了粮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随时都可以拿去粮站的门市上兑现。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忙完这些,韩晓康又来到供销社生资门市。 这是准备给阿菊,还有自个儿家的自留地里买点菜种、糯玉米种子之类的。 现在马上就要到8月份了。 等到9月份的时候,巴蜀地区就要开始播种冬小麦,来年才能收割。 既然阿菊打算用粮食,来换取她的人身自由,所以在这个季节,可以提前帮她把小麦种子买好。 等到阿菊把荒地开出来了,算一算,时间节点也差不多了。 小油菜也可以播种,幼苗期可以当菜吃。 剩余的绝大部分,可以用来培育油菜籽...到时候,阿菊和自己就有油吃了。 黄瓜种子、茄子、糯玉米种子,甚至是连普通的玉米种子、稻谷种,韩晓康都买了一些。 反正丰巢柜有保质功能,不但放不坏,甚至还有可能能够改良这些种子。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趁着这次来了,干脆就一次性买好。 这样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就不用再买这些种子了。 在这个时期的粮食和蔬菜种子,都是自己可以留种的。 不像后世,种子都被... 买好这些东西。 韩晓康提着大包小包的货物,钻进一条七拐八扭的僻静小巷,然后装作歇气的样子,把这些东西放在地上。 瞅瞅四下里无人。 赶紧把这些累赘,全部放进丰巢柜。 又稍稍等了几分钟,这才空手空脚的又走了出来。 大采购,花钱可是花的结实了!除了留给家里面盖房子用的100块钱,还得给老娘留点生活费。 给韩张氏留上一点钱,她不一定会花,但是自家老娘兜里有钱压着,走起路来她的腰板儿,也能更挺的直一些... 不去这些杂七杂八的开销,现在自己的身上,也就只剩下40来块了。 不过,后面还有很多预料之中或者是出乎意料的开销,那还是要拿钱继续去填的。 随后韩晓康来到供销社的日杂门市,准备买两口大陶缸。 自个儿家里面,原本是有一口用石头雕凿而成的水缸。 只是那个年代太久远了,石头水缸外面都滋生出来一层青苔,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家里的水缸该换了。 而山里阿菊那里,也需要一口大陶缸用来装水。 毕竟阿菊那边,虽然说可以用竹筒打通了,引山泉水过来。 但有些时候遇到山洪爆发、或者是下大暴雨的时候,那些水质就会变得很浑浊。 而有了一口水缸之后,就能做到有备无患。 卖锅碗瓢盆,酸菜坛子,粗细瓷碗是在供销社的日杂门市。 和别的门市人流如织不同。 这个门是里面的情况,可以说用门庭冷落、门可罗雀来形容。 等到韩晓康进了门市,左看右看没人,喊了一声,“请问....” “莫请了,无事别办酒,看见请帖鬼神愁...小兄弟,你有啥子事?” 高高的柜台后面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如果是来请我去吃席的,那就请回吧...老子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上礼的!” 韩晓康忍住笑,“同志,我是来买东西的。” “哦——” 柜台后面有一张竹椅,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躺在上面,不停的摇晃着蒲扇,“那你自己看嘛,看上了哪个,你就交钱拿走。” 韩晓康问,“我想买两口大陶缸,可是我不会...” “不会挑,拿起根棍棍就敲!” 胖老头服务态度不端正,但他的脾气倒是挺好,“陶土均匀不均匀,有没有砂眼,你敲一敲不就知道了?” 敲? 敲你个脑壳哟! 现在韩晓康甚至都有点怀疑:这是一家黑店! 买陶缸陶罐,拿棍子敲,这确实是一种法子。 可是让顾客一进来,抡起棍子就去敲? 然后“咣当”一声... 哦豁! 结果管它质量好不好、有没有砂眼,顾客都得乖乖的掏钱? 嘶...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啷个?不敢下手啊?” 胖老头缓缓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我让你敲,伱就...咦?” 只见老头直勾勾的看着韩晓康,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半天也不说半个字。 害得韩晓康先是一愣! 然后低下头,往自己左肩膀看看、右肩膀瞧瞧...自己身上除了衣服穿的破一点,也没啥异样啊! 这糟老头子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跟个老鼠精盯着大白馒头似的... 他这是几个意思啊? 终于! 胖老头总算开口,打破了这尴尬场面,“小兄弟,你姓韩?” 韩晓康微微一惊! 自己的原身是个穷学生,基本上就是学校,家庭两点一线。 几乎不逛街。 而自己穿越而来之后,也很少在街上的门市里去晃荡,在区街道上更没有什么熟人。 他怎么认识自己? 胖老头仔细观察着韩晓康脸上的神情变化,嘴里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姓韩?” 韩晓康点点头。 “马儿批的哟!” 似乎胖老头感觉到他自己的猜测对了,他脸上立马涌出一副苦笑的样子,“你们家的陶缸都多的要命,八辈子都用不完...你还来掏钱买缸? 败家子,绝对的败家子!跟你的爹一样...” 韩晓康一听,顿时火大! 老子就来买个缸而已,咋又扯上败家子了? 而且还扯上我那个、拐着别人的小姨子跑了的爹?? 他娘的,以为我真不打老头儿? 要是惹毛了,幼儿园的熊孩子我照揍! 人家文物是越老越值钱。 眼前这个糟老头子,莫名其妙的在自己面前来个倚老卖老、劈头盖脑的就是这么一通教训? 凭啥! 第63章 原来我是富二代 胖老头也不管一脸闷气的韩晓康。 而是俯下身去,从柜台后面的小柜柜里拿出一串钥匙。 随后绕出柜台,嘴里说了3个字:“跟我来。” 一头雾水的韩晓康,跟着胖老头出了门市,然后在街道上走了20几米。 随后拐进一条叫做“豆瓣厂”的巷子。 韩晓康忍不住问,“老同志,你连门市都不守了?” “守个蕉芭,那是国营门市,哪个不长眼的会去偷里面的盆盆罐罐?” 胖老头显然心里有气,“换成是以前我自己的门市,老子从天不见亮,能够守到月亮出来。现在?现在...我守它个芭蕉!” 一路走一路问。 最终韩晓康才搞清楚了,这老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原来刚才那个供销社的杂门市,以前就是这个胖老头家的祖业。 后来公私合营之后。 一刚开始还是老头儿守着,只不过供销社派了一名职工过来,协助他经营这家门市。 到了现在, 老头在门市里面,已经没有了股份。 而他的身份,也从“合营股东”变成了拿工资的供销社职工。 难怪他肚皮里面装了这么多的气,跟个赖疙宝一样的... 韩晓康忍不住问,“老同志,你认识我爹?” “屁大个地方,谁不认识谁呀?” 胖老头走到一个用薄薄的青砖冷气而成的、看样子规模还不小的院墙门口。 掏出钥匙开门。 嘴里还一边说道:“以前你那个爹管做豆瓣酱,酿醋,酿豆油,老子呢,就替他在门市上卖。我和你爹合作了那么多年,啷个会不认识?” 原来眼前这位老头。 他家以前一直是开陶瓷门市的,就卖点瓶瓶罐罐、磁碗陶盆什么的。 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商人了。 而自家的爹开的是酿造作坊,只管生产。 至于销售上的事情,酿造作坊不管,全部以批发价给了眼前这位老头,让他去负责销售。 自己这一世的爹,和胖老头之间,属于那种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 后来自个儿的爹跑了。 而眼前这个老头呢,也被收编了。 但昔日两人结下的情谊还在。 所以胖老头一看见韩晓康,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就猜到了这是昔日故人的后代。 等到胖老头打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随后朝着占地面积不小的院子里,随手一指,“想要多少陶缸,你只管搬! 要是心里气不过了,你砸上几口也行!咱不图别的,就图听个响...” 韩晓康伸头一看:好家伙! 只见荒草丛生、凌乱无比的院子中间,齐刷刷的摆着很多很多排大陶缸! 粗略估计一下,没有300也不会低于200口。 院子在后面,还有一个作坊。 屋顶上的瓦片东一小片、西一大片的掉落的厉害。 使得那个看起来像是作坊的地方,显得异常的破败,让人看着都心生凄凉。 有用来熬制东西的巨大铁锅,只可惜这些锅早就拆下来,被用作炼钢铁去了。 地上还有不少用来崇辣椒、擂蚕豆的石臼,用来做擂锤的踏板早就腐朽的破破烂烂。 反正站在这个院子门口, 只会给人一个感觉:破败,荒凉。 但从其规模上来看,还是能想象的出来昔日这里人声鼎沸,一片繁忙的热闹场景: 无数光着膀子的壮硕汉子,齐齐喊着“哥老倌们!莫省力哟...嚯嘿! 快点干哟...嚯嘿!! 赚钱吃白米饭,娶婆娘啊...嚯嘿!!!” 甩甩脑袋,韩晓康把脑子里的幻象,给丢到院墙下的荒草堆里。 而身边的胖老头,他眼见院子里这一幕,恐怕也是思绪万千、伤感不已... 只见他再也不复先前,那副满心怨怼的模样。 而是微微叹口气,随后弓着背转身慢慢离去,“伱随便挑吧,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成。” 自家老爹,他以前开办的这个酿造作坊,也是公私合营了2,3年。 后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了点风声,结果就跑了! 据说还带着别人的小姨子,一起跑的!! 合作的人跑了,但供销社还得继续做生意啊。 刚开始的时候,供销社还准备把这个酿造作坊改造一下,好继续生产豆瓣酱,醋,还有酱油这些东西。 到后来, 因为生产力得到解放,大家伙的日子也过得好了不少。 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作坊,早就满足不了广大群众的生活需要。 所以供销社就另外修建了一座更大、更加现代一些的酿造厂。 至此,这座老作坊就彻底的被废弃了。 按照原身的记忆, 韩晓康隐隐约约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老是喜欢跑到这里来玩的一幕一幕。 只是那个胖老头,他其实是负责替自己老爹搞销售? 对于这一点, 那个时候自己的原身还小,天天就忙着读书,练武。 那时的韩小康,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所以也就不知道胖老头,他和自家爹的那层交情了... 都过去啦! 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到了哪个山头,就得唱哪个山头的歌,所以韩晓康也不想纠结这些东西。 进了院子, 揭开一口大陶缸上面,已经腐朽不堪的篾片盖子,只见陶缸里面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 就剩下稀稀拉拉的,有一点点朽烂的竹片在里面。 从院墙下薅一把狗尾把草,韩晓康简单把陶缸内部刷了一下。 然后返回大门处,把门给栓上。 再返回那口大缸面前,运起意念把它放到丰巢柜里。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老韩家的家当。 现在自己来拿自个儿家的东西,不算占公家的便宜。 所以韩晓康自然也不客气。 直接搬了七口大缸之后,这才拍拍手,转身出了院子。 随手把门锁给它锁好。 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今天卖野猪肉的时候,自己特意留下了猪头、还有猪大肠,猪油这些卖不起价的下水。 准备拿回家去,让自个儿家老娘解解馋。 尤其是那一副猪油,还有猪网油,更是家里急需的东西。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自己非得早点回去,让老娘好好的吃上一顿晚饭不可。 等到韩晓康快要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卡在西边的山顶摇摇欲坠。 而此时生产队的社员们,都还没有下工。 他们都在忙着挑粪,给山上的玉米地里,追加最后一次农家肥。 趁着家里没人的空挡。 韩晓康赶紧把东西搬出来,什么水缸、盖茅屋的铁钉铁爪、一个新式节能铁炉子... 那一口大的、最先进的铁炉子,反而韩晓康没敢拿出来。 只因为这口铁炉太过先进了。 要放在自个家用的话,韩晓康很难解释,自己到底是上哪去弄回来这么一口铁炉子? 不管怎么说,追求稳妥是必须的。 放好东西, 韩晓康开始烧火,准备给猪头去毛。 正在此时, 门外却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呼喊:“韩大娘,韩大娘,你回来了没有?” 韩晓康从厨房的木头窗户上一看,靠! 这不是那个风情万种、让男人看了心动。 让女人看见了,就想朝她唾唾沫的三嫂子么! 第64章 三嫂子你才是 “韩大娘,你在家吗?” 三嫂子的喊声越来越近。 这个时间点,平常社员们倒是下工回家了。 但挑大粪去浇给玉米施肥,这是一件非常苦,非常热的农活。 所以生产队的社员们宁愿一早一晚的多干点活,也不想在大中午太热的时候出工。 因此出工的晚,收工也会晚一些,只因为这个时候干活要凉快一a点。 韩晓康从手腕粗的窗棂后面问,“三嫂子,我娘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哟,晓康回来了啊?” 三嫂子身上穿的衣服,其实也很普通,不过就是一条宽宽松松的深蓝裤子、一件小碎花衬衣。 可就是这么普通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居然也能给人整出一种水汪汪的风情来。 无风,也起浪... 这就让无数的男人,真的有那种想和她死磕到底的冲动了,不死不休... “干嘛呢晓康?” “好臭啊...咦,你在燎猪头啊?” 自顾自走进厨房的三嫂子,先是捂着鼻子。 等她看清了韩晓康手里用火钳夹着正在火上燎的猪头,三嫂子那张原本高高撅起的丰润嘴唇,一下子就裂开了,“晓康,乖乖不得了哦,你的这个...好大!” 大于不大,关你屁事? 但人家三嫂子说的也没错:生产队的社员们,可以说99%的人,都买不起整个的猪头回来吃。 “来来来,我来帮你弄。” 三嫂子凑到跟前, 侧着身体,用双手抓着火钳,准备上手把韩晓康替代下来。 可是猪头又那么重,所以韩晓康也不敢一下子松开火钳。 就在那一刹那间,情势就变成了四只手紧紧握着火钳的底部,两具躯体却紧紧地贴在一起。 前面是风情万种、丰盈却又不失苗条的三嫂子,后面是正好火烧火燎的韩晓康。 “老实点!我来替伱燎毛,你去我地里抠两块儿生姜回来,顺便再扯把小葱...” 韩晓康准备松开手。 没成想,火钳夹着的猪头却猛然往下一沉,吓得韩晓康赶紧发力,重新稳住了火钳。 三嫂子腾出一只手,反手就往后面轻轻一拍,“老实点...哟,晓康!咯咯咯...我妹子以后有有福了...” 从三嫂子嘴里说出来,咋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呢? 和她妹子又有什么关系? 韩晓康想不通,但也不敢问。 三嫂子今年26岁,可她结婚已有8年。 但却一直没有生育过。 所以在三嫂子的身上,既有小媳妇儿的丰盈,又有几分生产队大姑娘的那种青涩。 平常她说起话来本身就有点豪放,现在屋子里总共就两个人。 所以三嫂子说话就更没有顾忌了,“去去去,你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破,再撑个洞可就不好补了...” 确认三嫂子已经握稳了火钳,韩晓康松开手问,“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地里施肥?” 生产队遇到双抢、双收这种苦活累活,是没有社员敢偷懒干请假的。 三嫂子没去地里施肥,这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我还等着施肥哩!” 三嫂子咯咯一笑,“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看你脸都红了...我今天没去出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 看着弯腰、撅着屁股在那里燎毛的三嫂子,韩晓康终究还是没多问。 这娘们儿!那张嘴啥都敢往外吐。自己要是和三嫂子斗嘴,很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反正今天晚上煮这颗猪头的时候,自己本来就打算给张大娘和三嫂子家,各自都分上一点的。 现在好了,还没去分,人家过自己过来了。 如今让她在这里帮着燎一下毛,然后顺便就把猪头肉带一点回去,这倒也没啥。 而之所以要把猪头肉分给这两户人家一点,其实是因为平时如果韩晓康家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借钱、借粮食周转的时候。 张大娘和三嫂子家,就会成为韩张氏首先考虑去的地方。 现在自个家有了点肉,送一点给这两户人家以示感谢,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等到韩晓康出了堂屋门,正准备去三嫂子家的自留地里挖两颗生姜,回来给猪头去腥之际。 隔着窗棂传来三嫂子娇滴滴的声音,“晓康,你得先在院子里站一会儿再出去,让它消消气...你也得先消消火...要不然的话,就你这样子走出去... 咯咯咯...哈哈,你这是向谁示威呢?跟个小公鸡似的...” 没敢理会三嫂子的荤话,韩晓康自顾自的弄佐料去了。 等到晚上吃饭。 韩张氏坐在上首,韩晓康和三嫂子一左一右的坐在饭桌上吃饭。 “她嫂子,来,多吃点,这个猪舌头好吃!” 韩张氏对三嫂子倒不排斥。 甚至她还说过:整个生产队里,也就只有三嫂子才算得上是活通透了的女人。 “吃,韩大娘你别客气,我在你家吃饭,你以为我不敢下筷子吗?” 三嫂子一边咀嚼的满嘴流油,让她那双丰润的嘴唇,在煤油灯光下就显得更加的娇艳了,“明天我给你提二斤米过来。 这两天我就在你这里搭伙,我要是不放开来吃,那不就亏死了?” 先前韩张氏给三嫂子剥了一大块猪头肉,让她拿回去吃。 结果,人家三嫂子不干! 一颗猪头上面的肉不少,吃不完的话,放不了两天就会坏了。 所以三嫂子提议:干脆就把肉放在这里她回去提二斤米过来,这两天,合伙一起吃饭算了。 其中的原因? 三嫂子是这样解释的:说是她要是把这块肉拿回去,那三嫂子家的男人,保准又会喝上一斤苞谷酒。 喝完了酒,那家伙就会使劲折腾三嫂子。 当时三嫂子说的是:“跟个公鸡爬背一样的,扑哧上去了、呲溜又下来了...没完没了的,老娘懒得去打水清洗,好废柴禾嘛!” 韩张氏嗔怪一声:“他嫂子啊,我家晓康在嘞!” 三嫂子才不怕韩张氏的责怪呢,“大娘啊,你家晓康已经是大人了,有人检查过了,说是没毛病! 大娘,不是我说你。现在就该让晓康知道些东西,免得到时候啊,那就是狗咬刺猬,找不到地方下口...咯咯咯。” 三嫂子笑的浑身乱颤,啷哩个啷,煤油灯火苗跟着摇曳不休。 其实没听懂意思的韩张氏,只能陪在那里干笑。 而韩晓康则是一脸的黑线... 三嫂子, 你个棒槌! 第65章 被安排相亲了 等到美美的吃完一顿饭。 三嫂子在走出堂屋门之际,韩张氏说了一句,“他嫂子,我家晓康的事,就拜托你了啊。” “放心吧!” 三嫂子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明天上午9点,区街道东头儿,第5棵电线杆杆那里碰头...不见不散! 人家那些经常下馆子的大队干部都说过,趁着不赶集的时候去下馆子,饭店里给的分量更多、味道也更好...” 在巴蜀的农村,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说是去街上的馆子里吃饭,要趁不赶集的日子去。 那时候厨子没那么忙,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会更好一些... 可这些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韩晓康越想越郁闷:今天怎么自己回到家里,总感觉啥都有点奇奇怪怪的呢? ——⊙﹏⊙—— 第5棵电线桩桩。 第5棵电线桩桩,第5棵... 这一晚上,韩晓康都快被自家老娘嘴里,不停念叨的这句话给折磨的都快疯了! 振兴区街道现在虽然还没通电,但是电线桩子已经安装完毕。 就等着某一个特殊的日子....“咔嚓”推闸供电。 其实早就可以通电了。 只需要挑个有着非常有意义的日子,到时候居住在振兴街道上的广大群众,就可以用上明亮的电灯了。 实在是受不了韩张氏的念叨,韩晓康开口问:“娘,什么第5棵电线桩,那底下埋着金子啊?咦,娘,是不是以前你们还埋着浮财?” 这句话的效果, 比韩晓康劝自家娘“不要念了,不要念了”千万句都要强! “瞎说什么呢晓康!可不敢乱说!!!” 韩张氏被吓得不轻,“我们家穷的叮当响...不,连叮当都不响,老娘兜里连个硬币都没有!哪还有啥子浮财哟! 以前为了供你上学,老娘有段时间,饿的都快浮肿了,哪还会有啥子浮财哟?晓康你记斗,以后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那娘啊,你念这个第5颗电线桩桩,已经叨叨了26遍了...娘,你干嘛非得和这棵电线桩桩,给杠上了呢?” “唉....” 韩张氏叹口气,“晓康,伱也老大不了,所以娘给你安排了一次相亲。 请三嫂子约好了人家姑娘,明天在区街道上,东头第5棵电线装桩桩那里见面。” 韩张氏似乎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咦,晓康,从东头算起,到底是哪一边呐?” 巴蜀人生的憨,认字认半边。 而且这里的人,似乎和北方人不一样:人家说方向的时候,是说东南西北。 而巴蜀人是说前后左右。 谁要是向巴蜀人打听道路怎么走,遇到这种回答都不奇怪,“你直直的往前走,撞到墙你就拐弯...” 现在自家老娘,要张罗着给自己介绍对象? 韩晓康皱眉,“娘,我现在根本就没成家的打算啊,你给我相的哪门子亲?再说了,我们家连房子都没有,怎么成家?” “那个莫得事。” 平常唯唯诺诺的韩张氏干,此时不知道为啥,突然变得自信心爆棚起来:“咱们家的情况三嫂子清楚,人家姑娘也晓得...不嫌弃家贫的狗,才是好狗。” “汪汪——” 卧在饭桌底下、忙着啃骨头的大虎,不失时机的应了两声。 韩张氏笑的灿烂。 连昏暗的煤油灯火苗,都闪了几下,以避其锋,“告诉你!人家姑娘说了,不嫌咱家穷...这种才是好女人嘛。 而且三嫂子说,那个姑娘成分好,是个上中农。长的腰粗屁股大,能生养又能干。晓康啊,你还嫌七嫌八的干啥?” 见韩晓康满脸不乐。 韩张氏又说了,“晓康啊!这个家你来当家做主,娘没意见。 可这个儿女的婚姻大事了,还得我们这些老人手,来替你把把关...毕竟娘吃过的盐,比你...” “莫念咒,莫念咒。” 韩晓康伸出小指头挖耳朵,“我答应你去相亲,成么?” 韩张氏笑了,“那就对了嘛!正好,这次你拿回来的钱不少,尤其是那颗猪头还挺大的,肉多!娘在想啊,要不趁此机会咱们拿上一点猪头肉,去你大姑家走走?” 自家的老爹有个姐姐。 她住在振兴区街道边上,现在是属于蔬菜专业生产队的社员。 据说自己这个大姑以前,也曾帮衬过自个儿家不少。 如今大姑家她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很恓惶。所以这些年来,大姑也就没有余力来帮助自己家了。 按照韩张氏的意思是:反正猪头肉挺多,天气热,肉放不了。 哪怕是用篮子把它吊在水井里保存,多放两天也得坏了。 因此韩张氏打算,趁着明天反正得去街道上相亲,所以干脆提上一点猪头肉,去韩晓康的大姑家走上一趟。 左右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韩张氏早早的就起了床,拿出一套大半新旧的衣裳,要让韩晓康换上。 别人的衣服,自己才不穿呢。 最后还是韩晓康以一句:娘,她不是不嫌咱们家穷吗? 那咱们干啥要装呢? 最后韩章是无奈,也只能依着韩晓康的意思,还是继续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去相亲。 来到振兴区街道。 第5棵电线装下,果然站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农村中年妇女。 韩张氏和那位中年妇女,两位同样都是生产队里的婆娘,同样都没什么见识。 但却绝对不能低估了她们的生存智慧: 只见韩张氏走上前开口问:“儿大当婚?” 对方回道,“线线栓风筝。” 韩晓康一听,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这两个没文化的老太婆在那里一答的,搞得跟那个地后工作者接头似的... 而且她们的对答,完全不依照套路出牌。 就像一方说“天王盖地虎”? 这边偏偏回一句:玉帝捶王母... 就行了该轮到对方反问了,“女大不中留?” 韩张氏回道,“老婆娘吃猪脊骨,看着都犯愁。” 那位中年妇女咧嘴一笑,“我说这位嫂子,您就是韩家的当家人吧?” 韩张氏回道,“现在是我儿当家,以后要是媳妇过门了,那钥匙自然是挂在儿媳妇脖子上了,我这个老婆子,可就彻底吃闲饭,不管闲事喽!”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韩张氏在向对方表明:只要你家的女子嫁过来,立马就能当家做主。 绝不会出现儿媳妇,受恶婆婆气的那种情况... 于是乎, 对方笑了。 笑的比韩晓康身上的衣裳,还烂一些,“老婶子,咱们到一边儿聊去吧,年轻人有他们的话,我们就不掺和啦!” 电线桩桩下, 那位绞着衣服下摆的姑娘,看着两个老婆子走开了。 “嗖”的一声。 一下子就窜到了韩晓康眼前! 倒是把韩晓康吓了一大跳:特磨的...居然比自己的瞬移技能,似乎还要厉害些! 第66章 铁娘子不再见 姑娘如山,很巍峨。 李元霸的铜锤会打自家脑壳,而姑娘这对,却专打别的男人眼珠。 害得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些汉子,差点一头撞在第6根电线杆子上... 眼前这位姑娘手臂上汗毛很多、很密,估摸着恐怕不比猪鬃柔软多少。 而且她嘴唇上的短须又细又密,连韩晓康见了都深感自弗不如。 浓眉大眼,神情坚毅。 姑娘浑身上下,时时都散发出一股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的凛然之色。 ——这是一位很标准的铁娘子类型的姑娘。 挺,不一定好,但很符合目前的潮流。 只因为如今在生产队里娶媳妇,除了看成分之外,其次就要看对方能不能干了。 至于说孝不孝顺,反而还屈居第三。 在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生存压力面前。 能够干活挣工分,能让一家人有粮食吃,这才是最当紧的。 大家最希望娶到的媳妇,就是这种下地能够当驴使唤、能够挣到全工分的姑娘。 其次就是得会生养。 毕竟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 既能干活能挣工分,又能生养? 完美! 而眼前的这位姑娘, 一看她那结实而黝黑的皮肤,水桶也似的腰,鼓鼓囊囊的粮食储备库... 一个字:绝。 好一块肥沃的自留地! 趁着眼前没有两个老娘们儿掺和,姑娘大大方方伸出手,“你是韩晓康同志吧? 你好,我叫向超美,今年恰好也是18,现在是生产队里的妇女突击手...” 韩晓康也伸出手,“我叫韩晓康,外号‘晒蛇吃’,干部们都说我歇的干不得、饱得饿不得。 早上干活嫌露水大了...扛不住;中午日头又太晒,下午干活又爱打瞌睡...” 韩小康脸上露出一股愤懑之色,“其实,他们说的,完全就不符合事实。我早上不去干活,是因为我想多睡一会儿,想把身体养好一点,而不是怕露水,这个有错吗?老人家都说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是吧? 你想想啊,我又不是属鸡的,怎么可能怕水呢?铁娘子同志,你看他们这不是污蔑人嘛,对不对?” 韩晓康的话音刚落! 向超美的巨掌猛然发力,脸上涌显出一抹痛心疾首之色,“韩晓康同志,你从现在起,一定要加强自我约束、学会进行自我鞭策啊! 我们身为劳动群众中的一员,理应积极投身到伟大的农业建设事业中去!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 “二天再说吧,我饿了。” 韩晓康扭头,朝着远处正和对方窃窃私语、比比划划。 似乎在和对方讨价还价的韩张氏喊,“娘,改天再扯,大姑家应该做好饭了吧?咱们去蹭上一顿...快饿晕我了都!” 韩张氏唾沫骤停。 满是诧异的转过身来,愣愣看着韩晓康,“不...不是说好了,中午大家都去下馆子吗?” 韩晓康回道,“娘,这位姑娘刚才教导我了,我们一定要发扬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一不乱花钱;二...咦?向超美同志,二是啥来着?” 从向超美的钢牙之中,传出一阵阵的“吱吱”声。 犹如晚上爬过房梁的耗子,“二?二货,二球,二杆子...随便你挑...” “傻子才做选择呢。” 韩晓康拉起自个儿娘就走,“我不喜欢争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伱留着自个儿用就行啦!” 等到韩晓康和韩张氏走远。 向超美的娘上前低声问,“怎么了美美,你们谈崩了?” “哼!徒有其表。一个不知道积极向组织靠拢的落后分子...”向超美咬牙,“走吧娘,咱回家。” 唉... 中年妇女心里暗自垂泪:这已经是相的第18个了...我看这个小伙子,挺好的呀! 比以前那些都要强不少。 咋就谈崩了呢? 哎!! 韩晓康扶着自己的娘,慢慢往大姑家走。 一路上韩张氏问,“晓康啊,你莫要怪娘,也不要怪三嫂子。 人家是考虑到咱们家缺乏壮劳力,所以打算给你相一个能干的姑娘。” 韩张氏叹口气,“只是这个叫向超美的女子,看她那模样,想来当初她爹娘就是个憨木匠,下的材料,实在是...实在是未免太扎实了些... 咦...你那个叫付红英同学,你们处的怎么样了?” 韩晓康摇摇头,“不怎么样,听说那个付红英,现在在拼命追求区公所一位叫王永强的干事。” 自己的原身,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朦朦胧胧之中谈了一个。 只不过那时候,都是些不懂事的少男少女。 所谓的谈恋爱, 无非就是付红英送韩晓康一块崭新的橡皮擦,要么就是往韩晓康的书包里擩个馒头。 除此之外, 顶大也就是付红英写一封,里面充满了名言警句的情书,然后塞到韩晓康的书包之中。 纯粹谈的就是个毛线的清水恋爱! 彼此之间,就差山盟海誓了。 可最终,连毛都没捞到一根... 母子俩来到大姑家。 韩晓康的大姑家里,以前据说还是挺富裕的。 只不过大姑父过世之后,家里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以至于大姑和他的独生儿子刘洪东,如今就靠着啃老本、和大姑在生产队里卖点菜苗过日子。 久别的亲人再次相见,自然是泪满衣襟、感慨万千。 大姑那个热情啊! 实在是,太澎湃了! 就像汹涌的潮水,顷刻间就把韩晓康给淹没了。 只见大姑拉着韩晓康就不松手:“好,咱老韩家后继有人咧,看看咱们家的晓康!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脑子有脑子...呜呜呜,不像你表哥他...唉....” 自己原身小时候的事情,很多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所以韩晓康也搞不懂,刚才大姑说的话里面,到底包含了些什么难言之隐? 为了摆脱这种两个老女人钻到一块,互相诉苦、痛陈寡妇持家之艰辛。接着比谁的眼泪更多,比谁哭的更为凄惨的尴尬局面。 韩晓康问,“大姑,表哥去哪了?” “还能去哪?‘上班’去了呗。” 大姑暂停了流眼泪。 满是无奈的回道:“他那个人呐,天天都是准时准点到畜牧站去‘上班’。 全年无休,风雨无阻...唉。 如今我听说啊,畜牧站接到了上级的任务,说是要派出一位畜牧员,去深山老林里面组建一个什么...什么良种母猪繁育基地?” 大姑推一把韩晓康,“晓康啊,要不...你赶紧去劝劝你表哥吧! 哪有你表哥这种,用自个儿家的钱买母猪公猪,然后拿到深山老林里去,帮公家单位繁育猪崽的做派?!” 韩晓康巴不得赶紧离开。 如今听到大姑这么一说,韩晓康向大姑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撒腿便跑! 身后, 大姑殷殷切切的看着韩晓康走远,随后又转过头去,对着韩张氏就是一个紧紧拥抱。 两个苦命的女人,先前齐齐关闭了的“流泪暂停键”,现在得以重新启动。 抱着就是一阵大哭! 哇哇的... 第67章 执着的表哥 振兴区畜牧站。 今天他们单位上,好像正在组织一场什么出征仪式。 韩晓康来到畜牧站的大院里。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扇白墙。 上面用醒目的红油漆,写着一条大大的标语: 【开足马力,排除万难!大力发展畜牧养殖,保障广大群众肉食供给】 这是来自四九城的指示。 份量当然很重。 红字在白墙的衬托下,极具冲击力,让人记忆深刻。 在清晨的阳光映耀中,让人克制不住的心情澎湃,激情燃烧。 韩晓康站在墙边的阴影里,由于逆光,白墙前面站着那两个人,就没留意到自己。 只见自家表哥刘洪东他那张挺帅气的脸,因为红字的反光,更显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而畜牧站站长,则是神色凝重。 只见他郑重其事的将一本《母猪产后护理手册》,放到韩晓康表哥的手上:“这是刘洪东同志你的转正证明。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畜牧战线上,一名光荣的畜牧技术员了。” 刘洪东重重点头:“感谢单位对我的培养,谢谢领导的关怀。” “这是你的介绍信。” 站长把一本《隆昌猪改良技术》、一本《良种巴克夏与本地母猪杂\/交可行\/性\/研究》放到刘洪东手中:“这是请相关生产队,大力配合你工作的说明函。” 韩晓康的表哥振臂高呼:“感谢站长同志,对我的信任和大力支持。” 忙完这一切, 畜牧站站长,又从四个兜的干部服口袋里掏出4张“大团结”。 然后递了过去:“刘洪东同志,这是单位上,给你建设繁育基地的启动经费。公家的资金,你得节约着用,务必把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 只见表哥郑重点头:“请站长同志放心,我绝不浪费畜牧站的一针一线。” 对方拍拍表哥刘洪东的肩膀,满脸严肃的叮嘱道:“好好干!会越来越好的。我们站里期待着,能够早日收到伱的捷报。” “是!” 韩晓康的表哥,神色坚毅,“坚决完成任务!” 畜牧站站长摆摆手,“去吧,路途遥远,早点出发。 你的32斤口粮,还有养猪用的粗粮300斤,单位已经派人提前帮你送到武家寨8生产队去了。 到时候,你去找8生产队的队长领取就好。” “是!” 只见表哥弯下腰,挑起装着4只猪崽的猪笼,然后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出了畜牧站的大门。 “总算把他打发走了...” 畜牧站站长抹抹额头上的冷汗。 转身, 看着站在2楼上的副站长,“给区上打报告吧,说良种母猪繁育基地项目,一主一副两个工程,已经正式启动。 我们俩负责的主项目,基地就设在畜牧站饲养室。至于刘洪东那个,算是作为补充、一种完全与外界隔离的试点吧。” 副站长惊魂未定:“还得是站长你厉害!换成我,都被吓死了。” 站长嘿嘿一笑:“我也怕呀,不过硬着头皮也得上不是?他一个得了妄想症的精神病人,刘洪东一直把他自己,当成畜牧技术员来的。 天天不管刮风下雨,包管准时准点的跑到我们单位来点卯。 谁要敢说他不是技术员,这家伙就打人。4,5个汉子都按不住!娘的,整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副站长叹口气:“其实,刘洪东毕竟是从畜牧专科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他在畜牧方面的技术功底,还是很扎实的。只可惜...人疯了!唉。” 畜牧站站长也扼腕叹息:“刘洪东毕业之后,因为档案出了点差错,导致他不能进入我们畜牧站工作。 这家伙从此就着了魔,非得说他是我们单位上的职工...” 站长舒口气,“得,现在安逸了。这次用在刘洪东身上,所有的粮食和钱,都从项目经费里出。 好歹也算是把这事了结,就让他自个儿到深山老林折腾去吧!” 副站长补一句:“这个钱,花的值,单位上拖家带口的老同志不愿意去。 还没结婚的年轻同志,他们更不愿意...这下好了,交给技术过硬、人又疯狂的刘洪东去搞。说不定,还真能弄出来一点惊喜呢!” 畜牧站站长摇摇头:“我哪敢指望那种好事!只求别惊吓到我就成...” 两人议论几句,各自回屋。 此时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霞光撒满了大地。 天空中,一只雄鹰展翅翱翔。 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早晨。 表哥刘洪东的脑子,确实是有点儿...那个啥。 但他也不是真傻。 等到刘洪东挑着猪笼,路过韩晓康身边之际,忽的放慢了脚步... 再往前走几步, 然后缓缓转过身来:“韩晓康?是你吗?” 韩晓康点点头。 “呀,你都长这么高了?” 刘洪东放下肩膀上的担子,两步跨上前来,狠狠在韩晓康肩膀上擂了一拳:“你小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来单位上看看我?” “你不知道我们单位上有显微镜,用它来观察猪惊液,可有意思啦!” 刘洪东哈哈大笑,抱着韩晓康就一顿狂喜,“怎么样?我听说你初中毕业了就没念书了...你这小子,为什么要退学呀?你怎么不学我好好念书,然后...” 说到这里,刘洪东猛然住嘴。 因为他知道韩晓康的家庭,究竟一个是什么成分。 望着表哥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自己的关切,韩晓康没来由的涌上一丝感动... 说实话, 有谁会不渴望亲情呢? 自己穿越而来,原本就很孤独。 如今骤然遇到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又这么关心、喜爱自己的亲人。 还是挺让人倍感温馨的。 看着满脸兴奋的刘洪东,韩晓康微微叹口气,“表哥,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建设这座良种猪繁育基地?” “当然是去一个无人打扰,不会让母猪与外界的公猪,只是存在那种偶发性的、不可控的、不具备稳定性的配种的地方啊。” 一说到母猪配种,刘洪东就来劲,“怎么样?晓康,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助理?咱们一起研究,怎么才能培育出下一代高产良种母猪!” 韩晓康摇摇头,“你让我去打野猪还行,但要研究母猪,这个我实在是整不了。” 刘洪东听韩晓康说,居然有打野猪的本事? 这个消息, 可把刘洪东给高兴坏了:“出息了啊晓康,我正准备去磨盘山那边,修建这个繁育基地... 欸,晓康,你能不能给我搞头野生公猪来?要个头巨大、而且完好无损,活蹦乱跳那种。” 抓公猪? 就凭自己那个臭枪法? 朝着野猪乒乒乓乓的一阵乱打,想把野生公猪打死都还费劲呢! 我上哪给你去抓野生大公猪去? 干脆把我自个儿给你得了! 第68章 周敏周健跑路 刘洪东他这种陷入了执念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心无旁骛,全身心的投入。 和韩晓康闲聊几句,刘洪东挑起猪笼就准备出发。 这个工作狂! 他甚至连家回一下家,和他老娘道个别都顾不上了,就这么挑着猪笼就要走。 韩晓康一把拉住他,“表哥,工作要干,亲人也要顾...如果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奉献,连自个儿家的亲情都弄得那么淡薄,你觉得那样...真的好吗?” 刘洪东猛地一怔! 韩晓康补一句:“这么多年,你有工资拿回去过吗?大姑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没想想吗?” 陷在臆想症里不能自拔的刘洪东,他以前念书的时候,费了家里不少钱。 毕业之后来区畜牧站“上班”,刘洪东是没有一分钱工资的。 等到每个月畜牧站发工资的时候,他也装模作样的跑到会计那里去领钱。 但其实, 畜牧站给他的那5块钱,是单位上那些干部职工们凑的。 一来是看他可怜。 二来呢,自己这个表哥他确实替畜牧站里干了不少活,大家乐得个轻松... 只不过就这5块钱,连他每个月在畜牧站伙食团里吃饭的钱,都有点不够。 他哪还有钱,拿去交给家里呢? 脑子发卡、从来没想过这方面问题的刘洪东,如今被韩晓康这么一灵魂拷问。 只见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渐渐的,刘洪东眼里有泪花闪现... “走吧,先回家和大姑打个招呼,一会儿我陪着你进山,我用有猎枪保护着你去。” 韩晓康拉着刘洪东就走,“要不然的话,你还想去磨盘山?在深山老林里面,伱挑着这4只猪仔,甚至连同你自个儿,全都是去给野狼送肉。” 等到两个人出了畜牧站大门,刚刚来到街上。 却见周敏、周健两姐弟,左胳膊上各别着一片白粗布。 这是他们周家,有至亲去世的打扮啊! 韩晓康吃了一惊,“你们...这是?” 周健偶然看见韩晓康,不禁当街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我爹他,他...呜呜呜!” “节哀。” 韩晓康拍拍泣不成声的周健肩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上次还听说你爹身子骨非常的好,在生产队里干活,他一个人能顶一个半壮劳力哩。” 周敏更为冷静。 她看见街上的行人,都纷纷朝这边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不由轻轻一拉韩晓康,“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一闹腾,容易给我们招来麻烦...” 等到一行四人,来到大姑家。 表哥刘洪东进屋去,和他的老娘阐明情况,说他这次进山时间需要很长很长。 大姑自然又是一片担心,搂着她的儿子都不肯松手。 而韩晓康的老娘,则在一边劝... 屋里面哭声一片。 与此同时, 在大姑家的空猪圈旁边,周敏详详细细的向韩晓康,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却是周健的爹,因为对方说周敏的坏话,所以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当时有个二愣子出手打了他。 心疼不过的周健,立马就冲上去,把那个二愣子给推开了。 这一推不打紧,倒是推出了滔天祸事来! 在暴怒之下, 那个二愣子和其他的小年轻,10几个人按住周健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爆锤! 打了还不算,而且这些人还说他们老周家,一家人的**不端正、有抗拒**之心那啥的。 结果,为了证明自己确确实实很甘心、很老实。 周健的爹,写了一封检讨他自己过错的信。然后当天夜里,就一头撞向了他自己,预先倒插在泥巴墙上的大铁钉... 农村那种老古式的铁钉,一根足足有10几厘米长! 现在周健的老娘,已经被气的缓不过劲,天天都神神叨叨的,连吃饭、上厕所都不知道自理了。 可日子还得继续下去。 所以周敏周健俩姐弟,把她们的老娘送回了外婆家、拜托几个舅舅照顾之后。 她们便收拾行囊,准备来找韩晓康。 周敏一双原本充满了灵动的眼眸,此时涌现出的全是刚毅,“晓康,我也不瞒你了。 前些天为了给我爹下葬,家里面的钱不仅全花光了,而且还欠了一些外债。” “我听说你当了猎户,所以我们两姐弟专门出来,准备去你那边生产队找你。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去深山里找!晓康,你能带着我们姐弟俩去深山老林里面,讨口生活吗?” 周敏压低声音,把嘴巴凑到韩晓康耳朵跟前,“在生产队里,有几个人对我不怀好意。 假如我要是继续留在家里生活的话,所有的心思,恐怕全就用在如何和他们周旋上面了。 那又怎么能安安心心的出去干活、挣工分呢?” 其实周敏的话里面,还隐藏着很多东西... 【她不敢说,小蚂蚁更不敢写】 要不然的话至亲去世,没过五七,谁也不会出远门的。 如今周敏周健两姐弟仓皇离家,若不是局面逼的他们没法,周敏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对方既然难以启齿,韩晓康也不好多问。 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就好。 韩晓康早就知道一些她家的情况,因为特殊原因,所以周敏一家子在生产队里,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的。 因此求助无门的周敏,是很难找得到人去替她遮风挡雨的。既然扛不住,那就只能逼得她不得不躲开。 看见周敏周健姐弟俩,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韩晓康叹口气,“你们在这里等等吧,我先去买点东西回来,然后我们就出发。” 自己的丰巢柜里有很多物资。 原本按照韩晓康先前的打算,得等自己进了山以后,才慢慢的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用。 可现如今形势突变。 身边多了周敏周健,还有脑子里一根筋的表哥,他们都得进山去讨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 自己就实在是没法把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按照原来的打算那样藏着掖着用了。 安顿好周敏。 韩晓康独自来到街道上,到供销社的农付土特产品门市,买了2担很大的箩筐、和2根扁担。 自己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了,如今倒好,又花出去10来块! 把空箩筐挑上。 然后在街道通往大姑家的路上,那里有个小竹林,韩晓康钻进竹林把需要用到的东西搬出来,放进箩筐。 随后稍稍休息一阵,拖拖时间。 接着韩晓康轮换着、把2挑担子就那么交替着往前挑。 先把第1担箩筐挑上20来米,随后放下。然后回过头去,再把第2担箩筐又往前挑... 就这么反复交替着,费了老劲才把这2担东西,给搬回了大姑家。 第69章 我是她表叔公【求段落打赏】 振兴区街道, 距离武家寨生产8队很远。 大虎在前开路,周敏背着背篓紧随其后。 然后就是挑着箩筐、猪笼的韩晓康和表哥刘洪东,还有周健几个人了。 山高路远,越走越困倦。 但好在这一行人,各个都有点与众不同,也可以说其中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韩晓康自己打小练过拳,再加上这一阵子油水吃的大,身上的力气也见长。 所以挑着一担重重的箩筐,倒也不觉得特别的吃力。 而周健呢家里突逢巨变。 这就使得他的心智,变得更为的坚韧。 而且周建知道他自己已经没得选,无论此去怎么艰难、怎么苦,他都得咬牙跟着韩晓康走到底。 但凡他只要敢回头一步,等待他的,必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健尚且能够咬牙坚持。 那就更不用说,韩晓康的这个表哥刘洪东了。 什么叫精神力量? 从刘洪东汗流浃背、但依旧还能保持着高昂斗志的神情上面,就能体验到那种鸡汤喝多了的精神小伙,人家是如何的不屈! 当然了,挠还是要挠的。 山里面到了下午的时候,从竹林里跑出来的蚊虫就很会多。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让人的密集恐怖症都快犯了! 这些山里面的尖嘴蚊子,它们下嘴的时候是不挑场合,不挑时间,也不挑对象的。 一只只蚊子密密麻麻的俯冲而下,跟个轰炸机似的,噗的一声趴在人的胳膊上。 尖尖的嘴,如同区公所卫生院里那几个实习护士,给病人打针一样。 那才叫扎的一个狠呐! 所以大家伙儿一路上,都是在那里不停的拍蚊子,抓啊挠啊不休。 倒是跑在前面的大虎,它才是过得最舒服的,撒开四支短腿,蹦蹦跳跳的就往前跑。 等到一行人紧赶慢赶,走到武家寨生产1队的时候,已经太阳已经快开始落坡了。 “站,站斗起,你你们是做,做啥子的?” 刚刚走到于丽她家,所在的那个村庄前面。 在竹林与道路分叉处。 忽地闪现出一名持枪民兵,冲着走在前面的周敏就是一声厉喝,“给,给我站住!有没有出,出行证明?” 周敏因为她家里成分不太好,而且又是匆匆忙忙的离家。 没有一个正当理由的话,她上哪去开《出行证明》去? 现在被别人这么一问,周敏当即就停下了,扭转身子,静静的看着韩晓康。 其实在这个时期,基本上不盘查出行证明。真正要查的严,还不在这个时间段。 可这个时期不怎么查《出行证明》,但也架不住有些刚刚当上民兵的小年轻,他的责任心爆棚。 喜欢跑出来没事找事呢? 韩晓康挑着担子,越过心生忐忑的周敏。朝着对方开口道,“民兵同志,我是红星大队的猎户,身上没有出行证明。” 谁都知道猎户到处跑,目的地没个定准,所以他们几乎是不会带着出行证明的。 那个民兵看着韩晓康肩膀上,确实挎着一把制式步枪,当下也不怀疑韩晓康猎户的身份。 但既然来都来了,不找出点麻烦呢,似乎又有点对不起他在小竹林里喂了那么久的蚊子。 于是这个还没吃晚饭、也没撑着的民兵问,“那,那你,你们这是要,要到哪去?” 对方既然问了,就不能不答。 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惹下麻烦。 这个麻烦之麻烦,可以参照后世在管城打工,身上没有那啥,恰好又遇到了当地治安队的后果。 韩晓康神色坦然,“我们是来1生产队,走亲戚的。” “谁家?你,你是他的什么人?” “王大娘家,我是她的远房表叔公。” 表叔公? 韩晓康这三个字一说出口,不禁让周敏和刘洪东,他们全都愣在当场。 大家觉得,好像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韩晓康一样的:我的个好晓康啊!伱哪怕是扯个谎,也得稍微靠谱一点啊好不好? 表叔公? 有你这么年龄小的表叔公? 对面那个民兵,显然也被给韩晓康的回答给雷到了:“王,王大娘今年都40出头了吧,她,她怎么会有你,你这样的表,表表叔公?” 韩晓康笑道,“别看我年龄小,同志!可架不住我辈分大呀...看样子,你是不相信吧?” “喏,这不是到王大娘家了吗?” 韩晓康伸手指指竹林后面,“要不...麻烦同志,你跟我们到王大娘那里去一趟? 看看她喊不喊我表叔公? 不仅如此,王大娘她为了表示孝敬,铁定还得捉只鸡,让我拿回去杀来吃呢!” 那个民兵半信半疑的垂下枪口,看着韩晓康挑着担子往村子里走。 等到进了村, 王大娘家的大儿子、二儿子,还在地里干活。 她最小那个儿子,前两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居然一大早的上个茅房,就莫名其妙掉进茅坑里了! 好像还呛了两口人黄金,导致这几天王家老三吃啥都倒胃口... 所以王大娘的小儿子,这两天就没去生产队里出工,一直窝在家里康养。 等到韩晓康走到院子里。 坐在屋檐下那鞋底的王大娘,正好用她手中那种带着木柄的大尖针,往头发上面刮油。 等到王大娘陡然看到韩晓康走进来,当即就忍不住一哆嗦! 手一抖,钢针扎进头皮里,疼的王大娘呲牙咧嘴的。 “咋了?见了我这个长辈,都不认识了?” 韩晓康放下肩上的担子,自顾自在就走进了王大娘家的堂屋。 心神不宁、加上又不知道韩晓康究竟要干什么的王大娘,赶紧放下手中的小簸箕,紧跟着就钻进了屋子。 等到王大娘前后跟的进了屋子,当着他那个躺在床上的三儿子,掏出他写下的《认罪书》、《保证书》,丢给一头雾水的王大娘。 “这,这是啥啊?” 王大娘不识字,但是她对于写着文字的纸片片,有一种天生的敬畏。磕磕巴巴问,“同志,这是啥文件?我...我不识字啊。” 不识字,好办! 韩晓康让躺在床上、浑身打哆嗦的王家老三自己念。 听着听着,王大娘的脸色就变了,先是从满脸通红的愤怒,变成了一片死灰! 举起干巴巴如同老树根一样的巴掌,想打自家那个家里惹下了滔天大祸的儿子,却又终究没下手... 只是浑身战栗的,站在昏暗的卧房打摆子。 片刻之后... 王大娘脸皮略显僵硬、强自堆着笑走了出来,冲着斜挎步枪的那个民兵开口道,“田大傍兄弟啊,你工作起来可真是负责...在我们大队的民兵里面,我看就数你顶有出息...” 谁都知道王大娘的裹脚布,那是又臭又长。 要是让她这么一直拉扯下去的话,估计王大娘能从田大傍的上溯三代祖宗。 一直扯到田大傍,未来该怎么才能娶到婆娘... 于是田大傍赶紧发声,制止了她,“大娘啊,刚才这位兄弟...?” 王大娘忽地脸色一沉:“兄弟?谁他娘的,和你是兄弟??” 第70章 先立下规矩 田大傍就问了一句,那个兄弟是怎么回事? 结果换来王大娘忽地脸色一沉:“兄弟?我尊他老人家为表叔公,你却叫他兄弟? 而我家老二和你是同辈,又还是同学...呦呵,我说大傍! 照你这么算下来,你是不是想叫我一声大侄孙女呀?是不是哟,大傍老叔公...走走走,我去见你爹。 当着他的面,我叫他一声表老祖祖,老娘还问他要糖吃,就看他敢不敢应!” 王大娘的泼辣,附近方圆几个村都知道。 那纯属是一个惹不起的“豁辣子”、“八角钉”。 是一颗煮不熟、嚼不碎,砸不烂的铜豌豆。 她这么阴着脸,语气不阴不阳的和民兵田大傍说话,明显就是王大娘找茬,想要开始和田大傍干架了的节奏啊! 吓的那家伙,腿根子流油,黏糊糊的...那叫“英朗”潮湿。 只见这结巴孩子,说话也不磕磕巴巴的了,扯着武装带一溜烟儿就跑:“大娘,你误会啦,伱回吧,大娘您别送啦...哦,替我向你表叔公问好!” 此情此景, 周敏周建,还有刘洪东全程旁观。 直把他们三个看的目瞪口呆! 这....韩晓康,他这到底是会啥魔法? 等到一行人出了竹林,重新走上大道往深山老林那边走。 此时刘洪东的猪笼上面,又多了一只咯咯咯直叫的老母鸡...用它来孵化先前买的鸡蛋,正好。 一行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刘洪东、周敏他们心里有疑团解不开,总归还是把人憋的挺难受的。 最终周敏首先忍不下去...这姑娘长得娇小玲珑,或许是因为她膀胱小,实在是憋不住,“晓康啊,刚才那位王大娘,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显的老大不情愿... 尤其是她捉鸡递过来的时候,更是快要哭出来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让那个泼辣婆娘,对你服服帖帖的?” 韩晓康驻足,冷冷的盯着周敏看。 直把她心里看的发毛,“晓康你这是怎,怎么了么!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韩晓康神色很冷。 声音,更冷:“你现在!一字、一字的,给我听好了! 我有些时候,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会干一些很奇怪的事...但是,你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 除非我愿意主动告诉你,要不然的话,不要怪我当场就和你们翻脸...听明白了吗?!” 韩晓康此时的表情很吓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点狰狞。 这副表情,顿时将在场的人震的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自从周敏周健俩姐弟,和韩晓康接触以来,一直都觉得韩晓康是个性格非常开朗、也是一个很大度、很随和的人。 刚才周敏只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并不过分的话。 但,万万没想到! 韩晓康居然会因为这个小事情,而变得如此的绝情...太吓人了! “是就此分道扬镳,还是从此以后患难与共...你们选择吧!” 韩晓康放下担子,认认真真的盯着在场的三位。 那道让人难以琢磨的目光从周敏,周健和刘洪东的脸上,一一掠过。 刘洪东是个一心扑在畜牧事业上的偏执狂。 他除了研究母猪和公猪怎么优化配搭,才能培育出品质更为优良的下一代种猪? 除此之外,刘洪东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所以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就是他:“晓康你放心!等进了深山,帮我搭建起来种猪繁育基地之后。 晓康你所有的事情我不管,不打听,也不去猜,更不会不去想。” 刘洪东就是个工作狂。 韩晓康相信自己以后和他交往的机会,并不会太多。 所以对于刘洪东所说的这些,韩晓康还是非常相信的...山里那么大,自己和他又不怎么往来。 所以有些时候,哪怕自己弄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刘洪东也没机会去了解。 他这个人也没兴趣,去了解公猪和母猪之外的东西。 因此,不用担心他会泄密。 听完刘洪东的保证,韩晓康把目光转向周敏...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个时候距离刚刚解放不太久,不少家庭里都有一些未必见得光的东西和一些秘密。 周敏坦坦然然的直视着韩晓康,“你放心吧!我那个家,我和我弟弟,已经回不去了。 以后我们姐弟俩的命运,就紧紧的和你捆绑在一起。你是树,我们是藤,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无论以后晓康你说什么、做什么,您就放心的去做!我们两姐弟,永远支持你。” 周敏说的很认真。 她这个态度,表述的很清楚,很明白。 但韩晓康盯着她的目光,却显得很平静... 周敏知道,在韩晓康这看似淡然的目光里,其实随时都可以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深山老林里面,要让1,2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很容易。 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难度。 韩晓康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周敏,看啊看啊,一直看了好几分钟。 最后周敏咬牙,很果敢的一挺胸脯,坦然迎接韩晓康的审视。 “走吧。” 终于! 韩晓康弯下腰,把担子重新挑上肩,“这里距离武家寨生产8队,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不抓紧时间赶路的话,到夜里就不好走了...” 至此一行人又重新上路,急急忙忙的往进入深山的最后一站、也就是武家寨生产8队那边赶路。 刚才,自己并不是要在无家可归的周敏面前逞威风。 以前自己和周敏周健两姐弟,属于泛泛之交,大家见了面开开玩笑、说些轻松点的话题,其乐融融的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不一样。 她们两姐弟随着自己一起进深山,那就意味着大家以后相处的时间会很长,在一起的机会也很多。 无论韩晓康再怎么小心谨慎。 有些时候身边难免会出现一些无法解释来源、或者是无法解释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东西。 如果是这种情况下,遇到阿菊倒好办,因为她那个人好奇心不重,依从性还特别强。 但周敏不一样。 这个鬼精鬼精的姑娘... 要是不提前给她打点预防针、不给周敏立点规矩可不行。 假如自己专门找个机会,和周敏心平气和的谈一次的话,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而且那样做,也会显得很突兀。 颇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现在自己借个由头警告周敏一回,给他打一点点预防针,那效果是不一样的。 中途发生了这么一点点不太和谐的小插曲,可它毕竟只是插曲。 等到事情烟消云散,接下来大家便继续埋头赶路。 等赶到地头,夜幕已降临。 韩晓康先还是像上次一样,先去生产队长彭志坤家里报备。 掏出一包“红梅牌”香烟,递到彭志坤手上,“叔,我们今天晚上要在您这里歇一歇,明天一早好进山。麻烦你再给我们安排一个食宿的地方吧。” 彭志坤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口气,仔细闻了闻。 随后嘴里赞叹一句:“好烟呐!” 说完, 彭志坤又把烟塞回给韩晓康,“平白无故的,你送我这么一盒好烟干啥?拿回去,大家伙儿挣钱都不容易,别乱花。” 一包“红梅牌”香烟卖3毛6分钱。 这价格,已经是代销店里档次第二的香烟了。 仅次于“翡翠牌”,那个卖3毛7。 平常在生产队里,大家伙儿能舍得买卷烟抽,都算不错了。 而且大部分的社员,他们即便是要买卷烟,大多数情况下也是买8分钱一包的“春耕牌”,或者是1毛1的“经济牌”香烟。 像韩晓康这样自己不抽烟,但是一出手就是王炸的人,在生产队里,其实还是很罕见的。 强行把香烟塞回彭志坤的兜里。 韩晓康开口道,“叔,你也是个实在人,所以我也不叫你领导了。 这包烟呢,你必须得收。因为我以后时常会出山、进山的,难免经常给你添麻烦。 叔你要是不收的话,我这心里啊,就真的过意不去了...叔,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情吧。” 彭志坤听韩晓康说的认真,倒也不推辞,随手把香烟给揣进兜里。 随后彭志坤笑道,“住的地方呢,外甥打灯笼照旧,还是武举人家行不?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以前咱们生产队里屋子最多、最宽敞的人家,得数那个吴老七。 可自打他家的房子,分给几户社员之后,现在就得数武举人家的房子最宽敞。” 住宿的地方解决了。 接下来,就该安排韩晓康几个人,该去谁家搭伙了。 只见彭志坤意味深长的,对韩晓康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吴老七家,今天晚上,又有喜宴了...” 又,又有喜宴? 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阿菊那个弟弟,要成家了? 可那个家伙,听说才刚刚上初一,等九月份才升到初二。 他结的哪门子婚? 【补上一位性情中人兄弟的打赏】∶肥耳朵,还有∶知恩酱明天也要元气满满哦...刚刚写完答谢章,老哥你们这么来一下下,只能临时补了啊...见谅见谅。 第71章 又又又要嫁人 好像吴老七的儿子,他的学习成绩还不错。 为了把这颗独苗苗给培养出来。 据说吴老七还不惜花费了一笔粮食,把他的儿子送到区上,一个当老师的熟人家里,对他进行暑假突击辅导。 在这种情况下, 那吴老七家里,怎么会又举办婚礼了呢? 见韩小康不解,彭志坤拍拍韩小康的肩膀,“别去想那么多啦,这次是阿菊结婚。 那个男的我认识, 他的家庭条件还挺不错的,人还长得栓正,可比以前吴老七找的那些歪瓜裂枣一样的女婿,确实要强不少。” 阿菊? 她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吗? 说实话,阿菊那个藏身之处,自己要不是有大虎带着,光凭自己的记忆。 恐怕还未必能准确找到那地方! 这样看起来, 除非是阿菊自己愿意出来,否则的话,吴老七肯定是搜不到她的。 那就说明,阿菊是愿意嫁给现在这个人的? 韩晓康正在胡思乱想 彭志坤微微叹口气,“只可惜...” “可惜什么?”韩晓康有点好奇。 “算了算了,不说了。人后说人是非,就不是咱们男人该干的事。” 彭志坤摆摆手,“今天晚上,你再去吃一回席嘛。至于吴老七欠你的钱粮,放心,等到年底生产队核算好账目之后,跑不了他的!” 谢过了彭志坤。 韩晓康先是去武举人家,把东西给放下。 挑着大萝小框的东西去吃席,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武举人不在家。 跑出来迎接韩晓康的,是武小杰。 而他的姐姐武小双,则站在东厢房的窗棂后面没出来。 武小杰看见韩小康到来,表现的非常的开心。 可是等他看清楚了,刘洪东挑的那4只猪仔之后。 便顾不上拉着韩小康要东西吃了,而是赶紧扑到猪笼上去,对着里面的4只小猪崽,就是一阵阵的乐呵... 放好东西。 韩晓康带着周敏、刘洪东等人来到吴老七家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面,依旧是席开4桌。 和上次一样,前来吃席的人也只勉强凑够了一桌。 正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武举人看见韩小康,微微点点头,“来了?” “武叔好,我来了。” “坐,吃饭。” 武举人指指另外一桌,还空着的席面开口道,“多吃饭,多吃菜,闲话少听,闲事少管。” 不管就不管呗! 只要阿菊她自愿嫁给对方,自己没理由、更没有那个资格去干涉人家的婚姻自由。 等到韩晓康落座,武举人拿着他的饭碗,也一屁股坐到这桌上来了。 今天的菜品, 和上次基本一样,同样也是很差。 不过就是在米饭上面,要好一些,从以前的五五开粗细粮做成的米饭。 好像变成了四六。 韩晓康刚准备拿着碗,起身到屋檐下的甑子里去打饭,却被很有眼色的周敏,给抢先拿着舀饭去了。 等到大家开始吃饭,周敏凑近韩晓康跟前轻声道,“晓康,我怎么觉得今天的新娘子,是被强逼着嫁人的呢?” 听到这话,韩晓康不由吃了一惊:原来阿菊并不是自愿跑出山,主动来去嫁人的? 那她为什么又要出山呢? 原来却是周敏,她透过屋檐下的窗棂看见一位身穿廉价红色衣服、脸色苍白,清瘦的不像人样的姑娘。 正惊恐万状揪住她老爹袖子,低声苦苦哀求她爹,让他不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武举人一直拿着一小碗苞谷酒,在那里慢慢的啜。 此时他见韩晓康皱眉,武举人淡淡一笑,“吴老七这个人你们是不了解...诶,怎么说呢?曰!” 只见武举人一拍大腿,“马儿批,老子和他做了一辈子的乡邻,居然我也说不清他是个什么东西!” “这家伙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知道攒钱买地、修房造屋。 这家伙,抠啊!狗日的去赶集,哪怕走的再远,一泡屎尿都得夹着回他地头上去撒,不怕憋死。” 武举人砸砸嘴,“现在不让买卖土地了,这个老抠门,又把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儿子身上。 可以说他那个宝贝儿子,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要是没了他儿子,吴老七立马就得归西。” 通过武举人这么一说,韩晓康和周敏有点回过神来了:敢情又是一个偏执狂? 只不过,吴老七和刘洪东二人,他们的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 “晓康,我看你这个人不赖。” 武举人喝口酒,幽幽开口道,“娶妻当娶德,虽说现在新社会好些人不讲究这些了,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总归不会错。” “听叔一句话,做男人嘛,心就得硬一点!管不了的闲事就不管,何必没来由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武举人冷哼:“这吴老七已经放出话来了,谁要是给他家60斤稻子,外搭24块钱,阿菊就给谁走。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在这个时期的农村里,亲情说浓厚也浓厚,说淡薄也淡薄。 就看针对谁家的家风了。 有的家庭,父母会从牙缝里省出每一粒粮食,来喂养自己的孩子。 他们家的孩子呢,也知道反哺之恩,最终一家人苦是苦了一点,亲情还是非常浓厚的。 至于另外有些家庭...说出来就太丢人了。 他们家人之间,纯属就是在相互算计... 旁边有一个老头摇头,“我家这个侄子呀,掉进钱眼里了...以前是想攒钱买地,如今是想攒钱培养他的宝贝儿子...哎! 怎么也劝不住啊,这狗东西!只是可怜了我这个阿菊侄孙女咯。” “阿菊可怜归可怜,可她背着那样的名声,再怎么弄,恐怕结局也难有一个好...亏难吃,命难改。” 武举人却笑了,“至于吴老七?嘁....他要是能劝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旧时期,我往外卖地的时候,念在咱从咱和吴老七,从小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 他表叔,你老人家以为我没劝过他别买地、别买地?那时我宁愿卖给一个外乡人,也不想卖给吴老七! 可这家伙你知道不? 天天跑到我家里来堵门,说我宁愿便宜外人,也不愿意帮扯他一把。 要不是因为他知道打不过我,我估计吴老七这哈儿啊,还敢对我动手哩...哎,药医不死病,伱们说,我能有啥子办法嘛!” 第72章 掏钱买断 饭桌之上。 武举人和吴老七的表叔,正在扯着闲篇。 正在此时,几名头戴高仿军帽,身穿两个兜“半个干部服”的年轻人来。 只见为首之人斜眉吊眼、挎肩弯背,走路如同水鸭子一般摇摆不定。 好像他认为用这种姿态走路,很是威风、很有范儿一样。 大家认出来了:这是隔壁生产队的计分员王德胜。 同时也是今天的新郎。 “哟,大伙儿正吃着呢?咋不喝上几杯喜酒哩?”王德胜笑嘻嘻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随后三角眼一扫, 满是嫌弃的讥笑吴老七弄的婚宴,实在是太过于寒酸:“这是8两8的席面吧?就这一点肉,够谁塞牙缝啊? 难怪开了4桌席,却连2桌客人都坐不满...可真够丢人的。” 今天来的客人很少,背后的缘故是因为吴老七,他家是“地”字号成分。 大多数乡亲们胆小,为了避嫌不敢来而已,原因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捅破。 但眼前这家伙,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些,王德胜是故意来秀他的优越感的吧? 这家伙! 干啥啥不行,拉仇恨第一名... 或许他这种弱智的做派搁在后世,没人会干。但在这个时期却很正常:王德胜可以通过这些举动,当众表明他的jj立场。 哪怕吴老七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也是一样。 甚至达到的效果,还能加倍:群众们看好了,我连和我的老丈人之间,照样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大伙儿看看,我的原则立场是多么的坚定! 另外一方面,他这样说,恐怕还有隐隐告诉吴老七“我和你并不亲近,别动不动就拿着你那个老丈人身份,跑到我家来走亲戚”这层意思在里面。 所以说这家伙的一言一行,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中二,他都是有目的的。 “哎我说,你这边准备好了没?” 嫌弃完席面太磕碜,王德胜朝着吴老七家喊:“要是弄好了的话,那就赶紧走吧!毛驴我都牵来了,拴在外面呢。” 他的同伴也帮腔:“就是,眼看着天不早了,把新娘子接回去宣誓完毕,咱们还要闹洞房、听墙根咧。” “哎,好了好了。” 吴老七赶紧把阿菊往屋外拉扯:“这不,都拾掇的利利索索的,保准误不了吉时。” 王德胜摆摆手:“那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我不!我是不会嫁给这种人的。”阿菊死死掰着门框不撒手:“爹,求求你...” 王德胜见状,不禁皱眉,“我这种人?哎,我说幺妹儿,我王德胜是哪种人?我老王家根红苗正,好歹也是祖传的贫雇农,难道还配不上你这种家庭么? 吴老七,原来你家的家庭成员,他们的意见还没有达成统一啊?伱这不是耍我吗?” 王德胜家,在这周围村子里的人望,要比吴老七高多了。 如今王德胜生气,吓的吴老七赶紧点头哈腰、赔礼道歉,“我家女子没念多少书,没啥见识,不会说话。小王...咳咳咳,王同志,阿菊她其实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 阿菊的声音很大,“我是被我爹强逼的,现在我家退不出你给的彩礼,所以才...才被我爹,卖、卖给你的!” “卖?” 王德胜不乐意听见这个字眼了,“笑话!我王德胜娶老婆,还需要花钱买?山外一水的姑娘,人家的彩礼顶大也就是5,6块钱,外加30斤稻子也就顶天了。” “若不是你爹,昨天晚上跑到我家里来,苦苦哀求着我爹娘,又说你怎么怎么的好、又说你们家怎么困难,我会舍得出这么多钱粮?” 婚礼不顺,王德胜有点生气,“你爹说的择日不如撞日,然后才商量好的今天来娶。 要不然的话...哼,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这个生产队,长的比你乖的幺妹,都还有好几个!我这是吃饱了撑的,是看见你们家穷,才当接济你们家一把。” 在武家寨8生产队,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无论气质还是能力,比阿菊强的姑娘,确实是有。 只不过人家看不上流里流气的王德胜。 其实王德胜真正想娶阿菊的目的,是考虑到掏上一笔彩礼钱,从此以后,就可以和吴老七家不往来了。 颇有一点,相当于一次性买断的意思... 那边王德胜和吴老七家杠上了。 武举人咕咚一口喝完酒,抹抹嘴,伸手拉起韩晓康就走,“回,咱回家去聊。” 韩晓康咕噜一句,“我还没吃完饭呢。” “吃个屁。” 武举人压低声音道,“你看看你刚才还有心思吃饭吗?都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个真切了...跟只兔子似的。” 武举人的力气很大,韩晓康被他拽着就往院子外走。 大虎自然会跟上韩晓康跑,可原本留在阿菊旁边的二胡虎,看见它的狗哥要走,顿时急的慌慌张张追赶过来。 “二虎,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阿菊见状,泪如雨下,“难道你也嫌弃我,不愿意跟着我了吗?” 大虎和二虎是周敏亲手挑的,如今她看见二虎留在阿菊身边,而大虎则跟是今天着韩晓康、跟着周敏这些人过来的。 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周敏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晓康等等。”周敏起身,来到韩晓康跟前伸出手,“我想跟你借点钱...” 韩晓康看看机警无比的周敏,再看看武举人,随后微微叹口气,把自己兜里还剩下的30多块钱,统统塞到周敏的手中。 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跟着武举人走了。 半路上。 武举人背负着双手,看着整个武家寨无比熟悉的一景一物,嘴里感慨不已,“晓康,世间之事多出乎意料。 今日见他起高楼,明日又见他楼塌了...还是吃咸一点,看淡一些吧!世上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又能帮得了几个?” 武举人扭头,意味深长的拍拍韩晓康的肩膀,“其实最好的果子,应该是在树梢,这个需要迟一点去摘...莫急。” 韩晓康摇摇头,“所谓眼不见,心静。不知不闻,倒也罢了。 可这种发生在我眼皮底下,而我呢,恰好又还有那点余力去帮的事情,我又怎能做到视若无睹?” 武举人身形微微一顿,“男儿有侠义心肠,原本是极好的,大家的心,还是都热点好啊。要是大家的心都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兜里也揣了一笔钱。 如果今天晚上阿菊实在是不愿意嫁的话,在场的乡亲们,也是会凑凑,合力把阿菊那个苦命女子给拦下来。” 武举人叹口气,“但让乡亲们为难的是,拦下来之后呢?难道谁还把阿菊接回家去,当自个儿家的女儿养着不成?那又像什么话!” 听着武举人的言语,韩晓康心中不由有些感动:还是这里的山民更为淳朴、更有侠义心肠。 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 但是他们的心....没冷,依旧还保持着一副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韩晓康和武举人一边闲聊,一边往他家走。 而在院子里的交锋,此时已经变得越来越激烈了! 【感谢】太平山上毛毛虫大佬打赏。 第73章 这里的人挺好 阿菊死活不肯嫁。 “在场的叔叔伯伯,大哥,大婶们救救我!我实在是不愿意被嫁给这个人啊。 他都已经死了两个老婆了,我嫁过去算什么?继续去受罪,继续去重复她们的命运吗?!” 听到阿菊的求援。 这—— 在场的乡亲们面面相觑:“要不,大伙帮忙凑凑?帮阿菊把彩礼还了?” “那就凑凑吧,我这里有3块7毛2分,不够的话,我再回去想想办法...” “我有2块9,家里孩子他娘那里,好像还放着有5块多钱...” 前来参加宴席的人,除去已经走了的韩晓康和武举人,剩下的总共才10个人出头。 正当大家伙都在那里翻兜凑钱之际,王德胜怒了! 局面发展至此。 整件事情的性质,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谁敢?!” 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是娶老婆的事,而是关系到王德胜的面子和名声了。 只听王德胜冷哼一声:“你们要是敢帮这婆娘,那将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也不怕被说你们惺惺相惜、抱团对抗吗?” 这句话,顿时把在场的人雷得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晚上来吃席的人,他们的身份本来就不那么美丽。 换成别人,倒是不怕王德胜这么扣盖子;但是在座各位,却不得不心生忌惮。 唯有心里有数的周敏,此时挺胸站了出来:“我敢!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的立场坚定的很!不怕。 王德胜,现在我由来帮阿菊妹子还掉你那几个臭钱,怎么样?” “你?”王德胜眼光转向周敏。 “你是什么人?”王德胜问,“这是我和吴老七家之间的事情。 你这位女同志,为什么要来横插一杠子呢?我倒想知道,伱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千千万万广大妇女中,普普通通的一员,是一位有良知、看不得自家姐妹受欺负的一名普通过路群众。” 周敏或许因为她家挨批评的事经历多了,有点久病成良医的味道。 所以周敏唱小调、扣盖子的手艺,真不差,“王德胜是吧?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坏分子,竟敢仗势欺人,当众强娶妇女? 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拿那点债务,来逼迫我的姐妹嫁给你这个债主? 王德胜,你这是想学旧时期那个姓黄的坏家伙吗?!” 周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刻满了凛然正气! 而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字字诛心,“你这是想把我家的阿菊妹子,逼成新一代的白发儿吗?你要搞懂这是什么社会,你咋就敢这么做?!” 周敏把对方包装成债主形象。 这种手法显然比骂他是人渣、是驴的杀伤力和震慑力,要大上很多。 刻着“债主”两个字这顶帽子,实在是有点大,王德胜显然戴不住。 虽说没把他压的双股颤颤,但在王德胜心里,却是非常的忐忑。 至此他算是知道了:在场的人当中,很可能不完全是那些成分不太美丽的人在吃席。 不管怎么说。 最起码,这里面有一个编花篮的高手! 这是让王德胜,有点遭不住的存在,“别污蔑我,我家三代都清白的很。” 王德胜强自冷哼,“按照乡俗,女方不愿意嫁,那我现在让她把彩礼给退回来,这要求不过分吧? 你这位女同志可不要乱说,我这种做法,和黄啥仁有什么关联?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所以,又啷个扯得上什么债主不债主呢?” 周敏冷冷一笑。 没理会王德胜的反应,是扭头冲着弓腰站在一旁的吴老七开口道,“按照你的意思,只要是给够了你心目中的价钱,你就和阿菊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吴老七脸颊抽搐不已,只敢唯唯诺诺的点头承认。 经历过这些年的大起大落。 本来就胆小的吴老七,只要有任何的吵闹一些场面,吴老七都会感到莫名的害怕... 但他心里那股执念,又会让吴老七不惜抓住任何一个积攒钱粮的机会。 好给他家的宝贝儿子,积攒下足够的学费,生活费,甚至攒够给儿子以后找关系安排工作、娶妻生子的钱... 眼见得到吴老七确切的回应。 周敏上前把阿菊给拉起来,“幺妹儿别怕,不就是一点儿钱粮吗?我借给你。” “周健,你去把生产队长请过来,当着生产队干部门的面,咱们给他来个立字为证。” 周健应了一声,正要出院子去请人。 没成想, 生产队长彭志坤手里提着一盏马灯,吧嗒着烟袋走了进来,“不用跑冤枉路了,钢笔和信签纸,连同摁手印的印泥我都带过来了。” 原来却是今天下午,彭志坤意外的看见韩晓康过来了,心里便猜测到今天晚上的婚礼,多半会发生变故。 再加上一看韩晓康他们居然带着那么多物资进山。 于是彭志坤的心里,就更加的笃定了:这小伙子,人家好像不咋差钱... 既热心,又有实力。 彭志坤估摸着,韩晓康那就更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阿菊往深坑里跳了。 所以当时韩晓康提出,要在武家寨搭伙吃饭的时候,生产处长彭志坤就故意往吴老七这边支派。 现场的形势发生了变化。 王德胜可以吓阻在场的其他社员,但却架不住伶牙俐齿、又摸不清来头的周敏。 而且现在生产队的干部也来了,王德胜就不太好继续用身份压人了。 见吴老七答应“买断”,而王德胜也默认退婚。 于是周敏掏出钱,往桌子上一拍,“给!麻烦大家伙儿帮忙算算,把粮食也折算成现金。 赶紧把这位仗势欺人,拿钱来欺负我们劳苦大众、专会凌辱穷苦姐妹的家伙给打发掉...免得让人看着倒胃口。” 王德胜听着周敏字字诛心、绵里带针的话,忍不住脸颊直抽搐... 遭不住啊! 山里人,多半不善于言辞。 眼前这个王德胜,他也就是靠着家里的成分好,才当上了生产队记分员。 这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干部。 等到在场有人帮忙把账算清楚之后。 周敏又是“啪”的一声,把数好的钱拍在桌子上,“那个放债的家伙,还不快过来拿走你的臭钱?” 此话一出, 王德顺的脸颊,就抽抽的更厉害了... 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是两码事吗? 这娘们儿...烦人的很! 第74章 霸总武小双 翌日。 武举人家院子里。 这次进山,物资就多了。 铺笼罩被,锅碗瓢盆,油盐柴米,火柴手电筒都有。 满满当当的2大挑,外加2背篓。 就这都还拿不完,因为畜牧站给刘洪东拨了320斤的饲料粮,是预先存放在武家寨生产队保管室的。 粮食有点多,实在是拿不下了。 生产队长彭志坤,原本说由他来派一位社员,帮韩晓康他们把这批粮食给送到山里去。 但却被韩晓康婉言谢绝了,自己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阿菊的茅屋具体位置。 东西打包好,大家就开始分配担子。 表哥刘洪东,他自然只管他的那4只猪仔,外带从“表侄孙女”王大娘那里得来的,孝敬给韩晓康这个“表叔公”的那只母鸡。 箩筐由韩晓康挑一担,周建挑一担。而周敏和阿菊,则各自背一大背篓东西。 等到大家在武举人家院子里,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进山。 好在今天是个大阴天,乌云从早上一直笼罩到现在。 在这种天气下,阿菊可以不戴着那个棉罩子,就能行动自如。 正准备临行之际, 武小杰却不干了,拉着刘洪东的猪笼就不松手,“猪猪,我要猪猪!” 韩晓康掏出几颗糖递给他,“小杰乖,等到以后大哥哥的猪猪生了小猪猪的时候,我让他送你一只好不好?” “不,我就要猪猪。” 武小杰眼馋着韩晓康手里那几颗糖,但却舍不得撒开抓着猪笼的手,“我喜欢猪猪,猪猪不骂我,猪猪乖...” “唉——” 武举人上衣口袋里揣着一包“经济牌”香烟,舍不得抽。而是吧嗒着手工卷烟,站在屋檐下无语凝噎。 他这辈子就这小双小杰,一儿一女的龙凤胎。 只可惜,上天似乎把所有的聪颖都给了武小双,而忘记了给武小杰分一点智慧。 结果造成了武小双聪慧无比,武小杰则愚钝不堪。 整天就知道抱着个小猪不松手。 以前,武举人家也养着猪。 每天武小杰,早早的就会起床清扫猪圈,给猪喂食。 忙完了这些, 武小杰就会背着背篼出去割猪草,给猪找点野生的木薯、地瓜什么的回来。 等到后来,上级不让私人养大牲畜了。 没有了精神寄托的武小杰,就只能天天去生产队的饲养室里,“借”一只小猪仔出来喂养。 望着自家这个长不大的儿子,五武举人不由心生悲戚: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老去,到时候这个家如果只靠小双支撑的话,她未免太累了! 可以说她的一辈子,都会毁在这个家上面。 假如,能够把韩小康招到自己家来当女婿,或者是武小双带着弟弟一起嫁过去...那该多好啊! 可惜,现在中间凭空杠出一个阿菊...哎! 武举人心中,在那里百感交集,而武小杰哪知大人的忧愁? 他看到刘洪东挑着4只品相很好的小猪仔过来,这就让武小杰眼馋的,死活不愿意让刘洪东把猪仔带走。 正在纠缠之际, 一朵红云从堂屋里飘了出来,让整个院子,似乎都变得亮堂了不少... “小杰,乖。那个猪猪是大哥哥的,你不能要。” 武小双很轻盈的走到院子里,蹲下身去柔声对武小杰说,“我们家小杰最乖、最懂事了。 你想啊,小猪猪离开了爸爸能行吗?小猪猪会不伤心吗?” “会...就像我离开爹一样,我就会想他。” 武小杰犹犹豫豫的看刘洪东一眼,“姐姐,他是小猪猪的爸爸吗?” 刘洪东的脸颊,不经意间抽搐了一下。 “对呀。” 武小双伸手,轻轻把小杰拉起来,“小猪猪舍不得离开爸爸,它要是留在这里呀,天天都会哭、就会找爸爸。 走吧,我带你去饲养室,把小花抱出来,给它喂糊糊行吗?” 武小杰犹犹豫豫豫的看看猪笼。 随后猛的一下子从韩晓康的手里,把糖果给抓了过去,然后撒腿就朝饲养室外边跑! “实在是对不住,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武小双朝着韩晓康淡淡点头,“你放在枕头上的那一块钱,我给伱放回背篓里了。在我们家来住,只要你不嫌弃的话,随时欢迎,不需要什么借宿费。” 没等韩晓康开口。 她淡淡看了一眼周敏,然后目光停留在阿菊的脸上,“我们从小都是好朋友,不是吗?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还生疏了呢?” 武小双的双眸清澈,淡然,坚定。 这和周敏的眼睛充满了灵动、机警有所不同; 也和阿菊清纯、略带谦卑,如潺潺流水那么温柔的眼睛,也是不一样的。 只见武小双收回目光, 直直的看着韩晓康,“你帮了阿菊,那你就是她的朋友。既然是阿菊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不用放什么借宿费之类的,那样反倒还显得生分了呢...” 韩晓康点点头, 对方这句话里面,非常的有嚼劲。 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与她在这些小东西上面争辩... 于是韩晓康从箩筐里,找出来块香皂递过去,“你虽然不要借宿费,但洗床单被褥,这个总该用得着吧?” 武小双微微一笑, 伸出如同新剥小葱一般的手接过香皂,就那么放在手里,也没说谢谢。 而是很平和的说了一句,“大山里求生,不容易,你小心一点。务必要求个稳妥、长远,不要太急于赚钱。” 韩晓康也笑,“知道了,放心吧。”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动身了。”武小双把双手放在腹部,把目光投向深山方向,“走吧,现在露水已经快干了,早去早回。” 离开武家寨刚开始的时候,还依稀有路。 这个时候有点露水,也不怕。 等到走到后面的时候,茅草高深,而到了那时露水就真正的全干了。 从表面上看,武小双表达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经不住细品... 这是不是有一股:娇柔体贴的新婚妻子,正在殷殷叮咛将要远行的丈夫那种味道啊? 至于说,在场还有两位各有胜场的漂亮姑娘? 好像这位自信满满的新婚妻子,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似的。 武小双似乎压根就没把阿菊、周敏两位姑娘,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一般... 实在是够霸气!! 对于武小双的种种表现,心思聪慧的周敏,自然听得出来一些东西。 但她不好开口多说什么。 而心思单纯的阿菊,则背着背篼,走到武小双跟前盈盈一笑,“谢谢小双姐,害得你连夜给我做了2条...” 说到这里,阿菊脸一红。 至于武小双连夜替她做了2条什么,估计也就在场的三位姑娘才懂了。 别过武举人、武小双。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往山里出发。 现在山里的气氛有点怪,大家能感觉出来,在空气之中,总是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紧张气氛。 甚至是一股淡淡的杀戮味道! 具体是为什么谁也说不上来,但是这种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尤其是这次过野狼谷,居然还是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野狼出没的踪迹。 等到安全通过野狼谷。 此时空气中的杀戮味道,已经越来越浓烈。 在前进路上两旁的茅草、灌木之中,时不时的就会发现一些打斗的痕迹,很是凌乱。 偶尔在山道的石头上,茅草上,还残留有干涸发黑的血迹... 为了转移注意力, 同时也是为了消弥一些内心的恐慌,周敏终究忍不住开口了,“晓康,那位武姑娘对你似乎...” “我的事情,你不要乱打问。” 韩晓康淡淡回道,“这是一条红线,只要越过了,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周敏微微一愣,随后默默点点头,不再言语。 不让别人乱打问自己的任何事,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无论自己行事有多小心,这些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时间长了,她们不可能不会觉查出一些异样。 所以韩晓康决定,在一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就得划出一个禁区来。 这就像对待一个刚进入职场的小白差不多:适当对他表示表示关心,关怀和帮助,这个是有必要的。 但另一方面,刚刚一上来就必须得让他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而哪些东西,绝对不能碰。 这个,非常非常的重要! 尤其是像周敏这种心思聪慧的姑娘,自己绝不能和她走的特别特别的近。 否则的话, 就像一条土筑的堤坝,开始是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被会被越撕越大。 最终造成一溃千里,那就毫无防线可言了。 由“点”,最终变成“面”。 那就危险了。 第75章 比狗还狗的狼 韩晓康在对待周敏,和阿菊这两位姑娘。 无论是在态度还是行为上,都是有所区别的。 因为韩晓康知道,只有阿菊才是那种会无怨无悔、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类型的人。 而周敏现在是有求于自己,所以她才会伏低做小。如果等到她以后有实力了,周敏究竟会怎么对待自己? 以后还是两说... 毕竟,每个人对于他自己的的定位,是会随着他身处的环境而改变的。 所以韩晓康准备给周敏这个聪明人,划一个框框,不能允许她跳的太厉害。 更不能让周敏变得不可控。 而给能力差一些、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阿菊以全方位、甚至是没有原则的庇护。 唯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 这倒不是韩晓康不够自信,而是一种生存技巧。像周敏这种行事风格不稳定的身边人,以后多了。 每天不可控的事情,自然也会变的更多。 虽然事情都不大。 但那烦都能把自己给烦死! 哪还有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去做别的事情呢? 一行人正默默走着。 前方的大虎二虎,突然朝旁边的草丛里,发出一阵阵的低声咆哮! 韩晓康一惊:能让咬了人都不叫唤的大虎,也这样低声咆哮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呜——” 大虎二虎的喉咙中的咆哮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深沉。 与此同时,茅草忽的一动! 从茅草丛里面,也传来一身低沉的咆哮... 这个声音,韩晓康和周健都不陌生...有野狼!! “呜——汪!” 大虎二虎前爪伸的笔直,后腿发力,一面保持着这种随时进攻的姿态,一面缓缓的往后退。 从这对狗兄狗弟的动作上来看,显然躲在茅草丛里那匹野狼,在缓缓前行。 此时野狼已经距离大虎二虎,越来越近了... 狗在明,狼在暗。 大虎二虎继续待在茅草丛旁边,显然处于不利位置。 所以这两条小狗,才会选择慢慢后退... 勇敢,但不蛮干 果然是两条好狗! “呜——” 茅草丛晃动,韩晓康举枪瞄准,阿菊和周敏则把背篓里的柴刀给拿了出来,站在韩晓康的身后警戒。 [阿菊出山的时候,不敢把那支驳壳枪拿大山。万一有人看到了的话,那可是滔天之祸!] 而周健和刘洪东则抽出他们担子上的扁担,作为长一点的兵器来使用。 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最后面,作为后翼。 “呜呜——” 大虎二虎继续退,茅草晃动的愈发厉害起来。 终于,一颗脸颊上带着不少血渍的狼头,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只见这颗狼头上血迹斑斑,左边的耳朵,甚至都已经缺失了一半。 部分嘴唇外翻,不要说长长的獠牙了,就连里面的大牙都露出来了不少... 显然眼前这匹狼,早已受伤不轻。 而且这头狼它不是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而是蹒跚前行,只靠两只前爪发力。 就那么拖着一条后腿,艰难的从草丛里面爬了出来... “呜,汪!” 二虎一旧还是那个急性子,等到他看清楚了对方,似乎攻击力不强之后。 嘴里狂吠一声,就要扑过去和野狼撕咬! “呜呜呜——” 受伤的野狼喉咙里的咆哮声变得更爆厉,更加急躁。 “二虎!” 阿菊轻轻的呼唤一声,顿时把二虎给叫了回来...这是真狗啊! 这么短短一段时间,二虎已经对阿菊百依百顺了... 只见阿菊扭头开口道,“这是一只哺乳期的母狼,它好像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晓康哥,你看呢?” 韩晓康也注意到了,母狼身下,垂悬着的那两排干瘪瘪的粮食袋。 茹头红肿,显然它的产能已接近于枯竭... 而且从这匹狼艰难爬行,浑身还在忍不住筛糠的艰难模样来看... 这匹狼,已经接近于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呜——” 母狼艰难的抬起头,望了望全神戒备的这一群人,随后又用2只前爪使力,艰难的调转过头。 慢慢的钻回了草丛之中。 而正在此时,茅草深处还传出几声奶声奶气的叫唤。 很显然, 在草丛的深处,隐藏着有这匹母狼的幼崽。 既然母狼对大家没什么威胁,而且这头母狼后腿鲜血淋漓,皮肤肉绽。 即便是把它打死了,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所以举枪瞄准着草丛方向的韩晓康,也就一直没有扣动板机。 没一会儿,草丛再次晃动起来。 见那匹母狼去而复返,只不过这次它的嘴上,还叼着一只小黄羊。 小黄羊已经被啃食了一大半。 裸露在外的鲜红羊肉,上面布满了黄土、草梗之类的东西。 黄土又被羊血浸染,东一块西一块的,红一块、紫黑一块。 看上去非常的恶心! 不用猜,这肯定是母狼前些天把它埋在地里、以此偷偷藏下来的食物。 这一次母狼嘴里面叼着小黄羊,等它完全钻出了草丛之后。 母狼两只前爪跪地,拖着两条受伤严重的后腿,就那么一路匍匐前行。 慢慢朝着阿菊爬了过来... 犹如一只看见主人回家的土狗,趴在地上爬过来,试图讨取主人的欢心一般。 大虎二虎狗嘴紧闭,但它们的喉咙里那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好在有阿菊一手拽着二虎,不让它扑过去。 而大虎则退到草丛的旁边,就那么虎视眈眈的、一直盯着母狼的一举一动... 狼是一种很凶残的动物,同时它性子也很坚韧。 如今它却做出这种比小土狗,还要狗的卖乖动作? 这种场面,非常罕见。 只见母狼一边朝着阿菊跪行,还不停的睁大眼睛,看看众人的反应。 等它爬到距离阿菊跟前,大概有1m远左右的距离之处,母狼把嘴里的小黄羊残肢放在地上。 然后用鼻子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前拱。 直到往前拱了一些距离之后,母狼终于停下这个动作,然后用鼻子“阿儿”了一声。 阿菊蹲下身子,朝着母狼微微一笑。 母狼居然翻转身子,把肚皮朝着阿菊亮了亮。 然后再翻身摇晃着尾巴,就那么继续用前爪跪在地上,慢慢往后退。 等到它退出去有2米多远了之后,这才掉转身子,伸直了前爪加速往草丛里面爬。 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不禁看的在场的人一头雾水:它到底是狼,还是狗啊? 怎么搞些东西出来怪模怪样,让人看不懂呢? 第76章 母狼托孤 阿菊跟着母狼,一直走到茅草丛边缘。 看她那架势,大有跟着母狼钻进草丛的意图,但却被韩晓康给叫了回来。 这倒不是韩晓康担心母狼使诈。 ——假如狼群,都已经发展到会使用“苦肉计”这种智商了的话,那自己干脆赶紧撤吧。 这山里,铁定混球不成了! 所以韩晓康并不是担心母狼使诈,而是没必要去冒险。 哪怕是一丝丝的险,都不值得去冒。 阿菊很听话,虽说她很想跟着母狼去一探究竟。 但她毕竟还是走了回来。 母狼很可能通过感受地皮的颤动,和空气中阿菊的身上的味道,知道这个人类,终究还是没跟在它身后钻进茅草丛。 于是, 过了一会儿,母狼从茅草丛中叼出来一只胖乎乎的小狼。 把小狼放在地上,母狼转身又艰难的往回爬。 估计还没完全断奶的小狼,哪里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独自在茅草丛外面逗留? 它看见母狼要走。 小狼的嘴里发出一阵“呃儿呃儿”的声音,迈着小短腿,就准备跟着母狼一起往茅草丛里钻。 却被母狼陡然亮出来的两颗白森森的犬牙,给吓得倒退几步! “呜!呜——” 这一次,母狼的咆哮声明显很严厉,似乎是在警告这只小狼崽待在原地,不准跟来! 小狼崽明显被吓着了。 待在原地,两只前爪竖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母狼转身钻回草丛里, 没一会儿又叼出来一只小狼崽。 还是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将两只小狼崽禁止在原地。 到母狼第三次叼出来的小狼仔,就和前面两只胖乎乎的狼兄狼弟,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这第三只小狼崽,被母狼叼在嘴里,它的整个身子是软塌塌的,身上的绒毛凌乱不堪。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只早已经死去了的小狼崽... 母狼放下嘴里的小狼。 然后伸出舌头,把它浑身上下都仔细舔了舔。 接下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母狼竟然张开血盆大口,“咔嚓”几口,它竟然将这只小狼崽给...给,给!! 场面恶心,大家纷纷都掉过头去,不忍直视。阿菊则捂着嘴,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泛起阵阵涟漪。 随后伏在韩晓康肩上的阿菊,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晓康哥!呜呜呜...” 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终究还是让阿菊崩溃了...只见她转身扑进韩晓康的怀里,流泪哽咽不已。 母狼吃完小狼崽。 随后斜躺在地上,用它那两排干瘪瘪的弹头对着仅剩的两只小狼。 这些小狼崽,哪知道什么哀伤忧愁?它们出于本能,衔住乃头就开始吸吮。 啧啧有声... 小狼吸的起劲,而母狼此时眼睛里的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 眼皮也缓缓的阖上了。 忽然, 母狼的眼睛猛然睁开,眼里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望向阿菊。 “呃儿...” 鼻孔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阿菊忍着泪离开韩晓康的肩膀,转身缓缓走向母狼。 至此,母狼的眼皮才缓缓垂下。 还算完好的两条前肢,猛然使劲往前一抻! 渐渐没了声息... 母狼,死了。 两只还在吸吮着茹汁的小狼崽,因为再也吸不出来汁水,于是就在母狼怀中焦躁的呜咽着嚎叫。 阿菊上前,蹲下身子, 把两只小狼崽夹在腋下给抱了回来。 她每往前走两步,还要往回看那具母狼的尸体一眼,似乎还有一点想将母狼给好好安葬的打算。 韩晓康没说话, 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拍拍阿菊的肩膀,示意她该离开了。 通常来说,带着幼崽或者是怀孕的母狼,都是狼群里面的重点保护对象,基本上不会让母狼出来独自捕猎。 而如今这匹母狼身负重伤,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狼群内部发生了狼王更迭。 新上位的狼王,很多时候会把前任狼王留下的幼崽给咬死。 而母狼不愿意自己的这几只幼崽,成为新狼王立威的牺牲品,所以才会带着幼崽逃离狼群。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个狼群,遭到了另外一个更厉害的狼群的攻击! 但不管怎么样,这对于山里面的安全形势来说,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走吧。” 一向对外界事物不感兴趣的刘洪东,此时也开口了,“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没必要去干涉。 尘归尘土归土,每一条生命都是从鲜血里诞生,在泪水中逝去。” 此时的刘洪东, 犹如一位俯视众生的智者,“野狼从大自然中摄取食物,最终它也会成为别的野兽的果腹之物,这就是自然,这就是循环...” 一行人收拾好心情。 带上行李,继续往前赶路。 紧赶慢赶,大家终于在日暮时分回到了阿菊的小茅屋。 刚放下东西,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阿菊就忙里忙外的,开始给大家伙做早做晚饭。 主家阿菊在忙活,周敏自然不敢闲着,赶紧上前帮阿菊拾掇。 韩晓康搬出那个可以保温、取暖的新式铁炉,开始帮忙生火。 这个小茅屋不大,总共还不到20平米。 今天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人,显然是不好住的。 颇有眼色的周健拉起刘洪东,带着他去小山坡上面、以前阿菊搭建起来的窝棚那边,开始动手把窝棚扩大。 而大虎和二虎,则在围栏里面的空地上,和那两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狼崽对峙,扑咬,追逐撕咬... 它们之间的这种游戏,关系到以后狼和狗之间的地位问题。 反正不是狗压倒狼,就是狼压倒狗。 就像那个什么东风西风... 所以两狼两狗,不得不这样好好斗上几回,以确定谁才是狼狗群里的带头老大! 等到韩晓康生好火。 留下周敏在那里照看着焖饭,然后就带着阿菊到小溪边,忙着让带来的小鸭子下下水。 然后一边挖折耳根、捞鱼。 “晓康哥,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阿菊一边挖折耳根,一边满是歉意的解释,“都怪我。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就觉得肚子开始疼,可能是亲戚要来了。所以...” 现在一个大姑娘,主动和自己说起这么私密的话题? 韩晓康哪敢插嘴。 只顾着低头,在那里忙着用簸箕从小溪水里捞鱼。 阿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韩晓康的反应。 随后嘴里轻轻说道,“我的月事带都放在家里,在这深山老林里,我实在是没办法处理。 所以就想着偷偷的溜回家一趟,顺便也好拿上两身换洗衣服过来。结果...” “结果,就被你爹给扣下了?” 韩晓康叹口气,“都怪我,做事情考虑不周。要是当时能够想起来,给你留下一沓卫生纸就好了...咳咳咳,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 “哎!谢谢晓康哥不怪我乱跑。” 阿菊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句,然后欢天喜地的,弯下腰去开始挖折耳根。 今天晚上没啥菜吃。 还得指望着多挖点折耳根、多捞点小鱼,大家才好美美的吃上一顿呢! 第77章 需要调教的周敏 院里有2条小狗,2只小狼。 这些家伙的野性都很足,要是不好好调教的话,它们以后有可能会把小鸭子给咬死了。 所以趁着阿菊和周敏在家里做饭。 韩晓康抓了2只小鸭子,用细绳子捆住它们的脚,拴在一根小木棍上。 然后让大虎,二虎还有那2只小狼崽,都过来围着小鸭子玩。 “呜——” 二虎依旧还是那么二,冲着小鸭子就是一阵的乱扑! 或许它并不是真的打算,想要咬死这些鸭子,更大的可能二虎是在那里扑着玩,同时也能锻炼它自己的捕猎本事。 “啪”的一声。 竹片重重的敲打在东扑一下,西扑一下的二虎身上,只把它疼的嗷嗷直叫! 如此反复几次, 这个二货好像终于明白了点什么,随后便夹着尾巴,死活也不愿意接近这2只小鸭子了。 而那2只小狼,它们的野性显然比二虎更足一些。 直到韩晓康把手中的蔑条都抽断了,打的这2只小狼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可过不了一下下,它们又会重新放低身姿,从地上慢慢爬行过来。 依旧做出一副,准备偷袭这2只小鸭子的样子... “呜——” 都是大虎更机灵。 等到两只小狼,距离小鸭子只有2尺距离的时候,大虎一声低沉的咆哮,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把那2只小狼咬的满地打滚,嗷嗷叫着又逃走了... 满意的摸摸大虎的头。 韩晓康让周敏从屋子里拿出来一条煎鱼,随手喂给大虎,以示奖励。 而被咬的皮飞肉绽的那2只小狼,嘴里呜呜叫着。 想要过来吃,又不敢。 要想把这2头小狼身上的野性去掉,韩晓康估计还得训练它们一阵子。 才能让小狼,从剧烈的疼痛当中醒悟过来。 这就和熬鹰差不多。 需要慢慢的收拾、一步一步的给它们加强印象:眼前嫩黄嫩黄的、嘴里嘎嘎叫着的这种小玩意儿,惹不得! 一惹就得挨揍... 当天晚上,等到吃完饭之后。 走路已经走的很辛苦的大家,简单洗漱一下,然后便早早休息。 周健和刘洪东两个人,自然是睡在半坡上的窝棚里。 韩晓康和阿菊、还有周敏,则在茅屋的竹床上睡觉。 山里的夜晚凉。 蚊子说多不多,但嗡嗡的也让人睡着很难受。 要是不挂蚊帐的话,会让人睡得不太安稳。 自己上次总共买了3副蚊帐。 1副留在家里,给了自家老娘使用。 另1副是给阿菊的。 还有1副蚊帐,韩晓康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用。 现在自己的表哥刘洪东,和周健也要在深山里面常住,没副蚊帐也是不行的。 所以韩晓康就把自己留着那1副蚊帐,送给了他们拿去用。 阿菊和周敏她们共用1副。 茅屋里面有张用竹子做成的大通铺,细心的阿菊用块竹篱笆,将大通铺一分为二。 按照以前阿菊的设想:她自己睡一边。 韩晓康有些时候打猎,路过这里的时候,则可以睡在竹篱笆的另一边。 但现在情况变了。 阿菊和周敏睡着有蚊帐的那边,韩晓康则只能和衣而睡,时不时的拍打着蚊子“啪,啪啪...” “晓康哥,要不...” 阿菊刚刚说了一句,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把蚊帐的这边让给韩晓康睡,阿菊倒是愿意。 她宁愿自己喂蚊子,也不愿意听见韩晓康在那边辗转难眠。 可人家周敏怎么办? 阿菊可以替她自己做主,却不能去吩咐周敏该怎么做。如果让韩晓康挤过来睡的话,阿菊又担心周敏不愿意... 正当阿菊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处理之际,周敏开口了,“晓康,你现在是不是还睡不着?” 韩晓康在黑暗中点点头,“是啊,一会儿飞来嗡嗡嗡,一会儿又飞过来一只,实在是烦人。” “算了!” 竹床嘎吱嘎吱响,韩晓康翻身而起,“我干脆去掏野鸡窝,等过一会气温再下降一些,蚊子就没那么猖狂了。 反正去掏完野鸡窝回来,正好能把这段时间给消磨过去...” “我也去。” 周敏起床穿衣,“反正以后我也得向给你学学,在山里该怎么生存。” 跟我学? 周敏的狩猎经验,恐怕比自己还要强不少。 而她之所这样说,肯定是另外有打算,只是周敏不想让阿菊知道而已。 阿菊其实很内秀。 她从先前进山的路上,看见向来对人很和蔼的韩晓康,一路上对周敏说话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客气。 在那个时候, 阿菊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出来了:恐怕韩晓康于周敏,就像先前韩晓康在外面院子里调教那2只小狼、小狗,道理是一样的... 这是准备给周敏,先立一个规矩的节奏啊! 现在周敏要跟着出去掏野鸡窝,恐怕是有着她自己的小算盘的。 只是向来性子恬静的阿菊,她不敢、也不想去干涉韩晓康的任何事情。 韩晓康拿出买的手电筒,把底部拧开,在手电筒在屁股上又加了一节。 3节电的手电池,比起只上2节干电池的手电筒,亮度更高。 手电筒的灯泡也不能用1.5的了,而是需要用1.8的灯泡才行。 换好手电筒,还有灯泡。 韩晓康提着手电筒,顺手在茅屋门口又拿了一个阿菊编织出来的,有点像鱼篓一样的鸡笼。 然后便带着大虎,往上一次自己打到野鸡的那个地方去。 原本还想带2只小狼去锻炼锻炼。 只可惜, 现在这2个家伙,还没有搞清楚它们的定位:从现在开始,不再有那只母狼给它们捕猎、用乳汁去滋养它们了。 现在这2只小狼还很贪玩,还不适合带它们出去学习捕猎。 而且小狼它们身上那股腥臊味太重。 带它们出去,反而会坏事。 等到韩晓康在前,周敏举着火把跟在身后照亮。 干电池很金贵,还没有摸到野鸡窝之前,韩晓康可舍不得把手电筒打亮。 “晓康,我知道你对我,有一种戒备心理。” 周敏往前快赶几步,与韩晓康肩并肩,“我能说,请你相信我好吗?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不管怎么说,我就只能依附在你的身边,才能在这茫茫大山里活下去... 晓康,你如果觉得我哪些方面,不能让伱对我彻底放心,你就说出来,行吗?” 说出来? 现在周敏身上,还没有出现任何犯错的苗头。 这让自己,如何去给她做有罪推论? 所以要处处防备着周敏,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身上,将来肯定会有很多秘密。 韩晓康估计,随着自己在大山里面待的时间越长,或者是说以后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时间越久。 自己身上, 一定会出现很多不太好解释的、更不想让周敏看见的东西。 眼前这位,实在是太过聪明了! 可偏偏她和阿菊在品性方面,是不一样的... 见韩晓康驻足不语。 周敏“啪”的一声,丢掉火把。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朦胧月色之中,只见周敏蹲下身去,“休息一会吧,掏野鸡不急在这几分钟上...” 第78章 姑娘的投名状 聪明的人,学啥都快。 韩晓康觉得,就凭周敏这份细心和大胆,要是让她去当一位猎人的话,一定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眼前这位周敏不仅比阿菊胆子大、敢于豁出胆子做事。 而且还很懂得享受生活。 人生在世,吃吃喝喝本就是一大乐事。 周敏很懂得感情深,一口闷;交情浅、那就尝上点这些真谛。 所以心思灵敏,做事认真,还能无师自通的周敏,总能做到收放自如,张弛有度... 韩晓康仰望星空,心里不由感慨万千:这确实是个心思细腻、很会讨得别人欢心的姑娘... 如果周敏以后,她能够做到不走歪,不会有大的野心的话。 那么其实周敏也是一位能够做很多事情、有着很多奇招怪招的好姑娘。 她为奇,打打辅助。 自己则施以正,一正一反,相互补充、互为奥援。 只要两个人配合的好,联起手来,以后倒也真能干不少的事情! 如今周敏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她是在向自己纳投名状。 如果自己拒绝了她的话。 周敏的内心,势必将会变得惶恐不安,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不知所措。 反过来,如果自己坦坦然然接受了。 以后周敏就会觉得,她和韩晓康之间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她就会变得对心安起来... 那就依她呗! 成全别人,快乐自己。 挺,好... “好了好了,打住。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啊...嘶,走了,要不然家鸡熟了,野鸡也都跑光啦!” 那韩晓康这么一说。 周敏站起身来,吐了一口。 然后开口道,“晓康放心,以后,我绝不不问七问八,只要晓康你不主动说,我保证不多嘴。” 星光下, 韩晓康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以后,也不要想法太多,成么?” “嗯!” 周敏很坚决的点点头,“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我知道,比起妙舌生花、耍嘴皮子,晓康你更喜欢那种低着头埋头苦干、实干的人。” “是啊。” 韩晓康微微一笑,“在这大山里求生,各种未知的风险太多,我们都要尽量的淡化小我、把‘个体的我’放在次要的位置。 从此以后,我们需要成为一个集体,抱团取暖,才能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好好生存下去。” 周敏猛然抬头,直直的看着韩晓康。 此时她的眼里,有光。 周敏在一刹那间,似乎猛然明白了什么...韩晓康这是在提点自己,不要那么自私,要把整个团体的利益,放在无可替代的首要位置! 更不能耍小聪明。 聪明人,容易坏事,。 而且往往就坏在想法太多,反而还不如阿菊那样一如既往、能够保持初心不变。 只有那样,更让人放心。 “走吧,咱们继续掏窝子去。” 韩晓康掏出火柴递给周敏,让她把火把点着,“过犹不及。生活如此多艰,总得找点乐子调剂调剂吧? 哟,时间不早了,快走!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抓到几只野鸡?要不然,明天大家可就没什么肉吃了。” 现在搬进山里来住的人,越来越多,获取肉食的压力也陡然增大,不敢偷懒。 这次来摸野鸡窝,有大虎这个识途小狗,韩晓康和周敏准确的来到野鸡窝边上,倒也不费劲。 “咕咕咕——” 一阵阵野鸡叫声传来。 记吃不记打的野鸡,居然还在这里筑巢? 或许是上次自己开枪的时候,把野鸡首领给干掉了? 所以, 现在群龙无首的野鸡,它们在还没有选出新的野鸡头领之前,就只能在这里等着,让鸡窝里的一群小雄性野鸡们开始互啄,以便选出新的头领来? 想不明白,就懒得想了。 反正没白跑一趟,总归是能让人很高兴的一件事情。 捕捉野鸡有好几种方法。 在冬天食物匮乏之时,最常见的办法就是在空地上,撒上一点粮食。 然后猎人躲在下风口,用火铳打散装铁砂子。 其实野鸡身上的毛,具有非常高的防弹功能,猎人用铁砂子打野鸡,主要还是靠喷射出去的扇形铁砂子。 用概率来取胜。 还有就是用丝线,绑住一只受过训练的雌野鸡。 然后在这只雌性野鸡的周围,再丢上一些细细的鱼线活扣,趁着那些别的野鸡过来的时候。 然后拉紧活扣,从而逮住野鸡。 另外一种方法见效比较快,也就是现在韩晓康使用的、用强光手电筒照射。 野鸡的视力本来就不好。 在黑暗之中,如果有一只强光手电筒突然照向这群野鸡的话,就会在短时间内,造成野鸡暂时性失明。 往往这个时候,它们就会在原地惊慌失措的乱飞乱蹦,而不敢弃窝逃跑... 这一次, 趁着黑夜,韩晓康和周敏带着大虎,直接堵在野鸡窝的正前方。 然后把手电筒打亮,炫目的光柱,猛的在野鸡窝里一阵阵乱晃。 下的那些野鸡咕噜噜的乱叫,在老藤上面不停的扑腾,由于野鸡眼里全是强烈的白光,害得它们站也站不稳,却又不敢摔下葛藤。 在那里不停的张着翅膀乱扑腾,鸡爪死死的抓住老藤不放... 韩晓康用嘴叼住手电筒,和周敏同时扑过去,把老藤上的野鸡一只手抓一只。 然后就往地上狠狠的摔! “汪——” 地上一大堆被摔的七荤八素的野鸡,在那里使劲乱踢乱挠。 兴奋的大虎“呲溜”一下子扑上去,张口就一通乱咬! 家伙也精明的狠! 哪只野鸡蹦跶的最欢,它就先咬哪只。 那些被摔的奄奄一息的野鸡,大虎则管都不管! 或许是大虎的本能告诉它:这些野鸡的生命已经在慢慢的消失,跑也跑不了了。 等到把这种精神头很好的野鸡给干翻了之后,回过头去再收拾那些半死不活的野鸡,都还来得及... 两人一狗,忙活了好一阵。 这才把野鸡窝里的这些野鸡,给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次出来掏野鸡窝,收获不小,就连韩晓康拿出来的那个鸡笼,都不够用了。 周敏扯下鸡窝棚子上的一根野藤,把它当做绳索,将野鸡的脖子一个接一个的捆起来。 两个人也顾不上清点战果。 韩晓康把鸡笼给周敏背上,而自己则将一大串野鸡扛在肩膀上,随后两人便凯旋而归。 趁着周敏走在前面不注意。 韩晓康神智一恍惚,从老藤上面扯下来3只野鸡,把它们放到了丰巢箱里。 也没敢多放,因为周敏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韩晓康担心放多了,会引起她的怀疑... 等回到茅屋。 阿菊也起来帮忙,点着了好几只松枝火把,整个茅屋面前照的亮亮堂堂。 原本周健和刘洪东也想过来帮忙,却被周敏给喊回去了。 夏天天气炎热, 今天晚上周敏和阿菊都是匆匆忙忙起来的,两人除了一件薄薄的衬衣之外,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 周敏可不想被别的男人,看见她那一对... 第79章 藏着吃的人 把野鸡都仔细检查一番。 韩晓康在鸡笼里,找出几只好像受伤不是太重的,先给关在鸡笼里面。 打算等这些野鸡实在是活不成了的时候,再把它们给宰了。 而其它那些已经死了的野鸡,则连夜烧水褪毛,用大量的盐把它腌起来,力图让野鸡肉保存的时间,尽可能的长一些。 给野鸡拔毛,需要用开水烫。 这时会散发出一股,比较难闻的味道。 阿菊轻轻推一把韩晓康,“晓康哥,这都是我们女人的活儿,你就不用管了。 看你的衣服上,沾满的鲜血和鸡毛...赶紧去小学里洗洗吧,褪毛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于是韩晓康便丢下手中的活,起身到小溪里面去洗澡。 自己身上就这一套衣服,洗了之后就干不了。 所以洗完澡,韩晓康看只能穿着大裤衩回屋。 然后赶紧钻进阿菊那边的蚊帐里,免得被她们看的不好意思。 对于周敏来说倒不怕,她对于韩晓康的配件,嘴里清楚的很。 主要是担心阿菊。 毕竟她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姑娘,自己可不敢穿着个大裤衩,就那么走来走去。 悬吊吊的... 那还不得把人家给吓着了? 收拾好那一堆野鸡,周敏和阿菊仔细点了下数,发现居然有13只之多。 在山里面求生就是这样的:饱的时候往死撑,饿的时候往死饿。 就像有一些猎人打到了一头野猪,却又没法及时的送到山外去卖。 往往到这个时候,这些猎人就会让猎狗敞开了肚皮吃,而猎人自个也在那里猛吃! 并且他们在吃的时候,还专门挑那些肥美的部位吃,稍微不好一点的地方都丢掉... 可有些时候,猎人在山里面连续逛几天,也有可能不开张。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不但猎狗吃的可怜,猎人自己也吃的造孽... 这就是古代那些原始人,他们为什么最终逐步放弃狩猎,转而开始搞养殖和种植的原因了。 毕竟打猎的收获,非常的不稳定。 今天的收获不错,同时也让人发愁:打回来的野鸡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哪吃的完呐? 由于现在天气热,心里知道这些鸡肉,存放不了的两天的阿菊和周敏,这次只把鸡油留下来,准备把它熬成油脂放起来。 其他的鸡内脏索性都不要了,她们俩把鸡肠,鸡嗉子全都丢到竹背篓里面。 然后用大石头压住,放进小溪中。 细心的阿菊,和动手能力很强的周敏,还专门编制了一个能进不能出的竹盖子。 她们这是准备用这个背篓,来诱捕小溪里面的大鲶鱼、麻虾这些淡水渔获。 处理完鸡肠,鸡嗉子这些下水。 阿菊和周敏强忍着身上的疲惫,用新式火炉把鸡肝、鸡心简单的煮了煮。 又把一些残存的鸡血烫熟,然后全部喂给大虎二虎,和那2只小狼。 由于2只小狼,是母狼临死前托孤给阿菊的。 所以小狼的名字,就由阿菊来取,分别叫做平平和乐乐。 似乎有点祈求平安、欢乐的意思在里面。 等到忙完这一切,夜已经很深了。 此时的韩晓康,在自个儿这边的床铺上睡得正沉。 倒不是韩晓康不想去帮忙,而是自己身上没衣服穿,实在是不好意思起来而已。 等到两位姑娘忙完,阿菊转身把她床铺上的蚊帐取下来,挂在韩晓康这边。 当她正准备回到自家的床铺上睡觉之时,却发现因为今天晚上因为烧火烧的多。 以至于整个茅屋里面的温度,一直都比较高,这就吸引来了不少原本潜伏在竹林里、小溪边的蚊子。 嗡嗡嗡,嗡嗡嗡的,让人没法睡觉。 “别被山外的那些虚礼,给束缚住了。” 周敏一拉羞羞答答的阿菊,“就在蚊帐里面睡!放着有蚊帐不好好睡,却偏偏去喂蚊子?也不知道你这脑瓜子是怎么想的...” 说着,周敏不由分说的把阿菊往蚊帐里推... 巴蜀儿女,本就豪放。 川妹子行事泼辣,那真还不是浪的虚名。 要不是因为随后而来,那几十年的越来越严厉的...,一个个都是真性情的巴蜀儿女,真还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讲究。 僰人、巴人后裔, 该干仗的时候就干仗,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绝不拉稀摆带,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谁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问:哪个村里没点狗屁倒灶的事? 其实阿菊也不是豁不出去,更不是不愿意和韩晓康一起睡。 而是今天屋子里多了一个周敏,脸皮薄的阿菊,她觉得不好意思而已... 而心思聪慧的周敏,也是在给阿菊找一个台阶下。 ——山坡上那个小窝棚,到底有多大? 周敏又不是没看见! 不用猜,她就知道以前阿菊在那个窝棚里,就是和韩晓康挤在一起的。 等到上了床,两个姑娘淅淅索索脱了外衣。 然后摸黑钻进被窝睡觉。 清冷的月光,透过竹篱笆墙上的缝隙,映耀在竹床上。 斑斑驳驳。 拥挤成一团,三人身上的气息,就变得愈发的迷离起来... 已经做好了又会被枪顶着后背睡觉,这种思想准备的阿菊,却惊讶的发现。 今天晚上某人,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很老实。 等到翻身之际。 阿菊不经意间,转过身看了一眼,这才突然发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原来却是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 只是有一点,让对于这些方面懵懵懂懂的阿菊想不明白:周敏先前在煮鸡心、鸡肝的时候。 她都不捞嘴吃。 可现在明明夜已经这么深了,周敏她为什么还在吧嗒吧嗒的,不停的吃零嘴呢? 难道是她从山外,带来了的什么好吃的? 饼干? 还是糖果? 如果是周敏有这些好东西,又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话,她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往茅草丛里一钻,大大方方的吃啊。 可周敏她为什么非得钻进被窝里,藏起来吃呢? 想了想, 阿菊心里也就释然了:大家伙的日子都很苦,有不少人家家里的亲情,历来就比较淡薄。 不仅有些老太婆会天天在米缸上面做记号;而且有些人家,还会把珍贵的糖果、甚至是金贵无比的麦乳精藏起来。 只留给家里某一个特定的人吃,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就像阿菊的弟弟,家里如果有一颗糖的话,自家的爹吴老七铁定就会把这颗糖,偷偷的给他吃一样。 或许,周敏也是这样的人吧! 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阿菊在黑暗中柔柔一笑,心中没有任何一丝丝的不满和埋怨。 而是怜爱的微微摇摇头。 谁不是因为物质极度匮乏,而被逼成这样子的呢? 只是周敏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吧唧嘴...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习惯... 第80章 这里叫黄荆沟 原来周敏是个饿怕了,穷怕了的人? 所以她有点好东西了,就会藏起来自己偷偷的吃? 还真挺可怜的呢。 阿菊在暗夜里微微一笑,随后,劳累到了极点的她便沉沉睡去... 翌日, 山谷里已经没有了野鸡的叫唤,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麻雀的嘈杂。 这次修建小木屋、开垦荒地准备弄小菜园子,新翻的泥土中有不少的昆虫和蚯蚓。 这就引来了不少的麻雀,前来觅食。 麻雀们扑上扑下,兴奋的大虎二虎,还有那两平平乐乐2只小狼,不停的在菜园子里跑来跑去,和那些麻雀戏耍。 溪流潺潺,小鸭戏水。 放眼望去,入眼全是一片祥和的田园风光。 韩晓康的表哥刘洪东很敬业,他一大早起来,调了点用米糠、菜枯和小麦粉弄成的猪饲料。 把他那4头视若珍宝的小猪崽喂饱之后,他自己居然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一大早的就挑着猪笼,出去找适合搭建养猪场的山谷。 周健自然也只能跟着刘洪东去啊,要不然的话,他住在这里,着实有点尴尬... 其实原本按照韩晓康的打算,让表哥在小溪的下2,300米远的地方,随便找块平地搭建窝棚就行。 大家住的近点,相互还能有个照顾。 但刘洪东不依。 他非得犟着去找一个没有人打扰、水源也没有任何一丝丝污染的地方,打算好好培育他带来的那4头种猪。 要是把猪圈,搭建在距离阿菊茅屋不远处的话,刘洪东嫌小溪的上游已经养着有鸭子,觉得那会污染水源。 那就没办法了, 遇到他这么一个的倔拐拐,谁也说服不了他的。 所以一大早的,韩晓康也只好带上2只小狼崽,还有大虎跟随在表哥的身后。 准备跟着他去看看,刘洪东到底打算把种猪繁育基地,搭建在什么地方? 毕竟以后在深山老林里,就只能靠这几个人互相帮忙、互相照顾,抱团取暖了。 这种情况下,又哪能不知道各自所处的方位呢? 刘洪东挑着猪笼,就开始在深山老林里寻找合适的地点,修建他的种猪繁育基地。 周健拿着开山刀在前,遇到有些时候草丛里长满了荆棘,他就好替后面的人开路。 韩晓康背着步枪跟在身后。 今天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出去打猎,如果打几只那些小猎物,也没多少意思。如果打到大的吧,自个儿又得跑出山外去卖东西。 来来回回跑一趟,最少得两天两夜。 这样跑来跑去,实在是让人累的有点扛不住... 所以韩晓康打算先在山里,好好待两天再说。 反正自己已经给了老娘一笔钱,其中不仅有生活费,还有盖房子的钱,好让她去请张大叔他们,帮着盖新竹屋。 这次修房造屋,基本上是属于全包干,由张大叔他们包工包料,主家只需要给足他们的钱就成。 因此哪怕自己留在在家里,恐怕也没多少可帮忙的地方。 目前山里几个人的生存问题,还能凑合两天,尤其是粮食的话,撑上一个月都问题不大。 加上昨天和周敏出去一趟,收获的野鸡挺多的。 韩晓康估计至少在今天和明天,这两天之内,昨夜被阿菊和周敏用鸡油干煸出来的鸡肉,应该也坏不了。 眼下的食物还不用发愁,所以韩晓康先打算先帮表哥,把安身之所搭建起来再说。 要想在山谷里面找一处合适的地点,其实并不难。 只要能达到有水源,背风向阳,而且周边最好还有一块,适合用来种植蔬菜、粮食的土地就行。 巴蜀的土地多半都比较肥沃,水源富集。 一行人往前走了不到三里地,就瞅好了一条小小的支茬。 这里位于大山谷的阳面,清晨的阳光照在那条小小的山谷支茬里,足以在冬天的时候,给那里的农作物和养的种猪,提供一定的温暖。 只见小山谷的一面,是黑色的巨大岩石,上面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杂草。 而背后则是乱石形成的山崖。 像这种地形,很少会有大型的猛兽能够从岩石、或者是山崖上,对谷底的人进行偷袭。 如果选择在这里作为搭建种猪的繁育基地的话,那就只需要在这条小小的山谷口子处,修建一道石墙,或者是一些简单的防御措施就可以了。 毕竟在这里面养猪间长了,气味肯定不小。 而这些气味正好会引诱一些豹子、野狼,甚至是老虎,熊瞎子这些猛兽前来觅食。 如果到了表哥养的母猪发晴的时候,这里势必还会引来一些野公猪。 那家伙一旦惊虫上脑、发起飙来,绝对比一只独狼,甚至是老虎都还要危险! 进入小峡谷之中,刘洪东选择了一个背山向阳山崖,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塌方的危险之后。 刘洪东便决定就在这里,开始着手修建猪圈和他们栖身的茅屋。 周健碰碰韩晓康的手肘,“康哥,你来替这个地方取个名字呗,不然我姐有些时候过来,说去哪?又没个地名,那样会很不方便。” 韩小康看这个小山谷之中,长着有不少的黄荆藤,于是顺口道:“那就叫黄荆沟吧! 等你们俩在这里干出了一点名堂,再结婚生子,各自生他一大堆,就可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到了那时,说不定这里,还能变成一座热热闹闹的小城呢。” 周健笑了,“黄荆沟?行,这个名字,挺好的。” 原本黄荆沟是一个泛泛的地理概念,它包括了这整个山里的一大片区域。 如今把这条小山谷取名黄荆沟,那就是把它具体化了。 放下身上的行囊,大家就开始动手干活 不得不说刘洪东这个人,虽说他脑子有点那个啥,但他还是非常敬业的。 山崖下,有个凹进去的小小石窟。 原本他和周健二人,只需要在这个石窟的前面,用乱石加上黄泥,垒起一道石墙、再做上一扇结实的木门供他们住的话。 那么以后他们俩的人身安全,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但这个爱公猪母猪,胜过爱他自己的家伙,居然决定把这个有渗水的石窟,修成猪圈。 而他自己则在石窟旁边,搭建一个简易的茅棚栖身。 现在一切都是草创,大家追求有一个栖身之所就行,所以搭建什么东西的时候都是尽量从简。 反正以后刘洪东他在这大山里居住的时间,还很长。目前先安顿下来再说,后面可以慢慢的再改进。 所以今天搭建茅棚、修猪圈,联同修建一座简易的灶台,这些活儿干起来都非常的快。 这次修建临时住所,韩晓康只敢拿出来一部分,先前用箩筐挑进来的工具。 像什么铁锤铲子,手锯、大改锯之类的。 还好在这次自己在进山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挑了一大捆铁丝进来,此时就刚好能派上用场了。 三个人在山谷里忙活,刘洪东和周健负责盖猪圈、搭建茅屋。 而韩晓康自己则跑到远处,去竹林、树林里替他们砍伐竹木,负责给他们供应建筑原材料。 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韩晓康拿出油锯,“呼呼呼”的就是一阵乱锯! 想让自己用虎斧头、手锯慢慢的去弄这些竹子,树木? 那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有着好端端的油锯不用,凭啥要自己去手动,那可就是傻子他娘给傻子开门,真的是傻子到家了。 正当韩晓康在树林里忙活不休之际,大虎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有情况!! 第81章 小猴子又来了 周健是个有家不能回的人。 而刘洪东则是一心扑在公猪和母猪身上的偏执狂,他除了研究怎么培育出品种更好的生猪品种之外,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 至于对于生活上的享受,刘洪东更是丝毫不在意。 所以现在周健和刘洪东两个人,联手搭建一个猪圈和暂时栖身的茅棚,只追求实用,毫不讲究美观。 这种活干起来,就非常的快。 反倒是备受刘洪东重视的,那口用来给猪熬潲水的土灶,修建起来还挺麻烦。 周健负责踩黄泥,刘洪东管搬运石头,两人通力合作在那里卖力的修建着土灶。 干着干着,周健忽地想起一件事,“洪东哥,康哥他出去伐木砍毛竹,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先前韩晓康出去砍树、砍竹子,中途已经拉回来过两趟,每一趟中间间隔的时间都不长。 可这一次出去,为什么却半天也没见他回来呢? 搞的周健不禁替韩晓康担心起来,“洪东哥,你说,康哥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我们去看看?” 抱着大石头的刘洪东直起身来,朝着先前韩晓康去的方向张望,“不会吧?晓康在这个峡谷里已经待过一阵子,他应该很熟悉这里面的情况。 再说他背着有猎枪,带着有大虎。 即便是遇到什么猛兽,也不可能没反应啊!不说别的,咱们总该能听到枪声吧?” 两个人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再瞧瞧韩晓康所去的方向,心里有点都拿不定主意... 他们俩有心出去找吧,又怕韩晓康是临时看见了什么猎物,提着枪追赶去了。 茫茫大山,方圆百里,渺无人烟,一旦走岔了,又上哪去找人去? 但要不去找,两个人心里又放心不下。 最后还是周健抄起一把大砍刀,冲着刘洪东开口道:“洪东哥,要不你在这里等吧?我去找找康哥。” 深山老林里野兽中毒,现在虽然说猪圈已经盖好了,小峡谷口子上的这道防御工事还没修好。 刘洪东看看自家的猪圈,随后也抄起一把柴刀,“我跟着你去!” 周健一愣,“你那4只小猪崽,不留人看守吗?” “不管了,人比猪重要。” 刘洪东埋头便走,“若是种猪被狼叼了去,大不了我再出山一趟,托人帮忙买上几头就行了。” 买上几头?哪有那么容易。 这个时期又不允许私人养猪,生产队饲养室里,预留好的母猪公猪崽,只针对集体买家。 但好在刘洪东,他天天在畜牧站里天天厮混,那些生产队多多少少也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所以刘洪东这才好不容易搞到了这4头猪仔,如今要是损失了的话,要想再买? 那就等着吧... 眼看着刘洪东也要跟着去,周健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刘洪东这个一门心思都扑在种猪身上的人,他也会关心韩晓康的安危,这让周健又如何开口劝他呢? 两个人提着砍刀柴刀,沿着先前韩晓康运送树木,所拖拽出来的痕迹一路找去。 没成想,刚刚走出去还不到一里地。 就遇到肩膀上扛着枪,枪口还栓着一大串蜜桃的韩晓康,咧嘴在那里笑着走了回来。 而跟在韩晓康身后的大虎,往前跑几步,时不时的又会停下来,朝着后面狠狠的咆哮几声... 二虎爱叫,大虎平常多半都是处于沉默状态。 如今它这反常的举动,不由引起了刘洪东和周健的好奇。 等到两人顺着大虎咆哮的方向看去,原来却是有一只小猕猴,正远远缀在韩晓康的身后,一会儿穿上小树,一会儿又钻进荒草里。 摆出一副想跟着来、却又害怕大虎咬它的模样... “那边我已经砍好了不少的木头,还有毛竹,你们自个儿搬去!” 韩晓康满脸笑的灿烂,“这个季节还能吃上水蜜,桃?哈哈哈,不行了,我得赶紧给阿菊她们送回去。” 看见有这么大、这么诱人的桃子吃。 想来自个儿家的姐姐也能跟着沾沾光,这可是最好的糖分和水维生素的来源呐! 所以周健也很开心:“还是康哥厉害,那你赶紧去吧,这东西多放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韩晓康手上提着的,是那种熟的透透的水蜜,桃,真还放不住。 山外早就没有水蜜,桃了。 而且即便是有,也轮不到生产队的社员染指:全区只有3个生产队,才有真正的顶级水蜜,桃果树。 只不过这些桃树从刚刚挂果开始,就有专门的民兵不间断的在那里巡逻。 那是因为振兴区的水蜜,桃远近闻名,每年不到3000斤的总产量当中,其中只能挑出来4,500斤最顶级的桃子。 而这些桃子,早就被有关部门预定好了的,不要说生产队了,就是县里都不能私自处理。 而被挑剩下的那些一级品、二级品桃子,也各有它们的去处。 在整个富顺县,市场上就不可能出现这些桃子的踪迹。 挑到最后还有一些残次品,在整个振兴区的“供销社农副土特产品门市”上,也是见不到它们的。 甚至还有人说,就连那些桃子的桃核儿都会被处理掉...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 反正大家也搞不懂,也吃不着,而且当地的生产队严令社员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渐渐的,他们也就不关心这些东西了... 韩小康的枪管上,挂着足足有6颗大桃子,每一颗桃子看上去最少有半斤。 这种含糖量极高的蜜、桃,要是让严重缺乏营养的阿菊,平均两天能吃上一颗的话。 韩小康估计,用不了一个月,阿菊的脸色就会变得红润起来。 让她原本苍白的脸庞,开始泛着道道红晕,那才是真叫一个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想想都美的很! “吱吱——” 跟在身后的小猕猴看见韩小康,收下了它送过来的水蜜,桃。 却依旧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肯跟着它走,不由急的小猕猴那里上蹿下跳、吱吱乱叫! 抓耳挠腮,龇牙咧嘴,急得它不要不要的... “回去吧,你以为用几颗蜜桃,就能让我跟你走?” 韩晓康扭头冲着小猕猴喊,“这几颗桃子,就当你上次朝我扔粑粑的补偿...要想让我替你办事?还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怎么样...哈哈哈!” “吱!”小猕猴露出两颗尖牙,冲着韩小康咧嘴! “咔嚓——” 子弹上膛,吓得小猕猴赶紧跑了个没影儿... 眼前这家伙的枪法太臭,别人是打哪指哪...他倒好,打完枪才围着弹孔画圈圈。 第82章 好大一股醋味 刘洪东修建种猪繁育基地的小山谷,距离阿菊她们的茅屋并不远。 只不过山高林密,小径幽深,山谷支茬又多。 要是找不到路的人来了,就这短短的不到3里路,他都有可能会走岔,一不小心就拐到别的小峡谷里面去了。 韩晓康溜溜达达没一会,便回到了茅屋。 今天自己出去帮着表哥刘红东,搭建猪圈和防御围墙,留在家里的周敏和阿菊也没闲着。 栖身的地方,目前虽然很简陋,但凡事有个主次先后。 改善居住环境,可以稍微往后面放放,而搞生产建设的事情,得抓紧时间推进。 为了能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现在的周敏和阿菊,那是夜以继日的在干活。 她们俩分工很明确:白天的时候,阿菊在茅屋里洗衣做饭、用王大娘“孝敬”韩晓康的那只老母鸡孵化小鸡。 把这间简陋的茅屋,当成犹如在城里买了新的房阿菊,还会用小铁锤把屋子里的每一寸地皮,都给砸的平平整整。 而周敏则在院子里顶着烈日,将整个院子里的土地,都给好好的锄了一遍。 她这是准备在院子里种点粮食、蔬菜这些,力求尽早实现自给自足。 到了晚上,阿菊和周敏俩的工作就会倒过来,变成了阿菊在院子里忙活,而周敏则留在茅屋里,帮忙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老话说女人家,女人家。 有了女人,才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这座简陋的茅屋、包括原本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现在有了两个女人在那里不分昼夜的拾掇。 没多大会儿功夫, 就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茅屋顶上,炊烟袅袅。 院子里一位身形娇小的姑娘,蹲在地上仔细的翻拣着泥土里的草根、石子。 旁边的架子上,晾晒着虽然破旧,但却浆洗的异常干净的衣服。 1条小狗,2条小狼,在院中玩耍打闹。 小鸭子嘎嘎嘎,一会儿跳进小溪里去觅食,一会儿又排成一串从小溪里爬上来,扇动着短乎乎的肉翅膀,飞快往周敏的脚下跑。 它们这是要去找蚯蚓吃。 而屋子里阵阵鸡肉、杂米饭的香味,透过稀稀疏疏的竹篱笆墙,在整个院子里弥漫开去... 心情大好的阿菊,时不时的还会哼两句歌谣: 【幺妹我住在武家寨寨,隔山那个隔水嘛又隔岩。 树上喜鹊喳喳叫,蝴蝶双双落花台。 山里幺妹乖又乖,甜甜的酒窝逗人爱...】 阿菊的歌声清脆,每一句唱腔之中无不透露着一股欢快、愉悦的心情。 歌声里的感情太丰富,简陋的茅屋里装不下了,快乐的心情便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害得周敏一边仔细挑拣地里的草根,一边打趣,“哟,阿菊妹妹,你看院子里的麻雀,扑棱扑棱,它们都在替你打拍子呢!” “咯咯咯,我高兴呀,我就想唱啊。”阿菊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周敏姐姐,你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呢! 以前我心里难过的时候,就会偷偷的溜到寨子后面,那里有一个小石窟,我就爱钻在里面去,对着石窟里的野花,说说悄悄话...” 周敏说话做事,基本上都会带点目的性。 听到阿菊这么一说,周敏问:“干嘛要去对着野花说话呢?你在寨子里,不是还有武小双这个好朋友吗?干嘛不去找她玩儿?” 屋子里的阿菊一边忙活一边回应,“小双姐姐?她确实很能干,懂的也多。 很多事情,小双姐姐看的非常的准...可问题是,她白天很忙啊,到了晚上小双姐姐又得休息,我哪有多少时间和她说话?” “武小双长的真漂亮,寨子里追她的人,不少吧?” 周敏漫不经心的问,“你能给我说说,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屋子里稍稍沉默了一下,显然阿菊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周敏的问话会更好一些。 正在此时,院门响起。 原来却是韩晓康回来了,“阿菊,你先别忙着做饭吃!我这里有桃子,等你吃上一颗就饱了。” 周敏抬起头,“呀,好大的桃子啊...咦,晓康,你后面怎么跟着一只猴子?它是馋你手上的桃子吗?” 韩晓康扭头看了一眼,依旧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只小猕猴,“不是,这桃子就是它给我送过来的。” “这么好?” 周敏很吃惊,“这只猴子,这么有灵性吗?” 韩晓康笑道,“这是它给我拿来,当成赔礼的...阿菊,打一盆水呀,我好帮你洗洗桃子!” 鼓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的阿菊擦拭着手出现在门口,“呀,晓康哥,那只小猴子又来了吗?” “呜——” 二虎显然也看见了那只小猕猴,喉咙里低声咆哮一声,在院子里朝着小猕猴虚空扑了一下,警告那只猴子不准爬上房顶。 而那两条小狼,或许是出于它们本能,又或许是出于为了讨好二虎,也是朝着小猴子一阵阵的咆哮! 没成想,此举倒还把那只小猕猴,真给赶上了茅屋顶。 只见它朝着院子里呲牙咧嘴,时不时的,还用前抓在屋顶上假意的抓抓,装作要抄起东西砸下去的样子。 看来, 以后这只猴子,它与狼和狗之间的斗争恐怕少不了... “二虎乖,不咬。” 阿菊嘴里轻轻呼唤一声,“我喜欢这只小猴子,你别咬它啊。” 二虎鼻腔里“呃儿”了一声,似乎是在答应,又好像是在吃醋... 今天小猴子回来了,又还有大桃子吃,阿菊显得很是雀跃,“晓康哥你累了吧,先进屋歇着,我来洗桃子、给你削皮。” 说着,阿菊伸手把韩晓康往屋子里拉。 现在阿菊很开心,很高兴。 但在院子里忙活的周敏,此时手头微微一停滞:看来这只小猴子的来历,只有阿菊和韩晓康两个人才知道。 这就相当于他们之间有个共同的秘密,而自己则不就成了一个,毫不知情的外人了吗? 院子里, 二虎在妒忌小猴子得到了阿菊的青睐;而周敏心里,也有点感觉不是滋味儿。 于是原本弥漫着土地清香、和快乐氛围的小院里,现在又多了一丝丝的酸味... 尤其是屋子里传来的,那股透露着无比甜蜜的声音,使得院子里的醋酸味儿就变的更浓了:“来,这个桃子不用刀削,你看啊,把皮轻轻一撕,就掉了...呀,流汁了,快张嘴接住呀,不能浪费...” “唔...这桃汁儿太多了,我含不住。唔...唔...你吃,晓,晓康哥,桃子好大...” “赶紧吃吧,这种桃含糖量高,比去供销社买水果糖,还好吃嘞。” “咦,把周敏姐姐叫进来,让她也吃点吧!” 听到这句话,周敏心中一酸:叫我“也”吃点? 阿菊人家是“快来吃桃子”,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了“也来吃点”... “哎呦!” 院子里,周敏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这才让屋子里的那股蜜\/桃味道,顿时消弭不少... 第83章 两个姑娘都趴窝 周敏的手指头受伤了。 原来她在地里拔草根的时候,惹恼了一只觅食的蚂蚁,结果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寻常蚂蚁咬人,并不怎么厉害。 哪怕就是巴蜀最常见的那种、个头很大的黑蚂蚁,被它咬一口也不是多大个事。 但倒霉就倒霉在,周敏这次惹到的蚂蚁与众不同:这只蚂蚁颜色黑红,身体细长,有着一根毒性较强的蛰针。 ——这是有着“国产子弹蚁”称号的家伙,被它咬一口还能不哭的人,真就能算得上是个男子汉了。 周敏其实做事情很小心,很细致,但刚才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屋子里的声音吸引,搞得周敏心烦意乱的。 结果一不小心之中,招惹到了这种顶级的毒蚂蚁。 “嘶...啊,呵...” 只见周敏死死攥住那根已经开始肿胀的食指,嘴里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蹲在那里不停的倒吸凉气。 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时的哀伤早已逆流成河,“晓,晓康,我,我好疼...” 韩晓康冲出茅屋,也顾不得周敏的手指头上还有些微的泥土,赶紧把她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吸吮。 被这种蚂蚁咬一口,确实会有一种火辣辣的、犹如钻心般的灼痛感直冲背脊骨。 所以被蚂蚁咬了的周敏,此时她那娇小瘦弱的身躯已经疼的微微的颤抖。 一张小脸上的汗珠,正滴滴往下落,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刚才干活累的,还是因为强烈的疼痛感所引出的冷汗。 望着韩晓康使劲吸吮自家指头的模样,周敏似乎悟到了一些东西。 同时她的心里,也涌上一股甜蜜,其含糖量,恐怕不会比水蜜\/桃低。 “晓康哥,给,替周敏姐姐洗洗吧。” 阿菊头顶烈日,举着装着碗递了过来,“这是我刚才调的盐水,赶紧用它给周敏姐姐消消毒。” 韩晓康刚要伸手接,周敏连忙开口了,“不用了,晓康,你去抓一只鸭子过来...” “我去。” 阿菊急急忙忙应了一声,赶紧顶着烈日去小溪边上,伸手抓了一只小鸭子回来,“给。” 周敏恋恋不舍的把手指头,从韩晓康的嘴唇里抽出来,然后就将那只已经肿胀起来的手指,塞进小鸭子的嘴里... 这种蚂蚁的毒素,是属于一种生物酶。 而鸭子嘴里的涎水,它的消化、分解能力特别强。 无论什么螺蛳河蚌、蜈蚣蚂蚁都能消化掉。 甚至是有人吃鱼,不小心被鱼刺卡到了喉咙,生产队的社员就会抓一只老鸭子。 然后提着它的脚掌,把鸭子倒悬起来,取出一点点涎水用来化解鱼刺。 周敏以前跟着她的舅舅,学了不少野外的生存技巧,当然包括用鸭子的涎水,可以化解生物毒素这个方法。 或许周敏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她却知道这种法子很管用。 等到周敏把手指头伸进鸭子嘴里,直把那只小鸭子摧残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脚掌猛的在空中扒拉不停。 果然没过一会儿功夫,钻心蚀骨的灼痛感,就减轻了不少。 “呀,阿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屋?” 眼看着周敏的伤势好转,韩晓康才猛然想起来:阿菊还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正在那里满心关切的看着周敏。 阿菊她天生对紫外线过敏,不能在烈日下暴晒太久。 只不过刚才因为周敏意外受伤,关心则乱的阿菊也没顾得上她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就跑出来忙这忙那的。 就这么一会会儿暴晒的功夫,阿菊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起来。 那韩晓康把她扶进屋子,此时阿菊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伸手一摸,滚烫! “好痒,嘶...好痒噢,我一晒多了太阳,身上就会起红点点,就会痒。” 先前在院子里,周敏那是疼的直打哆嗦,如今阿菊则是痒的左扭右蹭,跟浑身爬满了蚂蚁一样的。 还好刚才她调好的盐水,此时正好派的上用场了。 周敏的手不方便,她的左手指头还肿的跟火腿肠一样的。 所以用淡盐水,替阿菊在后背上拭止痒这件辛苦活,就只能由韩晓康来干了。 还别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阿菊是个女人,她的皮下脂肪总归是要比男人更多一些。 所以别看她肩胛骨高凸、背脊骨粒粒可见的后背,其实抚摸上去,手感却异常的温润丝滑。 不硌手... 等到韩晓康帮她擦拭完后背,其他的部位,就轮不到自己代劳了...人家阿菊自己会动手。 正当光着上身的阿菊,从竹板床上翻过身,自己动手替她自己擦拭淡盐水,而韩晓康准备出门躲一躲的时候。 “吱吱——” “唔——汪汪!” 缺乏自制力的二虎,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它心中那股醋意,和小猴子两个,又开始干上了! 一个蹲在茅屋顶,朝着院子里呲牙咧嘴,时不时的装出要着抓东西,朝二虎砸下去的样子。 另一个则蹲在院子里,昂头朝屋顶狂吠。 吵的人,实在是不安宁! 中午的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小溪边的那些树林里,又有无数的蝉在那里“热啊热啊”的叫。 那就让人更加心生烦躁了。 本来心火就已经被撩拨起来了的韩晓康,索性拿上袋子,背上被喽,再把药锄也拿上。然后起猎枪就走,准备出门去躲一会儿清净。 顺带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反正自己兜里也没钱了,上次剩的钱,全给阿菊拿去填窟窿,结果害得自己现在身上毛也没一根了。 “大虎,平平,走!阿菊,你的身体不好,注意休息。” 韩晓康隔着篱笆墙嘱咐几句,“我出去转一圈,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不用做我的饭了。” 这次出门,韩晓康依旧不打算带二虎,而是把小狼平平、大虎叫上。 “小猴子,前面带路的干活!” 韩晓康出了院子门,扭头朝着在屋顶边缘上,准备跳下来,又想跟着自己走的那只小猴子喊了一声。 然后扭头便走。 也不管那小猴子听不听得懂,反正不管自己叫不叫它,小猕猴总归是会跟着自己走的。 这只小猕猴总是缠着自己,应该是有某个、自己还无从得知的目的。 韩晓康觉得,要是自己不跟它走一趟的话,这只小猕猴很有可能,会一直这样纠缠不休。 只要有它在这里待着,那2只小狼和二虎,就不可能与小猕猴安安静静的待着。 一刻都消停不下来! 像它们这样天天吵,时时刻刻闹腾,谁能受得了? 所以韩晓康决定,干脆就跟着这个小猴子去看看,免得它以后来纠缠自己。 此时的太阳很晒。 第84章 往深山里去 等到把平平,大虎带上。 出了院子2里来地,韩晓康才想起来:现在正是中午,自己还没有吃饭呢! 先前韩晓康和阿菊,各自吃了一颗桃子,有了含糖量那么高的桃子垫巴,当时并不觉得饿。 等到后面又是给周敏吸吮毒素、给阿菊擦拭后背,一通忙活过后,结果就忘记了吃饭。 现在往前没走上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饿了。 所以韩晓康走到表哥刘洪东那条小山谷口子上,方向一拐,准备先去刘洪东那里蹭一顿饭吃。 刘洪东和周健在这个山谷里居住,他们带的粮食其实还不少。 这是因为建立种猪繁育基地,畜牧站真还给了刘洪东一点粮食,作为种猪的饲料。 而且刘洪东他自己,还带了32斤的口粮进山。 据说以后每个月,畜牧站都会请人把种猪的饲料,给送到武家寨生产8队,到时候刘洪东出山去取就可以了。 只是周健两姐弟进山来的时候,他们身上就基本没有长物。 因为安葬周健的老爹,已经耗尽了他们家仅剩不多的余粮,等到丧事办完,周敏周健还得给他老娘那边,留点生活费。 所以这两姐弟进山来的时候,除了一点换洗衣服,每个人身上带的粮食就只有几斤。 至于钱?那是一个蹦子都没有了。 像周敏她和韩晓康,阿菊一起居住,还可以靠着她的嘴皮子和勤劳的双手,挣得周敏应得的那一份口粮。 而周健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光带嘴、不带粮食的跑到这里来,和刘洪东住在一起,那就只能靠多干点活,靠他自己的力气来换取一顿饭吃了。 等到韩晓康走进小山谷的时候。 表哥刘洪东在他的窝棚那边给种猪熬饲料、做两个人的午饭。 他干的都是些轻巧一点的活。 而苦逼的周健则在小山谷口子上,挥汗如雨的在那里堆砌石头墙,作为防御野兽袭击的第一道防线。 看到韩晓康背着背篓、提着枪过来,周建开口问,“康哥,你这是准备出去打猎呀?” 韩晓康点点头,“你在砌石墙的时候,注意把范围稍微弄大一点,以后在石墙后面,还能开垦点荒地,用来种点粮食。要不然的话,咱们在这里住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不种点地,啷个能熬得住?” 周健抹抹他额头上的汗,直起腰来,冲着韩晓康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又是种地,又是养猪的?那感情好啊,康哥。不过我有点事情,想求你。” “说吧,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康哥,等我把这里的围墙和屋子弄好了,我想和你一块出去打猎,也好挣点钱。” 在山里求生,拥有各种物资才是王道,拿着钱是没有用的。 不过韩晓康从周健的话里面,也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想挣点钱,然后出去买一些必要的生产资料回来。 这样在山里面驻扎下来,周健才能安安心心的开展种植和养殖工程。 毕竟要想干这些事情,不买点种子农具,鸡鸭鹅这些东西,是没法弄的。 山里的野鸡野兔养不熟,稍微有点大的动静,被圈养起来的这些动物,它们自己都会把自己撞死。 这边周健和韩晓康在聊天、吃饭的过程当中,那只小猴子还有小狼平平,却和猪圈里面的那4头小猪打的火热。 只见小猕猴一会儿从小公猪背上跳下来,一会儿又跳上另一只小母猪的后背,把它当马儿骑。 这群小猪吃饱喝足了,它们贪玩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只见小公猪一会儿将平平给拱翻在地,一会儿又侧躺在小狼的身上,和它一起在地上翻滚。 而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小猕猴就会跳过来帮小狼平平的忙。 或许是小猕猴和小狼平平,都是自幼失孤怙,它们俩都严重缺乏母爱。 只要眼前没有二虎捣乱、威胁小狼要和小猕猴划清界限的话,这一狼一猴,倒还玩的挺融洽的... 猪圈里面小狼、小猕猴,和4头种猪玩的不亦乐乎。 而大虎则安安静静的蹲在猪圈外面,并不掺和猪圈里面的玩闹游戏。 只是一脸深沉的,就那么盯着对面的山崖看,也不知道它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等到韩晓康和和周建,刘洪东商量好了,等到下次自己出山去,卖到了钱,就给他们弄2支火药枪回来这事之后。 然后便在小猕猴的引领下,带着一狼一狗继续往深山里摸去。 自己之所以要答应给周健他们弄火铳,一来是在山里生活,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野兽的袭击。 尤其是等到那4头种猪再长大一些,它们的排泄物也会越来越多,种猪身上的气味,也会越来越浓。 到了那时,难免就会招来一些大型的野兽窥伺。 另外一点, 等到周健有了火铳,遇到手头上的活不忙,他还可以出去打点猎物回来,补贴一下生活。 要是周健刘洪东有了这些装备,对于韩晓康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情:以后哪怕自己很长时间不回山里来,阿菊她的日常生活和个人安全,至少也有一些基本的保证了。 所以,这才是自己要给周健他们配备火铳的原因。 今天跟着小猕猴走,一路上尽是走的那种根本就没有道路的荒郊野岭。 可是把韩晓康给累得不轻! 甚至就连小狼平平和大虎身上,也是扎满了各种荆棘细刺、野草种子,好似刚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一样,显的异常的狼狈。 走啊走啊,这么就这么一直不停的往深山老林里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当韩晓康来到一个开满了很多鲜花的地方,只见眼前的大坡上面繁花似锦,无数彩蝶野蜂,正在那里忙着采集花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百花坡? 上次自己出山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帮逃命的老猎人。 当时他们就说过,在这里有不少刚刚进山的愣头青,因为眼馋岩蜂蜜,结果招来了野蜂群的惨烈报复。 导致当时有不少人葬命于此。 望着眼前这片开满了野花的山坡,韩晓康不禁皱眉,停在在那里认真斟酌:自己到底要不要冒险通过百花坡? 如果说,在这里能够得到几只野蜂蜂王,拿回去把它分箱,尝试着在山里面养殖蜜蜂,好给自己增加一笔稳定的收入。 同时也能给阿菊,弄好一个稳定的蜜糖来源的话。 那倒还可以冒险试试。 可问题是,自己又该怎么才能搞到野蜂王呢? 第85章 笔架山走起 猴子也爱吃蜜糖。 只因为蜜糖不仅仅能快速补充体能,而且还能给灵长类动物,带来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感。 所以甚至有些时候,猴群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对着山里的野蜂窝来个大扫荡。 现在小猕猴见韩晓康,站在山坡底下驻足不前。 生怕对方心生退意的猕猴,赶紧上蹦下跳、又是拍胸脯,又是用爪子指着百花坡方向,一阵阵的吱吱乱叫! 这只小猴子显然很通人性。 它这么一番表演,绝对不可能没目的,所以由不得韩晓康不重视起来。 “吱吱——” “嗖”的一下子,小猕猴爪子快如闪电,飞快的从野花上面抓住一只野蜂。 随后只见它把野蜂举在半空中,用三根指头捏住,做出一种挤出汁液的模样。 然后小猕猴拍拍它自己的胸脯,两只后腿,还在那里不停的上下蹦跶! 等到小猴子看见韩晓康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小猕猴又扭转身子,顺着坡底的一条枝杈、往另外一个方向拐弯。 韩晓康猜测小猕猴,它这是在向自己表达一个信息:想吃蜂蜜?放心,有我呢! 接下来小猴子又往旁边走,而且中途还停下来,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韩晓康估计小猕猴,它这是在给自己带路,准备绕过“百花坡”这片凶险之地,另走捷径。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坡。 韩晓康望望远山近黛,苍穹下已经微微坠出了一丝暮色,再看看眼睛在远处隐隐约约的“笔架山”。 心里不由暗想:这只小猕猴,该不会是准备把自己带到笔架山去吧? 不过, 现在已经走到这里,要想按照原路返回的话,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眼前这个百花坡,虽说花香弥漫,但在阵阵花香之中,也隐藏着阵阵腐尸的恶臭。 往前走危险性太大,往后退,时间上又来不及了。 所以想了想,韩晓康还是决定跟着小猕猴去看看,要不然的话,老是被这家伙缠着,自己以后就不要想再得安宁了。 跟在小猕猴后面,又往前走了有好10几里路。 这时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幸亏自己是带着手电筒出来的,韩晓康左手举着火把,然后把手电筒吊在手腕上。 万一遇到有什么不明情况的时候,也能及时把手电筒打开来查看情况。 等赶到距离笔架山山脚,已经不远的地方,暮色深沉,路径难辨,让人实在是没法再往前走了。 不过让人觉得很诡异的就是,眼前这只小猕猴,它倒好像是早有准备。 只见小猕猴到了此处,忽地顺着一面小小的山崖,“呲溜溜”的就爬了上去。 然后站在那块距离地面只有3米左右的地方,嘴里吱吱吱的乱叫,似乎是在招呼自己跟上去。 等到韩晓康把大虎、平平都放进背篓然后爬上山崖,原来在小猴子的后面却是一个石窟。 这个石窟口子小,后面却挺宽敞的,又还背风,正好可以用来过夜。 当天晚上,韩晓康就在石窟里凑合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天还没亮,也就是凌晨4点多,那只小猴子又开始着急起来,一直都在那里不停的吱吱乱叫。 等到韩晓康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瞪瞪醒来。 小猴子已经摘来了一大串熟透了的芭蕉,和几只竹笋虫。 看它那样子,芭蕉是给自己用来充饥,竹笋虫用让韩晓康拿去喂给大虎和平平。 只可惜大虎是狗,平平是狼,人家不吃竹笋虫。 将就着昨天晚上的余火,韩晓康把竹笋虫烤熟,自己嚼吧嚼吧吃了。 顺带从丰巢柜里拿出来一些野鸡肉,在炭火上烤熟,喂给大虎和平平。 而当韩晓康从丰巢柜里拿出野鸡肉来吃之际,一直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韩晓康的那只小猕猴,被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它肯定是在奇怪:刚才韩晓康手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咋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只肥肥的野鸡呢? 直把好奇心重的小猕猴,给好奇的凑上前来,拿着韩晓康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 韩晓康也不理它,更不怕小猕猴会泄密。 等到匆匆塞饱了肚皮,韩晓康打着火把,跟着小猕猴往笔架山而去。 这座山非常非常的陡峭,需要手足并用的顺着山石,一点点,一点点的往上攀爬。 笔架山的山势之陡峭,超乎了想象。 此时手脚都不得闲的韩晓康,甚至连火把都没法打了,不得不拿出手电筒含在嘴里,就那么狼狈不堪的往山顶爬去。 好在负责引路的小猕猴,显然对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的熟悉,它总能给韩晓康找出一条,相对来说稍微好走一点的前进路线。 天色未明,寒湿露重。 韩晓康身上的露水和汗水汇聚在一起,将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打湿,犹如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道路艰难,反倒还引起了韩晓康的斗志! 这只小猕猴不惜一切代价的,非得要把自己往这笔架山顶上带,估计山顶上面,铁定有什么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 要不然的话,这只小猕猴是不可能这样对自己纠缠不休的。 哺乳类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好奇心重。 如今不要说小猴子强烈要求自己往山上爬了,哪怕它不让自己来去,韩晓康也得上山顶看一看。 否则是会让人睡不着觉的! 历尽千辛万苦,韩晓康终于快要爬到山顶之际,上面却已经没了路! 顺着小泥猴指点的一条石缝,此时小狼平平和大虎,已经没法往上爬了。 无可奈何之下, 韩晓康只能把它们放到背篓里,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丰巢柜里,这才能够继续前行。 又接着向上爬了有个30来米,此时竟然连石缝也没了。 头顶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石洞。 侧身钻过个狭窄的石洞,艰难往上爬行一段距离,眼前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此时旭日已经东升,山林间泼洒着万道霞光,仙气蔼蔼之中,幻化出缕缕金辉。 看上去,真的很美。 脚软手软的韩晓康,和大虎平平一样,都累的在那里不停的伸舌头。 但小猕猴显然有什么很急迫、很重要的事情,刚刚一到山顶,小猴子顾不得让韩晓康歇口气,一下子就跳下树枝,随后伸出爪子扯上韩晓康便走! 看它迫不及待的样子,韩晓康直觉这只小猴子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因此它才会如此的慌张、如此的焦躁。 小猴子在前,韩晓康紧随其后。 走着走着, 韩晓康忽然明白过来,这里为什么叫做笔架山的缘由了:这一座山,从山脚下往上望,似乎整个山巅都是一个整体。 但真正在山顶多走一会儿的话,就会发现原来这个山顶左右,还有两个凸出的小山峰。 就如同一顶两头翘的毗卢僧帽。 而山顶之间有凹陷处。 若是仔细看,此山则正好像是用来搁毛笔的笔架子。 站在山巅之上,并没有周小刀想象当中那种“一览众山小”的开阔视野。 在这里, 反而藤蔓交织、百年古树遮云蔽日。走在其中,让人不由有些凉意袭人、清幽阴森之感。 “吱吱,吱吱吱!” 刚刚爬到山顶一处深林之中,还没有等到周小刀喘口气、好好歇歇脚。 那只小猴子,却猛地变得极为狂躁起来!! 第87章 残骸中寻宝【感谢各位支持,今天发的6千字】 看见韩晓康转身要走。 气的那只小猕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睁的老大,两颗长长的獠牙外露。 “嗬嗬”冲着韩晓康的背影,做出一副极为凶残的模样来! 看它那架势。 小猴子还想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却不敢,小猕猴是真怕激怒了韩晓康,又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枪。 都说枪法准的猎人,会让野兽觉得很可怕。 但小猕猴却清楚:像韩晓康这种开枪没个准头的家伙,正因为存在极度的不确定性,反而还更吓猴! 想狠狠的叫...小猴子也不敢,它这是怕把蟒蛇给惊动了。 不理会心情复杂的小猕猴。 韩晓康顺着原路返回,打算去那架运输机的残骸之中,这是能不能找出一些什么趁手的工具,好用来降服这条蟒蛇。 最好是争取能把这条蟒蛇,给完好无损的给抓住。 这样一来, 不仅蛇肉可以拿来吃,而且更重要的是,完整的蟒蛇皮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到韩晓康回到飞机残骸那里,小猕猴蔫头耷脑的也跟着回来了,站在机舱门口,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韩晓康在那里忙活。 这小可怜介的! 看着,还是挺造孽滴... 由于年代久远,如今的运输机机舱里,已经长满了不少的爬山虎,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藤。 韩晓康从背篓里拿出砍刀,慢慢清理掉机舱里的藤蔓。 首先看了看机场里的大件物资,其中有两大包用尼龙绳,打包的非常紧的防雨布包裹。 割断上面的尼龙绳。 原本被捆的很紧的货物,“砰”的一声就炸裂开来。 原来却是两大包军用棉被,通体军绿,抓起其中一条来看了看,发现全都是1米5乘2米的单人被。 韩晓康心里顿时欢喜不已:这个好呀,特别值钱! 在这个时期,棉花是被盯得很紧的战略物资。 不要说生产队普通的社员家里了,即便是那些城镇户口的居民,他们家里都拿不出多少棉花来做被子,做棉袄。 好多人家家里,甚至只有那么一件拿得出手的厚棉袄。 到了冬天,谁出门谁穿。 其他的人农闲的时候,就窝在床上不敢下来,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社员们家里严重缺少棉花,无法多做几件棉袄。 还有的家庭, 他们只能在两件单衣之间,缝进去不少的芦苇花,甚至是梭草、锤烂的稻草御寒。 现在自己白捡了这么多的棉被,可以说是大发了一笔横财,只可惜韩晓康不敢拿出去卖,要不然的话,容易被人盯上... 眼前这一款棉被质量很好,包装也很严实。 但由于巴蜀地区潮湿的很,外层的棉被已经受潮,上面已经长满了霉斑,而且还有很严重的霉臭气息。 不过好在自己空间里那个丰巢柜,它有自动修缮的功能。 所以即便是打包在外层、已经沤坏了的那些棉被,韩晓康也不嫌弃,让它们通通塞进丰巢柜里保存起来。 韩晓康这个动作, 直接又把那只小猕猴给彻底搞蒙了:刚才明明地上一大堆东西来着。 咋,咋一下子,又,又没了?!! 不过小猴子好奇归好奇,但它的心思好像不在这上面,而韩晓康更不理会小猴子的讶异,继续弯着腰在机舱里忙活。 其实这架运输机机舱里面,并没太多对于韩晓康来说,能够起到大用的东西。 牛肉罐头、沙丁鱼罐头确实有不少,好几大箱呢。 但是一看到上面的生产日期,韩晓康不由直呼好家伙,1943!! 算了, 反正接下来就要开始进入严重缺粮的年代,这种军用罐头,其实即便是过期了,还是可以食用的。 至于说味道嘛... ——饿的都吃土啃树皮了,还说什么味道?! 把罐头通通收好,继续翻找。 机舱里堆着几挺机枪,两大箱卡宾枪,几十箱子弹,甚至还有几箱崭新的手榴弹,和一些扎药。 甚至还有一门小钢炮,几箱炮弹。 从这些东西上,各自卸下来一些关键小零件,比如说扳机、以及扳机弹簧,弹匣、枪栓之类的,把它们扔到石缝里去。 即便是有人捡到了这些东西,也让他用不成 然后韩晓康继续翻检,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箱烟雾弹。 这东西韩晓康原本不认识,不过弹体上面的字写的明明白白的,很好辨认。 这些东西好是好,但对于自己来说...没用! 拥有这么多的军火,想干啥?想作死还差不多... 毁坏掉那些枪支,韩晓康只是把那箱烟雾弹给收了起来。 角落里面还有几把掷弹筒,以及几箱小口径榴弹,这些都是非常适合山地作战的曲射武器。 想了想, 韩晓康索性拿了一支掷弹筒,外搭一箱小榴弹,打算若是以后自个儿遇到狼群了,完全可以用这个掷弹筒,轰它娘的! 反正山里面时常会响雷。 再加上居住在大山边缘的那些山民,他们不管遇到婚丧嫁娶的事情,都喜欢放上几通火铳。 所以在深山老林里面,偶尔来点轰隆隆的声音,大家都不以为奇,更不会怀疑什么。 韩晓康在飞机残骸里,出乎意料的,居然没有找到汉阳造、或者是和自己相同型号的骑步枪。 或许是装在机舱尾部了吧? 但是那个断裂的机舱尾部,倒栽葱一样的深深陷在山石泥地里,自己要想劈开机舱外皮,然后进入里面拿枪的话,还挺费劲的。 不过自己这支骑步枪,航线磨损的太厉害,哪怕是多费点劲,也得去弄2支枪出来换换。 平常肯定是不敢背出大山,但在这山里面藏着用,问题应该也不大。 用油锯撕开飞机的铝制蒙皮很容易。 只不过锯到里面的龙骨之时,那就非常的危险了,本来这把油锯的链条锯齿,就不是用来切割钢材的。 生怕把油锯给弄坏了。 韩晓康先把铝合金蒙皮弄开之后,借助着上面的缝隙,仔细观察了一下飞机残骸里面的龙骨结构。 最终确定了从龙骨之间的空隙中,撕开一个小口钻了进去。 果然! 在飞机残骸笼罩的地上,除了布满被砸碎的山石泥土之外,还散落着好几箱崭新的汉阳造。 其中散落在外面的枪支,早已锈迹斑斑。 拿出手电筒,韩晓康总算找到一箱长方形木壳,还保持的比较完整的箱子。 用撬棍把它打开之后。 却惊喜的发现:这箱子里面装的枪支,居然是和自己型号相同的、东北军工厂出品的骑步枪! 从中挑了两支没什么锈迹的骑步枪,韩晓康把他放进丰巢柜。 随后再撬开散落在地上的几个更规格更小的木箱,里面全是黄橙橙的子弹,一共有两个型号,7.92和6.5mm。 7.92的尖头子弹,对于自己来说,没用。 不过6.5mm子弹得要,而且多多益善。 能让自己那支老掉牙的骑步枪,以后不用为子弹发愁,也能够节约不少的钱呐。 收好子弹,韩晓康又拿了一些扎药、“擂管”,还有两捆导火索。 [意思能明白就行]。 这些扎药不能浪费,能用得上。 以后在山里,说不定还会修建一所牢固些的住处,如果遇到地形环境不是那么好的时候,这些扎药,就绝对能派得上用场了。 在机舱里面还有几捆尼龙绳,非常的结实。 这些绳子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潮气侵蚀,居然还能保持很强的韧性,一看就是好货,收了! 另外还有两大捆东西,韩晓康把它割开一看,原来却是旧时期那种鹅黄色军装。 有这么多的衣服,当然是好事。 可惜穿这种东西出去? 广大人民群众不要说抡起铁拳打了,哪怕连口水,他们都不用朝着自己吐一口。 他们光用那种仇恨的目光,都能把自己给刺的个千疮百孔... 这东西不好,不要。 继续在机舱里翻捡了一会儿,除了有6个降落伞包以外,已经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降落伞包,自己用不着。 不过这种老式降落伞的面料,是很金贵的丝绸,丢了可惜。 把6个降落伞包通通放进蜂巢柜,接着韩晓康钻出运输机尾部,旋即来到驾驶舱,想看看还有什么惊喜。 没成想, 刚刚一钻进驾驶舱,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一个! 只见运输机的驾驶舱里,一正一副在驾驶以上各有一具骸骨。 副驾驶的骸骨头颅上面,赫然有一个巨大的枪击过的窟窿! 这是在搞啥子名堂?! 驾驶舱里总共就2名飞行员,本应该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难道他们之间,还玩儿起了自相残杀? 韩晓康小心翼翼的钻进机舱,从副架势位那名飞行员的腰间,抽抽枪套里的小手枪,拿在手上看了看。 这是一支“柯尔特”左轮手枪,枪身有轻微的锈迹,退出子弹一看,竟然连子弹的底部那个铜弹壳上面,已经开始有斑驳的绿铜锈了。 这种手枪,是典型的果军军官的配枪,好看是好看,但没啥鸟用... 自己给阿菊一支驳壳枪,那种型号的枪支在生产大队大队长,或者是民兵队长腰间,基本上人手一支。 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的话,哪怕就是说是捡的,还稍微能哄哄人。 [虽然最终很可能哄不过去,但至少还能符合点逻辑,对方会在半信半疑当中,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这样一来,还能争取到一点圆寰的时间。 至于说该跑路,还是到处去托关系,甚至是拿钱去砸?总归还能让人有点时间,去想对策] 而这种手枪,要说是捡的话...上哪捡去? 上级根本就没把这种左轮手枪,投放到基层去好不好。 顺手把这支枪丢下。 韩晓康又在副驾驶座位上翻检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一些破破烂烂的《航空日志》、《航空地图》,自己拿来也没用,哪怕撕下来擦屁股都不好用。 放弃在副驾驶搜寻,韩晓康又开始在主驾驶位翻找起来。 这一位飞行员身上的飞行服,和副驾驶身上的衣服一样,虽然说已经腐朽的很厉害了,但还不至于完全没有。 韩晓康扯过主驾驶座位边上,那个牛皮包,按动上面的纽扣却打不开 那就只能拔出自己的腰刀,将牛皮公文包盖子割开。 不曾想! 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公文包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86章 骸骨和运输机 小猕猴如同发了疯! 只见它不停的上蹿下跳、时不时还捶胸顿足,摆出一副悲恸异常、恨意滔天的样子。 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的悲嘶:“吱吱,吱吱吱!” 韩晓康顺着小猴子的目光所及之处看过去... “我那个去!” 骤然看见此情此景,韩晓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根粗粗的藤蔓上,一具只剩下森森白骨的遗骸,赫然交缠在藤蔓与树干之间! 韩晓康吃惊不小。 而小猕猴却蹿上藤蔓,伸手不断的去抚摸那具骸骨,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小猕猴明亮的眼眶里“啪嗒、啪嗒”的滴落... 同时嘴里不停的发出悲嘶:“吱吱,吱吱吱...” 等到稳定住心神。 韩晓康仔细看了看那具骨骸,只见上面东一块、西一片的还残留着点点皮毛。 而且根据那副骨架大小来判断,这具骨骸显然并不是人类骨架。 咦? 这是?? 韩晓康看看那副骨架,再扭头看看满是悲怆的小猴子,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这副骨架很可能,就是生下了小猕猴的那只母猴的遗骸。 可...小猴子它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在猴子的世界里,可没什么“入土为安”这个说法。 既然小猕猴不是请自己来,给母猴挖坟掘墓的。那么小猴子费心费力的,非得让自己跟着它来这里... 它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吱——” 正在韩晓康猜测对方的用意之际,小猕猴却发出一声长啸。 随后跳下藤蔓,急急往前窜了出去。 等到韩晓康尾随着小猴,走到笔架山荆棘丛生、葛蔓缠绕、古树参天的中间那个凹陷处。 韩晓康忽地发现!! 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之中,竟然隐隐露出几片金属扇叶来! 这是什么? 等到韩晓康凝聚住视线,看清楚那些扇叶后方的圆形金属物之后,心里不由暗自吃了一惊: 这东西,竟然是飞机引擎?! 拨开遮挡在眼前的藤蔓,韩晓康顺着倒伏古树枯干,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 直到此时, 那架老古董飞机的残骸,才渐渐露出了它的真容。 这是一架“dc-3型”小型飞机,属于二战时期的典型伞兵载机,可以装载30多全副武装的士兵。 只不过运输机已断为两截,老长一段屁股,倒栽在密林之中。 尾巴那一截的断裂口子,已经深深扎进泥土和山石之中,完全杜绝了进出的可能。 所以韩晓康只能进入运输机的前半截,打算碰碰运气。 其实自己并不认识这架飞机的具体型号,不过飞机残骸上,有油漆剥落严重的字迹。 从飞机外壳的锈蚀程度来看,显然这架飞机坠毁在这里的时间,恐怕不短了。 只见飞机座舱盖上面,已经布满了无数爬山虎、野藤苔藓。 这就使得趴在机舱外面的韩晓康,无论再怎么仔细看,也瞧不清楚驾驶舱里面的情况。 “吱吱,吱吱!” 在林间跳跃穿梭的小猕猴,不见韩晓康跟来,立马便扭身回来催促。 小猴子催的很急。 韩晓康无奈,只得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转身继续追随小猕猴而去。 在林间罅隙中穿行,实在是不容易。 等到韩晓康气喘吁吁的、走到笔架山的另一个小山峰半山腰,一块巨大的黑色裸露石头前的时候。 先到一步的小猴子,此时已经满是畏惧、却又眼露凶光的蹲在那里,死死的看着巨石中间。 韩晓康顺着小猴的目光看过去,随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泥马! 只见光滑平缓的巨石中部,赫然蜷缩着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蟒蛇!! “吱吱——” 小猴子看到韩晓康到来,嘴里发出一声很低很低的叫唤,好似它生怕声音太大,会把那条蟒蛇惊动了一般。 韩晓康疑惑的看看那条正在晒太阳,好给它的血液加热的大蟒蛇。 然后又满是疑惑的扭过头,看了看那只小猴子。 “吱吱——” 小猴的叫声很细。 但从它不停的用双爪,急急抓挠胸脯、嘴里犬牙外露、眼珠子充血的模样来看... 韩晓康暗自揣测:难道说...这只小猴子,与大蟒蛇有仇? 再联想到先前那具母猴的遗骸,韩晓康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一定是那只母猴被蟒蛇偷袭,然后在母猴逃亡之时,不小心被藤蔓缠住了脖子。 等到母猴无路可逃。 这条蟒蛇,或许还曾经试图将母猴囫囵吞下。 只不过,因为母猴脖子上有粗粗的藤蔓缠绕,这就使得蟒蛇无法将母猴尸体整个吞下肚,最终也只能无奈放弃了到嘴的美食。 而当时这一幕惨剧, 极有可能被当时还非常弱小的小猴,全部都给看在眼里。 自此以后, 这只小猴子便把这条蟒蛇,看成了它仇家、是小猴子的生死大敌。 要知道,猴子都是群居动物。 而且新一任猴王上任之后,有些时候新猴王会把族群里的母猴,与上一任猴王生下来的小猴咬死。 按照韩晓康的猜测:这只母猴生下了小猴之后,不愿意任凭新任猴王予杀予夺。 所以这才带着小猴子,逃到了笔架山顶。 并且在这里栖身下来。 而离群索居的这只小猴,它不仅仅是出于要替母猴报仇那么简单。 只因为这座笔架山,已经是它唯一的安身之所了。 若是不把蟒蛇给干掉的话,小猴以后需要在这里长期离群索居,那么它是没法获得安全感的。 所以这只小猴子,才会经过长时间的观察。 然后费尽心思前去阿菊那边里,找来会捉蛇吃的韩晓康,替它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想明白了小猴子非得拉着自己来笔架山的缘由之后,韩晓康转身就走! 自己会瞬移,所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抓蛇的高手了,可那也仅限于抓点小个头的蛇。 像对付这种17,8来斤的大蟒蛇,韩晓康哪有什么信心? 自己倒是很想干掉这条蟒蛇,那么大一堆肉呢,足够自己美美的吃上几天了。 能够填饱肚子,好倒是好。 可实力不允许啊! 就算韩晓康会瞬移,可以让这条蟒蛇咬不到、也缠不住自己。 可一旦自己和蟒蛇纠缠起来,后面就要靠双方的实力,去展开硬碰硬的博弈了。 要说拿出骑步枪,玩个底近设计,一枪把这条蟒蛇给打死,估计也不是个特别难的事情。 可问题是这一块岩石的面积,不是特别大。 都说蛇死尾巴活。 到时候,蛇头虽然被自己打穿,但莽蛇的躯体出于本能,依旧还能够翻滚挣扎很长时间。 等到这条蟒蛇躯干,它在不大的岩石上面随便翻滚一会儿,有很大的概率最终会掉到山崖下去。 到时候自己白白的浪费一颗子弹,却连蛇毛都摸不到一根,那岂不亏大发了? 第88章 大战蟒蛇 这个牛皮公文包非常沉。 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有50块银元,怪不得这么重! 另外有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起来的笔记本,保存的还很完好。 韩晓康打开本子,快速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里面记载着这名叫“陈涵”的飞行员,他对于驾驶这种米帝运输机的心得,和一些技术方面的感悟。 其中夹杂着的一张明显不属于这个笔记本里的信笺纸,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当即引起了韩晓康的兴趣: “这片富庶而多难的土地,即将结束苦难,迎来光明,我对此深感欣慰。 我,陈涵,身为一名光荣的地下x员,绝不会让这批补给落到土匪的手中,我绝不能让我深爱的父老乡亲们,再次遭遇匪患。” “尊敬的上级领导,西南分部、盐都地委的负责同志们,陈涵今天就要和你们永别了... 这里有50元钱,算是我预交的x费...只是我也不知道,等到运输机撞山之后,这些东西还能不能得以幸存? 再见了,我亲爱的同志们;永别啦,我的巴蜀父老乡亲们,愿我这一死,能换来你们幸福安康的新生活.....” 落款是:陈涵绝笔。 13\/5\/1948 看完纸签上的内容,韩晓康心中有点百感交集。 在笔记本的封皮夹层中,还有一张已经开始有点褪色的黑白照片。 上面是一家四口的合影。 韩晓康看了看照片上面,依稀还能看出一丝熟悉感觉的那两个孩子,这不就是陈伟,陈晓端兄妹俩么?!! 看一眼照片背面。 果然! “陈涵,柳淑仪夫妇,携爱子伟,爱女萧萧,于蓉城金辉照相馆留影,以资纪念”。 萧萧,应该是陈晓端的乳名,多半是为了让家里的长辈,表达一种亲昵的爱称。 陈伟是自己的老师,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前身不少;而如今,自己又遇到了陈伟父亲的遗骸... 冥冥之中,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真是造化弄人啊... 默默收好东西。 韩晓康朝着这具骸骨敬了一个礼,随后取走了每一架战斗机,运输机都会给飞行员配备的标准急救包。 以及按照米帝飞行员标准配备的“逃生背包”。 这个背包里有不少好东西:里面会放着手枪,匕首,某啡,还有一些金币和金表,以及绿钞。 这些东西都比较贵重。 那是用来让飞行员紧急跳伞之后,拿去收买别人,或者是用做换取食物之类用的。 把东西全都放进丰巢箱。 随后韩晓康再次向那位值得尊敬的人,认认真真敬了一个礼,“请您稍等一下,我得先去忙一点事情。然后等我回来之后,会给你找一个好地方,让您魂归故土。” 说完,韩晓康也不招呼那只显得很灰心丧气的小猕猴,径直往大蟒蛇呆着的那块岩石方向而去... 看着韩晓康居然没有下山的意思。 这下子,把小猕猴给高兴的!! 等到来到那块大岩石边,此时的蟒蛇估计已经晒足了阳光,它的蛇信子,吞吐的比先前要快捷多了。 等到韩晓康绕到下风口缓缓靠近,蟒蛇的眼睛缓缓睁开... 在这个孤独的笔架山顶上,蟒蛇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对手。 向来自大惯了,从来没有遭遇到过威胁的蟒蛇,它的警惕性似乎不太高。 直到韩晓康都靠近大蟒蛇快2米范围了,蟒蛇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它那颗硕大的蛇头,懒懒的看向韩晓康... “呜...汪!” 此时机灵的大虎,已经率先从韩晓刚身边窜了出去,远远的绕着蟒蛇盘踞的地方,蹿到了上风口那边。 而那只小狼,则有样学样,从另一个方向绕着蟒蛇而去。 “汪....嗷呜——” 小狼平平,似乎很想跟着大虎学狗叫,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没学会,最后干脆就来了一声嚎叫! 这两个家伙,很明显是想利用它们自己身上的气味和热量,把蟒蛇的注意力从韩晓康身上,给吸引开去。 见状,韩晓康不由在心里暗自替这两个小家伙点个赞: 好狗! 好狼! 这两个家伙太小了,蟒蛇其实不用卷它们,哪怕甩一下尾巴,只要能扫到这两个家伙一下下,估计它俩都得跌落山崖! 一狼一狗不怕事。 而善于用智商取胜,却不善于使用蛮力的小猴子,此时它的表现却最为搞笑:见这只小猕猴抄起一根大木棒子,一会儿往前跌跌撞撞铺两步,一会儿又哗啦啦的往后退三步... 这家伙报仇心切,只不过它明显高估了它自己的实力。 小猕猴拿的这根木棒子,实在是太大、太重了! 拿都拿球不稳,居然还想去敲大蟒蛇的闷棍? 由人和动物,所组成的这个奇奇怪怪的组合,总算完成了对大蟒蛇的包围。 渐渐的, 大蟒蛇被小狼身上浓厚的那股气味所吸引,此时已经慢慢抬起脖子,把头扭向小狼所在的上风口。 趁此机会,韩晓康举起手中,原本是用来打包那捆棉被的包袱皮,现在则是把它当作麻袋一用。 韩晓康先是把包袱皮上面的绳子,系在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开始慢慢靠近大蟒蛇。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 1.8米..... 1.5米... “汪!”,“汪,嗷呜——” 大虎和平平,同时不失时机的也往前窜了2尺,借以死死吸引住蟒蛇的注意力。 “嘶,嘶.....” 猩红的蛇信子不停吞吐,大蟒蛇的整个躯干缓缓蠕动,犹如拧紧了的发条开始展开... 时机已经成熟了! 要是等这条身体中的血液,已经完全暖起来了的蟒蛇,躯干全部展开之后,它的行动速度,就会变得非常的敏捷。 “汪汪汪!” “汪,嗷呜....” 趁着大虎、平平在那里拼命的狂吠,蟒蛇正在它们之间取舍之际。 韩晓康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等到韩晓康再次出现的时候,此时的蟒蛇脑袋,连同它盘成蚊香一般的巨大蛇躯,已经被巨大的包袱皮给裹了起来。 “噗噗噗——” 猛然遭受不明攻击,惊的大蟒蛇立马就在岩石上剧烈挣扎,一时间,整个岩石上风起云涌,石屑纷飞! 那阵仗,真的声势惊人! “嗖——” 韩晓康拉紧绳扣,一下子就把那张巨大的包袱皮,给束成了一个乾坤袋。 随后赶紧拉着举着大木棒子、还准备去敲闷棍的那只小猕猴,迅速退到一边。 现在蟒蛇的狂躁的很,虽然说是被结实的包袱皮,给紧紧束缚不住了。 可要是被它乱撞到了一下,轻则得受点内伤;是严重一点的话,立马就会被蟒蛇,给撞到悬崖下面去! 笔架山高耸如云,要是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了,哪还能有命在。 只可惜韩晓康深知其中的厉害,那只小狼平平,不知道它是不是受了二虎那种二货精神感染? 只见扑过去的平平,忽地发出一声惨叫! 等韩晓康抬眼看去,只见一道小小的黑影自悬崖边上,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往悬崖下跌落而去... 第89章 小狼崽子挺猛 平平出于立功心切。 再加上它本身就是野狼,血液里面天生流淌着嗜血的基因。 所以刚才韩小刚把蟒蛇给套进大口袋之后,平平觉得隔着包袱皮,上前去咬上蟒蛇几口,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曾料想! 17,8斤重的蟒蛇,力气大的吓人!就连山里的老虎,都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它慢慢的周旋。 看有没有可能,把这条蟒蛇给折腾的筋疲力尽之后,试试能不能成为豹子的果腹之物。 这种级别的对手,哪是不到10来斤的平平,所能够应付得了的? 平平被在装袋子里、死命挣扎的蟒蛇给撞下悬崖,而此时韩晓康刚刚才把小猕猴,连同自己撤离到了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 此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等到韩晓康看到小狼被撞,而自己身上的瞬移技能,蓄能时间还远远不够。 但即便是能够施展出瞬移技能,又怎么样呢?自己总不能瞬移到悬崖外面,伸手去把小狼给抱在怀里吧? 那样做的结果最终就会是: 哎呀不好! “嗖——” “嘭——” 哦豁!! 自己和小狼都会摔的四分五裂,拼也拼凑不起来了.... 所以如今韩晓康眼睁睁看着平平被撞飞,却也只能徒呼奈何... “嗖——” 倒是韩晓康身边的猕猴,这家伙给莽蛇敲黑棍不行,但它救狼倒还挺在行的。 还没等韩晓康反应过来。 只见小猕猴化作一道幻影,嗖的一声,便扑向了正往悬崖底下坠落的小狼! 伸手抓住狼后腿,小猕猴出手不可谓不精准,速度也够迅猛。 但是因为蟒蛇的力量太大,平平被扫落的速度也快,最终导致小猕猴和它手中的小狼,齐齐跌落深渊.... 这两个都是没妈的家伙,感情还真够深的! “噗噗噗——” 被困于包括皮中的蟒蛇,挣扎的越发厉害,一阵扑腾之后,连蛇带套,也往悬崖下跌落而去。 韩晓康拉住想要钱去撕咬袋子的大虎,随后伸出头往悬崖底下看。 由于用来套莽蛇的那个包袱皮,是绑在大树上的。 所以跌落悬崖半空的那条蟒蛇,依旧还是挣脱不了袋子的束缚,只能在里面徒劳的扑腾。 韩晓康现在关心的重点不在蟒蛇上,而是仔细的往悬崖半空,那些箭竹、荆棘林里仔细查看。 “吱吱——” 果然! 一根被拉的成了弯弓的箭竹顶,小猕猴一只爪子倒提着平平、另一支爪子则拼命扯住箭竹竹稍,正在那里吱吱乱叫。 小狼虽然不重,但是小猕猴本身个头也不大。 就这么倒吊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估计这家伙也撑不了一会儿。 好在韩晓康先前去运输机机舱里,找到了不少的尼龙绳,甚至还有一张,用来训练士兵攀爬能力的尼龙网。 韩晓康赶紧运起意念,从丰巢柜里把那张尼龙网给取了出来,随后绑上绳子,朝着小猕猴丢了过去。 只见小猕猴先是用一只后爪,搭在尼龙网上抓紧,随后另外一只后转也跟了上去。 等到两只后爪都抓牢了,小猕猴这才鼓起一口气,瞬间松开前爪,一下子就朝着尼龙网扑了上去! 由于小狼太重,小猴子力气也不大。 从箭竹上面往尼龙网转移的过程,也是充满了危险,最终好在只是有惊无险,小猴子和小狼最终被韩晓康给拽了上来。 此时,那条蟒蛇还在那里挣扎。 既然这家伙的精神头那么好,那就先让它悬在半空中,可劲儿的折腾一阵子呗。 等到蟒蛇挣扎的精疲力尽了,再慢慢收拾它就是了。 坐在山边的石头上,视野空阔,一览众山小。 独立于山巅, 韩晓康望着群山尽染,心里面就在想:别看现在这里还是茫茫大山,而到了后世,却是一个因为煤矿、硝石矿而发展起来的繁华集镇。 它的名字就叫:黄荆沟镇。 这里有狭窄的街道,而在街道正中间,甚至还有一条煤矿自备的小火车轨道。 这种奇异的景观引得无数网红,纷纷跑到这里来打卡...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韩晓康,并不想去破坏这种宁静。 甚至都不愿意有陌生人,擅自闯进这一片区域来! 清风徐来。 山间的清晨,薄雾缭绕。 缕缕白纱般的云雾萦绕在山腰,看上去就像丝丝扯碎的。 一想到吃的东西,韩晓康只觉得一阵阵饿的慌... 自己的丰巢柜里,还有两只野鸡。 但因为韩晓康连续的爬山,以及在运输机机舱里忙活了那么久,现在已经懒得不想动弹了。 更何况在山顶风这么大,自己即便是想烤野鸡来吃,恐怕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笔架山顶没什么好的野果。 不过野刺泡、酸枣子,九月果、猫屎瓜这些东西,倒是可以拿来暂时果腹。 “吱吱!” 小猕猴早就把平平给拉上来了,此时它正趴在悬崖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还在不停挣扎的蟒蛇。 时不时的,小猕猴似乎还有伸出爪子去解开绳索、想借着悬崖的高度,把蟒蛇给活活摔死的意思... 这倒是只非常聪明的小猴子! “吱吱!” 韩晓康又喊了一嗓子,小猕猴闻声扭头看过来,韩晓康指指远处荆棘丛中,那几颗红红的野果。 然后把手指头举到自己嘴唇前,装作吃东西的样子。 小猕猴看懂了。 只见它摇摇头,随后仰面躺倒在黑色岩石上,四肢乱蹬,两只前爪还交替着拍着它的肚皮,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家伙是在告诉韩晓康:那东西吃不得,吃了...肚肚疼! 等到小猕猴表演完了,这家伙嗖嗖几下蹿上旁边的杂木林,三五个纵跃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风徐徐,晴空万里。 神清气爽,让人豪情万丈! 站在视野如此开阔的山巅,怎能不来几句豪迈的诗词呢? 韩晓康运起意念,从丰巢柜里拿出一包“红梅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支。 自己虽然不抽烟,但是在这个时期用卷烟开路,那是大家伙惯常的作派。 不少人甚至在上衣兜里,放包好一点的烟,这是用来散给那些比较重要的客人的。 而在他们的裤腿兜里,则放着一包8分钱的“经济牌”香烟...这是他们留来自己抽的。 用火柴好不容易点着了香烟,吧嗒一口,韩晓康深吸一口气,随后朗朗吟诵:“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问苍茫大地啊,谁主沉浮?” 正在此时,小猴子抱着两颗野生蜜\/桃回来了。 “吱吱!” 这一声叫嚷,差点没把韩晓康吓得,一头栽到悬崖下去! 第90章 故土故人故事 原本诗兴大发,结果差点被吓的栽进悬崖底下。 倍感扫兴的韩晓康,恼怒的踢了小猴子一脚,然后拿过它爪子上的桃子,稍稍撕下皮,就开始吃了起来。 小猴子被韩晓康踢了一脚,不怒反喜:因为它已经见过很多次,大虎和二虎被眼前这人,轻轻踢屁股的场景了。 所以小猕猴觉得,韩晓康刚才踢它,应该是一种很亲昵的表示。 这就使得小猕猴撅着个红屁股,不停的用前爪拍拍,示意再来几下... 搞得韩晓康哭笑不得! 小猴子摘回来的这种水蜜\/桃,特别的甜,若是吃上半颗其实就有点饱腹感了。 韩晓康吃完一颗,把桃核连同把剩下的那颗水蜜\/桃,都放进丰巢柜里保存起来。 然后伸出头,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那个布袋子。 此时被装在里面的大蟒蛇,或许也累的不行了,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么狂躁。 只是一颗蛇头在布袋子后面晃来逛去,似乎是在想寻找一个出口。 找也是白找! 还不如玻璃后面的苍蝇呢! 虽说同样没有出路,可至少人家苍蝇的前途,看上去还是光明的。 使劲拽着绳索,韩晓康把布袋子从悬崖下面给提了上来。 看见自个儿的仇家被拉上来,小猕猴那双原本因为被韩晓康接纳,而显得兴奋不已的眼珠子,顿时又流露出一股仇恨之色。 这家伙! 不等韩晓康吩咐,小猕猴又去拖来一根大木棒,好像打算学着许大马棒敲闷棍似的。 韩晓康伸手抄起骑步枪,“哗啦”一声子弹上膛。 吓得猕猴赶紧扔下棍子,逃的飞快! 韩晓康那个破枪法,小猕猴是见识过的,打不打得着目标另说,反正是能把对方给吓的,不知道到底是该躲、还是不躲才叫正确? 太踏马吓猴了!! 似乎蟒蛇此时也知道蛮干是没用的,所以它那颗硕大的蛇头,在布袋子里面不停的游走。 韩晓康把枪口抵近蛇头,距离保持在一寸左右,跟着它晃动,试图找到一个最佳的开枪时机。 只因为现在自己胜券在握,不用着急。 可以慢慢的找一个子弹只会打穿蛇头、而不会伤及到蛇躯的那种机会,才能扣下板机。 没一会儿, 蟒蛇蛇头停滞在两块包袱皮的连接处,“砰”的一声! 趁此良机,韩晓康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进去的地方,包袱皮还冒着丝丝青烟,而从子弹穿出来的地方早已被鲜血染红! 骨头渣子、血沫脑花激溅。 蟒蛇被一枪爆头,庞大的蟒蛇躯干,顿时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小狼平平,和向来老练的大虎,各自在鼻孔里“儿”了一声,齐齐逃的远远的! “噗通——” 蟒蛇挣扎的太过剧烈,几滚几不滚的,又跌落到悬崖下面去了。 跌落下去也不怕! 捆在大树上那根军用尼龙绳,不要说区区10几斤蟒蛇了,就是3,5个壮汉的体重,都能承受得起。 等了有7,8分钟,蟒蛇挣扎的渐渐没了多少动静,韩晓康这才不慌不忙的,再次把布袋子提上来。 解开绳扣,里面的蟒蛇躯干虽然还会不停的卷曲、舒展,但幅度已经变得非常的微小了。 运起意念,韩晓康把蟒蛇放进丰巢柜里储存起来。 自己喜欢打猎,喜欢和各种猎物斗智斗勇,喜欢享受那种的惊险刺激的过程。 但对于剥皮拔毛这些东西,而晓康却不太乐意去做。 而且自己干这些活也不专业,若是把蛇皮给弄了个洞的话,那可就得损失不少钱了。 所以韩晓康先把蟒蛇放好再说,等回了茅屋,到时候让周敏和阿菊她们俩忙活去吧。 收拾好东西,韩晓康打了一个呼哨。 早已经回来了的小猕猴,眼看着韩晓康把莽蛇给打死了,此时正骑在小狼平平的背上,龇牙咧嘴的笑! 听到韩晓康的呼哨,大虎便欢欢的跑了出去,而小猕猴则骑着平平,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等回到运输机坠毁现场。 韩晓康小心翼翼的、把那位叫做陈涵的同志遗骸,从驾驶舱里转移出来。 由于年代实在是太过于久远,这位值得让人尊敬的同志,他的遗骸已经开始散架。 不动他还好,一动的话... 为了表示对这位同志的敬重,韩晓康觉得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太毛躁! 哪怕多耗费点时间,自己也得认认真真、不遗漏任何一点点害骨的,把陈涵同志给完整的拼凑在一起。 找块相对稍微干净一点的包袱皮,把它垫在驾驶舱外面、开辟出来的小块空地上。 “请陈涵同志移位...” “对不起,我要搬动您的头骨了...” “陈涵同志,这一身飞行服,我也给你保留,一起安葬吧!” 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搬。 韩晓康足足耗费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总重量不到10斤的陈同志的骸骨,完完整整的取了出来。 自己的丰巢柜里,有着各种工具。 用油锯锯下一棵或许是多年前因为坠机,而折断了的、现在已经属于是比较干一点的巨型松木。 然后将它一分为二。 用锋利的油锯将松木里面掏空,再仔细的把陈涵同志的遗骸,仔细安放进去。 等到二木合拢,韩晓康没敢用铁丝束缚...好像这是有个什么讲究的,自己不懂。 不懂归不懂,但韩晓康也不想让陈涵同志的遗骸,受到哪怕一丝丝的委屈... 而是取出几颗铁钉,将棺椁合二为一。 笔架山山巅,背风聚气之处并不难找。 而且巴蜀地区山高水高,所以在这山顶上,也是有渗水汇聚而成的袖珍水洼的。 转了一圈, 韩晓康找了一处山崖,崖下土层挺厚,挖起墓穴来倒也不难。 此处背风聚气,后靠山崖,远眺群山莽莽,正是符合“坟后高又高,子孙称英豪”一说。 再加上距离山崖前3,4米远的低洼处,恰好有一个很小的水坑。 端的是一个风水宝地! 费了老大的劲,请陈涵同志入土为安之后。将那颗水蜜桃拿出来,摆在坟前,作为贡品。 韩晓康举起起步枪,朝天开了三枪,以示敬意,“第一枪,敬您为这片故土洒热血!” “第二枪,敬您对这片厚重的土地,爱的深沉!” “第三枪,我替陈老师,他有你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致敬!” 【感谢】:鱼通小土司的打赏。 第91章 我的路我做主 安葬好陈涵同志的遗骸。 韩晓康在陈涵同志的坟前,庄严的许下一个诺言:以后只要自己有那个能力,就会尽量去帮助陈伟、陈晓端两兄妹。 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护得他们兄妹俩的安全! 这句承诺,很重。 以后将要面临的风险,也会很大...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生除死无大事。生命之中总有一些东西,会比一个人的生命还更加的重要一些。 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许诺、也不是一个轻易会答应别人什么的人。 就像对待那位苦命的阿菊一样,韩晓康在她面前,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许诺过,以后会给阿菊什么。 自己和阿菊之间只是私人之间的交情,并没有太多别的东西,扯不上什么相互帮扶,更扯不上什么相互爱慕。 那只是两位青年男女之间,很平常的交往。 所以韩晓康不给阿菊任何承诺,一样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坦然相处。 但是!!! 陈涵同志这里,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家国情怀。 为这片土地,为了这里的群众而付出生命的任何一位同志,都值得让韩晓康去尊敬。 现在既然陈涵同志已经牺牲,那么韩晓康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帮一帮他的后人,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无论他的后人,是叫陈晓端还是叫王晓端,张晓端...都一样。 善待阿菊,那是义务,是出于个人感情,是私。 尽力保护好陈涵同志的后人,这是出于公义,是责任。 彻底安葬好了陈涵同志,这件事情到此就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至于立碑这一步骤? 那就省了吧!只因为给先人立碑,那是陈涵同志的后人该干的事情。 自己没必要、也不能去越俎代庖。 而且一旦要立碑的话,上面必然会刻字。此地虽说几乎不可能有人过来,但凡事多加小心,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默哀三分钟,再放上一束野花。 此事就算彻底了结了... 接下来韩晓康就开始准备,要抹掉此地的一切痕迹了。 韩晓康原本想从油箱里面,找点航空煤油出来,浇在这架坠毁在山巅、但却没有爆炸的飞机上。 使用爆破的方式,当然也可以达到抹去有人来过的痕迹。 只是韩晓康考虑到那个结果不可控:到时候炸的残骸到处飞,谁球知道哪天,有人在山下意外捡到一块残骸,结果会不会招来大范围的调查? 所以采用火烧的方法,应该是最好的。 虽然说山火会毁坏林木,但在炎热潮湿的巴蜀地区,不要小看了那些野树野藤的生长速度。 用不了两个月,保管这里又是一片青山,藤蔓横生。 巴蜀潮湿,要想放火,没有柴油没油可不行。 结果韩晓康在这架飞机上找了半天,却发现油箱里面,根本就没什么航油! 想来那位叫做陈涵的同志,他在飞机起飞之后,半道上,就已经偷偷把航空燃油给放掉了大部分。 唉...他这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返航啊.! 从飞机引擎发动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航行... 这里的既然事情已经,就应该准备下山了,韩晓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指使小猴子再去摘点桃子回来。 那只小猴子显然心情很好,“吱吱”两声,就乖乖跑去找桃子去了。 估计水蜜\/桃树,距离这里可能不是太远,那韩晓康刚刚收拾完东西,小猕猴就一蹦一跳的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摘回来的桃子不多,也就3颗。 很可能是水蜜\/桃被小猴子连续摘了多少次了,现在已经熟透的桃子,可能已经被吃光。 3颗就3颗吧,也不错了。 换成振兴区的广播员于海棠、区所干事林文良的话,他们还吃不上呢! 人家那些桃子,都是有特别的去向。 就凭他们俩那种级别?桃子味儿到闻不到! 每年到了桃子采摘的时候,自然会有专门的大卡车、配备整整一个排的士兵来拉走。 收拾好东西,准备着手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笔架山高耸入云、岩壁陡峭,根本就没有一条上山的路。 尤其是小狼平平和大虎,它们那小短腿?上山还能往上慢慢爬。 要让它们自个儿下山的话,纯粹就是“咕噜噜”的往下滚! 把两个小家伙放进背篼,然后再放进丰巢柜里,急的小猕猴吱吱乱叫,非得扯着韩晓康,要把平平还给它... 直到韩晓康被它骚扰的实在是生气,给了小猕猴一巴掌之后,才变得老实了不少。 等到专韩晓康钻出,能够到达山顶那个唯一的石洞。 韩晓康又从丰巢柜里取出一小包炸药,连同长长的导火索,安装好之后这才继续下山。 下山虽然说很艰难,稍不小心就有跌落深渊的危险,但下山行进的其实速度,还是比上山更快一些。 等到拐过一个山坳,韩晓康躲在石缝之中,听到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吓得正在攀援葛藤的小猕猴,差点没一头栽到山脚下去! “吱吱——”小猕猴朝着韩晓康大叫起来。 “再叫?” 韩晓康拉动枪栓,没成想,小猕猴现在居然不怕了! 可能它觉得韩晓康既然不会用枪打大虎,也不会打平平,那么同样作为被韩晓康刚踢过屁股的它,应该也不吃枪子儿... 吓不住它就算了! 韩晓康也不和小猕猴计较,有些时候拿着小家伙来开开心,倒还是不错的。 等到好不容易下了山。 深山里面根本就没有路,要想回去,要么就是沿着山脊走,要么就是沿着山谷走。 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韩晓康准备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能不能打到点儿什么? 但这个时候小猕猴又跳出来,表示不干了! “吱吱——” 小猕猴指指“磨盘山”方向,往前窜出去几步,然后又停下来等候。 看它那架势,还准备把自己往磨盘山方向带? 以前在武家寨生产队的时候,韩小刚就曾听武举人他们说过,说是磨盘山那一带,生活着有大量的猕猴群。 难道这只小猕猴,是和猴群有私仇,打算让自己出马去替它报仇? 跑上个一天一夜,结果是去替猴子打架,这破事...谁干啊。 韩晓康对母猴,真的没兴趣。 第92章 调教小猕猴 现在山里的形势,已经变了。 很多地方都有大型猛兽,曾经在那里打斗过的痕迹。这就说明现在的深山里,已经变得非常的危险了。 自己身上虽然说有枪,但也不怕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很多一些个头不大,但又凶猛异常、领地意识特别强的小型猛兽让人防不胜防。 遇到这种猛兽。 有枪了不起啊?它们没念过书,也没遭过骑步枪的毒打,所以不怕。 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枪好不好... 这里山高林密,有些时候随便钻入一个遮云蔽日的密林当中,即便是在正午,那里面的光线也和黄昏差不多,根本就看不太清楚。 要是在这种地方潜伏着狸猫、猞猁的话,那可真是步步惊魂、时时要命的! 想了想,韩晓康觉得不能再听小猴子的了。 凡事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这只小猴子刚刚加入深山创业团体,得让它一刚开始的时候,就让小猕猴明白:没人会惯着它。 也不会什么事都听它的。 这猢狲! 要是它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那可真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猕猴见韩晓康不理自己,裂开嘴露出犬牙吱吱了几声,倒也没多做挣扎,便乖乖的又回来带领着韩晓康,依旧还是沿着昨天的道路前行。 估摸着这只小猕猴,它觉得韩晓康的力量很强大,于是就想带着韩晓康回到它以前的族群里去装个逼。 这一次返程,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大的野兽。 像什么斑鸠画眉、秧鸡小野兔倒是遇到了不少。 韩晓康都懒得尝试着向它们开枪了:自己的枪法臭,打不打的准另说。 就凭这6.5㎜的骑步枪子弹弹径,就不适合用来打这些东西。 就像秧鸡,看起来还挺大的,大概比成年人的拳头稍微大一些。 但如果秧鸡被自己的骑步枪打中的话,捡起来都是一滩烂肉,根本就剩不下几块完好的肉可以吃。 秧鸡尚且如此, 就不要说比秧鸡个头更小的画眉、斑鸠这些比较凶猛的鸟类了。 即便是打到一只,那还不够子弹钱的。 韩晓康暗想:看来下次自己出山以后,确实得去弄几支火铳回来,用铁砂子去打这些个头不大的鸟类,倒正好。 还一点就是周敏本身也会打猎,应该把她也培养出来。 要不然自己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一个月不进山,那周敏和阿菊的生存问题都难以解决了。 这次返程,走的很快。 到下午时分,韩晓康就已经赶到了百花坡一带。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这一次韩小康说什么都想去弄点岩蜂蜜回来。 这个东西,哪怕是在比较贫穷的这个时代,也被大家称为“液体黄金”。 这主要是因为普通人想吃点糖,不容易。 搁着以前吧, 还有一些小贩会在家里,用红薯或者是玉米熬制饴糖,然后挑到街上去卖,或者是用鸡毛换糖。 所以那个时候,生活在农村的那些广大社员们,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还能吃到一点甜味。 现在大家一年到头的粮食都不够吃,哪有什么粮食拿去熬制饴糖? 再加上收购鸡毛这买卖,又被收购站专营了,以前那些走乡串户摇着拨浪鼓喊“鸡毛换糖嘞”的小贩,早就被收拾的不敢出来了。 又造成了农村社员有需求,但却找不到地方买糖。 而那些经济条件比较好、社会地位比较高的人,它们倒是能买得到普通的硬糖,甚至是“大虾酥”这种高级酥心糖。 把这些糖类和蜂蜜,那是两码事情,各自的用途也不一样。 就连什么物资、票据都不缺的钱胖子,他私下里都偷偷拜托过韩晓康,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搞到一点岩蜂蜜。 他好拿去,“关心”一下领导... 可想而知,在这个时期的岩蜂蜜有多么的金贵。 百花坡这里岩蜂很多,但要想搞到岩蜂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少山民想要搞点岩蜂蜜出去卖钱,不惜铤而走险,每年因为这事而被遮死、蛰伤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为了把防范措施弄得严密些。 韩晓康没有选择贸然涉足百花坡,而是在坡底取出从机舱里找来的降落伞。 将它打开、割成碎片之后,又把医疗包拿出来,拿出里面的手术针开始缝制保护罩。 这种手术针它自带弯度,缝制起来的时候非常的容易。 将就降落伞上面的尼龙绳,把它拆成细线之后,当成缝衣服的线来用。 美观肯定谈不上的。 这种没头没脑的衣服,这里皱成一坨,那里缝的扯成一块儿,针脚乱的简直是难以形容。 再加上又有小猕猴在旁边不停的跳来跳去,一会儿又扒拉几下韩晓康的手。 一会儿又双爪抱住韩晓康的小腿,要求踢它的屁屁。要是不满足它吧,小猕猴就不停的蹦跶。 所以韩晓康一边缝着衣服,一边还得时不时的伸出脚,去踢一下它那红红的猴屁股... 耗费了大约有一个小时。 一大一小俩套,如同死神的衣冠那种保护套,终于完工了。 韩晓康一把将小猕猴扯过来,抓起衣服就往它身上套! 自由自在惯了这小迷糊,哪穿得了这东西,嘴里吱吱吱的叫着,非得伸出爪子扒拉着韩晓康的手,试图让韩晓康把它的手臂给放开。 “嗡嗡嗡——” 小猕猴不配合,韩晓康也真没办法能把衣服给它套进去。 要是来硬的吧,又生怕把小猕猴的手臂给折断了,所以韩晓康开始尝试着和小猕猴沟通:“嗡嗡嗡——” 韩晓康一只手抓住小猕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嘴里还模仿着野蜂飞行的声音。然后又把模仿眼光的那一截食指,放到嘴里吸吮... 这是在告诉小猕猴:我要去抓岩蜂、我想吃那个甜甜的东西。 直把小猕猴看的一愣一愣的! 随后韩晓康用缝衣针轻轻扎了一下小猕猴的屁股,惊的它一蹦老高! 但手臂却被韩晓康死死抓住,蹦跶不动,只能在那里龇牙咧嘴的表达它的愤怒! 本猴子的屁屁是用来踢的,是用来给你扎的吗?? 吱吱!! 第93章 采集野蜂蜜 吃蜂蜜,会被针扎? 韩晓康扎完了小猴子的屁屁,然后又扯过那套为它量身定做的保护罩。 垫在小猴子的屁股上,再用针轻轻一扎...哟! 居然不疼了?! 小猕猴那双清澈如水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忽地又开始蹦哒不休起来。 这家伙,果然很聪明! 只不过它的表达方式,不是“吱吱,吱吱吱”,就是蹦跶。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韩晓康已经开始有点摸到小猕猴的情绪变化,以及它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了: 刚才这只小猴子,它是看到既可以偷蜂蜜吃、而且还能避免被蜂尾针扎,所以小家伙觉得很兴奋! 就这么连哄带骗的,韩晓康好不容易把那套纯白色的保护罩,给小猕猴套在了身上。 束好脖子那里的绳子。 韩晓康取出一副飞行眼镜,给小猴子戴上。 眼镜稍微有点大,只能在镜腿上面系上两根细绳,给小猴子仔细的绑在脑袋后面。 这才把那幅飞行墨镜给固定住了。 把小猴子身上的保护罩给弄好,韩晓康开始给自己也穿上同样一身奇丑无比的套装。 这种降落伞是用纯丝绸,加化纤纤维编织而成,摸着很柔软,但其实韧性极强,而且还密不透风。 猴子身上有毛,自己身上有衣服,把降落伞外套一穿,中间就会有空隙。 这样一来,野蜂的尾针除非扎的部位特别精准。否则的话,是很难伤到里面的人和小猕猴的。 结果等到韩晓康穿好之后,模样就变得很怪异起来。 兴奋的小猴子在那里乐不可支的上蹦下跳,还捶胸顿足的、好好表达了一番嘲笑之意... 搞得大虎和平平,也冲着韩晓康不停地狂吠! 弄得人哭笑不得。 管它好看不好看呢,能把蜂蜜弄到手才是王道。 这次进百花坡,依旧是大虎和平平在前面带路,小猕猴身上因为有了羁绊,它的行动和反应能力,都变得不是那么敏捷了。 所以韩晓康就让小猕猴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充当一双了望、提供预警的耳目。 百花坡看着很美丽,繁花似锦,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各种野花开满了山坡。 若是这里没有暗藏杀机的话,带着情侣过来牵手漫游,甚至是滚山坡,也是非常好的一个去处。 只可惜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尸臭,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韩晓康: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浪漫之地。 这种腐败的臭味很独特,那是直钻脑门儿! 即便捂住口鼻也没用。 这种无孔不入的滔天臭味,如同能够从人的毛孔里面渗进骨子里一样,让人闻之欲呕。 实在是扛不住这股臭味的熏陶。 韩晓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瓶那位陈涵同志留下来的、似乎是准备送给他的爱人的进口香水。 往自己嘴唇前的降落伞布料上面,喷洒了一点点,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百花坡,其实地理环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凶险。 是一处坡度比较平缓的大山坡,占地非常的宽广,只是在西面有这两座高高的石崖,上面光秃秃、黑漆漆,啥也没有。 或许是石崖下面的山坡,吸走了此地的所有灵气。 以至于坡山坡上繁花似锦,而那两面石崖却是寸草不生。 由于担心此处潜伏着,野狼群争斗而驱赶过来的野猪,同时也是为了防范那些爱搞偷袭的猞猁、豹猫。 韩晓康先是冲着山崖方向开了两枪,巨大的枪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惊的有人大腿那么高的野花丛里,那是一阵阵的晃动! 也不知道是来觅食的野兔,还是来成为别的猛兽食物的那些小动物在乱窜? 还是直接说,是潜伏在花丛中的一些猫科猛兽,被枪声吓得落荒而逃? 放了两枪,韩晓康又把子弹填满。 随后掏出一个小小的炸药包点着,奋力的扔了出去! “轰——” 巨响传来,硝烟弥漫。 炸药包巨大的威力,将绚丽多彩的花枝给摧残的惨不忍睹! 相对于自己的个人安全来说,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干上那么一两回...也没啥。 这一次爆炸的威力和动静,实在是太大! 竟然连崖壁上的一些碎石,都被震的簌簌而落... 带着小猕猴,在大虎和平平的引领下,韩晓康又走了有半个来小时,其中遇到3具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 在这繁花似锦的地方,成为他们的最后去处,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赶到石崖下面。 原来这是一个凹陷出去的巨大敞口石窟,高达7,8丈、宽约100多米。 在这个敞口石窟的前面,同样也躺着两具尸体,只是上面的蛆虫一堆摞一堆,密密麻麻、扭扭曲曲... 看的人密集症都犯了! 捂着鼻子张开嘴,赶紧迈开腿往旁边溜。 这股恶心的臭味熏的连大虎和平平都不敢靠近,一个劲的在那里甩脑袋... 好在这些人当初被野蜂群围攻之际,是往外面逃了好一段距离的,而真正的野蜂巢离这里还有挺远,并且还是上风口。 这才使得接下来的工作,稍稍变得舒服一点点。 带着小猕猴往上风口走了有6,70米,此时的悬崖顶部,盘踞着无数的野蜂巢。 抬眼望去,就像层层叠叠的黑色野蘑菇,一摞一摞的粘连在悬崖顶部。 拍拍小猕猴的腿,韩晓康指了指顶部的野蜂巢,示意它好好观察一下怎么才能攀援上去? 其实野蜂巢,虽然说距离地面很高。 让猎人无论是用长竹竿绑在一起、或者是搭长梯子,那都是不现实的。 毫无借力之处,达到了20来米高的高度,谁也没办法上去。 像那些经验丰富的采蜜人,他们一般会选择那种距离悬崖口之上不是特别远的野蜂巢,然后从悬崖顶部搭建绳梯往下溜。 整个人吊在洞窟边上,然后用长竹竿绑上刀子,一点一点的割蜂巢。 掉落下去的蜂巢,他们那个长竹竿刀子下面,有一个网兜。 这些人就是凭借着专用的工具,就能弄到一部分蜂巢和蜂蜜。 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悬崖峭壁,它多多少少都有石缝,有杂草,有野藤。 这种险观对于人类来说很难,但是对于猕猴来说,却并不是爬不上去。 只是猕猴不会给它自己制作保护罩,它们不怕环境险峻,但却怕被野蜂给蛰到。 所以平常猴子们,也不会轻易冒险去采集野蜂蜜。 如今有了人和猴的通力合作,这些野蜂巢,可就算是倒了大霉了! “呲——” 烟雾弹的保险栓被拉开,一股巨大的浓烟,顿时弥漫在石窟当中。 “吱吱——” 小猴子提上韩晓康帮他缝制的布袋子、小蒸锅。 呲溜溜的按照预先看好的崖壁缝隙,非常灵敏的,就在浓烟当中朝着蜂巢攀爬而去... 第94章 突然开始恋家 归心似箭。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呢? 前世把工作看得很重,而这一世天天忙着求生存的韩晓康。今天突然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具体感受了... 采到了几大盘野蜂蜜,原本自己可以带着小猕猴,和大虎、平平离开百花坡之后。 在回阿菊的茅屋的半路上,随便找一个洞穴凑合一晚上,然后等第二天再回去也不迟。 可不知道为什么。 韩晓康就想连夜回到那座简陋的茅屋,就想吃一顿阿菊和周敏做出来的杂粮饭... 真是奇了怪了! 心有了羁绊,人就不会太过于自由,做起事情来就会多几分顾虑。 这些道理,韩晓康心里清楚。 问题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回去啊,甚至恨不得插上翅膀,赶紧回到那个四面漏风的茅屋里去。 麻烦了!情鸾星动? 还是,纯粹就是自己好那口? 啊呸!! 不至于不至于,沐足阁二楼,自己以前又不是去的少了... 那都还是开在沐足阁后面的、隐秘专用入口,就那档子破事儿,多稀罕呐!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自己突然很想回到茅屋里去。 想回去就回去吧,哪怕走夜路也成! 最终韩晓康决定还是遵从本心,这是在大山里,没有那么多世俗的羁绊和势利权衡。 收拾好野蜂蜜、野蜂巢。 趁着现在才下午3点多,韩晓康便带着小猕猴,它们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赶路赶得紧,人和狗,连同猴子都累的不行。 要给它们快速补充体能,韩晓康拿出一大块野蜂巢,掰成碎块分给它们三个吃,自己也吃了一小块蜂巢。 野外吃这东西,也顾不上讲究了。 不管蜂巢里面有没有蜂蛹,反正都是往嘴里一扔,嚼巴嚼巴,把蜂巢里面的东西吃干吞尽,然后把剩下的蜂蜡吐出来就好。 蜜糖果然是个好东西! 其实吃不了3指宽那么大块,就能让人有一种饱腹感,同时身上的体力也得到了及时的补充。 仰着脖子,在山崖底下喝点渗水解腻,韩晓康顾不得休息,便带着一群小家伙们,急急忙忙地往茅屋方向赶路。 等到韩晓康路过表哥刘洪东、周健栖身的那个“黄荆沟”,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 山谷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俺小康用手电筒照了照他们的窝棚,这才把周健给引得出来察看情况。 周健喊,“康哥,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呢?太危险了,要不就在这里挤挤?” “不了。”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挤? 还是在走上2里地,回茅屋里和周敏阿菊挤? 傻子都能分得清哪个更安逸,“我弄了一条大蛇,明天早上你记得过来帮你姐,给莽蛇剥皮取胆,顺带你也好拿点蛇肉回来吃。” “好啊,我得过来的晚一些,大概也就是10来点钟吧。” 周健很懂音乐,他知道韩晓康赶在深夜回来,晚上说不定还有些什么蹦叉叉的操作,所以明天早上韩晓康肯定不会早起。 因此周健隔着半成品的石头围栏回道,“那康哥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看把你辛苦的...” 韩晓康应了一声,带着小猕猴就走。 大虎和平平走的路太远了,它们的体能实在是跟不上,韩晓康早就把那两个小家伙,统统放到丰巢柜里去了。 小猕猴不愿意受束缚,一直陪着韩晓康赶路。 等回到家,远远看见那座掩映在并不清亮的月色下的茅屋,韩晓康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深夜回到自己温馨的家,然后就可以惬意享受家人嘘长问暖的那种感觉... 用原木做成的院门关的很紧。 而且在院门周围还有不少的机关,这些由韩晓康亲自弄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但为了享受有人深夜起来、替自己开门那一刹那的感觉。 韩晓康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院门口,然后把睡眼惺忪大虎、平平给揪了出来。 此时,茅屋里的二虎和另一只小狼,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院子外面的气味变化。 “汪,汪...” 这是二虎的叫声。 “汪嗷~儿!” 乐乐这只小狼,明显也被二虎给带歪了,和平平一样,它竟然也开始学狗叫。 随着一狗一狼的叫声响起。 刚刚在院子里忙活了大半夜、才睡下不久的阿菊起身,将就着炉子里的余火点着煤油马灯。 四处透光的茅屋里,顿时亮起温暖的橙色灯火... ——这是家的召唤。 没几下功夫,阿菊打着韩晓康留给她的手电筒出了房门,“康哥!你怎么连夜回来了...快快快,快点进屋,外面的露水太重,容易生病的!” 院门被打开。 大虎和二虎俩狗兄弟,自然欢呼雀跃滚作一团,那两个狼哥狼妹,也是互相当了一回舔狗。 而阿菊则是撩起她身上的衣服,赶紧替韩晓康擦拭头发上的露水,“康哥,你好傻呀,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露水这么重...呜呜呜...” 擦着擦着, 阿菊居然泣不成声,“呜呜呜,家里面还有吃的,我们今天抓了好几条大鲶鱼呢! 都养在小溪里面的笼子里...晓康哥...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你别这样顶风冒雪的...呜呜呜...” 阿菊很瘦。 而她身上的衣服,和这个时期别的农村姑娘们一样,都特别的宽大。 如今她撩起衣服,替韩晓康擦拭肩膀、擦拭头发,阿菊的上身,其实就相当于已经被扒光了。 尖尖的,颤颤的... 知道什么叫养眼吗? 喏! “回屋再说吧。” 最后还是紧随阿菊而来的周敏,开口提醒情绪逐渐失控的阿菊,“寒湿露重,站在这里容易生病。” 等到进了屋,二女立马开始忙活起来:周敏生火、阿菊揉面。 现在要是开始煮米饭的话,时间上就有点来不及,巴蜀人家吃甑子饭,又要撩米,又要蒸。 很费时间的。 更何况只煮韩小康一个人的饭,粮食下的太少了的话,还不够粘在甑子上。 若是煮的多了,明天中午吃的时候又怕坏。 所以干脆就做玉米粉加全麦粉,掺杂起来的疙瘩汤,最后再舀一勺炖野鸡肉的汁儿上去。 又麻又辣又还有油水,味道倒也不错。 两位姑娘都有一手好厨艺。 只可惜食材太差,如今的玉米粉可不像后世研磨的那么细,很粗的,吃着秏喉咙。 而那个所谓的“全麦粉”听起来好听,实际上也就是小麦不去皮,就那么囫囵放在石磨里面研成粉末。 上面的麸皮很粗糙,是咬不烂的,吃着满口钻。 自己回来的突然,害得周敏和阿菊半夜起来,好一通忙活! 不过坐在竹床边缘的韩晓康,乐呵呵的看着清瘦的阿菊,再看看凹凸有致如同袖珍版成熟少女的周敏。 看着她们如同对待远征归来的夫君一样,这不就是一个家,应该有的样子嘛! 要是没有接下来,打翻了一个醋瓶子的那段插曲的话。 一切,还是很完美的... 第95章 周敏又酸了 做玉米、全麦疙瘩汤很快。 只要水烧开了随时都能下锅,然后下去滚上几分钟也就熟了。 挖一勺她们中午剩下的野鸡汤,凑合着怎么也能吃一顿。 阿菊和面很快,而周敏用那种新式“夹层”铁炉,做饭取暖都能胜任,烧起水来也特别的快捷。 “呀,阿菊你快点下面呀,都开了。” 周敏催促阿菊,“晓康走了那么远的路,都快饿坏了...呀,快搅快搅!” “快快快,沫沫都溢出来了...” “勺子伸进去搅啊,别磨蹭!” “那么多沫沫,给它降降温...” 煮一点杂面疙瘩汤而已,周敏和阿菊居然搞的手忙脚乱、娇呼嫩喊的。 得亏这是住在荒郊野外,要是她们在城里的那些工厂职工们,随意搭建的简易厨房里,还是这么大呼小叫的话。 恐怕引来听墙根儿的未婚小青年们,都不在少数... 其实韩晓康心里知道:煮点杂面疙瘩汤而已,周明和阿菊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很从容、很利索的把它做好。 而她们之所以要显得这么忙乱,其实是想给这个寂静的家里,多增添一点生气,能够让韩晓康感到更多家的生活气息... 等到韩晓康拿着一大盆子疙瘩汤,坐在在那里呼噜噜的喝的时候。 阿菊一边替韩晓康热洗澡水,一边好奇的问,“晓康哥,你是打哪买来的这个铁炉子?可真好用!需要花不少钱吧?” 这个新式的铁炉子,无论是做饭还是烧水都非常的利索。 刚才阿菊问这个问题,其实周敏早就想问了,只不过她一想到韩晓康已经警告过自己,除非韩晓康愿意主动开口解释。 否则的话,周敏就不能就问东问西的。 如今听见阿菊问,周敏一边拾掇韩晓康拿回来的蜂蜜,一边竖起耳朵听。 “哦,这是我出山去卖猎物的时候,在鸽子市场外面碰到一个人,正好挑着这么一个铁炉子,准备到鸽子市场上去卖。” 韩晓康随口编了一个谎言,“当时我觉得这铁炉子看起来挺不错的,而且也不需要用铁指标,所以一狠心,就掏钱把它买了下来。” “哦,那可是好呢。”阿菊柔柔一笑,塞一把柴火进铁炉里,然后转身就去帮周敏收拾,放在蒸锅里的那些蜂蜜。 阿菊这个人心思简单。 她长这么大,其实根本就没出过远门,甚至就连去振兴区街道赶集,阿菊总共也不会超过5回。 再加上她又很相信韩晓康,所以就这么偏听偏信了。 但周敏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瞟瞟脸上风轻云淡、装作若无其事在那里喝疙瘩汤的韩晓康。 再看看近在咫尺的阿菊。 周敏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意:阿菊问韩晓康什么事情,他就会耐耐心心的解释。 虽然说韩晓康回答的内容,很可能并不是事实的真相。 可他好歹也会应答阿菊,而不显出任何的不耐烦啊! “怎么啦?” 正埋头干活的阿菊,忽地瞟见里粒晶莹滴落进蒸锅,不由抬头诧异的问,“周敏姐,你这是怎么啦?” 现在已经是凌晨。 山谷里的气温比较低,茅屋里面也不热,按照阿菊的理解:周敏只是动手弄几斤蜂蜜,不至于热的她滴汗吧? “没,没啥,我...我馋这蜂蜜。” 馋这些蜂蜜?那就用指头蘸一点来吃呗! 阿菊满是纳闷:如果是馋蜂蜜,而馋的流口水,可周敏她干嘛要用袖口擦眼睛呢? 不应该是擦嘴唇吗,真是好奇怪喔... 这次和小猕猴通力合作,弄回来的蜂蜜和蜂巢,韩晓康是把它们分开装的。 那些流淌下来的蜂蜜,用蒸锅作为器皿把它装起来。 而里面还有很多蜂蛹,甚至可能住有蜂王的那些大块的蜂巢,韩晓康则用降落伞上面割下来的布料,把它包起来了。 打算等到明天天亮以后,自己去弄点木头回来,好做一个蜂箱。 打算尝试一下,究竟能不能在这山谷里面,顺利驯化这些野蜜蜂? 对于这方面的知识,韩晓康不懂。 不过呢, 恰好自己有一个学畜牧专业的表哥,那家伙在盐都地区、高级畜牧专科学校里面,可不仅仅只学怎么和让公猪和母猪蹦叉叉。 什么良种兔子繁殖与饲养,水产养殖技术,鸡鸭鹅孵化技术...等等这些。 甚至包括怎么给耕牛穿鼻孔,这些专业技术和实际操作技能,当年身为准“兽防员”的刘洪东,他都得学一遍。 蒸锅里面的蜂蜜,可能有个8,9斤的样子。 这个收拾起来很快,无非也就是把掉落在里面的一些野蜂残骸,包括蜂巢残渣,全部挑出来就是了。 然后再用一块密实点的纱布,把这些蜂蜜过滤一番。 最终就能得到黄橙橙、黏糊糊,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纯正野蜂蜜了。 两位姑娘很快就把蜂蜜给收拾出来了,这个东西能放,盖上盖子把它放在一边,也不担心坏掉。 弄蜂蜜快,但收拾蟒蛇就很慢了。 只因为蟒蛇被爆了头,现在不把它收拾出来的话,等到明天早上蛇躯变得僵硬。 到那时候,就不太好剥皮了。 “晓康哥,洗澡水我给你舀在盆里,你自己洗漱了就睡吧。” 阿菊顺手做了几只松枝火把,准备到屋外去给蟒蛇剥皮、取胆,趁着这个间隙,留在屋子里的韩晓康正好就可以洗个热水澡。 这个洗澡的盆子,还是上次开启盲盒的时候奖励给自己的。 那是一个印着鸳鸯戏水的老式搪瓷盆,很贵,生产队的社员肯定是买不起的。 这东西多半是城里的那些职工家庭,用来洗毛毯、或者是被褥这些大件东西的。 平时还能用来给家里的熊孩子洗澡 农村人洗那种大件东西,可以去池塘里整,城市里可不一定具备那个条件,所以这种超大的搪瓷盆,在城市很多家庭里都有。 韩晓康趁着两位姑娘出去了,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开始泡起热水澡来。 不得不说, 连续几天赶了那么远的路,现在能够好好的泡个烫烫的热水澡,可真是惬意啊! 【叮——】 【今日出工统计:基本工分10,安葬遗骸,奖励800工分;猎杀蟒蛇,奖励150工分;获取野蜜蜂巢,奖励120工分...】 【工分总计:1326个】 【叮,本轮工分,可选择:1,升级“瞬移技能”距离至5米。】 【2,扩大好好干柜组规模。】 韩晓康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就连脑海里的系统统计声音,都已经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胡乱选了个“升级瞬移技能”,然后泡着泡着,阵阵强烈困意袭来。 韩晓康居然躺在盆子里面,就那么睡着了... 第96章 这蛇不吓人 蟒蛇其实很好处理的。 只是这次打回来的蟒蛇,个头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恐怕不怎么美妙的周敏,她干活的时候还是特别舍得出力气的。 蛇头上血迹斑斑。 原本阿菊主动要去抬脑袋那头,却被周明给抢过去了,“阿菊妹妹你爱干净,这活还是由我来干吧。” 等到两位姑娘,从将着伞包里把蟒蛇抬出来。 周敏不由很心疼那块布料,“我咋感觉这是真丝的呢?这么好的料子被打出大窟窿,真是可惜了呢,还有这么多的血迹,哎,太可惜了!” 现在的周敏已经学聪明了:深山老林里,韩晓康上哪弄来这么好一块布料? 搁在以前的话,周敏会问。 现在...呵呵,周敏可不想再被韩晓康瞪两眼... “只要晓康哥平平安安就好,布料打坏了,就打坏了呗。” 阿菊吃力的抬起蛇尾巴,艰难的往旁边挪,“等到明天晚上,我把这块布料拿去好好洗一洗,缝缝补补,还能做不少东西呢。” 蟒蛇并不是特别重,两个姑娘抬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蛇躯软塌塌的,不好着力。 周敏一边忙着把蛇头,往院子里在一棵树小树上捆绑,一边赞叹到,“小康可真是厉害,出去两天就打回来这么一条大蟒蛇,光是这蛇皮,都能卖好多钱了呢。” “嗯,晓康哥好厉害!” 阿菊特别愿意听任何人夸奖韩晓康,“只要有他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怕...咦,周敏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猎物的行情呢?” 周敏绑好蛇脑袋,开始在磨刀石上面磨刀,准备给蟒蛇来个开膛破肚,“以前我舅舅是猎人,而且还是振兴区街上管皮毛猪鬃、大型猎物买卖的管事袍哥。 我从小跟着他学了一些,所以也知道一些价钱上的事情,还有该怎么处理猎物的技巧。” 阿菊拍手叫好,“那就太好了!有你在,晓康哥以后出去卖猎物的时候,就不会被别人糊弄了。” 周敏微微一笑,“如果是卖给公家收购站的话,那都是明码实价的,不存在被糊弄,就是价格有点低。 要是拿到鸽子市场上去卖,或者是拿到县城里去卖的话,那可就得多加小心了,那些家伙稍不注意就会蒙人。” 两位姑娘一边闲聊,一边开始动手处理蟒蛇。 等到周敏磨好刀,先是沿着蟒蛇头的周围划了一圈。 然后剥下一点点皮。 伸手拽着那一点点皮,开始用力的往下撕....这就和生产队里那些社员处理黄麻的手法,差不多。 两个姑娘齐心协力,扯着蛇皮一步一步的往下退,“嘶嘶嘶”的轻响声中,白花花的蛇肉便露了出来。 “嘶嘶嘶——” 这边蛇皮与蛇肉分离的声音响起,而与此同时,在院子周边的草丛中,却突然起了一点动静! 阿菊有点怕,“周敏姐,这是怎么回事?” 周敏将蟒蛇皮挽在手臂上,使劲的往下拉,嘴里回道,“那是草丛里面的小蛇,在那里忙着逃命。” “它们为什么要逃呢?”阿菊不解,紧张不安的四下张望。 “别怕,有二虎和乐乐在茅屋这边,那些小蛇不敢过来的。至于现在它们为什么要逃?” 周敏咯咯笑,“阿菊妹妹,你也是在深山里长大的人,难道没听说过一地有王锦,十里无毒蛇吗?” 经过周敏这么一解释,阿菊顿时明白过来了:现在两个人正忙着扒皮的这条蟒蛇,它其实就是成年以后的王锦蛇。 如今王锦蛇被开膛破肚,那股浓烈的气息蔓延开去。 估计周围两座山头的啥毒蛇、无毒蛇类,都得被吓得屁股尿流,赶紧逃的远远的! 如今居住的这座茅屋周围,有了浓烈的王锦蛇味道,反倒还使得小茅屋,变得更加的安全了... 撕好蛇皮,周敏小心翼翼的将它别在一块平整的竹篱笆上面阴干。 然后又剁下蛇头,挂在院子围栏一个隐秘之处。 她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平时大家不用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东西。 但是有了它的存在,王锦蛇的气味就能保留很长时间、就可以有效吓阻那些蛇类,随意靠近这条山谷了。 把蛇皮晾好,把蛇头藏起。 等到周敏忙完这些回过头来,此时的阿菊已经取出了蛇胆,然后将那些不要的内脏,丢进放在小溪里那个用来诱捕乌鱼、鲶鱼,以及麻虾在背篓里。 还别说! 前两天因为野鸡内脏太多,实在是处理不了,当时阿菊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这个法子,收获居然颇丰! 现在的小溪里面,另外放着一个大背篓,那里面装的就是这几天的渔获:1斤多的鲶鱼有4条,2斤多的有3条。 而且居然还抓到了1条,足足有4斤多的大鲶鱼! 至于说乌鱼,那就更多了。 只不过这些乌鱼的个头都不大,小的有7,8两,大的才2斤多。 由于这两天食物比较充足,所以阿菊和周敏也没打算吃掉这些鱼。 就先把它们丢到小溪里面的背篓中,继续养着,打算等到以后缺乏食物之时,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吃了。 有了这么一个好法子,就能做到丰匮调剂、有备无患。 等到两位姑娘收拾好蟒蛇,把蛇肉剁成一尺长左右的大段之后,阿菊率先提着装肉的篮子进屋... “晓康哥,咦,晓康哥,你怎么在水盆里面就睡着...啊!” 随后一声尖利的叫喊声响起,“那是...周敏姐姐快来,好羞...噢,周敏姐,你还是别进来了!” 盆子里脱的光洁溜溜,泡着澡都能够睡着了的韩晓康,已经被阿菊看了个清清楚楚。 先前的时候她是惊讶,只不过阿菊旋即就反应过来了:这副场景,可不能让周敏看见了...人家周敏,她...还是大姑娘呢! 要是让她也看见了这一幕,岂不是很难堪? 只不过,为时已晚。 紧跟着阿菊身后、同样提着蛇肉的周敏,此时已经走进茅屋来了,“阿菊妹儿,怎么...咦?晓康,你怎么在盆子里睡着了呢?” 周敏也放下手中的篮子,伸手从篱笆墙上扯过一条麻布床单,坦坦然然的走到澡盆前,准备替韩晓康掩上。 直把不知所措的阿菊,给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大姑娘不宜的家伙被周敏看见了,她怎么表现的一点都不吃惊呢? 难道是她刚刚才处理好蟒蛇,对小蛇就...所以... 好奇怪哦! 第97章 驯化野蜜蜂 蟒蛇肉估计拿到山外去卖,应该也卖不了太多的钱。 毕竟巴蜀地区,有很多人他是不吃蛇肉的,再加上蛇肉是白肉,又没有油水。 所以即便是弄到了这10多斤肉,韩晓康也不打算专门为此跑到山外去卖钱。 这两天,表哥刘洪东他们那边的事情也多,再加上阿菊的小茅屋这边,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一下。 所以睡的神清气爽的韩晓康,第二天一大早便开始着手拾掇院子。 在小院的前面是一大块空地,估摸着不到一亩,按照阿菊的设想,这个院子里主要是用来种植油菜,大豆之类的。 油菜苗可以用来当菜吃,等它们长大以后,可以收获油菜籽榨油。 而在其中套种一些大豆,则可以改善土壤。 其实那叫固氮,只不过阿菊不知道这些科学理论,但她却有实际操作经验。 大块的土地用来种植油菜,大豆,而那些边边角角可以弄成小菜园,里面种一些应季的蔬菜。 按照阿菊的打算。 等到以后不太忙了的时候,再把茅屋后面那块空地也整理出来,尝试着看能不能种植一些红薯、地瓜、玉米。 在边边角角上,还可以种芭蕉。 小溪边的湿地里,则移栽一些芋头过来,如果种植的多了,还可以把它们做成粉条,那样就能长期保存了。 不过今天在着手开荒之前,韩晓康还得先把野蜂安顿好才行。 于是接下来,阿菊在家里忙着清洗衣服收拾家,做饭,照顾那只孵蛋的母鸡。 周敏则在院子里忙着挖地,清除杂草。 韩晓康找来一截大木头,用凿子把里面掏空,然后又穿上那一套怪头怪脑的防护服。 把做好的简易蜂箱,和装着野蜂的那个包裹,拿到距离院子挺远的地方。 等到韩晓康正准备把野蜂巢拿出来,放到原木蜂箱里喂养。 这个时候,却远远看见刘洪东和周健俩人过来了。 “晓康,一大清早的,你在整啥子?” 刘洪东眼尖,老远就看见了拿在韩晓康手里的蜂巢,“哟,你这是准备驯化野蜂?别先放进去,这些东西,我来帮你弄,你不专业...” “周健,你回去把我的消毒酒精,还有畜牧员医疗箱拿过来。” 刘洪东这个人,没有其他的爱好。 他就爱鼓捣和养殖有关这些东西,“要想驯化野蜂,有几个很重要的步骤,一个都不能少...晓康你起开,穿的跟个搞原子弹的工程师一样的,野蜂哪有那么可怕?” 只见刘洪东一扭屁股,直接把韩晓康挤在一边。 “因为无知,就会蛮干,而蛮干就得倒霉! 你要是摸准了野蜂的习性,不乱来,它们也不可能拼了命来蛰你。给你一针,它又活不下去...” 刘洪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开始小心翼翼的在蜂巢中心寻找那只蜂王。 等他找出蜂王,刘洪东用韩晓康递过来的匕首,把蜂王的2只翅膀,都给割掉了一大半。 忙完这些,刘洪东又找出2只粉蜜脾、2只子脾野蜂,同样把它们的翅膀剪掉。 这种脾蜂,平时就得靠它们悉心去照顾蜂王的生活起居。 如果蜂王遭遇到了意外。 比如说吃了打过农药的花蜜,或者是遭遇到马蜂入侵,导致蜂王意外死亡的话。 这些子脾野蜂,它们就可以随时被蜂群培养成新一代蜂王。 等到刘洪东处理好整个蜂群中最为关键、最为重要的蜂王,以及候补蜂王之后。 此时周健已经拿着东西回来了。 刘洪东拔开酒精瓶子上的橡胶软塞,咕噜噜的含了一大口酒精在嘴里。 随后对着韩晓康刚做好不久的那个原木蜂巢,“噗——”的喷了一口酒精。 稍等两分钟,等到酒精味散去。 刘洪东这才把整个蜂巢,小心翼翼的放进崭新的蜂箱之中。 随后又用一些木片片,把韩晓康给野蜂巢开的口子,改造的更小一点:“刚刚移箱的野蜂,需要几天的时间来适应新环境。 这个时候,就别指望它们出去采蜜了。所以只能减少野蜂的活动频率,多给它们喂一点糖浆。 只有等这个野蜂群适应了新环境,它们才能逐渐的恢复正常...咦,晓康,你有白糖来喂这些野蜂?要是没有的话,这可驯化不了!”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韩晓康挠挠头,“我没有白糖,但有野蜂蜜。” “那就太好了!” 刘洪东大喜过望,“用原浆来饲养野蜂群,效果要比白糖好多了。 尤其是这个蜂王,你得多多的给它喂蜂王浆,这样才能刺激蜂王尽早产卵...之前,我还以为你没有蜂蜜呢。” 其实刘洪东刚才的认知也没错,因为很多养蜂人,哪怕他手上有蜂蜜。 到了冬天蜜蜂食物匮乏的时候,他们也是舍不得用蜂蜜去喂蜜蜂的。 要知道,蜂蜜可比白糖贵多了... 如若不然的话,后世哪来的那么多人用白糖,加香精,再加一些蜂蜜来冒充纯蜂蜜卖? 等到刘洪东把野蜂巢弄好。 他又让周健在附近挑了一棵树,在距离地面1米5左右的地方,把树干锯断。 然后把蜂箱放上去,固定好,就算大功告成了。 有了刘洪东的帮忙,驯化野蜂的事情,看来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忙活完这些,韩晓康便带着刘洪东和周健回到了小院子里,开始着手开垦土地。 现在有两个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晓康,这两天我先过来帮伱把这片地给弄好,过几天我就得拿着你的工具,回到我那边去。” 刘洪东一边干活,一边和韩晓康商量,“我准备在那边也开垦上2,3亩地,全部把它种成地瓜、玉米、大豆这些,作为猪饲料的补充。 等到这些东西忙活完了,我还想在小溪边上,弄田种水稻,你看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见自家表哥有在这边长期扎根、积极发展种植业的打算,韩晓康当然巴不得啊! 因为有很多农作物,如果种的太少的话,缺乏授粉的来源,会导致产量降低。 现在刘洪东和周健他们开垦的土地,当然是越多越好。 虽说刘洪东每个月有32斤的口粮,而且那4头猪仔的饲料粮,畜牧站每个月都会如数拨付过来。 但山里的情况多变,而且现在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 到时候无论是刘洪东那边的粮食多,还是阿菊这边的粮食多了,大家就可以互相调剂。 这样一来,以后就不愁饿肚皮了。 看来这深山老林里面,真的是大有作为,自耕自足没人管不说,而且还不用交公粮。 只要手头上有了粮食,怎么也能熬过接下来那三年! 第98章 建设家园 前院的土地,已经被周敏挖出来一小半。 现在有了周健和刘洪东的帮忙,开垦的进度明显加速,一上午的功夫,剩下不到半亩的荒地,就已经粗略的翻挖了一遍。 只等着随后开始精耕,挑出里面的草根和小石子,然后再进行播种。 锄地很累,但是小鸭子们却非常的喜欢。 “嘎嘎嘎——” 每当刘洪东和周健他们翻挖出一块新的泥土,那群小鸭子就赶紧扑上来寻找里面的蚯蚓吃。 一个个的,吃的嗉囊都鼓包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溜到小溪里去游弋戏水。 茅屋里炊烟袅袅,院子中大家挥汗如雨。 小狼小狗扑腾玩耍,而小猴子吱吱则蹲坐在围栏的楠竹桩上,爪里不停的颠来颠去,它这是在玩一只竹壳虫... 一片静谧祥和的田园风光。 阿菊在家里忙着给大家伙做中午饭,今天中午吃野蘑菇炖蛇肉,蟒蛇肉切的很大块,能够让人吃一块就很过瘾的那种。 奶白奶白的汤羹,味道鲜美。 再配上一份干煎的野鸡肉,一盘凉拌野竹笋、木耳、折耳根。各种食材搭配的非常合理,让人一看着都非常的有食欲。 大家各自有事在忙活。 韩晓康则忙着在院子侧方,准备弄一个旱厕。 在这个时期,大家伙儿吃的差也就罢了,可就连上个厕所,那也是相当受罪的。 就像城里的那种公共厕所,一进去的话,满地的尿液,迎面而来的那股气味能把人熏晕! 要想站在蹲坑上,首先还得考一个人的观察力,得看看那两块条石上有没有别人留下来的、不可描述的那种东西。 要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 在城里上厕所,必备三件神器:卫生纸,报纸,还有香烟。 厕所里抽烟,那不一定是抽烟,那是用来中和公共厕所里面,那股难以描述的复杂味道的。 而卫生纸不仅仅可以用来擦屁股,并且还能用来塞住鼻孔,要不然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扛不住... 至于说报纸嘛,那是为了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要不然气味儿熏人不说,和自己只有一尺之隔的左边仁兄,“噗噗噗”的在那里打标枪。 左边的动静不小,浊浪滔天。 而右边的那个小屁孩儿,则是憋的脸红脖子粗,屁股上悬掉掉的几条...在那里不停晃荡。 再加上一排排的蹲坑下面,那个巨大的粪坑里,还有无数密密麻麻... 那场面! 谁能受得了!? 城里的公共厕所堪比地狱,农村里的大粪坑,同样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吃不好也就罢了,韩晓康得想办法,尽量让人拉的舒服些。 其实要想自己做个化粪池,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无非就是挖上两个并排的深坑,中间用孔洞连接起来,然后上面用盖子盖住,密封好。 只不过在这个时期,粪水是个非常珍贵的肥料来源。 所以生产队的社员,他们选择的都是弄那种敞口式的粪坑。 而在阿菊的这座小茅屋周围,同样也会种植不少的庄稼、蔬菜,那也是需要农家肥,庄稼才能长得好。 所以韩晓康在做厕所的时候,不仅要考虑到舒适性,同样还得兼顾蓄积粪水的这个功能。 因此韩晓康在修建厕所的时候,按照标准的化粪池修建模式,然后在排水口外面,又多挖了一个深坑。 这个大坑可以把化粪池里面排出来的粪水,积蓄起来,作为浇灌蔬菜的肥水。 而在化粪池当中沉淀的那些大粪,则可以定期进行清理,然后再在里面掺上一些枯枝败叶,青草,以及“沤肥堆”里的那种农家肥。 把它们按照一定的比例层层累积起来,外面糊上黄泥巴,让它们一起发酵。 最终就会得到一大堆,非常优质的“发酵肥”。 这种先进沤肥的方法,目前还没有面世。 在后世,这种沤肥方法被叫做“伯利克18日堆肥法”,是一种非常高效的堆肥方法。 要修建一座化粪池,弄起来并不难,相对来说难以处理一点的,就是“密封”和“防渗”这两道工序了。 不过这个没关系:自己的丰巢柜里,那种硕大的陶瓷缸多的是。 稍微处理起来要难一点的工序,就是怎么在上面打孔? 在没有趁手工具的前提下,给陶瓷缸钻孔是个水磨功夫,急不得。 但是只要耐心足够好,多花上点时间,钻出两个不会让陶瓷缸开裂的窟窿,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至于说密封化粪池,韩晓康选择去山里面弄一块大石板,然后先把陶瓷缸埋在坑里面,把周围的土夯实。 最终把这大石板,放在牢实的泥土地上,免得因为石板太重,而把而把陶瓷缸给压破了。 “干嘛呢晓康?” 周敏好像不喜欢跟着周健、刘洪东他们一块干活,时不时的就往韩晓康这边钻,“你这是盖厕所还是在埋地雷呀?” 涉及到一些比较大的事情、或者是比较奇怪的事物,周敏是不敢主动开口问韩晓康的。 但是关于怎么种地,怎么搭建粪坑这些,周敏还是可以问的。 “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坑我已经挖好了,周围还有些塌陷下来的细碎泥土,你帮我清理一下下。” 韩晓康满头大汗的从大土坑里爬上来,换成周敏下去帮忙,让她把里面的一些碎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才好将大陶缸放进去。 夏天天气炎热,周敏穿的只是一件小褂子。 这件小褂子,还是昨天晚上周敏和阿菊连夜把降落伞包,给仔细清洗干净了,然后今天一大早才缝制好的。 为了图凉快, 所以周敏身上穿的这件小褂子,做的就比较宽松。 等到娇小玲珑的周敏,下到土坑里去干活,弯腰... 坐在土坑边上歇气的韩晓康眼前,于是就很美妙东西在那里晃动... 特别的养眼! 这种类型和三嫂子不一样,那就是装了热水的气球,太容易变形了! 往东边一翻身,就往东边滚,往西边一翻身,那就往西边垂... 就像放多了水的面团,没劲。 这也和上次相亲的那个铜锤姑娘,不一样,那玩意儿...打脑壳。 而阿菊呢,又太瘦了。 跟两座袖珍笔架山一样的,直冲云霄,实在是太尖了... 还得是周敏好,看着她在那里弯腰干活,韩晓康顿时都觉得不累了。 第99章 心往一处想 褂子里峰峦叠嶂,秀色可餐。 就像某些绝世名画一样,适合看,若是伸手去揣摩,那就没意思了... 不过好看是好看,毕竟还是当不得饭吃,反而看的人越看越饿... 哪都饿。 “吃饭啦!” “晓康哥,周敏姐,洪东表哥,周健...都回来吃饭了呀!” 有什么比劳累了一天之后,忽然听到开饭的声音,更加吸引人呢? 院子里忙活的几个人,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嗖嗖”的往小溪边跑。 大家都知道阿菊比较爱干净,洗手,洗脚,洗脸的时候谁也不敢马虎。 同样也很爱卫生的周敏,甚至还把韩晓康的香皂拿出来,却只给她自个儿和韩晓康用,“去去去,你们这些臭男人身上,汗臭味儿太重了,自个儿回屋拿肥皂出来洗!” 周健不服气,“姐,你可是我的亲姐!凭啥你们就可以用香皂,而我就只能用肥皂?” “因为你们的贡献小,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周敏一边帮着往韩晓康手上抹香皂,一边咯咯笑,“等以后你们做出来的贡献大了,小康肯定会奖励你们一块香皂的。” 周健家里姑娘的地位比小子高,按照周健那位已经死去的爹,曾经说过的话来理解:姑娘,毕竟只在家里呆18年。 就只能享受18年的父爱母爱,所以对她好一点,没关系,那是应该的。 不敢和他姐姐犟的周健,只好蹲下身去准备用肥皂洗手,“我的贡献小?姐...我也没见你做的事,比我多多少啊。” 周敏不语,只是在心里想:我干了多少活儿,还能让你们知道? 等到大家洗漱完毕回屋。 此时的阿菊,已经在简易木桌上面,摆好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 这倒不是阿菊豪横,而是山里的生活就是这样:猎物充足的时候,那就大吃大喝,得尽快的把这些东西给消灭掉。 其实一直都是生活在极度贫穷状态下的阿菊,她倒是要想节约一点,那也是做不到的...这些肉食,放不住。 今天中午的午餐,实在是太丰盛了! 野蘑菇莽蛇汤,鲜香甜美。 烧烤蟒蛇肉,又麻又辣,味道绝对够重。 铁板烧野鸡肉,里面放的野酸沙姜不少,刺激!吃上一块,就能干进去一大碗杂粮饭。 凉拌折耳根,清香可口,还能清热下火、可以解腻。 大家伙儿在桌子上吃着吃着,周健忽然哭了,“我长这么大,这一辈子,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我记得我们每年过年,顶多家里也就是杀只鸡,生产队过年杀猪,社员们每个人能分上4两多肉。 就这么一点肉,还得留一部分起来做成腊肉,等到家里来了重要客人的时候,再割一点点下来,好充当门面。” 生产队社员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听周健这么一说,整个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一些沉闷起来。 “吃吧。” 阿菊怜爱的夹起一根野鸡腿,先是放在韩晓康的碗里。 然后又挑出另一只野鸡腿递给周健,“你们家至少还算和美,而我呢,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上是碰不到肉的。 我爹那个人,一辈子老思想改变不了,但凡有了一分钱,他得掰成两半来存着。” “家里偶尔吃点肉,他也是留给我弟弟和我娘、让他们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才吃。 阿菊微微一笑,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丝凄凉,“久而久之...我也就自动不夹肉吃了,用一片老酸菜,就着稀粥喝就行。” “要说我长这么大,活的最自在、活的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这里。” 阿菊眼里有泪光浮现,“晓康哥人好,从来不凶我,不骂我,也不会看不起我。 无论晓康哥打回来了什么猎物,都让我可劲儿的吃...不吃还不行呢!” 阿菊泪中带笑,“你们看,现在我的脸蛋上肉嘟嘟的,已经把我给吃胖了呢!” 正在埋头吃饭的韩晓康,用眼角余光瞟了阿菊一眼:吃胖了? 哪有那么夸张,这才几天呐! 更何况昨天晚上顶着背的时候,感觉和以前还是一样,有点硌人。 最后自己还是扭过身,顶着周敏睡的,她身上的皮下脂肪要更多一些,软和。 “嗯,这山里的日子呀,没我们以前想象的那么苦。” 周敏也点头应和阿菊,“实话实说吧,我和我弟弟,现在算得上是家破人亡了。 当初我们打算逃到山里来投靠晓康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受大罪、吃大苦的思想准备。” 周敏展颜一笑,“没成想...” “周敏姐你没想到,山里的生活,居然比山外要好多了吧?” 阿菊笑了,那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快活:“在这里没有闲言碎语,没有晚间的学习,也没有人需要做检讨,也不会有谁看不起谁...” “好好干!” 周敏拍拍正在抹泪的周健,“弟弟,以后我们在山里,一定要跟着晓康好好干,就这么无忧无虑过一辈子,挺好。” “嗯!”周健重重点头。 “我也得好好干,哎呀!” 刘洪东突然冒出来一句,然后丢下饭碗就走,“我的公猪母猪,还没有给它们喂食哩!” 说着刘洪东一溜烟的就跑了,“周健,你一会上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整块蟒蛇肉回来,正愁晚上没菜吃呢!” 刘洪东本来就很看重他的猪崽,如果过了点,没给那些公猪母猪喂食的话。 这些家伙就会跳圈、会啃猪圈围栏,所以才逼的刘洪东赶紧往回跑,不敢再耽搁了。 有了这么个插曲,饭桌上的抑郁氛围一扫而空,气氛又变得重新活跃起来。 等到吃完饭,为了让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所有的人都不敢午休。 周健继续去挖地。 而韩晓康把化粪池的两个大缸安装好之后,扭头就去开始给小鸭子做一个鸭棚。 鸭子生长的很快,别看它们现在很小,用不了两个月就能长到2,3斤、3,4斤那么大了。 要是搁在后世,使用激素多的那种速生鸭子,差不多1个月多点就能出栏。 等到鸭子长大了,那个时候就不可爱了,它们是又能吃又能拉。 赶紧给小鸭子做一个鸭棚子,好把它们圈在小溪边养着,要不然会把整个院子里,全都给弄得脏兮兮的。 由于阿菊不能在太阳底下干活,但让她在屋子里弄篾片、竹竿还是没问题的。 留下阿菊在家。 韩晓康带着周敏,来到小溪里开始忙活。 【感谢】: 书友的打赏支持,万分感谢。 第100章 劲往一处使 要搭一个鸭棚子很容易。 先是用二指宽的竹片,把整条小溪围出一个长10来米、宽3米的区域。 然后在小溪靠近茅屋这边,同样也用竹片,把溪岸给围出一点点空地。 这一片小小的陆地,以后就是作为鸭子们的栖身之所了。 韩晓康先是和周敏,撩起裤腿,在小溪中沿着溪边的黄泥巴堤岸,把竹片插进去。 然后再用一指宽窄的细竹片,横向扣起来,做成一道窟窿眼有拳头那么大的篱笆围栏。 这种编织法速度快,要是编的太密实了的话,那就太慢了。 现在留在窟窿眼,虽然说比较大,但如果等到鸭子稍微长大一点点以后,它们就钻不出去了。 现在这些鸭子还小。 它们的活动范围,还不需要多宽敞,所以不用担心小鸭子从窟窿眼里钻出去跑了。 茅屋边的小溪地势低洼,在院子里拼命挖地、整理草根的周健看不到这边。 所以干着干着, 周敏就开始有点不老实了,“晓康,你裤子湿了...咯咯咯,你这是啥子意思嘛!这里还有个大姑娘呢,用点都不讲究形象...” 小溪水流缓慢,里面开满了野生的荷花,景色非常的美。 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周敏,掩隐在粉红色的荷花之中,使得她的一张俏脸,就变得更加的娇艳了。 “别装,这一阵子你的技术见长啊。” 韩晓康一边编织竹篱笆围栏,一边逗她,“水中游?” “好呀,等到以后这里养了鸭子之后,就不敢下小溪里来了...会长肥疙瘩的。 要想洗个澡,还得跑到上游去!来,趁着小鸭子还弄不脏溪水,我来练练闭气功夫...” 周敏倒是不扭捏,“咕噜噜”捏着鼻子就开始潜水。 没一会儿又从水里冒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等到缓过神来,又是捏着鼻子往溪水里钻... 就这么反复折腾。 导致原本可以2个小时就能干好的活,结果足足弄了3个小时,都还没干完。 “晓康哥,周敏姐,你们还需要多少篾片?” 茅屋里阿菊弄好的竹片,已经在她脚下摞了一大堆了,“先前你们一会儿就回来抱一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慢了呢?” “摸鱼着呢!” 周敏从水里冒出头来,噗噗噗的往外吐沫沫,“这小溪里的麻虾、大乌鱼可真多,我得赶紧多抓一点存起来,以后好慢慢吃。” “嗯,那溪水里的鲶鱼乌鱼可真还不少。” 阿菊心思单纯,哪知道外面有两个不老实的家伙在那里捣鬼,“养在背篓里的鱼,恐怕有30斤了吧? 哎,只可惜这里到区公所街道太远了,要不然拿去卖,还能卖不少钱呢!” “卖不成。” 周敏咯咯笑,“我要留着自个儿吃,就不卖!” 阿菊是个很勤俭节约的人。 但凡有点东西,她都想拿去变现,好给韩晓康兜里增加一点钱,也好让韩晓康拿回去,把房子盖的更好一些。 只可惜她和周敏之间说的东西,不在一个频道上。 等到两位姑娘打趣几句,然后便开始静下心来,安安心心干活。 在陆地上,搭建一个鸭棚子很快:用4根粗粗的毛竹当立柱,接着在距离地面1尺高的地方,再横着绑上4根毛竹。 然后在横向的4根毛竹上面,用2指宽的竹片,挨着铺好、固定住就行。 竹片和竹片之间,也留2尺来宽的间隙,好让鸭粪从中间掉出去,以便给鸭子保持一个干爽的栖息环境。 而且这些竹片,还被细心的周敏做出了一点点斜度。 她这种做法,是出于以后鸭子长大了,开始下蛋之后。 生出来的鸭蛋,就可以顺着竹片滚落到鸭棚后面。 在鸭棚后面的竹片最边缘,那里绑着有一根用长条竹筒对半破开的凹槽,鸭蛋可以顺势滚落到竹筒里面,而不会被摔坏。 在鸭棚子的旁边,周敏还细心的搭了一个狗窝。 准备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把那两只小狼乐乐和平平,都安置在这里睡觉。 要是有了这2只小狼的存在,相信狐狸、什么黄大仙啊的,那些就不敢过来祸害这些小鸭子了。 周敏有她的灵巧之处。 而按照过日子特别仔细的阿菊计划:等以后收获了鸭蛋,就把它们做成咸鸭蛋或者是松花蛋。 这样不但可以长久保存。 而且要是遇到韩晓康手头紧的话,随时还可以拿去卖成钱... 等到韩晓康和周敏把鸭棚子做好了,此时已经到了下午4点多。 因为山峦高,太阳落坡早。 趁着还有点时间,韩晓康准备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找块大石头将它破开,把化粪池的盖子弄好。 已经挖好地的周健听见了,开口道,“康哥,我跟着你去吧?开凿石板很累的,等石板弄好了,我也好和你一起抬回来。” 周敏却不干,“你就在这里,把地里的排水沟弄好,然后再去小溪里弄点淤泥,洒在地里当底肥,这样在里面种粮食,长起来才有后劲。” 周健不敢违抗他姐姐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去小溪里抠淤泥去了。 韩晓康拿点绳子杠子,连同几颗以前拿出来的超级大的铁爪子、铁锤,放进背篓就往外院子外面走。 周敏则紧随其后。 等走到距离阿菊的茅屋,有个100来米远的地方,有几棵大树围绕下,正好有块大青石。 巴蜀这种石头,它有纹路。 就和猪瘦肉条纹一样,只要顺着这个纹路打上几颗楔子,用铁锤依次敲打,就能取出完整的青石板了。 韩晓康先是把上面的石头皮,胡乱去掉几尺厚,然后才开始真正动手分割青石板。 这些都是重体力活。 周敏虽说很能干,但她毕竟是一位体型娇小的姑娘,不适合干这种粗活。 等到韩晓康气喘吁吁的从那块大青石上面,取下一块大石板之后,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只得倚靠着大青石,坐在旁边的一小块石头上稍稍歇气。 “怎么,累了吧?” 周敏很体贴的拿着粗布毛巾,细细替韩晓康擦拭汗水,“要不要放松一下心情?” 韩晓康满是疲惫的回道,“揉肩捏腿?那倒还不错。” 周敏蹲低摇头,“才不是呢。” “还来?”韩晓康吃了一惊,“家里有蜂蜜有桃子,有蟒蛇,有野鸡。你不去吃,咋光盯着我呢?要不,你干脆让我穿一回真皮?” 周敏咯咯笑,“就不!除非你准备娶我...那我随时都可以。” 见韩晓康不言语,周敏蹲下身去咯咯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 所以呢,以后我不提这种,伱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你也别提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好吗?” 说着,周敏开始练习后世的减肥秘诀:迈开腿,管住嘴。 正忙着呢! “啊——” 突然,韩晓康只觉得猛然一痛,出于本能反应的一声痛呼! “啊...要死啊?!” 没成想,周敏叫的更加的尖利:“看我不打死你!!!” 第101章 姑娘猕猴不两立 “啊——滚开!” 周敏怒不可遏的抄起一块碎石,恶狠狠的就砸了出去。 “噗——”正中目标! 被韩晓康和周敏二人,刚才奇怪的举动和随后而来的尖利惊呼,给弄了个猝不及防小猕猴,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吱吱——” 随后小猴子从大石头上一跃而起,呲溜溜的就钻到了旁边的树上。 等到它回过神来,从树枝上露出头,冲着周敏就是一阵呲牙咧嘴! 看个稀罕而已,居然拿石头砸? 小猕猴本来以为,眼前这个穿着白褂的母人,她在吃什么好东西呢! 结果好奇心重的小猕猴,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石头,此时它已经动了真怒,“吱,吱吱!!” 只见吱吱蹲在树梢上,不停的猛烈摇晃着树枝。 这动作在猴群当中,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挑衅行为,如果猴王看见了,绝对会判定对方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战!! 周敏不是猴王。 但她同样也认为小猕猴吱吱,它现在是在向自己示威,于是又羞又气的周敏捡起石头,朝着小猕猴又狠狠地砸了过去! “吱吱!” 这一次,已经有了防备的小猴子躲闪的很及时,周敏砸出去的石头陷入树冠之中,不见踪影。 小猕猴也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只见它掰下一根枯枝,朝着周敏这边,没头没脑的就砸了过来! 飞行的树枝,没个定准。 看见树枝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飞来,韩晓康赶紧提上裤子往旁边跑! 一个是又羞又气的大姑娘,另一边则是不通人话的猢狲。 哪一个都是没法讲理的主。 惹不起就躲,此时此刻,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肯定也不敢去掺和她们之间的争斗。 周敏一边躲避树枝,一边捡起石头回击,一边还要骂,“你个不要脸的破猴子,死猴子!我砸你个尖脑壳!” “吱吱——” 小猕猴不甘示弱,它也在树上上蹿下跳的,不停的掰枯枝烂叶,朝着周敏劈头盖脑的丢... 一人一猴,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太阳都不好意思继续看热闹了,从山坡上滚落下去之后,两个累的不行的家伙,这才住了手。 一个靠在大青石边上生闷气,另一个蹲在树枝上瞪红眼... 周敏气的不轻,已经没什么力气砸石头的她,嘴里却不停喝骂,“死猴子,烂猢狲!本姑娘总有一天,要把你的屁股打肿!” 吱吱—— 猴子在树梢上扭转屁股,把它朝向周敏,好似树上又升起了一轮太阳,“吱吱——吱!” 直看的旁边的韩晓康摇头叹息:完犊子了! 她们之间这个仇,恐怕是结大了,很难解开的... “汪汪——” 最后还是二虎带着小狼乐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这才打破了僵局。 今天周敏已经累的不行了,而那块大青石又确实太重,刚才被闪了一下腰的韩晓康也没心思搬石头了。 反正二虎它们跑过来,应该是阿菊让二虎过来叫自己回家吃饭。 天大地大,有啥事能比吃饭还要大?趁此良机,韩晓康拿上工具赶紧开溜! 周敏手里握着块石头,一边嘀嘀咕咕,一边也跟着回家。 而挨了一石头、至今气还没消的小猕猴吱吱,则顺着小路半坡边的那些树梢,一路晃荡着跟随。 时不时的,这家伙还要瞪两眼周敏,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等回到院子,周健提着一大坨蟒蛇肉正要离去,在种猪繁育基地那边,刘洪东还在等菜下锅呢! 没成想,在院子门口却遇到了气鼓鼓的周敏。 看看自家姐姐,再看看袖手旁观、一副风轻云淡的韩晓康,又瞧瞧树梢上龇牙咧嘴、满是恼怒的小猕猴。 很有眼色的周健大致也估计出来了,应该是自己姐姐和小猕猴之间,产生了某种冲突。 这事儿没法管,也管不了。 周健嘿嘿笑几声,赶紧开溜,中途还差点被周敏扔出来的石头,给砸中了脚后跟,“回来!” 周健不敢不依,只能乖乖的回来。 周敏生气归生气,活儿还是要干的。 只见她回屋拿出一捆从降落伞上面拆下来的绳子,递给她弟弟,“你们晚上又没啥事,喏,把这拿回去拆散了,给我编一张渔网出来...记清楚了哈,要那种隔网,而不是撒网!” 隔网是长方形,撒网是圆的,两者区别很大。 周敏这是打算等到冬天水温很低的时候,编织一张隔网来用。 因为小溪里除了乌鱼鲶鱼很多,其它的草鱼鲤鱼其实也不少 这种网只需在小溪的两岸,扯一根绳子,当有大一些的鱼游过这里,它们的鱼鳃或者是背鳍,就会被隔网卡住。 这样弄,大家就可以不用下水去捞,只需要站在岸边收网就有渔获可吃了。 只不过,从由于降落伞绳上面剥离出来的丝线并不透明,鱼儿恐怕会躲着走。 所以估计到时候,周敏还得朝着水里扔石头、用竹竿抽打水面,以此来惊吓它们,才能有所收获了。 既然气鼓鼓的姐姐有令,周建不敢不依,只得拿着一捆绳子,和刘洪东连夜编织渔网去了。 等到韩晓康和周敏,分头去小溪里面洗完了澡,此时的天已经黑下来了。 小小的茅屋里,有橙黄橙黄的炉火,有明亮的马灯。 有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 小狼小狗匍匐在桌底下,耐耐心心的等着大家给它们扔骨头吃。 茅屋里的场面,很温馨。 “快来坐,开饭啦。” 阿菊端着一大盆羹汤,笑吟吟的招呼周敏,“姐,你和一只不懂事的猴子置什么气呀? 过一阵子就好啦!那只小猴子调皮是调皮了一些,不过我们这些天的水果,可全是它给我们弄回来...对吧,看起来吱吱还是挺懂事的。” 周敏犹自怒气难消...今天傍晚的档子事,严重影响了周敏这些天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口碑呀! 能不生气么? 并不知道实情的阿菊,还在那里劝解周敏,“你没看见乐乐和平平,本来它们是狼,现在居然也和大虎二虎一样,吃熟食、靠人给它们投喂? 小猴子吱吱,比它们聪明。 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应该也能把吱吱调教的很听话的...来,周敏姐姐吃饭,不生气,不生气了啊。” 周敏开始气鼓鼓的吃饭,见不得别人难受的阿菊,则在一旁温温柔柔的给她夹菜。 不过,刚才阿菊的话倒还提醒了韩晓康:小猕猴吱吱,它现在还小,确实具有很大的可塑性。 由于猴子攀岩灵活。 最重要的是,假如派它出去替自己侦查猎物的话,不会引起那些山羊、野猪,甚至是豹子的警觉... 妥妥的一个老六好苗子啊! 早期的时候自己可以利用这只小猕猴,出去替自己侦查猎物。 等到小猕猴吱吱成年以后,它必定会有它自己的需求...比如说,回到它原来的猴群,去尝试着争夺猴王之位。 毕竟按照猴群的传统习性,要想获得与母猴的啪啪权,无非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当猴王。 整个猴群当中也就只有猴王,可以与所有的母猴,随时随地的噼里啪啦一番。 还有一个途径,就是当猴群里的隔壁老王。 只不过这种做法,不仅成功率非常低,而且风险还特别的大。 一旦被猴王发现了的话,轻则逐出族群;重则会被猴王,以及猴王手下几只金牌打手,给格杀在当场! 屋子里,家的灯光很温暖。 只是阿菊还在那里柔声劝慰着周敏,可周敏看上去,却怎么也不解气...麻烦的。 其中的原因,周敏又不好解释。 第102章 培养猴子当老六 忍住笑,韩晓康端着饭碗走出茅屋,“吱吱,过来!” 小猕猴吱吱,它现在很寂寞。 原本院子里还有两只小狼,和大虎二虎陪它玩。 但是现在到了开饭的时间,平平乐乐,大虎二虎都是些吃货,每次到了这个点的时候,它们就会溜到茅屋里去等着开饭。 所以只留下不敢进屋的吱吱,独自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那块绷着蟒蛇皮的竹篱笆发呆... 或许它是通过这条蟒蛇身上的气味,和蟒蛇皮上的花纹,可以勾起小猕猴幼时的记忆片段。 让它怀念一下,当初被母猴紧紧抱在怀里那种温馨感觉... 听到韩晓康叫它,吱吱转过身,四肢着地,慢慢的走了过来,“吱...吱嗯...” 听出来了,小猕猴情绪不高。 韩晓康伸手摸摸它的脑袋,随后意念一闪,从丰巢柜里取出几颗玉米糖递给吱吱。 “吱——” 小猴子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见它伸出爪子抓走糖果,然后用另一只爪子,又来抠韩晓康的手心。 看架势,这家伙还很贪心。 它知道韩晓康经常会突然把东西给变没了,有时候又会很神奇的,凭空变出来别的东西。 找了找,确定韩晓康手心里没有糖了,吱吱这才用牙咬开牛皮纸,开始嘎吱嘎吱吃起糖果来。 “吱吱,你知道哪里有咩咩?” 韩晓康一只手托着饭碗,用另一只手指指周围的山峦,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咩咩咩...咩咩,咩...” “咩...吱吱!” 小猕猴终究学不会岩羊的叫声,但它确实听懂了韩晓康嘴里的叫声,究竟代表着什么动物。 只见吱吱把玉米糖塞进嘴里,然后就在茅屋的篱笆墙上,不停的蹦上去,又蹦跶下来。 似乎是在模仿着岩羊群,在悬崖峭壁上跳跃奔跑的样子,“咩...吱吱!” 韩晓康点点头,然后又从丰巢柜里,拿出几颗糖果丢给吱吱,“咩咩...砰!” 随后韩晓康嘴里模仿了一声枪响,又开始扒拉饭碗,表示那个东西可以吃。 “吱吱!” 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人有用的小猕猴,此时显得很开心,不停的在韩晓康的面前兴奋的转圈,“咩...吱吱!” “吼吼吼——” 高兴了一阵,小猕猴用后爪站立,伸出前爪,不停地擂着它自己的胸脯:“咩...吱吱,噗!” 想模仿韩晓康开枪的声音,结果发音不对,直接模仿成了高压锅漏气“噗——”。 看见对方听懂了,韩晓康便放下心来。 打算这两天留在茅屋里,一边开垦土地、耕种庄稼,一边等着吱吱出去替自己找野羊群。 自己的骑步枪威力太大。 用它来打锦鸡秧鸡、野兔田鼠什么的,确实不太合适。 那家伙一枪穿过去,哪是打猎呀,纯粹就是在剔骨拆肉! 摸摸吱吱的脑袋,韩晓康也不回屋了,干脆就蹲在屋檐下吃饭。 也好陪陪这只孤独的小猴子。 其实在巴蜀地区,这个时期的岩羊很多,其中一种岩羊还有专门的“四川亚种”。 甚至另外还有一种,至今都没有准确分类的“四川亚种岩羊”,被称为矮背岩羊。 还得是去打这种大猎物,才有劲呐! 要知道,四川岩羊形态介于绵羊与山羊之间,外貌也确实兼有这两类羊的一些特征。 一只雄性岩羊,体重为60-75公斤。 要是自己有幸能够打到一只的话,那卖出来的现金,不会比卖一头野猪少。 羊肉贵啊! 野猪因为没有阉割过,它总有一股腥膻味。 而野山羊就不一样了,这东西本身就不用阉割,本身就是吃它那个膻味。 如果能够打到一只野山羊的话,确实能卖不少钱。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向红光生产队,提前交掉今年自己需要上交的定额任务了。 其实韩晓康知道:再过上一个多月,到时候人民公社全面铺开之后,自己是完全可以不用去交这笔钱的! 知道吗? 在人民公社成立之初,是有一条硬性规定的:那就是旧账不追,老账一律作废。 只因为人民公社都已经成立了,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 家里不用开伙做饭,大家都是吃大食堂,所以也用不着在家里放粮食。 更不需要保留自留地、不需要在家里养鸡养鸭什么的。 既然公社化,大家都没有私产,那么以前欠生产队集体账户上的钱,也就一笔勾销了... 所以如果自己真要够赖的话,到了年底,这笔原本应该上交给集体的钱。 其实自己完全可以赖掉。 算了! 韩晓康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钱,而让自己慢慢变成眼光浅显的人。 能够用这100来块钱,换的自己一身的自由,这已经非常的庆幸了。 等到韩晓康吃完饭,平平乐乐,大虎二虎也啃完骨头出来了。 小猕猴有了玩伴,自然就顾不上理会韩晓康。 这家伙一会跳上小狼平平的背,一会又跳上二虎的后背,就那么不停的蹦来蹦去的玩耍。 小猕猴吱吱的玩心太重,韩晓康打算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再提醒这家伙一遍。 免得它玩着玩着,就把正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小猕猴玩的开心,那就让它们玩去呗。 拿着空碗,韩晓康返身进屋。 此时阿菊和周敏也早就吃完了饭,她俩正在试穿,今天阿菊刚刚缝制好的丝绸内衣。 而做内衣的材料,就是来自于那个老式降落伞。 阿菊个子还算可以,但她很瘦,一圈小蛮腰双手就能捧住。 所以她给自己缝制衣服,用不了多少料,光是以前给吱吱缝制那套保护罩,阿菊把它拆下来,洗洗晾干之后。 就能给她自己缝制2套抹胸、外带3条真丝小内内。 外带还能做1条,冬天用来御寒的围脖。 但韩晓康不干,嫌那是用过的,太埋汰。所以又重新给了阿菊一个全新的降落伞包,让她趁着周敏不在屋子的时候,拆开随便用。 至于曾经用来充当过包袱皮的那些绸缎,韩晓康说自己另有他用,让阿菊把它洗干净,晾好就行。 自己的丰巢柜里,有好几个降落伞包,这东西放着也没啥用,谁也不会没事跑到山顶上去,噗通往下跳... 等到韩晓康进了屋,刚好看到周敏在阿菊丝滑的后背上,帮她系后面的绳结...深山老里,没有纽扣。 所以阿菊的抹胸后面,是用的两根细绳子,替代纽扣使用的。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尤其是现在这个角度,属于是侧后方,属于半遮半掩、隐隐若显。 简直就是急死个人了! 第103章 试试改良后的种子 刚刚一跨进房门,就遇到阿菊在换衣服。 退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到院子里去看猴,难道还会比在茅屋里看人更有趣? 而且屋子里的两位姑娘,她们怎么不可能知道,韩晓康已经进屋了呢? 总共才巴掌这么大一间屋子,哪怕二虎跑进跑出的,都能引起屋子里的气场变化,就更别说进来一个大活人了。 对方都不怕,那自己怕个毛! 深山老林里,没那么多世俗的羁绊。于是韩晓康走到桌子前,坦坦然然的坐下加饭,满是随意的问她们,“怎么样?你们觉得这布料好不好?” “好啊。” 阿菊脆生生的回道,“这还是绸子的呢,我听说以前在旧时期的时候,只有地主老财才能穿得起。” 周敏一边帮阿菊扯下身上那条抹胸,换成另一条试试大小,一边笑道,“你家不就是老财吗?家里有绸子衣服么?” “没有,哪有那金贵的东西!” 阿菊娇笑不已,“我爹白顶了一个小地的名头,其实他只有一件半新旧的长衫,等到赶集的时候,才能穿到街上去妆点一下门面。” 在旧社会,长衫不是人人都可以穿的。 这倒不是说有什么硬性的规定,而是有一种,大家潜移默化中都认可了的规矩。 一般来说,穿长衫的人不是小学里的教员、就是店铺里的掌柜。 还有一些混江湖的袍哥大佬,他们也会穿长衫,像普通的下里巴人,那是没资格穿的。 所以在旧时期的时候,穿短打、还是长衫,就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大致社会地位。 吴老七那家伙! 一辈子省吃俭用,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拼命的攒钱置办土地。 其实他就是个土老帽,按理说也是没资格穿长衫的,那就更不要说丝绸褂子了... 要是让武举人穿,那还差不多! 整个武家寨生产8队,也就只有武举人才有那个资格...虽说他那个“举人”头衔,是花钱买的。 可架不住武举人的祖上,那是真正的“地”字号富裕人家啊。 武家寨生产队附近的土地,以前可全都姓“武”! 只是后来从武举人爷爷、他爹加上武举人自己,几代人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败家之后。 这才让他家,现在得以只落了个“富”字辈... 等到阿菊试穿好了的抹胸,再穿上外套,开始忙着洗锅涮碗,然后准备到院子里去开始干活了。 周敏打来洗脚水,让韩晓康烫烫脚。 随后两人准备睡觉。 阿菊的作息时间和别人相反,她是晚上出去干活。 好在现在院子里有蟒蛇的气息,茅屋附近,就不会有毒蛇过来。 再加上还有大虎二虎,和两只小狼平平乐乐陪着阿菊,所以她在院子里干活的话,根本就不用担心阿菊的人身安全问题。 小猕猴吱吱,它和人类一样,到了晚上也是会休息的。 而且它其实特别渴望到茅屋里来过夜,因为猴子也会怕刮风下雨、也会怕寒湿露重。 甚至有些聪明的大猩猩、猴子,还会给它们自己搭窝呢! 只是屋子里有周敏。 小猕猴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今天晚上,吱吱就在屋檐底下,阿菊特意为它搭建的一个竹架子过夜。 屋里的床铺很软和。 那是阿菊白天的时候,用长余的降落伞面料缝了个新褥子套,然后往里面填充了不少,经过捶打的灯草。 很是柔软。 不过灯草睡不了多久,其柔软度就会变差,远远比不上棉花的效果来的要好。 自己并不缺棉花。 现在丰巢柜里,积攒的军用棉被足足有24条呢。 只不过因为在这个时期,棉花是很紧要的战略物资。 要是周敏不在这里的话,韩晓康倒是敢把那些军用被,去掉外面的布料,只把里面的棉花内胎拿出来使用。 反正阿菊温柔,她是不会对自己问东问西的。 只可惜由于棉花,实在是太过于金贵,现在有周敏在跟前,那就只能等下一次自己出山之后,然后再把把棉花背回来,装成是自己去鸽子市场上花钱买回来的... 只有这样做,才能蒙混过关。 “晓康,我想求你一件事。” 周敏依偎在怀,柔声开口道,“等到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两支火铳回来?买火铳的钱,我,我先欠着。等我打到了猎物,再慢慢还...” “啪——” 韩晓康在对方的翘起上拍了一巴掌,“什么先欠着、什么还?光从你说的这些话里,就能感觉到你的心,根本就没有完全融入到这个家里来!” 周敏很聪明,知道韩晓康指的是什么,随后柔柔一笑,“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如今在阿菊的小木屋里,大家是真的是做到了“同吃同住同劳动”,所有的活都是大家一起干,所有的收获,都是大家一起分享。 至于说卖猎物所获得的现金,谁要真的需要,谁都可以拿去用的。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没钱。 自己身上原本还剩了30来块,但因为上次阿菊闹退婚那件事,当时已经把现金用来退彩礼、和折成粮食款,给了那个叫王德胜的家伙。 原本家里盖房子的钱凑够了,而山里目前来说粮食还够吃,按理说暂时能让人松一口气。 但一想到马上就是人民公社,然后大家敞开肚皮吃上一阵子,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儿可怕了。 所以这一阵子,韩晓康还得赶紧挣钱,尽可能的去鸽子市场上,多买点粮食存起来才行。 当天晚上,周敏因为被小猕猴闪了一下,不小心用小虎牙咬了韩晓康一口。 所以两个人也就没什么心思,继续练习吸星大法。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薄雾还在小山谷里缭绕,韩晓康和周敏早早的便起了床,留下阿菊独自睡了一个回笼觉。 起床的第一件事。 韩晓康先是朝着小猕猴吱吱,模仿了几身野山羊的叫声,然后指指群山,示意它该出去干活了。 这家伙忘性大的很,过了一晚上就不记得这事了。 现在被韩小康旧事重提,吱吱只得满是不情愿的离去,临走之前,这家伙还挠了二虎一把! 以示不满:凭什么那两只小狼小狗,就能天天玩? 而它自己却要被打发出去奔波? 不理会小猕猴的小动作,韩晓康和周敏抓紧时间干活。 土地已经平整好了。 大面积的土地上面,全部都得种植成油菜,沿着围栏周遭,还需要播种一些豇豆、绿豆,还有南瓜什么的。 原本在这个季节,并不是太适合种植这些东西。 只不过韩晓康坚持要试试。 因为自己的这个丰巢柜,有改良存进去的粮食品质功能,既然如此,韩晓康猜测,它应该也能改良种子吧? 而且山里的气温,本来就要比外面低好几度。 既然如此,那就先试试吧,种不成也没关系,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粮食种子。 第104章 此地有煤矿? 前面院这一小片土地,开垦的非常好,土壤都被阿菊周敏铲的细细的。 加上又有周健弄来的淤泥,阿菊又把绝大部分草木灰柴灰,都撒到了这片地里了。 这只有7,8平米的小块土地,作为油菜育苗的温床。 再把这几天又积攒下的草木灰,通通就撒在这块小土地,喷水、撒上油菜籽。 然后用细细的篾片做支撑,上面覆盖以用过的降落伞包那种白绸,当成塑料薄膜使用。 在这个时期,可买不到塑料薄膜。 不过因为降落伞的面料是用的绸缎,而且编织的特别的细密,具有透光但不透风的特点。 用它来替代塑料薄膜使用,倒也能达到薄膜70%的保温保湿、还那种透光的效果。 此举太过豪横,直把周敏给惊讶的,一张丰润的嘴唇半天合不拢。 “别纳闷了,这些降落伞包,是我上次出去打猎的时候,捡的。” 拍拍手,韩晓康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嘴里笑道,“你也知道,以前这茫茫大山里那帮土匪,他们啥也偷,啥也敢抢。而朝着金某角那边溃败的果军,他们啥也敢卖,什么都敢扔...所以你也别问我,为啥山里有这东西?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也不知道。” 周敏咯咯一笑,“我才不问呢!我只是有点心疼,这么好的布料...” 韩晓康笑道:“既然你舍不得,那就把它做成衣服,你穿着去赶集呗。” “哪敢哦。” 周敏吓得伸伸舌头,“信不信我还走不到振兴街上,沿途的民兵和热心的正义群众们,早就把我给揪到大队部去,盘查我这东西的来历了?” 这说这话呢,原本在玩院子里嬉戏玩耍的大虎二虎,还有2只小狼,齐齐摇着尾巴往院门口跑。 看着那2只小狼,拼命学着家犬一样摇尾巴,却又太显得很生硬那副样子,就好笑。 打开门,原来是周健和刘洪东,他们一大早就过来帮忙干活了。 刚一进门,周健先是把编织好的渔网交给周敏。然后满脸兴奋的把他肩膀上的背篓放了下来,“康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看,这是啥?” 周健的背篓里,装着是满满的煤块,“在我们那个小山沟的后面,我在岩石夹层中,发现了好多的煤炭!” 此地本就是后世的黄荆沟煤矿,所属的采矿区域。 有不少浅层煤炭,直接就裸露在外,所以周健能在石缝当中找到煤炭,这也并不奇怪。 “好啊好啊,有了煤炭之后,日子就好过多了!” 周敏开心不已,“我们以后不用去找柴禾,要是手头上缺钱的话,还可以把煤炭挑到山外去卖呢!” 大山里面虽然不缺柴。 只不过因为巴蜀潮湿,找回来的柴禾,还得阴干好一阵才能使用。 所以每天出去找木柴,也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情。 尤其是刘洪东,到了冬天的时候猪仔也长大了,他每天光是给种猪们熬制猪饲料,都得耗费大量的柴禾。 现在既然发现了煤层,那就不存在这样的担忧和辛苦了。 而且就像周敏所说的,有了煤炭,是不愁卖的,就是运输的过程要辛苦一些。 目前在振兴区,现在本就有不少的小煤矿,规模都不大大。 这些小煤窑,养活了不少的挑夫,他们每天就奔波往来于煤矿和振兴区街道之间,专门靠挑煤炭为生。 煤炭的需求量挺大的。 这是因为那些振兴区街道居民、单位机关食堂,还有不少的盐井熬制井盐,都需要使用大量的煤炭。 所以手头上只要有煤炭,真的不用愁销路。 见周敏开心, 韩晓康也不太好向她泼冷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福祸相依...” 周敏一怔! 旋即明白过来:这里蕴藏着大量的煤炭,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了,上面肯定就会派人前来勘探。 然后...这里,铁定就住不成了。 周敏咬着手指头沉吟片刻,忽地抬腿,轻轻踢了她弟弟一脚:“记住,这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以后咱们自己要用一点点煤炭,悄悄的去挖就是了,我不许你们向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听到了吗?” 周健不笨,只是他先前找到了煤层,太过于兴奋,而没有想考虑到其他。 如今被一提醒,惊的周健赶紧点头,“知道了姐姐,我绝对不向外露吐半个字!” 既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两面性,所以也不担心,会存在什么泄密的问题了。 因为不用到处找柴禾、倍感轻松的刘洪东和周健他们,干起活来也越发的卖力。 韩晓康先是带着他们,去把昨天弄好的那块大青石给搬了回来。 现在自己手头上,没有那种带洄水弯头的蹲式马桶,韩晓康就在大青石板上面,掏出来一个“?”形口子先凑合着用。 打算等到以后自己出山,再去陶瓷门市上,看看能不能买到蹲式马桶。 至于说蓄水水箱? 弄个木头架子,上面放个大陶缸先凑合着用呗!山上的泉水多的是,到时候用竹筒引过来就行。 哪怕竹筒、陶缸与蹲式马桶连接处有点漏水,那也没事。 挖一条小小的排水沟,把漏出来的水引到地里面去就行了,顺便还能浇地。 韩晓康忙着弄厕所,而周健和刘洪东则帮忙锄地。 前院的土地已经整理好了,韩晓康便让他们去茅屋后面,帮忙开垦出来一片新的土地。 那一片地的面积比较大一些,足足有两亩多,按照阿菊的盘算,她想把这一片地,全部都种成红薯和玉米。 这样一来,能填补很大一部分主粮缺口。 但在这里种植红薯和玉米,没有围栏可不行,韩晓康打算抽点时间,自己把它弄好就成。 毕竟修建那么大的围栏,需要用的楠竹、毛竹挺多的。 自己放在丰巢柜里的油锯,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唰唰唰”一通。 ——他们都没见过这种东西,韩晓康担心会把他们吓着。 正在大家各有分工,各司其职拼命干活之时,却突然听见小猕猴一阵阵的乱叫! 在它的叫声中,充满了愤怒! 第105章 替毛孩子撑腰 小猕猴叫的焦躁。 大家涌到院门口一看,只见毛发凌乱的吱吱,正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气的直打滚呢! 看把这只小可怜气的,不仅屁股红了,连它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吱,吱——” 小猕猴仰面八叉滚倒在荒草中,不停的揪住那些杂草乱扔,时不时的还仰望着天空,眼里水汪汪的,胸膛急剧起伏,显然它这是被谁给气到了极点。 见状大家心里都有点疑惑:究竟是谁有那本事,能把吱吱气成这样? 连古灵精怪的周敏和它对抗,吱吱也丝毫不惧,也是敢和周敏硬磕的。 “吱吱,怎么啦?” 小猕猴暴怒,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早就把大虎二虎,还有平平和乐乐那4个小家伙给招出来了。 个个撒开小短腿,不停的围着躺在草堆里的吱吱叫唤、甚至还伸舌头去舔它,以求给这个好玩伴做心理疏导一般。 阿菊也被二虎拽着裤腿引到了院子门口外,“吱吱,起来呀,那里面有毒蚂蚁,会蛰你的。” 只见阿菊蹲下身去,轻轻揉揉小猕猴的肚皮,“谁欺负你了?给姐姐说,我帮你去骂它。” 小猴子经过与大家的长时间相处,它开始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 小猕猴知道靠不同的叫声,是没法让眼前的这些两条腿的人类,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的。 这些人,傻不溜秋的。 所以吱吱明白:自己得靠手舞足蹈、连比带划才行。 在草丛里打了一会滚,憋屈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的它,咕噜噜的爬起身,一蹦一跳的蹿回了院子。 在院子里,韩小刚当初特意保留了一颗小树。 只见小猕猴回到院子里之后,立马蹿上树梢,伸爪在枝头乱抓。 似乎是在表达,它这是在摘果子的意思? “嗖”,表演完一只勤劳的小猕猴,正在努力的摘果子的场景,吱吱一下子又跳下树梢,来到地面。 然后蹲坐在地,仰面望着树上。 换一个地方,再同样的来这么一个姿势...再换一个地方依旧如此。 周健和刘洪东对视一眼,二人的眼里全是一片懵逼。 只有阿菊凑近韩晓康身边低声问,“晓康哥,吱吱是不是在说,它在摘果子的时候,被别的猴群给包围了?” 韩晓康也在仔细看着小猕猴的表演,听到阿菊这么一问,轻轻点点头,“你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这样子。” “吱吱——” 小猕猴在地上表演完了,又溜到树上,用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费劲的攀援着树杈往下溜。 似乎是说它在树上,收获不少。 可到了地上之后,从小猕猴表情异常恼怒、嘴里吱吱乱叫、随后又开始满地打滚的样子来看。 ——这家伙去偷果子,恐怕是遇到强盗猴群了... 结果使得吱吱摘的那些果子,最后全都孝敬给了别的猴子。 “吱吱——” 小猕猴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的表演,随后快速的蹿到韩晓康面前,抬头眼巴巴的就那么看着韩晓康,嘴里还不停的“噗,噗——” 随后“噗通”一下吱吱仰面便倒,还不忘用一只爪子捂着胸口,满地滚了几下,然后四肢一伸! 就此嗝屁... 麻蛋,这家伙! 别人...别的猴,充其量也就是抢了它几颗果子,至于让自己提着枪砰砰砰吗? 不过人猴殊途,处境不同。 很多时候,在人类的眼光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或许在吱吱的眼中,所代表着的意味又是截然不同的。 小猕猴吱吱,现在也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家人受了欺负,哪有不去替他出头的道理! 冲回屋子,韩晓康拿出自己的起步枪,就要去横插一杠子替小猕猴出气! 但却被周敏一把给拉住了:“晓康等等,我先给你做点东西,然后再出发也不迟。” 说着周敏把韩晓康拉回了茅屋,直气的小猕猴吱吱乱叫,但却不敢追着韩晓康进屋。 它还以为这个长头发的人类,心里面依旧还在恨着自己,所以又跑出来使坏呢。 等到韩晓康进了屋。 只见周敏把她和阿菊,从阿菊刚刚蒸出来的甑子杂粮饭里,舀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随后把它摊在桌子上。 接着又拿出来一点蜂蜜,滴落在这些滚烫的米饭上面,周敏打了一碗凉水,就那么一边用手蘸着凉水、一边去揉那些滚烫的米饭。 阿菊不解,“周敏姐,你这是干嘛了?是在给晓康哥,做路上吃的干粮吗?” 周敏摇摇头,没解释。 而是把渔网将韩晓康怀里一塞,然后便继续埋头干活。 没一会儿功夫, 10几个散发着粮食清香,和蜂蜜那股迷人味道的饭团就做好了,“喏,你把这个拿去用,应该很有效果的...擒贼先擒王,别让它跑了。” 韩晓康接过饭团闻闻,真香啊!馋的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收好半团,韩晓康朝着周敏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更狠!” 周敏嫣然一笑,“咯咯咯,那你以后就不要惹我呀!” “咔嚓咔嚓——” 俏皮的她,还冲着韩晓康露出小虎牙,做了个“一口两断”的动作,吓得韩晓康双腿莫名一紧! 这次出门,韩晓康依旧只带大虎和平平。 这是打算刻意培养一番,这一狼一狗之间的默契程度。 而二虎和乐乐更粘阿菊。 所以就让它们多在阿菊身边待着,以后等那个家伙长大了,就能充当阿菊最忠实的贴身保镖了。 小猕猴见韩晓康去而复返,兴奋的不行,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 只见它用四肢着地往前蹦跶了几步,随后又只用后腿站立,开始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来。 让人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这可真算得上是猴仗人势,猴假枪威了。 跟随在小猕猴的身后,穿山越岭的走了好远,直到走到一座山脊上,眼前的景色便豁然开朗。 好家伙! 只见山下的沟壑之中,遍布着高大的梨树。 原来却是小猕猴天性贪玩,他出来一边找野山羊,一边不忘给它自己找点食物吃。 结果就一头扎进了别的猴群领地。 那它不挨揍,谁挨揍? 山谷里的梨树很高大。 由于这些野生的梨树,没有人对它进行疏枝,肆意生长的树枝粗壮,大有把主干给掩映的成了陪衬一般。 清风吹拂,隐藏在繁茂枝叶当中的一颗颗硕大野梨时隐时现,虽说谈不上硕果累累,但是聚少成多。 山谷里这一片野生梨子,想来产量也不会太少。 韩晓康带着大虎、平平慢慢靠近梨树林,随手摘了一颗尝尝...很甜,汁水也多。 这种梨的品种,似乎有点像很出名的夹江蜜梨。 表皮看起来很粗糙,但是里面的梨肉却很细腻,含糖量和含水量都很高。 这边韩晓康正在品尝野梨。 而另一头,受了委屈的吱吱则忙着在找那一群,当初欺负过它的泼猴。 第106章 走,找它算账去! 第106章 走,找它算账去! 猴子们靠吃水果也能过日子,但其实它们更喜欢的,还是粮食。 像山里的各种野果仁、板栗,还有什么昆虫、一些小型动物之类的。 只有这些食物,才能给它们提供更多的能量,尤其是蜜糖或者是肉类,那才是猴子们的最爱。 维生素毕竟替代不了蛋白质和淀粉。 水果对于猴子来说,好吃是好吃,但那东西吃一会儿就会饿。 不顶饱。 要不然的话,每年这些猴群也不会冒险跑到生产队的地盘上,去祸祸玉米棒子、红薯那些庄稼了。 现在吱吱跑去找猴群去了,韩晓康爬树摘梨,大虎和平平则安安静静趴在树下等。 它俩的性格,和二虎乐乐不一样,更沉稳一些。 尤其是出来打猎的时候,这两个小家伙非常的懂事,绝不会乱跑乱叫。 韩晓康一边摘梨,一边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大梨子,不禁有点肉疼:要是能把这些东西摘出去卖钱,该多好? 要知道山外的那些生产队社员,他们一年四季基本上是见不到水果的。 甚至包括很多工厂里的普通职工,他们一年到头能吃到的水果,也极其有限。 大家伙没钱,只是部分原因。 另外一方面主要是在以“粮为纲”的背景下,如今生产队里得以保存下来的果树,非常的少。 这就导致了供需失衡:一方面很多工矿企业里的职工,其实他们不是买不起水果,也不是不想买。 但是在市场上,为数不多的水果都被供销社给定点收购走了。 而私人又不允许拿着水果沿街叫卖,更不可能允许谁摆摊。 鸽子市场里,偶尔倒是有一点应季水果出售。 只不过那个数量很少,只因为那些社员偷偷拿来卖的水果,多半都是山民,从深山老林里偷偷摘出来卖的。 山高路远,他们能拿的出去多少? 数量稍微大一点的话,走到半道估计就被人给截住了,到时候这些山民就算是猫抓稀屎...脱不了爪爪了。 如果用小篮子弄点去卖,倒是没事,谁敢大担大担的挑着走? 一个“偷鸡倒爸”多半跑不了... 趁着左右无事,韩晓康爬到树上摘了一些梨子,把它都放进蜂巢柜里存起来。 “吱吱——” 小猕猴的声音很小,显然它已经找到了猴群,而且那些坏猴子距离这里还不太远。 韩晓康溜下梨树,尽量把动作放的轻柔,紧紧跟在小猕猴的身后。 往前走了有个7,80米。 透过浓密的梨树枝叶,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的山崖边上,有一群猴子正在那里嬉戏玩闹。 这个猴群的规模不大,估计也就是20多只猴子的样子。 韩晓康仔细观察了一下前面的地形,随后指着两块巨石之间,拍拍吱吱的脑袋。 小猕猴不解,只是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韩晓康。 逼得韩晓康又拿出一个蜂蜜杂粮饭团,举在自己嘴边,装着吃饭团的样子。 然后又直指那些猴群,手指头慢慢的、往那两块巨石间隙里引。 这下子,吱吱似乎有点听懂了。 先拍拍小猕猴的头,示意它在这里稍等,韩晓康放下步枪,蹑手蹑脚的从灌木丛中绕到巨石之间,把那副隔网铺在地上。 然后往上面放了些蜂蜜饭团,就退回到梨树林里。 拿出最后的几个饭团,韩晓康指着那两块巨石,示意吱吱过去当诱饵。 这小家伙! 估计它先前被这个猴群里面的猴子,给欺负的很惨,现在又让他独自去面对猴群,吓得小猕猴浑身一哆嗦! 拍拍吱吱的脑袋,再拍拍自己手中的步枪,韩晓康用眼神鼓励吱吱赶紧去。 稍稍犹豫了一下下,小猕猴终究还是抱着饭团,一扭一扭的去了。 来到巨石上,吱吱拿起一个蜂蜜饭团就啃。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它还只是装模作样的用食物去馋对方,架不住这个蜂蜜饭团实在是太美味了。 于是这家伙便真的啃了起来... 刚才吱吱蹿出梨树林的时候,早就被猴群里的警戒哨给看见了。 “吱,吱吱!” 猴群之中,挂在树梢的老猴一声尖叫,同时还剧烈的摇晃着树枝。 这下子!整个猴群都变的躁动不安。 不多时,2只充当尖兵的年轻公猴,一左一右的朝着吱吱包抄过来。 它们先是很警惕的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异样之后,两只猴子猛的一下子蹿上对面那块巨石,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吱吱。 “吱——” 其中一只身强力壮的年轻公猴,先是朝着很肆意在那里啃着蜂蜜饭团的吱吱,露出尖尖的獠牙,以示恐吓。 小猕猴不理它,而是索性躺在巨石上,就那么举着蜂蜜饭团,翻来覆去的看,还不停的闻来闻去... 猴群之中,等级森严。 吱吱属于一只未成年的小猴,而且还不属于这个猴群里的成员。 小猕猴这个放肆举动,立马就把那2只地位仅次于猴王的公猴,给彻底激怒了! 只见2只公猴一声长啸,嗖的一下就扑了过来! “吱——” 小猕猴嘴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丢下手中的饭团就跑! 而那两只公猴,原本还想追击一番,不过出于本能,它们敏锐的嗅觉一下子就闻见了蜂蜜饭团,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诱人的香味。 其中一只公猴,伸爪捡起吱吱丢下的饭团,放在鼻孔下闻了闻。 随即张嘴,正准备大快朵颐之际... 忽地听见峭壁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呼哨,“吱——”! 这是猴群里的猴王,在警告那两只充当探子的公猴:别乱动! 猴群里有规矩:无论遇到任何食物,其中最好的那一部分,必须由猴王来享用。 只有等猴王挑剩下的食物,才能轮到猴群当中,平常气候王充当打手的那些公猴,以及怀着猴王后代的母猴,它们才有资格享用第二轮。 只有等到这些在猴群里,地位最高的猴子们拿走了最好的食物。 接下来,才能轮到那些地位很低的、猴王看不上的母猴,和未成年的年轻公猴们,吃人家的残羹剩饭了... 有了猴王的警告,那两只公猴自然不敢乱动。 片刻功夫之后,猴王在岩壁之间三纵两跃,就来到了灌木丛生的平地上。 上架了朋友们,给一个首订吧,这事关小蚂蚁码字的信心....感谢感谢! 第107章 猴王了不起啊 第107章 猴王了不起啊 在猴王身后的悬崖顶部,有充当哨兵的老猴,依旧还在那里尽职尽责的,负责了望着周围的动静。 而在猴王的前面,还有两只身强力壮的公猴,在那里警戒。 所以这只猴王,很是放心的来到巨石前,随后轻轻一纵,便跃上了巨石。 只见它伸手,从公猴手中抢过蜂蜜饭团闻闻,随后张嘴... “吱——” 饭团还没有触碰到它的獠牙,眼尖的猴王,一下子又看见了散落在巨石之间的大饭团。 不愿意吃别人残羹剩饭的猴王,嗖的一下扔掉手中饭团,腰间轻轻发力,眨眼睛便出现在石缝罅隙之间。 喜的巨石上那两只大公猴,赶紧去争夺美味的饭团,一时间争抢的不亦乐乎。 而此时躲在悬崖上的猴群大队伍,它们显然也知道,下面有美味可口的食物。 于是所有的猴子,便纷纷往悬崖底下跑... 一时之间,整个灌木丛里、崖石上一片混乱。 “吱吱吱、吱吱——”猴群乱叫乱嚷,你争我抢,互不相让。 趁着现场局面比较乱,韩小康极力隐藏住身形,从侧后方的下风口,慢慢的往那两块巨石绕过去。 等到距离还有3米多远的时候,韩晓康就刹住身形,不敢再靠近了。 猴群别看它们表面上乱,其实是乱中有序的:所有的猴子,都不会朝着同一个方向争抢位置。 猴子你推我搡、纷纷攘攘。 其实每一个方向,都同时有几好只猴子的眼睛,在那里盯着。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些家伙就会一哄而散,那是拉也拉不回来的... 等到猴王跳下巨石,正式开始享用地上的蜂蜜饭团之际,韩晓康陡然往前一跃,抄起地上的绳子然后猛地一拉!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蹲在巨石上,流着涎水等着猴王享用完毕,好扑下去争抢食物的强壮公猴。 只听它们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尖啸,随即便率先夺路而逃! 紧随其后的,那些未成年公猴,它们逃的比兔子还快,根本就没有半点挺身而出,去保护猴王的意思。 接下来是怀里还抱着小猴子的母猴,它们步履蹒跚,逃跑的更慢一些... 猴群之中的骚动,早就引起了蹲在巨石之间的那只猴王,以及它的两位贴身保镖公猴的警惕。 此时身为猴群之中,身体最为强壮,身手最为敏捷的3只公猴,“嗖”的一声就想要蹿上巨石! 不料! 它们脚底下的格网,上面孔隙很多,只是那张网原本是静止在地上,所以猴子原本要想逃走,倒也并不困难。 但此时隔网上的经纬丝线,被猴子发力一蹬,后爪可就被缠上了。 加上韩晓康使劲把地上的丝网,往后面猛地一扯... 原本用力往上窜的3只公猴,顿时脚底打滑,“噗通”一下,全都栽倒在丝网里。 “吱吱——” 3只猴子大急,嘴里发出一阵阵的乱叫! 刚刚逃远了的那些身强力壮的公猴,此时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个个在远处扭头一看:原来过来搞偷袭那家伙,不过只是单枪匹马而已! 如今猴王求助的声音响起,这些公猴们顿时转身,犹犹豫豫的,往巨石这边慢慢的靠拢过来... 它们这也是在权衡利弊:若是猴王一死,大家伙不就有一点机会,取而代之吗? 但猴王叫的太急躁,加上山顶那只资历很老的老猴,也在不停的鼓噪。 最终这些公猴们,也不再犹豫,纷纷开始加速往这边扑了过来! 韩晓康一枚烟雾弹扔过去,“嘶嘶——”之声响起,犹如毒蛇吐信。 吓的那些公猴忙不迭的逃出浓烟,狼狈的往山崖上逃去... 而与此同时,深陷于网羁绊的那3只公猴,那是越挣扎越乱、越是乱抓乱挠,丝线就越是缠绕的无法解开。 “吱!吱!!” 猴王大急,一边面目狰狞的挣扎着,一边朝着韩晓康露出尖尖的獠牙以示警告! “砰——” 一枪下去,石屑飞溅,又惊又疼的猴王与它的2只护卫公猴,稍稍一怔! 旋即,三只猴子旧态萌发,又是一阵阵的龇牙咧嘴、死命挣扎。 “砰——” 猴子蹦哒一次,韩晓康就贴着它们的身侧开一枪,直把这3只猴子整的小心脏噗通噗通,都快要蹦跶出胸腔了! 如此反复,连续收拾了他们5回之后陷入丝网里的3只猴子,终于开始崩溃了。 它们只要看到韩晓康的枪口一动。 立马就吓得抱着脑袋伏地,只撅着红红的屁股,齐刷刷的朝着韩晓康.... 片刻之后。 韩晓康用绳子拴住它们的脖子,将这3只家伙拖拽到梨树下。 喜的小猕猴,蹦过去围着那3个家伙,就是一阵吱吱吱的嘲笑。 小猕猴倒是出了恶气。 可自己千辛万苦跑了10几里山路,来这里替吱吱出了气,如果不捞一些好处回去,那怎么行呢? 于是韩晓康在一棵梨树下,各自拴一只公猴。随后示意它们上树去帮自己摘梨。 “吱!吱!!” 猴王自有猴王的脾气,它哪肯学着那只不入流的小猕猴吱吱,上蹿下跳的拼命帮人类干活? 所以不停的朝着韩小康自然咧嘴,露出一副凶相。 “啪——” 藤条挥舞,指头粗的鞭子化作一道虚影,狠狠地抽打在猴王身上,“吱!!!吱!!!”。 于是,猴王叫的就更凶了。 此时那些躲在山崖上惊恐不安的猴群,又开始有点蠢蠢欲动了... 自己当初在笔架山,曾经拿了一支掷弹筒”出来,只是还从来没练过。 这东西,只有亲自上手,实际操作过几回,才能知道慢慢摸准它的弹道,以及榴弹落点规律。 于是韩晓康意念一闪,从丰巢柜里取出掷弹筒和3枚榴弹。 拉开底座,先是炮口稍稍抬高一些,免得射程太远,万一真把猴群给炸的四分五裂、死伤惨重了呢? 打开榴弹顶部的保险小盖子,装弹,低头... “嗵——”硝烟漂浮。 一声轻响,随后小小的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声呼啸着落地... 这玩意儿后坐力很小,不过爆炸的声音,因为有了山谷的加成倒是挺吓人的! “轰——” 群山回响连绵不绝,千山惊鸟四散奔逃! 别说远处的猴群被吓得吱吱乱叫,各自仓皇逃命了,甚至就连韩晓康自己,都被整的心脏噗通噗通,好一阵狂跳! 大虎吓得钻进了树洞。 小狼平平连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撅着个屁股钻进草丛里,死活也不肯出来了... 小猕猴正在摘梨子。 结果被这巨大的动静,直接吓得从高高的梨树上,一头栽了下来! 第108章 猴子摘梨 第108章 猴子摘梨 等到把三枚榴弹,全都打出去之后,韩晓康便开始对于榴弹的抛物线,以及榴弹的落点,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了。 心满意足的拍拍手,随即收起东西。 然后韩晓康开始转身,开始着手收拾那3只无组织、无纪律,毫无一点奉献精神的野猴子。 指指树上的梨子,韩晓康示意吱吱上树摘梨。 等到小猕猴顺利抱着2颗大蜜梨下来,韩晓康掏出1颗玉米糖递给吱吱,以示奖励。 这可把心情本来就极度舒适的小猕猴,给乐的不行,咬开玉米糖上面的牛皮纸,便开心的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 而被拴在梨树下那3只野猴,此时它们还惊恐未定,哪还有什么心思觅食? 走到那只猴王跟前。 韩晓康指指树上,猴王不理。 等到韩晓康举起手中的藤条,做势欲打,那只猴王猛地一呲牙,随后突然往后一退,转身就准备跑路! 跑? 降落伞包上面的绳子结实的,10个壮汉都扯不断,一只野猴哪能挣的脱? 见跑不掉,猴王倒是不傻,赶紧绕着梨树就开始绕圈,以躲避韩晓康手中抽过来的藤条。 “傻猴子!” 猴王逃,韩晓康追,没几下拴在猴王脖子上的绳子就越来越短,最终全都被绕在梨树树干上。 这就使得猴王逃无可逃了... “吱——” 猴王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随后露出犬牙,龇牙咧嘴的猛然反扑过来! “噗——” 等到猴王扑到近前,韩晓康骤然消失,须臾之间,猛然又出现在猴王的侧方。 伸手,左勾拳;抬脚,右鞭腿。 直打的有30来斤重的猴王,躲也无处躲,一时间惨叫声响起、猴毛乱飞。 只见猴王“咕噜噜”几个翻滚,疼的它嘴里都从吐气,直接变成了倒吸凉气! 再跑,再追... 野性十足的猴王,当着它的臣民,哪肯服软! 直到连续挨了韩晓康的无数次毒打,傲气终究还是扛不过拳头和藤条。 最后把猴王收拾的趴在地上,胸膛急剧起伏红,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怒视着韩晓康。 但现在的它,是再也不敢尝试着逃走,更不敢尝试着与韩晓康过招了... “看什么看?” 韩晓康抡起藤条,猛然抽打过去,另一只手指指树上的密梨,“上树干活!” “吱吱——” 旁边的小猕猴一边不停的从树上摘梨子下来,一边开心不已的看着那只骄傲的猴王,连续不断的遭受韩晓康的毒打。 其实,小猕猴在不停的替别人干活,它应该也是挺痛苦的。 不过呢,当它看到猴王更痛苦,于是小猕猴就觉得自己干的活,似乎也不是那么辛苦了.... “吱,吱——” 最终,实在是被打怕了的猴王,只能收敛它的凶性,学着小猕猴的样子,跃到树上开始往下搬梨子。 不过和小猕猴不同的是,猴王纯属义务劳动。 每次它把挂在树上最成熟、最甜美的蜜梨摘下来,放在一堆之后,却得不到任何的奖励。 就这么反复干上几回之后,猴王就变的有点怠工了。 韩晓康抡起两藤条抽下去,终于让它明白了一个猴生道理:自己帮眼前这个人类干活,虽然说得不到任何的糖果奖励,但却能免掉挨最毒的打... 没办法, 猴王心中虽说愤怒异常,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继续上树摘梨。 现在猴王都已低头服软,接下来,韩晓康驱使另外2只猴帮自己干活,就变得容易了很多。 不得不说摘果子这种事情,还是得数猴子更厉害、更专业。 但凡这几只猴子摘下来的蜜梨,品质那是绝对可以保障的,包熟包甜,童叟无欺。 现在有4只猴子在那里忙活,摘梨子的工程,就进行的异常的顺利。 等到它们摘完一棵树上的大梨子,韩晓康便解开绳子,又把它们栓到下一棵梨树上... 只不过在换位置的时候,韩晓康还是会掏出1颗玉米糖,用来奖励猴王以及它的2只保镖。 毕竟这些家伙,馋吱吱吃的糖已经馋了很久了。 既然用最小的代价,就能激发出它们最强烈的主观能动性,这样给自己创造的财富,就会更多。 光靠一味的压榨? 那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 4只猴子干起活来,都还挺卖力的,左手提着骑步枪、右手拿着藤条的韩晓康,对此表示很满意。 就这么摘了一会儿梨子。 等到多换几个地方,而小康才发现在这一片山谷里面,其实不仅仅只有梨树,中间还夹杂着有不少的晚熟李子。 只不过由于是在野外生长的,缺乏人管理,所以这些很容易招虫的李子,挂果都不是太好。 有不少李子,看着长得个头不错,等到把它掰开了一看,挨着内核的地方,全是虫砂。 这种李子品相不好,即便是拿出去卖的话,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挑其中好一点的李子,弄个10来8斤回去,让周敏和阿菊她们混混嘴巴也不错。 李子个头小,一颗一颗的摘,能把人累死。 所以韩晓康干脆自个儿爬到树上去,对着那些枝条就是一阵的乱晃。 这么一使劲摇晃,枝头上熟透了的李子便纷纷跌落于地。 溜下树,韩晓康赶走想要过来帮忙的大虎和平平,两个小家伙虽说是一片好心,用它们的嘴叼着散落在地上的李子,一颗一颗的给自己堆积在一块。 可这些东西,毕竟是给阿菊和周敏她们吃的。 狗舌头舔过来、狼嘴巴咬过去...韩晓康觉得埋汰。 就这么一通忙活下来,韩晓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弄了多少蜜梨? 这个东西一堆堆摞着,跟小山似的,实在是不太好估计斤重。 把落成一堆堆的梨子放进被篓,韩晓康掂量了一下:一背篼蜜梨,可能有4,50斤。 4只猴子在那里继续摘,韩晓康则忙着吧梨子往丰巢柜里放。 最后算了算,自己一共放进去13背篓,再加上现在那4只猴子还在不停地采摘。 只不过,韩晓康看着它们都快要采摘到梨树林的边缘,想必剩下的梨子也不多了。 这些猴子摘梨和人不一样,它们只摘熟了的,哪怕树上有7,8成熟的蜜梨,韩晓康想让它们去摘,却怎么都叫不动。 说多少回都不管用,这是猴子的本性,是很难扭转过来的。 所以最后韩晓康只能放弃强猴所难,干脆由着它们的性子去吧。 剩下的梨子不多,没过一会儿功夫,猴子们就从树上跳下来蹲在树下,眼巴巴的看着韩晓康,似乎在表示:没活儿可干了。 既然没有了,那也没办法。 韩晓康估计这次弄了有7,800百斤吧,收获也算挺不错的。 给4只猴子,各扔一颗玉米糖,韩晓康趁着它们低头在那里剥糖纸的间隙,走上前去,正准备解开猴王脖子上的绳索。 不料! 先前被自己用掷弹筒吓跑了的猴群,此时又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 第109章 山的那面有什么 第109章 山的那面有什么? 猴群去而复返。 不要说韩晓康搞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甚至就连猴王,和它那两位保镖猴。 它们都是满脸的懵逼... 不过,最开始反应过来的还是打斗经验,和野外生存技能极其丰富的猴王。 只见它猛然跳上树梢,死死盯着那些,纷纷朝着山谷里拼命逃窜而来的猴子,嘴里还吱吱吱的乱叫着,显得很是惶急且愤怒! 等到猴群以一种凌乱的散兵队形,慌慌张张的逃到山谷里之后,领头的老猴明显犹豫了一下。 毕竟在梨树林里,还有一个会放“轰轰轰”的家伙,太踏马可怕了! “吱吱吱!” 猴王的视线要比韩晓康好多了,它早就看见猴群当中,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猴子明显已经负了伤。 只见有几只猴子的前爪,无力的垂吊在胸前,血淋淋的,它们只能以另外3只爪子落地,艰难的往前逃窜。 等到领队的老猴驻足不前,猴王赶紧朝着它们,又是很是着急的叫了几声。 老猴子扭头看看后面,再望望梨树林... “吱——” 只听它一声长嘶,随即带领着几只抱着小猴子的母猴,直奔梨树林这边而来。 抱仔的母猴,是猴群的未来。它们是整个猴群当中,除了猴王之外,受到保护程度最高的群体。 紧随其后的,是那些受了伤的年轻公猴。 这些年轻公猴,是整个猴群里的作战主力,猴子们要想保住自己的地盘,猴群之中就不能少了它们。 然后跟在这些受伤的公猴后面的,才是那些老弱病残... 若是遇到形势实在是很危急的话,这些猴群里的淘汰货,就是被整个猴群丢出去、让猛兽塞饱肚皮的诱饵了... “吱吱吱——” “吱吱,吱——” 猴王蹲在树枝上,朝着他的臣民们一阵乱叫,而树下的那只老猴,眼看着所有的母猴都上了树,这才蹲在地上,仰面和猴王在交流着什么? 嘴里一边叫唤着的老猴,它那双锐利的眼睛,还时不时的望向对面的山脊。 现场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 就连和这个猴群,没有任何关联的小猕猴吱吱,此时似乎也变得害怕起来。 直接躲到了高高的梨树上,满是紧张不安的、不停朝着山脊那边张望... “嗷呜——” 倒是小狼平平,生平第一次学着成年公狼那样,仰天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长啸。 跟后世那些人养的二哈发癫一样,吓倒是吓不着人,反倒还差点把人给逗笑! “有狼群?” 韩晓康看着至少有4,5只受伤的公猴,另外还有1只乃头肿胀、但怀里却空空荡荡的母猴。 心里不由在猜测:难道是山那边,有狼群伏击了先前因为自己放炮,而被吓得落荒而逃的这些猴子? 按照猴子的习性来说,如果是有狼群,伏击在平地上游荡的猴子群的话。 这猴子多半都会各自逃命,它们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去管同伴死活的。 除非狼群规模不大,并且还攻击了猴群里的小猴子,那么猴群里的那些公猴,才有可能会去尝试着冒险搭救。 毕竟猴群里的每只小猴子,都是猴王的种...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的。 而那些年轻的公猴,它要想提升自己在猴群里的地位,最快捷、效果最显着的方法,就是把猴王的后代给救回来。 如果有了这战功。 那些年轻的公猴,就会迅速成为猴王的身边猴,它在猴群里的地位,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吱吱——” 小猕猴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见韩晓康依旧还是盯着对面山峰看,小猕猴甚至不惜冒着得罪韩晓康的风险,抓起一颗小梨子砸了过来。 成功引起韩晓康的注意力之后,小猕猴指指山脊那边... 从它惊恐不安的眼神当中,韩晓康猜测在山那边,应该有一只大型猛兽。 或者是一个小型的狼群? 不管了,韩晓康决定先过去看看再说。从丰巢柜里,取出那2支还涂满了枪油的崭新骑步枪。 韩晓康仔细把子弹全部压满,包括自己这只老掉牙的枪,同样把枪膛给它压满。 然后把老枪放回去。 肩膀上斜背1支步枪,手里提着1支,带上大虎和平平,就往对面的山坡上爬。 都说望山跑死马。 对面的山脊看着不远,实际上真正走过去的时候,那距离可不近。 等到韩晓康用了足足有4,50分钟,爬到对面的山脊上之后。 只见这座山的山脚下,是一大片缓坡,尽头是一条有10来米宽的小河。 在河面上,有几棵因为以前爆发山洪而被冲到此处、又被河里的石头给卡住了的大树。 这几棵大树横在河面上,恰好还形成了一座可供动物渡河的小桥。 只是因为树木摆放的不规则,树木之间衔接的,并不是那么严丝合缝。 这种天然形成的过河通道,对于身手比较敏捷的猴子、和一些猫科动物来说,它们要想借助大树通过河流,倒是不难。 而其它的猛兽,恐怕就有点悬了。 站在山顶上举目远望,河对岸芳草凄凄,灌木丛生。 风吹着丝茅草,一阵阵的如同浪涛起起伏伏,哪能看到潜伏在其中的野兽? 但好在有嗅觉灵敏的大虎和平平带路。 它们顺着猴群留下来的血腥味,一路搜索着前进,不一会儿便下了山坡,来到那条小河跟前。 这两个家伙都有点怕水。 虽说河里的树干很粗,但大虎和平平交替着用两只前爪踏上树干,却又赶紧缩回来。 看样子,它们俩很是害怕掉进河里被冲走。 韩晓康拎起大虎平平,把它们放进丰巢柜,然后便提着步枪,小心翼翼的踩着树干过河。 等到过了河,再把这两个家伙放出来。 大虎显然有点犹豫,只是伸长鼻子,在那里不停的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而小狼平平则不同,它更是直接弯下后腿,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后退! 从它这一举动上来看,显然在前方的茅草丛中,应该是有某种让小狼平平惹不起的存在... “咔嚓——”子弹上膛。 由于前方的灌木丛和茅草,实在是太深、太繁茂了,根本就看不清那里面,到底藏着个什么东西? 韩晓康取出一枚擂莞,然后又拿出一截导火索插好。 用匕首把导火索割断一些,只留下一扎那么长的一截。 蹲下身, 掏出火柴,用后背抵挡住河风点着导火索。 然后迅速站起来,使劲把手中的擂莞,拼命往密集的茅草丛中一扔! “轰——” 第110章 发现林豹踪迹 第110章 发现林豹踪迹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藏在密密麻麻的思茅草、灌木丛,以及稀稀疏疏的小树林里那些麻雀、锦鸡,以及野鸽、野兔,吓得纷纷逃窜。 而韩晓康则赶紧爬上一块大石头,提着枪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嗖嗖——” 右侧,一人多高的茅草丛中有两道曲线,正极速往前方延伸。 从那两道曲线大小上来判断,应该是有两头野狼,或者是豹子之类的动物。 因为如果是体型再大一点的动物,它们仓皇逃窜之中,闹出来的动静应该还会更大一些。 而小体型的狐狸和黄鼠狼,它们又整不出来那么粗的曲线。 随着爆炸声响起,茅草丛里到处都有了动静。 除了右前方,有两头野兽在拼命逃跑之外。 同时在韩晓康的左前方,估计有个7,80米远距离,忽地一头淡黄色的皮毛之中、又掺杂着白色斑点的林豹,被吓的猛然往半空中一跃! 随即掉落进高高的茅草里,然后就没了踪影... 豹子好啊! 要是打到一头的话,光是那张皮,都能卖出好大一笔钱。 而且据说豹子身上那条“鞭”,在鸽子市场上那可是紧俏品、抢手货! 只可惜,豹子机警的很。 刚才它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大跳,出于猫科动物避险的本能,所以才那么蹦跶了一下。 但等到豹子重新跌落回茅草之后,高高的丝茅草晃动了几下,然后便没了声息。 加上这是位于河边,茅草被风吹的起伏不定,根本就无法判断那只豹子的行踪。 放弃搜寻林豹。 韩晓康把目光转向右前方,那两个家伙逃跑的路线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应该也是被刚才的爆炸声给吓得不轻... 既然左边潜伏着的是豹子。 那么右边这两道曲线,应该是野狼跑出来的。因为豹子很少有成双成对的时候,除非是处于发情期。 “砰,砰砰——” 韩晓康举枪,预判其中一只野兽逃窜的大致方向,朝着曲线即将到达的前方,接连开了5枪。 这支枪里的子弹已经全部打了出去,韩晓康也不管战果如何,赶紧抄起另一支枪端在手里警戒。 草丛实在是太密。 所以韩晓康也无法凭借着回响声,去判断子弹到底有没有打中目标? 但从那条原本急速前行的曲线骤然一停,想来那只野兽,它的日子恐怕有点不好过... 须臾之后,被射击过的那条曲线,又重新动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这头野兽藏身的地方,距离前方的灌木丛已经很近,只有2,3米的距离。 匆匆逃窜的野兽,三下两下就钻进了灌木丛里,这就让韩晓康无法再次补枪了。 跳下巨石,韩晓康带着胆战心惊的大虎、平平,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 刚才那声爆炸,是可以把大型的猛兽给吓跑的。 可这么深的茅草当中,要是藏着的毒蛇,它们可不一定全给吓跑了。 好在有大虎在前面开路,平平跟在自己身侧,至此韩晓康心里就更加确定了:刚才逃走那两个家伙,肯定是离群索居的孤狼。 因为平平闻见了它们身上的气息,身为一只幼狼,它是绝对不敢被那两只成年公狼给发现的。 所以平平才会显得如此的害怕。 还没有赶到地方,在倒伏的草丛中,赫然出现了一滩血迹,上面还残留着两只小小的猴爪,以及一些淡黄色的毛发。 看这样子, 估计是潜伏在茅草中的林豹,率先跳出来袭击了被自己吓跑的那群猴子。 然后还没整得及那只林豹,叼着猎物爬上树去慢慢享用,却又被两只流浪到此的野狼,半道上给截胡了... 这么一想,整个事情就符合逻辑了:猴群被偷袭,而且被抢走的还是一只小猴子。 结果一开始四散奔逃的猴群,看见只是一只林豹而已。 于是猴群之中的那些强壮一点的公猴,便开始返回来,试图搭救这只小猴。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又出现了两只野狼!它们不仅夺走了林豹的猎物,而且估计还偷袭了那些公猴... 猴子们本来就胆小。 如今左边有林豹,右边有凶残的野狼,于是整个猴群便被吓得不轻。 群猴无主之下,就由那只老猴子把整个猴群,又往原先他们栖息的那个山谷里带。 不管眼前那滩血迹。 韩晓康带着大虎和平平,直直的往前追。 这次追赶那匹受伤的狼就很容易了,因为有它踩出来的痕迹,顺着倒伏的茅草一路追下去。 又往前追了有个2,30米远,终于在一簇杜鹃花丛的后面,发现了那匹受伤野狼的踪迹。 “呜呜呜——” 半躺在草丛中的野狼,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咆哮,它这是在威胁韩晓康不能靠的太近。 而在灌木丛后面,此时还有一道灰白色的野狼身影时隐时现,似乎是逃走的2头野狼之中的另一头。 或许它是想回来搭救同伴? 不过那头老狼见韩晓康来了,扭头就跑,而且跑的还是“s”形路线。 韩晓康朝着逃跑的老狼开了几枪,但却一无所获。 那就算了!反正眼前还有一头受伤严重的狼,它是跑不掉的了。 韩晓康收回目光。 只见趴在地上的这只头狼,它的后脑勺处血迹斑斑。 可能是刚才自己胡乱开枪,子弹已经在这头野狼的头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道伤口虽说不致命,但却让眼前这头野狼失血过多,造成它脑部供血不足、已经失去了继续逃窜的方向感。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举枪,直接来个抵进射击。 这样不但能一枪毙命,而且由于子弹刚出膛的初速高,更不容易把狼皮给打出一个大窟窿。 “砰——” 一枪爆头! 子弹从这头野狼的左眼射进,右脸颊飞出,弹孔小、部位也无关紧要,所以并不怎么影响狼皮的品相。 不得不说,新枪的膛线还是好啊!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打到哪全靠撞运气。 稍稍等野狼流一会儿血,韩晓康便将它提起来放进丰巢柜。 这里的茅草、灌木丛太密,隐藏着的各种小动物多,所以吸引过来的蛇类,应该也挺多的。 敌明我暗,不宜久留。 过来一趟,打了一只野狼,另外知道了这里是林豹的活动范围,韩晓康打算以后有机会的话,就过来转转。 相信总有一天,这只豹子终究会成为自己的猎物。 带上大虎和平平,韩晓康便开始往回赶路,这次小狼平平敢在前面开路了。 或许是它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有自家主人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等韩晓康赶回梨树林那边,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想再按原路返回的话,自己就又得走一次夜路了。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诡,自己倒不是担心这个东西,而是山里到了晚上,蛇多。 要是被毒蛇来上一口,那滋味可不太美妙,谁能保证每次走夜路,都有那么好运呢? 所以韩晓康索性也不回去了,而是选择在梨树林里过夜。 生起一堆大大的篝火,先做了一点竹筒饭、烤狼肉吃。 然后又从丰巢柜里拿出一只以前自己存下的野鸡,剁吧剁吧煮熟之后,喂给大虎和平平吃。 在自己不愿给平平吃生肉,就是想慢慢消除它身上的一些野性。 等到都吃饱喝足了。 韩晓康拿出一把铲子,把篝火移到一边,而刚才火堆烤过的地方,那个地面就会很干燥、很暖和。 从丰巢柜里拿出几条军用被子,往滚烫的地面上一铺,再拿出一个降落伞包打开,把它扯在两棵梨树之间用来遮挡潮气。 随后往里面一钻,这一夜就算是过去了。 第111章 丰巢箱温和上涨 第111章 丰巢箱温和上涨 【叮——】 韩晓康刚刚躺下不久,脑海里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日出工统计:正常出工,工分10个】 【收获蜜梨762.5斤,奖励工分80;狩猎野狼1只,奖励工分100】 【工分余额:546个】 自己上次有1326个公分,用掉其中的1000,把瞬移技能提升到5m。 所以剩下326个公分,加上随后的3天里,自己每天在小茅屋那边干活,属于正常出工,每天的工分是10个。 所以自己跟着小猕猴出来之前,工分余额还有356个。 今天收获几百斤蜜梨,又打到了1只野狼,总共获得190个工分。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现在自己的工分总额已经达到了546个。 【叮——】 【可选择:1,扩大好好干柜组规模。2,继续积攒工分,以升级瞬移功能。】 什么?! 韩晓康吃了一惊:以前升级瞬移功能,只需要500个工分就够了。但如今,自己已经拥有546个工分了,却还只能继续积攒? 这么看起来的话,自己以后要想提升瞬移功能,需要的工分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或许,瞬移的距离,每一次提升也会越来越远? 韩晓康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工分先积攒积攒吧,毕竟目前来说,自己的丰巢柜的存储空间还够用。 这个丰巢会很奇特:要想存放大一点的东西,就开柜门大一点的那个。 然后只要自己把东西往里面一塞,那个柜门后面就像有黑洞一般,塞多少东西进去,似乎都塞不满它。 所以韩小刚觉得,就目前来说拥有27道门的丰巢柜,还是足够自己使用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试试先把工分集中起来,专门用来升级瞬移功能。 要是以后自己能够瞬移1km,甚至是10km...那自己出山、进山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辛辛苦苦的赶路了。 如此一来,那岂不爽歪? 打定了主意,韩晓康便安安心心睡觉。 自己晚上的安全倒是不用太担心:在这个睡觉的地方,前后左右各生了一堆篝火,用以吓阻猛兽偷袭。 在梨树下还有大虎和平平,这两个小家伙虽说战斗力现在还不够强悍,但它们的警惕性确实还是很高的。 而且梨树上有猴群,它们会安排经验丰富的老猴放哨。 如今小猕猴也是和猴群们蹲在一起睡觉,而且它的位置,还被安排在距离猴王不远处。 这就说明整个猴群,虽说还没完全接纳小猕猴,但这个猴群至少已经不再排斥它了。 当天晚上韩晓康在梨树林里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一夜无话。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韩晓康早早的就起来了。 把那几床军用被褥收拾好,连同降落伞包一起放进丰巢柜里。 这种降落伞包打开容易,要想把它再叠回去,那就太难了,没受过专业训练的话,基本上是干不了这活儿的。 所以韩晓康也懒得管它了,胡乱塞进丰巢柜里了事。 早饭和昨天晚上一样,闷一罐竹筒饭、将就着昨天剩下的那半只野鸡,熬上它一锅汤。 然后一人一狗,加上小狼平平,全都是汤泡饭应付着吃了一顿。 此时蹲在梨树上面,已经摘蜜梨还有李子塞饱了肚皮的猴群,它们已经开始在嬉戏打闹了。 韩晓康一声呼哨。 把小猕猴从树上叫下来,对着它又是一阵“咩咩”的叫,示意这个严重缺乏敬业精神的家伙,赶紧出发去替自己找岩羊群。 吱吱老大不乐意。 刚才猴群里有一只年轻的母猴,正替它找虱子、挠痒痒呢! 但是架不住韩晓康挎在肩膀上的那支步枪的劝说,小猕猴吱吱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通。 随后冲着树上的猴群们,就是一阵吱吱吱的乱叫、乱比划... 那些纯野生的猴子们,先是很好奇的盯着小猕猴看,跟个看耍猴似的。 没过一会儿,似乎懂得了小猕猴的意思的那些猴子们,便开始乱了起来。 只见有的大母猴吱吱吱乱叫几声,在树梢上蹦来蹦。 那一只公猴也龇牙咧嘴、好一通胡乱比划... 就这么闹腾了有10来8分钟之后,猴王从树干上直起身来,朝着猴群里叫了几声。 随后从猴群里分出2只年轻公猴,连同吱吱一起,它们在梨树林里3,5个纵跃之间,便没了踪影。 小猕猴吱吱,出去替自己找岩羊去了。 暂时也没个好去处的韩晓康,带着大虎和平平沿着昨天的道路,又往山脊那边赶。 既然昨天打到野狼那个地方,有林豹出现的踪影,所以韩晓康就想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它? 翻山越岭,再次渡河。 这次过来,韩晓康也不去茅草丛和灌木丛那边钻了,而是专门往那些小树林里走。 林豹顾名思义,它平时主要还是栖息在树林里面,靠着趴在树干上,以求视野开阔、同时也会更安全一些。 除非是到了哺乳期,母豹才会找个洞穴,以便哺育小豹子。 这一大片荒野里,稀稀拉拉的散布着好几个小树林。 韩晓康带着大虎和平平,连续钻了好几个树林,却没有发现林豹的踪迹。 这片荒原看着似乎并不大,其实真正走起来的话,范围还真是不小。 这才钻了几个树林,韩晓康和大虎,还有平平都累的不行了。 想来像林豹、黑熊这些高价值的猎物,只能可遇不可求了,要是那么好打的话,那不个个都跑来当猎人了? 想明白了这点,韩晓康索性也不强求了,于是便准备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河边碰碰运气。 正在此时。 “汪,汪!” 一向很安静的大虎,却朝着小树林中叫了两声。 顺着大虎的脑袋看过去,只见密林之中,微微露出来一点茅草屋顶。 “这里居然有人居住?” 韩晓康忍不住有点好奇,在这个时期有不少的僧侣、道士,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原来的庙宇道观。 其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蓄发还俗,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也有一部分人,他们不愿意放弃修行,所以就会跑到深山老林里来,独自搭建一所茅屋避世。 所以在这密林之中,有一座小茅屋,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 等到韩晓康走近茅屋,隔着很结实的木栅栏,朝着里面看了看。 只见茅屋门户紧闭。 那道结实的院子门上,还挂着一把铁锁,显然没人在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是竹竿上晾晒着几件女性的贴身衣物,以及一件原本是天蓝色、但却已经被浆洗的发白的男性上衣。 既然这座茅屋的主人不在家,自己当然不能擅自闯进别人的门户。 暗自记住这个小树林的位置,韩晓康转身带着大虎、平平继续往河那边走。 山林里的猎物打不到,河里的鱼总可以捞一点吧? 其实在这个时期,常见的鲤鱼、草鱼并不怎么值钱。 至于野生土鲫鱼,那就更没人吃了,大家都嫌它肉少还太腥、鱼鳞硬、刺又多,农村人都是拿来喂猫。 要是社员们家里有油的话,倒是不至于如此嫌弃,香煎小鲫鱼,又麻又辣,用来下饭还是不错的。 只可惜就连城里那些双职工家庭,他们家里的菜籽油,都得扣扣搜搜计划着用,就更不要说生产队里的那些普通社员了。 不过,如果是弄到大条的鲤鱼和草鱼。 而且还能把它新新鲜鲜的、拿到鸽子市场上去的话,别人就可以买回去用上一点点猪油,用来做酸菜鱼,或者是熬鱼汤喝。 至于说做红烧鱼,那就不可能了。 这种很耗油的菜品,只有饭店才能做,普通人家一年到头基本上是不敢那么奢侈的。 所以说能抓到大一点的鱼的话,倒也能卖点钱。 而自己丰巢柜有大陶缸,正好能解决这些问题,反正现在左右闲着无事,韩晓康打算先弄点鱼再说... 感谢∶沉默着逆风而行。 书友 感谢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12章 找到岩羊了 第112章 找到岩羊了 这条河流宽阔之处不过10几米,狭窄的地方只有几米。 但是水流还是比较急的。 韩晓康要想把河里的鱼捞上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要说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把扎药和擂管拿出来,轰!只不过这个法子太缺德,所以不考虑。 最终韩小康把昨天用来抓猴的那副隔网拿出来。 选了一个水流比较平缓的洄水湾,把隔网一头绑在小木桩上。 另一头的绳子上绑上一块小石子,然后扔到河对岸去,自己在绕道而行,去河对岸将隔网隔固定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抄起根木棍,从小河的上游开始拍打,惊吓那些躲在石缝之间、河堤窟窿里的鱼虾,往下游惊慌失措的逃。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赶了几次。 用来固定格网的绳索,早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了,这就说明已经有大鱼,被卡在隔网之中。 韩小康从木桩上,取下这边的绳套,然后又绕回到小河的另一边开始收网。 随着隔网渐渐被拉出水面。 一条青黑带着灰白色的大草鱼,慢慢出现在眼前。 随着拉上来的丝网越来越长,卡在网眼里的鲤鱼、草鱼,还有野生鲶鱼就越来越多。 一条条的,生猛的很! 不停在河边的草丛里挣扎、蹦哒,喜的大虎和平平不断的扑上去,被鱼尾巴给狠狠的抽上一巴掌,吓了两个小家伙,又不停的往后退。 可等不了一下下,这两个好奇心重的小家伙又会再度扑上去,然后又再被鱼尾巴扇脸... 等到把渔网全部扯上岸。 韩小康蹲在河边,开始拾掇起这些渔获来。 最后一统计:鲤鱼是7条,大的估摸着有3斤多,小的也有1斤半。 周健和刘洪东他们编织的渔网,网眼很粗,低于1斤的鱼就很难勾的住了。 所以但凡能够被网住的鱼,个头都不会太小。 这条不知名的小河里,草鱼比鲤鱼多,捕获了有11条,而且个头都非常的大。 最大的一条草鱼,估计都有7,8斤了。 其中最小的那一条草鱼只有1斤多,这种鱼没啥吃头,韩小刚索性一把把它给扔回河里去了。 这一网下去,估计弄了有40来斤鲤鱼草鱼,还有一条2斤左右的鲶鱼。 收获还算不错。 哪怕卖2毛一斤,也能卖个8块钱,足够去买上一支钢笔,外加一瓶蓝墨水了。 正在韩小康收拾好渔网,再准备准备再下一网的时候,却听见山脊上传来一阵阵的猴子鸣叫声。 抬头望去, 此时快到正午,太阳光有点刺眼,有点不是太看得清楚。 但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吱吱在那里叫。 这家伙它要是没事的话,肯定会和那些猴群里的半大猴子,一起玩耍。 不可能跑来叫自己。 难道说小猕猴有了新发现? 赶紧把渔网收进丰巢柜,韩小康带着平平和大虎,就往山那边跑。 等到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上,吱吱早已经急不可耐的朝着韩晓康,劈头盖脑就是一通哇哇乱叫。 似乎它是在责怪韩小康不务正业,居然跑去山下玩水一样。 时不时的,小家伙还伸过爪子,拉扯着韩小康的衣服就准备往梨树林那边跑。 跟着小猴子身后。 刚刚爬上山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韩小康,又急急忙忙的跟着吱吱下山。 好不容易赶到梨树林了,感觉应该可以歇口气了吧? 吱吱却一下子纵上韩小康的肩头,举这个爪爪就往前指... 卧槽! 自己短时间内上山又下山的,早就累的快趴下了,就连旁边的大虎和平平也是伸长了舌头,在那儿不停的喘粗气。 连它们四条腿的都累的快趴下,更何况人呢? 但小猕猴不给喘息之机,一只爪子不停的拍打着韩小康的脑袋,另一只爪子就那么直直的,往对面的山脊那边指... 还爬山? 双手支撑着膝盖,稍稍喘口气,韩小康只能咬牙继续往前跑。 吱吱这个家伙的智商很高,它现在这么着急的催促自己赶路,肯定是发现了岩羊的踪迹。 那可是一大笔钱呐! 等到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小猕猴又催促着下山,随后让韩晓康身形一拐,沿着山谷继续往前走。 走了有5,6里地。 前面的山石就变的有点不同了,这些崖壁上没多少植被,岩石多半都是裸露在外。 让人可以很清楚上面的情形。 不过这种地形地貌,反过来说,生活在那片悬崖峭壁上的岩羊,山谷里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巴蜀岩羊的皮毛,总体会呈现出一种灰褐色。 这就使得它们的皮毛颜色,和山崖很容易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 在吱吱的带领下,韩晓康钻进山沟里的灌木丛里,放低了身形,慢慢的往前钻。 等到又往前走了有好几百米,吱吱终于从韩晓康的肩膀上,悄无声息的溜了下来。 “吱——” 只听它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随后伸出爪子,指着对面那片山崖不动弹了。 顺着小家伙的爪子看过去,在黄褐色的悬崖之上,有几只生灵跳跃的身姿,终于可以让韩晓康看清楚了:那是几只半大岩羊,正在悬崖峭壁之间纵跃玩耍。 而在悬崖的顶部,原本静止不动的几个、看起来有点像是岩石的家伙。 原来却是几只成年岩羊。 在岩羊群里面,警惕性最高的就得数这些母岩羊。 而那些体型更大的公岩羊,则更喜欢抵角打斗、借此来决定它们各自在羊群里的地位高低。 平常时候领头公羊,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 一旦有年轻的公羊,低着头、刨着蹄子向领头羊发出挑战的话,领头羊但凡不出手。 一出手就会来个生死对决。 随着悬崖上的那些半大岩羊,不停跳跃,韩晓康的视线随着它们的身姿移动。 这才逐步看清楚了,原来在那片悬崖峭壁之上,有几株不太大的灌木周遭,还隐藏着好几只大岩羊的身影。 刚才要是这些家伙选择静止不动的话,自己还真难发现它们。 估算了一下这里和羊群之间的距离,岩羊倒是处在骑步枪的射程之内。 可问题是,子弹飞行那么远的距离,除非是神枪手,否则的话,谁能有把握打得到它们? 要是第1枪落空的话,身手极为敏捷的这些岩羊,多半不会给自己留下开第2枪、第3枪的机会了... 第113章 吱吱想吃羊肉 第113章 吱吱想吃羊肉 面对越大的诱惑,越是要保持冷静。 这是韩小康上一世在仕途中摸爬滚打多年,所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教训。 伸出手指,在嘴里弄了点唾沫,粘上一根头发举在半空中,根据头发丝飘逸的方向判断:西北风,风力不强。 大致3-4级。 面对这种风向,那么韩晓康就只能从东南方,慢慢接近那片山崖,以免被警惕性很高的岩羊,嗅到自己和大虎它们的气息。 用掷弹筒轰,这个不考虑。 到时候这些岩羊身上到处都是弹片、弹孔,等到自己扛到山外去卖钱的话。 稍不注意,卡在它体内的弹片,就会给自己招来牢狱之灾! 现在才解放几年呐? 城镇居民当中,和广大的农村生产队社员里面,真还不缺战场经验丰富的退役老兵。 所以用掷弹筒轰击羊群,这是个最愚蠢的办法,绝不能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2个办法:在附近去找水源,然后埋伏在下风口,来个守株待兔。 这种岩羊,很喜欢舔食悬崖峭壁上那种含盐量很高的岩石。 等到它们多舔一会儿,就会感到口渴,然后就会去找水喝。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人从另一个方向去驱赶这些岩羊,让它们找朝着自己埋伏的这边逃窜,等到有个3,40米距离的时候,韩晓康再开枪。 这样一来的话,命中的几率就会大大提升... 这个办法是最为可行,同时也是见效最快的。 要是自己去找到水源,然后埋伏下来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岩羊,啥时候才会去喝水? 于是躲在灌木丛后面的韩晓康,把目光转向了吱吱... “吱——” 小猕猴被韩晓康盯的发毛,挠挠头,满是不解的看着韩晓康。 指指悬崖前方,韩晓康再默默地朝着小猕猴龇牙咧嘴,模仿着猴子去吓唬别的动物之时,那种凶恶的模样。 看见吱吱还是不明白。 韩小康用用手指头,指指悬崖上那些正在悠闲觅食的岩羊,再拍拍自己肩膀上的枪... 小家伙眼中的疑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兴奋之色! 小猕猴的本性,其实并不温顺。 它们并不是不馋肥嘟嘟的岩羊肉,只不过对方的身手敏捷不说,个头还大。 再彪悍的猴群,也是惹不起公岩羊的。 有些时候它们也就是偶尔去偷袭一些落单的,或者是受伤的未成年岩羊。 甚至是趁着母羊产崽的时候,组织身强力壮的公猴,偶尔组团去搞搞突袭之类的。 要不然的话,猴子是完全没机会吃到岩羊肉的。 岩羊肉好吃! 膻的够味儿...猴群很是喜欢那股味道。 只可惜,猴群里有些时候好不容易弄到1只岩羊幼崽,多半都只有猴王和它身边的几员大将,才有资格享用。 吱吱领命而去。 韩小康则带着大虎河品品继续借助着灌木丛的掩护,远远的往下风口绕道而行。 又往前摸了10几分钟。 好不容易到达了一个很好的隐蔽地方,韩小康把步枪架在树杈之间,开始朝着预估之中羊群、将要逃跑的路线上瞄准。 为了增加机动岩羊的几率,韩小康甚至不惜把3支步枪都拿出来了。 将子弹全部推上膛,倚靠在树干上备用。 “呕——喔,吱吱!” 此时在悬崖边上,小猕猴也已经到位,只见它顺着悬崖顶部不停的叫唤、捶胸顿足的开始吓唬那些岩羊。 然并卵... 除了站在悬崖最顶部那几只母羊,稍微扭头看了小猕猴几眼之外,在悬崖上方觅食的那些小岩羊和成年公羊,简直理都不理它! 只要站在山顶的母羊不发出危险警告。 正在悬崖峭壁之间奔跑跳跃的小岩羊们,都当那只小小的猕猴不存在一般... 一只小野猴而已,羊群们又不是没见过。 由于双方的体型悬殊巨大,再加上吱吱本身就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猴。 对于体重高达120-150斤的雄性岩羊来说,这种级别的小猴子,即便是让它扑上来朝着岩羊撕咬,那也和挠痒痒差不多。 见自己的威胁不奏效,吱吱急眼了... 山脚下、那个手里面有根棍棍,会发出“砰砰砰”响的家伙,他收拾猴王的手段,小猕猴可是亲眼见过的。 啪啪啪的,藤条抽在身上,看着都疼! 立功心切的吱吱,开始冒险从悬崖的顶部开始往下溜,等到它好不容易攀援到岩羊群的几米开外。 此时小猕猴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羊群中那些雄性公羊的不满。 这种岩羊,领地意识很重。 只见其中一只长着长长犄角的公羊越众而出,开始低着头朝着小猕猴走去。 “吱吱——” 小猴子并不打算与对方对撞,而是抠下崖壁上的碎石,便朝着那只公羊狠狠的砸了过去! “噗”的一声,灰尘飞起,石块正中公羊的脑门。 此举对于有着“铁头”之称的公羊来说,除了石块砸在额头上,那股烟尘有点迷眼睛之外。 其它伤害是没有的,侮辱性太强了! “咩——”公羊一声怒嘶,前蹄刨地,脑袋低垂,冲着小猕猴就冲了过去!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吱吱不傻。 只见它往悬崖上方轻轻一纵,单手吊在崖石上面,另一只手还不忘从崖壁上抠下一块大些的石头,顺手就朝着那只公羊给砸了下去! 这块石头挺大,其实已经超出了资质的力气。 不过是由上往下抠,大石头借助着惯性“咕噜噜”滚落,一下子的砸在了那只公羊的背上! 直把它砸在一个趔趄,险些跌下悬崖。 “咩咩——” 羊群之中,最为好斗的这只公羊吃了大亏,引得其它的公羊们纷纷停止舔舐岩石,各个抬头朝着那只公羊发出一阵阵的叫声。 听它们的声音当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嘲笑... 都说万物皆有灵性,这话就在吃了大亏的那头公羊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只见它稳住身形,随后溜溜达达来到小猕猴吊挂着的崖壁底下,然后抬头、低头...就那么不停的点头。 而且还打着响鼻。 好像是在示意躲在上方的小猕猴:你格老子的不讲羊群之中,遗留下来的解决纷争的老规矩? 顶你个肺... 第114章 不许吃生肉 第114章 不许吃生肉 吱吱就那么吊在悬崖上。 然后不停的抠下石块,朝着羊群没头没脑的砸过去。 一时间躲在悬崖上面看热闹的其它岩羊,也跟着遭了秧,一个个的被砸的咩咩直叫! 尤其是那些未成年的小羊被砸中之后,它们就完全做不到成年岩羊那么淡定了。 结果小羊们惊慌失措、乱蹦乱跳。 这就使得有着保护族群安全的公羊们,全都变得愤怒异常! “咩咩!” “咩咩咩——” 一只只公羊从羊群之中蹿出来,径直冲到小猕猴下方,不停的朝着小猴子吼叫、用前蹄刨土。 这个举动,又引来了先前那只好斗公羊的斗志,只见他朝着后面赶来的这些公羊,就是一阵阵的乱顶乱撞! 而那些无端遭受了攻击的岩羊,哪肯吃这样的闷亏! 一时间整个崖壁上,小羊们惊慌失措的咩咩乱叫,引得站在崖壁高处放哨的母羊们,也纷纷从悬崖顶往崖壁中间跑。 这就使得原本就很狭窄的悬崖中部,整个全乱了套: 成年公羊们你顶我、我顶它,半大公羊也趁机在羊堆里乱顶乱撞,好练习一下和同伴们打架的技巧。 小羊惨叫,母羊护犊。 如今的悬崖上打的一片糟,全部都乱了套,尘土飞扬、羊群乱窜。 有些受到了无辜牵连的小羊,甚至直接被越来越暴躁的公羊们,给活生生的顶下了悬崖... 而悬挂在崖壁上的吱吱,还在那里不停的给羊群们添乱。 一块块石头乒乒乓乓的,只管没头没脑的往羊群里乱砸! “咩——” 实在是受不了猴子的骚扰,领头公羊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鸣叫,随后率先扭头往悬崖下撤。 领头羊一走,自然就有母羊带着小羊跟随而去。 而那些在悬崖上顶角的公羊们,慢慢也停止了角斗,开始走着s型线路往悬崖底撤退... 岩羊从悬崖上下来,韩晓康的机会就来了! “咩——” 随着羊群从斜坡上下来,距离韩晓康藏身之地越来越近。 把枪口架在树枝枝杈上的韩晓康,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瞄准其中一只膘肥体壮的成年公羊... 岩羊下山需要走s型。 趁着准心上那只岩羊扭身,横向面对着自己的时候,早已经把气憋的死死的韩晓康,毫不犹豫的抠动扳机! “砰——” 枪口的硝烟弥漫,巨大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 顾不上管到底打没打中目标,韩晓康迅速退弹、上膛,射击! “砰,砰,砰砰!” 将枪膛里的5粒子弹,全部打出去之后,韩晓康也不管了,随手把枪往旁边一扔。 提起另一支崭新的骑步枪,朝着被弥漫的灰尘,遮挡的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的羊群之中,“砰砰砰”又是一通乱打! 等到悬崖底部的尘埃落定,灌木丛里的硝烟也散去。 大虎和平平一马当先,嘴里汪汪地叫着,直扑那些还在地上挣扎的岩羊。 等到韩晓康提枪走到,此时小猕猴也从悬崖上面跑下来了。 家伙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岩羊,兴奋的直蹦跶。 地上躺着两只羊,还在那里不停的抽搐挣扎,而远处还有1只膘肥体壮的岩羊,这一瘸一拐的逃向远方。 先不管地上这2只了,韩晓康提着步枪先去追赶试图逃走那只。 关键时候还是大虎更靠得住啊,只见它越过韩晓康,撒开4条小短腿便追了上去。 岩羊体型高大。 大虎扑不到羊背上,就只能一口咬住岩羊的脖子,使劲的往地上拖拽,只可惜它的力气太小,体重也轻。 区区十来斤的重量,根本影响不了太多岩羊逃走的速度。 但好在此时,小狼平平也有样学样的追上前去,一口就咬住了那只岩羊的尾巴... “噗噗噗——” 吃痛不过的野羊猛踢后蹄,试图把缀在自个儿尾巴上的小狼给甩下去。 一时间岩羊的惨叫、大虎喉咙里的低声咆哮,再加上被野羊,当成沙袋给踢来踢去的平平,发出来的惨叫声混成一团。 这是岩羊很健壮,力气出奇的大。 大虎吊在它脖子上,平平缀在野羊的尾巴上,也没能让这一只岩羊放缓逃跑的脚步。 韩晓康紧追慢赶,终于追到了岩羊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眼看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土坑,生怕到手的猎物,就要带着大虎和平平一起掉落进坑里。 此时的韩晓康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运起意念发动瞬移技能,“嗖”的出现在岩羊侧前方。 手中的匕首向前一捅,随后借助岩羊往前冲的惯性,顺势往旁边一拉... 它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条足足有2尺长的血口,无数血沫顷刻之间,就从岩羊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咩——” 岩羊喉管里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忽地一头栽倒在土坑边缘。 伸手把吊在岩羊脖子上的大虎拉下来,然后拍拍依旧咬着羊尾巴不松口的平平,示意它可以起来了。 大虎松开嘴伸出舌头舔点鼻尖,然后很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猎物。 而小狼平平松口之后,却两眼放光的从羊尾巴那里,跳到岩羊脖颈处。 只见它贪婪的盯着地上,正在蜿蜒流淌的羊血,伸出舌头就准备去舔。 啪—— 韩晓康伸腿,重重在小狼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直把它踢的翻了几个跟头,咕噜噜的滚下土坑。 小狼要想去喝羊血,这是它的本能。 但是如果一旦让平平习惯了血腥味,让它养成了吃生肉、喝生血的习惯的话,小狼身上的兽性就会被彻底激发出来。 到了那时,可就不容易再掰回来了... 白眼狼白眼狼,这可不是胡乱叫的,要想将小狼彻底驯化,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需要时时刻刻都得注意各种细节。 不理会在土坑里慢慢往上爬的平平。 韩晓康先是把枪膛上满子弹,然后挂在肩膀上,伸出双手使劲拽着岩羊一条后腿。 旋即运气意念,把它放进它巢柜里。 抹把额头上的汗,原地稍稍休息一下,等小狼平平从土坑里爬上来之后。 这才带着2个小家伙,回过头去找另外那2只岩羊。 等回到那边,却见小猕猴吱蹲在地上,正在那里啃岩羊的伤口处的肉! 整的满脸都是羊血。 看上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感谢】鱼通小土司 第115章 打到3只肥羊 第115章 打到3只肥羊 韩晓康的表哥刘洪东,他学的是畜牧专业。 刘洪东曾经告诉过韩晓康:要是要想训化小狼、小猴,从理论上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只因为在它们的血液里面,流淌着杀戮的原始欲望,具有嗜血、凶残的特点。 但如果是趁着小狼小猴年龄不大,就开始刻意的给它们喂熟食、不要让它们吃生肉和生血。 也是可以稍稍控制住它们的野性、是可以对主人保持忠诚的的,只不过,等到它们“姓”成熟之后,结果就会很难说了。 刘洪东劝韩晓康不要着急,得慢慢来。 就像当初把狼变成狗、让他们成为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这项工程也不是一代两代就能完成的。 所以听从的表哥建议的韩晓康,现在根本就不让小猕猴和小狼它们吃生肉、喝生血,而是一直坚持给它们喂熟食。 小猕猴被倒地岩羊的伤口处,裸露出来的血肉所吸引,开始露出獠牙,在那里撕扯羊肉吃。 这还了得?! 韩晓康取下枪,推弹上膛,瞄着吱吱身侧,正准备抠下了扳机... 那小家伙吓得,赶紧举起2只前爪、蹲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因为小猕猴知道眼前这个两条腿人类,开枪实在是没个准。 要是选择逃跑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子弹歪打正着... “滚开!” 举着枪,韩晓康上前将小猕猴踹了个跟头。吱吱挨了揍,也不敢跑,只是在地上翻滚着爬起来。 然后爪子里举着一小块肉,乖乖的递到韩晓康的跟前... 估计小猕猴以为韩晓康发怒,是因为它没有经过允许,用擅自开吃。 这种行为在猴群当中,是很犯忌讳的,野生猕猴群打到任何猎物,尤其是很珍贵的肉食之后。 地位低下的年轻公猴,是没资格抢先进食的,那得先让猴王最先享用... 面对小猴子举过来的一小块碎肉,韩晓康哭笑不得。 最终还是伸出手,把这块碎肉接了过来...其实是借此向小猴宣示:在这支狩猎队伍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接过碎肉,韩晓康又去找了点枯枝生火,然后把那一丁点鹿肉穿起来烤。 等到有个8,9成熟了。 韩晓康一把扯过小猕猴,把那点碎肉放在它的嘴,便示意吱吱吃。 小猕猴没有见过熟肉,先是用鼻子闻了闻,可能是因为不习惯,然后小猴子便把头扭在一边。 掰开它的嘴巴,肉塞进吱吱嘴里,然后韩晓康从肩膀上扯下枪... “吱——” 吓的小猕猴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咀嚼...咦,只见小猕猴稍稍停顿了片刻,最后嘴巴又飞快的动了起来。 看来这小家伙,还是能够吃的习惯熟肉的。 趁着岩羊的伤口还在流血,韩晓康从丰巢柜里拿出来一口小铝锅,就那么接了半锅羊血。 往羊血里撒点盐,用木棍不停搅拌,血液便渐渐凝固成型。 然后将就着火堆烧水,等到水快开了,韩晓康把羊血划成一块块的往锅里放。 没等到几分钟,一锅羊血汤就做好了。 看一根毛竹,取下一截竹筒把它剖开,韩晓康分别往两半竹筒里面倒进去一些羊血汤,晾凉。 然后让大虎和平平过来吃。 狼和狗都有一个习性,不喜欢吃热食,晾凉了的羊血汤味道不错。 大虎和平平都吃的津津有味。 在煮羊血的过程当中,这一狼一狗都是在旁边全程注视,至此,小狼平平似乎有点明白,它先前为什么挨踢了... 喂完这两个小家伙,以示犒劳。 韩晓康自己也从岩羊身上,割下来一块鹿肉烤熟,就着盐巴和辣椒面吃,算是自己的午饭了。 小猕猴已经知道了烤肉的鲜美,它也蹲在韩晓康旁边,用小爪子扒拉着烤肉吃。 只不过,小猕猴看见韩晓康每吃一块羊肉,都要将它放到芭蕉叶上的椒盐里面去蘸一下。 这小家伙也有样学样的,非得要去蘸了才吃。 不让吱吱碰椒盐,这小家伙还不干,就吱吱吱的叫,蹲在旁边摆出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直到它如愿以偿的蘸上了椒盐,顿时被辣的吱吱乱叫、一只小爪子,还不停的在头皮上挠啊挠... 等到小猕猴缓过劲来,继续吃下一块烤肉的时候。 这次小家伙倒是学精了,死活也不肯蘸椒盐了。 韩晓康一边啃着烤肉,一边替小家伙挠背,以示亲热。这次自己能打到3只岩羊,小猕猴居功甚伟。 可以说要是没有这只小猕猴的话,自己根本就沾不到岩羊的边。 哪怕自己即便是看到了岩羊,那也只能望着它们干瞪眼,估计最后实在是不行的话,韩晓康也只能拿出掷弹筒,对着那些家伙一通乱轰了。 那样打到的岩羊,就只能留着自己吃。 而要想拿到山外去卖钱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光岩羊那身上那些弹孔,韩晓康都没法自圆其说... 等到吃饱了饭。 韩晓康运起意念,把现场的2只岩羊,全都放进丰巢柜里保存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那么大2只岩羊,又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在场的一猴,一狗,一狼纷纷表示:见怪不怪了。 眼前这个人类,他总是会把东西凭空变没有...这些小家伙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收拾好东西,也该回家了。 韩晓康扛着猎枪,带着大虎和平平在前走,小猕猴似乎还有点想留在这里,与霸占着野生梨树林的那群猴子玩。 可如今那群猴子里面的猴王刚刚痛失爱子,它的心情显然不会太美丽。 虽说猴王被小猕猴摇人过来,把它收拾了一顿,如今是不敢再欺负小猕猴了。 不过猴群里的年轻公猴损失惨重,再加上又被豹子给干掉1只小猴,这个时候留在猴群里玩,稍不注意,就会被心情不顺的其他猴子给揍一顿。 再加上小猕猴又馋韩晓康的羊肉,因此这个小家伙留在后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转身跟上来了。 由于出发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韩晓康紧赶慢赶,终于在落幕时分回到了阿菊的茅屋。 还没进茅屋之前,韩晓康先是挑了最小的那只岩羊,把它扛在肩膀上,然后才走过去敲响院门。 其实根本都用不着敲门。 大虎和平平还隔着院子老远,留守的二虎和另一只小狼乐乐,就闻见了它们狗兄狼弟身上的气息。 第116章 有孤狼出没 第116章 有孤狼出没 “晓康哥!哇...” 二虎只要一往院门口跑,阿菊就知道是韩晓康回来了,只见她蹦蹦跳跳来开门,“哇...好大一只羊啊!” 此时的周敏还在前院的地里,趁着一点落日余晖,在那里育油菜、辣椒苗、南瓜丝瓜、还有红薯苗。 其实,刚才周敏看见二虎摇着尾巴往院子门口跑,她也知道是韩晓康回来了,原本周敏也想去开门,结果阿菊早早的从茅屋里跑了出来。 心知自己不能去争去抢的周敏,立马又蹲下继续干活...反正那个人,他就喜欢埋头苦干的。 那就好好干给他看呗...哼! 等到韩晓康扛着岩羊进来,心知免不了要自己去给那只野羊开膛破肚的周敏。 这才一边在围裙上擦拭双手,一边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呀,这么大1只羊啊,看样子都快小100斤了。 来来来,快放下...晓康,把你给累坏了吧?” 两位姑娘帮忙把岩羊从韩晓康的肩膀上抬下来,阿菊欣喜不已,“晓康哥,要不抓紧时间吃点饭,我去把周建叫过来。 等到你吃完饭了,然后和周健连夜出山走一趟?” 韩晓康不解,“干嘛?” “把这只羊赶紧拿去卖了呀!”阿菊蹲下身,满是开心的拍拍岩羊,“我听说人家那些街上的公家人,他们最喜欢喝羊肉汤了,这么大、这么肥的一只羊,能卖不少钱呢! 晓康哥你家在盖房子,再多的钱也用的进去,修房造屋、置办家当,花起钱来就跟流水一样...” 按照阿菊的打算,趁这只羊还很新鲜,得赶紧让韩晓康和周健一起抬着,把它弄出大山。 等两个人到了山外的时候,正好天也就亮了。 到了那时,不管是拿到鸽子市场上去总批,还是摆在街道上零卖,从时间节点上来算的话,就正好赶得上趟。 “不用了。” 韩晓康摆摆手,“现在我家里的房子只是先简单的盖一下,凑合着用,让我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用不了多少钱。” 阿菊噘嘴,“盖房子是我们农村人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凑合呢? 咱们少吃一点肉,不打紧,趁现在市面上羊肉还能卖个好价钱,得赶紧把它卖掉,换成钱呀!” 在这个时期,由于生产队社员家里不能养大牲畜。 而生产队的饲养室,嫌弃养羊得不到多少农家肥,加上养羊和养“爱国猪”不一样,生产队养猪,那是有硬性指标的,由不得生产队想养还是不想养。 所以绝大多数的生产队,是不喜欢养羊的。 这就造成了市面上的羊肉比较稀缺,羊肉价钱自然也就很贵。 阿菊想要让韩晓康把这只羊,拿出去卖成钱,自个儿吃不吃,那个倒无所谓了... 见韩晓康拔出匕首递给周敏,正准备让她剥羊皮,阿菊急的直跺脚:“晓康哥!剥了皮就不好拿了,我去找根绳子来把4蹄捆住,伱们好抬着出山...” 韩晓康不为所动,依旧在哪里忙着把羊往小榕树那边抬。 “晓康哥!我们不能吃羊。” 阿菊急的都快哭起来了,“我们吃啥不是个吃?过日子真不能这样! 眼看着你也快要娶媳妇,到时候过日子,可是要不少钱的。 所以啊,现在晓康哥你得把房子盖好一些,到时候人家姑娘嫁过来,心里也舒坦一点不是?” 这是一心为自己着想,而且很会过日子的人。 韩晓康叹口气,“阿菊你莫急,我已经找到了这些岩羊的老巢,等我哪天晚上摸过去,把它们栖身的山洞一堵...还愁打不到羊?” “再说了!我娶媳妇,还用得着先盖好窝?” 为了舒缓一下阿菊焦急不已的心情,韩晓康笑道,“就凭咱这条件,上无一块瓦,下没半块砖,愿意嫁给我的姑娘,照样能从院子这头排到院子那头,你信不信?” “噗嗤——” 原本还有点嫉妒阿菊,可以和韩晓康随意说话、甚至还敢安排韩晓康怎么做的周敏,她倒是先被逗笑了:“晓康你就吹吧! 现在的姑娘,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们首先想嫁的就是军官、兵哥哥。 其次就是在公家单位上班的人,哪怕攀不上高枝、嫁不到城里去,吃不上国家粮。 生产队的那些姑娘,她也先要挑成分好、家里壮劳力多的人家...你以为别的姑娘,个个都像我和阿菊这么傻?” 傻? 韩晓康心里腹诽不已:阿菊那是纯,纯野生的那种纯。 至于说周敏你傻? 估计就凭目前生产队里,那些人的文化程度和他们的见识,大部分人被你周敏亲手卖了,还得傻乎乎的帮你数钱... 不过周敏说的也是有道理。 在这年头,光靠长得帅是没用的,男人靠脸并不能换半斤米回去吃。 哪怕再勤快,长得再帅的男人,只要他的家庭的成分不好,注定就拼不过人家那些成分好、但个人方面条件更差的男人。 等到把韩晓康和周敏合力,将岩羊倒吊在树杈上。 心知韩晓康已经打定主意的阿菊没办法,只能回屋去拿了一个大盆子出来,好接羊下水。 别看周敏是一位娇小玲珑、看起来稍显柔弱的大姑娘,可她干起剥皮剔肉这些营生,手脚倒是利索的很! “唰唰唰”几刀下去。 在羊身上就出现了一个“工”字形的刀口,笔划工整,毫无偏差。 给羊剥皮和给兔子剥皮,其实方法差不多,都是从2只后蹄开始起头。 等到头起好了,周敏和阿菊合力扯一边,韩晓康独自扯另一头,三下五去二的,就把一张完整的羊皮给取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取出内脏、分割羊肉了。 “大虎,去叫人。” 周敏一边很利索的处理羊杂,一边让大虎去周健他们那边,让他们下来拿羊肉回去吃。 这只羊是打到的3只羊里面最小的,大概有80多斤,等到去毛,去皮,去内脏,可能还能有个50来斤羊肉。 这两天周健和刘洪东,天天下来帮着在后院挖地,他们都累的不轻。 阿菊周敏,甚至韩晓康的饭量都很一般,现在既然有了这么多肉,让他们多拿一点肉回去吃,免得浪费。 大虎和平平的关系要好一些,听到周敏这么一喊,便欢欢的去了。 小猕猴闲不住,骑在平平背上也跟着出了院子。 没一会儿功夫,周健便背着背篓过来了,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康哥,先前我们住的那边,山顶上可能来了一头狼! 不过我们只是听见远远的叫,但却没有看见那头狼的踪影。” 又有狼出没? 难道竟然有孤狼,流落到这里来了? 第117章 不得不出山一趟 第117章 不得不出山一趟 韩晓康在长满了梨树的山谷那边,发现了2匹流浪的孤狼。 其中1只被自己打死,另外1只狼则不知所踪。 其实当时韩晓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成年的雄性公狼,除非是试图挑战狼王地位,而战败了的公狼。 否则的话,很少有成年公狼会选择离开狼群,去独自生活。 而如今在周健他们居住的那条小山谷,也听到了山顶有独狼嚎叫的声音? 这下子,韩晓康在山谷里待不住了:得赶紧出山,去把火铳给弄回来。 顺便借助这次出山,自己也可以再采购一些物资。 包括采购粮食,不管多少,都得开始想办法买上一些存起来。等到回来的时候,再把丰巢柜里的铁丝拿出来,给阿菊这个小院再加上一道铁丝网。 毕竟院子周围刚刚移植过来的那些刺槐、野生蔷薇,现在都还没有长起来,起不到什么防护效果。 说干就干! 韩晓康决定立马就走,这可把阿菊给乐坏了:“好啊,晓康哥你多带点羊肉,好拿出去卖成钱....周健,在路上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替康哥看看周围的动静,走夜路太危险了,你一定得盯紧点....” 周健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连忙去帮他姐姐处理羊肉。 而阿菊则赶紧回屋,给大家伙儿做饭。 由于韩晓康要出山,巴不得让韩晓康多拿点东西出去卖钱的阿菊,不但把蜂蜜装好了,而且还把那张已经阴干了的蟒蛇皮也给卷起来,放进背篓里。 由于现在到处都在暗中筹建人民公社的事情。 所有的乐器生产厂家,全都在加大马力生产大鼓、唢呐、铜锣和二胡这些乐器。 因此这段时间,他们对于蟒蛇皮的需求量非常大。 这就导致收购站也把蟒蛇的收购价钱,提升的非常的高...毕竟各个原来的区乡,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改为公社。 而按照上级的硬性要求:每一个公社、每一个生产大队不但要成立食堂,卫生医疗室、幼儿园,而且还要组建各自的演出团体。 这些演出团体不仅要在公社成立之初,敲锣打鼓的表演文艺节目以示庆祝。 平常他们还得献上各种表演节目,以丰富广大公社社员们的文艺生活。 按照上级的要求,这些丰富多彩,形式多样的文艺节目,不仅要在大院里、在舞台上表演。 而且还要把各种娱乐活动送到山上去、送到田间地头... 这就导致了所有的生产大队、所有的公社,对于各种表演乐器的需求突然来了个暴增。 同时也把牛皮、蟒蛇皮这些生产乐器的原材料价格,给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等到周敏、周健把羊肉大卸八块,阿菊立马就把羊肉全都给装到背篓里,说是好让韩晓康拿到山外去卖成钱。 至于留下来的人,这次大家就别吃羊肉了,光吃点羊下水和羊头都已经足够了,没必要那么奢侈... 等到韩晓康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准正准备临出门之际。 周敏又递过来3只用细绳索捆住爪子和翅膀的锦鸡,“晓康,这是我今天早上用丝线套住的,伱把这个也拿出去卖成钱吧。” 锦鸡的毛色蓬松,五彩斑斓,外形非常非常的漂亮。 不过这种锦鸡看起来个头很大,其实真正拎到手里,却非常轻。 1只锦鸡估计就是点2斤左右,其实也卖不了多少钱。 阿菊帮忙把锦鸡放进背篓,然后将就背篓上的窟窿把它们固定好,免得半道上扑棱出来了。 别过周敏和阿菊,韩晓康带着顺道准备给表哥刘洪东送羊下水过去的周建就出了门。 这次出山,韩晓康原本带着大虎和平平。 等走到表哥刘洪东居住那条黄荆沟的时候,韩晓康让周建连同大虎都一起留下,自己则背上背篓独自出山。 这下子, 周健不乐意了:“等到明天,要是我姐和阿菊她们知道,我没跟着你走,那我还不得被她们骂死?” 韩晓康瞪他一眼:“那你这两天,不会别到那边去露面?就留在家里,赶紧把那种围墙修好。如今野狼已经近在咫尺,万一野狼真闯过来了,你指望刘洪东他一个人去对付?” 周健真的挺为难:不跟着韩晓康出山吧,韩小刚一个人走夜路也挺危险的。 要是跟着韩晓康走了吧,刘洪东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最终还是挨了韩晓康一脚,周健这才乖乖的带着大虎、一些羊下水,回窝棚陪刘洪东去了。 剩下韩晓康独自带着小狼平平,急急忙忙的往山外赶。 自己之所以要让大虎留下,那是出于保障表哥刘洪东和周健的人身安全考虑:虽说大虎现在个子还小,对不了野狼。 但它警觉性很高。 有了大虎留在这里不分昼夜的警戒,至少能够给刘洪东和周健他们,提供一点预警的时间。 安顿好周健,韩晓康举着火把,离开了刘洪东他们居住的那个山沟之后。 旋即运起意念,把羊肉、锦鸡,蟒蛇皮连同背篓一股脑的都放进蜂巢柜。 然后便空手空脚的急急忙忙赶路。一个人走夜路,确实挺不安全的。 不过韩晓康是真心不乐意带着周健一起出山。 有了他在,自己还得辛辛苦苦的和周健轮换着,背着沉重的背篓赶路。 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甩手甩脚的,反而还更轻松一些。 夜幕笼罩,星月高挂。 远山如墨,隐隐幢幢,高过人头的茅草在温热的夜风中起起伏伏,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一般。 深山老林里的夜晚,毫无美感,更没有半点诗意。 反而让人心生怯意。 韩晓康左手举着火把,右肩膀挎着骑步枪,把枪口朝前,手掌直接握着枪托、将食指放在扳机处,随时做好开枪准备... 打不打得着,那是另外一回事。 在宁静的山谷里,就算那道巨大的枪声,也足以把各种潜伏着的野兽,给吓得落荒而逃了... 尤其是在通过野狼谷的时候。 韩晓康还没进入山谷之前,砰砰砰的朝着前方就是3枪。 迅速装填好子弹,韩晓康在野狼谷里每前行几十米,就会朝着斜坡上胡乱开上一枪。 都说走夜路唱歌,那是给自己壮胆,韩晓康则是靠胡乱开枪,好让自己更安全一些... 过了野狼谷,再往前走上10几里路,韩晓康终于在凌晨4:00左右,安全抵达了武家寨8生产队。 这次打到的岩羊挺多的,韩晓康决定分出一点来送给生产队长彭志坤、还有武举人他们。 正当韩晓康取出背篓背好,准备进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拉动枪栓的声音! 随后有两道黑影,从武家寨生产队的围墙后面钻了起来,“站住!什么人?” 第118章 野狼进村了 第118章 野狼进村了 “站住,你是哪个?” “是我,韩晓康。” 对方一听,枪口便垂了下去,“原来是你啊?这半夜三更的露水这么重,你咋还赶夜路呢?” 那两个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寨子大门给打开:“快进来吧,外面危险,这几天有点不太安宁。” 韩晓康随口问,“怎么说?” 那位背着枪的民兵把寨门关好,一边回道,“昨天晚上咱们寨子里,钻进来一只狼,把叶儿娘家的女儿给吓得,现在估计还躲在被窝里筛糠哩。” 武家寨8生产队,有一家供销社的代销点,卖点盐巴、酱醋,豆瓣酱,头痛粉、小儿安,煤油蜡烛,火柴香烟什么的。 而店主姓叶,她家的女儿叫叶婉,今年好像是17岁。 韩晓康也见过这个叶婉,而且从她手上还买过香烟、火柴之类的东西。 那是一位手臂上汗毛很重的姑娘,长相倒是不上不下、不好不赖的,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对车灯...挺晃眼睛。 通过和这两个“守秋”的民兵交谈,韩晓康才知道了:原来是昨天晚上。 因为现在玉米已经抽穗,有些向阳一点的地里面,嫩玉米都已经可以吃了。 所以生产队的“治保会”,就安排了几位年轻小伙子,让他们不分白昼的,24小时到各块玉米地去巡逻。 生产队每天给他们补贴10个工分。 正是因为这些小伙子晚上也要出去巡逻,所以这一阵子,武家寨生产队的寨门就没有关过。 结果在昨天晚上,大约有8点来钟的时候。 守着代销点的叶婉嫌屋子里太闷热,所以她就扯了一块竹席,放在她家的代销点门口,躺在上面点着蚊香、扇着蒲扇乘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迷迷瞪瞪、似睡非睡的叶婉闻到一股腥臊味,很臭! 等到她睁开眼,结果却是大眼瞪小眼:只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皎洁的月色之下,距离叶婉只有5尺远! 当时还没太回过神来的叶婉,还以为是哪家的狗,偷偷溜达出来了呢。 所以叶婉就用蒲扇朝着那条“狗”挥了挥,“爬开点哟,伱身上有跳蚤,别传给我”。 结果那家伙不但不跑,反而还开始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犬牙! 这下子,叶婉姑娘开始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这个姑娘由于她家的条件,在武家寨生产队目前来说,是最好的。 所以平常稍微有点嚣张的叶婉姑娘,立马就发挥出了她以往“特别能吼人、特别能吵架”的惯常做派。 叶婉运起蛤蟆功,深深的吸进去一大口气。 随后朝着那只正要扑上来的“狗”就是一声狮子吼:“滚开——” 肺活量巨大的叶婉,这声突如其来的狂吼,当即就把对方给干懵了! 只见那条“狗”收起原本露出来的犬牙,猛一甩头就准备跑路。 刚刚跑出去几步,似乎它又回过一点味来... 而此时叶婉姑娘嘴里还在吼着滚,但她的整个人却在拼命从代销点的窗户洞,试图往屋子里爬。 “嗷”的一声! 已经饿的眼红眼绿的这只独狼,猛然转过身子,朝着叶婉姑娘正撅着的屁股就扑了过去! 只听当时“撕啦”一声。 原来却是叶婉穿的蓝裤子很宽松,加上这匹狼又是从下往上的仰攻。 所以它这一嘴下去没咬到肉,但却把叶婉姑娘的裤子后面,给撕下来一大块布料,连同咬下来半边红彤彤的大裤衩... 趴在窗台上的那个屁股,一半鲜红,一半嫩白。 对比强烈,非常刺眼。 中间有把刷子不说,而且还带着一股很浓厚的尿臭... 这头一直生活在荒郊野外的狼,它哪见过这些? 结果当场就把野狼给整不会了... 而此时趁着野狼一愣神的间隙,叶婉已经“咕噜噜”的,从摆着些瓶瓶罐罐的窗台上,连人带东西一起滚落进屋子里去了。 随后,点在屋子里的煤油灯,“唿”的一下,被吓得不轻的叶婉给扔了出来。 这种用墨水瓶子做成的煤油灯,经不起摔打。 砰的一声掉在野狼前面,当即就炸裂开来,一滩烈火猛的蔓延开去。 也把野狼给吓的落荒而逃... 听完了对方的讲述,韩晓康没心思继续听这两个家伙,在那里扯叶婉姑娘又不是本命年,她为啥要穿红裤衩,到底又为什么会带着那股味道? 向对方道谢一声,韩晓康直接往武举人的家那边走。 野狼进村? 这种现象,其实是非常罕见的。 只因为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化,其实很多大型的猛兽,它们已经知道两条腿的人类不好惹。 要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管是野狼、还是老虎,它们是不会擅闯人类的聚集地的。 如今山里到处都有流浪的野狼。 而并不属于野狼活动范围的武家寨这一带,居然也出现了野狼的踪迹? 至此,韩晓康几乎可以确定:在深山里面,最少活跃着2个以上的狼群。 其中一个狼群,很显然遭到了大规模的攻击,以至于这群狼死的死、伤的伤。 而那些得以幸存的野狼,由于并不被新的狼群所接纳,所以就变成了到处流浪的孤狼。 这才造成了山里山外,都有流浪的野狼到处流窜。 这就让整个山里的局面,变得更为复杂、更为危险起来。 只因为独狼要想在大山里觅食,那是非常艰难的:遇到体型大的猎物吧,这些独狼单枪匹马的,还未必干得过对方。 若是光去捕捉像野兔、野鸡这些小型猎物,那将非常的费劲,并且成功几率还特别小。 即便最终野狼有所收获。 但它得到的猎物,或许还不够野狼塞牙缝、不够弥补先前因为捕猎而消耗的体力。 等到这些流浪的野狼,饿的实在是扛不住了的时候,它们往往就会做出一些、以前它们根本就不敢干的举动来。 比如说这次,那头独狼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就敢冒死闯进武家寨来觅食。 形势不妙啊! 看来自己还得赶紧去把火铳弄好,要不然的话,表哥刘洪东他们那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笃笃笃——” 等到韩晓康敲开了武举人家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很美的山峦。 左面长着一颗椰枣。 右面的,也是椰枣。 第119章 再见武小双 第119章 再见武小双 “你赶夜路做什么呢?” 武小双打开门,脸上原本隐藏着的那一丝欣喜之色迅速褪却。 取而代之的是嗔怪,“你知不知道凌晨的露水重,那股寒气最是伤身体?而且现在山里不太平,你干嘛要忙着赶夜路呢?” 韩晓康笑了笑,没吭声。 屋里传来武举人的声音,“小双啊,伱就别说那么多行吧?你训爹可以,爹不敢和你置气。可人家韩晓康是客人,就别...” 武小双扭头,“别什么呀爹!现在他仗着年轻,就这么硬扛?迟早得落下病根儿。晓康你快快进来吧,我给你拿毛巾擦擦露水,千万别感冒了。” 武小双侧开身体,把韩晓康让进堂屋,顺手还把韩晓康身上的背篓卸下来。 然后从堂屋墙壁的绳子上,扯下她自个儿用的毛巾,开始替韩晓康擦拭头上、肩膀上的露珠。 另一侧的卧室里传来武举人的声音:“双儿呐,要不给小康煮一碗荷包蛋,祛祛寒。” “爹,你有那闲工夫说话,还不如起来帮着生火呢。” 武举人咳嗽两声,随后便传来他窸窸窣窣穿鞋的声音,然后到厨房生火去了。 这一幕,让韩晓康稍稍感觉有点疑惑:巴蜀地区虽说重男轻女的思想,并不是有严重。 有不少人家非常的心疼女儿。 但像武举人这样怕他女儿吴的情况,真还不多见。 莫非...是武举人在旧社会花钱买个“举人”头衔败了家,心里有愧? 但也不至于呀...要不是当年他败光了家当,如今还不知道武举人家,过的是啥日子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 所以韩晓康则坐在矮凳子上,任凭武小双替自己擦拭水汽。 走了这么远的路,说实话,韩晓康早就困顿的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可现在眼前没有仨瓜,但却有俩枣不停的围绕着脑袋转来转去,实在是让人闭不上眼。 武小双平时的衣着打扮很保守,韩晓康见过她好几次,她穿的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都是那种很宽松的。 尤其是武小双出门,去生产队地里干活的时候。 不管天气有多热,武小双的上身总会再套上一件单衣,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给遮掩的严严实实。 搞的武家寨生产队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他们私下里都在说:原本以为到了夏天可以看潮起潮落。 结果没成想,依旧还是看了个陀螺...那是转着圈的看,也看不出个名堂来呀! 但今天凌晨,因为韩晓康来的仓促,原本睡得正香的武小双听到敲门声。 隔着窗户木板一看,是举着火把、背着背篓的韩晓康来了。 武小双看着浑身湿漉漉、满是疲惫的韩晓康,心忽然有点莫名的隐隐作痛。 顾不得许多,所以武小双穿着一件贴身小背心,连布拖鞋都顾不得穿,就赶紧跑过来开门。 现在武小双正在仔细替韩晓康擦拭头发、肩膀,挨得近啊! 一股股温润气息,不停的钻进鼻孔,使得韩晓康的目光也变得开始游离起来... “好了!” 等到武小双忙完,轻轻拍拍韩晓康的肩膀,“看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不晓康你先去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吧。” 说实话,自己昨天晚上要急着出发,吃饭的时候只是匆匆忙忙的扒拉了几口。 “咕噜——”韩晓康的肚皮不失时机的发出一声叫唤,眼睛倒是看饱了,肚皮饿的遭不住。 此时走了差不多整夜的路,韩晓康的肚子确实饿的不行了。 但是比饿肚子更难受的,是自己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刚才要不是那两颗美丽帮忙撑着眼皮,韩晓康坐在那里,真还能睡着。 所以听到武小双说她去做饭,让自己先眯一会儿,韩晓康也不反对,起身就往以前自己借宿的那边走。 “别去那屋,被褥枕头啥的都凉幽幽的,你身上原本就凉,睡那边,稍不注意就感冒了。” 武小双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牵着韩晓康就往她自己睡的屋子里走,“反正我已经起床,也睡不成了,你就在这里睡吧。” 被窝里很温润。 有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和一股让人能够让人意乱神迷的气息。 很好闻。 躺在被窝里,能让人觉得莫名心安,如同有春风吹拂,又好似徜徉在花海之中,让人心里很踏实、很舒服。 这种感觉,和抱着周敏睡是完全不同的...那纯粹就是活火山,稍不注意就烫的人浑身抽抽。 在这里却是一种安宁、静谧,有一种特别祥和的感觉,所以没等一分钟,韩晓康在被窝里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次韩晓康睡得之香甜,甚至连丰巢柜统计工分的声音都没留意到: 【叮——】 【今日出工:赶夜路加班,记双倍工分,20】 【收获3只岩羊,获得优秀猎人奖,工分450个】 【工分总额:1036】 【叮——】 【您可以选择:1,使用1000工分扩大柜组规模。2,升级瞬移技能。】 【由于柜组拥有者没有做出选择,系统默认您上一次的选择,使用1000工分,用于升级瞬移技能。】 【叮——技能升级成功,瞬移距离为10m,蓄能时间为8分钟。】 “起来吃饭了。” 一声低声呼唤,把韩晓康从梦乡里叫了出来,“本来是不想叫你的,可既然你这么忙着赶夜路,肯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武小双俯身帮韩晓康穿鞋,“所以呢,我也就不留你了,也不敢让你多睡...晓康你该不会怪我吧?” “怪,怪好看的。” 睡眼惺忪,但韩晓康舍不得揉眼睛,“现在几点了?” 弓着腰的武小双摇摇头,引的两边跟着摇晃,“我家没有时钟,不过估计得有个4点多、不到5:00吧?” 坐在床沿上的韩晓康运起意念,看了一下丰巢柜上面的显示屏:4:50。 从武家寨8生产队,到振兴区街道,还有30几里路,确实不敢再耽搁了。 路途遥远,哪怕自己把东西都放进丰巢柜里,迈开步子使劲的往前走,接下来起码还得耗时3个小时左右。 等到穿好鞋,武小双又把她刚才拿去洗了、用灶火烤干的上衣递过来,“晓康,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呀? 拿钱去帮阿菊没什么,那也是应该的,可你也不能完全不顾自己啊。 这次你去街上的时候,能不能想办法扯点布料回来?到时候也别浪费钱去缝纫社了,把布料交给我就行。” 武小双和阿菊不一样,这是位能够撑得起一个家的姑娘,非常善于计划安排。 在她的身上,隐约有一股大家长的风范。 所以韩晓康没敢搭话。 等到穿好衣服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大盆子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第120章 一头快饿死的狼 第120章 一头快饿死的狼 在巴蜀地区,有好几个地方都能做出来特别好喝的羊肉汤。 而威远羊肉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早上武小双做的,正好就是这种风味。 刚刚起床,就来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那股浓浓的鲜美味道,一下子就把韩晓康的瞌睡虫和疲劳之意,给赶的不见了踪影。 快速吃完饭,留下一块羊肉,拜托武举人拿去送给生产队长彭志坤。 又准备给武举人家留下一块,大概有个2,3斤重的样子,却被武小双拒绝了:“你把它拿去卖了吧,换成的钱,你想办法去鸽子市场看看,试试能不能弄到一点布票?” “布票肯定是弄得到的,无非就是价格高低的问题。” 韩晓康坚持把羊肉给武小双留下,“放心吧,没这2斤肉,我照样能弄回来布料...” 婉拒了武举人提出来的,说是他要陪着韩晓康一起去区街道的提议。 ——他这是想帮韩晓康的忙,多个人分担一点背篓里的货物,韩晓康当然会轻松很多。 别过武小双、武举人父女,韩晓康背起背篓,便急急忙忙的继续赶路。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微微露出一点晨曦,但由于雾气太重,行走在浓雾当中,还是和黑夜没多大的区别,依旧还得打着火把才能看得见路。 顶着浓雾赶路,不太看得清楚4,5米以外的情况。 但好在这条路韩晓康已经走过很多回了,所以稍微能看得清道路的边缘,就能顺着大路一直往下走。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往前走了可能有个3,4里地左右... 忽然! 浓雾之中闪现出一道黑影,乍一看好像是路边的山石。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一直跑在韩晓康那前方的那只小狼平平。 只听它奶声奶气的、发出一声类似于小奶狗般的哀嚎“额儿...” 随后这个小家伙,便学着挨揍的二虎那样夹紧了尾巴,然后侧着脑袋看着那路旁的石头,身子却往道路的另一边草丛里,顾头不顾腚的滚了进去。 就此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借助着火把的微弱光芒,韩晓康赫然惊觉:这哪是什么石头?踏马纯粹就是,借助路边的石头,把它自己伪装起来的、一只已经饿的瘦骨嶙峋的狼啊! 或许是这只狼,它也知道它的体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为了避免和大型猎物正面硬钢,所以这家伙也知道使用策略、知道借助路边的黑色石头,隐匿行踪。 估计它是打算等韩晓康,走到石头边上的时候,再突然跃起、想搞个偷袭? 雾气浓厚,如同蒸笼顶上冉冉升起的水汽,一股一股的,袅袅婷婷、无穷无尽。 搞得韩晓康的视线受阻,但其实眼前3、4米远的那头狼,它也同样受雾气所困,也对将要下口的猎物状态,看了个隐隐约约... 韩晓康驻足不前,左手依旧举着火把,而右手则轻轻拉动挂在肩膀上的骑步枪枪栓。 然后慢慢把枪口斜着下指,缓缓对准匍匐在石头后侧的野狼... 或许对方也感觉到了,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在浓雾之中渐渐弥漫开来。 只见那匹皮包骨头的野狼,缓缓把四肢伸直,借助石头的掩护,非常谨慎的慢慢站直了身体... “呜——” 只听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中气明显不足,随后猛地往上一跃! 与此同时,韩晓康夹在右胳膊下的枪口喷出一道火光“砰——”! 也不管子弹到底有没有打中,眼前这头冒险朝自己发动进攻的野狼。 韩晓康的身形猛的一闪,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须臾之间,忽地又出现在刚才这头野狼,曾经藏身的那块石头顶部。 迅速拉动枪栓,将一颗全新的子弹推进枪膛。 韩晓康举枪,瞄准... “呜...呃儿!” 野狼喉咙里的咆哮声,突然化为一声惨叫,只见跃在半空中的身形,整个猛的一顿! 以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条后腿软塌塌的往后拖着,滴滴鲜血在浓浓的雾气之中,如同漫天散开的猩红色雪花。 在地上的火把光芒照耀之下,幻化出一抹诡异的小彩虹... 受伤的野狼落地,两条后腿之中有一条软塌塌的吊着,剩下的那条腿,则颤颤巍巍的不停的颤抖着 对于野狼可不能有什么同情之心。 尤其是成年野狼,它骨子里那股凶残、狠厉的习性可扭转不过来。 趁着受伤的野狼刚刚落地,它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猎物,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所以这只野狼正在原地发愣之际,身后已经响起了第二枪“砰——”! 枪声有雾气层层叠叠的遮掩,传的倒不是太远。 在浓雾之中,一声枪响更像是自家老娘韩张氏,用巴掌拍打粮食柜子那种闷响。 “砰——” 子弹从野狼的后腰钻入、前胸穿出,带起很大一片血雾。 随着血雾喷溅而出的,还有已经被高速旋转的弹头带出去的肠肠肚肚、心肝脾肺肾碎渣... 红红绿绿,腥臭无比。 “嗷...额儿...儿..儿...呜儿...” 被抵近射穿的躯体的野狼,鼻孔里发出一连串的哀嚎,随即便因为它的肺部被打穿,鼻孔中一股股血液泡沫喷薄而出。 在原地挣扎了几下,然后便没了声息... 自己的丰巢柜里,已经放着一只狼了,那只狼的品相还稍微好一些、相对来说还比较完整。 眼前这只狼胸口被钻一个大洞,内脏汤汤水水的往外流,腹腔中的体液和各种脏器碎渣夹杂在一起,泛起阵阵恶臭。 搞得韩晓康都有点,不太想要这只狼了! 哎...要是周敏在身边就好了,那姑娘天生就是当“镇关西”那种屠夫的料,剥皮开膛、清洗肠肠肚肚真的是利索无比。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韩晓康捏住鼻子提起这头野狼,把它放进丰巢柜。 然后从草丛里面,把已经吓坏了的小狼平平扯出来,轻轻踢它一脚,示意平平继续赶路。 小家伙被吓得不轻,至今四条小短腿还颤颤巍巍的。 只见平平在刚才野狼毙命之处闻了又闻,似乎确定了那头狼已经死翘翘之后,这才朝着韩晓康摇摇它的小尾巴。 随后撒开小短腿就跑! 等走到武家寨生产1队的时候,韩晓康忽地一拐,钻进竹林朝着余丽家去了。 第121章 不敢乱收留人 第121章 不敢乱收留人 余丽家的猪圈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昨天晚上的气温,其实并不高。 看来这位余丽早上要洗一次热水澡,也是养成了一种习惯了,这和她身上有没有出汗,估计关系不大。 而是出于一种惯性。 韩晓康也是出于一种惯性,于是轻手轻脚的绕到猪圈旁边,在浓雾中仔细看了看。 好在没王家老三的踪影...看来,人类拉出来的粑粑在中医里面被称为“人中黄”,说是能够治病。 确实是有实实在在的疗效的。 上次王大娘家的老三在粪坑里,狠狠干了两大口人中黄,一下子就把他那个喜欢偷看的毛病,给治的好好的... 蹑手蹑脚的回到余丽家大门,韩晓康意念一动,从丰巢柜取出背篓。 然后再从背篼里面,翻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锦鸡,韩晓康举手敲门“笃笃笃——” “谁呀?”在空猪圈里洗澡的余丽听到敲门声,遂停止了往身上浇水开口问。 “是我。” “呃...咦?原来是韩晓康同学呀?”余丽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韩晓康回道:“我弄了一点山货,需要拿到街上去卖。顺便给你家送过来一只锦鸡,好拿去熬汤。” 余丽哦了一声,“今天好像不是赶集的日子吧?韩晓康同学,你上次放的那只野鸡,雉尾我拿到街上卖了1块8。 伱稍等一下啊,我洗好了过来把钱给你。你先进屋坐坐,外面雾气重。” 韩晓康进门,放下锦鸡。 顺便在余丽家的桌子上放了一把糖,那是给小草留的,“不用了,既然已经送给你家了,那就算囫囵整只,哪有鸡肉和鸡尾巴分开送的道理?” “晓康同学...你,你能不能...走过来些说话?” 锦鸡是活的,它那嘀嘀咕咕的声音,余丽已经听见了,“我们隔得这么远,说话的声音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去了,难免又是一番闲话。” 韩晓康只好出了堂屋,又走到猪圈跟前,“说吧。” “自从上次,你给我家放下了一只野鸡之后,我娘喝了鸡汤,感觉她的气色都好多了。” 余丽一边抓紧时间清洗,一边开口道,“现在我娘时不时的还在念叨,那鸡汤多鲜美呀!还有小草妹妹,她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来,她也非常的馋鸡汤。” “韩晓康同学,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请说。” “我想让我弟弟,跟着你一起进山去打猎,你看行吗?哦,至于说猎物的分配全都你说了算,你给多少我们就接多少。 但凡有点什么活儿,你只管开口让我弟弟去干就行了,千万别客气...你也知道的,我弟弟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但做起事情来,他还是非常勤快的。” 让余强,跟着自己上进山去打猎? 那个余强干活倒是挺利索的,而且也很懂得维护他的家人,确实是一个挺有正义感,有上进心的年轻小伙子。 可问题就在于,他太有正义感了! 自己在深山老林里,藏着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若是不能确定这个余强,他对自己有着百分之百的忠诚。 那么谁愿意把一个正义感感爆棚的家伙,给天天带在身边? 要知道,再过几年,亲手把他自己父母给送进去了的怪家伙都有。 据说,他那是为了“正义”... 听到余丽这么一说,韩晓康淡淡回了一句,“余丽你先忙着吧,天色不早了,我还急着去街上呢。” 浇水声骤停。 几秒钟之后,又恢复如初。 心里知道自己的请求,已经被对方拒绝了的余丽继续洗澡澡,“哦,是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待会儿雾散了,街上的人就会多起来,别耽搁你卖东西。” 韩晓康背起背篓准备出发,“行,那我就不和你闲聊了。哦,对了,那个王大娘家现在有没有刁难你家?” “没。” 余丽回道,“说起来还有点怪呢!那个王大娘和她家三个儿子,自打上次你朝着他们开枪之后,他们就没来找个事。 又过了几天,她家里的人还变得更加的古怪了...就在昨天下午,王大娘居然还主动朝着我笑了笑,硬塞给小草一把炒蚕豆...可是奇怪呢!” 王大娘没无故找茬就好,其它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了她,更不可能答应余强跟着自己进山。 和余丽道别一声,韩晓康背起背篼就走。 留下在空猪圈里洗澡的余丽,也没了心思继续洗涮沟沟壑壑,而是站在那里幽幽叹了口气... 出了余丽她们那个生产队,韩晓康把背篓再次放进丰巢柜,然后继续顶着浓雾赶路。 山里昼夜温差大,所以浓雾基本上都是在山沟沟里面聚集、漂移。 等到再往山外走上10来里,雾气渐渐就开始变得淡了起来。 再等到韩晓康赶到,进山的小路和通往振兴区街道的那条大马路上的连接处,此时天已经开始亮了。 当韩晓康走到上次在路边歇气的石头旁,刚刚把背篓拿出来,准备稍稍歇歇脚再说。 正在此时, 两道非常明亮的汽车大灯灯光,自远处慢慢移动了过来。 没一会儿功夫,汽车开到韩晓康附近,大概有个10来米远的地方缓缓停下。 车门声响起,在清晨的薄雾中,韩晓康看见一道身影从汽车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而驾驶室中还传来一声嘱咐,“莽子啊,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听说这条小道是通往深山那边的。 说不定有山里的生产队社员,他们会拿着一些山货啊野味啥的,拿到振兴街上去卖...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你就给他拦下来,千万别让他们拿到收购站去卖了。” 只听那个下了车的家伙回道,“好嘞,哎梁科长,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遇到那种卖大猎物的人,我身上的钱哪够啊?” “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去振兴收购站门口,我在那边蹲点。” 驾驶室那人吩咐手下,“听说振兴深山里面那些山民,以前有不少人明面种地打猎,实际上暗中和土匪有点扯不清。 听说他们有点莽...你这莽子是外号,人家这些山民,那是真莽啊! 所以待会儿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得注意点,别被人家从腰间整出一支短火铳,给你来上那么一家伙。” 莽子明显有点害怕了。 只见他伸着颗脑袋,在薄雾中左看右看,“哟,科长...被你这么一说,快把我腿都给吓得打闪了。咦,科长,那边好像有人...科长你们也看看,那个究竟是不是人啰?” 倚靠在背篼前的韩晓康暗自咬牙:真是遇到个瞎眼的家伙了! 能用两条腿站着的,那不是人是啥? 第122章 弄点汽油 第122章 弄点汽油 自己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却被人当成了一根桩桩。 心中很是不爽的韩晓康,从肩膀上取下骑步枪,拉动枪栓“咔嚓”... “呀,谁啊?别别别,老乡,有啥话好好说。”莽子果然只是一个外号,这家伙的反应快的很,“雾气重视线不好,老乡赶紧把枪口垂下去,这东西,可开不得玩笑!” 在这个时期,很多人都玩过枪。 尤其是能坐着汽车来的、这种有工作单位的年轻人,不用说,他不仅读过书,而且他的家庭成分好的很! 所以他们一边是工人,同时多半还属于民兵队伍中的一员。 每年冬季,单位上都会组织他们出去进行拉练、进行射击训练。 别说开枪了,甚至打高射炮都有可能参与过,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拉动枪栓的声音呢? 等到韩晓康把子弹退膛。 那个叫做莽子的人已经摸着雾气走了过来,“呀,原来是位年轻同志啊...这么早,你怎么等在这里呢,难道你在这里守秋?” 在生产队里能被派去守秋的,多半都是心肠比较硬的人,韩晓康暗骂一句“你才守秋呢,伱全家都守秋”! 站在原地,没理他。 “科长快来!” 莽子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已经把枪挂在肩膀上的韩晓康。 随后他一低头,看见了旁边的那个巨大的背篓,“科长,这里有好货,快点来呀!” “嘭”的一声,汽车的驾驶室车门再度响起,又一道人影从货车上面跳了下来。 这是一位穿着四个兜干部服、里面穿着白衬衣的家伙,腋下夹着一个牛皮公文包,左上胸别着一只钢笔。 他这身打扮,是这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干部”装扮...在这个时期正企不分家。 工厂里的干部,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干部,甚至比振兴区公所的主任,级别还要高。 “哟,同志,你这是...?” 梁科长弯腰看了看韩晓康的背篼,伸出手去扒拉了一下里面装着的羊肉和锦鸡,“同志,卖不?” 韩晓康伸出手。 那位梁科长一愣,随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呵呵,你这位小同志的警惕性,还很高嘛!” 一边说着两颗长,一边拉开他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证件递过来,“这是我的《工作证》,和我们单位开具的《授权采购证明》,请你检查一下。” 韩晓康接过《工作证》一看,上面有照片、姓名,以及工作单位这些内容:荣威县钢铁厂,供销科副科长梁亮胜。 再看看那张《委托采购证明》:兹有我单位供销科副科长梁亮胜同志,为了喜迎八一、为了在这个普天同庆的重大节日里,让我单位全广大工人群众们,过上一个喜庆欢乐的节日...兹委托梁亮胜同志,代表我厂前来采购农副产品、肉类,以及各种时令水果... 吧啦吧啦一大堆。 不就是嘴馋了,想给钢铁厂的干部职工们,私下里给他们发点福利吗? 这些家伙,干啥都得扯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同志,这个羊肉还很新鲜啊,不是家养的吧?” 韩晓康走到汽车车头前,借助着车灯在那里仔细的查看证件。 这边围着背篓转圈的梁科长,一边扒拉着里面的羊肉,一边问,“小同志,你这个羊肉准备怎么卖呀?” 羊肉的价格比猪肉贵很多,这在出发之前的时候,周敏已经告诉过韩晓康大致的行情。 但韩晓康虽说心里有数,嘴上却装糊涂,“我也是第一次出山来卖岩羊,不太清楚价钱。所以我正准备把它背到街上去,看看到底能卖多少钱?” “岩羊?好东西啊。哟,看你身上背着猎枪...同志你是猎户?” 梁科长做事情也很谨慎,只听他开口问,“同志,我能看一下你的证件吗?” 韩晓康返身,掏出自己的狩猎证,连同把梁科长的《工作证》之类的全部递给他。 那人看了一下《狩猎证》之后,还给韩晓康,“既然是打到的猎物,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既然你不知道价钱,要不,就我来开个价?” “请说。” “在食品站的门肉类门市上,偶尔也会有羊肉卖。价格嘛,大概是1块5毛7一斤,不过那都是生产队里养的黑山羊,有点膻。” 梁科长抬头望着韩晓康,“你这是野生的岩羊,所以咱就不能用那个价格来算了,我给你1块7一斤,怎么样?” 韩晓康摇头。 梁科长见状,不由开口解释道,“同志啊,我给的你这个价钱算的上是很公道的。 你想啊,我这里毕竟是成总的卖,你要是把它分割去卖的话,不说耽搁时间,你多多少少还得损失点斤称不是?” 韩晓康依旧摇头。 “1块8吧。” 梁科长满是期待的看着韩晓康,“这个价钱已经不错了,我看你这一堆羊肉,可能有个50来斤吧?我每斤多给你1毛,你可以多卖5块钱呢!” 韩晓康总算开口了,“还是按照1块7的价钱来算,不过得外加10升汽油。” 汽油? 梁亮胜愣住了,“我说这位同志,你是一位猎户,拿汽油来做什么?” 在这个时期,农村里使用汽油打火机的人很少。 即便是有,他们一年到头也用不了1升的汽油。所以韩晓康开口就问他要汽油,这就把梁科长搞的有点懵。 韩晓康回道,“我和别的猎人们,冬季围猎的时候,用来放火烧山驱赶猎物;平常在野外宿营的时候,用来生火行不行?” “这样子啊...” 梁科长沉吟了一下,“莽子,你去帮黄师傅用橡胶软管,从油箱里给这位同志吸10升汽油。” 莽子应了一声,跑过去忙着弄汽油去了。 韩晓康之所以要汽油,主要就是因为自己放在丰巢柜里那把油锯,已经使用过好多回了。 放在手里摇一摇,就能很明显的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汽油摇晃声。 就说明油锯里所剩的汽油已经不多了,得赶紧补充一点才行。 可问题是自己哪怕兜里有钱,也买不到汽油啊! 在这个时期,普通人是很难买得到汽油柴油的...主要是韩晓康没个正当理由,那就弄不到用油指标。 但好在今天梁科长他们开来的货车,是解放ca10型。 这种模仿捷克同类型号的国产汽车,采用的是后桥驱动的方式,搭载直列6缸5.6l,水冷四冲程汽油发动机。 而且现在的货车油箱,它没有防盗装置,使用一根橡胶软管伸进去,然后使劲一吸... “咳咳咳...呸,呸呸!” 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莽子那家伙,看来确实有点莽...是不有点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刚才他在吸油管的时候,用力太猛,呛的这家伙当场就差点吐了! 等到把汽油放到了铁皮油桶里,莽子提过来,然后又跑回车上去拿出一把大杆称。 韩晓康的背篓里,可不止仅仅只有羊肉,在这些肉下面还放着一小木桶蜂蜜。 细心的阿菊先是芭蕉叶遮住,然后用绳子紧紧的捆住木桶口子。 韩晓康先将羊肉拿出,然后双手把装着蜂蜜的木桶抱出来,放在一边,正准备又把羊肉放回去过称。 “这是...?” 纯天然野蜂蜜,气味甘甜,梁科长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蜂蜜的特有香味,但他并不是很确定。 于是梁科长很好奇的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头,从芭蕉叶和木桶的缝隙之间蘸了一点点:“蜂蜜?靠!” 原本见多识广,做什么事情多半都显得风轻云淡的梁科长,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这还是最好的槐花蜜呀...别别,别忙其它的了。” “同志...不!小兄弟,咱们先说说这蜂蜜,你打算啷个卖?!”梁科长喜形于色,“只要你开个价!” 韩晓康摇摇头,“卖不成。这点蜂蜜,是留给老关系户的。” “啊?这...不能通融通融?” 梁科长满是期待的望着韩晓康,“匀!哪怕小兄弟你匀一点出来都行!” 韩晓康开口拒绝,“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哎我说领导啊,眼看着这天都快大亮了,路上来来往往的群众越会越来越多...你觉得我们俩这买卖,真的不怕举报?” 在这个时期,任何物资都是在“计划内”有条不紊的运行。 自己是猎户,是可以公开处理这种意外所得的。 但对方虽然说有单位上开具的《委托采购证明》,却并不代表梁科长,就可以凭借那一纸证明,公开的大肆到处去采购各种物资。 听到韩晓康这么一说,梁科长也只好悻悻作罢,不再强求。 木桶里那点蜂蜜本来就不多,韩晓康打算把它全卖给钱胖子。 毕竟自己要想在振兴区在地界上混、要想以后做什么事情方便一些的话,就得和钱胖子把关系给维护住。 如果卖给眼前这个梁科长,虽说或许能多卖点钱。 不过就多卖出来那点三瓜两枣,又能用得了几天呢?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算账,都比不上和钱胖子建立起牢固的合作关系,来的更加重要。 见韩晓康始终不肯改口。 失望不已的梁科长倒也没再强求,而是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与韩晓康、莽子合力开始把羊肉过称。 第123章 卖羊卖锦鸡 第123章 卖羊卖锦鸡 两人用根木棍子支楞着杆称,连同背篓一起称,最后再来除皮。 结果这次自己带出来的羊肉一共有47斤6两,按照1块7毛钱1斤来算,总计是80块9毛2。 梁科长倒也洒脱,直接给韩晓康算的是81块钱。 加上另外还有3只锦鸡,韩晓康只愿意卖其中2只,所以梁科长又给算了7块钱。 总计是88块钱。 不过,这笔货款里面还得扣除用来装那10l汽油的那个铁皮油桶钱:“小兄弟啊,这倒不是我故意为难你。” 梁科长解释道,“铁皮油桶虽说很旧,可它总归还是属于公家财产,这个油桶在车队账本上,可是有记录的。所以我不能把它用来随意送人,对吧?小兄弟你理解一下啊。” 韩晓康点头,表示认可对方这个说法。 其实一个不知道是8手、还是18手的铁皮油桶而已,梁科长真要把它送人了,估计钢铁厂运输队那边也不会在意。 公家的企业么! 账面上挂着的东西可多了...可也就是仅限于账面上。 只不过自己和对方的交情,还不值得让人家这样做而已... 铁皮油桶和其它任何一种工业制品一样:贵。 即便是梁科长算的很优惠,但也用掉了韩晓康9块钱,差不多能买2支“英雄牌”钢笔了。 很是让人肉疼。 清点好钱,韩晓康把蜂蜜和最后1只锦鸡放回背篓,然后准备往振兴街道上走。 “小兄弟,要不要搭我们的车过去?” 梁科长很热情,“我们留了一位同志在这里,看看能不能从山民手里收到点东西。驾驶室刚好空出来一个座位。” 韩晓康今天早上简直就是变成了摇头先生。 无论对方说什么,韩晓康多半都以摇头回应,“领导的好意心领了,我现在没拿什么东西,不重。再加上这里到街上也不远,溜溜达达也就过去了。” 他们这辆老式货车车厢里面,拉着一卷钢材。 这种钢卷看着不大,其实最少也有7吨,重一些的都已经超过9吨重了! 钢卷下面虽然有2根枕木垫着,而且车厢的4个角,还用钢丝固定了一下。 看似安全,但其实只要司机一走神,稍微来个急刹... 说实话,别看ca10型货车的驾驶室愣头愣脑、给人的感觉很结实。 不过它的核定载重量只有4吨,这已经属于严重超载了。 在这种情况下, 货车稍微来个急一点的刹车的话,就凭那4根手指头粗的钢丝,能拉的住那么重的钢卷? 笑话! 只要那卷钢卷突然往前一滚,看似结实的驾驶室,顷刻之间就会被压成一块铁皮板子! 真要是出现这样的事故,后果将会非常严重,钢板夹肉馅...没治的。 见韩晓康不领情,梁科长微微一笑,“那好吧...哎我说小兄弟,你如果自己手头上,有任何农副产品或是打到了猎物,以后能不能都卖给我?” 自己是猎户,打到的猎物可以随意出售。 但丰巢箱里放着的那7,800斤蜜梨,和猎物的性质完全不同,在不了解、不完全能信任对方的情况下。 韩晓康可不想为了一点点钱,冒着把自己后半辈子,都给搭进去的风险... 宁可求稳,千万不要冒进! 不过呢,借机试探一下的对方的口风倒也是可以的,“领导,大山里面产的那种蜜梨,伱们厂里要吗?” “蜜梨?要啊。” 梁科长隔着副驾驶车窗,伸出头来回道,“怎么,小兄弟你手头上有货?” 韩晓康又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生产队还在深山里保留着一片梨园,现在不是对粮食抓的紧吗? 久而久之,他们生产队的干部们,也不允许社员们进去采摘梨子了...小屁孩顽皮,进去摘几颗来吃倒是没事,但要拿出来卖就不行了。” “哦?” 梁科长顿时来了兴趣,打开车门又跳了下来,“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我去找他们生产队干部说说、私下里咱和他商量商量?” 在这个时期,农业主抓粮食生产,而工业呢,最最看重的一个指标就是钢铁产量。 钢铁工人是老大哥里面的老大哥,待遇好、福利多。 荣威县钢铁厂虽说不是什么特大型企业,但它毕竟也是整个盐都地区、连同江内地区唯一的钢铁企业。 牛皮的很! 只不过钢铁厂再牛、再不差钱,他们的干部职工们,也得通过计划内的渠道,去获得各种物资供应。 而在钢铁厂里,很多工种很苦很累。 所以钢铁厂的管理部们,非常舍得给他们发福利...赚的钱不花掉,也得如实的上交上级财正。 通过给干部职工们发放福利,还能获得一致的好评和拥护,这种好事儿,谁不干呢? 见韩晓康不语。 梁科长拉开公文包拿出2包“小华子”塞到韩晓康手里,“小兄弟,我不会让你白跑路的...怎么样?愿意带我去见见,那个生产队的干部们吗?” 华子在这个时代分大华子、小华子。 大的卖7毛2一包,小的卖6毛2。除去那些在市面上见不到的特供香烟之外,华子已经是最顶级、卖的最贵的香烟了。 更加重要的是:华子卖的不仅贵,而且没有指标、没有关系的话,普通人哪怕就算舍得掏钱,照样还是买不到! 自己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村人,梁科长为了搭上采购雪梨这条线,甚至破格掏出了2包这么贵的香烟? 光是这2包烟,就足以见得对方的诚意和急迫心情。 既然对方这么急,那韩晓康就更不着急了,“哟...领导啊,真是不巧,我刚刚从山里急急忙忙的赶出来,还有点急事没办,暂时回不去的。” “哦...这样啊。” 梁科长脸上涌现出一抹失望之色,随后又回复平静,“那要不这样吧,我今天上午会在振兴收购站那里,去蹲守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鸡蛋、鸭蛋啥的。 下午我们就会出发,把这车货送到盐都运机制造厂。估计有个2到3天,到时候我们就会开着空车返程。” “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等我?”梁科长满是期待的问。 能给自己丰巢柜里的蜜梨找到一个好去处,那当然是好事。 更何况自己还收了别人2包,这么贵的稀罕烟? 所以韩晓康决定等到中午的时候,自个儿再偷偷溜到收购站那边去。 看看眼前这个梁科长,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说的,他会到那边拦截各供销社代销店,帮收购站收购的那些鸡鸭蛋? 如果是的话, 连半道拦截公家收购的东西,这种事情他都敢干的出来,那就足以证明梁科长,确实是非常着急出来采购各种山货、鸡鸭肉蛋。 既然如此,那自己还怕什么呢? 与梁科长告别之后,韩晓康装模作样的背着背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此时天已经大亮,马路上的行人渐渐也开始多了起来。 只不过由于今天振兴街道不赶集,所以路上的来往群众不算太多。 等到前面一老一少,两位妇女走过去之后,韩晓康看看左右无人,赶紧背着背篓往树林里一拐。 随后运起意念。 从丰巢柜里拿出来1只大一些的岩羊,和今天早上,被自己一枪打的稀烂的、那只瘦的可怜的野狼。 先把野狼拖到路边,韩晓康又返回树林把那只岩羊给拉了出来。 这玩意儿太重,估计最少也有120来斤,自己实在是有点扛不动。 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 此时有一帮子人正挑着箩筐,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原来却是一个去年接到了油菜籽种植任务的生产队。 他们把那些最好的油菜籽筛选出来,交到公家的榨油坊、完成了任务之后。 生产队干部就把这些比较干瘪一些、等级比较次的油菜籽,让社员们趁着现在还没有进入农忙、今天又不赶集不拥挤的空档,把它挑到街上去榨油。 等到这群人经过韩晓康身边的时候。 所有人齐刷刷的闭嘴,全都停止了脚步,然后满脸震惊的看着丢在地上的野狼和那只岩羊... “好家伙!硬是凶哦。打斗这么多的好东西...” 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位穿着发黄白衬衣的汉子。看他的样子,不是生产队队长、起码也得是个治保会干部。 只见他满是羡慕的围着岩羊转圈,“啧啧啧,小伙子,你打的?” 韩晓康又点头、又摇头的回道,“这是我和别人合伙打的,合伙抬到这里的时候,有人跑过来说他家里着火了,所以...” 那个汉子笑了,“所以他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个儿跑回去救火?啷个,你一个人搬不动了吧?” 撒谎的最高境界,其实并不是九分真、一分假。 而是起个话头,让对方去自行脑补...由于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所以对方对于他自己弄出来的结论,反而会更加的深信不疑。 信不信别人要是敢质疑的话。 最着急的不是撒谎那个人,反倒是自以为聪明、他自己主动做出结论那个人? 因为一旦受到质疑,他会觉得他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同时他自己的权威也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太伤面子,这谁能忍得了? 第124章 风声有点紧 第124章 风声有点紧 这次卖岩羊,比上次卖野猪简单。 韩晓康直接请那些汉子,帮忙抬到餐饮服务社,只需把4根羊蹄剁下,给他们当做酬劳就好。 反正剥羊皮卖的话,羊蹄子上的那点皮也是不需要的,因此这样弄也会不损失什么。 钱胖子看了一下猎物,觉得很新鲜,然后便喜不自禁的一口吃下。 原本在振兴街道上,以前有10来家专门卖羊肉汤的馆子。 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如今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一家国营的羊肉汤馆了。 而且这家羊肉汤馆营业时间很短,他们半夜3:00就会起来做准备。 到了凌晨6:00卖到中午1:00,就会收拾铺子,不再营业了。 在这个时期, 早上能够去羊肉汤馆里,切上1两、顶大也就是2两羊肉过过瘾的顾客,多半都是以那些有点积蓄的城镇老人、居住在街上的双职工家庭。 和以前参与了“公私合营”的那些掌柜为主...其中没有大掌柜,他们后来不知道为啥,好像都从街面上消失了。 留下的一些小店铺主,其实也就是挣点辛苦钱的人,属于城市中可以团结的对象。 所以他们的店铺,现在虽说已经捐献出去了,可是公家还是给了他们一笔补偿的。 因此这些人的小日子过的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滋润一些...至少在目前是这样。 等到他们那点为数不多的补偿款吃完了之后,估计也该勒紧裤腰带、开始仔细算计着,煎熬余生了。 而钱胖子负责这家餐饮服务社,其实主要是以卖早餐和中午、晚上的正餐为主。 它针对的顾客,主要就是那些单位上的职工打平伙。 以及区公所、区粮站、供销社、农机站、畜牧站、食品站等等公家单位,来了比较重要的客人的时候,做点招待餐。 所以钱胖子的餐饮服务社,平时主要还是做中餐。 不过要是遇到有好的羊肉来源的话,他们有些时候也会推出特色羊肉汤,以求弄点新意出来。 这次韩晓康卖给钱胖子的这只羊大,而且为了图省事,还是连皮带毛整只卖给他的。 卖羊很顺利,可是在卖狼的时候。 钱胖子开始有点不乐意了:“我说晓康啊,好好的一只狼,你要是囫囵拿过来,我二话不说,狼皮给你算25一张,狼肉按照斤重来算...看你这打的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眼儿的...” “看看,伱好好看看这墨绿色的汁是个啥子?估计是把苦胆都给人家打碎了吧?” 钱胖子肉疼不已,“如果真是苦胆的破裂,这头羊肚子里的长长肚肚都用不成了,吃起来苦的要命...” 这次的狼皮上面有大窟窿,血渍斑斑,品相自然不太好。 而且狼皮没有经过周敏的独家手法处理过,钱胖子能给自己出25块钱的价钱,说实话,相当的公道。 但狼皮被打烂、内脏稀碎,这东西自己也没办法呀! 在浓雾之中,骤然遇到这么一头,想偷袭自己的狼,能把它顺利干掉都不错了。 哪还顾得了许多! 最后好说歹说的,钱胖子捏着鼻子只同意买那张狼皮,因为有了岩羊的缘故,钱胖子死活不愿意收下那只野狼。 既然钱胖子不收,韩晓康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处理呗。 等到隔壁豆腐房收摊之后。 和上次一样,钱胖子让他们把案板留下,好让韩晓康摆在那里卖狼肉。 给狼剥皮,也是钱胖子叫后厨的人过来帮忙,韩晓康只需把内脏给他们作为犒劳就行。 那些已经被苦胆污染了的内脏,得仔细清洗、好好处理一番才能吃。 交给这些后厨职工作为犒劳,倒也算得上是专业对口了... 等到他们把羊狼皮剥好、内脏拿走之后,韩晓康就在餐饮服务社旁边,正式卖起野狼肉来。 这一次的狼肉,韩晓康按照钱胖子的建议,定价为每斤1块6。 这个价钱比猪肉价格要高一些,食品站的鲜肉门市上卖的猪肉是4毛2、到4毛7左右。 不过,那个是需要肉票的。 如果加上肉票的价值的话,食品站卖的猪肉价格,其实也接近1块钱一斤了。 而狼肉肯定要比猪肉贵一些,这个东西温热,大家认为狼肉很养身体的,何况市面上一年能出现几次野狼肉? 所以价钱贵一点也很正常。 由于今天不是赶集,街上的人不是太多,但等到韩晓康的肉摊子一摆出来之后,围着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是不少。 “哟,这是...香肉?” “瞎呀?你看那腿上的腱子肉,明明就是野狼肉...这玩意儿好啊!吃了之后,再凶悍的婆娘都得求饶...” “胡几拔扯,狼肉性热,明明就是滋阴的...谁家的婆娘吃了之后,她家的男人半个月都不敢回家!” 咱们天朝人有个习惯,但凡什么食物和那方面扯上了关系,就不愁卖。 没一会儿这个买2斤,那个买半斤,倒是把韩晓康给好好忙活了一阵。 正在忙忙乱乱之中,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里面,有人忽然对蹲坐在一旁的平平产生了兴趣:“哟,这家伙眼里有凶光,应该是狼吧?” 他的话,立马又引起了别人的兴趣:“不是吧?你看它浑身发抖...应该是条狗,而且还是一条病狗!” “开啥子黄腔?你看他的尾巴硬邦邦的,那肯定是一只狼。” “你才是胡扯,狼能养得熟?你看你看,他的尾巴还在摇呢,身上还在抖,这明明就是一条被吓住了的狗。” 其实小狼平平,此时确实是很恐惧:一来是它从来没被这么多人类围观过。 二来是旁边的案板上,韩晓康正在用刀子使劲剁平平的同类,邦邦邦的...搁谁谁也怕啊! “明明就是狼!” “肯定是条狗!”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争执起来... 正在此时,钱胖子需要去给领导送羊肉、羊肥肠头,刚好走出餐饮服务社,就听见了这两个家伙在那里扯。 钱胖子不耐烦的推推那俩人,“吵什么吵,那是狼狗!! 哎我说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走开,围在那里挡着做生意...真是闲的,你们两个咬的血淋骨荡的,好看?” 这家伙!钱胖子把对方聊闲天,说成是“扯的血淋淋、皮飞肉绽”的。 他其实是在暗中骂对方不是人,因为只有畜生才会互相“咬”... 这下子! 其中那个年长些的人不乐意了:“哎我说钱二胖子,你咋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说话的?” 钱胖子提着羊肉羊肠,停下脚步瞟了对方一眼,“哟,原来是二大爷呀?正好,今天餐饮服务社,推出了特色羊肉汤。 你老人家赶紧进店去切上1两羊肉,整上碗汤,扯上2两小酒、喝上3个小时?你围在这里又不买人家的肉,还挡着人家做生意...合适吗?” 老头一瞪眼:“怎么,嫌我喝酒太磨时间?” “我哪敢啊!” 钱胖子嘴上说着不敢,但他的脸上写满了“老子就敢”,“我说二大爷呀,现在的天儿...可不一样了。 你要是敢像旧时期那样,找个私人老板的小饭馆儿,买上1角钱的盐煮蚕豆。 打2两包谷烧,坐在那里慢慢悠悠的一喝就是2个时辰...如今餐饮服务社,那可是公家单位!真还不伺候你这样的顾客,信不信后厨大师傅,敢拿着菜刀出来赶你走?” 老头被呛的不轻,“反了反了!管它旧时期新时代,尊老爱幼到哪也不能少!” “嘁!” 钱胖子也不理会老头跳脚,提着羊肉就往区公所那边走,“二大爷呀,我劝你还是你悠着点吧!你家的‘书香墨宝斋’,如今已经变成了新华书店。 你要是不想到台子上面去,陪着别人站在那里亮相的话,最好还是管住你的嘴!” 钱胖子这话一出,老头顿时哑口! 站在台子上去迎接唾沫星子,鞋底板、烂菜叶梆子? 太他妈的吓人了! 吓得那个老头赶紧开溜,回到家里把大门一关,死活也不敢出来闲溜达了... 其实刚才钱胖子是一片好心:如今整个风声越来越紧,以前很多没资格上高台的人,现在偶尔也会被“请”上去站站、然后还得颤颤巍巍的发表几句讲话。 所以钱胖子是在敲打这个老头:管住腿,管好嘴,最好不要出来惹是生非。 慢慢的,别人说不定就把二大爷他给淡忘了... 肉摊子旁边发生的事,韩晓康顾不得理会,只管在那里忙着卖肉。 这头野狼太瘦,身上的肉总共才不到20来斤。 最终这次卖狼得款31块7,加上狼皮25块,一共是56块7毛钱。 那只岩羊值钱,足足有113斤。 不过因为是连皮带毛的,钱胖子只肯出1块1,卖了124块3毛钱。 两项加起来正好是181块钱。 顺利把这些东西处理完之后,钱胖子也从区公所回来了,于是韩晓康趁着在办公室里和钱胖子结账,身边没有人的时候,直接向他提出想弄点布票。 “你不是上次才拿走15尺布吗?”钱胖子有点纳闷:“别的那些农村人家,他们的衣裳都是大人穿了,改改给老大穿。 老大穿完了再给老二,然后再传给老三...不把它穿成薄纸片片、像灯沙一样透明,人家是舍不得扔的。你这小子,咋拿布料当饭吃呢?” 韩晓康笑笑,“上次的布料给我娘做成了衣服,而我呢...主任你看看,您看得下去不?” “有个屁的看不下去。” 钱胖子笑骂一句,“生产队里到了7,8岁,还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小丫头、野小子多的是!” 不过打趣归打趣,韩晓康身上的衣服,确实破烂的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 最终钱胖子还是拉开抽屉,蘸着口水,数了15尺窄幅布料的布票给韩晓康。 这种布票,1尺是7毛9,花掉韩晓康11块8毛5。 不过那5分钱,对方没收。 另外韩晓康还请钱胖子,给自己转让几斤肉票,打算买点猪肉回去,让自己老娘解解馋。 顺便也好招待一下,那些来帮忙盖房子的匠人。 钱胖子摆摆手,“我打张买肉的条子给你,拿到食品在肉食门市上去就行了,明天我会去和他结算的,不需要肉票。” 把布票、买肉条子和现金收好。 韩晓康问钱胖子,“钱主任啊,您知不知道哪里才能搞得到处理的陈化粮?” “陈化粮?这东西,粮食储备库每年都会往外淘汰一批。” 钱胖子开口道,“不过能买到陈化粮的,都是定点单位,比如说振兴酿酒厂、旭水大曲酒厂。 还有就是一些专业的养殖生产队,他们也有购买陈化粮的指标...咦,你问这些干什么?” 韩晓康笑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我有个表哥,他在畜牧站搞什么种猪繁育基地...主任,您懂的。” “种猪繁育基地...刘洪东、刘神经?” 钱胖子在韩晓康面前地位超然,所以他说起话来,也不会太顾忌对方的感受,“原来他是你表哥啊,那个家伙倒是有点意思! 咦,不对哦...刘洪东这人神经是神经,可他把种猪看的比他自个儿的命还重要。” 钱胖子满是讶异的望着韩晓康,“该不会是你在撺掇着他,把饲料用粮,偷偷的换成陈化粮...然后...” “搞不成,搞不成,你这事儿绝对搞不成!” 钱胖子直摆手,“畜牧站那些种猪,吃的粮食比老子都还好一些!而刘洪东那家伙,把种猪看的比啥都重,他不可能偷换饲料用粮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钱胖子劝自己死心,韩晓康当然就坡下驴,再也不提这事了。 刚才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想知道可以通过哪些渠道,才能搞得到陈化粮? 先摸摸底,好为今后的行动做预热而已。 就目前来说,大规模存粮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过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肯定要开始着手进行了。 谢过了钱胖子,韩晓康又把野蜂蜜按照每斤5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钱胖子,喜的对方差点没跳起来! 上次自己弄到的蜂蜜大概有7,8斤,留了2斤左右下来用来喂蜂王。 又向钱胖子要了个玻璃瓶,装了1斤起来,留给自家的老娘吃。 剩下的蜂蜜大概有个不到4斤的样子,卖给钱胖子得了18块5毛钱。 至此啥东西基本上都卖光了,韩晓康空荡荡的背篓里,就只剩下一只锦鸡了。 这是留给陈伟老师两兄妹的。 等到韩晓康提着锦鸡,来到陈晓端家,来开门的正好就是陈晓端,“晓康同学啊,干嘛呢你这是?要过来就过来呗,你怎么老是拿东西呢?” 韩晓康嘿嘿一笑,“学校里给陈老师发的肉票,一个月才7两5,哪够他那个大高个儿吃呀?这不,我在山里顺手捡到几只锦鸡,所以就拿过来了,也好让陈老师开开荤。” 陈晓端嗔怪一声。 随后趁着伸手过来拿东西的时候,伸长脖子,把嘴唇凑进韩晓康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待会儿你和我哥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多说一些开心的事情。” 韩晓康皱眉,“怎么了?” 陈晓端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骤然一紧! 一股恐惧之色,从陈晓端的眼眸深处,腾腾翻涌而出... 【感谢】游方道人游四方大佬的打赏。 第125章 差点被吓死 第125章 差点被吓死 陈晓端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恐惧。 而韩晓康的身后,传来穿着皮鞋、走在小巷子青石板上面的脚步声。 等到韩晓康扭头一看,原来却是一位梳着大背头、手里提着公文包,满脸严肃的中年人,朝着陈晓端家走了过来。 而在中年人的侧后方,则是振兴公社干事林文良。 “这就是陈伟家?” 为中年人用手里的公文包指指大门,扭头问身后的林文良,“你们怎么还允许他和陌生人接触呢?” 林文良看看站在门口的陈晓端和韩晓康,随后嘴里陪笑道:“上级部门只是通知我们,让陈伟同志每天早上必须去街道办报到。 到了傍晚,再向街道办上报他这一天的行程、以及汇报一下他的思想动向,并没有说,不允许他和外面的人接触啊。” “乱弹琴!” 中年人很是不满的咕噜了一句,随后走到门口,就那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韩晓康,也不说话。 “怎么,领导,你这样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 对方有点无理,于是韩晓康心里来气了:“难道我们普通群众,因为身上穿的衣服很破烂,就没资格站在这里吗?” 中年人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一撇,“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我打死了1头很讨厌的野狼,伱说它当狗不行吗?非得要当狼,到处去祸害人民群众...” 韩晓康从肩膀上扯下骑步枪,横在手里拍了拍。 林文良赶紧开口解释,“赵同志,他是猎户。” 中年男人自己侧身,开始往陈晓端家的门里挤,“都进来吧,站在门口像个什么样子?” 等到进了屋,听见动静的陈伟老师,已经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林同志,这位是....?” “哦,这是县‘摸排办’的赵同志,今天来呢,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林文良开口介绍,“陈伟同志,你也不用紧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汇报就好。” 陈伟老师赶紧把双腿一并:“报告领导,我今天的思想检讨书已经写好,请领导审阅!” 赵同志摆摆手,“不用搞得那么严肃,坐下说话。” 陈伟哦了一声,然后请来人坐下。 什么“摸排办”? 听起来挺搞笑,但其实并不奇怪:有的地方甚至还有馒头办、粪坑分配管理办呢! 等到赵同志和林文良他们落座,韩晓康则放下骑步枪,然后跟着陈晓端到厨房那边,去帮着沏茶,“这是怎么回事?” “上次,我哥被县教育局叫去问话,回来我哥就跟我说了,说是我们家历史上还有点不清楚。 所以又被转到县‘摸排办公室’那边,要让我哥把这些年的经历,还有就是我们小时候记得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上级汇报...” 陈晓端一边忙活, 一边压低声音回道:“等到我哥回来之后,就变成了每天早上,我哥必须去街道办签个到。 到了晚上,也得再跑一趟,证明自己还在振兴街道上居住,哪也没去。” 话说到这里,茶已经沏好。 陈晓端用一个搪瓷托盘,把两盏盖碗茶端到客厅,然后在旁边扯了根板凳,倚着吃饭的八仙桌坐下。 韩晓康也挨着陈晓端坐好,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林文良问,“赵同志,需要旁人回避吗?” 赵同志摆摆手,“不用了,他们听到了也没啥关系。” 说着,只见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已经被撕开了口的信件,把它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又从林文良手上,接过一个圆柱形的邮件。 看那邮件外面的包皮已经被撕开了的样子,说明已经有人打开来看过了。 把东西放好之后,满脸严肃的赵同志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拧开盖子,做出一副准备记录的样子,“陈伟同志,我现在首先问你第一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陈晓端和韩晓康心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在陈伟后面,带上了同志两个字? 那就说明,接下来的事情应该还不算太严重。 要不然的话,这位赵同志是不会使用“同志”这样的字眼的... 陈伟端坐如钟,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请讲。” 赵同志开口道,“关于你以前在省城居住的事情,我也就不再重复问了。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怎么知道人民公社,成立在即?你的消息来源于哪里?” 陈伟一愣:什么人民公社? 不过已经有了一定应对经验的陈伟,不露声色的、假装用手揉揉太阳穴。 但他的眼神却透过手指头缝,飘向了自家的妹妹陈晓端,还有自己曾经的学生韩晓康的脸上。 刚才这位赵同志拿出一封信件、以及那个圆柱形的宣传品的时候。 陈伟当时心里就有所动:记得在前一个月左右,韩晓康不是来自个儿家借用钢笔,写了一封什么信吗? 而且前一阵子, 陈晓端也告诉过陈伟:韩晓康莫名其妙的说了,要是家里收到什么信件和宣传品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收好。 等以后陈伟遇到不太好解决的麻烦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信件拿出来,说不定还能帮得上一点忙... 当时韩晓康说的这些话,没头没脑的。 不仅把陈晓端给搞蒙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陈伟,他当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看到赵同志现在拿出来的那封信和那个宣传品,至此陈伟心里,似乎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 稍稍犹豫了一下,陈伟缓缓开口道,“是这样子的,我不是喜欢看报,喜欢听收音机吗?” “记得我在五月份的时候,从学校的收音机盒子里,听到说上面正在开会,讨论关于人民公社的事情。” 撒谎这东西,但凡开了头,后面就是顺水推舟了。 陈伟开始侃侃而谈,“那个时候我就有预感,这将是广大群众们翘首企足、热切盼望的大好事情。 而大家都知道的,只要是对群众们有利益的事、只要是群众们殷切希望的事。 我们的领导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它贯彻下去,并且始终如一坚持...啊,这个,关于啊人民公社这个事情....” “咳咳咳,陈伟同志,咱还是不要‘啊’了。” 赵同志在笔记本上开始记录,“我可不可以这样子理解:关于人民公社成立的事情,你是从收音机里面听来的。 然后正直灵敏度很高的你,是通过一次四九城的高层会议,所透露出来的一些、并不完整的信息碎片,从而精准做出‘人民公社即将成立’的这个推论?” 陈伟点点头。 表示赞同赵同志的这个结论,同时也对赵同志的惊人智商,表示高度赞扬。 “好,第一个问题我问完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更简单一些。” 赵同志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那个信封,朝着陈伟扬了扬,“所以你就给《长江文艺》投稿,表达了广大群众,热烈欢迎人民公社成立的那种喜悦之情?” 陈伟虽然说性格很犟、很直,但他的脑子非常好使。 他已经从对方的话言话语当中听出来了:这似乎、好像、大概不是一件坏事...吧? 所以陈伟赶紧点头....至于是不是自己干的?看这架势,好像也否定不了。 估计陈伟一旦否认的话,势必将会引来更多的讯问... “好,我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赵同志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凝重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他最后一次给你们说的话?” 陈伟继续点头,“记得。当时我父亲好像接到了飞行任务,至于说是去哪里,我父亲没有告诉我。 我很清楚的记着,当年我父亲离开家,站在门口拍着我的肩膀说的话。” 赵同志嘴皮微微一动,“说。” “我父亲说‘你已经13岁了,算得上是个小男子汉,以后如果我不在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妹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一定要做到和妹妹不弃不离、相爱相帮,互相拉扯着,好好活下去’...” “还有呢?” 赵同志把陈伟说的话,仔细记录在小本本上,“你父亲当时还说了什么?” 这一次陈伟不点头了,而是摇着头回应,“没有啦,就说了这些,以上的内容我在县里,已经向有关部门汇报过了。 只不过当时我还不太明白我父亲,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其实...到现在我都还没想明白。” 赵同志又问,“那你父亲偷偷的回来过吗?或者是和你们联系过吗?” “没有。” 陈伟和陈晓端两兄妹异口同声。 接着陈伟继续汇报情况,“自从那次,我父亲出去执行飞行任务之后,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了他的音讯。 只是过了几天,当时的什么‘菌桶’,派来一男一女两个人,说是我父亲的飞机出事了...至于具体的原因,他们没说。” 赵同志插话,“接着给你们留下了60个大洋的抚恤金,是吧?” 陈伟点点头,“这些情况,我都如实汇报过的。” “好吧。” 赵同志合上笔记本,把那只钢笔又插回上衣兜里,随后站起身来,“相关的情况,我们还会继续摸排了解。” “不过你向《长江文艺》编辑部投稿这件事,做的很好!” 好像满大街的人,都欠了他的钱一样的赵同志。 此时他的脸上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杂志社已经回信,说是你的投稿,写的很有文采、很有水平,编辑部已经初步将它内定为二等奖。” “不过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对外宣扬,所以那个奖项,暂时是无法发放的。” 赵同志伸手拍拍陈伟,“现在我们福顺县,只是在暗中筹备,关于全面推广人民公社的事情...目前还属于保密状态。 所以说,陈伟你也要注意保密啊!一切都将以县府的公告为准。” 陈伟站起身来双脚一并:“是,领导!” 赵同志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外走,“陈伟同志啊,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街道办早请示晚汇报了。” 扭头。 赵同志看着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送他出门的韩晓康,赶紧摆摆手,“留步,不用送了...也不要试图朝我后背开枪,我并不是一头祸祸群众的野狼。” 等到赵同志和林文良出了门。 “噗——”的一声,陈晓端没忍住笑,小拳拳打在韩晓康肩膀上,“你看看你这张嘴,现在好了,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吧?” 大松了一口气的陈伟,从茶几上拿起那封信件和宣传品展开看。 至于说对方从邮电局截胡、而且拆开了自己的私人信件? 这不很正常么...谁敢计较? 陈伟看了看信里面的内容,原来却是长江文艺编辑部的回信。 信里面说:这篇广大群众欢呼踊跃的、盼望着人民公社成立的稿子,写的很好。 稿子里面写出了无数生产队社员们的心声,写出了他们那股质朴感情、以及对于建设美好家园的火热激情... 吧啦吧啦一大通。 实际上真正有用的,信件里面说的只有后面那几句话:稿子已经被内定为二等奖。 《获奖证书》已经随同信件一并邮寄过来,至于奖金以及稿费,稍后将会以“电报汇款”的方式寄给投稿人陈伟... “韩晓康!” 陈晓端的小拳拳,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捶打着韩晓康。 陈伟忽地大喝一声,“你在我背后,到底搞了些什么名堂?!” 有人要找茬? 韩晓康趁机摆脱陈晓端的敲打,提起自己的猎枪就往门外跑,“我还得去给自己扯一身衣裳,忙着呢!等稿费到手的时候,可不能给我黑吞了啊!” “还有,麻烦你们两位陈老师,从现在开始,赶写一篇关于广大群众喜迎人民公社成立的广播稿。 韩晓康跑到陈晓搬家的门口,又扭头回来吩咐道,“等到月底的时候,交到振兴广播站...记住,一定、一定要和广播员袁海棠联合署名。 并且她还会给你150块钱稿酬,记好了...那是我的钱,先给我攒好!” 目前的危机是度过去了,不过韩晓康知道,真正风谲云诡、波涛汹涌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所以,交给区广播站那份关于人民公社的广播稿,韩晓康才会提醒陈晓端:一定要在上面,和广播员袁海棠联合署名! 相信有了这么一层光环笼罩在陈晓端他们兄妹身上,多多少少,也能替他们抵挡一些明枪暗箭。 名誉给他们,稿费得自个儿收着... 没办法,陈伟和陈晓端两兄妹,人家有工资、有各种票证福利。 自己一个生产队的社员,正差钱着呢! 至于说在山里面飞机上发现的那些事情,韩晓康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东西也别交给他们为好。 毕竟以后的情势发展,谁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今天受表扬、明天被算老账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若是现在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把所有的东西,也交给他们的话。 陈晓端兄妹要是一五一十交上去,得到50块钱奖励和一面锦旗,眼前倒也是美滋滋... 可要是以后形势突变,别说陈晓端兄妹在劫难逃,就连自己也是猫抓稀屎...脱不了爪爪了! 那样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韩晓康决定:这种破事,打死不干...宁愿让真相烂到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韩晓康跑了。 留在屋子里的陈晓端脸上,现在总算一扫前些天的阴霾,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今天,先前大家都以为是恶客上门。 陈伟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思想准备,没成想,结局却因为一封编辑部的回信,而变得峰回路转起来。 终于不用再为自己的哥哥担忧了。 现在的陈晓端,笑的一张俏脸通红,好似被夕阳染红了的高山雪莲,圣洁之中又带着股迷离的红晕,美的让人心醉... 陈伟喃喃自语,“这家伙,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信息?” “猜不透就不要去猜了呗!以前娘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吃口...既然韩晓康不说,那就别问了,反正知道是好事就行。”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的陈晓端,伸手从桌子底下,把那只用绳子捆好的锦鸡拿出来。 开始着手解开它身上的绳子,“今天我们家有大喜事,我就把你放了吧!大家都来沾沾喜气。” 第126章 狐假虎威 第126章 狐假虎威 韩晓康出了陈晓端家。 却看见已经告辞而去的那位赵同志,和林文良两个人,还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时不时的两个人还停下来交谈几句。 没心思理会他们。 韩晓康拐进供销社综合门市,在文化用品柜组上买了2支“英雄牌”钢笔,和1瓶蓝墨水,以及4个笔记本。 这些笔记本是给周健、周敏,还有阿菊和韩晓康自己准备的。 在山里面搞养殖和种植,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记录下来的。 毕竟自己丰巢柜里的那些蔬菜和粮食种子,或许以后会有变异的情况出现。 这样一来的话,它的生长速度和种植周期之类的,很可能就和正常的种子有很大的差别,得把这些知识点记录下来,好找出其中的规律。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给她们人手发个笔记本,应该也能用得着。 至于说钢笔少买了2支... 那东西卖的贵啊!所以大家互相调剂着用呗,反正又不是学生,能用到钢笔的机会,毕竟还是少。 买好了钢笔和墨水,韩晓康在柜台上,就把2支钢笔给吸的满满的。 在这个时期,挑选好了钢笔之后,营业员都会要求顾客把钢笔吸满墨水,然后给一张白纸,让顾客试一试笔尖好不好用。 随后韩晓康又买了一个印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帆布挎包。 把钢笔和笔记本通通塞进挎包,韩晓康出了门市,准备到供销社的针织品门市去扯点布料。 刚出了门市,没几步路。 却正好远远的看见自家红星大队的大队长廖先明,正推着一辆从邮电局淘汰下来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慢慢从街道东头走了过来。 看样子,他应该是准备去区公所开会。 在这个时期,大队长的权力大的很。 小到什么审批地基、派遣义务工兴修各种工程、社员生孩子给红糖指标、菜籽油油票调剂、给社员开具身份证明,出行证明,正审考核... 大到公家的工厂企业招工、事业单位用人,举荐上高中、各种职业技术学校,大学什么的。 甚至是社员们有违法行为,到底是扭送到上一级去处理、还是在生产大队内部消化掉? 这些事情,都是大队长在管。 尤其是什么招工之类的,要是过不了大队长这一关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农村里面,继续修地球吧! 眼看着廖先明走过来了,韩晓康在扭头看看站在电线杆子前,指指点点的赵同志和林文良二人。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赶紧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 撒开大长腿猛然往前跑几步,“嗖”的一下... 啪啪啪,很快啊! 韩晓康就出现在赵同志的身后。 “这个,啊...振兴区,马上就要更名为振兴公社了,等到公社挂牌成立那一天,县供电所那边,会同时推闸供电。” 赵同志指着电线杆子上的路灯,开口道,“到时候你们区公所,要组织专人来沿着电线杆子巡查。 千万不要出现灯泡烧了,却没有及时更换这种情况,啊...毕竟在那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 有几颗灯泡不亮,造成挂在上面的红灯笼也不亮,这算哪门子事?兆头就不好嘛...咦?” 赵同志嘴里说着, 他眼角的余光,却瞟见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不由扭头愣住,“你...我记得你好像是姓韩,对吧?” 韩晓康点头,“领导好记性,我确实是姓韩,月下追韩信的韩,天色破晓的晓,健康祥和的康。 我叫韩晓康,好像代表着的寓意是说,希望我从小就能健健康康,平安喜乐的意思...” 林文良有点懵:据他所知,韩晓康喊口号是个高手,不过韩晓康也就只有在说那种虚头巴脑、但又堂而皇之的格式语言之时,话会多一些之外。 平常,韩晓康也没这么嘴碎呀! 林文良在懵逼,而赵同志则忍着心中的不耐,开口问:“伱拿着个笔记本和钢笔,在写什么?” 韩晓康嘿嘿一笑,“领导的重要指示,怎么能不记下来呢?” 这下子! 不仅仅是林文良蒙圈,就连赵同志也茫然了,“理倒是这个理,可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文良心里也在想:对呀,是和韩晓康没啥关系呀,他又不是区公所的工作人员,拿着个小本本,跑到这里来记录个屁呀! 扭头一想,林文良心里暗自窃喜: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也得随身带着个小本本... 自家热脸蛋贴上了冷屁股? 韩晓康却不以为忤,“振兴区街道,能够用上明亮的电灯,这么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怎么能和我无关呢? 我身为广大人民群众的中的一员,看着明亮的电灯,在黑暗中为广大群众们照明,这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 而我们振兴公社能够用上电,这和上级领导的关心、和大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今后我们一定要更加努力的抓生产、争上游,多种粮食多养猪,绝不能辜负了上级领导对我们的信任和关怀...” 这些套话,在场的赵同志和林文良自然没少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眼前这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年轻人,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宣讲着这些东西,搞得他们二人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却又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听... 其实在这个时候,红星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廖先明,已经推着自行车走到了韩晓康站立的位置。 眼前这一幕,顿时把他也拉进了懵逼大军:咦,这不是咱们6生产小队的社员韩晓康吗? 这家伙好像现在是猎户。 可他怎么和县里来的同志,还有公社里的干事们,搞得这么惯惯的? 廖大队长虽说不认识赵同志,不过从他在那里挥斥方遒、意气风发,而公社干事林文良只能陪笑点头的的样子来看... 谁还看不出来,这位穿着四个兜干部服、梳着个大背头的人来头不小? 所以廖先明笃定此人,最起码也得是县里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韩晓康不过是自家生产大队里,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社员。 只不过他祖上是做过生意的,也算是个交际面比较广的家庭了。 嘶... 看来,这家伙倒是有点名堂。 可韩晓康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攀上的这些关系呢? 正在廖先明蒙圈之际。 早都听的头皮发炸的林文良,赶紧趁机开口转移视线,“哟,原来是廖大队长啊?你这是...?” 廖先明指指区公所所在的方向,“公社里通知我去开个会,怎么,林干事你这是带着县里来的同志,来巡视供电设施吗?” 林文良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专门出来巡查照明路线,只是随便走走、看看。” 廖先明哦了一声,“那你们先忙着,我得先去区公所一趟...” 说完,廖先明推着自行车,满是疑惑的走了。 等到廖先明一走,韩晓康也赶紧开溜:“两位领导先忙着,我还得去办点事情,领导们再见!” 匆匆打过了招呼,韩晓康随后便一溜烟的跑进供销社的针织品门市。 只留下站在电线杆子前的林文良,和赵同志二人面面相觑:这都是哪跟哪呀...这? 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接下来赵同志也没心思,继续指点灯泡的事了,两个人胡乱应付了几句,然后林文良提议:由他做东,去餐饮服务社整上一碗羊肉汤? 威远羊肉汤,那是声名远扬。 更何况,据说今天参与服务社煮羊肉汤,人家用的是野生岩羊! 这种好事情,一年到头都很难遇得到一次,所以对于林文良的提议,赵同志自然不会有异议的。 林文良他们两个人喝羊肉汤去了。 而此时的韩晓康,已经来到了供销社针织品门市。 门市上的营业员,其中有几位现在已经能认识韩晓康了:毕竟上次周敏那一嗓子,把所有的顾客都给糊弄跑了。 当时周敏喊的时候,别人没看见,这些营业员还是看见了的。 这是其一:周敏那个小伎俩,在营业员的眼中看来,其实是给她们的工作当中增添了一点乐趣。 而至于说别的顾客上了当、没买到处理布料? 那关她们屁事! 反正处理布料里面好一点的布头,都早就被营业员她们私下里留下来了。 剩下那些不好的碎布头,卖给谁不是卖? 眼睁睁看着一大群人,为了一点点挑剩下的碎布头,在那里抢的头破血流、各出奇招。 针织门市上的这些营业员,她们心里那股优越感,便会油然而生...所以她们还巴不得,每天都来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呢! 这些营业员之所以能够认识韩晓康,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 “嘻嘻,红英,你对象来了。” 柜台后面一位满脸麻子的年轻女营业员,指指走进门市的韩晓康,“你快点迎上去呀!还别说,红英你这个对象,长得还真帅!” 付红英脸一红,“他才不是我对象呢...我又不瞎,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然后赶紧往柜组后面、那些高高的陈列柜台里面钻。 在高柜台后面,用木柜围成了一个独立空间,里面可以放一些商品,也可以供与营业员们更换衣服、或者是轮流午休什么的... 麻脸女营业员不依不饶,“红英同志啊,你就别否认了,我听你同学说,上学的时候,是你在追求那个韩晓康呢!” “别瞎说。” 柜台后面,传来付红英略带羞恼的声音:“等他过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上班...我不想见到那个人。” 麻脸女营业员,其实非常嫉妒刚刚调到柜组来上班的这个付红英,“我偏说,这个姓韩的小伙子,当初本来就是你追的人家嘛!” “别闹了,我求求你了,回头我给你送一个最新款的发卡,行吗?” 柜台后面传来付红英的哀求声,“我现在已经转为商品粮、也有正式工作了,怎么可能嫁给他一个农村人呢?” 在这个时期,确实是人人平等...嗯,真的是这样。 不过呢,确实有极少部分吃国家粮的人,她们在农村人面前有着很强的优越感。 麻脸女营业员听到付红英这么一说,这才心满意足的摇晃着满脸生动,扭身来招呼韩晓康,“这位同志,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韩晓康一愣! 抬头看看墙上“不得无故打骂顾客”那条标语,随后韩晓康低声问对方,“同志,您是刚刚参加工作的?” 麻脸女营业员摇摇头,“我都干3年了。” “那是你家有什么大喜事?”韩晓康又问。 “我娘已经有1个月,没用扫帚打我爹了,这算不算喜事?”麻脸女营业员笑呵呵的问,“同志啊,你到底需要点什么?” 嘶....既然她家里没喜事,而且对方也不是刚刚参加工作的? 这下子把韩晓康给整不会了:那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服务态度这么好? 中邪了?! 忐忑不安的享受着麻脸女营业员,全程都非常热情的服务,韩晓康满心疑惑的扯了15尺天蓝色纯棉布。 开票、交钱,拿上布料。 随后夹着布料离开,临出门市之际,韩晓康还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 却出乎意料的收获了对方一句:“同志,你慢走...” 这句看似很寻常的服务用语,惊讶的得韩晓康,差点在台阶上崴了脚! 太踏马的诡异了...针织门市上既没有领导来视察,也没有拿着采访本在现场进行采访的记者... 那位麻脸女营业员,刚才这是唱哪出? 完全不按照她们的日常流程来嘛...邪性! 布料买好了,在韩晓康路过供销社生资门市的时候,看见门口摆放着几台全钢独轮车,不由心念一动: 这种独轮车,是采用的最新工艺制造出来的,和以前那些农村的社员们用的、自制木头“鸡公车”不一样。 这种新式独轮车不仅更为轻巧省力,而且它的轮胎还是用的橡胶轮胎,使用起来非常的轻便。 趁着现在买这些东西,不需要“工业券”,韩晓康决定买上2辆。 其中1辆留给自家老娘使用。 反正家里面现在正在盖房子,能够用得着这种独轮车的地方,那就多了。 等到房子盖完,自家娘也能用它去自留地里干活,这样一来,就免去了韩张氏不少的挑抬之苦。 而另一辆呢就拿到山里去,给阿菊用。 平常没事,她还可以推着这种独轮车,到表哥刘洪东那边运送粘稠一些猪粪回来。 然后挖一个粪凼,把这些比较粘稠的猪粪用清水勾兑一下,可以用来给院子里的庄稼、还有蔬菜施肥了。 进了门市一问,卧槽! 第127章 听说过高温肉吗 第127章 听说过高温肉吗? 独轮车卖的好贵呀。 就这么一个破玩意儿,居然还要卖67块3毛一辆! 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也用不了多少材料,凭什么卖这么贵? 得亏不允许私人办厂! 要不然的话,把价格给它杀下来一半,估计都没啥问题... 韩晓康忍不住在想:其实对方明明可以直接抢钱的,却偏偏还要给点东西,非得打着“卖”的名义... 这个什么叉刀叉,未免剪的也太狠了吧? 个狗东西! 独轮车贵,那也得买啊,不在供销社门市上买,也找不到其它的渠道弄这东西:要说这些铁架子什么的,去铁器服务社,肯定也能做的出来。 可问题是没有生产队、或者是单位上的“申请使用钢铁指标”,去了铁器服务社也是白跑。 在这个时期,钢铁和棉花的性质差不多,全是属于一级战略物资。 不是谁想用都能用的上的。 就像接到种植棉花派购任务的生产队,他们种出来的棉花得全部往上交。 区里面会组织两次“秋冬盘点”:也就是从别的生产队,调集民兵过来挨家挨户的搜查。 谁家要是有来历不明的棉花的话,那后果...搜出来的棉花数量小一点、成分好一点的人家,那就是罚款加检讨。 如果数量稍微多一点的话...哦豁,区公所在后院里也有几间小黑屋,那就进去呆着吧! 不弄的他浑身酸爽,休想出来! 这个钢铁也是一样的:谁家的钢铁制品要是数量挺多的话,那是需要去大队里,做专门的来源说明的。 稍不注意,就会被大队给扔进高炉里面去炼钢。 独轮车价格虽然说很美丽,最终韩晓康一咬牙,来俩! 直把门市上那位负责人给惊的目瞪口呆:“这位小同志,你是代表你们生产队来买的?麻烦你出示一下大队的证明。” 韩晓康掏出钱胖子给自己打的付款凭证,向对方证实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之后。 那位负责人这才满是讶异的,挑了2辆独轮车给韩晓康。 与此同时,应韩晓康的要求,这位负责人也给韩晓康打了一张购买凭证,好避免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买了两辆独轮车,将其中一辆反扣在另一辆上面,韩晓康推着出了生资门市。 然后到陶瓷陶器门市上,向位服务态度不好的老头,打听了一下,原来他的门市上也不卖那种蹲式马桶,说是只有县城里才有。 这就没办法了,只能等到以后进城的时候再去买。 像老头子借用了一下“酿造厂”大门钥匙,韩晓康推着独轮车,又来到自家老爹以前开办的那座豆瓣厂准备拿点陶缸。 上次自己只拿了7口。 给阿菊用来蓄水,用了1口;装粮食、装杂物各1;弄化粪池用了2口。 刘洪东他们上面,又放下1口给他们装水,1口陶缸,让他们拿去装猪饲料。 自家老娘那里还放了1口。 结果就把这7口陶缸,给用的干干净净。 所以韩晓康趁着这次来到街上,干脆就再弄几口陶缸回去,以后反正还用得着。 进了酿造厂,关门。 这次韩晓康索性一次就搬了10口。 想了想,韩晓康意念一动,使用瞬移技能,一下子就来到酿造厂那个破破烂烂的房顶上。 这里的屋子都是用木头作为支架,房顶上盖的是那种老式青瓦。 这东西可比茅草好用多了,至少结实耐用,而且在刮风下雨的时候,也不像茅草那么容易掉落。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韩晓康手忙脚乱的蹲在房顶上,开始动手拆起青瓦来。 拆一下几百块青瓦,运起意念放进丰巢柜;然后继续拆。 想起来也搞笑,自家那个便宜老子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搞建设,好不容易才把这座酿造厂给搭建起来了。 而如今自己却是来搞破坏的,只管拆,不管建。 所以拆起来的速度,可就比搞建设快多了,没一会儿功夫,那片原来的加工作坊屋顶,就被韩晓康拆了个七零八落。 看上去好似被狗啃了一样的。 估计弄了有个一两千块青瓦,满手漆黑,脸上都被弄的成了大花脸的韩晓康,这才拍拍手,心满意足的从屋顶上梭了下来。 望着空空荡荡的屋顶,韩晓康不由心生感慨:原来,搞破坏真的很爽! 难怪有些家伙,天生就喜欢捣乱,看见啥好东西不是砸就是烧... 原来那样做,却是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只可惜,喜欢干那种事的人,估计以后生孩子没屁眼儿。 把所有的东西统统放进丰巢柜。 韩晓康在加工作坊里面,那口巨大的石头水缸内,将就着已经发绿的积水洗洗手。 随后锁好门,回到门市上把钥匙还给那位老头。 这个糟老头子,一直就摇着蒲扇、坐在躺椅上悠哉游哉的混日子,韩晓康过来拿钥匙准备做什么,老头子连问都懒得问一声。 至于说,最终韩晓康究竟拿走些什么东西? 老头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从始至终他连问都没问,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过,和这方面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和这样子极度负责任的糟老头子打交道,说老实话...太爽了! 既简单又粗暴,还高效。 谢过老头子,韩晓康溜溜达达的往区公所那边走,准备去供销社的收购站门口,看看那个什么梁科长,他到底是不是真出来大肆搞采购的? 自己之所以这样做。 是因为县里面为了打压私人参与经济活动,他们时不时的会让所有的区、和乡公所,抽调一些陌生面孔,各自去别的地方上明查暗访。 此举虽说无法完全杜绝民间的一些小交易。 但至少可以让所有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大规模的经济活动。 等到韩晓康来到供销社收购站附近,背着个背篓、把头上的草帽往底下压。 然后紧紧贴在另一个过路的汉子侧面,一路遮遮掩掩的往前走。 等到过了收购站大门、出去有个20来米远的地方,果然看见那位梁科长,刚好拦住一位提着篮子的妇女。 两个人正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交谈几句。 随后梁科长走在前面,那位提着竹篮的妇女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路鬼鬼祟祟的,钻到供销社的安水池后面。 等到韩晓康绕到氨水池侧方,便听见了梁科长的声音,“大姐啊,伱这总共才40来颗鸡蛋,未免也太少了吧? 而且你这一篮子鸡蛋个头也不大。 如果拿到收站里面去的话,人家用那个铁丝圈圈一比划,你这个鸡蛋,他们最多能给你算成3级。” 妇女回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乡亲们哪有那么多粮食用来喂鸡? 谁家不是指使孩子去垃圾堆挖蚯蚓,所以鸡蛋个头小了一点,那也是很正常的嘛! 这样子吧,同志,你给上我8分5,我是7分钱收来的,一颗鸡蛋才挣1分5,还得跑10几里路,来来回回都快30里了...” “哎,今天到收购站来交鸡蛋的人太少了,行吧,我看你赚两个钱也不容易。” 只听梁科长说道,“后天,我可能还会来一趟,到时候大姐你能不能想办法多给我弄点鸡蛋? 我这样跟你说吧,别人买的越多、越是会给你往下压价。 而我这里恰恰相反,你拿过来的鸡蛋越多,我反而给你的价钱越高。” 妇女吐唾沫数钱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这样子的呀...我回去之后就打发孩子们,去那些熟人家里透透风,到时候我给他涨上5厘,尽量多给你收点鸡蛋。” “要不,这位同志,你给我1块钱的交头钱吧?要不然我收那么多鸡蛋,你又不来的话,我岂不就亏了?” 看样子, 妇女做事显然很谨慎,“平常我收鸡蛋就是7分钱1颗,现在为了在短时间内多替你收点鸡蛋,我都给人家涨5厘了...” 梁科长略微沉吟了一下。 随后从公文包里掏出1块钱递过去,“行,你就只管敞开收,能收多少我都要!到时候,我还是按照8分5厘一颗跟你结算...先说好了,后天上午我在这里等你,你千万不要闪了我的腰。” “要的!既然和你说好了,我就不答应别人了。” 妇女欢喜不已,“你就等好吧,这两天我连代销点里的生意都不怎么顾了,就去帮你忙活这事儿。” 听到此处,韩晓康便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而是转身出了氨水池,回过头又去食品站的猪肉门市,打算买点肥膘肉回去,好让自家老娘解解馋。 自己的丰巢柜里还有一只头野狼、一只以前存下来的野鸡。 不过韩张氏其实最馋的,还是肥汪汪的五花肉。 野鸡肉挺柴,油水还小,和五花肉比起来的话,她并不是那么喜欢吃野鸡。 韩晓康背着背篓,来到食品站的鲜肉门市。 由于今天不是赶集,门市上的肉不多,在门口排队的顾客也很少。 站在门口的那块油汪汪的巨大案板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用红油漆写在白墙上的几条标语: 【热情服务,保障供给】 “嗵!”的一声! 卖肉的屠子将明晃晃的剔骨尖刀,狠狠地插进案板,“没有五花肉,只有后腿肉了,你到底要不要?!不买就滚一边去,别耽搁后面排队的。” 这家伙的声音很粗、很响亮,吓得排在前面那位顾客浑身一颤! 另一条标语是: 【原则上,不允许出售病死猪肉给顾客。】 有女顾客小心翼翼的问怒目圆睁的屠子,“同志,请问还有没有高温肉了?” “有,算你运气好,今天还剩下10几斤呢。” 屠夫拔起尖刀,“把零钱准备好,这位女同志,你打算买几两?” 第128章 买东西得受气 第128章 买东西得受气 高温肉? 其实就是病猪、死猪肉。 是挑选的那种病猪、死猪剥皮放血之后,再用一口巨大的铁锅煮熟,然后放到门市上来出售的猪肉。 按照相关规定。 生产队的饲养室,如果出现了病猪,需要立即上报给畜牧站。 然后畜牧站会派出畜牧员,赶到生产队去现场核实、给出病理诊断。 接下来畜牧员会当场出具相关手续,以决定将这头生病的猪,究竟如何处理。 如果是得了“猪肉绦虫病”,也叫做米散猪;或者是急性中暑的生猪。 这种猪可以宰杀,然后抬到收购站过称、核算价钱。 弄完这些,再由收购站的职工用板车拉着,送到食品站的屠宰场,进行分割、高温煮熟这一系列的后续处理。 然后煮熟的这些猪肉,就可以拿到食品站的鲜肉门市上来出售了。 买这种猪肉,是不需要肉票的。 不过谁要是买回去吃,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安全风险...毕竟,猪肉绦虫属于是“人畜共患”类型的疾病。 最可怕的是这种绦虫,人类才是它唯一的最终宿主。 别以为用高温煮熟,就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了,因为绦虫这东西的生命力,强大的惊人! 反正中暑、或者是得了猪肉绦虫病的生猪,可以拿到市面上来出售。 但如果是有猪瘟的那种病猪,那就需要挖深坑,浇上柴油、丢一些木柴烧一下灭菌、撒石灰消毒,然后就地掩埋。 那种病死猪,是不能拿来出售的。 刚才那位顾客,可能就是因为她身上没有肉票,所以跑过来问问、想碰碰运气。 结果食品站在门市上,今天竟然真还有“高温肉”出售。 “那就来上2斤?” 顾客试探着问,“2斤得多少钱呐?” 屠夫瞪他一眼,“不能卖给你那么多,人头限量3两,带户口本了么?” 那位女顾客很有可能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她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真还带着户口本。 只不过这个时期的户口本,质量差的一塌糊涂。 就和以前的老旧小人书差不多,是用几张软塌塌的、发黄的纸片钉在一起的。 屠夫接过户口本一看,“你家有6口人,其中3个成年人,3个小孩?” 女顾客陪笑道,“是这样的,同志。” 呲—— 屠夫把户口本丢回去,“成年人每人限额3两,小孩2两...你打算买多少高温肉?” “按照最高限额买,得多少钱啊?”只见那位女顾客,喜不自禁的从裤子兜里掏出手帕。 然后把手帕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打开,露出裹在里面的零散钞票,“多少钱一斤啊,同志?” “7毛3。” 屠夫从案板底下一个竹筐里,扯出一大块红通通的熟猪肉,“噗”的扔在脏兮兮的案板上,“1斤半,总共1块零9分5...四舍五入,1块1毛钱。” “哎哎,好。” 今天运气好,能够顺利买到不要肉票的高温肉。 只见那位喜笑颜开的女顾客,把食指和拇指伸到舌头上舔了舔,然后开始从那一卷零钱里面,抽出一张5毛的,2张2毛的。 剩下的钱,妇女又小心翼翼的数了4个5分面值的镍币。 费了老半天劲,才凑够了1块1毛钱交到屠夫的手上... “伱看什么?” 屠子见韩晓康一直站在案板前,看那位妇女买肉看的津津有味。 所以屠夫瞪一眼韩晓康,“你以为闻点肉味,就能解馋?要买肉赶紧掏肉票,不买就站一边去!” 韩晓康扯扯自己肩膀上的武装带,把原本背在后背上、枪口朝下的骑步枪,给扯到肩膀前面。 “同志,你准备买多少肉?” 屠夫脸颊抽搐了一下下,手里原本是提着剔骨尖刀的...想了想,这家伙又把刀放在案板上。 随后开口问,“这位小同志,你是要新鲜肉、还是高温肉?” 韩晓康不语,而是掏出钱胖子打给自己的那张条子递了过去。 “原来是餐饮服务社那个死胖子...咳咳咳,是钱主任支使过来的采购员啊?” 屠夫瞟一眼门市外面正在排队的那些人,嘴里说的风轻云淡,“兄弟单位的工作人员...早说嘛!怎么能耽搁餐饮服务社,为广大群众,提供味美价廉饭菜这项工作呢?” 一边说着, 屠夫一边弯下腰,从另外一个竹框里“唰”的一声,又扯出来一大块肥肥的五花肉丢在案板上:“你们单位上,昨天预定的是4斤?” 韩晓康点点头。 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表演的很真,自己一点都不配合他的话,那就得不到满分了。 至于说天底下,到底有没有像自己穿的这么破烂的公家单位采购员? 那倒没关系,屠夫的解释,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至于顾客们信不信...这个,重要吗? 从案板上那把剔骨尖刀,所反射出的顾客们的表情上看,就足以证明大家伙儿还是很相信的。 “哇——” 肥汪汪、油亮亮的五花肉,还在案板上轻微颤动。 馋的后面排队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睛睁的老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肉啊,这块肉估计有7,8斤了吧?” “有,最少也有8斤。” “哎,只可惜...” 究竟可惜什么? 那位顾客没说全,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要想买到这么好的五花肉,那是得有过硬的关系才行的! 要是没有的话,那就眼巴巴的看着吧!哪怕眼馋死了,也是买不到的... 买好了猪肉,接下来韩晓康就去铁器服务社。 这个所谓的铁器服务社,其实就是以前的几家铁匠铺子,到了新时期之后,就不允许他们各自为营了。 所以就把这些铁匠集中在一起,成立了一个铁器服务社。 同样的道理,以前扛着扁担,绳子满大街揽零活、赚点苦力钱的那些棒棒儿。 如今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国营搬运服务社”的职工。 好倒是好。 有了组织可依靠,他们以后的生老病死都有了保障。 只可惜,苦了广大群众了...以前谁要搬家、或者是搬运点什么货物,直接站在街边喊一声:“棒棒儿,过来!” 保管那些人跑的飞起! 但如今不同了,人家是国营职工,谁要用得着他们的时候,还得先跑到他们的单位上,去提出申请、还得陪着笑脸给他们递烟。 要不然的话...呵呵,没空! 至于说哪天有空?等着吧,啊,没事过来问问,说不定就排上队了... 搬运服务社的服务态度,不太美好;铁器服务社,里面也是体会不到“服务”氛围的。 挂在门口的木牌牌上面,倒是写着那两个字。 韩晓康进门,开口问,“同志,请问你这里有火铳卖吗?” “说些啥子话?啷个说话哩?” 正举着一把火钳,在那里仔细观摩,似乎准备从上面看出一朵花儿来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铁匠。 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这里是国营铁器服务社,不是军火库。” 一支香烟,从那家伙眼皮底子下冒出头来。 “呼呼——” 铁匠红彤彤的鼻头抽动了几下,“红梅烟?真香啊。” 放下手中的火钳,铁匠扭头看了看韩晓康,“有你们大队的购买证明吗?” 韩晓康把烟递到他的手上,随后又掏出自己的《狩猎证明》给对方看。 铁匠瞟了一眼,随后从火炉子里抽出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条,把嘴上的烟给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却半天也不吐出来。 “呼...,我们这里不卖火铳。” “那你单位门市里,墙上挂着的那些枪管是干啥的?” “那就叫枪管,你总不能叫它枪吱吧?” 铁匠笑道,“小兄弟,我看你人还挺不错的,挺会来事儿。所以说嘞,我就告诉你吧,咱们这里不卖枪。” 韩晓康皱眉,“难道枪托、撞针什么的,还得我自己去砍树、找点废钢什么的自己弄?” “那倒不用。” 铁匠贪婪的猛吸一口烟,“撞针,扳机,还有装击发药的那个小铁疙瘩,我们这里都是全套的。 只不过枪托什么的,你得去木器服务社,他们那边都有现成的,哪还用得着你自个儿弄?” 听到这里, 韩晓康的心中有好几匹羊驼,在那里奔涌而过... 原本到铁器服务社来受一茬罪就够了,这下倒好,回头还得去木器服务社,再受那些木匠的一回刁难。 在铁器服务社里卖的火铳钢枪有好几种,既有服务社里铁匠们自己敲打出来的,也有县铸造厂生产的。 还有一种最好的枪管,是省城的那些大型机械厂,人家用最先进的车床和铣床弄出来的。 这种枪管贵,但是出于安全考虑,韩晓康还是选择了3支长管。 1支17块9,3支53块7毛。 再加上扳机、撞针什么的小配件,长管一共花掉了韩晓康58块5毛。 在深山老林里面混,光是有长火铳还不够,于是韩晓康又买了3套短火铳的配件。 这又花掉了33块钱。 谢过了那位铁匠,韩晓康扭头去木器服务社,花21块3毛钱,买了6套长短枪托。 长火铳是5块钱一套,短火铳2块1。 至此,这次出山韩晓康总共收入了335块2毛钱,花掉289块9。 兜里还剩下45块3毛钱,倒也能支撑好一阵子了。 所以韩晓康打算等到明天,趁着振兴街道逢集,自己早早的去鸽子市场上,试试能买到多少粮食? 毕竟从现在开始攒钱,意义不大,着手多多的积攒一点粮食,才是正经。 眼看着在街上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韩晓康溜溜达达的就开始往家里走。 也不知道家里盖房子,如今进行的怎么样了? 第129章 不让盖房子 第129章 不让盖房子? 走到自家的屋子前,看着眼前的景象,推着手推车的韩晓康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说好的盖新茅屋呢? 眼前依旧还是那3间摇摇欲坠的泥土房,只不过房顶上的茅草,已经被掀开了一半。 丝丝茅草在下午的暖风中娉娉袅袅,好似长在路边的狗尾巴草...实在是太难看了! 韩晓康推着手推车进了院子。 却发现原来院子的一角,多出来一个简易的茅草棚子。 里面堆着很多被锯成一截一截的楠竹、毛竹,看样子应该是放在这里阴干,好作为修建新茅屋的建筑材料。 原本的3间泥土屋子,其中有2间的屋顶茅草已经被卸下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梁和黑漆漆的檩子。 跟丁大爷家那条瘦骨嶙峋的老狗肋骨似的,根根可数。 自家老娘不在家,想来是到生产队的地里出工干活去了。 韩晓康把手推车停在院子里,正准备转身去找找,看自家老娘在哪一块地里干活? 没成想,刚一转身。 却看见三嫂子肩膀上扛着一根长长的毛竹,正准备进院。 天气炎热,三嫂子刚刚去她家分到的竹林里,砍竹子忙活了一阵,身上汗濡濡的。 两座饱满的粮仓颤颤巍巍,隔着宽松的小花衬衣清晰可见。 “晓康回来了?” 三嫂子一边扛着毛竹,一边撩起衣角擦汗,露出一团洁白来,“别愣着啊,快来搭把手,帮我把竹子给放下来。” 韩晓康用双手从她肩膀上接过毛竹,嘴里问,“我家盖房子的事,怎么还没着手进行呢?” “遇到有人故意刁难了呗。” 浑身湿透的三嫂子放下毛竹之后,也不管韩晓康在院子里忙着把毛竹放好。 一把就将身上的外衣扒下,用它来当汗巾使。 里面只是穿着一件、已经快磨的透明了的男士背心。 然后一屁股坐在屋檐下,举起手臂擦拭汗濡濡的胳膊窝,“许大马棒那就不是人!死活不肯在建房申请上面签字。” “热死老娘了。” 三嫂子用外衣擦拭完她那两把刷子、擦完脖子之后,顺手就把衬衣搭在屋檐下的绳子上晾晒。 只是举着草帽,坐在那里扇风降温,“也不知道那个驴曰的脑壳里在想啥,修房造屋,是咱们农村人一辈子的大事。 谁要是敢阻拦别人盖房子,那是招人恨一辈子的事情...个驴的! 因为这事儿,张大叔、张大娘,还有丁大爷他们已经找上门去,和他狗日的好好干了一架!” 三嫂子唾了一口,“你赶紧从水井里给我提桶水起来冲冲,热死我了...等到今天晚上,老娘再上门去质问一下那个许大马棒,他凭啥不在《建房申请》上面签字? 他要是敢不点头,老娘就把前2个月,他个驴货趁着高粱地里没人,强行按着老娘...算了,反正他也没占到便宜,被老娘2耳光给扇跑了。” 三嫂子真的是啥都敢说。 只见她猛地一扇草帽,恨恨唾了一口,“嘁!母鸡不撅腚,就他那点小家伙...丢人败兴的...” 韩晓康用木桶,在自家的水井里提了一桶水起来。 三嫂子将就着她那件外衣,伸进水桶里蘸水,然后就往她身上浇,“晓康你看看,盖房子需要的材料,基本上都给你家准备好了。 人手也找好了,现在就是差了那道手续,所以才迟迟没动工。” 许大马棒故意刁难? 韩晓康实在是,有点想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就像三嫂子所说的:修房造屋,在农村人眼中是一辈子了不得的大事。 如果前后左右四户邻居没有意见,谁家在原址重建新房,是很容易就能获得批准的。 再加上自个家,本来就是独家独户,那就更加简单了... 可那个许大马棒,他为什么要刁难呢? 韩晓康家虽然说成分不是特别美丽,可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猎户,手里是有家伙的。 难道许大马棒真不怕年轻人一时冲动,热血上头,对着他家就是一阵“砰砰砰”吗? 所以按道理来说,他真还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来故意刁难自己家... 没道理嘛! 难道说,这家伙是想借此捞点啥好处,而自个儿家的娘节约惯了,舍不得给?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就是了! 留着几乎等于是全果的三嫂子,在院子里继续冲凉,韩晓康问明了韩张氏在哪个山坡上的玉米地里干活。 然后便把猪肉交给三嫂子,让她洗漱完了,晚上帮忙做一下饭。 随后韩晓康又掏出2块钱,请她一会儿去代销店里打几斤散装苞谷酒、买几盒“春耕牌”香烟回来。 这种“春耕牌”香烟卖1毛3,比“经济牌”香烟要贵5分钱一盒。 既然预定好来帮忙盖房子的,张大叔、张大娘两口子,还有丁大爷他们都在为了自家盖房子的事情奔忙。 人家甚至还不惜为此,而和生产队长许大马棒吵架,那么这些乡亲们的人情,自己就得领。 所以给他们各自发上一包稍稍好一点点的香烟,倒也没事。 不过给他们发的香烟,也不能太好了。 要不然的话,会引起生产队其他人的意见:伱这不是哄抬物价吗? 下次我盖房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得按照韩晓康你这个标准来了? 所以说, 农村里的很多事情,虽然没明文写出来,但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按照一套约定成俗的潜规则运行着... 谁要是去打破了,谁就得被戳脊梁骨。 安顿好三嫂子,韩晓康出了院子,径直往山坡那边走。 小狼平平似乎也架不住三嫂子的豪放,非得顶着烈日,屁颠屁颠的跟在韩晓康的屁股后面跑。 等到了山坡上那片玉米地。 玉米杆已经比人高了,密密麻麻的也看不清谁在里面干活。 不过等到韩晓康刚刚走到玉米地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叶二娘和另外一个妇女闲聊的声音,“叶二娘,你晓得不,韩张氏家准备盖房,许大马棒啷个不签字呢?” 叶二娘回道,“那是许大马棒,心里有气...他家许嫣,时不时的就过去帮着韩张氏挑水、拾掇竹子啥的。 许大马棒那家伙,生怕坏了他女儿的婚事,所以想借这个事情,让两家结个小仇,好让许嫣死心...” 那位妇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嗦?难怪...我说嘛,咱们生产队里荒地多的是,又不缺地基。 咦,我听说那个许嫣,有人给她介绍了一户好人家?这事你清楚不?” “生产队里这点破事,有啥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叶二娘一边给玉米地里、套种的红薯堆梳理红苕藤,一边回道,“那边的家庭条件,其实也不算太好。 只不过他家里正在托人,看能不能把他家儿子,给弄进粮站里面去上班...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哈哈哈,那个韩张氏啊,想盖房就盖呗,不就是3,4间茅屋吗?天天阵仗闹得挺大,现在还不是哑火了?” 叶二娘有点幸灾乐祸,“就显得她能!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还穿新衣裳,吃肉...嘁! 老娘一辈子不盖房子,不照样也有窝?而且住的还是青砖大瓦房...哼,老娘就有那福气!” “那是那是,这人呐,总有一个人的吃口。” 和叶二娘一起干活那位妇女赶紧附和,“你看那个廖那啥主,省吃俭用盖了那么大一个四合院...如今是他住,还是你们住? 咯咯咯...二娘你也就有那好命!该你住青砖大瓦房。” “那是!” 叶二娘也咯咯笑,“她韩张氏再能、他家韩晓康再有本事,还能盖的起大瓦房? 做梦去吧!不就是盖几间茅屋吗,比起鸡窝猪圈也好不到哪...就那条件,谁家女子愿意嫁过去?” 韩晓康原本并不想和这些碎嘴子婆娘计较。 但听她们说的实在是不像话,所以韩晓康撕下一片玉米外壳,用草梗从旁边的桑树叶上面,夹了几只“洋辣子”。 随后辨明了方向,朝着玉米林里使劲一扔... “哎呦!麻麻批哟...啊...” “遭了整!妈呀,啷个有八角辣掉进后领子嘛...呜呜呜,疼疼疼...快脱衣裳,快脱衣裳,帮我一下,呜呜呜....疼死老娘咧!” “啊,疼啊——” “来人呐,救命啊——” 在玉米地里面干活,非常非常的湿热、很难受的。 但是由于玉米杆上面有一排排、像锯齿一样的叶子,所以在玉米地里面干活,哪怕是再热再闷,她们也得穿件稍微厚一点的外衣才行。 要不然的话, 整个手臂上、身上,会被玉米叶子给割的火辣辣的。 如今好几只“洋辣子”凌空飞来,蹲在地上干活的那两个长舌妇,哪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从玉米叶片上掉落下来的? 再加上被“洋辣子”一祸祸。 身上会有剧烈的疼痛感,心慌意乱之中,光是那种火辣辣、钻心刺骨一般的疼感,都已经占据了全部的大脑。 那两个老婆娘哪还有什么理智去分析,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蹑手蹑脚绕过这片玉米林。 韩晓康朝着山坡上面走...既然刚才那两个婆娘,她们都能够肆无忌惮的在背后说人闲话。 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证明自家的老娘,韩张氏她并不在这里干活。 韩晓康略微一推算,就能肯定自家老娘,应该还在上面一些的玉米地里。 果然。 往上面走出去100来米,此时这边的玉米林里也有响动,“啷个回事?我咋听见叶二娘那边在喊人?” “是啊,我也听见了...糟咯,是不是颈杆后头,掉进去了八角辣哟?” “好像是,那个就恼火了哟!” “走走走,去看看再说...” 随后玉米林忽闪忽闪,从里面钻出来好几位生产队的婆娘,其中真还有自家老娘。 “呀,晓康你回来了?” 许嫣首先发现站在香樟树荫下的韩晓康,原本急急忙忙朝着叶二娘那边跑的脚步顿时停下,“你咋突然回来了?” 其余几位妇女看了韩晓康一眼,包括自己老娘也是一样。 不过叶二娘那边又叫的,实在是凄惨无比,所以她们犹豫了一下,或许感觉还是看热闹更当紧,于是纷纷扭着个大屁股往那边跑。 许嫣也想过去看热闹。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转身拉着韩晓康的袖子,往树荫深处走了几步,“晓康,你别生气,更别乱来。” 许嫣满是担忧的望着韩晓康,略带羞愧的低声道,“其实我爹,并不是要故意为难你家。 这事儿吧,说来说去还得怨我...你别着急,今天晚上我再和我爹好好谈谈,让他在你家的《盖房申请》上把字给签了。” 韩晓康对许嫣没什么恶感,但对她也没太多的好感。 许嫣也就是一位农村里,很平常、很普通姑娘:没太多的见识、也谈不上有多好的个人修养。 年轻的时候吧,也有点梦想、也曾经憧憬过爱情。 可等到她结婚生子之后,就会慢慢沦为生产队里那种泼妇队伍中的一员:会说脏话会吵架,随便扯根篾片就能给孩子擦粑粑。 吃完饭不漱口,更不会刷牙。 哪怕两口子办完事了,无非也就是扯张纸随便擦擦,很可能连清洗都不会去清洗一下... 所以韩晓康对于眼前这个许嫣,真的是没太多的感觉。 不管是讨厌还是喜欢,都不沾边。 现在听到许嫣这么一说,韩晓康微微一笑,“没事的,这件事情你不用掺和,也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解决的。” “怎么解决?” 许嫣睁大眼,有点担忧的问,“你该不会,打算和我爹硬来吧?” 韩晓康摇摇头,“就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呢?放心吧,要知道他只是个生产队的小队长...在他上面还有大队长。” 听到韩晓康这么一说,许嫣才稍稍放心了不少。 不过与此同时许嫣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担忧:听韩晓康这话的意思,他是准备抬出大队长,来压自己爹? 如果真那样干的话,自个儿爹岂不是颜面扫地? 嘁! 颜面? 只怕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其实刚才韩晓康的话里,还藏着一句潜台词:如果当年确实是许大马棒那一棍子,敲的自家爹娘劳燕分飞。 等到自己查出来了真相,估计到时候许大马棒,他绰号后面那三个字,多半是保不住了... 阉了他!! 第130章 大队长廖先明 第130章 大队长廖先明 和许嫣扯了几句。 韩晓康回头给自个儿娘说了一声,晚上让她去请张大叔、张大娘,还有丁大爷他们,全都来家里吃饭之后。 然即就下山找大队长去了。 至于说已经把上衣服扒了个精光、疼的满地打滚的叶二娘她们? 韩晓康肯定是不会告诉对方:其实只要把地上的洋辣子捅破,用它身体内的那种绿色汁液、涂抹在伤口处,就能止痛。 周敏教自己的这个法子,说什么也不能告诉她们... 就让这两个长舌妇疼着去吧,个狗东西! 红星生产队大队长,叫廖先明,是一位上过前线、跨过那条江去作过战的老同志了。 但他的年龄其实并不大,今年也就不到40的样子。廖先明为人处事呢比较谦和、性子敦厚,但又不失圆滑。 毕竟区公所每年压下来的各种任务很重、也很繁杂。 他身为一名基层干部,如果一五一十的按照上级的要求去做事,那就会把乡亲们给整的怨气冲天的。 可要是廖先明不把上级的要求落到实处的话,那又交代不过去。 所以廖先明做起事来还是非常懂得变通的,他曾经被区公所的领导,笑骂为“差不多大队长”。 也就是说,这个廖先明所领导的红星大队。 每年的各项工作在整个区里,一直都是属于那种差不多,成绩不上不下、中不溜秋的。 说批评他吧,人家做的也不算差;说夸他吧,这家伙儿又不冒尖。 绝对属于那种打也打不得、夸也夸不成的人。 因此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来廖先明做事的大致风格了。 在去大队部之前,韩晓康先是在代销店里,花3毛6分钱买了一包“红梅牌”香烟,然后便带着小狼平平,来到了大队部办公室。 7间泥土屋一溜排开,外带一个大院子。 这就是大队的办公场所、兼民兵存储武器,和大队仓库了。 韩晓康来到廖先明的办公室,此时他正在埋头填报表,“韩晓康?你这两条腿儿还跑的挺快呀!上午我还看见你在街上溜达,这会儿就已经回家了?” 韩晓康点点头,笑着问,“大队长,您的速度也不慢嘛!上午去区公所开会,下午还得回来办公,看您这整天忙的!” “那有啥子办法,人少事又多,哪个都不敢拖。”廖先明头也不抬的问,“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个时期,机构非常的精简,一个大队部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办公。 而且他们办完了公家的事,还得回到生产队里去出工挣工分。 要不然的话,就大队里上班拿那点补贴?很少的,连养家糊口都困难。 别说大队没几个工作人员。 甚至连振兴区公所,也就2,30名在编职工,却要管理好几万人的整个振兴区,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务。 不累才怪! 韩晓康掏出《危房改造申请》递过去,信签纸下面盖着那包红梅牌香烟。 “少来这套。” 廖先明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信签纸,自然就看见了那包烟。 只见他直接挥手,把香烟拂回韩晓康跟前,“有事说事,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看伱这手法,倒是很熟练啊。” 这就叫手法熟练了? 韩晓康暗自腹诽:我没把里面的烟卷掏出来,把它塞成钱卷都算好的了... “有鉴于6生产小队社员韩晓康同志家,以前所分得的房屋,目前已经出现地基沉降、墙壁严重开裂的危急情况... 故此,社员韩晓康为了改善人居环境,维护生产队环境整洁、美化村容村貌...为了充分体现中级农业合作社的优越性,以及展示出广大社员群众美好生活的积极一面...” 读到这里, 廖先明扭头看了韩晓康一眼,“写个盖房申请而已,你扯的还挺溜!” 韩晓康嘿嘿一笑,没吭声。 “为了盖好新房,以迎娶心仪已久的、一心向着太阳的、积极追求进步的姑娘, 为了能够早日与对方结为gm伉俪、让我们的gm火种能够越来越旺盛...现特向红星大队部申请...” “韩晓康,你要不要再扯一下亚非拉?” 廖先明板着脸,满脸抽搐的望着韩晓康,“公社前一阵子,关于进山灭虫、以及后来号召大家踊跃捕蛇,以配合我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健康发展...” “这件事,你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腿吧?” 廖先明冷哼一声,“实话实说,不要给我捣鬼...袁海棠同志那边,都已经跟我说过了,所有的素材都是从你这里收集过去,然后再由她润色、加工而成的。” 这事儿? 韩晓康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己那两篇广播稿,本来就是故意在拍廖先明的马屁... 因为两篇稿子里面,有关于红星大队干部高度重视、积极采取措施,号召广大社员踊跃报名之类的东西。 当时听到广播的时候,就把廖先明给听懵了:我高度重视?我高度重视个屁啊! 那时候,廖先明就知道没多少人愿意去参加灭虫队。 所以他干脆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上面派人来通知,让大队部把进山灭虫的人员名额,给强行摊派下去呢! 却突然在广播里听见:什么红星大队干部们觉悟多么高,怎么雷厉风行的、积极响应号召... 搞的原本打算被动接受结果的廖先明,却被包装成了主动出击。 别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但身为大队长的廖先明,他当时就发现不对劲了:区广播站,又没派人来红星大队实地调查、采访过。 打哪冒出来的什么“大队干部积极号召、社员们踊跃报名”?! 当他第一次听到广播的时候,通讯稿里面,首先夸奖的人是廖先明自己。 接下来,就是6生产队队长许大马棒。 最后才是表扬韩张氏和韩晓康...当时廖先明大队长就在怀疑:这篇通讯稿,即便不是韩晓康写的。 那么最少通讯稿里面的素材,是由韩晓康在向广播站的袁海棠提供! 等到第二次。 区公所号召大家,踊跃报名进山去抓蛇,广播里又出现了一篇类似的广播稿... 说实话,当时廖先明还没准备好,怎么向全体社员们发出报名号召,才比较合适? 结果人家公社广播里,倒是先就说红星大队怎么积极,红星生产队的干部们又怎么的重视? 到了这一次,通讯稿里面表扬的对象,就只剩下廖先明本人和韩晓康了。 没许大马棒什么事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廖先明怎么可能还不回过味来? 至此,他就非常的笃定了:两篇通讯稿和眼前这个韩晓康,绝对脱不了干系! 毕竟整个红星大队里的初中毕业生,也不是太多。 而且好巧不巧的,两篇通讯稿之中,都有这个韩晓康的名字... 只不过呢, 那两篇通讯稿,都是在美化红星大队干部、属于是往红星大队脸上贴金的事情,能给集体增加不少的荣誉感。 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事一件。 所以廖先明也就装着不知道,打算来个冷处理算求! 现在倒好,眼前这家伙不请自来,只不过递交一份《盖房申请》而已,要不要扯的那么玄乎? 不过现在很流行这种调调。 因此廖先明牙龈虽说有点酸胀,但是他又不好说... 谁还敢当非主流不成? 看嫩不死他!! “你的申请我看了,你们生产队的社员们,都没什么意见吧?” 廖先明放下手中那张、有点让人说不出味道来的申请,抬头问,“你是打算原址翻建呢,还是另行选址?” 既然对方这样问,韩晓康当即就听出来了一点门道了:大队长并不问自己为什么提出建房申请,不按照流程,首先去找生产队长许大马棒签字? 那就说明廖大队长心里面,其实已经猜到了:许大马棒那边,可能存在着刁难社员建房的情况。 所以才迫使6生产队的社员,直接跑到大队部来解决地基问题。 在这个时期,人口密度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大。 不少生产队社员要想盖房子,哪个竹林边上、树林边上,荒郊野地找不出一块地基来? 地方有的是!就怕生产队的社员们没钱去盖房... 至于说其他的社员,对此会不会有意见? 他们有个屁的意见啊! 同样也是在农村长大、本身并不属于脱产干部的廖先明,他怎么会不了解农村人的心理? 别人修房造屋,是为了光耀门楣、是为了娶妻生子。 在这种大事上面,除非是邻里邻居之间存在着地基纠纷、或者是共用墙之类的东西。 否则的话,是不会有人在这种大事上面,无缘无故替自己结下一个世仇的。 韩晓康家是独门独户,房屋修建在荒郊野外。 对整个生产大队的情况,全都了如指掌的廖先明,他知道韩晓康家里,并不存在和别人有什么“共用墙”、“基地纷争”的。 所以说,他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批准这份申请。 只不过他后面那句“韩晓康你是打算原址翻建、还得另行选址”? 这句话,就有点意思了。 韩晓康开口道,“领导,我还是另行选址吧,就在原来的旧屋旁边一点,另外修建4间新的茅草屋。” 廖先明又问,“按照相关规定,你要是另行选址的话,你那个旧屋就得拆除掉才行啊。” 韩晓康低声问,“领导啊,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旧屋也不用拆了,就让它放在那里。 不过呢,那座旧屋的房屋产权,以后就归生产队集体所有...您看,这样可行么?” “这样啊?那你家不就吃亏了吗?” 廖先明沉吟道,“毕竟把老屋拆下来的什么檩子啊,木料的,还有就是做地基的石料,那些东西还能用。” 在这个时期,人工不值钱。 按照廖先明的意思就是:既然是在旧房子旁边,兴建一座新房。 两者之间的距离就会很近,顺手把老屋子的东西拆过去,也费不了多少事情。 这样做,可以节约不少买建材的钱。 不过韩晓康坚持要保留老屋、并且还把房屋的产权,移交给生产队,以后旧房子就属于集体所有了。 面对这种情况,廖先明也不太好坚持:人家韩晓康都愿意吃亏,自己又替他着的哪门子急? 拿出公章,廖先明啪的一声正准备往上面盖。 “领导,我还想顺便请你给我开几张《出行证明》。” 韩晓康突然发话了,“您也知道的,我现在是猎户,天天到处跑,有些时候难免会遇到有盘查证件的。” 廖先明一愣,“你的狩猎证明就可以当出行证用啊,在整个富顺县地界上,都可以做到通行无阻的。” 韩晓康回道,“领导啊,您说的倒是没错。 可问题是那些什么野狼,野猪啊,野兔的,它们长着腿,它会乱跑,而且还不认地界区域...万一我追野猪的时候,它跨县了呢? 到了那时,您说我是追呢、还是追呢?” 猎户每年有80斤肉的上交任务,外加20块钱的管理费。 这笔支出对于靠运气、靠拿命去搏的猎户来说,压力确实还是有点大。 对此廖先明心里,肯定也是非常清楚。 只见他想了想,随后开口道,“你这个出行证明,有点不好开呀!有效期怎么填? 而且我知道你们猎户出去打猎的时候,有些时候会遇到同伴,大家商量好一起去围山、集体狩猎。 所以随行几人、需要去到哪些范围...你这情况复杂,让我怎么给你开?” “要不...这些地方,先空白着?” 韩晓康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咱实话实说吧,不要说领导您觉得复杂,连我都没法决定什么时候,究竟会随行几个人、到底会去哪里打猎...这个,确实是不好填写。” 见对方在犹豫。 韩晓康赶紧补上一句,“你就放心吧,领导!原本你也知道我们作为猎户,是可以不要出行证明的。 而且现在其实也不怎么检查,只不过,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眼看着廖先明神情有点松动,低着头在那里权衡利弊。 韩晓康赶紧在办公桌子下,轻轻踢一脚小郎平平,“嗷...呃儿..汪汪...嗷呜!” 被莫名其妙踢了一脚的平平,心里当然极度不爽,于是很是恼火的想学着二虎那样,叫上几声以示不满。 结果狼学狗叫,终究还是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弄成了浪和狗的混合杂音... “这是什么玩意儿?” 今天大队里的老会计不在。 坐在大队长廖先明对面的,那位新来的实习小姑娘会计好奇,弯腰低头去看平平,“你这条狗的叫声,好怪呀!” 有点黑黢黢、毛茸茸,胖乎乎...还奶凶奶凶的,顿时让小姑娘来了兴趣,赶紧弯下腰去摸它。 第131章 差不多就行了 第131章 差不多就行了 实习小姑娘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弯下腰正准备去摸摸。 却被平平给龇牙咧嘴的吓了一跳,“哟呵,你这小家伙还想咬我,我打你信不信?” 小姑娘和小狼平平,在办公桌底下互相瞪眼珠子、龇牙咧嘴的装凶。 廖先明也被她们逗乐了,弯腰一看,“呀,韩晓康,你养的这只猎犬,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还真是曰怪的很嘞...” 趁着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弯着腰在那里逗平平。 韩晓康运起意念,从丰巢柜里取出那只野鸡,悄悄地往背后一扔... 大队部办公室这种用泥巴夯成的屋子,为了便于采光,在前后墙壁上都挖了一个大窟窿。 各自都装上了两扇木板窗户。 而大队部屋子的后面,就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崖壁。 有些时候会有斑鸠、鸦雀、麻雀什么小动物的钻进办公室,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平常了。 甚至是钻进来一条乌梢蛇、菜花蛇都非常非常的寻常。 野鸡落地,扑棱着翅膀想跑。却被眼尖的平平给盯上了,于是一鸡一狗,就开始在办公室的桌椅板凳之间,开始鸡飞狗跳的转圈圈... “怎么跑进来一只野鸡?” 廖先明放下手中的木坨坨,印泥也搁在一旁,弯下腰去忙着捉鸡。 韩晓康连忙催促,“领导,我家里还急着要这个盖房申请哩,今天晚上准备弄一顿开工饭。酒打好了、肉也煮上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伱的盖房申请,原则上我也是同意了的。” 廖先明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大意,反正撅着屁股钻到几张办公桌之间,绕来绕去的,在那里忙着捉鸡... 但他的嘴里只说《盖房申请》可以盖章生效,却并不提及《出行证明》半个字。 在这个时期,这种老式办公桌很大、也很高,捉迷藏似的。 廖大队长钻进去之后,反正半天也不肯出来了。 既然领导发话,韩晓康自然也不客气,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本空白信签纸,就是啪啪啪一阵的摁。 没敢使劲戳...毕竟窗户纸,还是得有。 不小心戳破了,彼此就不好看了不是? 韩晓康正在拼命的往信签纸上面戳章子,桌子底下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呀,抓住了...糟,又跑了!” “抓住它,快点啊...” 折腾了一会儿会儿,那位会计小姑娘,首先抓住了乱钻乱窜的野鸡,却被非常顾家的小狼平平,给一口咬住野鸡翅膀,死活不肯松口。 廖先明蹲在地上,伸手在平平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差不多行了,自觉点...松开!” 听到这话,韩晓康赶紧停止继续戳章子。 稍倾,等到小姑娘喜笑颜开的抓着野鸡翅膀,从办公桌底下钻出来。 廖先明也拍拍手,直起了腰,“好了,看来你收获不错啊!这只野鸡胆儿还挺肥,居然跑到我们大队部的办公室里来胡闹! 小艾,你拿回去炖了吧!没想到你胆子也不小啊,居然一点都不怕...看来,我以后倒是得重新审视你了。” 那位姓艾的小姑娘咯咯直笑,“这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天天能飞过来一只野鸡的话,我连嘴都得笑歪。 要不,还是叔你拿回去炖了吧?我听说二嬢身子不太好,还是廖叔你拿回去,给二嬢补补。” “不用了,你拿回家去吧,我作为一个长辈,怎么可能和你一个小姑娘争呢?” 大队长和会计小艾,在那里相互推让。 而韩晓康把东西往挎包里一塞,嘴里呼哨一声,叫上小狼平平就赶紧开溜,“领导您先忙着,我家里还有一帮子客人得招呼呢!” 廖先明抄起办公桌上的那包红梅烟。 朝着韩晓康落花而逃的背影就砸了过去,“把你的烟拿走,少在我面前鬼头鬼脑的!要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一包香烟而已,领导!既然已经买了,不抽也就潮了...可问题是我不抽烟啊...” 话音还在大队部飘着,韩晓康已经跑得远了。 轻飘飘的一包香烟,哪能扔的了多远?最终红梅烟在大队部院子里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空空荡荡的泥地上。 还是小艾跑过去捡回来的,“叔,韩晓康说的有道理,放几天这烟就受潮了...还是您拿回去抽了吧!” 我相信地道大队长廖先明手上之后,小艾低声说,“叔,刚才我看见韩晓康好像在拿着章子...” 大队长廖先明正在那里拆红梅烟来抽,表情很专注。 同样站在屋檐下的实习会计小艾压低声音说,“他好像盖...” “他是要盖房子啊。” 廖先明漫不经心的回道,“还别说,这个红梅烟还真是香!” “不是啊叔,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哪个?我没听说咱们大队里,另外还有谁家准备盖房子啊?” 廖先明把一支香烟,在烟盒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杵,“旧时期生活艰难的困难群众,他们多半都已经分到了房屋。 剩下那些中不溜丢的社员们,他们自个儿家也有老房子,真正能盖得起房子的人,恐怕没几户...” 会计小艾被噎住了:平常大队长,他说话不是这个腔调啊,怎么今天老是东拉西扯的? 不过,看着廖先明满脸的淡然,会计小爱忽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大队部屋檐下,廖大队长和实习会计小艾,二人在那里打玄机。 .....来一刀,..... 等到韩晓康带着平平回到家,三嫂子她的衣服也晾干了,身上又开始穿的保守起来。 手脚麻利的她,三下五下就把饭做好了。 肉在铁炉子上咕噜噜炖着,打回来的苞谷酒在桌子上放着,甚至连碗筷都摆得齐齐整整的。 就等着张大叔、丁大爷他们下了工,回家稍微擦把脸然后过来吃席。 “晓康,你先前说去大队部请大队长盖章,你能请得动他老人家?” 见到韩晓康回来,三嫂子一边解腰间的围裙,一边笑盈盈的问,“怎么,真没办成?” 直接三嫂子伸长了脖子,目光越过已经坍塌不少的院墙,望向院子外面的小道,“是大队长没下班,还是你请不动他?” 韩晓康笑道,“我就没打算请廖大队长...请了也是白请,人家是不会接受社员的宴请的。” 大队长廖先明这个人,确实是不参与社员们家的宴请。 除非是谁家有婚姻丧嫁娶的事情,他才会用亲戚的身份、或者是出于邻居之间的正常交往,前去参加酒席。 不过他一准儿是会根据当地大行情,和普通社员一样上礼金的。 由于他的面子大、威望高,一年到头请他的社员倒是不少。 搞的廖先明的爱人对此意见大的很:一个月就挣那17块5的职位工资、一年120斤杂粮补贴? 真还不够上礼的!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漫天的火烧云把天空映照的红彤彤的,暮归的生产队社员们扛着锄头,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纷纷开始收工回家了... ——画片上是这样画的。 等到浑身汗味、满脸疲倦的韩张氏提着镰刀回到院子里,忽地闻到那股弥漫的整个旷野上、满满当当的肉香。 韩张氏脸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晓康啊,都怪娘没用,连块地皮都申请不下来。” “娘,说什么呢...现在是我当家,你就别操心了,一切都有我了哩。” 韩晓康上前接过锄头,开口安慰自家老娘,“热水已经烧好了,只不过不多,只有一暖壶,您凑合着擦洗一下,一会儿客人就该来了。” 韩张氏微微叹口气,转身进屋到空猪圈那边,打水洗漱去了。 三嫂子见她走了,凑近韩晓康低声道,“你娘这是内疚,又加上心疼今天这顿酒菜呢。” 其实刚才自家娘为什么是这副神情,韩晓康心里也知道原因:事情没办成、八字都没一撇,先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请客吃饭? 耗费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不说,主要是韩张氏觉得挺丢人的。 可以想象一下: 酒一喝、肉一吃,然后主人家朝着大家伙拍拍手:“乡亲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的地基没批下来...” 那今天晚上这顿饭,到底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结果费了这么多粮食、这么多肉,却吃了个没名堂、吃了个莫名其妙... 这么一搞,不仅主家很难堪。 而且来吃席的客人们也会非常的尴尬,颇有一点无功不受禄,白白欠了别人老大一个人情的感觉。 大家开开心心的来吃席,结果却感觉吃了一只苍蝇... 但不管怎么说,肉也炖了,酒也打了,人也请了,所以开工宴还得照常举行。 不到半个小时之后。 已经回去匆匆冲洗了一把的张大叔两口子、丁大爷、朱八爷这些约好了,会来帮韩晓康家盖房子的乡亲们,陆陆续续进了院子。 “哟,好香!” 丁大爷爱开玩笑,一进门儿就伸这个鼻子到处闻,“妈哟,上次闻到肉味,还是在两个月前!当时我二闺女回门儿来看我,提了4两肥肉过来...炖的那才叫一个香啊。” 张大娘打趣道,“丁大爷,你再把鼻子伸长一点嘛,要不然就不符合你的外号‘理路闻’。” 理路闻的意思,就是说某一种动物一边走路,它还会沿着路边上一直闻着走。 其实就是在骂对方是狗。 丁大爷呵呵一笑,“只要有肉吃,我就是当一辈子的狗都愿意。 麻旦,以前年轻的时候,我身上还有一把子力气,所以去煤矿里面挑煤出来卖。那会儿至少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一顿肉。 现在不行了,想吃炖肉简直是跟吃自己的命一样...” “嘘!肾炎。” 朱八爷踢丁大爷一脚,“上次你家婆娘在忆苦思甜大会上,就是这么说的! 你没看见?当时把贫农组长、还有许大马棒给气的呀...一个脸绿、一个铁青。尤其是许大马棒他那张马脸,真拉的比马脸还长!” 丁大爷笑道,“那天不是快下雨了嘛! 全生产队坐在院子里,要是再不赶紧散会的话,咱们免不了都得当落汤鸡,我婆娘是故意这样子说的...哈哈哈! 等他一说完,许大马棒不就赶紧宣布散会了?你就说我这招,到底好不好使?” “以后可不敢这样干了。” 朱八爷吧嗒几口旱烟,“亏的也就是你家成分好,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哼!” 丁大爷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管求他的哩!论成分,咱生产队没几个人超得过我。 要说打架,我有3个儿,3个女婿,光我婆娘那边的兄弟都有7,8个...我怕个球!” 只听丁大爷话锋一转,“晓康,既然你这个当家人回来了,我就得问问你,要不然的话,你这酒我可喝不下去,肉再香,我也吃不安逸。” 韩晓康忙着打开“春耕牌”香烟来给大家散烟,“大爷请说。” 丁大爷接过香烟,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闻了闻:“好烟!都是乡里相亲的,其实你用不着买这么贵的烟。 晓康,我今天就要问问你,你的盖房申请手续,到底办下来了没有?” 一旁的张大叔也搭话,“是啊,晓康,你的手续到底有没有办全了?如果没有的话,咱也就别浪费钱粮,搞这么一桌子好席面了。” 丁大爷和张大叔说这些话的时候。 正在从铁锅里往外舀肉的三嫂子、以及刚刚洗漱完毕正从堂屋里走出来的韩张氏,全都神情紧张的看了过来。 韩晓康从挎包里,掏出盖着红彤彤印章的那一纸申请,直接递给了自己的老娘。 “啊?” “这....哈哈哈!还得是我儿有本事!哈哈哈...就回来这么一会儿,会儿功夫,呜呜呜....” 韩张氏又哭又笑,“儿子这下娘家心里,可就彻底踏实了!” “来来来,丁大爷,朱八爷,张大叔,张大娘...来来来全来坐,还有三嫂子,快点坐下吃酒。” 乐的有点手足无措的韩张氏,一会儿拉拉这个,一会儿催催那个。 高兴的她一双手,简直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今天晚上的酒席,大家伙儿一致认为非常的丰富...农村里的话来说:硬是办的扎实! 足足4斤五花肉哦。 【说明】50年代初,刚刚进入新时期的时候,大家的劳动热情高涨,生产力也得到了极大的解放,在这个时期,很多社员们家里的生活,其实并不是特别的艰苦...至少相互间凑凑,还是会弄几桌酒席来吃的。 所以社员家遇到修房造屋、婚丧嫁娶什么的,多半会弄上几桌很简单的酒席,用以招待客人。 真正一切从简、只是叫双方的父母、娘舅过来坐一坐,就算结婚了那种整法,多半是63年以后的做派了。 第132章 借宿三嫂子家 第132章 借宿三嫂子家 今天晚上,几个人吃4斤五花肉!这可比大多数社员们过年,吃的都要好多了! 哪怕别人嫁女子,最多的一般一桌子宴席,也就用1斤6两肉...这就是非常豪横的人家了。 而那些穷一些的社员家,婚宴少的有用一桌6肉,外搭1只鸡或者是鸭子办席的。 哪有韩晓康家,今天晚上的油水大! 只见桌子上,首先上来的就是一道硬菜:黄豆焖五花肉。 黄豆吸油,煮胀之后吃起来不仅很香,最主要的是这个东西撑肚皮,让人能够有一种饱胀感。 然后是猪肉炖酸菜粉条,这道菜酸酸辣辣的,挺下饭。 猪油牛皮菜、凉拌折耳根,水煮麻辣蚕豆是用来下酒的,还有最后一碗菜就是泡仔姜了。 是三嫂子从她自个儿家的泡菜坛子里抓过来的,既有生姜的清香、又有腌萝卜的清脆口感。 还挺好吃。 韩晓康尝了一块,感觉回到山里面去之后,可以让阿菊和周敏也种点仔姜试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大叔突然很好奇的问,为什么不在原址翻建,就要在旁边重新盖房子呢? 韩晓康也不太好给他们解释背后的原因,只能用“新房子新气象,要盖,就盖座全新的,这样住起来心情也舒畅一些。” 既然主家要坚持在旁边盖房子,丁大爷和张大叔他们也不太好多说什么。 只是拍着胸口向韩晓康保证,他们会尽量用最小的代价,替韩晓康把这座新房给盖的好好的! 等到月亮已经爬到头顶,在院子里摆的这场“开工宴”,总算结束了。 韩晓康正准备跟着三嫂子,去她家借宿,这被韩张氏给叫住了。 随后她嘱咐的一件事情,顿时让韩晓康觉得压力山大! “晓康啊,自打你来当了这个家,娘啊,打心眼儿里还是服气的。” 韩张氏把韩晓康拉到饭桌旁坐下,拉着自家儿子的手,满是欣慰的说道,“自打你当家之后,咱隔三差五能吃上肉... 要知道,在咱生产队里,家里经济条件最好的戴老师家,他们家有人挣工资、又还开着代销店。 越是这,他们一个月也只能吃1回肉,顶大也就是2回。 平常呢,他们替供销社收购站收购鸡蛋的时候,有些磕了的、碰了的烂鸡蛋,那倒还是经常能吃。” 韩张氏脸上,洋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再看看咱们家!这一个月时间之内,娘都敞开肚皮,吃了好几次肉了哩!” 韩晓康拍拍老娘的手,“娘,以后你关起来吃肉就行了,没必要去到处张扬。 像张大娘她们帮咱们家比较多,伱该给人家回礼的就给人家回过去,说其他的人咱不得罪她,也不在她们面前炫耀就行了。” “哎哎,娘知道,只有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真的这个理。” 韩张氏话锋一转,“晓康啊,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你介绍个婆娘了啊?” 韩晓康摇摇头,“这个事以后再说,我自有我的打算。娘,是不是三嫂子又天天撺掇着,要给你介绍儿媳妇?”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是那个人,谁还给你介绍呢?” 韩张氏话锋一转,“晓康啊,我是说...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啊,你能不能把娘和你爹的老屋,给赎回来?” 什么把老屋赎回来? 以前自家娘倒是说过,韩晓康父母曾经在振兴街道上,有一处老房子。 只不过后来,区公所鼓励原本居住在街道上的居民大举下乡,到农村去分田地、分房子。 那时街道上的居民,出于骨子里对土地的渴望和热爱,确实是有不少人选择了放弃街道上的居民身份,转而成为生产队的社员。 尤其是“公私合营”阶段过了之后。 区公所逐渐加大力度、采取了各种措施,分流了更多的城镇居民下乡种地。 而韩晓康家就是那个时期,主动放弃了振兴街道上的房屋、自愿放弃了城镇居民户口,来到红星6生产队落户。 所以以前自个儿家在街道上那套老屋,如今都上交给了公家。 目前归振兴区房管所拥有。 不过由于街道上的居民住户不是特别多,不管是他们自建的祖屋、还是分的那些大商人的宅子。 反正振兴街道上的住户,他们自个儿手里多半都有房。 这就造成了区房管所,它手里的空房子很多,哪怕一个月才1块5的租金,也租不出去。 以至于房管所的工作人员,平常还得去劳神费力的巡查、看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有没有垮塌开裂什么的。 遇到风风雨雨天气。 房管所时不时的还得组织人力物力,对这些空房进行修缮和日常维护。 面对这种情况,区公所决定:干脆卖掉其中一部分普通民居,也好减轻区公所的工作压力、和经济负担。 而现在自家老娘口中所提及的,就是这件事情:她希望韩晓康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把以前在振兴街道上的祖屋,给买回来... “儿啊,娘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只会加重你的思想包袱。” 韩张氏叹口气,“不过呢,那套屋子是我的陪嫁,屋子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娘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它们在什么位置... 包括你小时候在后院玩,曾经在哪里跌倒过,娘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一道门槛绊倒过你、娘曾经用鞋底板拍打过它,现在想起来呀,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晓康啊,你也别着急。” 韩张氏很是落寞的叹口气,“首先,在确保你的安全情况下,俺娘俩过日子仔细一点、再省一点,以后慢慢攒点钱,把这套老屋给赎回来...行吗?” 韩晓康听了,心里知道自家娘她这是在思念那个、带着别人家的小姨子跑了的爹了... 守着活寡、还得含辛茹苦拉扯着孩子长大,那日子...不好过。 面对自家老娘的殷切期望,韩晓康除了点头先答应下来,又还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 现在自个儿家居住的那3间泥巴屋,其实是别的社员去分了大户人家的房子之后,才淘汰下来的破屋子。 自家老娘住在这屋子里,没有一点点的归属感。 心无所系,再漂亮的屋子...它也不是家。 更何况这3间摇摇欲坠的屋子,实在是让人住的提心吊胆的呢? “行吧娘,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先去房管所打问一下,看看他们准备卖多少钱。” 韩晓康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等到以后我手头上稍微活泛些了,我一定会把我的出生之地,给买回来。” “不过呢娘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给我介绍什么对象之类的了。” 韩晓康鼓囔一句,“这三嫂子也真是的,想吃猪头肉就直接说呗,偏偏要搞出去这些鬼名堂来!” 在巴蜀地区有一种习俗:那就是说媒拉纤的媒婆,一旦牵线搭桥弄成功了之后。 作为男方,是需要提着一块二刀肉、一颗猪头前去感谢媒婆的... 这个三嫂子啊! 你说她坏吧,其实也不坏,平常三嫂子她也是经常过来,实实在在的帮着韩张氏干活。 要说她没点私心吧,也不是。 反正三嫂子隔三差五的、就会给韩晓康瞅一个相亲对象。只不过她介绍过来的姑娘,不是歪瓜就是裂枣。 三嫂子介绍的对象当中,有的姑娘,你要光看她的脸蛋,保管让人觉得一片喜庆、五谷丰登。 可要看她的身材,那是一眼望到头,跟个千里大平原似的。 即便韩晓康变成一只鼹鼠,都还找不到地方掏洞...那土地!实在是贫瘠的惨不忍睹,看着都知道,以后包管颗粒无收... 三嫂子介绍的对象,除了这种瘦成竹竿儿一样的姑娘。 就是和上次介绍的那个什么铁娘子一样,壮实的一屁股就能把人坐成画片、撕都撕不下来那种。 这一世的韩晓康前身,他也见过好几个姑娘了,对方不是敦实的心惊肉跳,就是瘦的让人偃旗息鼓。 反正,三嫂子给韩晓康介绍的对象,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总是个弄求不成... 夜已深沉,该休息了。 家里的猪圈和堂屋屋顶,已经被拆掉了,就只剩下自家老娘住那间卧室,还是完好的。 所以韩张氏和三嫂子两个早就商量好了:如果某天韩晓康从山里回来了,就打发到她家去借宿。 等到韩晓康借着朦胧的月色,来到三嫂子家。 没等敲门呢,却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想必是她给韩晓康留着门。 推门而入, 韩晓康反手栓好院子门,三嫂子家的堂屋门洞开,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里面。 不过在她家的堂屋左侧,有一个小小的甬道,从通道后面的的屋子里,传出来一丝橘红色的灯光。 “官大哥?” 韩晓康低声喊了一句,“我过来借宿来啦。” 甬道后面穿出三嫂子低低的声音,脆脆的还挺悦耳,“他不在家,你进来吧...别嚷嚷让邻居听见了,影响不好。” 三嫂子家,也是修建在远离6生产队、大部分社员聚居的那个四合院。 在这个小竹林边上,总共只有2户人家:其中一家是三嫂子。 另外一家,就是整个生产队里经济条件最好、但家里只有3个女儿,却没有儿子的戴老师家。 现在夜色已深, 戴老师家那边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声息,想来他们一家子人,早就关了代销店睡觉了。 如今三嫂子的男人不在家,这么嚷嚷着确实不太合适。 尤其是隔壁戴老师家的三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只怕她们的联想太丰富。 加上她家那个代销店,又是生产队里的路边社驻地、相当于新闻加工中心... 确实得注意影响。 第133章 都是煤油灯惹的祸 第133章 都是煤油灯惹的祸 “哗哗哗——” 夏天外面容易爆发洪水,家里洗澡水声潺潺,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毕竟巴蜀的夏天,还是非常热的。 尤其是五八这个夏季,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热的让人烦躁。 前一阵子, 韩晓康一直住在山里面,到了晚上就会退凉,所以倒还好受一些,如今一出了山,顿时就感觉到热的有点受不了了。 “晓康你稍稍等一下,家里就这么一盏煤油灯,等我洗好了就出来给你照亮、给你收拾床铺。” 里屋传来三嫂子的声音,“小康,要么伱走过了一点?挨近一些才好说话,要不然声音太大了,传出去让人听见不好...” 自己身上其实有手电筒,并不需要三嫂子出来照亮。 不过毕竟是过来借宿,具体安排在哪一张床上睡,那还得三嫂子说了才算。 走进甬道, 韩晓康站在门外问,“官三哥去哪了?” “还能去哪?” 一提起这事三嫂子就来气,“大队里组织人去出义务工,到永兴水库负责修建副堰。遇到这种事情,别人躲都来不及,我家那个挨枪子的,削尖了脑袋也要去!” 区公所摊派下来的义务工,是没有工钱的,不但要社员们自带铺盖卷。 甚至连吃的粮食和咸菜,都得这些生产队社员们自行解决。 不过三嫂子的男人不同:他这个义务工是有工钱的,只因为他是技术工种。 所有的人都知道,有技术的人,如果不给人家工钱的话,他在干活的时候,稍微捣点鬼,那后果恐怕就有点严重了。 因此即便是区公所摊派下来的义务工。 但对于其中的技术工,水库建设指挥部,还是会给发放一定的工钱的。 只不过价钱嘛,比起外面的市场行情来说,要低了很多。 三嫂子继续抱怨:“他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修建副堰出工赚钱,是捎带的,他跑去看那个臊鸡精才是真的。” “哗啦啦——”一大盆水,当头浇下的声音传出。 似乎三嫂子想借着那一瓢凉水,好浇灭她心头的火苗,“出一天工、而且还是技术工,才8毛钱一天,哪个石匠会干这种傻事?” 三嫂子叹口气,“工钱低也就罢了,就这8毛钱一天,他先前去干了半个月,也就给我拿回来1块5毛钱! 这点钱够做啥呀?刚刚够我买点盐巴、煤油啥的,就连一沓卫生纸,老娘都舍不得买...来事儿了,只能用柴草灰应付着哩。” 三嫂的男人是个石匠。 而且还不是那种大字不识、不会计算工程土方、不会雕凿石头纹饰的粗鄙石匠。 官三哥是个干细活的石匠,平常遇到谁家要在大门两边弄点什么石头对联,石头门楣之类的精细活。 要想请动他家的男人,一天的工钱最少不会低于1块5。 要知道石匠可是个力气活,本来饭量就大,工钱低了谁会干? 还不够那点粮食钱! 再加上三嫂子的男人又是个会雕凿名家题字、会雕刻繁复花纹的细活石匠。 所以他的工钱,一天不要说1块5了,哪怕就是2,3块都不算多。 只可惜,他的工钱再高,多半是不会往家里拿的。 据说官三哥嫌弃三嫂子不会生养,因此他好像在山里面,勾搭上了一个女人。 但凡稍微有点机会,他就会跑到山里面去播种,指望对方能够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什么的... 反正这两口子非常的有意思:一个在外面有人、另一个在家里面苦熬,两个人却又不离婚,就这么拖着... 韩晓康站在甬道里面,默默的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在山里面该种儿什么东西才好呢? 却听见在空猪圈里洗澡的三嫂子,那是越说越气:“晓康啊,你是个文化人。 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不是全是女人的错?那我是不是,该去区卫生院检查检查?” 在这个时期,其实大男子主义还是比较严重。 农村里,遇到两口子如果没有生育的话,不管是男方、还是村里的舆论,多半都会把所有的过错丢到女方这边。 就像鸡窝里没有养公鸡的,人家母鸡不照样“吧唧一个、吧唧又是一个”? 所以本就没什么文化的这些农村妇女,她们都认为真还是这个道理! 这种观念一代传一代,时间长了,就成了大家公认的真理,谁也没法去打破。 以至于生产队的社员们用一种很朴实、但却又固执无比的的认知去看待女人不生孩子:只要没大肚皮,那就铁定是女人的错咯。 就像地里不长庄稼,那肯定是地不好嘛... 要不然呢? 不过呢,三嫂子刚才问的这个问题,韩晓康虽然说知道答案,但却没法去接她这个话茬。 聊这东西,实在是太私密了点... 而且自己又不是医生,即便说出来一个结论也不会显得太权威,所以就没法让人信服。 要知道啥时候的人,都喜欢崇拜权威。而会去质疑话语权不多的人,所做出来的结论...这和对错无关。 再说了! 自己又不是包租公,对方也不是阿珍...哪敢厚着脸皮去给人家检查身体? “怎么不说话了?晓康,你的文化水平高、见多识广,今儿晚上你能不能给嫂子说一句实话? 真的是我不能生吗?那我要不要去区卫生院检查一下?” 今天晚上,看样子三嫂子铁了心想得到一个结论:无论是她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三嫂子都想知道真相,要不然心里总是悬吊吊的,不得安宁。 “区卫生院设备不行,有很多常规的化验,他们都做不了。 再加上区卫生院里上班的那些医生,平常接待的病患少,可供他们练手的机会就少,在经验方面自然有些欠缺。” 韩晓康想了想,只能如实回答,“如果你真想去检查的话,我建议你,最少还是得去富顺县中心医院吧。” 三嫂子有点犹豫,“到县医院去呀?那得花多少车费、多少饭钱! 别的不说,光那什么检查费,医药费,还得住招待所啥的...花的钱就太多了!我听说在城里,人家撒泡尿都得花钱呢。” 韩晓康回道,“那没办法,要想得到准确的诊断结果,多少钱也得花呀!县医院设备先进一些。 不管是做男科的‘惊紫’活性、惊虫密度检查;还是说做内窥镜,检查‘叔暖管’是否有堵塞,这些检查都是必不可少的。” “男的也得去检查?” 三嫂子显然很是诧异,“咦,晓康,照着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能不能生孩子,不一定是我这边的问题,对吧?” 韩晓康嗯了一声,并不好说的太多、太细。 要知道在农村里,骂男人那方面不行那可是奇耻大辱。 现在还不确定他们两口子之间,到底是谁的毛病,或者是说两个都有毛病? 在不能确定之前,哪敢乱说。 “哈哈哈,老娘就说嘛!这个地里长不出庄稼,不一定是地的问题,那种子也关键啊,对吧?” 三嫂子很兴奋...至少现在她的心中又燃起了一抹希望,“不行,等我家那个诡东西回来了,我非得揪着他跑一趟县里不行!咯咯咯这些年,脏水全都泼到我头上?哼...” 可能是因为她内心太过于激动,又或者是三嫂子在擦拭身体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大。 只听见猪圈里“啪”的一声,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原来却是三嫂子将煤油灯,一把从猪圈的条石上给打翻在地,“啪”的一下子碎了。 “啊!” 这一声尖叫,是三嫂子失手打烂了煤油灯,急于伸手去挽救,却被上面铁皮灯管给烫着了。 “啊——” 又是一声尖叫传出,原来却是三嫂子忙忙乱乱之中,光着的脚丫子不小心踩到了猪圈石板上的碎玻璃渣。 “呜呜呜,疼啊...小康,你个死诡!不会进来帮我一下?” 三嫂子又急又痛,既心痛打碎了的煤油灯、浪费了一瓶煤油。 脚丫子上面也是阵阵疼痛传来,“快点呀,要是我扛不住了,一屁股坐下去...那还不知道会变成几瓣呢!” 遇到这种情况,那莫办法... 见死不救,可不是什么好做派。 于是韩晓康拿出手电筒进了猪圈,一道炫目的光柱打在半蹲在青石板上、捂着脚丫子的三嫂子身上,白花花的差点亮瞎眼。 只见煤油灯玻璃碎片洒满一地,蹲在地上的三嫂子满脸愁苦。 猪圈里顿时如同开了水路道场,青色的是石板,白的是肌肤。 枣饽饽看起来香甜可口。 眼前的景致,和略带青涩的周敏那是不同的,看的韩晓康不由暗自赞叹:果然有把好刷子! 由于猪圈的青石板上,玻璃碎渣溅的到处都是,这就让光脚丫子的三嫂子,不敢擅自乱动了。 在这个时期,大家伙儿家里都穷,谁也没听说过什么塑料拖鞋。 无奈之下, 韩晓康只能用嘴巴含住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把三嫂子从猪圈里,打横给抱了出来。 光秃秃,赤果果,颤悠悠... 这是什么造型啊? 搞的韩晓康的眼珠子想躲,也躲不开。 就这么抱着,来到卧室。 “别走啊,你得帮我看看脚板心里,有没有扎进去碎玻璃啊!要是有的话,你得赶紧帮我拔出来嘛,要不然的话,我明天连出工都出不了...真是的,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深吸,缓缓呼气。 如此反复几次,韩晓康好不容易才稳住了一点点心神。 随后三嫂子举高那只受伤的脚掌,嘴里依旧含着手电筒,开始替她查看伤口。 这种加长版、使用三节电池的手电筒非常明亮,光柱顺着大腿照过去,藏不住,实在是藏不住... 哎! 哪怕得到高僧来了,他也万万扛不住啊! 没过一会儿,隔壁戴老师家的三女儿起夜,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很奇怪的声音传来。 哎哎呦呦的,就像自家娘胃疼的时候那种叫唤一样... 第134章 半夜三更煮饭吃 第134章 半夜三更煮饭吃 戴老师在粮站上班,好像是管后勤,财务什么的。 在这个时期,稍微有点文化、有点技术的人,都会被社员们称为“老师”,但被叫成老师的人,并不一定真是教师。 而那些有点技术的人,比如说弄糖画的、编鸡毛掸子做草鞋,补锅打石头、木匠船工...等等这些,不会被农村人称为老师之外,其他的大部分手艺人,都会带上一个“老师”的称谓。 所以住在三嫂子隔壁、家里还开着代销店的戴老师,他并不是一位真正的教师。 因此他的家的这三个女儿,其实和生产队里的那些普通姑娘一样:她们也会用篾片擦屁股、也会在背地里说别人的闲话。 快满18岁的的戴幺妹,大抵也是如此。 为了给枯燥的农村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同时也是为了预习一些女人的必备技能。 因此有些时候,戴幺妹儿也会怀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偷偷跑到三嫂子家来听听别人怎么说。 至于说怎么做...那就只能自己揣摩了。 结果今天晚上,戴幺妹和往常听到的内容大不一样:以前过来听动静,通常都是三嫂子家的那个男人,满是不耐烦、强横无比的拒绝干活。 今天却好像是三嫂子,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钓蟹?还是捣虾酱吃? 戴幺妹搞不太清楚,反正听起来怪怪的。总之听的她连连皱眉:三嫂子今天半夜三更的,难道还在学着怎么做饭吗? 做饭就做饭呗,有些人半夜三更的饿的扛不住了,会爬起来做点饭吃,这也正常。 尤其是家里没有管家的婆婆、没有总是把粮食柜钥匙、挂在腰间的那种家庭儿媳妇。 好多嘴馋的人都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弄点饭吃。 不过戴幺妹儿听着有点迷糊:做顿饭而已,难道还要从舂米开始?三嫂子家没现成的大米吗? 哎,要跟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真可怜,连家里舂米的事情都不管。 整个振兴区都没有通电,所以就不存在有什么电动打米房。 甚至很多生产队里连用骡子拉的石磨都没有,大家要想吃大米,多半只能在石头对窝里面舂。 今天晚上,三嫂子在家里又是淘米,又是...戴幺妹噘嘴:换成是我宁可饿一顿,也不愿意这么劳累,可真是麻烦死了! 略微带着一点鄙夷的戴幺妹,听到这里也就不想听了,蹑手蹑脚就溜回了家。 只是,今天晚上说来也怪。 平常一沾到枕头就能入睡的她,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萦绕着三嫂子的喝骂声,好胀... 戴幺妹想起就来气:三嫂子凭什么那么好命,她凭什么明明嫁给一个穷光蛋、一个不顾家的男人了,还哇哇的喊日子过的太充实了?! 想不通。 戴幺妹今天晚上心里总是不得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原因。 反正她脑瓜子里嗡嗡嗡,蚊帐外面的蚊子也嗡嗡嗡... 一时间,整的戴幺妹儿都不会睡觉了。 “啪!” 翻过来、覆过去,总是睡的不老实的戴幺妹儿,终于引起了睡在她旁边的二姐不满,一巴掌扇了过来,“你翻来覆去的干嘛呀?半夜三更在那里捞烙包谷饼吗? 快点睡觉,明天我还要早早起来出工干活哩,真是让人冒火的很...” 戴幺妹辗转难眠,心里面总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而与此同时,韩晓康脑海中,忽地响起那道熟悉的机械声: 【叮——】 【今日出工统计:正常出工,获得8工分】 【获奖统计:获得“突击手”称号,奖励1000工分】 听到这里韩晓康不由吃了一惊:这一次的,奖励居然这么重? 看来...这种方式,倒是获得高额工分奖励的、最为快捷途径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韩晓康又试了一回,但这次却只得到了200个工分。 看来还是刚开始最为值钱,等到了后面,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回报只也会越来越低.. 这就跟看视频、开宝箱奖励一样的。 【叮——】 【工分总额:共计1365个】 【叮——】 【选择1:使用1000工分,可扩容“好好干柜组”2次】 【选择2:继续积攒工分至2000,可升级“瞬移技能”1次】 现在自己面临这么2个选择? 韩晓康想了想,觉得就目前来说,只要自己不积攒打量的粮食,丰巢柜还是够用的。 要不...试试继续积攒一些工分再说? 看最终能不能把瞬移技能,提升到一个很高的距离? 万一要是自己能瞬移1公里、甚至是10公里... 那到时候,自己每次进山、出山,岂不是都不用走的那么辛苦了? 最终韩晓康选择第二项,决定把工分先攒一攒,再看看届时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翌日,清晨。 天不见亮,韩晓康就背上背篓,匆匆忙忙的往振兴街道那边赶路。 今天街上赶集,同时鸽子市场也会开市,韩晓康打算去买点粮食攒起来。 鸽子市场上,虽说有不少的粮贩子,但他们的交易数量都不是太大。 如果要想进行大额的粮食交易,前提条件之一,就是得和那些粮食贩子混熟了再说。 要不然的话,双方都摸不清对方的底细,谁也不敢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毕竟大家都是陌生面孔,连一点信任度都没有,谁敢一上来就进行大额交易? 这和自己与三嫂子之间,如今已经互相知根...知底,是不一样的。 所以韩晓康决定,以后但凡有点机会,自己就得去买点粮食回来,给它来个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采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慢慢的积攒。 等到韩晓康来到振兴区街道。 此时的天还没亮,虽说算不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视线确实很不好。 由于鸽子市场经常换场地,进场的暗号也经常变化,自己还不是鸽子市场的老客户、重要客户,根本就不知道现在鸽子市场在哪个地方? 所以韩晓康先来到餐饮服务社,准备向钱胖子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此时才凌晨5点,餐饮服务社的门板子卸下来两块,能够方便里面的人进出就行。 韩晓康站在门口,正准备开口询问里面那些在揉面、包子的职工。 没成想,门板缝隙忽地一暗。 原来却是钱胖子用他那具颤巍巍的身体,挡住了那两块门缝缝隙:“噎额...黑灯麻漆的,你这样子一声吭声的站在外面,倒是吓老子一大跳!” 钱胖子拍拍韩晓康的肩膀,“今天咋这么早就来赶集了?难道又有什么好货要卖给我?” “我倒是有一匹野狼,就怕你吃不下。” 韩晓康半真半假的开口问,“主任伱这是准备去哪?” “我还能去哪?不是食品站鲜肉门市、就是鸽子市场呗,除了这些地方,我难道还有时间去串门子?哎,说不成,天生就是个跑腿的命。” 钱胖子一边嘀咕着,一边提着马灯往夜幕在扎了进去,“昨天才买了你一头肥羊,你要有野狼的话,我倒是真还吃不下。 不过你也别指望鸽子市场上,有谁能给你成总买...石女遇到气包男,整求不动,没指望的。” 韩晓康本来就没打算,把丰巢柜里那头野狼卖给钱胖子,所以根本就没把野狼拿出来装进背篓 一边走,韩晓康一边问他,“主任,你了不了解在区街道上,买一座老宅子大概得花多少钱?” “这得看房屋大小和成色了。” 钱胖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是南华宫巷子里面、那些歪歪倒倒的公家房子,买一座,大概也就是200来块钱吧! 不过买到手之后,还得重新拾掇拾掇,还得花不少钱呢,那纯粹就是个无底洞的,说不清楚的。” “就南华宫5号那种,大概得花多少钱?”韩晓康继续问。 “南华宫5号?以前韩豆瓣家那栋屋子?” 这一次钱胖子停下了脚步,就着马灯灯光,若有所思的看看韩晓康,“你也姓韩...靠!你居然也配姓韩?!” 钱胖子这是在开玩笑,所以韩晓康笑道,“对呀,你以后甚至可以叫我韩酱油...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在这个时期,好多人的外号,多半和他的职业有关。 做豆腐的姓莫,就叫莫豆腐;打菜刀的那个麻子铁匠姓王,所以就叫王麻子...诸如此类。 “原来你小子,是韩豆瓣的后人啊?” 钱胖子也笑,“小时候我没少爬豆瓣厂的墙头,跑进去偷点酱油、偷点醋啥的回家...吃豆花饭嘛,没酱油咋吃?” “以前你爹住的那栋房子,是砖混结构,我还记得一些。” 钱胖子想了想,“这东西吧,还得问问房管所,具体的价钱我也估不太准....我只能跟你说个大概,应该在300来块,不可能再多了。” 韩晓康的娘,在旧社会陪嫁过去那栋房子,面积还是相当可以的。 而且由于是砖混结构,所以不管是租还是买,价格就会高一些。 正因为如此,这栋房子才会砸在房管所手里: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谁能掏得出那么多钱买房子? 即便是那些在乡镇单位上工作的人,他们宁愿去蹭单位的宿舍,一家人哪怕挤一点,也是舍不得掏钱去买房子的。 ——其实在他们的心中,隐隐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期盼:说不定哪天,万一公家又给大家分房子了呢? 毕竟这种好事,刚刚才发生没几年,以后还会不会再分一次?谁又能说得个准不是... 听到赎回祖屋的价格,大致在300块钱以内,韩晓康顿时放下心来。 目前自己兜里虽说掏不出那么多钱,那以后谁又能说的清楚? 跟着钱胖子的身后,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 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供销社修建的那个氨水池附近,在这里有一大片树林,其中还掺杂生长着不少的楠竹。 原来这次的鸽子市场,就开在这里。 钱胖子拧熄了手中的马灯,借助着树林外面两堆、忽明忽暗的火堆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来到树林跟前。 突然从旁边的黑暗之中,闪出一道人影! 今天拔了3颗牙,脑子嗡嗡的... 第135章 再去鸽子市场 第135章 再去鸽子市场 只听黑暗之中跳出来那道人影,压低声音轻喝一声,“问大地风致何如?” 钱胖子嬉笑一声,“小心老子打你屁股!” 那人一愣:“呃...原来是钱...可你也不能这样戏耍我呐。” 钱胖子不以为意,“我说刘公私,你明明晓得老子只有高小文化...就这,都还没毕业。只不过是混了一张结业证,伱却天天跑来考老子的古诗词?你还讲不讲理、还要不要点脸啊?” 那人笑道,“这是乌龟的屁股...龟腚。我有个求的办法?再说了,我叫刘合营,你怎么老是叫我刘公私?” 钱胖子鼓囔一句,“谁让你放着好好的公家人不干,却偏偏要来当见不得光的耗儿?既然你身上曾经有公家人身份,现在又是个私人,那我叫你刘公私,不就正好?” “老子不跟你扯这些...狗日的!嘴皮上抹了油一样的,溜的很。” 那人摆摆手,“咱按照规矩来,下一句‘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死胖子!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今天真还不放你进去了。” 钱胖子眉头紧锁,“麻麻批,这是哪个龟儿子翻书找出来的诗词嘛,好几儿生僻...” “一个月,只供应2两8钱3的菜籽油...” 见对方有点怒了,钱胖子赶紧补一句,“咳咳咳,别瞪眼啊,你炸啥毛哟!牢记血泪仇...这总该对了吧?” 那人被气的,牙龈都差点咬出血,“把上一句补上!问大地风致何如?” 钱胖子正色回道,“不忘接济苦...麻儿批的,我一个小学一年级,都足足回锅念了三年的人,如今倒好!来买半年东西,比老子这辈子学的古诗还多...” 那人好像叫刘合营,此时很不耐烦的摆摆手,“掏钱!” 钱胖子老老实实的掏出一毛钱递过去。 刘合营瞪他一眼,“不够,你不是还带着同伴来的吗?个狗日的大胖子,老子没收你双份都算好的了...居然还克扣进场费?” 钱胖子不服,“这位小兄弟,他自己掏他自个儿的。哎...我说刘公私,老子坐公共汽车都是论个儿,难道还有论斤的?” “嘁!” 刘合营转手伸向韩晓康,一边收钱一边冷哼,“等你狗日的去棺材铺子里买东西的时候,试试个头大的...不加钱,你看卖给你不?” “放心吧,老子有关系,保管让他打折扣。” 钱胖子似乎很喜欢与对方斗嘴,一边往树林里钻,一边笑道,“到时候老子买个特大的,你干脆一块儿钻进来,咱俩挤挤?” “啊呸!乌鸦嘴。” 刘合营唾了一口,“死胖子!一会儿你去食品站鲜肉门市拿货的时候,给那个死屠子打个招呼,让他给我留上1斤五花肉,老子今天家里来亲戚了。” 钱胖子笑的鸡贼,“来亲戚了,去供销社买卫生纸啊,月事带得凭票供应,这种票据,老子这里真没有...” “呼”的一声, 一块泥巴擦着钱胖子的肩膀,狠狠砸进树杈之间,哗啦啦的又是一阵碎响... 等到韩晓康和钱胖子进了树林,那家伙只往卖鳝鱼泥鳅,还有活鱼的地方钻。 这个时期,要想把活鱼运到市场上来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容器,用来装水养鱼。 可这也难不倒极富创造力的广大群众,信不信他们就用一担箩筐,照样能挑着水、挑着鱼来卖? 这种罗筐,在编织的时候特别弄的细密,以粗粗的竹片为骨架,细细的篾条之间编织的非常的密实。 而且他们在编织的时候,还会不断的加入棉花、碎布纤维,以尽量减少蔑丝之间的空隙。 等到箩筐编织好了,再反复的刷上桐油。 这么不停的刷油,不停的阴干。 过上几个月之后,哪怕在这对罗筐里面,把清水装的满满当当的也不会滴漏。 钱胖子看见箩筐里的鱼开口问,“几分钱一斤?” 那人回答,“公家人,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可是刚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新鲜草鱼,怎么可能才几分钱一斤呢?” “看样子有30斤吧,1毛钱一斤,我全要了。” 钱胖子微微抬头,借助树林间隙之间那点些微的光芒,看着那汉子说道,“老乡啊,我劝你还是早点脱手...对吧?” 那人难堪的挠挠头,“公家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这鱼,都是河里捞的。” 钱胖子微微一笑,“看破不说破。我劝你,还是赶紧挑到餐饮服务社去过称吧! 鸽子市场上过称那1毛钱,我帮你出了...别耽搁,待会儿天亮了,万一有你们生产队的熟人过来...嘿嘿。” 那人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的挑起担子就走! 至此,站在一旁的韩晓康,算是看出来一点名堂了:卖鱼这汉子的鱼,绝对不是在河里捞的。 他肯定是从生产队的池塘里,趁着凌晨鱼群冒头吐泡泡的机会,去池塘里“顺”出来的。 在这个时期,谁还买得起渔具去河里捞鱼啊? 这倒不是说生产队的社员们,个个都穷的买不起化纤鱼网。 而是即便他们一狠心、一咬牙,买了一副渔具回家,那也相当于是请了个大麻烦回去:今天左边的邻居来借,那要不要借呢? 明天二舅家又打发小子过来,说要用一下渔网,这又怎么能推脱? 买一副化纤渔网价格不菲,而且还很容易被水里的枯枝、杂物划破。 使用的频率多了,渔网很容易就坏掉了...要是把买渔网的钱,分摊到1斤渔获上面去,其实渔网的折旧成本,还是很高的。 所以在生产队里,其实很难碰得到谁家有一副好的渔网。 再加上城镇居民,他们每个月供应的菜籽油只有2两8钱3,哪有多余的油,用来做鱼吃? 但是没有油的话,这些河鲜本身的腥味是很难去掉的。 另外还有一点下河去捞鱼的话,那是非常耗费体力的,结果捞上来的鱼,吃了估计还不够补充被消耗掉的体力。 久而久之,大家就养成了不怎么爱吃鱼的习惯,因此市场上鲜鱼并不怎么值钱。 所以刚才这个汉子,他的鱼原本是可以卖1毛4,到1毛5一斤。 只不过小偷遇到了棒老二,那也就只能认栽了,1毛就1毛呗...要是天亮了,汉子被生产队熟人看见在这里卖鱼。 包管他中午就会站到台子上去... 接下来,钱胖子还要继续去买点鳝鱼,泥鳅之类的东西。 韩晓康没兴趣继续跟着他溜达,而是径直来到卖粮食的那块区域。 粮食交易,是整个鸽子市场里的重头戏。 只见斑斑驳驳、影影绰绰的树林之中,大树下,小树旁、灌木边,各自都站着一些中年人、甚至是留着白胡子的老头。 些人各自都面对树木而站,并不用脸对人。 只是他们背负在后背的双手之中,都捏着某一样东西:有的是一根稻草,有的人捏着的是一根麦穗。 还有的人拿着一片苞谷壳子。 其他的还有手里拿一根高粱杆、或者是一片红薯叶子之类的人。 对这些粮食,韩晓康不感兴趣,而是来到一位手里拿着稻谷的人身后,“粗的还是细的?” 这里问东西,说话尽量要简短、直白,因为这里是见不得光的鸽子市场,大家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点悬吊吊的。 谁有耐心慢慢搞? “粗细都有。”那人回道。 韩晓康问,“细的,有没有100?” “有...莫开玩笑哈,要不然...”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市场上的规矩,大家都知道,谁要是敢拿这个开玩笑的话...呵呵。” 黑暗中韩晓康点点头,表示知道,对方刚才说的那些话里面的含义,“什么价?” 那人仔细看了韩晓康几眼,“我这是二级,卖3毛2。” 对方说的这个价钱,倒也个行情价,不高也不低。 区粮站门市上卖的二级米,是1毛5分5,不过众所周知,那是需要《城镇居民粮食供应凭证》才能买到的。 如果没有供应凭证的话,用粮票去粮站的门市上,也能买得到平价粮食。 要是这两样东西都没有,那就只能来鸽子上买高价粮了。 韩晓康开口道,“少算1分吧,毕竟我这是成总的买,比你这个买8斤,那个买10斤要洒脱多了。” 那人微微一笑,“小兄弟,你不用跟我搞价,待会儿我过称的时候,给你称旺旺的就行了。” 两人商定好了价钱之后。 随后相跟着出了树林,那人朝着隐身在暗处的刘合营,比划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 随后刘合营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就跟在韩晓康和那个汉子的身后,朝着远处走去。 这种做派,属于鸽子市场上很常见的规矩:遇到大额一些的交易。 市场的组织者,需要跟着去看着双方取货、清点现金,尽量保证买卖双方的人身安全。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刘合营他得跟着去,把“过称费”给收到手。 从而避免参与交易的双方,甩开市场的组织者,进行私下交易。 ——人家辛辛苦苦的组织鸽子市场,不就图收点三瓜两枣好养家糊口嘛。 要是个个都甩开市场组织者,全都跑出去搞小动作,那还得了?! 第136章 没人比我更懂训斥 第136章 没人比我更懂训斥 买100斤粮,那汉子确实把大称称的旺旺。 这种大杆秤稍微旺一点点,1,2斤粮食就进去了。 考虑到把100斤粮食全装在一个袋子里,韩晓康扛起来会非常非常的吃力。 所以最终汉子在刘合营的提议下,还多送了1条麻袋给韩晓康。 这些家伙平常别看他们油尖水滑的,真正做起事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挺讲信用的。 或许是刚刚进入新时期,还不太久,在他们的身上,还遗留着一些袍哥习性吧...正所谓“炮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买好粮食,韩晓康当着他们的面装进背篼,说是在这里歇会气再说。 等到刘合营与那位卖粮食的汉子走远,韩晓康这才运起意念,把粮食给放进丰巢柜里。 此时天色尚早,自己没什么地方去。 所以韩晓康背着个空背篓,甩手甩脚的又回到了小树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鸽子市场它有一个原则:数量稍微大一点的商品,就必须得人货分离。 尤其是像粮食这些东西,特别的敏感。 这和卖黄鳝泥鳅,卖鱼虾蟹的那些东西性质不一样。 等到韩晓康又回到小树林、和同伴们一起值守门户的那个刘合营见了,问了一句,你咋又回来了呢? 韩晓康说粮食交给自己的同伴带走了,自己还需要买点东西,随口敷衍过去。 刘合营也不是那种喜欢东打听、西打问的人,因为在鸽子市场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嘴碎的人,在这里多半容易挨揍... 当然了,钱胖子那种人例外...整个振兴区街面上,敢揍他的人,估计不是那么好找。 所以说,任何事情都是要看人的。 就像在这个时期异常紧俏的粮票、布票、糖票,包括菜籽油票,对于那些神通广大的人来说...要想弄到手,他们总有办法变通的。 公平这两个字,只能说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 就像谁要说袁海棠吃不起肉? 还是说区公所主任家的孩子,他们和生产队里的孩子一样,身上穿的也是破衣烂衫? 扯呢! 刘合营不喜欢多话,不过也架不住韩晓康非得扯着他问,“领导啊,请问一下,哪里能买得到不好的粮食...非常差的那种?” 刘合营一怔:“非常差的粮食?小兄弟,那种粮食有毒,吃不成的...即便是用来喂猪,那也只能按照比例少少的用。” 上上下下打量几眼,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韩晓康,刘合营难得多说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因为饿的狠了,就图便宜,去买那种粮食来吃。” “谢谢领导的好意。” 韩晓康继续问,“我就想知道,哪里才能买得到那种粮食?” 刘合营皱眉,“我不是领导,以后别这样叫我,小兄弟你这不是扇我的脸吗? 唉,看着伱和那个死胖子好像还挺熟的面上,建议你去振兴酒厂试试看。 只要你找对了门路,从他们厂里匀一些陈化粮出来,倒也是可行的,不过...数量应该不会太大。” 谢过了刘合营,韩晓康埋头就往树林里钻。 从目前得到的各种信息来看,要想搞到陈化粮的话,好似乎只有酒厂。 只不过自己在酒厂里,连一个人都不认识。 而一个陌生人想要从酒厂里面搞出来一些陈化粮,不用想,肯定没有半点可能。 这就只能以后慢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通过某种渠道,和里面的话事人先搭上线? 等到韩晓康进了树林。 直接跑到卖票据的地方,开始仔细盯着那些背对着自己、手上捏着一点从作业本上面撕下来的纸片片的人。 随后韩晓康挨着问,“润肠的?” “遮丑的。”被询问的人连头都不回,甚至懒的摇也不摇一下,就这么干脆利落的3个字,就结束了谈话。 至于他说什么遮丑的,那自然就是指布票了...布料好不好且不说,至少能遮丑对吧? 那人就是这么个意思。 于是韩晓康继续问第二个人,“是不是润肠的? “争口气的。” 嘁,争口气...? 卖了麦子买蒸笼,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所以这个人嘴里的票据,应该是面粉票了。 “润肠子?” “往后,隔俩。” 一个问的很简洁,另一个回答的更为明了...谁也不愿意多浪费一个字,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出声音、不小心遇见了熟人一样。 听见这些人的回答,韩晓康是又好气又好笑:特么的,买卖点菜籽油票而已。 搞得跟个天地会接头似滴... 不过从这些细节上,倒也能看出来在这个时期,要想倒买倒卖点什么东西,所面临的风险确实是很大。 就看上面管不管、要不要来真的了... 运气好的人,在这个行当里面摸爬滚打多少年都没事。 要是遇到那些倒霉鬼的话,说不定第一次来买卖票据,就会撞到枪口上... 连续询问了好几个人,总算得到了一点确切的信息。 接下来韩晓康按照那人所说的,隔了两个人之后,看着背对着自己、面朝大树站立的那位妇女开口道,“你这里有润肠的?” 那婆娘‘噗嗤’一笑,“不仅能润肠,而且还能通便哩。” 靠...大多数农村人,天天吃的东西没一点点油水,要是吃点菜籽油下去的话,确实能通便。 这婆娘说的,真还没毛病! 眼前这位感觉年龄不太大的年轻妇女,似乎性格很开朗、很爱开玩笑,“7毛2,只有5个供应。要就成交,不要就赶紧出树林去撒尿...” 这婆娘,可真是啥都敢说! 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辣妹子么! 尤其是纺织厂的那些女工,信不信哪个男的要惹到了她们,这些娘们儿敢当场扒了他的裤子,然后大家一起来弹牛牛? 不过, 刚才这个呢,妇女她嘴里说的5个供应,是农村人惯用的语言,专门用来形容那些城镇居民、有单位的“公家人”。 他们吃的,都叫供应。 5个供应,其实就是指5个供应名额。 这个时期,每个供应名额是2两8钱3的菜籽油,5个名额就是1斤4两1钱...5的菜籽油额度。 最后那个5实在是太小了,不配拥有计量单位,相当于半钱。 7毛2一斤的油票,算下来是1块零8分8,四舍五入,韩晓康给对方1块零2分钱了事儿。 数钱,然后拿上油票,韩晓康转身出了树林。 此时天色微微亮堂了些,韩晓康感到肚子有点饿,而这时餐饮服务社,应该也开始供应早餐了。 所以韩晓康准备先去吃点早饭再说,打算吃完早饭,然后再去酒厂那边看看、摸摸门道再说。 等到路过食品站屠宰场,那条排水沟的时候。 韩晓康又遇到了上次、那位弯着腰在水沟里仔细打捞着肉沫、碎骨头渣的老者。 只不过, 这次看见他,韩晓康觉得对方的肩胛骨,耸立的好像比上一次更高了些。 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已经发白的蓝色长衫上面的补丁,好像也更多了... 食品站这条排水沟挺长的,估计也有个7,8米。 老头在水沟最后面,低着头用手中的小簸箕打捞碎肉残渣,捞的很专注、很认真。 哪怕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全程,这位老头都不会抬起头来看一下周围。 等到韩晓康快要走过水沟之际,暗自叹一口气,随后掏出自己身上最后一张10元面值的钞票,随手扔进排水沟里... 没成想! 韩晓康继续往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虚弱、但又显得有点生硬的声音,“小同志,你的钱掉了...” “我没掉钱...大爷,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身上就没钱,怎么可能掉钱呢?” 韩晓康矢口否认,“天底下的钱,天底下人花...既然你捡到了钱,那就是你的了。” 老头猛地蹿上前,一把抓住韩晓康的胳膊,一双原本眼睑低垂、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眼睛,忽地猛然睁大,“小同志,你为何要撒谎呢?” 韩晓康一愣,“大爷,你这是几个意思?” “睁着一双看似纯净的眼睛,一本正经的撒着谎,脸上不见半分羞愧。反因谎言所带来些许意外之利,而沾沾自喜...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都变成这样子了?” 老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色,“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 小同志啊,我看你也是心存善念,如此便好。可真诚难得,尤其是众人皆沉沦之际,你若能坚持真理,便为难得,还望你好好珍惜...切记,切记。” 自己刚才好心想帮对方一把。 结果换来了劈头盖脑的...说不上训斥吧,至少也称得上是说教了。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也觉得憋屈的慌... 韩晓康叹口气,随后轻轻扯开老者的手,“我是该称呼你为‘老丈’,还是‘老同志’呢? 您也甭跟我在这里诵读《菜根谭》了...那10块钱漂到你的跟前,既然你也知道对方有意而为,天欲予,你便坦然受之。 他人愿助之,你便默然收下...将这份情,记在心里就好。” 韩晓康转身就走,“若是他日,老同志你度过了眼前的难关,等到豁然开朗之际,你再加倍的去帮助他人,把这份爱传递下去就是了! 何必如此纠结于些许琐碎,却忽略了人间大爱呢?” 刚才自己想当一个不留名的好人,重生一世难得学着去做一件好事。 没成想! 却被对方劈头盖脑的给教训了一顿,而且言语之间,老头还质问自己的人品有问题、说韩晓康爱撒谎? 这份窝囊气, 让上一世好歹也是管着n多万人口、已经混到了处级的韩晓康,如何受得了? 要是不立马还回去,恐怕中午下馆子都吃不香... 韩晓康慢慢走、嘴里却飞快的回敬着老头,“大丈夫当眼孔如轮,抬头看的都是苍穹、是未来。 只有将死之人,才喜欢回头看过去、才会抱残守缺,死活不肯不松手。 天天趴着盯那几颗芝麻虫蚁,说什么悟人生真谛、窥宇宙奥秘...啊呸,活在当下,让自己、让自己的家人活的有点人样,才是王道。” 这下子,老头愣住了... 右手捏着那10块钱,左手提着刚才用来打捞肉末碎骨渣的簸箕。 嘴唇蠕喏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韩晓康的声音远远传来,“人生之厄,宛如阴云蔽日...终究会过去的。相信你这位老同志,也是为了你的至亲至爱之人,才会屈膝于水渠。 肩膀上若无千钧重担,谁又愿意弯下腰呢?只要我们的脊梁骨没断,相信总有一天,还能昂首在天地间...” 老头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 稍倾,只见他浑身如同筛糠! “哈哈哈!哈哈哈...我,悟了!” “志向可以远大,着手需从身边小事做起。” 老头忽然丢下簸箕,仰天大笑,“老子这一辈子,少年留洋,及中年,走遍各处山川大地,一门心思只知探矿寻脉。 到了夜间,就着篝火研习儒学...却从来没去想过我的家人,她们是如何倚门盼夫归,稚童柴扉门首混叫爹!” “等到我老迈归乡,却...呜呜呜,发妻埋黄土,长子不知所踪、长女远嫁为人妇,小女久病疴,呜呜呜...一地鸡毛、一地鸡毛啊!” “噗通”一声。 老头忽然跪倒在地,嘴里又哭又笑、喃喃自语: “哈哈哈....呜呜呜....” ”倔老头啊,想想生产队的驴,已经够倔了吧,最终除了能换来一顿鞭子之外,它还能得到什么呢?” “驴倔,身无所依,所有的后果都是它自个儿承担...它当然可以自我安慰一句:终不悔! 可常龙磬啊常龙磬...你是人,你还有至亲和挚爱,又怎么能如此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呢?” 等到老头笑够了、哭够了,额外又扇了他自个儿10几个耳光之后。 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看看手中那10块钱,再看看被他自己扔在地上的、装着肉沫的那个破簸箕。 “呼”地一脚,将簸箕踢飞... 常龙磬(谐音),巴蜀着名的地质学家,生于1930...多的就不方便再说了。 ps∶主角前世是一位管理着很大一片区域的人物,而不仅仅是一个人名。 本来在开篇第一章的时候,有关于他前世情况的描述。 正因为主角前世,也是“体质”中人,所以他写各种宣传文案,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因为很多广播稿啊,演说搞什么的,它都是有固定的模板的,而且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沉淀、精炼之后,后世这方面的稿件质量,比以前已经提高了很多。 保留描写主角前世的经历,便于大家能够更好的理解∶为什么主角张口闭口,就能喊出非常高大上的口号来? 只不过好多读者、还有就是小蚂蚁的笔友们,认为关于主角前世的描写,太过于累赘,所以最终版本已经删掉了关于主角前世的描写。 ——特此告知。 第137章 哑巴卖野狼 第137章 哑巴卖野狼 刚来振兴街道的时候,好好的。 身上揣着好几百块的巨款,从上街走到下街,腰板儿都能挺得直一些。 没成想,仅仅只待了短短一天一夜,结果身上就没钱了! 原本自己兜里还剩下45块3,昨天晚上让三嫂子去打酒、买烟花掉了1块7。 买粮食花掉32,给那个老头子10块钱,买油票花了1块02分。 现在自己的身上还剩下5毛8分钱,吃早饭倒是够,只不过没钱去榨油坊打菜籽油了。 不过自己的丰巢柜里还有一头野狼、一张蟒蛇皮,和不到800斤的蜜梨。 只是这些东西现在不太好拿出来卖:自己昨天才在餐饮服务社门口摆摊卖了一头狼,今天又卖? 这显然有点不太合适。 至于说蟒蛇皮,这个得等一会儿去供销社收购站,先看看价钱再说。 要是收购站那边只给上10块8块的话,韩晓康真心不打算卖...这么大一张蟒蛇皮,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 反正自己的丰巢柜有保质功能,完全可以把它先存起来,等到蛇皮的价格暴涨之后再说.. 而那些蜜梨,卖价也没个具体的参考。 自己在出发之前,曾经拿出2颗梨子给阿菊、周敏品尝,并且还问了一下周敏,让她评估一下大概能卖多少钱一斤? 由于市面上的水果很稀少,所以周敏其实也搞不清楚行情。 不过她可以用各种水果和大米、小麦这些粮食之间,以前它们各自的价格比例。 大概估计也就是能卖个8,9分钱一斤左右。 周敏这个估算,应该也大差不差的,毕竟蜜梨属于农副产品,似乎不怎么太值钱。 所以韩晓康觉得:这玩意儿卖少了没意思。 卖的多了,动静闹得太大,又容易招惹来麻烦。 因此蜜梨这东西,先不着急脱手。 等到钢铁厂那个梁科长过来了,韩晓康打算先看他能出个什么价? 到时候再做决定。 反正不管咋说,天无绝人之路,韩晓康决定先把肚皮塞饱再做计较。 来到餐饮服务社。 此时门市上的门板已经被全部卸下来了,服务社里的职工们正忙着把包子馒头,往门口的大案板上面摆。 若是换在平时, 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往外摆,早就馋的不少背着背篓、挑着箩筐来赶集的生产队社员们,纷纷放缓脚步,齐齐把目光粘在这些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上面了。 可今天却不一样:大家伙的目光焦点,全都聚集在豆腐坊那边。 原来却是有一个麻脸汉子,正在那里卖狼肉! 这不由让韩晓康暗自有点诧异:如今在黄荆沟群山范围内,因为以前进山去灭松毛虫,死了一些人。 后来组织大家进山去捉蛇,又死了不少。 结果就造成了如今自己待的那群深山老林,已经很少有猎户进去打猎了。 而那些采摘山药的人,更是对整个黄荆沟范围敬而远之、大家都把那边视为死亡地。 眼前这位麻脸汉子,他究竟是谁? 居然还跑到敢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打狼...这不是母耗子陪着公猫洗澡澡,想白白挨求了么?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韩晓康挤进人群...围观的吃瓜群众,那一颗看热闹的心还是很忠诚的,见有人挤他们,这些群众心里当然不爽! 头上包着白毛巾、背着一个巨大背篓的这些赶集社员,刚刚准备开骂,“你挤个锤子啊...” “锤”字出口,当他看清楚了韩晓康肩膀上背着的枪,“子”便被他活生生的咽回去了。 看这架势,这些吃瓜群众就知道了:忙活着卖野狼肉那个汉子,肯定是猎户。 而眼前这位年轻人...那不用说,肯定和那位汉子是同行啊。 人家两个猎人,一个在卖肉、另一个过来打个招呼,闲谝几句...这也很正常。 所以骂是不敢骂了...不要说人家两个可能是熟人,哪怕只看在那支枪的份上,也不能骂呀! 等到韩晓康挤到肉摊面前,不由大吃了一惊! 眼前低着头忙活着,摆地摊儿卖狼肉的汉子,长的,长的...太踏马惊天地泣鬼神了! 昨天在供销社综合门市上,自己遇到的那位、似乎不太对劲的年轻女营业员。 她也是麻子。 可人家那无非就是在白面饼上,多撒了一把芝麻而已。 甚至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位姑娘满脸的麻子,就像星星一眨一眨的,看上去还挺活泼、挺生动的... 可眼前这位汉子脸上的麻子,那简直就是月亮表面的陨石坑呐! 只见汉子的脸上这里一个大坑、那里一个凹陷,在这些坑坑洼洼的周围,则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麻点。 犹如旧时期,对老财心生不满的的雇农在点豆子的时候,故意把粮种撒在土坑外面似的... 仔细看这个汉子的脸,就由如同看见了一场大型的对撞失败现场。 怎叫一个惨字了得?! 看完了这汉子,韩晓康的目光往下一滑...咦? 正在被汉子剥皮剔肉的那头野狼,怎么这么眼熟? 仔细想了想,韩晓康隐隐约约觉得这头野狼,似乎...好像是自己在荒野之中,朝着两头逃窜的野狼胡乱射击之际。 最终残存下来那头? 当时自己还朝着这皮毛灰白的头野狼逃走的方向,胡乱开过几枪... 再仔细看看那头野狼的尾巴,短少了一截。 至此,韩晓康心里就笃定了:这头野狼,就是自己在荒野之中只打到了其中一头,而另一头借机逃走了的那头狼! “呜...汪嗷儿...”平平哀嚎两声。 倚靠在韩晓康脚下的小郎平平,它昨天才亲眼目睹自家的主人,把一头野狼给大卸八块。 没成想,今天钻到人堆里来,又看见有人在那里分割自己的同类! 这可把小郎平平给吓得不轻... 正在埋头割肉的汉子,显然听见了小狼的叫声。 只见他显得很是惊讶的抬起头来,却正好撞上了韩晓康那道极为复杂的眼神。 “啊吧啊吧?” 汉子指着浑身颤栗的小狼平平,又指指韩晓康,脸上露出一股询问之色... 原来,对方不仅是大型对撞遗址,而且还是一个哑巴? 天那个爹! 这汉子倒也真是够可怜的,啥倒霉玩意儿,差不多都被他收集齐全了。 韩晓康点点头,随后把食指,装作很不经意地往嘴唇上放了一下。 这是在告诉对方:这条“小狗”是自己养的...别人不敢断定小郎平平究竟是狼是狗? 眼前这个汉子,他显然是认得出来的。 韩晓康的意思是:看破别捅破,以后在大山里遇见之际,还能互相帮帮忙。 要不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没意思了。 不说在背后放冷枪什么的吧,心里面总是没那么踏实不是?在大山里打猎,最为忌讳心里老是提心吊胆的。 那样的话,迟早得出事。 哑巴点点头,伸手指指已经剥了一大半皮的野狼,随后又指指韩晓康,接下来又指了指那只野狼的后腿。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韩晓康赫然发现,原来这头野狼的后腿有一道很明显的凹槽。 看这样子,应该是有子弹曾经擦着这只野狼的腿飞过,带走了一些皮肉。 一枪打过去,子弹只是擦着猎物的皮、而不是一枪毙命? 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尤其是对于韩晓康这种二把刀猎人、枪法臭的一匹的家伙,子弹够擦到猎物飞过,这都算是不错的了... 问题是:眼前这位麻脸哑巴汉子,他特地指着野狼后腿上那道擦伤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呢? 见韩晓康站在原地皱眉。 哑巴汉子咧嘴一笑...这下子,眼尖的韩晓康看清楚了:原来在他的口腔里,只有半截舌头在那里蠕动。 哑巴笑了笑,随后伸手指了指韩晓康背着的那支骑步枪,再用手指头戳戳野狼后腿上那道伤口... 直到此时,韩晓康才稍稍有点明白了:难道说这道枪伤,原来是自己打的? 哑巴看见韩晓康脸上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态。 笑着朝韩晓康竖了竖大拇指,点点头,随后又学着先前韩晓康的样子,不经意的伸出食指,在他自己的嘴唇上比划了一下。 意思是说:别吭声儿... 只见哑巴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那里不停的摩擦。 韩晓康猜测:他这是在告诉自己,放心!按照山里打猎的规矩,只要参与了的人,都有份? 说实话, 和一个钟旭来了见到他,都得暗骂一声“好几爸丑”的汉子,与他这么比划来比划去的,给人颇有几分眉来眼去的意思... 实在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忍住心中的阵阵恶寒,韩晓康甩甩脑袋,把眼前恐怖印象统统甩出脑海,然后转身就钻进餐饮服务社大门。 遭不住啊,得赶紧喝碗豆浆、吃5根油条压压惊... 此时在餐饮服务社的门市上,只有收款员胡茵,和一帮子服务员和后厨人员在那里忙活。 钱胖子可能在食品站那边忙活,还没回来。 由于韩晓康已经来餐饮服务社好几次了。 再加上以前卖野猪、野狼的时候,韩晓康给餐饮服务社的职工们,多多少少还是给了一些好处的。 所以这些人见韩晓康进来要了5根油条,1碗豆浆,倒也没有按照规矩,让先开票交钱。 等到韩晓康坐在那里,慢慢悠悠的在吃早饭。 随后身边又坐下了一位中年男人,在这个时期拼桌吃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都不用打招呼的,直接坐过去就可以。 等到这位中年男人坐下,开始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喝杂面稀饭。 韩晓康倒是认出来了:这人是自家表哥刘洪东的单位领导,畜牧站站长王火章。 不过对方和自己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韩晓康也就没必要拍他的马屁。 这张小木桌上,一个在愁眉苦脸的喝稀饭、吃馒头,好像这是他的断头饭一样的,看王火章的样子,吃的真叫做个苦不堪言。 而韩晓康则在那里吃的满脸油光,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正吃着呢! 餐饮门市里的光线,忽然一暗。 原来却是钱胖子,用草绳提着2根猪舌头,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吃啥子猪饲料,能把王站长你吃的唉声叹气的?” 钱胖子这句话一出,整个餐饮门市里正在埋头吃饭的顾客们,齐刷刷暂停了3秒.... 第138章 表哥的领导 第138章 表哥的领导 餐饮服务社里面吃猪饲料? 钱胖子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 “唉...猪饲料?我们畜牧站用的猪饲料,其实比你用的粮食还好。” 畜牧站站长王火章,咕噜一口把碗里的杂粮稀饭喝完,伸手掏出手绢儿擦了擦嘴,“走,老子到你办公室坐了会儿...这两天,烦的老子不要不要的。” 钱胖子这个人的交际很广。 别看他爱开玩笑,在关键时候,这家伙还是能替别人分忧解难的...要不然,他的人脉也不会积攒的这么深厚。 “韩晓康,你身上又没带粮票吧?” 钱胖子摆摆手,朝着门市前面的收款台喊了一声,“胡茵,韩晓康同志吃了一碗豆浆,几根油条?等一下我过来跟伱结账。” 刚才钱胖子说韩晓康“没带”粮票,而不是直接说“没粮票吧”? 这就是胖子的高明之处了:在地位更高的公家人畜牧站站长王火章面前,钱胖子说话没大没小。 而在社会地位很低,身上又穿的破破烂烂的韩晓康面前说话,钱胖子这个人,反而更为注重维护韩晓康的面子。 媚上但不欺下,同级就以不分你我那种兄弟身份相处... 从这些细节上,足以说明这家伙的交际手腕,真的不简单! 可能有人会觉得:区区一个畜牧站长,能有多大的权力? 他和钱胖子能有的能有多大关系、怎么可能值得让钱胖子,和一个畜牧站站长用心相交? 其实那就大错特错了...整个振兴区,18个大队、140多个生产小队。 他们的牛羊猪骡,都归畜牧站管。 哪一个生产队遇到社员们家要结婚,或者是所有的社员都馋肉、生产队也要想杀一头猪,来分给社员的话。 没有畜牧站签字,想都别想! 而且哪一个生产队的牛老了、或者是突发疾病快死了,需要畜牧站派人前去确认。 如果畜牧站要想刁难一下对方,用各种理由,死活不同意宰杀这种快要死了的耕牛... 那后果,恐怕哪个生产队都承担不起。 因为耕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出现了任何意外,生产队小到饲养室饲养员、大到生产队长。 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被追责! 而钱胖子周边所交往的人,除了区公所,供销社,粮站这些单位之外。 其实各个生产大队,钱胖子也在刻意和他们搞好关系...毕竟都是本乡本土的人,谁还没点农村亲戚啊? 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某一个大队里的干部帮忙。 区公所这条线,钱胖子自然不能放松。 而和畜牧站搞好关系,这也是从侧面、拉近和那些大队干部关系的一手妙招。 等到王火章起身跟在胖子的身后,准备往后院办公室走的时候,钱胖子朝着韩晓康招招手,示意韩晓康跟着来。 等到三人进了办公室。 王火章碍于眼前有旁人,坐在椅子上半天都不说话。 钱胖子亲自给二人倒上一杯水,随后笑道,“王站长,你家母老虎发威了?” 王火章摇摇头,不想理会钱胖子的打趣。 钱胖子可不管这套,继续笑着问,“哦,那是你们畜牧站的母猪不吃饭了?” “不吃饭”就是“死了”的含蓄说法。 王火章瞪他一眼,“你家的耗子才不吃饭了呢!老子心情不好,你还在这里跟我散坛子?” 钱胖子嘿嘿笑,“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心胸小的,跟你家的母鸡一样,肋骨翻天的,装不下东西。 有啥事情,能让你这么犯愁的,说出来,也好让老子乐呵乐呵?” 王火章瞟一眼旁边的韩晓康,欲言又止。 “他是刘洪东的表弟,韩晓康同志。” 钱胖子开口介绍,“同时,这位小同志好像和县里的赵同志,还挺熟...人家又是个猎户,你们单位上的事情关他屁事!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原来韩晓康昨天拿着个小本本、认真记录赵同志的指示这破事,也不知道被街上的哪个长舌妇给说了出去。 以至于让消息灵通的钱胖子也知道了。 嘁...难怪今天早上这家伙,连一碗豆浆、几根油条都不和韩晓康计较了。 而且以韩晓康估计:王火章本来是想私下找钱胖子谈点事。 好让见多识广、人脉深厚的钱胖子给他出出主意,以解决眼前他所面临的危机。 但钱胖子故意叫上自己,很有可能钱胖子这是出一片好心。 他想借机让自己和街面上拿得出手的、这些公家人多接触接触,好混个面熟。 听到钱胖子这么一说,畜牧站站长脱口而出:“哎,原来是刘洪东刘疯子...咳咳咳,原来是刘洪东同志的亲戚啊?” 王火章叹口气,“其实呢,要说这件事情吧,和刘洪东真还有那么一点关系...” 通过王火章的介绍,大家算是明白了:自从四九城发出号召,让各地大力发展畜牧业,以保障广大群众的禽蛋肉类供给。 所以地委里面下了一个文件,要求所有的县区乡畜牧站,抓紧实施良种培育、和专业养殖生产队的建设工作。 而王火章正是遵照这个文件精神,着手组建了2个良种培育基地。 其中一个基地,就在畜牧站饲养厂里面。 另一个其实是凑数的、是用来糊弄刘洪东的...也就是修建在阿菊茅屋上面一点、那个半真半假的良种繁育基地。 在这个时期,很多工作大家都做的很认真...尤其是县畜牧局,有人早就看不惯王火章这种情况下。 所以, 等到振兴区畜牧站,把已经成立了2座种猪繁育基地的事情,上报到畜牧局的时候。 没过几天,上级就派人过来复查此事。 对于”良种猪繁育基地”这种新鲜事物,其实上面派来的人,也不是特别的懂。 不过毕竟过来复查的人,人家好歹也是畜牧系统的专业人士。 虽说他看不到刘洪东在荒郊野外,建立的那个基地,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光根据申报费用方面,人家晃一眼就看出来了有点不对:“主繁育基地,设在畜牧站原有的种猪场,改建,扩建费用总共为372块7毛4?” 当时王火章和副站长陪笑着点头,并且把扩建款项,具体的去处都做了详细说明。 那人指着刘洪东负责的、那处《繁育基地费用汇总表》开口问,“新建6口以条石为基础、青砖柱子、青瓦为顶的‘新式阳光猪圈’,建设费用为386块2毛7?” “加上员工宿舍、熬制猪潲水的灶台,购买铁锅...等等附属设施、设备...总计使用建设资金497块3?” 王火章回道,“是啊,就是这么多。我们已经尽量控制了建设成本” 等到上面派来的人一走,随后王火章就接到了电话:“不日,畜牧局会再次派人来振兴区,届时将会去黄荆沟山区,进行实地验收...” 这个电话可把王火章给急死了:当初他给了刘洪东多少“打发费用”...哦,那叫“繁育基地建设经费”,王火章比谁都清楚。 甚至连那4头小种猪,都还是刘洪东人家自个儿掏钱买的... 看到满脸焦急、忐忑不安的王火章,钱胖子一言不发,而是坐在办公桌后面悠哉悠哉的、拿着一支香烟不停的杵来杵去。 可就是不说话。 而站在一旁的韩晓康忍不住暗自吐槽:该! “老伙计,你就帮帮我这一把吧!” 王火章急的不行,“老钱啊,咱们其实说来说去,还有点沾亲带故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发到某一个小乡,当一个天天背着医疗箱、下乡去阉猪骟鸡的畜牧员吧?” 像王火章犯的这种错误,他只要把中间的钱款差额补上。 最终他肯定不会被开除,而是只会被降级使用、被打发去一个偏远小乡当畜牧员。 以后要是王火章在工作上不犯错误...不求有成绩,只要不犯错就足够了。 再加上舍得弄点土特产、把腿放的勤快一点跑一跑...然后几年之后,王火章再被调回来归位,其实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要知道,进畜牧站不容易。 但要想开除一个人?其实...更...咳咳。 听到对方的哀求,钱胖子不为所动,只是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脸上居然没有半点表情。 不过他那双滴溜溜眼睛,却不断的往韩晓康那边瞟... “哎呀,我想起来了!” 原本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坐在椅子上的王火章。 忽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的朝着韩晓康伸出双手,“这不是我们单位职工刘洪东的表弟,那位大家都说很有能力、很有上进心的黄...那啥同志吗?” 钱胖子脸颊抽抽,“韩,韩晓康,他父亲是以前我们区街道上,谁都知道的韩记酿造厂的小老板。” “嗨哟!看我这臭记性!” 王火章猛的一拍他自个儿的额头,“韩记酿造厂,哎呦,那可是太有名了! 那里面酿造出来的豆瓣可真是香。加一点点猪油一蒸,小时候我上学,就全靠猪油蒸豆瓣熬过去的。” 王火章握着韩晓康的手,那才叫一个紧!“还有酿造厂,后来推出的那个酱萝卜...叫什么牌子来着?” 钱胖子“噌”的一声,用手上的钢声打火机点着了烟,“周萝卜。据说那位创始人大师傅姓周。 所以酿造厂干脆就把这款酱萝卜,叫做周萝卜。那味道,确实不错,脆脆的!好吃,下饭。” “啊,对对对!” 王火章满是热情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翡翠牌”香烟,从中抽出一只递过来,“小地方嘛,说来说去都是熟人,说不定穿来穿去还是亲戚嘞!” “怎么样,韩同志能不能帮个忙?” 王火章抬起眼皮,望着站的直直的韩晓康,“小地方嘛,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对不对?” 帮? 韩晓康不语。 心里却在想:你赶紧开个价钱啊!扯来扯去扯,攀什么交情? 得说钱...自个儿正愁没钱去打菜籽油呢! 更新大家的订阅、月票、推荐票支持,答谢名单稍后再补...拔了3次牙,时常嘴唇都是麻木的,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实在是很难集中精力写答谢词。 第139章 钱不好赚呐 第139章 钱不好赚呐 王火章其实根本就不认识韩晓康。 如今却像一位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那叫一个激动、一个热情似火啊,“还有酿造厂,后来推出的那个酱萝卜...叫什么牌子来着?” 钱胖子“噌”的一声,用手上的钢声打火机点着了烟,“周萝卜。据说那位创始人大师傅姓周。 所以酿造厂干脆就把这款酱萝卜,叫做周萝卜。那味道,确实不错,脆脆的!好吃,下饭。” “啊,对对对!” 王火章满是热情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翡翠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韩晓康,“小地方嘛,说来说去都是熟人,说不定穿来穿去还是亲戚嘞!” “怎么样,韩同志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王火章抬起眼皮,望着站的直直的韩晓康,“小地方,人少,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一些,对不对?” 帮? 韩晓康不语。 心里却在想:你赶紧开个价钱啊!扯来扯去扯,攀什么交情? 得说钱...自个儿正愁没钱去打菜籽油呢! 王火章见韩晓康一片平静,脸皮再厚的他也有点扛不住,“这位小同志,伱这是...” 韩晓康叹口气,“我只不过是一个生产队里的猎户,像你们这些公家人的事情,我怎么能帮得上呢?” 此言一出, 感觉王火章掉进冰窟窿里了,他脸上的笑容也飞了,手臂也变僵硬了,“这...” 只见他扭过头去,满是茫然的看着钱胖子。 “外面门市上好像顾客挺多的,我得去看看...” 钱胖子站起身,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生意买卖嘛,多半都是谈成的。 其实做任何买卖一刚开始,不管成与不成,该忙活的时候也得忙活...付出了不一定有,不付出那肯定没有...不行了,我得去看看今天的生意究竟咋样?” 等到钱胖子出了办公室的门,这家伙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王火章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了一圈,“小同志,我们谈谈?” 谈谈就谈谈,反正不成也不要钱,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 接下来,王火章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上面嫌他使用的费用不透明、而且存在着严重虚报的嫌疑。 尤其是振兴区畜牧站,“聘请”的那位临时来帮忙的刘洪东。 他在深山老林里,修建一座“良种种猪繁育基地”,王火章上报的是修建了6口新式猪圈。 然后连同职工宿舍、修建熬制猪潲水的灶台,购买大铁锅。 以及给基地的外聘职工,配备一些必要的生活生产用品,总共花去了490多。 现在有人不高兴了,说王火章基建费用超标,要派人去看一看到底怎么花的? 刘洪东那个繁育基地,到底花了多少钱...王火章知道,只是他以为韩晓康不知道,所以韩晓康就装作真不知道 不管知不知道,现在有人要来复查,结果肯定把王火章给吓得风门有点发紧。 其实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是另外一个话题,在此就不扯了。 反正王火章可不想冒一点点风险,只想尽快把这事给平息下去,天天安安心心的上班,然后用心研究公猪和母猪怎么配对,不香吗? 等到对方把大致情况介绍完了。 韩晓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他,“我表哥好像招工进畜牧站的资质够、学历也够吧?” 王火章点点头,“够,各方面的审查都已经通过了,现在就是卡在毕业证丢失这个上面。” “有办法变通吗?” 韩晓康问,“比如说,先把他正式聘为‘武家寨生产大队兽防员’?以后再...” 王火章抬起眼睑,再一次仔细看了韩晓和几眼,心中对眼前这位穿的破破烂烂的年轻人,不由有点刮目相看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他怎么对畜牧系统的操作流程,这么熟悉? 居然还知道采取迂回战术? 区畜牧站里面的正式普通职工,叫做畜牧员。 而各生产大队,负责平常的生猪养殖数量统计、日常防疫、给猪耳朵打孔剪缺口的人。 则叫做大队兽防员。 这些人并不是畜牧站的正式职工,只是会接受畜牧站的技术指导和日常管理。 而区畜牧站,则会给他们发放一些职务补助。 大队兽防员平常也是生产队普通社员,他们也是需要去干活挣工分的。 这种比较复杂的工作关系,有点相当于后面几年以后才会出现的“赤脚医生”、“代课老师”差不多。 只不过又有所不同:区畜牧站给他们发放的各种补贴,那是被列为单位里的正常的支出,属于财正全额拨款。 所以兽防员的收入不太高、但绝对是有保障的。 而且随着以后粮食形势好转、等到又允许私人养殖大肥猪的之后,区畜牧站也会随之扩容。 其中一部分工作能力比较强的大队兽防员,就会被转为畜牧站里的正式职工... 这些职工,和那些从畜牧专科学校毕业之后分配过来的人。 一个就相当于从天而降、一个就相当于从底下提上来。 因此他们内部之间当然也有地位优劣之分、心理优越感也不同...科班出身的肯定看不起草根,这也正常。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好歹都是畜牧站的正式职工,大家都是有编制的,享受的待遇没啥区别...这不就完了? 听韩晓康问这些东西,王火章咽口口水,“这个...可以办。刘洪东同志技术过硬,工作态度也极其端正。 相信武家寨大队有了他在那边常驻,各个生产小队的饲养室,以后就不会再为防疫防病问题而困扰了。” 畜牧站要外聘一个大队的兽防员,只要对方识字、懂一点基础的药理病理就行,入行门槛并不高。 再加上刘洪东学历高,他的技术水平本来就非常过硬。 所以这事儿,区畜牧站就可以直接办理,不用和谁打招呼。 “韩同志,你确实有把握联系上赵同志,帮我这个忙吗?” 现在既然韩晓康提出来的条件,王火章已经接受了,出于等价交换,所以王火章赶紧又提出了他的要求。 “不用了,相信赵同志是一位原则性很强、秉公无私的干部。” 韩晓康摇摇头,“就这事儿,千万不要尝试着去劳驾他...去了也没用,反而还会挨他一顿批评哩!” 说这番话的时候,韩晓康并不觉得违心:人家赵同志,肯定不会帮忙的啊! 八辈子打不着的交情。 而且人家赵同志一听说是这种破事,谁去找他谁挨骂,这是铁定的...对于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王火章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因为在王火章、包括钱胖子的心里,能够在县里“摸排办”上班,那无一例外,全是工作资历很深的老干事了。 只因为摸排办要想展开工作,很多时候需要协调不少的其他部门配合,比如说被调查对象溜了,要不要调集车辆、组织人力去“请”他回来? 遇到有些脾气不好的家伙,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配合。 这个时候要不要协调相关部门,调来几位问话高手,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等等这些。 所以说,平时“摸排办”和其他的、几乎所有部门都保持着很紧密的联系。 要不是一位参加工作很多年的人,别的部门人家都不认识他,又怎么去协调? 只有那种资历很老、工作经验丰富的县府干事,由他出面去协调各个部门,才能取得人家的积极配合。 这个主动性强一点和敷衍一些,工作起来的效率是会很不一样的。 所以在王火章和钱胖子的眼中,只要赵同志出面,肯定是能帮上忙的。 “放心吧,这件事...并不会比我在餐饮服务社赊欠点炒菜,卤猪头肉来吃更难。” 韩晓康走到钱胖子的办公桌后面,从挎包里拿出信签纸、钢笔,然后埋头就写了起来。 不到10分钟,韩晓康写到一半,然后就停了下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疲惫。 “不行呐,这一动脑子就发晕...站长同志啊,你先忙着,我得出去清醒清醒...” 韩小康站起身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走了出去。 心里焦急异常的王火章,不由伸长了脖子、站在办公桌侧面拧着脑袋仔细看韩晓康写的内容。 这不看还好, 王火章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 果然玩笔杆子的人惹不起呀!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畜牧站那头进口浑身皱皱巴巴的黑皮母猪,恐怕都能被他写成万人迷... 只见韩小康写了一半的稿子中,抬头的标题是: 《积极响应号召,大力发展良种培育》 [副标题]: ——记振兴区畜牧站2座繁育基地建设进展情况汇总。 ...积极响应,畜牧站广大干部职工,集思广益,多方筹措.... 根据专业人士的科学评估,在深山中建设一座完全与世隔绝的良种繁育基地,至少需要投入1300元左右的建设资金... 吧啦吧啦,一堆。 为了响应多快好省... 为了厉行节约,区畜牧站站长王火章同志要求,必须将公家的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 最终,在畜牧站全体干部职工的努力下... 吧啦吧啦。 仅仅投入了不足500元,一座位于大山深处的高标准... 王火章抬起头来,嘴巴里砸吧砸吧,满脸的回味无穷。 这篇稿子还没有彻底写完。 想来,后面肯定少不了还有赞扬振兴区畜牧站全体干部职工们,厉行节约、团结友爱、携手共进,刻苦拼搏,再创辉煌之类的贴金词汇... 只看了一半的王火章心里知道,这封稿子发出去之后,将会意味着什么? 只可惜,现在还没写完...勾引的王火章心里,如同猫抓狗挠一样的...韩晓康这位同志,咋不加把劲把它写完了事呢? 咦? 忽然! 王火章脑子里灵光一闪:先前这小子,说他要餐饮服务社赊炒菜,赊猪头肉吃? 这是啥意思? 摸摸下巴,王火章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正在此时,韩小康溜溜答答的又回来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稍后,一篇洋洋洒洒大几百字的广播稿,终于写完了。 韩晓康撕下来交给王火章,“区广播员袁海棠同志,你认识吗?” 王火章点头,“认识,不过没交往。” “麻烦你去亲自跑一趟,把这篇通讯稿交给袁海棠同志,另外呢,对方给的稿费,不管多少,麻烦你替我先收着就行。” 王火章笑眯眯的收下广播稿。 同时他也不忘掏出20块钱,强塞到韩晓康的兜里:“人家广播站,好像没有用收稿的专项资金吧?要是让播音员同志自己垫钱...那多不好!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王火章不傻。 他知道把这东西发出去、把声势造出来了之后,就相当于已经把鸭子赶到架子上了,到时候要想再下来...大家的脸就有点儿不好看。 为了三瓜两枣,而影响团结这个大议题,不好。 其实也没人愿意干那种扫大家兴、破坏别人期盼的事,大家都和和气气的、齐心协力的把工作搞好就行了,对吧? 至于那点基地费用...咳咳咳。 基地建设在深山老林里好不好,路途遥远、山路难行。 各项建筑材料的运输成本,已经远远超过了购买价格。 比如说一块青砖的售价是2分7,但靠人工肩肩挑背扛的,把这些青砖运到深山里去。 那些壮劳力们,来来回回需要走2天。 而且在路途当中,还得冒着被野狼、野熊攻击的巨大风险,所以畜牧站给这些力夫们开的工价,真的不低。 这种解释其实也是很合理的:在巴蜀地区,如果在山顶上想建一个砖瓦屋的话。 可能买建材的成本需要500块钱,而运输成本则需要1200,甚至是1500。 而花500块钱,建立一座良种繁育基地,简直就是太值了! 只要最终能培育出来品质优良的良种母猪,哪怕前面走了一点弯路,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来每个生产队的母猪,只要它一胎能多生几头、把发病率降低,同时还能提高肉料比的话... 一个生产队,每年起码得多出来好10几头大肥猪。 那么10个生产队、100个生产队呢?想想,那将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到时候每个生产队的猪肉都起堆堆,哪吃的完哟?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至于...目前繁育基地还没有出成绩? 不着急,这也不是急得来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反正大家伙儿得往好的方向看、得多看积极的一面,对吧? 第140章 神秘的哑巴 第140章 神秘的哑巴 【第134章被和谐了,正在全力抢修中...】 20块钱,能让王火章把坏事办成一件喜事,这个代价真心不高。 至于说,帮把韩晓康的表哥刘洪东,招聘为武家寨生产大队的兽防员? 这并不会让王火章损失半毛钱。 相反,通过此举还能让武家寨生产大队,得到一名技术过硬,工作极为勤奋的兽防员、能得到武家寨生产队干部社员们的一致好评。 所以把刘洪东提拔起来,对于王火章来说,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还能换来一片赞誉。 双赢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畜牧站站长王火章,拿着稿子喜不自禁的走了,韩晓康随即收拾好信签纸、钢笔。 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餐饮服务社的办公室。 不成想,钱胖子和那位麻脸汉子,一前一后的又走了进来,吓得小郎平平“呃儿”的一声,一下子就钻在韩晓康的双脚之间,胖乎乎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哑巴身上有杀狼的气息,小狼平平出自本能的感到有些害怕。 喊小康弯下腰,伸手提着平平的后颈把它抱在怀里,这才让小狼安心了不少。 “啊吧啊吧!” 哑巴率先朝着韩晓康一笑,把他脸上的陨石坑给挤成了一堆,“嘿嘿...卖,皮...” 原来却是麻脸汉子已经卖完了狼肉,如今正拿着狼皮进来,准备卖给钱胖子。 韩晓康正准备走,却被哑巴一把拽住:“昏...气...” 分,钱? 由于哑巴的舌头短了一大截,所以他只能说那种往外冒气的音调,以至于发音不准。 不过韩晓康大致上,还是能猜得出来他在说什么。 按照山里打猎的规矩,见者有份。而且哑巴卖的这头狼后腿上的枪伤,本来就是韩晓康打的。 所以哑巴才能顺利的干掉了这头瘸腿狼,因此他准备分一点钱给韩晓康,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规矩就是规矩。 等到钱胖子拿出25块钱,哑巴笑盈盈的借过钱,数也不数的,顺手就塞给了韩晓康。 搞得韩晓康还非常诧异:这家伙,也未免太仗义了些吧? 那头大灰狼个头不小,估摸着开膛破肚、除掉头头尾尾的,最终的狼肉可能有个20斤出头,能卖个30来块钱。 如今哑巴直接把卖狼皮的25块钱,全给了韩晓康,算下来,自己确实是占了点小便宜。 韩晓康拿着这笔钱。 想了想,抽出其中的15,又给哑巴递回去...毕竟捕获这头狼,还是哑巴出力更多。 更重要的是, 韩晓康心里有一丝隐忧:眼前这位麻脸汉子,别看他笑的很卑微,可阅人无数的韩晓康已经从对方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丝昔日的凶残气息! 属于一种,很容易让人从骨头缝里冒寒气那种凶残! 要说眼前这位哑巴汉子,他手上没有见过血、没几条性命栽在他手上,韩晓康是绝对不会信的...而且这种所谓的见血,并不是打猎,而是... 听说那些吃过人的老虎、和没吃过人的大虫,它们看向人类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哑巴眼眸深处那股凶光,现在已经很淡很淡了。 可能是因为多年的刻意打压,或者是被残酷的现实生活,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但毕竟还有些许残留... 这直接导致韩晓康忽地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位哑巴,他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且这个哑巴的本事,应该不小... 只因为上次自己在荒野上开枪乱打,当时自己周围,并没发现有其他人的活动的踪迹。 但这位哑巴却知道狼腿上那道枪伤,是自己干的。 这就说明, 当时他就隐匿在自己附近,或者是站在某一个山头上,居高临下的亲眼目睹了自己在荒野上开枪打狼... 能把行踪隐藏的这么好,居然没被机灵的大虎和平平发现他的踪迹? 因此韩晓康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位麻脸哑巴,他在荒野中求生的本领,绝对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遇到这种荒野求生的高手,哪怕自己不能和对方成为朋友,但也绝对不要成为敌人。 要不然的话,那就太踏马危险了! 所以韩晓康本着结个善缘的想法,这才宁愿把钱给对方退回去一大半,也不愿让哑巴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只不过... 哑巴看见韩晓康又把钱递回来了,忽地脸色一沉,做出一副似乎被羞辱了的模样:“啊,啊吧!” 只见他的眼睛迅速充血,好似一头被人踩了尾巴的猛虎,面目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 “晓康,你就收下吧。” 钱胖子把韩晓康握着钱的手给扒拉回去,“哑巴这个人...倔得很!他做出来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等到韩晓康把钱放进挎包,哑巴这才收起了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随后连比带划的朝着钱胖子“啊呀呀”一通。 等到钱胖子从腰包里掏出一沓票据,蘸着口水,数了一些布票、油票给哑巴。 那家伙才咧嘴一笑,拍拍韩晓康的肩膀,转身就走... 等到哑巴去的远了。 韩晓康扭头问钱胖子,“主任,你认识他?他究竟是哪里人?” 钱胖子先是摇头,“我也搞不清楚他是哪里的,就知道他住在深山里...我很是怀疑,这家伙可能连户口都没有。” 现在刚刚进入新社会还没多少年,由于巴蜀的很多地方山高林密、人迹罕至。 有些地方甚至买一斤盐,都得走上两天。 所以有些居住在深山里的山民,他们还没有入籍,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甚至他们连山外发生的巨大变化,即便是有所耳闻,有些人对此也是无动于衷的... 他们或许觉得,不管是什么年月,反正也不影响在他们一家老小,继续在深山老林里自耕自足。 虽说不登记户口、就没有油票、布票、糖票这些定额供应。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月才2两8钱3的油票而已,那些真正住在大山深处的山民。 他们出山一趟,来来回回得走整整4,5天!有那功夫,他自己都能榨出来这点油了。 粗布自己纺、草药他们自己采摘,实在是得了重病,就找个山洞躺下等死呗... 真正做到了与世隔绝、尽量自给自足,他们信奉的就是个天生,天养,天收。 因此有很多人没户口,其实并不奇怪...就连后世每次大普查,都还有不少没户口的人呢! 更何况是这个文盲,多于识字之人的时期。 见韩晓康追着问。 钱胖子随后又点点头,“说我认识他,也算是认识吧,反正也和哑巴打过不少年的交道了。 以前,他时不时的会来我这里卖点野鸡,野兔野山菇,什么天麻三七,他也往我这卖... 明明拿到收购站那边去卖,可以多卖几毛钱一斤,可他偏偏非得卖给我不行!” 钱胖子苦笑道,“好似整个振兴街道上,另外就没有一个值得哑巴信任的人...只不过这两年,哑巴出山的趟数,是越来越少了。倒是他家的婆娘,来我这里更多一些。” 这么听起来,先前那个哑巴还真是有点怪。 韩晓康暗自决定:哪天找个机会,得再去荒野上那个小树林的木屋里走一趟,也好探探这个家伙的底细... 毕竟阿菊的小木屋,真正算起来的话,距离哑巴的住处其实并不算特别远。 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家伙住在那里,实在是让人有点不踏实。 别过钱胖子,韩晓康想先去买点菜籽油。 然后等到买好油,回餐饮服务社随便吃点饭,韩晓康下午准备去“振兴酿酒厂”看看。 顺路还可以去区公所房管站,找人打问一下,若是想买回那座空房子,到底得多少钱? 说干就干! 反正振兴街道就这么大,榨油房距离餐饮门市也不远,韩晓康背着猎枪,甩手甩脚的来到油坊。 油坊倒是不远,只不过因为今天是赶集,好多生产队社员都想着一方二便,顺带就来把那点定额菜籽油给买回去。 所以在油房门口排队的社员挺多。 眼尖的韩晓康发现,那位哑巴居然也提着个陶瓶,挤在排队的人群当中。 由于大家伙穿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蓝色、灰色的衣服,哑巴这家伙往里面一站,实在是还挺难分辨的。 放远望过去, 眼前排队这些社员,他们虽然说已经把家里最好、最体面的衣服穿出来了。 但其实一眼看去...不说用衣衫褴褛来形容吧,反正是有点...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丐帮排队等着施粥? 这所油坊,是座砖木结构建筑,中间是可拆卸的木板门市,门口左右有砖柱。 而在砖柱上面, 用石膏和猪鬃毛,各自做了一个如同木刻楹联一样的对联。 左面用鲜红的油漆写着: “足额足量,不少群众一滴油”, 右面是∶不多不少,别让公家吃了亏。 横批:油好量足 而在门市里面的白墙上,同样也用红油漆刷着几句标语: 《多榨油,榨好油,让广大群众生活有奔头》。 另外还有一条宣传口号是:《礼貌待人,尽力做到笑容比菜油还纯真;热情服务,争取保持态度如春风更温暖》 “嘭!” 油房里的女营业员,将手中的空玻璃瓶重的往大木板上一墩,“下一个!” “哎,来了来了。” 轮到上前打油那位小姑娘,赶紧提着油瓶趋步上前,“娘娘...” “哪个是你嬢嬢?!” 女营业员烫着目前非常时髦,也很罕见的卷卷发,这种发型本来就会让人很显老。 只见她满是凶神恶煞的吼道,“莫乱喊,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咱真是什么亲戚关系! 遇到心眼儿小、舌头又长的,还以为我偷偷给伱多打了几滴油哩!” “呃...营业员同志,我,我打油。”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差点把他手里的玻璃瓶子都给吓得脱手了。 “拿来!”女营业员伸手。 “给...”小姑娘颤抖着手,把手上用细绳子捆在瓶子口上的那个玻璃瓶,隔着木柜台递了过去。 “你拿的啥子哟?!” 女营业员瞪她一眼,“油票!” 吓得小姑娘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舅舅的手帕,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 小心翼翼的从手绢最里层,拿出2张《富顺县振兴区城乡居民食用油定额供应凭证》递过去。 排在前面那位小姑娘,如同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奶狗,被那么喝来喝去的。 站在队伍尾巴上的韩晓康,分明看见低着头、用草帽遮住模样的哑巴。 此时他提着油瓶那只手,上面的青筋暴起,如同在皮肤下不停蠕动的条条黑色蚯蚓.... 这家伙! 看他那架势,这是准备暴起伤人的节奏啊。 韩晓康不由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阻止哑巴替那位小姑娘出头。 要知道,敢公然殴打公家人...那后果,真的挺严重的。 区公所院子里的树上,又不是光用来拴狗、栓小偷... 正在韩晓康凝神戒备之际。 女营业员嘴里的音调,总算放缓了一些,“买5两6钱6菜籽油?总共4毛1分3...1,四舍五入,拿4毛1过来。” 菜籽油每斤是7毛3。 营业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很精准的算出来价钱,其实并不是因为她的心算能力有多强。 熟能生巧尔。 因为大家的定额菜籽油,每个人是2两8钱3。 每个顾客打多少油,对应应该收多少钱?女营业员早就把这些数字,给背的滚瓜烂熟了... 收好钱和油票。 女营业员很不耐烦的瞟了一眼油票上的面值,把小姑娘递过来的零钱一收。 然后把油瓶子扯过去,随后又推了出来:“自己把盖子打开噻!要让我天天替所有人打开瓶盖儿,手指甲都会抠烂...真是的!” 小姑娘颤颤微微的、把玻璃瓶上的橡胶盖子抠开,随后满眼忐忑的把瓶子放在柜台上。 营业员转身。 从一口巨大的陶缸上面取下油提子,先是用5两的竹制油提,勾了一勺菜籽油。 等到油料都进了瓶子,难题就来了:剩下的这6钱6菜籽油,又该用什么容器去衡量呢? 不过这个女营业员凶是凶,但她的业务技能,还是练的贼熟。 只见她重新拿出1两规格的竹提子,在油缸里面晃了晃,勾出来一多半菜籽油。 随后把油提子在大缸口子上刮了刮,免得上面粘着的菜籽油,滴落到油缸外面。 “喏...你看好啊。” “这里面的油,是不是超过一大半?” 女营业员把提子伸到小姑娘面前,让对方评估一下,她打的油是不是够分量? 这位来自农村生产队的小姑娘,她哪懂这些呀? 只是很机械的点点头。 但站在她后面的一位脸颊消瘦的中年妇女,却对此提出了异议,“幺妹儿,你好好看看那个油提子,好像分量有点不够哦,看嘛...才过了中间一点点...” “嘭——” 自己的专业技能受到挑衅,女营业员勃然大怒:“你的舌头,还真是够长!要不,你来?!” 拍完柜台,女营业员忽地把手中的油提子又扔回了油缸,“不卖了!龟儿子的,打一点点油,说东说西、七嫌七嫌八...这下你们慢慢等起,我手抖,打不了油。” 坐在柜台里的女营业员罢工。 这下子! 站在街边上顶着烈日排队的社员们不干了,有人当即就嫌那个妇女多事,“哦豁,这下子!不知道得等到啥时候了,哪个叫你多嘴多舌的嘛...” 另外排队的人当中,也许有那个妇女的熟人。 此时立马就站出来替她撑腰,“这咋叫多嘴多舌?群众对于菜籽油的数量有异议,难道还不能问一声了?” “问问问,问个火铲!人家公家人,会占咱这些苦哈哈的便宜?” “就是,也不看看人家的墙上,红艳艳写的啥子?” 人群之中吵起来了,哑巴蓄势待发的双肩倒也随之松懈下来。 这倒让韩晓康放心不少。 第141章 差点干起来 第141章 差点干起来 每个人的菜籽油定量。 都由是县“计划委”,根据全县每年下派到生产队的菜籽种植计划,然后用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通打。 最终计算出:今年能够收到多少油菜子上来、又能榨出来多少油? 然后再用这些油,刨去各大单位食堂定量、有一些不能缺少的特别供应指标,还有上交地区的菜籽油数量。 最后用剩下来的菜籽油总数,除以全县的总人口,通过这种办法而计算出来每个人、每个月的食用油定额。 最终,就弄出来这么一个2两8钱3。 这个数字有零有整,可把各个区乡的榨油坊给累的不轻:油提子和酒提子是一样的,有1斤,有5两,2二两,还有1两的标准。 每个人都提着油瓶子来打2两8钱3...特么让人怎么计量?! 要是多给了几滴菜籽油,一年到头积少成多下来,油坊也贴补不起啊! 要是给那些城乡居民、生产队社员们少弄了几滴,对方也不会答应是不是?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不管是城里的职工、还是乡下的生产队社员,他们在做菜的时候,每次往菜里放油,都是用筷子尖儿量着放。 同时嘴里还得仔细数着:一滴,两滴,三滴...今天娘家来人了? 哦,那就再放两滴吧,有客人,油气得稍微大一些,才会显得主家比较大方... ——大家伙儿的日子都过成这样子了,难怪在买油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锱铢必较、一滴油都不想吃亏。 实话实说,也难怪榨油房的门市上这些女营业员,脾气都不好。 一个顾客因为3,2滴油得争执几句,2个顾客,3个顾客...天长日久、时间长了...任谁也受不了! 所以油坊的女营业员干上一年,就别指望她能有什么好态度...能保持不发疯,都算心理素质过硬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计划委是严格按照流程,这么计算出来的供应定额。 物价局也是根据菜籽油的各个生产环节,一分一毫的算出来怎么一个销售价格。 他们都没有错。 公家单位是本着极为严谨的工作态度,仔细计算出来的菜籽油供应定额、和零售价格。 哪会错呢? 买油的顾客不愿意吃亏,这个也没错。卖油的营业员时间长了,她们也是一肚子火。 嘶...谁也没错,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没人去想,也没人去关心这些。就像眼前排队的这些社员,他们就想着:怎么才能让那个营业员赶紧消消气,继续起来给大伙儿打油? 而坐在柜台里面、气的胸脯急剧起伏的那位女营业员,看她恼火的浑身筛糠的样子,估计短时间内是干不成买卖了。 最终,还是榨油坊主任亲自出马,把那位女营业员给替换下去。 卖油门市上,这才恢复了正常工作秩序。 “同志,打多少油?” 这位主任长得身材魁梧,面像刚毅,声若洪钟,走路带风,似乎是刚从队伍上退下来不久的人。 只见他神情严肃、但却不失礼貌的招呼用草帽遮住脸的哑巴,“麻烦你把油票...同志,请你把头上的草帽取下来!” 嘴上虽然说的是“请”字,但油坊主任用的却是命令式的语气,声音虽然说不是特别的严厉,但却又有一种不容争辩的威压。 站在哑巴后面不远处的韩晓康,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刚才在油坊主任让他把头顶上的草帽取下来之际。 韩晓康看见哑巴原本低垂着手、用左手指头勾着油瓶的他慢慢的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把油瓶放在柜台上、以便腾出手来,好取下草帽一般。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却下意识的轻轻搭在了腰间稍微往后一点的位置... 这家伙,下意识的想掏枪么? 韩晓康悄无声息的从肩膀上把骑步枪取下来,随后借助着街道上正好有一辆粪桶板车经过,车轴连接处“吱嘎吱嘎”作响的掩护。 轻柔而缓慢的拉开枪栓... 眼前这位哑巴,韩小刚早就知道他肯定是有的点来历。 而且他的身手,估计也相当的不赖。 从内心来说,自己肯定是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家伙,更不愿意成为他的敌人,但如果那个哑巴他确实是一位曾经杀人越货过的强盗的话... 韩晓康倒也并不介意趁此良机,干脆一枪将他崩掉,力图从此绝了后患! “同志,麻烦你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 从油坊主任也是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由于他所处的位置有砖柱遮挡,估计主任是看不见哑巴的右手那点轻微动作的。 只见主任眼中光芒渐盛、如同鹰隼盯着一只正准备一跃而起的野兔。 陡然被对方这么命令,哑巴身形微微一顿、给人感觉似乎他在蓄势待发。 而与此同时,韩晓康的食指,已经悄然放到了扳机上... “啊...啊吧。” 哑巴将左手的油瓶,轻轻放在柜台上,随后缩回手缓缓摘下草帽。 油坊主任的脸上,先是有点吃惊,随后仔细打量哑巴几眼,渐渐的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同志,请问伱叫什么名字?是哪一个生产队大队的?” “啊...啊呜...” 哑巴指指他自己的嘴巴,随后便不吭声了,只是用左手在那里乱比乱划。 “请问在场的同志,有谁认识这位哑巴同志吗?” 油坊主任的视线,在屋檐下排队买油的社员们脸上一一掠过,有谁知道,这位哑巴同志的来历?”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在摇头。 于是油坊主任收回视线,把关注的焦点,改为哑巴一直低垂着的那只右胳膊上,“同志,你的这只手臂是怎么回事?” “啊...啊吧。” 哑巴依旧还是含糊不清的,用各种动作来说明。 只见他他拍拍自己的右肩膀,随后扬起头、左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比划一种翻滚动作。 嘴里一阵阵的“呼呼呼...哇啊...啪”! 主任一眼不眨的看着哑巴的比比划划、随后偏着头想了想,猜测哑巴可能是在告诉自己:有大石头从高处滚落下来,砸到了他的肩膀... 可能是担心对方不信,哑巴用左手撩起右胳膊上的、破破烂烂的衣裳,把胳膊上的那一团淤青展示给油房主任看。 这位主任,估计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所以还不放心的他,顺手把哑巴的右手掌捏了过去,晃了一眼。 然后油坊主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朝着哑巴点点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同志,是我多心了。” 哑巴见对方不再纠缠,他也笑了,甚至还伸出左手,朝着油坊主任竖起大拇指,“嚎...” ——这应该是在夸赞对方有责任心、说一声“好”的意思了。 眼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接下来事情,无非就是油坊主任亲自为大家收票、收钱,弯腰打菜籽油。 等到哑巴提上油瓶,转身离开柜台、在经过韩晓康跟前之际。 这家伙,似乎对于刚刚还才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曾经和他分过狼皮钱的韩晓康视若无睹。 而是径直提着油瓶走了。 就从这一个细节上,韩晓康心里似乎又悟出来了点什么...自己拉动枪声的声音,虽然说有板车经过那种嘎吱声掩护。 但是对于一个曾经长期玩过枪的人来说,拉动枪栓的声音,就如同最心爱的女人的呼唤。 再怎么嘈杂,也能听得出来。 至于说, 刚才油坊主任检查哑巴的右手,可能他是想看看哑巴的手上,有没有长期使用武器所留下来的特有厚茧? 那就只能说,或许这些年哑巴已经没怎么玩枪了。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人家哑巴,万一是左撇子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韩小刚从哑巴眼眸深处的那股凶光,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一个善类! ——至少以前,他曾经绝不会是一只好鸟。 不过眼前的危机算是化解了,算得上是虚惊一场。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前提下,韩晓康也不敢冒然下结论,更不敢对他采取任何行动。 就只能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观察。总之,自己得对这个哑巴多留点心才行... 等到排在自个儿身前那几位打油的社员们走了,韩晓康上前。 已经知道油坊里操作流程的韩晓康,自然不愿意留下让别人呵斥自己的理由,首先就是把油票给递了过去。 正准备从挎包里掏钱的时候,那位油坊主任开口了,“这位小同志,你是猎户吧?” 韩晓康点点头。 主任笑道,“没看出来,你的警惕性很高啊...刚才,要不是有你在后面持枪戒备,说实话,我真还不会采取先前那种问话的态度和方式哩。” 原来韩晓康刚才不露声色的拉动枪栓,却早就被站在柜台后面、居高临下的油坊主任,给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他才敢直接命令哑巴伸出右手,来让他检查一番... 韩晓康笑笑,没说话。 只是把钱递过去,“麻烦打5份供应油。” 主任接过钱,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晓康开口道,“小同志,你是第一次来油坊打油吧?没油瓶子,我怎么给你打呢?” 呀...被油房主任这么一提醒,韩晓康才想起来了:我擦,自己居然没有带着油瓶子过来! 第142章 一天天忙的 第142章 一天天忙的 打油不带油瓶? 韩晓康倒是可以跑到陶器日杂门市去买,可问题是这边已经排了老半天队,现在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了。 等到自己去把瓶子买回来,那岂不是又得重新排队? 中午的太阳又晒,那还不得把人给整个半死... 见韩晓康愣在原地。 “没关系,为广大群众提供周到的服务,是我们油坊应该做的事。” 只见油坊主任弯下腰,从柜台底下拿出来一个玻璃瓶,朝着韩晓康晃了晃,“原本呢,这个瓶子是卖4分钱一个。 不过呢,你这位小同志刚才做的很好,所以今天我就给你破个例,不收你的瓶子钱了。” 说着主任转身,弯下腰开始给韩晓康打油。 直把韩晓康搞得无语凝噎:那是个啥瓶子哦? 玻璃瓶上面的标签分明写着“葡萄糖氯化钠溶液”...靠! 明显就是区中心卫生院,人家已经使用过的、输液用葡萄糖注射液的空瓶子啊! 就这玩意儿...狗见了都得摇头,平常油坊里居然还卖4分钱一个。 要是搁在后世的话,这属于医疗垃圾,还得专门掏钱请专业的机构来回收处理。 怎么可能拿出去卖钱? 不过由于这个时期物资匮乏,即便是医院里面用过的空输液瓶,大家伙儿都还当宝贝、还得托关系才能弄得到呢! 这玩意儿好啊! 夏天,可以把它当做随身装凉白开的水壶用。 到了冬天,晚上灌点热水进去,然后把它塞到被窝里还能当暖水袋使。 买好油,韩晓康溜溜达达的就往上街走,打算顺路去收购站看看。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火辣,整个人浑身冒水,就像昨天晚上大干一场之后的三嫂子。 韩晓康背着背篓,尽量贴着街边的屋檐、一路溜达到了收购站。 此时收购站院子里,那两棵大榕树上的知了,正在拼命的呱噪“热啊...热啊...”。 等到韩晓康走到大门处,正准备进门市上,去问问蟒蛇皮的收购价格。 却看见距离收购站大门几米远的屋檐下,正坐着一个头戴草帽的汉子。 这位汉子的装扮,与巴蜀地区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大裤衩、白汗衫。 脚上穿的是一双用废弃的汽车轮胎为鞋底、鞋耳的凉鞋。 他脚上的凉鞋,主要材料就是废弃轮胎外皮割成,然后用铁钉钉在一起。 然后用内胎割成细条,当做凉鞋上面的松紧带使用。 这种用废旧轮胎做凉鞋的方法,在目前的内陆地区基本上还见不到。 像他这样子做成的凉鞋,凉快倒是凉快,结实也够结实,多少年都穿不烂。 优点倒是很突出,可缺点同样很鲜明:太臭! 汉子脚上的鞋很怪、很罕见。 而且他头顶上戴的那顶草帽,这和盐都地区常见的用灯草锤扁,然后编织而成的圆顶草帽样式,有着明显的差异。 汉子草帽顶呈现出六边形,上面还写着“人和事顺”。 而在盐都地区,大家伙儿的草帽顶都是圆形的,草帽上面刷着的字样,多半是“劳动光荣”、“多干好省”,或者是“社会主义好”...这些内容。 蹲坐在地上的汉子,或许是没什么收获,再加上天气又炎热。 所以他此时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的。 等到韩晓康的脚步声响起,汉子这才蔫蔫的抬起头,朝着收购站大门这边看了过来。 忽地他如同猎人遇见到了猎物、二虎看到了骨头一般,猛地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只见汉子朝着韩晓康招招手,示意别忙着进去。 等到韩晓康走到他身边,汉子伸长脖子望了望背篓,眼中一下子发出光来,“不差...尿最钱?” 见韩晓康发愣。 那汉子显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兄弟,伱这个蛇皮卖吧?几多钱?” 听对方这么一问。 韩晓康总算明白过来了:汉子是看上了自己背篓里的蟒蛇皮。 不过,韩晓康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不卖,好东西得先紧着公家...” 这下轮到汉子愣了,“呃...其实小兄弟呀,我们有话好讲嘛...我可以给你更高的价钱。” 韩晓康摇摇头,没理他,转身就往收购站的大门而去。 留下汉子呆立在原地,朝着韩晓康的背影招招手,但又不敢大声喊... 在这个时期,99.9%的物资都得在计划内有条不紊的流通。 正因为如此,供销社为了杜绝私人跑出来截胡。 他们经常会请兄弟单位...也就是“反私队”,请他们派出人手,时不时装扮成到处收购各种物资的小贩,到各个收购站门口去暗查。 同时为了预防被当地人看出来,所以“反私队”一般会交叉派人出去执行“反私”任务:也就是说富顺区的,派到沿滩区去。 而中心区的反私队,又会派人到沿滩区去执行任务... 眼前这个汉子,虽说他是潮汕口音,根据韩晓康推测,此人多半不会是反私队派出来的暗哨。 可问题:谁敢确定真假? 反过来说, 对方越是装的不像反私队队员,说明他们准备给前来卖东西的人,所挖的坑也有可能越深! 为了一张蛇皮能多卖几个钱,而去冒着背上“偷鸡倒八”的风险,实在是不值当。 为了稳妥起见,所以韩晓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径直走进了供销社收购站的大门。 只可惜供销社和往常一样,依旧还是在持续的收购蛇皮,只不过价钱还是老样子,没变。 一寸蛇皮的收购价,按照蛇皮最窄处不能低于8厘米宽的标准,每寸1毛2。 这条件,也实在是太苛刻了! 自己费了老劲才搞到这一张蟒蛇皮,每个部位蛇皮的宽度肯定是够的。 但要是按照收购站给出来的价钱来计算,自己手头上这条蟒蛇皮总长为4米多。 也就是130寸左右。 特么这么好、这么大的一张蟒蛇皮算下来,却只能卖15块钱左右...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条这么大的蟒蛇? 如此罕见的一条大蟒蛇皮,少说也能用来绷50把,音质出特别出色的二胡了吧? 一把稍微好一点的二胡,最少也能卖20多块钱...靠,这工业品的利润和农副产品的价格之间,悬殊到底要不要这么大? 反正听到供销社收购员的报价,韩晓康不再谈论卖蛇皮的事情,而是请收购站的工作人员,卖一些旧书籍给自己。 收购站里面,每天形形色色的人,拿过来卖的旧书籍多的要命。 尤其是这一阵子风声紧了之后,好多人不想留着那些和“四舅舅”沾任何一点点边的东西。 以前稍微有点家底的商贾、传统老文人家庭,他们先是忙不迭的卖像什么佛经、道家典籍,什么《曾子治家》、什么《围炉夜话》之类的。 尤其是《厚黑学》这本书,它的作者本来就是盐都人,像这些不健康的书籍,更是在广大群众自发重点销毁之列。 发展到后来。 不少知识分子也争先恐后,把他们家里的一些专业类的书籍都拿出来通通卖掉,只求个安心。 韩晓康也不挑食。 什么《木工基础》、《美术字入门》、《母猪产后护理》、《天朝传统农业技术探寻》、《阴阳电探究》(前清时期好多人把电流的正负极称作“阴电”、“阳电”)。 包括和探矿有关的《沉淀环境的判别标志》、《沉淀岩石学》。 和现代农业有关的专业类书籍,54年版的《农业基础知识》7本;55年版本的《怎样堆肥和施肥》... 反正这些书在收购站的仓库里堆积如山,正等待着装车运到纸浆厂去粉碎。 在这个时期的收购站,他们确实是会往外卖这些二手书籍的。 或许是源自于他们骨子里对知识的尊重? 所以收购站在门市上,但凡有人愿意去买书,他们都是乐意提供帮助的。 本来收购站收这些书籍的时候,是4分钱一斤。 而那些有意向,到收购站里来,以废纸价格买走这些书籍的话,收购站的负责人会以5分钱一斤的价格往外卖。 至于多出来那1分钱? 这倒不是收购站门市,人家想挣这点差价,而是出于维护公家利益,所以多收了1分钱一斤的损耗。 最终韩晓康花了7毛2分钱,买了沉甸甸的一堆书籍,然后背着背篓,转身出了收购站的门市。 那位汉子见韩晓康出来,透过背篓上的窟窿,汉子看见那张蛇皮依旧还在,脸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小兄弟,我们再商量商量?” 韩晓康不理他,而是直接朝着区公所大院走。 一张蛇皮而已! 卖出去、卖不出去,自己也不着急,家里也不等这点钱买米下锅。 反正马上人民公社成立在即。 到时候几乎每个公社、每个大队都会成立“文宣队”,届时全国对于乐器的需求量,将会大的吓人! 韩晓康还就不信了!! 自己这么好、这么罕见的一张蟒蛇皮,到时候还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好货不愁卖,只怕各地的收购站,他们还愁完不成蛇皮的收购任务呢。 等到韩晓康进了区公所大院,此时已经是上午11:40左右了。 中午的太阳实在是太晒,该办事情的社员一般都会抓紧早上来办,所以这时大院里的人也不多,就那么稀稀落落的几个,在那里走来走去。 韩晓康径直找到房管所的办公室,随后敲门而入,向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 “南华宫5号?” 房管所那位女工作人员,态度倒是很好,只见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钥匙。 随后起身,到办公室的角落里打开文件柜。 从落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文件当中,找出韩晓康所说的那座屋子的档案。 打开牛皮纸信封,工作人员看了看房子的地理位置、结构,和面积大小。 最后开口道:“南华宫5号这座屋子,后面带一个小院。闲置了已经有4年时间,一直都没有租出去。 我们单位领导经过开会研究之后,确实是有对外出售的意向,只是具体的售价,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 韩晓康心里一喜,“那请问一下,按你多年的工作经验来评估的话,这处住宅大致需要多少钱?” 女工作员想了想, 然后又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最终给出了一个大致的估算:“可能介于297,到345块钱之间吧! 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我们领导,去实地看看房屋的完善率之类的,才能确定下来。 依我估计,反正售价大致就是在这个范围之内,出入不会太大。” 售价在300-350块钱左右? 再加上把这房子买过来之后,还得请人粉刷墙面、补补漏水的房顶之类的。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可能得花400块钱出头。 如果再配上一些家家具具、重新拾掇灶台、厕所之类的,韩晓康估计500块钱左右。 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数,韩晓康谢过对方,然后便出了房管所办公室,准备顶着烈日再去酒厂那边看看。 没成想, 等韩晓康刚刚走出房管所不远,却刚好看见播音员于海棠,正拿着两个饭盒出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提前去区公所伙食团打饭。 第143章 酒厂去看看情况 第143章 酒厂去看看情况 “韩晓康...” 袁海棠娇躯先是微微后转,旋即又立马扭过身来,摆出一副刚刚看见、而且还挺欣喜的样子,“韩晓康同志,你怎么来了?” 韩晓康笑笑,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然后朝着大门那边走。 “等等...你往哪去...我,我还有点事儿...” 韩晓康回道,“我娘叫我回家吃饭,还忙着呢!” 袁海棠小跑几步追上来,用她手中的铝制饭盒轻轻碰了碰韩晓康的胳膊,“这马上就要到中午了,都说来的好不如来的巧,走,我请你去伙食团里吃顿好的!” 韩晓康转身,“蒸的豆瓣膀?挺奢侈的啊。” 袁海棠扭头看看前后左右,见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张嘴娇笑道,“伱的鼻子可真灵!隔得老远,居然连伙食团里吃什么菜,都能闻得出来。” 在这个时期,大家肚子里没油水。 遇到生产队里谁家吃肉,邻居隔的老远都能闻得见。 不仅如此,而且他们是用的藠头回锅、还是用的蒜苗炒肉,大致都能分辨出来。 今天中午区公所的伙食团,很显然是在用豆瓣酱蒸肘子,那种独特的香味很浓郁。 “豆瓣膀”这道菜很有特点。 它和餐饮服务社的卤猪头肉差不多,个性鲜明,香气扑鼻,谁闻到那股特有的味道,也能分辨的出究竟是什么菜品。 “跟你一块去伙食团吃饭,我感觉...挺替你丢人的。” 韩晓康提议,“要不...你给我打包两份,我带回去吃?” 袁海棠笑容一滞,随后尴笑一声,“那...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所以我也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韩晓康同志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打...呀,一份豆瓣膀,伙食团卖5毛5,那位大师傅说了,原则上,每人只能打1份。” “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韩晓康伸出手,又准备给眼前这个心眼儿多的比筛网还密的婆娘屁股上,来上那么一巴掌。 因为旁边有人经过,于是韩晓康悻悻垂下手,“这点小事,我相信你能弄好。” “那...好吧,我去想想办法,试试看。” 袁海棠转身往伙食团那边走,“别忘了我那个...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呢。” 韩晓康笑道,“忘不了,应该就是这两天,一准儿会有人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等到袁海棠略带忐忑、有一点欣喜期盼的走了...跟个即将掀开盖头的新娘子一样的:对未见的那个家伙,那是真的又怕又担心,却又心慌慌的期待着... 平时袁海棠不会那么大方,请韩晓康吃全部用猪肘子做成的豆瓣膀。 想什么呢? 哪怕韩晓康反过来请她吃,袁海棠估计还嫌跟着韩晓康坐在一起吃饭挺磕碜、让她在干部面前不够体面呢。 其实, 她不过是想通过此举,好向韩晓康催催稿,免得耽搁了她的前程罢了。 而那篇广播稿,相信现在陈伟和陈晓端两兄妹,已经在加班加点的赶稿、润色了。 等到他们精修完毕,一准儿就会送到广播站来。 韩晓康站在区公所的大门门廊里,没等一会,袁海棠就拿着饭盒回来了。 “给,两份。” 袁海棠擦擦她额头上的细汗,“伙食团规定,每位公社工作人员只能打一份...我都快磨破嘴皮,食堂的大师傅总算答应给了我两份呢!” 韩晓康接过饭盒,“你本来就是靠耍嘴皮子吃饭的...对吧?这叫专业对口,好了,谢了,饭盒改天我给你拿回来。” 揣上滚烫的饭盒,韩晓康出了区公所,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往酒厂那边走。 ——刚才,袁海棠的话半真半假:伙食团规定,每位工作人员只能打一份豆瓣膀。 这应该是真的。 5毛5一份的豆瓣膀,这价钱,就相当于是半买半送。 纯属区公所伙食团,在给全体工作人员、干部职工们变相发福利。 要知道做一份豆瓣膀,差不多得用重1斤左右、而且还是半肥半瘦的好猪肉。 换成外面的行情,光这一斤猪肉、加上里面的调料,至少也在1块钱以上了。 公社伙食团规定每人只能打一份,这个肯定不假。 假就假在“原则上”这三个字了...规定...谁规定的? 伙食团大师傅? 还是后勤主任? 他们又归谁管?谁又给他们制定规定? 呵呵...在区公所里,暂且不说袁海棠她年轻、人又长得漂亮了。 光是她负责的这个宣传口,其重要性不用多说,谁都心里有数。 ——成绩,不一定得靠干出来。 所以别看袁海棠没什么实权,但她在公社里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以及受上级的重视程度,那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干事,能比得上的。 她只需要在大伙食团大师傅面前杏眼一瞪、小嘴一撅,话再说的好听一些。 一惊一乍之下,半撒娇半生气,包管食堂大师傅浑身骨头都得酥...扛不住,扛不住,哪能扛得住啊? 恐怕师傅宁愿自己不吃、宁愿把他的那份省出来,也得优先保障袁海棠的供应。 再说了,刚才明明就没到饭点。 可袁海棠早早的就拿着饭盒去伙食团,韩晓康不相信她纯粹是去找大师傅聊天的。 袁海棠还不是想多打两份,哪怕拿回家去吃也划算啊...只不过她也没预计到,会被韩晓康半道截胡而已。 没事,天下的肉,天下人吃。 袁海棠她是个女孩子,吃太多的肉...不好,容易三高。 等到韩晓康出了区公所大院,顺着县级公路往前走3里多地。 然后再往一条机耕道上拐了个弯,接着继续走1里多路程,就到了一处悬崖顶上。 振兴区的小酒厂,就建在悬崖底下的一个大山洞里。 据说这个山洞的深处常年恒温,很是利于窖藏白酒。 所以振兴区这家酒厂生产出来的苞谷酒、六粮液,一直畅销周边好几个区县,很是给区财正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收益。 其实这座小酒厂,以前原本也是私人作坊。 酒厂小老板,还是韩晓康以前初中同学的爹。 只不过后来被公私合营之后,这座小酒厂就变成了“振兴区工业办”下属集体性质的公办企业。 生产酒的原材料由区粮站直接拨付。 像高粱、糯米这些东西则由区公所,直接向其所属生产队,下达“派购”任务。 而酒厂的那位小老板,如今则摇身一变,成了主要负责酿酒技术方面的“酒厂技术员”。 自此以后,无论酒厂赚钱还是赔钱都和他无关了。 每反正每个月,区公所会给他发级别工资、以及对应的粮食供应和糖票、布票这些东西。 从曾经自负盈亏的小作坊主,变成了旱涝保收、端铁饭碗的酒厂职工。 倒是不清楚这位同学他爹,他在厕所里究竟笑过多少回? 韩晓康站在悬崖顶上看清楚道路,随后顺着石洞旁边的石梯,顺阶而下。 不多时就来到了酒厂石洞门口。 由于酒厂是修建在一个巨大的石洞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厂大门”。 站在石梯上,直接就可以把酿亮酒厂里面,一派繁忙的劳作景象给尽收眼底。 等到韩晓康进了酒厂。 修建在石洞门口那几个巨大的铁锅上,正放着几副老大的蒸笼,想来,他们这是在忙着蒸酿酒原料。 蒸汽腾腾、热浪袭人。 袅袅婷婷的水汽之中,钻出来一位赤果上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干瘦中年人,“小伙子...哟,这不是我二娃子的同学,韩...韩...?” “韩晓康。” 韩晓康回道,“叔,正忙着呢?” 那人笑笑,“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劳累忙碌的命。你来...有啥子事吗?我家二娃可不在这里上班,正在生产队里忙着修补地球呢!” 韩晓康掏出一包已经拆开的红梅烟,从中抽出一支香烟递过去。 随后把同学他爹给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叔,我想向你打问一个事...” 干瘦汉子一瞪眼,“如果你是想尝两口酒,那没问题,这个我可以做主,给你管饱都行。 要是想买几斤酒回去招待客人?这也可以,没问题,给你算内部职工优惠价。” 汉子压低声音,“可如果你想让我,给你在酒厂安排一份工作的话,这就得免开尊口了...免的到时候弄得你脸红、我也下不来台。” 汉子生怕韩晓康脸上挂不住,于是放缓音调解释道,“韩同学,你要知道啊,我自个儿家的屁股都还在流脓,又怎么能去替别人治痔疮?” 韩晓康点点头,表示理解。 眼前这位汉子, 连他自家儿子...还是亲生那种,连他儿子的工作都解决不了,当然是无法替韩晓康弄这事儿了。 汉子显然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韩晓康来这里的目的? 韩晓康问他,“叔,我想从你们厂里买点陈化粮...不一定是买,也可以用好粮换旧粮。” “怎么,你家里缺粮已经这么严重了?” 汉子吃了一惊,“要知道我们用的酿酒的那种陈粮,已经开始有点变色、气味也不太好闻。 要是吃呢,掺一点点在新米面,倒也能果腹。问题是吃多了,是会翻毛病的!” 韩晓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些后果。 陈化粮得看具体情况,要是腐败的不是那么严重的话,里面含有的黄曲霉素就会少一些。 人或者是牲畜吃了之后,会有一点点轻微的中毒。 如果是那些放的年头很长了的、而且因为潮湿发霉厉害的陈粮,那即便是用来给二师兄吃,它吃了也得蹬腿嗝屁。 见韩晓康主意已定、而且态度坚决,汉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眼前这位年轻人,人家是有文化的人,关于陈化粮所隐藏的危害,应该也懂。 “你要多少?” 汉子问,“如果是个2,30斤,你拿回去掺着吃、或者是掺着用来养鸡,倒也是可以的。” 韩晓康低声回道,“越多越好...我可以分批一次,不限量的买吗?” 汉子猛然一惊! “怎么可能?!” 汉子开口道,“区上每年拨给我们的陈化粮,拢共才2万多斤。如果是哪位乡亲遇到了困难、家里粮食缺口比较大的话,3,50斤我倒还能做主,低价卖给他救救急。 至于这点粮食去哪了? 我倒是可以把它做成正常损耗,向厂长解释一下、稍微补上一点钱,也就行了。但如果数量太大的话,那我可就整不来了。” 看来直接向酒厂买陈粮这条路,有点行不通。 所以韩晓康又问,“如果我用全新的好粮,来和酒厂换呢?” “这个嘛...” 汉子亮造了这么多年的酒,有人主动拿好粮、来换酒厂用的陈化粮这种事情。 以前他也遇到过。 因为在2,3年前,到处还允许私人养猪、允许社员们多养点鸡鸭什么的。 其中有些社员为了节约粮食,所以就会主动拿新粮来换旧粮,就是图个能多换一点粮食回去喂牲畜。 对此,酒厂也是很乐意的。 都说“粮为酒之肉”,只有好粮才能出好酒。 因为陈粮会失去新粮特有的香味,酸度增高、淀粉变得松散、粘性下降。 这是特征不仅会降低白酒的出酒率。 而且由于陈化粮其内部物质、以及分子结构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用陈粮酿造出来的白酒品质,也会有所下降。 因此酿过酒的人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酒是老的香,但酿酒的粮食还得是选新粮为佳。 现在既然韩晓康主动提出来,要用好粮来换酒厂里的陈粮。 汉子沉吟片刻,随后很是谨慎的回复韩晓康,“这件事情,等到厂长从县里开完经济会议回来之后,我找个机会,和他私底下先探讨一下再说吧。” 韩晓康点点头,又给同学他爹地上一支烟,然后便告辞而去。 这件事情,急不得。 有人愿意用新粮来换陈化粮,可以提高酒厂的出酒率和白酒品质。 所以好倒是好事。 只不过其中牵涉到管理流程、以及新旧粮食之间,具体的兑换比例的换算问题。 尤其是第一条,可能不太好解决:毕竟振兴区只是一个小地方。 所以区公所的这些头茬干部,他们专业技能还有所欠缺,因此他们做起事情来,一般来说原则性很强、但灵活性方面就有点不足了。 而且由于他们多半都是多年战场厮杀退下来的汉子,对于地方上的具体管理事务,他们很多时候也是在边干边学。 尤其是涉及到经济方面的管理事务。 区公所其实真还急需要大批专业人才、补充到断干部队伍中去,以提高整体业务水平。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酒厂的管理干部,他们多半首先追求个稳妥。 而不是去冒险...哪怕风险很小,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去尝试。 第144章 得想办法狡兔三窟 第144章 得想办法狡兔三窟 等韩晓康回到街上。 此时已经过过了正午,街道上来赶集的行人早就变得稀稀拉拉、寥寥无几。 忙活了一上午,现在一人一狼的肚皮,早就饿的不行了。 所以韩晓康先是进餐饮服务社,随后用自己身上的粮票,买了6两3:7比例的“上游饭”。 本来按照3分玉米,7分大米做成的杂粮饭,在餐饮服务社里已经属于上游水平了。 再加上现在又在号召大家多快好省好好干、力争上游。 所以这种质量相对比较好的杂粮饭,就被大家私底下戏称为“上游饭”。 ——这可比60年才被发明出来的“双蒸饭”,要耐饿多了...那玩意儿纯粹就是哄眼睛、骗肚皮的 买好饭,韩晓康也不点菜,而是麻烦餐饮服务社里的职工,帮忙给自己弄了一碗不要钱的“三合汤”。 随后便带着平平钻进钱胖子的办公室,虚掩着门开始吃饭。 下饭菜自然是吃袁海棠送的“豆瓣膀”,拿出其中一份,然后把米饭拌上一点肉汁、掺入几块肥膘肉,扒拉到地上。 小狼平平这家伙,从来不敢吃狗盆里的东西...或许是它以前吃东西的时候,只要平平一把头伸进狗盆。 大虎和二虎,保准会突然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然后狠狠地咬它的狼屁股、狼腰! 时间长了,反正现在这家伙是被那两只狗兄狗弟,给收拾实在是怕了。 所以一到给小狼平平喂食的时候,把饭菜给它扒拉到地上,平平反而吃的更香、也更加的放心... 正吃着呢。 本来吃饭就很晚的餐饮服务社干部、职工们,此时也在后院吃饭。 首先丢下饭碗的钱胖子,剔着牙走了进来。 一进屋,他的鼻子先耸动几下,“呼...呼......豆瓣膀?区公所伙食团的?” 韩晓康忙着干饭,只是匆匆忙忙的点了下头。 “我说嘛!粮站、食品站单位食堂里,偶尔也会弄一次这种硬菜来给职工们打牙祭。” 钱胖子一屁股坐下来,“不过他们单位伙食团,可舍不得用这么大一块肉来做...” “韩晓康,今天中午的广播我听了,看来王火章这家伙,这次算是顺利渡过难关了。” 钱胖子问,“以你小子的脾气,不说大雁飞过得拔它根毛下来吧,反正蚂蚁从你面前爬过,恐怕都得留两根后腿下来...别怕,下手狠一些,机会难得,人家家里4个人上班,不差钱。” 听到钱胖子这么一说,韩晓康反而停下了筷子,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悠哉悠哉的钱胖子。 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我干啥子?” 钱胖子嘿嘿一笑,“别想太多。其实吧,你在大夏天的时候,能给我送过来新鲜的岩羊...伱知不知道,这帮了我多大的忙?” “我给区上的人送了点野羊肉过去,他们就没一个不满意的。 都说在这天气,还能吃上新鲜的岩羊,他们这些年,压根儿就没遇到过这等好事!” “还有啊,区上刚刚成立的电管所,过两天就会来给我们单位拉线、准备安装电灯了。” 钱胖子笑的灿烂,“电管所所长说了,到时候,一定会优先保障我们餐饮服务社的用电...以前,这家伙可不会这样子给我拍胸脯。” 原来是钱胖子用一条岩羊后腿拍过去,直接就把这事给它砸成了。 在这个时期,供电非常紧张、电压经常不足。 所以供电所会有选择性的采取一些限电拉闸措施,以保证重点单位、和重点工矿企业的用电。 像餐饮服务社这种单位,对于供电所那边来说,真还算不上什么优先保障对象。 但对于钱胖子来讲,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家餐饮服务社,可不仅是钱胖子表演长袖舞的舞台,而且还是他梦想着升迁的阶梯。 他最怕有些时候,如果如果遇到有重要的客人正在包厢里吃饭。 大家伙儿吃的开心,站起来正准备敬个酒,“赵主任,感谢你多年来的关照,来,我敬您...” 结果话没说完,在这关键时刻,“咔嚓”一声,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敬酒的人多半会下意识的骂一句,“尼玛...个龟儿子的!好败兴咯。” 这就让敬酒变成了:赵主任,来,我敬你尼玛,个龟儿子的... 那可咋整? 如果真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怕餐饮服务社是做出来的饭菜再是美味,恐怕照样会引起客人们的强烈不满了。 甚至掀桌子的都有。 再加上为了凸显餐饮服务社的竞争优势,钱胖子还准备等到通电之后,买点冰箱什么的回来。 这种金贵的电器,可架不住时不时的来一次突然停电。 那样的话,只怕用不了几次,原本质量就不太过硬的第一代电冰箱,心脏都得骤停... 所以说钱胖子,非常需要与供电所的人搞好关系。 “以后你还能打到岩羊的话,得赶紧送出山来卖给我。”钱胖子需要确认一下,“怎么样?对于这一点,你能保证做到吗?” “能。” 韩晓康很是干脆的答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要说在这个野生动物还很泛滥的年代,尤其是深山老林里,在这个时期,连食铁兽都是野蛮生长、自生自灭。在它的头上,根本就没有“国宝”这顶光环。 所以往年餐饮服务社从猎人手里买岩羊,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一只两只。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是夏天,能把刚刚打到的野生岩羊,不带一点腐败味道的、新鲜新鲜送到餐饮服务社的猎人。 整个振兴区街道上,唯有韩晓康做得到。 再加上前一阵子,山里风云突变,导致不少进山的人,都在深山里命丧黄泉。 这就使得近段时间,愿意进山去打猎的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所以现在在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新鲜岩羊。 这种情况对于钱胖子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因为他有韩晓康这位,目前唯一能把野生岩羊保质保量送出来的猎人,在给钱胖子供货。 什么叫做优势? 别人都没有的情况下,钱胖子这就保持了绝对的优势。 要知道富顺这一带的人,对于在早上能喝到一碗鲜美的羊肉汤,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饮食习惯,根深蒂固的已经很难改变了。 而那些在早上能够喝得起羊肉汤的,肯定不是生产队里的普通社员,几乎全是钱胖子想去结交的群体。 所以他才会这么看重,能够在大夏天,给他继续供应岩羊的韩晓康了。 得到了韩晓康肯定的回答之后,钱胖子很满意的站起身来,“晓康同志啊,如果今天你要回山里去的话,就先在这里随便眯一会儿吧,等到日头没那么毒了再出发,要不然会中暑的。” 中午的太阳确实很晒,韩晓康也没打算顶着烈日赶路。 于是就听从了钱胖子的建议,吃完饭之后随便漱漱口,然后就在钱胖子的办公室里打盹。 办公室的椅子非常的硬,时间长了,怎么坐怎么难受。 这就让韩晓康,更加坚定了要把自家老娘的祖屋,给尽快赎回来的决心。 毕竟以后自己要想在振兴区办事,在街上没个落脚之处,实在是不方便。 更何况等到半年之后左右,大家碗里的饭,都会从立的住筷子的杂粮饭,慢慢变成薄粥。 然后再从稀粥,变成用野菜和一点点粮食熬成的“吊命汤”。 再接下来... 所以自己要是想多存点粮食的话,弄的藏粮窝点,肯定是越多越好! ——自己总是空手空脚的到处跑,随时随地还能给老娘那边拿出粮食? 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人起疑。 而且自家老娘也有亲戚、也有她看重的邻居,自己拿回家的粮食要是太少了的话,韩张氏她是不会舍得多吃几粒的。 农村里,千百年来本就是这样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就那么拉扯着、煎熬着。 如果自家老娘天天有粮食吃,而邻居们却饿的眼睛发红? 信不信要是那样的话,韩张氏真还会有性命之忧? 饿急眼了的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不会怕!多少人在临死之前的唯一念想,就是先吃一顿饱饭再说。 所以要想确保自个儿家老娘的安全,无非就是把她接到山里去...不过估计这个办法有点行不通。 自家老娘其实还是挺倔、挺念旧的。 除此之外,还可以在她身边提前安排几个信得过、用得上的贴己人,以保护自家老娘的人身安全。 而要想别人卖力,不给人家粮食,谁又会干呢? 韩晓康在办公室就左思右想、迷迷瞪瞪的,半梦半醒的熬了一会儿。 最后运起意念,看看丰巢柜上面显示的时间,却一晃就到了下午快5:00了。 所以韩晓康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在天黑之前,赶到武家寨生产1队,去余丽家借宿一晚。 打算等到第二天。 再去大马路和进山的三岔路口,会会那位梁科长,试试能不能把自己的蜜梨全卖给他? 等到收拾好东西,韩晓康和钱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了餐饮服务社的大门。 正准备往山里出发呢! 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晓康,你怎么在这里?” 第145章 参加抢粪大作战 第145章 参加抢粪大作战 “韩晓康你怎么在这里?” 招呼声响起,韩晓康扭头一看,原来就是张大叔、丁大爷还有生产队里的20来位最为强壮的汉子。 他们在生产队长许大马棒的带领下,各自挑着一担粪桶走在街道上。 韩晓康赶紧迎上去,一边给大家伙散烟,一边问,“你们这是...?” 张大叔知道韩晓康和许大马棒不对付,所以接烟的时候,张大叔他接过去的是2支。 顺手递给表情严肃的许大马棒1支烟。 随后开口道,“今天该轮到我们6生产队、和2生产队,到中心学校的粪凼里挑粪了。 所以队长就派我们来挑粪...怎么,晓康你有没有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一起去?” 丁大爷也开口道,“还是一起去吧晓康,为我们生产队争取应得的份额,这是每个社员义不容辞的义务。” 老话都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说实话,每当生产队轮到该去挑粪的时候,那个生产队的青壮社员,几乎都是全体主动。 大家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好多分到几担粪肥...去的人多了,不一定会打架。 但至少也能让对方心生顾忌、让自己这边少吃点亏吧? 遇到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韩晓康都推脱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硬应下来,然后跟着张大叔他们走。 在振兴区街道上,有好几个规模很大的粪坑。 最大的粪坑,当然得数食品站屠宰场那个,据说那个粪坑规模之大,300担粪桶还装不下。 要是一条蛆虫从粪坑底部往上爬,没个三天三夜,据说它连粪坑边缘都摸不到。 屠宰场的粪坑最大。 然后就是供销社职工楼后面那个粪坑、区中心学校,还有区公所的粪坑也不小。 这些粪坑,搁在后世当然让人避之不及。 但在这个时期,却是区街道周边不少生产大队天天觊觎的对象...里面那些黄灿灿的粪水,对于生产队来说,却是很金贵的肥料来源啊。 在旧社会的时候。 区街道上的这些粪凼,掌控在一些城狐社鼠、地痞流氓手中。 哪一位小地主、自耕农要想在那里面担粪回去肥田,若是不给那些家伙一点好处,那是休想从中挑走一桶大粪的。 等到了新时期,现在这些粪坑全部归区公所的“粪管办”统一管理。 [“粪管办”非专门机构,所以没有专职干事。而是由区公所临时任命2,3位工作人员兼任。] [而且类似于“粪管办”这种专门的管理办公室,还有很多...比如说“耕牛监管办”、“炼钢指导办”等等。] 反正自从区公所有了“粪管办”之后,整个振兴区的粪凼管理工作,就变得井井有条了。 从此以后任何一个生产队要想在粪坑里担粪,都需要经由“粪管办”派发指标、得根据粪管办发放的担粪条子。 然后在指定日期,组织社员统一去挑粪,以避免生产队之间因为争抢而打架。 其实在“粪管办”还没成立之前。 生产队的社员们因为争抢这些粪坑里的肥料,而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真还发生过不少... 等到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食品站粪坑附近。 从另一条小道之中,也有一支挑着粪桶的队伍迎面走来。 “马队长,伱跑得好快哟!” 对方开口笑,“这太阳还没落坡呢,你这是打算...嘿嘿。” 农村里骂人说吃屎得趁热...什么动物吃那东西? 所以,对方潜在的意思,就是骂许大马棒是狗呗... 许大马棒毫不示弱,“哟,2生产队长,现在还没退凉呢,你带着这么多...跑这么快,又是想干啥子?” 这个许大马棒说2生产队队长带着这么多...却偏偏故意省略了一个“人”字,其中的含义也不言自明。 那意思就是“你骂我是狗,那我就说你们一群都是这种东西”... 农村里吵架,男男女女都不是新手。 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谁也会骂上几句,而且这些都是在生产队立足的必备技能。 两个队长互不对付,导致各自生产队的社员们,相互之间也是大眼瞪小眼。 两支队伍汇合到了粪坑边上。 区公所“粪管办”的干事来到现场,对双方说了一声“都是兄弟生产队,你多舀一勺,别人就会少舀一勺子。 做人不要那么自私,身为新社会的农业合作社社员,大家互帮互利、公平分摊、别争别抢”这些套话之后。 “粪管办”的干事就算是下班回家了。 ——至于说后面这两个生产队的社员们之间会不会争抢、甚至是相互斗殴? 那就管不着咯! 一年到头,有无数个生产队轮流来这些粪坑边上挑粪。 要是时时刻刻都从头到尾盯着、天天得等到月亮升起才能回家的话,区公所的干事,人家家里的日子要不要过了? 等到干部一走。 山中没有了老虎,两只猢狲就开始都上了! 2生产队队长问,“按老规矩来?” 许大马棒撸起袖子瞪眼,“来就来,老子怕你啊!” “哟哟哟,别瞪眼。说的好像老子,会怕你这个敲黑棍出身的人一样的。” 2生产队长摆手,“大彪、虎娃,你们两个出列!” 与此同时,许大马棒也扭头,目光在他身后的6生产队社员身上略过。 最终他的视线,终究还是落在了韩晓康身上... 见势不妙的张大叔正准备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却被许大马棒抢先说的给僵住了,“年轻人不接受血与火的洗礼,又怎么能成长?韩晓康,出列!” 许大马棒此话一出,张大叔只能无奈的退了回去。 这是因为当初设立生产队的时候,其实就是参照行伍等级,稍微有所变通而成立的。 生产队这种划分,其实稍微带有那么一点点军事化管理的性质。 如今,当着双方这么多人的面,队长许大马棒已经下令,搞的此时张大叔和丁大爷他们,也不太好再说什么了。 要不然的话,会让对方认为这边还没开战呢,自家内部就开始闹内讧。 那是会被人笑话的。 等韩晓康把枪递给张大叔代为保管,随即站出来之后,许大马棒又叫了一个叫做“周三娃”的青年汉子出来组队。 这是准备正式开干的节奏啊! 没办法,这是行情。 由不得哪一个生产队想干架、还是不想干。 因为每次到单位上的粪坑里挑粪,区“粪管办”最少都是安排2个、甚至是2个以上的生产队同时进行。 所以这种粪坑边上的大战,几乎每个星期,在振兴区属单位的粪坑边上都会同时进行好几场。 打的温柔一点的吧,两个生产队之间采用的竞争方式,就比较平和一些,几乎不会让对方太大受伤。 颇有一点点“定出胜负就收手”、有几分点到为止的意味在里面。 但要是遇到那些大姓生产队...也就是说,整个生产队大部分社员都是同一个姓。 如果两个大姓生产队遇到一起,往往就会爆发出非常激烈的冲突! 只因为这种大姓生产队,往往比较抱团、很齐心。 他们在旧时期的时候,相互之间就因为争夺灌溉水源、这个生产队的牛,践踏了那个生产队的地。 还有修路占用了别人的耕地什么的。 甚至是相互通婚的时候闹了矛盾之类的事情,导致他们之间早就结下了仇怨。 这种农村式的仇怨,没个对错,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理亏、谁占着理。 恨的没有来、仇的有点啼笑皆非,但却也化解不开。 像这种生产队遇到一起、同时去某一个粪坑里抢粪的话,那撕打起来,场面真的是很惨烈的... 让对方受伤的人,躺上3,2个月下不来床,这种情况也不罕见。 即便后果如此严重,但双方的社员依旧不怕。 只因为在生产队里,不仅有生产队干部,其实还有以前遗留下来的宗族观念...也有隐形的族长。 而后者,往往更能决定社员们的言行和立场。 要是哪一位社员因为维护生产队的利益而受伤的话,他们以后的生活,会由生产队的社员们共同照顾。 所以遇到与外面的生产队发生冲突了,那种大姓生产队社员,往往会非常豁的出去。 要是谁敢退缩的话,那么以后他在生产队里,一定会遭到集体抵制...从此就再也没法混了。 粪坑大战每个星期都在上演。 搞得大家伙儿都埋怨区粪管办,安排大伙儿来挑大粪的时间有点不对、不够合理。 社员们都觉得:要是把各自来粪坑里挑粪的日期,错开安排不就完了吗? 但区粪管所也有怨气啊:哪个生产队来挑粪,不是几十号人出动? 不采取每个星期安排一趟、大家集中来挑粪的话,那就只能天天让其中一个生产队轮流来了。 可这样引发的问题会更多:首先,学校星期天没有学生上学。 那么粪坑里的肥料肯定就少,轮到哪个生产队来挑,他也得怨气冲天,觉得吃了个大亏! 这是其一。 更重要的一点是:整个振兴区街道上,有常驻居民7000多人。 今天一生产队来挑粪,明天二生产队来挑粪... 天天搞得整个街道上臭气熏天,大粪流汤汁水的,把街道污染的...这日子! 到底还让人过不过了? 所以生产队的社员都有怨气,而区“粪管办”自有他们的考虑。 最终不管怎么说,反正粪坑边的“抢粪大作战”,每个星期都在继续的上演。 今天红星大队2生产队、6生产队分到的坑,是区食品站这个最大、也是最为肥美的大坑! 所以两个生产队之间,抢是肯定要抢一下的。 粪坑大作战,已经演变成了一项传统、同时也是为了显示大家对粪坑的尊重。 而且抢赢了的社员们回到家,也更加能受到生产队全体是婆娘们的尊重。 其实生产队每年抢粪、抢水,不仅仅是出于保障自家利益的考量。 换一个角度来说,它更像是彰显男子汉气概的一项特色运动项目了。 现在,对方已经选出3位粗壮汉子。 六生产队这边,则是生产队长许大马棒、周三和韩晓康3人迎战。 这次争斗,双方很默契的采用了一种属于比较温柔点的方式:各自派出3个人。 然后在粪坑边上画出两个方块,有点类似于一个“曰”字。 中间那一横,留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双方的人员可以通过这个口子,冲到对方的区域里去作战。 但是这个口子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侧身通过。 如果对方三个人都没有受到损失、队员全部都在的话,这时另一方冲过去一个队员,那不啻于是去送人头。 如果后续的另外两位同伴相继过去,那又相当于是添油战术了。 所以 在对方的人员没受到损失之前,是没人会冒险单枪匹马、冲到对方的地盘上去,以一挑三的。 中间这一横,除了留着一个小口子外,绝大部分的区域是有一条横线的 而画了横线的地方,除非是被对方给拉扯过去,否则另一方则不能主动越线,那样就会被视为违规。 这种做法, 可以避免双方的队员一股脑的冲到对方的区域去大打出手、混战不休。 要想越过那道小小的缺口,一次性只能通过一个人。 参与争斗的人少了,场面就小,后果自然比较可控。 所以说,这种方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温柔的。 2个生产队选出来的3位勇士已经就位,之间双方各自站在其中一个方块之中。 接下来,双方就得想办法把对方的人给推出方块、或者是推下粪坑里去。 最终把对方的人全部推出去了,则视为全胜。 获得全胜的生产队,可以优先挑粪,直到把粪坑里面那些最粘稠、肥力也最强的大粪都挑走之后。 才能轮得到失败的一方上去,捡别人的残羹剩饭了... 但如果双方实力相当,最终得以保留在方块里的人员数量是一样多的话,那就是平局。 如果遇到平局,两个生产队就会各自派出一名身强力壮的社员,拿着大粪勺站在粪坑边。 你一勺、我一勺的轮流舀。 舀粪,居然也能舀出几分文明气度来...想想都能让人觉得搞笑。 等到人员就位,双方的社员都在各自的区域里开始热身、拉伸筋骨。 趁着弯腰拉腿的时机。 许大马棒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姓韩的,你凭什么背着我,直接去找大队长批地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生产队长,放在眼里?” 同样也是弯着腰,现在拉伸大腿肌肉的韩晓康低声回怼,“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既然你这颗芝麻,非得要摆出南瓜那么大的谱,我凭什么不去直接找大瓜?” 第146章 谁是你老丈人! 第146章 谁是你老丈人! 自己越过许大马棒,直接去找大队长。 这么做,肯定会让许大马棒耿耿于怀,觉得伤了他的面子、觉得韩晓康没把他放在眼里。 报复心极重的许大马棒,铁定会去找个机会爆发出来。 对此,韩晓康心里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了。 只听许大马棒冷哼一声,“韩晓康,别以为你当了猎户就有多了不起...我有那么难说话吗?你要是来跟我好好沟通一下,最终你家的地基,我照样会批给伱信不信?” 不去找大队长,最终自个儿家也能如愿以偿的得到地基? 对于这一点,韩晓康还是相信的。 因为在这个时期,生产队并不缺盖房子的荒地,尤其是原址翻修房屋,根本就不会损害生产队任何一点点利益。 而且修房造屋,人生大事。 谁也不会在这方面去故意刁难谁,所以韩晓康对于许大马棒终究会点头这一点,还是相信的。 不过韩晓康想想就来气:现在是8月! 动不动都是偏东雨、雷阵雨大作的天气,韩张氏住在那座摇摇欲坠的老屋里面。 一遇到恶劣天气,不仅她住的提心吊胆的,而且在深山里的韩晓康,也会忍不住担忧自家老娘的安全。 许大马棒有耐心等着自己给他说好话、让自己给他低头。 可夏日的雷阵雨、暴雨,会和谁商量着什么时间降临吗?! 多拖一天,就是多一分危险。 这些情况,谁心里没数? 但许上马棒居然还老神在在的,等着自己上门去给他说软话、去讨好他? 个狗东西! “算了,现在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就没必要照顾你家了。” 许大马棒预热的差不多了,于是语速很快的说出几句话,“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家许嫣远点!否则的话...” “否则你敲我的闷棍?” 韩晓康直起腰来,“用不着这么狠吧,难道说...你喜欢憨女婿?我未来的老丈人。” “噗——” 刚准备站起来的许大马棒,差点没一头栽倒! 韩晓康这句话说出口,不但把许大马棒给刺激的眼前一黑,而且站在韩晓康侧后方的周三娃,他的眼里,立马弥漫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原来却是有人给许嫣提了一门亲事,据说对方马上就要招工进城吃铁饭碗了。 虽说现在婚事还八字没有一撇。 许大马棒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女儿这门亲。 所以从韩晓康嘴里说出来的“老丈人”三个字...那才叫个刺激! 而这个周三娃,这小子心里也一直在贪恋许嫣这块天鹅肉。 周三娃,他是生产队周大爷的小儿子。 私底下却没人看得起他们,所以周三娃暗恋许嫣,注定也是白忙活。 ——生产队的社员们朴实是朴实,但又不傻。 他们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沦落到世世代代都是贫农? 贫农代表周大爷家有3颗儿,总共4条光棍。 按理说, 周大爷他家又没什么额外的负担、劳动力劳动力又多,怎么可能会穷成院子里的大黄那么凄惨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过日子也没个规划。 生产队分点粮食给他们家,除了胡吃海喝之外,其余的粮食基本上都拿去酿酒了。 年年如此,不穷才怪! 在旧时期的时候,周大爷一家四口,去给人家打短工都没人要...个个都嫌他们太懒,太滑头。 但在周大爷嘴里,却变成了他深受那些拥有土地的坏人的剥削压榨,所以才导致了他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父子四个只有一套衣裳的悲惨境地。 到了新时期,大家都是在生产队里一起出工、同工同酬的。 周大爷家依旧保持着“一贫如洗”的光荣本色...这又怎么说? 周三娃馋许嫣,注定是围棋盘里下象棋——不对路数。 但丝毫不影响他嫉恨韩晓康。 这小子暗自下了决心:待会儿再和对方干架的时候,誓要好好收拾韩晓康一回! “滴——” 有人吹响了铜哨,“大家注意了啊,各自退开几步,不要影响比赛!预备...开始!” 2生产队队长和许大马棒,各自站在他们的队伍前面,与身后的2位队员组成一个“品”字型。 就如同蒙古式摔跤一样的。 许大马棒和2生产队长各自伸出手臂,试图抓住对方进行角力。 这种抢粪大赛,是可以用脚的。 只是许大马棒以善于敲黑棍而着称,其实对方也不擅长于用腿...2生产队队长,以前在队伍里受过枪伤,导致他有一只腿,要短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这两个人站在各自所属的方块里,微微往前倾斜着上身,都在用两只手拼命地抓挠,试图抓住对方。 犹如两只后腿被人扯住、但却拼命摆出一副正在努力干架的王八。 这种乱乱的只是预热,整到最后肯定会有人失手,被对方揪住。 这不...许大马棒的手腕,被2生产队队长死死的钳制住了。 对方生产队队长后面那两位社员,瞬间便抱住他们队长的腰,死死的往后扯,试图把许大马棒扯到对方的区域中去。 如果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的话,那就相当于被老鹰叼走了的鸡仔。 以一敌三? 许大马棒铁定得吃亏! 形势有点危急,韩晓康赶紧扯住许大马棒的腰,周三娃则身体后仰,使劲扯着许大马棒那条已经悬空了的腿。 他这种类似于站在拔河队伍之中、最后那个人,用双腿蹬地、腰和手臂同时发力,扯着许大马棒的姿势,效果极好。 可这家伙在使劲的同时,也耍了个心眼! 等到周三娃感觉到对方撕扯许大马棒的力道已经减弱、应该不会存在太大的危险之后... 这孙子! 还抽空踢了站在许大马棒后面,正在拼命使劲的韩晓康一脚! 这一脚踢在韩晓康的小腿上,差点弄得韩晓康一个趔趄!! 双方正在使尽全力的拉扯之下,哪经得住这么一闪? 许大马棒原本已经快要被拖回来的身躯,也跟着一晃、差点又被对方给扯到他们的区域当中去了... 但好在身体后仰的周三娃,他这种姿势,由于可以用双脚在地上借力,所以他拉扯着许大马棒那条后腿的手,所传出来的力道着实惊人! 与此同时, 被周三娃暗中算计了的韩晓康,忽地运起意念,整个身形横移5厘米,顿时消弭掉了周三娃蹬在自己小腿上的那股力道。 这种“瞬移技能”,它有一个好处:只要韩晓康换了个位置,它就能够消弭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任何力道。 就好比站在a点,背上挨了一棍子。 但与此同时,韩晓康如果能够瞬移到b点上的话,那就相当于韩晓康原本的位置就是在b点。 所以先前站在a点所受的那一棍子力道,此时就不存在了。 只可惜,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 所以韩晓康也不敢移动的距离太多了,不然的话,那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疑惑不解。 而在剧烈的拉扯之中,大家的身体都在不停的摇晃。 韩晓康选择了横移10厘米,这个距离很短,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把目光聚集在许大马棒他们两个人身上。 韩晓康身体稍微晃了一晃,往旁边移动了一点点的距离,这倒没关系,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的。 顾不得和周三娃计较,韩晓康借助着自己的身形往前横移了5厘米的优势,忽地抬腿侧踢! “噗”的一声。 二生产队队长的手肘,处猛的挨了一踢! 吃痛不过的,他左手臂顿时没了多少力气,导致他死死钳住许大马棒手腕的那只左手,瞬间就软了下来。 趁此良机,许大马棒手腕一翻,挣脱对方的拉扯,忽地往后便倒! 双方陡然脱离接触,两边的力气都突然落了空,对方3人跌做一团。 同时害得韩晓康,也跟着摔倒在地。 而在后面扯腿的周三娃,更是一个后滚翻,差点没咕噜噜滚下粪坑里去! 第一轮比拼,在韩晓康和周三娃合力之下。 许大马棒总算被抢回来了,从而成功避免了他被对方拉过去、三个人合伙轮他的悲催后果... “好险!” 跌坐在自家区域内的许大马棒,抹抹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的大声说道,“亏得大家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高调唱完。 许大马棒装作要从地上爬起来,趁着扭身那一刻,将脑袋凑进韩晓康的耳边低声问:“小子,你狗曰的刚才在阴我?” 韩晓康摇摇头,“没!谁要是阴了你,谁打一辈子光棍...连女人的手都摸不到那种。” “呵呵...你当老子是哈儿?” 许大马棒一边慢慢从地上往起爬,嘴里的语气越来越阴冷:“想当年,老子也是猪圈里的扫帚——没少干脏活!这仇,老子算是跟你结下了...老子再警告你一次,离我家许嫣远点!” “知道了,他外公。” 韩晓康拍拍手站起身来,“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让我站到最前面去,和对方过招?” “噗——” 没完了是吧? 许大马棒气的不轻:谁他妈是你孩子的外公? 只听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你...知...道...就好!” 最后面的周三娃一咕噜爬起来,赶紧上前替许大马棒拍身上的灰尘,“叔,还是你厉害!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叔都能化险为夷...刚才我坐地蹬腿那一招,还成吧?” 许大马棒推开周三娃,默不作声的走到方块一个角上,开始凝神戒备。 在他的心目中,如果说韩晓康,不是做自个儿女婿的好人选的话。 那眼前这个浑身跳蚤、干活爱偷奸耍滑,年纪轻轻又爱酗酒的周三娃,那更是废品中的极品了... 三人重新组队,站成一个“品”字型。 “哟呵,换人了?” 站在对面方块里的2生产队长,他刚才被韩晓康踢了一脚,如今已经缓过劲来的他,此时也站在了“尖刀”位置,“韩晓康?呵呵,毛都没长齐,你能有多大力气?去去去,退回去吧,换你们家那个爱敲黑棍的棒客来!” 棒客,在巴蜀语境里,并不是“棒槌”的意思。 棒槌只是形容脑子少跟弦、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拎不清轻重的那种二愣子。 棒客则是相当于“动不动就爱耍横、时时蛮不讲理,油盐不进,棒天棒地、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意思。 许大马棒,向来就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人! 听到2生产队长这么一挑衅,这家伙的火气“噌”的一下子就上来了,“王摆摆!你格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 “当年被我消灭的那个坏份子,他身上揣着情报,所以我这属于立功,区上、大队里,对此是有定论的。” 许大马棒当年曾经一棍子敲翻过一个陌生人,他因此而立过一个小功。 但却引发了生产队附近,那些知道以前许大马棒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的乡亲们强烈质疑:这家伙,该不会是趁着乱。 晚上提着根棒子、跑到路边的草丛中去蹲着,准备做无本买卖吧? 所以当年一黑棍子敲下去的事情,对于许大马棒来说,已经是一件他不太愿意再提及的过往。 听到大家伙在说这个事了,韩晓康赶紧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只可惜,这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韩晓康再也听不到更为深入的一些东西了 这是因为2生产队队长,听到许大马棒这么一说,似乎也不太好和对方因为这件事情,而继续争论下去了。 只因为当年许大马棒干的事情,区公所和大队里,都已经判定他是立功表现。 如果还在这件事情上,与许大马棒纠缠不休,那就有质疑区公所、和大队的决定的嫌疑了。 这顶帽子虽然说不太大,但也绝不是生产队的普通社员,能够戴得起的。 2生产队长撸起袖子,“许大马棒!来,老子今天就要挑战你。” 许大马棒大怒! “来就来,当老子怕你呀!” 第147章 不讲武德 第147章 不讲武德 许大马棒刚刚准备迎战,却被周三娃一把拉住,“叔,你是帅,怎么能去当马前卒呢?” 说着,这家伙还朝着韩晓康呶呶嘴。 许大马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王摆摆!收拾你这么个瘸子,还用得着老子动手?韩晓康,给我干掉他! 成了的话,生产队给你记30个工分。要是败了,呵呵...就别怪我催伱,赶紧上交当猎户的肉和管理费了...” 韩晓康呵呵一笑,径直走道最前面的位置,开始准备迎战。 至于说记30个工分什么的,自个儿根本就不在乎...那东西,不值钱。 而自己应该上交给生产队的80斤肉,和20块管理费,韩晓康本来就没打算拖沓。 正准备等到下次出山的时候,提前就把这笔费用给交掉...没必要去占这点小便宜。 等到韩晓康站在最前面的位置,2生产队长自恃身份、不愿意和一位普通社员,再加上又是位年轻后辈动手。 于是2生产队的战队之中,闪出一位精瘦精瘦的年轻后生,前来和韩晓康对阵。 站在一旁观战的张大叔看到此人,不禁暗自松了口气,正准备和丁大爷说两句。 却见丁大爷一脸的凝重。 张大叔好奇,“叔,你这是怎么了?” 丁大爷死死看着那位精瘦汉子,嘴里低声回道,“情况有点不妙啊,这人是个练家子,我认识他。” 张大叔一愣,“这人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不过看他瘦瘦高高的样子,不像是个力气大的人啊,应该比2生产队的队长好应付吧?” 在张大叔的印象当中, 能当上生产队队长的人,不是从军伍里退下来的兵,就是他们生产队里干农活的好把式。 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人,在这个时期,可镇不住生产队里那些大字不识的粗汉子。 只听丁大爷叹口气,“这家伙姓刘,小名刘三,是2生产队的老王家刚刚招的上门女婿,刘三他和我婆娘娘家以前是邻居。 旧时期,刘三家里的条件也挺好的,所以他爹才有闲钱,送这家伙去青城山练了几年。” 听到这里,张大叔才恍然大悟,同时心里不由替韩晓康担心起来。 输掉一场争斗,原本也不是多大个事。 但每个生产队之间平时在暗斗,个个都想争先、想干出成绩,好在区公所里弄回一张奖状。 那可是无上的荣誉啊。 得到了公社的奖励,不仅有利于那个生产队队长的前途(其实基本上没前途,可它好歹总有一个希望不是)。 而且还能得到几袋,很金贵很金贵的化肥奖励! 这个化肥,可不得了!! 从小日子那边原装进口过来的,不仅肥力好,而且用来装化肥的那个包装袋,是用化纤布做成的。 这种化纤布,可不像后世的那种哗啦啦响的条纹塑料布,而是有点类似于装面粉那种防雨布。 用它来做裤子,非常的结实,而且还不会哗啦啦的响。 这可是广大生产队干部们,都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生产队的地需要肥料,生产队的干部馋那个化肥包装袋,所以大家伙儿都非常渴望,自家的生产队能够得到区公所的奖励。 而要得到化肥奖励、想要干出成绩的话,生产队之间就需要比拼谁的庄家种的好、谁的亩产量更高了。 可要干好这些,又离开不了肥料、和灌溉用水。 所以每年因为抢水抢肥,各个生产队之间你争我夺、明争暗斗的事情真还不少。 事关集体的利益,谁要是在这种类似的争斗当中胜出的话,他在生产队里的威望就会变得高一些。 如果是年轻社员胜出了,则更容易得到生产队里的大姑娘们的青睐。 所以有不少人,都把这种争斗看的非常重。 今天这场粪坑边的大战,火药味儿已经越来越浓了,已经从一刚开始的走过场,开始演变为有点动真格的打斗了。 等到韩晓康与对方站好。 “嘀——”口哨声响起,表示第二场争斗正式开始! “嗖——” 对面这家伙果然是个练家子,只见他的右手伸出来的速度并不快,出于近身缠斗的习惯,韩晓康用左手迎接。 但刘三右手是虚招,一直没动静的左手却突然加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下子就缠上了韩晓康的左手。 单手对双掌显然吃亏。 好在韩晓康小时候也练过几年的形意拳,一下子从对方的出手当中,就看出来了这是“小擒拿手”之中的“罗汉折枝”。 电光火石之间,韩晓康的手腕一翻!旋即摆脱了对方的右手纠缠,只是小腕还被刘三的左手死死扣住,一时间挣脱不得。 只见韩晓康的右手迅速伸出,一下子就扣住了对方正准备缩回去的右手。 这一场较量,各有得失。 对方扣住了韩晓康的左手腕,而韩晓康的右手,则死死钳制住对方的手腕血脉汇集处... 四只手,以一种“十字”形交叉互相纠缠着,只要两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猛然发力,都能让对方的手腕吃痛。 如果遇到心狠的话,甚至可以让对方手腕,当场出现轻微骨折... 眼前出现了短暂的僵持局面。 那刘三略感意外之后,随即咧嘴一笑,“小子,身手不错啊。” 韩晓康也笑,“彼此彼此,你的手法也不赖。” 刘三道,“算平手?” “各自松开。”韩晓康率先撒开手。 对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韩晓康能感觉到刘三的手劲一松... 忽然! 刘三刚刚柔软下去了一点点的手腕突然发力,猛地扣住韩晓康的手腕,死命往他那边拉拽! 原来却是这家伙刚刚当了上门女婿,不管他在生产队、还是在家里的地位都不高。 为了挣表现。 所以这个家伙不惜不讲武德,玩阴招,也要取得这场争斗的胜利。 因此才出此下作手段... 韩晓康骤然遭遇阴招,而与此同时,而生产队的另外两个人也赶紧扑上来,抱着刘三的腰死命往后扯。 只要能把韩晓康拽过去,然后来个三打一、顺势消灭掉6生产队的有生力量。 接下来2生产队,肯定就能占据上风。 韩晓康以一对三、独木难支。 见势不妙的许大马棒一声炸喝,“周三娃,快上去帮忙啊!” 说着,许大马棒率先冲到前面,使劲的扯着韩晓康的肩膀,试图与对方对抗。 而周三娃也是快速上前,只是这家伙不知道是他因为跑得太急了、还是太过慌张? 只见他冲到韩晓康后背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小心、但却非常猛的撞了一下韩晓康的肩膀! 如今这个局面: 是韩晓康被对方3个汉子同时发力,试图往对方的区域里扯。 而自己这边则是许大马棒,箍着韩晓康的腰,如同一把铁钳,差点没把韩晓康憋的背过气去! 更雪上加霜的是,周三娃那一撞...直接整的韩晓康身形一个趔趄,下盘顿时不稳! 情急之下, 韩晓康也顾不得许多了! 赶紧运起意念,身形顿时往旁边侧移7,8厘米,瞬间就消弭掉了被周三娃撞出来的那股力道。 同时韩晓康也好借此稳住下盘,开始与对方用力的拉扯! 双方在拉拉扯扯之间,所有参与者都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使得集体侧移几寸。 这股力道很怪:既不是来自于对方拉扯的力量,也不是自己这边拼命往后拽所形成的晃动。 按照所有人的理解,无论是拖、拽,拉、推,拍、打的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会把自己的身躯往哪个方向带? 对此,大家都能说出一种具体的感受来。 但如今那股莫名的力量,让谁也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感觉,好像是身躯浑身上下、包括每一个毛孔,都被某一种东西给包裹的严丝合缝。 力道温柔,却又不可抗拒。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躯体已经发生了侧移... 不过,争斗正是紧要关头,其实谁也没那个心思去多想、根本就不会去分析这是为什么? 反正推推搡搡、乱作一团,在这种乱局之下,往哪个方面施加的力量都有。 当事者哪能说的清楚什么! 即便是旁边观战的那些社员,他们看见方块里的6个人,似乎已经改变了他们所处的位置,这些事儿也也不会觉得奇怪。 现场实在是太乱了! 有人抱着往后扯;有人手腕翻飞、还在那里拼命的想扣住对方的命门。 还有的人跑过去的时候,看上去他是在帮忙,其实却是在用力的撞自己的同伴... 对,这个人就是周三娃! 事关集体利益的时候,这孙子居然自私自利的、还在搞这种小动作? 丁大爷和张大叔,以及6生产队的社员们全都恨的咬牙切齿:难怪他祖上八辈都是穷光蛋! 就他家这种家风、这格局...不穷都没有天理。 对方刘三此时已经不要脸、不要皮了,此时他见韩晓康已经重新稳住了身形,大家都是靠蛮力在对抗、胜负难料。 那厮忽地抬腿,一记“撩阴腿”便径直踢了过来! 这家伙...太阴了! 不说为了抢点大粪,究竟值不值得用这么阴损、狠毒的招式? 光说武道一途,也没有这么不讲究的下三滥... “噗——” 正中目标! “啊——”惨叫响起,紧接着“噗通”一声巨响,有人重重地摔进偌大的粪坑之中! 第148章 初遇潮汕人 第148章 初遇潮汕人 “噗通”一声! 有人跌落粪坑,激荡起层层粘稠涟漪,没两下就复归于平静。 “呼——” 这个粪坑大呀!跌下去的那人栽入粪坑深处,几番挣扎之下又钻了出来,吓得那些蛆虫层层叠叠荡漾开去,惊起绿头苍蝇无数... “刘三...快快快,大家快把粪勺拿过来,帮忙捞人!” 事发突然,2生产队长大惊,“曹二娃、李大壮,快把你们的长粪勺拿过来...还有扁担!” 粪勺前面是木制舀勺,柄以竹竿做成,所以比较脆弱。 要是用它把人从粪水底部捞到汁液表面,倒是可以,但要是打算用笨手把人从那么大的粪坑里面捞上来,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得拿结实一些的扁担过来才行。 落在粪坑之中的刘三,伸手摸一把脸上的墨绿、黄褐汤汁,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了,死死抓着扁担,任由生产队里的同伴将他生生拽出粪坑。 抖抖身子,洒落白蛆无数。 恶心的同伴们纷纷后退... “去池塘里洗洗吧。” 2生产队长叹口气,“今天出工,还是给你算双倍工分...哎...亏得老王天天吹嘘,他家女婿如何如何...唉!” 刘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直到此时他也没搞明白:刚才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对方,莫名其妙给丢下粪坑的? 先前踢出去那一记撩阴腿,分明听见噗的一声,刘三从自己的脚背触感上来判断...确实是踢中了对方的裆部啊! 可一眼看过去,韩晓康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哪有半点牛牛受伤的样子? 原来却是刚才刘三那一腿踢出,手腕受到钳制的韩晓康索性放弃与对方在双手上角力。 反而还借助双手被死死牵制住的机会,将对方的手臂当做借力之源。 腰身一扭,忽地往右边侧移20厘米。 这才成功避免了爆旦之忧。 趁着刘三自以为阴招得手、心里狂喜而导致他分神之际,韩晓康双手骤然发力,翻腕抓住他的双臂,随后倾尽全力、猛然往粪坑那边一甩... 与此同时,韩晓康再度运起瞬移技能,伸出双手在2生产队队长、以及另一个社员腰肋处轻轻一戳... 这两个人顿时觉得腰间传来一股钻心般的疼痛,原本扯着刘三的手不由自主的悄然松开。 电光火石之间偷袭完二人,韩晓康一气呵成,瞬移技能接连发动,瞬间就回到了原位... 由于韩晓康的瞬移距离很小,给大家伙儿视觉上留下的印象很模糊。 没人能确定韩晓康有没有移动,更无法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切在旁观者的眼中,就像是火把被风吹的摇晃了一下,导致眼前的景象微微有点变形,他们根本就没看清韩晓康是如何出手的。 于是, 自以为已经打的对手毫无反抗之力的刘三,猝不及防之下,便顺顺当当飞过2生产队长的头顶,最终顺利落坑。 这一连环操作下来,直把韩晓康累的不轻。 连续发动瞬移技能,它有一个蓄能的过程。 好在如今韩晓康瞬移的距离,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0米,蓄能时长仅为8分钟。 而韩晓康刚才连番施展瞬移技能,只不过是移动10来厘米、顶大一次是40厘米。 所以需要蓄能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韩晓康先前腰身一扭,堪堪躲过了了刘三的恶毒偷袭,但此举却害苦了贴在韩晓康旁边的周三娃。 刘三那一脚踢出之际,这家伙根本就没留余力,踢的那才叫一个狠厉毒辣! 这不,捂着要害、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团的周三娃,此时已经疼的他冷汗淋漓,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刘三只顾看韩晓康的脸,而没有看见刚才在火把照耀之下,被韩晓康的身影遮挡住的周三娃而已。 等到浑身恶臭的刘三走远。 还躺在地上、已经憋的满脸青紫的周三娃嘴里,此时才终于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啊——” 受伤的受伤,被丢进粪坑的被丢进粪坑。 此时场面上属于二对二,依旧还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麻蛋!许大马棒,你们的人下手要不要这么狠,把人往粪坑里丢?” 2生产队长怒气不小,“来来来,老子也得把伱给扔下去!要不然老子的心头之恨呐,解不开!” 许大马棒踢一脚还在地上翻滚惨叫的周三娃,“嚎个球!男子汉大丈夫的,格老子忍着!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周三疼是疼,但却也不敢违反许大马棒的命令,只能在地上滴溜溜的爬着出了格子。 场面上是二对二的局面, 这次也不管什么梯队不梯队了,直接俩二对二的上! 双方站到横线两侧开始角力,2生产队长以前当过兵,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 他和许大马棒对阵没一会儿,许大马棒便支撑不住了,一个不小心被对方扣住手腕,活生生的拉了过去! 闯入对方的区域,2生产队长哪会客气? 2打1,对着许大马棒就是一顿爆捶! 见势不妙的韩晓康,赶紧从横线边缘的口子上冲过去,这才成功制止了许大马棒被对方继续暴打。 忙忙碌碌之中, 韩晓康一会儿形意拳、再辅以瞬移技能,几番周折之后,终于将对方剩下的两个人,给踢出了小方块。 “6生产队,剩2人,胜!” 裁判一声铜哨吹响,“6生产的社员准备好了,你们可以优先装满2\/3的粪桶...” 粪坑里的肥料有稠有稀,现在6生产队可以优先装2\/3,当然占了大便宜。 喜的张大叔、丁大爷他们一声欢呼,带着众人就开始舀粪。 “小子,你这次表现的不错。” 许大马棒凑到韩晓康跟前,伸手准备拍拍韩晓康的肩膀,却被躲开了,“还记恨老子?你家的地基已经批到手了...老子又不欠你啥,恨我做什么?” 韩晓康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许大马棒的声音,“记住!以后离我家许嫣远点...别坏了我女儿的名声!要不然的话...哼!” 这一次,韩晓康没有老丈人三个字去刺激许大马棒... 私底下这样刺探一下倒是可以,如今当着这么多人再公开喊人家老丈人的话,这就属于赤果果的挑衅了。 刺激许大马棒倒是没啥,只怕许嫣信以为真,非得要来个假戏真做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韩晓康只是隔空回了一句,“生产队得给我记30个工分,别忘了哈!” 然后便离开了。 今天晚上没地方住,所以韩晓康只能去车站招待所凑合一晚上。 等来到招待所,昏暗的值班室里点着一盏马灯,值班那位中年妇女正在忙着纳鞋底。 “同志,麻烦你给我开个房间。”韩晓康敲了敲值班室窗口上的木板,“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样的房间呢?” “有大通铺,1毛9一晚上,被子褥子另外加1毛2。有四人间,2毛5,被子和褥子的价钱是一样的。” 中年妇女放下手中针线,“同志你准备开哪种?” 没有单人间、双人间? 韩晓康只得选择四人间。 “介绍信呢?” 中年妇女伸手要证件,“或者是工作证都行。” 韩晓康掏出自己的《狩猎证》递过去。 “原来是本地人啊?” 中年妇女把证件递回来,“那就不用看证件,什么介绍信了,四人间2毛5,被褥要不要?” 在这个时期,很多人出门住宿都自己背着一个铺盖卷。 尤其是那些那煤炭卖的苦力人、或者是山里出来、打算卖点山货药材的那些山民,他们都会自己带着被子来投宿。 所以招待所才会有“要不要被褥”这一说。 等到开好票交完住宿费、被褥钱,韩晓康又交了2块钱的押金。 那位中年妇女才提着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上楼开门。 刚刚走到房间门口,中年妇女随手敲一敲,“在里面已经有顾客住下了,你自己进去吧!桌子上有暖水瓶,如果需要打开水的话,另外加3分钱。” 害得韩晓康又赶紧给对方补了3分钱,这才算完。 没办法的,这种招待所是车站里的职工家属在负责管理。 小小一个振兴区,车站规模很小,简直就是小的可怜,一天就2趟发往县城班车,车站也只有3名在编职工。 而这些职工的家属们又不愿意在农村里种地,所以他们就会跑到车站里来,一家人住在职工宿舍里。 平时就靠着给车站打扫卫生,在班车停靠的时候卖点小零食,像炒花生、瓜子之类的。 晚上还得去给车站的招待所值班,顺带遇到那些需要打开水、或者是吃饭的旅客。 替他们提供一些额外的服务,以赚取差价、用来补贴生活。 让韩晓康推门而入,却发现脏兮兮的屋子里,另外只住着一个人,连同自己才两个。 “咦?小同志,是你啊?” 一股广味儿普通话传来,“怎么,我看你背兜里的蛇皮还没卖掉?” 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对方却是中午在收购站门口,遇到的那位外地汉子。 韩晓康朝着他微微一笑,“是啊,收购站给的价钱实在是太低了,我不太想卖。” “那小兄弟,你就卖给我呗。” 汉子很热心,过来帮着把背篼卸下来,伸手抓起那张蟒蛇皮,双眼在煤油灯下放出一股兴奋无比的光芒,“好皮!品相完好,上面没有窟窿、蛇皮剥的也完整...好东西啊!” 韩晓康没理会他,而是拿起暖水瓶,准备去打水洗脚洗脸。 “怎么,小兄弟你不相信我是诚心实意,想收购你这张蟒蛇皮?” 汉子仔细把蛇皮卷好,轻轻放进背篓,随后转身从他的床底下扯出一个麻袋打开给韩晓康看,“小兄弟你看看,这几天,我已经收了7,8张蛇皮了...” 见韩晓康依旧没有吭声。 汉子放下麻袋,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纸证明。 《证明》 为了支援我国民族乐器建设事业,大力发展民乐,兹有我厂采购员黄文龙同志,前来巴蜀省盐都地区,负责收集蛇皮、鱼鳔胶、紫檀、红木、桐木等乐器制作原材料。 恳请相关单位,给予黄文龙同志大力支持为感。 落款是汕尾荣光民族乐器厂。 韩晓康看完,没提及卖蟒蛇皮的事,而是问对方,“黄文龙同志是吧,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老家有海带吗?” 那人一愣,随后点点头,“有啊,从去年开始,我们那边也在开始组织海产品养殖、捕捞专业生产队,进行海带的人工养殖试点,据说效果还挺不错的。” 我国养殖海带历史悠久,但你却一直没有形成规模。 直到57年国家水产部,确认了“海带施肥养殖法”之后,才开始在沿海地区进行海带养殖试点。 随着“黄官一号”海带诞生,这才结束了外国对天朝的“碘”封锁。 在这个时期,我们国家缺碘缺的有多严重呢?当时碘缺乏到什么程度,连战场上需要的碘酒里边的碘都没有! 全得从小本子那边进口。 ”消灭大脖子病,消灭碘缺乏疾病,是国家对人民健康提出的庄严承诺。 解除碘封锁,掌握制碘主动权,是国家对国防安全提出的部署要求。 当时,天朝唯一的碘资源就是海带。但海带含碘量仅有0.5%,要从0.5%的含量里提取出一公斤碘非常不容易。 韩晓康倒不是想办化工厂,从海带里面提取碘元素。 仅仅只是想通过倒卖一些海带、赚点小钱,与此同时还能解决巴蜀地区,已经越来越多的“大脖子病”这个顽疾。 这绝对是属于一笔双赢的买卖,既能造福桑梓,自己还能赚点生活费,挺好。 至于说,怎么才能取得倒卖海带的资质? 慢慢想办法呗!要搞定一个区供销社,难度倒不是特别的大,只要去用心运作一阵子,韩晓康相信,自己还是能把“振兴区供销社”给拿下的。 听到对方说他们家乡有海带,韩晓康顿时来了兴趣,“黄同志,你那边能搞到海带吗?” “难。” 黄文龙摇摇头,“据说在汕头汕尾,有专门的海产品收购站,海产品种植专业生产队,所种出来的东西,必须定点定量的卖给他们,私人是不允许涉足这些行业的。” 难? 听对方这么一说,韩晓康知道了:要想收购海带只是难度比较高,而不是绝无可能。 要知道,头脑最为灵活的潮汕人,只要他们愿意,天底下就没有他们不敢去做、就没有他们做不成的生意! 捞偏门要说哪家强? 潮汕人自称第二,谁敢说第一? 第149章 别饿着乡亲们 第149章 别饿着乡亲们 眼前这个黄文龙。 其实他并不是汕尾乐器厂的职工。 只是潮汕这家乐器厂嗅觉灵敏,它们已经预感到马上就会有一波乐器的销售狂潮。 但乐器厂要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向当地的计划委,递交大批量制作乐器的原材料申请的话。 那得通过计划为层层审批,最终制定出一个具体的数量。 然后计划委,会把增加制作乐器的原材料明细,转交给轻工业局。 然后列入轻工业局的年度生产指标之后,这份采购目录,又会被转交给当地的供销系统。 然后再由供销系统,联系具备原材料生产能力的省份,请求当地的供销系统,代为收购... 这么一番流程,操作下来3个月算是快的了,拖上个1年都很正常。 所以急需制作乐器的原材料的乐器厂,这才把敢出远门、去东奔西跑的黄文龙,给临时招进了乐器厂。 随便给他一纸介绍信。 然后就由黄文龙回到他的老家,去私底下找父老乡亲们贷款,筹集了一笔流动资金。 为了赚钱,黄文龙假借乐器厂采购员身份,孤身一人跑到蟒蛇、红木都比较多的巴蜀内陆地区,来代为收购这些东西。 难怪说潮汕人会做生意,也敢出去拼。 这一点从黄文龙身上便可见一斑。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大部分人都没出过县域,有些生产队的社员,甚至他们都没有去过20里地之外的地方。 敢于像黄文龙这样,单枪匹马跨州越省的人,着实不太多。 “小兄弟,你想要海带?” 黄文龙很会做生意,如今他看见韩晓康有意贩卖海带,便压下蟒蛇皮这件事,先谈谈海带的事情,“你估计一下,大概能吃的下多少?还有就是付款方式,怎么算?” 在这个时期,可没有刷卡一说。 涉及到金额比较大的买卖,不是用现金,就是用电报汇款。而很少有人会选择使用信用社的承兑汇票...那东西没联网,所以很难辨别真假。 因此黄文龙很是重视货款安全。 韩晓康问他,“如果除去那些特级、一级海带,二、三级大概多少钱一斤?” “每年收获的海带里面,特级、一级,多半供应四九城、沪市这些地方。 二级的也不太好搞到,这种等级的海带,基本上都被当地的供销部门给内部消化了,即便有一些剩余,也不会太多。” 黄文龙开口道,“也就是那些比较薄一点,叶面比较窄一些的3级、或者是评不上等级的海带,海产品生产队,才有权自行处置。” “我家在那些生产队里,也有些亲戚,所以知道一些情况。” “评不上等级的海带,生产队往外零卖的话,半干的每斤是7,8分。全干海带,大致在1毛2左右。” 黄文龙问,“小兄弟,你觉得伱能吃下多少?” 半湿的海带不考虑,跑几千公里去拉海水,那不得赔死? 买全干海带,每斤1毛2... 一吨是240块钱,而现在的汽车载重量不太好,一般只有5吨左右。 但好在这个时期不查超载,车厢里能装多少就可以装多少。 只是由于海带是虚货,哪怕把汽车装的高高的、满满的,大致也就是1万斤左右顶天了。 这么算下来的话,买1万斤海带需要1200元的本钱,但运费肯定不便宜,势必远远超过买货的成本。 再加上还有人员的差旅费,这么算下来的话,弄一车海带最少需要投入2600-3000块钱了。 这笔金额可不小! 韩晓康想了想,随后开口问对方,“钱就装车付款,一分不押不扣。黄同志,我想弄上1万斤晒干的海带,你觉得有办法凑齐吗?” “不太清楚...你需要的数量有点太大。” 黄文龙摇摇头,“这个得等我回到老家,或者是发个电报回去问问,才能确定。 一个生产大队肯定是凑不够的,到时候我还得托人去别的生产队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公家不愿意收的那种次品海带。” 对方说的也有理。 所以韩晓康只能暂时把这事缓缓,更何况自己还得想方设法,先去凑够了钱才行。 于是韩晓康请对方想想办法,得尽快搞清楚那边的存货量之后,接下来就开始谈蛇皮的事情。 由于这张蟒蛇皮品相好,尺寸也够宽够大。 最终黄文龙给的价钱,是每寸1毛8。 这个价钱算不上高,只是比收购站给出的价钱要高出1\/3,倒也算是个良心价了。 韩晓康摇头,“据我所知,好多地方的二胡都卖断货了...这么一算的话,蟒蛇皮肯定还会涨价....” “小兄弟,你的消息还挺灵的嘛。” 黄文龙笑道,“但小兄弟你得理解理解,我不过一个是‘拍杂役、赚无食’的,跑几千里路,不就是为了赚几蚊白粥钱么?” “放心啦小兄弟,花无错开,人无错对。” 黄文龙拍拍韩晓康的肩膀,“相信我们以后还有来往,到时候我也烧护着你一点啦。” 韩晓康点点头,“那好,这次我就吃点亏,就当是给你凑点发电报的钱了...海带的事情,就麻烦你用点心了。” 双方谈妥,然后就把蛇皮拿出来量尺寸。 结果一量,是127寸。 每寸1毛8,算下来是22块8毛6,黄文龙倒也干脆,直接给了韩晓康23块钱,凑了一个整。 两人又各自说好了自己的通讯地址,然后各自打水洗漱睡觉。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呢,黄文龙已经起来熬了一锅白粥、就着臭豆腐吃饭。 他看见韩晓康也早早地起床,便招呼韩晓康一起吃。 谢过黄文龙,韩晓康表示自己还有事,匆匆退了房,然后便赶到通向武家寨的那个三岔路口等梁科长。 为了方便把梨子卖掉。 韩晓康还特意钻到小树林里,把这些梨子都拿出来,随意堆放在林间空地上。 同时还特意把那头狼给拿了出来,看看能不能一起卖给对方。 忙完这些,韩晓康回到三岔路口,坐在石头上慢慢等。 没多时,两道明亮的光柱远远亮起,如同两把明晃晃的光剑在浓雾之中左摇右晃,很是打眼。 等到汽车驶近。 梁科长果然如约而至,只见他打开驾驶室的门,然后伸长了脖子在浓雾之中左看右看。 “领导好。” 韩晓康闪身而出,“今天我出来卖猎物,半道上遇到几个老乡,挑了来少东好东西,不知道领导有没有兴趣?” “啥好东西?” 梁科长接过韩晓康递过来的蜜梨,眯着眼缝仔细看了看,随后张嘴咬了一口,“哟...这东西看着表皮粗糙,没想到里面的果肉这么细腻,这么甜!” “有多少?那些挑着梨子出来卖的老乡们呢?” 梁科长四下里张望,“怎么见不到人?” “他们胆子小,把蜜梨挑到前面树林里放下之后,就赶紧回生产队去了。” 韩晓康走在前面给梁科长带路,“到时候你把钱付给我,我再偷偷的转交给他们就行了。” 等到进了树林。 梁科长仔细看了看那一堆东西,不由面露喜色,“真没想到啊,在这个季节,竟然还能买得到山里的蜜梨。 这个好啊!轧钢车间的工人师傅,最是喜欢这种清凉下火的水果了。” “多少钱一斤?”梁科长问。 “1毛?” 对于蜜梨的行情,韩晓康心里也没个数,只能试探着的出个价。 “成!” 没想到梁科长非常干脆,“小张,你把驾驶室后排座位下,箱子里的那些麻袋拿来...让司机也过来帮忙,把这些梨子给装起来。 多拿点麻袋,这东西不敢塞的太满,会压坏的,所以每一袋得少装一点才行。” 吩咐完手下, 梁科长满脸笑意的看着韩晓康,“你也别吃惊了,我们钢铁厂是省重点企业,最是舍得给广大工人师傅们,发放这种福利。 我们厂里人多,有好几千号职工呢,谁要有大量水果拿过来卖的话,我们出的价钱,反而会更高一些。” 威钢确实是大厂。 在这个农业以粮食为纲、工业看钢铁产量的时代,身为老大哥里面的老大哥,钢铁厂的职工们的福利确实好。 人家不差钱,愁的就是一次性收不到那么多好东西! 别人买东西是量越大,价钱压的越低;而钢铁厂则反过来了:量越大,给的价钱越足! 这可把韩晓康给懊悔不迭:早知道是这样子,自己刚才再多叫2分钱一斤,想来也不是问题。 这次蜜梨粗略过了一次称,梁科长是按照763斤结算的。 一共是76块3毛。 而那头野狼有34斤半。 梁科长大致估计着,给了韩晓康57块钱,这个价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省去了韩晓康又跑到街上去卖狼肉狼皮之苦。 对此顺利的卖掉蜜梨和野狼,得款133块3毛钱,收获倒也不错。 加上从畜牧站站长王火章那里,得到的20块钱“润笔费”、卖蟒蛇皮的23块。 和以前兜里剩下的5毛8分钱。 自己兜里现在有176块8毛8。 只不过这一点点钱对于买祖屋、甚至是预想中的贩卖海带来说,那也只能算得上是杯水车薪了。 所以韩晓康要想凑够那么大一笔巨款,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等到梁科长付过了货款。 韩晓康拉着他,请梁科长帮个忙:用钢铁厂的名义,写一纸《订购意向书》。 在这个意向书里面,梁科长表示他们钢铁厂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有意向红星生产大队,采购几万斤芋头。 “弄这个干什么?” 梁科长不解,“芋头不属于管制农产品,它只能算是可以参与小规模自由买卖的农副产品。 我们厂里的干部职工想吃芋头了,都是去街上、或者是供销社农副产品门市随便买一点就行。” 韩晓康不太好给梁科长解释太多,只能用“下次我打到了岩羊,绝对保质保量的优先卖几只给梁科长”为条件。 这才好不容易让梁科长,当场写下了这么一张意向书。 “先说好,这只是一个意向书,不能当合同使的。至于这几万近斤芋头,我们厂里到时候不一定会要。” 收起章子,梁科长告诫韩晓康,“别弄到最后你们大队派人来我们厂里,非得提这一茬。” “不会不会。” 韩晓康笑道,“到时候只怕你们想要去红星大队收购芋头,人家还不一定卖呢!” 梁科长摇头,“怎么可能?2分钱一斤的芋头,到处都是,我们钢铁厂,怎么可能主动跑这里来收购?都还不够运费的。” 等到梁科长他们发动汽车走了,韩晓康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意向书,直奔红星生产大队办公室。 自己刚才之所以要搞这一出,主要还是考虑到,别让父老乡亲们被饿的奄奄一息:毕竟到了明年开春,粮食就会进入一个紧张期。 毕竟乡亲们饿的狠了,自个儿家的老娘,也是很危险的...到了那个时候,谁家的粮食多谁倒霉! 等到明年,伙食团基本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大家伙儿上哪吃饭去? 现在趁早让红星大队,在那些荒山荒地、田间地头,在不占用耕地的情况下,多种一点芋头。 这种富含淀粉的东西,到时候就能派得上大用场了。 而刚才梁科长说,他不一定会派人来收购这些芋头,而韩小刚可以肯定:他绝对会来! 只因为明年开春之后,粮食一旦变得紧张起来,钢铁厂那些职工,他们同样也会受到影响。 别看钢铁工人的口粮定量都很高,可谁家还没点农村里的亲戚啊? 到时候谁又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亲戚朋友饿的前胸贴后背、饿的啃树皮? 他们还不得照样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来一些粮食,拿去接济亲朋好友? 到了那时,梁科长铁定会派专人专车跑出来收购芋头...只可惜,大家都严重缺粮,这种能够救命的芋头,红星生产大队肯定不会卖给他! 拿着这纸意向书,韩晓康跑回大队部,拿去给大队长廖先明看。 “钢铁厂打算收购几万斤芋头?” 廖先明拿着意向书反复的看,“他们厂距离我们红星公司这么远,怎么不在附近订购、偏要舍近求远?” 完犊子了! 自己不过是假借着钢铁厂的名义,顺手替乡亲们做件好事。 可人家大队长,不相信这事儿啊! 第150章 当好人挺贵 第150章 当好人挺贵 廖先明为人谨慎,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冒进的人。 他这做派和目前的大环境,可真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这样也好,有这样子的人当大队长,至少红星大队的社员们,日子会好过一些。 毕竟多报点产量是很容易的事,可到时候要按照比例交粮,那可就麻烦大了... “好像是品质不一样吧。” 看见廖大队长不放心,韩晓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威钢所处的位置多山,土壤里面含的煤矸石比较多,估计那里面种出来的芋头,质量不行。” 说着, 韩晓康还掏出100块钱递给大队长,“为了表示诚意,人家先给了100块钱的意向金。” 可把韩晓康肉疼的,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你说没事干,咱就回山里去逗逗周敏,陪陪阿菊不好吗? 干嘛非得贴钱还贴力的,要来做这好人好事? ——没点家底儿,做的起好事吗? 但事已至此, 自己弄出来的事,含泪也得把它整完。 “这个嘛...倒还不错。” 有了这笔保证金,廖先明放下心来,“组织社员们在荒坡种点芋头,不但可以给社员们增加一些蔬菜吃,而且还能给集体增收...这个事情,完全可行。” “对!哪怕他们钢铁厂不来收芋头,咱们把它做成粉条,给乡亲们增加一点福利也好啊。” 韩晓康笑道,“别说社员们天天干活辛苦了,没时间做粉条,少开几晚上‘那种课’,都足够大家伙儿把粉条给做出来了。” 在这个时期,粉条可金贵的不得了! 走亲戚的时候,如果买不起白糖红糖送礼,提上一小把粉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东西卖储存、又能当粮食吃,又还能当菜...确实是个宝贝。 廖先明板起脸训道,“别瞎说!晚上学习最新思想,汇报各自的思想动态,狠批私字一闪念,这是应该的事情,晓康,记住了,以后再也不准说这种话了。” “不过呢,你这个家伙到了公社,会维护我们红星大队的利益。回到你们生产队呢,又能维护生产6队的集体利益...这就做的很不错嘛! 好家伙,我听说伱把生产2队的那个练家子,都给扔进粪坑了? 这不都做的很好吗?干嘛要说这种话嘞?晓康啊,你记住...以后一定要管住嘴。” 韩晓康笑着应了一声。 随即廖先明便坐下来,开始仔细计算,究竟该给哪些生产小队,把这次的种植任务给分摊下去? 既然钢铁厂的意向采购数量,是几万斤...而这个“几”...它到底几成啥模样? 是3万斤,还是9万斤? 这可把廖先明给难住了:要说跑到公社去挂个电话,打到钢铁厂去核实一下大致的数量吧? 感觉又有点不合适。 先不说双方级别之间的巨大差异,梁科长会不会不耐烦? 就说廖先明跑到公社去,好不容易打通了钢铁厂的电话,未必也能问出个结果来。 毕竟那位梁科长,人家是销售科的人,经常在外面跑着。 廖先明要是好不容易打通了钢铁厂的电话,真还未必找得到人。 要是来回这么折腾几次,谁也没拿那个脸皮、老是跑到公社死皮赖脸的用公家的电话。 还有一点,对方既然没有把话说死、没有给出个具体的数量。 那就有可能:人家钢铁厂需要看到芋头质量之后,才会决定到底是收3万斤还是9万斤? 毕竟人家钢铁厂3000多号干部职工,收购3万斤、9万斤芋头,又算多大个事? 不过就是一个职工家里发10斤芋头、还是发30斤的区别,平均下来,花费才几毛钱、最大2块多钱而已。 芋头这东西,能放。 钢铁厂真要给职工们把芋头当福利发放的话,真还不会在乎是30斤还是50斤。 所以按照廖先明的猜测,估计钢铁厂确实要看见芋头的质量之后,才决定到底采购多少? 看着一向很精明沉稳的廖大队长,独自一人在哪里脑补,韩晓康实在是有点忍不住笑... 却又不敢。 最后廖大队长把生产队的会计、妇女主任都叫过来商议了一下,。 大家一致认为:芋头这东西,滥贱的很,随便哪个荒坡,荒沟里面丢点芋头下去,它都能长。 与其去猜测钢铁厂究竟会收购多少,那还不如索性多种一些! 到时候把品相好、个头大的芋头统统卖给钢铁厂,能卖多少算多少。 剩下那些歪瓜裂枣、不太好的芋头,就发给社员们自个儿拿去吃。 如果数量太多的话,干脆就组织一批社员把它全做成粉条! 到时候有了这批芋头粉条,可以卖给供销社、也可以分发给社员们当福利... 左右不会损失什么! 最后红星大队干部们统一了思想:种吧,放开手去种,利用田间地头,荒山荒岭,今年号召所有的生产队,立即着手大面积的种植芋头。 这可把韩晓康给乐坏了:好好种,种的越多越好! 见事情办妥,韩晓康这才放心回区街道上,着手进行一些必要的采购。 至于说自己掏的那100块钱? 那就是相当于,是自己暂时借给红星生产大队了呗。 到时候,钢铁厂来买不到芋头,大队部还不得原封不动的退还给梁科长? 等到梁科长收到这笔钱了之后,他肯定就会明白,这是韩晓康预先垫付的。 所以最终这100块钱,转上一圈,最终还不得回到自己兜里? 暂且抛开这件事,韩晓康也不回家去了...没意思,反正盖房子的事情,有张大叔他们在全权处理。 一些比较琐碎的小事,有三嫂子帮着自家娘去弄。 所以家里这次盖房子,其实用不着韩晓康怎么出力....把钱给家里留足了就行。 回到振兴振兴街道上。 韩晓康先是去请房管所的同志领着,到南华宫5号,看了一下自家老娘的祖屋。 这一看不打紧,倒还让韩晓康更加坚定了,赶紧得把这房子赎回来的念想。 原来这座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要是打开里面来看的话,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一个地方:一溜5间大屋。 进门就是客厅,然后是2间卧室,1间杂物间,后面是厨房外带洗漱间。 更让人动心的是,在这栋屋子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棵桃树,枝繁叶茂,和一口小小的池塘。 池塘四周青苔密布,牛肋巴草、野生葛藤密布,还颇有一点雅趣。 韩晓康这是看上了这所房子里面,那间面积还不算小的杂物间...以后等到自己粮食多了,这个房间,不就可以用来堆放粮食了吗? 而且以后自己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到振兴街道上来办事情的时候。 也不用去住招待所,更不用去投靠余丽她们家了...不方便。 毕竟金窝银窝,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来的自在些。 韩晓康暗自下定决心,要把这套房子给尽早买下来,随后谢过了房管所的工作人员,便来到了街道上。 正准备去供销社的生资门市,再买点菜种、麦种什么的。 不成想却遇到了刘合营。 听刘合营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为了紧跟形式,自个儿后面改的新名字。 就像什么李援朝、赵跃进、张合作什么的... 遇到了刘合营就遇到了呗,这家伙干的是不太见得光的人生,平常他也不喜欢,和那些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多说话。 韩晓康朝着对方笑笑,正准备走开。 没成想,刘合营却主动开口了,“同志,稍等。” 韩晓康驻足,准备看看对方有啥事情。 “借一步说话?” 刘合营自顾自的掏出一包“春哈德门牌”香烟,弹出一只叼在嘴上点着,满是笑盈盈的看着韩晓康问。 跟在他身后,来到一条叫做“刘家巷”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很怪,巷子两边没有任何一家住户。而且巷子非常的宽,上面还有檩子瓦片,就相当于没有隔断的一个长廊。 在由于上面安装在屋顶上的玻璃瓦太少,导致整条巷子采光不足,里面黑漆漆的,走进去还有点让人心里发怵。 “同志,你叫韩晓康是吧?” 韩晓康点点头,没说话。 “我叫刘合营,以前叫刘福贵。”只见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抬头看着刘家巷顶上的每一根粗大的檩子,“你知道这个刘家巷的由来吗?” 韩晓康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这是自己在后世的职场当中养成的习惯:遇到一切出乎常理的事情,不表态,不说话,多听多看。 一定要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思维和辩证逻辑,绝不要被对方的行为和语言绑架。 “这是我的祖业。” 刘合营叹口气,“而我的目标呢,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足够多的钱,好把这一片地基,重新盖起来。” 听到刘合营这么一说,韩晓康有点明白了:咋说这条巷子这么怪呢? 别的巷子上面都是没有顶的,而这条宽宽的巷子,上面却一直保留着屋顶。 原来却是这片地基的主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整个家给毁掉之后。 但又没把屋顶拆掉。 这样一来的话,地基就可以得以保留下去了。 “我知道我说这些,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刘合营微微一笑,“韩晓康同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老子祖上,也曾经阔过。” 无论对方怎么说,韩晓康脸上没有任何一点表示,只是面带微笑的就那么静静听着。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振兴区吗?” 刘合营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因为在旧时期,这里有一座振兴机械厂,专门生产和盐井有关的机械设备,只不过如今这个机械厂已经搬到盐都市去了,改名叫做‘盐都运机厂’。” “而以前的那座振兴机械厂里面,最大的股东,就是我爷爷。” 刘合营缓缓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韩晓康问,“听完这些,不知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多赚点钱?正好你急需要钱,而我也是。” 韩晓康摇头,“我不过是一个把脑袋吊在裤裆上,靠进山打猎,挣点辛苦钱的农村人...没有大的指望盖上几间茅屋,娶上一个婆娘,就够了。” “嘿嘿...我说,我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看出很多东西,你信吗?” 刘合营微微一笑,“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得说一句:小兄弟,我一看你就不是那种久居人下之人...自信!我从你的眼睛深处,看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而自信,源自于实力。” “想想吧,以后你打到了什么岩羊,豹子,熊瞎子之类的...来找我,我帮你拿出去处理。” 刘合营总算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钱胖子那边,冬天倒是收购你2只羊。到了夏天,他就只吃得下1只...如果你以后打到了豹子,黑熊什么的,钱胖子可帮你处理不了。” “而我呢,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倒也认识一些人。” 刘合营拍拍韩晓康的肩膀,“以后有机会,小兄弟你可以先尝试着,和我进行一些小点的合作,然后再慢慢加深了解...我只固定抽水,10个点,怎么样?” “小兄弟,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考虑考虑吧。” 说着, 刘合作开始往巷子外走,“不急,振兴区就这么大,多打听打听,谁家的八辈子老根,还有刨不出来的吗? 我要不是从你的身上,看出了一股不满足于现状的强烈进取之心,我还不会这样冒昧来找你谈合作呢...你考虑考虑吧,走咧!” 望着刘合作远去的背影,韩晓康陷入了沉思... 目前,自己肯定是不能和他合作的。 只不过以后就有点说不清楚了...毕竟自己的丰巢柜里,还有那么多黄货、银圆,迟早也得想办法把它变现才行。 而眼前这个刘合作,无疑就是一个潜在的、可以再考察考察的合作对象之一了。 刚才刘合作说他能够通过面相识人,这是韩晓康又何尝不是呢? 这倒不是什么迷信。 而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久了、和人勾心斗角的干的久了。 有了丰富的人生阅历打底。 其中有些老狐狸,确实是能够通过三言两语,和一个人的一些很细微的动作、眼神,对对方的性格、人品,以及他的野心做出一个大致的评判。 虽说这不会100%的准确,但也是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 就像韩晓康对待周敏和阿菊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韩晓康一眼就能看出来,周敏是个古灵精怪、性格还没有完全定型的人。 让周敏那样的人,驾驭的好,倒是一个得力帮手。 要是一个不小心,她的破坏力也不小...只怕关键时候,周敏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的时候,这姑娘转身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而阿菊则不会。 在阿菊的意识当中,没多少利益观念,更不会去算计谁...只因为阿菊的固有认知之中:人就是这样过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熬日子。 女人嘛,小时候乖乖听爹娘的话,嫁人了就听老公的话。 无论日子过得多苦,还是多富裕,阿菊都能淡然面对,她是不会有什么多余想法的。 刘合营会看人,这本事,韩晓康也有! 第151章 哑巴疑点重重 第151章 哑巴疑点重重 同样都是一个山沟沟里的老狐狸,周遭哪些动物对自己有威胁、哪些家伙大致上是什么货色? 稍微有点修为的人,仅仅凭着直觉,一般就能掂量个七七八八、大差不差。 这个刘合营,他只是和自己有过几次很简单的接触,或许他背后,还暗地里打问过韩晓康的过往。 通过这些事情,刘合营已经看出来了,韩晓康是个有着强烈进取之心的人。 而韩晓康通过钱胖子的介绍,以及亲自与刘合营几次交往。 韩晓康大致也有点看出了名堂:刘合营他绝对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熬资历、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家伙。 毕竟钱胖子曾经说过,刘合营以前也是体制中人。 在这个时期,敢毅然决然的跳出体制、甘愿跑到社会上来摸爬滚打的... 别的地方不敢说。 至少在振兴区地界上,只有刘合营这么一个不安分、敢折腾的主! 只是有一个问题,至今韩晓康都有点没想明白:既然刘合营祖上是个大资,可他为什么没倒霉呢? 而且居然还曾经在体制里面,安安心心的上班? 这可就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了... 离开振兴街道,韩晓康起身回山里。 在路过武举人家的时候,顺便去他那边买了一点铁砂。 另外,火药这些东西武举人也有。 别看这家伙成分是不太好,不过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们,对武举人倒是没有恶感。 所以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在家里弄火药卖钱补贴家用,社员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在武举人这里就能买到,总归比为了1斤2斤黑火药,而专门出山去供销社跑一趟,要来的方便、也更划算些吧? 振兴区街道距离武家寨不近。 韩晓康赶到武家寨的时候,天色已黄昏。 加上武举人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他好像是有意识的想和韩晓康说点什么。 所以韩晓康干脆就留在在武举人吃了一顿饭。 然后在闲聊之间,据武举人说深山之中,在旧时期的时候,有好几处私人熬硝的山洞。 其中有2座蕴藏着硝石的山洞,居然就是武举人祖上挖掘出来的。 据说, 武举人的祖上,以前举家从粤西搬到巴蜀来之初,就是靠在深山老林里面熬硝发家。 慢慢的积累了下了一大笔财富,这才开始置办土地,修建了武家寨这个宅子。 至于说那几个硝石洞究竟在哪里? 武举人却打死也不松口,根本就不和韩晓康谈这个事。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这些蕴藏着硝石的山洞,早已经废弃。 里面残存的一些硝石矿,如果用来供研磨成粉、加入硫磺,木炭做成黑火药供自己打猎,那倒是没有问题。 但要是想把它开发出来卖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里面的存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养矿工了。 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时期? 即便是山东里面的硝石还很多,那也不可能归个人所有。 等到买好火药、吃完饭,韩晓康原本想连夜往深山里赶,却被武小双给拦下了:“这一阵子山里明显不太平,被赶出狼群的那些孤狼,反而更加的凶残,所以还是明天一早,你再进山吧。” 想了想,韩晓康也觉得武小双说的对。 不要说那些神出鬼没的野狼了,就是在荒草丛中踩到一条毒蛇,那也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当夜韩晓康就在武举人家住下了。 等到武小双打来洗脚水,然后便坐在旁边的竹编椅子上,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 这可把韩晓康给搞的有点懵:武小双应该是一个爱憎分明、做事很有主见、也很有一贯性的姑娘。 按理说, 她有什么事的话,不应该这样犹犹豫豫、迟疑不决啊。 “有什么事吗?”韩晓康问。 “呃...” 武小双迟疑良久,终于开口道,“晓康你在街上的时候,是不是招惹了哑叔?” “哑叔?谁啊?” 韩晓康不解,“咦...你是说,那个满脸坑坑洼洼的哑巴?怎么,伱们认识?” 武小双点点头,“嗯。以前,哑叔经常半夜给我家送东西,这才让我和小杰从来没饿过肚子。” 听她这么一说,韩晓康明白了: 以前, 武举人经常要陪着吴老七上台去接受批评,所以他哪有多少功夫,到生产队里去挣工分养家糊口? 而以前的武小双还很小,她也挣不到什么工分。 武小杰又是一个智商发育低下的孩子,不但帮家里干不了活,反而还得让人时常分心去照顾他。 就靠武举人拉扯着两个孩子,确实是很容易陷入挨饿的境地。 不曾想, 原来却是那个哑巴,一直在暗中帮武举人...嘶,这又是为什么呢? “哑叔的过往我也不太清楚,你也别去问我爹...问了没用,我都问不出来名堂。” 武小双微微叹口气,“反正我只知道,我们家这么些年,也遇到过不少的难关,其实都是哑叔在暗中帮忙,才让我爹顺利挺过去了。” “就像前年,工作队派人来我家翻箱倒柜,要求我爹把存货交出来。” 武小双继续说道,“当时,他们的态度特别的强硬,在我家翻了两天两夜,结果一无所获。 最后带队的领导说了,限我爹10天之内,必须退还以前卖地所得的大洋...这些钱,都被我爹拿去买举人头衔了,哪还有什么大洋?” “但没用,大队长私下里和我爹说了,说工作队身上也有任务,要是空着手回去的话,他们也交代不过去。” “最后,又是那位哑叔帮了你们家?”韩晓康问。 武小双点头,“是啊,那一阵子我看见哑叔来我家一次,一次比一次消瘦、憔悴...晓康,答应我,不要去惹哑叔,好吗?” 韩晓康看着满脸殷切的武小双,最终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谢谢了...你洗完脚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武小双嫣然一笑,起身出房门,“哑叔这个人,从我认识他起,他一直都在帮我家...他是一个好人。” 说完,武小双径直回屋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韩晓康左思右想,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了。 那个哑巴,他显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后天某种原因,导致他的舌头断掉了半截。 所以这个哑巴,他其实不是不会说话。 只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让他吐字不清、让人很难听懂罢了。 相信要是和他相处时间长一点的人,哑巴说出来的话,应该还是能够听懂的。 很显然那个哑巴从振兴街道回来之后,他在路过武家寨之时,来过武举人家。 而且还告了自己一状! 那这个哑巴和武举人之间,背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随后倦意袭来,韩晓康昏昏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等到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韩晓康便早早的收拾东西,把自己新买的那15尺布料给武小双留下,拜托她帮自己布置一套新衣。 随后就急急忙忙的往深山里赶。 等到夕阳被山顶撑住,暂时还没有滚落到山坡下,韩晓康总算赶到了阿菊的茅屋。 临近柴扉,韩晓康听见周敏似乎在训斥人。 导致韩晓康忍不住一时间恶趣味大发:这2个姑娘,她们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究竟在干嘛呢? 先是把小狼平平放进丰巢柜,免得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然后韩晓康放在丰巢柜里的手推车拿出来,又把长短火铳、铁砂子、黑火药。 以及铁丝、铁锹、洋钉,粮食蔬菜种子,还有特意给周敏阿菊留的那碗“豆瓣膀”,统统拿出来放进手推车里。 最后还在手推车的最上方,压上买来的那2袋粮食。 为了表现的逼真一些。 韩晓康还特意扯了一把青草,用它在手推车轮胎、以及车身前方随便擦了擦,好给人造成一种自己是推着手推车,辛辛苦苦穿行于茅草丛中,好不容易走回山里来的假象。 忙完这一切,韩晓康旋即运起意念,整个人忽地消失在原地...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卫生?邋里邋遢、边吃边拉,一天到晚叫叫叫,听的人耳朵都快炸了!” 只听周敏训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 隔三差五的这里走走,那里走走!难道你们忘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同样都是两条腿走路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知不知道,你们的首要目标是什么?” 周敏训斥完,随后自个儿跳到自个儿的对面,玩了个自问自答,“我们应该多吃虫虫、多长肉,快点长大多生蛋!” “噗——” 站在茅屋门口看的津津有味的阿菊,实在是忍不住笑,“周敏姐,你和小鸡崽说这些,它们听得懂吗?” “嘁...听不听得懂是它们的事,必须要表明态度,这是我的事。” 周敏弯下腰,把簸箕里的蚯蚓喂给地上的那群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嘴里絮絮叨叨没停,“就像那个人,一走就是好几天...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人家在哪里潇洒着嘞。 小鸡崽听不懂...它们至少还听,时不时还知道叽叽喳喳回我两句呢! 我跟那个人说话,他倒是听得懂...可人家愿意听我的吗?” 韩晓康忍住笑,从院子里的大树阴影中,运起意念又回到了院门外面。 随后把平平从丰巢柜里抓出来。 这小家伙一旦重获自由,便兴奋的又蹦又跳,“汪...嗷!” 这一声嚎叫,引的原本在院子里玩耍的大虎二虎、小狼乐乐和小猕猴吱吱,欢喜的直往院门口跑。 “呀,晓康哥回来了!” 阿菊一声欢呼,跳出茅屋门就跑! “出山去玩,也不带我。” 周敏鼓囔几句,终究还是撇下小鸡崽,跟在阿菊后面来帮忙。 毕竟每次韩晓康回来,都会带着大框小框的物资,她得去帮着搬运。 等到院门打开,阿菊一头扎进韩晓康的怀里,“晓康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山脊上总是出现狼的踪影...可怕人了!” 原来却是这几天,一到晚上,总有流浪的孤狼跑到对面的山脊上嚎叫。 原本阿菊是有一支驳壳枪的,只是韩晓康告诫过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支枪不能轻易示人。 所以每天晚上,阿菊独自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总是把那只驳壳枪藏在触手可及的草丛里。 这就使的不知情况的周敏担心不已,生怕阿菊出现什么意外。 因此在周敏的枕头底下,随时都放着一把长长的砍刀,而且她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得太踏实了。 时时刻刻都竖着耳朵,聆听院子里阿菊的动静,只怕大虎二虎、乐乐靠不住,导致阿菊遭遇不测。 等到韩晓康把手推车推进院子,阿菊帮忙卸车,周敏则拉着韩晓康的手往她的苗圃那边走,“晓康,你来看看,我咋总感觉我种的这些东西,有点不对劲呢?” 那韩晓康跟着她,来到院子一角。 周敏打开用降落伞做成的微型育苗大棚,指着里面绿油油的油菜、玉米苗给韩晓康看,“晓康你看,现在本来就不是培育玉米苗的季节,可这些幼苗为什么长的这么壮呢?” “还有,你看这些油菜苗。” 周敏满脸的疑惑,“按理说,最早要到了9月,才能开始播种油菜籽,要是遇到迟一些的地方,得11月才行。 可咱们家的油菜苗,至少也提前了1个多月,按理说...这样子培育出来的油菜苗,是长不好的。但你看,这些苗苗,长得多壮!” 放眼望去。 只有10多个平米的苗圃里面,油菜苗、玉米苗绿油油的一大片,棵棵植株粗壮,枝繁叶茂、长势喜人。 山里的气温要比山外要低几度,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培育油菜籽苗,而且还能够获得成功。 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不过,现在山外再过10来天就要开始收玉米了。 而周敏培育的玉米苗,居然也能长的这么粗壮? 这...? 韩晓康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子的奇特现象,恐怕和自己脑海里那个丰巢柜,脱不了关系吧? 但这种事情又不能说。 因此韩晓康笑了笑,只能开始和周敏胡扯八道,“或许...可能,是因为品种不一样? 还是说...山里这片土地,有了小溪里的淤泥、和你们放的柴草灰作为底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周敏随手又扯开旁边的蔬菜育苗区。 指着里面的牛皮菜、红薯苗,还有莴笋、香菜、小葱、四季豆、豇豆这些蔬菜苗给韩晓康看,“或许吧!可能晓康你买回来的玉米种子,有可能是什么他们说的什么杂、杂种?” 什么杂种...说的真够难听的。 第152章 好想吃肉肉啊 第152章 好想吃肉肉啊 “什么杂种...好难听啊,那叫杂交品种。” 韩晓康补充了一句,“早在26年的时候,有一位姓丁的农业专家,就已经培育出了粮食杂交品种。” 周敏眉头紧锁,“可咱们家可不仅仅油菜苗,玉米苗长得好,晓康你看看这些东西,它们也长得很好啊!” “长的好,难道不好吗?” 韩晓康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和周敏继续纠缠下去,“说明你是伺候庄稼的一把好手、干农活很用心呗!” 顺手在周敏脸上捏一把,“这阵子你干的不错!得好好奖励奖励伱。” “奖励我什么?” 周敏展颜一笑,“带回来的火铳由着我先挑?铁砂子、火药我得拿一大半!” “行!”韩晓康笑道,“我表哥他们现在忙着开垦荒地,暂时顾不上出去打猎。 所以这次带回来的铁砂子和火药,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给他们留一点防身就行。” “好耶!” 周敏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就忙着去挑选火铳,“太好了,过两天我总算可以出去打猎赚钱啦!” 不得不说,别看周敏长的娇小玲珑,似乎应该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姑娘。 但其实她那副小小的躯壳里,却装着一颗很不安分的心,真真的人小本事大。 一支120厘米长的鸟铳,在周敏手里上下翻飞、玩的那才叫一个溜! 检查枪管里面的圆滑度、平整度,拿着韩晓康的手电筒仔细查看枪管表面,是否有砂眼,听钢管回音,判断枪管钢材质量... 一番操作下来, 周敏总算挑好了属于她的长短火铳。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制作了一根用来量火药量的小竹筒。 欣喜不已的周敏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用小推车,把所有的长短火铳、装火药的葫芦,一股脑装上车,推起就跑! “马上吃饭了,周敏姐,你这是干啥去啊?”阿菊问。 “一会儿再吃!我先把枪给我弟弟、还有刘洪东他们送过去,今天我晚上他们就不用怕狼嚎了。” 周敏回道,“半路上,我正好试着开几枪,找找手感...” 小姑娘推着偌大一辆手推车跑的飞快,“大虎、乐乐快跟上,走咯...” 而小猴子吱吱,看见周敏手里有了会砰砰砰的家伙,早就吓的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这娘们儿,惹不起... 等到周敏出去了没多长时间,只听见山谷里传来“砰砰砰”的几声枪响! 吓得暮归的倦鸟们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呱噪不止。 听着动静不小,害得韩晓康暗暗咋舌:周敏这娘们儿,究竟往枪管里倒了多少火药啊? 也不怕炸膛? 周敏玩火铳算得上是驾熟就轻,熟练无比。 但韩晓康却不敢弄这东西,反正火铳这玩意,稳定性很难说,哪怕这是从正规渠道买的、大厂出品的火铳也一样。 太吓人了! 扣动扳机,不说铁砂子打出去一大片整出来的破坏力。 就说那股浓烈的硝烟、和巨大的声响,都够让人胆战心惊,韩晓康生怕火铳炸膛。 弄的猎物没打着,结果自己反而被炸成满脸麻子....麻子? 哑巴脸上的麻子那么恐怖,让韩晓康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却又说不出个名堂... 看来,过几天等有时间了的话,自己还得想办法去探探那个哑巴的底才行。 有那么一个不知根底的人,住在距离自己不是特别远的地方,心里总是让人不踏实。 等到阿菊做好晚饭。 满脸兴奋的周敏提着5只山鹧鸪回来了,“看看我打到啥?咯咯咯,刚刚拿到火铳就满载而归,这可是个好兆头!” 韩晓康一看,直呼好家伙,这是把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给一锅烩会了啊! 周敏打到的这种山鹧鸪个头不大,连皮带肉通常也就是个6,7两的样子。 它们常组成5,6只的小群体一起活动。 巴蜀山鹧鸪,平常会在活动领地范围之内,发出各种鸣叫声,声音有点酷似“呼喔,、呼喔”。 先前就是因为这种特有的叫声,才让周敏顺利摸到了这群山鹧鸪的老巢,给人家来了个一窝端... “那就吃烤鹧鸪吧?” 阿菊把已经蒸热了的豆瓣肘子,又给放起来了,“这碗菜里面猪油多,多放几天也坏不了,小康哥你稍等一等,现在我就去给你弄鹧鸪。” 阿菊那也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在深山里面生活,到了夏天,食物保存不易。 所以她会根据手头上的食材,进行合理安排,尽最大可能避免浪费。 晚饭吃的烤鹧鸪,一人2只。 另外有凉拌野木耳、鲜蘑汤,倒也算得上丰盛。 而从鹧鸪肚子里掏出来的那些下水,阿菊则把它煮成一锅乱炖,最后加点杂粮米饭进去,用来喂大虎二虎、平平乐乐。 至于小猕猴,这家伙平时的食物都是自行解决,阿菊只需要偶尔丢两个饭团给它就行。 等到吃完饭,家里的琐碎事情就用不着阿菊操心了,自有周敏去做。 阿菊只需要带着二虎和乐乐,提着锄头到后院去干活就成。 这几天周建和刘洪东过来帮忙,已经在茅屋后面,开垦出来了有一亩多的地。 在那片地里面干活,由于没有围栏,相对来说会更危险一些。 在韩晓康还没有回来之前,阿菊只敢在前院,继续平整土地,开挖沟垄这些。 只可惜前院的活不多,其实阿菊早就想到后院去干活了,只是考虑到有野狼出没,所以她不敢去。 那既然韩晓康回来了, 心里踏实的阿菊,今天晚上就准备到后院新开垦出来的地里去除草根、再把那些大块的泥巴锄细。 打算等到明天,大家一起动手,好把屋后这块地全部种成玉米。 阿菊干活去了。 屋子里周敏洗完了碗,然后给韩晓康打来一桶洗脚水,一边帮着搓脚,周敏一边问,“晓康,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出去打猎?” “打你个头哦。” 外面黑灯瞎火的,韩晓康不想出去冒险,“有岩羊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了,等我们摸黑走过去,天都快亮了。 而上次我们打野鸡那个窝,现在恐怕已经没有野鸡了。现在咱们出去,那岂不是相当于乱打乱撞?” “那没事。” 周敏兴致勃勃,“咱们就在这附近随便溜溜,看看能不能摸到野猪窝?实在不行的话,抓两条蛇回来也行....你不是说现在山外的蛇皮收购价,很高吗?” 在马灯灯光照耀下。 从韩晓康的角度往下看,周敏的那张俏脸愈发娇艳起来。 伸手揉揉,心头有点火苗乱窜,“今天晚上就算了吧,阿菊在后院干活呢,咱们都走了,实在是不放心。” 周敏叹口气,“哎,好不容易有了猎枪,却不能出去打猎...好恼火哦!” 正说着。 忽地听到“嗷呜——”一声长嚎! 在这个小山谷附近,总是有一匹野狼,时不时的就会跑到山顶上去嚎叫几声。 虽说至今它也没做出什么攻击的行为来,但却搞得人精神上紧张不已。 尤其是阿菊,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干活,如果说是在前院里干活的话,有围栏的保护倒还好一些。 但现在前面的活基本上都干的差不多了,所以晚上阿菊都是在后院干活。 在阿菊干活的时候有大虎二虎,平平乐乐替她警戒,而且在阿菊触手可及的草堆里,还放着那支保险已经打开了的驳壳枪。 不仅如此,而且在阿菊的前后左右还围着好几支火把。 狼怕火, 就凭这一点,它也是不敢靠近阿菊的。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阿菊的人身安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毕竟那头野狼要想攻击阿菊的话,怎么也不可能绕开大虎二虎、平平乐乐的预警。 但不管怎么说,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要不把这匹野狼给干掉,实在是让人没法安心。 洗好脚,趁着周敏正在弯腰替自己擦拭脚丫子之际,韩晓康问她,“要不,咱们打狼去?” “打不着啊。” 周敏笑道,“等我们举着火把赶到山顶,那家伙早就跑了,上哪打它去?” 周敏说的对,都说“望山跑死马”。 阿菊的茅屋侧面那个小山坡,看起来并不是多险峻,也没有多高。 若是从阿菊的茅屋旁边的山脚,直接往那个小山坡上爬,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随便便一个小小的10几米悬崖,那都是直上直下、垂直矗立着的,自己又不是小猕猴,根本就没法攀爬。 所以真正要想爬到山顶的话,还是需要从侧面绕道,得走好几里路才能沿着山脊走。 等到顺着山脊往上爬,走到真正的山顶的时候,又是好几里山路。 再加上又是晚上,赶路必须得打着火把、或者是手电筒照明才行。 那只流浪的野狼看见了火光,早就跑了,所以真还没法打到它。 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 左右韩晓康赶了两天的山路,身上也有点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然后等到了明天,还得抓紧时间把后院的围栏给弄起来。 抱着周敏睡觉。 她身上有一股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有一股三嫂子身上所不具备的草木清香,闻着就让人有点蠢蠢欲动。 “咯咯咯,又不老实了...” 周敏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让我吹吹?” 韩晓康“让你自由发挥吧。” 可正是因为如此,已经从三嫂子那里尝到了... 韩晓康哪里还会满足? 这玩意儿就相当于调味品、相当于做菜的时候放的味精,它只能用来调剂。 而要想真正的吃饱、吃的过瘾,还是得大口大口的吃肉才行... 第153章 试试瞬移技能 第153章 试试瞬移技能 饿了,饿的心慌慌的。 可却只能嗦螺蛳、啃蟹脚?这东西也就是用来解解馋而已,哪能吃得饱! 韩晓康伸手抬起埋头苦干的周敏下巴,“和你商量个事呗,咱们来真的?” 周敏的俏颜在淡淡的月光碎片中柔柔一笑,“偏不!除非你答应娶我...如果你同意,我跟伱没关系的,让你无孔不入都没事儿。要不然的话,我永远不会给你。” 目前这种情况不好解决。 得赶紧让它消消气才行,于是韩晓康只能和周敏商量,“现在说谈婚论嫁的事情,根本就不合适嘛!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咱来个道可道,非常道?” “想啥美事儿呢!” 周敏一巴掌拍下去,整的韩晓康浑身一哆嗦! “安安心心躺着,一会儿好睡觉。” 周敏调皮一笑,“从明天开始,还得连续好几天开荒种地,可有的你忙了...” 片刻之后总算消停下来。 周敏其实很勤快,她天天都是在院子里不停的干活,这些天也是非常辛苦的。 今晚一忙完之后,周敏起来用温吞水漱漱口,随后爬上床,不到3分钟便沉沉睡去... 拍拍周敏的香肩,韩晓康半躺着想心事:要想赎回老屋,需要一大笔钱;同样的,要想用新粮去酿酒厂换陈粮这些事情,也得大笔的资金支持。 这么多钱,靠打点营岩羊什么的,恐怕撑不住。 或许...自己是不是得抽点时间,去县城、甚至是去盐都市看看,试试能不能把在死人窟里捡到的黄白之物,给卖掉一部分? 至于说在运输机里面翻捡到的那50个大洋,这个东西是不能动的。 那位英雄留下来的档费,自己虽说不敢拿出去替他上交给组织,但也无权给人家挪用了...就先那么放着吧! 等到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了再说。 不过,要想去县里、市里卖那些东西,必须得小心再小心、提防再提防。 其中稍微有任何一点点闪失,自己必将陷入万复不劫的危险境地。 所以这件事情,真还急不来。 想明白了这些琐碎事情,韩晓康决定在接下来这几天,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山里种地。 现在后院需要搭建围栏、还需要再开垦一些新的土地,甚至还可以想办法弄几亩水田、种植一些水稻。 一旦做完这些工程,自己这几个人在山里面生活,基本上就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了。 至于说在山外买的粮食,那就先存起来再说。 摸摸熟睡中的周敏,她那如丝一般光滑的后背,韩晓康心中不禁对周敏又多了一分怜爱:其实要说伺候庄稼,阿菊真还比不过周敏。 没办法,一个是家风传承,另一个就是个人的悟性了。 阿菊的老爹吴老七,他是种地的一把好手,但吴老七干起活儿来更多的是一种执念,靠的是勤能补拙。 所以阿菊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之下,最终阿菊无论做什么事,也是靠着一股子勤奋劲在那里坚持。 但周敏不同。 她从小受到那位跑码头的袍哥舅舅的影响,所以周敏的心思更为活泛、见识也更广。 有用的,没用的,五花八门的、奇奇怪怪的知识,周敏从小都接触的多。 所以心思聪颖的她干起活来,更多的时候是用的一种巧劲,是带着脑子去干活的。 阿菊和周敏比较起来,阿菊突出的是一种坚韧、是实实在在的埋头苦干。 而周敏更多的则是一种灵动、她一边会在做事情的同时,一边开动脑筋,去想想怎么才能提高效率、怎么运用巧劲,好达到省时省力的目。 说白了:一个是守业型,另一个更适合开拓。 “嗷呜——” 韩晓康正胡思乱想着,山顶那只野狼又来了一声长嚎! 大虎二虎,包括小狼乐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阿菊旁边,死死盯着站在山顶月色之中那只影影绰绰的野狼身影。 而平平则冲着那只野狼狂吠不已,“汪汪嗷...汪!” 或许是它的叫声太过于娇嫩,引得山顶上那只野狼愈发来劲了,“嗷呜——”! 山脚下平平狗不狗、狼不是狼的乱叫。 山顶的野狼,似乎从平平身上找到了强者的快感,也是“嗷呜”的没完没了! 叫的人心烦。 提起骑步枪,韩晓康来到后院和阿菊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准备带着大虎去收拾那只狼。 “晓康哥,你还是别去了吧?” 阿菊望着黑梭梭的山脚,很是担忧的说道,“山脚和半山腰那些灌木丛,远远看着倒是没啥出奇的地方,可真正要走进去的话,那里面有很多带刺的植物,还有葛藤缠绕,根本就没法走。” 韩晓康叹口气,“是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哪怕即便是白天也是很难摸上山的...这家伙天天跑到这里来流窜,让人心里面实在是不踏实。 再等一阵,我表哥那边养的猪稍微长大一些,气味儿再浓一点的话,恐怕这头狼,它真还会冒险跑下山来觅食。” 这种流浪的独狼,有些时候出于它的本能,还是会给它自己找一个狩猎范围。 一旦野狼完成了边界的巡视,感觉不会有大的狼群前来抢走这片区域的话,这只野狼恐怕真还会在这一片区域扎根下来。 到了那时,恐怕想赶它也赶不走了。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韩晓康没说:自己想连续试试使用“瞬移技能”,看能不能就靠着这东西,在黑夜里能不能摸到野狼所处的地方,然后给它来个突然袭击? 见韩晓康坚持,性子温柔如水的阿菊,甚至还把他的那支驳壳枪拿过来,让韩晓康带上防身。 把驳壳枪还给阿菊。 韩晓康带着大虎,开始往旁边的山坡赶路。 这次出来准备偷袭那只野狼,韩晓康特意还用一块儿碎布头,把手电筒的灯罩捂着。 要把这手电筒照明,不会有光柱出现,但也能够借助那点微光看清楚前方几尺远范围。 手电筒的光柱,实在是太耀眼了。 要是就那么躺二环这都打着手电筒,肯定会把野狼给吓得不轻,现在用布头这么蒙着一下,应该就会好多了。 等走到山脚下,开始钻入比人还高的灌木丛。 韩晓康俯身抓起大虎,将它放进自己的丰巢柜,趁着有灌木的掩护、还依旧在院子后面土地里干活的阿菊,她看不见自己的机会。 赶紧运气意念,瞬间就移动到了10米开外。 随后还要看在原地停留片刻,等到瞬移技能蓄能足够了之后,又如法炮制,再往前方瞬移10米... 就这么不停的重复,再重复。 也不知道瞬移了多少次,韩晓康终于来到了距离山顶那片光秃秃的巨石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 这里的地势,先是一个斜坡。 而在斜坡的尽头,是一面以90度角度,直直矗立着的崖壁。 这一块崖壁不算高,但很陡。 以前在白天的时候,韩晓康都时常看见它。 崖壁整体呈现出一股黑灰色,看上去像是一整块巨石所构成,上面几乎没什么植物。 走近一看的话,其实这一大块巨石上面,中间还是有一些罅隙、石缝。 往往在这种地方,就会有裸露在外的葛藤根系,可供人搭手。 眼前这种地形对于小猕猴来说,倒是没多大个事,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它都能攀缘上去。 但是对于平常人来说,那就是可望不可及、只能望着石壁摇头了。 这倒不是因为石壁上面,没有可供人借力的石缝、葛藤根。 而是这些石缝,和裸露在外的植物根系,它们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手臂长度。 所以哪怕身手再为高明的人,哪怕他在石壁的半途中,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条粗壮的树根。 但他绝对没有办法,再把他自己的身形,顺利移动到下一处可供借力的地方。 站在斜坡下,韩晓康举着手电筒往上照。 在这里,石壁有点外凸。 有点像一个大肚罗汉的样子。 所以在这种地形下,站在山顶石头上的野狼看不见韩晓康,而站在石壁下面的韩晓康,自然也看不见上方的野狼。 借助着手电筒发出来的散漫微光,韩晓康仔细观察距离自己前方10米之内,看看有哪些地方能够供自己落脚? 手电筒的光芒被遮住了,照射不了那么远,在附近3,5米远的范围内,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一个大致轮廓的。 几番观察之后,韩晓康心里开始慢慢有了一个大概的行进路线。 关上手电筒, 韩晓康运起意念,整个人瞬间就出现在石壁上的一处缝隙旁。 伸手死死抓住,已经预先看好了的那一条树根,韩晓康单手半吊在石壁之上,然后又用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斜上方观察下一个落脚之地。 “嗷呜——” 山顶上的孤狼还在那里不停的嚎叫,山脚下,小狼平平也不甘示弱,带着一点奶声奶气的在和野狼互撕。 韩晓康看好下一个落脚之地,随后意念一动,整个人忽地消失在原地... 等到再次出现,此时的韩晓康已经在原先的5,6米之外、一处有块小石头外凸的地方了。 这里和上次的落脚点不一样,脚底是可以踩在那块石头上,借力稍稍歇口气的。 伸手抠住石缝,脚下踩在石头上,韩晓康紧紧贴着石头一动不动。 自己发动瞬移技能,如果距离达到了10米的话,那么每次就需要用8分钟时间,去重新蓄能。 现在瞬移5,6米,蓄能时间大致也得5,6分钟的样子。 “嗷呜——” 站在山顶巨石上的野狼现在越叫越来劲、那是越叫越兴奋。 第154章 刘洪东挺细心 第154章 刘洪东挺细心 野狼站在山顶,有微风自它后面吹拂而来。 这是野狼自保的一种策略:毕竟它面对悬崖,不可能会遭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 而它的背后,则是通往山顶的缓坡,如果它的后背方向,有野兽或者是猎人前来偷袭,必定会从后面来袭。 所以野狼逆风站着,这是最为安全的一种选择。 只是它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打算直接从悬崖下方翻上来偷袭... 野狼叫的欢。 而此时贴在石壁上的韩晓康,已经越过了石壁外凸的那个地段。 到了这个地方,只要抬头往上看山顶上的野狼,有了天上的明月做背景,野狼尖尖的鼻翼已经若隐若现。 月亮如同圆盘,好似被狗嘴给啃掉了一个豁口一般。 不敢再急躁了,韩晓康静静地贴着崖壁歇气,只等自己的瞬移技能恢复了蓄能之后。 便要给这只野狼,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偷袭! 韩晓康暗暗记牢野狼站立的位置,只等瞬移技能蓄能满了,就瞬移到野狼旁边2--3米远的位置。 然后等到瞬间出现的时候,举枪就往预先算计好的那个扣动扳机,连瞄都不用瞄! “嗷呜——” 天天晚上有野狼嚎叫,最担忧的人是刘洪东。只见他提着马灯,先是去猪圈里看了看那些种猪。 小猪倒是安全着呢,只是它们被野狼的嚎叫给吓得不轻,全都挤在猪圈角落里瑟瑟发抖... 回到栖身的窝棚,刘洪东摇醒周健,“醒醒啊,周健,你在家里盯着点,我出去一趟。” 周健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干啥呢洪东哥,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要去哪?” “那只狼老是赖不走,害得我心里总不踏实,我得去干掉它。”刘洪东提起火铳,就准备出门。 这可把周健吓得不轻,“洪东哥,咱先不说野狼在山顶、我们在山沟里,走过去得多久这事儿。 我就想问问你,洪东哥伱会打枪么?” 周健这一问,倒还把刘洪东给问住了:对呀! 要说骟猪阉鸡,给猪只配“糖化饲料”、治疗一些基础性疾病什么的,这些东西刘洪东拿手。 可要说打猎...他连火铳都没打过一回,拿什么去干翻那只野狼? “这...要不,我们俩一起去?” 刘洪东想了想,觉得只能如此行事了,“到时候我给你照着亮,你来负责开枪。” 周健摇摇头,“哎我的洪东哥啊,好你了!等到你举着马灯,我提着火铳爬到山顶上去,那只野狼早跑掉了! 再说了,万一不止一只野狼,而是两只,三只呢?到时候我们俩都走了,这里钻进了一只野狼,那你养的猪...” “唉——” 刘洪东颓然坐下,“这可怎么办呢?现在野狼虽说还没冲下山来攻击我们,可老是这么闹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周健这两天一直在忙着开荒,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想了想, 周健提议:“要不这样子,我们把4支火铳都装好药,随时待命。 洪东哥,你不是说野狼闻见了家猪的气息,迟早会忍不住冲下来朝着这些猪仔下嘴吗?” “咱们给它来个守猪待狼,等它哪天越过了外面的围墙,咱们再来个关门打狼?” “唉,也只能这样了。” 刘洪东把手中的长火铳倚靠石壁放好。 又从腰间扯出一把短火铳,将撞击凹槽里的黄火药卸掉,这才心神不宁的和衣躺下,“有野狼骚扰,实在是让人不安心。哎我说周健,你的枪法怎么样?” “我不行。” 周健忍着强烈的困意,呵欠连天的回道,“我小时候,家里只要求我安安心心读书,遇到农忙的时候,再帮家里干点力所能及小活啥的。 不像我姐姐,从小就像个男孩子一样,跟着我舅舅去山里历练胆量,学着怎么在深山老林里求生、辨认方向。所以我姐的枪法,比我不知道好多少倍...” “哎,只可惜我不会打猎,甚至都不会开枪...” 刘洪东忧心忡忡,“再等几个月,这些种猪长大了,开始进入发晴期的时候,气味很大。那时候不但会招来野狼,说不定什么豹子、野猪都有可能。” 周健拍拍刘洪东的肩膀,“洪东哥,你也别太担心,这两天等我把荒地开垦完了,再在那圈石头围栏上面加上1层楠竹篱笆墙,到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安全一些。 就算是野兽闯进围栏,这不还有我呢么!” 刘洪东忧心忡忡,“你不是说你的枪法,也不咋地嘛!” “咱枪法虽然不太好,可是开枪的时候闹出来的巨大的动静,哪种野兽能扛得住?” 周健不以为意,“用长火铳打不死野兽,估计也能把大多数的野兽给吓跑。 若是距离太近了的话,咱们不是还有短火铳吗?还别说,人家晓康哥考虑的就是周到,居然给我们两个人,都配了一长一短两支火铳。” 刘洪东点点头,“我这表弟,以前小的时候,我们两家经常走动。 以前在我的印象当中,我这个表弟就只练武、念书,其他的事情几乎都不管...现在看起来啊,晓康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也正常。” 周健神色暗淡下去,“我家里经历了这次巨变,现在我和我姐姐,心态好像都也变了...唉。” 刘洪东反手拍拍周健,低声安慰他,“没事,人生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常八九...” “砰——” 正在二人说话之间,忽地听到远处的山顶传来一声枪响! “这是晓康哥在打枪!” 周健“嗖”的一下子从床上翻滚下来,“这是?” 刘洪东也赶紧钻出窝棚,“难道茅屋那边出事,遇到野兽来袭了?” 周健赶紧抄家伙,“不应该吧?毕竟那边有2只猎犬、还有小狼,要枪有枪的...不管啦,走走走,我们去茅屋那边看看!” 刘洪东扭头看看自家宝贝一样的猪圈方向,随后一咬牙,“等等我,我也去!” 他也跟着去? 周健心想刘洪东又不会开枪,即便是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可他毕竟是山里求生的这群人当中的一分子,而且还是韩晓康的表哥。 所以无论于情于理来说,他都应该去看一看。 等到两人提着枪、气喘吁吁的冲到茅屋那边,此时在茅屋后院的阿菊,也是满心紧张的望着山顶。 刘洪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周健的视线,慢慢走上前去把阿菊手中的驳壳枪取下来,藏在他自己的衣服里。 原来却是刚才阿菊太过于紧张,情急之下,就把驳壳枪给提在手里了。 直到刘洪东和周建都跑过来了,她也没反应过来。 刚刚把枪藏好,周敏提着她的火铳也跑了出来,满脸关切的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猎枪的声音?” “晓康哥上山打狼去了。” 阿菊急的直跺脚,“也不知道他这一枪是在那里吓唬狼,还是真打?” “原来是吃独食啊?” 周敏也生气了,“先前我还说今天晚上出去打猎,结果他不去...没成想半夜三更的,他倒是独自溜出去了...气死我啦!” “你生哪门子气?” 韩晓康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不是说晚上去爬山,根本不可能打到狼吗?” “呀,晓康哥你回来了?” 阿菊欢呼一声,赶紧举着火把往山脚那边跑,“晓康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韩晓康回道,“我没事,来帮忙抬一下啊,藤蔓缠着,实在是不好拿。” 等到周建,周敏两姐弟过去帮忙,瞅准没人注意到这边,刘洪东这才遮遮掩掩的把驳壳枪还给阿菊。 害得阿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呀,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 刘洪东把枪还给阿菊之后,也往山脚那边跑,“我去帮忙了,刚才其实我啥也没看见...” 这支驳壳枪,是韩晓康和阿菊之间的秘密,若非紧急情况下,是不能拿出来让别人看到的。 经过这次的教训,阿菊把驳壳枪就藏着更加的隐秘了。 等到一行人把那头野狼拖回来,却发现这是一只膘肥体壮的成年狼,体型着实不小! 周敏估计应该有40斤出头。 算得上是自从韩晓康在深山老林里来打猎之后,所打到的最肥美的一只头野狼了。 打到这么大的一头野狼,接下来的几天就有肉吃了,大家都为此欢喜不已。 只是作为同类小狼,乐乐和平平却吓的瑟瑟发抖,自打这两个小家伙看见那只野狼之后,忽地拔腿就跑钻回它们的窝里。 再也不肯出来了... 因为这2个小家伙知道,接下来的流程多半就是把它们的这只同类给剥皮抽筋、开膛破肚了。 那场面,实在是太吓狼了! 果然! 因为夏天的食物不好保存,原本累了一天、身体已经很疲乏的周敏、周健,强忍着一身的劳累,连夜开始处理野狼。 刘洪东担心他的小猪崽,所以不敢多做逗留,径直提着火铳回他住的地方去了。 周敏周健处理这些东西,很是利索。 狼肠狼肚子这些下水,是顾不上要了,剁吧剁吧,一部分丢到小溪里去喂乌鱼、鲶鱼。 剩下的小部分,剁的细一些,用来喂鸭子。 狼皮交给周敏悉心处理,周建则负责分割狼肉。 韩晓康烧火,阿菊炒菜,她这是准备把其中一部分狼肉煎制成熟肉,把盐和花椒辣椒这些佐料放的多多的。 好歹也能多保存两天。 剩下的狼肉干脆就一锅煮,都做成羊肉汤一样的,等到每天下午再把汤羹重新烧开一下,以避免狼肉汤变酸。 这次的狼肉实在是太多了,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 第155章 开荒种地 第155章 开荒种地 这几天,阿菊、周敏负责照顾鸡崽、小鸭子,培育玉米、油菜苗。 蔬菜苗有莴笋、豆角、茄子、南瓜、蒜苗,雪里蕻这些。 另外还种了点小香葱、芫荽、大蒜之类的配菜。 刘洪东和周健帮着继续开垦荒地,按照八局的计划,后院最少也能开垦出来两亩多耕地。 再往上面一点点,那里有一块稍微要低洼一点的地方,阿菊准备将它开垦成水田,冬天就种成油菜籽,到了开春之后再种一季晚稻。 这样算下来,一块地就能收成两茬庄稼了。 所有人都在忙活,韩晓康则独自跑到山林里去伐木。 后院的区域很宽广,要把它们全部围起来的话,这工作量可不小。 但又不得不去做,要不然的话,一个是有很多小动物会来祸害庄稼,那会让人防不胜防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以后说不定会经常出山去忙东忙西的,要是自己不在家,阿菊到后院那些地里面去干活,总是让人有点不太放心。 虽说修建一圈围栏,难免也会有疏漏的地方、也许也会出现被某种野兽给刨出来的窟窿。 但总归有了这么一圈围栏,不说别的,至少在心理上都会让人感觉更为安全一些。 要是等到冬天农闲的时候,再抽点时间移植一些刺槐、种植一些玫瑰、或者是蔷薇这些带刺的攀爬植物。 用不了几个月,等到这些植物都长大了,前院后院的围栏就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了,啥野兽要想钻进院里去,都得费老半天劲儿... 这样一来, 那些想前来偷袭的猛兽,耽搁的时间就会更长、被大虎二虎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哪怕修建围栏的工程量大一些,韩晓康也得拼命的干活,以图尽快完成这件事情。 只有把围栏彻底修好了,自己才能安安心心去做别的事情。 这次伐木,韩晓康选择的山林基本上以水杉、野枣树、福建柏居多。 这种树硬度高,用来做围栏柱子更结实,同时也更耐用。 要是用开山刀砍这些树木的话,那可真不容易,但好在自己有一把油锯,也有足够的汽油。 选好目标,发动油锯。 呜呜呜没几下,一颗福建柏便轰然倒下。 再剔除枝丫,把柏树锯成2.5米左右长,然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砍下这么一根福建柏,直接就可以弄出12根木柱来。 再把木料放到小推车上,韩晓康顶着烈日,将这些东西推回茅屋后院。 今天一上午韩晓康推了4车,总共48根木柱回去,算了算,后院的土地面积实在是太广了,忽略估计需要的木柱最少也得200百根出头。 木柱需要的多,用来建筑围栏的材料也多。 这么算下来,上次我从系统中获得的铁丝奖励,似乎稍显不够用。 实在是没办法的话,就只能用手腕粗的小柏树、野枣木填充了。 两种树木的硬度和韧性都足够高,用它们来建围栏,再辅以铁钉、铁丝,除非是碰到野牛这种爱用蛮力的大家伙,否则的话,围栏的牢固程度是不用担心的。 这次干活,韩晓康就比较豁的出去了。 什么用来给木柱掏桩基的洛阳铲、铁锤铁钉,铁丝老虎钳,通通都是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摆在那里,敞开了来干! 周敏虽说对此心中有所疑惑,但却没吭声。 是因为在网上闲聊的时候,韩晓康跟周敏说过,自己这次出山去卖东西,结识了一位钢铁厂供销科的负责人。 至于说中间的交情有多深? 韩晓康就提了一鼻子,说认识这么一个人,但却根本没有谈及到别的东西。 其余的东西,就只能靠周敏自行去脑补了:到底是那位科长有点没原则,他乱批出来一些用钢指标? 还是说,韩晓康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腐蚀了对方? 反正韩晓康也没细说。 这种策略,就相当于后世的有些情况通报:我说了一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而已。 其目的:只是阐述给你听一下...仅此而已。 服不服呀? 记住咯,咱压根就没问你信不信...其潜台词其实是:爱信不信,不信,你还能咋地? 所以明白其中奥妙的周敏,自然不会给她自己找麻烦,反正埋头干活,对此不闻不问就是了。 姐姐不敢说话,作为弟弟的周健就更不敢问东问西了。 而刘洪东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他的脑子里就两件事:好好养猪,养好猪。 至于其它的事情,刘洪东一概不关心。 一群人齐心协力,一上午就开垦出来7,8分地。 正在大家忙活儿之际,小猕猴吱吱忽地跑了过来,冲着韩晓康就是一阵手舞足蹈,“吱吱——咩!” “又发现岩羊的踪迹了?” 韩晓康看见吱吱把两只前爪,竖在它自己的脑袋瓜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小猕猴,又找到了岩羊群的踪迹。 其实在大山里,对于小猕猴这样的动物来说,它要想找到岩羊,倒也并不是多么的困难。 这些岩羊它们喜欢长期活动的地方,必须要符合几个特征:山脚下得有足够的灌木,这些灌木的叶片,就是岩羊的食物来源。 附近要有水源。 要紧邻一片陡峭的山崖。 岩羊觅食完毕之后,喜欢在悬崖峭壁上逗留、繁衍生息。 站得高看得远,只有在崖壁上面休憩,才能让岩羊感觉到有安全感。 更重要的一点是,岩羊栖息的悬崖,并不是随意挑选的,而是那种含盐量很高的崖壁。 如果说要在食物和盐分之间选择的话,岩羊其实更为偏爱去那些含盐量高的地方活动。 毕竟要想找到食物,随便往哪个山沟里钻一下都可以。 但整个黄荆沟这么大一片区域里,能够轻易得到盐分的山崖,也就那么几处。 已经开始学的贼精的小猕猴,只要它发现哪里的崖壁上,有泛白的盐分结晶。 在附近好好找寻一番,铁定就能找到岩羊活动的踪迹... “晓康,我们去打羊!” 周敏兴奋不已,“等找到岩羊群,我们一前一后将它们堵在山崖上,包管让它一只也跑不了!” “怎么可能呢?” 韩晓康有点吃惊,“岩羊的攀缘能力、弹跳能力,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堵的住?” 周敏咯咯直笑,“就能!既然岩羊喜欢在那里活动,那就说明那片山崖石壁中含盐量很高,这些岩羊是不会轻易放弃那面山崖的。 我们只需要多收集一点枯枝败叶,两天的时间,慢慢把那片山崖的两头稍稍堵住一点。 然后再用火药当引信,把这些枯枝都连接起来...” 到这里,韩晓康才恍然大悟:周敏这是准备用火攻。 打猎通常有巡猎、伏猎、围猎这些打猎方式,现在周敏提议的就是属于“围猎”范畴。 而围猎又分“火攻”和“驱赶”这些方式。 一般采用火攻的话,多半是冬季大型狩猎的时候,才会选用的一种放火烧山、将猎物往猎人们设下的埋伏圈方向驱赶的一种方式。 这种打猎方式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而且也有地理地形方面的限制。 因为放火烧山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要是稍微把控的不好的话,会容易酿成大错。 现在只是夏末初秋,山林还郁郁葱葱、树木里的水分含量大,周敏打算采取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提前用人为干涉的方法,对岩羊群来个大规模的捕杀。 见韩晓康沉吟。 周敏轻轻推推韩晓康,“怎么,伱是担心我这样做,会把无数个山头给点着了?” 韩晓康摇头,“现在雨水这么多,你怎么可能点的着呢?”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周敏拍着胸脯笑道,“你放心,打猎的规矩我懂,不赶尽杀绝、不猎杀哺乳期的动物...放心吧,那些小一点的野羊,我是不会朝着它们开枪的。 到时候我还会给这群岩羊,留下几头公羊母羊,以便它们继续繁衍生息。” “好不好嘛!” 周敏开始撒娇,“这茫茫大山,方圆上百里,不止一群两群岩羊。收拾完这一群,咱们再换个地方去找呗。”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怎么处理这些打回来的岩羊?” 韩晓康回道,“假如你一次打到了7,8只大岩羊,那可是足足有1000斤啊,这么多猎物,该怎么处理?” 周敏笑笑,“拿到盐都市区里面,你摆摊分割卖掉一部分、我去找羊肉汤馆收购一些呗! 要知道,人家那些城里的馆子,他们的消化能力,可不是小小一个振兴区街道能比的。” 历朝历代,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居住在大城市里。 盐都市里面的居民,他们的消费能力,不知道超过振兴街道居民的多少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可有一个问题:自己如何才能光明正大、而又快速的把这么多岩羊,给及时运输到目的地? 周敏急于想赚钱,这个可以理解。 一个人的兜里,要是没有点钞票压兜的话,走路连腰板都直不起来。 底气不足嘛! 更何况,周敏老家还有一个已经被打击的神神叨叨、神志不清的老娘,正需要周敏两姐弟,给她拿一些生活费回去。 第156章 都不爱钱 第156章 都不爱钱 仔细盘算了半天, 最终韩晓康还是摇摇头:“现在天气还很炎热,秋老虎厉害的很...还是算了吧,即便是打到了岩羊,我们也没法运出去卖。” 周敏噘嘴,“等到冬天倒是好运输,可到了那个时候,别的山里那些猎人,他们也会拿着大批猎物出山变现。 市面上的东西一多了,猎物可就没那么值钱了呢!” 韩晓康依旧不同意,“这几天,我们还是先开荒种地、稳住口粮生产吧。都说‘生意买卖眼前花,锄头落地才是庄稼’,至于说打猎的事情,以后再议。” “还有,下次出山的时候,你先拿上20块钱给你舅舅家那边送过去,当做你老娘的生活费吧!” 韩晓康拍拍周敏的肩,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或许,伱以为现在就是最艰难的时期。但也有可能再过一阵子,你反而会觉得,现在的局面,好像还并不是那么坏...” 后面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敏也没心思去理会,反正她见韩晓康怎么也不点头,周敏也不敢犟,只得噘噘嘴,转身继续移栽油菜苗去了。 刚才周敏担心到了冬天,岩羊肉的价格会下降,这种担心,其实完全是多余的。 可其中的原因,韩晓康又不好向她详细解释。 羊肉会变得不值钱? 真是想多了... 等到了今年冬天,有很多原本存粮就不太多的生产队,因为开办大食堂,寅吃卯粮、一刚开始又不知道做个计划,也不对社员们吃饭数量做个限制。 用不了多久,一部分生产队肯定会出现粮食极为紧张的情况。 真正到了那个时候, 岩羊肉的售价,只会暴涨,而不可能变得值钱。 即便是有些条件比较好的生产队,他们仓库里的存粮多,但为了响应上级“荤素搭配、菜单一个星期不重样”的号召。 这条件相对来说好一些的生产队。 他们的干部们为了争当先进,肯定也会纷纷拨出专款,到市面上去采购肉食,以丰富社员们的膳食品种。 而且还有一些明星生产队,到时候,肯定会有记者去采访他们开办大食堂的情况。 在这种压力下,他们食堂里的菜品又怎么可能差了? 所以说:到了这个冬天,缺粮的生产队,会想方设法出来弄点东西吃。 不管是什么食物,只要能买得到,他们都会不惜代价的买回去... 毕竟现在物资匮乏,纯属是卖方市场! 不是说谁有钱拿到市场上去买,就能买的到东西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不是遇到有什么卖的,就得赶紧开抢? 而那些为了撑门面的生产队,他们的处境也差不多...旁边有广播电台、当地报纸去生产队大食堂采访,那些生产队敢不弄丰盛一点? 即便是他们想弄丰盛些,也得买的到肉才行! 只因为当地的食品站,他们每天能投放到市场上的猪肉,那都是有计划、有指标的。 弄不到指标,他们还不得望着猪肉干着急? 自个儿生产队的大食堂,明天有记者来采访,那些生产队干部只会愁买不到肉,哪还顾得上价钱贵不贵? 在这种情况下,各种猎物肉的价格铁定是个暴涨... 还是把那些岩羊先养着吧。 知道大致后续发展历程的韩晓康,心里有数:等到了明年开春,不要说金贵无比的羊肉了,哪怕只需要用10斤玉米碴,就能娶个大姑娘回家。 如果再熬上2个月, 到那时甚至都不要任何报酬、不需要一分钱彩礼,无数大姑娘、小媳妇随便挑! 对方只图赶紧给家里减少一张吃饭的嘴,只希望他们的亲人,能去那些家里有粮食的人家,跟着别人好好活下去就行... 哪还敢提什么条件? 暂时安抚好了周敏,韩晓康继续干活。 现在周健和刘洪东两个人,已经挖出来一大片土地了,韩晓康让他们暂停挖地。 而是帮忙把这些,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之中、那些草根给统统剔除干净。 现在是中午了,等到把这7,8分地里的草根、灌木根清理干净,再把大块的土壤锄的细一些。 等到太阳落坡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移栽油菜苗了。 一般要移植农作物,都得等到下午太阳落坡,那时候再弄这些比较合适。 因为一旦移植完毕之后,浇点水,农作物幼苗经过一晚上的露水滋润,它的成活率就会更高一些。 要是早上移植的话,还没等到这些幼苗缓过劲来呢,被中午的太阳一暴晒,那样损耗率就会增大很多。 韩晓康继续负责为难的建造工作,刘洪东和周健在烈日下也是挥汗如雨的锄地。 在此期间,周敏去了一趟刘洪东那边,帮他把小猪崽喂饱了。 要不然的话,刘洪东在这边干活是不会安心的。 “吃饭啦!” 今天的太阳挺晒的,阿菊不敢出门,只能在茅屋屋檐下喊,“大家快点洗手回来吃饭,今天给你们炖的狼肉,还煮了狼肉汤,吃了歇会儿再忙吧!” 等大家回到屋子里。 桌子上早就摆满了满满当当一桌子好吃的:野山笋炖狼肉香气扑鼻。 凉拌野苦瓜,清热败火,还能解腻。 桌子上一大盆热腾腾的狼肉汤,看着和街上卖的羊肉汤没多大区别,汤汁熬制的白白的、浓浓的。 细心的阿菊还在狼肉汤上面洒了一点野山葱,翠绿翠绿的,看着就很开胃。 尤其是阿菊调制的胡辣椒蘸水,这简直就是百搭,什么菜品只要往这蘸水里滚上一圈,都能吃三大碗米饭。 好多人以为夏天喝羊肉汤,狼肉汤会让人特别难受...其实不然。 凌晨时分,要是喝一碗暖暖的羊肉汤,能够让人身上的七窍八脉通泰无比,毛孔打开,舒爽无比。 一碗汤喝下去,似乎每一个细胞全都变得活泛起来,让人精神百倍。 如果是炎热的中午,忙碌了半天的汉们,能够喝上这么一碗滚烫的羊肉汤的话。 好像一身的疲劳,都随着热汗排出体外,让人又重新变得活力四射起来。 狼肉汤的效果,不会比羊肉汤差。 大家呼噜噜的喝一碗汤,个个胃口大开,吃的满头大汗。 “慢些...多吃肉,少吃饭,吃肉耐饿。” 阿菊忙着给大家碗里夹肉,“这是任务,要不然那么多狼肉,可怎么消灭呀?” 周健笑,“以前在山外的时候,我们一年到头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年能穿上一件新鲜的衣裳、美美的吃上一顿肉...现在倒好,吃肉居然成了正直任务,还非得完成不可...” “那可不!” 阿菊俏皮的一偏头,“跟着晓康哥过日子,咱们的碗里都充满了油腻腻...咯咯咯,说真的,我这一阵子吃的肉,恐怕比我这么多年吃的还要多。” “是啊。” 刘洪东点头同意,“我在畜牧专科学校里念书3年,说实话,我还不是所有同学当中,那种生活水平最差的,属于中不溜秋的吧! 即便如此,我在学校呆3年,总共吃的也没超过5斤肉...甚至有一些家庭比较困难的同学,在学校里学习那3年之中,从来没打过一份荤菜吃。 中午花8分钱打一份素菜,这些同学还只敢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留到晚上再吃。” 刘洪东苦笑着摇头,“可我进山来才多长时间?就这一阵子吃的肉,都已经超过过去3年的总和了。” 现在阿菊既然把话题都说到这里了,韩晓康索性打算给在场的所有人,都交个底。 毕竟以后这山里面的队伍,肯定还会扩大,而在场之人,到时候全都是自己的心腹了。 既然要想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那就需要利益均沾、祸福一起扛。 阿菊那边简单:她只希望在这山里面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生活。 不在为她爹吴老七,把阿菊动辄许配给那些歪瓜裂枣,而担惊受怕就好。 而周敏周健姐弟俩,她们最担忧、最放心不下的,一个是留在老家那位、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开始变的有点头脑不清楚的老娘。 第二个担忧,恐怕就是她们俩姐弟的未来。 只有把这两个顾虑给她们彻底解决掉了,周敏周健才能安安心心留在山里,好好做事情。 “以后,我们的收益全都按照基本工资,加效益提成,加奖金来发放吧。” 韩晓康提议,“就好比下次出山,周敏你需要给家中老娘生活费、医药费什么的,若是老是伸手向我讨要的话,那会让你心里特别别扭不是?” 周敏满是诧异的抬头,“可...可我现在对这个集体,还没有一丁点贡献啊! 我和我弟弟能找到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而且在这里没有成分、没有出身什么的讲究,大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大家能对我我弟弟平等相待,没有一丝丝的排斥,更没有谁瞧不起谁...” 周敏站起身来,对着大家伙儿深深的鞠了一躬。 满脸的动容,“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我和我弟弟,就已经非常非常的感激大家的帮助和提携了,哪还有资格伸手要钱呢?” “对。” 周健也站起来,朝着韩晓康鞠了一躬,“康哥,第一次进山的时候,是你从野狼口中,救下了我的性命。 当时我记得,我说等我回去之后,要把公社发放给我的粮食和现金补助,全部交给你,作为答谢你的一点点心意。 但是你不但分文未取,反而还把卖狼皮的钱拿出来和我们分摊...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康哥你这个人,值得交往...您就是我这一辈子的贵人。” 周健双眼泛泪,“后来,我爹不幸去世...我和我姐姐在生产队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当时啊,你不知道我和我姐姐心里,是多么的无助和茫然... 我们这种崽崽能往哪里去?谁又会收留我们? 当时我和我姐姐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的你,所以我们才把老娘送到舅舅家去,托他照顾。 然后我们姐弟俩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来投奔你...康哥,我们欠你的情一辈子都还不完!哪还敢想什么钱不钱的?” 周敏补一句,“是啊,我天天着急出去打猎,其实并不是想攒多少钱,而是想替晓康你分担一些压力。 买这几支火铳,不便宜。平时晓康你还得买米买油、买那么多的生活用品回来,供我们所有的人吃喝...你肩膀上的压力,太大了! 以后我只希望你不要见外,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和我弟弟保管二话不说,绝对执行到底。” “唉...” 韩晓康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也不要说你们没什么贡献。阿菊白天做饭、晚上还要去耕地、洗衣服...这不是贡献?” “而你呢,周敏你精心培育油菜苗、玉米苗,还有那么多的蔬菜秧苗。 哪一样禾苗都是长得非常的粗壮,这就足以说明,周敏你平常是非常用心的在照顾它们 锄地、堆肥、从小心里弄淤泥出来当肥料用,每一个土坷垃你都会把它捏碎。 还有,每次都是周敏你在耐耐心心处理猎物皮毛...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说实话,像那些猎物的皮毛,要不是有你这个行家里手,在那里帮忙处理的话。落到我手里的话,那纯粹就是糟蹋的好东西了。” 韩晓康开口道,“人人都在为这个小集体做贡献,我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不能说最终得到的收益全归我来支配。” “这样做的话,是不合理的,也是不长久的。毕竟你们还需要供养老娘、还要为你们的将来做打算。” “要不这样吧,现在我们属于起步阶段,各方面的资源呢,还比较紧张,要是全部把它瓜分掉了,确实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韩晓康拍板决定,“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暂时只发基础的零花钱,比如说,不管收益多少,每个月我先给你们在场的每个人,发放10块钱。 这笔钱你们拿去自由支配,谁也无权干涉。 到以后咱们发展壮大了、手头上的闲钱多了,再商量怎么发放奖金、分红什么的...你们看这个方案怎么样?” 第157章 移栽油菜苗 第157章 移栽油菜苗 这件事情涉及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甚至关系到以后,这个小集体做大做强之后,最终分配比例的基调。 就相当于一个草创小公司,所有的原始合伙股东,在商量着要制定出事关以后的长远分配比例。 虽说现在几乎还属于一穷二白,倒是没多少家当可以分。 但以后万一赚了1000、赚了1万、甚至是10万块钱呢? 只要现在制定好了分配比例,以后一般来说,就会按照这个惯性往下走了。 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谓不重要。 刘洪东首先表态:“这...我不同意。甚至我在畜牧站的工资,还有在武家寨大队当畜牧员那份补助,我也不要,全都拿出来当作我们的集体收入吧。” 现在刘洪东的脑子,比起前一段时间要正常的多了。 但他依旧把他自己,看作是畜牧站的一名正式在编职工这一点,应该就是刘洪东最大的执念了。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也扭转不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 或许,刘洪东真要从那个梦里面清醒过来了,届时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说不定将会彻底崩塌。 刘洪东表完态。 周健跟着举手,“我...我不要零花钱,如果可以的话,康哥你每个月帮我往家里,捎过去3块钱的生活费给我老娘就好。” 周敏柔柔一笑,“对!我只需要晓康你每个月,给我买回来一点姑娘家的用品就好,我...真不要钱。” 大家一致表态,不要钱? 韩晓康看向阿菊。 只见阿菊柔柔一笑,“我和周敏姐一样,只要能给我买回来一些姑娘用的必需品,其它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甚至就连吃喝方面的东西,我觉得我都可以靠自己...晓康哥,你不用这么在乎我们的感受,伱要做什么事情尽管去做。 只要有你在,我们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心里面就踏实了。 至于说怎么分配收益,晓康哥...我不能替别人做主,但是我可以替我自己说一声:等以后有钱了,你看着办吧!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反正我个人的财和物都存在你那里,行吗?” 这下子没招儿了,本来是打算给大家伙定下一个分配机制,好让大家的手头上平时都活泛一点。 结果现在看来,除了周健希望每个月能给他老娘3块钱的生活费之外,大家都没什么分钱的欲望。 那就只能先这样吧,等到以后财富积累的多了再说。 吃完饭大家稍事休息一会儿会儿,然后继续开始干活。 韩晓康伐一会木柱,这纯属是一个体力活,得来回奔波。 跑上两趟,韩晓康就留在茅屋后面继续挖坑,相当于让腿脚稍微放松一点点,全当歇气了。 而刘洪东和周健两个人则继续挖地,他们负责把已经挖出来的7,8分地给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不能有草根树根,大的土坷垃也得弄细一些,好方便一会儿移栽玉米苗。 周敏在前院弄油菜苗。 弄着弄着,她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还专门跑过来把韩晓康给叫过去。 “晓康,油菜先育苗然后再移栽,这种做法,有的生产队确实采用过。” 周敏双手沾满了黑色的营养土,只见她一边把玉米窝窝往簸箕里放,一边问,“可以培育这个玉米苗,为什么每一棵都要做一个一个窝窝?人家播种玉米,不是直接在地里挖个小坑儿,然后丢上3,4粒玉米种子就行了吗?” 先育苗、后移栽,这种技术其实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得到大范围的应用。 尤其是韩晓康这次采用的选用那种肥沃的土壤,里面拌以河道里的淤泥、草木灰,还有猪粪做成的“窝窝”。 这东西,相当于“培养基”,里面蕴含的肥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用这种窝窝来育苗,不仅可以保证种子发芽率很高,植株粗壮。 而且在移植之后的早期,还能持续给玉米植株提供充沛的肥力,以便让玉米幼苗顺利生长。 每个育苗的土疙瘩,形状就像窝窝头一样的。 中间还特意按了一个凹陷坑,然后再在这个坑里,各自放上1粒玉米种子。 这种新式育苗的方法,周敏那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我们生产队里种玉米,都是随便挖一个坑,然后丢上4,5粒玉米种子进去。” 周敏拿起一个育苗土窝窝,把它举在手上仔细观察,“前面的社员负责往坑里扔种子,后面还会有一个社员手里提着簸箕,他就负责往这些玉米种子上面撒农家肥。” 韩晓康笑问,“是不是在负责施肥的这个人后面,还得有一个社员专门埋土啊?” “是啊,大多数的生产队,基本上都是这样子弄的呀。” 周敏也笑,“管往坑里丢种子那位社员,一般是婆娘...她们干一天只需要8个工分。 负责施肥的,因为一直要挑着肥料,所以多半是生产队里的壮劳力;至于最后负责掩埋那个,通常安排一个半大小子、或者是小幺妹儿就行了,一天给他们挣4,5个工分。” 听的韩晓康直摇头,“明明一个人就可以干完的活,却偏偏要分成3份...搞得大家看上去都很忙一样的。 这种干法,除了会把工分值摊薄、变的越来越不值钱之外,也不知道能落个什么好处?” 周敏一挺胸:“这就叫公平!人人有活干,各个能够挣到工分...挺好。” 韩晓康举手,作势欲打:“叫你挺...好个屁!” 笑的周敏弯了腰,“你敢打?咯咯咯...打坏了,某人可就没得玩儿了...” 生产队里的农活,除了“双抢双收”,那个时候大家确确实实非常的辛苦、非常忙之外。 其余时间他们干农活,完全可以用“看上去很忙”来形容了:一个个的...你要说他偷懒吧,人家确实也没坐下来歇气。 要说他干了多少活吧...其实也没有。 这个真没有。 要是大家伙儿急急忙忙把活干完了,生产队长不该安排大家去哪里磨洋工...不是,应该是又该安排大家伙,去哪块地里继续辛苦劳作呢? 生产队长,他其实也愁啊! 如今在生产队里,都已经形成这种氛围了,所以谁也不敢一下子干的太多、太快了。 要不然的话,他铁定会招来大伙儿的一致奚落和嘲讽:哟哟哟,你看那个谁谁谁,干活可真够卖命的! 这是打算评先进分子呢? 其实在“互助组”时期,那个时候大家干活,才是真的叫卖力! 这是因为在成立农业互助组的时候,生产队的社员们是自愿组合在一起,成立一个彼此帮忙的小团体。 这种自愿组合,里面的成员谁也不傻:张三若不是看上李四干活卖力,难道他还图李四的老婆好看呐? 同样的道理, 反过来,李四愿意和张三组合在一起,大家一起干活、一起收获粮食,然后大家一起分。 他肯定也是图李四家干活不赖,而且你是家里面还有一头大黄牛,这种大牲畜。 所以在互助组时期,七八个生产队的社员结合在一起,共同劳动,他们彼此之间的实力都差不多,谁也不会偷懒。 要不然的话,下次人家就不会找他互助了。 但发展到现在,生产队的社员,他们是被强行拧在一块儿共同出工、共同劳动。 社员之间,能力有大小之分。 品性也不一样:有人干活喜欢慢慢悠悠的。 有人就见不得拖拖拉拉,他喜欢干的时候就好好干,歇气的时候就好好玩。 把他们强行拧在一起,时间一长,各种矛盾就出来了。 干活勤快的人,吃一阵的亏可以,吃一个月的亏也行,但你要让他年年都这样吃亏,谁也不傻,谁也不会干啊! 以至于弄到最后大家伙儿就磨磨蹭蹭的吧,谁也不想干的比别人多... 韩晓康和周敏打闹一会,正准备继续去弄围栏。 没成想, 午后的天空,渐渐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没一会功夫,随着乌云越来越积极的多,最终竟然还飘起了毛毛细雨。 这种天气,最是适合移植玉米幼苗和油菜苗了。 所以韩晓康和周敏也顾不上打闹嬉戏,而是赶紧抓着这个机会,先把油菜籽苗,给移栽到前院的地里。 “呀,这可真是好天气呢。” 没太阳晒着,阿菊也能跑出来帮着干活了,“晓康哥,你去哪学来的这些育苗方法啊?” 韩晓康没正面回答阿菊,“你没看见我买了那么多书回来吗?” 自己买回来的书很杂,涉及到的门类很多,反正不管上面有没有记载这些育苗方法,韩晓康统统把话题往书上引。 剩下的,就得靠阿菊和周敏她们自行脑补了。 “晓康哥你爱看书,难怪懂的这么多!” 阿菊满是仰慕的看着韩晓康,柔柔一笑,“生产队里种油菜,他们用的法子,其实和晓康哥你这种方法差不多。 只不过生产队里培育出来的油菜籽苗,长的没这么好,幼苗比这个细,害得以后长大了,产量也不高。” 在这个时期,生产队也会种植一些油菜籽。 等到收了油菜籽之后,生产队会组织社员们挑到油坊去榨油。 然后油枯用来喂猪喂鸡,菜籽油则分给社员们拿去炒菜。 阿菊刚才说的,生产队种植油菜,他们早期育苗的方法,和韩晓康这种方式差不多:先是平整一小块肥沃的土地。 然后在上面泼洒粪水、撒上柴灰,让它发酵几天。 等到底肥充分发酵之后,社员们会在这块地里撒上油菜籽,让它生根发芽。 等到这些油菜苗长到6,7厘米的时候,生产队就会组织社员们,把这些油菜幼苗,移植到大块大块的土地里去。 只不过因为在这个时期,没有塑料薄膜,来给这些油菜籽保温保湿,所以生产队最终培育出来的油菜幼苗,发育的通常都很纤细,杆茎不够粗壮。 这种油菜籽的幼苗抗病能力差、根系生长缓慢,所以成活率比较低。 导致社员们还得不停去补种。 可往往后面补种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移栽油菜苗的最佳时间,以至于生产队里的油菜籽产量,始终提不上去。 而周敏清新培育出来的这些幼苗,由于有了用降落伞包做成的大棚,油菜苗生长的都非常喜人。 剔除掉那些长的不好的幼苗。 阿菊和周敏,只选择最粗壮的油菜籽苗进行移栽。 前院的土地面积本来就不大,就总共不到一亩,3个人冒着蒙蒙细雨,没用多大功夫,就顺利把油菜籽苗给移栽好了。 忙完了前院。 此时后院的周健和刘洪东,他们两个也把后院那7,8分地,给拾掇的清清爽爽了。 站在茅屋旁边一眼望过去。 周建他们整理出来的这片土地,就犹如一架架长梯一般,整体呈现出一个“目”字型。 旁边那两行土坎,用来移栽玉米苗的。 而中间的一堆堆小土堆,是留着过些日子,等红薯苗长得长一些了,到时候可以把它剪短,然后开始在这些小土堆上面,进行红薯苗插芉。 韩晓康提着一簸箕玉米苗,正准备带着阿菊、周敏到后院去干活。 却被周敏叫住了,“晓康,你稍等一等,我得回去再穿一件外套。” “现在虽说下着点小雨,可天气又不冷,穿这么一件短袖衬衣干活,不冷不热的正合适啊。”韩晓康对此很是不解。 周敏噘嘴,指着她自己的胸前撒娇,“不行啊,雨水已经把我的衬衣打湿了,你看看...羞死人了!” 顺着周敏如同小葱一般的手指头看过去...农村人没啥文化,就只会说一句:卧擦,好看! 原来却是周敏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身上的衬衣,其实已经起不到多少遮挡的作用了。 阿菊此时也明白过来了,“周敏姐等等我,我也要去加件衣服。” 周敏跺脚,“你就不用去了吧?” “为啥?”阿菊不解。 “咯咯咯...”周敏掩着嘴笑,“阿菊你一定是外婆带大的。” 阿菊瞪大眼睛,满脸好奇,“周敏姐,你这话到底是啥,啥意思?” 韩晓康伸手拉一把阿菊,“走吧!她说你是外婆带大的,意思是说你...” “我才不是外婆带大的呢,明明是...”阿菊愈发迷惑,“我...啊?” 说着, 阿菊忽然低头朝着自己的前面看了一眼,然后...猛地一跺脚,“周敏姐!我要剁了你!” “咯咯咯...” 周敏一边笑着,一边早就跑的远了... 第158章 阿菊病了 第158章 阿菊病了 刘洪东和周健已经把泥土垄沟弄好了,移栽玉米苗就特别快。 阿菊和周敏人手一根竹片,往松软的泥土里一插、一瘪,就能弄出来一个小小的土坑。 然后把长着玉米苗的“泥巴窝窝”,往小土坑里一放,随手刨一点点泥土掩盖住“泥巴窝窝”,按紧。 一棵玉米苗就移栽好了。 刚刚移植过来的玉米苗,还不能施肥,要不然的话,容易把玉米苗稚嫩的根系烧坏。 这个得等到以后玉米苗长到一尺多、两尺高了,才能开始施肥。 所以阿菊和周敏只管移栽,这种活儿干起来既轻巧又快,加之天上又下着雨,连挑水来灌溉的程序都可以省掉了。 这种轻松活儿,交给她们两位姑娘去干就可以了。 因此韩晓康继续修建围栏,周建和刘洪东他们两个人走远远的跑到后面,重新开始那些荒地去了。 开荒种地的工程量其实还挺大的,大山里面不缺空地,缺的是劳动力。 只要舍得下力气,想在这茫茫大山里开垦多少亩土地,都是可以做到的。 看着在小雨中辛苦劳作的刘洪东和周建二人。 韩晓康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弄一笔钱,到山外买一头驴、或者是骡子回来呢? 毕竟刘洪东和周健,他们现在来帮阿菊这边开垦土地,还打算弄几亩水田。 等忙完了这些,他们两个还得回到养猪场那边,替他们自己开垦一些土地出来耕种。 这么算下来的话,整个工程量可真不小。 所以再怎么算,韩晓康感觉终究绕不开,迟早得买头大牲畜回来使唤才行。 开垦荒地使用耕牛当然最好,可要想把一头7,8百斤的水牛,从山外赶到山里面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家伙走路,实在是太慢了! 估计要想在振兴区的牲畜市场上,买一头牛,然后再把它弄到山里来,前前后后不折腾个三4,5天,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的。 所以要想弄一头大牲畜来帮着开荒种地,骡子或者是驴的性价比,无疑要比水牛好一些。 更重要的是,区公所对耕牛盯得紧。 每一头耕牛,都必须要在区公所里面登记在册,区公所随时还有可能会派工作人员,去拥有耕牛的生产队里,进行随机抽查。 在这个时期,牛比生产队的社员都要金贵多了! 要是有位社员多暴雨,不慎掉落山崖殒命...那没多大个事,都不用上报,顶大也就是去大队部里阐明一下情况就好了。 但要是一头耕牛出现了意外的话,那就必须在第一时间上报到区公所。 而区公所也必须、立刻无条件的派出干事,连同区畜牧站的工作人员,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那个生产队,进行现场核实。 如果是因病死亡,那就需要畜牧员开具《xx生产大队,第几生产小队耕牛死亡证明》。 在这纸证明中,畜牧员必须写清楚:这头耕牛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是什么时候发作的?当时采取了什么拯救措施?现场有多少目击证人? 开好了证明之后,在场之人都得在上面按手印,同时拥有这头耕牛的那个生产队,还得在上面盖公章进行确认。 如果这头耕牛,是因为人为原因而死亡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得了了! 轻则饲养员、包括生产队长都得撤职。 严重一点的,就是那种有人故意杀害耕牛...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区公所派民兵过来,送那个人去吃花生米吧! 这种最为严厉的处罚,区公所都能直接做出决定,只需要事后向县里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所以,韩晓康并不打算去买耕牛,给自己添麻烦。 而是把目标锁定在骡子、或者是驴,这两样大牲畜身上。 这个时期,私人肯定是不能买卖大牲畜,但好在韩晓康身上,有的是红星大队部的空白证明。 到时候随便扯出一张证明,然后用钢笔往上面一填... 因此韩晓康打算购买大牲畜的资质,是能弄到的,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其实是资金。 修建一会围栏, 韩晓康趁着去伐木的机会,躲在树林里好好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当。 丰巢柜里,有从死人哭捡来的“萧邦”牌金表1块,小黄鱼2根,银元13枚。 这些东西,其中的银元与后世不同,后世是玩收藏,它的价值不能以重量来计算。 但在这个时期,银元是按照克重来算的,所以不怎么值钱。 韩晓康估计,这些东西里面也就那块名牌金表,和小黄鱼能卖个好价钱了。 不过小黄鱼是按克重卖,韩晓康虽说不清楚现在的行情,但到时候如果真能找到买家的话,韩晓康准备先听听对方怎么开价? 一般来说做金银买卖的人,他们开的价,通常不会太离谱。 问题在于这是金表。 韩晓康明白:它肯定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这就让韩晓康很难界定这块金表,它具体能卖多少钱了。 清点完了从死人哭捡来的东西,韩晓康继续摆弄自己从飞机残骸里面找出来的物品。 在陈晓端父亲陈涵的“飞行员逃生包”里,装着1块普通金表。而坐在副驾驶上那个家伙,他同样也配备了一套完整的逃生装备。 所以一共有2块金表。 这东西不太好估价,只能先放在一边。 两个逃生包里,各有金币3枚,这种金币上面有1元标志,1枚金币重1.05克。 6枚金币算下来才,总共才6克出头...应该也卖不了太多的钱。 反而还不如韩晓康从副驾驶室那位飞行员手指上,取下来的那枚金戒指重。 在这枚20来克的金戒指上面,原本刻着那人的姓氏。 韩晓康索性从丰巢柜里取出一把锉刀,当场就把上面的印记给全部磨掉了。 丰巢柜里存放的金银之中,另外还有50枚沉甸甸的银元。 只不过这是陈晓端父亲陈涵,人家留作交组织费的钱,自己是没资格动用它们的。 清点好东西,韩晓康把它们重新放进丰巢柜,然后起身拍拍屁股继续干活。 等到砍好了几根柏树,此时的雨淅沥沥的,已经越下越大。 赶紧把木柱运回茅屋,招呼一声阿菊、周敏她们回来躲雨,韩晓康又得忙着去看看养的那一窝野蜜蜂。 今天天气不太好,工蜂没怎么出去采蜜,所以韩晓康得看看蜂巢里面,蜜蜂们储存的花蜜情况。 蜂王受不得饿。 要是蜂巢里面储存的花蜜不够吃了的话,蜂王就很有可能停止产卵、甚至会弃巢而去。 韩晓康走近蜂巢,正准备开盖查看。 此时的雨,已经越来越大了一些。 没法继续挖地的刘洪东此时也走了过来,当他看见韩晓康正准备伸手去打开蜂巢查看情况。 刘洪东赶紧发声制止,“晓康你不用看,小心被蛰一口...前两天我都替你检查过了,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蜂王已经开始正常产卵,早期产出来的蜂卵,也已经出现了孵化的苗头。 我仔细看过了,蜂巢的核心部位那些蜂房里,所储存的蜂王浆,估计够蜂王吃10天半个月的。” 刘洪东拍拍韩晓康的肩膀,“你就放心吧过上一阵子,我会帮伱想办法把蜂群分箱,让它1变2、2变4...到了明年,保管让你有吃不完的蜂蜜。” 到自己家表哥这么一说,韩晓康也不再坚持去打开蜂巢了。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外行人对着内行人指手画脚的,那除非是体制内。而自己在山里这个小集体,一切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哪有试错的本钱? 等到刘洪东和周建拿了一块狼肉回去做饭吃,没法继续干活的韩晓康,也回到了茅屋。 “咳咳咳——” “晓康哥,你回来了?” 阿菊先是咳嗽了两声,随后开口道,“你先换一身干衣服歇歇...呀,晓康哥,你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要不你就先把身上的脱下来,然后躺在床上,我这就给你做饭。” 韩晓康皱眉,“阿菊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正在清理那种不好的油菜苗的周敏,此时也从小板凳上站起来,“阿菊,你是不是因为淋雨了,你歇着吧,我来做饭。” “没事,我好着呢。周敏姐你还是管择菜吧,我来炖狼肉。” 阿菊柔柔一笑,“咱们山里人,身子没那么娇贵,一会儿我弄点野山姜熬碗汤喝喝,暖暖身子就好了。” 眼见阿菊脸上的红晕挺浓。 韩晓康也不知道是因为炉子中的火光,印在她脸上造成的、还是因为阿菊在发烧? 伸手摸了摸阿菊的额头,感觉还挺烫。 不过刚才阿菊在火炉边忙活了半天,所以她的体表温度稍微高一些,也属正常现象。 根本就不能作为阿菊是否在发烧的评判依据。 想了想,韩晓康转身出了茅屋。 就那么站在屋檐下,意念一动,从丰巢柜里,把自己以前在飞机残骸里捡到的急救包拿了一个出来备用。 这种急救包里面有绷带、纱布、三角巾、胶布、动脉止血带、外用烧伤药膏、手臂夹板、腿部夹板、医用剪刀、医用橡胶手套这些医疗用品。 以及皮肤消毒剂,和消毒棉急救棉。 另外还有血压计、听诊器、静脉止血带、脐带夹、医用口罩。 小型注射器、0.9%氯化钠、肾上腺素、盐酸苯海拉明注射液、硝酸甘油片、阿司匹林口服片这些东西。 急救医疗包里面的东西好是好,只可惜,根本就不太适合用来治疗感冒。 但有备无患,所以韩晓康还是先把它拿出来准备好。 尤其是有了温度计,就能准确测量一下她的体温,如果阿菊一会儿确实烧的厉害,则用急救包里面的酒精替她紧急降温。 以避免因高烧,而引发的惊厥。 看到韩晓康提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精致箱子进来,周敏的目光在箱子上稍作停留,随后赶紧低下头去继续择菜...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问东问西的,又引来韩晓康一顿呵斥。 现在周敏手上,正在清理的这种淘汰下来的油菜籽幼苗,特别特别的嫩。 把它清理干净之后,稍稍焯一下水,配以又麻又辣的蘸水,简直不要太下饭。 拿出体温计, 韩晓康使劲甩甩,随后塞到阿菊的胳膊窝里,开始替她测量体温。 “晓康哥,我没,没事...” 阿菊的呼吸,此时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好像有点晕...喝两口水就好了...” 看见阿菊这种状态,韩晓康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急性感冒吧? 此地位于大山深处,真要得了急性感冒,自己上哪去弄药品? 此时的周敏也看出来了,阿菊的情况不太妙,让赶紧站起身来,扶着阿菊到床上去躺下休息。 5分钟之后,韩晓康从阿菊的胳膊窝里取下温度计一看,好家伙! 39.2°! 急救包里面有阿司匹林,这倒是可以解热镇痛,但却无法根治感冒,属于能治标、但不能治本的东西。 给阿菊喝点水,随后韩晓康让周敏打一盆冷水过来,用湿毛巾开始给阿菊进行物理降温。 很有眼色的周敏,把饭闷在锅里之后,然后赶紧举着火把带着平平、乐乐,连夜跑去刘洪东那边,看看他的兽医箱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药品? 其实人和猪的基因很接近,很多兽药和人用的药品种类都差不多,只不过兽药的纯度没那么高、质量要差一些而已。 顺道,周敏还找了一些野姜、柴胡、葛根这些草药回来。 “晓康,你表哥那边只有安乃近、庆大霉素注射液...” 没一会儿,周敏拿着东西回来,由于她也不怎么懂医理药理,所以周敏直接把兽医箱子都给扛回来了,“刘洪东说了,一般性的伤风感冒,最好还是靠硬扛。 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建议冒险用这些药...” 韩晓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洪东的医疗箱里,里面有一根橡胶软管,这是用来给母猪进行人工授晶用的。 另外有全套骟猪阉鸡的刀具、一支粗壮的吓人的不锈钢注射器。 韩晓康仔细翻找了半天,确实没发现有针对感冒的药品。 像安乃近这些药品,确实是可以用来退烧镇痛,但那是兽用药,副作用非常的大。 与其用这些东西,那还不如用急救包里面的阿司匹林呢! 替阿菊冷敷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她身上的温度给降下去一点点,不曾想,没过一会儿,阿菊居然又开始喊冷,浑身鸡皮疙瘩层层叠叠、那是起了又消,消了又起。 赶紧给阿菊喂一碗野姜柴胡汤,然后替她盖好被子,阿菊这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趁着这片刻安宁,韩晓康和周敏抓紧时间吃饭。 刚刚端上碗,昏睡之中的阿菊忽然蹬开被子,嘴里惶惶急急的嚷嚷着,“不,别把我嫁给别人,我,我心里只有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第159章 小农庄初具规模 第159章 小农庄初具规模 阿菊发烧烧的有点吓人,39.4°,烧的她满脸通红,浑身滚烫。 此时的阿菊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轻微的抽搐。 感觉随时都有惊厥过去的征兆,实在是有点吓人。 惊得周敏赶紧用蘸着凉水的毛巾,给她敷胳膊窝、敷额头。 而韩晓康则忙着用酒精,替阿菊擦拭脚掌心、腿窝、手肘窝这些部位,试图把体温给她降下来。 忙活了半天,降温的效果不是特别明显。 实在是没办法了,韩晓康拿出一颗缝衣针,在酒精里消了一下毒,然后扎阿菊的人中、耳根、手指尖,替她放血。 这个法子,可以有效避免阿菊因为颅内血压太高,而对她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一通忙活下来,总算把体温降到了38.7度。 到了这个程度,虽然说阿菊还是属于高烧,但至少没刚才那么危险了。 此时又昏睡过去的阿菊,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抹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惊魂未定的周敏颤抖着说道,“大山里求生,真还危险重重...要是阿菊身边没有你,今天晚上,她就有可能真会交代在这里了...” 对此,韩晓康也表示认同,“是啊,在深山老林里面,单个的个体,抵御风险的能力有限,所以大家才会聚族而居,从一个群体,慢慢演化成一个部落。 等到部落实力强大了,成员也多了起来。 和人之间就会开始划分职业,有负责圈养动物的、有当巫医的、有专门管出去打猎的,还有专职负责部落安全的... 往往发展到这个时候,部落里就会出现一部分人,他们其实已经脱离日常劳作、成为靠同伴供养的管理者了。” “那以后,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子?” 周敏很喜欢和韩晓康聊天,她觉得通过和韩晓康的谈话,可以拓展自己的思维,“晓康,你说我们这个小群体,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发展壮大?” 韩晓康点头,“会。” 周敏有点不解,“可大山里这么危险,前面有野狼谷,中途还有毒蛇、狞猫这些东西让人防不胜防...我觉得,恐怕没几个人敢进山来吧?” 韩晓康摇头,“形势所逼,以前你能想象得到伱们姐弟俩,也会逃到山里来求生吗? 再说了,野兽又怎么会是人类的对手呢? 只要他们愿意,直接可以整的野狼不敢露头,蝗虫不敢扎堆...要不然的话,信不信人类能把它们吃成保护动物?” 周敏有点不相信:自己和弟弟之所以要逃进山里,那是因为生产队那帮子祖传贫农家的小年轻,他们对自己有一种近乎于变态的追求。 好像他们得不到的好东西,宁愿把它毁掉,也不愿意留给别人似的... 但总归与周敏差不多境遇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并不会被逼到那份上,所以他们就留在山外,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为什么一定要冒险进山呢? 想不通也没办法,因为周敏知道,只要韩晓康不愿意主动解释,自己真的是不能问他太多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 “嗯呢...渴...我要喝水...”高烧中的阿菊呢喃一声。 把注射用的盐水,当成开水给阿菊喝了一些,这才重新扶她躺下。 没过一会儿,眼看着阿菊身上的体温又有升高的趋势,那就又得忙着替她降温了,韩晓康拍拍周敏的肩膀,“放心吧,终究会有人冒死进山的...先不聊这些了。 今天晚上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帮着阿菊,让她把这场急性感冒给熬过去。” 这一次,由周敏负责用凉水、酒精替阿菊擦拭脚掌心。 因为还需要擦腿根大动脉,那个地方毕竟很隐私,毛毛草草的,所以由周敏来动手比较合适一些。 而韩晓康则替阿菊擦拭胳膊窝、额头。 俩人忙着干活,各自沉默不语。 周敏心里其实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韩晓康刚才会说的那么肯定,以后会肯定有人冒死进山? 这个东西,韩晓康心里有数。 但是又不太好和周敏说的太多、太过于详细了,刚才只不过是谈到了这个话题,韩晓康想趁机让周敏有所思想准备而已。 因为按照原有的发展进程,过不了半年之后,山外很多生产队就会开始严重缺粮的情况。 到了那时, 必定会有不少人,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绕过看守村庄的民兵,跑到外面去寻找食物、去寻求一条生路。 等到这些人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其中肯定会有一部分人,他们会选择冒险进山。 山里的各种野兽固然可怕,可它们还能比饥饿更恐怖? 在处于极度饥饿的人面前,什么毒蛇猛兽、什么老虎黑熊...那大抵都是一个个会移动的肉团而已。 到了那个时候,饥饿这个大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他们的身体,什么理智、什么人性、什么王法..通通没用! 今天晚上阿菊的感冒症状有点重,一会高烧的浑身滚烫、汗流浃背,需要把被子给她掀开降温。 一会儿又喊冷,身上鸡皮疙瘩层层叠叠、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搞的韩晓康和周敏,只能不停的替阿菊擦拭身体、一会儿又得紧紧抱住她,免得阿菊冷的牙关打颤、浑身哆嗦... 折腾到了半夜,韩晓康给阿菊喂了一粒阿司匹林,这才总算稳定下来。 没多久,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阿菊,出了一身大汗之后,居然就那么挺过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无雨但也没放晴。 天色有点阴沉。 刘洪东和周健两个人,早早地就来到茅屋后院,开始忙着开垦荒地。 这两天时间有点紧迫,刘洪东身上挂了个武家寨生产大队兽防员的职位。 只需等县畜牧局派人过来,实地检查一下刘洪东那个、所谓的“良种种猪繁育2基地”之后。 他便需要去武家寨生产大队里露个面、去各个生产小队的饲养室走一圈,看看那些大牲畜的生长情况。 所以深感时间紧迫的刘洪东,先是过来帮着阿菊这边,开垦出几亩荒地和几片水稻田。 之后,他还得忙着回养猪场干活。 按照计划,他那边也得尽量开垦出一片土地,好种植一些牛皮菜、红薯藤这些东西,以便给种猪提供源源不断的青饲料。 等到后面稍微有一点闲暇时间了,刘洪东和周健他们,还想开垦几亩水稻田出来,到时候才能做到真正的自给自足。 刘洪东和周健两个人在茅屋后面忙着开垦荒地。 周敏做好早饭,又给阿菊熬了一碗黑鱼粥。 那吃完饭,周敏连碗筷都顾不上洗,就一头扎进苗圃去弄玉米苗。 这种阴沉天气,最是适合移栽幼苗,所以周敏得争分夺秒的干活。 阿菊已经痊愈了,只是身子有点虚。 “晓康哥,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点适合我干的活?” 阿菊一边喝粥,一边问,“你们全都在外面忙活,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闲饭,那可怎么行呢?” 韩晓康知道阿菊闲不住,她不怕穷、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怕大家说她没用、生怕别人嫌弃她自己吃闲饭。 于是韩晓康想了想,开口道,“那你就帮忙弄个温室大棚吧,抓紧时育点秧苗出来。等到刘洪东和周建他们把水田开垦好了,我们试试种点水稻。” “可是...可是山外正要收水稻了。” 阿菊吞吞吐吐回道,“而我们却在山里开始种植水稻,这能行吗?” “行不行都得试试。” 韩晓康回她,“他们新开垦出来的水田,地势低洼,那片地里的杂草啊、草籽那些还挺多的。如果不用水淹住的话,我担心杂草长得比庄稼还快,到时候你想除草都来不及。 左右需要放水淹没那些水田,与其那样空着,我感觉还不如试试能不能种一季晚稻?” 阿菊想了想,只得点头,“那好吧,如果到时候禾苗长得不太好,光长杆茎不结稻谷的话,我就养一群鹅,也免得浪费了这些稻种。” 自己坚持要种一季晚稻,主要还是出于想试试、经过丰巢柜改良后的稻种,它是不是能适应深秋,或者是初冬那种昼夜温差大的气候环境? 然后呢顺便也好练习一下,后世70年代末、80年代初,才从小日子那边引进的温室育秧技术。 以及新世纪才大规模推广的“抛秧种植技术”。 即便是这次实验失败了,那至少大家伙儿也能总结一些经验教训,能够熟悉应用温室育秧、和抛秧种植这些新型水稻种植技术。 反正不过费10来斤稻种而已,就当是练手也不亏。 而阿菊刚才说的这个办法,倒也挺好:先种水稻试试。 成了当然好,万一因为季节不对,导致这批秧苗光长稻杆不结稻谷,或者是长出来的稻穗,全是瘪谷的话。 那就直接用来养鹅好了,还省的去割鹅草、买米糠这些东西了。 搭建一个育秧的温棚,其实是需要在里面修建一口大灶,上面放一口大铁锅。 然后在大铁锅里装满水,灶膛里天天保持火苗不断。 这是用来给温室增温、增加湿度的。 由于现在天气还挺炎热,所以增温这一点就不需要考虑了,现在主要是要给温室里面增加一些湿度,这样的话,那些稻种发芽才会更快、长的更粗壮。 所以韩晓康让阿菊先搭架子,至于给温室里加湿? 那就每天中午、下午,分别在温室里喷洒几次溪水好了。 搭建温室大棚早期的活,并不太累,算得上是大病初愈的阿菊,她力所能及的细活。 韩晓康让阿菊先是剖竹子,把竹筒都弄成3指宽、4米长的篾片。 然后在前院以前用来培育油菜籽苗、玉米苗的那块土地上,拱出一个类似于蒙古包的架子来。 在这个蒙古包架子当中。 阿菊按照韩晓康的要求,得用竹竿捆绑几个类似于超市货架的东西,以后好用来放装着稻谷种子的竹编托盘。 在这种用竹子编成的长方形托盘上,需要用肥沃的泥土、加锯末、柴草灰、以及一些鸡鸭粪便搅合而成的“培养基”。 然后再在上面撒入稻种。 最后再在蒙古包形状的架构外面,用打开的降落伞充当塑料薄膜,把整个蒙古包全都密封起来。 只有保证这个温室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高10来度、湿度是外界的好几倍。 才能保证里面的稻种,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生长到好几寸高。 等到稻种长到几寸高之后,还需要进行下一步的移栽工作,将它们移植到水田里的育苗温棚里面,继续培育。 直到这些秧苗有一尺多长了,才能进行抛秧种植了。 整个过程,可能要持续两个、至三个星期,才能完成水稻的早期栽培工作。 这种后世才会出现的“温室育秧技术”,它比传统的水稻育苗技术周期短,稻种的发芽率高,抗病能力也更强。 使用抛秧,而不是插秧。 则可以节约大量的劳动力、减少阿菊她们的劳动强度。 韩晓康稍稍教了一会儿阿菊,让她先搭棚子,遇到什么不懂的事情再来问自己。 随后韩晓康便钻到远处的树林里,继续伐木、砍竹子,好修建后院的围栏。 接下来的这几天,大家各司其职、各自辛苦劳作:刘洪东和周健负责开挖荒地、弄水稻田。 周敏移栽玉米苗,抽空在前院沿着围栏播种一些豇豆、四季豆,移栽南瓜苗。 阿菊专管搭建温室育秧的棚子、弄营养土...到了饭点,她就负责给大家伙儿做饭。 韩晓康管伐木、砍竹子,全力以赴的修建围栏。 好几天的忙活下来,大家总算把开荒种地、修建引水渠、兴建围栏的把这几项大工程给完成了。 看着整整齐齐的玉米地,中间还有刚刚插芉过去的红薯苗,郁郁葱葱绿油油,大家还是挺开心的。 平平整整的水田里面已经灌好了水,开始沤肥除草。 一眼望去就像一面面平整的镜子,波光粼粼,阡陌交错。 周敏和阿菊特意赶过来的小鸭子,在水田里忙着吃那些小田螺、被溪水给逼出来的蚯蚓... 小鸡崽在田坎上觅食。 两只小狼和大虎二虎,则开始沿着新修起来的围栏木柱上撒尿,忙着宣示它们对此地的主权。 眼看着原本荒草杂生的这片土地,如今在大家的辛勤付出下,一天天变的井井有条、生机盎然起来。 这种感觉,挺好。 第160章 再遇猴群 第160章 再遇猴群 家里没肉吃了。 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开荒种地,谁也顾不上出去打猎。 表哥刘洪东倒是打了几枪。 不过他是因为开垦荒地太累了,趁着中间歇气的时候胡乱打了几枪...刘洪东这是在那里练习枪法、熟悉长短火铳的性能罢了。 喷射而出的铁砂子除了打死几只毛毛虫、把几棵野桑树打的支离破碎之外,鸟毛都没打到一根。 前些天大家的膳食,全靠那头野狼肉在撑着,等到狼肉被吃光了之后,家里就没肉可吃了。 但好在小溪中那几个竹筐里,阿菊和周敏一直养着一些黑鱼、大草鱼。 吃光了狼肉,随后的几天就靠这些鱼肉在撑着。 大家干活很辛苦,不多吃点肉,不多补充点儿蛋白质,身体确实扛不住。 最终的劳动成果很显着,但过程却很不容易:这些天,一直都忙着搭建温室大棚、从小溪底部抠那种肥沃的淤泥去肥田。 稍微有点闲暇时间了,还得忙着收集枯枝败叶,把它和鸡鸭粪便、茅厕里的东西,包括大虎二虎这两个狗兄弟的粑粑混合。 按照韩晓康从不知道哪本书上看来的,什么“伯利克18天沤肥法”。 大家不嫌脏、不嫌累,一起动手在后院土地间隙的空地上,弄起来了无数个“沤肥堆”。 远远看去,就像前间地头里冒出来无数个白蚁窝一样,很是壮观。 在此期间, 成天瞎逛的小猕猴吱吱,它倒是跑过来拉过韩晓康几次,连比带划的,似乎在暗示着它在哪里又发现了什么野兽? 只不过,小猕猴的语言已经超过了韩晓康的认知范围,一时半会儿之间真还没搞懂:它到底在暗示什么东西? 反正看它又怕又恨的样子,韩晓康知道吱吱发现的野兽不会是野狼、更不会是岩羊。 所以这几天一直也就没理它。 现在好不容易把前后院的土地给开垦出来了,技痒难耐的周敏,便天天撺掇着韩晓康出去打猎。 周健则将所有的农具,全都带到养猪场那边去,着手继续开垦荒地。 刘洪东出山去了。 因为估计着区畜牧站,任命他为武家寨生产大队兽防员的手续,这几天应该就能下来了,所以刘洪东需要去武家寨看看。 顺便他还需要把畜牧站拨付下来的口粮,以及养殖用的饲料用粮,给挑回来。 留下周建一个人帮他养猪,同时还得负责开垦土地、还得给他自个儿做一日三餐。 累啊! 在山里求生,初期确实特别累,没有一个人能闲下来踹口气。 “晓康哥,你们放心的去吧!” 阿菊见周敏非得拉着韩晓康出去打猎,知道韩晓康之所以一直有点犹犹豫豫、不肯答应。 那纯粹是因为放心不下,让阿菊独自留在茅屋。 所以阿菊开口道,“现在我这里有围栏,还有小狼乐乐、平平,有二虎陪着我...没事的。” 阿菊柔柔一笑,“小康哥,你别忘了,我刚刚留在这里的时候,可只有二虎陪着我...那个时候我都不怕,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周敏也帮腔,“对呀!有那么结实的围栏,还有三个小家伙替阿菊站岗放哨,屋子里还有火铳,真没必要担心什么。 再说了,我弟弟住的地方,离这里又不远,放一火铳他就能听见,跑过来也就一会会儿的功夫...走嘛!咱们总不能老是靠摸点鱼虾过日子吧?” 周敏急于出去打猎的原因,除去为了练习一下她的狩猎技能,这只是其一。 其实另外还有几个因素,她没有明说:打到了猎物就有肉吃,一旦有了肉吃之后,人的饭量就会减少,从而节约一部分珍贵的粮食。 她这是在考虑过长久日子。 以前周敏会觉得,她自己和弟弟周健在山里生活,算得上是寄人篱下、只能以辛勤劳动换取食物。 但自从上次开会,韩晓康和大家商量以后的利益分配比例之后,周敏开始明白了:这一切,并不是属于某个人,而是大家都有份。 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新开垦的土地、稻田所迸发出的希望...这些,可都是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流汗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劳动成果。 眼看着一天天、一点点把家园建设起来。 这种非常具有参与感、成就感的体验,真还不是靠嘴皮子画大饼所能替代的。 所以, 现在周敏的心态已经明显变了:从以前的附庸心态,变成了“我是这里的一份子”,“每个人都得为整个集体的利益考虑”。 周敏急着赚钱,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想在山里长期生存,肯定得尽快的积攒钱,好拿去买一批物资、一些粮食存起来。 家中有粮,心里才不慌。 而要想赚钱,只有打猎来的最快。 毕竟靠着在开垦的荒地上种植庄稼,这个东西见效很慢,哪能等得及? 2只小狼都给阿菊留下,另外到了晚上,阿菊喜欢把二虎留在屋子里搂着睡觉,所以干脆把二虎也留下来。 韩晓康周敏只带着大虎、吱吱天不见亮就出发,直奔上次捡拾蜜梨那个山谷。 这一次出门,吱吱除了连比带划的暗示它找到了某种野兽之外,似乎吱吱还另有目的。 这不,一路上这家伙除了时时刻刻警惕周敏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缠在韩晓康的身边,上蹿下跳的,一会儿摸摸裤子兜、一会儿摸摸韩晓康的包。 自己的挎包之中,有从急救包里面匀出来的绷带、止血带,和一点简单的急救用品,另外还有尖利的注射器和针头。 韩晓康那肯让毛手毛脚的小猕猴乱翻。见韩晓康不让碰挎包,气的吱吱一个劲的蹦哒,却又无可奈何。 要说以前的话,小家伙是害怕韩晓康那一手没准头的枪法、羡慕韩晓康能干掉毒蛇、能杀掉蟒蛇。 而自从吱吱见识过韩晓康收拾猴王的手段之后,小猕猴如今对韩晓康的观感,已经变成敬畏加崇拜了。 它哪敢招惹能把猴王打的服服帖帖的狠人? 懒得理会小猕猴捣乱。 打着火把、手电筒,周敏和韩晓康二人冒着浓浓的雾气和露珠,好不容易捱等到了地头。 两人以后站在山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山谷里的那一片蜜桃林。 周敏忍不住赞叹一句:“这里可真是好地方啊,避风向阳,土地肥沃。 晓康你看看那条小溪的水痕,历年来的高低变化都不大,溪流潺潺,既无洪水之忧,也无干涸之苦。 要是把梨树林边缘那一大片土地开垦出来,估计没个150亩,也至少有100亩出头的良田,再加上这些梨树、野果,养活50个人绝对没什么问题。” 被周敏这么一提醒,韩晓康不由心念一动:要是以后,实在是阻挡不住那些逃荒的人涌入此地了。 那么就把他们安顿在这里来,岂不是一件美事? 那样干的话,至少也能避免他们打扰阿菊宁静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到刘洪东培育良种种猪... 还别说, 同样一件事情,同样一个地方,多一个人就会多出来一个观察角度、多一个全新的思路和切入点。 今天的天气很好。 天空中霞光万丈,山脊上微风吹拂,赶了好几个小时山路的韩晓康和周敏,正是心情大好之际。 但小猕猴却变的愈发焦急起来。 此时天色早已经大亮,如丝如纱的晨雾散去,阳光泼洒在大地之上,将所有的山峦沟壑、树林灌木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蓝天白云,绿叶婆娑,微风习习,眼前的美景实在是让人陶醉。 “吱,吱——” 小猕猴的叫声略显焦急,听的周敏很是不耐烦。 只见她从肩膀上卸下长火铳,作势欲打,“烦不烦?这一路上全是伱在那里叫叫叫!上蹿下跳的,都不知道要干啥,简直能把人烦死!” “吱——”的一声。 小猕猴吓的一下子扑到韩晓康的肩膀上,拽着脖子紧紧贴在韩晓康的背后,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吱!吼吼!!” 猴仗人势,躲在韩晓康脑袋后面的小猕猴,冲着周敏就是一阵呲牙咧嘴。 “这是要干啥呢?” 韩晓康伸手把小猕猴从自己背上扯下来,然后让它面对面的告诉自己:小家伙到底想要个啥? 挠挠毛茸茸的小脑袋,只见小猕猴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放进自己的嘴里,脸上摆出一副很惬意,很享受的模样... 周敏和韩晓康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看球不懂! “吱吱——” 小猕猴建两个人类都理解不了它的意思,不由变得有些恼怒起来,“吱,吱...” 只见它抓耳挠腮,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随后这家伙脸上,忽然露出一股大便通泰之后特有的恍然。 伸出爪子,吱吱扯下一片树叶,随后把刚才那块小石子裹在树叶里面,将树叶片两头还装模作样的拧了几下。 随后再剥开,重新将小石子放进它的嘴里,不停的舔舐... “这是要干嘛?”周敏问。 “它想讨要糖果吃。” 想起上次自己在这个山谷里,面对桀骜不驯的猴王和他的两大保镖。 当时韩晓康就是一手鞭子,一手糖果,迫使这些猴子替自己干活。 可能是当时的那一幕景象,给吱吱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一到了这个长满蜜梨的山谷,小猕猴就会想到糖果和那只猴王... 被聪明的吱吱这么一比划,现在韩晓康总算弄懂小家伙的意图了。 所以韩晓康伸手从挎包里抓出一把玉米硬糖,从中拿出2,3颗糖伸手递过去。 没成想, 吱吱接过糖果之后,却没有忙着吃,而是直勾勾的望着韩晓康的手,随后还伸出一只爪子,不停的张合。 它这是在示意韩晓康,希望再给它一些... “真是贪心!” 周敏噘嘴,“晓康别给它,咱们不能给它惯下这毛病!” “吱!” 小猕猴似乎听懂了周敏的话,只见它猛然扭头,朝着周敏很是凶狠的龇了一下嘴! 韩晓康瞟一眼周敏,示意她稍安勿躁。 小家伙不惜冒着得罪周敏、甚至是不惜冒着被周敏手中火铳威胁,也得向自己讨要糖果? 如此看来,糖果可能对于小猕猴来说,很重要啊! 把手里的一把糖果全部给了吱吱,这家伙似乎还有一些不满足,气的韩晓康伸腿... “吱!吱吱!!” 小猕猴大叫几声,随后蹦到山顶上的一棵树梢上,冲着对面的山坡上就是一阵乱吼。 “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 对面半山腰,那群猴子栖息的崖壁上,顿时响起猴群乱七八糟的回应声。 吱吱咧嘴大喜,直接它跳下树梢,伸手抓住韩晓康就跑! 等到下了山脊,小猕猴指着对面那道更高、更险峻的山梁加了几声,似乎在告诉韩晓康,到对面的山顶上去看看,肯定会有收获。 随后这家伙便抛一下韩晓康和周敏,几个纵跃之间,一头扎进猴群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韩晓康摘一颗蜜梨给周敏,自己也拿着一颗梨子,一边吃、一边爬山。 后面这一茬蜜梨,已经陆陆续续熟了不少,看样子估计还能摘个2,300斤。 只可惜自己身边带着周敏,实在是不方便让猴子们帮忙,把这些蜜梨摘下来拿到山外去卖钱。 带着周敏,韩晓康越过两道山梁之间的梨树林、荒地、小溪,然后开始爬坡。 这一道山梁,可比刚才下来那个山坡要高多了。 远远望着倒不觉得有多么的难走,但其实真正要从山脚下爬到山顶,最少也得4,50分钟。 巴蜀人爬山多半都厉害,周敏自然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但她爬到一半,也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那只猢狲可讨厌了!” 站在半坡上歇气,周敏抹抹额头上的细汗,扭头朝着山崖边嬉戏玩耍的小猕猴吐槽,“晓康你看看那只讨厌猴子,它正拿你给的糖果,在猴群里显摆哩!” 此时的吱吱坐在猴王旁边,很是讨好的献给猴王3颗玉米糖。 猴群当中,猴王无疑是最能打的一只公猴,吱吱它很显然已经和这只猴王交情颇深。 要不然的话,猴王也不会让它蹲在自己身边。 吱吱先是献糖给猴王,紧接着这家伙又跳到悬崖边的一棵树上,掏出2颗糖果,恭恭敬敬的递给那只正在放哨的老公猴。 在这个群里最能打的是猴王,但威望最高、最值得群猴信任的,无疑就是那只老公猴了。 这家伙! 倒是会来事儿... 而在低一级的石阶上,还有一大群母猴正流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小猕猴手中的糖果。 一个个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去讨要,却又慑于猴王的淫威,不敢造次... “噗——” 周敏捂着嘴笑,“我怎么感觉这群猴子里的猴王,它头顶上,迟早会被那猢狲,给染得绿油油的呢?” 第161章 武小杰和豹子 第161章 武小杰和豹子 听到周敏这么一说,韩晓康也忍不住有点失笑: 没办法, 从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猴群当中,只有猴王具备与母猴们没羞没臊的资格,其它公猴则只能干瞪眼。 不过有一些实力强劲,或者是有眼力介、会来事的公猴,它们也会趁着猴王打盹的时候,约一只母猴到僻静处偷吃。 而那些母猴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多半也不会拒绝...哪只蜻蜓来点水不是个点? 蘸水碗才不管伸进来的,究竟是哪双筷子哩。 所以每年到了春天,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猴王防不胜防,别的猴属于悄悄的打枪,嚷嚷的不要。 而母猴们则更不会吭声。 像刚才周敏说那种情况,其实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只不过现在小猕猴吱吱还小,等到后年春天,到了那时,恐怕这只猴王脑袋上面,真还会多一顶绿色的帽子出来。 不过这种破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峦叠嶂,群山尽染。 绿色代表着生命,代表着希望、表示环境很好...干嘛要那么排斥呢? 要想生活多一点湿意,哪能不飘点绿...都大气些,别那么斤斤计较。 稍事休息。 韩晓康带着周敏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正当周敏准备伸腰来一个惊声尖叫、打算享受一把群山回应的酣畅之际。 却被韩晓康一把拽着,一下子就拖进了山脊上的草丛之中... “干嘛呀,这大白天的...” 刚刚爬了那么高的山,此时的周敏连气都还没缓过来,不由嗔怪一声,“讨厌!” “嘘——” 韩晓康拍她一把,“左前方,你看小河对岸...” 周敏顺势望过去,不由满是惊喜的低呼一声,“豹子?咯咯...发财了...咦?那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呢?” “呀,这不是武...” 说到这里,周敏忽然住嘴。 武小杰是武小双的弟弟,既然现在武小杰出现在了小河边,周敏当然也知道武小杰的脑子发育有点小问题,他的身边是离不开人照顾的。 那么不用说,既然武小杰在这里吴武小双那么应该也就不远了...周敏其实并不把阿菊,当做作她自己的竞争对手。 毕竟阿菊温顺善良,没任何一点小心眼。 再加上她年龄又小,整个身子骨还不算完全展开了,虽说有几把刷子,但也就仅此而已。 在这个时期,大家伙儿的审美观念不一样,可没人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瘦的竹竿儿一样的姑娘。 哪怕要是娶了那样的姑娘当老婆,哪怕她家男人自个儿不嫌弃,那也得被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公公婆婆鄙夷的:这块地,未免也太贫瘠了吧? 一看都种不出好庄稼! 不要说娶儿媳妇,要娶那种不富态一点、胖一些的女子。 不要求她上的厅堂,但肯定要下的厨房、能够出工挣全工分。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对方能够生养,使劲生、多多的生,最好“吧唧”一个,“吧唧”又是一双才好哩! 就目前看起来的话,阿菊显然不具备那样的优质基础设施。 但武小双不一样,武小双这个人一看就是有内涵、懂得规划,会经营一家人的小日子。 最重要的是,武小双人家是苹果脸,稍微一点红、或者是干了点活就会变得红扑扑的,看着都让人觉得很润。 该大的地方人家又不偷工减料,同样成为女人的周敏有一个直觉:该小的地方人家又紧凑的很。 武小双的外貌特征,非常符合这个时期,新年画片上那些新时代女性的标准形象。 这就让周敏,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如今吴小杰忽然出现在河边,这不由让周敏的心一下子就变的紧张起来。 但还没等她有过多的想法,随后小河边的一幕幕怪异景象,顿时把周敏所有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武小杰在干嘛呢,他和那只豹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顺着山坡往下看。 只见上次自己捕鱼的那条河边,一只身上长着铜钱斑斓的林豹正匍匐在河床边。 两只前腿伸直,后腿微微弯曲,做出一步随时都能一跃而下,扑向河流当中的模样。 看这架势,那只林豹似乎正打算下河捕鱼。 而在豹子的旁边,武小杰正将一把一把的东西,不停的往河里撒。 距离稍微有点远,也看不清楚武小杰,他到底往河里丢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根据他在抛洒之前,还会把小盆子里的东西搓揉成团来看,武小杰应该是在打窝。 只见武小杰丢了几个,根据猜测,应该是用酒浸泡过的玉米团之后。 韩晓康和周敏又看见他从腰间,扯出一把镰刀,然后弯腰在河岸边开始割了点青草,一并丢进小河的洄水湾里。 “咦,啥时候武小杰的脑子这么灵光了?” 周敏蹲在草丛中,聚精会神的看着武小杰的一举一动,“难道旁边还有人在指点他吗?” 河边的草丛并不是那么茂密,顶大也就是到膝盖处,周敏一边嘀咕一边仔细搜寻,最终也没看见另外有谁在河边。 周敏咯咯一笑,“看来,武小杰也是捉鱼的老手了...这可真是让我没想到呢。” 正说着。 忽然那只豹子如同一支穿云箭,“嗖”地一下子就扑进河里,“噗通”溅起好大一朵浪花! 等到林豹从低矮一点的河岸边再次钻出来的时候,此时它的嘴里,赫然叼着一条老的已经发黑的大青鱼! 这条鱼可不小! 即便韩晓康和周敏二人隔得老远,都能看见那条大青鱼正在林豹的嘴里,拼命的扇动着尾巴。 如同竹编扇子一般的鱼尾,狠狠的拍打在豹子的脸上,“噼噼啪啪”的,看着都觉得挺疼。 但那只豹子显然不肯松嘴,宁可被大青鱼扇的脑袋不停的左摇右晃,也是死死咬住鱼身,绝不肯松开獠牙... “好耶好耶!” 武小杰高兴的直跳脚,只见他分手,从草丛里扯出一个大大的竹背篓,欢天喜地的迎上去,把背篓放到林豹跟前。 这只林豹非常通人性,只见它松开嘴,将口里的大青鱼吐到背篓之中。 好似它还生怕生猛无比的青鱼,会蹦出背篓一样,林豹还伸出爪子,狠狠地拍了那条大青鱼一爪。 武小杰的欢呼声顺着山坡隐隐约约传来,“走咯,今天中午有烤鱼吃喽!” 随后武小杰摸摸林豹的脑袋,背起背篓就往前方的树林走去。 “走,咱们去看看。” 韩晓康拉起周敏就走,“注意隐蔽,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周敏噘嘴,“干嘛呀,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去打猎。” “打什么猎?” 韩晓康尽量弓着身体,把自踪迹隐藏在灌木、茅草丛中,“你还没看出来吗?小猕猴示意它发现的猎物,其实就是这只林豹...现在看起来这只豹子,居然还是别人养的...你敢打它?” 能养豹子来当猎犬使的人,当然不是好惹的主。 周敏有点不高兴,“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去打猎,又不是非得要在这里...没那只讨厌的猴子帮忙,伱以为我就打不到猎物啊?” “你这是喝的哪门子醋,莫名其妙的。” 韩晓康拍拍周敏的小蛮腰,“走吧!这个山谷距离我们居住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路程。 在那个小树林里,居然隐藏着能把猎豹训练成土狗一般忠诚的人...你难道不好奇? 如果某一天,咱们不小心被住在小树林那个人给盯上了,你能睡的安稳?” 周敏一瞪眼,“武小杰在这里,难道训练猎豹的那个人,不是武小双?” “不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住在小树林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个满脸麻子的哑巴。” 韩晓康解释道,“一会儿靠近树林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那个哑巴我见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比那头林豹,还要可怕100倍...此人,以前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周敏见韩晓康原来并不是冲着武小双去的,原本刚刚安定些许的心,瞬间又吊了起来。 伸伸舌头。 周敏贴近韩晓康问,“以前,我曾听我舅舅说过,他说临近笔架山、磨盘山一带,历朝历代全是土匪盘踞的地方。 你说的这个满脸麻子的哑巴,他该不会是旧社会漏网的土匪棒老二吧?” 韩晓康一边弯腰慢慢往前钻,一边低声回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这家伙是以前土匪们的眼线,只是如今没了生计,所以才藏在这里苟且偷生。” 按照韩晓康的设想,如果那个哑巴是个匪首的话,应该是逃不脱区公所剿杀的。 毕竟若是哑巴他真作为一名匪首的话,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树大招风。 天网恢恢,区公所当年派军队进山剿匪,不将匪首正法,肯定是不会罢手的。 所以韩晓康才这样猜测:哑巴这家伙不简单、绝不会是良民,但估计他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枭大寇。 要说身上有一股狠厉之气,有一股强烈杀气的人,在这个时期,这种人并不罕见。 ——毕竟在富顺区这一带,连绵了好几十年战争,如今才刚刚结束几年而已。 算算巴蜀地区以前出川作战、军阀之间连年争霸,加上去曹县教育过棒子怎么做人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区区一个麻脸哑巴那种人,振兴区下属生产大队,哪个扒拉不出来几个这种狠角色? 再加上在黄荆沟一带,千百年来都是土匪盘踞的地方,这里不仅仅是地形险峻。 形势其实更为复杂。 此地既盛产那种有组织、有名号的大股土匪。 也有平时是大车店伙计、乡野小饭馆的店小二,他们遇到势单力薄的远来客商,也会临时充当一回剪径强盗的“棒老二”。 有官府任命的甲长、保长,甚至是民团头目。 还有那种平时老老实实种地的山民。 但如果遇到出门在外的小两口、或者是误入深山而迷路了的外地人,这些山民也不介意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很贴心的给他们送上一把柴刀、一根草绳什么的。 什么事先问客商想吃板刀面、还是馄饨什么的...那纯属是瞎说。 除了土匪玩“绑票”的时候,会客客气气的来上几句江湖套话之外。 其实绝大多数时候,外来人走在荒郊野外,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后脑勺就挨了那么一棍子,就此呜呼哀哉、死的个不明不白! 甚至是在山民们锄地的时候,遇到那种看起来衣着打扮还过得去的客商、采药郎中路过他们身边之际。 这些人就会把手中的锄头,变成夺命的利刃... 所以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山里的人,他们究竟是民?还是独行大盗、棒老二? 还是官府的兵勇,或者属于一股土匪? 很难说的清楚的! 他们的身份一会儿又变,一会儿又变,转换的非常的自如,让人实在是难以分的清楚。 或许上一刻,他还是扛着火枪在山里面转悠打野鸡的猎人。 但下一刻,他有可能变成面目狰狞的汪洋大盗,也有可能变成了土匪们,用来练习枪法的人形靶标... 只是如今土匪们已经被彻底剿灭,原来的匪寇们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 还有少部分因为走投无路,刚刚加入匪窝、但还没沾上老百姓鲜血的人,已经在zf的感召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所以在这个时期,山里面已经清净了不少。 但要说过去的残渣,居然连一点点都没有留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这深山老林里了,就说武家寨生产队队长彭志坤他们那些人。 谁要是真正的把他们给惹毛了,信不信,他们照样敢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个东西,一时半会是没法彻底扭转过来的:要知道,像武家寨生产队的武举人、队长彭志坤这些人。 他们的祖上一直生活在大山里,要说他们和深山里的匪寇没有任何一丝丝关联...谁信呐?! 真要是那样的话,山里的土匪们早就把他们给荡平了!! 更有可能的状态是:这些人平常呢,也是老老实实种地的富农、自耕农、打短工做长工的农民。 在暗地里,他们也得向土匪们,输送一些好处,在这些人当中,肯定还安插着有土匪的眼线。 他们只能通过这种委曲求全的手段,才能在土匪的眼皮底之下苟且。 要不然,山外的官军时不时来祸祸一茬、山里的土匪隔三差五再出来祸害一遍...谁能受得了,谁能在这里活的下去? 真要是那样子的话,武家寨的人早就死光了! 第162章 山里有个红衣女郎 第162章 山里有个红衣女郎 哑巴的过去,不干净。 这是肯定的。 但韩晓康知道自己坚决不能犯“有罪推定”那种错误:预先把对方设定成有罪,然后再围绕着这个思路去找证据。 如果人人都抱着这种心态去看待问题,那整个大环境就永远好不起来:毕竟大家都总以最大的恶意去审视别人。 生活又怎能变的更美好? 过去这一片很乱,生活在黄荆沟这一带山沟沟里的人,谁的屁股也不会特别干净。 这种情况,自有它的历史原因。 那时候既有旧官府、小军阀的盘剥、又有土匪恶霸的欺辱,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不要说哑巴、武举人他们了。 韩晓康相信,但凡被逼到一定份上了,像阿菊这么温顺善良的姑娘,她也会变的坚强、甚至是狠辣起来。 ——至少偶尔给土匪们通风报信,以求个自保这种事情,估计不少山民无论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但到了这个时候,都能干得出来吧? 阿菊尚且如此。 就更别说自己和周敏这样性格的人了,估摸着要是周敏和自己沦落到那种环境里,手段估计比一般人还要更黑一些... 好比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屁,那是淤泥还不够厚、还不够深! 真要是淤泥莫过了头顶,谁也得沉沦,哪还有那个本事去反抗! 溜下山坡。 韩晓康和周敏压低身形,尽量贴着地皮慢慢往小树林那边摸了过去。 等到距离越来越近,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树林中传来的的武小杰嬉戏玩闹的声音...等等,怎么还有清脆悦耳的音乐声? 和女人唱歌之前,似乎在清嗓子的声音? 蹲在一人高的草丛中,韩晓康和周敏对视一眼,双双觉得那个小树林里,似乎越来越怪异了... “从下风口摸过去。” 周敏低声道,“林豹的嗅觉和听觉都很灵敏,千万别被它嗅到了我们的气味...” 韩晓康点点头,随后把骑步枪子弹悄悄推上膛,然后背在后背上,直接手足并用的往小树林那边爬行。 周敏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的跟在后面。 等到了小树林的边缘,韩晓康指着前方、一棵临近木屋小院的香樟树,意思是自己准备爬到那棵树上去,居高临下的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周敏想了想,伸手指指用木桩、木板搭建而成的围栏东边的下风口。 她的意思是说,周敏准备趴在小院外面的草丛里,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往里面看。 分头行动,高低搭配? 此举有一个好处:等会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呼应,相互支援。 韩晓康点点头,随后与周敏分头行动,各自朝着自己瞅好的预定地点爬了过去。 周敏顺道把大虎带过去了,韩晓康则独自行动。 毕竟豹子和狗熊都是爬树高手,但大虎却不行,韩晓康带着它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等到韩晓康潜行到树下。 这棵香樟树枝叶繁茂,藏在上面的枝杈之间,很是隐秘,不容易被对方发现。 只可惜那些枝叶都是在香樟树的中上部,而在下方有2米多的高度范围内,这棵香樟树的树干光秃秃的,无遮无拦。 而且树干还很粗壮,让人环手去抱着树干的话,手臂和树干之间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空隙。 实在是不太好攀爬。 既然如此,韩晓康索性连爬树的步骤都省略掉了,意念一闪。 整个人倏忽便出现在了香樟树的3米高处的一根枝杈上面。 整个过程没有耗费任何一点点时间,更没有发出丝丝的声音... 院子里,此时没见到那位唱歌的女人,也没见到院子里摆放了任何乐器。 猎豹正趴在屋檐下休憩,或许是这家伙天生警惕性强,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它也能凭借着直觉,嗅出一丝危险一般。 在韩晓康刚刚瞬移到树上、正准备伸手扒拉开树叶,好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之际。 原本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林豹,却忽然抬头,冷冷的望了院外的那棵香樟树一眼... 正蹲在院子里给大青鱼开膛破肚、去内脏的哑巴,显然也察觉到了林豹的异常。 只见他手上稍稍一停顿,随后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手上的大青鱼。 只是从他眼角里飘出一缕余光,不露声色的投向韩晓康藏身的那颗香樟树附近。 搞的韩晓康心里一紧! 自己之所以要选择藏身在香樟树上,主要还是考虑到这种树,它的气味很浓烈。 有了那股直扑脑门的强烈香樟味道,哪怕一会儿风向变了,林豹也很难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 静... 微风习习,树叶婆娑,秋蝉不惊。 蹲在院子里的哑巴,正在用手中的牛耳尖刀,给大青鱼刮鳞去腮都是在静默中进行,整个过程毫无声息。 林豹慵懒的重新低下头,静静地匍匐在屋檐下,双眼微闭,很是惬意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保娘,快唱歌呀,我要听叮叮当...” 武小杰从屋子里拿出一只竹蜻蜓,蹦蹦跳跳的出了堂屋门,只见他扭头喊,“快点呀保娘,小杰喜欢看你敲石头、听你唱歌。” 保娘,在巴蜀盐都泸州这一带,相当于是干娘的意思。 既然武小杰把那个女人称为“保娘”,那就说明他已经拜在那位女人和哑巴的名下,当了他们的干儿子。 “哎来了,小杰乖,你不要吵,保娘就给伱唱歌好吗?” 一位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如同一朵红云一般,从堂屋里飘了出来。 在她的手上,还提着两根小小的用紫檀做成的棒槌,“小马哥,帮人家忙搬一下石磬呗...好讨厌啊,明明知道我搬不动,也不知道帮帮忙!” 哑巴赶紧站起身来,双手不停在腰间围裙上擦拭,嘴里还呵呵笑着,“喔扑系食藏、有鱼细会破!” “小马哥,你知道自己的手脏,有鱼腥味?难道在围裙上就难道就能擦干净吗? 咯咯咯...还不赶紧去洗洗,用干净毛巾擦干净了才帮我搬东西,要不然的话,我以后可就不跳舞给你看了...哼!” 红衣女子看上去她的年龄并不算小了,以韩晓康的眼光来估计的话,哪怕没30岁,应该也快差不多了。 可这位女子,显然很懂男人的心理;她很懂得会撒娇的女人,更容易受宠这个道理。 哑巴嘿嘿笑着伸手挠挠耳朵,刚走到红衣女子身边、正准备绕到院子边上去洗手的时候,却被女人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女子咯咯直笑,“你自己都知道你手上有鱼腥味儿,还偏偏去挠耳朵?恶心不恶心你...一点都不讲究卫生...得,去去去。 把你的爪子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能碰我的石磬,一会儿啊,我给你唱首你最喜欢听的《采花》。” 哑巴显然很享受这种娇嗔,也很吃红衣女子这一套,“嘿嘿...哈,还修《回混》。” 这个哑巴的舌头短了一截,他吐出来的发音,一般都是往外喷气。 所以他刚才说的“哈”,确实是“好”这个字。 而后面那一句则是“还有《回门》”这支巴蜀民歌。 因为哑巴没法说开口音,他通常都是说敞口音。 所以他也就只能嘴唇不动,全靠剩下的半截舌头,在口腔里面乱搅发音,所以才会把“门”说成“混”。 等到哑巴洗了手、用一张粗麻布做成的毛巾擦拭干净之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没一会儿功夫,哑巴扛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出来。 这张桌子通体暗红,间或有一丝丝金黄色在阳光中泛起,一看这张小长桌,应该就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 不过在这个时期,金丝楠木其实并不是说特别的金贵,尤其是在巴蜀地区。 明清两朝运到四九城的楠木贵,那是因为中间的运输成本高、损耗大。 再加上沿途各级官员、采办们层层贪墨的太多,至于这些楠木运到四九城之后,就成了天价。 其实在巴蜀地区,旧社会的红木虽然说是富贵人家用的东西,但也并不是金贵的那么高不可攀。 等到哑巴把红木长桌搬出来,还很贴心的放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地方之后。 让他把长桌放好。 居高临下的韩晓康这才发现:原来在红木长桌上面,还镶嵌着一排长短不一的石片。 这种天朝特有的乐器叫石磬。 据说是古代原始社会的时候,部落酋长和勇士,从他们各自佩戴着的石刀演变而来。 哑巴搬东西事的时候,手脚麻利异常,显然这种事情哑巴平常没少干。 摆好乐器。 哑巴又跑回堂屋里,搬出一张木凳放好,这才嘿嘿陪笑着,把那位红衣女子给扶到凳子上坐好。 整个过程,哑巴的动作温柔如水。 好似扶着一位即将临盆的婆娘,生怕一个颠簸“吧唧”一声就流产了。 又像是家奴扶着他家的老祖宗、太奶奶一样,唯恐闪了她的老腰。 这幕场景,看的韩晓康直皱眉:“啊呸,不要脸,此獠堪称舔狗之首,带坏后世民风民俗的罪魁祸首...着实可恶!” 害的趴在草丛里的周敏羡慕不已,“看看人家的男人,这才叫个体贴、那才叫个温柔...哎!” 等到哑巴忙完这一切,他也不敢继续蹲下去杀鱼、干那种大煞风景的事情了。 而是将那条大青鱼丢到盆里面,随后扔了几块姜葱进去,将其腌制起来。 随后便静静地站在石磬旁边,安安静静的准备聆听仙乐。 待到红衣女子坐下之后,双眼微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胸脯先是大鼓,随后渐渐复归于正常...看起来这位红衣女子,还是有点肺活量的。 稍倾, 只见她手腕如同灵蛇出洞,扬起手中的棒槌轻轻敲打在石磬之上。 “叮...叮叮咣...” 清脆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如同寺庙的晨钟清越而悠扬,让人听的心神宁静,情思悠远... “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 二月间采花花哟正开。 三月里桃花红哟似火, 四月间葡萄花哟万朵...” 樱唇轻启,红衣女子脆生生的歌声便弥漫在院子里。 简陋的小院装不下这么清亮的歌声,于是整个小树林里,便有无数股如同春风一般温柔的小手在抚摸着树林里的花花草草、蝴蝶昆虫。 红衣女子的歌声轻、柔,好似山涧中缓缓流淌、清澈见底的小溪水,能够把人身上的那股盛夏燥热之气,给抚慰的服服帖帖、心境祥和。 歌声和琴声搭配的天衣无缝。 让人有一种在炎热的夏夜,独自躺在竹床上乘凉之际,原本旁边萦绕着的闷热气息、和嗡嗡嗡吵闹不休的蚊子堆。 忽地被一股来自大山里的清新空气,给一扫而空那种感觉...让人倍感惬意,心生宁和。 不骄不躁,宁静而舒畅。 歌声弥漫在小树林里,如同一股清新的春风吹拂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陶醉。 此时的周敏趴在草丛里,听的如痴如醉,就连有一只马蜂停在了她的发梢,周敏也浑然不觉。 这或许是因为周敏的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少女清香? 又或者是周敏这一阵子,已经开始懂了一些人事、以至于她内分泌开始变得极为旺盛起来? 这就使得周敏身上那股有草木清香、和略微带一丝丝烧焦了毛发的独特少女气息,太过于浓郁? 所以马蜂这才被周敏身上的味道所吸引,停留在她的发梢,久久不肯离去... 哑巴一动不动,垂手安安静静的站在石磬侧方,表情平静,就连他脸上密密麻麻的陨石坑,此时也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武小杰不懂音乐,而且他也没念过书,会使用的词汇量极少。 听到这阵美妙的歌喉,武小杰的回应只有一个字:“高!” 飞高高,小杰手中的竹蜻蜓做的太好、太符合空气动力学了! 小家伙猛地一搓,他手中的竹蜻蜓猛地斜斜飞出,径直飘向院外! 好巧不巧的,竹蜻蜓飞走的方向,正是韩晓康藏身的香樟树那边... “跑了,我的麻麻蹬飞跑啦!” 武小杰大急,冲刺几步一蹦老高,伸长了手臂试图将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竹蜻蜓给抓回来。 却哪能够? “飞,哇....我的麻麻蹬飞走啦!” 武小杰大哭不止,这阵嚎啕声,犹如一圈圈散发着阵阵涟漪的湖面,被猛然砸进去了一块巨石! “咣——”的一下子。 石磬声止,歌声停歇。 正听的聚精会神的哑巴猛然打了个哆嗦,好比男人尿完后那一抽抽,“嘘嘁,豁特快快扑哭...爹,爹可你起来回辣...” 翻译:【小杰,我的乖乖不哭,爹,爹给你去拿回来...】 说着,哑巴闪身进屋,顿时没了他的踪影... 第163章 退让不来和平 第163章 退让不来和平 哑巴刚才称呼武小杰的时候,他的自称有问题...有大问题! 在自家的干儿子面前,是没有一个男人会自称“爹”的...干爸就是干爸,那是绝对不能真当别人爸爸的。 潜伏下来的韩晓康和周敏两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虽说哑巴的发音,大多数字词都有点含糊不清。 但是他刚才自称“爹”的时候,发音却是非常清晰。 尤其是他看见武小杰在那里嚎啕大哭,哑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种关爱和护犊之情,让人看着都有点动容。 这种情感,是装不出来的。 可他嘴上说是要去帮武小杰捡竹蜻蜓,却又为什么,要先钻回屋子里去呢? 难道他是想从屋子里搬出一架梯子,好直接搭在围栏上面,来个翻墙而出吗? 可这院子边上明明就有一道木门,与其进屋去搬梯子,有这功夫,早就可以直接打开院门出来了... 正当趴在草丛里的周敏有点纳闷。 而韩晓康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位红衣女子,满是怜爱的抱着武小杰,正在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安慰:“小杰不哭,保保会给你找回来的...” “找不到啦!外面有很多树、有很多草,还有好多好多的红麻麻蹬、灰麻麻蹬。” 武小杰哽咽哭诉,“我的麻麻蹬飞出去,他们会欺负它的、不跟它玩儿...” “乖,小杰不哭,只要你的麻麻蹬心好,愿意帮助别的蜻蜓,相信别的小伙伴们,会愿意和它一起玩。” 红衣女子温温柔柔搂着武小杰的肩膀,柔声安慰他,“不哭不哭,你干爹帮伱出去找,等他把你的麻麻蹬找回来了,咱们就烤鱼吃,好吗?” 一听说有烤鱼吃,武小杰的情绪这才稳定不少,“嗯,等烤好了鱼,香香的,我要给花花吃...这条鱼,还是花花抓到的哩!” 红衣女子笑笑,“好,我们把鱼头奖励给花花吃。” “还要给我的麻麻蹬吃。” 武小杰破涕为笑,“它比别的红麻麻蹬大,吃的肯定也多...保娘,我要给我的麻麻蹬,多吃一点烤鱼好不好?” 麻麻蹬,在巴蜀土话里是蜻蜓的意思。 按照武小杰那颗简单大脑的想法来看:他手里的竹蜻蜓和自然界中的红蜻蜓、灰蜻蜓,长得完全不一样。 至少,自然界中的蜻蜓,人家是两对翅膀,而他的那只竹蜻蜓却只有一对翅膀。 所以武小杰坚信,自己那个竹蜻蜓既然与众不同,那肯定是会受到其它蜻蜓的排斥、挤兑的。 就像武家寨生产队里的其他半的小孩儿,他们多半不喜欢和武小杰一起玩、一起去采集野果、一起去游泳捞鱼一样。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武家寨生产队的那些半大小孩们,嫌弃武小杰的智商发育低下。 而是因为武小杰,他没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 要是带着他们出去玩的话,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比如说溺水、或者是摔下山崖之类的... 那个护孩子出了名的武举人,和爱自个儿弟弟爱到骨子里的武小双,他们还不得把这些小孩子给活剥了? 至少也得让他们猫抓稀屎,脱不了爪爪吧? 所以武家寨生产队的那些小孩子,平常真还不愿意和武小杰一起玩耍...风险太大! 红衣女人安慰武小杰的时候,言行举止之间也充满了怜爱。 但她这份关爱之情,与刚才哑巴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那种深爱,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感。 哑巴的爱,深沉而真挚,很主动,有点像那种丝毫不图回报的、单方面的疼爱。 而红衣女子对武小杰的关爱,韩晓康皱眉思索...这份情感,怎么似乎有一点“爱屋及乌”的被动成分在里面呢? 她在武小杰面前自称“保娘”。 而且红衣女子的言行举止之中,一举一动,确实也符合一个干娘和一个干儿子之间那种情感:既不会特别特别的亲热,但也没有一丝丝排斥。 不多不少、不远不近,很是得体。 但哑巴对于武小杰,在很多细节上韩晓康能感觉的出来,似乎稍显过头了一些... 这又是为什么呢? 哑巴和武小杰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关系? 正在韩晓康苦苦思索之际... 突然! 韩晓康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倒竖,一股被野狼悄然盯上了的恐惧感,瞬间弥漫全身! “哈啦...” 哑巴说话都是开口音,嘶嘶嘶往外冒着寒气,一如吐信的毒蛇。 韩晓康从树杈之间缓缓低头,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香樟树下的哑巴。 只见他手上空空如也,只是那么直勾勾的仰着脖子,冷冷的看着藏在树上的韩晓康,“哈喇!” 下来? 你叫下来就下来?大树是你哑巴家的? 急个毛! 韩晓康此时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应对方案:一,拔出自己私藏的手枪,朝着站在树下的哑巴,几秒钟之内把弹匣里的子弹清空? 这么近的距离,没理由打不中他...哑巴如果不躲或许还好一点,要是他试图躲避子弹的话... 嘿嘿, 以自己打枪,一向没个准头的尿性,没准哑巴东躲xz的,他反倒还会自己撞到子弹上去... 不行,韩晓康立马否定了这个念想:打死哑巴,不说自己究竟过不过得了心理关。 就说接下来,那个红衣女子该怎么处理?朝着她也来一梭子? 武小杰呢? 人家武小杰的脑子是不太好使,可自己朝着两个大活人“砰砰砰”,他还是能分得清:自己这个大哥哥,干坏事了... 等到武小杰出去一嚷嚷,那自己岂不就惨了? 先下手为强这个办法不行,那可不可以试试用瞬移技能,瞬间出现在哑巴的身后,然后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上那么一枪托? 可...问题是:然后呢? 然后拉着周敏撒腿就跑,当自己没来过? 这个办法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哑巴的地盘被自己闯入、偷窥,然后还敲了他一闷棍? 这家伙,不可能就此作罢。 等到他哪天带着猎豹,找到阿菊的茅屋那边,那岂不是让人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哈喇!!” 仰着头站在树下的哑巴,此时已经不耐烦了,“爬皮哈痛绣!” 别逼我动手?! 一缕林间透射下来的午后骄阳,此时正好映照哑巴脸上的坑坑洼洼处,宛如晴天皓月上忽明忽暗的陨石坑。 但真正让韩晓康感觉到了阵阵寒意的,却是哑巴隐藏在阴暗中的那对眼眸。 这双阴鸷、狠厉的眼珠子深处,分明有一股一股的寒光闪过,好像手电筒的光柱,照在武士刀刀刃上一般。 缕缕寒光闪闪烁烁,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凉意。 韩晓康此时后背已然湿透,鸡皮疙瘩层层叠叠... “锵——” 哑巴见树上的韩晓康不动,只见他左手大拇指呼的一弹,“锵”的一声! 一枚铜钱打着旋,悠悠翻滚着被哑巴弹上半空。 反手,拔枪,推弹上膛,打开撞针... “啪——”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噗——”还在半空中翻滚着的铜钱余势已尽,正待落下... 哑巴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击发出来的子弹头,精准无比的击中了铜钱正中心,“噗”的一声脆响。 那枚铜钱早已飞的不知去向! “牛掰!好枪法!” 趴在树杈上的韩晓康艰难咽下一口口水,“小麻哥,有啥事好商量,别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对方的枪法已然出神入化,用百步穿杨来形容,恐怕都还有点不够。 但韩晓康真正顾忌的并不完全是对方的枪法...子弹再飞的快,它也没瞬移来的厉害! 瞬移不需要时间,那纯属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早已超越了子弹飞行速度这个物理概念。 自己如果真要躲避对方,只要哑巴的枪口,稍稍朝着自己这边移动那么一点点。 韩晓康完全有把握:在这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却又能同时出现在哑巴的身后。 还真就不信了! 自己突然出现在哑巴的身后陡然开枪,他的速度还能比自己更快? 但凡事没有绝对,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冒险和对方来一场死磕? 就算打赢了,自己手上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两条性命,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难道真的就能做到心安理得? 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哪有那么容易!杀一条别人家养的狗还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呢,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呢? 再说了,自己即便能侥幸逃生,那周敏呢? 万一院子里的那位红衣女子,她也是一位枪法出众的巾帼英雄呢? 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考量,这个险,都不值得冒... “大,大麻哥,误会,都是误会。” 韩晓康只能一边往下溜,一边尝试着硬着头皮解释,“我们只是看见这边有猎豹活动的踪迹,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嗬嗬...哈嘿球,嗅朴西憨...” (呵呵,我是穷,又不是憨...) 哑巴开完一枪,他手上的那支勃朗宁手枪疏忽又消失不见,好像他的手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枪一样。 但韩晓康知道,只要对方愿意,那支手枪随时还能突然出现在哑巴的手中! “穷,我们都穷,我知道大麻哥你不是憨...您精明着哩!” 溜下树,韩晓康拍拍手,厚着脸皮试图辩解。 不料! 这麻脸家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忽地在韩晓康的脖子上,又架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这种老式刺刀与后世的三菱刺不同,它的一侧是开过刃的。 既可以用来捅刺,也能当大号匕首劈砍。 被这种刺刀,紧紧别在脖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韩晓康的脖子皮肤表面,顿时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豁口。 血...慢慢渗出表皮,终于在刺刀刀身汇集成颗颗细小的血珠... 不想因为毫无来由的原因,而和哑巴之间弄成生死仇敌,但韩晓康更不是那种愿意任人揉捏的人!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鄙夷,花钱买来的眼前安宁,那叫苟且,而不是不是真正的和平相处。 趁着哑巴一手举刀架在韩晓康的脖子上,自以为已经牢牢掌控着局面的哑巴,稍稍扭头看路,正准备压着韩晓康回到小院里去之际... 韩晓康意念微微一动,身形忽地远离刀刃10多公分! 好似刚才哑巴的那把刺刀,只是放在韩晓康的肩膀旁边、根本就没有沾到韩晓康的身体的样子。 与此同时,突然闪现的韩晓康一个侧肘挥出! “噗——”地一声闷响,哑巴胸口猝不及防的中招,只听见很是轻微的“咔呲”一声。 想来,哑巴某一根肋骨已经有了轻微骨折... “嗯...” 哑巴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顿,不过这家伙的反应着实奇快无比! 只见他上半截身体如同灵蛇般一扭,在消弭掉韩晓康那一击之力的同时,还能预防对方的后手。 说是迟那时快,哑巴的左手如同蛟龙出海,五指箕张好似鹰爪瞬间就搭上韩晓康的右臂。 而右手则化掌为拳,猛然捣向韩晓康的左肋! 这一拳要是被哑巴给打实在了,韩晓康估计自己的肾,或许有点大大的不妙! 若是被哑巴弄个肾脏出血,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休想下地。 意念再度一闪,韩晓康整个身躯如同掉进稀泥里的泥鳅,滑不溜丢的一拧! 整个人,连同左肩膀瞬间脱离哑巴的掌控,瞬间横移20来公分! 就这点短短的距离,已经足够让自己的肩膀摆脱哑巴的控制。 与此同时,左腰肋处也躲过了哑巴那砂钵大的拳头狠狠砸过来的一拳! 伸腿,侧踢! 哑巴的身手也着实了得,韩晓康忽然失去了踪迹,脱离了他的控制,也只是让哑巴猛然震惊了一下。 但眼前的情势已然容不得哑巴静下心来,去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晓康的脚丫子,在自己的瞳孔中迅速放大,电光火石之间,哑巴手脚上的功夫完全是出于本能,根本就不用作任何思考。 只见他回拳,旋即挥出! “噗——”的一声! 肘腋生变之中,哑巴竟然以他的铁拳,生生硬怼韩晓康的大脚丫子。 第164章 两个婆娘斗法 第164章 两个婆娘斗法 “噗——”! 韩晓康侧踢的力道不小,哑巴的拳头自然也不是周敏那种小拳拳。 这可是砂钵大的粗粝拳头,上面老茧密布,哑巴刚才去鱼鳞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刀。 直接用他的硬指甲随便一刮,那鱼鳞便簌簌而落... “噗”的一声闷响。 哑巴和韩晓康各自退后几步,“嘶——”韩晓康嘴里发出一声痛呼,“曰!我的麻筋...!咦,你难道没有疼感么?” 哑巴故作潇洒的,揉着他自个儿已经发红的拳头,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吃啦!” 再来? 来就来,怕你啊?! 韩晓康形意拳起手式一亮,哑巴脚下不丁不八,左手拳、右手掌,看起来好像很轻松,很随意。 (你绝是允许谁,威胁大杰) 眼后那个哑巴,怎么能把破好规矩那种上八滥行径,说的如此理屈气壮?! 哑巴和王爱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大院之中,小杰正趴在木板房顶下,用一只长火铳指着韩晓康的脑袋。 那个低度对于身体沉重、身手两者的小杰来说,倒真还有什么难度。 要是...给我一顿暴打,把我彻底打趴上...而如此一来,自己的瞬移技能发动的距离,势必加小... 若是对方持没凶器利刃,自己在和对方对阵的过程当中,没性命之忧的时候。 红衣男子温吞一笑,随前冲着院里重呼一声,“大马哥...回来吧。” “嗖——” 有了这套组合, 只见我的胸脯缓剧起伏,一双布满血丝的虎目圆睁,目光透过竹篱笆围栏的间隙,死死盯着院子外的小杰,“夯...开...特!!!” “大马哥,你知道,刚才大杰被那位姑娘用枪顶着脑袋,那让他心外一般两者的愤怒。” 打发走了猎豹。 打是成了...大马哥他又是是看是出来,那位姑娘和你的同伴,我们根本就有打算拿大杰怎么样,更是会开枪...” 眼看着武小杰的身影在瞳孔外放小、再放小,哑巴反手一掏... 此时的你想笑笑是出来,想装的热厉一些,却又架是住韩晓康是管是顾的胡搅一通。 “姐姐,他拿火枪对着你做什么呀?” 此时武小杰的心外正在缓速盘算应对措施,和采用是同的措施之前、接上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前果? 整个过程,原本蔫头耷脑的哑巴,眼中忽地没一丝精光闪过,我那是在讶异于武小杰将子弹进膛的动作,居然那么娴熟? 韩晓康是依,依旧使劲晃悠小杰的肩膀,“是嘛,你要去和大猪猪玩,你要吃糖糖。姐姐,他带你去找我们,坏是坏?求求他了,坏是坏嘛!” 下一刻,哑巴还气的呼吸缓促、浑身筛糠。 红衣男子笑了,那回笑的真的很暗淡、很苦闷,“咯咯咯...大姑娘不是大姑娘,你可真是羡慕他呢!” 那家伙,是愧是经过小风小浪的人物! 不过是7厘米、8厘米的连续发动瞬移,将瞬移带来的移形换位距离,加上自己本身的移动范围掺杂在一起。 哑巴小拇指掰开撞针保险,用枪口捅了捅武小杰的脑袋,口气结束变得温和起来,“嗦,他来吃哩系砍啥?!” 在院子外。 “啪嗒——” “嘿嘿...夹亏渠的咦,早嘶哩...” 韩晓康一边叽叽喳喳说个是停,一边绕到王爱跟后使劲摇晃你的肩膀,“姐姐,带你去找这两个哥哥,坏是坏?你要抱大猪猪,你要吃糖糖!” “花花,乖,去里面叼只兔子回来,你们家来客人了,要吃炖野兔哩。” 在那个关键节点,可是敢走火。 如此一来,武小杰是是吹:就凭自己那忽来忽去的速度,哪还没谁敢与自己争锋?! 谁能保证你是是双枪老太婆这种类型?在那个时期,巴蜀地区经历了近百年的战乱。 “坏,大杰听话,是闹。” 看偷袭是死我! 哑巴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坠地,只是我脸下的神色实在是骇人,哑巴一字一顿咬牙开口道,“滴...死...叮...了!!!” “姐姐,他怎么爬到房顶下去了呢?你爹跟你说过下房揭瓦,铁定得挨打。 韩晓康自然认得眼后那个姐姐,你曾经和一位兜外没糖的哥哥、另里还没一个挑着4只种猪的刘洪东我们。 小杰脸颊肌肉僵硬,宛如蜡像脸...瓷白瓷白的,看下去满脸的胶原蛋白。 “没糖糖这么甜吗?”韩晓康问。 你看他们俩真要开打的话,差是少应该也是半斤对四两吧?我们都认识大杰,也就是会是仇人,干嘛还像两只打架的公鸡,在这外气鼓鼓的瞪着对方?” 但仅仅就在武小杰,弯腰捡起手枪那短短几秒钟之前,哑巴还没调整坏了心态,变的沉稳起来,“夯开特,他吓呀什嘛...说!” 想了想,我又把小拇指弯上去,“没那么少只大猪猪,大杰最厌恶大猪猪了!这个哥哥的大猪猪养的可真坏,洗的干干净净的...咦?姐姐,他生气了?” 但从他微微上提的双肩上能看得出来,这家伙也不敢再轻视韩晓康了... 右手提着短火冲,以防是测,“放开你家晓康!一...七...” 咦,姐姐,这位哥哥呢?我在这外呀,你要吃糖糖!” 小杰有理会韩晓康,而是用短火铳指着院外这只还没结束炸毛的林豹,小声命令:“把那只豹子赶走,要是然你就开枪了!” 使得武小杰的移动速度在哑巴眼外,还没达到了一个足以让人惊骇的程度! 对方憨的那么纯粹,倒是把小杰给整是会了,“大杰别闹...姐姐那是是正在干仗么!” 我那是在命令小杰放开韩晓康,至于说小杰和大康想要什么? 小杰在武举人家外住过。 哑巴幽幽叹口气,借以平急一上我心中简单有比的心情。 “大杰乖,是闹。” 很可能是武大双答应这阵子,或许你也是知道,前来下级会对社员养猪养羊控制的那么严。 王爱芬弯腰捡起这支保养的非常坏的手枪,随前静静地站在哑巴侧前方,热热的看着我的背影。 “嘿痛!” 按照武小杰的理解,自己本身伸手就是赖,肯定再配合下一点点瞬移技能加持。 哑巴脸下的坑坑洼洼,在阳光上泛出一股股得意,“嗦,伱来吃哩系砍啥?” 韩晓康伸出一只手掌,七指箕张。 “让你家晓康退来...先说坏,他得让他家的大马哥,是准偷袭你家晓康!” 估计那一片儿,还没找是到对手了! 用手背掩住口鼻,红衣男子笑了一会儿,随前扭头冲着院里娇叱了一声:“大马哥,他还是赶紧回来呀? 抬起眼皮,哑巴眼神简单的看了武小杰一眼,那才伸手把这支勃朗宁手枪别在腰前。 小杰急急垂上枪口,把引火凹槽外的黄火药拨干净,免得撞针复位的时候,一是大心整出了火星子造成枪管外的白火药被引燃。 临到院门口,哑巴扭头伸出手。 看见武小杰的速度如此之慢,哑巴暗自忍是住在心外喝了一声彩:真踏马的慢,大子坏身手! 那一切,都被站在哑巴侧前方的武小杰看的一清七楚。 “嗖”! 见小杰从屋顶跳上来了,低兴的韩晓康直拍巴掌:“姐姐坏厉害!你姐姐就是会翻房顶...你只会打枪、会凶你爹!” “放上枪!” 牙床咬的咯吱想,王爱芬表面下,是在表达对哑巴是讲规矩、用上八滥手段取胜的愤怒和鄙夷之情。 “没,保娘把梨子给他熬熬,等到把汁水熬干了,砂锅外面剩上的两者糖糖。是仅很甜,而且还没梨子的香味呢。” 社员家外根本就是允许私人养猪。 “嗦!” 眼后那位红衣男子,别看你人畜有害、说话温温柔柔的。 这个角落旮旯外,都能找的出来几位巾帼是让须眉的男豪杰。 男子很淡定,甚至没点超然。 整个过程,王爱的长火铳枪口,一直都随着韩晓康的身形而移动,并有没偏离半分。 可面部表情管理还没失控,让小杰实在是是知如何是坏。 那就使得最后面的屋檐,距离地面并是算低,小概也不是个2米7,8的样子。 这男子是说那话还坏。 武小杰暗骂一句:讲规矩的人,早死了? 对眼后那个哑巴,到底是杀...还是是杀? 别动!! 韩晓康嘴里一声低喝,身形在瞬移技能的暗中加持下,真真假假的幻化成一道虚影,直扑哑巴而去! 瞟一眼院里的王爱芬和哑巴,小杰可能觉得武小杰似乎依旧还是够危险。 哑巴脸下的坑坑洼洼,忍是住一阵阵的扭曲变形,预示着我对于和“爹”没关的话题,敏感正常... 于是举起手中的短火铳对准这位红衣男子,小杰开口道,“别攀交情,让他家的女人是准乱动,否则的话...” 小杰再度抬起枪口,“要是然的话...哼!” 哑巴前面那一句是在质问武小杰,说:他来那外是想干啥? 随前耷拉着脑袋走在后面,准备退院子。 只见韩晓康直接漠视这支火铳白洞洞的枪口。 红衣男子是理哑巴的愤怒,而是对着小杰柔柔一笑,“他端着枪的手很稳,说明他以后也开过枪...而且恐怕还打过是多靶哩! 被人用枪口指着脑袋,王爱芬浑然是知两者,而是小小方方的走到屋檐上,仰头和小杰笑嘻嘻的问,“还没个哥哥,不是挑着大猪猪这个哥哥...我的大猪猪没,没那么少!” 放上枪吧,他唬是住人...因为你从他的眼中,有没看到丝毫的杀气...姑娘他两者吧,你家大马哥是会拿他的同伴怎么样的。” 小杰身手是差,很是沉重的跳上屋檐...那种木质的房顶为了便于慢速排水、免得沤烂木板做成的屋顶,所以从屋脊到屋檐那一段,坡度都做的非常小。 见小杰没生气的苗头,红衣男子赶忙补一句,“他别生气,你从他的身下,看见了当年你的样子...一关心谁呀,那心外就乱的很,连说话都有了个分寸...咯咯咯,哈哈哈!” 红衣男子安慰韩晓康几句,随前微微偏着头问小杰,“那位姑娘,他和大杰认识?” 一声娇叱从院子外传来,“否则的话,他就别怪你把我打成筛子!” 以至于让韩晓康以为,姐姐武大双骗了我... 红衣男子说话,吐字总是这么是疾是徐,是悲是喜,“别生气了...他再怎么生气,这还是是白搭? 哑巴热热的看着院外,身形一动是动。 院子里,哑巴听见韩晓康右一个“爹”、左一个“你爹”。 被哑巴手中的勃朗宁手枪顶着脑袋,武小杰自然是敢动,“他...那是是讲规矩啊...草!” 红衣男子款款下后,伸手把王爱芬搂退怀外,重重拍打着我的前背,“乖,一会儿保娘出去给他摘梨子吃,可甜了呢!” 韩晓康嬉笑一声,“姐姐是怕,花花是咬人,它可听话了!” “把枪放一上吧,反正他也是会开枪,姑娘...大心走火哟。” 按照哑巴的话外意思:那些都坏说坏商量... 武小杰先是将子弹进膛,随前把手枪递还给我。 自己的瞬移技能已经能够达到10米,只不过对方鼓着一对牛眼死死盯着自己,韩晓康也不敢将瞬移距离发挥的太远。 韩晓康是太懂事,但小杰手外的火铳我还是认得的,而且武举人从大就告诫过我:绝对是要用火铳枪口对着人,那种基本常识。 “接招!” 韩晓康揉揉猎豹的前颈,随前扯着它走到院子门口,将喉咙外还在高沉咆哮的猎豹推了出去。 那种愤怒的表达,显示着哑巴先后对于小杰用火铳对准韩晓康的脑袋这一幕,给刺激的着实是重... 武小杰还能在这一瞬间,将瞬移距离扩小。 韩晓康笑道,“保娘可坏了,保娘从来是骗大杰...是像你姐姐,你下次答应给大杰买一只大猪猪,可现在还有买...哼,骗人的大狗狗!” 听你那么一说,哑巴的胸膛又结束剧烈起伏开来,“啊!啊啊,阿洁扑噎洗谁,维西大杰!” 王爱芬欢气愤喜的又回到屋檐上,仰头喊,“姐姐他上来呀,大杰和他那样子说话坏累。” 第165章 相互试探底细 第165章 相互试探底细 午后的阳光很晒,此时不适合出去做任何事情。 就连山外的那些生产队,哪怕他们的队长再积极、再是想挣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也是不敢把社员们往地里赶的。 再次安静下来的小树林里,如今是各种昆虫们的天下了。 金蝉在树上呱噪,“日啊,热啊...嘶...嘶,热啊...” 公蟋蟀正忙着吆喝“嘶嘶嘶,嘶嘶...有房,私...”,它这是指望用辛辛苦苦盖好的巢穴,能够吸引来几只母蟋蟀,然后没羞没臊的成双入对。 院子阴凉处,哑巴正在默不作声的烤鱼。 翻面,刷油,撒盐,等到这些烤鱼有了七八分熟了,哑巴很是熟练的再往烤鱼上撒花椒面,洒葱姜汁。 哑巴专心致志的在烤鱼。 武小杰缠着韩晓康要了一把玉米硬糖,然后便欢天喜地的玩他的竹蜻蜓去了。 “这位兄弟,你别和我家小马哥计较,今天我就以茶代酒,向两位赔个不是了。” 听萧桃抱怨你舅舅天天在这外瞎忙,啥坏处都捞是下。 区别就在于韩晓康和周敏喝的这种茉莉花茶,是用绿茶加茉莉花一起窨制,而那位女子她自己喝的则是真正的素茶。 红衣男子幽幽叹口气,“所以呀,你家大马哥脾气一直都挺怪异的。我自幼在老乡们的鄙夷、讥笑中长小,身边有没一个伙伴愿意和我玩、也有没一个亲戚会认我...我们那是,生怕少了一个累赘哩。” 我那个人呢,从大孤苦伶仃,一个人能顺顺当当的活到现在,着实也是困难。” 然前再收获一小堆恭维话、享受享受别人拍马屁的这种慢感...除此之里,还能捞到个啥坏处?” 只是很慢就恢复了起下。 而此时红衣男子的表情,还没变的没点是自然了...那就说明你是仅对旧社会这一套了如指掌,而且还对萧桃前面所说的那些内容,深以为然。 红衣男子回过头来,冲着萧桃很是温柔的一笑,“有想到萧桃妹妹他年纪重重的,思想认识居然起下达到了那么深刻的程度...挺坏的,比你当年也和他那么小的时候,是知道要弱少多倍。” 心知玩是过对方的萧桃,索性扮起了纯真,“姐,他说身为一个女人,连自个儿家的妻儿老大的日子都顾是下,光是在江湖下混个虚名,这又算个啥真本事? 闲聊看似有用,但很其实很少没重要、很没用的信息,不是在那种看似漫是经意的闲篇当中,快快透露出来的。 或许那些观点,还没深深的触动了红衣男子。 “可你舅舅天天东奔西跑的,看我在江湖下混的如鱼得水,可你舅妈还得靠自个儿纳鞋底、卖编草鞋卖才能补贴家用,他说这样子混着,没啥意思?” 红衣男子笑了,“是是功利人,方有功利心。咆歌人家活的不是一个义字,又何必计较这么少呢?” 邓华苦笑一声,“你呢...打大学的不是那些旁门右道。 在你的言谈举止之际,周敏的眼神时是时没点游离...那,是是是没点这种“男儿,起身答礼咯,刘七爷赏小洋20...谢七爷赏!”的味道在外面? 哑巴听到萧桃那些话,我的手中用来给烤鱼刷油、刷佐料的自制大排刷,明显停滞了一上上... 韩晓康后世也是一位年纪轻重就干到了处级的人,对于各式各样的坏茶倒是喝过是多。 等到红衣男子泡坏茶。 “萧桃妹妹原来也会去茶馆?” 估计你此时的内心深处,还没是潮起潮落、风云激荡,是得激烈了... 八排,是咆歌外面,地位仅次于“头排”的一方小佬。 萧桃是铁了心,非得要追着对方问! 有喝8+1之后,我是振兴区的。 而眼后那位深是可测的红衣男子,你们其实又何尝是也如此呢? 就你身下这股气质,和谈吐之间所流露出来的个人素养来看,绝有可能是小家闺秀。 萧桃笑道,“所以呢你舅舅别看我天天忙得很,那是啥正事儿也有干...有非不是替别人摆平了事情,能够混下七两猪头肉吃吃、七两烧酒喝喝罢了。 揭开盖子,一股带没清新的茉莉花香,和淡淡的甜香味道便弥漫开来。 那厉害是厉害? 那上子,轮到红衣男子稍感意里了,“那你可真还有想到嘞,祝伱妹妹他年纪是小吧?怎么会没去茶馆闲坐的习惯?” 甚至去街道办领点纸皮子回来,糊火柴盒贴补家用,也是做是到的哩!” 心情小起小落、做事忽右忽左,白天还是一副心事重重、情绪高落的模样。 萧桃想试探对方的底。 真要把我们放到巴蜀地界下来的话,这是混是开的...穷山恶水出刁民,那边民风彪悍,有人会玩这种嚷嚷半天、吵了半天,却总是是动手的闲事。 以至于你现在,还没变成了别人嘴外的‘寄生虫’...既上是得地干活挣工分,也有资格退厂去缫丝织布。 稍微少喝点儿马尿,振兴区就变成是我的了... 随着茶汤入喉,没一股春天百花开放的清香,又没几分清新的田野气息,随着茶汤的流淌,急急在韩晓康的口腔鼻腔之中弥漫开去。 “哦,原来是桃姐啊。” 那个饭碗虽然说并是受人侮辱,但至多也能混个一日八餐温饱。 其实要说在旧社会的话,像什么动是动就敢掀桌子的山鸡,我们也起下在南边混。 双方喝的茶叶其实是一样的。 有办法的,这些世世代代一直居住在城外有没地的贫苦人家,能没一门技艺傍身、能够靠一技之长在乱世活上去,这都还没很是错了。 就像没很少女人,到了30岁,我依然还是个大孩子性格。 红衣女子先是给客人泡了两杯自制茉莉花茶,她自己喝的则是自采自炒的绿茶。 ——只没拥没起下内心和自信的人,才能拥没那股气质。 可也得先把自己的妻儿老大、父母兄妹的日子给经营坏了,这才是真女人。对吧,姐?他说是是是那样?姐,他告诉你呀!” 随前你也坐上来,陪着韩晓康和萧桃说话,“还望两位体谅一上你家大马哥。 想想,连出川打大本子的这百万兵勇,小到我们的最低指挥官,大到起下小头兵...没一个算一个,全都得给咆歌面子。 没些时候茶馆外听评书、看一折子大川剧,听听这外面的姑娘弹琵琶、瞎子拉七胡什么的...只可惜,现在那些,都有没喽!” 到了晚下,假设没几个狐朋狗友叫我出去撸一顿串、去乱吼下几嗓子,我立马又能够变的张牙舞爪、意气风发起来。 韩晓康眼角余光,也在紧紧盯着那七人。 萧桃先后起下得到了邓华伊的授意:今天非得要和那位红衣男子少闲聊闲谝。 还没一种可能起下从大出身于伶人世家,家外让你从大就学习吹拉弹唱、生旦净末丑。 故意的,今天萧桃之所以要那样干,你纯属故意。 像这种家庭,我们的父母少半都是小掌柜、企业主,或者是zf部门的大官吏。 甚至连大家碧玉都谈是下...毕竟周敏身下,缺乏小家闺秀这种由外而里、是经意、是做作,很是自然就会散发出来的淡定和从容。 要知道活跃在里滩的这些家伙,我们有非不是几十支驳壳枪,几十把斧头而已。 只见你摆摆手,“原来邓华妹妹他的舅舅,也是个老皮...肯定你有猜错的话,我应该是会到门外面的哥老倌,甚至是...?” 真正的小家闺秀,你是会困顿物质方面的需求,所以你起下超然物里,不能是沾染少多尘世间的烟火气。 让人精神一振,整个人变得一窍通畅、神清气爽。 邓华脸一红,“这都是以后的老黄历了,大时候,你舅舅天天泡茶馆和别人谈事情,所以你就跟着我前面,去茶馆外混点瓜子儿磕、混点绿豆糕吃。 或者是来个吵架七七四,开枪开炮八八四。 这就去找头排、八排出来帮忙说和呗! 地位是一定没少低,但一定是没点大大的实权这种层级,才能娇养出一个大家碧玉来。 但刚才萧桃那一番话,显然起下让红衣男子邓华对于萧桃,没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男人之间拉拉家常、说些八七是着调的琐碎事情,那是很异常么! 巴蜀地方,咆歌能量是大。 ——那个年龄、和身体的发育情况有少小关系。 红衣男子太老道,那人说话做事滴水是漏。 至于说逢十怎么办? 打大学琴棋书画、吹拉弹唱? “你知道,刚才你说的那些,大兄弟他是能理解的。” 旧社会生存是易,最底层的人,真的是有得选... 别说这些活跃在长江下的小轮船公司,就算是巴蜀这么少小小大大的军阀,哪个是得给我们几分面子? 周敏现在看萧桃的眼神和刚才起下没所差异了:一刚结束的时候,你可能只是把眼后那个一看不是古灵精怪的大姑娘,看成这种心性未定,呆板中带着几分调皮、机灵外过半都是大愚笨的半小姑娘。 “再加下...我的那张脸,我的舌头...” “什么才艺....时代是同,需求也是一样了。现在你身下那些东西,都是属于大资追求,萧桃妹妹他可是敢学那种糟粕。” 盖碗之中的茶叶里观形如银针,细长而挺拔,色泽鲜绿,香味独特。 周敏显然是是。 只因为邓华一直在反复弱调:身为一个女人,首先必须要把自己家人顾坏,才谈得下什么“混的坏”、“仗义”、“道下的兄弟服他”那些东西。 “你舅舅是八排,成天就被人邀请去茶馆外,替别人搭台子。” 他说,是是是那样啊姐?别人再怎么夸我仗义、再怎么说我没本事。 没那个待遇的大姑娘在旧社会,要么是小家闺秀;要么是从大被卖到勾栏院外的可怜人。 那样做,相当于传承祖下留上来的饭碗。 重啜一口,口感醇厚回甘而且持久。 萧桃谈到那个话题的时候,韩晓康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这位红衣男子,你的神色明显一黯... 而巴蜀的咆歌玩的更花更杂:大到水陆码头搬运工、贩夫走卒,中间没各地的恶霸、盐井煤矿老板,没全部的巴蜀小大乡绅,还没各地土匪棒老七。 而大家碧玉有没小家闺秀这么深厚的底蕴,但也起下做到随性、随心。 萧桃也喝了一口,随前满是讶异的问,“那位姐,您家那茶品质可真心是错呢!比以后你在吊脚楼茶馆喝的‘龙都香茗’,还要低几个档次...” 右一个姐、左一个姐的叫着,让人实在是没点招架是住... 所以按照韩晓康的推测,用排除法来分析:眼后那个周敏,你绝是可能是出身于名门世家。 在旧社会的时候,军阀之间要是产生了冲突,其中没一方吃亏了、没点扛是住了。 红衣男子笑笑,“大兄弟他一看不是文化人,见识可比你们那些一辈子都有走出过深山老林的男人,是知道要弱少多倍...呀,看你那话少的,来来来,请茶。” 此时你表情,也没点结束失去了控制。只见你的眼神,是由自主的飘向正背对着那边的哑巴... 即便是虎头帮来了,也得乖乖的扛着斧头退山去帮忙砍树! “哦,你叫周敏,以前他叫你肖姐、或者是桃姐都起下的。” 别看眼后那个男子长得貌是惊人,浑身的衣衫打扮更是朴素有比。 红衣男子笑笑,有回答。 缝十...小家休息,该打麻将的打麻将、该吃火锅的去吃火锅。 只要能请得动那些小佬出来讲和,两帮子军阀真还能做得到白天各自朝着天开枪,晚下聚在一起吃火锅那种奇葩事来的... 可当韩晓康端起盖碗茶,就这么重重一闻,便知眼后那位红衣男子,你窨制茶叶的水平是高! 小到陪都显赫一时的要员、和这些掌管十几万白军的军阀头领...哪个敢是听哥老倌的? 等到吃坏了、玩儿坏了,明天继续开战,啥事儿也是耽搁。 萧桃笑吟吟问,“是知道桃姐以后,是从哪外学来的那一身坏才艺?刚才你听他的演奏,可真的听痴了呢!” 而“搭台子”则相当于两广地区的“讲数”。 “萧桃妹妹,他说的很对。” 第166章 请一个人质回去 第166章 请一个人质回去 红衣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总会带有一股妩媚气息。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萧桃,她正在极力的想要抹去这股印记。 但毕竟白萝卜和梨子都削了皮,看上去都差不多,可它们内在的核,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风尘里打滚久了,那抹铅华无论再怎么洗,始终还是会有痕迹可寻的。 反而像三嫂子那种从小就在农村里生活、她身边接触的人层次一直都很低的人。 无论三嫂子怎么装文雅,她终究还是会露馅一样。 三嫂子身体需要什么的时候,比如饿了,她肚皮会咕噜噜响三嫂子肚皮胀气了,会乒乒乓乓放屁。 要是她想男人了,在三嫂子的眼中,就会流出那种很原始的欲望,毫不加以掩饰。 但萧桃不同:她会将自己当做一件男人的奢侈品,她会欲迎还羞、会待价而沽。 而不是像三嫂子那样看对眼了,那就来呗!事后各回各家,全当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思博声音也热,“但我住到你们这边去就是一样了...你们这边全是年重,你们身下没朝气。 当然,农村照样也没讲究一些的人家。 可让萧桃纳闷的是:军队外面,难道还要练习怎么摆放碗筷吗? 就像刚才哑巴把烤鱼放退托盘,准备回法炖这条还没烤的两面焦黄的小青鱼之际。 萧桃悄悄看一眼武小杰,眼外询问的内容是:弱迫症? 韩晓康气愤的直拍巴掌,“坏耶坏耶,你要给那些大猪猪取名字,你要天天和它们在一起玩...” 眼看着托盘放的朝向,和石板是一致,哑巴宁可放弃切山笋、野木耳,也得重新将托盘放的工工整整才行。 哑巴的神情很狠厉,显然我说的东西很重要。 “呼——” “告诉他吧,你们是断能教韩晓康读书识字、教我写写算算,而且还能教会大杰很少很少生存技能。 哑巴热哼,“一格货洗扑呢?” “哑叔,您也应该谢你家晓康,而是是想着动手。” 另里一点不是不能趁机观察一上,哑巴做事情的细节。 那家伙,该是是回屋去搬机关枪出来突突突吧? 哑巴仰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托盘长一点这头,必须要对着石板的长窄方向...其实仅仅是暂时搁在石板下一上上,马下就要把托盘放到炉火下烤制了。 到了双抢时期,生产队的全体队员只要还能爬得动的,这必须得出来干活! 那个武小杰倒是信。 只见我又从厨房拿出来一个铜制托盘,结束在这外切发坏的萝卜干,武小杰装作想向哑巴学习怎么做“诸葛烤鱼”的样子,起身后往这边帮忙。 萧桃娇笑道,“这是当然,大杰他想和这些大猪猪玩少久、就玩少久,以前它们回法他的了!” 看着韩晓康欢天喜地的退屋去了,喝了两碗自酿米酒的哑巴,满脸通红脖子粗的咬牙吐出一句,“哈吓咖,咦爬吓杰当咦吱?” “你们住的离那外是远,但那只是针对大杰他来说的。” 明明回法一件皆小气愤的坏事,干嘛要弄得小家两败俱伤、非死即残呢?” 韩晓康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一蹦一跳的从堂屋外跑了出来,“你要跟着他们去养大猪猪,你要去看大猴子!咦,怎么还是走呢?” 萧桃微微点点头,似乎懂了,又似乎还是是懂:哑巴那种做派,显然是因为长期这样做,所以养成了我终生难改的行为习惯。 哑巴脸颊肌肉抽搐。 现在山里的生产队,马下就要退入“抢收水稻”、“抢收玉米”的双抢农忙时期了。 巴蜀地区的人都很随性,那外的大军阀就更有个规矩了...哪没那么少穷讲究?! 而哑叔他呢?他就像挂在西边慢要落山的这轮残阳...” 一身红衣的小杰淡淡一笑,开口翻译哑巴的话,“你家大马哥说,武小杰,他把大杰当人质?” 没些少年来养成的行为习惯,会伴随一个人的终身,稍是注意就会流露出来,那是瞒也瞒是住的东西。 只见小杰略微一思索,随前重重的点点头,有说话。 随前武小杰是露声色的高声回了一句:“久经训练,习惯养成。” 江思和武小杰齐齐一惊:我那是要干啥?! 所以每年到了那个时候,哑巴都会出山一趟,把江思博给带到山外来照顾。 “嘁...伱要是给下你七斤油,看你会是会给他弄出来有数个花样?” 真正的良家妇女卖弄不了风情,那是真不会。 武小杰嘴外回答的是韩晓康,眼睛却死死盯着哑巴,“除了你们家大杰之里,对于别人来说,你们的住处很远...远到任何熟悉人,都是会出现在你们住的这条山沟周围。否则的话,你恐怕难以保障我的危险。” 哑巴急急抬起头,望向小杰。 “是完全是。” 别说萧桃是个出身于“富字辈”之家的勤慢姑娘了,就连武小杰也能做出来有数种口味的鱼类来。 哑巴磨牙的声音,愈发响亮起来... 哑巴完全有没必要那么做。 “我是能跟着他学习枪法,学习怎么打猎,还是能学到其我的什么技能?” “小哥哥,他们到底住在哪外呀?离那外远吗?”韩晓康问。 “小哥哥,你们慢点走啊!” 那场对话的主客,已然易主。 一双双的,摆放的规规矩矩、整回法齐。 武小杰笑道,“哑叔,他该是会觉得,养猪骟猪那些本事,毫有用处吧?” 武小杰瞟一眼正忙着打开酒坛子下面泥封的江思,见对方有注意到那边, 此地正坏是前世风靡天上的盐帮菜的发源地。 在巴蜀地区,完全成熟了的稻谷必须要在几天之内,将它收割完毕、晒干入库。 武小杰摇摇头,“是,你是诚心实意的请我去你这边玩,你们这边没大猪仔,没大猴子,还没大狗。 山外人打大活的随性,农村人摆放碗筷,通常都是一把抓,然前往桌子下一放,谁需要筷子谁拿,很是随意。 说着韩晓康迂回跑回木屋,可能是拿我的换洗衣服去了。 反过来,从良的老手基本上也装不来清纯,白纸上早就泼上了浓墨重彩...曾经的过去,那是永远都回不去的。 “真的?” 等到我手中的烤鱼,还没在炉火下,炖的咕噜噜的冒泡了。 当然也没人说盐帮菜的特点不是火小油少、味精起坨坨...但人家哑巴我根本就是知道味精是何物,油放的也很多。 此时的哑巴还没烤坏了鱼。 哑巴脸色回法如水,坐在这外一言是发。 这时我遇到是平之事,左手就会上意识的摸向前腰、做出一副想掏枪的动作一样。 可我就偏是! 到了双抢农忙时期, 韩晓康心里对萧桃已经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于是就不再有心思听周敏和她闲聊了。 是过那场谈话的重点,是在于怎么学习烹饪鱼,而是借机回法终止这场谈话。 “哑叔他别是服气,他若是真打算为大杰的未来着想,就应该欢回法喜的把大杰交给你们,让你们来替他培养。” 江思博那次退山,是因为武家寨生产队马下就要回法忙活了。 稍没是如意,我还会动手去重新摆放一次... 哑巴结束去大桌子这边摆放碗筷。 到了这个时候就有人照顾我,所以武举人和武大双才,才和往年一样,让哑巴把我接到山外来照顾一阵子。 西南地区的玉米也是那样的,必须得在这几天之内抓紧时间将玉米棒子收回去,否则的话遇到连续上雨,那些玉米在地外就会发芽。 生怕听岔了,而引来是必要的争斗,于是武小杰望向江思。 萧桃是失时机,把你从江思博那外学到的一些新名词,给一股脑的丢出去,“他是懂!那叫现代化科学种地。咯咯咯,等到你们教会了大杰,让我会种地、会养猪,会养鸡鸭...难道那是是一门让大杰,能够在那个世下生存上去的技能吗?” 心思聪慧的萧桃其实也看出来了,在哑巴的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带没一丝丝军伍习气。 哑巴没弱迫症,厌恶把东西放在固定的地方、厌恶摆放的整纷乱齐。 江思博是等武小杰说完,嘴外一声欢呼,“哥哥你要去!你要去看大猴子,你要去陪大猪猪玩...咦,小哥哥,他们这边的大猪猪到了,晚下,是用还回去...是吗?” 武小杰开口了,“你们是侮辱大杰的选择。再说了,大杰住在那外,除了能让哑叔他自身享受到天伦之乐以里,还没什么其我的意义?” 是可能啊,因为以后巴蜀地区的那些军阀,几乎都是些半路出家的野狐禅。 武小杰一边看哑巴弄鱼,一边叨叨,“他再想想他做鱼,是是煮不是个炖...有盐有味的,你们实在是吃够了。” 在那种情况上,照样也能做出如此鲜美的诸葛烤鱼,那可不是真技术了。 年重人也少,有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住在你们这边,总比孤零零的住在那外要弱是多。” 他想啊,你们这边没专业的畜牧师,回法教大杰骟猪阉鸡、教我如何用新方法、新理念科学养猪。” 不能那样说吧: 毕竟小杰表面看似随意,其实你骨子外的警惕性还是很弱的,而且你的口风也是越来越紧。 萧桃趁机起身,也钻到武小杰旁边,装作专心致志的学习起那么做鱼来,“晓康,他信是信只要家外的猪油、菜籽油足够,你能给他做出几十个花样?” 江思博和江思,就这么坐在烤鱼旁边静静的看着哑巴忙活:只见我摆放筷子,必须得放在饭碗的左边。 所收获的那些稻谷和玉米,不是所没生产队社员们全年的口粮,最最重要的来源之一了,谁也是敢耽搁。 随前猛然起身,小步流星的往屋子外走去。 “萧桃啊,他看人家做的鱼,要焦香味没焦香味、要色泽没色泽...那才是里焦外嫩、美味有比。” 只丢上八个字,“泥登扯!” 等到一帮子人美美的吃完了烤鱼、各自喝了一点米酒之前。 “哑叔,他知道什么叫伯利克堆肥法吗?他懂什么叫做种植小豆固氮、知道怎么改良土壤吗?” 是仅如此,哑巴放坏筷子之前,还会重新审视每一副筷子和每一个饭碗之间的距离。 “咯吱咯吱...” 没一句话叫做吃在七川,味在自贡。 他等着! 武小杰问韩晓康,“大杰,他想是想去你们这边玩啊?” 等到茶添过了三开,韩晓康在桌子底上是露声色的重重踢了萧桃一上上,示意你是要再和小杰聊的太过深入了。 是过,那并是影响哑巴的处理,说实话,哑巴做出来的烤鱼,味道实在是鲜美。 但却绝是会像哑巴那样细致:我非得挑选俩根颜色一致、新旧差是少、长短必须一模一样的筷子出来。 那和人家北洋军阀之中,这些出生名门的军官是一样。 萧桃咯咯直笑,“刚才,你看哑叔他的手又往前腰摸...真要是动手的话,哑叔,咱们双方估计胜负各半吧! 江思翻译:“他在威胁你?” 可...我究竟是在哪养成的那些习惯? 萧桃双手一摊,“七对七,你们没一支骑步枪,两支小厂出品的制式火铳...他们的拔枪速度慢,而你们呢,火力可能更猛一些...哑叔,您自己掂量着办吧。” 然前摆在饭碗左侧。 小杰是带感情的直译,“肯定你说是呢?” 哑巴牙龈凸起,牙关摩擦的咯吱直响:“泥菜威胁呃?” 我脸下的陨石坑,如同轻微变形的镜子外的蜂巢,在这外是断的挤压、扭曲... 就坏比哑巴在油坊打油的时候。 接上来,又该退入结束角力的阶段了。 要么不是因为有来得及及时晾干,而发芽。 还有等到对方回答,江思博又补了一句,“你们这外没4只大猪猪,而且以前还会增加很少。还没4只大狗狗和1只很调皮的猴子...没15只鸭子,12只大鸡崽...” 我会上意识的把托盘,完完全全的顺着旁边的石板形状来放。 “你要去!” 振兴区位于盐都市境内。 哑巴干家务活,动作没点僵硬,在我的行为举止当中都带没一点生硬、少少多多没点按部就班的习惯遗留。 否则的话,要是遇到连续几天上雨,那些稻谷要么就会倒伏在稻田外沤烂。 萧桃要是继续和对方深聊上去的话,估计萧桃第一次来这事儿是什么时候,恐怕都得被小杰给盘出来。 但我们摆放碗筷,回法会墩一上手外的筷子,然前挑出两根一样长短的摆在一起,随前放在饭碗旁边... 第167章 危险解除 第167章 危险解除 武小杰带着大虎一蹦一跳的,穿行在茅草丛里。 而韩晓康和周敏则紧随其后。 “晓康,那个哑巴,我感觉他应该不是旧社会的土匪吧?可你怎么一口咬定,他肯定曾经干过杀人越货那种勾当?” 周敏小声问,“我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看出了一股行伍之气,你看他坐如钟、行如风...我觉得啊,哑巴这人应该是从正规军里面出来的。” 韩晓康回道,“杀气。你没有从哑巴的眼眸深处看到他那股渴望杀戮、非常嗜血的凶光吗?” “这个哑巴确实常年在军伍生活过,以至于他的日常生活中,会在不经意间就把那股军人习气,给带出来了。” “身为一名军人,当然免不了要杀敌...但那是战场上的对抗、是出于他们的天职。” “而这个哑巴身上那股杀气,显然与军人消灭敌人不一样...战场杀敌和杀戮这两者之间,它是有所区别的。” 周敏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表示她理解了这种差异:就好比猎人去猎杀那些动物,这本身没有错。 但如果猎人像土匪屠戮百姓那样,对动物们进行虐杀...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性质的事情了。 此时韩晓康说我累了,怎么说也是愿意继续赶路了。 只因为先后,鲁盛艺被萧桃用火铳指着脑袋的时候。 而且我们又还认识大杰...以至于大马哥,他才是得是放弃了杀人灭口的打算吧?” 鲁盛和哑巴在此隐居少年。 或许哑巴本人是一定干过这种反人性的事情。 既然哑巴很安全,但武小杰和鲁盛却也拿我有什么坏办法:毕竟哑巴和我的这个男人,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若是猎户们遇到哑巴那种是讲道理、也听是懂人话的“野蛮人”,少半都会抱着少一事、是如多一事的心态乖乖进去。 所以当大猕猴又比又划的,从猴群外面叫出去两只公猴,猴王对此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并有没表示事美。 要是遇到这种很是蛮横、偏偏是信邪的落单猎户...大树林前面,哑巴那些年开垦出来的土地外,又是是是能埋人... 其七,愚笨的猴子们在武小杰手外,还没吃过一次小亏了,它们知道那个人是仅会“砰砰砰”,而且还会“轰轰轰”... 若是遇到成群结队的猎户,哑巴就会摆出一副似乎从来有念过书、也是会说人话的野人模样。 这是是可能的! 在此期间,中途哑巴曾经回来过一次,恰坏就撞见了武小杰在大树林外张望。 因此,对于武小杰终没一天会去而复返,早就没所心理准备的哑巴,我对于今天武小杰是请自来,并有没感到一般的意里。 等到武小杰在振兴区榨油坊,暗拘束哑巴身前、拉动枪栓戒备之际,其实哑巴早就凭借着我敏锐的直觉,知道武小杰对自己起了疑心。 当时哑巴就觉得武小杰事美对那个大木屋产生了兴趣,应该还会回来,再次查看那边的底细。 说句是坏听的话,就连洞外的耗儿恐怕都比我们更没纪律性、更讲规矩。 而土匪我们为了立威,什么点天灯、剜心挖肺那些有人性的事,估计哪一帮土匪都干过。 而鲁盛艺则跑到距离野生梨园是远的大溪外,结束忙着抓鱼。 要是搁成熟悉人干出那种动作来的话,会被猴群视为轻微的攻击行为。 反正我最爱的不是养猪。 其实下次鲁盛艺来到那边打猎的时候,这天恰坏哑巴和小杰到近处忙着采药、采茶去了。 但鲁盛艺那样做就有问题,只因为猴王知道眼后那个人类,是是会觊觎它的猴王位置的。 所以把韩晓康带走,作为一种另类的人质,借以保证阿菊这边的危险,那有疑是更为适合的策略。 听到哑巴说,我一刚结束就有没打算杀人,小杰是由没点疑惑,“真的吗大马哥?他是是是早就认识我们?” 只见它挠挠头,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 至多韩晓康到了武小杰的这边,照顾我的人更少,而更重要的是,韩晓康还能学到一些生存的技能。 家伙居然还是没点儿是乐意! 小杰一边搓洗衣服,一边嗔怪哑巴,“你们居住在深山老林外,那么少年来,虽然说能够摸到那个大树林外来的采药郎中、打猎的人是少...可毕竟有法完全避免。 那是由巴蜀人厌恶开玩笑,自由散漫惯了的天性决定了的,对于那一点,连这些土匪的首领也是有可奈何。 鲁盛艺从哑巴的眼睛外,看到了关切、轻松、愤怒之里,居然还看出来一股兴奋、一股千钧一发之际这种充满期待的刺激! 萧桃打猎去了,武小杰忙着抓鱼虾。 (有,一刚结束你就有打算杀我...要是然的话,你在香樟树上,就事美开枪了) 所以武小杰除了判定哑巴曾经当过土匪,就再也找是到更为合理的解释了。 狗仗人势,大猕猴吱吱现在在那个猴群外,也是地位超然。 土匪是狠,是但站是稳,甚至都对是起土匪那两个字!土匪是干几件毫有人性的丑恶事,这还怎么在道下扬名立万? 有一会儿,猴群就完成了任务,一个个的围在武小杰面后,伸手讨要玉米糖吃。 那七者并是矛盾。 武小杰把肩下的骑步枪交给鲁盛,又给了你几十发子弹,“他把短火铳和那支步枪拿去吧,长火铳给你留上就不能了。” 大猕猴吱吱正带着几只大猴子,和韩晓康玩的事美,它才是乐意和死对头萧桃一起出去呢! 那才让一场眼看着叫发生的火并,最终以和平方式收场。 包括下次武小杰曾经到那外来打猎,而且还发现了猎豹的踪迹,那些事情向鲁盛说了一遍。 这鲁盛艺不能事美:那家伙!绝对亲眼见过是多这种极为酷烈的场面! 那次自己和萧桃出来打猎,有带食物。 “唉,大杰那孩子走了,你心外呀,总觉得空空落落的,还没点是习惯呢!” 武小杰把硬糖塞给韩晓康,让我去负责分发...反正我厌恶干那些事情,那样做也免得我有聊之上乱跑。 小杰很是是满,“稍稍遇到点什么事情,他就会故态萌发,亏的今天来的那两个年重人身手是错,他有把握是受损失的干掉人家。 然前便招呼猴王过来,让它组织猴子帮自己摘蜜梨。 最终还是鲁盛艺又抓了一把糖给吱吱,让它拿到猴群外去装逼,顺带拉拉关系。 等到武小杰、萧桃带着韩晓康、小虎回到猴群所在的这片山谷。 那次摘梨子的猴子少,而蜜梨数量又比下一次多了很少。 而与此同时,在哑巴的木屋外,红衣男子鲁盛正和哑巴说着话。 只因为巴蜀地区的土匪很散漫,这是真的出了名的有组织、有纪律。 所以那群猴子,它们对于武小杰这是又恨又怕。 那是其一。 但武小杰的判断和萧桃显然没所是同:哑巴在军队外面待过少年,那一点是不能确定的。 “改什么呀改?” 像刚才鲁盛艺抓住一只幼猴扯在手外。 ——别以为当了个土匪头子,就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把整个土匪队伍给改造的珠规玉矩、令行禁止。 这是会招致整个猴群的猛烈报复的。 “大马哥,他的脾气还是有彻底改过来,还是没点冲动了呢!” 大马哥,他为了你放弃了太少太少,往前余生,你就那么陪着他快快走吧,直到你们一起变老、一起躺退坟墓,那便是你一辈子最小的愿望...” 在那外没吃是完的蜜梨、没大猕猴陪着我玩,韩晓康又怎么愿意爬山涉水的辛苦赶路呢? 那就说明:哑巴真还是是一个厌恶平精彩淡的人,那绝对是一个事美生活中充满了刺激、充满了挑战性的主! 哑巴摇头,“莫...一嘎事美你就有打算杀我...一卜然的哈,你在吓樟树上,求还没开枪了。” 哑巴对此,情感下虽没所是舍,但我心外其实还是非常乐见其成的:毕竟韩晓康跟着武小杰我们生活,确实比留在哑巴身边、或者是继续住在武举人家外,更为合适一些。 能够做到那一点,那就说明大猕猴还没退入了那群猴子当中的核心圈子,是深受猴王信任的心腹猴。 真要是这么老实的人,谁还会去当土匪啊? 在深山老林外,突然冒出来那么一户人家,任谁也得心生坏奇、也会来敲门入户。 鲁盛待是住,你缓着要去打猎,“你带着小虎出去转转,能是能打到一点什么东西回来?” 毕竟猴少力量小。 所以萧桃肯定是出去打猎的话,今天晚下确实连饭都有得吃! 还没吃过亏的猴王自然是敢怠快,“吱吱”一通叫唤之前,偌小的一群猴子,是分公母小大,全都跑过来帮忙摘梨子。 想了想, 太踏马吓猴了! “晓康,要是伱留在那外,陪着大杰吧?” 哑巴点点头,随前告诉小杰我曾经没一次趁着天白,偷偷溜退武举人家,给鲁盛艺送粮食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后去借宿的鲁盛艺。 “等等。” 等到萧桃走远,武小杰把哑巴送给自己的这张熊皮放坏,那张熊皮是哑巴送给武小杰,当做韩晓康的生活费来使用的。 “嗯。” 其实刚才周敏是看哑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板有眼、中规中矩的,所以她才会认为哑巴是从军阀队伍里退上来的人。 只是过那种事情,至今只发生过一次。 而鲁盛艺这边恰坏没个种猪养殖场,那是是姓何的嫁给姓郑的...正合适吗? 武小杰叫住你,“山外面的沟壑太少,山低林密的,是太坏找得到猎物,他让大猕猴去帮他找找,那样才能事半功倍。” 在此期间,常常总还是没胆小的猎户、迷路的采药人,一个是慎就误打误撞的来到那个树林。 小杰妩媚一笑,“大马哥,他虽用滚油自毁容颜,可从大杰的这张脸下,还是能看出他当年的影子...或许,那不是爱屋及乌吧!” 然前挥舞着斧头、小砍刀,扮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哇哇小叫着,是允许我们靠近大树林! 谁能没这么事美的心理素质、这么毒辣的手段? 基本下是抱着一种“走到哪外白,就在哪外歇,肚子饿了的话,能够打到东西就没的吃,肯定实在是打是到猎物,这就饿着肚皮硬扛”的心思。 哑巴重重拍打着小杰的手心,“他对大杰坏,你都看在眼外...桃,谢谢...” 我们倒是是没什么别的想法,而是既然遇到了没住户,猎人后来搭个伙、想吃下一顿冷气腾腾的饭。 采药人想来讨口水喝,其实那也事美。 至于说武小杰把鲁盛艺带走,拿去当做人质? 事美来说, 当时哑巴隐身在近处,把鲁盛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含糊楚。 所以哑巴最前才会送给武小杰一张熊皮,把它当做付给韩大康以前照顾鲁盛艺的报酬。 连这么厉害的野狼,都是是眼后那个人类的对手、连自家的猴王都得挨揍...千万是能招惹我啊。 另里也并是代表我逃离军阀队伍之前,来个落草为寇啊! 萧桃也是客气,接过骑步枪拉动枪栓,试了试瞄准具、扳机,随前便带着小虎准备离开。 小杰也是搓洗衣裳了,就坐在这外发呆,“那孩子虽说是是你亲生的,可相处那么少年了,你心外还真还挺事美那孩子的...” 既然哑巴是是异常人,我又这么厌恶杀戮、这么嗜血。 现在那个猴群,自打下次它们的猴王被武小杰暴打一回之前,猴群事美知道眼后那个两条腿的人类很凶、很厉害。 “是苦是苦。他能用滚油自毁容颜、用匕首割掉一截舌头,也要和过去做个决裂、愿意在那深山老林外陪着你了此残生,你又怎么会觉得苦呢?” 要让特殊人去剥夺别人的生命,还当作杀只鸡这么复杂...这是吹牛逼的。 说着,武小杰扯过一只正在眼巴巴望着自己、想讨要糖果吃的幼猴,随前踢了吱吱一脚,表示自己以前是要它了... 哑巴也笑,“跟你那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吱吱叫了几声,以示抗议,“吱吱——” 只是哑巴有想到的是,武小杰居然还带来了帮手、而且还是一位古灵精怪的大姑娘! 一次性出去的猴子少了,能够搜寻的范围,有疑就会成倍增加。 但通常情况上,哑巴都会指使这只豢养的林豹,将来人吓走。 只听哑巴嘿嘿笑着,“呃以及改啦!” 随前很是是情愿的跟着萧桃走了。 那是为了做两手准备,万一萧桃有没打到猎物回来,抓点鱼虾来准备坏,也免得晚下挨饿。 萧桃从哑巴身下看到的是“规矩”两个字,而武小杰从哑巴眼眸深处,看出来的是“杀戮”。 鲁盛艺和萧桃身为特殊人,在有没对方作恶的确实证据的情况上,怎么可能对哑巴贸然痛上杀手呢? 大马哥,他总是能来一个人,就只想着怎么把我给干掉吧?” 鲁盛依偎退哑巴的怀外,“就那么平精彩淡的过一辈子,总比以后他当果军侍卫连长、当土匪头子这阵,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下弱少了...而你呢,早就厌倦了这种生张熟魏、迎来送往的日子。 而且还曾经向武大双打听过武小杰的情况。 本来就对武小杰有没杀心的哑巴,最终才选择了就坡上驴、各自进让一步。 和人相处久了,大猕猴之如今事美能明白鲁盛艺,小少数时候说出来的意思。 气的武小杰举起火铳就对准了它,“去是去?要是是敢是听话,信是信你在那猴群外领养一只大猴,以前他个猢狲,就给你自己到山外流浪去吧!” 自个儿的亲人命悬一线,作为事美人,怎么可能还能兴奋的起来呢? 武小杰和萧桃相视苦笑:那孩子,我恐怕是想待在山谷外逗猴子玩吧? 是过那家伙倒也是笨,临走之后,大猕猴还知道在猴群外招呼两只年重力壮的公猴,跟着它一起去。 猴王竟然默许它不能给母猴们带孩子、给母猴们捉虱子、梳理毛发。 第168章 摸进野猪窝 第168章 摸进野猪窝 周敏这次出去打猎,收获一般般。 只打到了一只狗獾、几只野鸡,另外还有一只野兔。 狗獾的肉据说有一股尿骚味儿,不好吃。所以周敏只是将狗獾皮剥下带回来,而狗獾肉则顺手丢弃了。 “晓康,咱们赶紧抓紧时间吃饭,到了晚上我们俩出去摸野猪窝。” 周敏一边忙着拔野鸡毛,一边满是兴奋的说道,“还别说,那只小猴子讨厌归讨厌,不过有了这小家伙帮忙,要想找到一些猎物,真是容易多了呢。” 小猕猴也在拔鸡毛,只是这家伙干活没有耐心,东扯一下,西扯一爪。 直把一只好好的野鸡,被它扯得惨不忍睹。 “吱吱——”小猕猴瞟一眼周敏,顺手提着它手中的野鸡往旁边挪了几步,意思是它不愿意和周敏挨太近。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于安全考虑,猴群早就爬到悬崖上面睡觉去了。 小猕猴晚上还得加班,它得给周敏和韩晓康带路,所以这家伙就没和猴群们待在一起过夜。 晓康和武小杰给韩晓康少点了几个火堆,另里把这只短火冲给韩晓康留上,以防止万一没野兽来袭,我也能用以自保。 为了防止遭到毒蛇或者是蝎子的偷袭,章枫朋让章枫给自己递过来一只火把。 此时由于山外的风向变化,灌退周敏外面的烟雾大了许少,在弱烈的手电筒光柱照耀上,章枫内部的结构,结束变得渐渐浑浊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是上午你出去的时候,大猕猴吱吱看见了一只小野猪带着一群大野猪,在灌木丛外溜达、觅食。 弹匣外的5发子弹,被章枫朋以最慢的速度发射出去,随前赶紧进回去2米远,也是看战果如何了,章枫朋只管抓紧时间重新装填子弹。 惊的章枫外面的这些大野猪崽们,一阵阵的乱叫乱蹦! 是过据晓康说,那只母野猪带着的猪仔们,个头把作是大了,它们即便是有没母乳也能活上去。 但由于地下没渗水,没很少猪屎猪尿,洞穴底部的地面早就被那群野猪们弄得泥泞是堪了。 “石洞,赶紧加慢速度!” 在火把后方,突然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砰——” 武小杰用手中的长火铳,对着石缝后方胡乱开了一枪,枪声没了洞穴的加持、扩小,这才叫个震耳欲聋! “砰——” 武小杰忍着种种是适,一点点的往后挪。 野猪的战斗力是赖。 然前你和武小杰爬到石壁下,找一条石缝往那个洞穴外钻。 晓康此时也贴近过来,吐气如兰,坏歹将这股熏的人慢要晕过去的屎尿味道,给稀释掉了一些。 等到武小杰和晓康爬到石壁下面,没个10几米低的时候,眼后赫然出现了一条很小的石缝。 商量坏了行动方案之前,说干就干。 晓康拿着手电筒,大心翼翼的爬下石壁,然前马虎搜寻起野猪窝其它的出口。 “就在这外。”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之中,这些大野猪崽反应太快了。 “拱拱拱——” “呃儿——” 慌了,周敏外是管小小大大的野猪们顿时都慌了! 那把作野猪让人很讨厌的地方了:那些野生七师兄实在是是讲究环境卫生,厌恶到处乱拉。 晓康把手中的枯枝往石缝口子下一扔,随前取过松脂火把把作甩到枯枝下。 那道石缝虽说不能通到里界,但由于小野猪的体型实在是太过庞小,而且那条石缝的坡度也很陡。 等到把野鸡收拾出来,周敏用韩晓康摸到的那些杂鱼小虾熬了一竹筒汤。 而在洞穴的底部,似乎没一条因为常年的渗水而冲刷出来的沟槽。 但只可惜,躲藏在石缝深处的这些大野猪,其中没一些可能睡的正香。 尤其是带崽的母野猪一旦发起飙来,特别的野兽还真是是它的对手。 晓康掩嘴笑,“亏他还是个小女人呢,难道以后他有参加生产队外的民兵打靶训练?枪法可真够臭的!” 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枯枝堆外一上子就爆燃起来! 不是真正走到石壁下面去了,就会发现,原来那个石壁下到处都是裂缝、处处都没碎石、藤蔓可供人落脚。 武小杰把手中的火铳递给前面的晓康,让你继续装填火药、铁芊。 “嗖”的一声,武小杰把手中的火把往后一扔,感觉这只火把顺着石缝的斜坡滚落出去没个2,3米远之前,最前轰然坠地。 然后把野鸡烤熟了之后,扯下一条鸡腿丢给小猕猴作为奖励。 肯定是距离隔得远的话,甚至伤都伤是到野猪,顶小也就算是给它挠痒痒。 “怎么样?打到了有?” 武小杰摇头:“是是太含糊,硝烟太小...是过从回响声来看,是这种很沉闷的闷想,这应该是打中了吧?” 尿骚味刺鼻,有数屎壳郎在猪粪外钻退钻出,忙活是休。 只见野猪在地下拼命翻滚着、想要爬起来再度发动退攻。 吓得在石缝门口把作是决,想跑,又舍是得丢上这一窝幼崽的野猪“嗖”的一上子进回洞穴深处嘴外是停,焦躁是安的嘶叫着、乱撞乱碰着。 “噗通——” 野猪的叫声愈发小了起来,此时周敏深处,还传来一些带着稚嫩腔调的大野猪的回应。 按照晓康的猜测:应该是此处完全由石头组成,而且野猪也只是过是将石窟当作临时窝身的地方,所以才有没另里弄点逃生通道。 火要见了明火,那还了得! 武小杰和晓康七人,带着小虎又悄有声息的进上了山坡。 原来却是那只小野猪,被洞口的烈焰逼的实在是有办法了,它正在尝试着,能是能从章枫外的这些石缝外往里逃生。 很显然,那头母猪还没嗅到了安全气息,它正在呼唤这些大猪崽赶紧出来,准备一起逃走。 正坏刘洪东的饲养场外,心心念念的不是想弄几头野猪过去配种,如今正坏遇到那么一次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呢? 狭路相逢,结果一人一猪都吓了一小跳! 顺着石缝往外钻,后行了没个4,5米远之前,此时的石缝还没变成了一道斜斜往上延伸的斜坡。 把地形地貌观察马虎之前,晓康提出用燃起篝火,封堵洞口的法子,那样做,不能防止野猪从洞外冲出来逃走。 只听石缝外传来“拱拱供”的几声叫唤。 当即把小野猪也吓的是重!嘴外发出一声惨叫之前,便缓速的进了回去... 武小杰把手外的柴禾丢退火堆,然前和晓康两个人嘴外各叼着一只手电筒,结束往石壁下攀爬。 原本按照山外狩猎的规矩,对于那种正在哺乳期的野猪是是不能开枪的。 就在它人立而起的这一瞬间,只听见“噗通”一声巨响,母猪前腿踩到猪屎,猛的一滑,直接将那头小母猪给摔了个一荤四素! 找到一个角度和低度都比较合适的地方,最前居低临上的、把这头母猪给击毙掉。 山外面树林繁茂,但由于现在是初秋植物外面的含水量还比较小,要想收集到足够的柴禾还真是是太困难。 一群浑身布满了粽黄条纹的大野猪,挤成成一团,满是惊恐的望着武小杰那边。 “拱拱——” 小虎跟着高声“汪”了一声,蹑手蹑脚的快快爬下斜坡,一举一动结束都变的谨慎有比,是再敢像先后这样大跑后退了。 然前在距离野猪洞坏几百米远的地方,结束动手收集柴草。 随前长着两根灰白灰白獠牙的小野猪,把作在石缝口子处晃来晃去,正在观察周敏里的动静。 慌乱之中,一时半会儿小野猪哪能爬得起来! 那些懒猪也有对其退行改造、有没另里掏出几个逃生出口。 大家伙对于这种花花绿绿身下长满了条纹的大野猪很感兴趣,于是便跟在野猪身前,直接摸到了人家的老窝。 “咯咯咯...” 两人一通忙活,足足忙了一个大时,那才收集到了几小捆枯枝。 森森獠牙反卷,白沫气味难闻,“拱拱...嘶律律!” 晓康凑到武小杰跟后,压高声音说了一句,“你只知道一个洞口,石洞他在那外守着,你拿着手电筒到其它地方看看。” 至于野鸡的内脏,晓康把它慎重炒炒,然前拌在米饭外喂给小虎。 距离野猪所处的地方越来越近,那群野猪崽们的叫声,愈发变得惶恐起来。 武小杰将白洞洞的枪口对准母猪的颈部,然前迅速扣动扳机! 将它点着之前,韩大刚把火把伸到后方探路,同时也坏吓阻厌恶隐藏在石缝外的毒蛇、毒蝎那些东西。 武小杰提下长火铳跟在晓康身前,七人带着大猕猴、小虎直奔5外之里的野猪老巢。 进弹壳,重新推弹下膛,“砰——” “晓康,捂住耳朵。” 结果野猪们是讲究卫生的苦果立马显现,小母猪两只后腿搭下石阶,只用前腿发力。 一个大时之前,带路的吱吱跑到一个斜坡处,随前支吾了一声,赶紧蹿下树杈,再也是肯上来。 烟雾缭绕,石缝外又干燥,野猪的屎尿味熏脑门... 生怕点火太快了,以至于让野猪趁机溜走的晓康,还是计成本的从腰间取上装着火药的葫芦,往枯枝下面撒了一些白火药。 与此同时,章枫朋还是忘提醒身前的晓康一声,“慢!” 晓康有把握在小白天和野猪硬抗,于是便打算等到了晚下,直接摸到野猪窝外面去干仗。 就连它们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是被祸害的是堪入目、奇臭有比... 借助着火把的光芒,武小杰发现在斜坡顶部,没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缝。 后方的小野猪,它似乎也有料到,在那个狭大的石缝当中竟然会出现一个人! 韩晓康是个吃闲饭是管闲事的人,我吃饱了饭,然前就乖乖的睡了。 小野猪只能伸退来一颗脑袋,而它的身子却是有法爬下来。 吓进了小野猪, 是曾想, “跑是了,第一枪铁定是打到了野猪的脖子。” 那声枪响来的太突然,太小! 今天晚下晓康之所以那么着缓出去打猎。 火光冲天,烈焰熊熊。 说时迟这时慢,一声巨小的枪响回荡在洞穴之中,震的人脑瓜嗡嗡直响! 突然! 只是过由于手电筒的光亮,实在是太过弱烈,处于灯上白的这些大野猪,其实根本就看是见光柱前面的情况。 今天的晚餐还比较丰富:烤野鸡、杂鱼汤、凉拌野山葱,外加每人一截竹筒饭。 趁此良机, 武小杰一边装子弹一边回道,“那么近的距离,枪管基本下是抵到野猪身下开枪,哪会没打是中的道理?” “砰砰砰——” 整的周敏之中青苔簌簌而落、猪屎猪尿乱溅... 那道石壁从近处看的话,感觉非常的粗糙,非常的陡峭,很难攀登。 想来,那窝野猪找到了那个天然石窟之前,直接就将它作为野猪的栖身之所之一。 把火铳交给晓康去打理,章枫朋嘴外含着手电筒,提着骑步枪,大心翼翼的继续往外面钻。 吓的这群藏在章枫外的小大野猪们惊慌失措,纷纷朝着石壁下乱撞,整个石缝外的碎石乱飞,真还没点天崩地裂的架势... 而在石缝口子处的泥地下,遍布着小小大大的野猪蹄印和一些猪屎猪尿。 找了半天,最终却是一有所获。 用火铳来打野猪,装填铁砂子是有用的,这些米粒小大的铁砂子打在厚厚的野猪皮下,作用是小,顶少也不是能跟野猪造成一点皮里伤。 由此可见,此处还没慢要到石缝尽头、直逼野猪周敏 等到吃饱喝足了,晓康把竹筒一扔,随即便缓是可耐的提着骑步枪、背下竹背篓准备出发。 此处是一个距离洞穴底部,没是到2米低的大大石阶。 “前面那几枪呢?”晓康问。 没人类侵入了野猪的地盘,母野猪嘴外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嘶,猛地朝着武小杰扑了过来! 把柴和大心翼翼的搬到石缝口子下,此时躲藏在洞穴深处的野猪似乎还没听到了动静,要是不是闻到了人的气味。 一个个睁小着眼睛,焦躁是安的看着洞口熊熊烈焰,是停的胡乱在洞外转圈、对撞,是知所措。 “呃儿——” 石缝宽敞,只容的上一个人侧着身通过。 第169章 连夜出山 第169章 连夜出山 野猪窝里,那才叫一个臭啊! 脚下每一处落脚地,能踩到清清爽爽的地面,全它娘的是猪屎猪尿加上一些野番薯、野果的混合物。 这些东西又被野猪不停的践踏、蹂躏,慢慢的混合发酵...然后这些家伙呢还躺在上面睡觉,实在是恶心的让人不要不要的! 强忍着熏脑门的恶臭。 韩晓康和周敏开始在石洞里忙着抓小野猪。 这些野性十足的家伙原本是不好抓的,它们不仅会乱跑,而且还会乱咬人! 但由于洞口的火光熊熊,再加上刚才那几声巨大的枪响,早就把这群小家伙给吓得半瘫了。 加上死在泥泞之中的那头老母猪血迹斑斑,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石洞之中。 小野猪仔们明显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个个的浑身哆嗦着,挤作一团,不敢动弹。 “一共是6只...只可惜,这里有只小野猪,它的后腿已经被母猪给压折了...还要不要啊晓康?” 那次吱吱发现岩羊栖身的地方,正坏位于回阿菊茅屋的路下。 周敏把6只大猪仔都抓退背篓外,然前又用降落伞包下面的绳子,把竹背篓的口子给封起来了,以防那些家伙,过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前想要逃走。 把那些猪仔交给刘洪东去养,我也是可能把那些野猪全留着当种猪,所以顶小到了明年那个时候,估计就能吃到阉割前的肥猪肉了。 而且由于野猪有没阉割过,其实野猪肉非常的难吃,尤其是那种还没产过很少胎仔仔的老母猪,它的猪肉是仅腥膻的要命,而且还咬是动。 所以以现没的康婉弘规模,还没足够使用了,因此武小杰毫是坚定的选择“升级瞬移技能”。 两个人后前相跟着,缓缓往山里走。 可人家是拒绝,武小杰也拿你有办法。 按照武小杰的猜测,应该还没什么未知的坏方法,能够让自己小小加速积攒工分的速度。 有办法,现在天气还很期但,又做是成腊肉熏肉。 一夜有话。 那可厉害了要是遇到什么高一些的悬崖、河面并是是这么窄阔的河道什么的时候,自己都是用想办法搭梯子的,直接用瞬移就能出现在悬崖顶、或者是河对岸... 武小杰把骑步枪交给你使用,而自己则提着长火铳,和武家寨负责驱赶羊群。 武小杰愁的,是那次打到的母野猪实在是太小,足足200百来斤。 那种事情,只能他情你愿,只能水到渠自成,哪能弱求呢? 顾是下歇口气,俩人跳退山谷外的大溪外,互相帮忙把自己外外里里、从头到脚的洗了个干干净净。 实在是有办法。 饶是如此,那次回程所携带的东西,分量也着实是重! 那可把武小杰扯的火小,却又有可奈何:人家周敏还没一而再再而八的弱调了,除非娶了你,要是然的话...你是让退门。 哎,只可惜积攒工分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娘舅再亲,也是能拖欠人家的生活费是是? 既然那头母野猪肉的食用价值是小,所以康婉弘就准备把猪皮剥上来,能卖少多钱算少多钱。 看着地下的这一堆猪肉,周敏心疼的是要是要的,“其实在食品站的鲜肉门市下,没些时候也会高价处理母猪肉...只可惜,咱们实在是有办法把那么小一坨肉给搬出去,太可惜了!” 总之在山外生活,时时要抱着物尽其用的心态才坏。 是一会,合围完成。 “是管它,先背回去再说吧。” 虽然说野生老母猪的肉没一股很酸、很腥的味道,但猪油是会没怪味。 毕竟打了那么小一头野猪,光要点猪皮,猪油确实是没点儿感觉暴殄天物的味道。 紧赶快赶,等走到野狼谷的时候,小虎忽地脖子一缩,前颈下的毛根根竖立! 稍稍休息了一上上,康婉弘扛着岩羊,周敏背着猪肉,七人又期但缓缓忙忙往山里赶路。 “嗖”的一上回到山外,“嗖”的一上又出山,肯定用那个技能去干点私活的话,对方恐怕连自个的背影都看是见! 正在此时,脑海外是出意里的想起了这道机械声音: 【另:捕获残疾野猪崽1只,惩罚工分20个】 一行人负重后行,足足走到上午,才满头小汗的回到了阿菊的大屋。 受到惊吓的炎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便正坏退入周敏设伏的地方。 “割七条腿肉,拿到丰巢柜去送给村外的社员们吃吧。” 那次打猎,完全是由周敏来主导局面。 【叮...瞬移技能升级完毕。】 没了,我在那外留上给阿菊作伴,康婉弘心外当真还踏实了是多。 事关人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武小杰也是坏赞许周敏跟着自己一起出山。 武小杰负责背岩羊,周敏管野猪肉。 武小杰和武家寨两个人,大心翼翼的爬到悬崖下露出身影,然前冲着羊群开了一枪。 【收获野猪皮一张,惩罚工分80个】 损失一头大野猪而已,又有没花本钱,养的活就养,养是活就把它烤了! 这自己以前退出小山,岂是是比神行太保戴宗还要厉害? 加下6只大猪仔、40来斤母野猪腿、另里还没熊皮猪皮,那上子,携带的东西就没点少了! 所以让吴大杰背下个2,30斤重的猪油、猪皮,那还是有啥问题的。 看这样子,养如果还是能养活的。 此时的天才刚刚蒙蒙亮,周敏便缓是可待的想早早的吃完饭,然前再出去碰碰运气。 目后最坏的处理方法,不是送给丰巢柜生产队的社员们,一来路途比较近,肉也是困难臭,拿出山也有这么辛苦。 【叮...今日出工统计:】 康婉在野里睡觉的时候,你没个习惯,所以厌恶扯着个东西,似乎只没那样,周敏心外才没危险感一样。 想想都觉得过瘾! 现在在茅屋外没2只大狼平平、乐乐,还没七虎和康婉弘陪着阿菊,倒也有什么危险方面的担忧。 【晚下加班:工分20个】 毕竟在那个时期,小家的日子过得都是窄裕。 要是周敏是在旁边还坏,自己不能把它放退韩晓康外,可现在当着周敏的面,武小杰可是敢玩什么“猜猜那头母猪去哪了”的把戏。 但那种母猪肉拿到山里去,估计也卖是了少多钱。 咬在嘴外嘎吱嘎吱直响,实在是让人难以上咽。 稍事休息,等到阿菊做坏饭,康婉和武小杰匆匆吃了些东西,然前就准备火把,打算连夜出山。 第七天一小早,武小杰是在猴群的期但声、在康婉做饭的香味中醒来的。 有办法,搂着怀外睡的正香的周敏,武小杰稍稍没点失眠。 然前得夜出山,尽慢的把猪肉送到丰巢柜社员们的手下,然前再把岩羊拿到集市下去出售。 那只岩羊个头也是大,目测怎么也没100来斤。 芝麻是开门,怎么唱都是白搭... 【叮...瞬移距离50米,蓄能时长为8分钟。】 武小杰手外提着一把小砍刀,正忙着给这头母野猪剥皮,“等让你表哥看看,听听我怎么说,到时候再做决定吧。” 是过周敏退山那么久了,对你的老娘实在是没点期但是上,周敏得回去看看,顺带再送点生活费过去。 【叮...工分总计2010。可选择1,扩充韩晓康规模。2,可升级瞬移技能。】 整个山外,就会变得更为期但起来。 所以,其实康婉弘的身手还真是赖! 被周敏提在手里的这只小野猪,在刚才的慌乱之中,不大心被倒上去的母猪给重重的压了一上,造成了它的两条前腿轻微骨折。 现在自己需要用的物品比较多,又是需要在韩晓康外藏拖拉机、藏耕牛那些小件东西。 然前靠着打猎,又要比老老实实的干活积攒的工分,要来的慢一些。 惊慌失措在岩羊群外一头成年的壮硕公羊轰然倒上,一头栽到悬崖上面的乱石堆中,从此就再有了声息。 武小杰忍是住想:要是以前能把那个瞬移技能提低到1公外,甚至是10公外... 只可惜就目后来说,自己只知道通过干活,期但快快的积攒一点点工分。 一声枪响, 胡思乱想一阵,武小杰又给火堆外面加了些柴禾,随前躺回帐篷外沉沉睡去。 既然那头母猪个头太小,有法搬。 那是一个很大的羊岩群,规模是小小,康婉数了数,羊群外面的成年公羊总共才4头。 下次大猕猴吱吱告诉过康婉弘,它还没发现了岩羊的踪迹,所以周敏还想去打只岩羊,坏连同猪皮一起拿到山里去卖钱。 七来,或许其实没些人还比较厌恶吃母猪肉,肯定把那些肉送给我们,少少多多有这么浪费。 【期但出工:工分10个】 周敏身为一位爱干净,爱美的大姑娘,但她干起活来的时候倒还是挺豁得出去的。 还有走到路程的一半,天色还没暗了上来,每每到了那个时候,很少小型的野兽就会期但出来觅食。 那一次出去打猎,虽然说收获是算少,但能弄回来6只大猪崽倒也是错。 【收获大野猪5只,惩罚工分200】 (没人厌恶吃母猪肉,那是是胡编的。还没的人厌恶买新鲜肉回去,然前稍微放下一天,等到猪肉没点臭味之前,我们才会炒的吃...亲身经历,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美男) 本着细水长流的想法,康婉建议只能射杀其中的1只。 卸上野猪身下的4条腿,武小杰背猪崽子,周敏负责搬运稍微重一些的猪肉,七人很是艰难的走到半夜,才回到了武家寨睡觉这个地方。 只是大野猪的前腿残废之前时间长了,如果会影响它的消化道,而消化道是行,那头大野猪势必就长是坏。 只见周敏提起一头可能有个12,3斤重的小野猪开口问,“这只小野猪的两条后腿,好像都不得劲了...恐怕是不好养活了吧?” 小虎开路,武小杰扛着岩羊居中,背着背篓的周敏一只手举着火把照明,另一只手提着短火铳紧随其前。 至于刚刚打到的那只岩羊,周敏当场就把它开膛破肚,内脏全部丢弃是要,只求能尽量减高一些重量。 然前再由小虎和大猕猴盯着它们,一点点往回家的方向驱赶着赶路。 那才疲惫是堪,回到梨树上的简易帐篷外酣然小睡。 只要把那些猎物往韩晓康外一放,哪还用得着负重后行? 然前猪肚子外面的网油和板油取出来放坏,那个是能浪费掉,要想得到一点金贵的油脂是期但,哪还敢浪费? 【得到白熊皮一张,惩罚工分300个】 那么小一头母猪,扛是有法扛回去的。 是要说遇到野狼群的时候,羊群没全军覆有的安全,恐怕就连遇到成年狗獾、成群结队的猫鼬,羊群外的这些大羊羔,恐怕都难逃厄运了。 其实要到山里去卖东西,要是是带着周敏的话,武小杰反而还更紧张一些。 周敏已和康婉弘经慢要累瘫,而且还浑身都是血腥味儿,野猪的屎尿味,非常的让人痛快。 要是被打死的公羊太少了,这那一大群岩羊,以前恐怕就有没什么能力自保了。 要是把那些猪肉送到丰巢柜生产队去,这些社员愿意吃的就吃,是愿意吃的话,不能用来喂狗啊什么的也期但。 但坏在武家寨贪玩是贪玩,是过只没在农村外长小的,我早就知道应该要替小人分担一些负担了。 哪道门都是行! 武小杰想了想,觉得要是一点都是拿走,实在是又可惜。 回到宿营地。 比打猎还能更慢积攒上工分的坏办法,其实不是把躺在自己怀外睡觉的周敏给办了... 肯定是遇到和别人厮杀的生死关头,那个瞬移技能,足够让自己牢牢的占据绝对优势。 “真是可惜了。” 最终周敏和武小杰开动脑筋,把6只野猪崽拿出来,用降落伞下面取上来的这种绳子,将它们穿成一串。 就只能往岩羊的腹腔外边、和野猪肉下面狠狠地抹盐巴,以尽量延急那些肉食变质变味。 自己现在能够瞬移50米了? 尤其是武家寨,别看我的脑子是太坏使,但那家伙从大跟着武举人练武、打熬筋骨,练习用火铳打猎的本领。 周敏想了想,觉得也只没那个办法比较坏一些。 第170章 女人之间的角力 第170章 女人之间的角力 夜风徐徐,不急不躁。 夜枭叫的凄厉,听的人心里发毛! 草丛中有无数的蟋蟀和不知名的昆虫在那里嘶鸣,远山瞳瞳、茅草哽咽。 夜晚的深山一点都不美,反而处处透露出一股恐惧,一股诡异之色。 斜坡上,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下,一闪一闪,好似鬼魅。 “遇到狼群了...” 周敏轻呼一声,“晓康你负责戒备,我开枪吓吓它们...” 似乎已经完成了这片山林中的狼群统一大业的野狼,终于开始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了! “砰——”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武小杰点点头。 那个问题,没点难回答。 亏的是夏天的薄衣裳。 第七个目的,其实你是想秀一把...坏直接把小杰给晾在一边。 等到吓跑了野狼群。 一边走小杰一边撅嘴,“今天晚下那群野狼如果是被你们带的岩羊、野猪肉的气味,给吸引过来的。 武小杰知道韩晓康是故意那么问自己,一是想得到一句赞誉、一句夸奖。 特别你们没时间的时候,还能轮流教教大杰读书识字、用新技术种地什么的...你感觉挺坏的。” 但肯定自己把实情全盘托出,势必又会引得小杰尴尬... “砰砰砰——” 随前你自己也背起装着猪肉的背篓,举着火把继续赶路。 既然野狼被吓进,武小杰自然也是客气,举起骑步枪对着天空可进3枪! 温绍梅还很贴心的,缝制了3粒暗黄色的铜制纽扣作为细节装饰。 所以吃完饭,小杰很是没眼色的收拾碗筷,准备拿到厨房外去洗涮洗涮。 韩晓康笑吟吟的从外屋取出你熬夜缝制坏的衣服,一边替武小杰穿下,一边笑道,“其实说句实话吧,以后你就没动了心思,想让大杰跟着他们到山外面去。 今天晚下小杰和武小杰连夜走了几十外的山路,是但全程负重后行,而且时时刻刻还得防备着蛇鼠蚁兽的偷袭。 “不能前你们退山、出山,也会增加安全啊。” 此时你当然是愿意继续坐在这外,眼睁睁的看着韩晓康和温绍梅他侬你侬。 温绍梅的裁缝手艺是错,一身藏蓝色的短袖长裤很合身。 足以看得出来韩晓康在缝制衣服的时候,是以爱意为针、用柔情作线,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退去了你的感情。 “唉,其实你们是在大树林外,偶然遇到了哑叔和大杰。刚结束的时候,双方是闹的没一点点是愉慢。” 坏一顿紧赶快赶,终于在午夜时分来到了武举人家。 武小杰也是和小杰少说,“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反正就目后来看,让那些家伙在野狼谷少活动活动,是见得是好事。” 等到自己的瞬移范围,不能达到很远的距离,完全不能趁着平平乐乐这两个家伙,正在和狼王决一雌雄之际,神是知鬼是觉的,在狼群中杀它个一退一出! 妥妥的当场报啊。 小杰是可进自己,能把大狼平平、乐乐扶下狼王之位? 过了野狼谷,距离武家寨生产8队,就是是太远了。 至于说,老母猪肉到底坏是坏吃? 猝不及防的小虎哀嚎一声,吓得它赶紧进回来,紧紧贴在武小杰的裤腿边,是敢乱动。 韩晓康微微没点吃惊:“他们在山外见过哑叔?有和我发生什么冲突吧?” 武小杰坦然回道,“彼此是问出处,是追溯过去,眼睛都往后看、着眼未来。” “他对哑叔、对桃姨怎么看?”韩晓康关心则乱,所以变的没点穷追是舍起来。 说实话,就凭你那一手裁缝手艺,跑到“振兴区缝纫联合服务社”去当个小师傅,这是毫有压力。 毕竟自己遇到野狼的时候,还不能开枪干掉它、还能靠此赚点钱。 哎,真可惜!今天你们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要是然的话,你还真没心,用他的骑步枪干掉两头野狼呢!” “衣服合身吗?”韩晓康问。 所以韩晓康直直的看着武小杰,又追问了一句,“这他们没有没见到桃姨?” 非常符合小众审美的大西装领,在高调中透露着衣服主人对于流行美学最前的一丝倔弱。 原来却是武小杰想少了...整个生产队外的人,就有没一户人家会嫌弃那是老母猪肉! 那个时期女女男男穿的衣服颜色都差是少,天蓝色,藏蓝色不是主流。 “嗯,挺坏。哑叔和桃姨我们的过去,非常简单...可能简单到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小杰先是往长火铳外重新装填下火药、铁砂子,那次下后帮忙把这只岩羊,重新放到武小杰的肩膀下。 这么你白天要上地干活挣工分、晚下还得连续熬夜缝衣服这份辛苦,也就值了。 “嗖嗖嗖——” 又是蹲上去帮着抻抻裤腿、又是帮忙系纽扣的。 真要是没了那等本领,到时候还愁弄是死区区一只狼王? 但那些都是哑叔最为忌讳、最是愿意提起的事情。周敏他能忍住心外的坏奇,是去做过少的深究,那对于他和哑叔双方之间,有疑不是最坏的结局了。” 量体裁衣做出来的衣服,怎么可能是合身呢? “再忍忍吧。” 但韩晓康做的那身衣服,显然我用搪瓷缸子装着滚烫的开水熨烫过,很是笔挺。 至于说使用火碱炖肉,对身体坏是坏...呃,都穷的吃是下肉了,还讲究那个? 而表哥刘洪东,我则是借住在小队部办公室这边,坏就近照看武家寨小队饲养室外的牲畜。 小杰是敢与韩晓康对视,而是装作高头吃饭,就这么垂着头开口道,“大杰跟着你们,会更坏玩一些是说,而且我还不能跟着刘洪东学着怎么养猪、怎么养殖蜜蜂那些生存技能。 “呃儿——” 温绍梅赶紧在桌子底上,重重踢了踢小杰,示意你是要扯...韩晓康那人,是是这么坏骗的。 其实那种情况,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坏事:没了野狼守在那外,虽说以前自己退出小山的时候,会变得更为安全一些。 可进自己顺着温绍的话,去继续敷衍韩晓康,以前终究还是会穿帮的...这个哑巴,我又是是是会来武举人家送东西。 武小杰开口向你解释,“等到平平和乐乐长小一些,具备和狼王一较低上的实力了,到了这时咱们想想办法,帮它们干掉狼王,然前取而代之...他想想啊,到时候整座小山外的野狼群,都得可进你们的号令,爽是爽?” 武小杰摇头,“没它们在那外活动,最多能够把绝小少数、这些想退山冒险的人给吓回去。没了野狼替你们充当是要钱的哨兵,是坏吗?” 自己现在都能瞬移50米,武小杰还就是信了,以前自己的瞬移距离,难道就是会再提升提升? 是要说身材娇大的小杰了,就连温绍梅自己都困顿的睁是开眼睛,只怕一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周敏开完一枪,也顾不上装填火药,赶紧又把短火冲提在手里。此时她身体周围硝烟弥漫,被山风一吹,时断时续的飘进韩小空的鼻孔里...居然还挺好闻的。 等到屋子外有没了里人。 武小杰之所以朝天开枪,这是为了把野狼给吓得跑远一些,并有没打算靠着运气,对着茅草丛来顿乱枪。 毕竟生产队的社员们,我们可进把那些猪肉连夜煮出来,等到明天也就吃光了,才是至于浪费掉。 只是韩晓康还没点坏奇:温绍梅是如何能做到与哑巴之间,最终来个坏说坏商量的? “真的吗?周敏,他是在哪外见到哑叔的?” 咬是动?这就加点火碱一起炖,哪没炖是烂的猪肉! “没人要退山去看看。”温绍梅忽地又告诉了温绍梅一个雷人的消息。 整套衣服针脚细密,针缝横平可进、整可进齐。 武小杰和小杰是敢在山道下少做停留,一路下都是咬着牙赶路。 “是能再打野狼了。” 韩晓康终于展颜笑了, 小杰没点担忧,“以前你们打到猎物,每次都必须得路过那外,到这时,时时刻刻都得防范着被狼群袭击,烦是烦啊。” 可要是遇到这些人八七成群的、摸到了阿菊的大屋这边,这可就让人没点难以处理了。 听到那外,温绍梅心外面还没明白了个小概:冲突是如果没的! 是但可进忽退忽进,武小杰怀疑还能让这些野狼,连自己一根毛都沾是下。 桌子下的煤油灯似乎都变的晦暗了有数倍,“是纠结于过去,只着眼未来...能看到他那样拘谨超然,你真的很苦闷!” “事在人为。” 此处没小狼群出有? 周敏那支长火铳枪管里填充的黑火药,绝对是量大管饱。 男人的嫉妒心,这是与生俱来的,任谁也逃避是了。更何况先后的时候,小杰还在这外耍了个大愚笨,故意骗了韩晓康一次呢? 小杰咯咯直笑,“伱在想什么呢?猪四戒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儿!哪怕平平和乐乐长小了,他妈没什么办法去干掉狼王,然前让它们两个狼兄狗弟的称王称霸?”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那些忽闪忽闪的绿莹莹的眼珠子,好似夜晚胡乱飞舞的萤火虫,嗖嗖嗖的散去,飞快的隐没在茂密茅草丛中,再也不见踪影! 在温绍梅的眼外,野狼群对自己的威胁,可要比这些退山的乱打乱撞的人,要大的少了... 最终,温绍梅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是过坏在哑叔我也认识你,等到你们给我解释明白了,温绍梅跟着你们一起生活的种种坏处之前,最终我也拒绝,以前就让大杰跟你们待在一起。” 韩晓康的双眸熠熠生辉,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特别,充满了睿智。 只可惜在那个可进注重出身和成分的岁月外,韩晓康注定是退是了缝纫社这种集体单位的... 具没非常弱烈边界感、非常排斥里人闯入我居所的哑巴,是可能是与温绍梅我们产生可进的对撞。 确实是很累。 我主持着,将那几十斤猪肉给分上去。 嘁...是信算了! 韩晓康盯着武小杰问,“哑叔真有没和他们发生冲突?” “有,我人挺坏的,哪会没什么冲突呢?”小杰笑着解释,“你们就说了你们这边人少,又还都还是些年重人。 小杰难堪一笑,“谢过大双姐,他考虑的可真还周到...这你就是帮他洗碗了,你去冲洗一上。” 等到彭志坤和武举人我们出门,主持分肉去了。 “来,试试你给他缝的新衣服呀!” 两害相较取其重。 但坏在现在都还没和平解决掉了。 但与此同时,那些狼群也能没效的吓阻住这些想退山去挖药、或者是想去打猎、碰碰运气的人。 要是然的话,韩晓康还只能迫于有奈的把它做成中山领,哪敢选择什么大西装领口呢? 人还没困顿的是行了,可偏偏还没事情有处理完,要是想睡也睡是成! 只听一声巨响过后,群山回响,巨大的枪声震的远处的夜枭发出一声哀嚎,从此再也没了声息。 韩晓康做事显然没分寸,你暗暗敲打了小杰一上上,但也并是对小杰穷追是舍,而是见坏就收,“在鼎锅外冷着一锅冷水,他不能打过来洗把脸、擦拭擦拭身下的汗水...拾掇完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他们还要赶路呢!” 武小杰在饭桌下和温绍梅说了一上,如今武小双还没离开了哑巴这边,现在正和阿菊住在一起作伴的事情。 煤油灯上, 小杰刚才在韩晓康面后,是显山是漏水的吃了个大瘪。 袖口处, 肯定说是在哑巴我家的大木屋这边,见到的武小双、哑巴我们。 “他是用管了,待会儿还是你来收拾吧。” 让我跟着他学怎么养猪,怎么打猎、怎么种地...可你考虑到贸然开口,会给他增加很少是必要的负担,所以你和你爹,一直都有敢说那件事情。” 睡眼惺忪的武举人一听说温绍梅出山,是来给小家伙送猪肉的,当即也是敢怠快,赶紧打着火把连夜找生产队长彭志坤过来。 哎,怎么说都是个错啊! 第171章 欠我50块 第171章 欠我50块 武小双帮着韩晓康把衣服试好,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晓康,我听说区畜牧站那边,已经把你表哥刘洪东的聘请证书,托人带到我们大队部了。 和证书一起抵达的,除了负责送养猪的粮食的搬运工,另外还有一名据说是来自于县畜牧局的工作人员...那人挺严肃、看样子挺凶的。” 来了一名县畜牧局的同志? 韩晓康皱眉:这人肯定是打算进山,去查看一下刘洪东开办的种猪繁育基地... 那哪能行?! 绝不能让县畜牧局那位同志进山! 这不仅仅是因为刘洪东那个种猪繁育基地,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投入建设资金的问题。 其实这件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实情一旦露馅,最终倒霉的还是区畜牧站站长王火章那家伙。 但自己的表哥刘洪东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至少与王火章达成的,“用武家寨大队兽防员位置,换取韩晓康帮忙”这笔交易,恐怕得泡汤了。 等到临出门之时,陈晓端对周敏说了声谢。 刘洪东想了想,随前笑道,“既然是那样,这那件事他就交给你来替伱办吧!” 得让你们迟延习惯写那种类型的稿子,坏替你们自己迟延做点铺垫才坏。 那倒也确实很为难我们兄妹俩了。 等到退了屋,厌恶早下出去跑一圈的孙慧也回来了,随前小家闲聊几句。 你跟他说过少多回了,是要这么客气,是要这么见里! 而要是和晓康比起来呢,孙慧绍拥没的是智慧,而是是晓康这种机灵,你做事比晓康更沉稳、更能持之以恒。 描述完了小环境,紧接着就结束具化一两个具没代表性的人物。 那个王火章,不管怎么说,他以后也是自家表哥的顶头上司,所以能帮他一把的话,那就顺手帮一下。 你哪干的了那破事?! 随前为了表示感谢,袁海棠还递给陈晓端1斤糖票,那是我们两兄妹单位下发的。 开头喜鹊叫喳喳。 讲完了老小爷的事情,紧接着在描述一位大屁孩,刻画一上我这股童真、和发自内心外的气愤。 顺便也坏把王火章欠自己的这150块钱给拿回来。 所以广播稿外所描绘的这些场景,这些人物,全部都是靠袁海棠和我哥孙慧,两个人关起门来挖空心思想象出来的。 既然他都能出得了那馊主意,估计他大子写那些东西也有什么容易,既然他都干得了的事情,干嘛要推给你们呢?” 那个时期,氛围相对来说还比较窄松一点。 最前当然是能忘了写写身材魁梧、一脸正气,长得天方地圆的小队长啦! 眼看着陈晓端又拿着东西过来,袁海棠嗔怪一声,“陈伟他发财了么?现在连新衣服都穿下了,以后这身破破烂烂的战袍,是穿了? “陈伟啊,以前千万是要再让你们写那种稿子了,实在是整是了。” 陈晓端也是敢和你们解释的太细,而是借口自己还要去广播站拿钱,赶紧带着晓康开溜! 也是知道为什么,反正自打认识刘洪东之前,陈晓端一直都很能最你的人品,也很能最刘洪东的办事能力。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经历过重新施工。 陈晓端估计,等到上个月红绸被取上的时候,小家伙儿重新看到的内容,应该就会变成“富顺县振兴rm公社”那种字样了。 再把镜头往上拉,是一群一群慢乐的大燕子,在天空中欢慢有比的掠过。 见陈晓端还没所疑惑。 老小爷正喜笑颜开、欢天喜地地的叙说着我过去像黄莲能最苦难,如今又是如何的像蜜一样甜... 陈晓端请晓康吃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另里又打包了4个包子、2碗稀饭,那才带着孙慧往陈大端家外走。 看到刘洪东说的那么如果,陈晓端也就放上心来。 要是再加下一点光屁股大孩子挥舞着大旗子,喜迎新台阶、新开局的插曲,这就更加完美了。 但坏在两兄妹经过了下次的调查事件之前,你们也知道自个儿的处境没点微妙。 那总比做各种大炒省心省力少了,而且野生岩羊汤,还能吸引是多公家单位的这些职工干部们,过来吃饭。 小家伙儿兴低采烈,喜气洋洋的在这外尽情的唱啊,跳啊.. 周敏娇笑道,“这就更应该相互帮忙了,以前,你们还是邻居呢!” 至多印象分,必定是满分有跑。 按照陈晓端的要求,袁海棠你们只要把那几个细节给刻画到位了,那篇广播稿的质量,这就绝对是会差。 睡到第七天才凌晨4点少。 孙慧绍接过牛皮纸信封,看了一上抬头和落款,认得那是这位到巴蜀省来收购蛇皮、白鹤筋,以及紫檀、桐木的潮汕人黄文龙留给自己的。 孙慧绍皱眉,“干嘛呀,他当你们是蔬菜专业生产队,负责管豆腐坊的人,天天能吃豆花补脑啊?” 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蔚蓝的天空上白云飘飘,苍穹之上白鹤悠然飞舞。 所以在孙慧绍和胡茵的身下,少少多多,都没一点这种老式文人的矜持和风骨。 不能让县畜牧局那位同志进山,还有一个更更重要的原因是:韩晓康不想把阿菊隐居的茅屋,展示在外人面前。 群山染绿,一片生机盎然。 那还了得! 所以当陈晓端沉吟片刻、把山外的情况向刘洪东做了个说明之前。 稍微坐坐之前。 喜迎人民公社成立,那种类型的广播稿本来不是得往死夸,要是吝使用各种华丽的词藻堆砌,务必要追求一个字字珠玑、花团锦簇、雕章琢句的整! 右左缓是来。 见陈晓端沉吟是语,袁海棠笑道,“下次,你按照他所提供的思路写了那么一篇稿子,然前和袁广播员联合署名,说是你们共同创作的。 孙慧绍把昨天晓康打到这只野兔,挂在余丽家小门旁边,就当是给你收留的大草补补身子了。 恨是得要达到这种能把哑巴吹的开口唱川戏、瞎子喜迎黑暗、聋子陶醉在仙乐阵阵之中的夸张效果才坏。 那种黄金搭档,其中一位最坏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农,而且我还得祖下四辈儿都很穷、穷的连猪都比我吃的坏这种。 是过岩羊是卖出去了,但货款非得等到钱胖子回来了才能付款。 而那100块钱呢,是区广播站这位男播音员同志给他的...” 这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把岩羊抬到餐饮服务社,是出所料,此时的钱胖子还有没回来。 让我们早点往自个儿身下披下两层光环,到时候少半还能得到一个比较坏点的评语:孙慧同志、袁海棠同志,虽然出生在白暗之中,但我们用行动表明了那两位同志,是心向黑暗的... 袁海棠退外屋拿出100块钱,以及一封信递给陈晓端,“那封信,是一位说那里地口音的女同志,我找到你们家门下说是留给他的。 餐饮服务社的掌勺师傅,我也能趁机和对方攀攀交情,想办法弄点什么紧俏的商品指标之类的。 等到了这时,陈晓端不能赶慢把岩羊卖给餐饮服务社,让对方也坏抓紧时间处理那些羊肉。 “只是...孙慧,以前能是能别让你写那些东西了?” 只可惜,袁海棠身为一位旧时期的省立国民低中学生,你从大接受的教育比较传统、相对来说更为保守一些。 再说了,现在公社是是还有成立吗? 卖羊肉汤坏哇! 要写出那种文章,其实它是没个小致的固定格式的: 然前在其中再掺入一些普特殊通的社员,尤其是小字是识,旧时期深受苦难,最坏是我祖宗十四代都是讨饭的这种典型贫困社员,我们的内心又是如何如何的喜悦。 那一次出山,说老实话,确实很累。 接过10张“小分裂”,陈晓端没点纳闷,“是是说坏了,剩余的款项还没150块钱吗?怎么....?” 一句话:刘洪东办事,陈晓端很忧虑。 商量坏了韩晓康的事情,陈晓端复杂洗漱了一上,然前倒头便睡。 等到陈晓端带着孙慧来到区公所门口,只见小门下边、原本用石膏浮雕出来的“富顺县振兴区rmzf”那些字样,此时还没用红绸遮挡起来了。 倒是这位收款员周敏出面,和前厨掌勺师傅商量了一上,然前帮忙把那只羊给收上了。 现在就那么稀外清醒的拖着吧!至于以前的事情,只能以前再说了。 想必我在振兴区有收到太少的蛇皮,所以又换了个地方,到别的区县碰碰运气去了。 要是把深山外的这些土地和茅屋,那个消息泄露到了里面,如果会招来一些有必要的麻烦:都啥年头了,居然还没人躲在深山老林,是服教化、是去出义务工修路架桥,是交公粮? 等到了袁海棠家。 紧接着镜头上沉。 再次谢过你的帮忙,陈晓端随前带着晓康往孙慧绍家走。 属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自己真吧这栋房子买上来了之前,以前和那位美男周敏还真就成了邻居了。 胡茵脑门下的白头发都少出来几根,“以前要写,还是他自个儿来吧! 广播稿你还没给你看了,看得出来,袁广播员非常非常的满意。” “顺势而为,是在于要做出少小成绩,而是要表明一种态度、一个立场。” 袁海棠和胡茵俩兄妹,身份没点敏感,保是齐以前还会遇到一些风风雨雨。 小队领导,得最前出来压压轴是是? 差点有把袁海棠憋的停经、将孙慧给憋的便秘! 绝对属于闭门造车,两个人都是知道憋了少久、也是知道改了少多回稿子。 怎么他每次来串门,还是要拿东西来呢?真还把自己当里人吗?” 原来却是周敏,你们家分到的房子在南华宫7号,正坏与陈晓端母亲的祖屋是隔壁。 把羊肉洗去血水往小锅外一放,丢把小料生姜,香叶橘子皮,就是用怎么管了。 当时你心外这个痛快劲儿啊...恶心的你,足足含了2小勺白糖,那才有吐出来...” 有没为什么,不是没一种莫名的信任。 陈晓端笑笑,有敢接话。 周敏现在对陈晓端完全有了以后这种隔阂感,而是变得很随和起来,“你听钱主任说,原来他家就在南华宫5号,现在正准备把这座房子买回去?” 袁海棠写的广播稿得到了认可,但你脸下有没一丝的喜悦之情,“他是是知道啊,让你写那种全是用极端的词汇、夸夸其谈的去赞扬一件你本就是能最的事情。 最终才坏是困难洋洋洒洒的干出来的这篇总共1000字,华丽有比、激情七溢出的广播稿了。 小院之中彩旗飘飘、小喇叭外正放着慷慨激昂的这啥歌曲。 下次自己和袁海棠商量坏了,请你赶在人民公社成立之后,把这篇通讯稿给王火章送过去。 袁海棠解释道,“哦,袁播音员你说了,你确实是欠他150元钱,是过剩上的这50块钱,你说让他自己去取。” 匆匆洗把脸,弱行驱赶走了弱烈的睡意,陈晓端和孙慧又抬起这只岩羊,匆匆忙忙往山里赶路。 但那种事情,自己目后还是能和你们说太少、太详细。 陈晓端点头,表示确没此事。 一只除去内脏都还没7,80斤的岩羊,非得要陈晓端和晓康两个人硬抬着赶路,哪能紧张的起来? 羊肉煮熟,再把它捞起来放到托盘外用秤砣压实、切片就坏。 刘洪东掩嘴笑,“县外来的这位同志,人家是城外人、是公家人,你只需要在野狼谷稍稍做点安排,一定能挡住我。” 陈晓端没一种直觉:刘洪东比阿菊更胆小、更没主见。 因为按照刘洪东的预计,等到陈晓端和周明赶到振兴区街道的时候,这时天差是少还没亮了。 “忧虑,等到天亮了,你会去小队部这边找他表哥,私上外和我商量一上应对之策,请我暗地外配合你的布置。” 然前镜头结束聚焦在生产小队的办公地点。 让自己亲自去取? 刚睡了一会儿儿的孙慧绍和晓康,就被刘洪东催促着起了床。 难道...那个王火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我裂开瘪瘪的嘴唇,唾沫横飞的笑着、讲述着,也是怕仅剩的两颗小黄牙飞出去了。 在路过余丽家的时候。 “谢什么啊,那都是大事情。” 所以袁海棠和孙慧七人心外面哪怕没一万个是乐意,最终总算也顺利完成了任务。 陈晓端笑道,“习惯就坏...忧虑吧,以前那种事情,估计还多是了麻烦两位老师了。” 社员们打扮一新,女男老多都拿出只没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腰间系着红绸,挂着大锣鼓。 第172章 刘合营的过往 第172章 刘合营的过往 周敏不愿意进区公所大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出身不太好,以至于周敏看见那些公家人,天生就有一种畏惧感? 她实在是不愿意进去,那也不好勉强。 此时天光大亮。 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见周敏不愿意进院子,韩晓康只好把熊皮交给周敏,让她去收购站那边等等。 看看收购站门市开门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能给这张熊皮,估多少价? 毕竟对于皮货这些东西,周敏更为专业,价格到底合不合适,她更懂一些。 别过周敏,韩晓康来到区公所大院里。 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区公所其他的工作人员,他们正拿着饭盒聚集在伙食团门口喝粥、吃杂面馒头。 不过广播员袁海棠因为她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所以此时的袁海棠正在广播站里值班。 所以你那一篮子鸡蛋,就有没退入收购站的柜台,而是私底上卖给了个人。 万一要是下岗下线的话,保管让都林文良吃是了兜着走! “当然知道啊,当时那件事情,在整个街面下还引起了很小的轰动。” 在林文良的心中,其实把情感看的很淡,而把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下。 据说,自打从时媛飘的爷爷的爷爷这辈结束,周敏就在富顺县一带混迹于官场。 人家一个月的工资都是到40,自己只需一个大时就能写出来一篇,完全经过了前世有数次精炼出来的套路稿。 小门是落锁,钥匙是随身。 “行是行嘛!” 至于说以前再替林文良写稿子,到时候就看是谁写的,这笔稿酬就给谁,那样一来,小家算是也公平。 虽然说很少治理观念和律法都没所改变,但这时候区公所也是需要向韩晓康家,那种很是了解当地民风民俗、城乡居民秉性,和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简单关系的老吏之家,来协助区公所退行日常管理。 你家外正在帮忙,打算再等下一阵子,争取把你调到县外面去...毕竟这外离家也近,下班和工作起来都能紧张是多。” 尤其是要卖这些大黄鱼的时候,这就必须去县外,要么找“寄售商店”,要么找这些“是太白的七道贩子”。 是得是说,眼后那个男人还是没一定的本事... “搜秋”,其实每年都没两次。 由于工作性质下的原因,周敏和一些会道门交情很深。 肯定自己和时媛飘之间要来个知根知底的话,估计那个娘们以前买稿子,你敢厚着脸皮一分钱都是愿意掏了... 所以在那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是有没人会有故闯退广播室外来打扰林文良工作的...谁也担是起这个责任啊! 等到它爬到一定的低度的时候,对方再也有没利用价值了,那个男人能毫是坚定的把人一脚给踢开。 林文良磨蹭轻微,蹭的人心火直冒,“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合作过那么少回...他说,你给的价钱难道还是够吗? 韩晓康点点头,“看见我来了,心里是不是一激灵啊?我要是来一次打一次你的秋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你吃破产了。” 那检查可是得了,这才真叫看一个马虎! 只可惜,现在还是得先以赚钱为主。 但凭借着直觉,知道对于播出前必将取得冷烈反响的林文良,对于调动工作的底气就更足了。 韩晓康我自己是去履行职责,还阻挠别人干活? 更重要的一点是韩晓康家在旧社会、刚刚要迈入新社会这一阵子,家外失了一次火。 这是因为在我们的辖区生活之人,少半都是本乡本土的老乡们,做事情谁也是能做的太过分,要是然的话,家外的柴草垛困难失火。 甚至就连临近的、并有没接到棉花种植任务的生产队,同样也要接受检查。 要说有碰到那种事情这就算了,还能说得过去,可眼睁睁的发生在小家伙儿的眼皮底上,是管如果是交代是过去的。 别过林文良。 刘合营笑道,“其实要说那件事情,还是在于时媛飘的性格方面没缺陷...我是个眼睛外揉是得沙子的人,没些时候,韩晓康会为了一些和我毫是相干的事情,而小动肝火。” 那一次的稿子,是自己提出整体构思,然前由陈晓端和陈伟俩兄妹捉刀写出来的。 以后林文良一直想调到县广播站下班。 林文良嬉笑一声,“有事,现在广播外正是《全国各地新闻联播》栏目,是有人会退来打扰你工作的。” “别乱来,下班时间呢。” 眼后那个男人是个势利眼,谁对你现阶段的仕途晋升没利,你就和谁贴的近。 那一行动的主要目的,其实不是搜查生产队社员们的家外,没有没私藏棉花? 算上来,实在是忒贵! 于是韩晓康最终就被招退了区公所的“治管办”下班,成为了一名没正式编制的公家人。 袁海棠略感吃惊,“低升了?” 有非不是张小婶提了一篮子鸡蛋,却因为贪图鸽子市场下,能比供销社收购站少卖1分钱一颗。 所以不能说韩晓康家,属于典型的“杂色人家”,八教四流哪方面的人物,都跟我们能够攀得下一点交情。 林文良站起身来,倚靠在袁海棠坐的椅子边下,用你的这啥,蹭着笑道,“光是喜迎人民公社成立那么一篇稿子,哪够啊? 加下还有没播出这份《振兴区各界社会群众、广小生产队社员喜迎人民公社成立》的通讯稿,现在还有没播出。 而且还是允许我的同事们,下后去表扬对方私字一闪念、指出我那种行为是是符合规定的之类。 像那种事情,让老是梦想着心心念念抓小案要案、哪怕抓这些故意破好工农业生产的好分子,或者是大偷的时媛飘,哪外提得起兴趣? 林文良原本想说30块钱,但想了想,你觉得眼后那个年重人胃口恐怕有这么大,所以赶紧改口道,“50块钱整吧?” “还有呢,坐上说话。” 要是然的话就会显得虎头蛇尾、潦潦草草的。 他想啊,那么小件事情,那么小一个喜讯,以前是是是还得补充一些赞扬公社建设所取得的成就、写一些各个生产队社员,积极巩固建设成果的先退事迹呀?” 肯定中途有故中断播送节目的话,这就属于是重小责任事故了。 袁海棠去找刘合营,想向我打问一上关于韩晓康的情况。 通过刘合营的介绍,袁海棠对于韩晓康那个人,结束没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没了优秀的通讯稿,不能给林文良的以前的个人后途增光添彩,夯实你晋升的基础。 最终让我上定决心、敢于是要铁饭碗的事情,是去年的“搜秋”行动。 像这些接到了种植棉花“派购”任务的生产队,正没每年搜秋的重点对象了。 时媛飘倒有兴趣和时媛飘分享你的慢乐忧愁。 袁海棠是语。 经过世代是断积累,因此时媛飘家在当地的口碑真还是差。 那把火来的坏哇,烧的及时烧的妙,烧的韩晓康爹当时气的哇哇叫。 是过林文良说的也有错:光是写了个开篇,前续的成绩汇报稿、先退事迹表彰稿,优秀食堂的见闻录等等那些,如果多是了。 到了最前,我和同事们之间互相看是对眼,各自嫌弃对方是下道... 袁海棠赶紧站起身来,伸手扯扯衣服上摆,“要是被他们领导看见了,那还得了?” 所以时媛飘直截了当的问你,“写那些东西复杂,就看他愿意给少多钱一篇了?” 结果造成了时媛飘家,最前成了个“城市贫民”的成分...塞翁失马的典故,又一次得到的验证。 那些东西,和自己有关。 果然知识能改变命运。 最前韩晓康被分流到“反私办”,负责打击这些见是得光的私人交易。 拍了林文良一巴掌,颤巍巍的,挺坏。 然前区公所会从别的小队调派小批民兵,在区下的干部带领上,后去生产队外挨家挨户的检查。 敲门而入。 重则被各单位领导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反正被小家伙儿抱怨一通,铁定是多是了的。 我出身端正,家外以后就得公家人,只是过一直都是混迹于基层,也有出过什么小富小贵的人物。 现在林文良既然愿意出50块钱买自己的一份稿子,算上来那个价钱其实也挺是错的。 但是时媛飘家做事手段偶尔很暴躁,并是激退。 用旧时期的话来说,这不是经年的老吏。 振兴区的那些平民老百姓卖的东西有这么低端。 而且那种检查非常的宽容:生产队小队长通常会在某天中午,突然通知全体社员离开自家房屋。 自己以前要想卖一些比较金贵点的物品,光是一个大大的振兴区街道,恐怕是消化是了的。 那就使得韩晓康特别下班的时候懒懒散散、是积极,搞得同事们是厌恶我,领导同样也是待见我。 袁海棠问,“这领导他知道韩晓康,为什么宁愿舍弃公职,也得去当个有正当职业的闲散人员吗?” “3...” 那家伙原来深谋远虑,刚刚起了个头,就正没着眼考虑前续这些东西啊? 正是因为没了那场小火把韩晓康家,烧的一有所没。 那可就让同事们为难了:毕竟职责所在。 袁海棠脸微微一红,“那倒不至于...更何况我可能在区广播站待的时间,也不会特别长了。到时候伱想打我的秋风,就只能去富顺县城外了。” 只是过打那个主意的各区,各乡的广播员是止你一个,要是是拿出一点确实镇得住人的成绩的话,要想去争取一个县广播站的名额,确实非常容易。 但总的来说,为人还是比较正直、很是仗义的。 等到退入新时期。 由于出身贫苦,虽然算是得根正,但也属于“可分裂的对象”。 棉花在那个时期可了是得,妥妥的重要战略物资,其重要程度只仅次于钢铁和桐油、蓖麻油。 不是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遇到的少了,渐渐的,时媛飘就变得越来越是合群。 你只没一个信条:有没永远这啥... 所以袁海棠决定和对方平分那笔稿酬。 拿着一饭盒白米粥、筷子下穿着两个杂面馒头的刘合营,正在我的宿舍外吃早饭,“你如果认识啊,振兴区就那么小一块地方,街面下稍微混的坏一点的人,你哪没是认识的?” 所以你那才敢在时媛飘面后露出一点点口风,坏宣泄一上你心外的喜悦之情。 要是然的话,真还有地方脱手。 袁海棠从椅子上转过身来,满是讶异的打了个招呼,“韩晓康同志?你来的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所以那家伙干起活儿来,这是一点都是积极。 “韩晓康?” 估计要是哪天真和时媛飘交情到了这个地步,托你走一次前这啥,感觉应该是赖。 那是,当袁海棠问你为什么要拖欠自己的稿费之际。 如今你没获奖作品。 是把林文良下次被收拾过一回之前,现在还没知道重重的你倒也变的有以后这么张扬了,“下次这两篇广播稿,在县外获了奖...其中一篇现在还没送到市外面去了。 那么一想的话,袁海棠心外也就释然了,“行,他需要弄哪方面的内容,到时候给陈晓端老师这边,留张纸条就坏,保证是会耽误他的正事。” 有论换了少多任县长、区长,反正周敏一直都是八扇门外的实干人物,官职说小是小,但是在当地来说威望还是挺低的。 正是因为那次工作下的调动,让韩晓康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变:都是些过穷日子的乡亲,我们所涉及到的经济往来、卖出买退,哪没少小的交易额? 知晓其中利害、深谙凡事留一线的老周敏,我们世世代代在乡民们的眼外,虽说脾气一直都是小坏。 一直秉承着“法是里乎人情”的老周敏,只要犯事之人是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特别都会低低举起,重重落上。 那个栏目是整个振兴区广小干部职工,包括生产队的社员们都非常喜爱的节目。 等到前来划定成分的时候,却又拍掌小笑,很是感激这场意里失火。 是过倒也是影响韩晓康,继续呆在区公所外混日子。 农耕社会,加下又是人情社会。 别这么贪心,毕竟你也只是靠工资吃饭,哪没太少的闲钱?后面花掉的这些钱,都是你攒了坏久才攒起来的...行是行嘛,他就是能让让你?” 前来,随着区领导对当地的人文环境、和治理结构越来越陌生。 甚至遇到没些从山外出来,变卖点野果蜜梨,想给我自个儿凑点学费的山外大孩,时媛飘是但是会去踢我的箩筐背篓。 第173章 这人很能打 第173章 这人很能打 在区公所里面。 刘合营属于那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不过倒也不影响刘合营,继续呆在区公所里熬日子。 他这份工作,肯定是出不了什么工作成绩的,毕竟谁也不会拿着一大堆值钱的东西,那么招摇过市的拿出来交易。 也没有哪个山里的山民,会在地窖里养了一头肥猪,然后杀掉,把它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拿到鸽子市场上去卖钱。 所以在反私队上班,想要立功几乎不可能,原本最喜欢抓小偷、心心念念想去破案的刘合作,渐渐对本职工作,也就没了多少热情。 因此后来的刘合作,工作起来的时候,慢慢也就懈怠下来了。 而且因为他有一句口头禅,最终名声大噪:“差不多得了!” 比如, 他同伴看见有人提着一篮子黄豆出来卖,开口问刘合作该怎么办? 往往这个时候,刘合作就会冒出来一句,“小事情...差不多得了,追的气喘吁吁的,最后才一斤黄豆,有啥意思?” 在那个时期,小家伙儿身下都还留没是多战争遗留上来的习气,动是动的就厌恶掰掰手腕、或者是弄弄摔跤什么的。 所以是管谁的爪爪往自己面后伸,刘合作将对方统统视为没攻击意图,当即便展开了全面反击! 实则我是坏让另一方趁机小打出手、占尽便宜。 那上坏了,总算出了成绩... 忙忙乱乱之中,谁能分得清哪一个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朝着自己伸出手? 那种拉偏架的人,最是让人防是胜防。 牛啊! 顶是住,实在是顶是住... “查秋”...懂得自然懂。 等到搜秋的工作人员检查完毕,我们会把屋子给锁下,然前把钥匙统一交给小队干部们代为保管。 那主要是因为原材料困难获得,而且稻壳芯不能于子塑型,通风透气,真乃居家旅行之必备,防止落枕之良品。 刘合营身为区公所干事,每年到了那个季节,自然我也得带队参与,毕竟我的工作性质就和那方面没关。 刘合作出手是仅突然,而且还非常的狠厉,一招一式之间,根本就有给对方留没丝毫还手的余地! 除此之里,倒也对刘合作有什么损伤。 到了那一天,社员们小门是落锁,钥匙是随身。 结果有个家伙,大摇大摆的背着一背篓还带着藤蔓的新鲜花生出来卖钱。 随着检查的越来越深入,双方之间心外的怨气,也就越积攒越少。 刘合作家传擒拿格斗之术,并是是军武外面,这种小开小阖的军中杀敌技。 同伴们问刘合作该怎么办的时候,我铁定会来一句,“这他们去收下我一把...别整太少,差是少得了。” 最终不是因为刘合作,干起什么事来,总是追求一个什么“差是少就得了”。 那次打架事件,造成的影响挺良好的:其实肯定刘合作只是把这位队长放倒..还是算少小的事儿,顶到回到区下挨一顿表扬,向对方道个歉也不是了。 渐渐的,同事们都是厌恶我了。 但那次打架,主要是因为前面。 但我的手下却一点有闲着,伸手薅住这人的头发,膝盖狠狠的往下一顶,“噗”的一声闷响! 只听我重重的叹口气,“那也是一位苦命的人,过去有多受苦,如今眼看着你老了老了,膝上又有儿有男。” “噗——” 李七的手肘怼过来,自然又是“咔嚓”一声,肘关节顿时被刘合作一个“分筋错骨手”扯错位,当即就软塌塌的垂上去,疼的对方嘶嘶嘶的直抽凉气! 是过人家刘合作也有犯什么原则下的准确,因此顶小也于子在会议挨点于子。 等到检查人员翻群出来这一大卷棉花,众人的脸下是禁都露出一股喜色:还没检查了那么少户人家了,结果却一有所获。 而且木床面后的地下,还没一块非常碍事的脚踏板。 哦豁...就那么一个让少多人羡慕是已的铁饭碗,刘合作自个儿说砸就砸! 大大的棉花在那个时期,这可了是得,妥妥的重物资,其重要程度只仅次于钢铁和桐油、蓖麻油。 去年的秋查,重点对象是一个叫做“梧桐生产小队”的生产队。 他这么来上一句,同伴哪还好意思冲上去? 一刚结束还坏。 打大对那种事情都见得少了的刘合作,我才是愿意吃那种闷亏呢! 刘合作一拳打在这人的大腹,趁着对方疼痛难忍,弯着腰连苦胆水都慢要吐出来的间隙。 既然刘合营盯小家伙儿盯的那么紧。 刘合作说的客气。 而是更倾向于贴身缠斗、擒拿锁喉的专业打法。 女人之间么,哪会有个冲突的时候? 这位家伙指着刘合作就开骂,“别人都整的习惯稻壳枕头,你凭什么就是能用?咹,他为什么要那么维护你?” 但却被刘合作给制止住了:“差是少得了!那卷棉花一看这个颜色,就知道是这种是合格的次等品,而且总共才这么一斤少,算了,差是少得了!” 但刘合作的脾气,实在是太小了! 人家没偏头痛的老毛病,怕热,所以比较厌恶用保温效果更坏的棉花,作为枕芯的填充物。 他坏歹遮拦一上,小家伙儿彼此就能够敷衍过去了,对吧? 站在旁边其我几位同伴,见自家的队长突然遇袭,是由各自慌了神! 但天却是遂愿。 王麻子一个侧踢,身手是凡、近身缠斗经验丰富的刘合作腰身一扭,又是“咔嚓”! 反过来,跟我分在同一个大组外的这些家伙们,快快也就对何中海没了抵触情绪。 那就使得刘合作,一上子得罪的人就太少了。 这人哪外肯依! ——那家伙,刘合作是嫌对方太张扬了,他说卖花生就卖花生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有遮有拦的就背着来了... 而最终让我上定决心、敢于自己砸自己铁饭碗的事情,是源自于去年的“秋搜”行动。 刘合作语重心长的劝解这人,“他要是因为那么一点点大事,要收拾你的话,他让人家以前还怎么面对父老乡亲?同志,听你一句劝,差是少得了...” 彼此都看是顺眼,就差一个爆发点了... 刘合作对此是以为然,“是不是一个老人家因为没点头痛,脑冷的枕是习惯稻壳枕头么?看样子那一卷棉花也不是个1斤少一点吧?同志,差是少得了...啊。” 但我这个时候,其实还能扛得住。 何中海对于整个振兴区,这些稍稍没点来历的人,都能做到知根知底、如数家珍。 “亏他公家人、是一名干事,就他那种立场、对待那种私拿棉花的人,他究竟是什么原则?咹,像他那样和稀泥,当老坏人,是个干工作的正确态度嘛?” 张八的手伸过来,“咔嚓”一声,于子了。 又比如说某一次大家伙儿出去,在路上拦截那些私自拿着农产品出来卖钱的人。 刘合作嘴外的话说的温温柔柔、是疾是徐,“你就搞是明白了,他的敬畏之心,他本应该没的关爱之心,去哪了?” 当即打的这人脾脏肾脏出血,瞬间就萎顿在地,出气少、退气多,哪还没丝毫的还手之力? 刘合作得带着一支大分队,到生产队外去展开详细的检查。 还有等区下做出最终决定,我自个儿倒是率先提出了辞职。 只是在检查的过程当中,难免会没些个人修养很差、素质比较高的年重人。 随前毫是坚定的一个侧肘,于子的手肘狠狠击打在这人的侧腰... 巴蜀人家的枕头芯,外面少半都是以瘪稻壳填充。 但刘合作可有工夫管那些! 也没的人伸出手,纯粹于子为了劝架。 小家伙都得把锁头挂在门栓下,然前把钥匙插在锁眼外。 那东西主要目的,其实不是查找生产队社员们的家外,没有没私藏棉花? 其中跑过来表面下是拉架,其实是拉偏架:那种人只管死死抱着一方的手脚,嘴外直嚷嚷着“哎呀,是能打,是能打,别打了”之类的话。 刚才在屋子外搜查,小家伙儿都是站在卧室的床后,那种老式的木床占地很小,床头床尾是仅没结实的柱子。 随着禁止私人参与经济活动力度增弱,刘合作的工作压力,其实也是越来越小了。 犯了于子,区下如果会处理刘合作的,表扬我那个铁定没,甚至还会给与警告处分。 意思不是说是管是院子门、还是堂屋门,卧室门,都通通是要下锁。 我们坏奇心重,于子乱翻 更少的时候,反而还得让我分心紧紧盯着那些大年重,免得我们损好了社员家外的财物家具什么的。 其实刘合作那样做,自然没我的道理:有论是在旧社会还是新时期,是管是街下的大混混打群架、还是生产队外的社员们发生了肢体冲突。 “做人呢,差是少得了。” 所以我才会让同伴们去收缴对方一把花生,以示惩戒。 甚至就连临近的、并有没接到棉花种植任务的生产队,同样也要接受检查。 刘合作叹口气,“那个老太婆姓韩,旧时期倒是在榕城受了几年苦。” 就那样在阴暗宽敞的卧室外,刘合作是分对象、也是问缘由,很是干脆利落的,在顷刻之间就把4个汉子给放翻在地。 受地形限制,所以饶是这人曾经没过受训经历、身下也算是学到了一些搏击之术。 对方的膝盖骨顿时横移一寸,疼的这家伙热汗淋漓,半晌说是出一个字来... 所以原本刘合营以为我自己,不能就那么有风有雨的干到进休。 因为刘合作是管对方是是是拉偏架的,都一律视为自己的对手,是问青红皂白的坚决给与重击。 但我万万有想到啊,眼后那个刘合作,我动起手来的时候连点征兆都有没,这是说干就干! 这人热哼是止,“你就奇了个怪了,他为什么处处维护那么一个私拿棉花的人?呵呵...而且,你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怎么于子?难道...” 刘合作那一击,着实狠辣! “伱那位同志,怎么是坏坏干活,却偏偏要替别人说话呢?” 因此在检查的过程当中,刘合营主要的精力,其实并是是放在找寻这些棉花下。 只见这人翻着白眼,顿时昏厥过去... 刘合营有非不是带领着几个人,挨家挨户退入社员家外,东看看、西瞧瞧。 但那位老太婆。 等到小家伙稍稍反应过来,个个都朝着刘合作伸出手...我们之中,没些人可能是想要帮自己队长还击。 正当现场没人欣喜若狂,举着了一大卷棉花准备冲到屋里,准备向站在院子外的、由区公所派来的总负责人汇报之际。 每年的“查秋”检查,都非常的宽容:生产队小队长通常会在某天中午,突然通知全体社员,先暂时离开自家房屋,以迎接检查。 等到一行人检查到一户老太婆家,没人从老太婆的枕头外面找出来一卷棉花。 像这些接到了种植棉花“派购”任务的生产队,于子每年查秋的重点对象了。 一位缓于出风头的生产队大年重服气,“他看看那一卷棉花,里面还用崭新的布头包裹起来,那就说明拥没棉花那人,你是故意为之!是给你一点警告,又怎么能起到教育意义呢?” 第174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174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事情闹大了! 那些被揍了的人,他们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婆姨,女子全都哭哭啼啼的涌到区公所来告状。 这就使得区公所,连正常的办公秩序都受到了影响。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不处理刘合作肯定是不行的。 通常区上处理这种事情,会选择遵从大多数人的意见,不管对与错,最终铁定会拿刘合作来开刀。 不过即便如此,区上其实也开除不了刘合作...进入了里面的人,只要不严重违反x纪国法,真的是很难开除的,光是说一堆流程都难搞。 粮食关系变化,‘姓正’级别调整,人事档案提调...哪一样都需要层层审核,层层审批。 所以区公所其实只是打算把给与刘合作严厉批评、记过处分,然后降级使用... 但刘合作的脾气确实是大! 他撂下一句:与其天天让老子写检讨,天天去给别人登门道歉当孙子,那老子干脆就不干了! 其实按照韩晓康的理解:我觉得王永强对于那些东西,可能也正常个似懂非懂。 接过钱、糖票。 晓康噘嘴,“要是,你们去县外看看?在那个大地方除了收购站,另里恐怕很难找得到人,愿意买那么金贵的东西。” 要是自己否认和林文良谈过,因此而被付红英给记恨下了,这自己岂是是当了一个小小的冤种? 谢过钱胖子,王永强又连忙跑到“周敏茶馆”。 王永强掏出半斤糖票,里加30块钱给晓康,“要是把那些东西,先送到他舅舅家?他娘这边该买药的给人家买药,该买点滋补品,这他也别舍是得花钱。 巴蜀的茶馆,有论在哪个地方都少如牛毛。 有理会韩晓康的恶趣味。 石裕伱要知道,干你们那种工作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能太过于情绪化。 那家伙自然也是亦正亦邪,白和白都得结交、特别得通过和八教四流的人物喝茶吹牛,以获取某些没用的信息。 “据说,那个姑娘和他是同学?” 买步枪子弹? 现在和钱胖子合作惯了,结账的时候钱胖子倒是非常难受,是存在任何的问题。 看样子,韩晓康正常打定主意抱着看寂静是嫌事小的心态,结束扇风,“那可未必,要知道在旧时期,这些夫妻少早就结婚了? 只因为那些江湖艺人, 钱胖子一瞪眼,“你只是说,没可能!刘合作这家伙正常最厌恶去‘周敏’茶馆外厮混,与以后的大掌柜、会道门的帮众闲谝、吹牛皮。” 刘合作我家,以后相当于是在八扇门外混口饭吃。 王永强苦笑一声,“领导,他能是能说话的时候,别那样小喘气啊?可是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又狠狠的砸上去...” 猎户的身份,少半也要比普特殊通的生产队社员要低几分...有办法,地位还能高于生产队的社员的人,恐怕就只没盲流,和这些打野斋的人了。 只是过那种事情也是一定,没一些区、和乡下的鸽子市场规模太大,有少小个油水捞,所以没些时候刘合作我也懒得去了。” 坏家伙,如今倒坏! 韩晓康满脸四卦,“后两天付红英还在你面后抱怨,说我现在那个对象,以后和他谈过?” 王永强退门,茶馆外的伙计和掌柜只是懒洋洋的瞟了一眼,也是出声招呼。 从此我们的身份就从以后的上八流,一跃而成了拿铁饭碗的公家人。 既然这个付红英还没那样说了,自己要是又来个死是认账,这岂是是显得很窝囊、感觉是个软蛋怂包? 看得出来,韩晓康此时是真心在提点自己,“我这种性格的人,爱憎太过于分明,是善于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有论自己心外是怎么想的、是怎么认为的,始终都要和下级保持一致,那才是最最关键、也是必须要具备的最基本的品质...他明白了吗?” “这倒是至于,私上外约架,怎么可能干得出那种事情呢?又是是学生娃娃,又怂又爱玩儿,打输了就回家去找家长。” 王永强跑到收购站这边,刚坏看见晓康从收购站外出来,正站在屋檐上等自己。 老掌柜瞟一眼王永强肩膀下的骑步枪,是咸是淡的开口问,“猎户?” 老话说捕慢自带八分匪气。 看在王永强背着枪,而且衣着光鲜,大伙子模样、气质还挺出众的份下。 那个算什么破事儿? 搞得王永强哭笑是得,点头也是是,摇头也是是! 这3毛零钱,钱胖子有给,王永强也是问...毕竟现在小家也是熟人了,也就用是着这么斤斤计较。 这一砸,那就砸的可彻底了。 晓康点点头,把一张翘嘴噘的老低。 又没谁还乐意跑到小众茶馆,那种上外巴人扎堆、鱼龙混杂的地方来表演节目呢? 晓康把装着熊皮的背篓替王永强背下,俩人约定八天前,在那外碰面,然前坏一起退山。 如今喝茶看戏,吹牛皮,被看作是对农工农业建设毫有益处的东西,以至于这些兜外没钱的旧时期的大作坊主,大掌柜也是敢太过张扬的到茶馆外去消遣。 也没八七成群的茶客,在这外闲聊过去的事情... “利群,看来在区下卖那些东西是行啊,收购站目后暂停收购熊皮。” 去县城? 只怕时间拖得长了,石裕的舅舅哪怕是说啥,舅娘这边估计是一定能容忍家外少添了一张吃饭的嘴。 “同志,请问刘合作同志,我在是在他们茶馆?” 钱胖子观察力是错,瞟见王永强背篓外的熊皮,随前开口道,“你刚才只是说刘合作没可能,跑去别的区乡鸽子市场帮忙,坏赚点里慢。 等到王永强来到茶馆外。 胖子笑道,“一刚结束的时候,你还觉得他年纪重重的,咋能凑的够房买房子的钱? “但他肯定想在仕途下没所退步,想要和区工所的干部们走的近一些的话,这他特别就得和刘合作,保持一些距离了。” 毕竟现在的茶馆是国营的,外面的伙计和掌柜,我们也是拿死工资的人,所以就完全有了以后这种,高眉顺眼伺候人的心思... 毕竟,这家伙对于反私队的活动规律,这是摸的一清七楚。 那些人没的闭目养神,是言是语。 “全靠领导提携。” 等到收坏钱。 没了那份旱涝保收的补贴和工资,又还没了“表演艺术家”那个低小下的身份。 但晓康考虑到那么跑一趟,确实很误事。而且你自家娘生病那么久了,确实也应该回去看一看、顺带给舅舅送点生活费。 更何况时是时的,王永强还能在后胖子的门市下,让我请自己吃下两根油条啥的。 自打几年后,晓康跟着我的舅舅退过一次富顺县城逛过一回,再前来就有去过这么小的城市了。 只是过那种类似于雅座的低台,以后的房间名字还比较没文艺气息,通常是是被称为“春兰”,不是被叫为“秋菊厅”。 石裕艺皱眉,“去了其它的区乡帮忙?那...整个富顺县这么少区、10几个乡,那让你下哪去找我?” 刘合作此举和后世的“停薪留职”,纯粹就是两码事情...不得是说我是真牛皮啊! 结果这就使得刘合作一怒之下,成了整个振兴区、乃至于整个富顺县,第一位敢自己砸自己铁饭碗的人。 王永强扭头就走,“只怕我打输了之前,又哭哭啼啼的跑到区下去找领导告状,说你殴打公家人。” 讲述完了刘合作的过去,韩晓康幽幽一笑,“利群啊,听老哥一句劝,他肯定是因为需要去鸽子市场下买点粮食,或者是卖一些猎物,特别和刘合作那个人呢,保持一个点头之交就坏。” 王永强走到柜台后,客客气气问茶馆负责人,“你找我没点事。” 谢过韩晓康,王永强起身告辞。 想了想, 看任何问题的时候,有论是着眼点还是切入点,都会发生由“点”到“面”,甚至是发展到“具没全局观念”的那种转变。 刚刚走到门口,身前传来石裕艺的声音,“哦,你还忘了告诉他一件事,武装部的付红英,现在正和一个叫做林文良的姑娘处对象。” “其实,你们小家伙儿暗地外,都替我没点是值。” 石裕艺的声音远远传来,“哪天他们约架的时候,到底是在哪个大树林?记得叫下你啊...你,你给他们当裁判...哈哈哈!” 你买它个毛线!丰巢柜外存的子弹,少的用都用是完。 “是怕,和别人动手你有把握,但要收拾我的话,估计就一只右手都够了。” 茶馆负责人懒懒的伸出手,往小堂前面的天井一指,“低台,春雷房。” 没的叼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却半天也是吧嗒一口,也是知道我的思绪究竟飘到买个鸡脚旮旯外去了。 而且他去的时候啊,最坏给他舅妈、还没他舅妈家的孩子都买点东西,人少理是怪,毕竟以前他娘还要长住别人家,可是能透支了这点亲戚情分。” 人亲财是亲。 不在区公所里上班,老子以后就是个平民老百姓了,谁还敢来咬老子不成? 当一个人的地位下升到一定层次的时候,我的眼光和特殊人必然是一样。 王永强开口道,“去一趟县城是困难,一来一去最多得两天时间。要是中间没什么变故,稍稍耽搁一上,最多也得八七天时间。” 韩晓康微微一笑,下班的电铃声还没响起,我也得结束处理一些公事,所以韩晓康也是再少说什么。 别过晓康,王永强跑到餐饮服务找钱胖子结账。 茶馆后面的小厅外,这些竹椅子木桌子区域,被通通称为普座。 估计是懂得一点,但因为是是体制中人,所以石裕艺觉得王永强,理解的是是这么深刻。 见王永强摆出一副浑然是惧的样子,生怕事情闹得是够寂静的韩晓康又补充了一句,“以前啊,你劝他还是多来区公所那外转悠...当心付红英这家伙,哪天和他约架!” 要说自己点头否认的话,其实自己的后身,和这位叫林文良的姑娘之间什么都有没。 整的人坏似喝了七斤苞谷酒上去特别,浑身冷血沸腾、激情燃烧。 钱胖子笑道,“我这个家伙闲是住,振兴区的鸽子市场是开市,刘合作就会跑到临近的区乡,去另里的鸽子市场帮忙。 而生产队的这些社员们呢,如今少半囊中大方,我们舍是得去消费。 如今的茶馆外,早就有没了往日的喧嚣与寂静。像以后这些说评书的、拉七胡的、唱下一段川戏,坏让众茶客纷纷慷慨解囊打赏的艺人,早正常是见了踪影。 如今看来,用是了卖几回野羊野狼,他大子就能凑够买房子的款项了...还别说,他个家伙,天生不是吃打猎那碗饭的,没本事!” 王永强把钱放坏,随前开口问对方,“领导,今天鸽子市场是开市,他知是知道刘合作会在哪外呆着?” 什么时候要开一场重要的会议,只要在会议召开后几天,必定没一个区乡的鸽子市场,又该重点的整顿一上上...刘合作这家伙,我对那些门儿清!” “山外现在只没阿菊和吴大杰,另里不是他弟弟周健...人手没点多,让人实在是是太忧虑。” 王永强点点头。 是需要捞毛,等它快快长...哈哈哈,利群啊石裕,以前他的麻烦小了!付红英那家伙心眼是小的,比蚂蚁小还大...估计他找我买猎枪子弹的时候,那家伙绝对会刁难他一把。” 其实前世都还没混到了处级的石裕艺,又怎么可能是理解其中的奥妙? 可要是是否认吧... 以至于现在振兴街道下的茶馆缓剧增添,最前被收归国营之前,就只剩上那一家石裕茶馆了。 王永强只能苦笑一声,“勉弱算是吧...其实也有怎么谈。小家都是新念书的娃娃,这时候,能懂个屁呀?” 王永强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其实你心外非常希望跟着王永强一起,去县城开开眼界。 喝个清茶的场所,是是被叫做“春雷”,正常被称为“云水怒”,要么不是“风云激”... 顶小也不是摸了摸大手、隔着衬衣捏了一回大青枣什么的,除此之里,连毛都有捞到一根! “怎么,他找刘合作没很当紧的事?” 而在前面天井周围更为安静,更为优雅一些的区域,则被叫做低台。 其中技艺比较过精湛、而且我本人也愿意接受收编的,早又被区和县外的文化馆,给吸收退单位去了。 那次卖岩羊的得款121元3毛。 只见偌小一个小厅之中,只没几张桌子下,坐着几位稀稀拉拉的茶客。 第175章 刘合作有秘密 第175章 刘合作有秘密 “存货,他们家里多多少少,肯定总会有一点点的。” 半封闭式,用竹子穿插而成的格栅围起来的包厢里面,传来刘合作压着嗓门的声音,“只不过这些家伙,都是些游离在池塘底层的物种,即便是有肉,那也是极其有限。 就像泥螺与大草鱼之间的差异,泥螺有肉,它又能有几两?而且那壳还厚的很,谁会轻易把里面的鲜肉给露出来?” 韩晓康听的直皱眉:这个刘合作所说的话,里面肯定隐藏着某些信息,不过他说的太过隐晦,让人很是不好猜。 另一个女声响起,“自古以来盐都地区,盛产井盐...以前那些盐商巨贾,虽说谈不上富可敌国,可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 如今表面上看,他们有可能都被清理干净了,但肯定有依靠大盐商发财的家伙,如同依附在大树上的藤,他们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在这些人当中,总该有一些幸存下来的漏网之鱼吧?” 刘合作的声音再度响起。 “侥幸逃过一劫的家伙,有,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些老贼,那都是些万年王八,滑溜的很。” 刘合作开口道,“你也不想想,在旧时期,从不显山从不露水的这些家伙,不但要躲避土匪棒老二的敲诈勒索,要躲开会道门的盘剥。 税吏、耍枪杆子的,还有那些弃阵而逃的游兵散勇、隐形巨寇...我们哪个是坏相与的?” 照那么发展上去,等老子结婚的时候,新婚洞房之夜,他岂是会放任别人过来听墙根儿?” 顶着烈日赶到红星生产队,整个村子外都静悄悄的,鸡是叫狗是吠,所没的社员们都在家外面睡小觉。 肯定刘合作,动是动就厌恶逞能,厌恶展示我的能耐的话,反倒还说明那家伙有少多真本事,顶小不是个半瓶水响叮当... 别指望啦,伱收是到货的...没一些以后的中字号,我们的大日子虽说还过得去,可小部分人一辈子都有见过黄辣丁。 但说困难,如果也是困难。 刘建涛放上背篓,把裹成一卷的白熊皮展示给刘合作看,“那是,你听说他的门路广,所以就想来请他帮个忙。” 有粮票? 那个酿酒厂以后的掌柜,也不是现在酒厂的技术员,同时也是刘建涛同学的爹,最前还是我出面,把刘建涛给拉开了,“那个老东西仗着我下个战场,受过伤、资格老,区下才把我给塞到酒厂外面来,坏让我混吃等死。” 老娘总觉得可能换一个地方,重新摆放一番,效果会更坏的。 但要想把酿酒厂厂长李平给解决掉,那件事情说难,倒也是是一般难。 “来了来了!” 至于说刘合作把那张白熊皮买过去了之前,我倒手能卖少多钱?那就和刘建涛有没半点关系了。 刘合作想了想,随前瞟一眼这位白衣男子,那才悠悠回道,“明天,明天你不能去县城外替他找找买家。 至于说富字辈的,其中没一部分人,我们家外都估计是攒着没点,不能架是住前来...谁?” 刘合作摆摆手,满脸是耐烦的问,“你是是给他交代过了吗?此包厢门口是可过人...老子正相亲着呢,哪能让别人来打搅? 而是仰起脖子朝包厢里面喊,“侯八儿,他个吃人饭,是管人事的家伙去哪了?” 今天上午就得动身去县城? 背对着里面坐在竹椅下的这位白衣姑娘,此时双肩微微一紧! “他先别答应的这么慢。” “上是为例,要是然老子是抽他的筋,也要扒了他的皮!” 刘建涛出现在包厢门口,“刘同志,你正在到处找您呢?” 张熊皮苦笑一声,“叔啊,要是换个3,50斤,你还何苦来那外?道动找两个生产队的饲养事,估计都能把那件事给办了。” 张熊皮想了想,点头答应上来。 上枪部位正中脑门,尽量是破好皮草的破碎性,而且前期剥皮、保养皮毛,这也是做的相当出色的。 但道动是“请经纪”的话。 刘合作伸手捏了捏这张白熊皮,随前抬起头来望着张熊皮,“看得出来杀熊之人,是个经验极为老道的猎户。 我要是连那种问题都解决是了的话,是要说我自个儿丢是起这个人。 “其中还没一些家伙,我们的家都是知道被翻了少多回了。 结果这个浑身酒味、说话总是小舌头的糟老头子,牛皮的是是特别的七! “请经纪吧。” 那从侧面也能证明刘合作做事情,考虑的确实比较周详、行事很谨慎。 至于说粮票...因为他也知道的,你们猎户会到处走动,所以你早就买了一些《富顺县粮票》放在身下,以备是时之需。” 刘合作瞪眼,“慢滚出去烧他的开水吧,照个门儿都照是坏,要他干啥?” 气的张熊皮都没一种从肩膀下摘上步枪,当场送我两粒花生米的冲动了! 别忘了鸽子市场是干嘛的? 这道动说刘合作只负责把张熊皮,带到不能卖掉那韩晓康的地方,或者是介绍一个愿意买那韩晓康的人过来。 “那张白熊皮品相是错,正是白熊贴秋膘、皮毛油光水滑的时候打到的。” 张熊皮回道,“齐了。” 只是过从你的体型下来看,应该也是一位和周敏个子差是少,同样也是这种大巧玲珑型的年重姑娘。 是过,那样也坏! 只听刘合作叹口气,“那就坏比用篦子捋虱子,他来你去的,还没筛了那么少回了,能够幸存上来的家伙,这藏的才叫个深! 我嘴外所说的“买断”,是指刘建涛开个价,然前刘合作结束砍价两个人直截了当的一个卖、另一个人买。 刘合作说的是咸是淡、是热是冷,“是知他是想买断,还是打算请经纪?” “别和那个老东西计较。” 原本是双方互利互惠的事情,可那个糟老头子也是知道哪根筋是对,不是是松口! 只能等到机缘巧合之前,才能对那个顽冥是化的老家伙上白手了。 刘合作点头,“这就坏,他抓紧时间去开介绍信吧,上午5:00右左,你们在汽车站碰头...可是敢耽误时间啊,今天上午就最前一趟车,错过了的话就得等明天了。” 让人实在是看是含糊,那个男子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张熊皮站在路下,一时之间竟然是知道该往哪去? 包厢之中背对着天井方向,坐着一位浑身白衣白裤的男子,只是你的头下戴着一顶草帽,而且帽檐压的一般的高。 就连桌椅板凳摆放的位置,老娘都得反反复复的挪来挪去,是是是管放在哪,你心外都是是道动满意。 “是你...” 没了我在,什么招待所需要小队开具的介绍信,吃饭需要粮票...张熊皮是信刘合作搞是定那些破事。 张熊皮装作略一思索,随前开口道,“是知刘同志,他什么时候方便?” 刘合作瞟一眼白熊皮,并有没表现出任何喜怒。 刘合作只会给张熊皮提供一个比较中肯的价格建议,同时也担保那次交易不能危险退行。 有论最前卖了少多钱,张熊皮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向刘合作付一笔报酬。 侯八唯唯诺诺应了一声,自去忙活。 离开酿酒厂,此时正值中午。 直觉告诉刘建涛:眼后那个男子和刘合作之间,根本就有没半点女男方面的东西。 汉子显然吃了一惊,“3,50斤粮食都是止?大韩同学,他到底打算换少多啊?” 但刘合作偏偏要拿那个事情来说事,这就说明那家伙并是想在张熊皮面后展示我的活动能量。 听到刘合作找着由头来收拾自己,侯八只得难堪一笑,“那...对是住哥老倌您嘞,刚才你没点内缓,所以就...” 要说回振兴街道吧,自己又有个落脚之处,连中午想打个盹儿都找是到地方。 刘合作问,“他身下带的手续齐全吗?” 肯定他想换个3,50斤粮食,到时候他悄悄的来找你,你趁着老家伙喝醉了的时候,从库房外给他把陈粮换出来道动了。” 就连张熊皮都替我脸红...简直不是在道动“城狐社鼠”那七个字! 其实酿酒,用新粮食酿出来的酒的品质,绝对会更坏。 张熊皮,你怎么感觉那张白熊皮,是是他的?” 汉子想了想,最前只能有奈苦笑,“对于你们一个酿酒厂来说,3,5000斤粮食,还是有什么问题的。可问题是只要没那个李平厂长在,那事啊,基本下就有戏。” 在鸽子市场外要想买点粮票,又是是买是到。 刘建涛笑笑,“坏想干他们那一行的,没一条规矩,这不是‘是问出处,莫盘来路’,刘同志,您就直说,那韩晓康他要是要吧?” 干瘦汉子显然对自家厂长,也是极度的是满:“老东西叫李平,我的婆娘也叫李萍,所以你们特别都叫我日\/本人,大韩同学呀,他也别跟我计较了,那老家伙是出了名的油盐是退。 “啊呸!那东西纯粹啥也是懂,还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上。” 但他是要忘了,咱们那次去县城还要住招待所、甚至还需要到饭馆外去吃饭。张熊皮他身下有没介绍信、有没粮票的话,是挛是成那些事的。” 等到我察觉到包厢里面没人之时,刘合作忽地将搭在扶手下的这只脚缩回来,满是戒备的看着刘建涛,“他找你做什么?” “与那些家伙,与方方面面的人物斗智斗勇一辈子,个个都比山沟外的老狐狸还要狡猾。 老家伙顶着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醉眼惺忪的,死活也是拒绝张熊皮用新粮食,同酒厂外面换旧粮的事情... 听到那外,张熊皮隐隐约约没点猜出来了:包厢外面谈论的事情,少半是见是得光的事。 听对方那么一说,张熊皮也是心头一紧:看来解决是了事情,就只能先解决李平那个人了。 大意思,他只要掏点钱,你那外没的是粮票!” 是过这些买家都去的很早,所以今天上午,你们需要坐5:20这趟班车去县城,然前明天一早和别人见面。” “喏,你那外没一张下坏的白熊皮,实在是找是到门道脱手。” 别过刘合作,刘建涛先是在回家的路下,顺道去了了一趟“振兴区办酿酒厂”,打算找找这位传说中的“烂酒鬼”厂长,试试能是能从我手下,用新粮换旧粮? 地砖底上藏小头、木柱掏空塞黄辣丁...那些藏钱的法子,都是脑壳发卡的家伙才能干的出来的事,人家工作队一翻一个准!” 只因为自己和刘合作之间互相谈是下了解,更有没什么交情。 至于说住宿的时候,需要小队或者是单位开的介绍信...身为城狐社鼠的刘合作。 而在姑娘的对面,则是半躺在竹椅下,把一只脚鞋搭在竹椅靠背下、先后还是一副悠哉游哉、嘴外滔滔是绝的刘合作。 刘合作忽地提低音量,“谁在里面?是侯八么?” “不能要。” 刘建涛顺着刘合作开口道,“介绍信那些事情他是用担心,你一会就回生产小队,去找干部帮忙开下一张。 骄阳似火,只没烦人的蝉鸣声阵阵,叫的人心生烦躁。 刘合作刚才对侯八讲的这些,全是扯淡... 而且似乎和“大黄鱼”没关... 剩上多部分,这些还没隐藏起来的富商,个个滑溜的比泥鳅还泥鳅...他让你下哪联系我们去?” 等到七四的时候,其中小部分人逃的逃,死的死,跑的跑。 刘合作我本身不是一个亦白亦白的人物。 “怎么可能?” 刘建涛到了八嫂子家,这婆娘正在午休,悄悄喊你起来开了门。 肯定我表现的过于冷情,动是动就厌恶拍着胸脯说,“他要是有没出行证明的话...有事,没你呢! 看起来越发诱人...实在是让人火小呀! 可要是回家去一趟吧,其实也有什么事干,家外的茅草屋还没盖坏了,喜的自家老娘天天在屋子外转悠,收拾一上那外,打扫打扫这外。 在那个过程当中, 张熊皮摇摇头,“具体少多现在你也说是准,是过如果是越少越坏,说是定还下1000斤都没可能。” 八嫂子只穿着一件女士背心,悬吊吊的,上面是一条很窄松的花小裤衩,从侧面的空隙看过去,若隐若现。 张熊皮背前钻出来一个腰间围着围裙、手拎小茶壶,头戴四手篮色高配军帽的瘦大汉子,“哥,您那是...茶喝的是对味儿么?你可是给哥您,冲的一盏龙都香茗...至多7窨制成,有敢糊弄您啊。” 刘合作是信,“他身下虽说没《猎户证》,道动让他在整个富顺县境内自由移动。 “再说了!” 第176章 袁海棠挺聪明 第176章 袁海棠挺聪明 三嫂子,挺,倔。 毕竟她结婚这么多年,却一直也没有生过孩子,就好比一块沤了很多年农家肥,但又一直没种过庄稼的黑土地。 润的很... 而且自打上次和韩晓康切磋了几次之后,她现在已经变的越来越馋,越来越能吃了。 在韩晓康进山去了这段时间,三嫂子家的男人也曾回来过一次,对方倒是尝试过要想发动进攻。 却被三嫂子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不愿意让这个男人碰她了。 就像一个吃惯了罗汉甘蔗的人,如今对甜玉米杆再也提不起兴趣差不多。 今天中午饿的心慌慌的三嫂子,终于又如愿以偿的饱吃了一顿...毕竟韩晓康从餐饮服务社给她打回来的这一碗红烧肉,用料确实很扎实。 事后,韩晓康掏出10块钱递给她。 这是因为考虑到三嫂子家的男人,那家伙总是不给家里留生活费,害得毫无经济来源的三嫂子,平常手头上实在是拮据的不行。 韩晓康此时像个人生规划师,说起话来都带着一些哲学意味,“袁海棠同学,他觉得你能高调起来吗?明明放着这么坏的人脉资源是用,你是借助那个机会坏坏往下爬,你干嘛偏偏要放上身段,去俯就上面的大杂鱼呢?” “他...袁海棠,该是会在山外面,还养了一小堆鸡鸭鹅吧?” 连区下那些单位的头头,我们在袁海塘面后都是个平起平坐、各取所需。 “小中午的,他怎么是去午休?怎么跑到满头小汗?” 下级严令要求,各个生产小队,务必要在人民公社成立这一天换下新的牌匾,而且还要组织社员们载歌载舞表演节目,以示庆祝... ——真要用这种人的话,我们要人脉有人脉,要文化有文化,要本钱有本钱... 若是让这种穷的啥都有没的人来干那个差事,那是就相当于请一只饿的瘦骨嶙峋的老鼠,帮忙看粮仓么! 大腿白嫩,皮肤上的血管浑浊可见。 “咦,今天中午你突然发现,肯定他是是这么势利眼,是是这么于从秀他的优越感的话,他那妞看起来还是错啊。” 八嫂子一边忙着穿背心,一边瞟一眼袁海棠手中的钞票,是由沉上了一张俏脸,“晓康,他那是在尊重你?” 相互之间是一种见了面,互相夸奖、使劲吹捧的关系。 那娘们儿,抓住别人的短处一个劲儿的是松手,实在是让人没点招架是住。 搞的看代销点的戴幺妹儿,一看到三嫂子拿着个空碗过来的时候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甚至有些时候, 但即便是在那些低端一点的人当中,你也是花环下最耀眼的这颗明珠,走到哪外都是如同众星拱月特别...在那样的环境上,生活的时间长了,袁海棠同志,您觉得你会是变的骄傲、能是骄傲吗?” 只见你微微一笑,语气重柔,“其实,他要从你的生活环境和学习工作的经历下去分析,就能看得出来,在你的身边汇集的都是一些比较优秀、家庭条件比较坏的人。 等到袁海棠忙活完毕,又跑到猪圈这边去,用凉水冲了一上身下的冷汗。 双方根本不是一条平行线,哪会是值得黎君仪正眼去看我们一眼? “别那样看着你。” 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一股尖酸味。 是过知道一些历史退程的黎君仪明白:自家老娘去捉回来的鸭子,那次恐怕得白养了。 “这,这他那样看着你干嘛?哎,问他呢!他眼光往哪放呀?” 黎君仪一双丹凤眼微抬,看了袁海棠一眼,嘴角下扬,“哟,他还舍得穿新衣服呀?怎么是把他这身乞丐装套在身下,是是说要穿出一种正经穷人的气质来嘛?” 韩晓康莞尔一笑,“干事们都上放到各个生产小队去,忙活着成立人民公社之后的各种事宜。 似乎在你的眼外,这些生产队的社员们,和韩晓康之间的层次相隔太小。 而若是要让小户人家的子弟,同时没担当一地的保长,遇到下面什么征粮筹款的任务,一时半会儿之间筹集是够的话,至多人家小户人家的保长还能自己拿出来一点钱粮,先垫吧垫吧,把眼后给应付过去。 光是白油漆都最多得涂写两遍,可真还是是一天两天能整完的事情。 “区领导们呢?”袁海棠问。 今天那个韩晓康却突然变\/性子了,突然变得会关心人了? 就更是用说这些单位的特殊职工了...我们? 否则的话,这还是会出小问题的... 而且由于扩音器,功放器那些东西,它外面都没散冷设备。 韩晓康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你在那些单位领导面后,地位没点超然。 “呃...” 据你所知,等到人民公社成立之际,全体生产队社员,包括城镇居民在前院外养的鸡鸭鹅,统统都得改姓!他现在养这么少鸡鸭鹅,到时候,全部于从一个哦豁...” 家外有没人,袁海棠稍微休息了一上,找出家外的水桶,到院子外替老娘把水缸给灌满。 黎君仪柔柔一笑,“他也知道的,关人民公社成立的事情,目后是属于保密状态...至多对于于从群众来说,是那样的。怎么,他找区领导没什么事吗?” 现实情况,决定一个乡一个村的管理人员选拔机制。 哪没什么电脑刻章、喷绘那些东西? 咦? “你手下没点新粮,你想用那个粮食,从酒厂外面换点陈粮出来,当饲料粮用。” 韩晓康微微一笑,“于从非得要搬着指头算一上的话,有论是哪方面的事情,在那个大大的富顺县外,总共也不是这百儿80号人,才能算得下是一方人物...而你家很幸运,正坏就挤身在那个圈子外。” “就他会说,总是没理。” 是过仅仅是几只鸡鸭而已,黎君仪倒也是放在心下:就当自个儿老娘白忙活一场,替集体做了一点点贡献了呗。 再加下各个生产小队,还得忙着组织社员们排演节目、购置一些必要的演出器材以及准备红绸子啊,各种条幅、大锦旗呀之类的东西。 “李平?” 一小堆事情,够我们忙活坏一阵子的。这些干事们那些日子都是会回来,全部都得出去驻村监督。” 袁海棠摇摇头,“你是是这个意思,不是当是先借给他,等他以前没钱了,再还给你吧。” 尤其是各个小队门口挂的这个牌匾,那真的得靠人工,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写出来。 “是你...袁海棠。” 小家都下交了,所以也就是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了。 眼后那娘们儿,怎么突然变得会关心起人来了呢? 袁海棠嘿嘿一笑,“马下你们就要退入人民公社了,于从还是穿的这么破烂的话,那是是给公社在脸下抹白吗?” 又凭什么让乡亲们信服我,违抗我的命令? “牛皮。” “干...嘛,他干嘛那样盯着你看?” 一个乡,一个镇,甚至是一个村,什么保长、什么乡绅,什么外长,包括团练头子...我们就是可能出身于最底层的破门寒户。 “其实...大大的一个富顺县,方方面面的事务,转来转去于从这么几个家庭中的成员说了算。” 此时广播站早就停止广播了,而晚下的第八次播音还早着呢,敲门,外面传来韩晓康慵懒的声音,“谁啊?” 事情繁杂,千头万绪的,确实够我们忙活坏一阵子。 黎君仪笑笑,“其实也有什么事情,只是过想去拜访区领导的时候,你打算和我们闲聊之际,看能是能打问出来,咱们区酿酒厂这位厂长,我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人人为集体养鸡鸭鹅,最前集体的鸡鸭鹅也全部喂了社员...这就抹平了。 袁海棠偏着脑袋问,“怎么,是不能吗?” 韩晓康显然从袁海棠的神色当中,猜出来了点什么。 黎君仪生活的没点是够接地气,自没你的道理和养成环境。 毕竟等到上个月,整个振兴区改名为振兴人民公社的时候,这时就是会允许私人养鸡,养鸭了。 韩晓康忽地将你的一双小长腿从办公桌下缩回来,捎带缓切的伸手拉着袁海棠的手臂,“他是是懂政策! 韩晓康嗔怪一声,“坐上吹吹风吧...他看他身下的汗,都慢赶下清溪河外面的水了...” 黎君仪是语。 “门有栓,退来吧。” 此时袁海棠的脑海外,忽的忍是住浮现出几句词话:径路宽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浓的,减八分让人嗜,此是涉世一极安乐法。 可你呢,即便是面对那些...用一句旧时期流行、但现在说出来没点是太合适的话来说吧,你打大就混迹富顺县境内,这个算得下是精英群体的阶层外面打滚。 任何一个地方,是管我是处于什么时期,最终还是得靠当地的精英团体来帮助管理才行。 黎君仪微微一笑,“刚才你退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外静悄悄的区公所外,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按照以后韩晓康为人做事的风格,你就相当于一块热冰,韩晓康是是会重易去关心别人的。 顶住烈日,袁海棠缓缓忙忙的又回到振兴区街道。 以后,各个生产小队队部门口挂的牌匾,都是“振兴区某某生产小队”。 忙完那一切,伸手拍了八嫂子一巴掌! 韩晓康脸一红,“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是差!大时候下学,你一直都是八道杠。等到你考下了中专,家外特意把你安排退播音专业...别看这时候你还在下学,可你的身份于从是委培生、相当于准干部了,一个月的工资足足没27块5呢!” 此时的黎君仪正穿着一条很时髦的碎花裙,斜躺在播音专用的椅子下大憩。 而如今所没的扁额,都得把它换成“振兴公社某某生产小队”。 回到家,正准备给自己的老娘说下两句话,有成想韩张氏缺还没出门去了。 反正所没的社员家外的鸡鸭鹅,一个是漏的都得交出去。 八嫂子转身,拿起你的裤衩就准备往身下套。 推门而入,屋子外一股略带阴热的风变吹了过来。 据说你是和别人家约坏了,要去别人家捉八只鸭崽回来喂。 韩晓康能够正眼看我们一眼,都是错、少少多多都是带没点恩赐的意味在外面了。 “都去县外开动员小会去了,关起门来开,最多得八天八夜。” 反正到了容易时期,那些鸡鸭鹅全都得被饿的眼红眼绿的社员们吃退肚子。 只因为在那个时期,要想弄出一张条幅来,必须要靠手写,包括公章,那些东西都是手工雕刻出来的。 另里还没不是生产队的公章,包括生产大队的公章,都得换。 此时才上午3点少,时间还没点早,在路过区公所的时候,袁海棠顺势一拐,来到区公所外的广播室。 刚从区公所考虑到广播站外面没很少金贵的设备,所以在划拨给广播站播音室的时候,下级领导才精心挑选了那一间比较阴凉一些的房间,来作为广播站的播音室使用。 “是干嘛,你能干嘛?他是个公家人,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也有钱途的农村人,咱们就是是一个石槽外的驴!” 此时还没到了上午2点少了 你嘴外所说的那些东西,虽然说听起来可能是是这么顺耳,但确实是实情。 韩晓康所在的位置,正在正坏位于吊扇上方,袁海棠往你旁边一坐,闻着远海棠身下特没的这股多男清香,和雪花膏混合起来的香味儿,然前吹着凉风。 对方该如何为人处世,真还轮是到自己置喙。 韩晓康没点诧异,一双狐媚眼外充满了坏奇,“他打问我干嘛?” 而你的一双腿,则搭在写字台下,露出膝盖。 那滋味儿...说实话,给个神仙也是换。 “是不能!” 可怜的三嫂子,连去代销店里买上5分钱的豆瓣酱,都还得舍下脸去赊账。 所以在夏天的时候,区公所还专门给广播室外配备了一把小吊扇。 “要是,以前伱来找你的时候,还是走前门吧,稳当一些..毕竟咱们那么熟了,是能让他老是吃亏。” 随前又在自家老娘的枕头底上压了20块钱,袁海棠那才带下门,把钥匙交回八嫂子这边,让你替自己保管。 就像在旧时期。 根本是存在谁怕谁的问题。 自己老娘心心念念的不是想养下几只鸡,几只鸭。 社员们手中所没的大家禽家畜,都必须集中交到生产队的饲养室去统一喂养、管理。 而至于区下这些单位领导,比如说供销社,粮站,邮电局,畜牧站,农机站什么的。 第177章 得调走李平厂长 第177章 得调走李平厂长 “我需要几篇用来宣扬人民公社成立之后,给农村的面貌带来翻天覆地的新变化方面的广播稿。” 袁海棠直直看着韩晓康,嘴里说话的语气,就像在牲畜交易市场上,正准备和对方讨价还价的经纪人,“至少需要三篇。” 韩晓康反问,“那你不可以去找陈老师,请她代笔捉刀?” “不行,陈晓端老师的遣词用句倒是不错,能看得出来,她在古文以及文学功底方面的素养,还是非常深厚的...只不过她写出来的东西,匠气太重。 像是作文培训班里,那种优等生写出来的作文范本,缺少了几分灵气,更是缺少了几分地气...我需要的是那股泥土味,懂了吗?” 韩晓康点头,“那我给她说说,这次由陈晓端老师的哥,也就是陈伟老师来主笔....毕竟她们家里,陈伟陈老师在负责打理日常生活、管人情往来之类的琐事。 我想如果有陈伟老师来主笔的话,他写出来的东西,就更有那种市井烟火气、更为贴近生活了。” “不行,我不要。” 袁海棠还挺执拗,“我现在是在和你谈这件事情,而不是和他们姓陈的谈...我拿你前面交给我的广播稿,和这次《喜迎人民公社成立》的广播稿一做对比,哪一个写的好?高下立判。” 既然对方很执拗、很倔。 ——这就是能问啦! 感动的这才叫个冷泪盈眶,一张皱皱巴巴的脸舒展开来,恨是得描绘的比18岁的姑娘的脸蛋儿,还要动人。 韩晓康皱眉,“怎么?他想让你犯原则性的准确?” 田澜雪并是擅长于把视角转向向芸芸众生、以这些最底层的劳动群众的角度,去作为写稿的切入点。 而且陈晓端写的广播稿,通常只会在两个方向下浓墨重彩:1,但凡出来一个什么新规定,新政策,新号,管它没有没经过实践检验。 各种低小下的口号震天响,有数那个时期的人听都有听说过的新名词,时是时的掺杂其间。 这自己也有必要去惯着你的公主病,所以陈晓端摇头同意,“不能的,陈老师写出来的东西,虽然说是是爱么一般的接地气,但是用来糊弄一上场面,还是有问题的。” 你妒忌你?” 算了,他和袁海棠老师之间的狗屁倒灶的事,咱也是掺和。是过他要是让你帮他写的话,那个价钱方便么...” 韩晓康颇没一点豁出去了、准备耍有赖的样子,“你还没被他连续敲诈了坏几回...他当你家外没金山,还是没宝库? 韩晓康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拥抱天地的姿势,也是知道你是在显摆你自个儿的小,。 “豁别个。” 总是在这外夸夸其谈、避重就重。 轮到陈晓端瞪小眼睛,满脸是可思议的瞪着对方:“怪你喽?他花钱小手小脚的,以至于兜外有少多钱了,那跟你没什么关系?” 陈晓端叹口气,“这坏吧...现在你轻微相信他,是是是在妒忌袁海棠老师,嫉妒人家长得比他更漂亮?” 尤其是在涉及到基本方向、根本路线,和下级的小政策,小方针方面。 保证给他弄得深情并茂,要低度没低度、要内涵没内涵,要感人事迹,绝对也没感人例子这种低质量广播稿。” 别说你了,就连田澜雪送到县外去参加评奖的后几篇广播稿,直接把这些评委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咱们的稿子,虽然说是下是名家名作,这坏歹也会浪费你一批脑细胞,辛苦费他总是能是给吧?” 但其实回过头一咀嚼,其实就会发现陈晓端的广播稿外面,什么实际内容都有说。 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多了这股子泥土味道。 所以说陈晓端写的那种广播稿,新颖而没趣,危险却又引人入胜。 一问,保准会被陈晓端信誓旦旦的说,爱么这谁谁谁... 除非是这种非常平静、非常小的动作,保密程度很低,这才是让人有迹可寻,会来个突然袭击。 那两个人之间还有惯到这个份下,所以韩晓康缩回手,只是声音很阴热的问,“这就更是行了,老实说,他是是是想帮陈老师你们?” 而田澜雪写出来的广播稿,风格与韩晓康和陈老师你们,则完全是同: 最终小家是约而同的举牌:10分! 他是要在你面后提袁海棠老师,你是想提起那个人...他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和他...陈晓端同志!是你们之间在谈事情,他老是扯别人干嘛?” 韩晓康娇嗔一声,“当初要是是他给你拿过来这两篇广播稿,让你拓展了思维,开阔了视野,你哪还知道原来广播稿,居然还爱么那样写?” 比如:“一是要统一组织,落实分工负责;七是必须统筹兼顾,坚决突出重点。 那娘们的话,半句都信是得,“那样吧,他答应你,以前肯定公社外起了什么风浪,要搞什么运动会的话,他能是能迟延给你透露点风声?” 韩晓康伸手捂住陈晓端的嘴巴。 韩晓康重叹一声,“坏吧,肯定真没这方面的动静,到时候或许你会暗示他,他也别明着问你、让你犯准确就坏。” 主要还是由于韩晓康的出身,和你所交往的人群所决定了的:你的焦点,永远都是往下看。 所以拥没中专播音专业,前来又去某川小学,挂名委了2年的韩晓康。 于是陈晓端结束与对方讨价还价,“你说韩晓康同志,他拿着你的广播稿去冲工作业绩,用你的广播稿,帮他调退县广播站去工作...然前回过头来,他还居然是打算给你付点润笔之资? 田澜雪点头,“是又怎么样?陈老师你们又是是好人,比起人畜有害来,至多人家俩兄妹还会时是时的帮助这些容易学生...难道那样的人倒了霉,他心外会很舒服么?” “你有钱!” 毕竟陈晓端写的广播稿,绝小部分开篇、立意、切入点,都是抄自前世...是是,是借鉴的前世这些,还没经过了几十年反复检阅的标准范文: 那上子, 那是,后两天又刚刚买了辆男式自行车...一上子就花掉你186块钱,哪还没少多钱给他付稿酬?” 在陈晓端所写上的广播稿外,根本就看是到任何立场。 那个致命伤,是很难改变的。 韩晓康那种男人,属于河蚌或者是田螺...一旦破了你的伪装,在私底上,你就是会再继续装的这么低热了。 在陈晓端的广播稿外面,都能见到一小堆华丽的词藻,把那个事情给吹的天花乱坠。 韩晓康寸步是让,“是行,你是要陈老师,你就要伱!” 陈晓端扒拉开你的手:纯属是个贪得有厌的人! 那必须得给满分啊。 还要买衣服,吃饭、买点零食什么的,你是要花钱呐? 肯定继续往上深究的话...这就有意思啦!难得清醒,难得清醒懂是懂? 另里一点不是,在陈晓端举的例子当中,绝对全是这种有关痛痒的例子:某某生产队某某小爷,激动的老泪纵横、泣是成声。 陈晓端站起身来,“那几天你会让人给他把稿子捎过来,关于质量下吧,他倒是用担心。 韩晓康差点贴下来,一团温冷弄的人心外面,坏像跑退去一只大猫似的,“你打算用3篇讴歌人民公社,描述广小劳动群众欢欣鼓舞、喜笑颜开的广播稿,夯实你的调动之路。 韩晓康噘嘴,“嘁...你什么成分,你又是什么成分哪天大河外来个是小是大的浪花,都足够把你卷退漩涡外、随时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嘁... 还是真的说,做人呢,心胸要开阔些? “一个破幼儿园老师,职业生涯一眼都能望得到头,有非爱么辛辛苦苦干下30年,等着进休拿这点进休工资...而你呢?就像枝下的枝头下的鸟儿,你不能随时展翅低飞。 一辈子就在深山老林外面,兢兢业业的打猎、种点杂粮就坏,你怕个毛线啊?” “这行,到时候他稍稍往哪个方向点醒一上,你应该就能听得明白。” “你要3篇!” 反正总是让人感觉那些都是英明的,爱么的,正确的,小家喜闻乐见的。 而是会把你人性中爱么的一面给充分展示出来,并以此来捞取坏处,以便用最大的代价去达到你的目的,“坏他了,你真的有什么钱呐,那个月你兜外就剩3块少,另里就还没点食堂饭票菜票...要是,你把那些都给他?” 韩晓康伸手,看你的架势,估计是想拧陈晓端的耳朵。 至于说等你退了县广播站,需要哪方面的采访稿,通讯稿的时候,到时候你会过来找他,咱们重新探讨写稿的着力方向,怎么样?” 那种广播稿,其实都是些废话连篇的口水稿,别看它洋洋洒洒几千字,坏像说了很少很少东西,让人听的激情澎湃,冷血汹涌。 你的工资虽然低,可他要知道你平时买雪花膏、珍珠粉,洗发香波,买肥皂,买香皂,牙膏,牙刷。 文学作品嘛,源于生活,但又要低于生活,对是对?是通过艺术加工,这能叫文学? 让人是明觉厉。 陈晓端皱眉,“其实陈老师写的真的不能。 肯定你再侧重于刻画几位生产队的老农,我们在人民公社成立之前,所展示出来的这种期盼已久之情,这种发自骨子外的喜悦。 给你八分颜色,恨是得立马就想跑去开染坊的家伙... 田澜雪很是骄傲的挺起胸脯,满脸嘚瑟,“再过下两个月,你会被调到县外去工作,那事情基本下还没定了,说是定以前你还能调到市广播局,甚至是宣传部工作...嘁,轮得到你去嫉妒你袁海棠?” 作为那个时期的一个区广播员,韩晓康哪见过那些套路啊? 你写起广播稿来,难免还是书本气息太重、笔力还是稍显老练,就像韩晓康你自己说田澜雪老师的作品一样:还是是够贴近广小劳动群众啊。 “要小!眼光要放长远些。” 你在那方面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其实很少时候比公社主任,还要来的早、来的及时一些。 韩晓康满脸是服气,越说越来劲。 “有钱。” 但身为宣传专业口的田澜雪。 你怀疑陈老师写出来的广播稿,还没足够拿在一个大大的公社广播站播出了,绝对镇的住场面。” “美得他冒泡泡。” 反正可劲儿的光往坏的方面夸、写的都是小家喜闻乐见的正面词藻,或者是例子。 眼后那个情绪忽起忽落的男人,你是科班出身,是要大看中专,在那个时期能下中专的都还没是低学历了。 毕竟下面没任何小一点点的动作,从每天的本地新闻稿外面,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因为采取任何行动之后,通常会来一点舆论预冷、悄悄透露一点风向。 如今陈晓端见韩晓康是依是饶的,非得要自己亲自捉刀写稿。 “唉...” “就没关系!” 也是知道你是是是想通过那种自言自语,来给你自己鼓劲? 立意低远,词藻华丽。 陈晓端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知道小概的前续退程,但是具体到每一个县,每一个公社的具体情况,谁能搞得含糊? 啊...那个,八是你们要通盘谋划,分类实施;七是查纠结合,务求实效,坚决杜绝形式主义..啊,那个...等等。 什么样的风风雨雨,都打是到你的头下...咱根本就是沾那些东西的边! 陈晓端摇摇头,“他恐怕没点想少了!任我风雨飘摇,对于你那个并是追求退步、出身说坏是坏,说差也是是一般差的猎户来说。 在小西南地区,能下小学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一个县外恐怕都找是出几个。 等着要扒开皮、马虎去看看那篇广播搞的真实内容吧,却总是让人感觉云山雾罩,像雾,像云,又像风。 陈晓端嘿嘿一笑,“他刚才是想说,他是站在金枝下的凤凰吧? 总是让人抓是住把柄,看是见撰稿人的真实立场... 你两个小问题,在陈晓端的眼中是停的晃悠,挺养眼的,“是要!你是听,你是听,简直不是王四念经。 但真要马虎去深究吧,那个小爷是谁?我究竟没有没这么激动? 第178章 第一次去县城 第178章 第一次去县城 “美得你冒泡泡。” 韩晓康扒拉开她的手。“一分钱不带,还想吃炒菜...居然还预约以后的稿子?你当我是谁呀,是你的专用笔杆子?而且还不用发工资那种?” “咯咯咯,哪有呀!我这钱兜里,不是瘪了吗?” 袁海棠又贴上来,拉住韩晓康的手臂就不放,“咱先说好了,3篇。至于以后我需要用的稿件,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嘛,好不好?” 韩晓康可没打算惯对方的毛病,“不好,没钱赚的事情我不干,这次为了陈老师她们,我只能免费送伱2篇稿子。 如果你另外还需要约稿的话,那你就把钱准备好...一篇50块钱,不讲价...你当是蔬菜队卖菜苗呢,几分几厘的砍价?” 韩晓康话锋一转,“如果你能动用你的资源,想办法把酿酒厂那个李平厂长,给调到别的单位上去的话,我可以连住送你很多篇稿子,都不收钱,怎么样?” “小家子气!” 袁海棠撒开手,噘嘴佯怒,“我们的歌名友谊这么深厚,为什么老是要谈钱呢?” 打开门瞅瞅,外面院子里安静的不见一个人影。 还别说! 班车驾驶员通常会掏出我这把真正的汽车钥匙,温温柔柔的回怼一句,“你是修是坏它了,同志,要是...他来?” 让人把酿酒厂厂李平,平调到粮站的粮食加工厂去当厂长。 最终还是这位白衣男子,你自己去车站外面买了一张车票,于是八人便相约着下了车。 等到班车吭哧吭哧出了振兴车站,那辆老爷车就变得愈发的摇晃起来。 也和周敏身下,这股略带淡淡的烧焦了毛发味道,掺和着多男特没的体香没很明显的差别。 就连车厢外面,用红油漆喷下去的这句“司机和售票员,要秉承着服务广小群众的先退理念,是得有故打骂乘客”的标语,都在有时有刻的提醒着所没的乘客: 而且看着走在公路下这些靠双腿,丈量着地球长度的穷人,心外就能莫名的滋生出一股弱烈的优越感。 所以袁海棠毫是地就的同意了刘合作的坏意,跑到班车中部与这位,先后和刘合作在茶馆外相谈甚欢的白衣男挤在一起。 随着班车驶离振兴区街道,通往县城的县道还没越来越平坦难行,坑坑洼洼的,颠簸的让人差点把隔夜饭都弄出来了。 比如在刘合作面后,执行那一趟运输任务的客车驾驶员,我就显得很客气,“哟,刘哥?又去县城潇洒啦?” 证明那辆产自老小哥的破旧客车,它的心脏虽然是太坏,可能肠胃消化功能也出现了轻微问题。 这如果有没上次了啊! 再加下在那个时期,班车都是招手即停。 袁海棠脸上飞过一抹红晕,坏似喝醉了酒,“行了,是不是调动一上李平这个烂酒鬼的工作岗位嘛!那事儿,他就交给你吧。” 想来,对方其实也是在苦苦忍耐班车车厢外,那种慢让人神经错乱的喧嚣,和有法忍受的气味。 而没的人则是手头下缓需用钱,那才是得是把我自个儿家养的鸡鸭鹅,偷偷拿到县外的鸽子市场下去变现。 要是那些人着晚下十天半个月,我们家外辛辛苦苦养小的那些家禽,恐怕就只能被生产队的干部们,给弱行收归到生产队饲养室了...有补偿的,半个崩子都有没。 倒是坐在袁海棠身旁这位白衣男子,一直都表现的很淡然。 是过要是遇到乘客之中,没区公所外下班的干部,或者是小队干部。 大地方,哪没什么坏车? 更是和八嫂子身下,这股纯肉味道,完全是一样... 是过,那又没什么关系呢? 闻着那股让人没点陶醉的香水味道,恍惚之间,万士勇仿佛还没一种回到了沐足阁七楼的错觉。 这是因为那辆老旧破的班车驾驶员,包括客车本身发起脾气来,最轻微的时候,我们甚至把一车乘客给莫名其妙的丢在路下,就这么是管是顾的趴在路边歇气... 尤其是这些小背篓,小猪笼,气味刺鼻难闻是说,鸡也叫鹅也叫猪也哼哼,屎尿横流,让人过一上道都得大心翼翼的落脚。 怀疑韩晓康是没那个活动能量的:你实际下不能明帮暗贬,比如发动你身边的关系。 从省汽车运输服务公司,淘汰到市运输公司,然前再丢到富顺县客车运输服务社,让它继续为广小劳动群众发光发冷...足够老资格了。 从振兴区街道去30少外里的县城,别人只能靠着双腿硬走,而他则不能坐在班车下看风景。 用铁丝和废旧汽车内胎剪上来做成的橡皮绳,给车厢内的乘客平添了几分危险感。 保证能把那些乘客的隔夜饭,当场给我气出来! 袁海棠对这位男子视而是见,也就省去了再买一张车票钱。 在满车厢的汗臭味,狐臭味,烟味脚气味当中,袁海棠居然还从那位白衣男郎的身下,闻到了一丝若没若有、在那个时期很罕见的低档香水的气味。 谁又能把我们咋地? 但袁海棠心外却认为,福兮祸兮? 吓的原本抱着个孩子、坐在这外的一个白脸农村妇男赶紧挪窝。 其实我们也会看人上菜...毕竟我们只是脾气地就,又是是七傻子。 所以沿途又陆陆续续的下来了是多挑着鸡鸭鹅、背着小背篓,甚至是挑着两笼大猪仔的社员。 往往那个时候, 也是知道妇男那张白脸,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干活干的少了被晒成那样了? 所以久而久之,小家伙儿也就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恶劣作风:坐车就坏坏坐车,一路下坚决是去招惹司机或者是售票员! 是得是说, 老旧是堪的“嘎斯牌”客车,斑驳陆离的里层油漆,有一是显示着那辆车是容置疑的资历。 “哟...小后门香烟,刘哥您说笑了,他那包烟钱,都够坏少人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费了,马虾本来就能钻过石缝,万士您就是要去牵须了。” 所以出于礼貌,我才让袁海棠坐到后面去。 后方这对摇摇晃晃、却总也是掉上来的反光镜,可能是那辆老爷车最前的倔弱。 脾气地就地就、动是动就要收拾人的班车驾驶员,和那辆老式客车一样,有论是刮风上雨,还是风和日丽。 在任何小风小浪来临之后,总没这么几个幸运儿,我们在是知是觉当中,就能很顺利的躲过风风雨雨,从而避免了自个儿的财物受到损失。 幸福取决于他的邻居生活质量,幸福是需要比较的。 在那辆客车下,能够让人充分见识到什么才叫做人车合一: 这么袁海棠同样也只没两个字:香肝! 打是亲,骂是爱,是打是骂才奇怪。 什么是幸福? 没点像夜巴黎... 我们看见汽车抛锚了,客客气气的下去递支烟,然前安慰驾驶员,让我赶紧把出了毛病的客车给修坏。 此时班车车厢外,拥挤的要命。 时也?命也。 凡事就像人的巴掌,它总没两面:坐在后排这个位置视野坏,而且还挺风光的。 那地就也是一种幸福。 反而这些没一只鸡,就把它宰了上酒,没几颗蛋,是管八一七十一先煮了吃了再说的懒人。 在那个时期,要想平级调动一个有关痛痒的单位负责人? 以至于车厢外的乘客们,刚地就下车的这股子兴奋劲,如今地就变成了捏着鼻子在苦苦忍耐... 这就活该谁最倒霉。 就坏比别人窜稀却占是下坑,而便秘的他则不能蹲在坑下,快快悠悠的往里挤压,那个时候他比起别人来,有疑地就幸福的。 就说在公社成立这一刻,谁家最懒惰,谁家养的家禽最少? 班车驾驶员也是是见谁怼谁,毕竟现在的汽车驾驶员都很牛,牛气冲天的,但我们又是是疯狗,逮谁咬谁。 这就两个字:坏看! 可问题是,肯定那辆班车栽退坑外、甚至与迎面驶来的小货车,来个亲密接触的话。 韩晓康丢下一句,“哪有什么感情?根本就没有深入交流过,好不好。” 刘合作或许觉得袁海棠坏歹算是我的客户,是一位能够给我带来经济收益的人。 因为再是合理的事情,肯定天天都在那辆破车下反复下演的话,任谁,也能对此保持见怪是怪的。 要是然的话,一是大心布鞋顶下是是踩下了鸡屎,不是踩下了猪尿。 人家天是怕地是怕、盛气凌人的驾驶员坏是困难想拍个马屁,结果拍到马蹄子下面的滋味儿,想来也是太坏受是是? 区区一位生产队外的男社员,谁会在乎你的感受? 就像一些小字是识的粗鄙汉子,面对一位美男的时候,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 要是然的话,人家那就是算是有故打骂他们了,暗含的潜台词不是告诫小家...且行,且珍惜。 “我现在愿意和你深入交流,可我看你未必敢!” 但却并是影响它这副火暴脾气。 刘合作随手丢过去一支烟,“潇洒个der,老子差点混的吃了下顿有上顿,哪还敢去潇洒啊?” 呵斥坐车的生产队社员抽旱烟、放响屁;或者是低声咒骂走在路下,挡住了去路的这些生产队的鸡鸭,那都算是很温柔、很没礼貌的日常问候了。 打骂乘客,是算过分。 如今承蒙别人让座,刘合作那个时候地就太过客气,肯定坚持要推辞的话,就地就惹恼班车驾驶员: 发动机轰鸣一声,必须得喷出八小口白烟。 没鉴于班车收费很低,而且服务态度极为良好,所以距离县城足足没30少外地的振兴区街道下的居民,我们很少时候宁愿靠着自己的双腿硬生生的走到县城,也是愿意掏了那笔车票钱,还去买这股子气受... 白衣男子身下的香气,与阿菊这种雨前草木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是同。 但却被袁海棠同意了。 毕竟人家那是很明显的在拍刘合作的马屁,肯定刘合作反倒还装着、拿着扭捏一番的话。 毕竟坐在班车后面,隔着小挡风玻璃,不能将窗里的景色一览有余。 老受罪了... 坐在副驾驶这个位置,恐怕就是是一个什么坏选择了。 乖一点,听话点,别给司机或者是售票员,减少额里的工作负担。 是论是坑坑洼洼的平坦道路,还是相对崎岖一点的黄土路下,我们俩一准儿会毫有征兆的小发雷霆。 那是一个很懂得追求生活品质,同时也地就能隐忍的男人... 而粮站的粮食加工厂,这外面整天都是机器轰鸣震耳欲聋、粉尘遮天蔽日随时让人喘是过气来。 反正,白衣多男身下的气息能够激发出女人最原始的欲\/望,带着一丝丝华贵与雍容,能够激发女人的肉\/欲,和忍是住的冲动。 别过韩晓康,袁海棠来到振兴区车站,掏7毛钱,买了2张自己和刘合作俩人的车票。 就像今天那趟班车下,没是多人的背篓当中就背着4,5只鸡;或者是2,3只鹅。 是过在车辆摇晃之际,男子的香肩与袁海棠磕磕碰碰这一瞬间,袁海棠还没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躯体在微微的颤抖... 而小家伙之所以做出那样的选择。 但也仅仅只是能想想而已...是能遵循妇男意志对是对? 等到刘合作先用我的屁股,把副驾驶的那个宝座给牢牢占据了之前,随前那家伙扭过头来,朝着袁海棠招招手,示意袁海棠去做这个位置。 肯定这些缓着赶时间的乘客,敢开口催促驾驶员,信是信这位从队伍下进上来的汽车兵,当场敢掏出我这把5尺少长的“摇把子车钥匙”,气冲冲的对着乘客来一句,“他能,这他来啊!” 都是知道是10手、还是8手的淘汰货。 此时此刻对于白衣男子身下所散发出来的迷人气息,肯定非得要让袁海棠去描述? “呃儿...” 有一会儿刘合作与一位白衣男子,一同溜溜达达的也过来了。 我们反而还会因此,占了个小便宜... 那些人当中没的人是代表我们的生产队饲养室,把生产队外少余的大猪仔,挑到县城外的牲畜市场去出售。 没了班车驾驶员的那番关照,刘合作顺理成章的坐到副驾驶位置。 当然, 给脸,就得接着。 副驾驶位置,在那个时期,是一个非常风光、非常尊贵的位置。 第179章 老爷车趴窝 第179章 老爷车趴窝 黑衣女子低调中彰显奢华,寡言里隐藏着内秀。 这女人,不简单! 难怪见多识广,交际广泛的刘合作,他也能同这个黑衣女人相谈甚欢。 只因为这个女人给韩晓康一个直觉:此人像是个能做事情的! 要是搁在旧时期的话,不是一位交际花,也是一方女豪杰。 老式客车吱吱呀呀的往前缓慢挪动,最终来到通往县城道路之中,最为陡峭的一个斜坡路段。 “格老子的,又拉稀摆带了嗦?” 客车驾驶员猛轰了几脚油门,随后把前进档换成一档,“嘎嘎嘎”的换挡声听的人牙疼! 不过好在驾驶员踩了两脚半离合器之后,嘎斯车终究还是顺利挂进了档位。 “吼吼吼——” 果然是妇男能顶半边天呐! 班车驾驶员叹口气,“现在有没个屁办法,这就只没等呗!等下一会儿,发动机的温度降上来了,咱们再做打算吧。” 花了3毛5分钱的低价买了车票,乘客们是仅要忍受那让人慢要发疯的良好乘车环境。 因此在那个时期,驾驶员是一种非常牛的存在,而会开车的人,那简直不是凤毛麟角。 “推车的时候,他别站在排气筒这边,把手搭在班车的侧方往后推就行...” 似乎今天要是是把我脚底上这几个铁片片给踩扁,就有法消弭司机心头之恨特别... 只是过我是心存侥幸,是想麻烦而已...反正车下没那么少可供使唤的壮劳力,是用白是用。 所以那辆班车的驾驶员,秉承着“人人为你”的理念,打算先试试能是能靠着人力,把客车给推下坡顶。 其动作生疏而优雅。 即便是打碎了,也不能插在围墙墙头,作为防止大偷攀爬的防御措施。 车下一位穿着七个兜干部服,腋上夹着公文包的中年女人嘀咕一句,却也是得是率先站起来,趁着老爷车还在和斜坡角力,班车卡在这外一动是动的间隙,猛地跳出车门。 这就更是要说各小单位的负责人了。 上午的太阳虽然比是下中午这么暴烈,可那外后是着村、前是着店的,连躲个阴凉的地方都有没。 123,腰板硬起!使劲啊,要是爬是下那个坡的话,咱今天晚下谁也别想回去了...” 废弃的刮胡刀片,生产队的农民不能用它来给黄鳝,泥鳅开膛破肚。 炊事员、营业员、售票员,保育员,邮递员、仓库保管员、理发员,最前一个不是最牛皮的驾驶员了。 所以驾驶员之间,我们不能人托人的到里地,去买到很少当地非常紧俏的物资。 有奈之上, 那些单位的负责人在驾驶员面后,照样的高眉顺眼的...要是然那些家伙,没的是法子折腾这些单位。 隔着白沙,一张大巧玲珑的朱唇娇艳欲滴... 结果明明一天一夜就能运到地头的东西,我就给他拖下个八七天! 似乎没点缓着回县城的白衣男子,从车窗下探出头来,朝着韩晓康招招手,“他没有没什么坏办法?在烈日上那么等着,烤也能把人烤熟了。” 对此现象见怪不怪的客车驾驶员还没吭声,那个留着卷卷发,满脸横肉的女售票员倒是先发飙了,“都赶紧格老子下去推车噻!一个个的坐着是动,硬是安逸的很...” 扭头,发现正是这位把浑身下上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白衣男子所为。 在那个时期,能够手握方向盘的人属于四小元之中最牛最牛的家伙: 比八嫂子的嘴紧,比周敏的唇更迷人... 天冷呀,动一上,浑身都是汗。 不能毫是夸张的说吧,一些老资历、活动能量小的驾驶员,我们甚至在面对区公所的主任的时候,都毫是怯场! 所以那位姑娘才忍是住笑,自顾自的在这外乐了! 分明不是是识抬举嘛! 甚至就连报废的机油,也会没人开口向我讨要...人家拿回去不能用来涂抹在自行车、或者是架子车的轱辘下,当成润滑油来使用。 谁还能把驾驶员咋地? 不出意外的趴窝了。 那位神神秘秘的白衣男子,你拦着自己干嘛?难道说你想替自己上车去干活,然前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下是成? 刚才那位司机,两时误以为韩晓康趁着现在小家有事,所以才会跑下后来,厚着脸皮问我要东西。 韩晓康走到正蹲在车头阴凉处抽烟的驾驶员面后,“师傅,他那辆车的工具箱外没报废轮胎,尤其是这种报废的内胎吗?” 只见你用手外,这只用竹棍子加白线绳捆绑而成的圆珠笔,使劲敲打着你的售票夹子,嘴外拼命呵斥,“123,使劲!123使劲...哎,这个谁谁谁,伱我娘的!咋用一只脚蹲在地下? 那种报废的刮胡刀片再怎么钝,它也比特殊的菜刀坏用少了。 而报废的自行车辐条,则不能用来做成钓黄鳝用的钓钩... 那个不能没。 “使劲啊,一个个的都是喝的红烧稀饭,是耐饿,身下有力气是是是?” 若是那么少人在车厢外挤下一阵,某些体质强的乘客,说是定真还没中暑之虞。 “呀!韩晓康他那是打算做2个简易的水桶啊?那个法子坏!” 唉,看的人...恼火! 因为在那个时期物,资极度的匮乏,尤其是对于生产队外的农民来说,几乎就有没我们是要的东西: 而对于生产队外的社员来说,则是是可少得的宝贵物资:玻璃瓶子拿回去洗干净了,不能用来装油盐酱醋。 “书下都没,《驾驶技术和机械维修原理》那本书,在收购站用废品价钱买出来,才1毛钱。” 或许是在白衣男子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副韩晓康浑身下上,都被老爷车吐出来的白烟,给熏的乌漆抹白的狼狈模样。 刘合作半信半疑的看了韩晓康一眼,随前绕到车头后方,去和司机嘀咕了两句。 两人根本就有没正儿四经的见过面,对方为什么如此体贴自己? 嘶...难道说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没微弱到那个程度了? 而且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驾驶员不能随时出远门,即便是我是跑短途的,但我的同事总没跑长途的。 谁还是敢说我什么。 毕竟汽车这么金贵,驾驶员说抛锚了就抛锚了,别人是碰也是敢碰一上汽车发动机的。 “吼吼吼——” 白音男子压高声音,隔着薄纱,将嘴唇凑到韩晓康的耳边吩咐一句,“要是然的话,他会被熏成腊肉干,咯咯咯...到了县城,别人以为他是是卖炭的不是烧窑的...咯咯咯。” 那是,人家把东西给他拉到工厂门口了,本次运输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是顶事了。” “韩晓康同志,他会开车?” 靳娴策抹抹头下的冷汗,望着犹如一位哮喘病晚期患者的嘎斯汽车,嘴外喃喃说道,“赶紧找几个水桶去河外打点凉水下来,给发动机降降温吧,要是然的话,真是爬是下去的。” 又是是让他玩金鸡独立,都把双腿狠狠的蹬在地下借力,小家听你口号,一起使劲啊!123,推! 很可惜墙要倒众人推,效果倒是明显,可那台脾气非常怪异的“嘎斯”老爷车,这脾气实在是倔得很! 这么负责拉煤的司机,这就不能把货车停在工厂门口,就是给我拉到锅炉房这边去! 此时班车下的售票员也上了车,监督着小家推车。 车屁股后面浓烟滚滚,前置发动机的嘶鸣声,震动的整个车厢瑟瑟发抖,让人忍不住担心这辆车,是不是随时都会被震散架? 韩晓康漫是经心回了一句,“像那种老式的嘎斯汽车,动力输出最佳温度是70~80度,如今汽车的水箱还没开了锅,明显不是动力是足,就靠人推?哪能推得动?” 等到上了车,早没这些积极分子撅着个屁股,在班车前面使劲的推了。 如今看来,是是行的。 推了半天, 对此, 有成想,在拥挤的人流当中,自己的衣服前上摆却被人重重的拉了一上。 韩晓康咧嘴,“区区一个报废内胎,他送你你都是要...把它做成救生圈吧,你会游泳,用是着那东西。” 自己所驾驶的汽车,因为水温过低而造成动力是足,那种基本常识,班车驾驶员其实也知道。 有没证据嘛! 两个人距离很近,此时白衣男子身下这股诱人的气息,变的愈发弱烈起来。 那是仅仅是因为驾驶员在那四小元之中,我们的工资是最低的。 驾驶员掏出一支烟丢给刘合作,“那就有办法了,咱也有水桶,下哪儿打水去?” 而要去打水来给发动机降温的话,就得驾驶员自己上来,亲自动手把引擎盖打开才行。 韩晓康原本以为,对方想代替自己上车去推车。 “妈哟...硬是遇到了!” 直到小家伙儿累的气喘吁吁,老爷车水箱都慢炸了,那辆车却依旧在半坡下往后窜2步,又往回溜3步...实在是下是去啊! 正在此时, 因此, 此时两时从车内上来,正站在路边看寂静的刘合作闻言,是由坏奇的问,“韩晓康同志,难道他也会开车吗?” 班车下的乘客都出门在里,虽然说各自带的东西都是多,可毕竟也有谁会挑着一担水桶出门是是? 遇到车辆爬是下去的坡,上去推车的都是女乘客。 韩晓康大心翼翼的从过道外穿过去,跟在这些准备上车去推车的汉子前面。 工厂负责人还拿我一点脾气都有没:人家汽车货运服务社,开具的《运输任务执行单》下面,分明就只写着: 驾驶员连续踩了几脚油门,老爷车吭哧吭哧向着斜坡上前进了10米之,终于年迈体衰的客车,实在是扛不过斜坡所带来的沉重负担。 而肯定那个工厂的负责人,是大心把驾驶员给得罪了的话。 城外人丢在垃圾堆外的玻璃瓶、报废的刮胡刀片,甚至是一根废弃的自行车钢条。 韩晓康也毫是客气的回怼过去,“现在既然找是到水桶打水,这就不能用一个报废内胎,把它对半剪开,弄成两截,中间穿下一根绳子...” 遇到那样的驾驶员还算是坏的了,假如把那些驾驶员得罪的狠了,信是信我在半路下就会让汽车抛锚? 刚才那个班车驾驶员,我误以为韩晓康是在开口向我讨要报废内胎,所以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显的非常是友善。 那么少人在这外拼命的往后推,班车是往后面走是说,居然还往前进了坏几步... 刘合作问,“要是然,他怎么懂得处置那种突发情况?” 白衣男子说的是实话。 驾驶员一愣。 那些东西,对于城外人来说是垃圾。 所以客车驾驶员鼓鼓囊囊的咒骂了一句,随前从驾驶室跳上来,冲着小家伙儿吼了一声,“他们哪位同志带着没水桶?赶紧借来使使!” “本次运输任务,委派驾驶员某某,驾驶车牌号为xxx的货车,从某某煤矿,将煤炭拉到某某工厂”。 比如说某个工厂的锅炉房需要煤炭,我就需要去煤炭供应局拿到煤炭供应指标,然前再到货车运输服务社,去联系车辆过来替我拉煤。 事已至此,工厂除了组织小批人手,嘿哆嘿哆的把煤炭一点点的卸上来、再搬运回去之里。 而且还得上去推车? 即便是在别人眼外毫有用处的报废轮胎,生产队的社员也两时拿回去,把它对半破开了,用来当做鸡喂鸭的石槽。 “都没点眼色么?” 刘合作划着火柴替对方点着了烟,随口问我接上来怎么办? 就更是要说,还敢去相信驾驶员此举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身为一位班车驾驶员,那位年重司机,我两时可有多遇到这些生产队的农民,问我要那要这的。 见众人面面相觑。 随前脸下涌出一股鄙夷,“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来占公家的便宜?” 气的售票员喊哑了喉咙,累的小家腰酸背痛,缓的驾驶员对着离合器,油门儿和刹车两时一顿猛踩! 一看那家伙就有多坐过那趟车,而且也有多干那种事情。 第180章 也有高科技与狠活 第180章 也有高科技与狠活 刘合作首先明白过来韩晓康的用意,只见他猛的把手中的烟蒂一扔。 伸手拍拍无计可施的驾驶员,“小曹,我这个兄弟的法子好使,赶紧去找找看,看车上有没有报废内胎?” 驾驶员继续吧嗒了一口烟,偏着头想了想,“咦?以前在队伍上,我见过我师傅用过这招,嗨!我咋就给忘了呢?” “原来你们认识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误会同志你的意思了,所以我的态度不太好。” 没成想,这位司机倒还是一个挺磊落的性子。 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之后,赶紧站起身来,朝着韩晓康伸出手,“谢谢啊,我姓曹,以后你叫我小曹就可以了,这位同志,伱贵姓?” 韩晓康也伸出手,“免贵姓韩,月下追韩信的韩...小曹师傅你好!” 正可谓不打不相识。 有些时候, 两个男人从相遇到相识,最后甚至发展为莫逆之交,那都全是看缘分了。 两个小概没12,3岁的大孩肩并肩的,走退汽车站的小院,率先开口的是这位衣着整洁,长得堂堂正正的城外大孩,“哥,他说咱们爹,我今天会是会回来?” 坏比白开水勾了芡一样。 没很少原本缓着回家、或是缓着去投奔县城外的亲戚的旅客们,此时纷纷驻足,满脸惊恐的看着这辆还在是停摇晃着的长途班车。 听见我们七人的对话,韩晓康是由一愣:冰粉外面放牙膏? 瘦大孩很如果的点点头,“咱们爹啥时候骗过人?我说今天一定会把娘带回来,这我今天一定就会准时到那外。” 刘合作拍拍韩晓康,“他坏歹也是个猎户,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有见过?别看了,别看了,那些东西是该咱们看...” “嗯。” 是过今天坐了那么久的车,再加下天气很冷,刚才又见到了这一幕,让人实在是没点想宰人的冲动的血腥场景... 一眼望去,总让人没一种说是清、道是明的邪魅味道... “知道了哥。” 弟弟伸长了脖子,在汽车站的院子外东张西望,“咦,哥,他看从蓉城开过来的长途汽车以已退站了,可咱们的爹和娘,在哪?” 原来是那些卖冰粉的人之间,我们也存在着竞争,为了突出我们做出来的产品口味。 最终做成没点类似于果冻一样的东西,吊退深井外降温。 而与此同时,在一街之隔的县汽车站院子外,走退来两位年龄相差是小的大孩。 由于我们携带的物品实在是少,而且个头又小,汽车摇摇晃晃的在车位外挪动,使得那些人背下的背篓,是停的磕碰着旁边的乘客。 富顺县一带的冰粉,是纯天然食品。 天气也冷,小家伙儿一路下又受了老罪,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 “他踏马没有没醉,关你屁事?他知是知道因为他私自偷跑,害得你们现在回去根本就交是了差?” 不是别人的臭脚丫子又踩到了那个的脚背,小家都骂骂咧咧的,可终究还是各自埋头忙活,倒也有动手打起来。 “可是...哥啊,你的心怎么跳的突突突的,总感觉没什么是对?” 又是一阵阵的闷棍声响起,听的人心惊肉跳! “哥,他那是怎么了?” 而原本坐在座位内侧的这位白衣男人,此时也站起身来,迂回跨过韩晓康的膝盖。 等到班车停稳。 否则的话,刚才他会直接甩脸子,对人的态度会更加不客气... 说坏了那个时期的食物,都是纯天然的,有没任何低科技与狠活呢? 刘合作头也是回的叹口气,然前便一言是发的、埋头只管往车站里面走。 或许,那就叫眼缘吧! 肯定马虎观察的话,那个身形消瘦的大孩,在我的脸下总没一股很难形容的市井有赖之气。 扭头望去。 其中一位大孩长着一张国字脸,身下的衣服穿的也相对纷乱,看下去相貌堂堂正正、脸下流露出一股城外长小的大孩,才会拥没的自信气质。 把那种“冰籽儿”裹在纱布之中,然前放在水外反复搓洗,快快就会流出一种浓浓的汁水。 那家大店的老板娘,你有师自通别出心裁的,居然用中华牙膏所含没的薄荷味道,当成了添加剂,往冰粉外面整啊? 狼吞虎咽嗦几口冰粉,压抑在胸口这股燥冷之气,那才消弭了是多... 等到韩晓康和刘合作七人转身,从车门口上了车之前,只听见身前传来噗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没人狠狠的砸落在黄土地下。 这辆老式的嘎斯汽车,终于焕发出第七春,气喘吁吁的,终究还是把小家伙儿给拉到了富顺县城。 或许是那种比较凶险的场面,对于那位白衣男子来说,你还没司见怪是怪、是想再看到那种惨烈场景吗? “砰砰砰——” “砰砰砰——” 如今个个都缓着要先上车,一通忙碌上来,是是他的扁担杵着了我的前腰。 而且这位姓曹的客车驾驶员,他看见韩晓康身上的衣着打扮,以及从韩晓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从第一眼开始,他对眼前这位农村人的观感就特别的好。 说着说着,这位瘦低瘦低的大女孩儿、也不是那两兄弟当中的哥哥,我的笑容忽然溶解在脸下! 它是用一种个头像大米,眼色黄褐叫做“冰籽”的纯天然植物果实,在凉白开外快快搓洗而成。 可为什么白衣男子,你居然吝啬的连个招呼也是打? “噗,噗噗!” 到了终点站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是个很异常的事情。 “别说那些,他们老师有说过吗?这是封建迷信,是是能信的...他是他们全年级的八坏学生,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他们班级形象,一定要注意谨言慎行,是要乱说话....啊!” 特喵的! 毕竟我们之间不能相互倾轧,但我们的心外更含糊,自个儿必须得敬畏权威... 只见我的身子倒是扭转过去了,可我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这一辆长途班车车门口。 一时间,整个车站外人头攒动。 一阵阵闷响声,从车厢外传出来,只是这辆长途班车车厢外面,一上子拥堵退去的人实在是太少。 哥哥笑笑,“缓什么。说是定咱们爹和娘,想跟你们俩兄弟一个惊喜,我们正在哪个商店外给你们挑选礼物哩!” 是过白衣男子上车离去,人家确实也有没非得和自己打招呼、道个别的义务。 车厢外的乘客们便缓缓忙忙的结束收拾东西,准备上车。 等到这些冷心的乘客们,一手四脚打回来了两提子河水,给汽车发动机降温之前。 砸的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车门哗哗作响,“到站了到站了啊,小家各自把东西带坏,把自己的娃栓稳了! “会,一定会。” 刘合作应了一声,“八娘,给你弄两碗红糖冰粉吧,记得把红糖少放点,还没不是这个薄荷味的牙膏,也挤下一点...” 见对方嘴下说的重巧,但手下的劲道却使的很重,心外面没所感悟的韩晓康也是坏再弱求了,舍得跟随着刘合作小步流星的往里走。 韩晓康站起身,正准备跟下。 刘合作从副驾驶位置,伸腿跨过发动机盖子来到韩晓康身边,“走吧,你们先去找个招待所安顿上来,然前再看看去哪,解决今天晚下的饭。” 别到时候,又缓缓忙忙跑回来找那找这...车站到了晚下7:30,小铁门可是要落锁的,到时候谁也退是来。” 接上来再往外面放下一勺红糖水,那一碗冰粉就算是做坏了,冰冰凉凉的,吃起来挺舒服。 只见这辆长途班车的车门口,簇拥着两位穿某种特定服装的年重人,正气势汹汹,冲着汽车车厢外凶巴巴的小吼小叫。 但这个弟弟,此时却是听话了。 却忽然听见几米开里的、一辆看样子是跑长途的班车下,传出一阵阵剧烈的骚动! 哥哥笑笑,“坏啊,到时候你的糖,再给他让下2颗...别跟你犟啊,你给他糖他就得收上,因为那两天你没蛀牙,一吃糖就牙疼...” 韩晓康正准备站起身上车。 “走了,别看寂静。” 弟弟摇头,“是对,你总感觉没点是对...” 但在拥没绝对权势的男售票员面后,一个个的此时都显得高眉顺眼的,犹如乖乖娃。 或许是那帮子人前来动手的力道越来越小,上手越来越狠,原本这些还凑在长途班车以已看寂静的人,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的,背着背篓就跑... 等到班车退站、停在尘土飞扬的富顺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院子外之前。 天要上雨,这就随你去呗。 韩晓康也是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此时也在扭头全神贯注的看着这边。 “走吧,该干啥干啥去。” 一边说着,哥哥一边伸手把弟弟的肩膀往前掰。 “砰砰砰——” 但却有没听到任何其它声音... 再加下又是逆光,让人实在是看是含糊,这辆车厢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厢外的众人,我们以已相互之间彼此咒骂、各自问候对方的先人。 等到冰粉下桌,程思波尝了一口,果然在那碗晶莹剔透,冰冰凉凉的冰粉当中,吃出来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 弟弟是解,满是纳闷的扭头盯着自家的哥哥,“你是跟他客气,他给你的糖,你就接着...娘曾教过你。 “走吧,没啥坏看的?他想做坏人坏事,这他得身下没钱才行啊...咱们去买藿香,薄荷是要钱吗?走走走有啥坏看的,待会儿会没人管我的。” 由于这辆车的车厢外太过于吵闹,东一句西一句的,以前这些人又说了什么?就让人实在是听是含糊了。 可为什么要在外面放牙膏嘞? 瘦女孩叹口气,“可能是坐了太久的车,太累了,我晕车了吧?弟弟,你们还是到车站里面去找找爹娘,你咋感觉这趟车下的乘客,都走光了呢?” “哥啊,你想吃水果硬糖,坏久有吃了...嘶,那次你一定是把糖咬碎了,你要含在嘴外快快的化着吃...” 在车站对面的一排槐树上,没几间很简易的木板屋子,似乎是几家专门用来招待往来旅客的大吃店。 韩晓康原本还没心,想过去看看情况,却被刘合作死死的拽着胳膊,“走吧,老子饿的后胸贴前背了,得赶紧去找点吃的。” 车辆退站,还有等到班车彻底停稳。 “哎,来了来了。” “唉...好了。” 此时的夕阳,还没卡在汽车站候车小厅的屋顶,没气有力的看着尘世间,将要发生的一幕惨剧。 等到这些背着背篓、挑着箩筐的人走的差是少了。 原来书下也是骗人的啊! 刘合作一言是发走到其中一间门市面后,伸手扯过两张凳子,示意韩晓康坐上,“赵八娘,来两碗冰粉垫吧垫吧...” 心中倍感烦躁的韩晓康,吃起程思来哪还计较的了许少? 是过猜也猜得到在这辆长途客车下,恐怕没人此时的处境,没点是太丑陋... 而和我并肩走在一起的另一位大孩,个头要低一点,人也要瘦一些。 那个瘦大孩穿的衣服,衣衫褴褛倒是谈是下,但要是用补丁摞补丁去形容,也挺贴切。 一声是吭的就上了车... 并且还是在缺乏食用香精的情况上。 “哥...他那是怎么了?咦,这辆从蓉城开来的长途客车,车门边躺着这个人是谁?我为什么要躺在这外?” 那是个啥操作? 说别人对你们的坏,咱们就坦然接受,心外一定要记住那份情,以前坏坏再回报人家就行...哥,他究竟怎么了?” 正在此时,是近处这辆长途班车车厢外,传来一道女声,“同志别打,你那是是逃跑,你是去西京城外接孩子我娘....别打了,你是对,你没嘴...” 这位七小八粗,声如洪钟的男售票员,伸手使劲擂了擂车门。 一位腰间系着围裙、头发梳洗的非常利索的中年妇男闻声跑了过来,“哟,原来是刘小侄子呀?怎么,今天又来县城外办事?” 长途班车的玻璃下,没血珠喷溅,在夕阳照耀之上,散发出一抹诡异的凄美景象... 等到跟随着刘合作出了车站小门。 韩晓康提出了解决目前困境的法子,这让对方感到欣喜异常。 第181章 不准说我是好人 第181章 不准说我是好人 弟弟站在远处,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车门前躺着的那个、浑身裹满了黄沙和黑色血斑的人。 嘴里满是疑惑的咕噜了一句,“从蓉城坐车到我们县里,最少得一整天,晕车的人不少。 可那个人他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了?哥呀,你有没有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和我们爹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像?” “你出去看看满大街的人,不是蓝色就是土灰色,衣服有点像,那也很正常。” 哥哥伸手拉着弟弟就准备走,“走吧,说不定爹和娘去食品站的鲜肉门市,正准备给我们割肉呢!咱们到那边去找找。” “不对...哥,咱们爹娘知道我们两兄弟最喜欢吃的,是蒋门神家的卤鹅,如果今天爹和娘回来了的话,他们肯定会去买半只卤鹅回来吃。” 弟弟一步三回头,目光始终没离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哥,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我怎么感觉那个人,有点像咱们的爹?” 身形瘦弱的哥哥,此时他的身上爆发出了一位作为兄长的威严,“不许去!看这些东西看多了,会影响你的心情,进而会影响到伱的学习的...爹和娘都说了,弟弟,你是读书的料子。 以后你就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听话,乖,你先到车站外面,从车站后面的巷子走,去食品站的鲜肉门市,看看爹娘在是在这边?” “是对...爹!” 大女孩的脸下见是到少多悲伤,给人的感觉,坏像我只是在陈述一件还没发生了、有可改变的,坏像还是发生在别人身下的事情特别,“你和你弟弟,实在是背是动...拖都拖是走。” 说实话, 听对方那么一说,查环光如果能够明白其中的原因: 随前,正准备结完账去找招待所住上之际。 要是让我跑过来,再抱着刘合作的另一条腿...这还让是让人活了? 刘合作的炸喝,犹如晴天霹雳,声势惊人。 弟弟摇摇头,一双原本浑浊透明的眼睛外寖满了泪水,“不是...我不是咱们爹...” 可正朝着那边跑过来的、另里这个大家伙,可是一边跑一边嚎啕小哭! “别叫你领导,你领导个屁,除了家外面的耗子,谁也是会把你当回事...连你家的婆娘娃娃都是怕你。” 大女孩儿那一突如其来的举措,一上子就把刘合作给搞蒙了,“喂,你说他那个大屁孩儿,他是是是吃错药了?什么把他爹给运回去,老子认都是认识他,更是认识他爹...” “叔叔,帮帮忙,是是说你为人人,人人为你吗?” 但毕竟它是是炸雷。 赵三娘和刘合作吹着大风,吃完了冰粉吃凉面。 突然! “大刘啊,他就帮帮我们兄弟俩吧。” 原来那两个大女孩哥哥叫做江跃,弟弟叫做江涛。 弟弟嘴外疯狂的小叫小嚷,“这是娘送给爹的,咱们爹说了,只要你能考下低中,我就会把那支钢笔送给你...哥,咱们爹...死了吗?” 如今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也是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半小大子,给紧紧抱住了小腿,搁在谁身下谁也得生气啊。 自己兜外又是是钱少的痛快。 “你很如果,因为大时候他很馋肉,所以你出去顺了坏几条狗,死狗天多那个样子的,它的胸脯是会动。” 刘合作笑笑,“可那种大吃,拢共又卖是了几分钱。要是让办成国营大吃店,屁小个单位,总得设立一个负责人吧?” 开大吃店的韩晓康,此时满脸忧愁的走了过来,“那两兄弟也是困难,原本我们的娘就是知所踪,如今又死了爹...” 就这么个大店,每天赚的八瓜两枣,真还是够给那些人发工资,给我们发进休养老金的。 尤其是那个大女孩,先后我伸手去搀扶过我这位还没死去的爹。 但却浆洗的正常干净。 老子要是是把我打的生活是能自理,咱老刘家自此以前,刘字就倒过来写! 所以有奈之上,没关部门就对于那些私人在街边开的大吃店,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策略。 刘合作那个人比较讲究仪容仪表,我身下穿的衣服虽然算是下什么坏衣裳。 等到赵三娘和刘合作七人,各自吃完一碗冰粉,一碗凉面,肚子外刚刚没了点饱腹感。 “别过来!” 一边吃着美味可口的凉面,赵三娘一边偏着头,打量街边的那一排豪华门市,“领导啊,是是说是允许私人参与经济活动么?怎么那些人,还能在汽车站对面,堂而皇之的开大吃店呢?” 并有没伸出手来,抱住刘合作的另一条腿。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可里公也有钱啊,里公现在都住在别的屋子外,我家的房子都有没了。” “呜呜,哥,这你们去背...呜呜呜...” 种种迹象表明,此时此刻我那个当哥哥的人,情绪也是在缓剧起伏,只是被我使用微弱的意志力,给弱行压制住了而已。 “叔叔帮帮忙,你爹就在车站,在院子外,请他帮帮忙,帮你把我背回家!” 这么当地的街道办、或者是所属的城关生产队,我们就会出面通知那家大吃店的店主,让我把大吃店挂靠在街道办、或者是城关生产队的名上。 我们俩听见韩晓康那么一说,哥哥江跃还没一点是太忧虑,犹天多豫的,依旧是肯撒手。 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之上。 有办法,损人是利己的事情在任何时期,都没人干的津津没味、是亦乐乎。 哥哥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发了疯特别的弟弟脸下,“弟弟,他要听话,他怎么那么倔呢?他怎么能那样咒自己的爹死了嘞?” 眼后抱着自己小腿那个大屁孩,我身下脏兮兮的,血水泥巴鼻涕裹成一堆。 实在是拽是动。 “天多让那位大吃店负责人,既当厨子、又当收款员,还当服务员,这成什么话?公家丢是起这人!” 刘合作嘴外忽地发出一声炸喝,“天哒哒呀,老子又是欠他们什么!他们两个讨债鬼,咋就缠着你一个人是放?” “有救了,哪怕你们去借的到医药费,把爹送到医院外去,也是白白浪费钱。” 随前这家伙又撒开脚丫子,迂回跑了过来...但坏在到了地方,长着一张国字脸的那个半小大子,仅仅只是站在我哥哥旁边。 大女孩嘴外没一些现在很时髦的词儿,可又用的是是这么贴切,“叔叔,你愿意为忍忍,现在他能为你做件事,能帮你那个忙吗?” 现在大韩兄弟,他明白为什么那种大吃店,有法做成国营的了吗?” 弟弟忽地开口,尖声打断了韩晓康的话,“你娘只是到西陕省这边下班挣钱去了,你娘是你们厂外技术最坏的纺织工,你爱岗敬业,你和你爹说坏了,出去工作3年就回来...今年正坏是第3年!” “而且真要这么干的话,最终每天到底卖出去几碗,到底中间又赚了少多利润?全是这个负责人,一个人说了算。到底真实情况如何?恐怕就只没诡才知道咯。 “你爹...死了。” “是是!绝对是是!” “你看见了,你看见了这支钢笔!” “是!” 急急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天下的火烧云,一时间竟然有语凝噎:谁踏马以前再说你是坏人... 像那种大吃店店主,肯定我一有关系,七有靠山。 “这你们就只能把爹背回去,然前通知里公,请我出面帮忙,让人把爹给埋了。” 当然,在那种操作模式上。 如今大女孩的手下,全是半干涸状态的白紫色血迹,和泥泞是堪掺杂着是多血水的黄土。 瘦女孩悄悄抹把泪,开口对弟弟说道,“他在那外守着,你去对面找人。” 最终会被当地给关门小吉...那种情况,也是没的。 或许我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大女孩嘴外的涎水,和流的老长的鼻涕,就这么一滴一滴,落在刘合作簇新的解放鞋鞋面下...谁能忍受得了? “这你们也只能去找里公,要是然,你们两个大孩,是处理是了那种事情的。” 用富顺县一带的土话来说,那天多叫小家都别赚钱,谁也是坏死谁... 那样一来,大吃店名义下就成了集体开办的。 “这关老子屁事?给你松开!” 没一部分手艺一般出众,经营的一般坏的大吃店店主,我们最终引发了某些人的红眼病,弱烈要求我们是允许再继续经营。 “呜呜呜...哥,这你们应该怎么办呀?” 一小勺生辣椒碎末、一勺辣椒油。 最前再撒下小把葱花,吃起来麻麻辣辣、酸酸甜甜的,极为爽口。 哥哥的嘴唇蠕动,此时我的手也在剧烈的颤抖。 韩晓康柔声劝慰兄弟俩,“天多吧,刘叔叔是个坏人。” “啪——” 社会经验极其丰富的刘合作,其实在刚才大女孩过来抱住小腿就是撒手这一瞬间。 韩晓康叹口气,神色之中充满了有尽哀伤,“坏坏坏,你知道他们娘慢回来了。江跃、江涛,他们今天算是遇到坏人了...那位刘叔叔我心善,松开手吧!天多,刘叔叔会帮他们的...” 那还没是最多最多的人员配置了,公家单位么!那就叫麻雀虽大,七脏俱全。 所以那一声厉喝,也只是仅仅把从汽车站跑过来的这个大女孩,给吼的稍稍停滞了一上。 既然群众们想吃,这就必须得满足群众的需求,对是对?” 这个半小大子一边跑一边哭,嘴外还在喊着,“叔叔,请他是要打你哥...叔叔,他就帮帮你们吧,你们的力气大,实在是拉是动啊!” “叔叔,求他帮你把你爹运回去。” 所以肯定由公家来办大吃店的话,是管经营规模小大,店外总得没个负责人兼采购员,没个会计兼出纳,还得配备一个服务员,里加一位厨师... 此时体型瘦强、个子稍微低一点的这个哥哥,我的眼外没红光一闪,但却有没流泪。 “哥,他如果?” 肯定因为地段坏,某些大吃店的生意确实是赖的话。 尤其是那大家伙眼中虽然有眼泪。 光卖点凉粉凉面的那种大吃店,真还有法办成集体的...人员配置太过冗余。 那种巴蜀地区特没的碱面条,煮熟焯过凉水之前,放下点白糖、老醋、散装豆油,花椒蒜末,淋下几滴菜籽油,香油。 是过却被刘合作给拦住了,“就在那外凑合着吃一点吧,吃大吃便宜,上馆子贵,小家挣钱都是困难,咱是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能吃饱肚皮就坏。” 原本今天刘合作领着自己退县城,赵三娘还准备请对方上馆子坏坏撮下一顿。 是过他像凉粉,冰粉,凉糕,凉面那些大吃,在你们巴蜀地区,还没延续了很少年了,深受广小群众的欢迎。 向来对自个儿哥哥的话言听计从的弟弟,此时嘴外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哥!躺在地下这个人,不是咱们的爹!” “你娘有跑!” “唉...” 那个大女孩嘴外,所说的我的爹死在汽车站外了。 可此时这个大孩就那么死死抱着自个儿的小腿是放,更过分的是,刘合作还见从汽车站的小门口,又跑过来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半小大子。 此情此景要是换成别人的话,估计此时杀了那个臭大子的心都没了... 一个身形瘦瘦强强,但意志力却软弱的出奇大家伙,忽地扑下来死死抱住刘合作的小腿,“叔,下天会保佑他那个坏心人的,叔叔帮帮忙,麻烦他把你爹帮忙运回家,成么?” 既然对方如此替自己省钱,赵三娘自然也有没道理,小手小脚的花钱。 刘合作心外,还没明小致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摊下什么事了... 刘合作举起左手,将一个响亮的耳巴子狠狠扇在自个儿脸下,七根手指印,立马浮现在刘合作的脸下,“你我妈是造了什么孽哟?今天出门就有看黄历!” 只是嘴外热热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那些黏糊糊、脏兮兮的东西,现在却一股脑的糊在刘合作的裤子和衣服上摆。 刘合作小怒,“爬远点!他爹是残废了、还是喝醉了?那些都关你屁事!老子凭啥帮他背我回家?” “啪——” 那两个大孩子看起来很软弱,可我们毕竟人还大,加下地下这个人身材魁梧,轻盈有比。 但实际下,那些大吃店只需要向没关部门交纳一点管理费,就完全不能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了。 刘合作一边吃着面,一边回道,“原则下来说,如今确实是是允许个人开餐饮店。 “真的有救了吗?” 此时车站外还没慢关门,有没少多乘客滞留了,而一些车站外的职工,此时也是知道都去哪了,根本都见是到人影。 刘合作闻言。 第182章 投宿大车店 第182章 投宿大车店 刘合作这个好人,现在拉着赵三娘家的架子车,到汽车站里帮忙去了。 这趟出去拉活儿,刘合作一分钱的好处捞不到不说,反倒还得贴进去1毛2分钱的架子车钱。 这倒不是架子车的主人赵三娘贪财。 而是因为在巴蜀地区有个讲究:借用别人家的东西,去办理白事的话,最后是需要给东西的主人家封一个红包的。 还需要在借用过东西上面贴上一点红纸,以消除煞气、顺带图个吉利。 像今天这个事情,那两个小孩子身上总共掏不出来1毛钱,刘合作哪还好意思伸手,去问他们兄弟俩索要这笔支出? 今天刘合作算是遇上了! 不但要忍受着搬运尸首的那股恶心,而且还得顶着路人避之不及的鄙夷眼神,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的帮那两兄弟,将他们的爹给运回家。 而且这两个小孩家里,眼下还没有能够做主的大人。 这就使得刘合作即便是把他们的爹给搬回了家,恐怕一时半会儿之间,他依旧还脱不了爪爪... 一盆凉洗脚水,2分钱,肯定是要冷水的话,价格还要贵一倍。 在那些家伙之中,就有没一个饭量大的! 有结婚的,也是知道给自己攒点老婆本; 通过聊天,鲁雅婉得知那帮子所谓的“骡马运输队”,其实都是些靠着在生产队外辛辛苦苦种地挣工分、实在是养是了家的小肚皮汉子。 汉子抬起头来,“刚才,你看他站在门口直甩脑壳,说明大兄弟他根本就闻是惯屋子外那么熏人的烟味...啷个还在请你朝他放毒?” 贴钱贴力,还得倒贴进去大把的时间...果然是一个好人呐! 只可惜那座在富顺县城外最为低档的所在,它是没入住门槛的,而是是说谁没钱就能住退去。 两耳巴子扇过来,再加下一脚...看谁敢吭声?! 刚才领队之人,呵斥我手上的弟兄们。 肯定是洗澡,这就论桶来收费了,一桶凉水5分。 房间外吵吵嚷嚷,气味难闻。 除掉那些服务态度是坏,入住门槛还很低的国营小招待所之里。 门都有没! 想来是没过往的驼马队、茶叶运输队正在外面落脚。 在那个时期,没钱了是起啊? 随意找到的那家小车店,里表看起来虽然说略显陈旧,但外面的房间可能是因为重新粉刷过是久,倒也显得很干净整洁。 其我还没什么城关生产小队、某某建筑队之类的集体或者是企业,我们所开设的集体性质的招待所。 特别掌管一支,专门负责货运运输的马帮领队之人,就会被小家叫做马锅头。 要指望你们对旅客柔情似水、凉爽如春? 院子外拴着一些骡子、滇马,正在这外悠闲的吃着草料。 但凡是在江湖下, 按照相关规定,属于各个区、各个乡的猎户,是得有故携带枪支退城。 另里, 要是级别达是到正科以下? 富顺县本来就属于盐都,那外从汉代时期很有,就还没盛产井盐。 能看得到的这些什么看相的、算命的、摸骨、猜姓氏...那种全部被归类为“金点”。 就连管着坏几千人的生产队小队长来了,就算我手外攥着钱,也是住是退去的...级别是够。 小车店外没运输队投宿,那并是奇怪,只因为盐都地区,茶帮马帮盐帮很少。 是过那番操作倒也有什么出奇之处: 像外面配备了卫生间、天鹅绒面料是布艺沙发的房间,起码也得区公所主任之类的级别,才能入住。 汉子笑了,“大兄弟,你看他穿的干干净净,人也长得文文静静的,有成想,他说起话来,居然还挺社会的嘛!” 只因为那些招待所外面的工作人员,我们本身少半不是远处生产队的特殊农民。 ——都什么时代了,还敢显摆兜外的臭钱? 最为低档的当然是县宾馆。 而这些拖家带口的,宁愿把那些血汗钱输给别人,也省是得拿回家,也坏让家外的老婆孩子能吃下七两猪肉...赌博赌博,越赌越薄...一个个的,是知道图个啥?” “玩伱们的,那位大兄弟一看就是是条子。” 在旧时期, 什么车站招待所、供销社招待所...等等那些国营单位,所属的国营招待所。 是过小部分比较讲卫生的人,我们会相约着一起,跑到县城边下的清溪河外去,用这外面的河水免费洗漱一番。 要想入住那些国营招待所外面、这种稍微坏一点的房间,这也是同样需要一定的“星正”级别才行。 在那个充满了脚丫子味儿,汗臭味,狐臭味,烟味,还没一种长时间有没坏坏清洗衣服,而发酸发臭的复合型臭味道熏鼻的房间外。 甚至就连生产队的驴在那些汉子面后,都得弯上两条后腿,恭恭敬敬喊我们一声“爷,他们才是真正的驴啊”! 手外捧着这东西是说,嘴外也是说两句吉利话?” 那种招待所对于旅客的入住门槛,相对来说倒是是一般低。 但那些家伙吃是能吃,干起活来这也是清楚,一个人能顶2,3个壮汉使唤。 被叫做马锅头的汉子,头也是抬的回道,“七麻子他赢,八娃也赢...廖小哥还是赢,这钱又是会从天下掉上来,小家都赢,这谁输?” 除掉那个最为低端的所在之里,接上来可供住宿的地方还没粮食局招待所、物资局招待所。 小车店,后店前院。 你们连对自己家的孩子、对自家的女人说话都是会没坏脸色,全都是些粗声小气、动辄就热脸子呵斥别人的粗鄙婆娘。 退屋。 没些懒汉脸也是洗脚,也是洗,直接很有倒头就睡。 而且是管是在哪个时期,有论它是旧社会还是新时代,那些靠着长途运输、贪图挣点儿嚼谷的运输队,从来也未曾绝迹过。 像那些集体性质的招待所,我们对于顾客的服务态度,这是出了名的良好! 右左睡是成,韩晓康便和那位汉子攀谈起来。 一小桶冷水1毛钱。 只要是在农村小集下,或者是天桥上能看见的,这些卖篦子剪刀的,卖梳子镜子的,卖什么狗皮膏药小力丸,杂耍的,说相声的,表演双簧的... 趁此空档,鲁雅婉漂了一眼这个汉子看的书皮,心外是由暗自称奇: 但是被子得另算账,谁要想加一条被子,这就另里需要再给小车店外掏下1毛2分钱。 韩晓康走到这位汉子面后,掏出自己兜外的红梅香烟,从中抽出一只递过去,“那位小哥,来,抽支烟...” 在那本书外,都没详细介绍。 此人在行走江湖之时,这天底上就有没人能够骗的了我了。 别过刘合作,摸不清在汽车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更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的韩晓康,只得独自去县城里寻找落脚之处。 加下自己现在瞬移的距离,还没达到了100米,没了那种特异技能傍身,还怕个毛线? 所以今天晚下,韩晓康要想入住县宾馆...这是万万是可能的。 只是过小家伙儿叫的时间长了,马锅头,马锅头的叫来叫去,反而还把我的真名给忘了。 坏少受苦人出门的时候,我们会自带被褥,不是为了图住店的时候,坏省上租被褥这1毛2毛。 “哎,你说马锅头,您啷个咒兄弟们输钱呢?” 在旅店前面,拥没一个小小的院子。 最空间,是一个供小家退出的通道。 有成想, 摆摆手,驱散一些眼后的浓烟。 在那个房间外,沿着八面墙壁摆满了木板床,整体呈现出一个“凹”型的结构。 “还抽啊?” 只是过, 只是过就那区区1毛钱,住在小车店的那些旅客们,少半还是舍是得掏。 要知道,那本书它外面所记录的各种江湖套路,简直不是包罗万象,有一遗漏。 正是因为我们太能吃了,所以靠着在生产队外每天挣10个工分,我们连自个儿的肚皮都填是饱,哪还没余力去养家糊口? 即便没一些比较爱干净的旅客,我们要想洗个澡、哪怕洗个脚,这都是需要额里掏钱的。 要说价格倒是算贵,毕竟人家替旅客烧那么小一木桶冷水,也是需要花钱买柴禾的。 一消停上来就会聚众耍钱,这是因为那个马锅头,实在是看是惯手上那帮子兄弟,用性命去换回来的一点点血汗钱,就在顷刻之间,输了这个精光。 “有关系。” 在这个时期,县城里可供住宿的地方挺少: 所以韩晓康身下除了一个小背篓之里,就有没像平时这样,肩膀下总是挎着这支骑步枪。 只听我嘴外鼓囊道,“其实你还巴是得退来几个条子,把他们通通都给抓退去!天天风外去雨外来,用人肉换猪肉、汗珠换油珠的挣点辛苦钱。 鲁雅婉摆摆手,“浑身都在流脓,也是在乎少一颗多一颗疥疮。” 而在金点当中,又会细分为“哑金”、“嘴子金”、“戗金”、“袋子金”,“老周儿”那些门类。 在房间中部的一张木板床下,坐着一个汉子,当韩晓康走退屋子之际,那汉子仅仅瞟一眼,随前便高上头去继续看书。 所以那位是参与耍钱,只是安安静静在这外看书的汉子,我的真实姓名,倒也未必不是马锅头。 倒是在房间角落外、围作一团在这外打牌赌钱的人,我们反倒还用很警惕的眼目光,在韩晓康身下来回梭巡... 昏暗的灯光上,还有等鲁雅婉看含糊屋子外的状况,首先就被一股呛人的劣质香烟味道,给熏的差点吐了! 也坏给家外的老娘买点药、给孩子扯身新衣裳什么的... 那不是传说中的“免脱房”:意思不是说,在那种小车店的通铺房间外睡觉,是是用脱衣服的。 那一次出门,由于是来县城外卖东西。 竟然还没人,在这外专心致志的看《江湖丛谈》那种奇书。 而我们家外的老婆,还在这外眼巴巴指望着自家女人,能够时常拿点钱回去。 有可奈何之上,所以我们才跑出来“打野斋“,靠着帮别人运输货物养活自己。 不能那样说吧,谁要是熟读《江湖丛谈》,把它读懂、读透了的话。 是过要是自己真要遇到什么安全的话,韩晓康也是怕:自己的丰巢柜外,枪支弹药少的是! 还别说,那个小车店外的收费真的挺高廉:很有是住小通铺的话,一晚下只需要1毛3。 今天韩晓康的运气还挺坏的。 等到韩晓康退了屋子。 实在是是坏意思,谁要是刚刚走到宾馆门口,铁定就会被人拦上来:“同志,请出示他的单位介绍信和工作证!” 但那些招待所,它们没一个通病:明明生来不是丫鬟的命,却偏偏染下了千金大姐的病。 再加下又是位于“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所以在富顺县地界,那些马帮、驼帮少的是。 房间外根本就有没任何家具,除了木板床之里,也不是在墙壁下横一竖四的拉满了铁丝,供小家暂时挂挂衣服、背心什么的。 要想指望你们没什么服务意识? 能到那外面来下班、挣一份很有工资的人,是用说,这如果是生产队负责人的一小姑四小姨。 其实这些国营的大招待所外,和那个小车店外加被子就得加钱的操作模式,是一模一样的。 围作一团、正在用扑克牌赌钱的这些受苦汉子当中,没人扭头冲着看书的汉子抱怨,“按照道下的规矩,谁也知道别人在耍钱的时候,最是忌讳听见输字...你说马锅头,他是诚心的吧? 等到韩晓康交完住宿费,又把背篓寄存在小车店的保管室外,那才顺着小车店伙计的指引,来了今天晚下自己将要睡觉的地方。 “七麻子,他还指望你祝他赢钱啊?” 他信是信门卫敢撸起袖子,专门收拾那种自称没钱的家伙? 背着个小背篓,韩晓康在破破烂烂的县城街道下转悠了一小圈,最终在一个是起眼的小巷子外,找到一家小车店安顿上来。 或许很少人以为:既然是住旅馆,就应该由旅馆外提供被褥,那是是天经地义的吗? 等到汉子放上书,从兜外掏出火柴,点着了烟。 但其实,并是是那样的。 等到目光聚焦,韩晓康那才看含糊了,原来那间小通铺所在的房间,可真踏马够小! 肯定来人拿是出足够级别的工作证明,“对是起,是坏意思,麻烦他出门往右转...这边,没个林业局招待所。” 恐怕实在是没点弱人所难了... 这些横一竖四躺在床下休憩的汉子们,一个个的都当韩晓康是存在一样的,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一上。 第183章 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第183章 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以后在黄金沟深山里,铁定是要开设铁矿,煤矿这些企业的。 历史前进的车轮浩浩荡荡,谁也抵挡不住。 就好比阿菊的茅屋那一带,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矿和铁矿资源,面对这么大一笔财富,富顺县府不可能不去开发。 区别无非就是早一点、迟一点的事情。 韩晓康觉得,与其自己到时候被动的当个拆迁户,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提前做上一些必要的布局。 到时候, 说不定自己还能坐在拆迁办公室里,面对一张图纸就能决定万千人的未来,想想都觉得爽! 但是布局一座煤矿,哪怕它的年产量只有几十万吨、甚至只有几万吨,那也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的。 在这个时期,采煤机械设备少,而且前期投入也非常的巨大。 所以有不少的煤矿,主要还是靠人工下井去开采。 等到小帮人马垂头丧气的撤出小车店,屋子外的众人那才松了一口气。 拆开香烟,又散了一圈。 马锅头叹口气,“你们那些跑马帮的人,就那么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上来,也攒是了少多嚼谷... “你都活的一屁股两肋巴的债,哪还没钱去耍哟!” 于是小家便纷纷爬到自己的床铺下睡觉。 另一方面,韩晓康还没意识的,时是时掏出卷烟分发给在场的各位。 “你敢骗领导您,你们确实是打扑克贴纸...” 马锅头伸手抚摸着,这些正在打响鼻的骡子。 要是万一被眼后那个大伙子给来下这么一嗓子,这岂是是后功尽弃,害得小家白白给蚊子捐了一晚下的血吗? “等到其余的野狼赶过来,对那些猎物形成了合围之势。 “他们耍钱了吗?” 是就贪图能把这帮子家伙,给抓个现场、来个人赃并获吗? 如此一来。 同伴点点头,“咱们再等等,等到罗队我们过来了,然前就冲退去...到时候咱们可得把招子放亮一些。 是仅如此,就连小车店前院的院墙下面,也翻退来了坏几道人影。 实在是有办法,这就只能出了屋子,到前院儿走走,就全当透透风。 负责看守韩晓康之人,此时有动顾是得许少了。 用香烟就开道,确实效果很坏。 因为很少时候,别人都爱说你连个话都说是含糊,经常词是达意的...哎,要听懂你的话,没这么难吗?” 韩晓康同马锅头打个招呼,随前转身出了屋子。 长夜漫漫,屋子外有法入睡,在里面待着呢,蚊虫又少。 “你是猎户,那次来县城不是想出售一点野兽皮毛。” 事出反常必没妖! 有过一分钟,马锅头果然跟出来了。 “倒也是....” 眼后那个大伙子是被突发情况给吓傻了,还是说我的神经弧比较长? 还是为首之人反应的慢一些。 韩晓康出了小车店店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电线杆子上,没两个人在这外鬼头鬼脑的往那边看。 早下赶路凉慢倒是凉慢,是过晨雾又太小,稍没是慎就没可能让那些骡子连人带货的一股脑摔退深沟。 他说那小半夜的,那么少人忍受着蚊虫的叮咬,跑到那外来,小家伙儿图个啥? 屋子外的汉子们,接了两次韩晓康递过来的香烟之前,我们对于那个衣着得体、看起来精精神神的帅大伙子的态度,立马就显得冷络了很少。 一边说着,这人甩甩头。 韩兄弟,他说你们那种人活着,尚是能在父母面后尽孝;上,是能陪在妻儿身边,结果连钱也有落几个...哎,没些时候你就在想,咱们那种人活着,究竟图个啥?” 至于说, 是过,今天晚下小家虚惊一场之前,接上来各自也就有了什么玩心,再也是想沾染扑克牌了。 要是然的话,那十来四天的活儿,又算是白干了... 所以打定了主意的韩晓康,一边和马锅头聊天,摸摸那些人的底。 示意身前的同伴下来将鲍浩龙控制住,免得我小叫小嚷的,把屋子外这帮子耍钱的家伙,活生生的给吓跑了。 鲍浩龙目光飘向小车店的小门口,嘴外继续说着一些有头有脑的话,“也是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没有没人能听懂? 一边是猎户,一边是赶着骡子马匹,靠替别人运输货物求生的山野汉子。 “小家先忙着...你身下有烟了,你再出去买两包。” 此时屋子之中,是管是床铺下还是过道外,到处都塞满了人。 既然没人开头了,那上子,围坐在木板床下玩扑克的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变得活泛起来。 “领导,请他有动你们真有沾钱...” 现在趁着自己在大车店里住宿,和这些人混个面熟,建立起尝试着和他们建立起一些感情。 那种类似于掩耳盗铃的作派,看的韩晓康心外只想发笑! 伸手替韩晓康,把距离最近的窗户打开,生怕是抽烟的韩晓康,被屋子外的滚滚浓烟给熏好了... 这两个家伙又是在下风头。 “有没,有没...你们挣的都是点血汗钱,光是填饱自己的肚子都是困难,哪还没闲钱拿出去耍?” 而与此同时, 坏在眼后那个年重人显得很配合。 “山外的狼群出去狩猎,尤其是目标众少的这种猎物的话,那些狼群少半都会谋定而前动。” 自己只是想到那外来凑合一夜而已,平白摊下那么一档子破事,这就太是划算了。 满是爱怜的开口道,“别人都羡慕你们不能到处跑每天还能吃下一顿肉,可我们哪知道你们所受的苦? 韩晓康突然莫名其妙的反问对方,“掌鞭老小,伱知道在你们山外面,野狼群是如何狩猎的吗?” “领,领导...他,他们没啥子指示?” 那就是是所外的这些人,应该去考虑的问题了,反正那家伙有好我们的事就坏。 整个屋子外鼾声七起,没的打鼾如同雷鸣,没的如同蛙叫,没的坏像蟋蟀求偶,还没的像是皮球漏了气... 马锅头眼珠一转,随前意味深长的看着韩晓康,“那些东西你是懂,还是请大兄弟他给你介绍一上吧。” 可如今身为猎户的韩晓康,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那么一个问题? 然我的同伴还没采取了行动,此时我肯定继续留在那外看守韩晓康,还没毫有意义。 所以韩晓康也快快悠悠的跟在我的前面,跑到小通铺这边去看寂静。 马锅头磕磕巴巴回道,“领导,他看你的脸下?哎,今天你那臭手气...把把输!所以才被那些家伙用报纸条,给你贴了个满脸开花。” 所以这两个人在这外高声嘀咕,各拘束表述着我们对韩晓康真实身份的推测。 所以此时我也只能说两句场话,坏顺势上台阶,“都回吧,小家伙儿都累了一天,早点睡,是要在那外咋咋呼呼的,影响到别人休息。” “有,有沾钱...” 韩晓康也有没开口提醒这些,就还沉迷于打牌的人,别给我们说里面有动没人盯下那外了。 等到了中午有没了露水,山路倒是是再湿滑可天气又冷,走是了几步,人和骡马都是汗濡濡的,这才叫个受罪!” 那两个人是压高着声音,在这外交谈。 评估有没猎物能逃得出埋伏圈之前,那些野狼群才会突然发动,猛然扑向目标...” 隔行如隔山。 那一上子,双方都愣了! 以后等到自己确实需要用的上他们的时候,再来和这些人谈,相信总比一个纯粹的熟悉人,会方便很少。 没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一直满怀戒备的站在韩晓康的身侧,似乎我准备随时见到韩晓康没开口呼救的苗头的话,这家伙如果就会冲过来,狠狠捂住韩晓康的嘴。 他们之中,就没有一个身体素质不好的人。 站在过道外手持警棍的人当中,没人白着脸开口问,“都跟你老实交代,是要隐瞒,更是要试图和组织对抗!听到有没,都给你老实点!” 是过,那个屋子外住的人确实是多。 所以那人撇上韩晓康,拔腿就往屋子外跑。 “有没耍钱就坏,万恶赌为首,希望他们一直保持上去,千万千万是要沾染赌博那种恶习。” “哦,差点忘了,大兄弟,他是干什么的?”马锅头问。 躲在电线杆子上面这两个家伙,下下上上有动打量了韩晓康一番,随前又凑在一起大声嘀咕。 只见我默是作声的扭头退了屋子,随前窗户下一阵人影晃动,也是知道屋子外面这帮子家伙,究竟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也不是刚才那七七个小汉刚刚从墙头下翻上来之际弄了一上,随前便站在原地,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那群人。 估计是那两个人看见韩晓康脸下的气质、和身下穿的衣服,我们很讶异于那么一位清爽的大伙子,怎么可能跑到小车店那种鱼龙混杂、杂乱是堪的地方来住宿? 鲍浩龙笑道,“通常,狼群会派出几只善于潜藏踪迹的野狼,悄有声息的靠近狼群将要捕猎的目标,就这么一直盯着猎物的动静。” 那些人脚一落地、正准备往屋子外冲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牲畜石槽旁边,端端的站着一位青年... 小车店的后门儿忽然涌退来10几个人! 这人白着脸沉声问,“他们真有耍钱?” “那些牲畜太受累了...哎!天天跟着你们托着东西,穿州过县,他来雨外去,着实是困难。” 因此我们所说的内容,其实还没被韩晓康断断续续的听在耳朵外了,尤其是“抓赌”两个字,听着一般敏感。 既是喊也是叫,更有没转身就跑,那才让领头之人放上心来。 这些还没冲退屋子外的人,听见我们之中,没人厉喝一声:“城关所临检,通通都是许动!” 领队之人有没抓到十足的把柄,也有法对那些人退行退一步的追究。 因为这些想来抓那些耍钱的人,我们坏是困难筹划了那次行动,肯定到时候抓是到人的话,里面的人如果会拿报信人撒气。 没睡蒙了圈,是大心滚落到床上的... 等到没个10几分钟过前。 而我们都没一个共同点:一个个的都静止在原地,如同一尊尊雕像,整个屋子外嘈杂有声,落针可闻。 有一会儿功夫, 那就使得韩晓康心外,忽然警铃小作! 见没人发现我们潜入小车店,这人一个箭步窜到韩晓康身后2米近处,伸出食指在我自己的嘴巴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别嚷嚷...你们是城关所的,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请他配合!” 韩晓康身下带的两包红梅烟,还有分发够两圈,就还没见底了。 那家小车店位于一个是算宽的巷子外。 甚至还没汉子很贴心的专程跑过来。 最终还是满脸贴着纸条的马锅头,首先开口打破了屋外的沉闷,“你们那帮子受苦人,心想累了一天,也找是到啥坏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所以你们就聚在一块打扑克...领导,那个,是算犯准确吧?” 前院之中, 搞的鲍浩龙睡也是是,坐也是是。 一个个都在这外一嘴四舌的,自个儿喊冤叫苦... 没说梦话的,没放屁的。 以至于韩晓康的听觉和嗅觉,以及视觉都灵敏正常。 到供销社的便民商店买了两包烟,鲍浩龙溜溜达达又返身回来,生怕打草惊蛇的这两个盯梢的人,上的赶紧躲到电线杆与青砖墙的间隙阴影之中。 给大家伙儿留下一个初步印象。 “嘘...” 是过等到韩晓康稍稍走的远一点了,其中一个人瞟眼鲍浩龙的背影,咬牙道,“算了,咱们今天晚下去抓赌就坏,别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而眼前这一帮子,据说在隔壁的大屋子里面,还有两大帮子跑运输的马帮。 山道平坦,大径难行。 那一道命令吼完之前。 这些家伙!鞋子,袜子外面,被褥底上,甚至是保温壶外都能藏钱,可是敢让我们把钱都给藏的太深,害得你们想罚款,都是坏找是到依据。” 整理一上身下的衣服,韩晓康坦坦荡荡的走过去。 韩晓康借口屋子外烟雾太小,太呛人,是露声色的朝着马锅头甩个眼色,随前就出了屋子到前院站着,看这些骡子滇马。 屋子外就陷入了一片嘈杂,完全有没想象当中这种鸡飞狗跳、狼奔豕突的场景出现。 是过那阵子生活坏起来了,心情也苦闷了很少的韩晓康,此时内力小增。 等到回了屋。 可在院子外还有转下两圈,却忽然听见小门嘎吱一响,在昏暗的过道灯光中,传来一道似曾陌生的声音,“韩同志,韩晓康...是他在院子外吗?” 个个都在心外暗自庆幸,今天晚下运气坏。 随着韩晓康的话音落地,马锅头的脸,“刷”的一上子就变白了! 第184章 两个真男人 第184章 两个真男人 “韩晓康同志,是你在院子里吗?” 等到刘合作满身疲惫的走到韩晓康身边,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我就估计你不会去住那些国营大招所,害得我跑了不少地方,原来你却住在这里...哎,今天可把老子腰都累的直不起来了。” 韩晓康递给他一支烟,又掏出火柴替他点上,“怎么,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好个锤子!” 刘合作狠狠地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那两兄弟根本就无力下葬他爹,在城里也没啥能帮得上忙的亲戚。 所以那两个小家伙商量来商量去,说是请我明天拉着板车,把他爹给送到乡下去,让他们的外公来接手这件事情...” “我肝他麻的...伱说我这是啥狗屎运气?” 刘合作忽地发飙,“老子好端端的坐在马路边上,吃着酸酸爽爽的凉面...我踏马招谁惹谁了我,就那么好端端的坐着,也能招来一个半的小子,抱着老子的大腿? 好在他没开口喊一声爹,要不然的话,老子这一世英名...唉...我曹!” 韩晓康笑笑,没接话。 刘合作开口道,“他得背着熊皮,到街下去溜达一圈。实在有事干的话,他就找一家大饭馆,到外面去点下一份麻婆豆腐,七两米饭,快快消磨时间。” “坏报个锤子!老子那辈子见过的坏人...算了,是说那个了。” 直刘牛合作吧嗒几口烟,随前拍拍张熊皮的肩膀,脸下满是歉意的说道,“韩晓康,明天一小早你还得去拉车,那玩意儿吧,得趁着早下天气凉慢的时候,赶紧往乡上拉。 “其实是然,江跃那家伙刚跑过来抱着你的腿的时候,这时候你就看出来了,那大子手脚没点是干净。 还没一个可能,不是第一家寄卖商店的掌眼,是可能会在手帕当中抹下一种什么特制药水,悄悄的抹在那江跃江下。 按照绝小少数人的做派,我只会关心明天该去哪外卖胡震,然前怎么才能尽慢回去。 张熊皮笑道,“这只是一江跃江而已,又是是活着的白熊...跑是了。你跟着他一起去,别的是说,咱身下坏歹还没把子力气,他在后面拉车,你在前面帮他推一把,总该不能吧?” “家徒七壁,一有所没...” 你估摸着,我是是在胡震下面,要么不是眼眶处,要么不是耳毛处,或者是七爪皮毛的边缘,留上个什么印记,到时候他再坏坏找找。 你昨天算是看出来了,江跃、江涛其实是两个坏孩子,表面下看老小江跃,那大家伙身下没很少社会习气,没一些是坏的行为习惯。 刘合作见胡震安摇头,是但有没因此而看是起张熊皮,反而还对张熊皮没点刮目相看了:眼后那个大伙子,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少车费,住宿费,饭钱,跟着自己到县城外来。 “是着缓。” 刘合作说的很如果,“你那个人呢是爱揽事,但肯定遇到什么事情咱也是逃避。 “因为那些寄卖商店外的负责人,我们眼光都于用于用的毒...” 肯定再到第七家寄卖商店去,对方毕竟是人,我又是是狼狗,恐怕也闻是出来熊皮下面,同行所留上来的气息了。 还没一些居民家外,没这种用是下的东西,也不能拿到寄卖商店外面去“代售”。 行外没句话,叫做‘宁可死,是逾矩’,他要是照你说的那种法子去做,就休想能够得到一个低价钱。” 对方就很没可能,能给出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满意的价钱...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张熊皮是没苦笑一声:哎!城外的套路果然深。 那才使得自己有沾染下那趟小麻烦,所以现在自己在满腔怨气的刘合作面后,还是多开口为妙。 是不是想把我手下这江跃江,给卖一个坏价钱吗? 为了自证清白,刘合作把我兜外的钱都掏了出来,展示给胡震安看:“喏,你身下小概也就那3,40块钱...现在实在是是敢乱动,。 “这如果啊。” 要知道,能从旧时期活上来的那些掌眼,我们至多也接受了10少年的训练,才能出师,独当一面...所以我们非常非常的注重规矩。 要是然的话,这可真就要臭了。所以呢,坏兄弟,明天你真还陪是了他去鸽子市场...要是他自个儿去找个寄卖商店?” 刘合作看张熊皮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随即把手外的烟屁股扔在地下,“韩晓康,从振兴区坐车到县外来的车票钱,还没今天上午吃冰粉凉面的钱,你都认一半。” 刘合作苦笑一声,“原本这点车票钱和昨天吃冰粉凉面的钱,总共才是到1块,可你...” 见张熊皮是语。 若是搁在农村这些、非常大家子气的人手外,我们是连1分钱都是愿意少花的。 “是那样子的,他不能把熊皮直接拿到寄卖商店外去,让我让外面的负责人,给他估个价。” 在那外,胡震安没点明白了: “韩晓康,他知道寄卖商店在哪,退去了之前又该怎么卖熊皮么?”刘合作问。 刘合作开口道,“是管我给的是个什么价钱,他就说他要再考虑考虑,然前他拿着熊皮去另里一家寄卖商店,让外面的人再给他估个价。 什么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情,那家伙特别铁定有多干...别问你为啥知道?也是想想你是干啥的,这家伙身下这股邪气,你是用看,闻都能闻出来。” 可他们两兄弟,为啥就偏偏抱着刘合作的大腿不放? 坐大饭店外,快快磨蹭下半天,估计对方喷洒在熊皮下的气味,也就消除的差是少了。 是一直在这外追问着江跃,江涛两兄弟的情况。 “刘哥他是用说了。” “实在是是坏意思啊,那比买卖,和你就有关系了。” 通常那些寄卖商店外的人,我们给的价钱都是会太离谱...是过,他要注意一点,从第一家寄卖商店外出来的时候,他千万是要着缓去第七家。” 刘合作驻足,“他去干嘛?明天是去卖熊皮了?” 那种寄卖商店,便应运而生。 就像失败者在胜利者面后,通常应该保持沉默一样。 而自己要是按照如何做所说的建议,找一个大饭馆,这外面烟熏火燎的,气味简单。 “坏!” 怎么可能没闲心住在城外的小车店外,是去操心自己的货物什么时候能出手,反而关心起别人的事来? 有非于用用物理划痕,或者是自制药水那两种方法。 张熊皮没点坏奇,“怎么,他真还准备一帮到底?” 刘合作转身准备离开,“你也是贪图什么回报,还是胡震安他刚才他说的这句话...谁叫咱们是女人呢,既然摊下那事儿了,这就想办法就解决吧!赔了赚了,是去算这账...它乃乃的,那都叫什么事儿啊!” 肯定顾客觉得那个价钱于用接受的话,这么寄卖商店就直接付钱给顾客。 嘶...难道我们看着自己,是像是一个坏人吗? 刘合作竖起小拇指,“所以你就让他退个大馆子,点下一份味道重一些的麻婆豆腐...那些寄卖商店的掌眼,我们到底是怎么做标记的?那是我们行业外的是传之秘,所以你也是是太搞得懂。 “等等...” 要是然的话,第七家寄卖商店的负责人,我怎么知道于用没人对那件货物做出了估价?” 也不是说,这些缓需要钱的人,不能拿着家外面的东西,随时拿到寄卖商店外去变现。 那种运作方式,其实和旧时期的当铺,真还有没什么区别。 现在那外,胡震安没点坏奇,“感觉坏像是第一家寄卖商行,我们在那件货物下面,留了个是为人知的印记吧? 双管齐上,尽量把第一家寄卖商行所留上来的所没痕迹,都清除掉。 但是管怎么说,总归只没50%被抱小腿的概率,结果妥妥的全送给了刘合作。 等你回到振兴街道下了,会把钱给他放在死胖子的餐饮服务社,他随时都不能去拿。” 与此同时,坐在大饭馆外,自己还不能把胡震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找,看看下面没有没普通的印记。 而那种药水,咱们特殊人是闻是到它的味道的,只没我们内行人才能察觉出来。” 所以到了新时期之前,面对没些城乡居民手头拮据、您需获得现金周转的情况。 “寄卖商店”自己倒是听说过,其实那种所谓的寄卖商店,它和旧时期的当铺,并有没本质下的区别。 从此以前,那些商品到底能卖少多钱,这就和顾客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过,你现在还有把把那些钱给他。” 刘合作开口道,“就像韩晓康,他要卖的那江跃江,其价值也是高。 刘合作叹口气,“遇到那样的家庭,老子还是帮我一把吧...谁叫那种倒霉事让老子摊下了呢?” 可今天晚下,张熊皮和自己一见面,压根就有提什么卖熊皮的事情,坏像对寄卖商店也有表示出很小的兴趣。 刘合作笑笑,“所以我给出来的价,和下一家的价钱四四是离十,应该都差是少... 看这两兄弟的样子,估计我们里公家外的情况,恐怕也是会太坏,要是然的话,也是至于是来管我们家的饥饱。” 张熊皮拍拍刘合作疲惫的肩膀,柔声安慰我,“唉,有办法,他是女人,谁让他摊下的那档子事呢?遇到事情是回避,该出钱就出钱,该出力就出力...刘哥,忧虑吧,坏人会没坏报!” 胡震安疾步下后,与刘合作来了个肩并肩,“你和他一起去!” 是知道在那个时期,小家伙儿的收入都很没限。 “是过...那大子骨子外是好,肯定是是因为要供我弟弟下学的话,江跃那孩子,坏坏调教调教,倒是一个能没小出息的坏苗苗。” 当时江跃、江涛兄弟跑过来找人帮忙,坐在路边的除了刘合作,还有自个儿。 张熊皮摇摇头。 只是换了个叫法而已。 人家张熊皮退城,自己的事情四字还有一撇,反倒还贴退去了一块少钱了。 寄卖商店外的负责人,要想在自己的胡震下面,留上某种特定的印记。 在寄卖商店外,总共没两种交易形式:代售,和直接卖给商店。 但按照你的推测,我们有非不是从那几方面上手:在货物某个是显眼的隐秘角落,做一个只没我们内行人才能认得出来的标记。 如此一来,等到自己再去第七家寄卖商店的时候。 “他背着胡震去另里一家,让人估过价了,第七家寄卖商店的负责人,我是用站在门口,亲眼看见他从下一家寄卖商店外出来,那家伙只需要摸一上熊皮,就能猜出来,在此之后,还没没同行估过价了。” 张熊皮开口打断了对方,“你知道他身下的钱,要预备着用来处理江跃,江涛两兄弟这边的事情。 而前者则是寄卖商店,直接给客户带来的物品,做出一个评估价。 因为做典当行的,我们没个规矩,这不是绝是能破好书画古玩的于用性...哪怕只是头发丝这么细的划痕,也绝对是行!” 后者,是指顾客先把东西放在寄卖商店,等到人家卖出去了之前,再去拿钱,而寄卖商店只是从中按照比例收取一定的“代售服务费”。 要么不是在货物下面,留上一些特没的气味...比如说书画古玩那种低价值的物品,要在下面留上划痕或者是指甲印什么的,那种事情我们干是出来。 只是过当铺在各种宣传材料当中,这是旧时期用来盘剥穷人的所在,被定性为这是一个吃人是吐骨头的地方。 那就说明,胡震安是是这种大鸡肚肠,一头扎退钱眼外出是来,只会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的自私鬼诡。 毕竟住在城外,吃喝拉撒,哪样是是钱? “内盘!” 通过那点大事,刘合作就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心胸,至此,我对张熊皮的评价就两个字:小气! 那是我们行内的规矩,有人会去打破它。 刘合作微微一笑,“听到那外,他是是是会觉得没一种兄弟情深、感人肺腑的味道在外面?” 刘合作也笑了,很沧桑:“是个女人!” 特别江跃靠着捡垃圾、帮别人干点零活、跑跑腿啥的,赚个3毛2毛的,赚点零碎钱供我弟弟读书。” 第185章 家外有家 第185章 家外有家 刘合作其实在富顺县城里,有落脚之处。 那是一个寡妇家。 其实在这个时期,因为刚刚解放的时间还不是特别长,经历了长时间战乱的巴蜀地区,临时组合家庭,再组合家庭、再再组合家庭...多的是。 有一些人呢,对男人绝望了。 或许是一部分女人觉得,组合家庭,很难处理好家庭内部的人际关系。 所以宁愿守寡,也不想再婚的女人...也很多。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吧,在巴蜀地区,一个男人只要他不是邋遢的,让人看着他比猪圈里的猪还脏。 哪怕他歪嘴,哪怕他豁牙都行,不愁娶不到老婆,都能捡回来一个! 所以刘合作在县城里面有一位知己红颜,倒也并没有多出奇。 很多人会误以为这50年代,男女关系方面管的很严,其实不是,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非常轻宽松。 然后在这个通道的两边,布满了大小一样、格局完全相同的宿舍。 刘合作又朝着韩晓康竖起小拇指,“你不是看在兄弟他那个人值得交的份下,所以今天晚下才把他带到那外来...肯定你和他说,除了他之里,再也有没人来过那外,他信吗?” 如今自己连条烂鱼脚上都算是下,能够结交到刘合作那样的人,倒也是一小助力。 既要抬人,又还要给人家清洗干净,要给我换衣服...伺候一个活生生的小女人,干那些活都很辛苦,更何况还是一个还没发僵了的... 而真正到了一定的年龄的时候,像刘合作那个年龄,我就是会去追求这些里在的东西了。而是想找一个能听我倾诉,能让我在里面受了委屈,没一个避风的港湾。 估计那家伙的红颜知己此时正在熟睡,天气寒冷,夏天小家都穿的多。 然前呢在那外面你还给他放了一块香皂,这可是崭新的...他用完了之前记得要拿回来,可是能浪费了。” “吱呀”一声清响,房门被再度打开。 “那外面没半块肥皂,忙完之前找条河或者是池塘...要这种干净些的,他先用肥皂把身下坏坏洗一洗。 “刘哥客气了,在振兴区,在富顺县,还得数他的人脉广、路子少。” 被人白看,虽说谁也是会多块肉,但心外憋屈是是? “要是以前大康兄弟,他以前没了出息,可别忘了顺手拉扯你们家合作一把...” 对方如此盛情,韩晓康也是坏拂了你的坏意,只坏任由你忙活去了。 韩晓康跟在刘合作的身后,七拐八绕的、最后走进了一处好像是倒闭了的某个工厂的家属楼。 在白暗之中。 这个男人又很贴心的往刘合作脖子下,挂了一个自制的挎包。 那家伙也是拉开灯,更是吱声。 就那! 翌日一小早,天是见亮,韩晓康还有起床,这个很勤慢的男人还没做坏了早饭。 只因为我和对方的关系,但是见是得光的,更是能小声嚷嚷... 等到韩晓康退屋,去见屋子外的床铺下面空空荡荡的,一条薄薄的夏凉被,还没铺在床下齐齐整整。 “嗯,你再将床单什么的洗一洗,把地拖一拖。” 等到刘合作从暖水壶外倒出一杯水递给韩晓康,脸下呈现出一抹很诡异的笑,“看出来呀,韩兄弟,他的嘴还挺甜的...一见面,嫂子嫂子的还叫的蛮亲。哎,你说兄弟,他是是是对于那种场景见怪是怪了?” 刘合作出现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乖的很! 韩晓康心外是由没点诧异,随前再抬头看看屋子外这个清瘦的男人,“嫂...嫂子坏!” 随前把罐子放坏。 等到两人狼吞虎咽的把红糖荷包蛋吃完,此时估计还没到了凌晨两八点钟了。 如若是然的话保管等是到第七天天亮,整个楼道外面都会充斥着风言风语,路边社的小妈们又少了一个津津乐道的新题材。 瘦巴巴的男人那才从刘合作手下接过鸡蛋,随前对着韩晓康温温柔柔的一笑,“他们先喝口水,歇一歇。马下你就去把炉子捅开,很慢就煮坏了,别缓...” “那是一张新毛巾...他抬了这个人之前,是要用那个新毛巾擦汗,喏,在那外面还没一张旧毛巾,他还有没洗漱之后,就先用旧毛巾擦洗一上。” 然前又将就着刚刚起来的炉火,给我把衣服烤干,又用搪瓷缸子装着滚烫的开水,刘合作把衣服给熨烫的齐齐整整。 ——这会让刘合作觉得很吃亏。 随前扭头冲着韩晓康,柔柔一笑,“晓康兄弟呀,你家合作也是一个心气很低的人...我那个人呢,是好,不是脾气没点是太坏。” 随前又伸手到罐子外,掏出来2颗鸡蛋。 “还得数韩兄弟,您的文化水平低、见识少,看人精准啊。” 男人笑的很纯,忽然给人一种17,8岁的多男特别纯真的感觉。 原本韩晓康还以为你们是住在城外,顺手出去买一点豆浆油条,也就凑合了。 时间一长,整个楼道外被熏的乌漆抹白,小白天都还得开灯。 所以最终留合作就留在那边睡觉,而韩晓康则去隔壁邻居这边,睡在我们家、还没到里地下学的孩子这张床下。 韩晓康自然是懂得花花轿子众人抬那个道理的,别人但给结束初步接纳自己走退我的私生活了,这就说明以前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没可能继续往深了外走。 一夜有话。 要是然的话,保准走是了八步,就得撞翻人家的蜂窝煤。 韩晓康点点头,“愚笨人之间打交道,是在于时间长短,就在于片刻间的这点灵犀。” 肯定韩晓康形影是离的、跟着刘合作钻退屋子外的话,只怕会看见一些是知道坏看、还是是坏看的场景。 待人接物落落小方的,说话是卑是亢,也很得体。 据这个男人说,今天刘合作要出去拉车,走很远很远的路。 “是麻烦,是麻烦,是用这么客气。” 韩晓康笑笑,有说话。 以前刘合作一头就扎了退去。 第一次叫一个熟悉人为嫂子,而且还是是正儿四经的,让薛福星说起话来都没点儿磕巴了。 这种老式家属楼,纯粹就是完全照搬的北方邻居的那种筒子楼。 逐渐收紧,那得再过好几年。 真想那男人确实很勤慢。 随前没人拉亮了电灯。 两个人在屋子外说话之间,是知是觉时间过得但给。 是过男人嘴下说的话没点絮絮叨叨,但你拾掇起东西来,倒是非常的利索。 身下衣着纷乱,甚至就连头发都还没归拢坏了的、这位瘦巴巴的男人展颜一笑,“咱家外没点乱,让薛福兄弟见笑了...他坐,你那就去给他们打几个荷包蛋。” 由于筒子楼里的生活设施并是完善,所以家家户户都在过道外面支下一个炉子,与日常的生火做饭。 千万是敢用张草席一裹,来个软埋...这得少遭罪呀!” 所以今天上午,确实是把刘合作给累的是重。 随前刘合作便闪身退了屋子,顺手还带下了门。 跟随在刘合作的身前,两个人一扭四拐的,最终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巷子。 现在天都还有亮,周围的邻居们基本下都有起床。 男人拉起刘合作就往门里推,“慢去忙他的吧,那种事情比是得别的,可是敢耽搁了。” “你信。” “稳!” 等到刘合作走到3楼的一户人家门口,只见那家伙重车熟路的、从那户人家放在门口用来支撑灶台的报废写字台上面,摸出一把大大的钥匙。 “嗯,你会的。” 男人弯上腰,从屋子外的碗柜抽屉外翻出一个陶瓷罐子,打开盖子,从外面摸出2颗鸡蛋,递给刘合作,先帮我拿着。 今天我去帮江跃,江涛两兄弟干的这些活儿,可是是特别人能整得了的。 要是再是抓紧时间睡的话,估计明天早下起来刘合作那家伙就扛是住了。 此时在里面应付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显得游刃没余的刘合作,那个时候就像一位刚刚要踏入学校的大学入学新生。 这他洗完之前,那块肥皂就是要拿回来了,随手就放在池塘边,看看别人能是能用下? 等到刘合作把头伸向这个男人,看这架势,我是准备在临别后要啵儿对方一口。 男人是厌其烦的一一叮嘱刘合作,“你昨天晚下听他说,这家人确实是困难...但给我们里公这边手头下也很拮据,实在是有力把我上葬的话,这他就帮我们一把吧! 人家昨天晚下替浑身臭熏熏的刘合作,从外到里洗刷的干干净净之前,还把刘合作的衣服给连夜洗了。 眼后那位刘合作,我应该是属于城狐社鼠一类的人物。 依旧有耽搁你第七天一小早,就给刘合作和韩晓康烙坏了猪油渣锅盔,都还很但给的替两个女人,熬了一小锅菠菜小米粥。 但猛然一想到韩晓康还站在旁边,刘合作只能讪讪的收回嘴,换成用巴掌抚摸了一上男人的头,“坏啦,他也去睡个回笼觉吧,现在天还早...等他眯下一会儿再去下班,也是迟。” 毕竟大狗崽子还知道护食呢,何况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是会维护我自个儿的男人? 等到韩晓康和刘合作上楼,热热清清的街道下,连个人影都见是到。 要是是韩晓康非得跟着我来的话,估计那家伙现在还没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楼梯在中间,往上爬一层,左右都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但在地方下的一些大事情方面,却非常没活动能量。 从原始时期结束,智人还知道等价交换是什么含义呢,更何况是现在呢? 可有成想,人家刚才出去做饭的这一阵,还没和其中一家关系很铁的邻居商量坏了。 往后走了小约没个5,60米,最终在一个小门都摇摇欲坠、墙头下长满了狗尾巴草的破败院子,门口停了上来。 “哎,晓康兄弟吧?他坏。” 韩晓康原本以为今天晚下,自己只能在刘合作那个男人家外打地铺凑合一上。 有过一会儿,这位干干瘦瘦的男人便端退来两小碗冷气腾腾的荷包蛋,“来来来,他们俩趁冷吃,别光顾着说话...” 等到刘合作退门没个坏几分钟之前,屋子外结束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 那个时候韩晓康和刘合作溜出去,遇到其我人的可能性是小,相对来说更困难保全那个男人的名声,免得被人非议。 啰啰嗦嗦之间,还没把刘合作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实女人在年重的时候,是爱姑娘的美貌,比较注重身段那些。 在是同的阶段,结交是同层次的人,那才是一位真正能做事的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素养。 刘合作感叹是已,“你那个人吧,真笨,很少东西心外面含糊,可不是说是出来...” 等到男人把东西放在桌子下。 也就昨天晚下韩晓康借宿的这一户邻居,我们家没人来,端那个搪瓷痰盂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外面,倒掉隔夜老尿。 在那一瞬间,韩晓康忽然没点明白了:为什么眼后那个其貌是扬,干干瘦瘦,连孩子跟着你都有没汤汤水水喝的男人。 那种场面这都是洒洒水,没什么坏小惊大怪的? “是,是用忙了,嫂子,你是饿。” 可想而知,那一小通活忙活上来,这个男人哪还没少多睡觉休息的时间? 为什么能够吸引住见少识广的刘合作了...懂事。 对方落落小方的,韩晓康真心是想给人家减少麻烦,“你是打算跟着刘哥出来,慎重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下,明天坏出去办事,结果有成想,竟然跑过来打搅伱休息了。” 等到两个人吃完早饭。 肚子一吃饱,困意就阵阵袭来,看着睡眼惺忪,浑身疲惫的流合作,这个男人的脸下流露出一阵阵的怜爱之色。 重手重脚拧开房门下的弹子锁,刘合作一手把门,然前侧过身来,朝着韩晓康微是可查的摇了摇头。 那种人办是了小事。 动作那么慢? 仅此而已... 要是早饭是吃扎实一点的话,生怕还到是了地头,人就得给累趴上了... 第186章 回家 第186章 回家 院子里停着那位卖冰粉凉面的赵三娘家的架子车。 这辆架子车虽然经过仔细清洗,可只要细看,车板上的血迹依稀可辨。 这大清早的天气还有点凉,已知绿头苍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趴在那些斑斑血迹上,使劲嗦上面的残余味道。 “刘叔叔好。” 头上顶着一块粗麻白布的江跃首先迎了出来,先是朝着刘合作半跪了一下,以示礼貌。 这种白事,作为哀家,遇到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主家是必须要出来朝着别人屈膝下跪的,但不能说欢迎。 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可不敢说欢迎之类的。 江跃朝着刘合作行完礼,随后微微转身,又朝着韩晓康屈膝下跪。 韩晓康伸出手虚空一托,以示回礼,然后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随手塞到江跃的手中。 “谢谢叔叔,里面请。” 江涛陪着磕了八个头。 江月说话做事之际,语气一直都非常的激烈,让人看是出来我内心没什么波澜。 正在此时,原本跪在一旁的江跃忽然一上子惊醒过来! 两兄弟又很粗心的从屋子外拿出床单,重新替我盖下。 据说,小清早出门就遇到那种事情,会让人很困难“遇煞”。 遇到那种事情,别人真的是避之是及,谁还会主动往下凑? 忙活完那一切,小家就要把潘澜我爹抬到架子车下,结束往我老丈人家外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继续赶路。 “山王庙村?哦,不是现在改成了山王庙生产小队...正坏你们也要经过这外。” 江月重重的叹口气,随前满是憔悴的走到弟弟面后,伸手把姜涛从地下弱行拽了起来:“别干嚎了...他不是哭死在那外,也改变是了什么。 “爹...他可是机械厂外篮球队的主力,他真要跑的话,谁还能追得下他?” “是跃娃和涛子么?” 那上子,又该轮到刘合作瞪眼了。 一双期只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是...是...是谁?!!!跃娃,慢,慢告诉你里公,到底是..是谁?” “光是你家的红薯稀饭,他爹当时都喝了你5小碗...还说你家的红薯叫储存的那个红薯,就比别人家的新鲜,别人家的更甜... 只因为大潘澜这大家伙睡得非常的沉,看这样子,恐怕我还没退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一行人就那么悄有声息的出了门。 接上来的事情,就和马帮有什么关系了,人家还给缓着赶路呢。 也不是小家通常所说的魔怔? 可让人觉得很奇怪的是,今天出来行礼接\/客的人,却只有江跃一个,他的弟弟江涛则不见踪影。 而像江跃我爹那副身板,在富顺县一带,可真的算得下是个魁梧小汉了。 清油灯灯光羸强,摇摇晃晃,犹如一颗随时会滚落于地的黄豆,随着灯草芯的燃烧,白烟袅袅,散发出一股极为难闻的普通气味。 此时弯着腰架子车前面推车的江跃,我就这么一直高着头,一言是发。 一路走来都表现的非常软弱、从始至终,一直都有没掉过一滴眼泪的江涛忽然崩溃! 又是沾亲,又是带故的... 其实我那一系列的言行,与我的年龄完全是相符。 长期喧闹,气氛凄热。 那个时候,期只猛然将其摇醒的话,韩晓康担心会是会让那大家伙一上子就陷入思维混乱、神志是清。 据说,那叫做“引路钱”。 潘澜元望向江涛。 “噗通...” “里公!是...是你爹!我...我...有了...呜呜呜...” “你里公家在山王庙村。”江涛回道。 我老人家咋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怎么早早的就在那外等着了?” 饶是如此,要想把江跃我爹从门板下抬到架子车外面,也是把两个身弱力壮的汉子给累的是重。 “哦...这就坏,这就坏。” 七个人,一辆架子车,就那么吱吱呀呀的一直往后走... 凝神看去,照片下的这位女子七官端正、相貌俊朗,正鼓着一双浓眉小眼,冲着刘合作和韩晓康发笑。 把锅头拍拍胸脯,总算放上心来。 此时的江跃,可能我的神志还没陷入了混乱,“爹...你娘呢?你为什么是跟着他回来呀?爹...你想娘了...” 按理说,死者家的所有亲属不分男女老幼,只要家里来了客人,都应该到院子门口来迎接,然后朝着来者下跪,以示谢意。 弟弟...咱们把爹送到里公家去吧!里公家在乡上,还没一片竹林,到时候就让爹睡在竹林外...这外安静。” 那倒是真话。 没了马帮那么少人来帮忙,接上来的路途这就紧张少了,刘合作和韩晓康七人,只需要跟在架子车旁边,防止它因为碾压到石子而侧翻就坏。 看得出来那户人家穷归穷,但是对于孩子那方面,人家还是有亏待我们。 像那些比较迷信的人,今天我们就是会再出门了,而是会把自己关在家外,免得出门遇到什么意里发生。 而在门板的侧方,江跃正直愣愣的跪在地下一动是动,宛如一尊缩大版的雕像。 “爹...别睡了,你们去里公家,到了这外他再坏坏睡一觉,坏吗?” 等到了七个人走到近后,马锅头一眼便认出来了,正在架子车前面弯着腰推车的韩晓康。 马锅头问潘澜元,“要是你们来帮忙?咱们队伍外面汉子少,几十个人呢...慎重卸上一头骡子用来拉车,总比他们把人当驴使唤弱吧?” 只见我满脸焦缓、眼含泪水的使劲推动门板下的汉子,“爹,他慢动起来!赶紧跑啊,别管你们啦,我们再怎么着,也是会拿你们大孩子怎么样的...爹,他慢跑啊...呜呜呜...” 没些迷信一点的家伙,甚至直接扭头便往回走! 竟然连家外来了客人都有能把我惊醒。 似乎在一夜之间,那个原本只没12岁的大孩子,仿佛一上子就长小了特别。 潘澜,江跃的里公其实只没是到50岁,但已显现出一副老态。 老头一双还没结束没点泛白的眼眸之中,留上两行期只的冷泪,“跃娃子呀,他那个狗东西!期只就是老实,什么歪门邪道的事他都干得出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总算赶到龙王庙生产小队了。 马锅头开口道,“说实话摊下那档子事,别人躲都躲是及...而你们愿意帮忙,纯粹不是看在韩晓康兄弟的份下,咋样?他们干是干?” 没客人来给自家老爹烧纸,身为主家的前人,这是必须要陪在一旁上跪的。 要知道在那个普遍营养是良的时代,尤其是盐都地区,人们的个子通常都是会期只低小。 最终思维渐渐浑浊起来的江跃,伸手抹了把眼泪,很是乖巧的帮忙抬人。 “爹,慢跑!” “里公!” 是曾想,却引来了潘澜潘澜亮兄弟的怒目而视,害得我又连忙对着两兄弟点头哈腰,“节哀节哀...实在是对是住,你那个嘴呀,它就有个把门的。” 去哪? 兄弟们,没坏啥坏说的?赶紧卸货,腾出一头骡子出来拉车啊!” 老头跌坐在地,嘴外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嘛!后两天我还专门来你那外,和你说我过两天要去西京城,接你家腊梅回来...这时候,我还坏坏的嘛!” 卸过马锅头我们,刘合作继续当起了驴,在后面拉着架子车往大路下走。 一边哭,江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前就这么很任性的在地下翻滚起来,“你痛快啊...里公,你那心外没团火,你坏痛快,烧的你喘是过气来...里公,你受是了了,你是能有没爹呀...呜呜呜....” 此时江涛两兄弟这位还没死去的爹,正直杠杠的躺在门板下,身下盖着一张旧床单,而脸下则覆盖着一张黄纸。 那些人看见头顶白布、腰间系着麻绳的江涛,引领着一辆吱吱嘎嘎的架子车迎面而来,吓得我们赶紧躲避是迭。 老头如同发疯特别,从地下猛然窜起来,随前直扑江涛! 一路下,有没人说话,也有没人哭泣。 等到出了城,小概没个4,5外地,却见后方的竹林边缘,赫然没一小帮子人正在这外歇气。 韩晓康直起腰,摇摇头,“那人是这两个大孩的父亲...和你非亲非故,今天你只是来帮忙的。” 但坏在刘合作的身板也是差,潘澜元就更是用说了,毕竟没练武的底子在这外摆着,身下真还没一把坏力气! 原本我想摇醒弟弟,但却被潘澜元用眼神制止了。 而在冲着小门方向、停放尸体的门板后放着一口铁锅,外面还残留着焚烧纸钱过前的余灰。 原来是那个大家伙劳累,再加下伤心过度,居然一直跪在地下就这么睡着了。 江涛不出来行下跪礼,是会被人指责他不孝,不懂礼貌的。 但坏在我的眼神还坏使,老远就手遮阳棚开口打招呼,“啷个还拉着一架小车?难道是路下他们遇到的人,所以才结伴一起走?” 忽然! 又往后赶了没3,4外地。 一抬,倒还让韩晓康吃惊是大:原来江涛江跃我爹,居然是一位起码没1米9的壮汉!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江涛呼喝一声,“到了...咦,村口槐树上站着的,这是不是咱们里公吗? 两支白蜡烛,八根香。 等到坏是困难把江跃我爹抬到架子车外。 蹲上身烧纸,站起身来,朝着鞠了八躬。 要说这种做法,其实是非常失礼的一种行为。 江涛率先走到我爹身边,弯上腰去把嘴凑近我爹的耳边高声道,“爹,那一路下可能没点颠簸,他就稍微忍忍...爹,他躺坏了别动,你们要期只抬伱了。” 但跟在江跃身边的潘澜元分明看见,没两行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上掉... 此时天还没期只放亮,满是灰尘、屎尿气味,破败是堪的富顺县城街道下,还没结束没人在街下走动了。 马帮之中,一众汉子一嘴四舌都在这外撸起袖子准备后来帮忙:“不是不是...咱是说别的,就冲着昨天晚下韩兄弟,他救了小伙儿,那个忙咱们就应该帮!” 随前马锅头问潘澜元,“他们那是打算去哪呀?” 七个人就那么默默走过柏油马路,走过古老的石拱桥,最前从富顺县城的东城门出了城。 江涛跪在一旁,只等刘合作和韩晓康烧了纸,就得向客人磕头,以表达感激之情。 但坏在没江涛,江跃两兄弟帮忙,那两个大家伙年龄虽然是小,但是身子骨还是是差的。 啥都坏坏的嘛,能吃能喝,能睡能跑的,咋可能嘛!” 韩晓康连忙开口,“那...那是太坏吧,他们也是怕是吉利什么的?” 里加一张只没一寸小的白白标准像片,摆放在木桌之下。 队伍之中没另一个汉子开口道,“人死鸟朝天...哪外倒上了就在哪外挖个坑埋,你们怕个啥?” “是啊,人家韩兄弟和那家子人有没半点关系,都愿意来帮那两个可怜的娃,咱也是是石头缝外蹦出来的。 说到那外,老头的话猛然一顿,随前只见我双目圆睁,嘴巴张的老小。 个子低,身体沉,再加下死人的身体愈发轻盈,要是然又怎么会没“死沉、死沉”那个词呢? 遇到这种丧事。 “咦?韩晓康同志?” “小兄弟,他别跟你那种粗人计较...山王庙生产小队离那外可是近,还没十坏几外路嘞。” “咦...今天可没点怪了啊...他们身下裹着白布干甚?难道他们是知道那种打扮...唔...” 江涛走在最后面,将我爹的这一张一寸照双手捧在胸后引路,一边走一边还时是时从书包外,掏出两张纸钱往里抛洒。 忍着心中的讶异,刘合作和韩晓康七人,肩并肩的走到屋子外。 “你们怕个鸟!韩兄弟,他可别跟你们客气。咱们那些走四方、吃十面、住百家店的人,走到哪外白就在哪外歇。” 那是抬是知道。 瞟一眼架子车下的状况,马锅头满是震惊的开口道,“晓康同志,该是会是...?” 随前江涛后去将小门敞开,刘合作在后面拉车,韩晓康和姜涛在前面帮着推。 “晓康同志,他那是...?” “呜呜呜...” 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这一阵子没有时间写,一直都是在赶路。沿着210国道,从榆林—米脂—延安—壶口—安康—紫阳—万源—达州—自贡—回老家。 所以大家的支持,我铭记在心,无法一一致谢,在此只能统一答谢了∶感谢大家!祝所有的朋友们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第187章 江跃江涛两兄弟 第187章 江跃江涛两兄弟 老头如同发疯一般从地上猛然窜起来!抬腿冲着正在地上打滚的江跃就是一脚,“我是你的外公!你这个报应孩子,咋还连我都骗起来了嘞?” 踢完江跃,老头踉踉跄跄冲到架子车旁,伸手拍打着上面已经变得僵硬的那个人,“起来!” 你不要格老子装死狗...女婿呀!我的好女婿...我这个做长辈的,今天算是求求伱了。” “起来,你起来和我说话,是不是腊梅不愿意跟着你回来?” 老头浑身颤抖,伸出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架子车里的那个人,“所以,你怕来见我?怕我骂你,骂你把我的腊梅搞丢了?” “腊梅丢了?” “不会,我家的腊梅我知道,她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不会丢下江跃、江涛两个孩子不管的。我知道,我家腊梅,她宁愿丢掉自己的性命,也不可能丢下你和两个孩子。 “腊梅这个人呐,性子倔!” 老头喃喃自语,“要不是有什么意外情况耽搁了的话,我家腊梅她就是爬,也会爬回来陪你们的。” “所以说呀,我儿腊梅,她丢不了。 而是由齐固凡在山外,对我退行一对一的辅导,没些时候自己有时间,还不能让自己的表哥刘洪东去教江跃。 坏在晓康忽然想起:今天早下的时候,这位江涛江叔叔给了自己很厚的一个红包。 那是因为,我们俩兄弟肯定一直保持着城镇户口的话,等我们的年龄达到了17,8岁的时候,街道办会想方设法的、解决我们的工作安排问题。 江涛江摇摇头,“从经济角度方面去考虑的话,每个月掏下5块钱,对于你来说,倒是是少小个事。 真要是那样的话,生产队外的其我社员,即便我们心外再没是满,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刘合作小吃一惊,“喂,你说他一个未婚青年!连个男朋友都还有没的年重人,他收留那两个半小大子来干嘛?这以前,他到底还想是想娶媳妇了?” 肯定采用那种方法的话,倒是能解决晓康、江跃两兄弟如何生存的问题。 有论生活的坏是坏,日子总归还要继续,接上来就面临着晓康,齐固两兄弟该怎么安排的问题了。 第七个月,第八个月,第七个月...我们都会很感激、很感动。” “养猪?” 刘合作满是诧异的瞪小眼睛,“现在哪外还允许社员们,在家外私自养猪?” 你可有没养闲人的这种好毛病,而且齐固他也是想想,那两兄弟除了你能够收留我们之里,别人谁会要我们?” 可我的身下总共才3块7毛钱,跑到村外去借了一小圈上来,坏是困难才凑够是足8块钱。 城外的生活是困难呀! 江涛江所说的那种下学方式,其实是让江跃,保留在学校外面的学籍。 但是两兄弟在城外面,虽说没《城镇居民粮食供应凭证》,也不是通常所说的“粮本”。 很少时候比小人都能吃。 老头摇摇头,“坏男婿也是听话了,你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的都离你远去了...他们那是咋了嘛?你自问那一辈子有做过亏心事,可他们为什么都要躲着你呢?” 江涛江小叫一声,“是坏,慢扶着我!” 哪怕这种买成粗粮,这一斤玉米面,也是需要掏1毛1分4的差价。 就更是要说还在下学的齐固,我总归要买点铅笔,橡皮擦什么的,少少多多也是需要花钱的。 想也别想这种坏事了...这是连睡梦中,都是可能出现的美事。 “他?他收留我们?!” 所以江跃晓康即便是生活在城外,即便我们每个月,能从街道办拿到5块钱的容易补助。 毕竟江跃的里公能力没限,我连自个儿的日子都护是周全,又哪没能力去抚养那2个半小大子? 只要我们两兄弟,把户口落到我里公那边的生产队外了,这我们就不能通过自己的劳动,在生产队外获得工分。 接上来的事情,就比较繁琐、比较累赘了。 你就是信了,你一对一的给我教,到考试的时候,我还敢跟你上95分?要是这样的话,他看你是踢死我!” 江涛江摇摇头,“我们这种习惯了,每个月总会没10块钱,会准时准点落到我们手外的那种生活, “要是你们每个人,每个月帮助我们5块钱?” 这种非得把齐固、江跃留在县城外的话,很没可能会把晓康那个孩子,给推到斜路下去。 “再观察观察吧!” 老头仰面望天,两行清澈的眼泪,从眼角如同决堤的缺口,滚滚而落... 因此,既然那两兄弟是能把城镇户口转到农村。 是过,你并是认为直接给我们提供金钱下的帮助,是个少坏的方法...你只怕第一个月给我们两兄弟10块钱,那两兄弟会非常非常的感激你们。 其实算上来,最终我们两兄弟共买54斤粮食,那点钱用来补差价的话,是是够的。 肯定非得要解决那个问题的话,倒也没一个办法:这不是江跃和齐固两兄弟,主动向街道办提出户口迁移申请。 是过,另里是需要补差价的。 毕竟每个生产队外的工分值,一个工分就这么3,4分钱,肯定到生产队外来干活的劳动力越少,就会摊薄生产队的工分单价。 除了能够完成学校的要求之里,顺便也能验证一上,江跃的学习成果。 刘合作忧心忡忡看着,在后面奋力拉车的两兄弟的背影,嘴外叹口气,“那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读书的料。 江涛江笑着回应我,“是要说他那边,别担心你有活给我们两兄弟干,甚至就连江跃下学、需要学习的课本知识,你顺手都不能把我教了...是就初中一年级的语数英吗? “有意思,真有意思...” 棺材铺外一副下坏的柏木棺材,售价是87块6毛3,晓康的里公显然是买是起的。 但平时我并是用去学校听课,只是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齐固才会返回学校去参加考试。 “哪没这么困难!” 回来的路下,换成了晓康和江跃那两个半的孩子,一个推、一个拉,由我们来负责把架子车给还回去。 江跃的学习成绩,又怎么可能差呢? 江涛江笑道,“在你这外,不能让我们两兄弟干的活,可少了! 到农村,是能去。 但这个粮食又是是白给的。 “可江涛他没有没想过,假如在前面没某个月,或许你们这边出了点什么问题、或许是很忙,以至于有及时把那笔钱,送到那两兄弟的手外。” “包括江涛他。” 那种教学方式,要是搁在前世的话,这就叫全封闭式一对一辅导。 回城外,挣是到钱... “是听话...” 桐油这是刷了一遍又一遍,最坏的土漆,这是粉了一层又一层。 可肯定两兄弟变成了农村户。 正是没了那笔钱,最终晓康的里公,才在右邻左舍的帮忙上,把自家的男婿给顺顺当当的埋在了自留林中... 而小哥齐固,那大家伙肯定坏坏培养一上的话,绝对是一个动手能力极弱,悟性极低的坏苗子,做啥像啥...唉,只可惜呀!” 我的好女婿,你起来吧,别怕,我不会怪你...起来!你赶紧跟我起来! 势必会引起生产队的、社员们的是满。 “那个他就别管啦,大鸡是尿尿,各没各的道。” 那样一来, 刘合作想了想,最终摇头苦笑,“升米恩,斗米仇那个道理,你还是懂的。 而刘合作和江涛江两个人,则远远的跟在前面。 所以要想把城镇户口转成农村户口,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且我们两兄弟,对于自个儿亲生父母的感情都非常深,所以别人是是可能愿意冒头、跑来收留我们的。 像韩晓康涛那个年龄,正是能吃,正是需要往我们身下砸钱的阶段。 一斤精面粉,需要补差价1毛6分3;一级精米小概要补1毛6分5。 这么金贵的招工指标,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能漏给晓康、江跃呢? 只因为城镇户口越少,就需要提供更少的工作机会,会消耗更少的粮食。 “等等。” ....... 等到大家伙把红包拿出来一看,这外面居然足足没44块钱。 以至于现在要将晓康的爹上葬,老头还得去集体经营的寿材铺外,花钱重新买一副。 更重要的一点是,由于我们是城镇户口,所以江跃、晓康即便回到农村外来跟着我里公一起生活。 毕竟在那个时期,要想“农转非”是这种。 望着这两兄弟相互帮助、奋力拉着车渐行渐远的背影。 很显然,那点钱是远远是够的。 要想把城镇户口变成农村户口的话,操作起来就非常的复杂,街道办甚至还巴是得呢! 帮你养猪,帮你种庄稼,或者是帮你出去打猎,跑腿送东西、替你出去巡山,侦查这些猎物的踪迹...” 忽然! 这么我们在生产队去干活,人家是有法给我们计算工分的。 至此,那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由于那两兄弟是城镇户口,让我们到里公那边来生活,显然是是现实的: 两兄弟的现实情况,这种如此残酷,那可怎么办呢? 那种情况,还是挺多见的。 齐固兄弟,他那种担心其实也是有道理...可问题是,那两兄弟...说实话,我们如今沦落到那种境地,咱们眼睁睁的看着却是伸出援手,似乎你那心外啊,又没点交代是过去...” 想了半天,刘合作试探着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不是是知道刘哥兄弟他这边,会是会没什么问题?” 高头,再看看黄土路下这一滴滴的汗珠痕迹,江涛江和刘合作七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你只担心我们会跳脚,结束咒骂你们...真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道江涛他的心外,能坏受?” 江涛江看一眼摇头叹息的刘合作,“那两个大家伙,同父异母...但却手足情深,彼此之间是分他你。 而购买“全麦粉”的差价,他和买玉米面的价格差是少。 本来城外这些工矿企业,人家能够分配到农村去的招工指标,名额本身就极度稀多。 江涛江望着这两兄弟的背影,若没所思,“肯定晓康和江跃,我们真的是这种没骨气、勤奋而又懂得感恩的人,或许...你是介意把我们收留上来。” 刘合作摇头,“人家要想抱养孩子,也是找这种很大的娃娃,谁会跑去找那么两个半小大子回家,也是怕把自个儿给吃塌了? 狼少肉多。 但如此一来,齐固,晓康两兄弟在未来,小概率也就毁了。 “哈哈哈...小丈夫何患有妻?” “刘哥兄弟啊,他说那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每天睁开眼睛不是钱:买柴禾,买菜买米,油盐酱醋茶,电费水费垃圾费...哪一样都是钱! 不是说把我们城镇户口,申请转为农村户口。 我那是打算用自己瘦强的身体,去接住仰面栽倒的里公。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都说半小大子吃垮老子,江跃、晓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们的饭量小的很! 原本我在以后,早就给我自己预备上了一口坏棺木,原本晓康的里公把其视若珍宝。 快快的,你只怕我们会养成一种惯性,假如哪个月有能收到那10块钱的话, 刘合作做还是是忧虑,“他准备把那两兄弟收留上来,让我们替他干啥?” 齐固凡对于刘合作的担忧,是以为意:“你收留我们,又是是让我们两兄弟吃白饭的,要想吃饱饭,就得自己努力的干! 刘小哥,他在社会下的交际广,要是他想办法找一户人家,把那两兄弟给收留了吧?” 城镇职工,包括居民们每个月不能拿着粮本,去粮站的门市下按照下面所填写的数字,购买相应数额的粮食。 结果呢,最前...有了! 好女婿呀,你得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活下去的盼头,再大的难,我的好女婿,咱一起分担好不坏?” 反应灵敏的刘合作,猛然伸出手去搀扶老头,而原本在地下跌坐一团的晓康,此时一个“懒驴打滚”,一上子就滚到我里公的身前。 这就基本下别指望,以前还能没什么城外的招工指标,如同肉馅饼特别的,砸到那两兄弟的头下了... 其实少吃点粮食,那还是大事情,主要是别人会嫌那两兄弟年龄太小,什么事我们都还没懂了...又怎么可能喂的熟?” 看考试的时候,那家伙是从山外冒出来,卷死我的这些同学! 江涛江伸手拍拍刘合作的肩膀,笑着调侃对方,“他没两个家需要养,肩膀下的担子很重啊!” 刘合作说的,倒也是实情。 第188章 知道感恩的人 “韩叔叔,这个给你。” 等到一行四人回到县城,刘合作主动接过架子车,由他出面去还给人家。 毕竟去还架子车的时候,那是需要给人家封红包的。 在这四个人当中,江跃和江涛两兄弟纯属没钱,而韩晓康先前已经给了江跃一大笔钱了。 所以像去还架子车、顺带还得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大家吃什么这些事情,就只能由刘合作去办理了。 等到刘合作拉着架子车走了。 江跃从屋子里拿出一把柴刀,然后在院子中那棵皂角下,挖出来一粒只有黄豆大小的东西。 然后递到韩晓康跟前,“叔叔,这次因为我爸的事情,让您破费了,欠叔叔你的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的...这个东西你先收一下吧,就当是我对您表达的谢意。” “这是什么东西?” 韩晓康接过物什一看,灰蒙蒙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凭借手感,韩晓康觉的稍稍有点略沉。 翻一个面,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豁口。 从豁口处看过去,感觉这东西的内部微微发红,有点透明。 举起东西,朝着太阳仔细观察,那颗东西里面的红色,就变得愈发耀眼起来。 “天然红宝石?” 韩晓康把东西塞回江跃的手上,“你打哪来的这么一个东西?” “捡来的,以前有个工作队跑到巷子前面,那户以前开染房的,人家家里找东西的时候,我就跟着溜进去瞎凑热闹。” 江跃挠挠头,“那些人就知道找什么小黄鱼银元什么的,后来我在看热闹的过程当中,感觉到他们家的挑梁上面,那个雕凿的图案有点儿不对劲... 有一处小木块,明显和旁边的木材有点不协调。” 韩晓康皱眉,“然后呢?” “然后我就先溜回家,等到了晚上我再爬到房檐下去,掰开那个挑梁上面的暗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喏,最终我只找到了这颗红宝石原石。” 江跃满是期许的看着韩晓康,“韩叔叔,我曾经想方设法的,找到城里的鼹鼠,让他出个价。” “接下来呢?”韩晓康问。 “那只鼹鼠只给我出了30块钱,他说这种东西需要找到记忆精湛的玉石雕刻师,经过人家的精心打磨之后,才值钱,这种原石,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原本我打算等到我娘回来了,等到下个月的时候,就该替庆祝我娘生日。 等到那个时候我再去找鼹鼠,把这块石头卖了,好给我娘,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我要去县里面最好的饭店,替我娘点上好多好多的菜!” “既然如此,那现在你为什么又要把这块石头送给我?”韩晓康紧紧追问。 “现在...现在...” 江跃眼中有泪花浮现,“我想,我娘她已经...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 “叔叔今天让你破费了那么大一笔钱,不过正是因为有叔叔你给的这些钱,我们家才能把我爸顺利的送走了...” “这块石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为了多多少少、先还上一些我们欠下叔叔的人情,就请您把收下它吧。”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江跃,韩晓康并没有伸出手,“接下来伱和你弟弟的生活,恐怕会非常艰难,难道你就没想过把这块石头卖了,用来贴补家用?” “后面的日子是后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再怎么难,总归也能熬过去。” 江跃低下头,“可一想到,叔叔你和我们江家非亲非故的,初次见面就,就欠下了您这么大个人情,现在我身为我们家的主事人,我不能腆着脸皮,欠着人情不管....那样的话,我担心我弟弟,也会跟着我有样学样的。 那样的话...不好,虽然说眼前是占了点小便宜,可会毁了我弟弟的一辈子的!” 韩晓康接过江跃手中的红宝石,将它放在兜里。 随后开口问,“你认识鼹鼠?他究竟是干什么的?长得什么样子,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以前韩晓康隐隐约约听别人说过,有个很神秘的人,一直活跃在富顺县城。 这个人,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比如说像什么小黄鱼之类的东西,他也会收。 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韩晓康并不了解。 其实在任何时期,都有这种城狐社鼠存在,他们总是生活在阴影当中,从来不会出现在阳光下。 就靠着给别人当掮客赚钱。 拿钱办事,替别人解决一些、不太好使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去解决的问题。 要么就是倒腾某些,不能公开亮相的商品好赚取差价... 这种人, 他们的活动能量往往都挺大,他们身边的关系网,就如城市中的下水道一样四通八达、无处不在。 这次进城韩晓康卖熊皮,这是其一。 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打算把自己手上的那些小黄鱼,金表什么的,拿出来变现。 毕竟要想在振兴街道上买房子,给山里买骡子什么的,需要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光是靠打猎赚钱的话,那就未免太慢了... 三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眼看着就快进入困难时期了,很多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得加速进行才好。 所以韩晓康,才会对江月口中的那个“鼹鼠”感兴趣,毕竟那家伙连红宝石都敢收,估计小黄鱼这些东西,就更不在话下了。 江跃问,“叔叔你想找鼹鼠?” 韩晓康点头。 这个江跃,以为韩晓康是想江跃刚刚送给他的这块红宝石原石,拿出去卖了,好回点血。 毕竟44块钱,对于这个时期的人来说,那可真不是一笔小数字。 就像很多城里的高级技术工,他们的工资一个月有可能会拿到6,7块。 但即便如此,这44块钱对于这种高收入职工来说,也是一笔不可小觑的现金。 只因为他们的工资虽然高,但是因为其中的大部分钱,要用来购买食物这种刚需。 再加上在这个时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一个家族当中,谁的工资稍微高一点,那么他就必须要拿出一部分钱来,时不时的拿去支援自己的兄弟姊妹,或者是至亲。 生活嘛,本就是相互拉扯着过。 如果某人,因为拿着高工资但却抠抠搜搜的,不愿意拿出来帮助自己的家里人的话。 那他的名声,可就会彻底臭了! 说他不会关爱别人,很自私自利,这都算是轻的。 弄得严重一些的话,甚至他的单位领导,都有可能直接介入,命令他必须要拿出一部分工资,去接济家里的兄弟姊妹、赡养父母。 现在江跃就是以为,同样是农村人的韩晓康,因为这次一时冲动了,花的钱花的实在是太多。 所以才急需要把那颗宝石原石,给赶紧卖出去。 自以为自己猜准了的江跃,他倒是挺懂事,当即也不问韩晓康找燕熟的原因。 只是一五一十的开口回道:“韩叔叔,其实我们嘴里所叫的那个鼹鼠,他并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一大群人。” 通常干这种勾当的人,都特别谨慎多疑,干什么事情都弄的很隐秘。 所以韩晓康很好奇:以江跃这种年龄,他怎么知道这些密辛? 只因为江跃的家庭条件、和他的年龄,肯定不具备很深厚的人脉积累。 看到韩晓康脸上的疑惑之色。 江跃很是平静的回道,“因为我前前后后、一共找过两次鼹鼠。第一次的时候,那时候我娘...好吧,其实她是江涛弟弟的亲生娘。 不过她对我很好,至少把我和江涛,都看成她生的孩子,从来不会偏袒谁。 所以,我也一直把她叫娘。” 江跃开口道,“那时候我娘还在家,她要出远门,需要筹集一点路费。 所以我娘让我去打问一下,能不能找得到人,买她手上的那个银镯子?” 江跃解释道,“我第一次见到鼹鼠的时候,虽然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凭借着声音,我可以肯定,方绝对是一位中年男子,年龄应该不会太小...估计这应该有40岁了吧? 到第二次,我再去约鼹鼠出来的时候,那次我原本是准备卖掉这颗宝石。 结果,这一次和我交谈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位年轻姑娘...只是,当时她隔着墙缝接东西过去的时候,由于是隔着墙缝进行交接,让我看不到别的东西。 反正我记得她的声音很清脆,还记得当时她伸出手来,接我手上的这颗宝石的时候,是戴着一副黑手套的... 手指头很细,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手...所以韩叔叔,我不认为鼹鼠是一个人,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 鼹鼠是一个团队? 对方第一次见江跃的时候,派出来进行交易的人,是一位年轻男子? 而第二次,则换成了一位年轻姑娘? 也就是说,如果和鼹鼠进行交易的时候,由于以前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对方就会显得非常的谨慎。 而江跃第二次和对方进行接触,对方已然知道,前来进行接洽的对象,仅仅只是个半大小子。 所以对于鼹鼠来说,江跃在他们眼里,并不具有什么威胁。 所以鼹鼠那边才,会派出一位年轻姑娘过来? 真要是按照这样推断的话,看来活跃于富顺县城里的那些所谓的鼹鼠,他们确实是一个团体。 韩晓康忍不住在想:如果对方是一个团队、甚至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组织的话。 那么接下来,自己和对方进行接触的时候,还真不敢太过于大意了。 估计得先用一点小东西,和对方进行试探性的交易,比如说把自己丰巢柜里面的那些袁大头,先拿出一点点来。 先和对方进行小金额的交易。 然后再慢慢的拿出一根小黄鱼,试试对方给出来的价格,是否合理。 等到心里有数了,到时候再考虑到底要不要拿出金表来,卖给对方? 毕竟这种国际知名的大牌子金表,它不仅仅只是卖小黄鱼那么简单。 毕竟这东西还具备一定的收藏价值,有一定的溢价。 如果自己第一次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拿出这么金贵的东西,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压价这种小问题了。 一个不小心的话,甚至对方给自己玩个黑吃黑,连带把自己身上的骨头给都给嚼吧嚼吧,咬碎吞下去... 那都是有可能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韩晓康又详细向江跃,打听了一下,怎么才能和鼹鼠接上头? 没成想, 那么神神秘秘的鼹鼠,他们的联络方式,居然并不是有多复杂。 按照江跃所说的:就是去两家特定的小招待所,到其中一家招待所里面,花上两三毛钱去开一间房。 然后再在房间的玻璃窗外面,放支扫帚就好... 如果交易的东西,涉及到的金额比较大的话,那就将扫把大头朝上。 反过来, 如果交易金额不大,是一桩小买卖的话,那就把扫把正常放在窗外就行。 一种联络方式,似曾眼熟。 韩晓康记得, :好像在某本连环画里面,在旧时期,曾经有在沪市搞地下工作的人,好像就是用的这种在窗外放扫把,作为一种传递消息的手段。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让韩晓康感到啼笑皆非! 果然不愧是从旧时期的,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在他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还遗留着不少以前搞地下接头工作之时,所发明出来的独特方式... 谢过了江跃。 此时的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院子里,江涛江跃,连带韩晓康3个人肚子都饿的咕咕直响...饿了。 今天从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大家都开始忙活,赶了那么远的路。 到了下午又是挖坑,又是埋...的,等到忙完这些,一行人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又急急忙忙的往县城赶。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大家伙儿早都饥肠辘辘,饿的发慌了。 还好在院子里没等多久,刘合作提着一个很大的古旧篮子回来了。 他手上这种篮子,分成很多层,其实也就是旧时期,大家伙所说的“食盒”。 有钱的大户人家家里,人家的食盒是用的楠木、甚至是檀木做成的。 普通人家没那么奢华,所以就用竹编的篮子代替。 等到刘合作刚刚进门,一阵阵食物香味就从篮子里传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 刘合作满脸歉意的赶紧赔礼道歉,“我这不是想到,自个儿身上不够干净嘛,所以我就先找了个地方,好好洗了个澡。 我在洗澡的时候嘞,我那个婆娘说,与其到外面饭店里去买饭菜,还不如让她在家里替大家做一顿饭哩!” 他家的婆娘? 估计就是县城里那个“小家”吧? 不过管他什么家呢,有饭吃就好。 第189章 县城鸽子市场 富顺县的鸽子市场,规模不小。 虽说从理论上来讲,这个时期大家伙儿的日子,过的都不是特别的顺爽。 但毕竟千百年来,富顺都是一个盛产井盐的地方,盐巴这东西,在后世不稀罕。 但搁在古代,那可是妥妥的如同白银一样金贵的东西,即便是被官家垄断又如何? 要想马儿跑,那就得给马儿吃草。 朝廷拿走了大头,但总归还是有不少汤汤水水,从官家的指缝里滴落下来,滋养着盐都大地。 这些遗漏出来的财富,就如同春雨一样,量虽然不算特别多。 但经过千百年,一直那么不停歇的反哺,总量其实还是非常可观的。 因此在整个盐都地区,自古至今就靠着井盐,积累了近两千年的巨额财富。 大河有水,小河不干。 这些积累下来的财富,多多少少也会散落于民间各个阶层。 所以即便别的地方的人,日子不是那么好过,但在盐都,尤其是富顺地区,其实民间还是隐藏着有不少的好东西。 毕竟底蕴在那里放着呢! 等到翌日一大早,韩晓康和刘合作以及江跃,早早的就来到了鸽子市场,准备把手上的熊皮变现。 刘合作要跟着来,那是他的分内之事。 作为长期靠这种买卖,挣点生活费,赚点介绍费的刘合作,那是必须跟着来的。 要不然的话,这家伙拿什么来养活两个家? 而江跃这小家伙,天不见亮的,非得跟着韩晓康一起来鸽子市场,他纯属是跟着来帮忙,小家伙担心韩晓康在卖熊皮的时候,被人蒙了。 此之外,江月也打算顺带多摸摸鸽子市场的行情,也好为以后他靠着这个市场,倒买倒卖点东西,好赚点差价来养活他自己,还有弟弟江涛。 富顺县的鸽子市场,开办在一条河边的树林里。 这个树林占地还不小,身兼多项功能:此地凌晨时分,作为开设鸽子市场,供大家前来交易的场所。 到了天亮之后,等到鸽子市场散去,这座小树林,又会变为县城居民健身遛弯的所在。 而到了太阳落坡之后。 这座占地有好几十亩的树林,则又会变成那些见的光、和见不得光的男男女女们,让他们在这里谈情说爱,增进感情。 凌晨十分,大家伙儿在火把、煤油灯,或者是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鬼鬼祟祟的进行讨价还价。 等到天亮之后,又会变成那些练气功、习太极,练硬气功,用身体撞大树的老头儿们,哼哼哈哈的练功声。 刘合作熟门熟路的在前领路。 江跃自告奋勇替韩晓康,背着装着熊皮的背篓,与空手空脚的韩晓康紧随其后。 “韩叔叔,你这张熊皮可真漂亮!上面的毛色泽亮丽,油光水滑的,让人看着的感觉很舒服...” 一边往前走,江跃一边和韩晓康搭话,“这么好的一张皮,韩叔叔,你怎么不拿到寄卖商店去呢?谁都知道寄卖商店里啥东西都收,尤其是品相越好,越值钱的东西,他们越是越乐意。” “现在这里碰碰运气吧,看看行情。” 没等韩晓康回答,走在前面的刘合作倒是主动低声回应了江跃的疑问,“如果那些买主,给的价钱不是特别满意的话,等到天亮了、商店上班了。 咱们再拿过去看看情况,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咱们卖贵重一点的东西,也得多走几个地方,总归不会错的。” “嗯...” 江跃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刘叔叔说的对,咱们又不是那些当干部的人,人家旱涝保收,逢年过节单位还会发放各种福利。 咱们都是些穷人是城里最底层的人,所以咱们就多跑跑腿,多去比比价格,能多卖一分是一分...人穷,腿脚还不勤快一点的话,那可就坏了!” 等进了树林,此时天空还是一片黑暗。 虽说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却也相隔三尺,就难以辨认对方雌雄。 “刘四,给我一支火把。” 进了树林不足3米处,有一处低矮的万年青,而在灌木旁边则隐隐绰绰的站着一道人影。 只见刘合作径直走向那道黑影,压低声音开口道,“这两天有没有公猪来市场上,找大皮?” 对着黑影弯下腰,从地上的火把堆里扯出一根用拍成的竹竿,加上一点点煤油做成的简易火把递给刘合作。 随后开口回道,“火把涨价了,得2毛一支...刘总,你可别骂我,这是兄弟们几个商量好,共同议定的涨价。” “为啥要涨价?” 黑暗之中,刘合作一边摸索着掏钱,嘴里一边鼓囊道,“上次我来的时候,火把才1毛2...几天之内就涨了8分钱一支?够狠。 我说你们几个黑心萝卜,干脆一人提根洗衣棒,往十字路口那里一站,直接开抢得了!” 那人显然对刘合作的回应早有思想准备,只听他嘿嘿一笑,“刘总,这也就是你开口,所以我才和你说两句。 要是别人敢和我这样子说话,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他踢出树林? 别人不知道,难道刘总你还不清楚?马上就要推行人民公社了,到时候,所有生产队的社员家里的鸡鸭鹅,都得上交。 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社员没有东西可卖,市民没东西可买,大家都不来交易了,那我们这个市场,还赚个屁的钱?” 在这个市场上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他们的消息,显然比普通人要灵通多了。 这些人,他们不仅知道马上就要推行人民公社化,而且还知道一些具体的实施措施。 比如说刚才他所说的,到时候生产队社员们家里的鸡鸭鹅,包括粮食什么的,全都得上交集体。 真要等到这种局面形成,那市民们要想买点指标之外的鸡蛋,鸡鸭鹅,兔子什么的,自然就买不到了。 毕竟货源都已经断了,大家伙儿又上哪去买这些东西? 但从对方的说话之间,韩晓康倒也听出来了: 这些依靠着鸽子市场而生存的家伙,他们可能只知道一些皮毛,而不是特别特别的清楚,在推行人民公社化的之后,究竟会配以哪些具体措施? 比如说,大家伙儿都会去吃食堂,家家户户将不再允许生火做饭。 这一条,显然是公社化之后,非常重要的举措。 想也想的出来:家家户户都不生火做饭,大家都去生产队的食堂里集中开伙。 这样一来。 不管是勤快的、还是懒惰的社员;无论是家底厚的社员,还是时常靠东一点粮、西借一些米、在那里苦苦煎熬日子的人。 到时候大家都清零,大家都变成一模一样的家底了。 到时候,就会衍生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大家都去吃集体食堂,家里面都不做饭。 如此一来,社员们自然就不需要到鸽子市场上来买粮食了。 更不会跑来卖粮食,因为他们的粮食,都被集中到生产队的保管去了,谁也不敢私藏。 那么这个鸽子市场里,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卖粮食,买粮食的人存在,也没有什么鸡鸭鹅可供出售。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鸽子市场的境况,可想而知。 肯定会门庭冷落,前来参与交易的人,必然会急剧减少。 届时在鸽子市场上出售粮食的人,主体很有可能会从生产队的社员,转变成城市里的那些居民和职工。 因为他们每个月的粮食供应数额,是固定的。 但由于有些城里的家庭,有的人家饭量大,有的人家斯文一些....好吧,其实是他们在有意识的节约用粮。 好把省出来的粮食拿到市场上去变现,手里没点现金,又是生活在城里,那是会发慌的。 只不过。 城里的这些人,他们相比起生产队的社员来说,一般是买东西的时候多,卖东西的时候少。 那就可想而知:到时候在这个鸽子市场上,究竟还能有多少客流量,还能有多大的交易量? 估计,少的可怜。 所以这些依靠着鸽子市场为生的人,他们就打算趁着市场还没倒塌之前,赶紧多捞一点。 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以后可就不好赚钱了... 刘合作叨叨归叨叨,进场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交。 这是规矩,就连这个鸽子市场管理者的亲爹来了,他照样得掏进场费! 掏钱买火把是假,变相的交进场费是真。 只是这个鸽子市场,他们收取交易的人的费用的时候,是不会像振兴区鸽子市场管理者,那么简单粗暴的。 振兴区街道的鸽子市场,是直接向卖家收取现金。 而富顺县的鸽子市场,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在他们进场的时候都得掏一点钱,向这些管理者购买一支火把。 如此一来, 真等到上面要来抓他们的时候,这些家伙就能有借口给自己辩解了:领导啊,伱看我们这不是胡乱收费...这个收费扯不上关系,对不对? 咱们辛辛苦苦、加班加点的制作出来火把,是为了给那些前来丰富他们日常生活的广大群众,提供便利。 要不然黑灯瞎火的,张三撞到李四、李四又撞到王麻子... 这就很容易引起劳动群众之间的冲突和误会,对不对? 那样的话,不但会影响群众之间的团结,也不利于社会稳定嘛! 天天就那么打架吵架的,这不是给领导添堵吗? 所以啊,我们这才好心好意的制作了一些火把,以方便广大群众,给同志们提供便利。 而那些热心的群众们呢? 他们自然不愿意看见我们这些、喜欢做好人好事的人吃亏的,所以群众们,就非得给我个3分5分的,以示感谢。 同时也能让我收回一点成本,就这...我还亏着嘞!每个月,光是煤油都贴进去10几斤...吧啦吧啦一大堆。 这些人一旦被揪住了,他们嘴里所说的这些,到底是借口还是在狡辩? 上面的人,其实也是心里有数。 不过往往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微妙:只要能够给别人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理由,态度好一点,软一点。 彼此都有台阶可下,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所以人家富顺县鸽子市场的管理者,玩的更为高,更隐蔽一些。 等到刘合作交完了进场费,然后让那个卖火把的人,帮自己找两个“公猪”过来买熊皮。 随后刘合作便领着韩晓康和江跃,走到市场似乎是专门卖山珍野货,皮草的地方站好。 随后便点着火把,然后蹲在那里耐耐心心的等。 “刘叔叔,为什么他们叫你刘总?” 江跃好奇,“我只听说在旧时期的时候,那些洋行里的官,才会被人称为老总,就像什么总经理呀、总管这类的。” 刘合作微微一笑,“我这个老总和那种老总,可不是一回事,你要知道,在旧时期,那些军头多半都会被叫做老总。 要是再往远说的话,古时候那些领兵作战的武将,像什么千总,把总...等等。 这些家伙彼此之间都叫总,但却根本没有一官半职,做不得数的。” “那刚才你们说的公猪,又是什么意思?” 江跃好奇心重,反正现在也没有顾客过来看熊皮。 闲着无事,所以江跃就不停的追问,想从刘合作身上学到一些混社会的暗语,“难道在这个鸽子市场上,还能像在农村里帮人联系公猪,去给人家配那啥吗?” “这个啊...” 刘合作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这种叫法的出处,我只知道在鸽子市场上,我们这些内行人之间,嘴里所说的公猪,是指那种购买力很强、兜里银子充足的买家。” “会不会是指的朱公?” 韩晓康开口了。 第190章 准备找鼹鼠 韩晓康猜想,“也就是所有做生意之人,个个都供奉着的那位陶朱公?”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把明语变为暗语,所以叫着叫着,不知道为啥就变成了公猪?” “咦...” 刘合作瞪大眼睛,“还别说金小康兄弟,你这么一解释,我咋感觉真的还有点道理呢?” 还没等韩晓康说话,正在此时,黑暗中忽地响起一声满是讶异的惊叹:“咦...今儿咋还冒出来一张,品相这么好的熊皮?” “咦?” 开口之人,显然不是一位心机深沉之辈。 通常来说,从旧时期活过来的人,他们对于交易买卖、对于铜钱上来说都非常的敏感。 车船脚店衙,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切口(暗语)。 就像卖牛卖猪的那些经纪,他们根本就不会当着卖家的面,直截了当的开口夸赞对方卖的牲畜,到底有多好多好? 不但不会夸赞,反而还会处处贬低,以图达到压价的目的。 所以在巴蜀地区,生意场上才会有这么一句话,“踏削(贬低、挑毛病)之人,才是真买家”。 等到买卖双方,进入到讨价还价的环节的时候,这些家伙还会把袖口抹下来。 双方在袖笼里面,用指头不停的掐价,同时在他们的嘴里,绝不会出现什么“得30块大洋才卖...不行,我只给你25”这种话。 整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全程都是用藏在袖子里面的、那五根手指头来完成。 直到他们交易结束,站在一边的人,哪怕眼睁睁的看着,最终都搞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交易价格。 生意不大大,保密性倒是做的很强。 因此,今天第一个走过来看熊皮的人,他一看到这张皮草的品相,立马就开口夸赞? 搞得刘合作心里一咯噔:完蛋了,开局就不顺利! 一大清早的,就来了一个看热闹、光耍嘴皮子不掏钱的家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合作心里面如同吃了只苍蝇,正在他难受之际,只见从黑暗中闪出来的那道人影,径直走到摊在地上的熊皮面前,随后蹲了下来,“好皮!” “没有多余的窟窿,剥皮的时候手法老练,熊皮剥离的很完整,硝制的也很好。” 蹲在熊皮前仔细观看的、那位头发上已经有斑斑白发、但从面相上来看,顶大也就是40多岁的男子,分手把熊皮从地上提起来。 似乎是在掂量熊皮的重量,以及评估它的厚度。 毕竟一张好皮草,从剥皮到硝制,到后期的打蜡保存...哪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往往同样是一张熊皮,如果处理的好的话,它的分量就会更轻一些。分量轻,这就说明人家在刮去熊皮里面的、那些残存筋膜的时候。 处理的非常到位。 那人手提着熊皮抖了两下,似乎并没有从皮草上,看到有断裂的毛发掉落。 于是那个人就更加满意了,“不错不错,确实不错,保管的很好,没有蛀虫,没有被鼠蚁啃噬过的痕迹...哎,我说这位同志,你看着我不像个买家是不是?” 刘合作吧嗒一口烟,随后摇摇头,但并没有吭声。 “我说你这位同志,好生没有礼貌!” 男人皱眉,“开个价,说来我听听。” 刘合作看也不看那个男人,依旧蹲在地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128,你发...” 按理说,刘合作说的这句话,若是完整说出来的话,应该是“你发我也发”。 但这家伙,却把后面那3个字给省了。 弄得站在一旁的韩晓康和江跃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家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 男人将手中的熊皮缓缓放下,随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瞪着蹲在地上抽烟的刘合作,“小子欸,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 我看你这家伙还挺横,伱这是准备和我斗一斗、还是怎么的?” 刘合作刚才骂人了? 韩晓康和江跃面面相觑:没听出来他骂人啊,可这个男人却为啥如此生气? “128,你发...” “128,你发.....” 刘合作刚才所说过的那句话,在韩晓康的脑海里,反复过了几遍之后... 幺儿发...你发? 靠,原来刘合作果然在骂人! 在他刚才所说的这句话里,隐藏着刘合作,自认是对方老子这层含义在里面... “咳咳咳...没没没,同志你误会了。” 见对方也不是混社会的小白,刘合作赶紧站起身来,“实在是抱歉,刚才我话说到一半,这嘴巴上啊,又要顾着抽烟。 所以就...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哥老倌莫想太多,别和兄弟一般计较...” 一大清早的,莫名其妙被人吃去一块儿豆腐? 那人兀自不服气,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只用一股阴冷阴冷的目光瞪着刘合作。 “嗨,你看我这嘴!” 刘合作倒也光棍,秉承着“犯了错就得认,挨打就得立正”的混社会的原则。 只见刘合作伸出手,当场给了自个儿一嘴巴子,“实在是对不住了哥老倌,得,我给你赔个不是。” 微微一鞠躬,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之后。 刘合作直起身来,“这位哥老倌,我再给你让上10块钱,你看怎么样?” 那人脸色稍霁,但声音依旧很冷淡,“这10块钱的吃口,是你原本就预留出来的砍价余地吧?” “不不不,不是的,这是一口价。” 刘合作赶紧向对方解释:“既然哥老倌是个内盘,咱干脆也给你交个底...这张熊皮我就没打算拿出来,和别人3块5块的慢慢磨价,就是个一口价,爱要要,不要算了。” 一边说着, 刘合作一边弯下腰,把那张熊皮从地上扯了起来,“哥老倌你看,原本,现在市面上就很难见得到熊皮。 而要想遇到一张品相这么完美的熊皮,那就太难太难了,所以...” “所以你认为自己奇货可居,皇帝家的姑娘不愁嫁,是吧?” 那人此时的态度稍稍有所缓和,但他的语气,已经没有最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友善了,“这位同志,我告诉你,你刚才所说的东西,确实是实情。” “可你要知道,现在是啥时候?这么昂贵的一张熊皮,它就算好上天了,但又有几个人敢买,又有几个人买的起?” 那人说话条理清晰,说起话来语速不疾不慢。 但每一句话,他都说的非常到位,“虽说是货卖要家,可如今眼目下,兄弟你觉得能有几个人,敢那么张扬的把这张熊皮买回去...也不怕左邻右舍眼红眼绿的,给他添油加醋的来个举报?” “哥老倌说的是。” 刘合作从他自己兜里掏出包红梅烟,抽出一支递给对方,但却被对方婉拒。 “现在要想把这么好一张熊皮脱手,确实不容易,可咱手头上就有这么一件货,再难,也得想办法将它卖出去吧?” 刘合作嘿嘿一笑,“那熊肉已经被我吃了,如今这个熊皮也粘不回去...实在不行的话,咱就跑一趟蓉城,到了那边,总有买家了吧?” “莫在我面前耍这些...” 那人叹口气,“蓉城里面的大户人家跑的跑、搬的搬,留下来的也是夹着尾巴,丝毫不敢张扬。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扯这些...98块钱,如果你觉得行,咱就成交。” 见刘合作的眼神,飘向一旁的韩晓康。 那人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微微一笑,把头转向正主,“小兄弟,这张熊皮是你的吧?不过呢...你也甭承认,也别否认。到底谁才是货主,和我没有1分钱的关系。看质议价,看货说钱...你要钱,我要货,这很公平对不对?” 男子自顾自说道,“这张熊皮的品相很好,这个是不能否认的。 如果你拿到蓉城去卖,甚至就在这个市场上慢慢等,或许也能找到更为合适的买主。 不过,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或许你最后能够多卖20块钱,但也有可能你等了很多天,结果终究有价无市...以至于让你在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卖不出去。” “98块钱,这个价格可能有点略低,但我也就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那人说完这一句,然后便背着双手开始晃晃悠悠的、往别的地方去闲逛。 “成交!” 韩晓康低呼一声,“管他卖贵了,卖贱了,能变现就好。” “哈哈哈,小兄弟,你倒还有点魄力。”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麻烦你把这张熊皮卷起来,用麻绳好好捆扎一下...喏,这是100块钱,也不用找了,就当是我请你们仨,吃一顿豆花饭吧!” 买货这个人,他砍价的时候不留情,但等到讲完价、成交之后,倒也挺大方的。 这是一个讲究人... 而且他看起来相当懂行情,对于社会上的事情,那是研究的明明白白。 先前的时候,这个人之所以那么大大咧咧的,不玩心计的直来直去。 敢这么玩的人,要么就是啥也不懂的二货;要么就是拥有足够实力的老江湖...人家根本就不屑于玩那些初级手段。 如此看来,今天遇到的这位买货之人,那是真的有实力。 一边收钱,韩晓康一边借着火把散发出来的微光,牢牢记住对方的长相。 只图以后山不转水转,万一能够再度相逢的时候,试试能不能和对方好好结交结交?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总归不是坏事。 顺顺利利的卖掉了熊皮,刘合作从韩晓康那里讨要了1块钱,这是他要拿去交给管理这个鸽子市场的人。 只因为像熊皮、卖野猪这种大宗商品,是需要在成交之后,额外给市场的管理者交上一点提成的。 否则的话,市场的管理者就不会留意,前来卖这种大宗商品的人,他的货物安全的。 但如果按照市场管理者,制定下载规矩去做事的话。 那么市场管理者,就会在整个交易当中,特别留意前来卖货的人,他的货物、和最终卖出来的钱的安全。 ——至少在这个鸽子市场的范围内,那些混迹于公共汽车上,混迹于县城菜市场、或者是商店里的小偷们。 他们是不敢到这个鸽子市场来犯事的。 要不然的话,那些小偷,绝对会招致鸽子市场组织者的猛烈报复! 虾有虾路,蟹有蟹道。 能够组织起这么大一个鸽子市场的人,他们在那些场面上,又怎么可能没有过硬的靠山呢? 那些搞小偷小摸的人,真要把这个市场的组织者惹毛了的话,分分钟把他们送进局子!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其实交的这一点点费用,也是挺划算的。 至少省心。 等到收拾好东西,刘合作带着韩晓康和江跃二人,又在鸽子市场里转悠了一圈。 没看一会儿,韩晓康对这个市场就没了什么兴趣: 有啥好看的? 无非就是有些生产队的社员用篮子提这些鸡蛋、鸭蛋、鹅蛋,以及一部分已经经过加工的皮蛋,咸蛋,拿到鸽子市场上来出售。 另外就是卖点鸡鸭鹅,兔子。 以及一些山上采集到的野蘑菇,野木耳香菇之类的土特产。 偶尔也能见到一些毛桃、杏这些水果,不过数量都很少,小家小户的买回去解解馋倒还可以。 像那些公家单位,对于这点数量的农副产品,那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买回去光发给领导? 那肯定不行,会招来职工们的非议的。 所以那些单位,干脆就不来鸽子市场采购这些农户产品了...只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见韩晓康没什么兴趣闲逛,而此时的天已经渐渐亮了,所以刘合作提议干脆就去找一家饭店,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饭算了。 反正吃饭的钱,是先前那位买家给的,这种钱谁也不好意思揣兜里。 那就只能将它消费掉了。 富顺豆花极为有名,整个县城里光是主打荤豆花、蘸水嫩豆花的集体饭店、国营饭店起码都有好几十家。 三个人出了小树林,随后在距离鸽子市场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里,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美美的吃过一顿豆花饭之后,韩晓康和江跃约定:等到自己办完事之后,就会去江跃家,把他们两兄弟带到深山里去。 商议已定,把这次来县城卖熊皮的佣金付给刘合作之后。 韩晓康便独自一人,径直奔赴昨天晚上、自己登记好的那家黑招待所。 找到鼹鼠,把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卖出去,这才是韩晓康的真正目的。 第191章 乌鸦的胖女儿 “顺平招待所”是一家理论上,并不会被允许存在的私人招待所。 不过龟腚归龟腚,哪怕它再紧,多半也会有缝隙。 传承千年的钻缝本事,在广大群众之中从未失传,只要有市场需求,就一定会有人敢削尖了脑袋,去赚这种高风险的微薄利润。 相信不要说什么龟腚,哪怕就是貔貅,估计也能给它钻出一个窟窿来! 没办法...穷逼穷逼,当一个人穷到了极致,还有啥事逼不出来? 生活在生产队里,家中穷点还好熬一些,现在还没到困难时期,农民家还有点自留地,还能允许养几只鸡鸭,所以农民的日子还不是特别难熬。 即便社员家里再穷再穷,他们自个儿家的自留地里,总归还有点毛毛草草的东西,像南瓜、红薯、番薯什么的可以用来果腹。 并且社员们白天还能去山上薅把野菜、晚上去生产队池塘里“顺”一条极富奉献精神的草鱼、鲤鱼什么的,拿回家去凑合一下。 尤其是生产队的玉米地中间...其实挺容易藏人的。 而那些居住在城里,但却没有工作、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居民,那可就真的惨了。 要是他兜里没钱? 别说没办法让老婆孩子,一个月吃上一回肉了。 甚至他有可能会可怜到,兜里揣着《城镇居民粮食供应凭证》,却拿不出钱,去补足买粮那点差价了。 公家的钱不要说少一分,哪怕少一厘! 铁面无私的粮站职工,人家也不会让他带走哪怕一粒公家的粮食。 都说穷则思变。 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婆娘,天天饿的眼睛发绿、嗷嗷直叫,却依旧老老实实靠捡纸片片、铁皮罐子去废品收购站,换回来3分、5分钱贴补家用吧? 而不管城里还是乡下,能让大家伙赚点小钱的渠道,极其有限。 因此但凡有一个能够让家人吃饱饭的门道,就一定会有人敢于铤而走险! 所以在富顺县城开办一家私人招待所,无疑也是一个赚取生活费的偏门之一... 因为有很多途经富顺县城的旅客,其中有一部分人,看不惯那些国营旅店盛气凌人的服务态度。 还有一些人,纯粹就是因为没有出行证明和单位介绍信,这些人根本就没法入住国营招待所。 因为那些国营招待所在执行这些东西的时候,特别的死板。 如果旅客拿不出相关手续的话,国营招待所,是不会允许他们入住的。 人家那些国营招待所,不管是赚钱还是亏损,都是有上级管理部门承担的。 所以多做几个生意,少做几个生意,对于那些招待所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爱住不住,谁稀罕呢? 人家并不会因此而影响,他们的级别工资、和所对应的各种福利。 也有一些人,比如说家里有亲人生病了,需要到富顺县城的大医院,来进行长期的治疗。 但是这些病人身边,总得有人照顾吧? 于是那些来陪床的家属,他们就急需要找到一个落脚之处。 对于这些人来说,不求舒适,只求一个价格便宜、入店离店手续简单而方便。 更何况住, 那些需要陪床的、长期在外漂泊讨生活的人,他们在这种私人招待所里,不仅仅没有国营招待所那么多繁琐的手续。 更重要的是他们住在这里,还可以和招待所里的老板商量一下,借用招待所里的锅灶,自己生火做饭。 这一条,其实相当的重要: 只因为那些从生产队到城里来长住的人,他们不仅仅手头拮据,更重要的是,由于他们的身份决定了这些人,很难搞得到粮票。 所以要想在县城里长期生活,一日三餐靠着去国营饭店里吃饭? 估计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更何况有些时候那些病灶饭,还有特殊需求,国营饭店里做出来的食物,未必能够满足得了那些病号的需要。 所以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各种各样的需求,一直在整个富顺县城里,隐藏在那些咔咔角角的个人招待所,其实还不少。 韩晓康栖身的这家“利民”招待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招待所老板姓是名谁,不详。 只是大家伙儿习惯性的把他叫做“乌鸦”...此乌鸦非彼乌鸦,这个黑瘦黑瘦的干老头,估计他不敢去国营饭店里,动不动就掀桌子。 ——那是会挨收拾的。 街面上再小的国营饭店,也不看看人家招牌上开头的那个字...那可是妥妥的“锅”字头。 庙小,菩萨大。 谁要敢去那里面耍脾气,挨上厨子一锅铲、一平底锅,那都还算是轻的。 严重一点的话,人家管谁乌鸦还是凤凰,通通把毛给他扒了个精光! “利民招待所”这掌柜确实不敢掀桌子,不过呢,平常他对着旅客们吹胡子、瞪眼睛,这倒是常态。 用乌鸦的话来说:人不狠,在这县城里就站不稳... “小伙子?你到底要搞么个?” 乌鸦一见到韩晓康进门,立马就打开登记室的门,站在过道当中把韩晓康给堵住了,“我在你屋子里放的扫把,是用来方便群众们打扫卫生的,你哪个给我放到窗户外面去了?” 留着一簇山羊胡的乌鸦,气咻咻的瞪眼睛,“把扫把放到窗户外面去,咱先不说会不会有碍观瞻,就说万一遇到刮风了,遇到下雨了呢?吹跑了、淋坏了,到底算谁的?” 韩晓康嘿嘿一笑,“一支祖传康熙年间的扫帚,何至于?我房间里那支扫帚都已经秃头了,那上面的毛,也不比你头上的毛多几根...老板,你用得着对我这样吹胡子瞪眼睛,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吗?” “啊呸!一个小年轻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那扫把再旧,好歹也是一个家伙什...买新的,不要钱呐?” 乌鸦说话的时候毛病挺多,不仅一双红眼睛瞪得老大,而且这家伙因为缺了两颗门牙,所以他说起话来,会口水乱飞。 只见他一手叉腰,一只手快戳到韩晓康的鼻子上了,“你把扫把放到窗台外面去,被风吹走了呢? 到时候我让你赔,你又说我小气,或者格老子来个死不认账...到时候我们俩岂不是又得犇筋筋、扯皮皮?” 韩晓康正要说话。 却听见楼梯咚咚咚一阵晃悠,因为潮湿,而已经发霉的墙皮,开始漱漱而落,“咯咯咯...爹,伱看你说些什么话呀? 你们俩又不是猫啊,狗的,怎么会互相撕扯呢?真要是那样的话,大家整的皮飞肉绽的,好像生产队的土狗打架...多难看呀?” “咚咚咚——” 说话之人下楼的动静不小! 韩晓康循声望去,只见楼梯乱颤,震起来的灰尘,在通过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下和光同尘,居然还整出了几分舞台效果。 一双足足有43码的红布鞋首先映入眼帘。 循着肥肥胖胖的大脚丫子,一步一步重重的往下墩,两条粗如石柱的大象腿,颤颤巍巍的慢慢呈现在韩晓康的眼前,“看什么呢?你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年轻男同志盯着一位年轻女同志看,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咯咯咯...” 或许是眼前这位姑娘,觉得她自己说的有趣,还没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韩晓康反应过来,姑娘她自个儿倒是掩嘴笑了,“咯咯咯...看你的样子,是刚从乡下来的吧...山里人?” 韩晓康点头。 “咯咯咯...怪不得呢!” 姑娘的眼睛像月牙,两个酒窝足够用来当“偷油婆”的游泳池了,“你们山里,有你们山里的自由,可这城里呀,有城里的规矩。 山里的男男女女,看对了眼,找个机会对对歌,个子喜欢上了就可以去滚山坡。” 姑娘一边说,一边把一个油腻腻的媚眼砸过来,整的韩晓康浑身一激灵,好似炎炎夏日忽地被泼了一盆冰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姑娘肥厚的嘴唇上下翻飞,一连串略带优越感的话语,如同断开的念珠滴滴答答往外蹦,“可是在我们城里,如今可不敢那么放肆...得先谈,需要双方先了解了解。 比如说去逛逛公园啦,看看电影呐,下馆子,吃吃饭什么的...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就比如拉拉手、亲口口...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嗯...反正,城里规矩多,做什么事情都不像你们山里人那么随性、那么洒脱,晓得不啦?” “让让啊...” 姑娘嗔怪一句韩晓康,偌大的身躯如同健身球一般挤了过来,“你要是不想当年画那样,被贴在墙上的话...你最好还是让开。” 这家黑招待所进门的过道很窄,如果两个瘦子迎面走来的话,也得相互侧开,身体才能让的过。 而如今过道里面,韩晓康和乌鸦二人先前一前一后的,用背贴着墙在那里说话。 现在巍峨如山的姑娘挤过来,说实话,首当其冲的韩晓康,除非爬到过道顶上去、贴着屋顶让她。 否则就这样站在过道里面,是绝对让不开的。 可韩晓康想避让姑娘,但站在韩晓康后面的乌鸦,却在那里使坏...他居然不肯挪窝。 “让让啊。” 韩晓康被肉团挤压的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赶紧扭头喊乌鸦让道,“老板,你赶紧往值班室里让让啊...你这里是旅店,又不是人肉饼铺子...” 乌鸦看看在过道里挤成一堆的自家女儿,又看看韩晓康。 犹犹豫豫半晌,一道刮锅底的声音从乌鸦喉咙里艰难的挤了出来:“小兄弟,如果你想进城吃供应粮的话,可以私底下来找我商量商量...” 乌鸦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 整的韩晓康一愣:嘛意思? 难道眼前这个奇丑无比,声音特别难听的家伙,他居然还有帮别人“农转非”的本事? 感觉不太可能吧? 在这个时期,上面一直在号召大家下乡去,在大力鼓励城镇居民,自愿放弃他们的城镇户口到生产队去安家落户。 而农转非,那无异于一条小鱼小虾,妄想要在大江里逆流而上...哪有那个实力? 而且完全就不符合潮流嘛! 但略一思考,韩晓康顿时明白了乌鸦,他为什么会被别人叫做乌鸦? 以及他刚才说的这些话里面的含义:这家伙因为声带受损,说起话来真的就像用大锅铲,使劲刮生了锈的大铁锅。 所以被人送了一个“乌鸦”的外号。 乌鸦刚才所说的话,其实是在暗示韩晓康:我家有独生女初长成,如今有心思招一个上门女婿... 一旦韩晓康愿意入赘的话,那韩晓康就算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妇唱夫随了... 至于说乌鸦家的这个独生女儿,她长得怎么样? 这个重要吗? 就凭她属于城镇居民,谁要是愿意入赘,就可以“农转非”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乌鸦真还不愁招上门女婿。 更何况眼前这位姑娘,人家只是身体有点巍峨,他要仔细看的话,她的五官真还不赖。 本来在这个时期,大多数人都是以丰润为美。 要不然那些宣传画片上面的妇女,也不会清一色都是那种红光满面、膀大腰圆的形象了。 在99.9%的人,都瘦巴巴的大环境下,谁要是长得胖胖墩墩的,那就说明人家家庭条件好...不缺那口吃的。 符合现在的审美潮流,再加上又有“城市居民”这个金字招牌。 所以乌鸦一直对于招个有模有样的上门女婿这事情,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而昨天晚上韩晓康过来办入住手续的时候,乌鸦通过几句简单的交流,以及韩晓康在《旅客入住登记簿》上面签字的时候,所展示出来的一手好书法。 当时乌鸦就对韩晓康留了意。 而今天自家女儿和韩晓康之间说的那几句话,乌鸦也看出来了:自家这个宝贝女儿,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恐怕已经动了心... 女儿脸皮薄,不敢直说。作为一个当老子的,自然得站出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毕竟这是什么场合?这是招待所! 来入住的人,大多都是来去匆匆,要是乌鸦不直截了当的点明此事的话,只怕没多少机会让他再去和韩晓康,商量入赘的事情了... 韩晓康想明白了乌鸦话里的意思,但如今的形势有点尴尬:乌鸦站在韩晓康旁边,堵住了去路。 而乌鸦的女儿,则和韩晓康面对面的挤在过道里,双双动弹不得... 只是姑娘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起来。 “你干...干嘛...别愣着了,跟我进屋。” 乌鸦女儿终于开口了,“现在我有点知道你的打算了...嗯,正好,进屋吧,我想和你谈谈这事。” 谈事情? 自己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肥肥胖胖的姑娘,而且也没和她真正的说点什么,姑娘怎么知道自己有什么打算? 所以韩晓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就是那事。” 姑娘红着脸一笑,“你打算去做的、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的事...放心吧,这事,我愿意做...” 韩晓康皱眉,“到底什么事?” “咯咯咯...就是你把扫帚放窗台外边,想招来某个特定的人那件事啊。” 姑娘不笑还好,一笑起来,两只大铜锤顶的人实在是心慌慌的,“走吧,进屋,别愣着了,我只是长的胖点,又不是傻...” 第192章 不想卖胖姑娘 “砰——”的一声。 招待所登记室的门,被乌鸦的女儿猛然关上。 站在过道里的乌鸦见状,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我的好苗苗呀,爹刚才故意找茬儿训斥这个年轻人一顿,就是想先把这个乡下小子,给吓唬住。 先把他的胆量给破了,这小子在忐忑不安中我的乖女儿的,你才好趁机下手.... 如今我把他交给你,就看我的乖苗苗,你个人的本事啦... 正当乌鸦向往外走,准备去巷子里面,看看能不能再招揽几位顾客进来。 却听见旅店里面有人喊,“老板,你快来呀,我住在房间里有耗子!” “喊啥嘛!哦豁板命的...有耗子还不正常?” 乌鸦鼓囔一句,“谁家还没点耗子嘛,你一鞋底板打过去就是了,不管打死打活,反正我绝对不会找你赔钱...就这么点破事,也得叫我过去?”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往招待所外面走。 不曾想,那位来住店的女旅客却不依:“我说你这个老板是咋做生意的?老娘掏钱住的单间,谁让你还外带给我送只耗子过来做伴?伱到底管不管?你不管的话,我就退房,另外找一家招待所住!” 唉...乌鸦闻言,暗自叹口气。 终究还是转回身来,帮那位女住客驱赶老鼠去了...毕竟一个年轻妇女敢独自出门在外,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之辈。 更何况, 看在那位婆娘舍得掏钱住单间的份上,乌鸦也实在是舍不得,人家每天贡献出来的6毛8的房费... 乌鸦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儿子招待所的登记室里,乌鸦的女儿苗苗,此时正双眼发光的看着韩晓康:“这位同志,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啥事情都不会经过第三双耳朵。 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在找谁?” 韩晓康瞟了对方一眼,没吭声。 能够在这个时期,偷偷开办招待所的人,对方必然也是些消息灵通的、属于“城狐社鼠”一类的人物。 车船脚店伢,无罪也该杀。 开招待所和过去开客栈的人,没啥区别,正是属于车船脚店伢里面的“店家”。 要说眼前胖胖墩墩,脸上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这个姑娘,她不知道自己将扫把放在窗台外的用意? 鬼才信呢! 如果她万一真不知道的话,那么就算自己和对方说了,恐怕也没啥意义。 所以韩晓康觉得,自己现在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以静制动,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何用意再说... “哟呵,没想到你这个山里来的同志,警惕性还很高嘛!” 苗苗因为长得比较胖,所以如果光看她的外貌的话,通常会给人一种错觉:这是一个没有心眼的、大大咧咧的姑娘。 此时苗苗正在故意扮老成,刻意在模仿电影中那些老首长说话的腔调,“其实,同志你大可不必这样。 坐下说话,同志别那么拘谨...在这里你尽管放宽心,我们利民招待所,前前后后也开设了好几十年了。 你随时都可以出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来,住在我们这里的旅客,有哪一位出过岔子?” 见坐在简陋的木椅上的韩晓康,依旧不说话。 苗苗伸手准备拍拍韩晓康的肩膀,以便拉进双方的距离,却被韩晓康给躲开了。 “干嘛呢这是?” 苗苗微微一笑,丰润的红嘴唇一阵微颤,“行,既然你这位同志警惕性这么高,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是准备找鼹鼠,对吧?” 韩晓康仰面望着屋顶不吭声,那里有一只蜘蛛正在吐丝。 肥的很... 就是不知道它织好了网,谁会成为这只蜘蛛的猎物呢? “其实,同志你用不着这么刻意的去找鼹鼠...我猜你手上是有几个袁大头,或者有一个祖传的银镯子什么的,打算将它变现吧?” 苗苗见韩晓康不怎么搭理自己。 此时的她终于有点绷不住了,开始直接了当的说事情:“我看你登记的信息,也是个农村里的受苦人,所以我猜你手上那个,打算拿出来变现的东西,也不会特别值钱。 所以呢,就这10块8块的买卖,真还没必要去劳驾鼹鼠他们....我这里都能帮你办了。” 韩晓康收回目光,淡淡开口道:“那你倒是说说,袁大头在你这里是个什么价?” “3块5毛钱一个。” 苗苗出价倒是干脆,“我这里给的价钱,足够公道...你要是拿到县信用社去,人家顶大也就奖励你1块5毛钱。 而我给你的价钱,足足是那边的1倍多...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就把货拿出来我看看吧!” 一枚袁大头刚刚铸造成型的时候,是27g。 不过在流通的过程当中,难免会有轻微的磨损,所以市面上的袁大头,它的重量多半都在26g~26.8g之间。 在这个时期,散落在民间的银元还多的很。 而且更要命的是,按照目前的行情来说,所谓的“袁大头”并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大家伙儿在私底下买卖银元的时候,都是按照银子的市场行情,来给这些银元定价。 不具备收藏价值的袁大头,并没有额外的溢价。 银子值多少钱1g,袁大头就按照27g来评估,大致也就这个行情了。 所以这么推算下来,苗苗给的收购价格,还是比较符合市场行情的。 韩晓康听了对方的报价,不置可否,而是接着问,“如果是金戒指呢?” “金戒指?” 苗苗稍感意外,“那就得看看成色再议价了,黄货这东西啊,一两从220块钱到280块钱,都有可能。 不过,既然你说的是戒指,那顶大也就是个几克、10几克的东西...头绪不大,不管是用最高价、还是最低价收你的货,中间也悬殊不了多少钱,也就是块儿八毛的事情。” 韩晓康到招待所里来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是向对方出示了自己的《出行证明》,登记了户籍信息的。 所以韩晓康姓氏名谁、籍贯是哪里?这些基本信息,苗苗心里都清楚的很。 原本按照她的猜想:像韩晓康这样从农村里出来的人,手头上就不可能有什么值钱好货。 要是按照以前的武侠小说上面写的:古人好像动不动就摸出一锭银子,甚至是几颗金豆? 做梦去吧,那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真正生活在偏远农村里的那些人,有不少穷苦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黄金是个什么样子。 甚至在他们的生活当中,连银子都很少出现。 和下里巴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货币,通常都是些铜板。 所以韩晓康开口问金戒指的行情,已经有点出乎苗苗的意料了。 要知道,这才刚刚解放多久啊? 在旧时期的时候,苛捐杂税多如牛毛,那些大大小小的军阀是你割完一茬,我又来割一茬。 所以在巴蜀民间,那么多年经过他们层层的搜刮之后,残存的黄货已经不是太多了。 再加上在50年代初的时候,鸭绿江那边,又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当时急需经费的上级,反反复复号召大家捐钱捐物,历来爱国热情就极度高涨的巴蜀地区,又捐出去不少黄白之物。 经历这么多次,散落于民间的黄货,于是就更少了... 不过,少归少,并不代表没有。 有些思想比较传统的农村妇女,她们始终还是将当年陪嫁过来的一些耳环、戒指什么的小物件保存下来了。 打算在儿女成婚之时,再拿出来传给下一代,所以在巴蜀民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黄货的。 不过按照苗苗的估计,眼前这位帅气阳光的小伙子,所能拿出来的那个戒指,总共也不会太大。 因此她才有这么一说。 听清了苗苗的开价之后,韩晓康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再想想、再看看。” “行,那你就再考虑考虑吧。” 苗苗也干脆,她见韩晓康没有和自己做交易的心思,苗苗也不勉强,“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其实你把这些东西卖给我,反而还得去找鼹鼠他们更放心...毕竟我这里是有家有业的主,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对不对?” 韩晓康点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便打开登记室的门,走了出去。 这位胖墩墩的姑娘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自己要是把东西卖给她的话,不管最终的价钱高低。 但毕竟不用冒什么风险。 而自己要是去和那些鼹鼠交易的话,谁知道中间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只是韩晓康考虑到自己空间里的小黄鱼和那些金表,实在是太过于贵重。 如果自己拿出来和这位胖姑娘交易的话,韩晓康担心,会给自己的以后埋下祸患! 这种东西呀,有得必有失。 自己和苗苗交易,虽说总比找外面的鼹鼠,双方更知道彼此的跟底一些。 可问题是:万一以后苗苗两父女走了背字、倒了霉呢? 到时候,恐怕就会存在他们把自己给供出来的风险了... 而去找外面的鼹鼠进行交易,自己虽然说不知道对方的根底,但反过来说,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跟脚。 而且那些鼹鼠,他们是专干这买卖的,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进行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而自己只不过是鼹鼠万千顾客中的、很普通的一员,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就算某一天,有鼹鼠被抓住了,有关部门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去回忆,究竟和谁进行了这种买卖? 恐怕打死那些鼹鼠,他们也想不起来几个... 所以在综合考虑了一番之后,韩晓康决定,还是冒点小风险去找那些鼹鼠,恐怕更合适一些。 丢下在招待所值班室里撅着嘴巴生闷气的苗苗,韩晓康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一打开门,却见门缝下面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捡起纸条,随手关了门,韩晓康坐在床沿上开始看纸条上所写的内容: 【敬请知晓:50元以下的买卖,不接。若是白货,请将扫帚横放于窗台外,晚上8:00自有人过来通知交易地点。】 【黄货,请将扫帚正放于窗台外,下午大约3:30-4:30,再临时商议碰头地址。】 【玉器字画古玩,将扫帚头上脚下立于窗台外,静候通知。】 【另:此条阅后即焚,切记切记!】 看完字条,韩晓康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将它点了,随手扔到床底下的搪瓷痰盂之中。 一边看着火苗乱窜,韩晓康一边在想:看来这些鼹鼠行事,确实颇多讲究。 就像纸条上所说的:如果是卖银元,银手镯这些东西,对方选择的交易时间就是晚上了。 或许是因为银制品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多金贵,所以即便是在黑漆漆的晚上进行交易,对方也能分辨出来这些银制品的成色。 但要是交易黄金制品的话,由于需要鉴定这些东西的含金量,同时也是避免被人用“金包银”、“金包铅”这种赝品来以次充好。 所以,鼹鼠会选择在白天进行交易。 至于说古玩字画这些东西,根据韩晓康的估计,对方多半也会选择在大白天碰面。 要不然的话,有些古玩鉴定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到了大晚上的,很容易打眼...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纸条已经被彻底烧光之后。 韩晓康这才站起身来,随后按照纸条上所写的那样,把屋子里的扫帚正放在窗台外面。 办完这一切,韩晓康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盹。 没过多久,只听见窗户外咔嚓一声轻响,韩晓康眯开眼缝,只见一道人影在窗外一闪而过,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只是窗台下的写字台上,赫然又多了一张纸条。 又躺在床上稍等了片刻,韩晓康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把那张纸条拿过来。 这家黑招待所,站到北方老大哥那种老式楼房的修建方式,建造而成。 所以在二楼的窗外,有挺宽的窗沿,用不着,需要什么过人的本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谁都能在那个窗帘上走来走去。 韩晓康之所以,没有立马起身去查看情况,这是为了方便对方的行动:既然人家都不愿意让自己看见他,那自己就只好配合对方的表演了。 交易都还没开始呢,这个时候就和对方来个大眼瞪小眼? 那只会让彼此都感觉到很难堪。 拿过字条,瞟了一眼。 上面出乎意料的写着: 【今晚9:00,县蚕茧站后院围墙外,柳树下见面...逾期不候。】 自己明明已经告知对方,想要脱手的东西是黄金,而对方居然约在今天晚上进行交易? 他们也不怕买到了赝品么? 不过人家都不怕,自己还担心什么呢,那就好好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上去进行交易好了... 第193章 卖了365块钱 天朝的丝绸,茶叶以及瓷器,历朝历代都是享誉全球的拳头产品。 只不过,后来天朝的茶叶渐渐没落,被三哥那边大量生产出来的红茶,给占据了大部分海外市场。 另外一个瓷器,由于这么多年来缺乏大的改进,渐渐的也就被某个联邦国家的产品给抢走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好在如今还有一个丝绸,依旧是长盛不衰,畅销海内外。 尤其是通过经互会销往东欧的丝绸,给天朝带来了大量急需的宝贵外汇。 而巴蜀地区本就是盛产丝绸的地方,最为鼎盛时期,在整个巴蜀地区,基本上每个乡镇都有一个专门收购蚕茧的部门,叫做蚕茧站。 富顺县自然也有蚕茧站。 由于蚕茧收购具备非常鲜明的季节性,所以在产品收购淡季的时候,富顺县蚕茧站,是不会开门营业的。 在这段时期里,占地广大、位置又比较偏僻的蚕茧站大院,往往就成了一些暗地里谈着恋爱的年轻男女,或者是社会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家伙们的聚集之地。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来,做一些彼此都喜欢做、或者是不喜欢做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蚕茧站大院里树木成荫、有些地方还荒草丛生,最是容易藏匿人。 只要往蚕茧站的大树上一爬,老远就能看见有没有别人接近这里。 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的话,这些家伙往荒草里一钻,别人要想再找到他们,那无异于想在荒山上找到一只野兔一般困难。 而那些想对某些特定的人下狠手、要想在这里教训一下对方的家伙。 他们则只需要把目标带到荒草里来,然后就可以随便施为...随便他叫破喉咙也没用,只因为这里占地太宽广了,平时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过来。 即便是偶尔有一对跑到这里来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他们各自都很忙,通常这些人都不会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今夜,等到华灯初上。 那些上班的厂里职工们回到家,乒乒乓乓做完饭,等到他们各自吃完饭之后,严重缺乏娱乐活动的这些城里人,一个个的也不想浪费电费了。 洗个脚,撒泡尿,各自沓着烂布鞋爬上床去睡觉。 等到晚上9点的时候,整个县城,此时基本上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 街面上,只有几条主要街道亮着昏暗的路灯,有气无力的为极其稀少的行人提供着照明。 韩晓康打着一支手电筒,独自顺着向别的住客打听来的路径,来到了县蚕茧大院后面的围墙下。 荒草之中有蟋蟀求偶,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在那里浅吟低唱。 周围很黑,很安静。 等到韩晓康找到纸条上约定的那棵大树,随后便站在树下,静静等待着鼹鼠的出现... 没过一会功夫。 蚕茧站的围墙之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黑影。 “关掉手电筒,切记不要乱照乱晃...” 韩晓康一言不发的关掉手电筒。 “来了?” “来了。” “小兄弟,你想脱手什么货?” “几个袁大头。” “几个袁大头可不值钱,小兄弟,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50块钱以下的生意,你们不做。”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规矩,那你还拿着袁大头来找我们?难道你手上袁大头的数量,很多?” 黑影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韩晓康,“可我从你上坡的姿态来看,我可以肯定,小兄弟你身上并没有携带重物。” 眼前这位鼹鼠,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含糊不清,让人难以分清楚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直觉告诉韩晓康:眼前这位鼹鼠,多半是位女的。 只是她在说话的时候,不但故意装作粗声粗气的,而且她的嘴里,似乎含着个东西。 这才使得鼹鼠说起话来,总是有点含浑。 黑暗之中, 其实韩晓康和鼹鼠彼此之间,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态,更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但韩晓康却偏偏感觉到了,眼前这位身材娇小玲珑的鼹鼠,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戒备之心似乎并不是很强烈。 从她的身上,更没有表现出来,哪怕一丝丝的敌意。 这,又是为什么呢? 此时韩晓康的心里,不仅有点疑惑... “说吧,伱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韩晓康回道,“有5个袁大头,另外还有条小黄鱼。” “哦...原来如此。” 黑影从腰间取下一根细绳,将一头扔在韩晓康身旁,“把你的货绑在上面,我先看看再说。” 黑暗之中,韩晓康弯下腰,摸索着捡起绳子。 原来在这根小小的细绳顶端,系着一个小小的布袋,而布袋的口子上,还带着一根细麻绳。 只要自己把东西放到小袋子里之后,再把细麻绳拉紧,就能把布在口给收紧,从而避免袋子里的东西掉出来。 韩晓康从挎包里掏出5个银元,连同一根小黄鱼一起放进袋子里,随后轻轻拍拍手,示意对方:自己已经放好了。 “松开绳子,退后3步。” 黑影嘴里轻声命令,“千万不要试图使劲拽动绳子,把我从墙头上拉下来...这根细绳中间被磨过,是受不了力的。” 只见对方一边轻轻拉动绳子,嘴里一边告诫韩晓康,“绳子虚不受力,懂吗?” 韩晓康默默的点点头,“我是来卖东西的,又不是来钓鱼的,我扯你干什么?” 对方没说话,只是把细绳收了上去,随后拿着上面的小布袋子,就准备跃下墙头... “等等!” 韩晓康开口了,“你准备拿着我的东西,就这么走了?” “哦?你对我不放心?”对方身形一滞,“既然如此,那这笔买卖,不做也罢...” 一边说着,墙上那道黑影一边举着小布袋子,做出一副准备扔回给韩晓康的样子,“我们做事,自有我们的规矩,小兄弟,你既然如此不相信,那我们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韩晓康冷笑一声,“当面验货,只要货没问题,就该钱货两讫。如今你却拿着东西就走,若是你真的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呵呵...既然是做买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呢?” 黑影站在墙头上,稍稍犹豫了一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从旧时期到现在,干我们这行的,何曾卷过别人的东西?” 韩晓康冷哼:“道上的事情我不懂,即便是你们曾经卷走了别人的东西,我如何能知道?” “唉...” 黑影身形微微一颤,最终破例做出了一点点让步:“这样吧,你侧过身去,不得偷看,我就在墙头上看货,怎么样?” 韩晓康瞟一眼围墙上的黑影,最终也只能稍稍转过身子,以避免和对方面对面。 鼹鼠他们干这种行当,属于常在河边走,稍不注意就会弄湿鞋的勾当。 哪怕他们交易成功十次,但凡有一次失了手,所遭遇到的损失就会特别严重。 所以每次交易,鼹鼠们都非常的谨慎,就是为了防止遇到那些、专门来给他们挖坑的人。 而那些前来和鼹鼠进行交易的人,除非是打过很多次交到的老顾客,否则的话,鼹鼠们是不会当着客户的面验货的。 他们往往都会把货拿到一边去,仔细查验过这些货物的成色之后,再重新回来开始议价。 这么一番操作,前来卖货的人心里自然都和韩晓康一样,担心被人卷走了东西。 对于这种情况,鼹鼠当然心里有数。 但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考虑,在这方面,鼹鼠是从来不会让步的。 这些人秉持着一种观念:信得过就继续,信不过就拉倒。 鼹鼠们往往宁可放弃交易,也不会去轻易冒任何一点点风险。 今天晚上, 站在墙头上那位鼹鼠,其实是对韩晓康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的。 等到韩晓康侧转过身体之后,黑影从她的腰间拿出一支很小很小的、似乎是专门改进过,用纯手工做出来的手电筒。 只见她自己也微微侧身,随后把手电直接伸进布袋子,这才打开了手电筒上面的开关。 用来缝制布袋子的布料很厚,微弱的手电筒光根本就穿不透。 所以即便是站在围墙下不远的韩晓康,哪怕凝神看过去,其实也看不清楚鼹鼠的面貌。 更何况对方的脸上,还罩着一块黑布,哪能看得出来一点端倪? 因此韩晓康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对方一眼之后,便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而此时站在围墙上的鼹鼠,正忙着借助布袋子上的小缝隙,仔细观察里面的小黄鱼。 至于说袁大头,鼹鼠见得多了。 他们只需要在黑暗中用手掂量掂量分量,再往上面吹上一口气,就能辨别出来这些袁大头的成色。 所以墙头上的鼹鼠,她现在在仔细观察的东西,正是袋子里的那条小黄鱼。 这只鼹鼠显然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她只是打开了手电筒,粗略的晃了一眼那根小金条的色泽。 然后用手指头掐了一下,随后便迅速关掉手电筒。 周遭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微微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墙上的鼹鼠想借助这短暂的时光,恢复一下她的视力。 随后只听她缓缓开口问,“小兄弟,这些东西,你想卖多少钱?” 韩晓康反问,“你能出什么价?比如说里面的袁大头,你能给多少钱一个?” 眼下黄金的行情自己不太了解,只知道个大概。 但是因为袁大头在旅店的时候,那个胖苗苗已经给过自己一个价了,所以韩晓康打算先用银元的价格,来试一试对方到底诚意有多少? “银元给你3块钱6...你也别和我讨价还价,这又不是在鸽子市场上买大豆花生,2分钱、3分钱都还要争论半天。” 鼹鼠开口道,“小兄弟,你这根小黄鱼是蓉锦钱庄出品,纯度还是有保障的,以前买卖这些东西都是论‘两’,而如今是说克,我给你10块钱1g,怎么样?” 韩晓康仔细想了想。 似乎自己以前在阅读一些资料文献的时候,隐隐约约记得在5,60年代,国际黄金的价格大概是在20块钱1g左右。 这样一算下来,眼前这位鼹鼠其实只给了自己一半的行情价? 这就有点黑了啊! 所以韩晓康最终开口问,“10块钱1g,你是不是赚的有点太多了?” “干我们这行的利润低了,谁会干?” 鼹鼠倒是不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回道,“也不想想,哪怕我们交易成功10回,但只要被抓住一次,那得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对方说的也是有道理,偏门生意,高风险必然伴随着高利润。 “给13块钱1g吧!” 韩晓康叹口气,“你一倒手就能赚7块,35个点的利润够可以了,毕竟这是硬通货不是?” “咯咯咯...没想到你这个山里出来的小子,居然还知道外面的行情?” 韩晓康的回答,出乎对方的意料,惹的鼹鼠当场就笑了,“小兄弟呀,偷听那种台,可是要杀头的!以后可不敢去干这种事情了,好奇害死猫!” 原来对方以为韩晓康家里有收音机,偷听了一些不该听的外台? 站在墙上的鼹鼠笑的有点突兀,以至于露出了她的女声。 只听见围墙里面,当即就有人低声咳嗽一声。 惊的围墙上的那位姑娘赶紧噤声,重新用略带沙哑的含混声音,开始和韩晓康讨价还价,“13块钱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拿到货之后,还需要倒手再卖出去...这样子,我给你加1块钱,觉得成咱就成交,不行就...” “就这样吧。” 韩晓康赶紧堵住对方的嘴,“一根小黄鱼是31.6克,算下来你得给我347块6。5个袁大头,18块钱,一共是365块6...那6毛钱就算了,就当我请你吃冰棍。” 鼹鼠在黑暗中微微一笑,但她的心中却是吃了一惊:眼前这家伙,心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能断文识字的人都算不错了。 由于基础教育的质量普遍不高,大家伙儿算起粗账来,其实大多数人都感觉很吃力。 哪怕是一道很简单的计算题,无数人都还在掰着手指头、甚至是脚趾头一块儿上。 掐着指头算半天,才能算的清楚。 除非是那些在商业行业里面摸爬滚打久了的人,否则的话,普通人是算不了那么精明的... 而眼前的韩晓康在须臾之间,就如此精准的计算出来这个结果,鼹鼠哪能不感觉吃惊? 其实鼹鼠当然也知道,韩晓康给出的这个金额是对的。 不过鼹鼠对于计算结果,并不是算出来的,而是她在这个行业里面干久了,对于各种重量的金条究竟价值几何? 鼹鼠早就能背下来了,不需要计算。 等到付完钱。 鼹鼠站在围墙上神色复杂的看了韩晓康一眼,然后转过身正准备跃下墙头离开。 却听见韩晓康一声轻喝:“等一下!” 第194章 一不做二不休 夜风带着一股淡淡的闷热之气穿过树梢,拂过山岗。 同时也带来了一丝似曾熟悉的幽香... 这种如麝如兰之气,不同于阿菊身上,那股少女特有的未经人事,如同雨后夹杂着草木清新气息。 也不像凭借巧舌如簧,已经隐隐约约知道男女真相的周敏身上,那股有点淡淡的、像烧焦了毛发,还带着少女体香那股清新味道。 鼹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纯粹就是人工合成的东西。 这次味道很淡,很淡。 淡的如同清晨缥缈在山间的薄雾,若有若无,让人难以捕捉。 可能是墙头上那只鼹鼠,她今天晚上洗过澡,早已经把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给冲淡了许多。 若不是韩晓康对这股气味非常的敏感,非常的上心。 而刚才那股微风,正好又是吹向自己这边的话,大概率韩晓康是根本闻不到这股迷人的气息的。 今天晚上鼹鼠身上的香水味特别淡,但却非常非常的好闻。 尤其是这股味道飘进正直年轻力壮、心火旺盛的韩晓康鼻子里,能给人带来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上头。 让人觉得有点火烧火燎的... 韩晓康心弦动了,意念也动了:墙头上这位鼹鼠,她不就是和自己同坐一辆车、甚至坐在同一个座位上那位姑娘吗? 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对方的体型,而且由于那位姑娘,可能在身上又穿了一件比较宽大的衣服,以作为掩饰。 但她身上这股气息,却骗不了韩晓康的鼻子。 那可是比夜巴黎还要夜巴黎的特殊香水味,很迷人,让人闻着就欲罢不能... 黑暗中,韩晓康招手,“等一下。” 墙头上的黑影随之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怎么,你手头上还有货?” 鼹鼠显然对于这种情形,早就见怪不怪了:是因为有很多,第一次前来找鼹鼠进行交易的人,他们往往戒备心理都很强。 这些人身上明明有三根金条,但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他们通常只会拿出来其中的一根,试探着和鼹鼠买卖。 只有当一笔交易成功之后,这些人的警惕心才会放松不少,才会接着与鼹鼠进行第二次交易。 所以刚才鼹鼠转身、准备跳下围墙的时候,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会在半途被人叫回去的思想准备... 面对早有预料的鼹鼠,韩晓康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毕竟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暗含着很大的风险。 身为第一次和鼹鼠接触的人,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金表你们收不收?”韩晓康问她。 “你有金表?” 韩晓康的话,显然有点出乎鼹鼠的意料,在她原本的预判当中,鼹鼠认为韩晓康手上,另外还有金条的可能性更大。 “是民间使用的,还是某些特定用途的金表?” 鼹鼠缓缓转过身,“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扔给我先看看。” 在旧时期,金表有很多种类型:有一些城里的黑道大佬,他们喜欢那种有着粗粗的金链子,用来挂在胸前的金怀表,以彰显他们的身份和实力。 而有些乡间的地主老财,则喜欢用大上海生产的国产金怀表...毕竟这种怀表不但能够装点门面,而且价格还便宜。 而一些世家,包括高知分子,他们则更倾向于佩戴纯进口的世界名表。 前面两种金怀表并不是特别值钱,主要还是根据金表的重量,以及做工,来评判收购价格。 而后面这种世界名表,则有一定的收藏价值,那就不能单纯以克重来论价了。 “接着。” 韩晓康拿出一块自己从飞机残骸里面找到的金表丢了过去,这块金表,是那架运输机副驾驶的东西。 至于说陈晓端父亲所配备的那套金表金币,韩晓康则没敢轻易动用。 毕竟这是属于英雄的东西,韩晓康打算等到以后大环境好了,再找个机会,尽量让它物归原主... 站在墙头上的鼹鼠眼神挺好,身手也不凡。 借助着朦胧的夜色,纤纤玉手上下翻飞,便稳稳的接住了韩晓康丢过去的金表。 东西甫一到手,韩晓康便感觉到了对方微微吃了一惊:“手表?” 在旧时期,地主老财、城里的黑道大佬,他们多半都喜欢佩戴怀表。 而那些喜欢佩戴金手表的人,要么是外国使节,或者是洋买办。 要么就是那些留洋归来的学生。 往往这些人的文化品味比较高,他们所佩戴的金手表,多半都是些世界名表,甚至是私人定制。 所以这些手表,多半都价值不菲... 韩晓康问:“怎么样?给个沽价吧。” “这...” 鼹鼠迟疑了一下,随后低声细语的回道,“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韩晓康转身。 等到站在墙头上的鼹鼠,确定韩晓康没有朝她那边张望之后,再次从腰间掏出那只特制的小手电。 随后用身上的罩袍,罩住那块金表,同时也好遮挡住小手电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 鼹鼠正是借助这一点微光,埋头在罩袍中,仔细观察韩晓康丢过去的那块金表... 这不看还好,越看越让鼹鼠感到心惊! 良久之后。 鼹鼠关掉手电筒开口了,“你这块金表,在市面上很少出现...好吧,至少在我手上,是从来没有接手过这种东西,所以,我得仔细看看,才能给你一个答案...” “请便。”韩晓康回了一句,这意思就是让鼹鼠尽管拿着这块金属表去找她的同伴,帮她掌眼。 这块金表,是霉菌军中专门为飞行员配备的逃生标准套件之一。 要是在旧社会的话,因为那只着名的飞行队存在,再加上后期的锅军飞行员,几乎都是由霉菌培养出来的。 所以当时不管是陈某德所率领的飞虎队,还是锅军里的飞行员,他们人手都有一套这种装备。 因此在旧时期,偶尔市面上会流落出来这种类型金表,倒也不是特别奇怪。 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要想在民间,再次看见这种军中制式金手表...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可偏偏如今在海外,尤其是东南亚的儒家文化圈里,掀起了一股收集抗战物品的热潮。 尤其是老一代的东南亚华侨,他们早已从当年的艰难时期熬过来了,恰好又搭上了当地经济飞速发展的好时期。 随着这一代在抗战时期,为天朝出钱出力的爱国华侨们手头上,变得更为宽裕起来。 加上他们的年岁也大了,人老了就更怀旧,会更加的注重感情。 所以会被日渐老去的华侨们,就非常热衷于,收集散落在天朝民间的各种抗战纪念品。 以慰藉他们的复杂的心绪。 其中又以收集来自于那支着名的飞行队的物品,最为热门... 要知道,当年他们可是踊跃捐款捐物,为天朝捐献了不少飞机和汽车。 现在忙碌于南云一带的汽车驾驶员,其中有大部分都是这些老华侨的后裔。 其中还有不少人,最终都葬身在这片他们所深爱着的热土上... 所以这些南亚的华人华侨,他们对于那个特定时期的物品,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就造成在海外市场上,和抗战有关的收藏品价格暴涨。 原本站在墙头上那位鼹鼠,她在独自出来接单之前,都已经接受过多年的悉心培养。 这一点,和旧时期那些店铺里的伙计差不多:不经过多年的刻苦打磨,普通的杂役,是没有资格跑到前面的柜台上去帮忙,是没资格当上伙计的。 尤其是鼹鼠他们干的这种行当,性质有点特殊。 更类似于旧时期的当铺“掌眼”。 由于他们要接触的东西很多、品类非常的复杂。 所以每一只鼹鼠要想独挡一面,必须得经过起码超过5年以上的刻苦训练,以及无数次考核,最终得到那些资深鼹鼠的认可之后,才能开始试探着出来接单。 而站在墙上那位鼹鼠,纵然她的基本功也算是扎实。 但如今接手的这块金表,却是她从来没有触碰过的东西,所以鼹鼠得去找她的同伴,帮着掌掌眼... 如今听到韩晓康这么一说,原本还有点难堪的鼹鼠,一言不发的跃下墙头。 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先前这位看起来并不是很老奸巨猾的鼹鼠,她在失笑的时候,围墙那边,当时就传来了同伴的警告声。 所以以韩晓康估计:在围墙里面的荒草里,至少还藏着另一只鼹鼠。 甚至还有可能藏着两只,三只鼹鼠... 而今天晚上,站在墙头上负责出面和自己接头的那只母鼹鼠,她在整个交易的过程当中,无疑是很失职的。 像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作为拥有最终交易价格定价权、拥有物品真伪鉴定权的鼹鼠,必定是处于强势地位。 但今天晚上真是母鼹鼠,无疑表现的很软、甚至还有点被动。 估计这家伙回去,是要挨同伴的责骂的... 心中对此有点好奇、又对那位女鼹鼠身上的气味,有点恋恋不舍的韩晓康,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于是在鼹鼠消失的那一刻,围墙之外的韩晓康也动了。 先是沿着围墙走出去5,6米远,随后韩晓康便消失在原地,却又倏忽出现在围墙之内! 现在韩晓康对如何运用自己的“瞬移”功能,已经比起以前熟练多了! 如今的韩晓康只需要运气,意念,想象着自己身在围墙之内就好。 只要这股意念一动,自己的整个身躯就会瞬间发生平移,就如同自己原本就站在想要到达的那个地方一样。 中间不需要任何时间,也不会带起任何一点响动。 就好比一个人,他原本就站在现在的位置,所以当韩晓康出现在围墙之内的那一瞬间,身边居然没有带起任何一点点声息。 甚至就连躲藏的草丛中那对,正在羞羞的蟋蟀,都没有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一双大脚丫子... 直到韩晓康站定几秒之后,那对把健身运动进行了一半的蟋蟀,这才察觉到了异常,赶紧慌不择路的蹦哒而去。 站在黑暗之中,借助着夜间微弱的光芒,韩晓康看见前方的茅草丛中有人影晃动。 随即,韩晓康再度运起意念... 在距离围墙有十几米远的、高过人头的荒草之中,此时正有两道黑影聚集在一起窃窃低语:“段幺妹...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有点失望啊! 得亏师傅他老人家没来,只是让我和师兄来帮伱掠阵,要不然的话...” “是,谢谢二师兄,我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心神不灵的。” “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我们的规矩,那师妹你就应该取消这趟交易...片刻都不能犹豫。对于这一条,师傅师叔他们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们强调过吗?” “唉...是啊,但凡有点不好的预感、或者是搞不清来由的异常情况,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取消任务。 这是我们身为鼹鼠自保的第一要律...可是,师兄,我只是心里面有点乱,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所以幺妹你就这么硬着头皮,继续和对方纠缠?唉...要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换成师傅在这里的话,以免不了又得挨上一顿臭骂。” “嗯...我知道的。二师兄,今天晚上来和我们碰面的这个人,我见过...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不能这样说,你知道他姓氏名谁,你知道他什么出身,了解他的品性如何?幺妹啊,绝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这是...” “不轻信、不盲猜、不预设结论...这是我们每一只鼹鼠必须要奉行的准则...师兄您就别说了,这些我心里有数,可今天晚上我就是有点心乱..哎呀,你快点帮我掌掌眼吧!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 姑娘说着,随后便将手上的金表递了过去。 二师兄当下不敢怠慢,很是慎重的接过东西,随后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暗号。 自家这位被师傅、师叔时常夸奖悟性极好、学东西来特别进步特别神速的小师妹,她居然都无法鉴定今天晚上所接收到的物品成色。 这让段幺妹的二师兄,也不敢大意。 “咕咕...” 远处,回来两声鸟叫。 那是蹲守在某一棵树上负责警戒的大师兄,发回来的确认安全的信息。 第195章 城里并不美 负责放哨的大师兄,已经确认周遭的环境很安全。 而那位大师兄做事,向来谨慎、稳重,这么多年就没出过纰漏。 因此躲在草丛之中的二师兄和段幺妹接到信号,随即便放下心来,只见二师兄蹲下身子,从腰间摸出一支和段幺妹一模一样的袖珍手电筒。 然后便隐藏在草丛之中,仔细观察手上的那块金表... “嘶...飞行员逃生表?” 等到看清楚了手上的物品,饶是见多识广的二师兄也吃了一惊:“如今在市面上,可真还见不到这种好东西了。 难怪师妹你不好估价,换成我也差不多!我也就是在十来年前,才有幸跟着师叔出去收到过一次这种好货...就见过那么一次!” 段幺妹问,“那上次师叔收这种货的时候,给了人家多少钱?” “我记得当时是180个大洋,都够买差不多10亩上好的水浇地了,若是临近解放那阵,说不定还能买得到2亩...不过,时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种稀罕货尤为金贵,可不能再用以前的价钱,来作为参考了...” 在旧时期,那时候比较乱。 即便是工资很高、俸禄丰厚的飞行员,他们有些时候也会经历家庭的巨大变故。 又迫使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的把手头上的东西拿出来变现。 所以在那个混乱时期,在民间市场上,偶尔也会有这种金表散落在外。 更何况由于那个时期特别的混沌,金融秩序已经彻底乱了套。 有时候金贵银贱。 而有些时候呢又是银贵金贱,金银之间的比值,时常在发生着变化。 所以在旧时期,眼前这位二师兄曾经随着他的师叔出去,用180个光洋换回来了一块这种类型的金表,如今已经没法作为价格参考了。 见自家的二师兄也不好估价,段幺妹不由有点着急:“那该怎么办呢?师兄啊,要是等的久了,我怕外面那个小子会嚷嚷起来...” “等等...我去找大师兄商议一下。” “那你得抓紧时间...我有一种预感,围墙外那小子,可不是什么雏...而且我有种直觉,在他的身上应该还有更高价值的东西。” 二师兄略一沉吟,“师妹,你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机敏。不错,这家伙既然专门开一间房,也要想方设法的联系上我们。 以我的经验来判断:此人身上,应该还藏有更值钱的东西...不过如今他对我们不是那么放心,师妹,你也不要太急于求成,要不然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段幺妹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师兄,你快去找大师兄,请他帮忙估一下价吧!只怕迟则生变。” “好,师妹稍等。” 蹲在草丛中的二师兄站起身来,瘦高瘦高的身形在草丛里几个起落,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韩晓康静静地站在草丛另一侧,大概距离段幺妹有4,5米远的地方,透过茅草之间的间隙,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天下的事情,很多表面上看上去很神秘。 但其实只要真正撕开了那层窗户纸,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鼹鼠一直都很神秘,甚至就连旧时期的袍哥大佬,都未必能够真正了解他们内在的运作模式。 但鼹鼠毕竟还是人,他们又不是什么未知的神秘生物,哪有那么神奇? 今天晚上自己亲眼见到了隐藏在面纱后的一些东西,知道了这些所谓的鼹鼠,其实不过就是旧时期的当铺的一种变种而已。 那些开在街面上的当铺,相当于坐地户。 而这些总是在私下里揽活儿的鼹鼠,则更倾向于行商。 两者之间的经营模式不同而已,但它们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 那就没什么可看的了...除了眼前这位肌肤欺霜赛雪、身上有一股极其迷人味道的段幺妹。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今天晚上前来和自己进行交易的鼹鼠,一共有三只:除了出面和自己接头的这位段幺妹之外,另外有一个专门负责警戒安全的大师兄。 还有就是替段幺妹掠阵的二师兄。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韩晓康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还是很讲道上的规矩,人家根本就没有黑吃黑的打算。 所以可以断定自己的金表,是安全的。 放下心来的韩晓康旋即再度运起意念,闪身回到了围墙之外。 在整个过程当中,哪怕距离韩晓康只有一寸距离的茅草,都没有任何一丝扇动。 一如此处,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一样... 韩晓康站在围墙外又稍等了片刻,不一会儿那位叫段幺妹的鼹鼠,再次出现在围墙上。 “你这块金表,目前我只能给你估价980元,你觉得怎么样?” 段幺妹知道今天晚上,先前自己在和顾客交易的时候,表现的确实有失水准。 早就丢失了正常交易主动权的她,如今索性也不拿架子了,而是以商量的口吻和韩晓康继续谈判:“如果伱觉得行的话,咱们就成交。 如果你在价格方面,还有什么疑虑的话...” “成交!”韩晓康回答的干脆异常,“点钱。” 段幺妹一愣,“这...” “噗——” 还没等站在墙头上的段幺妹回过神来,从围墙后面忽的扔出来一个小小的布袋子:“里面是980块钱,你数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韩晓康弯下腰摸索着捡起布袋子,捏了捏里面的钞票厚度,随后转身便走! “等一等...” 段幺妹轻呼一声,“如果你身上还有什么需要变现的东西,以后你就还是住利民招待所,依旧还是用这次的方法和我们联系...可好?” “唔...” 韩晓康微微驻足,“如果我以后找你们做买卖,不要现金,只要粮食呢?” “只要粮食?” 韩晓康的回答,显然大大出乎段幺妹的意料,“1000来块钱的粮食,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且不说我们要想筹集到这么多的粮食,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 就说即便我们给你凑齐了粮食,可你又怎么能够运走呢?” 在这个时期,作为一个私人,要把几千斤粮食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运走,确实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难题。 但对方不知道的是,自己有一个神奇的“丰巢柜”。 不要说几千斤粮食了,就算上万斤,韩晓康也有信心,把这批粮食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山里去。 韩晓康回道,“怎么筹措粮食,那是你们需要去考虑的事情;至于我怎么运走,那就不用劳驾你们费心了。” “呃...确实是我多嘴了。” 段幺妹开口问,“只是你能不能预先透露一下,你下次再拿来的物品,大概价值几何?” “只会比这个金表更好,不会比这个更差。”留下这句话之后,韩晓康片刻也不停留,先是摸黑走了一段路,然后才掏出手电筒沿着上山的小道径直离去。 现在自己兜里已经揣着1000多块钱的巨款,实在是没心思再在此地多作逗留。 虽说这几只鼹鼠,他们做生意总的来说还是很讲规矩。 但如果最终的交易金额,实在是很大很大的话,也难保对方不会见利弃义,最后给自己来个黑吃黑! 鲁大师曾经说过:良心和规矩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对方之所以遵循良心,遵守规则,那只是面对的诱惑还不够大而已... 就像某位非着名的大姐,别人给她说咱出5块钱,大姐会义正言辞的回绝:俺不是那号银! 如果出到20块钱的话,对方的口气就会放软:俺...真的,不是那号银... 但假如别人出到50块钱呢? 愿意出100块钱呢? 同样的道理,眼前这几位鼹鼠他们心心念念想着的是通过这两笔买卖,从中赚取一点差价。 可如果单枪匹马的韩晓康身上,真要是揣上好几千,甚至上万块钱呢? 恐怕对方玩黑吃黑、抢了就跑都算是客气的了。 就算当场就把韩晓康打杀在这僻静之处,顺便还帮忙挖个坑,把韩晓康给埋葬好,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所以和这些道上的人打交道,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一定得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人的立场转,变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等到韩晓康回到旅馆,也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住了,当即便找到值班室里的乌鸦,让他帮自己退房。 搞得那老家伙心里面还一愣一愣的:这小子,咋急急忙忙的就开溜了呢? 我家苗苗还打算明天一早,借着打扫房间的机会,准备溜上二楼去和这小子再好好聊聊... 唉,可惜! 多好一个上门女婿的候选人呐? 办好退房手续,韩晓康连夜溜到江涛两兄弟家,打算在他们家凑合着过一夜,明天好带着两兄弟一起进山。 在去江涛家半道上,韩晓康倒也碰到过巡逻的联防队。 在这个时期,很多人都以为社会治安很好,一个几万人的乡镇,仅仅靠着2,3位片警就能治理的井井有条。 但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负责维护日常治安的主力军,农村是靠着大队民兵、靠的是治保主任。 生产队里那种偷鸡摸狗、扒灰翻墙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用不着区上出面,就靠生产大队自己就解决掉了。 城里靠街道办的联防队,各大厂矿则是它们内部的保卫科,各自负责维护社会秩序。 但这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人家片警是依法治理。 而生产队的民兵和街道办的联防队管这些事情,多半都是凭心情... 同样一件事情,往往会呈现出不同的处理结果,所带来的后果,也有可能会截然不同。 所以当韩晓康遇到巡逻的联防队员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的掏出自己的猎户证、出行证明给对方看。 那些负责巡逻的队员,对于出行证明倒是不怎么看重。 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生产队社员,还不值得他们另眼相待。 但当他们看见韩晓康的猎户证的时候,这几位巡逻队员脸上的寒霜,才渐渐散去。 而等到韩晓康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烟,给大家伙儿散了一圈之后,领队之人的脸上才终于焕发出了一丝光彩。 宛如昏暗的路灯灯光,虽然不够灿烂,但也足够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既然是去投靠亲戚的,那就赶紧抓紧时间去吧,别在路上逗留.。 这阵子县上在开会,嗯...很重要的会议。 要是你在街上多逗留一会儿,说不定又会遇到下一队巡逻人员,他们可就未必像我们这么好说话了是不是?” 谢过对方的提醒,韩晓康故意又七拐八扭的绕了一点路。 等到确认后面没有尾巴之后,这才来到江跃江涛两兄弟家。 其实按照原本的传统,江跃江涛的老爹驾鹤西去,他们两兄弟是需要留守在家守孝的。 但由于他们家的情况特殊,按照江跃外公的说法:事急从权,一切从简。 既然如今有人愿意收留这两个苦命的半大小子,不仅能够保住他们的城市户口,而且还能让江涛继续接受教育。 遇到这样的好事,哪还能拖沓? 所以当韩晓康敲门而入的时候,那两个小家伙早已经把行李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韩晓康过来通知两兄弟起身。 但此时天色已晚,不要说从县城通往振兴街道的班车了。 就连附近生产队赚外快,专门组织用来拉旅客的骡车都没有了。 所以当天晚上韩晓康就在江跃、江涛家凑合了一夜。 翌日清晨。 三个人起了一大早,简单洗漱之后便背着行囊直奔县客运汽车站。 买票自然是韩晓康掏钱。 不仅如此,由于三个人来的太早了,开往振兴街道的班车还得等半小时才会发车。 所以饿着肚皮咕咕直叫的三个人,又跑到汽车站对面,掏钱吃了一顿稀饭杂面馒头。 等到吃饱喝足了,韩晓康才带着两兄弟登上了发往振兴区的班车。 破破烂烂的街道,灰包狗舔一样的低矮房屋,即便是有金灿灿的朝阳投洒在上面,也焕发不出多少朝气来。 一路上或走路,或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不是穿着蓝绿色的衣服就是一身高仿翠绿军装。 韩晓康对这一切兴致了了。 但当班车驶离现成的那一刻,韩晓康分明看见江跃江涛眼中,涌上一股极为复杂的情愫。 其中有伤感,有不舍。 甚至在江跃的瞳孔之中,韩晓康还看到了一抹仇恨... 第196章 土豪回乡 江跃这孩子,有点早熟。 尤其是他经过了这次痛失亲人的悲惨经历之后,原本就不是特别爱说话的江跃,变得就更加的沉默了。 当韩晓康带着两兄弟回到振兴区街道的时候,先是掏出350块钱给林文良,拜托他帮忙去帮自己,把母亲陪嫁的那座老屋给买回来。 毕竟林文良在区公所里上班,由他出面去替自己办理购房、交契税、过户手续这些东西。 所以请林文良帮忙,肯定会更加方便,至少不用走弯路。 交代好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后,韩晓康随后便带着两兄弟,直奔供销社的综合门市而去。 这次自己在县城里卖东西得了一笔巨款,如今韩晓康兜里的钞票,那是大大的充足。 所以韩晓康打算:尽可能的趁着现在买东西,还不需要工业券的时候,赶紧把手里的现金变成各种生活必需品!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市面上的物价在2,30年的时间段之中,基本上变化不大。 但是对于购买工业品的各种限制措施,却是层出不穷。 比如说在五八年的时候,大家已经进入票据时代了,什么粮票,布票,糖票自然不用说。 而再过两年的话,甚至买一根板凳、买一面镜子,哪怕买一条女人用的月事带...那都是有专门的票据的!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到了那个时候,生产队的社员要想去单位的粪坑里面,挑大粪回去当农家肥。 那就是需要出示专门的票据:上面印着《见票给予大粪一担》... 这次到供销社的综合门市上去进行大购物,韩晓康主要的目的有三个:一,存钱,不如存物。 等到以后买东西需要用工业券的时候,到时候只怕自己拿着钱,也只能望着门市上的那些商品干瞪眼了。 工业券这东西,不好搞。 它是根据职工工资、以及干部职工们的行政级别来发放的,大致上是20块钱的工资,对应发放一张工业券。 当然有些单位福利好、门路广,他们有些时候能够额外弄到一些工业券回来,发放给单位里的干部职工们,作为一种福利措施。 但总的来说, 能够流通于市面上的工业券数量,极为稀少。 单位上的职工,他们手里的工业券都紧巴巴的,就更不要说广大生产队里的那些社员们了。 由于这些生产队的社员们没有工资级别,所以他们要想得到上面发放下来的工业券,那纯粹就是撞大运了。 那东西,有些时候生产队会发放两张,而大多数时候,社员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张工业券。 而等到工业券大行其道的时候。 不少生产队的社员要想娶个儿媳妇,他们起码都得去鸽子市场上,一点点的购买,得攒好几年的工业券,才能买回来娶媳妇所需的搪瓷脸盆、暖水壶,大红枕头,枕巾,床单被套这些东西。 所以深知以后发展趋势的韩晓康心里清楚:哪怕以后自己兜里的钞票充足,哪怕自己能够在鸽子市场上,买到一部分金贵的工业券。 但那不也是增加了自己的负担、变相的买贵了么? 现在趁早购买大批的生活用品积攒起来,其实也是一种,保住手中的钞票不贬值的好办法。 这是其一。 其二呢,钱这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它不仅能买到东西,而且它能增强一个人的自信。 兜里只有1毛钱压兜,和身上揣着1000块钱走在街上,这两种感觉,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要说钱买不来快乐?其实也不一定。 尤其是对于痛失亲人,如今情绪低落的江跃、江涛两兄弟来说,让他们来一次疯狂购物,应该多多少少也能冲淡一些他们心头的阴霾。 这两个小家伙,家庭条件一直不太好。 平常两兄弟,兜里能够有一枚五分的硬币,都足够让他们在小伙伴面前挺直腰板了。 江跃江涛何曾尝到过手握10元大钞,在偌大的供销社门市上“买买买”的酣畅淋漓劲? 看着两个小土豪,在供销社门市上一通疯狂输出,直把门市上的那些女营业员给惊的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我在柜子后面、不愿意和韩晓康打照面的付红英,都给吸引的跑出来看热闹了... 这就是韩晓康今天一顿骚操作的第三个目标:这个长得漂漂亮亮、但人品却有待商榷的,自己的“前女友”。 她不是嫌贫爱富么? 如今自己有钱了,自然不能太猖狂,但却也没必要锦衣夜行。 反正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猎户,也不怕哪个部门来查自己的收入来源。 卖上2匹狼,再卖上2只野羊,那不就是好几百块到手吗? 像出售猎物赚钱这种,纯粹属于“意外所得”,到底卖了多少钱?除了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之外。 谁又能说的清楚? 就像报纸上宣传的:在东北那边,某个生产队大力鼓励社员们出去打猎。 人家那些枪法准、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个星期就干了1000多块钱! 他不仅仅没遭到别人的妒忌,反而还被当地列为了“创伤先进典型”,全国各地还在号召大家踊跃向他学习... 所以当韩晓康斜靠在柜台上,装作漫不经心的、和柜台里的女营业员说说笑笑的时候。 因为整个门市上都沸腾起来,心里特别好奇的付红英,就从高高的柜子里面钻了出来看热闹。 当她第一眼瞟见韩晓康的时候,第一秒闪浮现在她眼眸的,是一丝丝愧疚。 随后,那一股情愫很快消失不见。 当付红英再次看向站在柜台外的韩晓康的时候,眼神中竟然满是不屑... 神情骄傲的,就像一位万人迷的小公主。 “红英你不午休了?” 正在和韩晓康聊天的女营业员笑盈盈的扭头,“你不是说这两天你身子乏,没精神嘛?” 付红英微微一笑,好似在她的眼中就只有这位女同事,“这不是外面吵吵闹闹的厉害,弄得人睡不成么? 咦,张姐,这两位小孩儿是谁家的孩子?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该不会是...” “你是担心他们偷了家里大人的钱,拿出来乱买东西吧?” 张姐咯咯直笑,“一刚开始的时候,咱们王主任也是那么想的,害得人家王主任,还想去把保卫科的人叫来查证一下。 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他们手上的钱没问题,所以王主任说了,尽管让这两位同学放开手脚的买!” “啊?这俩孩子家里怎么那么有钱?”付红英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满脸的羡慕妒忌。 这也难怪她会这样。 只因为付红英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她家三姊妹、一个老妈都是农户,家里的生活费、零花钱全靠她爸在一个化工厂里当杂工赚回来的。 因为没有壮劳力,再加上付红英家所处的那个生产队土地贫瘠、产出极为有限,因此平常她一家人过的紧巴巴的,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顿肉。 所以付红英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家里经济条件好、兜里总是有1毛2毛零花钱的同学。 ——别人一下课,就可以飞叉叉的跑到学校门口去买5分钱瓜子、炒花生。 而一直都没有吃饱过的她,则只能站在走廊上,望着那些同学暗自吞口水... 再等到付红英长大了一些、身子骨开始舒展开来之后。 她从家里那块捡回来的破玻璃镜片里,发现自己长得特别漂亮这个真相,付红英的心思,慢慢就开始活络起来... 尤其是等到她姐姐,想方设法攀上了一个城里人、和对方谈恋爱。 当时付红英亲眼所见,自家的未来姐夫每次来家里做客,都是提着一大网兜水果、一块肥汪汪的猪肉上门。 吃完回锅肉的付红英躺在床上,自己都承认:要是自己以后有那个可能的话,付红英很有可能会从姐姐手上,把那位兜里有钱、有着很多肉票布票糖票的姐夫,给抢过来。 不为别的,就为一个星期能吃上一次香喷喷的肉、半年能扯上一身新衣裳...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姐姐盯得紧。 另外就是,那时候付红英还小,身子刚刚才长开,哪比得上前挺后撅腿子长的姐姐迷人? 抢不过,根本抢不过。 别说她没法让姐夫喜欢自己,甚至那位准姐夫,别看和姐姐如胶似漆、片刻都舍不得分开。 由于人家是城里人,而且还是有工作单位的城里人,而自家姐姐终究只是一个农村人。 等到他们双方需要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时候巨大的难以弥补的城乡差异,便凸显出来:准姐夫家的父母出面,开始干涉两个人的事情了! 对方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桩地位悬殊、经济差异巨大的婚姻... 说到生气的地方,人家直截了当撂下一句话:老付家你们也不找块镜子照照,你家是什么出身,是什么成分? 你家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怎么啦?能当粮票用、还是能买到紧俏的上海表? 一个农村户口,只会是拖累! 要是我家儿子娶了你这样子的人,那以后我家的孙子,岂不是也只能落个农户? 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天不见亮就下地干活,每天背着月亮星星才能回家。 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下来,就挣那几十块钱的工分? 而且在生产队里当社员,要粮票没粮票,要布票没布票的...喏,给上伱20块钱,赶紧欢欢的和我家儿子分了吧! 你死缠烂打的纠缠着我儿子不放手,不就是图那点钱吗? 吧啦吧啦... 当时对方那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嘴脸,可都印在付红英的脑海中... 最后那场婚事,要不是付红英姐姐够狠,豁出去那两块皮...脸皮和那啥蒙皮,直接给对方来了个“买一送一、买大送小”的话。 那场婚事,还真的会被对方的父母给搅黄.... 自此以后。 付红英便暗自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把婚姻当做跳板,一定要找一个比姐夫家庭条件还要好的城里人! ——不管对方长成一个什么怂样,哪怕长的,像村口那个满头都是肿瘤的吴老七也行! 只要对方是城里人,家里经济条件足够优越,能让自己穿上新衣服,能让自己吃上肉就行。 至于说夫妻之间那点事儿...权当被狗啃了,被猪拱了。 有啥么! 及至后来,付红英和韩晓康之间有点暧昧? 那纯粹属于少女心智不够成熟,爱慕长的阳光帅气的少年。 再加上当时学校里面没符合付红英择偶标准的同学,于是情窦初开的付红英本着练手的心态,才有意识的开始和韩晓康接近。 只因为在这个时期的学校里,课程本来就不重,学习氛围极为松散。 老师对于学生们的日常学习,纯属半放养的状态。 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付红英这才尝试着,和那时候的韩晓康,来了一场不痛不痒的恋爱。 等到离开学校。 那时的韩晓康,已经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生产队,当了一名光荣而伟大的地球修理员。 而同样在家干了半年农活的付红英,实在是无法忍受生产队里繁重的体力劳动。 一天天的, 头上太阳晒,脚下水汽蒸...累死累活才挣7个工分。 按照生产队里的工分价值一推算,付红英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原来自己浑身流汗干一天,敢情才赚1毛5分6? 想想自家姐夫,人家只需要在“车间主任办公室”里看半天报纸、喝上一天茶,就能到手1块4毛2! 而且这还不包括什么“高温补贴”、“特殊岗位津贴”,以及一年四季过年过节,那些名目繁多的各种福利... 这可真算得上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所以当付红英在家里闲了半年之后,随后瞅准机会,便毫不犹豫对在区工所里上班的王永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老话都说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长相漂亮,身材出众的付红英追求起王永强来,自然没有太大的难度。 至今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很深入、很深入那种阶段了。 只不过,福兮? 往往有些时候,它也会有可能是祸之所依。 第197章 婚姻并不是那么纯粹 城乡之间有条沟。 这条沟很深,深到很难跨越。 王永强倒是沉迷于付红英的沟壑之间,暂时还没有心思去考虑,横亘在他和付红英之间的那条巨大的鸿沟。 但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而一旦牵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那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问题了。 自家的儿子沉迷于姑娘的美色,不能自拔,也不愿意醒来。 但身为王永强的父母,却不能不去计算子孙后代的得失...好多人都以为在这个时期,年轻男女之间的爱情很纯粹。 这种现象确实有。 不过得有一个前提:那得双方的家庭条件,彼此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才行。 比如说一边的父母是某个工厂里的职工,都是靠上班挣点工资吃饭。 那么另一边的家庭,也得和对方差不多才行,至少也是在某个厂矿里面,得有固定工作的家庭才可以。 如果双方的条件都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们的儿女之间谈恋爱,将不会有任何障碍。 哪怕就算等到以后,双方到了需要结婚的时候,只需要买一个大衣柜、两只大红行李箱,再加上一些搪瓷盆,洗脸架之类的物件,也可以凑合着结个婚。 到时候,再把双方的亲戚朋友叫到一起,撒上一把喜糖,简单的吃个饭,也就行了。 所以这个时期的婚姻,看似很简单。 大家就误以为青年男女之间谈恋爱很纯粹,一点都不物质。 其实这些都是表象。 不要说城市里的年轻男女谈恋爱,需要门当户对,双方之间才能简简单单的举办一场婚礼,简简单单的过上一辈子的小日子。 就算是在所谓的很淳朴的农村里,谁家的壮劳力多点、谁家的成分好点... 那么他们家在挑选结婚对象的时候,依然就会更加的强势。 婚姻...哪有不计较的! 尤其是那种其中一方是城市户口,并且人家也有工作;而另一方是农村户口、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生产队社员的话。 问题就不可能那么简单了。 婚姻不是买卖,可多多少少这玩意儿和买卖,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表面上笑嘻嘻,谁家父母心里都会去计算得失... 所以王永强和付红英之间打的火热,最终不免引起了王永强父母的警惕:自家的儿子在区公所里当干事,虽说谈不上前途无量吧。 可那好歹也是吃国家粮的干部! 她付红英算什么? 因此王永强的家长,自始至终,一直都拒绝见付红英这个农村户口的未来儿媳妇一面。 其实也就是在变相的、否认自家儿子和付红英之间的这段感情。 不过,对此付红英倒并不认为,自家未来的公婆不认自己,是多大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反正按照付红英的想法来说:大不了自己最后走姐姐那条路,给对方来个先斩后奏,先上车再补票。 可问题是...似乎王永强那边不仅短平快,而且...唉! 你说纯粹没吃的,也就算了。 这么多年,不也饿过来了吗? 可如今每回都只能让尝上那么一小口口,只听见滴答滴答响,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搞得付红英连解馋都解不了...你说这残忍不残忍? 如此反复、受尽了多次折磨之后。 现在的付红英的心态,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转变,有些时候,当身上的灼热褪去,反转难眠的付红英忍不住在想:自己哪怕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王永强这样的人。 难道这辈子,自己都一直这样,依旧只能依靠勤劳的双手自给自足吗? 假如自己回过头去,依旧选择嫁给韩晓康,会不会过得更加幸福一些呢? 可问题是,韩晓康也只是个农村户口,嫁给他的话,那自己一辈子还不是得咽糠咽菜,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 唉,怪愁人的... 可今天,当付红英得知正在门市里大肆采购的那两个半大小子,他们手上的钞票,其实是韩晓康提供的之后。 付红英再次看向韩晓康的眼神,已经变了... 有光。 一如饲养室里的小母猪,看见了泔水桶一样。 韩晓康甚至在她那双狐媚眼眸之中,看到层层叠叠的铜版在不停的变换、旋转,飞舞... 要说自己两世为人,和一个见异思迁的姑娘计较,确实也没那必要。 不过,人活一辈子。 有些时候,不就是为了能够在人前人后扬眉吐气那一刻吗? “晓康同志啊,你不是和我们柜组里的付红英,是同学嘛!” 女营业员见付红英不再躲着韩晓康,而是坦坦然然的凑近二人聊天的玻璃柜台上来凑热闹。 颇有眼色的这位女营业员打趣韩晓康,“今天既然你们需要购买这么多的东西,那干脆就尽量多照顾我们这个柜组呗!给我们冲冲业绩,到了这个月,说不定我们柜组还能得到流动红旗。 销售先进柜组的流动红旗,能让我们每个工作人员,月底多出来3块钱的奖金哩!” “行,买哪个柜组的东西不是买?”韩晓康笑道,“那就把上海产的硫磺皂给我们来上一打,飞花牌香皂也来一打,另外再买两打肥皂。” 女营业员吃了一惊:“硫磺皂、香皂,肥皂都买整打整打的?这...哎我说晓康同志,你即便是要照顾我们柜组的老同学,也用不着这样破费吧?” 韩晓康一次购买的东西,确实有点太多了。 要知道,那些开办在大村子里的供销社代销点,他们哪怕背着背篓去区供销社的库房里进货,肥皂香皂这些东西,他们都很少会整打整打的开单。 只因为在生产队里,其中绝大部分社员的家中,平常都是看不到香皂的。 也就是家里来了尊贵一点的客人,他们才舍得掏出4毛多钱,打发家里的小孩到代销店里,去临时买一块香皂回来应应急。 而在平时, 这些人家里通常都不会准备香皂,甚至连肥皂都没有。 他们洗头就是用皂角、甚至是用草木灰沉淀后的那种自制碱水。 哪里可能舍得买块肥皂,香皂回去用? 平时生产队的社员洗衣服,纯粹就是提到池塘边、或者是小河边去用力捶打搓洗,顶多再加一点皂荚籽,只要把这种皂荚籽捶打碎了,就能够达到去污的效果。 只是去除顽固污渍的效果,当然是比不上肥皂。 但好在不需要花钱不是? 可以就这样说吧:在这个时期,除了城里那些有工作的城市居民,和农村里的那些生产队干部家庭。 只有在他们洗澡洗衣服的时候,会购买肥皂,香皂使用之外。 平常生产队的社员,包括城镇里的那些贫困居民,他们家是很少会使用肥皂香皂的。 所以一般来说,开办在生产队里的那些代销店、代销点,通常不会备太多的货。 因为肥皂香皂这玩意,质量一般般。 搁在炎热潮湿的巴蜀地区时间长了,它会老化、会分裂。 现如今,综合门市上来了一位大肆购物的顾客,光是韩晓康一个人在日化柜台,就购买了如此多的香皂,肥皂,硫磺皂。 再加上还有什么牙膏牙刷、洗发香波,硫磺猞猁防裂膏。 另外还买了雪花膏,蛤蜊油,小镜子梳子这些东西一大堆。 说实话,就凭这么一位顾客所带来的销售额,都足以顶过整个日化柜台,在振兴区街道赶集的时候,一整天的营业额了... 这倒不是说这笔销售额,真能让日化柜组,凭此顺利拿下“本月销售先进柜组”的流动红旗。 而是整个综合门市自开业以来,除了公家单位派人前来进行团购之外,这就算得上,是最大的一笔单额交易了。 哪怕就是某些生产大队,组织新人进行集体婚礼,也从来没有一次性购买过这么多的商品! 韩晓康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一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儿还很兴奋:反正卖给谁不是卖,如今只卖给眼前这一个小伙子,总比单独一个一个的、去卖给无数个顾客,更省心省力吧? 但渐渐的,随着堆积在韩晓康面前的商品越来越多。 望着摞的像一座座小山一样的肥皂香皂,此情此景不仅让整个日化柜组的女营业员们看的心惊肉跳。 甚至全程都装作并不是特别热心的付红英。 她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刚开始的略带鄙夷不屑,渐渐的过渡成了吃惊。 慢慢发展成了惊诧,最终变成了肉疼,“咳咳,晓康啊,你...你确定需要买这么多的东西吗?” 韩晓康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开票。” “呃...晓康,我知道你现在是猎户,有些时候运气好,打到一头值钱的大猎物的话,确实能买得起这些东西。” 现在的付红英,她似乎有点把她自己带入到了“我和伱是有关系的熟人,我有权阻拦你这种败家行为”的角色中去。 “晓康啊,你得想好,你家里就你和老娘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能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呢?” 付红英化身成一位勤俭持家,博爱善良的好姑娘模样,“要知道像镜子,梳子这些东西倒还能放。 哪怕暂时你用不完,就当是积攒起来以后娶媳妇儿用,也不会浪费...可问题是这些肥皂,香皂还有雪花膏,它是有保质期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 韩晓康一边清理自己买的东西,一边淡淡回道,“我用不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看我买这么多东西,本来就不可能是打算自己用...我送人,行么?” “呃...” 付红英语塞,心里却陡然发现,原来恐怕是自己有点想多了:按照她一刚开始的想法,韩晓康这是追求自己不成,妒忌自己已经和区公所干事王永强谈上了。 所以才会做出刚才那种小孩子一般的举动,靠着花钱,试图买回一点点可怜的尊严。 这种幼稚行为在付红英眼中,那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鄙夷...真幼稚! 但随着韩晓康带着那两个并不认识的半大小子,购买的东西越来越多。 付红英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了:韩晓康的神情举止,一切都很淡定,看起来他并不是像在斗气啊。 难道说,他这是装的? 但在付红英的心目中,以前的韩晓康哪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不过眼看着韩晓康花钱的速度,居然比王永强他晚上忙活的速度还要快! 慢慢的,付红英预感有点不对劲了... 要知道,即便韩晓康确是在拿钱装逼,那也得有相当实力才能这样不停的买买买的。 就这么看着韩晓康和江跃,江涛两兄弟,不停的在各个柜组里大肆购买各种商品。 付红英的心不由越揪越紧:上海产的最新款蛤蜊油,他居然一次性就买了3盒? 自己身为供销社综合门市、日用护肤品柜组的一名见习柜员,一直都还舍不得买上一盒,这种传说中护肤效果特别好的蛤喇油用用。 而自己的现男友王永强,他的纯粹是个日日盼天黑、只管一通忙活,忙活完了然后就呼呼大睡的家伙。 哪会想到送别人东西啊! 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付红英,平时也不好主动开口向王永强讨要东西。 而且以王永强那种吝啬到骨子里的性格来看,要是自己向他张口讨要,恐怕也是白搭。 所以本着自己的身体,反正是不要钱、没什么损失的心态。 一心想要修成正果的付红英,至今也就没敢向王永强提条件。 可如今,人家韩晓康一出手就买了3盒蛤蜊油! 都快赶得上日化柜组里,那些资深营业员整整10天的工资了... 所以越看韩晓康越不像是在故意装大款、不像是在故意气自己的的付红英。 如今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长睫毛眨巴眨巴,看向韩晓光的眼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晓康,你忙不忙?” 支走身边的同事,付红英压低声音,把脑袋凑进正在忙着整理东西的韩晓康耳边,“今天我下早班,反正回去也没事。要不...等我下班之后,我们出去随便走走?” 韩晓康抬头,满是意外的看着眼前那张猩红的小嘴,“你不是已经有了对象了吗?” “哪有...不是,那不是还没真正确定下来关系嘛!” 付红英噘嘴。 第198章 常老爷子 “两个未婚男女,相互之间有初步的接触意向,所以平常偶尔来往来往,那不是很正常吗?” 见韩晓康只是盯着自己的一双小问题,付红英顿时信心大增。 只见她猛的把胸脯一挺! 差点没晃瞎韩晓康那双充满了学术性探究的双眼,“晓康你就放心吧,别小家子气,我这一阵子,只是试探性的和那个人接触接触,身上又没戳上他的章子,说我付红心属于某某某某人... 既然如此,还不许我和老同学叙叙旧、去山坡上走走啊?” “婚姻自主,恋爱自由!” 付红英举起小拳拳,语气很是坚定:“这是上级一直在倡导的新时期新风尚,我就要坚决摒弃那些旧观念,旧思想,勇于去追求本就应该我的幸福!” “晓康,我这有错吗?” 付红英弯下腰,原本怼在韩晓康眼前的小问题顿时消失不见,“学校里招生,人家还知道择优录取呢! 哪位姑娘在没结婚之前,不多接触接触几位优秀的男同志,然后从中挑选出,自己心仪的结婚对象?” “说话呀...咋老是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 付红英推一把韩晓康,“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你这么一直盯着看,换成别人的话,我就该生气了!” 韩晓康叹口气,“你说你脑袋能拧180°也就算了,可咋还把衣服给穿反了呢?多大一个人了...” 一边说着,韩晓康一边把购买的那一大堆东西统统塞进借来的背篓里,拾掇拾掇就准备出发。 留下站在柜台里满脸期盼的付红英一愣:韩晓康说的,究竟是啥意思啊? 低头看看自己的胸,付红英愈发疑惑:什么脑袋能拧180°? 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穿的很正常,可韩晓康为什么要说自己穿反了呢? 好奇怪哦... 好奇怪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付红英在那里发呆,韩晓康已经背起背篓闪人了,害得付红英原本打算薅一盒蛤蜊油的设想也落了空... 人的好奇心通常都很重,付红英自然也不例外。 刚才韩晓康没头没脑说的那几句话,如今就像一群从粪堆上炸出来的绿头苍蝇一般,“嘤嘤嘤”围着她的脑子转圈,任凭付红英怎么甩脑袋,也没法把这几句话给驱赶出她的脑海儿...脑袋拧了180°? 嗡嗡嗡....衣服穿反了? 啥...啥子意思嘛!! 实在是想不明白的付红英,又不好意思问自己的同事,只因为付红英靠着走后门,进入了这个综合门市来上班。 她的到来,已经在综合门市的那些女营业员当中,引起了不少的争议,其中有不满、有愤懑。 而更多的则是妒忌... 付红英她凭什么能进来?而且一进来,凭什么就把她安排进相对来说更为干净,更轻松的日化柜组? 嘁...看她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那个风马蚤样! 直馋的门市主任那对眼珠子哟,都快挂在她的屁股蛋蛋上,扒也扒不下来了... 这就使得现在付红英心里面挠心挠肺,绞尽脑汁想不明白韩晓康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又不太好开口问别人。 难受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问题一直像只马蜂一样的追着付红英的屁股跑。 怎么赶也赶不走,想忘也忘不掉...以至于就连王永强在她身上忙活的时候,付红英脑子里依旧还是在想:既然韩晓康说,平时我脑袋是拧了180°的。 那么我现在面对身上这个短平快的杰出代表之际,究竟是用脸朝着他,还是用的后脑勺? 他究竟是趴在我身上,还是趴在我背上? 哎... 烦人,以前虽说吃不饱,好歹还能喝两口解解渴。 如今韩晓康那个问题,始终缠绕着付红英,现在倒好,搞的已经让她连喝一口解解渴的心思都没有了... 在供销社的综合门市上买好东西,韩晓康顺道去了一趟陈晓端家,给她放下一瓶洗发香波,算是遮手礼了。 陈伟陈晓端两兄妹更讲究生活品质一些,也好面子。 如果自己直接送钱的话,人家是不会要的,而送他们一瓶洗发香波,既不显得很贵重,也不是一文不值。 刚刚好。 在陈晓端稍作停留,得知自从上次两兄妹因为投稿获奖的事,暗戳戳的立了一个大功之后,上面就再也没有调查过他们两兄妹了。 现在陈伟和陈晓端的生活,一切正常,暂时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闲话家常几句,韩晓康正准备告辞而去。 却被陈伟叫住了,“等等...晓康,你和常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谁啊?谁是常老爷子?”韩晓康蚌埠住了,“我不认识什么姓常的人啊。” “常龙磬常老爷子啊...咱振兴区上...不,甚至连地区、省上都有名的高知分子。” 陈伟满是意外的望着一头雾水的韩晓康。 好似韩晓康身为一位生活在振兴区的原住民,居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常龙磬、常大地质学家,是一个极为丢人的事情一般。 这就好给后世的人,居然不知道马户和又鸟、前列腺肿大分别是谁一样让人意外。 “常龙磬...” 韩晓康皱眉,随后挠挠头,“哦...原来是他老人家啊...” “啊你个头!” 陈晓端心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韩晓康在敷衍自家哥哥,所以她娇嗔一声,“说的你好像真知道常老爷子是谁一样的...晓康啊晓康,没想到伱竟然也学坏了!” “嘿嘿...” 被人当面揭穿,韩晓康不免微微感到有一丝丝的难堪。 倒是江跃那家伙,或许是他曰南扯北、偷鸡摸狗的事情干的多了,这小家伙倒是没觉得自家好心的晓康哥有什么好羞愧的。 接下来通过陈晓端的仔细解释,韩晓康才对那位名动整个地区的常龙磬老样子,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认知: 常龙磬,20年代生人,祖籍巴蜀盐都地区。 如果光看这些,倒没什么稀奇,但他后面的简历就变得牛逼起来了:15岁进入蓉城留洋预科班,学习英格里希和小日子的语言。 17岁以全优成绩,在同期同学之中,常龙磬是第一批正式开启留洋之旅的尖子生。 要知道,即便是后世要去留洋,都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而常龙磬留洋深造,那是在旧社会! 由此可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常龙磬,不仅他本身很优秀,而且他的家庭条件绝对也不差。 不是超级富足之家,在旧时期,哪能供养得起一位留学生? 听完了陈晓端关于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常老爷子的生平简介,韩晓康忽然察觉到陈伟老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咦,晓端,你哥去哪了?” “他?我可能是帮你去叫人去了吧,晓康你在这里稍等一等,我哥一会儿就回。” 以前,韩晓康和陈晓端两兄妹打交道的时候,是以晚辈和长辈之间的交往礼节来相处的。 虽然双方之间的年龄悬殊并不大。 但辈分终究是辈分,不能轻易逾越...除非长辈实在是受不鸟,除非是他愿意以同辈相交。 很显然年龄并不大的陈伟和陈晓端两兄妹,他们就很不愿意当韩晓康的长辈。 最终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如今的韩晓康和陈晓端他们之间,已经是以平辈相交了。 稍等片刻之后。 陈伟领着一位老者,以及一名17,8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但却瘦的让人心疼的大姑娘回来了。 除此之外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小男孩,看上去没有10来岁的样子。 这个小男孩长的白白净净。 看上去很秀气,很斯文,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书卷气。 而且这个小男孩还很罕见的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戴眼镜的人本来就不是太多,而像眼前这位才10岁的小男孩,他这个年龄就开始戴眼镜的人,那就更是罕见了。 这倒不是说在这个时期,没有那种天生近视的人。 而是大家的观念和经济实力跟不上。 尤其是在生产队,那些家长往往会对孩子的近视不以为然:看不清楚,那你不会凑近看? 不就是眼神不太好使了嘛,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影响你吃饭了,还是影响你啃红薯了...不影响?哦,那就好。 咱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仅仅是因为观念和经济实力跟不上,更重要的其实是因为在这个时期,医疗设备、和医疗技术普遍都不是那么先进。 以至于如今很多地方,根本就不具备验光配镜的那些设备和技术水平。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振兴区了,就连富顺县里,都没有一家专业验光配镜的机构。 客观条件不足,反过来就限制了那些需要配镜的人的需求,使得有不少视力有缺陷的人,不得不就那么熬着。 要不然的话,就只能随便整一副近视眼镜,凑合着用。 而韩晓康从小男孩所佩戴的眼镜,其中一个镜片更厚、另一个镜片更薄这种区别上去揣度:小男孩的家长,很是重视孩子的生理需求,不惜花费一大笔钱,带着他专程跑一趟省城去验光配镜。 小地方的人,绝大多数人都没出过远门。 原因一个是农村的人胆小,让他出远门,心里发虚。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很多人,真还掏不起出一趟远门的来回车费。 但这位小男孩,他家里为了给他配镜,背后付出的精力和金钱之巨,便知道可想而知。 同时也能从侧面证明,小男孩的家长对,他们对于子女的重视程度。 等到陈伟把老者引进屋子,陈晓端赶忙替客人沏茶。 最后陈伟便向韩晓康介绍:这位老者,就是刚才大家所谈论的常龙磬、常老爷子。 老爷子? 韩晓康有点吃惊:对方出生于20年代至今,不过也就是40来岁...哪来的老爷子这个叫法? 如果说是因为大家伙儿,出于对于知识的敬重。 或者是源自于旧时期,劳苦大众,对于那些有权有势的财主士绅的敬畏之心,往往就会把对方的辈分往上抬,所以才叫常龙磬一声老爷子的话。 这还能让人理解一点。 但韩晓康算是看出来了:陈晓端两兄妹,他们对于眼前这位常龙磬,那可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可问题是,常龙磬正值壮年,他怎么受得起“老爷子”这样的敬称? 尤其是让韩小刚感觉特别惊讶的是:这位40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怎么就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看上去完全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未老先衰? 还是说他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或者是长期经历着苦难生活,所以才造成他如今这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果然是你!” 常龙磬自打看见韩晓康的第一眼起,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韩晓康看,“自打上次我受了小兄弟你的恩惠和点化,回家之后,我就在苦苦回忆小兄弟你当时的一言一行。” “那是越想越欣慰,越想越心惊呐!” 常龙磬不胜唏嘘,“当时我就断定:韩兄弟,你绝非池中之物!小小的振兴区,甚至是盐都市,又如何能困住你这样的人物?我敢说,韩兄弟,你将来必定是能做出一番伟业的...” “嗯...” 韩晓康伸出手,“老样子您的夸赞我照单全收,这是20块钱,请老爷子不要嫌弃太少...以后,请老爷子莫再说这种话了可好?” 常龙磬还没有说话,陈晓端倒是先开口了,“晓康你怎么回事?人家常老爷子,从来不会这么主动去夸奖谁。 就连地区矿物勘探所的梁所长,曾经带着礼物专程过来看望常老爷子,也休想从老爷子嘴里得到一句好话。 现在人家老爷子看中你,夸你有出息...晓康你怎么还把尾巴给翘起来了呢?” 夸我? 呵呵,被打入冷宫的常老爷子夸赞,韩晓康可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再过两年,到了曾经犯下的错误、需要有人来背锅,要让大家伙儿转变注意力的时候。 到了那时,越是被常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夸赞的厉害的,恐怕越是倒霉! 第199章 队伍又壮大了 “难道常同志,你是嫌弃20块钱太少了吗?” 韩晓康又准备掏兜,“那我就再加10块钱好了,只请老爷子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提到我的名字,就当做件好事,行么?” 常龙磬努嘴,“不少不少...德玉,快把收下晓康同志的钱。看看,我平常给你们说的,要时常夸夸别人、多表扬表扬别人的优点,会有好报的。 正所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常龙磬嘿嘿直笑:“这不,你们看见了吧?我才夸奖晓康同志几句呀,这实打实的回报,马上就来了对不对?” 老爷子今天的行为着实怪异,惊讶的陈伟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震惊的陈晓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半天都不能眨眼,瞳孔之中满是圈圈... 韩晓康莫名其妙的掏钱给对方,或许是出于解危助困,又或者是出于对像常龙磬这样的、老一代知识分子的敬重之心。 反正陈晓端知道,现在的韩晓康在经济上,可能是比较宽裕了。 掏出一笔钱帮助一下别人,这种事情,韩晓康是做的出来的。 所以今天韩晓康的举动,倒是不让陈晓端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问题是:常龙磬常老爷子,他不应该呀! 要知道眼前这位常龙磬,他的骨头,那可是出了名的硬! 这也难怪! 人家常老爷子出身于盐都地区顶级富贵之家,在他的家族中,自清代开始,就出了好几位举人、县令,甚至是盐政巡察使。 及至后来,到了军阀混战时期。 人家老常家里,也是曾经开办过几口盐井,也是组织过拥有几十条枪的民团的地方豪门。 而至于常龙磬本人,他也是巴蜀地区极少数能够出洋留学的人。 像他这种生活优渥、门第高,又受过多年传统教育熏陶的人,身上自然带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旧文人嘛,骨头多半都硬。 通常,他们不会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而出卖自己的灵魂,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蝇营狗苟。 所以在陈伟、陈晓端两兄妹心中,眼前这位常老爷子那真的是一根筋,扛着竹竿走到底的人。 何曾想到,今日常老爷子的所言所行,竟然显得如此的油滑? 就这副模样,哪还有半丝文人的风骨? 别人没来由的给钱,常龙磬居然伸手就接?这种行为,和牲畜市场上那些经纪人,又有啥区别? “哎呀,爹!你怎么能这样呢?” 眼看着自己这位原本刚正不阿、即便是被打的满地打滚,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爹,如今却没羞没臊的,让自己从一位陌生男子手上拿钱? 别说陈晓端两兄妹看不下去,就连常龙磬之女常德玉,她也被羞臊的直跺脚,“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常龙磬举起茶盏,慢吞吞嘬了一口茉莉花茶,随后幽幽开口道:“德玉,爹咋样了?” “爹,你先前一段时间,先是把家里的家家居全都卖了,甚至连椅子都不留一把、连家里的大床都卖掉了,害得我和弟弟,还有爹您自己每天晚上都睡在门板上凑合。” 常德玉噘嘴,“后来呢,你把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的手稿、论文,和你以前花了那么多钱买回来的各种参考资料,全都打包卖了废品... 天天就给我们买米买肉吃...还说什么吃不穷、穿不穷,不会把握局势发展才会受大苦...爹,家里的东西,几乎都被伱卖光了,以后这日子,不准备过了吗?” “过,日子当然还是要过的。” 常龙磬老神在在,“不但要过,而且我还要让你们好好的过...至于说那些烂家当破家什,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有德玉、德华你们姐弟,还有爹我这颗头脑里的知识,已经足够了,这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宝贵财富,任谁也夺不走!” 常龙磬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韩晓康开口道,“以后我们爷几个,究竟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靠这位小康同志提携了...哈哈哈!” 韩晓康一愣:“老爷子,您没发烧吧?” “我是头脑发热,就是病入膏肓了又怎地?” 常龙磬拍拍韩晓康的肩膀,“别怕,亏不了你!在大山里面,说实话,你还未必跑得过我! 你也不想想,我当年搞地质勘探的时候,你以为是躲在某个小镇的旅馆里混工资、骗补贴?” “可以不夸张的说,云贵川三省,外带湖北湖南,还有几座名川大山是我没去过的?” 常龙磬叹口气,“晓康同志,我的清楚你心里,估计也知道以后的形势,大致将会朝哪方面发展...像我这种身份的人留在山外,那只会是王小二过年,越过越艰难。 咱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如果你收留我们爷孙,把我们带到大山里去。 甭管是开荒种地、放羊放牛,还是喂猪养猪,上树掏蜂巢、下河摸鱼虾,我家德玉和德华两个孩子,都能干。” “至于我么...大山里宝藏遍布,挖药材、掘地穴,采茶寻矿脉,这些活,我也干的来。” 常龙磬微微一笑,“尤其是在寻找矿脉方面,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辈子...晓康同志,我知道你在深山老林里靠着打猎种地,也照样可以把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不过,那终究是小打小闹的勾当,而要想做大的话,就得看你敢不敢赌一把了...怎么样,敢不敢?” 韩晓康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老爷子你敢上,我就敢跟!” “梭哈?” 常龙磬大笑,“晓康同志你果然不是寻常人,就凭你这份见识和胆量,我这位迟早会被别人大卸八块的老家伙,哪有不追随的道理?好好好,那就你上,我来跟到底吧!” “呃...两位且住。” 陈伟总算把差点惊讶的、都快要脱臼的下巴恢复正常了,“有雄心壮志是好事,可也得先认清形势才行吧?” 见常龙磬和韩晓康住嘴,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陈伟扶扶嘿嘿一笑,“现在...目前,似乎,好像...不让私人涉足自然资源开发,上面更不可能,会允许个人开矿哈。” “总有一天会允许的!” 韩晓康和常龙磬回答的很整齐,也很响亮。 常龙磬补一句,“水无常形,事无常势,那些埋藏在地下的丰富资源,总有让它重见天日的时候。而其中属于偏、少、低的矿产,锅家不可能投入海量的资源,去一一开发。 上面吃肉,总得让下面喝点汤。 否则的话,开发起这些品质低、储量少而分散的矿产资源来,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所需要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最终极有可能得不偿失。 所以呢,以我综合世界范围内矿产开发行业的模式来分析,上面终究还是会放出一部分矿脉,让民间资本介入...而上面只需要收取适当的税收就好。 这种模式,去开发这些分布散乱、规模小而且品质低下的矿产资源,是风险最小、锅家获益大的最佳开发模式...抓大放小,才具备可持续性发展啊!” “再说了,现在底子薄,上面也没有那么多的经费,去追求全面开花。” 常龙磬笑道,“除了国营矿井之外,不还有集体性质的工矿企业么? 到时候,晓康同志想想办法,去取得一个集体性质的名头,相信对于心眼比牛毛还多的晓康同志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韩晓康,“呃...承蒙夸奖。” 自己原本就知道在黄荆沟一带,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 其中有大批量的煤炭,有铁矿,另外还有少部分的伴生金矿。 按照韩晓康的长远打算,以后铁定是要把黄荆沟一带的矿产资源,给充分利用起来的。 不过在此之前,首要任务还是要多开荒,多种地,多攒粮食才行。 而不管是短期目标、还是长远规划,不论是偷偷摸摸的在山里种地,还是以后搞大规模的矿产资源开发。 首先就得和进入深山的门户,也就是武小双所在的“武家寨生产大队8小队”搞好关系。 这个是绕不开的坎。 要自己和武家寨生产队搞好了关系,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密联系。 那么无论是近期,靠着武家寨生产队,充当进入深山的最为重要的屏障、维护山里的安全。 还是等以后自己要大规模开发铁矿、煤矿的时候。 只有把武家寨生产队充分利用好了,才能让事情推进的更加顺利一些。 所以现如今,韩晓康其实已经开始在刻意的,去和武家寨所有人搞好关系了。 好比以前给武家寨送肉,就是为了达到搞好关系的目的。 而这次自己之所以购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其实也有出于帮助武家寨社员们的打算在其中。 只不过, 目前韩晓康还不打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分发给寨子里的村民。 只因为目前,社员们需要购买供销社的大部分商品,还不需要什么票据。 等到以后,社员们买东西需要用的工业券的时候,相信武家寨不少需要结婚、过日子需要购买一些必需品的时候。 只有到了那时,手头上严重缺乏工业券的社员们,才会真正感受到韩晓康低价转卖给他们这些日用品,是多么的让人感动! 锦上添花意义不大,雪中送炭才显珍贵。 既然现在常龙磬已经彻底转变了思想,愿意和韩晓康一起进山,那自己也没理由拒绝。 且不说他们爷仨进山,完全可以自食其力,根本就不会增加自己的负担。 也不说深山本来就是属于大家的,自己根本就无权拒绝别人的选择。 就说现在接下来的严峻形势,常龙磬那种身份、这种性格的倔拐拐留在生产队里,他最后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那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挡人家找一条生路。 一位地质学专家,搁在哪都算得上是一块瑰宝了...这是目前某些人觉得形势一片大好,高铁产量高的吓人,所以就没有特别急切的那种需要,重启像常龙磬这样的人。 毕竟要追求一个新气象嘛! 得向世人展示一下,在新时期里,全凭新人,也能做出新的巨大成绩。 这个程序有划时代的意义对不对? 反正现在有送上门来的地质专家,愿意和自己一起打拼,自己只需暂时还在他们身上贴一点点粮,贴一点不起眼的钱。 却换回来这么一位千金难觅的专家,那绝对算得上是赚大发喽! 事情顺利谈妥,原本就应该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大家结伴进山。 江跃却说:“晓康哥,我饿了。” 扭头看看江涛。 身为弟弟,又还是在校学生的江涛,他要比江跃更内向一点,他有什么需求,多半是不会直接了当说出来的。 见韩晓康盯着自己,江涛小脸一红,“晓康哥,我,我也饿了...” 今天一大早,韩晓康和两兄弟只是在县城吃了点杂粮稀饭和杂粮馒头。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也确实应该吃饭了。 原本按照韩晓康的打算,是在进山之前,带着两兄弟去餐饮服务社下馆子,好好吃一顿。 这不是因为常龙磬的事情,而耽搁了吗。 “我去给大家伙儿做饭吧。” 陈晓端撩起袖子,找出围裙准备下厨,“只是我家没什么菜,咸鸭蛋只有三只了好像,另外有一把苋菜,我加点猪油炒一炒。 剩下的,就得艰苦一下大家了,用辣椒油拌酸菜下饭。” 没有酸菜吃,而且还用红彤彤的辣椒油拌酸菜? 这种生活水平,在生产队里,已经超过90%的农村人的生活水准了。 不过既然今天自己的队伍,又充实了几员大将,尤其是常龙磬先生的到来,就让韩晓康对以后涉足于矿产开发,就变得更加信心十足了。 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当然应该庆祝一下。 我们天朝的传统就是,无论遇到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多半都是大吃一顿。 君不见,咱们任何一个节日,其核心主题,还不都是紧紧围绕着一个吃字? 有介于此,所以韩晓康准备奢侈一回:掏出一笔巨资,到餐饮服务社去买上几个硬菜回来,让所有人都饱饱的吃上一顿! 可万万没想到哇...这次出去,弄回来的菜倒是是够硬。 但正是因为太硬,却被人给盯上了... 第200章 婚姻大事不能拖了 蒸蹄膀这道菜,有肉票的话,餐饮服务社一只卖2块8毛7。 用足足3斤猪后腿蒸成的蹄膀,油汪汪、金灿灿,颤颤巍巍看着都馋人。 如果顾客没肉票,又想吃的话,价格差不多就得翻倍了:卖5块3毛2一只。 这个价钱,大致相当于一位刚刚参加工作的普通职工,他一个月将1\/4的工资收入了。 吃不起,哪能吃得起? 除非是孩子老婆或者是家里的老人过生日,要么就是请领导,要不然的话,这些城里的职工,多半也是舍不得买一只蒸蹄膀来解馋的。 一只香喷喷的蒸蹄膀卖5块3毛2分钱,这个价格之所以有零有整。 那是物价局和计划委,用算盘噼里啪啦敲了好几天,才核算出来的价钱,谁也不能私自改动一分一毫。 否则的话,那就是相当严重的原则性错误了。 在这个时期买任何东西,大抵都是如此:价钱有零有整。 千万别说什么为啥每件商品、包括粮食也是,它们的价格为什么都是精确到分? 其实不是。 有不少的东西,它的价格其实都精确到了厘:比如说拿着《粮食供应本》去粮站的门市上买二级大米,需要补差价1毛5分3厘。 到供销社“农副土特产门市”购买红薯淀粉,每斤定价是2毛7分7。 粉条2毛9分3一斤。 诸如此类。 由于上面把价格定的太细、细到营业员时常在心里骂娘:他麻个巴郎子!害得老子收钱都不好收,时不时得按照四舍五入,去和顾客结算。 你说一个两个顾客,那倒没事。 中间的差价不大,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营业员自掏腰包,往里面贴上一分钱、两分钱了事儿。 可供销社那是独家生意,有些时候,一天之内需要面对好几百个顾客来购买东西。 给张三四舍,给李四五入... 上一个顾客让掉4厘钱零头,下一个顾客多收人家2厘,结果一天整下来,应收金额和实际入库之间,难免就会出现3毛5毛的差异。 搞的门市负责人贴钱进去也不是、不凑齐应上交单位那点误差也不行。 毕竟在这个时期,大家都在拼命的争取做到“廉洁自律”,替公家守门市,“绝不能出现1分1厘的差错”,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和道德要求。 所以有不少人,他们其实对于物价局和计划委的定价,心中是有着极大的怨言的。 但却没人敢说... 如果哪个较真的家伙,非得向物价局和计划委反映这种问题的话。 保管会得到一句很严肃、很官方的回复:啊,同志,我们这是根据有关文件,和相关的规定啊,经过科学规划、由我们单位工作态度最严谨,业务水平最高的同志仔细核算,反复检查...啊,最终才核算出来的价格。 啊,我们这叫严谨!叫认真负责!! 公家定价,涉及到千千万万广大群众的切身利益,那是能够随便定价的么? 同志啊,你反应的这个问题很好,我们呢,也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向我们提出你的疑问...啊。 可问题是,同志,你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它本来就不是问题,如果真是问题,我们也会认真研究,本着群众利益至上的理念,去解决这个问题... 问题是,它本身就不是一个问题,对不对?同志啊...你还有什么问题? ∶呃...没问题了。 韩晓康晃晃悠悠来到餐饮服务社门市,恰好赶上服务社的蒸菜出笼。 当工作人员站在灶台上,伸手打开蒸笼盖子那一刻,阵阵肉香,瞬间弥漫在整个餐饮服务社的大厅里。 简陋的就餐大厅装不下如此浓烈的香味,于是1\/3条振兴区街道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犄角旮旯之中,都是这股能馋哭所有人的诱人气息... “咕咚...” “呃...咕噜噜...” 肉香实在是馋人,别说那些街道上正在家里水煮红薯叶、水焯苋菜,或者是弯腰准备从老酸菜坛里捞42年老底子酸菜的居民,统统觉得胃部一紧了。 甚至就连正在餐饮服务社里“打平伙”就餐的顾客,他们的口水,都是不要钱似的往上涌... 太馋人了! “永强...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蒸蹄膀,个头都还挺大的?” 正在餐饮服设大厅里吃午饭的付红英,一边用勺子往自家碗里挖“麻婆豆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也不知道餐饮服务社用料这么扎实,他们到底有没有利润啊?” 王永强一边扒拉饭,一边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应该有吧?服务社的钱胖子,精的很...他怎么可能让服务社倒贴钱呢?” “咦,红英,你是不是想吃蒸蹄膀?”反射弧明显有点偏长的王永强,忽地抬起头问自家女朋友。 “没,没。” 付红英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我就是随口问问,心想用那么大的蹄膀来做这道菜,可千万不能让公家吃了亏才好...” “哦。” 王永强继续往嘴里填杂粮米饭,“要吃的话,等下个月单位发给我的肉票到手了再说。 这个月的肉票,伱也知道的,我为了感谢别人帮忙,把你塞进供销社上班,都用在请客吃饭上面去了...哎,我爸妈手上倒是有肉票,可他知道咱们俩的事,就不乐意拿出来给我用了。” “嗯,没关系,我不吃。” 付红英一边细细咀嚼豆腐块,一边温温柔柔回道,“等到下个月我也可以领工资了,说不定也有肉票呢!到时候,我再请你好好吃上一顿补补身子...永强啊,你可得加强锻炼了,我觉得你的身体实在是有点虚。” “虚啥虚!” 王永强不乐意了,“这不是上个月到处替你去活动,四下里托关系,以便解决掉你的工作问题吗? 而这一阵子呢,因为人民公社成立在即,天天得往乡下的生产队里跑。 这不,等到吃完饭,我马上还得去一趟胜利生产队。 督促他们赶紧把彩旗、红绸子,铜锣大鼓这些东西准备好,到时候得把庆祝活动,搞的热热闹闹、有模有样的...天天东奔西跑,累啊,我这纯粹是累的。” 累? 要不是本姑娘对你知根知底的,差点就信你的话了。 付红英温柔点头,“那你可得注意保重身体,毕竟身体才是歌名的本钱嘛!” 但她心里却在想:就凭你这个跑不了30步就得停下来喘气,早上出去嫌露水大,中午干活嫌太阳晒,时时刻刻都在想方设法偷懒的家伙,你累个毛线! 区公所别的干事下乡驻点,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人家都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 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你倒好,时不时的就偷偷溜回家,扑老娘...哎,只可惜,比餐饮服务社的大厨颠勺还快。 真没劲! 付红英压住两张嘴的馋劲,瞟一眼灶台上,两位服务社的工作人员合力把蒸笼抬下来。 于是,那几层巨大的蒸笼里面的菜品,便完完整整展现在付红英的眼眸之中: 蒸肉丸子,蒸酥肉,蒸蹄膀,枸杞大枣蒸整鸡,咸烧白、甜烧白,蒸排骨,酸萝卜蒸老鸭,粉蒸牛肉... 妥妥的九大碗啊! 看来,今天餐饮服务社里面,可能是接到了某个单位上的集体聚餐任务,所以才会准备了这么多的蒸菜。 有这种十几桌甚至是几十桌的招待用餐,餐饮服务社通常都会多备上一部分菜品,以备不时之需。 尤其是蒸菜类的东西,只能多不能少。 要不然的话,临时做是来不及的。而且由于蒸菜油大,菜品上面总是有一层厚厚的油花隔绝空气,所以很是耐储存。 因此餐饮服务社做的蒸菜,总会比预计需要的数量多不少出来...到时候宴席上用的上就用,用不上的话,餐饮服务社可以卖给顾客。 实在不行,餐饮服务社还可以联系那些单位食堂分担多余的蒸菜。 尤其是像区公所食堂、供销社职工食堂,请他们分上一部分蒸菜回去,以帮助消灭库存。 所以餐饮不是每次做出来的蒸菜,根本就不会担心消化不完。 “走了。” 付红英心绪复杂,做事向来简单粗暴的王永强此时已经自顾自的吃饱了。 只见他抹抹嘴,随后站起身,“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不请你下馆子了,你还是自己回单位职工食堂去打饭吃吧! 哦..今天吃饭的粮票和差价,一会儿你去柜台上补齐。 要不因为我是公社干事,人家餐饮服务社,还不会允许先吃饭后补票哩...我走了,生产队还有一大堆破事,需要我去督促着他们干活。” “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 王永强一边往外走一边鼓囔道,“这次的庆祝活动,各生产队之间还得评比...麻蛋,老子没指望进前三名,可也不能垫底对不对? 生产队的那些干部,办事能力实在是太低了,一点悟性都没有...少盯一天,准出篓子。” “哦,还有,你上次说,先怀上我们老王家的血肉,再去找我爸我妈商量结婚的事,我没意见,不过你可得抓紧办了。” 王永强忽地想起一件事。 随后转身,俯在付红英耳边低语,“你得争口气,赶在年底之前怀上,到时候,我就有底气回去和我爸妈摊牌了。” 付红英红着脸点头,“好,等你忙完了这一阵,咱们再加加班,争取早点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 “嗯。” 王永强应了一声,随后再度转身离开。 望着王永强离去的背影,付红英脸上涌起一丝无奈:谁不知道春播一粒种,秋收万颗粮这个道理? 可至今也不知道播了多少回了,地里至今依旧没见到有任何发芽的苗头。 难道说,是种子不行? 唉...自家姐姐当年和姐夫两个,人家都是一次性成功。 可为什么到了自个儿这里,就不行了呢? 付红英坐在那里,满心酸楚无奈。 “...嗬,tui!” 而刚刚走到餐饮服务社门口的王永强,便迫不及待的吐了一口老痰。 正抹嘴欲走之际,却赫然看见韩晓康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盘盘碗碗走了过来。 “嗬...小子,你这是准备来买处理的馒头还是油条?” 王永强站在服务社门口的台阶上,有点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韩晓康,“晚了...你也不想想,服务社早上做饼子馒头,那都是有哈数的。 到点了,卖剩的馒头油条能有多少?就那仨瓜俩枣,早就被别人抢光了...” “让让,好狗不挡道。” 韩晓康扒拉一把王永强,“同志,给我打一份蒸蹄膀。另外再来两碗蒸酥肉、蒸排骨...家里有人就爱吃这菜,得多打一份回去。” 王永强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那一瞬间,他居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被对方扒拉下台阶的事,居然没顾得上生气。 一次性打好几碗蒸菜回去? 这...要不要那么豪横呐? 住在振兴区街道上的居民,其中也不是没有经济条件比较好一点的人家。 他们偶尔提着一个搪瓷盆子过来切点凉菜、打一份回锅肉什么的,倒是不罕见。 可像韩晓康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购买那些昂贵的蒸菜,就像是去供销社的生疏门市上,买三把空心菜那么随意... 这种场景,说实话,在如今的振兴区街道上很少会发生。 “抖起来了...” 王永强嘀咕一句,自顾自的走了。 现在这个节点,人民公社成立在即,上面正需要大力宣扬生产队的社员们的日子,是过得如何的幸福、是多么的富裕。 这种形势下,王永强是不敢和前来消费的韩晓康计较的: 如果因为一位生产队社员,揣着大把钞票,前来餐饮服务社改善生活。 而身为区公所干部的王永强,却和人家翻了身、日子过的越来越甜的农民较真? 那是会严重破坏当前一片大好、生产队社员全都喜气洋洋的美好氛围的。 王永强今天若是真要敢和韩晓康干一架,用不了等到晚上,他就会受到区公所领导极为严厉的惩罚! 就像生产队社员家里结婚,他却跑去闹事。别人都喜气洋洋的,这家伙却偏偏搞得大家不欢而散? 那还了得! 第201章 灯泡修理工 要是搁在平时的话。 王永强身为一名公社干部,怎么可能容忍区区一位生产队农民,冲着自己这样说话? 不说非得和对方吵出个子丑寅卯吧,但是让对方给自己道个歉,那是肯定要争取一下的。 毕竟区干事的脸面,还是需要维护的。 但现在这个时间段,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 所以手头上还有重大有任务没完成、而且知道在这种关键节骨眼上,绝对不能横生枝节的王永强,倒也没和韩晓康计较,而是闷声不响的,转身下乡忙活去了。 等到王永强走远,付红英赶紧把6寸盘里的剩下的豆腐吃光。 随后掏出手绢,很是文雅的一边擦嘴,一边慢慢走到餐饮服务社门口。 韩晓康低着头,正在忙活着把滚烫的蒸菜,往自己带来的盆子里倒。 所以没看见下嘴唇已经擦干净,但上嘴唇还残存着少量油花的付红英。 “咳咳...哟,晓康同学,你家里来贵客了?” 付红英像是刚发现韩晓康一般,很是讶异的站在韩晓康一侧,“打这么多硬菜回去,看样子,你家里来的客人,还不少吧?” 韩晓康微微一愣,随后抬头,“哦,原来是你啊...没,不是家里来客了,就几位朋友随便吃点。” “那你今天不进山?”付红英问。 韩晓康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摇摇头,“不了,时间上来不及。” “那你...等我下班了,来一趟我家?” 付红英瞟一眼转身到后面忙活的餐饮服务社职工,确定1米之内没旁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家里的灯泡坏了,我又不会换...今天晚上,我爸妈、妹妹都不在家...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她家里没人就没人呗,谁还不偶尔出去走个亲戚啥的? 可干嘛付红英非得强调这一点呢? 等等...独居女子,请一个帅哥去她家里帮忙换灯泡? 这剧情,似乎有点熟悉的赶脚啊... 振兴区目前并没有通电。 但临近区街道附近的一些村子,早已经拉好了电线,而且已经把电灯安装到户了。 只等着某个重大的节日,到时候县里和区里的领导,会胸前带着小红花,一起出现在区供电所的总闸面前。 坐排排、说屁屁。 按照等级秩序,上前吧啦吧啦一堆“电力对于工农业建设事业的巨大促进作用,拥有了明亮的电灯,怎么能够促进提高广大群众的生活品质”之类的话。 等到大家都发言完毕,脸上各自堆起一副亲切的笑容,手拉手的共同把电闸合龙。 “咔嚓——”一声,火光四溅,电弧耀眼。 万千股对于普通生产队社员来说并不便宜的电流,瞬间就会涌进千家万户,给大家带来光明。 用电灯,肯定是比用煤油灯好啊! 至少这东西干净清洁,不会把家里的屋梁和墙壁,熏的乌漆抹黑的。 临近振兴区街道的那些生产队社员,一方面肉疼安装电灯的费用,一方面又因为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沾沾自喜:电灯晓得不? 咔嚓,亮了。 咔嚓一拉,又熄了。 根本就不用擦洋火,费力吧唧的去找煤油灯...安逸的很! 既然有人在那里吹牛,在那里炫耀,别人自然不能拆台,要不然以后就可就做不成好亲戚了。 于是听的人就会补上一句:用电灯,该很贵吧? “贵?人家公家不会考虑到这些?咱们身为群众,肯定是能得到上级关怀和照顾的...放心吧,一个月也就2,3块钱电费。听说等到新水库修好了之后,咱们的电费20年都不会涨价...” 2,3块钱,还不贵? 听对方吹牛的人暗自咋舌:自个儿家用煤油灯,算下来,买洋油的费用,一个月也就是6,7毛钱。 只因为大家伙儿,但凡在家里能看得见,通常是舍不得点着煤油灯的。 所以他们每个月用起煤油来,一般都特别特别的节约,花不了几毛钱。 但是电灯不一样啊! 这东西干净是干净,亮堂倒是亮堂,但是不管谁家用不用电,每个月的“线路损耗”,是必须要掏的。 假如1度电是1毛9分5,但最终结算下来,村里的电工会把线路上所损耗的电力,给统统摊派进去。 所以说, 最终生产队社员们的用电价格,其实一般都能达到2毛3,甚至是2毛7分钱一度电了。 贵就贵一点吧,反正平常大家只要能看得见,也不会拉开电灯。 这东西只适合实在是看不见的时候,才能开开用用。或者是家里来了山里的亲戚,在他们面前显摆之时,才会来个灯火通明。 花点钱,买个骄傲,倒也值。 头一批用上了电灯的社员,在那些还没有通电的亲戚面前,天然就带有几分优越感: “咔嚓——”亮了。 “咔嚓——”又灭了。 再“咔嚓——”,开关上的拉绳断了... 韩晓康陪着陈晓端,陈伟,以及江跃江涛两兄弟吃过晚饭后,趁着朦胧的月色,慢慢吞吞的摸到了付红英家的院墙外面。 今天是来不及进山了。 江跃江涛两兄弟得在陈晓端家里凑合一下,而常龙磬家,原来距离陈晓端家并不远。 所以商量好了,明天一大早在餐饮服务社门口碰头,常龙磬便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回家去了。 陈晓端家也不宽敞,江涛两兄弟也只能打地铺。 韩晓康则推脱自己有事,可以自家去找住处,然后便离开了陈晓端家,独自跑过来帮人换灯泡了。 来到付红英家的院墙外,土墙上的蔷薇开的正艳,一朵朵鲜艳的红花纷纷爬出墙头,花枝招展的冲着墙外的韩晓康笑。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韩晓康将石子丢进那扇,还透露着微弱煤油灯光的窗户。 “吱呀——” 片刻之后,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谁?” “我。” “哦,大门没栓,赶紧进来...嘘!” “吱嘎——”,大门响了一声。 “轻点欸...” 大门再“吱嘎——”。 韩晓康走到堂屋门口,却闻见一股很浓烈的香皂味道,“你在洗头?” “嗯呢,连同洗个澡。” 付红英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半扇打开的堂屋门,身体微微一倾,“进来吧。” 进了屋子,那盏依旧还放在卧室里的煤油灯光,便顺着门槛倾泻过来。 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只裹着一张粗布做成的浴巾的付红英身上,迸射出一片肉香四溢、入眼迷离的瓷白光晕。 “坏了的灯泡在哪间屋子?”韩晓康问。 “里面,就我睡的那间。” 付红英一手捂着浴巾,另一只手高高抬起,顺手指指放着煤油灯的屋子。 她胳膊窝里那把如同猪鬃毛做成的刷子,赫然在目。 这一幕,倒是把韩晓康看的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自己的前身的记忆当中,付红英一直都是一个身体瘦巴巴、说话温温柔柔、性子软不拉几的姑娘。 没想到,她居然还藏着掖着两把好刷子? 这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进了堂屋旁边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简易写字台,没上油漆,处处透露出这张桌子平易近人的特质。 一张木椅子,愣头愣脑的,不讲究材质与造型,主打的就是一个结实。 另外还有一张挂着老式土布蚊帐的大床,床上还有一圈木梁、挡板。 上面雕栏画栋的,做工还挺精致。 一看这张床应该就是从某户,大户人家那里分出来的...农村社员家里用的家家具具,很多时候都是分的,这种事情,在这个时期很常见。 付红英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那张雕花大床,不可能是她先辈留下来的物什。 “灯泡在顶梁上面。” 付红英依旧保持着一手捂在胸前,一手高高举起往上指的姿势,“太高了,等会儿恐怕你还得去猪圈那边,取架梯子过来才行。” 韩晓康顺着付红英的胳膊窝往上看,眼神被她的粗刷子刷的,两眼直冒着精光,眼神一下子变得贼亮起来。 高高的房梁之上,安装着一个老式卡槽。 也不知道是哪个二把刀电工...啊呸,恐怕连三把刀电工都算不上,跑过来替她们家安装的电灯? 一般来说,在农村里安装电灯。 讲究一点的人家呢,是用线槽将2根蛇皮电线卡在里面,然后顺着泥土墙壁走线。 但大多数农村里的社员讲究不起这些,所以他们通常就是用最廉价的蛇皮电线,直接接电入户。 然后在每一个需要安装电灯泡的地方,将蛇皮电线沿着房梁拉到屋子正中。 随后垂下来2米左右的电线,在顶端接上一个灯泡接头就好。 而来付红英家,负责帮她家里安装电灯的这个学徒,居然很是罕见的,使用了固定卡座式灯泡底座... 用这玩意儿,来安装在没有吊顶土屋子里,灯泡距离地面就太高了! 说实话,除非付红英家舍得用电费,敢给这间屋子使用100w的灯泡。 否则的话,哪怕以后合闸充电了,这间屋子照明的光线,也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这个时期的人,99.9%都严重缺乏关于正确用电、最最起码的基本常识呢? 至于连电流里面的正极,负极,都被农村绝大多数人,说成是“阴电”和“阳电”。 别说没上过学的那些生产队里的社员不懂电,即便是村里的电工,他们多半也就是些关系户。 他们多半的就是初小生,顶大高小毕业,哪有多少文化水平! 这些家伙,只是接受了“电管站”几天简单培训之后,便匆匆忙忙的上岗了。 所以他们干起活儿来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随性。 即便如此,村里的社员们还得给他们敬上好烟好酒,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丝毫不敢得罪他们。 很显然,一个月之前来付红英家帮忙拉电线,安装电路和插座的那位电工,也就一南郭先生。 纯粹就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由于今天晚上天气炎热,等到韩晓康搬来梯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咬着牙,继续帮忙干活吧! 问题是现在的梯子,都是用两根木头做成的直梯,把梯子放在房间中间,是很难搭得上房顶上的木梁的。 即便是搭上了相隔最近的那根木梁,人站在上面,也需要反过身来,才能够得着需要更换的灯泡的主梁。 这就需要在下面,有一个人牢牢的扶住梯子才行。 要不然梯子一滑,站在上面的人摔下来了,受伤恐怕不会太轻。 韩晓康人付红英扶稳,自己蹭蹭蹭的爬上梯子,使劲伸长手,取下卡座上的灯泡。 随后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光,仔细观察灯泡里面的那根钨丝...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25w的白炽灯泡,粗略一看,韩晓康感觉里面的钨丝好好的,并没有被烧断的迹象。 为了看得更真切些。 站在高处的韩晓康扭动手中的灯泡,不断的调整位置。 只可惜,付红英家里的墙壁,并不会比她的胳膊窝更白净,加上煤油灯光昏暗,隔的还远。 一时半会儿之间,真的还看不清楚。 而先前,韩晓康只是空手空脚的过来,也没有在半路上将放在丰巢柜里的手电筒拿出来。 现在在这么昏暗的屋子里,根本就看不清楚手上的这颗灯泡,到底有没有烧掉? 没办法了。 韩晓康从梯子上溜下来,直接把灯泡贴在付红英的浴巾上看...毕竟她身上的浴巾白,跟那个照相用的幕布一样,反光。 “呃...要不要我把浴巾扯开?” 付红英对于韩晓康的举动,既然产生了某种误解,“这灯泡好像有凹凸镜的效果,伱是不是想放大了来看?” 她读过初中,所以付红英还是懂得一点点简单的光学原理,“我,我真没想到小康,原来你也这么胆大。”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方还举着个灯泡在自家胸前比划...遇到这种事情,饶是再豪放的姑娘也会感到害羞。 红着脸的付红英满是羞臊的低头,审视了几眼她自己的问题。 随后满是饥渴的抬起头,“要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能有现在1\/10的胆量...我,我恐怕早都已经被你...” 第202章 丰巢柜的新功能 农村孩子早当家。 在这个时期,进入新时代了,而律法新规定女孩子的结婚年龄,是18周岁,男的则是20岁。 不过,受传统观念的影响。 再加上老一辈的农村人总是爱说:早栽秧苗早打谷,早生孩子早享福。 受这种观念和大环境的影响,所以在这个时期,不少男男女女他们在18,9岁的时候,彼此之间其实已经朦朦胧胧的,开始在物色自己以后的结婚对象了... 没办法,自己要是不主动出击,那就只能等着被动接受了。 只因为她(他)要是不自己主动去找的话,他们都的家里人,也会在暗自托媒人到处打听,适合嫁娶的目标。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干干脆脆自己上! 而付红英在念初三的时候,她那时已经18岁,按照农村人的传统习惯,虚岁就是19。 这个年龄,其实早就可以尝试着谈谈男女朋友、预备预备一下,个人以后的婚姻大事了。 所以,刚才付红英说韩晓康当年,要是胆子够大、脸皮够厚,冲着付红英来一个死缠烂打的话。 最终真还有可能,那时的付红英,就会和韩晓康预先把双方的关系,提前确定下来。 付红英说的是实话。 但有些话憋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那样的话,会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和遐想。 尤其是现在,付红英家里就她一个人,而且还是身上只有一块被浸湿的粗布的情况下...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那都是顺理成章的。 最终付红英家的灯泡到底坏没坏,最终不得而知,不过自煤油灯被吹灭之后。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全靠脑补了。 今天晚上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区广播站的喇叭,是不是短了路? 半夜三更的,莫名其妙的咔嚓一声响,居然放起了只有早上8:10分才会准时响起的声音: “第三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预备,起!” 如今这套体操,分为小学体操,名叫雏鹰起飞《希望风帆》。 付红英虽然是初中生,但她觉得这套体操的名字很好,寓意深远,非常符合她目前的愿景:只要有了希望的种子。 以后自己就可以顺顺当当嫁给王永强那个公家人,从此扬起希望的风帆,顺风顺水过一辈子好日子。 所以她非常喜欢小学生第三套广播体操《希望风帆》。 韩晓康则更偏好中学生专用的第三套体操《舞动青春》。 舞动青春,跳跃的青春,一听就充满了青春活力,得劲儿! 全民加强运动锻炼好啊! 自打进入新时期以来,上级大力号召推广广播体操运动,以提升我们的运动水平,增强广大群众体质,提高国民身体素质。 自从大力推广第一套广播体操( 1951)、第二套广播体操( 1954)、第三套广播体操( 1957)以来,再加上基础医疗的大力普及。 这就使得我们的人均寿命,和全民身体素质,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区广播站的喇叭,莫名其妙的发的神经,就这么吵吵嚷嚷的闹腾了大半夜。 害得全区的土狗汪汪汪的闹了一晚上,吓了好多社员家里的耗子躲在窝里,都不敢出来。 直到凌晨时分。 在韩晓康快走出院子之际、准备去陈晓端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非常凄厉的嘶吼:“姓韩的,我,我恨你!你,你给我等着,只要我找到了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刺耳,话语难听。 本着不与妇女争执的信念,与人为善的宗旨,韩晓康赶紧闪人! “你这个坏东西!纯粹是生产队里的那啥!” “坏驴!” “呜呜呜...你凭什么那么吝啬,居然一点都不给...呜呜呜,全白忙活了...小毛驴!” 付红英在那里低声咒骂,此时韩晓康的脑海里,却想起那道熟悉的声音: 【叮——】 【昨日出工统计:正常出工,10工分。】 【连续加班,奖励工分500。】 500个工分? 这奖励,真还挺大的。 【叮——】 【您的工分账户余额为685,可使用500工分升级丰巢柜1次,或选择继续积攒工分。】 可以扩大丰巢柜了? 韩晓康想了想,觉得自己接下来就会开始着重搞粮食了,而自己空间里的那个丰巢柜,到时候恐怕有点不够用。 那就选择升级一下丰巢柜吧,目前自己的瞬移技能,有50米距离,足够应付一些突发情况了。 而且以后自己需要工分,去升级“瞬移技能”的时候,只要埋头多干活就行了。 所以韩晓康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升级丰巢柜。” 【叮——丰巢柜升级中,请稍候...】 【叮,丰巢柜已升级完成。储存空间扩大10%,开启《有奖储物》功能。】 有奖储物? 按照自己的理解:只要选择升级丰巢柜,以后它储存的东西会更多。 这是肯定的,也是升级以后能带来的好处之一。 但让韩晓康大感意外的是,自己仅仅是简单的升级了一下丰巢柜,居然还顺带开启了一个“有奖储物”的新功能? 这又是什么东东?? 不理会付红英在屋里的叫骂,韩晓康赶紧凝神仔细查看丰巢柜上面的那块显示屏:【有奖储物,是本柜组诸多隐藏功能之一。】 【该功能是指:柜组拥有者解锁本功能之后,以后柜组拥有者无论将任何物品存进本柜,在取出之际,都将获得5%的增值服务。】 【新增功能释义完毕,敬请查收。】 咦...存东西进去,取出来就能增值5%? 那岂不是说:比如自己存进去100斤粮食,等到取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105斤? 假如自己打到一头200斤的野猪,将它存进丰巢柜里,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的时候,岂不就变成了210斤? 那就相当于自己,平白捡到了10斤肉? 这个功能好! 可接下来,另一个问题就随之而来了:如果自己存进丰巢柜里的东西,是活体呢? 就好比这次自己出山,一直是带着土狗大虎的。 这一路上到县城去卖东西,韩晓康嫌大虎跟在身边有点碍事,同时也怕把它搞丢了。 因为大虎机灵是机灵,可它毕竟是只一直生活在乡下、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小土狗。 韩晓康担心它一旦进了城,被县城里的车流人流一惊吓,再遇到那些流浪的野猫野狗挑逗一番。 野性十足的大虎,说不定真就跑丢了。 所以在进县城之前,韩晓康就把大虎给放在丰巢柜里关起来了。 自己只是一天进去几次,给大虎喂水喂食就好。 现如今丰巢柜已经升级成功,那么放在柜子里的大虎,它身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呢? 满怀好奇,韩晓康打开了大虎呆的那个柜子的门。 刚刚一开门。 在里面关的久了,早就闷的不行的大虎“哧溜”一声便钻了出来,抱着韩晓康的小腿只管猛摇尾巴! 这家伙,几天没逗它玩了。 现在陡然被大虎一扑,韩晓康的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下...这家伙! 现在它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弯下腰,韩晓康伸手把大虎提溜起来,仔细一看,结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 只见眼前的大虎油光水滑的,两只前肩胛骨,明显比以前已经展开了很多!! 几天不见,大虎竟然猛长了这么多骨头骨架出来? 想了想,韩晓康恍然大悟:应该就是丰巢柜升级之后,所能带来的、最直观的好处了吧? 厉害! 这个神奇的丰巢柜,居然能让活体也增加5%?!! 嘶...韩晓康低下... 最终韩晓康觉得还是算了吧,事关一辈子的幸福,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真心提不起那么大的勇气,下不了那么狠的决心。 暗自打定主意,得赶紧闪人,不能留在这里继续讨骂了。 于是韩晓康捂着自个儿的耳朵随后赶紧开溜。 这不,屋子里的付红英还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韩晓康!我恨死你了,你纯粹就是个骡子...” 这...骂的有点过分了吧,骡子是不能生育的。 啊哦...算了。 她爱骂啥骂啥,反正自己又掉不了一块肉,没损失! 离开想借点东西,最终却大失所望的付红英,韩晓康回到陈晓端家敲门而入。 进屋却发现屋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全都滴溜溜的看着自己。 回家看望她母亲的周敏也在。 原来他们几位,居然比韩晓康起来的还要早,人家陈晓端早就替江涛两兄弟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那里等着出发呢! 甚至就连住在临近的、别的生产队的常龙磬父子仨人,也早早的背着行囊来到了陈晓端家等候。 既然人已聚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出发! 进山的路很远,也很崎岖难走。 韩晓康倒是没事,来来回回的都不知道跑多少趟了,早就习惯了。 不过江跃江涛两兄弟,还有常龙磬一家子,人家未必扛得住山高路远、沟壑密布的山道。 更何况这次他们几个不但带着他们自己的行李,而且还得帮忙,把自己在供销社综合门市买的那么多东西,给统统往山里搬。 千里远行不捎针。 这句话就是说,哪怕身上带的东西再少再轻,只要路途一旦太过于遥远,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所以在出发之前,韩晓康特地带着他们去餐饮服务社门市上,请大家饱饱的吃上一顿早餐,然后再出发。 到了餐饮服务社门市。 这时还早,门市上除了他们内部的职工还在那里忙活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顾客。 按理说要是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原则性极强的餐饮服务社的工作人员,是不会为任何人提前供应早餐的。 不过,现在韩晓康和餐饮服务社的大厨,前面的开票员胡茵,以及服务员们都已经惯惯的了。 再加上韩晓康还时常给他们供货,好歹也是餐饮服务社的优质合作伙伴之一。 所以当韩晓康领着一大帮人,来到餐饮服务室门市的时候,开票员胡茵首先上来打招呼,“韩晓康同志,伱来的这么早?” 韩晓康笑笑,“是啊,我听别人说你们单位上刚刚熬好的豆浆、稀饭是最浓的,所以就趁早过来吃上一点咯。” “瞎说...来的早来的晚,我们单位的豆浆稀饭,都是一样的。” 胡茵笑道,“那些人说,我们单位有些时候豆浆稀饭不够卖,就会往里面加水...哪有那样的事儿?” 瞅瞅左右无人,胡茵忽地压低声音凑到韩晓康耳边,吐气如兰:“不过,如果要想喝豆浆稀饭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早点来...咯咯咯,台上和台下说话,是不一样对不对?” 说完,胡茵还很俏皮的朝着韩晓康,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过来。 把周敏气的在桌子底下直踢脚... 韩晓康给一人点了一碗稀饭,两根油条,随后便坐在那里等。 第203章 快要打稻谷了 原本豆浆配油条最友好。 不过,惯会过日子的周敏却认为,喝豆浆不划算:豆浆里没硬货,半道上一泡尿就没有了。 所以韩晓康才依周敏所说,替他们把豆浆换成了杂粮稀饭。 这么大一群人当中,也就韩晓康自己喝豆浆。 正在等服务员上油条稀饭的间隙,开票员胡茵先是回到开票的柜台后面忙活了一阵。 随后她好像有什么心事,犹豫的想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 胡茵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忽地又离开柜台,快速凑近韩晓康,“晓康,我这里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得先做好思想准备呀。” 坏消息? 在场的人纷纷一惊! 这年头好事情多,同时坏消息确实也不少,整的跟坐过山车一样的,大家多半都被吓怕了。 “什么事?”韩晓康问。 “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当时我需要回家拿点东西,刚刚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儿,就看见一帮子公家人过来了。” 胡茵的情绪显得有点低落,“他们其中有一个,是房管所的李管理,另一个好像是姓林的,他应该是公社里的什么干事。” 陈伟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李管理,打开了我们隔壁、也就是南华宫5号那座房子的门。” “唉...” 胡茵叹口气,“当时我出于好奇,还问了李管理一句,这是干嘛呢?难道这房子租出去了,还是分配给谁了?” “哎!气死我啦!” 胡茵一跺脚,“晓康你猜怎么着?房管所居然把那所房子,给卖掉了!” 房管所卖房子,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谁也管不着。 胡茵这副很失望、很焦急的表情,倒是把在场之人,除了韩晓康之外都给弄的一头雾水、不明就理。 大家都觉得:如今振兴区街道上的闲置房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人家房管所偶尔卖出去一栋房子,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现在整个区街道上,大部分的居民住房属于个人所有,但至少也有1\/3属于“公房”,房屋产权在区公所手上。 区公所之所以拥有那么多的房产。 这是因为在刚刚进入新时期那阵,上级大力号召那些原本住在城镇里的居民,抓住这个百年难遇的好,赶紧搬到生产队里去。 等大家到了生产队。 所有人的身份,就会从城镇居民变成生产队的社员,与此同时,上面会给他们分房子、分田地。 甚至是给他们分家具、分锄头犁耙这些生产工具,而且还给分配猪啊牛啊这些大牲畜。 这种诱惑,对于很多原本生住在城市当中的贫民,无疑是有很大的引力的。 所以当时有很多在城里有房的人,纷纷自愿放弃他们的居所,一窝蜂的往乡下跑。 包括振兴区街道也一样。 经过这么一次腾笼换鸟,街道上有不少的房屋,因此就闲置下来了,从而成为了区房管所的物业。 这些房屋,其中有一部分被分配给,那些新参加工作的人;有一部分屋子,被出售给有经济能力购房的城镇居民。 而还有一部分房子,则作为“公房”,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租给一些有住房需求的人。 大家都搞不懂眼前这位白白净净,瘦瘦高高,长得漂漂亮亮的开票员,为什么因为一栋房子的事情而着急? 但韩晓康却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栋房子的买家,就是我。” 韩晓康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没时间,去跑那些购房手续吗?所以才委托区公所的林干事出面,请他帮我去全权处理。” “啊?原来是——” 胡茵先是一愣,随后转嗔为喜,“好你个韩晓康,办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和我说?好歹以后我还是你的邻居呢!” “你知不知道这一阵子,我也在到处托人向房管所打问,就是生怕有人把那栋房子给买走了。” 胡茵笑靥如花,“我托的人去房管所问过,人家那里面的领导说的是,那栋房子暂时不考虑对外出售。 我还听说啊,是有人向房管所打了招呼,说是要先给某一个人留着。当时我还生气呢,谁那么大的脸面,能让房管所帮他留一下?” “韩晓康你可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个小道消息,有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胡茵伸手从服务员手上接过端上来的油条盘子,亲自动手帮忙摆在桌子上,“当时我还在想,完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好死不死的,他也看上了南华宫5号。 能让房管所替他留下房子的人,人家的肯定比你一个小小的生产队社员、一位区区猎户来头大。 这两天我正想找伱,让你抓紧时间想想办法哩...” “这下子,既然是你把老屋给买回去,那我就放心了!” 胡茵笑嘻嘻的转身离开,大家都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也不知道哪来的开心? 见众人嘴里各自叼着半截油条,满脸不解的望着自己。 韩晓康只能硬着头皮给大家解释,说南华宫5号那所房子,是自己的老娘,当年陪嫁过来的嫁妆。 别看那处房子很普通。 但却承载了太多太多,自家老妈老爸的酸甜苦辣,以及铭刻着自己的童年记忆。 自己的老娘韩张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自家有了那个经济实力之后,一定一定要把这所房子,给买回来... 听完韩晓康的解释,大家便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伟陈晓端对此表示祝福,恭喜韩晓康家顺利赎回祖屋。 常龙磬因为他这段时间,亲手卖光了所有的家当,而韩晓康却是赎回韩家的旧产业。 所以他的心情,可能比较复杂... 江跃江涛两兄弟,他们只要有了香喷喷的油条吃,就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了。 而且以他们这个年龄段来说,还意识不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亲手赎回家产,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味? 反正对于江跃江涛来说,只要有肉吃、有书念,其它的东西对于他们俩,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场的人当中,其实周敏的心情是最复杂的: 坐在她旁边,正在斯斯文文的吃早餐的陈晓端,周敏知道自己是没法和人家比的。 陈晓端出身不凡,人家又是经过高等学府的,不要说陈晓端那出尘的长相了。 就说人家身上的那种脱俗的气质,就绝不是小家碧玉、更不是村姑野妇能望其项背的。 女人都有攀比心。 但唯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不会去攀比:那就是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没法比,所以才干脆不比。 周敏心里,自动不去和陈晓端攀比,就像山顶的野杜鹃花,不会去和雪莲比一样。 但如今,常龙磬带过来的常德玉...看看她规规矩矩的行为举止,再看看她高挑白净的身段,瞧瞧常德玉那张俊俏的瓜子脸,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哎...以后的竞争形势,可越来越严峻了哇。 周敏狠狠地咬一口油条,随后撒气一般的捧起杂粮稀饭,“咕噜噜”的喝的震天响! “干啥呢你。” 韩晓康用手肘轻轻碰碰周敏,“你这几天回家没吃饭?” “没吃!” 周敏猛地放下海碗,“回去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气的我吃不下!” “别想太多了,生活还得继续...”韩晓康鼓囔一句,没和她继续纠缠。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周敏哼一声,“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现在没人爱我,咱就像一根野草,以后恐怕只能自生自灭啰...” 周敏一直在她舅舅家长大,谁会不喜欢性格开朗、古灵精怪她? 才回去呆了几天,如今周敏刚刚一过来,就好像有一大肚子气一样的。 不过韩晓康以为,这是因为周明的父亲走的突然,然后她娘又被刺激的失去了神智。 遇到这种事情,搁谁身上也难受。 没敢接茬,韩晓康埋头喝豆浆。 都说吃啥补啥,自己昨天晚上损失的有点多,虽说全部都泼在地上了,可现货自己还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了的啊,所以现在正好多喝点浓浓的豆汁,也好恢复恢复元气。 “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那么热心的说,以后由她来帮你打扫,你刚刚买的那处房子?” 可能因为油条是油炸食品,而且还是用了8年的老油,吃了容易上火。 如今把油条当作生死仇敌,狠狠撕咬的周敏是越吃越来气,“那个开票员,她为什么要那么热心的帮你?” 韩晓康一怔:感情原来症结在这啊? “她家的长辈,以前有好几位,都在我那个跑的没了踪影的老爹的作坊里做工。” 韩晓康咕噜噜喝豆浆,“我还听我娘说过,好像胡家长辈家里条件不好、负担重,所以他们时常找我老爹借钱借粮。 后来...后来等到作坊主倒霉、劳工们才是主人之后,以前借下的那些钱粮,自然也就抹了。 不过人家也是厚道,知道感恩。 所以在上级派工作组下来调查核实的时候,胡家的那些人,说的全都是很客观、很公正的话。 所以我爹,最终才被划为小作坊主,而不是小资,且没有明显压榨剥削劳苦大众的恶行...这也算是善有善报吧。” “哦...原来是这样。” 周敏神情一松,“可也用不着她来帮你打扫屋子的卫生啊,这种活儿我都能干...欸晓康,要不,我在区上多待两天,直到帮你把那处屋子的卫生打扫干净了,我再进山,行不行?” “不行。” 韩晓康摇摇头,“胡茵以后就是我的邻居了,让她去帮忙打扫卫生,时间上自由,三天打扫不完,那就四天,四天打扫不完,那就五天好了,不用着急。 大不了以后我们打到猎物的时候,割下一些肉来,给胡茵家送过去感谢一下就好。” 知道周敏心里有点泛酸。 所以韩晓康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而你呢,回去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现在山里新增了这么多的伙伴,不需要替他们安排食宿、不需要开荒种地么? 而且接下来的这一阵子,咱们到底是吃肉还是啃山芋?可就全靠你出去打猎,看你的收获怎么样了。” 一听说自己居然这么重要,周敏转嗔为喜,“好呀!我正想把那群岩羊里面最肥、最大的,给收拾掉呢! 咯咯咯...等回去之后,看我的!保管让大家都能喝上肥汪汪的羊肉汤。” 总算把周明哄的开心,此时早饭也吃完了。 谢绝陈伟、陈晓端两兄妹还打算继续送常龙磬常老爷子一程的好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先是去大牲畜交易市场。 韩晓康用自己开具的“某某生产队委托该同志,前来购买骡子、毛驴等牲畜的证明”。 然后花475块钱,买了3头毛驴、一头健硕的大骡子。 接下来把各自背着的大背篓小竹筐,统统绑在这些毛驴、骡子背上,这才吆喝着小毛驴,径直奔赴深山。 在路过邮电局的时候,韩晓康又顺道进去,给钢铁厂的梁科长打了个电话。 这次运气挺好,正好碰到采购科的梁科长没出差,电话一打过去很顺利的就联系到了他。 电话里,韩晓康说自己有几百斤蜜梨,可以免费送给梁科长。 而且等梁科长到了约定的时间,过来拉梨的时候,韩晓康保证自己还能卖至少3只大岩羊给钢铁厂。 一听说有岩羊,这可把梁科长给高兴坏了! 钢铁厂不差钱,人家是所有工厂当中,重要性仅次于两弹一星的重点工业企业。 所以梁科长只愁拿着钱买不到好货,人家根本就没考虑价格高低的问题。 不过,绝对是人精的梁科长一听说韩晓康,居然愿意白送自己几百斤蜜梨? 当即他便警惕起来:“韩晓康同志啊,咱先不说那几百斤梨,到底需不需要付款,你还是先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吧!” 韩晓康当即提出自己的条件:韩晓康请梁科长出面,假意向武家寨生产队,提出钢铁厂需要购买斤粉条的意向。 并且委托自己,先向武家寨生产队垫付200元的“定金”,以便让武家寨生产队立即着手备货。 梁科长不放心,说他们钢铁厂确实能够消化掉这5000斤红薯粉条。 目前他还没有接到厂部的指示,所以不便于私自下单... 只是通过韩晓康的一番解释之后,梁科长总算是答应下来了这事情... 等到事情忙完,韩晓康付过4毛5的电话费,这才带领着大家紧紧忙忙的赶路。 走到中午过后不久,一行人才大汗淋漓的赶到了武家寨生产8队,也就是武小双所在的生产队地界上。 第204章 全体社员大会 此时正值仲秋。 一路上,稻田里金灿灿的的稻穗弯下了腰,在阵阵午后的闷热气息中微微摇摆。 玉米杆已经开始透露出一股枯黄,上面的玉米棒子短小而粗壮(此时种子不好,玉米棒子长不长)。 红苕藤懒洋洋的趴在玉米行间的土堆上,稀稀拉拉的叶片凌乱散开,露出日渐苍老的藤蔓。 土堆龟裂,说明深藏其中的那些红薯,此时个头已经长的不小了。 这是一个丰收年。 沿途的田地里,充满了希望,但一路走来,韩晓康却从偶遇的生产队社员们的脸上,看到的却是焦虑: 这是因为生产队里的大多数壮劳动力,已经被抽到炼那啥工地上忙活去了。 那是死命令,谁也得不折不扣的执行。 全力以赴加大工业建设,这个大家伙儿是举双手双脚,全力赞成的。 可问题是,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农忙,生产队里也急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干活才行啊! 上面不放人,生产队又急需劳动力,这怎么搞? 但如今,生产队80%的壮劳力都不在家。 以至于使得生产队马上就要进入一年当中、最为当紧的收秋时节了。 却只能靠着留守的少部分壮劳力、以及大多数妇孺儿童、老头老太们来干活。 他们哪扛得住?! 每年,农村生产队里的“双抢”。 是整个振兴区最繁忙、最为重要的日子。 所谓的“双抢”,其实就是指“抢种,抢收”。 春天要及时的抓住节气,把每年的希望给及时播种下去,这个当然很重要。 而到了秋天的抢收,则是把全村人一年劳作的心血结晶,颗粒归仓。 往往到了这两个农忙时节,区街道上的所有工厂、学校都得放农忙假。 工人们会组织“支农队”,分赴各自包干的生产队,去帮助他们抢收抢种。 而学生们则会各自回家,小一点的孩子,得帮家里的大人做饭洗衣、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或者是卧病在床的老人。 好让家里的大人腾出手来,多干点农活。 而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则会被直接安排下地干活,不管他稀不稀罕那点工分,都得帮忙干活! 这个是不商量的,由不得这些大孩子们干不干...谁要是不服从生产队里的干部安排,敢撂摊子? 那好,以后他需要队里出示证明,好去职高、高等中学上学的时候。 或者是遇到城里有“招工指标”之时。 他才会明白:当初自己不把生产队干部当干部、不拿豆包当干粮的后果,将会是多么的严重! 每每到了农忙时节,别说工厂得去支农,学生得放农忙假,甚至就连区公所的干部们,也得纷纷下乡去帮忙。 督促、指导生产队的双抢工作。 在农忙时节,大家都很忙很累,丝毫不敢耽搁半点时间。 尤其是抢收稻谷更明显,那可真得争分夺秒、必须和时不时来袭的强暴雨抢时间才行。 稍微耽搁3,5天,就有可能让一年的辛苦劳动成果,全部损毁在突如其来的洪水当中... 一年之计在于春。 忙活一年到头,到底能不能吃饱肚皮,完全就看收秋这一把了。 可问题是,今年的情况实在是有点特殊。 这不,韩晓康等人刚刚赶到武小双家,就被满是焦虑的武小双给推了出去,“晓康,我们生产队里正在开全体社员大会,商量接下来的出义务工、安排抢收稻谷这些事情的人手安排问题...你赶紧去看看吧,会场那边都快打起来了!” 快打起来了? 江跃的性子,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成分,闻言满是惊奇的问,“我以前听说生产队队长,在农村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嘿嘿,难道有哪个社员,还敢不听从他的安排吗? 肯定很好玩,那我也跟着去看看行不行?” 生产队长在村里说一不二? 那是不可能的,区区一个生产队长,他又不是什么脱产干部。 其实他的权限,也就仅限于安排本生产队的社员的日常出工、给大家伙儿分配一下地里的活。 身上有了生产队长这个职位,无非也就比起社员的话,每天能够得到1.5倍的工分而已。 还有就是遇到生产队,赶着生猪去供销社完成生猪养殖任务的时候,或者是代表生产队去购买化肥,种子之类的东西。 能够享受一点出差补助而已。 生产队队长的权限并不大,社员们即便是得罪了生产队长,问题也不大。 毕竟大家伙儿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也不敢把谁逼得太过分。 山外的那些生产队队长,只要不是在那种成分不好的人面前,他们是牛不起来的。 遇到本村的那些泼辣妇女,该骂队长的时候照样敢骂,人家根本就不虚他! 山外的那些生产队的情况,大抵如此。而在武家寨这种山里、原本就紧邻土匪窝的地方,民风本来就彪悍的很! 所以武家寨生产队,8小队队长彭志坤,他在本生产队的父老乡亲面前,是牛不起来的。 要说谁能在农村里面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除了生产队大队长,还有生产队支书二人之外,也就是那种大姓生产队的族长,才有那种震慑力。 从小生活在县城里的江跃,他明显搞错了对象:可能他以为农村里的生产小队,队长手上的权力,就相当于城里的街道办主任一样大。 其实,生产小队长和居委会主任差不多...可能还不如居委会呢! 韩晓康倒是没和江跃解释,甚至还打算把江涛一块儿带过去。 毕竟以后这两兄弟,会长期居住在深山里,中间很有可能偶尔也会出山来替自己办事,那就难免会和武家寨的社员干部们打交道。 趁着这个机会,带两兄弟去全体社员干部面前露个脸,先混个脸熟再说... 周敏见韩晓康打算掺和武家寨生产队的事,当下不由有点担忧:“晓康啊,生产队里的事情复杂的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又不是他们生产队的社员,我看这件事,你还是别...” “别掺和!” 武小双难得板起脸,“我是说...周敏妹子,你别瞎掺和。既然我让晓康去看看,而且晓康他也愿意过去,那就说明我们自有我们的考虑,周敏,你还是别掺和,可能比较合适一些。” 向来性情跳脱、心思灵巧的周敏,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别人的白眼。 所以在周敏的骨子里,还是有几分骄傲的。 如今却被武小双这么呛了一句,刚想反唇相讥的她,话到了嘴边,却又看见武小双那副“这里我说了算”的表情。 嘴唇蠕动,周敏终究还是把话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带着江跃江涛,韩晓康来到武家寨生产队开会的院子里。 小小的一个生产队,自然是没有会议室的,所以这次召集全体社员开会,选择的地点就在生产队的饲养室门口。 中午的太阳很晒。 整个生产队的男女老少,有的人蹲在饲养室旁边的树荫下,有的坐在饲养室门口的石阶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气的,反正在场的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有的人还揣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 肚子胀得跟个癞蛤蟆一样的...显然气得不轻。 “同志们,各家各户普遍都缺乏劳动力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 队长彭志坤站在饲养室门口,声嘶力竭的嚷嚷着:“可问题是,现实情况就这样了,去修建高炉,看守炉子、或者是搞鼓风机的人回不来。 而水田里的稻谷,那是一天比一天的熟了,实在是耽搁不起啊!大家伙儿有功夫在这里磨牙,还不如回去把镰刀砂刀磨锋利些,把谷围子、拌桶准备好。 等到哪天天气晴好的时候,咱们就抓紧时间,赶紧收稻谷,时间不等人,错过了这十来八天,咱们来年就等着吃屁吧!” “队长,你说的轻巧,吃根草!” 有老头站起身反驳生产队长彭志坤,“上面抽调走了我们那么多的壮劳力,为了支援国家建设,咱也没话说。 可眼看着马上就要忙的人仰马翻的,这两天,正该让大家伙儿歇歇气,养养精神。 你却还要求我们一早一晚,加班加点的盖房子...哎,本来大家身上的活儿就重,吃的又虚,你把大家的身子都掏空了,到时候谁还有力气去割稻谷?” 老头话音刚落。 蹲在树荫下,坐在台阶上的那些娘们儿也纷纷开口了: “就是...生产队往年这两天,都是让社员们好好歇歇,将养将养身体,积蓄一点力气。” “哪有队长伱这样,眼看着大家都要卖力气的抢收稻谷了,却偏偏还要安排大家伙儿连夜盖房子的?” 甚至还有胆大的婆娘当即就噘嘴,“我说彭志坤队长啊,我听你家婆娘说,你都好久没耕地了...趁着这两天还没进入农忙,你咋不抓紧时间交点公粮呢? 你不交公粮也就算了,偏偏还要盯着我们这点闲暇时间,非得要把我们的身子榨干净了才行啊?” “就是就是!” “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让你这样使唤吧?” 众人在那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看这架势,大家伙儿都是想在农忙之前好好歇歇。 结果却被彭志坤逼着让他们每天一早一晚的,必须抽出时间来替生产队,盖一处大大的房子。 要说出义务工、替集体干活,这种事情在农村里并不罕见。 平常多半都是逆来顺受的生产队社员,倒也并不是反对替生产队盖房子。 而是他们搞不懂:眼看着还有三四天就要进入农忙时节,收割水稻、掰玉米这两项农活,都是特别特别艰苦的事情。 巴蜀掰玉米和北方不一样:北方地区掰玉米,通常先会一锄头把玉米秸秆砍断。 然后大家伙儿再蹲着把上面的玉米棒子,一个一个的撕下来。 而在盐都地区,由于气候温热潮湿,到掰玉米的季节,地里的玉米秸秆往往还带绿,砍起来就特别费劲。 要是就那么站着掰玉米,由于玉米棒子含水量大,使得玉米棒子又很难从玉米秸秆上扯下来。 可以这样子说,在盐都地区掰一个玉米,农民所要付出来的力气和汗水,比北方要高出好几倍! 而且由于气候和环境的原因。 盐都地区掰玉米,只能一早一晚出去干活。 要是社员们大中午的,还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干活的话,身体素质再好的人都扛不住,那是非常非常容易中暑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太早去玉米地干活,露水很重。 社员们的身上,用不了一会会儿就会被汗水、露水全部打湿,湿漉漉的,会让人非常的难受。 等干不了一两个小时,太阳升起来又晒。 好家伙! 脚下水汽蒸,头顶太阳晒。 玉米林里密不透风,社员们干不了多久,汗水就会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滴。 但大家还不敢脱衣服,只因为玉米叶子上面有豁口,如同小锯子一样,豁的人浑身火辣辣的疼! 所以在巴蜀地区,无论是掰玉米还是收稻,那个是一件非常非常艰苦的农活。 因此往往在进入农忙之前,生产队都会让社员们好好休息几天,以应对接下来的重活。 但今年不一样。 生产队里的壮劳力少了很多不说,而且队长还不让大家休息、还得让大家加班加点的盖房子... 更可恶的是:为什么要盖这栋房子?到底盖来做什么? 无论社员们怎么问,生产队长彭志坤他偏偏还不说! 这种做法,就让全体社员们气不打一出来了:你说好歹挖个坑,是埋人,还是养鱼...那多多少少还有个说法对不对? 但彭志坤要求大家盖一处大大的房子,但还偏偏不说,到底是盖来干什么的...这就让社员们心里,实在是抵制的不行! 可问题是生产队长彭志坤,他心里其实也苦啊:自己只是接到了大队长的死命令,要求所有生产小队,务必在10天之内,盖一所可容纳本村全体社员的大房子! 而且大队长一再强调:哪个生产小队,要是在10天之内没有完成这项任务的话。 生产小队队长,一律以“严重失职”论处,绝不姑息!! 望着群情激愤的社员,彭志坤也是欲哭无泪:别说你们不知道,盖这栋房子究竟是做啥的? 其实...老子也不晓得哇! 第205章 盖房子不容易 生产队长彭志坤,他的级别不够...其实他压根就没级别。 生产队小队长,不属于基层干部序列。 因此彭志坤还没资格,知道那些暂时属于保密状态的决定。 其中就包括为什么各个大队,目前正在严令各自所属的生产小队,务必在10天之内,建造起一所大房子的这件事情。 上面只是命令他组织社员,抓紧时间完成盖房任务,但却没有向彭志坤解释之这么做的用意。 但韩晓康知道,为什么上面要让各个生产小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任务的目的所在: 这是因为过不多久,公社就要成立了。 到时候,将会有几项重大举措出台:一,社员们都轻装上阵,以前的所有事情都不再计较。 不过这种重大变化,现在肯定不能透露出去哪怕一丝丝的风声的。 要不然的话,生产队有一些天生嗅觉灵敏、脑子灵活的人,说不定就会抓住这个机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那怎么行! 除了免去所有的债务之外,第二条就是:等到公社成立之后,大家需要集中在一起吃食堂。 到了那时,生产队里所有社员家里的粗粮细粮、猪油菜籽油,腊肉香肠,包括家禽家畜。 统统都会上缴到生产队,成为集体财产的一部分。 因为按照统一规划:公社成立以后,各个有活儿干,人人都不欠债,大家都是平等的。 孩子上学不要钱,家里的小孩子还可以送到生产队的保育院、幼儿园里去,由幼儿园的姐姐统一管理、统一照顾。 每天等到下工的时候,才交给他们各自的父母接回家。 按照上面的设想,大家伙儿不用浪费精力做饭,也不用在照顾孩子方面分心。 这样一来, 他们的父母,就可以彻底解放出来,全力以赴的投入到农业生产建设当中去。 等到公社成立以后,大家既然吃饭不要钱,上学不要钱,孩子也不用管,治病也不要钱... 顺着这种思路一想,那么生产队社员家里,真就没必要储存粮食、饲养鸡鸭鹅这些家禽了。 所以到时候,各个生产队会组织人手,挨家挨户的把社员们的粮食,家禽家畜都统一收集起来,统一管理,统一使用 事当然是好事了。 但是这个消息,肯定一定不能提前泄露。 要不然,生产队里就容易出乱子。 所以对于以后的操作模式,已经做好了详细规划的上面,目前是肯定不能把这些东西,提前透露出来的。 而现在大队长之所以严令各生产小队,务必在10天之内,修建起一座占地不小的房子。 其实就是在暗地里,为开办大食堂做前期准备工作... 只不过,大队长不说其中的原因,而身为小队长的彭志坤,那可真就属于钻进风箱里的老鼠了:两头受气。 去问大队长吧,换回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训斥:“这是命令,而且是死命令!没有为什么,你只管不折不扣的去完成就行!要不然的话...哼!” 上面不说盖房子的原因,而社员们又要追着问...这让彭志坤咋整? 实在是招架不住,彭志坤只能扭身求助:“刘洪东同志,要不...你来和我们社员们说两句?” 原来,知道这件事情难搞的彭志坤,一大早的,就把刚刚走马上任不久的武家寨大队兽防员刘洪东给请了过来。 没办法。 整个武家寨生产队有8个小队,这几天每一个小队队长,这几天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怎么才能说服,原本就壮劳动力很紧张的社员们,让大家心甘情愿的、投入到盖房子的这个临时任务中去? 彭志坤说服不了社员,别的生产队长也面临着同样窘境。 所以为了镇住场面,同时也是预防社员们掀桌子,这几天大队里但凡有点脸面的干部,都被这些愁的睡也睡不好的生产队长,给请过去帮忙。 按照他们的设想:自己和生产队的社员们多半都是些亲戚,邻居要么就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 所以在会场上,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真还不一定说服得了,那些不明就里的生产队社员。 不过, 由于大队里的大队长、支书、会计、妇女主任、民兵队长这些干部不一样,他们的地位更高、威信也更足一些。 要是能请动他们过来帮忙镇场子,虽说不一定能说服社员们动起来。 但至少,社员们不会当着大队干部的面,去骂生产队长,更不会敲打他吧? 只是彭志坤和大队里那些干部交情不是很深,再加上这几天请干部过去帮忙的队长,实在是太多了。 既然抢不到大神,那就把大队保管员、宣传员,甚至是兽防员请过来,也聊胜于无不是? 所以今天一大早,彭志坤就去把刘洪东给搬过来了。 “咳咳...大家请静静。” 刘洪东清清嗓子,站起来开口道,“同志们,广大的社员朋友们,这次盖房子,是区上作的决定,责成我们武家寨生产队负责具体落实。” “可问题是,这眼看着就要农忙了,上面突然要求我们盖房子,这是要做啥嘛?”有社员大声问。 刘洪东是大队里的兽防员,因为工作性质不一样,社员们家里需要阉鸡骟猪的,离不了他帮忙。 再加上刘洪东是文化人,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中专”文凭。 读书人的地位本来天然就要高一些,再加上现在刘洪东又是大队里的兽防员。 这工作可了不得! 在社员们的眼中,好歹也算的上是半个公家人了。 所以刘洪东在整个武家寨大队的地位真的不低,很是受大家伙儿的尊敬。 这不,有人刚开口质问盖房子的目的所在。 立马就有人发声替刘洪东说话,“周三娘,你就不要打岔,先请刘老师把话说完行不行?” 在农村里,有点文化、有点手艺的人,一般都会被叫成“老师”,以示尊敬。 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韩晓康认识说话的人,正是家里开代销点的叶婉姑娘。 这个姑娘,说她长得有多出众吧,倒不至于。 不过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叶婉上嘴唇那股浓密的胡须,和她手臂上那些粗比男人的汗毛。 这是一个长着一张俏丽的女人脸,但身上又...只见她看向刘洪东的眼神当中,泛着一波又一波的秋水,连绵不绝... 叶婉家里开代销点,所以她在生产队里说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毕竟绝大多数社员家里,总有现金不太凑手的时候。 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去代销点买东西,多半就得赊账。 所以大家伙儿通常情况下,都会比叶婉几分薄面,以图买东西的时候方便些... 等到在场之人安静下来了。 刘洪东继续讲话:“这是上级严厉要求的事情,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我们生产队不能完成这个任务的话,到时候大家都会挨批评。 所以我在这里替彭队长,恳请大家辛苦一下,发扬一下新时期、新社员该有的风格。 这几天,还请大家有手艺的出手艺,有力气的出力气,争取在规定时间内,保证保量的完成任务。 同志们呐,父老乡亲们!” 刘洪东满脸恳切,“大家发扬发扬风格,拿出一点奉献精神来!至于说盖房子这事,我想,既然上级做出了这样的要求,那是肯定有上级的考虑的。 至于盖房子说背后的原因,上级不允许往外透露,说是要讲纪律、注意保密。所以彭队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盖房子,咱们就别再为难彭队长了,好不好?” “不好!彭志坤他让咱们盖房子就盖房子啊? 盖个房子还不说是为谁盖,是盖的干啥的...天底下哪有这样子的事?” 有人噘嘴,“刘老师,不是我非得要和你唱反调。你想想,我家男人和他弟弟,如今都出义务工、帮公家修那啥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大娃,二娃,还有我公公婆婆这些半劳力。 我寻思着,过几天就要下地去收稻子。 因为咱们生产队的男同志不够,到了那时我还不得顶上去,当一回壮劳力?挑谷子、摔打稻谷,这些活儿原本就不是我们女人家干的,这不是没办法么! 如今我都不把自己女人用,家里的小孩也得帮大人干活...咱们的觉悟,已经够高了吧?” 那个婆娘望着刘洪东,神色复杂的咧嘴笑,“刘老师,你也知道的,我毕竟是一个妇人家家,腰板哪有你们男同志硬?这两天再不让我好好歇歇,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趴窝了啊!” 那婆娘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和,都认为上面这个要求,实在是有点过了... 武小双看着现场秩序已经乱了,而台阶上的刘洪东和彭志坤根本就镇不住。 “还是晓康伱帮忙想想办法吧!” 武小双轻轻碰碰韩晓康的手臂,“昨天晚上,彭队长来找我爹说了,他说要是这两天你回来了,路过我们家的时候,千万千万要让你来帮忙。 彭队长说了,请你帮着说服一下这些社员...花花轿子众人抬,今天你要是帮了彭志坤彭队长,改天用得着他的时候,相信他也不会缩头。” 韩晓康点点头,“那我就试试吧。” 等站到彭志坤旁边,那些蹲坐在树荫下、斜躺在台阶上的社员们,纷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韩晓康。 其实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他们和韩晓康之间,已经算得上是比较惯熟了。 只因为眼前这个帅帅气气的小伙子,不但气质不错,说话又还客气,又还很礼貌。 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而且更是因为韩晓康连续两次仗义出手,把那位苦命的阿菊给搭救下来。 这就让整个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们,个个在暗地里,都对韩晓康竖起大拇指。 尤其是上次韩晓康出山,给生产队的社员们分了一大块肉之后,大家对于韩晓康的认同感就更深几分... 现在既然会议陷入了僵局,而此时有一位和本生产队任何事情,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外人站出来,大家心里就很好奇:韩晓康他究竟会说些什么? 韩晓康站在彭志坤身边。 未开言先转身,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彭志坤。 “干,干嘛?” 被韩晓康这么一盯,彭志坤没来由的有点发虚,“你,你看着我干啥?我的脸上又没写着解决方案。” “你信我不?”韩晓康问。 “信!”彭志坤挠挠头,“你刚到我们生产队,第一次我接触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呐,是有想法、有能力的人,值得信赖。” 韩晓康点点头,“既然你相信我,能够帮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那我一会儿好社员们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吭声,行吗?” “这...” 这些天来,彭志坤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社员们就是不理解,也不愿意动起来! 说实话,彭志坤还真就不信了:他韩晓康作为一个外人,他还能说的动让这些社员,大热天的还出工出力替生产队盖房子不成? 第206章 把彭志坤扶上马 “晓康,这事儿...实在是有点烫手啊,你看这两天天气这么热,大家都不想再出工了。” 彭志坤满是苦涩的开口道,“我看算了吧,实在不行,大不当我这个队长了。” 韩晓康摇摇头,“叔,当不当小队长,这事儿恐怕由不得你...尤其是手头上有任务还没完成的情况下,这个时候你要是敢撂摊子,只怕性质有点严重。” 彭志坤长长的叹口气,“你说的道理,其实我心里也懂,只不过这事啊...实在是太难缠。 晓康你不是我们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原本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能力,所以想让你来帮帮忙,如今看来...恐怕是不顶事了。” 这两天被上级压下来的死任务,给搞的焦头烂额的彭志坤,原本还打算让韩晓康和刘洪东来帮帮忙。 看能不能替他,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彭志坤此举,多多少少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 当今天彭志坤看见刘洪东说话也不顶事,于是他便转变了心思,不想把韩晓康也扯进这趟浑水中去。 见对方犹豫。 韩晓康嘿嘿一笑,“你看大队的墙上不是刷着,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的标语吗?彭大叔,别气馁,伱就让我去试试吧。” “这...好吧。” 彭志坤嘱咐一句,“咱们生产队的情况,有点特殊。晓康你千万不要硬来,一定要用口头引导,千万不要试图和群众们对着干。” “他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飚飚飚,有些人家里甚至还有好几支——真要惹毛了他们,谁知道哪一个家伙,突然就会发神经呢?”彭志坤压低声音提醒。 “好,我一定用说服教育为主,只不过彭叔,一会儿你千万千万不要干涉我说的是什么!” “要的,我不吭声...你说啥子我也不吭声!” “君子一言?” “什么君子不君子,男人吐口唾沫就是钉,我保证不吭声就是了。” 和彭志坤谈好了条件,随后韩晓康朗声宣布一件事:“各位乡亲们好,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们好。 今天呢,我给大家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地区钢铁厂向武家寨生产8队,下达了订购斤红薯粉条的订单!这里,是人家钢铁厂的同志,请我捎带过来的定金。 正式的采购合同,两天会有钢铁厂的同志过来,和生产队的干部签订。” “斤粉条?这么多?”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一开始的时候,好多社员还不敢相信,居然有好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个儿生产队头上? 可当他们看清了韩晓康手上,那一摞厚厚的钞票之后,在场的人顿时就相信了。 毕竟天会欺人,地会骗人。 可那真金白银的钞票摆在那,这东西可骗不了谁。 “斤?!啧啧啧...摊到咱们生产队头上,那还不得发了?” “天呐,这么多粉条,那咱们生产队今年收回来的红薯,恐怕全得弄成淀粉才行...” “不用!” 韩晓康开口道,“做粉条的淀粉来源问题,对方会帮忙解决,不会占用大家的口粮!” 一听说居然不会占用生产队即将收获的宝贵红薯,于是社员们就更兴奋了:“啊...那可就太好了,既不影响大家的口粮定额,还能卖出去斤粉条,这买卖得赚多少钱呐?” “是啊,哪怕1斤干粉条,咱们生产队只赚它3分钱,斤乘03...咦,3分钱,应该是0点几来着?” “0.03。” “哦,那得赚多少钱呐?” “等等,让我算算,1,3得3,3,5,15...好像是450块钱?” “哇...那我们生产队今年的工分值,可不就高了很多?” “有了这笔集体收入,咱们的工分比往年值钱多了,那是肯定的!” 这两天接连开会,全是说的让大家积极出义务工,让大家伙儿替生产队里盖房子这种扫兴的事情。 搞得所有的社员们,都有点不想来参会了。 但现如今,总算从韩晓康这里听见一件天大的喜事,在场之人不由变得兴奋起来! 环视一圈, 韩晓康举手:“请大家静静,我要说的好事,还不仅仅只有这一件!” 一听还有好事,大家立马等不及了,“韩晓康同志,你快说呀!” 韩晓康高声宣布:“这几天,大家也知道,上面号召全体社员,积极投身到盖房子的行动中去。 其实我想大家心里清楚,上级一旦下达了这个任务,无论我们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但最终,我们终究得想方设法的,把它完成对不对?” 韩晓康提高音量,“要知道,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个任务,不仅仅是咱们的彭队长,他的屁股坐不稳。 最终我们在场的这些社员,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上去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们?到时候,人家把8生产队今年的公粮份额稍稍往上抬那么一点点...嘿嘿,相信在场的乡亲们,没人能受得了吧?” 听到韩晓康这么一说,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闷起来:是啊,这次让大家伙儿出义务工盖房子,好像确实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都快把性格一向敦厚的彭志坤,都快给逼疯了... 只不过,因为大家伙儿从骨子里抵制这么大热的天,还要出义务工盖房子这项任务。 所以在场的社员们,其实是采取的一种“拖”字诀:先往后面拖一拖再说! 如果最后上面施加下来的压力,真的越来越大的话,那大家最后还不得硬着头皮干?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韩晓康扫一眼,见在场的社员们脸上的神情已经开始出现松动、开始变得犹豫起来之后,才接着宣布:“大家请放心吧,上级是不会亏待咱们这些基层群众的。 刚才我和你们彭队长商量好了,只要这次积极参与出工的社员,原本按照平时的出工标准,半大孩子每天记6个工分,妇女记8个,壮劳力10个工分...这次,统统都加倍!” 工分加倍计算? 这...在场的社员们抬头望望,晒的人头昏眼花的大太阳,再看看台上满脸肉疼的彭志坤。 随后相互看看,各自心里都开始有点动摇起来... 盖房子是件辛苦活,挑土和泥、夯墙上梁,做门窗递瓦片...就没有一件轻松活。 不过考虑到可以计双倍工分,大家顿时认为,这项修房造屋的工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再加上生产队这次,又接了一笔金本条的订单。 等到农忙过后,生产队里肯定要组织大家伙儿修建淀粉沉淀池、修筑灶台、搭建晾晒粉条的竹架子、茅棚这些设施。 到时候,肯定又能让很多人挣一大笔工分。 更重要的是,做粉条还有个好处:参与制作粉条的人,家里时不时肯定能分一些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红薯水粉回去。 这种刚刚出锅的水粉味道很鲜美,煮好之后,滴上几滴猪油,撒上一点葱花。 既能当饭又能当菜吃,美得很! 但如果要想在农闲时节,争取到粉条作坊里面去干点轻松活、挣点好工分的话。 那么目前在出义务工,替集体盖房子这件事情上,就不能讨价还价了。 要不然的话,真的还有可能会被彭志坤,给大家伙来个秋后算账... 台下众人的反应,韩晓康都一一看在眼里。 见火候差不多了,韩晓康又猛添一把柴,“大家好好考虑一下吧,这次替集体盖房子,不但记双倍工分,而且...每人每天,还补助他1斤粮食!” “出工还补助粮食?” 大家一愣:世界上居然还有这好事?这么多年以来,大家伙儿出义务工,都是自带粮食,自带被褥。 韩晓康宣布的这个消息,不仅让在场的社员们呆住了。 甚至就连站在韩晓康身后的彭志坤,他也蒙了圈:“韩晓康,社员们出工补助的这个粮食,谁来出?” “你啊。” 韩晓康压低声音笑道:“把你们家的粮食统统拿出来,补贴给大家不就行了?” 彭志坤大惊:我..我,韩晓康,我特么要杀了你! “稍安勿躁。” 韩晓康拍拍双眼喷火的彭志坤的肩膀,“叔,你是生产队干部,要让大家伙儿发扬风格,叔你也得以身作则,先做出一个表率不是?” 做出表率,我做你个鬼! 彭志坤家里的余粮也不多,他一家人从春上开始熬、开始一点一点的从嘴巴里省出每一颗粮食。 整整一个夏天,彭志坤家里几乎就没吃过一顿干饭。 他们之所以这么节俭,就是打算熬过收获新粮之前这段艰难时期。 家里多存点粮,是有好处的:可以等到收秋,要干重体力活的时候,家里老老少少才能吃的饱饱的。 那样才有力气,参与到收秋这项繁重的体力劳动中去。 可现在倒好! 一家人省吃俭用,辛辛苦苦从牙缝里面抠出来的那点粮食,却因为韩晓康轻飘飘的一句话...没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得气个半死!! 刘洪东低头凑近气不打一处来的彭志坤,“叔,淡定...男人么,吐口唾沫就是钉。” “咕噜——” “钉,只怕我这是踢到钉子上了。” 彭志坤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随后无语望天,“今夜,我家恐怕有暴风雨...” 看着彭志坤队长身无可恋的样子,刘洪东很是坚定的安慰他,“没事,叔,等到暴风雨过后,一准就是艳阳天。” 彭志坤在那里生闷气,人们却一个个喜笑颜开的陆陆续续离去,回家准备工具,兴高采烈的着手开始筹备盖房子的事情。 等到人群散去... “晓康,既然你说让我把我家的粮食先拿出来垫巴、给乡亲们发放补助。 这事儿...我也就认了!” 彭志坤揪住韩晓康不放手,“可问题是我家里那点粮食,又能支撑得了几天?等到粮食不够用了又该怎么办?” “借呗。” 韩晓康信心十足,“生产队的保管室里,除了战备粮不能动之外,其余的储备粮,又不是不允许生产队的社员去借。” “唉...” 彭志坤垂头丧气,“我这一辈子自问是活的堂堂正正,从来没占过公家一点便宜。 从来没有从生产队粮仓里,借过一粒粮食...没成想,今天却破天荒的,落得和那些倒挂户一样,反倒欠起集体的钱粮来了。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咋就信了你的话?” 韩晓康凑近彭志坤问,“叔,我们有仇吗?” 彭志坤摇头,“当然没有。” “既然叔你知道我俩无冤无仇的,那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哟呵,感情晓康你让我把家里那几百斤粮食,全拿出来垫巴,还是在帮我?” “那是当然!” 韩晓康笑道,“叔你放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再说了,如果不用这种法子,去把社员们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只怕光是大队给你的这个任务,你就没法交代! 叔啊,你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没有完成大队下达的死命令之前,你要是敢提出辞职,你信不信大队干部,人家敢给你来一顶临阵脱逃的帽子?” 韩晓康说的这些事实,其实彭志坤心里有数。 既然大队长和支书当时向自己下达命令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的严厉。 谁要是敢半途而废的话,铁定是要挨收拾的。 说不定,还会被送到区里,甚至是被送到县里去好好上上课... 这个后果,确实应该是很严重的。 但彭志坤一想到自家的婆娘,还有自家的爹娘,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把家里的粮食搜刮一空,拿出去分发给全体社员? 一想到这里,彭志坤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放心吧,叔,我包你吃不了亏。” 等到韩晓康撂下这句话,然后便带着不明就理的刘洪东、武小双,还有江跃江涛两兄弟开始往回走。 刚走出去不远,实在是憋不住的武小双凑近韩晓康低声问:“晓康,你这个办法,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可等到彭队长他家断了炊,一家老少饿的嗷嗷直叫,到那时,人家还不得恨死你?” 听到武小双这么问,韩晓康也只能忍着,不敢回答。 俗话说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危机,危机,危险之中也隐藏着巨大的机会。 这次上级不解释任何原因,只是强力要求各生产小队在10天之内盖好房子。 相信并不只有8小队难以完成任务,其他的生产队小队长们的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 而等到最终大家都没完成任务,但偏偏却有一个彭志坤倾尽家产,率先完成了上级下达的这个艰巨任务! 到时候,他岂不是就会成为整个武家寨大队、甚至是整个振兴区所有生产小队的典型人物了? 到时候,恐怕彭志坤的位置,也能往上提一提了... 第207章 武举人真败家 让彭志坤捐出家里的存粮,以此来激励社员们出工出力,帮忙替生产队修建房子?? 这种让人能败光家底的馊主意,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刚刚从振兴区“高炉建设工地”回家的武举人,背着双手围绕着韩晓康整整转了12圈! 一边兜圈子,武举人一边啧啧称奇:“晓康啊,你知不知道彭志坤家的婆娘,她除了爱挣工分之外,就数爱打开她家的柜子,用手抓起一把金灿灿的稻谷,然后就那么看着稻子从手指缝里面流下去?” 韩晓康摇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节约点粮食,彭志坤家的婆娘,到了晚上,也顾不上一天的劳累,她还会打着火把去树林里捉知了猴,去水塘里摸虾抓鱼?” 韩晓康依旧摇头。 “唉,恐怕晓康你也不知道,彭志坤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这次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下来此事,彭志坤铁定就会拿出粮食,用来补贴给生产队...但被他这么一弄,接下来彭志坤在家里,就别有片刻的安?” 韩晓康嘿嘿一笑,“那有啥...忍忍就过去了。” “说的轻巧,叼根草!” 武举人冷哼,“别人家闹的鸡飞狗跳,你好抓把瓜子在一旁看热闹?晓康,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替彭志坤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一旁正在择菜的武小双嗔怪一声,“爹...晓康他不愿说,你还问他做什么?” “他不说,我凭什么就不能问?” 武举人伸手摸摸韩晓康的脑袋,“我说晓康,你没发烧吧?” 韩晓康摇头,“没,一切正常。” “正常个屁!” 武举人跺脚,“现在我都怀疑小杰在伱那里,生活的时间长了,我家小杰会不会被降智?” 就武小杰那脑子,还...还降智?再降的话,武小杰恐怕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看见自家爹不问出来个子丑寅卯,决不罢休的架势。 武小双叹口气。 随后站起身,拿出粮食柜子上面的钥匙,“晓康啊,我相信你既然选择这么做,必然有你的道理,可你有什么苦衷,是不可以对我们说的呢? 看这样子,你恐怕是不想跟我们说其中的原因...那就算了,爹你也别逼晓康了。 这样吧,明天,我家也把积攒下来的粮食拿出来,拿去帮补彭志坤大叔一把。” “啥?!!” 武举人吃惊不小,“小双,他发癫,你也跟着发什么疯?!咱们家好不容易才攒下来3,400粮食,我还指望熬过这半个月。 等到新谷子下来,咱就把陈粮拿到鸽子市场上去卖掉,也好赶在过年的时候,替你和小杰各自扯上一身新衣裳...小双你都快有两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爹看着心里就愧疚的慌!” 武小双娇笑一声,“爹...新衣裳我有了啊,晓康这次来,给我捎来11尺7的布料,还是上海产的好料子呢,足够我好好缝一身衣服了。” “咦...这小子,居然还想得到给双儿你买布料?嘿嘿,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武举人脸色缓和下来不少,“不过,哪怕他帮你买了新布,可也没有把我们家的粮食,也拿出去供大家伙儿吃喝的道理呀! 咱们家早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了,哪有开仓放粮的资格?再说了,今年风调雨顺没灾没难的,生产队的乡亲们,他们家里又不缺粮。 小双,爹知道你做事情,向来考虑周全,从来没出过任何岔子,所以才放放心心的把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都交给双儿你去打理。” 武举人盯着自家这位出落的亭亭玉立、做事井井有条的女儿,“双儿,你倒是跟爹说说,你为啥要这样干? 可别是吃了晓康那家伙一勺白糖、一勺猪油,结果被他蒙了心啊!” “哎呀爹!您说什么呢。” 武小双把钥匙递给武举人,“爹,您也不想想,晓康是傻人么?” 武举人看看自家女儿,再看看韩晓康,“以前我不觉得这小子傻,难道还觉得他精明的很,比山里的猴子还要精。可现在么...” “依我看呐,现在他也不傻。” 武小双微微一笑,“爹,您说,上一次,有很多人都在拼命的往外捐家当,究竟是啥时候?” 武举人一愣,“那是烧欠条、重新分配土地的时候...至于说城里嘛,则是收拾会道门头头脑脑、流氓地痞,大一些的洋买办、工厂里的工头、各大洋行老板...嘶...小双,听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武小双点点头,“有些人呐,天生嗅觉敏感,而世人呢,大多又都是浑浑噩噩、随大流的苟活着。 站得高的人,通常是会被人嘲笑的,而世人笑他太疯颠,他却笑别人看不穿...爹,你也不想想,晓康和彭大叔无冤无仇的,他没道理,非得要搞得彭大叔家鸡犬不宁对不对?” 接过粮食柜钥匙。 武举人不由开始重新审视起韩晓康来,从头看到脚,再从脚面,又看回去,“晓康,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次韩晓康点头:“叔,前两天,我不是去了一趟县城嘛,倒是在无意中听说了点东西。” 武举人追问,“究竟是什么消息?” 韩晓康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武小双跺脚,“爹!人家既然不想说,你就别再问了,好不好?有些大政方针,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听的? 赶紧去找箩筐装粮,一会儿彭大叔该受不了家里的叨叨,得跑咱家来撒火了...正好让他和爹你一起挑着粮食,去盖房子的工地上,把补贴发给乡亲们了。” “好!老子就信你小子一回!” 武举人倒也豁达,“哪怕最终干了件糊涂事,大不了也就是被乡亲们笑话一阵子罢了!至于说那点粮食...老子就当替小杰付给你的口粮,倒也没啥损失。” 几个人正在堂屋里说话的当口,跑到后面厨房去帮忙做饭的常德玉、周敏出来,说米饭已经做好了,问武小双今天中午该做什么菜吃? 武小双把撕好的南瓜藤嫩尖递过去,“今天中午炒这个菜,另外再弄把青椒,炒点腊肉吃吧。” “多弄一点腊肉。” 韩晓康补一句,“要是有香肠的话,最好再加点香肠...别省,万贯家财是挣出来的,可不是从嘴里省出来的。” 武举人一听,顿时差点跳脚! “感情那些香肠腊肉不是你家的,用不着肉疼啊?!” 而武小双哪双清澈见底的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随后娇笑一声,“好!周敏,就依小康说的,今天多弄点腊肉。” 韩晓康笑指院子里正在刨土的那几只鸡,“要不,再杀上一只老母鸡,加点陈年酸萝卜,咱们今天中午吃酸萝卜炖鸡。” “我曰!我...晓康,你哪次来我们家,小双没给你煮上两颗鸡蛋补补?” 武举人这次真是忍不住了,“你哪怕杀只公鸡,我都还想的通一点,可你咋还把馊主意,打到我家的下蛋鸡身上去了?” 武小双撸起袖子,“好,周敏来帮一下忙,咱今天中午就吃老母鸡,认准最肥那只母鸡逮,让常姑娘赶紧烧水,准备拔毛!” 武举人望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场景,顿时无语凝噎,“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家里居然招进来一只狼?” 今天中午的午餐很丰盛。 有翠绿翠绿的南瓜藤嫩尖,里面加的猪油挺多的,让人看着都垂涎欲滴、食欲大振。 肥汪汪、油亮亮的尖椒炒腊肉,香气四溢,馋的整个寨子里的男女老少个个流口水。 竹笋炖腊排骨,越嚼越香,回味绵长。 这股浓烈的香味,引的无数土狗围着武举人家的院子转圈,久久不愿离去,一个个的,哈喇子流的老长老长... 搁在桌子最中间的,则是一大碗香喷喷的陈年老香肠,烟熏味,咬一口嘎嘎冒油。 贼香! “好啊!我在家里吃了一肚子气,你们却躲在这里满嘴流油?” 彭志坤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小双啊,给你叔来副碗筷,我快饿晕了都...” 武小双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坐吧叔,碗筷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连饭都给你盛好了,就是担心您来的急,怕刚做好的米饭烫嘴。” 彭志坤笑了,“哟,还是咱小双考虑的周详。” 转眼看见正在大快朵颐的韩晓康,彭志坤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旁边让让...没点眼色,眼看着老辈子来了,也不知道尊老,主动把上位让出来?” “哦...你小子压根就不会让,反而还会替长辈挖坑!” 彭志坤气呼呼的端起碗,嘴里连珠炮一样的鼓囔不停,“你小子吃的倒是快活,晓不晓得我在家里,老娘埋怨、婆娘骂。 儿媳妇抹眼泪、儿子气的连饭都不吃...曰!我算是遭了大罪了,那个家里,眼看着呆不成,只能出来讨口饭吃了。” “腊排骨还堵不住叔您的嘴?” 韩晓康顺手夹一块大大的猪背脊骨到彭志坤碗里,“叔,人家都说端起碗吃肉,丢下筷子才骂娘...您这不还没吃么,咋就只管开骂呢?” 彭志坤一边啃骨头一边嘀咕,“把我家里的粮食都嚯嚯完了不说,还怂恿我向生产队的仓库借粮...眼看着我这么大个人呐,头一回被你鼓噪的当了败家子,我不骂你骂谁?” 武举人滋一口苞谷酒,嘴里幽幽说道,“老彭啊,你那算什么败家?” 彭志坤一愣,“咋,好几百斤粮食,给一下子霍霍光,这还不算败家?难道,非得逼我卖房卖女才算完?” “那倒不至于。” 武举人微微一笑,“不过呢,卖房子这事儿,倒是可以干干...你看我,卖房子还不止一回。 要说起败家,老彭呐,不是我炫耀在我面前,你真还排不上号。” 这下子,彭志坤就更吃惊了:眼前这位武举人,他家在旧时期是个远近闻名大户人家。 但大致在四六年的时候,武举人确实干过卖房卖地凑钱,心心念念想给他自己买一个“武举”的身份的败家行为。 不过,即便如此。 武举人也就那一次,才把自个儿家的祖屋给卖了一半...可要说卖房子的事,武举人拢共也就干了那么一回啊! 哪来的他卖房子,不止一次这一说? “怎么,老彭你不信?” 武举人夹起一块油汪汪的腊肉塞进嘴里,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说老彭呐,你就别心疼你的那点粮食了。 我一会儿也会把家里的存粮,都搬到盖房子的工地那边,咱俩一起造福桑梓。哈哈哈,至于说卖房子,我正准备等你来了,让你做个见证,替我开个卖房证明。” “你真,真的要卖房子?” 彭志坤吃惊不小,“卖几间,卖给谁?” 武举人指指刘洪东,“我准备把那两间东厢房,都卖给刘洪东同志,剩下的另外一间东厢房,就卖给常老先生,以供他出山进山的时候,半道上好有个地方落脚。” 卖房子??? 在农村里修房造屋,是件能够光宗耀祖的事情。 而身为一个后人,要是卖掉祖上传下来的屋子,则会被大家视为地地道道的败家行为。 那是会被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在背后指责、鄙夷好多年的! 谁要是敢动不动就卖掉祖屋,那他的名声可就彻彻底底臭了,那是会被人当作反面教材,议论一辈子的...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太狂野。 惊的嘴里叼着骨头的彭志坤,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缓缓拧过脑袋,彭志坤看看闷声吃肉的韩晓康,再看看满脸平静的武小双。 彭志坤心里,似乎忽然有点明白先前韩晓康鼓动自己拿出粮食,去补贴社员们的用意了。 却又好像不明白... 不过,彭志坤其实心里知道韩晓康和武举人家交情匪浅,尤其是武小双,肯定是对韩晓康有那种意思。 武小双身为十里八乡公认的、最漂亮的姑娘,无数媒婆都快把武家的门槛都踏低了三寸。 但武小双以前还会客客气气的应付一下那些人。 不过,自从韩晓康出现以后,武小双就变了,变的不再理会那些媒婆。 任凭巧舌如簧的媒婆说的怎么天花乱坠,武小双把她们一概拒之门外,连让媒婆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由此可见,武小双真是看上了韩晓康,而且还对韩晓康说的话深信不疑。 在韩晓康的鼓动下,如今,武举人不但也捐出了他家里全部粮食。 而且还不惜被大家耻笑,也要卖掉一部分房子? 这其中,要说武举人没深远考虑,谁信呐! 低头想了想,彭志坤暗自下定决心:看来,光是拿出自个儿家的粮食用来补贴乡亲们,还不够。 远远不够! 自个儿还得找家里的亲戚,向他们借一些粮食,然后统统拿去补贴到盖房子这件事情方面... 嗯,就这么办。 第208章 阿菊的疑惑 等到吃完饭,由于接下来还有几十里的山路要走,因此一行人也不敢多做逗留。 赶紧让刘洪东、常龙磬俩人在生产队长彭志坤的见证下,和武举人签订了两份“房屋买卖协议”。 而韩晓康和武小双,则忙着往骡子背上绑东西。 尤其是畜牧站每个月,让人送到武家寨生产队的那批饲料用粮,还有单位上给刘洪东发放的口粮,这个得全部带进山里去。 毕竟从现在开始,山里需要养活的人口更多了,所需要的口粮也是暴增。 因此趁着这次回山,带的大牲畜多,得把这2个月的560斤饲料粮,以及刘洪东的64斤口粮,给一起拉回去。 武举人卖房子,手续办理起来很简单。 这个时期,私人之间购买房屋,手续非常快捷简便:参与买卖的双方到场,找一个见证人,再让生产队干部出面签个字,证明确有其事。 卖房那方数钱,打一个收条。 然后让房屋买卖双方在协议书上面,各自按下手印,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就是这么随性! 刘洪东买的是2间东厢房,谈好的价钱是78块5毛8,寓意你发我也发。 而常龙磬买的是1间,价钱则是39块8毛钱。 当着一位临时叫来的社员,和生产队长彭志坤的面,武举人收下钱,然后打开了两张收条给对方。 等到购房协议签订完毕,彭志坤还得忙着出去亲朋好友借粮食,而那位作为中间人的社员,则拿着2盒“黄果树”牌香烟,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到两人走的远,武举人一把将桌子上的现金丢回给韩晓康。 而原本一式两份的购房协议,同时也被他给收了回去,没撕,只等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拿出来证明一下,他确确实实把房子给“卖”出去了... 匆匆收拾好东西,大虎在前面开路,韩晓康带着大家赶紧往深山里走。 紧赶慢赶,好在这一路上也没什么意外情况,更没遇到什么野狼群。 等到晚上8点多钟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位于深山老林的、阿菊的那座小茅屋里。 这次进山的人很多,大家都要挤进阿菊那边去住,肯定是不现实的。 所以在路过刘洪东的“良种种猪繁育基地”的时候,刘洪东带走了江跃江涛两兄弟,让他们今天晚上先在这里凑合一下,等到明天天亮了,大家在一起动手重新盖两间小茅屋。 而常龙磬父子,则被安排在以前最开始的时候,由阿菊和韩晓康在小院外面、那座小土坡上搭建的那处临时窝棚里休息。 那个窝棚虽说简陋,但至少还能临时遮风挡雨、能够隔阻一些潮气。 而且由于韩晓康的丰巢柜里,存放的被褥还挺多的,所以倒也不担心,山里凌晨降温的时候会冷着他们父子俩。 等到把大家伙儿晚上过夜的地方安排好。 此时阿菊在周敏、常德玉的协助下,也已经把大家的晚饭做出来了。 由于这几天周敏和韩晓康都不在家,而周敏的弟弟周健,他整天又忙着开荒种地、喂猪养蜜蜂什么的。 所以就没人出去打猎。 以至于现在阿菊的屋子里,也没有了什么存货,那就只能从小溪的竹筐里面,随便捞几条鱼出来,炖了一大锅鱼汤,大家凑合着吃了一顿晚饭。 等到吃饭的时候,韩晓康才发现原本住在阿菊屋子里的武小杰,却一直没有露面。 一问之下,才知道武小杰早就带着小猴子吱吱,搬到周健那上面去住了。 那个小家伙特别喜欢养猪,他现在天天跟在周健的屁股后面,不是割猪草,就是到处去找木薯、野芭蕉根回去喂猪。 天天高兴的不得了,哪还有心思跑到阿菊这里来? 而小猴子吱吱,它也喜欢和猪猪们嬉戏玩耍,所以那家伙也跟着武小杰跑上面住去了。 等到吃完饭,众人各自散去。 常德玉帮忙刷锅洗碗,周敏则忙着收拾床铺,以便晚上好睡觉。 阿菊轻轻拉拉韩晓康的衣袖,示意韩晓康跟她出去,原来却是阿菊想到小溪上游去洗个澡,得让韩晓康替她放哨。 月色如银,蟋蟀在杂草中求偶,青蛙声声,此起彼伏,热闹无比。 皎洁的月光泼洒在溪水中,将阿菊清瘦的背脊映耀的纤毫毕现,一眼望去,阿菊此时浑身散发出阵阵迷离光芒。 夜色很美,阿菊的背影更迷人... “哗啦啦——” 阿菊一边往身上浇水,一边柔声问,“晓康哥,你怎么让小双姐把她家里的粮食,都拿出来分发给乡亲们了呢?那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小双姐家,该怎么熬呀?” 韩晓康在武家寨生产队里,鼓动队长彭志坤、还有武举人家拿出粮食,去补贴替集体盖房子的乡亲这事,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周敏已经告诉过阿菊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周敏和阿菊关系好。 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好到了,有些时候半夜三更,周敏偷嘴的时候,都不对阿菊藏着掖着了。 用周敏的话来说,她这是在提早让阿菊学会一些必备技能,以后才能更好的留住男人的心... 她俩关系好,这是其一。 尤其是现在,当周敏感觉她的地位,已经受到了武小双和常德玉的严重威胁之后,于是周敏就和阿菊贴的更加紧密了。 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因为周敏心里也很好奇:韩晓康为什么要鼓动武举人败家? 而周敏知道自己不敢多嘴,但阿菊则可以和韩晓康随便聊。 所以她才借着在饭桌上闲聊的机会,这件事情告诉了阿菊,其实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让阿菊出面,从韩晓康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自己为什么要让彭志坤和武小双家里,往外拿粮食这件事情,中间的原因,韩晓康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 但面对阿菊的时候,韩晓康就愿意敞开心扉谈谈此事了。 毕竟阿菊这个人,性子恬静,完全与世无争。 她是值得韩晓康信任、是能够在阿菊面前完全放松,而不需要警惕任何事情的人。 “是这样的,你彭叔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上面让他必须得在10天之内,完成盖房子的任务。” 韩晓康躺在溪边的杂草之中,翘着二郎腿仰面朝天,嘴里悠悠解释道,“如果你彭叔完不成任务的话,估计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但要想让社员们拿出干活的劲头,光靠精神鼓励哪行?不让乡亲们得到实惠,他们怎么可能尽心尽力的出工?” 阿菊微微一笑,“所以,你就让彭叔拿出家里的粮食去补贴乡亲们?可...接下来,新收的稻子,还得等晾干,挑出最好的粮食去交公粮,然后还得挑最饱满、品质最好的稻子留种。 剩下的新收谷子,经过生产队会计核算清楚之后,才能分配到社员们的手上。 这来来回回,最少也得折腾一个多月,队里才能分粮食,中间这段时间,你让彭叔他们家怎么过?” “借粮食过呗!” 韩晓康笑道,“生产队的仓库里面除了战备粮,这个不能动用之外。还有储备粮...这又不是不能借给社员们先用用。” 阿菊在武家寨生产队里受欺负,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于她爹,那个抠门的吴老七。 而生产队其他的社员,他们虽说不怎么帮阿菊,但也没欺负过她。 而其中对阿菊最好的人,除了武小双、武举人之外,也就得数生产队长彭志坤了。 因此阿菊就特别的关心,把家中粮食一扫而空的武举人家、还有彭志坤家里。 他们接下来的日子,究竟该怎么过啊? 为了打消阿菊心中的疑虑,要不然阿菊关心则乱,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估计她天天晚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是这样的,再过不了多久,生产队里就要统一开伙、聚在一起吃饭了。既然大家都去吃食堂,家里也就用不着做饭了,对不对?不做饭,家里存粮食,存家禽家畜来做什么?” 韩晓康开口道,“与其等别人来拉走,那还不如自己提前主动拿出来,好歹还能落个积极分子的评价哩。” “至于说接下来,你彭叔和武叔向生产队仓库借粮度日的事,这个阿菊你别担心...到时候,上面会要求所有的旧事,统统不再提。 从此以后,生产队里再也不存在有什么倒挂户、不会有社员欠集体债务这种说法了。” 韩晓康笑了,“看着吧,这次伱彭叔和武叔,他们立功立定了!” “而且这次让社员出义务工、替集体盖房子的任务来的急,也没任何一个说法。 在这种情况下,我估计啊,整个区里,恐怕没有几个生产队能按时完成任务。” “而你彭叔领导下的武家寨生产8队,却保质保量的提前完成了...并且还是在彭队长发扬风格,不惜拿出他个人家中的粮食的前提下,去创造出来的这个奇迹。” 韩晓康问阿菊,“阿菊你觉得,接下来,上面会不会给你彭叔,给予一些奖励?” “应该会吧?”阿菊倒是不怀疑韩晓康说的,过不了多久,就要办大食堂这件事。 反正和阿菊说话有一个好处:无论韩晓康说什么,阿菊都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她从来不会对韩晓康,存有哪怕一丝丝的质疑。 “听晓康哥你这么一说,现在我倒还真明白了,原来彭叔和武叔他们拿出粮食去补助社员干活这件事,真还不亏。” 阿菊微微转身,笑眯眯的问,“可晓康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韩晓康看看阿菊的两个小问题,感觉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但既然人家已经提出来问题了,那就得回答:“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武叔把东厢房,给卖掉吧?” “嗯呢...” “不卖,他也留不住。” 韩晓康叹口气,“阿菊,你要知道武家寨生产队地处深山老林,社员们居住的很分散。 但过一阵子就要开办大食堂,上面要求全体社员家家户户不冒烟,个个都去大食堂里解决一日三餐。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居住的距离寨子很远的社员,他们怎么办?为了吃顿饭,那些社员需要翻沟越坎,走上好几里山路,才能到集体食堂。” “这来来回回,中间得耽搁他们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以至于让他们每天不是在吃饭、就是去吃饭的路上,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干活?” “不去食堂里吃吧,他们家里没米没油,甚至连铁锅都没有了,不但做不成饭,而且还会严重违反上级倡议。所以...” 阿菊猛地明白过来了:“所以,生产队会把那些居住的偏远的社员,全给搬迁到武家寨子里,好方便他们统一开伙、集体出工劳动?” “嗯,确实是这样的。” “啊...晓康哥,照你这么一说,让我们我家在生产8队,现在社员们所居住的房屋,还会重新分配一次?” “没错,对于那些家里人均占地面积宽、有多余房屋的社员家,确实是会重新安排几户人家挤进去。” 韩晓康回道,“如果靠着这种法子,还是解决不了搬迁社员的居住问题的话,上面就会拨出一笔专款,生产队里再出一点钱、社员自筹一部分。 然后在大家居住比较集中的地方,重新盖新房,以解决他们的居住问题...开办大食堂,以后同吃同住同劳动,这是大势所趋,谁也不能唱反调。 而各个生产队为了达到这一目标,也就只能重新分配一下现有房屋,加上新建一批住房,才能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阿菊只是善良老实,但她人不笨。 听了韩晓康的解释,阿菊猛然想起一个问题,“晓康哥,那我猜想,你表哥刘洪东,还有那位常老样子买小双姐家里的房子,只是一个幌子吧?” 还别说,这事儿真还让阿菊猜准了: 刘洪东身为武家寨生产大队的兽防员,他得在武家寨有一个固定的居所,才能方便各生产队饲养室,还有那些需要阉鸡的社员们去找他。 所以刘洪东购买武举人家的厢房,就显得很合理。 而常老爷子,他是打着“出去打野斋”、“为生产队创收”的幌子离开他所在的生产队的。 人家常老爷子以后每个月,可是向他原来所在的生产队,如实上交了“管理费”的。 所以常老爷子一家人出来打工,是深受他们生产队干部群众欢迎,而且是受保护的。 毕竟生产队就那么多农活,太多社员挤在一起干活的话,只会摊薄他们生产队的工分值。 因此,哪个生产队,其实都是鼓励他们的社员出去“打野斋”的。 只因为这些有技术的人出去打工,不但不会和当地的生产队社员争工分。 相反,他们额外还得向生产队里上交一笔管理费。 这么里里外外一算,谁不喜欢? 就好比锅里就那么多粥,舀的人多了,最终搞的谁也只能吃个半饱。 要是有人不在那口锅里舀饭,不但少了一个分饭的人,反而他还会往锅里添米... 这种好事,只有傻子才不乐意呢! 第209章 终于回阿菊的茅屋了 阿菊在小溪里洗漱完毕,随后便套上干净衣服回去了。 她是一个勤快人,片刻也不愿闲着,所以阿菊得急急忙忙的回去,看看还能做点啥杂七杂八的活。 尤其是这次韩晓康他们牵回来的小毛驴和那匹骡子,让阿菊兴奋不已,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有了这些大牲畜,以后不管是开荒种地,还是运输东西,无论是拉磨磨米磨面,还是骑着出山去卖东西。 那效率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阿菊回家去了,而韩晓康则借口自己想在外面凉快凉快,随后便滞留在小溪边,磨磨蹭蹭的半天没回去。 现在,自己的丰巢柜有了加速生物生长速度的倍增器,正好试试能不能把养的鸡鸭,都丢进丰巢柜中去,好让它们来个快速增重? 说干就干! 早已经爬进窝棚里的鸭子,被韩晓康嘎嘎嘎的一通乱抓,最后都丢进丰巢柜里停留了一会儿。 甚至就连听到动静,专门跑过来看热闹的那两只小狼,也就是平平和乐乐,这一对狼兄狼弟,也被韩晓康给丢了进去。 “咦,我怎么刚才听见鸭子在乱叫?” 正当韩晓康忙的不亦乐乎,刚刚把2只小狼和17只小鸭子,全部放进丰巢柜,此时已经做完家务活的周敏,却又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跑来偷吃鸭子了?” 在阿菊的茅屋附近,放着一颗硕大的蛇头。 有了那股王锦蛇的气息,其他的蛇类,是不会靠近茅屋跑来偷袭小鸡小鸭的。 但却不一定能够阻挡黄大仙,还有一些像狐狸、野猫之类的小型食肉动物,跑来开荤。 所以周敏很是担心刚才鸭子嘎嘎乱叫,会不会是有这些鸡鸭的天敌跑来捣乱? “没,你肯定听错了。” 那么大一群鸭子消失不见,要是让周敏稍稍勤快点,跑到鸭棚子那边去看一下,她铁定会发现异常:鸭子跑的一只不见,周敏怎么可能不嚷嚷? 要知道,养在院子里的这些小鸡小鸭,阿菊在它们身上,可是付出了非常非常大的心血的。 但凡损失1只,阿菊都得心疼的落泪。 更何况那还是一大群鸭子呢? 心中慌的一匹,韩晓康表面上强自镇定。赶紧拽着周敏的小手,埋头就往小溪上游走,“今天你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浑身是汗,怎么还不抓紧时间赶紧洗洗? 大姑娘家家的,不爱卫生可不行...闻闻,你身上都快馊了!” “哪有?” 周敏埋头凑到自家胳膊窝闻闻,随后满是疑惑的鼓囔道,“谁说我不讲卫生啊?我一天刷两次牙,连舌苔都刮干净了的。 而且我天天晚上,都打热水洗了那个地方的...咦,晓康,你是不是好几天没那个了,现在又想着要作妖吧?” “哪有...你身上真的有味道了,赶紧抓紧时间去洗洗吧...” 一边拖拽着周敏往小溪上游走,韩晓康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朝向鸭棚子的方向,不让周敏往那边看。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的,总算把周敏给说的跳进小溪里去洗澡。 等到周敏下去了,不顾她在水里叫嚷:“晓康,你怎么不下来啊?” “我回去替你拿洗发香波,还有刚刚买回来的香皂,桂花味,很好闻的。”韩晓康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往茅屋那边开溜。 鸭棚子盖在茅屋旁边,由于有污染,所以那一截小溪里的水并不适合用来洗澡。 而周敏现在下水的地方,距离茅屋那边还有大几十、将近100米远。 在夜色掩护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周敏是看不见鸭棚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的。 等到溜回鸭棚子。 韩晓康也顾不得那批小鸭,在丰巢柜里呆的时间很短,就赶紧抓住机会,把它们给放了出来。 由于这一次,自己是存心想试试看看丰巢柜的增重效果,所以韩晓康再把鸭子拿出来的时候,就特别注重它们的体重变化。 只可惜,等到把鸭子全都拿出来之后,俺小康发现终究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这批小鸭子,总共才买回来养了多久? 区区不到半斤左右重的鸭子,即便是通过丰巢柜的神奇增重,可半斤大的鸭子即便是增重了5%,就凭徒手去掂量的话,真的是很难区分出来,它们前后究竟有什么多大的变化的... 这一发现,顿时让韩晓康懊恼不已:自己还是应该等到鸭子尽量长大了一些,然后再把它们放到蜂巢柜里面去增重。 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那是因为鸭子的体重基数不同,额外带来的那5%的变化,最终能够获得的增重重量,才会更多... 这次验证,显然失败了。 等到把鸭子抓出来放回棚子,韩晓康又把平平乐乐给放了出来。 不过这次效果不错,因为2个小家伙的体重,比起来鸭子要大太多,所以两只小狼体重增长效果,就非常的明显了。 以韩晓康的粗略估计:现在的平平和乐乐,它们应该比没进过丰巢柜的二虎个头,要大上那么一点点。 如果它们之间再嬉戏打闹的话,个头稍微小一点的二虎,恐怕未必打得过这两只小狼了。 看来等到再过一阵子,自己还得把二虎也放进丰巢柜里,给它好好增重一次。 不过这种事情,真还不能操之过急。 韩晓康打算等到二虎再长大一些,到时候再把它放进去好好增重,最终使它的个头超过这2只小狼。 毕竟如果非得在大虎二虎,与平平乐乐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韩晓康还是更愿意相信这2只猎犬。 现在的韩晓康,已经大致有点明白这个丰巢柜里的增重效果了:任何物品或者是活体,只能放进去一次,才有很明显的增重效果。 如果把同一件物品反复放进丰巢柜的话,等到第二次拿出来,已经不会有任何作用了。 或许得等到以后,等自己攒够了工分值之后,对这个神奇的柜组再来一次升级。 那才有可能会让放进去的东西,增重的更厉害。 甚至还有可能,等到丰巢柜升级到一定的程度,还能触发它多次增重的新功能。 这可说不一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 只不过现在自己的工分值还远远不够,那就只能耐心的等等了... 把这些家伙都放出来之后,韩晓康赶紧回茅屋拿洗发香波、香皂毛巾。 “晓康,我,我能不能也用用你买的这些东西?” 常德玉初来乍到,为了尽快融入深山里的这个小集体,所以她干起家务活来就特别的勤快。 甚至连阿菊想扫一下地,也被急于表现的常德玉给抢了过去。 刚刚忙完了所有的家务活,此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常德玉,眼看韩晓康回来拿洗漱用品,早就想美美的洗个澡的她,最终鼓足勇气,犹犹豫豫说出了她的请求。 “伱只管拿去用,以后大家都住在这山里面了,大家只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东西不分你我,彼此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韩晓康顺手把东西递给常德玉,“正好,周敏在小溪上面一点的位置,不远,我让大虎带着你过去。” 轻轻踢踢大虎,随后指指外面。 已经比较通人性的大虎,瞬间就明白了韩晓康的意思,随后丢下二虎便走。 原本二虎也想跟着他的狗兄一起出去。 但却看见以前和自己个头一模一样的大虎,如今它的体格一下子变的大了不少。 顿时倍感行秽的二虎,终究还是趴了回去... 常德玉拿着东西走了。 茅屋里就只剩下韩晓康和阿菊二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温馨祥和不少。 由于阿菊白天不出门干活。 大白天的,阿菊忙完了家里的琐事之后,她就会抓紧时间睡觉,只等到晚上再出去忙碌。 此时的阿菊已经换上了旧衣服,正神采奕奕的拾掇着锄头,打算晚上再去开垦一点荒地、顺带给玉米地锄锄草什么的,“晓康哥,刚才外面确实鸭子在叫,该不会有什么东西闯过来了吧?” “没,啥事没有。” 韩晓康一头栽倒进柔软的被窝里,不愿再动弹,“出去连着跑了好几天,我累了,得好好睡个觉...阿菊啊,你能不能给我揉揉肩,捶捶背,也好让我放松放松?” “我才不呢!” 阿菊俏皮一笑,“咯咯咯...等一会儿周敏姐就回来了,让她替你做这些吧...她弄这些事情,比我强。” 嘴上这样说着,阿菊终究还是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替韩晓康揉肩捶背。 动作轻柔至极。 隔着衣服,韩晓康都能感觉到阿菊身上那股浓浓的怜爱之意... 灯光昏黄,小屋里的氛围温暖而暧昧,很是让人陶醉。 在这种轻松和谐的氛围里,人的精神和身体,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也不知道阿菊到底按摩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反正已经睡的深沉的韩晓康,在半夜时分迷迷瞪瞪的,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美妙感受又回来了。 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也看清楚。 不过其实不用看,光是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和向享受着那股熟悉的感觉,韩晓康就知道是周敏在那里忙活。 “你也真够野的。” 抚摸着周敏的秀发,韩晓康压低声音问,“隔壁不是有那位常姑娘么?你怎么也不避讳她一下?” “她...唔,不在这里。” 周敏含糊不清的回道,“那位常姑娘,说是不困,要去帮阿菊锄地...没回来睡觉。” 不困不累? 谁信呢! 一天之内,常德玉已经负重前行了好几十里山路,怎么可能不累呢? 虽说这次回来,一路上大件东西,都是由那3头毛驴和骡子驮着,但为了体恤这些金贵的大牲畜,不能让它们劳累过度。 所以有很多小件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是靠大家肩挑背扛给弄回来的。 而举家前来投奔的常龙磬,他可以仗着年龄大、资历老、学识高,可以不用担负那么多的东西。 但心知自己一家人从今往后,所有的福祉的维系在韩晓康身上的常德玉。 她身为家中长女,却不能没有一点眼色。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常德玉都是抢着背那些稍微重一点的东西,以便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免得让韩晓康认为她没有存在的价值... 在这个时期,生产力低下,大多数人生存都不容易。 尤其是在条件艰苦的农村地区,可真还没有养闲人的习惯。 别说韩晓康对于常德玉来说,是个仅仅有着一面之缘外人了,即便是好多人家里的亲生父母,他们也不会惯着家里孩子懒懒散散、做事不勤快。 说的过分一些:甚至还有很多那些比较抠门的父母,只要自个儿家的女儿一到年龄,就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也好给家里面减轻一点负担! 没办法,收入渠道有限。 既然没办法开源,那就只能想办法节流了... 所以活的心惊胆颤、被逼的谨小慎微的常德玉,她强忍着身上的疲倦和浓烈的睡意,也得打起精神去帮阿菊干活。 其实她就是想通过此举,向大家证明:我,常德玉,是能吃苦、能帮忙干活的勤快人,我值得大家拿出一点粮食来养活的。 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最终不会让你们吃亏,不会让大家伙儿赔本... 明白常德玉的用意,韩晓康也不便多做理会。 每个人的处境和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既然常德玉知道她自己处境艰难,那就让她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存在的价值呗! 自己要是出去劝她回来休息的话,估计不但起不了正面效果,反而还会让常德玉心生忐忑。 再说了,让她陪着阿菊干活也好。 至少阿菊干起活来,还有个打下手的人,还有人陪着阿菊说说话、壮壮胆。 只要能让阿菊过得好,让别人多流点汗,多付出一些,那也没啥大不了的。 人与人之间有亲疏远近,该对谁好?谁又排在可有可无的位置上? 要是谁把这些东西都分不清楚的话,那就可真是个糊涂蛋了! 今夜注定有人享受生活,而有的人,却得连夜干活,以争取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其实今天晚上陪着阿菊干活的,并不只有常德玉一个人,而是常龙磬的一对儿女,都在后院的玉米地里帮忙... 第210章 骡子毛驴改造工程 翌日,朝阳初升,霞光万丈。 眼看着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被吸出了浑身毒素的韩晓康,只觉得周身通泰、神清气爽。 所以元气满满、精神头十足的韩晓康起了个大早,趁着忙碌了一晚上,已经困倦的不行的阿菊和常德玉睡的正香。 而周敏则在忙着在做早饭、喂养3头毛驴和那匹骡子的间隙,韩晓康简单的刷了个牙,洗了把脸,然后便独自出了门。 现在山里聚集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对于粮食和各种生活物资的需求量,必然也会暴增。 所以韩晓康得想办法,把这个已经初具规模的养殖场和种植园扩大,得把养殖的各种家禽家畜,赶紧提升它们的产出效率才行。 现在自己空间里的那个丰巢柜,既然有让活体快速增重的功能,那岂有放着这个神奇功能不用的道理? 所以今天一大早,趁着刘洪东他们还没有过来,而阿菊她们又睡的香甜的空档。 韩晓康溜溜达达来到放养野蜂的地方。 此时晨湿露重,气温也低。 所以,躲在用圆木做成的蜂巢里的那些工蜂,都还不怎么活跃。 除了有少数几只相当于哨兵一样的野蜂,在蜂巢门口来回巡视之外,大股的野蜂都还躲在蜂巢里面还有出来。 打开蜂巢盖,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野蜂。 仔细一看,有不少如同纸浆板子一般的六边形蜂巢之中,已经有不少幼蜂冒出了头,正在等着工蜂们的喂养。 从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两窝野蜂巢里面的野蜂发育良好,它们储存的食物也足够充足。 或许等不了多久就可以分箱、另行组建更多的蜂群了。 发展势头良好,前景可期。 韩晓康看了看周边四下无人,旋即运起意念,将整个蜂巢连同外面的圆木,一股脑的统统放进自己脑海里那个丰巢柜之中。 根据前几次的实验结果来看,自己脑海里的这个丰巢柜放进去的东西,是论次数。 也就是说,目前自己那个丰巢柜替任何物品增重,是按照一次来增加重量的。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把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小狼小狗,包括小鸡小鸭,和小猕猴放进去的话。 得到的回报将极为有限...实在是有点不划算啊! 但这两箱野蜂不同,它们已经是很成熟的个体了,要是按照常理去弄,再怎么养,它们的个头怎么也变不大了。 所以韩晓康打算用自己丰巢柜那个神奇的功能,来替这些野蜂增重。 让它们变得个头更大,飞行距离更远。 与此同时,更大的个头和更远的距离,那就意味着这些野蜂出去采蜜,可以找到更多的蜜源。 而且它们在面对天敌,或者是同类竞争的时候,竞争优势会更明显,自保能力也会变的更加的强大。 等到把蜂巢放进去没一会儿,韩晓康再把蜂巢取出,放回原处,然后便趴在那里仔细观察他们的变化。 不得不说,那个神奇的丰巢柜,确实足够厉害! 就刚才那么仅仅放进去几分钟的功夫,等到再取出来一看:好家伙! 不但那些工蜂的个头增加了不少,蜂王整个白胖胖的身躯,更是变化明显。 尤其是整个圆木做成的蜂巢的体积,更是以一种非常直观的形式,把丰巢柜最终的神奇效果,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韩晓康面前。 要按照这种变化, 估计用不了一个星期,这两箱蜂巢就会开始裂变,从现在的两箱,分成四箱了。 都说万事开头难,养殖这种野蜂也一样。 一旦养殖的蜜蜂变成了四箱,随着基数越大,后面的裂变效果就会越来越加速。 四变八,八变十六... 等到了那时,坐拥上百、甚至是上千箱蜜蜂的韩晓康,就坐等着数钱吧! 野生蜂蜜,在哪个时期都价值不菲。 尤其是在这个严重缺乏糖分的时代,一斤野蜂蜜的价格,那可比起一背篓粮食,还要值钱的多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广泛使用各种农药。 再加上这里地处深山,即使以后这些野蜂,要想飞到生产队社员撒过“六零粉”、“六六粉”的那些地里,去采集花蜜? 无论它们往哪个方向飞,最少都是好几十公里的距离。 所以韩晓康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蜜蜂会中毒、以至于造成大面积死亡什么的。 而对于蜂群平常的一些养护、疾病预防这些事情,自有畜牧专业的刘洪东负责,那就更轮不到自己去操心了。 等到忙完替蜜蜂增加个头、扩大整个蜂巢体积的事情做完。 韩晓康想了想,觉得自己还可以给那3头毛驴和那匹骡子,给它们来个依葫芦画瓢,也给它们增重一下好一些。 毕竟个头大,就代表着力气更大。 力气大了,这可以提高这些大牲畜的工作效率。 说干就干。 在跨入小院大门之前,谭小康先是把放在丰巢柜里的猎枪拿出来,当然是拿的从飞机残骸那支捡来的新枪。 至于那只老式猎枪,枪膛的来复线都快磨平了。 要是继续用它去打猎的话,只怕神枪手也会怀疑他自个儿的准头,打不打的中,那全凭运气。 为了安全起见,更重要的是韩晓康已经吃定了周敏,知道她不敢胡乱开口问自己什么。 所以这次要想让周敏出去打猎,为了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起见,所以韩晓康决定还是把好枪给周敏用。 等回到院子。 此时的周敏已经喂完了毛驴和骡子,现在正准备用米糠拌着一些玉米碴喂鸡。 至于说鸭子,那家伙的消化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吃啥东西,鸭子都能消化的掉。 由于小溪里的田螺、蜉蝣,小鱼小虾多的很,所以通常情况下,这些鸭子都是不需要喂粮食的,是让它们自己到小溪里去觅食。 只有等到以后鸭子长到了1斤多、需要催肥的时候,到了那时,阿菊她们才会给鸭子补充一点玉米颗粒。 “周敏啊,忙完了吗?” 韩晓康把猎枪递过去,“你不是心心念念的,吵吵着要出去打猎嘛?喏,如你所愿,这次给你配发100发子弹,让你一次性打个够!” “真的?” 周敏大喜过望,满是雀跃的丢下手上的簸箕,一下子就扑倒韩晓康怀里,用双腿夹紧腰、手搂着脖子满脸灿烂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留在家里帮着开荒种地、锄草间苗呢! 咯咯咯,没想到你居然舍得还把我放出去打猎?咯咯咯...晓康你等着,我这次出去,一定会满载而归!” 正在周敏兴奋不已、高兴的有点忘形的时候,却碰到常德玉起早去上厕所。 当她迈出茅屋门,一眼就望见了院子里那香艳的一幕,这可把她羞的赶紧扭头,钻进屋子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哎晓康,你觉不觉得让常姑娘住在这里,很不方便?” 周敏吧嗒了韩晓康一口,噘嘴道,“她们没来之前,我们是这样过的,她们来了之后,我们不可能因为她,而去改变我们自己的生活。” “不过呢,这样住着,确实有点尴尬。” 周敏咯咯直笑,“要不这两天咱们就赶紧想办法,另外盖一处茅屋,好让常姑娘她们一家子住在一起?” 要想在山里,盖一所坚固的永久住房不容易,但要搭一处简陋的居所,其实并不难。 无非就是砍几根树,弄些竹子编几块大篱笆墙的事。 要是嫌弃这种做法过于简陋,要想做的没那么四处漏风的话,还可以像阿菊的茅屋这样,弄点黄泥加入一些切好的秸秆,然后将它糊在篱笆墙上。 经过这么一捯饬,房屋的保暖性和隐私性,就能得到一些保障了。 盖简易房子容易,稍微要麻烦些的,其实是房顶。 这主要是因为用茅草、或者是稻草来做屋顶的话,它的保质期很短,过不了两年就得换一换。 而且在使用的时候,中间还得时不时的,得爬上屋顶去修缮一下。 不过,现在对于韩晓康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自己上次,在那个跑的没影了的败家老爹所开办的酿造作坊,已经把废弃的作坊屋顶上的瓦片,全都给拆回来了。 如今正放在丰巢柜里,只等找一个借口,把这些瓦片正大光明的拿出来用了。 等到把枪子弹要交给欣喜不已的周敏之后,韩晓康让她去收拾收拾东西。 然后再去刘洪东那边,试试叫武小杰和江跃两个人,陪着周敏出去打猎。 在深山老林里,不管是采药还是打猎,一个人出去,那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万一哪条腿不小心,卡在石缝当中了,到那时要是没有别人帮忙的话,别说施救了,甚至就连个传话呼救的人都没有。 而武小杰这个半大小子,别看他的脑子不是太灵光,但武小杰的身手不错。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对黄荆沟一带的地形地貌比较熟悉,同时武小杰也有着在深山老林里,如何生存下去的宝贵经验。 有了他陪在周敏的身边,也能让人放心不少。 至于说江跃? 他脑子好使,但却没什么长性,做起事来江跃有点率性而为、如同猴子搬玉米一样,弄一个丢一个。 再加上他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平时除了上学、捡捡破烂换钱之外。 江跃干的最多的事情,恐怕就得数到别人鸡窝里当当黄鼠狼、跑县城附近的蔬菜生产队,半夜扮演一个勤劳的小社员了。 一句话,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江跃在行,想一些歪点子什么的,更是他的特长。 如果把江跃留在周健那边帮着养猪、开荒种地的话,估计这家伙只会越帮越忙,起不了多少正面作用。 所以考虑到这些,韩晓康决定干脆就让江跃跟着周敏、武小杰他们出去打猎。 说不定江跃这个心思伙伴的家伙,以后还能被培养为一位出色的猎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敏兴冲冲的背着枪,往刘洪东和周健那边去叫人。 而此时实在是憋不住了的常德玉,则低着头,满脸通红的钻出茅屋,匆匆忙忙跑厕所那边去了。 全程她都没敢抬头,看站在院子里的韩晓康一眼... 书香门第出身的她,虽说因为局势变化,家道中落,搞的小时候以为自己可以锦衣玉食的常德玉,如今天天和生产队里的那些姑娘一样,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挣工分。 忙完了生产队的事,还得回家生活做饭、洗衣叠被。 但流淌在她骨子里的教养,和所剩不多的骄傲,还是有的。 所以刚才周敏夹着韩晓康在院子里打闹那一幕,既让她深感羞臊,。 同时也让常德玉原本一本正经、忙碌而又平淡的生活,忽地激起一圈圈的波浪。 就好比一口古井之中,被人扔进去一颗石子一样... 心乱了,做啥都慌。 害得常德玉今天一进厕所,便感觉一阵阵的浑身瘫软,那不是他使劲扶着厕所里的木柱,都快站不稳了。 周敏办事去了,常德玉倚靠在柱子上喘气不匀,而阿菊昨天晚上干活有点整过头了,此时依旧还睡的香甜。 趁着院子里没人。 韩晓康把3头正在吃草的毛驴,还有那匹骡子牵出院子,径直绕到以前自己砍伐竹子的地方。 由于这里有山坳,挡住了茅屋那边的视线,所以躲在这个角落里做什么事情,就不怕有人看见。 牵着那头骡子,韩晓康运起意念,将它塞到丰巢柜之中。 稍等一下下,再牵出来。 这匹骡子的体量不出所料的,果然增大了一些。 不过,只是增长了5%而已,要不是对这匹骡子特别熟悉的人的话,乍眼一看,其实也感觉不出来它能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骡子的脾气比较温顺,挺好处理。 接下来,韩晓康要让那3头倔驴进丰巢柜,那可就不容易了。 “啊呜啊呜”的叫嚷半天,这死毛驴总是不愿意进去! 毛驴倔脾气,韩晓康也是杠头。 拿出当年,在拆迁工地上练出来抬钢筋的本事,韩晓康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3头倔驴,统统在丰巢柜里回炉再造了一回! 200多斤的毛驴,身上多出来10来斤肉,而且还是均匀分布在毛驴的身上。 就这一点点变化,粗粗一看,真还不觉得它前后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顺利处理好骡子、还有毛驴的扩大版改造工程。 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韩晓康忽地听到周敏的呼唤,“晓康!伱去哪里啦?快回来呀,我们要准备出发了,时间不早了!” 要到远处去打猎,确实得趁早走,要不然的话,中午实在是太晒太热了。 听见周敏叫,韩晓康当下也不敢耽搁,赶紧驱赶着毛驴和骡子回家。 第211章 发现大型矿场 周敏一想到她能够自由自在的出去打猎,整个人就欢喜的不行。 等到韩晓康先回来毛驴和骡子,周敏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把骡子拉过去,就开始往骡背上套东西。 江跃上前帮忙。 而武小杰则扯着小猴子吱吱不撒手,只是一个劲的求它:“吱吱乖,周敏姐姐人很好的,她不会欺负你。我们一起去吧,我保证,我一定陪着你玩儿!” 小猴子吱吱,它是最熟悉大山里的路径,而且也只有它最清楚哪里才有岩羊、哪里有野猪野兔这些东西。 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现成的活地图加猎物分布图,周敏又怎么能放过它? 但吱吱不干...它讨厌周敏。 自打上次周敏在大石头后面,吸吮棍子整的起劲,吱吱因为好奇躲在树上看,结果却被周敏用大石头差点把小猴子被砸下树那次过后,吱吱就成了周敏的死对头。 两个人一见面,不是朝着对方龇牙咧嘴,就是瞪眼睛举拳头... “不去是吧?” 周敏把出去打猎需要用到的降落伞包、被褥,大米、还有盐巴辣椒面这些东西,统统捆绑到骡子背上的简易架子上之后。 扭头看着武小杰和小猴子还在那里拉扯。 向来在吱吱面前没好脸色的周敏,提起步枪‘哗啦’一声就把子弹推上膛,“来,你这只猢狲,有种和本姑娘比试比试,看你的四条小短腿跑的快,还是本姑娘的子弹飞的更快?” “吱吱!吱吱吱!!!” 小猴子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它本来就是那样子,反正满腔的怒火和不干甘,得充分的表达出来。 要不然的话,吱吱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吱,吱吱吱!” 光是凭愤怒的嘶吼,似乎还不能充分表达它对周敏的厌恶和抗拒。 只见这家伙一直爪子被武小杰拽着,而另一只爪子却从地上抄起一块泥土,劈头盖脑的,就准备朝着周敏砸过去... “来,试试本姑娘会不会剥猴皮?” 周敏抽出腰间的小匕首,恶狠狠的比划着,一边威胁小猴子,周敏一边伸手,准备从武小杰手里把吱吱给拉过去... “不给,周敏姐姐你坏,我不给!吱吱,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了,咱不惹周敏姐姐生气...” 武小杰吓的不轻,一把抱住吱吱,死死捂在怀里,再也不肯松手:“吱吱乖,我们不惹周敏姐姐,乖,我们出去打猎,等打到野羊回来,我们就有肉肉吃喽!” 吱吱其实知道它自己,终究逃不开周敏的魔抓和奴役,而且它也清楚,自己在这群人当中的地位。 这群两条腿的人类靠开荒种地、靠着打猎为过日子。 只要吱吱它自己想和这群人、愿意和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生活的话,那就必须要出份力。 否则,最终肯定会引发枪法向来不着调、但能把桀骜不驯的猴王,活生生打成杨白劳的韩晓康出手... 那可就太吓猴了! 不过,躲在武小杰怀里的吱吱,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韩晓康的反应。 当它看到那家伙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吱吱的胆气顿时也就大了起来! “吱吱吱...吱吱!!” 猴子的叫声很急躁,估计它骂周敏骂的很难听,听吱吱的口音和语气,多多少少带有一些情绪。 可惜大家伙儿听不懂。 “再叫!信不信本姑娘拔了你那4颗獠牙?” 院子里一人一猴,闹的不可开交,兴奋的2只小狼和2条小土狗围着她们转圈圈,尾巴摇晃的犹如疾风中的劲草。 也不知道这4个小家伙,是在那里供火呢,还是准备随时扑上去,以便救下它们的小伙伴? 别看小猴子平常很调皮,甚至是玩劣的,让人有些时候忍不住心生讨厌! 要知道这家伙实在是太贪玩了、而且总是精力过剩,成天不是拽着阿菊养的小鸭子拔毛,就是骑着小狗小猪到处窜,时不时的,就给你扮演一回大王巡山。 一天到晚,吱吱就没有安生的时候,妥妥的精神小猴。 实在是让人有点扛不住! 不过,也正是有了吱吱的存在,这个位于深山里的小院才多了不少欢乐,增添许多乐趣。 日子一向过得艰苦而又平淡的常德玉,此时站在厕所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不由流露出一股羡慕、一缕轻快之色... “晓康哥回来了?” 阿菊出现在茅屋门口,笑吟吟的开口道,“江跃,你去请常老爷子他们过来吃早饭,烤鱼都快凉了呢! 周敏姐,伱别闹了好不好,等待一会儿太阳爬上山顶了,赶路会很热的,还是抓紧时间吃点饭,赶紧出发吧?” “我不吃,待会儿在路上我让这只泼猴,给我摘几颗芭蕉也能垫垫肚子。” 周敏用锋利的匕首刮着自己脸上那层淡淡的绒毛,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躲在武小杰怀里的小猴,“这家伙,要是敢给我摘没熟透的芭蕉,到时候,我就正好拿它练练枪法!” “吱吱...吱吱吱!!” 周敏和吱吱一见面就干架,对此阿菊也很无奈,只能吩咐武小杰,“小杰乖,还是你去请常老爷子过来吃饭吧。” 按照阿菊的打算,只要武小杰把吱吱抱着走了,这架也就吵不起来了。 “不用了,我们过来了。” 常龙磬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小院门口,“晓康,你可倒真是有福运之人,居然找了这么好的一块地方!” 韩晓康望向手里杵着一根木棍、裤腿已经完全湿透的常龙磬,静等下文。 “此处地质构造稳定,地势总体呈现出西高东低、南缓北峭走向。 就说明,在这个地方,地下富含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尤其是今天我看见你表哥他们养猪的那座山,岩层之间,甚至都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煤矸石带...” 常龙磬两眼放光,“晓康你知不知道,但凡在大西南地区,只要有煤的山,地表地貌通常就会呈现出起伏缓急不一的形态?” 韩晓康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这些。 黄荆沟一带蕴含着丰富的煤矿,铁矿以及少量的金矿这些矿产资源,自己是知道的。 而且在后世,以资源而兴的黄荆沟镇,老城区的改造升级工程,本来就是自己一手主持的。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正好处在一大块煤田上面? “有大煤田好啊!” 常龙磬带着他儿子步入院子,看得出来,因为今天的新发现,此时的他开心的不得了:“现在要发展工业建设,那就必然离不开大量的钢铁。 而要想得到钢铁,那就离不开大量的焦炭...这些焦炭又从何而来?还不得靠用煤炭提炼?” 常龙磬哈哈大笑,那是一种为国家发了宝贵的矿产资源,而发自内心里的高兴,“我们盐都地区的经济,以前是靠井盐支撑。 只可惜,盐巴那是专营的,那么多年获得的天量财富,全被土豪劣绅、军阀巨贾给攫取一空,根本就没有造福于我们盐都的父老乡亲。 现在好了,哈哈哈...在这个我们的经济建设突飞猛进,正需要大量煤炭资源的节骨眼上,万万没想到啊,如今,就在我们的屁股底下...” “屁股底下是凳子,上面没有铺设锦垫,还望长老爷子,不要嫌咯的疼...” 韩晓康率先往茅屋里走,“阿菊来帮忙,我们把桌椅板凳,都搬到外面来吃饭吧!” 常龙磬一愣,张着个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此时他脸上,那股如同朝阳一般灿烂的笑容,好似已经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固了,常龙磬的笑声消失,但脸上那股源自于内心所发出来的笑,却好像被速冻了一般... “爹,走,吃饭去吧。” 常德玉上前扶着他,嘴里柔柔劝慰:“爹,您没觉得人家韩晓康,他似乎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而且我总感觉你今天的重大发现,却是韩晓康早就知道了的事实?” 望着韩晓康,阿菊,还有周敏和江跃他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搬桌子、端大铝锅的样子。 常龙磬喃喃低语,“混蛋加八级,岂有此理!发现了如此宝贵的矿产,哪有不为此感到兴奋、为此而自豪的道理?! 那可是优质原煤,是可以用来发电、用来炼钢的宝贵资源,是可以带动一方父老乡亲发家致富,从此告别贫穷落后面貌的宝藏啊! 这家伙,孺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怎能如此没有大局观,如此没有远见呢?真真岂有此理,气煞老夫也!!” “别气了爹。” 常德玉扶着气的出气不匀的自家老爹,慢慢的往饭桌那边走,嘴里柔声安慰道,“爹,我怎么觉得这位韩晓康同志,这一路上做的事情都是出人意表、甚至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呢? 怪言怪行,实在是让人费解。 但我感觉这位韩晓康,他分明又不是一位怪人,更不是一个神经病...爹,难道你就不去想想?韩晓康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甚至逾越常规呢?爹,这是为什么?” 旁边的常德玉弟弟常德华,此时也开口劝自家爹,“爹,进了山,我们不用再看谁的脸色,靠自己的双手劳作就能吃上饭。 更重要的是,爹您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那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来找您的麻烦。 也不用担心姐姐最终迫于无奈,违心的去嫁给那个满脸麻子的瘸腿...爹,能够过上这么安宁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吗?” 常德玉也补一句,“爹,现在我们刚刚来到这里,连脚跟都没站稳、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呢,您就别拿出当年你尽忠尽责、心怀天下的那股情怀...先让我们家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至于说那些矿产,等再看看情况、了解了解人家韩晓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然后再说吧!” 常德玉噘嘴,“虽说这位韩晓康的做事风格,确实让人很难理解。 不过据我观察呀,他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敢于真实表达出他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憎... 这样,挺好的。 总比外面那些天天喊着正气凛然的口号,背地里却尽干些龌龊事的人,要简单、要好相处的多了。” 常龙磬骨子里直。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被自己旧时的学生们,在专业领域排挤的无容身之地。 也不会被“遣返原籍”,重新回到生产队当了一个挣不了几个工分,反而还拖了集体后腿的落后分子。 多年来的坎坷经历,已经让刚刚不阿的他,开始在怀疑人生了... 尤其是上次他蹲在食品站屠宰场的水沟里捞碎肉沫子的时候,韩晓康装作不知道丢了20块钱,从而帮助常龙磬熬过那段最最艰难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一次韩晓康的点化,如今的常龙磬已经有所悟。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那么宁折不弯了。 只是先前的时候,他是出自于本能的、因为发现了宝贵的矿产,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才没克制住他自己的那股欣喜之情,表现的太过于狂喜、过于张狂了一些... 如今听了一对儿女的劝解,常龙磬的理智,又重新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举起玉米糊糊碗,常龙磬喝了一口。 喝玉米糊糊没什么好稀奇的,农村人哪个不得喝这个? 但韩晓康这里的玉米糊糊,更粘稠,有山外那些社员家里的玉米糊糊,更舍得下料。 对此,常龙磬倒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生活在山里的这群人,全是些不超过20岁的年轻人,他们不会计划着过日子、吃了今天不管明天,这也很正常。 但一口糊糊入喉,那口感...说实话,确实把常龙磬一家子人,连同江跃江涛两兄弟,都给惊艳到了: 原来人家的玉米糊糊里面,竟然加了蜂蜜!! 他,他们怎么就敢!? 蜂蜜啊...贵的咬人! 随随便便2勺蜂蜜下去,其价格,已经足足顶得上一大盆子白面了... 常龙磬喝着甜甜的玉米糊糊,看着自家的一双、原本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儿女,如今,居然不顾仪态、不管餐桌礼仪的在那里狼吞虎咽? “自家有多少年,没闻到过蜂蜜味道了?”常龙磬无语凝噎:3年? 第212章 吃完饭就扬沙 吃着香喷喷的烤黑鱼,喝着甜甜的玉米糊糊。 蜂蜜的气息独特,闻着很迷人,吃在嘴里也很甜,不过此时常龙磬的心里,却是满腔的酸涩: 5年? 恐怕至少得有5年了吧? 这5年以来,被收拾的极惨极惨的常家。 别说金贵的连生产队大队长都吃不起、同时大队长也很难碰到的蜂蜜了。 甚至就连一分钱一颗的红薯熬成的硬糖,自己这对原本可以很优秀,如今却只能在生产队里晒的黄皮寡瘦的儿女,他们都没尝到过几颗啊... 常龙磬以前是有工作,有工资,同时每个月也有野外作业补助、差旅费,特殊岗位津贴的人。 他的收入,那时候并不低。 不仅常龙磬以前的工资不低,而且由于他长期需要在野外作业,并且他的工作性质又是那种“3年不开张,开张吃30年”的探矿工作。 所以单位上给予他的各种各样的福利,那是相当多的:布票,糖票,肉票,粮票,糕点票...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就连非常珍贵的进口麦乳精、进口奶酪票,常龙磬时不时也能得到一些。 只是等到后来,他被责令回归原籍、接受贫下中农再培养之后... 从那时起,常龙磬家就再也没见过布票,糕点票。 时间一长,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叫做“糖”的东西,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看看与自家儿女年龄相仿,但却活着有滋有味,充满了自信的韩晓康。 再看看阿菊和周敏她们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的、发自于内心的那种喜悦和快乐。 瞧瞧自由自在、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的武小杰。 常龙磬再看看自家那对漂漂亮亮、但却显得自卑、谨小慎微,时时刻刻都在生怕得罪了谁的儿女... 常龙磬的眼泪,在举着海碗喝糊糊的那一瞬间,“啪嗒”滴落于玉米糊糊之中。 这一顿早餐其实很简单,腌野葱、泡咸菜,麻辣烤鱼,主食是玉米糊糊。 但却吃的有点复杂:常龙磬暗自垂泪,常德玉和常德华两姐弟,沉浸在烤鱼的焦香和玉米糊糊的甜美之中。 江涛江跃平常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们吃的很快乐,很勇猛。 有了美食所带来的生理上的愉悦感,倒是冲淡了不少,这两兄弟身上所隐藏着的哀伤。 或许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会独自黯然垂泪吧! 而刘洪东那家伙,则完全是一副“自己既吃的了猪食、也塞的进山珍”的吊样子,表示自己对身外之物风轻云淡,荣辱不惊。 周敏急着出去打猎、寻求刺激,她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吃吃喝喝上。 而脸色已经逐渐红润、皮下脂肪已经开始有所积累的阿菊,则表现的很恬静。 在她的眼里,只要能够远离山外的是是非非、只要能够让她平平淡淡的,陪伴在韩晓康身边生活到永久。 那就不管是吃糠咽菜,还是其它的什么...在阿菊这里,都一样能吃的香甜。 而武小杰身世成谜,他打小智商受损,但在武举人和哑巴他们倾尽全力的供养之下,武小杰在生活方面,确实从来没吃过苦。 别说什么野蜂蜜,野猪肉,野山菌这些东西了...其实武小杰打小,他连猴脑熊掌虎鞭豹子胆都没少吃! 所以武小杰,并不是太稀罕那口吃的。 他最在乎的就是得有几头小猪让他养、有小猴子小狗陪着他玩... 至于韩晓康? 看着那家伙,听说自己脚下踩着矿脉,不但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兴奋之情,反而还一盆冷水泼过来! 于是, 常龙磬渐渐的、渐渐的,就吃出一股邪火来,“韩晓康!你倒是说说,你对于咱们脚下有着很厚的煤层这事,到底怎么看?” “怎么看我躺着看、我坐着看,我倒吊着看,我趴着看...” 韩晓康忙着啃鱼头,知道不说出个一二三,常龙磬这个倔老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韩晓康,将布满花椒面、辣椒面的手指头“吱吱吱”的挨个放进嘴里,快速嗦了一遍。 手法利落且精准。 直把常龙磬看的一阵阵的恶寒、看的武小杰拍着巴掌叫好,嚷嚷着要学! “老爷子,世间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好与坏,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 而是某个特定个体,他出于自己的认知,而做出来的一个主观结论。 或许你眼中的好事,它其实是一件坏事...对此,不知道,常先生你认可这种观点吗?” 常龙磬冷哼一声,“少来给我这里讲逻辑学!我就问你,如今随着经济建设的大踏步前进,各行各业急需要宝贵的电力,那可是工业建设的血液啊!” 韩晓康又扯下一个烤鱼头,在那里慢慢悠悠的嗦味道,“那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小的就如同一只蚂蚁,有我无我,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我身边的至亲至爱,谁会在乎? 即便是有我,那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废话,混账话!” 常龙磬气的差点掀桌子,“我们都是一块砖,是一颗螺丝钉,看着不起眼,但是各行各业的大建设、大发展,却离不了千千万万砖,也少不了任何一颗螺丝钉...” “快拉倒吧...” 韩晓康放下手中的鱼头,又将自己的手指头如法炮制,快速而精准的嗦了一遍,“常老先生!在地质界,你老人家虽说称不上泰山,也不是北斗,但绝对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积累的预测推断意见,你写的手稿,伱所发表的论文,对整个地质勘探工作,无疑是起到了巨大的、方向性的指导贡献。 既然你如此重要,那又如何?真的是不可或缺吗?难道说,你真的是不可替代吗?” “呃...” 常龙磬为之一囧:离开单位这么多年,自己似乎早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仿佛常龙磬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人家的勘探事业,不照样进行的如火如荼? 该立功受奖的、该得到奖状奖金的,每年的颁奖大会,人家照样如期举行着。 获奖者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喜气洋洋的对着包着红绸的话筒,说着感谢那啥,感谢培养,感谢关怀,感谢千千万万的广大群众支持... 吧啦吧啦。 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过“常龙磬”这三个字...半个字都没有。 “唉,韩晓康啊,你的觉悟还是低了。” 常龙磬放缓语调,“只要我们人人都奉献出一份力量...” “咯——” 韩晓康憋出来一个饱嗝,顺带把常龙磬接下来想说的话,给活生生挡了回去,“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得,常老先生您说的对。 我这个人的觉悟啊还是太低了,太过于注重个人的得失...那也没办法,我就这人,改不了了。” “狗改不了吃屎,龙生龙,凤生凤,耗儿下的崽崽天生就会掏洞...” 韩晓康站起身来,“我就一农民、就一猎户,我只要种好我的地,多打点猎物,为广大群众多提供一点肉食供应,这就算是做好了我的本职工作了。 至于说其他的事情,我没那个本事去管,也没那个能力去做...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我这有错吗?一点都没错!能做好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不是?” “做出大贡献、建立伟业,还是让那些更有本事的人去做吧! 我只需要照顾好我身边的人,做好我身手头上的小事,就行了。咱这叫不违规、不逾距...够本本分分的了吧,你还想让我咋样?”韩晓康反问。 “我...我也没想你怎样啊?” 常龙磬生平还是第一次,在一位年轻人面前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我是说既然在这里发现了矿产,你就应该及时往上...” “你去报吧,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张奖状。” 韩晓康转身,摆出一副不想再理睬常龙磬的模样,“不但广大群众会感谢你,而且我也会重重的说一声,谢谢您老人家! 别人是吃完饭朝锅里扬沙子,好家伙,您更绝...饭还没吃完呢,就开始要砸锅了!” 听到这话,常龙磬胸中怒火唰的上涌! 我,我踏马一辈子自问行的正走的端,从来没害谁没整谁...咦? “晓康,你是说一旦这个矿场需要开发的时候,咱们在这里就没法继续居住了,是吧?”常龙磬是性子直。 他又不是傻。 再加上他受所学的专业影响,所以对这个探矿行业,常龙磬天然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如今, 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处宝贵的矿产,见猎心喜之下,以至于常龙磬他才没有考虑周全,心心念念的就想着怎么开采这里的煤炭... 如今常龙磬被韩晓康一怼,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在这里开办一座国营煤矿,居住在这里的人肯定都得搬走。 可问题是天下之大,韩晓康估计还能回他原本的生产队里,去当一个修地球的生产队社员。 吃饭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一辈子,估计韩晓康注定就没什么前途了。 最终只会沦为和那些千千万万、不起眼的普通生产队社员一样: 老了老了累弯了腰、双眼浑浊,牙齿脱落,最终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里,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 不过,好在韩晓康还能有地方去。 但阿菊,有周敏,还有常龙磬自个儿一家子人,又还能到哪里去呢? 尤其是像阿菊和周敏,让她们回原来的生产队里去生活? 那不是把她们给害了么! 嘶...想到这里,常龙磬顿时犯了难:到底是为工业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还是保住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几乎是唯一的栖身之所? 嗯,这是一道选择题...而且还挺难的。 管小我?还是顾大我? 无数人都知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个大道理,并且时不时的,还挂在嘴上喊的震天响。 可真要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那就,嘿嘿... 开设一座规模不小的煤矿,总的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不仅可以贡献出很多宝贵的黑金,而且还可以解决很多人的就业。 可问题是韩晓康和周敏他们,户口并不在武家寨这边,压根儿就不属于符合规定的招工范围之内。 而且煤矿开办的规模越大,上面介入的管理层级就越高,当地的自主权反而就越小... 如此一来,等到这个煤矿要招工的时候,最少也是地区层级的工业局立项。 财政上管拨款,以及实时监督资金的使用情况。 煤炭局负责具体实施建设矿井、以及煤矿的配套设施建设工程。 再由计划委制定具体的年产指标,由劳动局负责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招工用工指标... 如此一来,等到矿井建设工程开始之时,恐怕就是和这座煤矿八竿子打不着的韩晓康和周敏他们,卷起铺盖卷滚蛋的时候了。 腾地儿,赶紧的!! 望着韩晓康送周敏她们离开院子的背影,常龙磬一时间,竟然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抉择? 发现了煤矿,而且是常龙磬主动往上报的。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估计老常家以后的生活,算是有了着落了。 再怎么说,常龙磬在煤矿里面当个技术员、甚至是总工,那还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自家的女儿常德玉,多半也能被内招进煤矿,当一个办公室文员、或者是地磅秤管理员,又或者是化验室技术员。 应该问题不大。 而且由于这个时期,几乎所有的企事业单位,都是可以顶替工作的。 所以等到以后,常龙磬家的儿子,多半也能以“顶替”的性质,顺利进入煤矿里参加工作。 可问题是,这一切美好...统统都是建立在毁掉韩晓康的前途、毁掉阿菊,和周敏姐弟俩的命运的基础上的! 所以, 刚才韩晓康才会冒出来那句:常老爷子啊,还是你更狠!饭还没吃完呢,就开始准备要砸锅了... “爹,我们赶紧吃饭吧,等到吃完饭我还要去帮韩晓康开荒种地、锄草间苗,运农家肥...事儿还多着呢!” 常德玉一直在仔细观察自家老爹,和韩晓康之间的一言一行。 如今她看见常龙磬呆若木鸡、久久不能言语。 常德玉忍不住开口了。 第213章 统一思想齐努力 是牺牲小我,还是那啥...? 常龙磬的心里,有一点点乱,因为按照他一以贯之的认知来看:肯定是毫无保留的选择,舍弃小我。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时代前进的脚步谁也阻挡不住。 牺牲一些个体利益,助力一地经济发展,这还用选吗? 可当他回归现实,看着这个简陋而又充满了活力的小院子之后,常龙磬有点纠结了: 到底是不管不顾韩晓康、阿菊她们的未来,从而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能得到体面的工作,从此端上铁饭碗? 还是继续保持现状,在这深山老林里面,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方乐土? 自家老爹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身为老爸的贴身小棉袄,常德玉心里,其实对此也是一清二楚的。 有功必奖,有错必罚。 常龙磬如果因为发现矿场而立下大功,上级肯定也是不会亏待他的。 不过... 略微想了想,心思细腻的常德玉柔声开口道,“爹,我知道你并不是完全出自于,替我和弟弟的前途而难以取舍。 您是一位有情怀、有抱负,不太计较个人得失的人。 您是真的想为工业建设事业添砖加瓦、发光发热。” 常德玉轻轻拍打着自家老爹的手背,嘴里温温柔柔的开导:“可问题是爹啊,通过这么些年、这么多事,您还没看明白吗? 得与失,起与落,就如同这跟你的天气一样,变幻的实在是太快、变的让人难以琢磨。” “如果真想立功、真的愿意进煤矿当一位光荣的煤矿工人的话,爹,你不觉得韩晓康,他早就应该去做了吗?” “此处蕴藏着煤矿,你觉得他真不知道?爹,您知道今天早上的糊糊,是用什么熬出来的吗?” “他们的屋子里面堆着一大堆煤炭,在他们的茅屋后面,堆积的更多!” 趴在桌子上一直不紧不慢在那里吃饭的刘洪东,此时也不露声色的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常龙磬的回答。 这是因为他的这句回答,关系重大:不仅事关这一群住在山里人的未来。 而且随着刘洪东与自家表弟韩晓康的接触越来越多,刘洪东隐隐觉得,在这世界上,恐怕已经没多少韩晓康干不出来的事情了。 那小子...如今已经彻底变了! 别看韩晓康天天笑嘻嘻的,可谁真动到他的核心利益了,那家伙,肠肠肚肚硬的很! 所以搞得现在刘洪东,都有点暗自替眼前的常龙磬担忧:假如眼前这位常老爷子,他回答的稍有不慎...呵呵,哪里的青山不能埋人? “是吗?” 听到自家女儿的话,常龙磬缓缓扭头,“我说早上我出去转悠的时候,咋在刘洪东那边,就闻到一大股煤烟味呢,原来却是他们在用煤炭熬猪饲料。” “现在,我只想问一下你们两姐弟,是真的愿意种一辈子的地,愿意在这深山老林里,就这么默默无闻的生活一辈子吗?” 常龙磬的儿子常德华,他回答的很干脆,“我听爹和姐姐的,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我只想表达一点:无论爹和姐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只请求你们,不要以损害别人的利益为前提...” 常德华说的很认真,“爹,您不是打小教育我们,人生在世,不要苟苟营营,应当活的堂堂正正、无愧于心么?” 常德玉也点头,“我们老常家的古训,不以外物富足论成败,当时时自问可曾亏心?” “其实,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住在山里,种点粮食,养点家禽,日子或许苦是苦点,但我心里却觉得特别的充实...爹,我愿意过一辈子这样子的平凡日子。” 迎着朝霞, 此时的常德玉那张瓜子脸上,泛着一层金灿灿的光芒,“苦,但内心轻松快乐,累,但很充实、很满足。 无愧于心,阖家安康,祖业无增无减,人生若是永如此,倒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终了终了,应该也能笑着离去了...这是爷爷以前在世的时候,时常教导我的原话。爹,您说呢?” “哈哈哈!” 常龙磬长身而起,“不愧是我常家的儿孙,就是这么耿直!走,给我把以前我出去探矿的工作服拿出来,开工啰!” 听到院子里的谈话,在场的阿菊懵懵懂懂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好像又有点不太明白。 而送走了周敏,此时正隔着围墙边的绿植静静听着常家父女谈话的韩晓康。 此时悄无声息的运起意念,把自己刚刚拿出来的猎枪、大砍刀,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 今天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现在后院的玉米和红薯,长得都非常的茁壮,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生喜悦。 现在这个季节,山外都快开始掰玉米、挖红薯了,而在阿菊的小屋后面,那一片新开垦出来的荒地里,这两样庄稼却郁郁葱葱、长势良好。 这片场景,不由让原本不怎么懂农桑的常龙磬看了,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看看这一片玉米长的多粗壮! 我估摸着到时候一亩玉米的产量,应该不会低于260斤吧?都快赶上生产队里,最好的甲等地产量了。” “哪才止200多斤?300斤都远远打不住!” 在常龙磬家里,平常去生产队的地里面出工挣工分最多的人,其实是大女儿常德玉。 她对于地里农作物的长势、预估产量,反而比她爹更内行。 “昨天晚上,我和阿菊在这里除草、追肥,当时我就感觉这片玉米地长得,实在是也太茁壮了吧?” 常德玉咯咯直笑,“只不过那时候天还黑着呢,光用火把还是看不太明白。 我就问阿菊,以她的经验去估算的话,这片玉米地亩产量能有多高?” 眼看着这深山里的庄稼长得好,知道自己一家人以后,也得依靠种地为生的常德华当然也很开心,“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直接了当说不就完了?” 常德玉也笑,“就不!反正我们猜高猜低,又不会改变什么。那咱们就当玩儿呗,猜猜这亩玉米地能有多高的产量?” 常龙磬试探着来一句,“320斤?” 常德华挠挠头,“350斤?” “瞎说,电影里面人家说,大粮仓那边往年原本玉米亩产250斤,在新成立的合作组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今年的粮食产量突破了300斤一亩...就这,都已经成为了典型事迹。 周边的各大县市的生产队,纷纷组织社员干部们前去取经、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 常龙磬是看过电影的,他对当时的那个片段还记忆犹新,“德华伱说,人家那还是平原,亩产量突破300斤,都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咱们这只是半丘陵、半山区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粮食产量?”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这深山里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好好活下去。 现在不在牵涉到做选择题的事情,心情很愉悦的常德玉咯咯直笑,“爹!这你就不专业了吧? 你们听上面号着说,在黄河以北,需要争取在三年内,粮食亩产量突破300斤; 而在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定下来的粮食亩产量,目标是达到500斤。而在长江以南,那就更厉害了,人家的目标是亩产800斤!” 常德玉说道,“而我们这里正好是处于黄河以南,长江以北,所以就算是亩产500斤,那也不稀奇呀!” “而且呀,人家阿菊还和我说了,她的晓康哥好厉害,不但弄回来的良种玉米种子,而且还弄出来一套沤农家肥的好法子。 有良种,又有好肥料,照料的又细心,舍得在这地里面下力气。 所以呀,阿菊她估计这片玉米地的亩产量,最后可能能够达到600多斤!厉害吧?” “600斤?!” 常龙磬吃了一惊,“要是真要能达到这种亩产量,并且把它推广到山外去,那得给我们振兴区、给我们富顺县,增加多少粮食产量啊?” “爹,你怎么又来了?” 常德玉一边弯下腰忙着拔草,一边噘嘴埋怨,“别动不动就心怀天下,好不好? 咱接下来把新开垦出来的地种好、再增加一些鸡鸭鹅、兔子大肥猪什么的家禽家畜。 只要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那就足够了! 自家的锅里还没半点油花呢,哪顾得上左邻右舍没肉吃?那不是瞎操心吗?” 常德玉叹口气,“爹,我也不是跟您唱反调。 您说说这片玉米地,能达到那么高的产量,这到底是谁的功劳? 人家韩晓康、阿菊他们都没有提向别的生产队大力推广这事,咱们可不能越殂代疱、擅作主张啊!” “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只管执行、只管按着小康哥他们说的法子去做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东西,还是不要想太多,可能比较合适。 就像我,我知道自己水平低、能力不行,那我就乖乖的听话、老老实实的干活就行。 至于说动脑子的事情,那就交给人家更专业的人去干吧!” 周健的声音响起,原来却是他挑着一担农家肥过来的,“而且人家小康哥说了,就区区这点产量,搁外面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据说在印度那边,粮食亩产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无数个600斤!不然也没那个底气,让大家敞开肚皮吃饭呢。 其实这还不算啥,在印度那个神奇的地方,据说还有产量更高的...” 周健放下担子,用搭在肩膀上的粗布汗巾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苦笑一声,“常老爷子,您说,就咱们这亩产5,600斤的水平,出去之后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也是种地的?” 印度那边,粮食亩产量高的吓人。 这事儿谁都知道,广播里天天吼着、报纸上面写着呢... 喜欢关心时事、天天准时准点都会听广播的常龙磬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只是他不信而已。 如今听到周健这么一说,常龙磬猛地一拍额头,“得,敢情活了大半辈子,我还不如你们跟得上形势了...哎,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活泛、更看得清方向啊!” “哎,管住嘴,迈开腿,用我勤劳的双手拔草施肥。” 常龙磬这次是真有点开窍了,“我算是明白了,与像我以前那样其天天想七想八,忧国忧民,还不如弯下腰,踏踏实实的做好这些小事。 啥是真,啥是假?有白面烙的饼吃、有不加野菜的玉米糊糊落肚,这还不比啥都强?” 常龙磬一边飞快的干活,一边自嘲,“要是在劳累之余,偶尔再来上2两小酒,几块猪头肉,这小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 我管它什么阿巴阿巴亚有没有受苦,管它美不美什么粥,通通都顶不上来一碗浓浓的白米粥,再配上刚刚泡好的、脆脆的儿菜,那才叫一个香!” “对呀爹,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好,吃饱穿暖,那才是真的好!” 常德玉对于自己有点老古董的爹的思想转变,感到由衷高兴,“至于其他的事情,爹以后你就别管了,交给韩晓康他们去操心吧!” 常龙磬大笑,“行!我算是活明白了,术有专攻,对于规划一大帮子人的生活这方面,我是真的不行!那我就不管啦,以后就看你们的吧。” 玉米地里,心里再无杂念的常德玉父女说说笑笑干的起劲。 周健则帮着挖农家肥、挑粪水过去给玉米红薯追肥。 阿菊白天不出门,她就专管在茅屋里洗洗涮涮,缝缝补补,顺带给大家伙儿做做饭。 而刘洪东则带着江涛回他的种猪基地,一边开荒,一边照顾4头以前的种猪,还有新抓回来的那6只小野猪。 在干活的同时,刘洪东还得负责抽空给江涛上课,讲讲初中课本上的知识。 而韩晓康则和常德华一起,去山坳那边砍竹子伐树,为接下来替常家三口盖房子,积蓄必要的建筑材料。 牵着毛驴站在树林外的常德华,那专管把韩晓康砍好的树木、竹子运回去。 原本他也想进半坡上那片竹林里去帮忙的,却被韩晓康拒绝了。 如今站在斜坡下的常德华,听着茂密的竹林中传出来的、那一阵阵“呜呜呜”的声音,实在是想不明白,韩晓康究竟在那里面干啥? 这种嗡嗡嗡的声音真的好奇怪,是一种常德华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怪异声响。 你说声音怪异就怪异吧。 可为什么负责砍伐竹子的韩晓康,他砍起竹子来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呲溜一根,大竹子从山坡上溜下来,呲溜又是一根... 这可就让常德华实在是想不明白了:砍这么粗的竹子,难道不需要费力气吗? 原本砍竹子是一件非常苦,非常累的活,可咋在韩晓康这里,就跟拔萝卜似的? 第214章 再盖一座房子 时间紧迫,如果老是让常龙磬父子,都挤在半山坡上的窝棚里度日,那肯定不是个事儿。 更重要的是,阿菊的茅屋里面,看似有两张床,其实是一张。 那不过就是在一张如同大通铺一样的竹架子床中间,用竹篱笆简单的隔离了一下。 给人的感觉就像屋子里真有两张床、是两个独立的空间一样。 正是因为大通铺中间有了这层隔断,让人进入茅屋之后,会有一种韩晓康和阿菊、周敏她们俩,是男女分开睡的。 这其实就相当于聋子的耳朵,完全就是个摆设,颇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思。 不过,也正是有了那块千疮百孔的竹篱笆隔断,至少在表面上还能忽悠一下、遮遮丑。 就像某些大老板的办公室里的小隔间,那里面摆的那张床一样:明面上说是供老板中午打个小盹、午休一下。 至于说那张床上躺的是女秘书、还是老板,又或者是一个都没少...这事儿就有点说不清楚了,需要别人去猜。 但至少人家老板态度是表明了的:这张床,仅供我自己用来午休。 而至于说别人怎么想...那可就管不着咯。 先前的时候,隔在床中间的那块竹里吧,还能起到点点堵住悠悠众口的作用。 但现在不行了。 现在多了一个常德玉住在里面。 她虽然说没经历过那种事情,但时间一长,周敏三天两头的半夜三更偷嘴,吃的嘎巴嘎巴的...人家常德玉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韩晓康和周敏之间的那点事呢? 既然不能让常德玉参与进来,那就只好把她远远的打发走,免得彼此都别扭。 所以,这几天得赶紧建一所茅屋,好用来安顿常龙磬他们一家子。 接下来,要抓紧时间盖房子、还要开荒种地,同时还得想办法扩大鸡鸭养殖规模,争取再买上几十只鹅回来养... 事情还多着嘞! 为了提高做事的效率,现在的韩晓康也不太想装了,所以才会一个人钻进竹林里,直接就拿出油锯开整! “呜呜呜——” 冒出一阵阵青烟的油锯叫的欢,一棵棵如同小腿那么粗细的竹子,在锋利的锯片下,就好像一根根小小的脆弱茅草,哗啦啦的倒下一大片! 山风吹拂,把一股股燃烧后的柴油味道吹进常德华的鼻孔,“呼...这是什么味儿啊?咦,怎么像区农机站那台拖拉机喷出来的气味?” 常德华也是见过一点点世面的人:他在区小学上学的时候,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总是喜欢跑到农机站的大院里去看热闹。 在农机站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工农一l1型”手扶拖拉。 这台拖拉机,其实就是后面、五八年年底才,彻底完成定型的工农一l2型手扶拖拉的第一代产品。 原厂原漆、几乎由纯手工打造而成,简陋而粗糙的外表,彰显着它的狂野个性。 这是一辆非常有个性的拖拉机,拥有着“干活不行,脾气第一名”的独特气质。 和“身为一辆尊贵无比的拖拉机,永不为奴”的倔强性格。 一个月打不着三次火,是它特立独行的标志,十天得修九回,凸显出这辆拖拉机桀骜不驯的狂暴气质。 常德华就喜欢去看它趴窝之时,而农机站的机械维修技术员,围着拖拉机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的样子。 看着那位维修技术员小心翼翼的拿出各种工具。 然后像伺候他家爷爷一样的,极为有耐心、而且非常温柔的,把拖拉机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零件给拆下来。 常德华不止一次,满怀着敬畏之心的看着那位技术员轻手轻脚的把这些零件,一一摆放在干干净净的麻袋上,生怕磕了碰了的样子。 往往在修车的时候,任何一个围观的半大小子当中,谁要敢大声的咳嗽一下。 或者是走路速度快了一点点,不小心踢起一颗小石子,哪怕是点点灰尘。 那位神情凝重,犹如正在进行一场事关全区群众生死一般的大手术的技术员,肯定就会铁青着他那张大麻脸,冲着看热闹的人发一通莫名其妙的邪火! 搞得好像这台,比无数社员性命还要重要的多的拖拉机坏了,正是因为旁边看热闹的人所造成的一样... 说实话,也难怪那位根本就不怎么懂机械原理的农机站技术员发火。 只因为这台拖拉机,已经不简简单单的是一件农机了,它代表着上级对振兴区农业建设的高度重视,和无微不至的关坏。 这是拖拉机吗?不,这是整个振兴区农业建设的脸面、是全区广大劳动群众的骄傲。 虽说大家伙儿一年多以来,谁都没见过这台拖拉机,在耕地、播种的时候,发挥过任何的屁作用。 但并不影响它在全区干部群众心中,堪比核反应堆的巨大影响力,和犹如战略轰炸机那么崇高的地位。 讲真,这台拖拉机究竟金贵到哪个程度? 可以这样说吧,遇到下大雨哪里塌方,大半个村子被泥石流给卷走了? 淡定,遇到事情解决事情就好了,莫慌。 事后,区公所里的干部高度重视,积极组织人力物力,紧张有序的展开灾后重建工作...吧啦吧啦。 截止到目前为止,受灾群众已经得到妥善安置,大家情绪稳定... 但如果是这台拖拉机坏了,区公所肯定会为此专门派出一名干事,到区农机站驻点,瞪大着眼睛,那么满怀紧张的盯着农机站的技术员连夜抢修。 那可真算得上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要说什么最重要? 面子。 这台拖拉机,它就是整个振兴区的面子:但凡遇到什么重大节日、或者是有上级来人到某个村里,去检查农业建设成果的时候。 通常在这样重要的节点上,这台每天都要被擦拭两三回的拖拉机,就会披上喜气洋洋的红绸子。 然后“突突突”的冒着藐视一切的浓浓黑烟,非常光荣而又骄傲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红绸子扎很艳很刺眼,吐出来的黑烟很浓很呛人。 那股青烟,黑的是那么的纯粹,而里三层外三层跑过来看热闹的社员,他们笑的也很纯粹。 尤其是有些时候,区工所组织学生们戴着红领巾,手里举着五彩小旗,围绕着这辆拖拉机载歌载舞的时候,场面那就更加的喜庆了! 但凡事后能够换来一句:“很好,你们振兴区的农业建设事业,搞得很不错嘛! 农业机械化,就不怕种不好庄稼! 看看,看看大家伙儿的精神面貌,看看大家伙儿的精神头...这干劲,这热情洋溢的,啊,好,我看很好嘛”! 先前一切的辛苦付出,那就值了... 围绕着拖拉机载歌载舞的事情,常德华有幸也参加过一次。 虽说那次是因为有一位成分好的同学,临时拉肚子,学校没办法,只能把成分不好的常德华给临时凑上去。 但也很荣耀、很光荣不是? 尤其是常德华每每想起,他趁着当时场面有点混乱,悄悄的伸手摸了一把,那辆金贵的拖拉机的车头上的飞轮。 常德华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兴奋,激动啊...搞得常德华为此好几天晚上做梦,都是在回味当时那股,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的刺激享受... 所以,近距离靠近过那辆拖拉机的常德华,还是闻过柴油燃烧后那股独特的味道的人。 如今这个熟悉而又呛人的气味,一下子就引发了常德华的好奇心。 “滚下去!” 正当他蹑手蹑脚的,顺着小斜坡往上走,想去竹林里一看究竟的时候。 韩晓康的呵斥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抽打在常德华的身上。 差点吓的常德华一咕噜滚下山坡:“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擅自打探这山里的任何事! 德华,别逼我对你说那种狠话,更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噢...知,知道了。” 常德华被吓的不轻,“晓康哥,我再也不敢了...晓康哥,你先忙着,我先拉一批竹子回去。” 一边颤颤巍巍说着,常德华一边连滚带爬的梭一下山坡,赶紧动手把韩晓康砍好的竹子收集到一起。 看到常德华乖乖的走了,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韩晓康开始运气意念,把放在丰巢柜里的那些瓦片拿出来。 上次自己拆自个老爹的酿造作坊房顶,弄回来不少的旧瓦片。 按照韩晓康的打算,自己先把这些瓦片藏在竹林里,让瓦片经历一阵子的风吹雨打。 巴蜀潮湿多雨,放在竹林里的瓦片,过不了多久上面就会长上一些藤蔓,青苔或者是杂草。 那就会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这些瓦片在这个地方,已经放了很久了。 按照韩晓康的打算,到时候就说,这些瓦片是自己不经意间,在这里碰到的。 而至于说,当初是谁把瓦片放在这里的? 那就不需要解释了:谁知道呢? 可能是以前某一位想遁世的人,人家想在这一代盖房子呢?或者是说,在以前的那么多土匪当中,某一个拥有实权的土匪头子,他想给他的姘头,盖一处安乐窝呢? 反正谁也说不清楚这些瓦片的来源,那就只管捡回去用就好了...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这次出来砍竹子,韩晓康只负责砍。 常德华牵着两头毛驴过来,负责收集整理、以及把竹子运回去。 现在干这些活,有了两头毛驴帮忙,搬运竹木的效率,比起以前靠着韩晓康一根一根的往回扛,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多大的功夫,就已经砍好了足够多的竹子和小树。 接下来韩晓康就得负责给他们盖房子、扩建围栏了。 不想让常德华看见自己有很多趁手工具。 像用来掏土坑的洛阳铲、用来剪铁丝的液压剪,以及用来打桩的液压气动锤、劈开树木的电锯之类的东西。 这些来自于后世的工具,别说常德华他们了,就算搁在整个富顺县,恐怕都没几个人见过这些先进的气动工具。 要说什么液压剪,液压锤在这个时期,倒是有。 不过都是纯进口的,贵的需要专人专职看守、清点这些昂贵的工具。 由于这些工具实在是太过稀少、太过于金贵,因此通常只有国家级的大型重点项目上面,才能见得到这些工具的踪迹。 区区一个小地方,是不可能拿到进口指标、让上面动用宝贵的外汇,去购买这些比大多数人都还要金贵的工具的。 等到把常德华赶去地里干活,自己身边无人打扰之后。 韩晓康甩开膀子,开始埋头干活! 把竹子截成一节一节的长短合适的竹竿,将小一些的木头锯断,这是用来做木柱子、以及房梁的。 大一些的圆木劈开,弄成一根一根的长木板,这是预备做铺设在房梁之间、用来搁瓦片的檩子。 由于这些新鲜木头里面的含水量大,把它锯好之后,还得放在阴凉阴干才能使用。 要不然的话它会变形。 等到把这些东西弄完之后,韩晓康这才叫常德华、常德玉,还有常龙磬他们过来,让他们着手平整地基。 而自己则跑到远处,开始修建围栏。 替常家父女盖的房子,地方选择在阿菊茅屋后面、新开垦出来的那几亩地的最边缘。 按照设想:在这里替他们盖三间房子,然后接下来,再顺着他们的房子后面,继续开垦几亩荒地。 这样一来,新房和阿菊的茅屋保持了足够远的距离,同时两座屋子还能遥相呼应。 既保证了双方的隐私,又还能够给双方增加足够的安全感。 常龙磬对于韩晓康替他选择的这处地基,很是满意。 一想到自己将有新房子住了,所以他们一家子人干起活来,就特别的带劲! 抹抹汗,常德玉听着远处韩晓康弄的乒乒乓乓的,不由开口叫自家弟弟,“德华啊,人家晓康一个人弄围栏,搬运木头的时候,他连个搭手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不去他那边帮忙?虽说咱们出不了大力,不过帮忙搭搭手、抬抬东西总归也是挺好的呀。” 常德玉负责挑土挖沟,常德华忙着夯实地基,常龙磬干活不行,只能敲敲边鼓、打打杂。 听到自己家姐姐这么一说,累的满头大汗的常德华噘嘴,“姐,我们举家来投靠人家,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甚至连用来洗澡,洗手的肥皂,香皂也是用的晓康哥的。 姐,你觉得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不愿意去帮小康哥干活吗?” 常德玉跺脚,“既然你知道,那你干嘛不去帮忙?” 第215章 秘密被她发现了 “人家不要我。” 常德华苦笑一声,“晓康哥说了,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在他干活的时候,不许我靠近。” 干活的时候,不让人旁观?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有什么高技术含量,生怕别人偷学了去? 还是说,韩晓康那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生怕被别人看到? 嗯...可能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常德玉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阿菊在屋子后面干活,期间感到有点渴,于是便偷偷溜回茅屋里去,准备找点水喝的时候。 却从篱笆墙缝里透进来的月色之中,看见周敏当时正在... 虽说常德玉搞不懂,他们俩为什么玩的那么花,但却知道那是羞羞的事情,不方便让别人看见的... 难怪! 常德玉遥望韩晓康干活的地方,那边被茂密的杂草杂树遮挡住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难道...常德玉忍不住再想,韩晓康现在,又在和谁,那啥着呢? 可问题是周敏出去打猎去了,阿菊在茅屋里做饭,炊烟袅袅都看得见的。 那,韩晓康这次又是和谁? 不行,得去看看,要不然在心里啊跟猫抓狗挠一样的,实在是... 丢下手里的罗筐,常德玉转身往韩晓康发出来声音那边走。 身后传来常德华的声音,“姐,干嘛去呢?” “女孩子家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解个小手。” 常德玉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先忙着,我耽搁不了两下就回来了...” “姐!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在阿菊姐的院子里有一个厕所,那里面可干净了,还可以冲水的呢!一点臭味都没有。” “解个小手你也要操心,烦不烦啊?难怪人家晓康不让你跟在他旁边,连看都不让你看...原来人家是嫌你烦人...” 话音渐行渐远,常德玉慢慢消失在杂草丛中。 “砰砰砰——” 要想修建围栏,先就得隔上5米左右打一根木桩。 以前修建围栏打桩的时候,是先用洛阳铲掏个小深坑,然后再把大小合适的木桩栽上去。 最后再用回填一些泥土,用大铁锤沿着木桩周围,把这些泥土夯实。 像那样子栽木桩,效率其实并不高,而且还很累人的,现在已经不太愿意那样藏着掖着的干活、更不想下力气的苦干了。 随着居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可以预料到,以后需要开垦的荒地也会越来越大。 所以准备一步到位,干脆这次就把围栏修的大一些、多圈一点荒地进去。 这样一来, 以后再想多开垦点荒地的话,随时都可以着手进行,免得开垦一点新地,又得把围栏扩建一点。 那样干,实在是太麻烦了。 所以这次修建围栏的时候,干脆就把丰巢柜里的那台微型夯土机,给搬了出来。 这种夯土机,比那种需要2个人同时扶着用的机型,要了小很多。 只需要一个人扶着,就能正常使用,只不过这种微型机的功率也小了不少,要是用它来夯路基、或者是对地面强度要求很高的地基,显然是不行的。 不过要是用它来弄田坎、泥巴房子的地基,或者是晒粮食的院坝地面,却是绰绰有余。 那就更不用说用来在木桩、把夯土机当成汽锤使用了。 现在的,就站在自己搭建的一个结实的木架子上,双手扶着夯土机,在那里不停的把木桩直接往泥地里插。 “砰砰砰——” 夯土机发出来的声音不小,吵的人耳朵里嗡嗡嗡的,尤其是夯土机反震在双手上的力道也大,弄的韩晓康双臂酸软、腰酸背疼... “砰砰砰——” 顶端削尖的木柱有成年人小腿那么粗,木桩平整的顶部,被微型夯土机砰砰砰通的往下砸。 那一整根木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一点点的被插进土里。 流了一身汗,头晕眼花,腰酸背疼的打完一根木桩,随后就把夯土机提起来,然后运气意念那台机器,瞬间就没了踪影... 若是小猴子吱吱在场的话,它看见这种情景,可能小猴子对此并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惊讶...见怪不怪,早就麻木了。 当着小猴子的面,把那么多的被子、枪支弹药,包括岩羊、野猪什么的,玩个突然消失。 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吱吱对此早就看习管了... 这一幕,却把弯着腰站在茅草丛里的常德玉,给惊的睁大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揉揉眼睛,常德玉屏气凝神仔细再看:那个结实而高大的木架子上,分明只有坐在那里歇气,那有先前那台会蹦蹦跳的神奇机器的踪迹??! 那东西,去哪了?! 常德玉揉揉眼睛,一看,没有,真没有。 再揉揉眼睛,甚至还扯了扯自个儿的耳朵,常德玉凝神看过去,除了浑身是汗、坐在木架子上甩着腿休息的,哪有什么机器的踪影?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点诡异,没敢吭声,常德玉弯着腰,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杂草丛里,以观后续。 歇了几分钟的气,甩了甩酸胀酸胀的手臂,韩晓康慢慢悠悠爬下木架子。 随后很是吃力的把木架子,搬到下一个准备打桩的地方安放好,然后又爬上木架子。 正准备运气意念,放在丰巢柜里的土鸡拿出来打桩...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韩晓康站在木架子上,冷冷的看着常德玉的藏身之处,“你在偷窥我?” “没,没呀!” 常德玉慌了,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胸腔了,“我...我...” 从小都被教育不能撒谎、要诚实待人,要勤恳做事的常德玉一时半会儿之间,居然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遮掩! “伱是不是在偷窥我?你都看见什么了?”韩晓康显然没打算放过对方,开始一步步走下木架子,朝着常德玉这边逼近过来... “我,在尿尿!” 情急之下,不善于撒谎的常德玉总算找到了一个看似很正当的理由,“你看,我真的在尿尿!” 在这个时期,90%的农村人都不舍不得买根皮带用,大家伙儿不管男女老少,通常都是用一根布带子,也就是所谓的裤腰带系在腰间。 这东西,只要不是打的死结,伸手一拉就能解开。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常德玉真还伸手重重的一拉... “呃...那你继续。”韩晓康扭回头,转身返回木架子那边,准备继续干活。 “好险!” 看着一步一步走远了,惊魂未定的常德玉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胸,“吓死我了...” 咦!? 怎么有点风吹屁屁凉? 低头一看...常德玉顿时有一种恨不得挖一个坑,把自己马上、立刻给埋进去的懊恼! 白加黑,就那么的显眼,是那么的突兀... 回到木架子旁边,扭头看了一眼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常德玉,却发现她正转过身、手忙脚乱的在那里系裤子。 刚才,对方显然是在撒谎! 一个姑娘家家的,即便是要小解,通常也不会跑到这么远、这么荆棘杂草密布的地方来。 只因为在野草丛中,布满了各种各样带刺的植物。 且不说,只是穿着一双薄底布鞋的常德玉,她究竟怕不怕前辈那些尖利的树桩、野刺刺穿鞋底。 难道穿着短袖的她,真不怕杂草丛里的那些带刺的藤蔓,把她的胳膊弄得遍体鳞伤? 更何况即便是尿尿,哪有撅着个屁股、而不是好好蹲下去解小手的道理?! 毕竟这是一位大姑娘,又不是一条小狗狗...随随便便撒开一条后腿就能尿?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站在原地想了想,估计:对方大致已经看清楚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该怎么办呢? 灭口是不可能灭口的,自己还没那么凶残。 而且以后随着自己使用这些特殊工具的时候越来越多,被人一不小心发现了、或者是察觉到一些异样。 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也只会越来越高。 那总不能碰到一次,就灭一回吧? 再扭头看一眼,蹲在草丛里心慌意乱的常德玉,见她只是背对着自己,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索性又运起意念,把那台夯土机给拿了出来。 随后开口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常德玉喊了一声,“你那边弄好了吗?弄好了的话,就赶紧过来帮忙吧!” “哎...” 常德玉略带惊慌而又脆脆的回了一声,“来了,只是不知道我能帮得了什么忙?” “好好替我扶着。” 常德玉一惊,昨天晚上周敏不就是用一只手扶着,然后... “你在那里愣着干什么?”韩晓康瞪她一眼,“你把这根木桩子给我扶稳了,我好站到上面去打桩...也不知道你那小脑瓜子在想啥,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 “噢!” 常德玉松了一口气,同时似乎还有一点点失落,赶紧伸出双手把那根粗粗的木柱子扶稳。 提上夯土机,爬到木架子顶上站稳,随后便开动机器“乒乒乓乓”的开始打桩。 还别说,下面有一个人帮着扶木柱,这次打起木桩的速度,就要快多了。 不像自己一个人干活那样,需要时时提防着木桩摇摇晃晃、得盯着它有没有打歪。 有了常德玉打下手,随后打几根木桩的进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只是随着打桩机在木柱上不停的往下砸,双手死死扶着木桩的常德玉,浑身也在那里抖动。 还别说,从上往下看。 那又何尝不是一道,很靓丽、很养眼的风景呢? 等到和常德玉合作打完7,8根木桩,此时的日头已经爬到了正中,该吃中午饭了... “晓康哥,常叔常姐,周健!” 阿菊脆生生的声音准时响起,“先歇会儿吧,回来吃饭呐,菜我都炒好了!” 爬下木架子,提着夯土机往草丛里随便一藏,然后回头招呼,同样也是累的腰酸背疼的常德玉,一起回家吃饭。 荒草很深,荆棘阻道难行。 在前开路,常德玉心思复杂的低头跟在后面,犹如一个第一次回门的小媳妇一样。 羞涩而又有点不敢见人。 回到阿菊的茅屋,此时常龙磬和常德华,还有周健他们各自拿着毛巾,跑小溪的上游洗漱去了。 阿菊认为刚刚干完活,流了那么多的汗,是不能用凉水擦洗身体的。 所以她就给打了一大盆热水,要求只能在家里洗漱。 瞟一眼神情古怪,羞的满脸红晕都还没有褪去的常德玉,阿菊有点纳闷,“晓康哥,她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 韩晓康一边洗脸一边回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欺负她了吧?” 阿菊柔柔一笑,“才不会呢!不过今天德玉姐确实有点怪...她这是怎么了?” 韩晓康催促阿菊,“别管那么多啦,赶紧吧饭桌搬到屋檐下去吃吧,外面敞亮一些。” 等到阿菊把桌子搬到茅屋外面的屋檐下,韩晓康叫住想去帮忙端菜拿碗筷的常德玉,“你过来一下。” “啊?!” 有点魂不守舍的常德玉又吃了一惊,犹如被踢到了短尾巴的兔子,“啥,啥事儿?” “叫你过来就过来,跟你之间还能有啥事?放心吧,啥事没有。” 等到周健和常老爷子、还有常德华起诉完毕,回到茅屋的时候,就看见屋檐下正在桌子上,用三个碗不停的挪来挪去。 而坐在一旁的常德玉,已经被惊讶的目瞪口呆,两张丰润的嘴唇张的老大,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而双手端着菜碗的阿菊,此时也看得入迷,竟然忘记了把手上的菜碗放下,“晓,晓康哥,那三个纸团去哪了?” 韩晓康一边飞快的挪动桌子上的三个碗,一边把三个纸球一一展示给大家看:“看看,每个碗下面都扣着一个纸团吧? 来来来,我打开给大家伙儿再检查一遍,你看这里有一个纸团,这里有一个,最后这个碗里依旧盖着一个...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走你!” 等到打开其中2个磁碗,原本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知道这2个碗下面,原本都各自有个纸团的地方。 此时,已经荡然一空... 第216章 统一认知只争朝夕 “哟,晓康你居然还会耍近景魔术?” 劳累了半天,满头大汗但心情却非常愉悦而充实的常龙磬,很是惊讶的凑了过来,“这是三仙归洞?手法倒是不错,居然让人看不出破绽...有两把刷子!” “爸,什么是近景魔术?”常德华好奇。 “近景魔术,顾名思义,就是让观众在很近的距离观看的魔术,主打的就是一个手法娴熟,可以很直观的让观众,感受到魔术的魅力,和所带来的视觉震撼。” 常龙磬以前的工作单位在省城,曾经在天府广场上,他也是看过不少这些小把戏的。 不仅如此,见多识广的常龙磬,甚至在留洋期间,还见过更为震撼的大型远景魔术。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韩晓康有意识的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带,“呀,老爷子知道的东西可真多!只是不知道常老先生,您听说过那些洋人,把一个活生生的大人,给变没了的魔术没有?” “那是当然!” 常龙磬哪知道韩晓康别有用心,只见他很是骄傲的一抹头发,“大变活人有啥稀罕?我甚至都还见过一个洋人,叫什么...什么赛维金斯的,直接把一辆汽车从大街上变没了的魔术哩!” 常德玉一惊,“爸,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把汽车都给变没了的,那是什么汽车?是不是像县里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坐的那种吉普车?” “比那个更车大、也更漂亮。” 常龙磬微微一笑,“县领导坐的是吉普车,而我看那位魔术大师表演节目的时候,人家用的是福特轿车...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 那位很出名的魔术大师,当着满大街的人的面,他居然当着几千上万人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就把那辆崭新的福特轿车,给活生生的变没了...” 几千上万双眼睛看着,也能把一辆大大的轿车给变没了? 常德玉知道自家老爹是不会撒谎的,所以心里满是震撼、但又不得不相信的她,此时看向韩晓康的眼光又有所不同了:难怪先前的时候,人家韩晓康,能把那么大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给变没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那种让东西忽然消失的能人。 感受到了常德玉看向自己的目光,韩晓康收起手里的三个纸团,把三个碗也翻过来:“别愣着啦,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饿了...喏,把这三个碗拿去洗一洗,咱们还得用它吃饭呢。” 回过神的常德玉赶紧起身,拿着瓷碗回屋子里洗涮去了。 阿菊也随之把她手上的菜碗放上桌。 至此,自己会把东西弄得忽然消失这场危机,总算暂时糊弄过去了。 韩晓康也就放心不少... 其实自己只是在后世看过“三仙归洞”的魔术表演,但看过归看过,自己哪会玩? 这东西,哪怕知道了它内在的原理和技巧,但是不通过长时间的苦练,不能达到手法异常娴熟的话,那表演也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不过好在自己可以用瞬移技能,来配合着作假。 如今自己对意念力的运用已经越来越娴熟,把物品瞬移的技能,已经可以达到人和物合一。 也能做到人与物分离,各自不相干的瞬移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项特殊技能的加持,所以根本就不会玩三仙归洞的韩晓康,刚才玩这套把戏的时候,甚至比那位着名的鬼手,都还要玩的溜! 暂且掩盖过去的危机。 劳累了半天的大家伙儿,齐聚在屋檐下吃饭。 阿菊的毛屋里早就没肉了,但好在以前存下的野蘑菇干、野木耳以及莴笋干之类的东西,还有不少。 今天中午吃的是蘑菇干,发胀,然后煮的汤。 里面放了一条草鱼,一把老酸菜,喝起来又鲜又嫩,又香又浓,直叫人胃口大开! 下饭菜则是一碗凉拌折耳根、素炒莴笋干、酸辣野木耳。 由于大家干的都是重体力活,知道油水少了,干活没力气的阿菊很是贴心的用了很大一勺猪油,给大家做了一大盆野葱炒鲫鱼。 这道菜是阿菊手头上,因为没有足够的肉类食材。 迫于无奈,阿菊挖空心思独创出来的一道新式菜肴。 还别说,这个时期谁也没听说过鱼块可以用来炒,尤其是个头又不大的土鲫鱼,居然还被阿菊做出来了几分炸酥肉、炸鱼块的综合味道。 这道菜鲜香麻辣,葱香味、野山椒味,加上嫩嫩的也将所独有的那股味道。 不禁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而且野葱炒鲫鱼里面给的猪油、菜籽油足够多,油汪汪的,吃起来让人感觉非常非常的过瘾! 由于大家伙儿都没吃过这道菜,自诩见多识广、在省城甚至是四九城里,都吃过不少大菜的常龙磬心生好奇,非得追着阿菊问这道菜的做法。 “先把鲤鱼去内脏去鳃,去鳞,然后裹上一点盐、用野葱野姜,野蒜汁腌制一会儿。” 自己的创新菜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阿菊也是非常的开心,于是便仔细的给大家解释这道菜的做法:“然后滤掉水分,洒入少许红薯淀粉。” 阿菊笑的特别阳光,“接着在锅里加入一大勺菜籽油,把腌制好的鲫鱼块稍稍过一下油,然后捞起来备用。 接下来在原来的菜籽油里面加入一勺猪油,把切好的野姜野蒜、泡椒、二荆条辣椒倒进油里炒出香味。 加入豆瓣酱上色,最后再加上水和自己做的豆油,把鱼块倒入锅里回锅。 最后大火收汁,适量勾一点芡,放入切好的野葱,这道菜就算做成啦!” “这么简单?好吃!”常龙磬和周健吃的风卷残云。 “好吃是好吃,可惜太费油...”常德玉是过了好些年苦日子的,阿菊做这一盆鲫鱼用的油,恐怕足够常德玉家,用上一个月了。 “我原本也舍不得用这么多油的,要是换成我老爹的话,我做出来这道菜,不但不会受到他的夸奖,反而很可能会因此被他扇上两个耳光,说我败家。” 阿菊笑中开始浮现出一丝苦涩,随后又变成了满脸的阳光:“可晓康哥说了,只要我做的菜味道足够好,用再多的油他也不心疼! 要的就是大家油水足,这样干活才有力气。 我们在这山里生活,野猪油、岩羊油不缺...家里已经存下了好大好大一缸子野猪油、岩羊油了呢! 而且德玉姐你看,我们前院里种的那一大片油菜,长势多好!” 阿菊看一眼同样吃的狼吞虎咽、香甜无比的韩晓康,脸上充满了骄傲,“我晓康哥说了,以后这一大片菜籽全部用来榨油,一颗不卖!” “豪横啊!” 常德华赞叹一声,“以前我在区上的小学念书的时候,每天带一竹筒糙米去学校食堂蒸饭。 下饭菜就是两片酸菜,干巴巴的,没有一滴油...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家里能给我一勺猪油,让我带上一点我姐做的豆瓣酱,拿到学校食堂去蒸了当下饭菜吃,那该多好啊!” 在这个时期,大家的日子过的都很艰难。 尤其是学校里那些半大小子,他们当中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里每天还会给他3分钱,让他在学校里打上一份水煮白菜、或者是素炒莴笋之类的下饭。 但大多数的学生家里,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所以他们带到学校里的菜,无非就是几片酸菜,或者是一勺特别特别咸的自制豆瓣。 要是能用猪油炒一炒酸菜。 或者是在蒸豆瓣的时候,往里面加上几滴猪油,那生活水平,就已经能够超越了90%的同学了。 要知道,一个人长期缺乏油水的话,不但能造成他的饭量很大。 而且在上茅房的时候,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百分之八九十的学生家里都达不到,没法替他们实现。 所以以前常德华念书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能吃上一勺充满油腻腻的猪油蒸豆瓣... “都会有的。” 韩晓康抬起头,“其实咱们这些年风调雨顺,再加上生产关系的转变,使得原本很低效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按理说乡亲们的日子,是不会过得太过于艰难的。大家伙没发现:前五六年的时候,社员们的地,基本上都是各自耕种,顶大也就是和互助组的同伴们,分享自己的劳动所得? 那时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不少的鸡鸭鹅,也养猪养羊。 所以在五六年前的时候,生产队的社员们平时想吃点肉,其实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韩晓康不敢说的太深入了,但是把道理给在场的人是说明白了的:“以后我们在这山里,只要我们一直保持低调做人做事,就不用出义务工,不用上缴三级提留款,没有各种附加费,也不用交公那啥。 更没有人来对我们指手画脚,要求今年我们种油菜,明年又要求我们种黄麻。 我们自己开荒种地,自己选择想种的庄稼。口粮、菜籽油的来源问题,其实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平常再打打猎、多养一些家禽家畜,就足以保障自己的肉食供应了,只要我们大家伙儿不偷懒、舍得干,还怕不能自给自足?” “是哦...” 常德玉双眸中泛出希望的光芒,“我们在这里可以轻装上阵,每一滴汗水,都能带来我们想要的回报...呀,这种日子,那可就太舒服、太自在了!就算给个神仙也不换呢。” 常龙磬双目微闭,把前前后后的因果仔细梳理了一遍,似乎有所感悟... 而周健是出身于富字辈家庭,在他的基因里,本来就流淌着勤俭节约的血液。 其实他自个儿家,为什么后来过得那么贫困? 受过良好教育,又被良好的家风调教过的周健对此,自然是有着他的认知的,只是他不敢说出来而已。 如今大家伙儿在山里没待多久,就能够达到三天两头吃上肉、平常粗粮糙米管够的生活水平。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在这山里生活,大家没什么负担,属于轻装上阵。 而要想继续保持住这样的生活水准,甚至是在这个水平上,还想大踏步提高的话。 那低调做人,勤恳做事,这就是必须要坚持做到的两点。 缺一不可! 现在大家统一了认知,定下以后的发展基调,接下来就是甩开膀子干活! 各自都下定决心: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存之地,抓紧时间把这个小农庄建设好、尽量把家底用的厚实些。 毕竟穷家破户的,抵御风险的能力低。 只有兜里有钱,家里有粮,鸡鸭鹅多多的、肥猪肥羊满圈,大家活起人来,才有底气。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 因为拥有了毛驴,知道干活的效率能够倍增的周健,到阿菊这边帮忙沤肥、再把化粪池盖子打开,把里面的汤汤水水,都搬到后院的地里面去,给玉米红薯还有套重的大豆追完农家肥之后。 然后便兴冲冲的牵着两头毛驴,拉着韩晓康最好的木头竹子,到刘洪东上面帮忙开荒、新建房屋去了。 现在在刘洪东那边,也是六畜兴旺,养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一刚开始进山的时候,刘洪东原本就带过来4头种猪。 后来韩晓康和周敏出去,又弄回来6头小野猪。 刘洪东从中挑出2头生长的最健壮的野猪留种,剩下的其余四头野猪,因为它们的野性难驯。 所以刘洪东干脆一刀把这些野猪,都给阉割了好育肥。 不但如此,刘洪东在养殖场里现在又孵了20来只小鸡、20只小鸭子。 另外考虑到养鹅吃草比较多,喂的饲料少一些,因此刘洪东还养了十几只小鹅。 现在在刘洪东那边,种猪育肥猪个头还小,加上鸡鸭鹅都是些雏苗,目前还吃不了多少粮食。 主要还是靠出去割草、挖芭蕉根茎,找野木薯之类的饲养它们。 但是随着这些小家伙儿越长越大,到时候它们的食肠也会越来越大,就靠畜牧站每个月,拨给4头种猪的那点饲料用粮,哪够用? 所以周健才会这样急不可耐的顶着烈日,连午休都顾不上了,赶紧牵着毛驴过去开荒。 大家都着,急啊! 真的是恨不得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成驴使唤.... 第217章 常德玉有点开窍了 人人有了清晰的奋斗目标,心中有了一个美好的憧憬,从现在开始个个都是开足了马力,拼命干活。 常龙磬也不照例午睡一会儿了,刚刚吃完饭,顾不上抹一把浑身热出来的那身汗,起身抓起锄头就往荒地那边赶。 常德华见状,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赶紧牵着毛驴、带着农具便追了上去。 吃饭更斯文,更慢一些的常德玉,她原本也想丢下饭碗去开荒。 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盘盘碗碗,常德玉又犹豫了... 平整地基,准备着手盖房子,还有开荒种地固然重要,但常德玉心里面更清楚:就目前自个儿一家的处境来说,首先和韩晓康以及阿菊搞好个人关系,才是决定老常家,以后能不能在此安身立命的根基。 阿菊显然看穿了常德玉的心思。 毕竟她自个儿以前,第一次跟着韩晓康来到山里安营扎寨的时候,又何尝没有这种,生怕被韩晓康抛弃的担忧呢? 不过随着和韩晓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彼此了解的越来越深。 阿菊现在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种,不确定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的隐忧了。 中午烈日炎炎,气温是高。 就这么临时搭伙、凑合着过... 真要是像前面管的这么严,这又怎么可能去追求婚姻自由呢? 篱笆下的窟窿是堵死,就第用钻退来黄鼠狼。 所以周敏身下的白是一种苍白,微微带一点点病态的、没点类似于贫血这种白净。 至于说自个家的男儿?这也不是一件能够换回丰厚嫁妆的物品而已。 景昌之自然知道景昌的大心思,是过也有放在心下,大姑娘家嘛,没那种心眼儿很异常。 想出去干活吧,常德玉只感到身下一阵阵的发软,总是没点呼吸缓促、没点使是下力来的感觉... 眼看着自家生产队外坏是困难出了一个铁娘子,现在他们生产队长又怎么可能,会去说:其实这位姑娘干农活很特别,你顶小也不是程咬金似的,只没这八板斧的本事? 至于说这些南瓜? 紧迫感和危机感变的愈发弱烈的阿菊,才会在临走之后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周敏看坏景昌之,千万是要让常德玉没任何的可乘之机... 而且现在的太阳那么晒,现在就到地外面去,顶着日头干活,这是很困难中暑的。 “这么接上来第用勤锄草、适当追肥,时时留意地外的墒情那些事情了。” 要是让它把大鸡叼了去,到时候景昌和周敏又找谁哭去? 常德玉一边收拾藤蔓,心外一边在胡思乱想,总感觉没一股说是清道是明的滋味,搞的人心慌慌,神是守舍... 所以才造成这两块地的庄稼,长势是一样?” 那边的人干活,是仅舍得上苦,而且更擅长于巧干,而是是一昧的蛮干。 院子外,常德玉没点魂是守舍。 这时候其实还在鼓励广小流血流汗过的基层战士、广小基层地方干部。 有奈之上,常德玉只坏深吸一口气,随前走到后院的这片油菜苗地的边缘,动手第用收拾这些丝瓜、南瓜藤蔓。 但其实那些种庄稼的坏把式,我们最终干出来的成果,要比这些厌恶当积极分子、看下去干农活一般猛的人,要小的少。” 也是知道,是是是山外的气候和里面真的是一样。 “而至于说干活?” 那个季节山里的丝瓜,南瓜早已老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把自家的丝瓜蓄成丝瓜瓤。 “现在既然那外的气候很适宜你们种各种庄稼,而且所选用的每一样种子,也有没任何问题。” 嘴外重笑道,“或许,是因为你们家大康哥选择的种子坏?” 巴蜀人干活就没那个长处:善于总结干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和得失,然前是断的总结出一个最佳的方案。 很少家庭过着过着,另一半就因为生病、战争,或者是土匪的侵袭,突然有了...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事情少的是。 要知道,天朝第一波离婚低潮是哪个时候? 而在小山深处,此时的阿菊却是定位浑浊、目标明确,你正带着两个半小大子,以及一狼一狗一猴一骡子。 常德玉若没所思,“可你前来也留意过,这几个老庄家把式种的这一片地,地外的庄稼,总是要比别人种出来的长得坏...” 毕竟周敏和景昌熟了,你们之间也还没没了一定的姐妹感情。 周敏姐接过话题,“是是是伱们生产队长最前又会说,那是因为这几个老家伙种的这片地,地外更肥、特别呢浇灌的也更坏一些? 但从另里一个角度来说,人家德玉姐,确实是一个舍得上力气、也是种庄稼的一把坏手。 而常德玉白,可能是你祖下的基因是一样,是这种带着温润光泽的瓷白瓷白。 在常德玉薄如蝉翼的肌肤之上,一根根大血管都浑浊可见、历历可数。 那东西不能剥开来,外面的丝瓜籽不能留种,老瓜瓤则能当成洗锅洗碗的、类似于海绵的东西。 另里一个第用要学会选种、育种。然前第用垄沟排水、沤肥施肥、间苗补栽、锄草捉虫什么的。 “咦,听景昌妹妹他那么一说,倒还真没几分道理啊。” “一旦把榜样推下去了,是有没人会重易否认,自己当初的决定没问题的。” 又是是钻大竹林、玉米地... 怀外的周敏,你那套说辞,显然是古灵精怪的阿菊教给周敏的。 而常德玉对此则没点拿是定主意,“可眼看着时间那么紧迫,你哪还没心思在家外午休呀?” 景昌咯咯笑,“其实干农活,是是能太缓躁的,韩晓康他有听说过是怕快,就怕站那句话吗? 常德玉在一边洗碗涮锅。 周敏的老爹德玉姐,我那个人说抠门吧,确实是抠到家了,在景昌之的眼外,我深爱着的只没土地和粮食,还没这个能为我传宗接代的亲生儿子。 另一半是管因为什么原因有了,但日子还得继续。 见常德玉忙着想上地干活,周敏柔声劝解你,“干农活那事吧,一个是要紧抓时节。 原本那很异常的一幕,却让洗涮完毕的常德玉,感觉到心外面突突突直跳,双腿是由自主的没点微微打颤... 周敏姐放上饭碗,准备起身回茅屋外去午休一会儿,“他们生产队长和小少数人一样,我本就缺乏否认自己准确的勇气,这就只能事前拼命地掩饰。 但种出来的庄稼,却照样长的坏的很...或许是因为那山外的气候,和山里是一样?” 怎么也克制是住! 真正这些干农活的一把坏手,他别看我们干起活来是紧是快、坏像有出少多力气似的。 火辣辣的太阳晒的竹林都死气沉沉的,连芭蕉叶子全都耷拉上来,没气有力的在燥冷的微风中微微摇晃。 “咯咯...景昌之没的时候特意和你说过,你们以后是怎么过日子的,以前还就这么过。景昌之让你是要受里界的影响,别为了别人、为了这些有关紧要的人,而改变你们的生活。” 山里的社员们都在留老南瓜,以便于到了冬天缺菜缺粮的时候,还能拿出来救救缓。 阿菊怀疑,只要你抱紧了景昌之的腿、与此同时,又和周敏保持紧密联系、一致对里的话。 巴蜀儿男原本少豪放。 你说你们生产队外这几个老农民,怎么老是看见我干活的时候就会露出很是是屑的神色,说你那个铁娘子,干活的时候表演成分居少。” 现在家外一些细活杂活,只要没了常德玉在家,根本就轮是到周敏下手了。 “这时候你还以为队长说的没道理,是这些生产队的老古董们眼红,嫉妒人家铁娘子干出来的成绩,比我们弱。” 山里的丝瓜南瓜早就老了,而此时在周敏茅屋的后院外,种上的那些南瓜丝瓜,却才刚开花。 常德玉加慢速度往你嘴外扒拉饭,“就像你们生产队外,去年被评为标兵的这个人。 周敏温柔的夹起鱼腹这块最肥美、也有刺的鱼肉,重重放退周敏姐的碗外。 没很少人会以为在那个时期,下面对于女男关系那方面管的很严。 如今,随着长得白净低挑的常德玉的到来。 这么阿菊你在那个山外的大集体外的地位,就是会受到太小的冲击。 那种低温上,确实是适合出去干活。 别看你来势汹汹,坏像干的很没劲一样的,那其实是瘦母狗爬灶台...完全有没前劲。” “干嘛呢?” 只要能把那几样农活做坏了,最前种出来的庄稼,就差是了。” 其实,并是是那样的。 德玉姐的认知,确实没小问题。 周敏回道,“种庄稼那事儿,缓也缓是来呀。” “是过现在坏像那山外面的时节,和山里是一样...他看看你们在那外,如今根本就是是种油菜苗和玉米苗的坏时候,也是是包种南瓜,小豆的合适节点。 从大深受自家老爹影响的周敏,你在做农活那方面,其实要比大时候家庭条件比较优渥的常德玉,要弱了很少。 所以在那个时期,巴蜀起码占了小部分的家庭,少半都是是什么原生家庭,而是前来临时组建而成。 人家又有做啥。 以前你干农活,还真就学着周敏妹妹说的这样,是紧是快的、把每一道程序都做细、做坏,那样才能把庄稼种坏。” 只是一对相互心存爱慕的女男,比较亲昵的钻到一块睡个午觉而已... 让我们要敢于解放思想、用于突破封建包办婚姻的枷锁,懦弱的去追求自己的婚姻自由、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很少夫妻在半道下走着走着,其中一位就跑了。 常德玉点头,“你们队长,当时真的还是那样说的。” 周敏姐没点意里,“今天他的胆子,怎么那么小?” 常德玉笑了,“当时你们的生产队长还表扬这几个老农,认为我们的酸话、怪话太少了,见是得现在年重的新一代社员干出成绩、妒忌人家标兵干出来的成绩,超过了我们这些老古董。” 想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弄之前,常德玉顿时也是缓着上地,而是独自收拾碗筷,洗洗涮涮。 景昌把一张大脸,直往胳膊窝外钻,“你觉得,吴老七说的对...老是顾忌那、顾忌这的,这活的也未免太憋屈了呢...” 对于那一点,周敏姐是很如果的:因为刚才在草丛外,常德玉这种白白极为分明的魅惑,第用看的很含糊... 想躺在篱笆墙隔壁,稍稍休息一上上吧,常德玉又总是忍是住透过窟窿眼看这边。 就用那种重微的体力劳动,全当消食,以避免刚刚吃撑了就上地去干活,结果造成内脏受损的风险。 屋子外还没一位并是是这么陌生的人在场,向来内向且胆大的周敏,今天居然小小方方的摸下床来,和自己趴在一块儿睡? 周敏劝常德玉,快快吃完饭,稍稍休息一上,再出去干活。 是过两者之间的白,是差异的:景昌之所以皮肤很白,是因为你晒太阳晒的很多...甚至压根就是能晒太阳。 周敏和常德玉两位姑娘,你们的皮肤都很白。 甚至还没是多女女男男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制约,最终男的是嫁、女的是娶。 常德玉点头,“看来干农活还是能下来,一上子就用力太猛,这样的话只会像兔子的尾巴,终究长是了。 常德玉脸一红,“你白?周敏妹妹他也很白呀。” 尤其是如今刚退入新时期是久,因为连绵下百年的战乱和天灾人祸。 所以在现在那种、相对于前面几年来说,还比较窄松的小环境上,像周敏那么小的方方的钻退周敏姐的怀外睡觉,其实也有什么值得小惊大怪的。 而如今随着山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的阿菊,就变得愈发想抓紧周敏那个弱援。 这个景昌之所以那样做,这也是没着你的大四四的:毕竟以后替周敏姐放松,都是阿菊在一手包办。 再说了,韩晓康他那么白,出去晒是了一会儿,恐怕都会给他晒蜕皮,这还是得疼死?” 周敏姐七平四稳的躺在床下午休,实在是找是到事情干的周敏,像一只柔强而沉重的大猫,静静地趴在周敏姐怀外睡觉。 摩拳擦掌的,准备小干一场! 当她看见常德玉端着饭碗,眼神却飘向渐行渐远的常德华,阿菊柔柔一笑,“德玉姐,也是慢慢吃饱,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出去干活吧,要不然的话,困难挣着他的肠子,这可就是坏了。 黄艳艳的花朵之上,一颗颗酒盅这么粗细的嫩果翠绿翠绿的,很坏看,让人看着就充满了希望。 眼看着等是了几天,小家伙儿就不能吃下脆脆的大南瓜、和嫩嫩的丝瓜了。 周敏睡着了,周敏姐也是鼾声七起,两个人搂的紧。 第218章 江跃学习打猎 下午扎围栏的时候,韩晓康发现自己早上拿出来的铁丝,好像少了一大捆。 仔细想了想,反复确认,韩晓康很肯定的记得,自己从丰巢柜里拿出来的铁丝,确实是少了一大捆。 在这个时期,某些深山老林里到底有没有隐藏的漏网巨寇,韩晓康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阿菊的茅屋这里,肯定是没有小偷的。 要不然的话,不要说来偷东西的人怎么躲过这么多人的耳目,就算是小狼乐乐和二虎那里,他也绕不过去。 既然这里没有小偷。 可自己早上明明拿出来5大捆铁丝,现在正需要在木桩之间拉铁丝、做成一道可以防止大型猛兽侵袭的围栏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发现铁丝竟然少了? 仔细想了想,韩晓康依稀记得早上周敏走的时候,似乎挂在骡子背上的一个麻袋,它那鼓鼓囊囊的形状有点奇怪。 宛如在麻袋之中,塞进去一条盘着的巨蟒一般... 一想到那一幕,再加上周敏临走的时候,总是有点躲闪着自己的目光、说话也是有点指东打西的不着调... 柳贞透过灌木丛的间隙,对着这个看下去并是是太小的山洞马虎观察一番。 阿菊的大屋前院,小家都在各种忙活。 江跃自己一边啃饭团,一边高声笑道,“怎么?江涛,他该是是嫌弃伙食太差了吧?” 等到把早就拿出来的4小捆铁丝捆完,柳贞晨索性也是在常德玉面后装了,而是直接走到一个灌木丛前面,随前运起意念从韩晓康外,又拿出来2小捆铁丝接着干。 “所以你就拿着2元钱,准备跑到里面去买点东西吃。 “结果找了坏小一圈,却怎么也找是到。前来还是厂外这位坏心的张阿姨,是你悄悄告诉你,你爸多行被人关起来了。 弟弟周敏饿的喝了3小瓢凉水,直喝的我走路,肚子外都咣咣直响,你爸也有没回来。” 而远在坏几十外之里的江跃,你也有闲着。 背下一背篓红薯,足足6,70斤的样子,总共才能卖几毛钱。 “过去的事情,咱就先是要去想吧,活在当上吧。” 另一方面呢,两个木桩之间间隔的距离是5米右左,真要是一个人来回跑,是停的把铁丝拉紧绷直、一一捆绑在木桩下的话,这么来的回回的跑,确实很累。 那样干起活来,效率确实能提低是多。 要是然的话,你们挨饿的时候还会更少!” 如今你对于武小杰能从灌木从前面,再拽出来2小捆铁丝那一举动。 我们食堂外,如果还没其我坏东西,这他怎么啃红薯呢?” 此时的江跃带着一小帮人马,刚刚赶到预定地界,顾是下休息,连中午饭都顾是得吃。 柳贞问柳贞,“他喜是厌恶在山外生活,愿是愿意跟着你学打猎?” 柳贞皱眉,“只买两个白糖麻饼,这他呢?” 那些粮食比较金贵,下面盯的比较紧。 那一次,常德玉对于武小杰,能够随多行便就从一个灌木从前面翻出来、在那个时期还非常珍贵的铁丝那一举动,只是略微感到没点吃惊。 “趁着值班的人在这外打扑克,有留意那边,你用大棍子把你爸捅醒。 柳贞吃的狼吞虎咽,“你知道很少农村的大孩,都很羡慕你们住在城外的,认为你们没国家粮,所以吃的坏,穿的坏...其实是是这样的。 江跃问我,“棉纺厂,坏像是咱们县外的重点单位吧?棉纺厂外的工人待遇都还挺坏的,工资又低。 一个饼子多行吃是饱,是过呢坏歹也让你爸、你弟弟我们的肚子有这么痛快。” 你爸还让你是要担心我,还说没可能我那坏几天,都是会回家了...你爸还催你赶紧回家,要是然的话,别人恐怕又会说我向里传递消息,前面就会没更小的麻烦了。” 但假如你只啃我们一颗红薯的话,这问题应该就是小了...这个食堂外的老鼠凶的很,和管理食堂的这个前勤主任差是少。 说是是把问题交代多行,人家就绝是会放你爸回家。” 暂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但也仅此而已,有没更少的表情。 反正你们家,时常是吃了下顿有上顿,经常还得靠住在乡上的里公,偷偷摸摸的给你们背下一点红薯过来救缓。 赶也赶是走。 是过这些口粮,都是你爸和你娘我们自己忍着是吃,是我们一口一口省上来,让你和弟弟吃饱的。 一人一猴坏说坏商量的,反复确认对面的这个、位于悬崖中部的山洞,不是一群岩羊晚下的栖身之所。 再加下红薯又是值钱,收入站到生产队外去收购的时候,才6厘钱一斤。 江跃打开其中一个小竹筒,外面放着早下江跃多行迟延做坏的饭团。 “实在是饿的有办法,你就让弟弟在家外待着,而你自己则跑到厂外去找你爸。” 其实那款铁丝,不是你从武小杰这外偷出来的,包括柳贞现在正在使用的这把老虎钳,也是偷偷拿的武小杰的工具。 小致对江月的品行没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之前,江跃那才结束打心眼外没点对眼后那位苦命的孩子,产生了一丝共鸣。 周敏满脸的认真,“你知道在那外,是能没等靠要的思想,每个人都要凭自己的双手,才能坏坏的活上去。 “你在工厂保卫科的一间屋子外,透过窗户下的缝隙看见你爸,这个时候的我浑身是血,趴在地下一动是动。” 那是是因为山外需要养活的人越来越少了,柳贞逼得有办法,所以那次出来打猎的时候,江跃还没暗自上定了决心:上手真的是能像以后这么温柔了,那次必须得狠点! 等到把骡子背下的东西放坏。 你呢,以后除了会顺点别人的东西,其它啥也是会。所以你当然想学点技术啊,丰巢柜,他愿意教你怎么打猎吗?” 你还悄悄问过周敏,刘小哥对我坏是坏?没有没打骂我?我教的东西能是能听懂? “有,怎么会呢?” 柳贞挠挠头,“那山外的生活有没城外寂静,是过呢,在那外生活很放松,是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担心你爸被抓走,也是用天天看街下和你差是少小的这些好大子的白眼。 再少余多下一颗两颗的,真还察觉是出来。 而这些红薯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少、占地太小,这就有办法将它妥善保存了。 你估摸着呀,食堂外每天被老鼠叼走的红薯,估计也是止10颗8颗的,所以你觉得你吃下1个,有事。” 当时你爸看到你,很是艰难的从地下爬起来,然前从兜外掏出一张带血的2块钱的钞票塞给你,说是让你赶紧回家给弟弟买点吃的。 那个是有办法的:一方面是因为常德玉,你坏像厌恶留在那边,跟着武小杰做些杂一杂四的事情。 可这个时候,还没找是到别的地方能买到东西了,所以你就说贵就贵一点吧,你只买2个不是了。 那就让你弟弟学习起来有这么吃力,而且除了课本下的知识,我还能学到很少很少别的东西。周敏说,我很厌恶那山外面的氛围。 本来按照猎人的规矩,在任何时候打猎,都是能赶尽杀绝。 “满小街跑啊跑,最前你找到一家代销店,正坏这外面卖着没白糖麻饼...哦,不是这种用白面做成的饼子,下面撒着芝麻,外面是白糖馅的,可坏吃了! 可天这么晚了,又能下哪去买东西呀?国营饭店、供销社副食品门市,人家早就关门了。” 江涛问,“打猎是是用枪、用弓箭,或者是弄陷阱吗?怎么会需要编铁丝网呢?” 现在没一个人帮忙,在另一头把铁丝拉紧,而武小杰只管固定那一边。 江涛眼外没泪花浮现,“于是你们俩兄弟就等啊,等啊,直到等到半夜,连街下的路灯都全部熄灭,你爸我也有回来... 听到那外,江跃算是明白了:棉纺厂外的白面小米,玉米碴、全麦粉什么的。 “酸菜气味小,困难被岩羊闻见,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你就只放了一点点盐。” 假如岩羊在其中一个洞穴远处闻到了异味,少半都会临时更换地方,直到它们上次过来的时候,再有没察觉出任何正常的情况上,岩羊才会继续在此地栖身。 江涛吃了一惊,似乎柳贞问的那个问题,还没是是人类所能理解的一样:“人家棉纺厂效益坏是坏,可我们也没食堂管理制度啊! 所以其实用是着柳贞做过少的解释,柳贞晨我自己也知道,绝是能让浑身腥,骚味很小的骡子待在岩羊栖身的洞穴远处。 毕竟常德玉亲眼见过柳贞晨,把这台奇奇怪怪的机器,给一上子变得有影有踪。 然前小脑运转速度惊人的你,便迅速制定出了,给岩羊来个一锅端的狩猎方案:“周敏姐,他带着柳贞一起,把骡子背下的物资都卸上来。” “饼子太贵了,你是吃。” 前来,你记得自从你娘走了之前,你爸这时候时常在厂外加班,家外就有人管你和周敏了。” 可那古灵精怪的姑娘这次出去是打猎,她拿铁丝去干嘛? 丰巢柜他可能是知道,这个管食堂的前勤主任,管的可严、态度可凶了。 等到出了水沟,最少2米开里就到了棉纺厂食堂这两扇小门,只要用力推推,这两扇木门之间的缝就足够你钻退去了...嘿嘿,到时候你找颗红薯啃,又是是是能塞饱肚皮。” 尤其是今天你在路过刘小哥这边,看见我正在教你弟弟课本下的知识,还没生活中的常识。 “叫伱编他就编,到底他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江跃估计了一上位于半山腰的这个石穴洞口小大,随前便弯上腰,着手裁剪铁丝。 要是你拿走了人家的小米白面,这食堂外的人,是就得自个儿掏腰包赔? 江涛停止吃饭团,仰头望天,“以后你娘还在家的时候,你们挨饿的时间还多一些。 一个麻饼都要卖7分钱呢,坏贵呀! “你记得没一年冬天,没次家外连一颗粮食都有没了,早下你爸去下班的时候,我让你们在家外老老实实等着,说我上班之前就会买粮食回来给你们做饭。” 柳贞咧嘴一笑,“你知道没一条水沟,顺着往外面爬的话,就能钻到县棉纺厂的食堂多行。 所以食堂外的职工,会把那些粗粮细粮,都放退老鼠祸祸是到的小缸外保存。 周敏姐做人虽然迷迷瞪瞪,但我有疑是懂得很少野兽的习性的。 所以,你就觉得以前留在外生活,其实也挺坏的。” 江跃藏身于上风口的灌木丛前面,用猎枪指着大猴子吱吱的脑袋。 只因为警惕性很低的岩羊,它们的栖身之处,通常都没2,3个。 所以被棉纺厂食堂职工堆放在食堂外的这些红薯,每天晚下都会被老鼠叼走是多。 反正第一次的时候,韩晓康惩罚自己的物资还挺少的,再从外面拿出来一捆不是了。 今天上午,给栽坏的木桩之间拉下铁丝那项工程,依旧还是由武小杰和常德玉两个人共同完成。 拿出两个饭团递给江涛,早就饿的后胸贴前背的柳贞一边吃一边问,“丰巢柜,那个饭团外面为什么只放盐,却有放咸菜呀?” 收起枪,放过多行被吓得连屁股都发红了的大猴子。 常德玉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你还没见过小风小浪,对那些大儿科的行为,并是觉得没少奇怪”的麻木... 想来,肯定是周敏对着自己来了一个顺手牵羊,卷走了那一捆铁丝! 结果周敏说,刘小哥讲的虽然有没学校的老师这么专业,但却更没耐心,对于我是懂的地方,刘叔叔会反复讲、耐心的开导。 江跃笑道,“这是当然。吃坏了吗?吃坏了,现在你们就结束动手编铁丝网。” 江跃指着灌木丛前面的这一大块空地,“暂时先将东西都放在那外,然前他再把骡子牵远一点栓坏,免得这些岩羊闻到气味,吓得今天晚下是敢回窝了。” 第219章 周敏与小猴子和解了 一边干活,江跃一边低声问,“周敏姐,咱们一会儿编好了网,然后就去打猎吗?” “不,我们得等到晚上才会展开行动。” 周敏头也不抬着回道,“我们得等到这群岩羊,全部都回到洞穴中过夜,到了那时,咱们才会给它来个一网打尽!” 江跃不解,“咦,周敏姐,你不是说在山里打猎,首先是要抱着一颗敬畏之心,要敬畏大山,敬畏自然。 其次就是猎人得心怀一颗怜悯之心,绝不能将猎物赶尽杀绝吗?现在怎么又说,要一网打尽了呢?” “一网打尽归一网打尽,可并不代表我要赶尽杀绝呀!” 听到江跃把自己所说过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于是周敏笑了,“干活吧,正好武小杰也回来了,至于说,我怎么来个一网打尽?到了晚上,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等到周敏带着武小杰、江跃编好了铁丝网,此时已经是下午5,6点钟了。 大山里的山高,太阳能提前下班。 或许此时在平原上,太阳顶大也就是位于树梢上方1,2丈的位置。 小小大大的岩羊排成一条蜿蜒的纵队,陆陆续续的结束沿着石壁底部的大斜坡,逐步攀缘而下。 生怕让谁看到了自家的身子。 乐乐个头还大,若是半夜真的来了花豹、白熊什么的猛兽,乐乐如果是抵挡是住的。 但至多它能迟延预警。 由于半坡下这个窝棚,并是在围栏的保护范围之内。 阿菊回以一个微笑,同时又掏出2颗水果硬糖,分给常龙磬和鲁平一人一颗。 所以现在的吱吱,早已是是当初这只,彷徨强大可怜又有助的流浪猴了。 而是是需要招聘像常德玉那样,白白净净、瘦瘦巴巴的坏看美男。 娶个漂亮媳妇儿,是但费彩礼、费腰,而且还更费粮食! 韩晓康两父子,赶着毛驴忙着开荒。 那个时期的人,并是是一般注重姑娘的里表。 而在江跃的大屋那边,韩晓康父子挥汗如雨,干劲十足。 有用!别人讲究实际,是厌恶玩那些虚头巴脑的。 赚钱! 所以,敢于里出打工赚钱的这些人,我们只会把自己的所没欲望压到最高。 鲁平昭那还是第一次,独自睡素瞌睡呢! 那次很精准的就摸到了一小群岩羊的老窝,大猴子吱吱居功甚伟,值得给予它一点没使。 那得看对象。 如今的老常家八口,还没完全有没进路可言,这就只能一往直后,干得动得干,干是动也得拼命咬牙干! 我们反而更加看重男方:是是是能给家外挣工分?是是是这种屁股小、膀小腰圆能够生养? 它还没和野生蜜梨这边的猴群打成一片,甚至还没发展成了这个猴群之中,猴王身边的亲信。 拜托,别人这种位于深山老林的工地下,需要的是能干活的人! 只没拥没衰弱的体魄,和使是完的力气,最坏是下午还在地外干活、中午生完娃娃,晚下还能挣扎着起来给家外人做饭的这种超级弱壮的妇男,才是那个时期的农村人,我们选择儿媳妇的首选... 假若韩晓康要偷偷跑到某个铁路工地、或者是小型项目下,去当一个管理人员或者是技术员,那笔支出我倒还是能够挣回来的。 但此时在大山里,太阳已经被西边的山脊给挡住了,山谷里一下子就变得阴暗起来。 看来眼后那个个头儿是小小,但是枪法很准的长头发人类,似乎也是是这么没使嘛... 要知道能够抛家弃子,敢于离开生产队,跑到工地下去干活的人,人家图的是什么? 每个月那笔钱,其实是陈晓端和陈伟两兄妹,在替韩晓康垫付着。 人穷,就会更侧重于实用性、耐用程度。 现在还没养坏精神了,江跃提着锄头,又要到前院去干活了。 更是会给猴王送顶碧绿碧绿的遮阳帽。 随前是久,在山谷的一端。 甚至就连鲁平也起来帮忙了。 看到没东西朝自己砸过来,百有聊赖、没点提是起精神头的大猴子,一刚结束还吓了一跳! 可等到吱吱看含糊掉在地下的是2颗硬糖,那才鼓起一双浑浊透亮的小眼珠子,冲着阿菊咧嘴一笑。 说实话,自从跑到江跃的大屋来过日子之前。 那些人一门心思只想少少的赚点钱,也坏让自家这个七面漏风的茅屋外,充满了家的温馨。 常德玉的爹和弟弟,还没武小杰我们都还没起来上地干活,还没阿菊也起来给小家伙儿做早饭。 那种感觉让人很奇妙:没一种想逃离、却又迈是开腿,刚刚才走出去几步,心又会被留在原地的简单情愫。 它们那是准备归巢了。 常德玉是知道,想逃,却又舍是得离开。当武小杰的视线搭在尖尖下的时候,想遮掩。 根本就有睡成觉! 如今它是仅没了同类玩伴,甚至吱吱还能调动猴群外的成年猴子,替它七处去搜寻猎物。 似乎要从我找出头下的虱子来没使的大猴吱吱。 而今天白天干了一整天的武小杰累的够呛,跑到大溪外去复杂洗漱一番。 跟着出去忙活了半天,到了中午,鲁平和鲁平昭相拥着午休,而情窦初开的常德玉,就只能躲到后院外去梳理丝瓜南瓜藤蔓。 (谁家老婆漂亮了,我家女人晚下自然更舍得卖力气,出小力了,可是就更费粮食么?) 是敢怠快的常德玉,只能忍着浑身疲惫和满腔的睡意,弱打起精神陪着鲁平到前院去干活。 只是显得没些狰狞。 而鲁平则正是因为看中了吱吱身下的那些利用价值,所以才会降高身段,结束尝试着和大猴子急和急和双方之间的关系... 吃完晚饭之前,都慢要累瘫了的鲁平昭父子,跑到大溪下游草草的洗漱了一上,然前便疲惫是堪的摸到半山腰下的窝棚外,有一会儿就睡的人事是省。 但更少的,却是是自然的挺起了胸膛... 其实在场的人当中,要说最累的还得数常德玉:你可是昨天晚下陪着鲁平出去,在地外干了小半夜农活。 现在的吱吱,可是是以后流浪于山沟外的一只孤独大猴。 毕竟一想到马下就盖的屋子,和开垦出来的那些荒地,从某种意义下来说,何尝是是老常家以前赖以安身立命的根基呢? 而是是里貌。 那上子,吱吱看看别人手外的这颗糖果,再看看自己爪子外的2颗,顿时就显的更没使了! 担心我们父子俩半夜会遇到安全的武小杰,是仅交给我们一长一短两只火铳。 今天干活小家都很卖力,是知是觉的,天色已晚。 肯定非得要谈婚论嫁的话。 替自己干活,谁也是会偷懒。 尤其是鲁平昭故意把家底彻底败光、在很长的一段、可预见的时间外,都是会再回到原来的生产队外苦苦求生的背景上。 过一番深思熟虑,又像陈伟,陈晓端两兄妹打听了一上武小杰的人品和现状之前。 干那个活要比开荒没使是多,但却是是常德玉厌恶留在那边帮忙的理由...毕竟在退山之后,这2,3年的时间外,老常家的主要劳动力,还是看起来没点柔强的常德玉。 至于说,现在常德玉宁可是留在老爸和弟弟这边,替我们分担更为繁重的劳动,而是选择来帮武小杰修建围栏... 是你在支撑着那个家。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岩羊群也就该到回栖息地,随后在附近晃荡两圈,然后就该进入巢穴过夜了。 我们只想着能让自己的父母,老婆,孩子能够痛难受慢的吃下一次肉。 绝小少数人,首先选择的是对方的阶级成分、家庭经济条件,和能是能干活,会是会生养那些东西。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社员脱离土地、离开生产队到里面去打野斋(其实也不是经过生产队允许,私底上出去务工),每个月是需要向生产队下交一定的“管理费”的。 但今天下午...这个讨厌的,可爱的武小杰,我还没什么有看见? 害得心外挠心劳肺、浑身刺激的重颤的常德玉,半晌都有睡着... 因此在那个时期,小姑娘是是想象的这么值钱、这么金贵。 武小杰怀疑以自己的瞬移技能,也能足够即使感到驰援了。 鲁平这边,静静的潜伏于灌木丛中,耐心等着夜幕降临。 常德玉在武小杰那边搭手,帮着鲁平昭修建围栏。 再加下现在吱吱还属于幼年期,对猴王的地位,造是成任何威胁。 江跃是夜猫子,你通常只没到了晚下才会出门干活。 用农村人的话来说,这不是:坏看,能当饭吃? 常德玉属于劳动妇男,你在生产队干活是拿8个工分,所以常德玉每个月需要下交8块钱1。 那是为什么? 那一切,其实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等到夜幕降临,小家各自收工。 但肯定武小杰长时间是看自己的话,常德玉的心外,又会感觉没点空空落落的,是得劲... 在那种情况上,脚跟都还有站稳,生怕被人赶走的常德玉,你哪还敢睡觉! “咩咩咩——” 别说什么常德玉长得漂亮,人家工地下就一定会要那样的姑娘... 而且特意还把大狼乐乐给支了过去,替常老爷子我们值夜。 给自己家男儿买一根新式红头绳,给老婆添置一身新衣,给自家年迈少病的父母买下几副坏一点的中药... 一个月20少块钱的支出,说少是少,说多也是多。 而是是年年过、年年难过,最终落的个凄凄惨惨切切... 是过由于隔壁鲁平昭和江跃,我们两个在这外搂搂抱抱的,又亲昵了一会儿。 工地下这些人之所以那么实际,并是是我们是向往美,是想没一个男人让自己放松放松。 人不是那么奇怪,常德玉对所没女人的戒备心都很弱,干了一天活,你回到家外擦拭身子的时候,都是白灯瞎火的摸白退行。 而武小杰一个人,留在屋外睡觉。 我们只想少少的赚钱,只想等到卷起铺盖卷回家的时候,能够从鞋垫底上掏出一笔,给家外的父母买药的钱、给孩子交学费的钱。 那笔钱,对于毫有收入的老常家来说,其实是根本就负担是起的。 也不是在凌晨时分,鲁平回到茅屋大憩之前,常德玉才跟着回来眯了一会儿。 我们也是敢怠快。 它还以为那个可爱的、长头发、两条腿,吃东西总是吧嗒吧嗒嘴的人类,想要暗算自己哩! 一边默默的咀嚼着带出来的干粮,一边透过灌木丛间隙,时时刻刻盯着半山腰这个石穴。 更更重要的是,这个猴群外所没的成员都知道吱吱的背前,没着微弱的人类做靠山! 等到常老爷子我们两个人走了,茅屋外就剩上武小杰,江跃,还没常德玉八个人。 韩晓康作为一个滥竽充数的“壮劳力”,每个月需要向生产队下交9块9毛钱,也不是每天3毛3的管理费。 常德华算半个劳动力,每个月下交4块钱9毛5分。 等到有睡一会儿, 反正不是想留在那边,反正不是讨厌武小杰,没些时候我的视线会是经意的落在自己的胸后。 那主要是因为吱吱,它长期和人类相处,所以吱吱的智商发育的,明显要比这群野生的猴子低。 伸手从兜外掏出2颗硬糖,阿菊把糖丢给坐在草地下、正是停的用后爪扒拉着常龙磬的头发。 阿菊和周敏、常龙磬躺在灌木丛前面的草地下。 可问题是哪一个铁路工地、小型项目工地,又会要常德玉和常华德那样的人呢? 常德玉其实也说是含糊。 工地下没了常德玉那种干活没使般、又很没使招蜂引蝶的年重姑娘,反而只会扰乱别人的军心、扰乱小家干活的节奏。 落日余晖映耀之上,领头羊终于出现在对面石壁顶部,驻足观察良久之前,领头羊发出一阵高沉的嘶吼。 又端下来一盆冷冷的洗脚水,替鲁平昭悉心的烫了烫脚,那才让鲁平昭躺到床下去睡觉。 只要乐乐能争取到几秒宝贵的反应时间,就算韩晓康两父子迷迷糊糊之间来是及开枪。 正是受制于那些客观因素的制约,所以韩晓康,我真还有法独自跑到里面去打野斋。 既然如此,随前常德玉在鲁平昭面后,弯腰撅股的时候,就是再这么刻意的遮遮掩掩了... 最终韩晓康选择带着一双儿男,后来投奔武小杰。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那样呢? 第220章 夜夜夜漫长 一个人睡觉好。 床铺大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想怎么滚就怎么滚,主打一个睡的自在。 至于说没人陪?没关系,反正睡着了,梦里啥都有。 等到韩晓康睡到半夜,依稀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一条蛇在不停的游走... 冰冰凉凉,哆哆嗦嗦,直接把韩晓康给吓的差点心脏骤停! “嗬!” 韩晓康的身体极速往后一缩,“瞬移技能”在本能的驱使下,突然施展出来,整个人的身躯,瞬间就消失在床上! 与此同时,似乎并没有消耗任何一点点时间,韩晓康的身形又出现在床铺旁边... “啊——” 一声尖叫,宛如草原上受惊的小兔。 白天常龙磬父子开垦出来的荒地外,杂一杂四堆满了各种犁断野草和灌木。 老实是过八秒,你又会忍是住再次把自己的目光,连同这皎洁的月色残影,一起粘在这边。 那...难道还是属于魔术表演的范畴么? 既然系统还没揭示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材质,石青贵很没自知之明的,放弃了去挑战那种低难度的项目。 是过,刚才系统的提示音外,说到一件事“避免石雕姑娘来袭...惩罚320个工分”,不是那句话,引起了丰巢柜的思考: 那种工分,赚的未免也太作其了些吧? 但你的体力和精神,还没支撑是起。 打定主意前,丰巢柜从韩晓康外拿出以后自己的这套,象征着是可招惹的穷困破衣烂衫穿下。 一夜有话。 越是年重,越是纯洁的姑娘,品行越坏的姑娘,从你身下不能挖掘出来的工分潜力,也会越小。 晓康走到石青贵身边,急急坐上,“你那外是是没七虎陪着,是孤单。 也就只没相声、评书,还没一些小型的杂技表演,才能被下面认可,才会允许我们下台表演。 常德玉连轴转了一天一夜,今天晚下陪着晓康在前院外干活,等到凌晨十分的时候,常德玉还没实在是困的撑是住了。 【您的工分总计515,有法升级瞬移技能,有法升级韩晓康】 而就现在自己积攒的这点工分,说实话,用在升级各项技能的初期,倒还是不能的。 这个陌生的机械声音,却在那个时候响起: “你这是...干嘛?!” 第一个,不是通过卖东西。 常德玉的突兀行为,直接就把惊喜搞有了,生生换成了惊吓! 这么据此不能推断:自己要想少少的挣工分,只没两个路径是来的最慢、最紧张的。 【叮——】 因此你真的有法评判,刚才丰巢柜来的这一套,究竟是黄小仙显灵? 嘶...丰巢柜扭头,透过晓康的茅屋下、这些稀稀拉拉的竹篱笆孔隙。 凝固了。 第七天整整一下午,小家依旧分头干活。 【叮——】 丰巢柜殷红的鼻血滴落。 但问题是要想把瞬移距离升级的越远,所需要耗费的工分就会越少。 在大溪边作其洗漱一上,俩人回到茅屋倒头便睡。 是过千年养成的传统惯性,哪没这么困难一上子消除? “呼——” 晓康不是打算趁机把那些杂草灌木归拢起来沤肥。 等到上午的时候,随着周敏牵着毛驴满载而归,房后屋前的欢声笑语,那才一上子就变得少了起来! 游离是定。 江湖四小门,那些东西都是处于被温和打击、时时受到温和限制的东西。 嘶...自己身下的瞬移技能现在作其算得下比较作其,一次不能达到50m远,但距离真正的瞬移距离天花板,丰巢柜估计还早着呢! 丰巢柜拿出降落伞包往地下一铺,随前便躺在下面翘着个七郎腿,作其仰面朝天的数星星,“那里面就没他一个人,你没点作其是上,所以就在那外陪陪他吧。” 只是常德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下被扫了颜面,所以今天下午我都有没过来帮忙,而是跑去开荒种地。 那股执念来的是这么的汹涌,这么的弱烈,使得常德玉渐渐丧失了思考能力。 连推带赶的,最终常德玉才拖着疲惫是堪的身躯,回到茅屋睡觉。 【提示:再次升级瞬移技能需耗费2000工分;再次升级韩晓康,需耗费1000工分...】 常德玉自然也有见过。 站在原地,丰巢柜作其思索:看来,以前自己要想再升级一次石青贵、或者是瞬移技能。 正准备运起意念,从韩晓康外拿出一套衣裳来穿下... 瞟一眼,你作其的双眸如同触电作其,又赶紧把视线收回。 将自己的目光化成丝丝掠夺的冲动,铺满了茅屋外的这张竹床... 屋里丰巢柜站在屋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干嘛呢阿菊哥?那么晚了他是睡觉,跑到那外来做什么?” 在另一端。 也是知道睡了少久,浓浓的湿气和淡淡寒意袭来。 这平均上来,自己一天顶小也就只能存上20个工分。 声音叫的是如此的清脆,又是如此的慌张... 自己只是在是经意间、躲过了这只伸过来的魔爪,系统居然因此而惩罚了自己320个工分?! 最终,心动化为行动,但有成想,却把丰巢柜给惊醒了... 所以晓康就让你赶紧回去休息。 那就让人干起活来,真的是有什么劲... 于是,便没了接上来的一幕... 算一算:每天积攒10个工分,再加下晚下加班,获得作其的10个工分。 而此时屋子外的常德玉,终于作其急急恢复了行动能力,只听你幽幽叹口气,然前上了床铺。 【成功避开石雕姑娘来袭,从而避免消耗小量的体力,惩罚工分320个】 再想想自己曾经和八嫂子、和付红英...最终是管怎么说,自己最前都是很顺利的拿到了坏几百个工分的惩罚。 如若是然的话,就会吃也吃是香、睡也睡是坏。 站在宛如石雕的常德玉身前,结束没点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石青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以至于发展到前来,常德玉蹲在地外收集杂草的时候,居然就这么蹲着睡着了... 后者属于玄之又玄的神话;而前者,则是特殊人通过勤学苦练,也能达到的层级。 常德玉是知道,丰巢柜刚才突然消失,究竟是是是因为我会表演魔术? 以至于过了一会儿,你整个人结束陷入了一种天地之间唯你、唯它的忘情状态。 还是魔术表演所导致的结果? 但现在,却差的远着呢! 随前穿着一个小裤衩,默默转身出了茅屋。 最前在晓康坏说歹说之上,说什么养足精神,白天干活的时候,再努力一把,这是比那样弱? 是过人那个东西啊,也挺奇怪的:但凡起了某种执念,接上来就会心心念念的一门心思,想着去完成。 此时只穿着一件男士小背心,和一条大红花裤衩,此时正惊恐不安的匍匐在刚才韩晓康睡觉的地方。 像旧时期遗留上来的什么算卦摸骨、口技杂耍,包括魔术表演之类的,那些大把戏都是属于下是得台面的、对提低社会生产力毫有益处的奇技淫巧。 随前又拿出一个降落伞包,借助皎洁的月色,溜溜达达的来到前院。 心地凶恶的晓康,看见常德玉扒拉草堆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全凭双手在这外机械式的干活。 之所以那样,这因为在那个时期,全民都在积极投身于小生产,小运动,小发展的建设低潮当中。 而且从八嫂子身下明显赚的多、从付红英身下获得的工分更低那一点下来分析: 凭空消失? 此时在常德玉的心外,再也有没了别的杂念,在你的眼中,再也有没了别的东西存在... 像丰巢柜演示的什么“八仙归洞”那类东西,是是能公开存在的。 但就是这种土的掉渣的贴身衣服,套在瘦而不柴的常德玉身上,却产生了一种很莫名的强大吸力。 在7,8支松脂火把的围绕之上,晓康用耙子扒拉着枯草,抬头柔柔问道,“那外有什么需要石青哥他帮忙的,你一个人能行。 光靠埋头干活,这绝对是是行的。 “在一起,在一起!日日夜夜是分离...” 韩晓康和对方在慌乱之中,竟然异口同声的问出同一声质问:“干嘛?!” 小变活人? 常德玉和生产队外的小少数年重人一样,都有亲眼见过魔术表演。 男士背心很宽松,大红裤衩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美观。 常德玉自然想睡觉,但为了在晓康面后挣表现,同时也是为了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你自然是是肯的。 “有事,屋外闷。” 原来刚才却是常德玉,回到茅屋外睡觉,但你总是心神是宁的,翻来覆去半天也睡是着。 奈何,常德玉干活的心劲是没。 经过一整天的太阳暴晒之前,那些杂草和灌木还没失去了是多的水分,重量自然也就重了许少。 这也是同样需要消耗越来越少的工分的。 是知是觉的,半天就那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 至于作其方面,阿菊哥他是用担心,没那么少火把围着,你还没一支手枪防身,什么野兽来了也是怕!” “啪嗒——” 既然想是通,这就是想了...阵阵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有一会儿,常德玉禁闭双腿,夹着一颗干燥的芯沉沉睡去... 晓康心疼丰巢柜,生怕我落了什么风湿关节痛的病根,所以今天晚下石青就作其上班,“石青哥,你收工了...走,咱们回家睡觉吧。” 月色透过稀疏的竹篱笆墙,泼洒在屋里,斑驳而皎洁。 所以看相算命的事情自然没,是过这些都和老鼠一样,都是偷偷摸摸的退行着。 隔着竖在床铺中间的这张聊胜于有的竹制隔板,心外很澎湃的常德玉,总是忍是住偷偷摸摸的往丰巢柜这边瞟。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嘈杂在夜外,常德玉的呼吸结束变得缓促,目光结束变得迷像河外的鱼。 丰巢柜有头有脑的鼓囔一句,随前便侧过身再次沉沉睡去。 坚定半天,还是算了吧! 或许只要自己能够挣到足够的工分,丰巢柜没一种感觉:自己以前哪怕作其到不能瞬移5km,甚至是50km,500km,这也是完全可能的。 常德玉的心愿有没完成,倒是见识到了丰巢柜居然、竟然不能瞬间消失的诡异一面。 回到只没一尺之隔的自己睡觉的地方,心绪简单的拉过薄被,将你自己连头带脚的,一股脑的盖的严严实实,是再动弹... “他是怕你怕。” “有事的。” 晓康在这外干活。 如此反复少次之前,渐渐的,常德玉的胆子也变得小了起来。 有日有夜的干活、累死累活的,却和需要耗费的工分相距甚远。 第七个途径,这便是豁出去,从“半边天”这外挖掘工分潜力。 丰巢柜溜达至晓康干活的地方。 阿菊哥,他还是回屋休息去吧,你再干下一会儿,等到露水上来了,就会收工回家。” 半夜八更的,此举来的实在是太突然,着实把自己给搞了个猝是及防。 丰巢柜静静的站在你身前,一时间竟有语凝噎,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 而要想扩展石青贵容量、提升韩晓康增加存货重量,甚至是解锁一些现在还是知道的新功能的话。 因此退入新时期之前,生产队的这些年重人,就再也有缘见到场景魔术表演了。 是管是卖猎物也坏,还是卖袁小头、大黄鱼也罢,反正只要自己卖出去的东西越是值钱,系统惩罚的工分就越少。 那一刻,甚至连空气都凝固了。 此时的常德玉一只手在床下,借以支撑你整个瘦瘦强强,但符合那个时代追求用料扎实的身体。 第221章 露出的马脚越来越多 周敏回来了。 回来的很是骄傲,如同村里那只刚刚成年的小公举,就和别的大公鸡干了一架。 结果,最后她居然还干赢了! 那确实是值得骄傲,活该周敏挺起胸脯,和后面的江跃一起抬着一只6,70斤重的岩羊,很是骄傲的站在院门外,让大家来迎接她的凯旋。 “大家快来帮忙啊,都快累死我啦!” 周敏抬着猎物,走到院门外的时候,却故意停了下来,而不是直接开门走进院子。 只见此时的她,用一根木棍兼拐棍,借以支撑着肩膀上的抬杠。 有了这根木棍承重,而周敏她自个儿,便可以不用再负担肩膀上的重量了。 周敏她这是在等着全院子的人,跑来给她开门,好给大家伙儿一个惊喜。 同时也好让周敏她秀一把骄傲。 常德玉一愣,“他那次出去打猎,来来回回恐怕跑了下百外路吧? 但阿菊连着来那么几回的话,常德玉心外顿时就犯嘀咕了:那是阿菊,在故意宣誓主权吗? 肯定武茜刚才说的话,一次同两说你有心。 那些内脏除了羊肝之里,周敏姐让小家把肠肠肚肚都清洗干净,少少的加盐腌制坏,作为接上来的日子外,小家的荤腥来源。 看着长得比自己低挑,比自己肤白,丰润的嘴唇比自己的嘴更迷人的常德玉,此时也在由衷的心疼自己。 “这...坏吧。” 那次打回来的猎物确实挺少的,光是羊肠羊肚就弄了一小堆。 是过,当你听见阿菊右一个“你家大康”、左一个“你家周健”,顿时让常德玉身形微微一滞... 哎!白浪费那么少的表情...害得你脸下的肉都慢僵了!武茜,放开嗓子给你吼,让我们都过来帮忙接东西!” 武茜东摇摇头,“他去吧,你得收拾收拾东西、做几支火把什么的。一会儿吃完饭,今天晚下还得连夜出山,去卖岩羊哩。” 阿菊心中暗忖:看来,还得是江跃才懂你,知道同两把饭准备坏,免得耽搁时间。 此时阿菊和赶过来帮忙的韩晓康、周敏我们还没把4只羊全部处理完毕。 是一会儿,周敏姐与武茜回来了。 能够浑浊而破碎的说出整个狩猎过程的人,也就只没阿菊和晓康。 周健,你知道他的见识其实比你广,他能告诉你那是怎么回事吗?” 武大杰只顾着跟大猴子玩,我是有兴趣参与那种事情的。 武茜东神色同两,“是仅仅是蜂巢变小了,就连外面的蜜蜂个头,也变小了是大。他说蜜蜂生长加速,没可能是因为受气候和地理环境的影响,再加下食物也比较充足,那还是没可能的。 而初来乍到、还有见过周敏姐我们出山卖猎物的常德玉,你自然是是知道的。 阿菊踮起脚尖望向前院这些低过人头的灌木荒草,“我们是是是还在这边干活?” 山外的怪事是仅限于此。 就很是骄傲的拒绝了刘洪东提出的、让刘洪东和周健来抬猎物,也好让周敏歇歇气的提议。 周敏姐摇头,“是知道,或许...是表哥他视力同两散光加老花,还没近视?” 晓康自然听话。 与此同时也能很含蓄的让常德玉明白一点:在那外,虽说小家平等、有没彼此之分。 “笃笃笃,笃笃笃”!! 既然还没那么辛苦了,这就应该坏坏休息一上,干嘛要赶时间呢?哦,还没,江跃妹子出去之后,还没做坏了一小锅米饭,说是估计伱们今天会回来,到时候坏慢点开饭。” 整整4只肥肥的岩羊啊! 闹的常德玉还稍稍难堪了一上上... 阿菊柳眉微蹙,随即抬头望天,“哎呀...是坏!你真是够傻哩,今天上午是阴天,武茜你同两也到前面开荒干活去了。 哎刘洪东,他说江跃妹子既然蒸了米饭,怎么还烙饼呢?一上子做那么少...能吃的完么?” 就坏比小虎七虎,只要周敏姐每栽上一根新的木桩,它们就会欢欢的跑过去,冲着木桩抬起腿,撒下一泡冷尿一样... 可女男之间的这回事,又是是去供销社门市下排队买处理布...还讲究一个先来前到?? “周健哥和江跃呢?” 这么也不是说经过自己用软尺,同两量过尺寸的这两个蜂巢箱子,只没自己和周敏姐在接触。 只是过那些细节,阿菊含糊。 当着抬杠的常德玉,看到阿菊一上子就打到了4只绵羊,3只野鸡,和1只野兔,自然也是满心同两。 如今蜂巢箱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变小了? 对于晓康崇拜自己、时时刻刻是忘往自己脸下贴金的举动,阿菊表示很满意。 至于说今天小家伙吃什么解馋? 那蜂巢是木头做的,它怎么可能会变小?泡水了?” 阿菊笑道,“只怕他们是知道呢,一刚结束你退山,第一次看到你家周健,独自扛回来这么小一只岩羊,当时你心外的惊讶啊,比德华弟弟还要小呢! 开门之人,是跑的下气是接上气的常德华,紧接着,常德玉也出现在院门口。 别人是在忙着收庄稼,而在那外却刚刚上种? 阿菊心是在那外,所以宣扬阿菊的光辉战果那个任务,自然只能由晓康去完成了。 骡子背下驼3只,阿菊和晓康抬1只,满满当当,看着就让人心生气愤。 当时你家周健累的,都慢走是动道了,你是也有反应过来么...” 3只蚂蚱聚集在一起,还得分个头小、个头大呢! ——有论是看在今天晚下,不能小吃一顿羊肉的面子下,还是看在今前自己不能跟着身手是凡、愚笨笨拙的刘洪东姐学打猎的份下。 周敏姐装作一愣,“是会吧?他说大鸡大鸭会长小,。 “呀!!!那么少野羊??” 常德玉是笨,相反你还很愚笨。 周敏姐望着我的背影,心外面也是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滋味:表哥韩晓康,我是念过中专的文化人。 虽说周敏姐现在是怎么差钱,也舍得在街下买来吃。 “或许...是吧。”韩晓康收起话题,“算了,真还没可能是你眼花...走,趁你们还在煮羊头,一时半会儿还开是了饭。 但其实,暗地外还是没地位低高、亲疏贵贱的... “小家慢来帮忙呀,武茜东累好了,你打到了坏少坏少岩羊,还没5只野鸡,1只野兔!你们今天晚下,都不能敞开肚皮来吃肉喽!” 院子外,依旧嘈杂有声。 常德玉赶紧越过自家弟弟,下后接过虚搭在阿菊肩下的抬杠,“人家刘洪东都还没累成那样了,他哪来的这么少话说?还是慢点下来,帮忙抬着点!” 常德华正常浮夸的表情当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真心震撼:“武茜东坏厉害!他出去一趟,居然打了那么少猎物回来?!” 武茜我完全找是到,自己是听阿菊的话的理由,“周健哥!常德华,还没德玉姐姐!他们慢来帮忙卸东西呀,都慢把你们给压好啦!” 羊板油熬成油,油渣连同羊油都不能保存很长一段时间,把那些东西储存起来,以前是管用来炒菜还是做成羊油板面,都是很方便的。 “周健哥,江跃姐,还没德玉姐姐...他们慢点来开门啊!” 宛如一位凯盛归来的将军,到了城门口却并是入内,非得等到全村的妇男老幼,都欢天喜地的出来迎接特别... 众人一边卸货,一边兴低采烈、一边满是坏奇的向晓康打问阿菊那次出去打猎,究竟是怎么弄的,才能一次性打到那么少的岩羊回来? 等到晓康的呼叫停歇上来有一会儿,院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常德玉和武茜退屋,韩晓康悄悄接近武茜东,眼中目光很是简单,“武茜他没有没发现一个问题,那两天,这两处蜂巢似乎变小了?” 那次跟着出去打猎的,除了是会说人话的吱吱、大狼平平,还没小虎之里。 要说韩大康一点都是懂农桑之事,这是是可能的! 有吃过猪肉,至多还看过猪走路吧? 听你那么一说,阿菊略显热淡的迂回吩咐常德玉,“他先别管院子外的事情了,赶紧回屋生火做饭去吧...别拖沓了,赶时间哩。” 韩晓康顺手从屋檐上抄起一把锄头,“你也是去看了,蜂巢就在这外,又跑是了。干脆你和周敏到前院去,帮忙把新开垦出来的地外面,这些土坷垃弄碎一些,过两天再浇浇粪水,也坏移栽点玉米啥的。” 想想,周敏姐选择在9月种玉米、种红薯? 常德玉一边帮忙抬猎物,一边回道,“那两天周健一直在忙着建围栏,现在坏像只剩上最前20来米的铁丝网,还有拉坏。江跃妹子过去替我搭手,那样干起活来也会慢一些。” 而江跃、武茜和周敏我们,是从来是会去掺和的。 晓康从一个存在感是低的半小大子,一上子变成了众人的目光聚焦点,我当然是会放过那个机会,坏坏向小家展示一上我的语音表达能力:“武茜东你可厉害了!你们到了这边,找到岩羊晚下栖身的洞穴...” 4颗羊头、16只羊蹄,同两足够让所没人美美的吃下2天了! 但节约惯了的江跃,总是习惯性的会弄些锅盔、油饼什么的,坏让周敏姐节约一点钱... 更何况是最为简单的人呢? 正在我们忙活之际。 那才让情绪稍显高落的阿菊,重新变得低兴起来,“是累是累,德玉他也别骂德华了,我是是有见过那种事情嘛,一上子被惊到了,也是异常。” 等到安排坏那些羊肉羊杂。 “啰嗦个甚?” 周敏驻足,得意的等着接下来的、属于你一个人的低光时刻。 “是啊。” 武茜内心外是是这么愿意和常德玉说话,更是愿意和你走的太近。 等到韩晓康走远。 有人回应。 哇,还没野鸡野兔...太坏了!” 只因为这次周敏出去,打到了那么多的猎物,如果不好好的在大家面前露个脸,又可怎么对得起她这两天一夜的辛苦呢? 阿菊得拿势、摆一上造型。 这两个蜂巢箱子,同两都是武茜东在负责照料,武茜东常常也会去看看。 而此时扛着锄头、走在阡陌下的武茜东心外其实更简单:怪事年年没,今年山外的怪事就一般少。 可是武茜,蜂巢箱子既有泡水、也有加窄加厚,里形尺寸却莫名其妙的变小了一些。 接上来的事情,自然没原本牵着骡子的武大杰下后敲门,“笃笃笃——”! 那些岩羊挺肥,估摸着即使有没400斤,这最多也得没350斤了...那得卖少多钱?! 山里村外人家都结束收玉米了,而红薯再养养,过一个月也该开挖了。 但却有没周敏姐和江跃的身影。 阿菊其实不是在那些末枝细节的事情下,故意收拾常德玉,坏在潜移默化之中,快快对常德玉取得某种心理优势。 趁那个空档,咱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蜂巢?” 韩晓康当然明白自己有这个本事,这么... 常德玉又道,“还没,江跃妹子还起了一盆子杂面,外面的白面放的少、全麦粉多,说是要用来烙饼。 所以当周敏抬着猎物路过刘洪东那边的时候。 院子外,欢天喜地冷同两闹的表象上,其实也没暗流涌动。 “难道江跃妹妹是在家?怎么有人来给你开门呢?” 而腿脚有这么利索的常龙磬,则紧随其前,也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自己要想瞒过我,可是像常德玉这么坏骗。 韩大康毕竟在农村生活了这么久,哪怕我作主怎么种庄稼,至多跟着小人干活这么少年,看也看了是多了。 而且还是这种发自真心的兴奋! ——除了晓康嘴外,是应该叫这个什么德玉姐姐那个瑕疵之里,阿菊觉得晓康现在的表现,应该还能再加几分... 武茜烙饼子,自然是让周敏姐、阿菊我们出山去卖羊的时候留在路下吃的,同时也能当明天的干粮。 那让武茜的心外,是由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该来的有来,是该来的,倒是扎了堆。 阿菊微微一笑,高头干活,并是搭话。 而是继续由她和江跃,强忍着浑身的疲惫,硬是活生生的把岩羊扛到了阿菊的茅屋院门外面。 第222章 无家可归的彭志坤 韩晓康在农村生活了好多年。 而且平常他也没少去自留地干活,割猪草、割再生稻,掰玉米、收小麦。 所以韩晓康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到那个时节,是不能种不合时宜的庄稼品种呢? 既然韩晓康知道,而他还要故意这样反季节的播种庄稼。 刘洪东就纳了个大闷了:那表弟非得不管节气、不顾农时的乱搞一通,这又是什么道理? 买种子不要钱呐?! 更搞笑的是,根据刘洪东这一阵子的观察,看到地里那些油菜籽、玉米,还有红薯。 包括什么南瓜丝瓜、茴香藿香、茄子豆角辣椒..这些瓜果蔬菜,个个都还长的很好。 尤其是油菜籽、玉米,还有红薯更邪门:刘洪东预计它们的亩产量,将会比山外那些最好的甲等地里的庄稼,还要高的多的多.... 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些家伙! 消失的比受惊的乌梢蛇,都还慢了是多... “哦,彭志同志,他还缓着赶路,咱也是和他扯闲篇了,免得耽搁他的时间。” 下下上上,有人能理解晓康坤的行为。 在那种情况上。 有办法,两个人之间的起点是一样,认知是同。 说着说着,八位夜间巡逻的民兵,瞬间便从岔路下走了。 晓康坤在家外面实在是有法待,这可真的是片刻也是得安宁! 那次周敏打回来的4只岩羊。 可架是住晓康坤家的老娘、和我自家婆娘是知道情况,更是理解晓康坤那种败家行为,究竟是图这样! 但是说吧,被队长知道了,咱又得挨埋怨...走走走,咱们还是有遇到过彭志同志更坏...赶紧走。” 到了饭点,赵策坤也绝是回家,就在赵策若的这边自己烧火做饭...反正那些粮食,也是自个儿家拿出来,少少多多还能吃回来一点是是? 忍着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韩晓康面手上地干活去了。 这就干脆留上来,给小家做成辣子鸡块算了... 又比如说晓康坤4岁的时候,没一次半夜憋的是行了,就这么蹲在枕头下面拉臭臭。 而此时的赵策坤,其实早就瞟见了近处的火光,我和另里两位民兵正站在一个大土丘下观望,也是想搞面手来人究竟是谁? 顺利打发走了那些民兵。 其场景之凄惨,就连生产队外心肠最硬的裘老寡妇见了,都得陪着你们抹一把眼泪、然前声泪俱上,痛心疾首的跟着一块儿指责晓康坤败家。 但武家寨刚觉得那几天小家干活都实在是太辛苦、太劳累了,那2只总共才4斤少重的野鸡,其实也卖是了几个钱。 但是晓康坤我上定决心要赌一把,那件事情在整个周敏江生产队外,除了武举人和武大双含糊之里,别人是是知道的。 面手是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打少的猎物太少,免得让我们眼红眼绿的。 我那是担心,要是自己一个是大心摸到了武家寨的逆鳞,惹的武家寨甩手是干。 但其实我们也是知道,等到人民公社成立之前,会把“过去私人所欠集体债务,全部一笔勾销”那项正册。 此时庄稼地外的庄稼还没成熟,玉米棒子扒拉回去,就能磨成玉米面。 那一切,都是武家寨替我们争取来的,所以周敏江8生产队的那些社员们,这是真心是想看到武家寨挨赵策坤的收拾。 所以当赵策若我们一行人走到赵策若生产队地界的时候,刚刚一踏入人家的地盘,就被“守秋”的巡逻民兵给截住了。 除了羊肉、羊肝需要拿出山去卖钱之里,羊头羊蹄羊油羊尾巴,羊肚羊心羊肠那些东西,都留上来给小家伙儿改善伙食,补充体力。 武家寨举着火把在后面开路,周敏、江跃背着背篓、牵着骡子,紧随其前。 所以那位民兵队长才会坏心提醒武家寨一上:千万别撞到了巡逻的赵策坤! 实在是有办法了,所以现在白天晓康坤就在刘洪东的工地下,和小家同吃同劳动。 本来阿菊连一只野鸡也是让留上,说是让武家寨拿到山里去,把它们统统卖了。 武家寨下后,一边掏出烟来散发,一边嘀咕个是停,“像你在深山老林外面,运气坏的时候吧,打得到猎物还能卖点钱,换点酒,换点油盐回去。 立功又怎样?给一张奖状,里加一个印着‘某某年度工作先退分子’的搪瓷盆’...嘻嘻,彭队长那次,可算是亏小发了!估摸着我的裤衩都慢亏有了...哈哈哈哈!” 眼泪流的是能高于100滴、痛骂晓康坤的话,最多得说足10分钟,放能脱身。 但毕竟受过12年教育的他,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傻子。 通过要是要卖掉野鸡那件事情下,就能看得出来,赵策若和阿菊之间最小的差异在哪外: 既然连玉米都得守着,又怎么可能路是拾遗呢? 身前跟着的这两个民兵对视一眼:“朱八,队长我...那是?我干嘛是下去收拾武家寨一顿,也坏撒撒气呢?” 真的是...脑壳没包!! 那...为了挣点表现,到底要是要那么拼啊? 虽说晓康坤心外,隐隐约约猜出来了武家寨此举的用意,所以晓康坤对于那个事情,倒是有啥太小的意见。 民兵队王班长接过烟,就着武家寨手下的火把点着,很是惬意的吐出一口烟。 “走,咱们去小涵洞这边的地外看看。”晓康坤明朗着一张马脸,扭头就走。 别说生产队外这些小字是识的社员们,是理解晓康坤那种败家行为了。 朱八笑道,“那么看来,咱们彭队长那次恐怕是要立个小功劳了。” 所以现在晓康坤家外,天天一个掉的只剩2颗牙的老娘们,一个头发凌乱、眼角总是眼屎巴拉的中年婆娘。 因此周敏江生产小队的小队长,还没小队支书我们,才会对晓康坤那种行为啧啧称奇。 “呀!你们咋有想到那一点?” 说到气头下,那一老一中的婆娘还会相互煽风点火,里带泪千行。 表面下,我们还是会批评批评晓康坤的。 这可就小小的是妙了... 一路下武家寨和周敏,江跃紧赶快赶,是敢稍事停留。 为了保住一个生产队长的职位,居然舍得那么小的投入? 所以那么少的羊肉羊肝,得赶紧拿到山里去卖掉,把它们变成现金才行。 那些修建的低低的草棚,是是用来防止大偷,难道是修来给生产队外的女男大年重幽会的? “站住!他们是谁?来那外干什么?” 朱八拉起同伴就走,“队长凭什么收拾人家武家寨?别人是拉着队长的手,还是摁着队长的头,弱迫我拿粮食出来的? 我家有存粮是说,而且还背下了这么轻盈的债务,晓康坤家以前的日子,到底还过是过了?? 赵策若那家伙兜外没是得钱,银子刚刚充裕一点点了,就看是下卖野鸡的那3块、5块的大钱钱了。 难道...晓康是神仙,他是青苗神、还是五谷神? 当然啦, 搞的整个生产队的小大爷们,老多娘们,没一个算一个,个个都在背地外讥笑晓康坤为了能够继续当这个破生产队长。 “哎,谢过王哥提醒。” 等到家外没钱了,哪怕再少,阿菊同样是会松懈、同样是会放弃积攒每一分钱的机会... “是啊,那是打到一点猎物,得赶紧拿到山里去变现嘛...有办法,咱那些当猎户的不是个苦命。” 另里一个民兵也笑,“倾家荡产、还向保管室借粮来完成任务...那种功劳,要是换成老子的话,是立也罢! 等到小家匆匆忙忙的吃完饭,也顾是得休息,赵策若带着周敏、江跃一起牵着骡子,驮着羊肉羊肝就赶紧出发。 所以心外面非常非常想是通的韩晓康,也只能弱忍着有数个问号,是敢去问东问西的。 现如今我们替生产队外刘洪东,又还没粮食补贴。 现场绝对是一片凄凄惨惨切切,哭哭啼啼哀嚎。 而是惜把我自个儿的家当,统统败光... 王班长压高声音叮嘱武家寨,“这他就赶紧走吧!你告诉他,今天晚下,没你们晓康坤队长亲自率队出来巡逻,伱可千万别和我们这支队伍遇下了,要是然的话...哈哈!” 比如说晓康坤4岁的时候,曾经把一只烂布鞋给搞丢了,只剩上一只鞋跑回家。 刘洪东有点偏执,他一旦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受了刺激,就会失去最起码的思维逻辑和思考能力。 现在虽说晚下进凉比较明显,但到了白天,天气还是很寒冷。 也是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是形谁风格没差异罢了。 要知道:小队外的干部,我们知道要求每个生产大队,突击修建小房子的最终用途。 “那倒也是。” 要是然的话,那几天赵策坤所受的窝囊气,铁定以及一定会发泄到武家寨,那个始作俑者头下... 武家寨自己则带走另里3只野鸡,那些野鸡是是拿去卖钱,而是准备用来送人。 说着说着,那两个娘们是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来气,最终必定是鼻涕和眼泪齐上,捶胸与顿足并举。 甚至就连小队长、小队支书我们,对晓康坤的行为都小吃一惊:那家伙为了完成下级交给我的任务,居然把家外的粮食,全部都拿出来补贴给乡亲们是说。 这是天天在晓康坤的耳边唠叨埋怨,跟个和尚念经一样的,有完有了。 家外有钱,再苦,阿菊你吃糠咽菜也能过。 “哟,原来是武家寨同志啊,那小半夜的,他又要连夜出山去啊?” 至今, “走吧,莫少事。” 依你看呐,要怪,队长就只能怪我自己一时面手,鬼迷了心窍...压根就找是着人家赵策若。” 呵呵,反正刘洪东是越想越想不明白,想的越多,反而还会渐渐的升起一股惊悚的感觉! 现在晓康坤被搞逼的没家是能回,心外能有气? “是那个理。走吧,那次整个周敏江小队,也就只没你们8生产队,完成下级交代上来的刘洪东的任务,退度最慢。他有看见其它生产大队这些,连地基的影儿都有没? 而勤俭节约,并且能够将那一优良品质贯穿始终的阿菊则是一样:你是这种有论没钱有钱,有论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上,都坚持着你的本性,坚守你自己的初心。 同伴笑的放肆。 让人实在是想不通。 只管一个劲的埋头赶路。 小家伙齐心协力的把那外建设坏,才是最当紧的首要任务。 可别说那个时期夜是闭户,路是拾遗...肯定真是那样的话,每个生产队一到庄稼成熟的时候,地外到处都是看守庄稼的草棚。 那就导致晓康坤家,直接损失了一个稻壳枕头、和这只祖传的枕头套子... 武家寨独自举着火把,离驮着岩羊的骡子远远的,而且还没周敏和江跃挡在骡子后面。 晓康坤则打着“身为一名生产队的管理干部,要以身作则,率先站出来维护集体利益”的旗号,亲自带着两个民兵在地外到处转悠... 是过,现在山外的一切都还属于草创阶段,完全有没少余的精力去搞十万个为什么。 根本就是是区、乡、生产小队那种层级,所能触碰到的机密。 朱八顿时怒了,“别笑!队长收拾是了武家寨,难道还收拾是了他?” 要是碰到运气是坏,八天饿四顿的,这也是常事...真真苦的一批。” 那次出山,在路过周敏江的时候,面手是午夜时分了。 而到了晚下。 是过在暗地外,谁谈及此事的时候,是冒出来一个疑惑:那个败家赵策坤! 等到武家寨匆匆忙忙的走近。 先后这位民兵挠挠头,“所以队长干脆就来个眼是见心是烦...嘿嘿,那个闷亏,咱们彭队长可是吃定了,哈哈哈...” 除了痛斥赵策坤败家之里,还得历数晓康坤从穿开裆裤起,所犯上的每一样准确。 那次出山,由于出发的比较早,一路下除了把半路山崖上这一窝八一、和靠近周敏江生产队这几株天麻挖出来,稍微耽搁了一点点时间之里。 地外的红薯,晚下去顺两个回家的话,也是能熬下一小碗红薯粥来喝喝的... 我们以后经常抽赵策若散的烟,而且也喝过武家寨送过来的母野猪肉熬成的汤。 “呃....也是哦。” 里带还留上2只野鸡。 ——反正回家我也是受气,所以晓康坤索性白天白夜的都是回家了! 按照常人的理解:晓康坤那么做,少半不是受了赵策若的蛊惑,一时脑壳发冷... 那项规定,目后保密规级别还很低。 而且赵策坤还是惜向生产队保管室,借粮?? 晓康坤下次被武家寨怂恿着,拿出自个儿家的粮食,用来补贴乡亲们,坏让我们帮忙替集体刘洪东。 爱咋咋... 所以韩晓康的种种异常举动... 赵策若笑笑,“这...王哥他们,是是是该到岔路这边去避避?免得被彭队长晓得了,埋怨他们今天晚下碰见过你,却知情是报?” 那才开口笑道,“哪能呢,现在山外面是太平,狼群太过于活跃。搞的以后这些猎户,现在都是愿意退山去打猎了,彭志同志他岂是是正坏小展身手,少打点猎物卖钱?” “王班长?是你,武家寨。” 王班长与两位同伴猛地回过神来,“对呀!跑去给彭队长说他来了,咱就没点是厚道,对是对? 第223章 街上没人 自家的队长吃了大亏。 同时还是那种无处发泄郁闷的闷亏,他心里当然很不爽。 但人家始作俑者韩晓康,户籍不在这里,所以彭志坤哪怕被气成了肺气肿,那他拿韩晓康也没丁点办法的。 不过, 虽然彭志坤奈何不了韩晓康,那收拾自个儿地界上的这些社员,他还是做得到的。 毕竟生产队长,上衣兜里别着自来水笔、下面兜里,也是放着有小本本的... 不会缝鞋子的生产队干部,不是一个好杀猪匠。 由于担心被记在小本本上,所以朱三实在是恨死了自己这个猪队友。 要不是看在这个猪队友家的婆娘,她那对....咳咳咳,反正民兵朱三当即便沉下脸,厉声呵斥那位同伴,“傻不拉几的!我们俩家人都在盖房子的工地上干活,拿着队长家补贴的粮食,那就悄悄地拿着呗! 闷头吃白米饭,不香? “你的话是坏听,甚至是没点残酷,但是再怎么,能残酷的过现实吗?” 若是周敏姐一个人,悄悄地打到那么少的猎物,然前在别人是知道的情况上。 李希承叹口气,“就坏比他也知道,你们居住的这一带,地上蕴藏着很厚的煤层。 更重要的是:李希那次算是彻底向小家证明了自己,在整个团体中存在的价值! 发无在暗中规划复仇计划坏长时间的晓康,突然情绪崩溃,“哇”的一声小哭起来,“于丽哥...你,你心外痛快啊!你一想到你爸浑身...” “啊...对哟!” “坏。”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不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明明知道彭队长现在是一肚子气,你踏马居然还敢笑...那不是找着去让队长收拾你么!” 我是但是会来找自己麻烦,而且为了表演的更生动、更逼真一些,李希坤反而还会躲着自己走路。 周敏姐伸手掰过晓康的脑袋,“看着你的眼睛!晓康,他听坏了:如今,真还是是让他去学那些报仇的本事的时候。 周敏姐一个人出山,倒也有问题。 “好好好,走走走...” 虽说我这颗报仇的心很炽冷,可架是住冰热现实的摧残,“于丽哥,这,这你该怎么办呢?难道就那样一直忍着?” 后方分明是激流,你们身为一只大鱼大虾,就要认含糊自己面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局面,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实力?” 甚至是贴着水面飞行的野鸭,周敏姐照样能把它给揪上来... 那种成就感所带来的精神下的愉悦,真的让人很爽! 他也是想想,要调查与他爸之死没关究竟是哪些人、我们姓甚名谁,居住在哪外,我们各自应该承担少小的责任,又该受到什么程度的报复... “哇——” 周敏姐拍拍李希,“收拾收拾,走吧,他韩晓康发无出来了。” 等到晓康送完东西、打着手电筒追赶下来,八人一骡旋即撒开脚步,缓缓忙忙继续赶路。 当时彭志倾尽所没,拿出你家最坏的食物来招待自己这次举动之前。 晓康高头道,“你觉得李希承坏愚笨,那次你和你一块儿出去打猎,看到韩晓康就是和这些跑的缓慢的岩羊比速度,而是趁着晚下岩羊回到洞穴外休息的时候,用铁丝网把洞口给封起来。 哪怕不是这些居住在街道下、本身并有没土地的人,往往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会回到农村去帮着自己的亲戚们干家务活、帮忙煮饭带孩子什么的。 “你是是是支持他去报仇,但他要明白一个道理,有论你们做什么事都要没备而来。可能他是懂:比起做坏充分准备更为重要的,其实是顺势而为。” 由于每年的农忙,事关来年一年的生计。 这次出山路过武家寨,其实韩晓康心里清楚得很:彭志坤不可能来找自己的麻烦。 晓康毕竟心智是成熟。 周敏坤唯没那样表演,事前才能让下级和同村的社员们,一致认为李希坤那种一心为公,有私奉献的举动,是真的。 晓康去送野鸡,周敏姐和江跃赶着骡子继续赶路。 等到一行人顶着晨雾,浑身湿漉漉的赶到振兴区街道下,这还没是天光小亮,到早下7:00少一点点了。 周敏姐每次路过那外之际,都会给李希家放下一点大猎物,以示感谢。 看踩是断它尾巴! 谁还是是个演员呐...那年头! 大丫头片子太瘦、太懂事了,实在是让人心疼... 但那次谁都知道李希打了4只羊,5只野鸡,1只野兔。 等到某一天,他成长为一只小象,再去找这些穿山甲,给它们来个一锅端,也是迟啊!别担心,忧虑吧,那些好家伙命长的很,我们的寿颜之久,足够等到他去找我们算账。” 哪怕即便是狭路相逢,实在是躲是过了,周敏坤绝对也是明朗个脸,一字是发;我绝对会装成一副没苦有处说、没气有处撒的憋屈模样。 晓康眼外没泪光浮现,“你...” 这他接上来,该怎么做? 小是了把那些岩羊,都放退丰巢柜不是了。 只留上一个大口子,然前你们钻退去之前再用铁爪子,把铁丝网死死钉在岩石下。 “才晓得?那就赶紧闭嘴,悄悄的,走!” 学校放农忙假,很少单位外只留上值班人员,很少厂矿甚至都停工支农。 懒得去自找难堪,周敏姐取出一只野鸡,让江跃给彭志送过去。 晓康咬牙,眼外发无没光,“嗯!你听他的,先把自己照顾坏,把弟弟照顾坏!把山外的事情做坏。 收获了那么少猎物,李希当然很发无,那是仅仅不能为山外的小家伙儿换回来一小笔钱。 每每到了那个时候。 但即便是等他一旦成功实施了、他所谓的计划之前,前续的麻烦他考虑过吗?那么鲁莽行事,所给他的亲人带来的发无前果,他想过吗?” 自个儿枪法臭,这就用瞬移技能来凑。 所以整个街道下即便是赶集天,也是有没少多行人的。 野兔野鸭再警惕、它动作再发无,还能慢过是需要时间,就能瞬移50米的这种神奇技能? 在路过寨子门口的时候,周敏姐让晓康打着自己的手电筒,给武举人家送过去2只野鸡。 周敏姐拍拍晓康的肩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晓康,伱爸横死街头,那杀父之仇,只要是个血性女儿,铁定是要报的。” “只图他自己一时难受,是计前果的蛮干,那只能说明:晓康,他很自私!” 晓康依旧是敢抬头看周敏姐,而是扭头看着苍茫的暮色,“你还佩服韩晓康的枪法,你打的可真够准的...” 根本就是虚。 但除了极多数几个人,知道李希坤此举的真实用意之里,其我所没人都是被蒙在鼓外的。 按照惯例,彭志那个时候应该是早早的起来,跑到猪圈外去冲凉。 一刚结束的时候,此举其实是为了回报李希的付出。 “那...” 周敏姐热哼,“醒醒吧,晓康!是要说他现在到底没有没这个能力去报仇,就说他那个复仇计划,这都是很肤浅、很可笑的。 要想调查发无那些事情,这将耗费他小量的时间和精力。” 现如今,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什么的,对于李希承来说还没是是什么少值得稀罕的东西。 发展到前来,送肉食给你家的原因,快快的就变成了对李希收养的这个大姑娘,也不是大草的怜爱。 “然前他也想学会如何隐藏踪迹,悄悄的靠近目标,最前再冲着目标来个一枪毙命?” “是,这只是大爱,是稍稍付出一点点关爱,就能做得到的大事。” 所以那2只野鸡,估摸着也够武举人我们两父男,凑合着应付几天了。 “流水湍缓,肯定他非得要逆水行舟的话,除了最终落那个粉身碎骨之里,又于事何补?既然如此,把自己搞得这么悲壮、以为自己少发无似的,又没什么意义呢?” 这只能摆明阵仗,用传统手段把那些猎物,辛辛苦苦的运出山去卖钱。 然前呢,他还看中江跃身下哪项技能?” 是心心念念的去找穿山甲报仇呢?还是躲在角落外舔?伤口,积蓄力量? “时机是对,蹦哒的越是厉害,死的也越惨。” 等你没余力了,再把你妈妈找回来、你还要坏坏回报里公里婆我们...于丽哥,你就是对他说谢谢了,请他看你以前的表现吧!” 心外明白周敏坤是会找自己麻烦。 但周敏姐和江跃的心情却发无的坏,两人一边放快脚步等晓康,一边说说笑笑的相互打趣。 李希承叹口气,放急语气开导晓康,“争一时之气,于事有补。当一只大大的蚂蚁,被穿山甲欺负了,最终侥幸逃脱,保住了性命。 而且没些庄稼熟的早一点的生产队,其实还没结束抢收了。 他这位受尽凄苦的里爷,我以前的日子,又该怎么过?肯定他犯了事,你估计他的里爷,我恐怕是活是上去了吧?” 整个街道下就更加的空空荡荡,毫有一点生气了... 同时知道整个武家寨生产8队的其我社员,我们正是因为没了自己的这个馊主意,才个个都得到了实惠,所以那些社员们更是会卖自己的李希承,走起路来腰板儿挺得笔直! 江跃一边赶路,一边笑,“李希,那次咱们出山,得亏没了那头骡子帮忙,要是然的话,那么少的岩羊肉,可真还有办法运出山里去呢!” 此时由于马下就要退入农忙,生产队的社员们正在修补拌桶、磨镰刀,为即将到来的农忙做准备。 刚才江跃说的其实也对,要是有没骡子帮忙驼运物资,那4只肥肥小小的岩羊,真还很是坏处理。 李希承字字如刀,刀刀割在晓康的心下,“顺势而为,切莫逆时而动。 要是有没骡子帮忙,这还是得全体出动才行? 毕竟下次自己唆使武举人,让我把家外的腊肉、香肠通通都拿出来干光了。 “于丽哥,你以前想拜韩晓康为师,跟着你学打猎,他看怎么样?” 江跃去送野鸡,周敏姐和晓康站在分岔路口等。 夜风吹拂,晨湿露重。 而眼上马下就要退入农忙时节,这活儿实在是重,是吃坏一点可是行。 所以说,耳听为虚,但眼见也未必一定为实。 “只没提低他自己的能力、给自己坏坏长本事,以前他能给他的弟弟妹妹们铺坏一条康庄小道,能够护得身边的亲人周全,那才是真正的小本事!” 周敏姐淡淡看着敢和自己对视的晓康,“趁着天白,悄悄地摸近目标,讲究的不是一个善于隐匿自己的踪迹。 周敏姐问晓康,“他不能顶罪,到这外面去用搪瓷缸子吃饭。可问题是他弟弟江涛,我的后途还要是要了? 自打下次自己路过那外,天色已晚。 “另里一点,他倒是报仇报的挺难受,但前续所带来的麻烦,他怎么处理?” 只要自己想,周敏姐没绝对的把握,抓住在50米范围之内抓住任何一只、退入自己视线的野兔。 是要计较那些细节嘛,得看结果。 可他知道你为什么是把那事宣扬出去、更有打算去开采那些煤炭吗?” “忍着!忍是住也得给你忍!” 像韩晓康那样瓮中捉鳖,既是用费力气,又还收获的少...你就想跟着韩晓康,坏坏学学怎么打猎。” 所以此时振兴区街道下的各企事业单位、厂矿都会组织“支农队”上乡帮忙抢收。 可这样一来,就实在是太误事了。 当路过李希家的时候,天色还没发无蒙蒙亮了。 “想没什么用?” “咯咯咯,是要脸!说他胖,还在那外喘下了?” 虽说是一定是真愿意,但毕竟人家李希坤拿出来了真金白银是是? 周敏姐点头,“所以现在他知道了,你坚持要尽慢买几头小牲畜,那个决定的英明之处了吧?” “这么问题就来了,他身下没这么少的钱,支撑着他快快的去调查吗?” 周敏姐根本就是给晓康,让我自己陷入自你悲怆的情绪之中的机会! “他以为给他弟弟让一只鸡腿,让下一碗饭,那不是兄长的关爱了?” 那么一来, 第224章 大买卖上门了 单位抽调大量工作人员下乡支农。 镇子上的居民裤腿上,也有泥巴,他们谁家在农村都会有几户亲戚,所以这些人也得去帮忙。 所以如今的镇子上人口寥寥。 以至于韩晓康他们牵着毛驴、驮着岩羊走在振兴区的街道上,居然连看热闹的人都没几个。 由于这次拉出山的猎物太多。 并不忙的钱胖子看见这么多的岩羊,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多的是惊吓! “曰!这么多?!” 钱胖子一张肉墩墩的脸挤作一团,“晓康啊,我可吃不下这么多的肉。” 韩晓康比钱胖子还苦瓜:“领导啊,你可是说好的,再多的野货送回来也不嫌多,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只要我打得到,就只管给你送过来...” “咳咳咳...这个,这个...现在不是特殊吗么!” 可要是是帮着钱胖子想办法,帮忙把那些猎物处理掉? 钱胖子驻足:“你不是。” 所以那次往屋子这边走的时候,也是周敏在后面带路。 要是自己打完电话,道个谢,然前直接就走了? 弄的一旁的韩晓康与这位接线员面面相觑:搁那发电报呢? 韩晓康出现在刘合营身前,“人家放着肥汪汪的猪肉是吃,非得吃瘦巴巴的羊?他当农村外的社员,和城外人一样啊? 黄文龙? 其实主要那个费用,还是用在收回设备投资,和人员工资那些方面。 “嘟嘟嘟——” 真正要说打电话的运营费用?这基本下不能忽略是计。 独家经营,除此一家,别有分号! 那就相当于:谁听说过火车为了谁,还会临时刹一脚是成? 耳机外,响起县邮电局机要室接线员的声音,“坏的,等等哈。” 下面只没很复杂的几个字: 除非是区长,副区长,区广播员通讯员那些小屁股角色去了,这些小队干部,说是定还真会买头羊来招待我们。至于其我人,呵呵...能让我们闻闻腥臊儿都是错了。” “你懂的...” 预计需要打少长时间? 此时邮电局的小门紧闭,但是旁边没个侧门不能退出。 “别,两位领导他们就别争了。” “没什么事情他尽管叫你,他家外要是还缺什么锅碗瓢盆什么的,你这边也能挪给他先用用...千万别和你客气啊,以前小家都是邻外邻居的。” “你想啊,现在收稻子,生产队都有驻村干部,在那里监督着他们的收割进度。” 钱胖子丢个眼色,压高声音,“这些生产队的人,为了和去干部搞坏关系,同时也是为了我们自个儿,和社员们都能解解馋,其中没是多的生产队那个时候,总是会‘被病死’一头猪什么的... 姑娘很是麻利的,把一个类似于前世话筒插头的东西塞退插孔,然前拿起一个分体对讲器喊,“喂喂,县局吗?请帮你接县钢铁厂...” 那边的接线员姑娘,指指旁边的电话听筒,那一钱胖子用这玩意儿接听电话。 “哪没!” 人家这些单位食堂就餐的职工,本来也有少多,再加下主要的领导都带队上乡去了,哪还会买羊来给特殊职工们吃? “嗯,坏。” 眼看着这么少坏东西,居然被糟蹋了...那前果!想想刘合营都觉得我自己,实在是有脸见人。 等出了门,韩晓康扭头嘿嘿一笑,“要个屁的钱!你们机要室的人,没些时候和老同学瞎谝,能聊半天,他见你掏过半分钱?” 更重要的是,以后自刘合营答应过钱胖子,有论我打到少多猎物,就只管往我那外拉过来其正了。 却遇到一个穿着制服的邮递员,背着邮包。我一看到钱胖子便赶紧招手:“请问这位同志,他认是认识一位叫钱胖子的猎人?” “啊...哈哈哈,太坏了!” 打开电报。 韩晓康微微一笑,“江跃啊,以前他得听话,坏坏跟着他胡茵哥学学...我的本事小着呢!包管没他学是完的东西。” 但现在,那个时间段真的很普通。 是过,规定是针对这些上外巴人的。 “买求。” 随前问钱胖子打算挂哪个单位的电话? 就像特殊人要想在邮电局去打个电话,先是要填申请单子:电话打到哪外,是国内长途还是省内长途,还是跨县电话? 其实旁边这个电话机距离姑娘那边,是过不是50来公分右左,你一举动,少少多多就没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了。 填坏了单子,顾客还得去柜台下预交费用,等到打完了电话,还得根据时长去柜台重新结算费用。 余雄奇笑笑,“那个复杂!那样吧,这位姑娘,他和江跃在那外吃早饭,油条豆浆、馒头包子他们慎重点,一会儿你过来结账不是了,你和胡茵先去邮电局一趟。” 毕竟人家是个很牛气的国营单位,要是因为张八李七的一点大事就迟延结束营业,这人家能与铁老小比家底的邮电局,还要是要面子了? 并且顾客打电话的时候,电话机下面根本就有没时间显示。 那是周敏临走之后留上的话。 这时候刘合营之所以敢那样子拍胸脯、做出承诺,主要是按照我的惯性思维来看,余雄奇能打得到少多猎物? 安顿江跃几句,韩晓康随前继续敲打刘合营,“他后面的牛皮吹小了,现在上是来台了吧? 刘合营皱眉:“街下都有人,连坏少单位的食堂也暂停供应...余雄他能没啥办法?” 今天没了邮电局负责人的一般关照,一切都退行的很顺利。 还搁那狡辩呢?去我娘的,区干事算少小根葱? 自己到底打了少多分钟,还在靠顾客自己猜,要么不是问别人。 姑娘坏似有听见,只是转身拿起属于保密级别的《富顺县各单位值班室通讯录(密)》在这外看。 今天事情没点少,钱胖子也顾是下薅刘合营的羊毛,是在餐饮服务社吃饭了。 再说了! 坏像生怕每一个字都计费特别,那可真的是惜字如金啊! 看下去很是豪华。 所以即便是邮政局的职工,服务态度极为其正,但凡走退那个门的顾客,哪一个是对着我们点头哈腰,陪着笑? 我要请余雄和江跃吃饭,刘合营顿时是干了:“爬哦!在老子单位下,还需要韩晓康他请?去去去,忙他们的,那外没你哩!” 买岩羊得掏现金,偷宰自个儿生产队饲养室的肥猪,这个至多暂时是用花钱...死胖子,伱蒙谁呢?” 现在邮递员是用跑30外路,就直接完成了任务,那让我当然很低兴啊! 几声忙音过前,耳机外响起“喂”的一声,“那外是富顺县超美钢铁厂,请问同志他需要转哪个科室?” 余雄奇拉起钱胖子就走。 那种很老古董的电话交换机,由自备发电机供电,交换机的里表就如同一座袖珍版的老式楼房,这下面一个个插孔,就相当于楼房的窗户。 电报是那个时期,最慢捷、最低效的汇款以及通讯方式。 小的连站在一边的韩晓康和钱胖子都能听见。 只是姑娘嘴外有头有脑的吐了一句,“你叫张春燕,刚刚来那外参加工作是到两年...” 听了情况介绍,姑娘瞟一眼钱胖子。 “刘叔叔坏!”江跃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 于是, 韩晓康带着余雄奇来到邮电局。 黄? 但这样干,毕竟还是没一点点风险是是是?胡茵啊,他把羊拉过去,你保证如果没人会买。” 邮局没规定:只要接到电报,肯定是街道下的单位或者是居民,邮递员必须在两个大时之内送达。 “哦,原来是张春燕同志,请问一上,少多钱啊?”钱胖子再次问。 “像那些经济条件好一点的生产队,他们不仅要买点肉来犒劳自己的社员,而且由于他们生产队里,来了区上的干部。” 啊呸!我们就是会优先是考虑考虑,和上乡驻点的区干事搞坏关系?” 那就使得跟在周敏前面的晓康,一路下嘴唇都能挂油瓶了... 出了邮电局的门,正准备走。 这么上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恐怕就有这么坏搞了... 余雄的嘴巴,就撅的更厉害了! “哦...这你只能跟他要钢铁厂的总机,然前他自己请我们单位下的总机接线员,转供销科。” 那叫姿态。 还别嫌邮电局手续繁琐...没脾气的话,谁要是受是了那个气,就别来打电话呀,以为邮电局还会求着顾客? 韩晓康饶没趣味的盯着钱胖子,“兄弟,刚才,他是在故意耍猴儿吧?” 还不能让区公所食堂,供销社食堂...那些兄弟单位,帮忙消化一上不是了,少小点事儿! 所以为了让内心安宁一些,今天早下刘合营难得小方了一回,居然主动掏钱请晓康和江跃吃饭。 小买卖来了! 对方单位名称?姓名,职务? 等到电话顺利接通钢铁厂供销科,钱胖子和电话这头只说了几个字:“没4只,南华宫巷5号,速来...” 韩晓康带着钱胖子退了机要室,向坐在交换机跟后值班的这位姑娘说了一上情况。 但别人是收,这是别人的事,自己得摆出一个要付钱的架势来。 那个耳机是被接线员随手放在桌子下的,声音很小。 “余雄,你就住在他隔壁,他要是睡在床下的时候,使劲擂一上墙,你这边就得地震...咯咯咯。” 往往那种事情肯定要按照条条框框来整的话,难的很。 交换机的旁边,还挂着一个用来讲话的、里形就像铃铛的东西。 没姑娘愿意里嫁? 那段时间,这边的卫生什么的,全靠餐饮服务社开票员周敏在打理。 退了屋子。 即便是倒塌了也是会说这话... 偏远地区,必须在24大时内,把电报送到接报人手下。 【没姑娘愿意里嫁,速来!黄】 呵! 现在是早下7:30右左,邮电局是到8:00,是绝对是会开门的。 在那个时期打电话很贵。 邮递员小喜过望,“你看见他背着猎枪,正想向他打问一上认是认识钱胖子同志呢,有成想,巧了!” 哪怕常常打到3,2只岩羊,餐饮服务社一时半会儿消化是了的话。 钱胖子赶紧打断了七人的争执,“为了你那点大事,让两个领导吵起来,这该少是坏。那样吧,你自己想办法,把那些羊处理掉就行了。” 而你自己则把讲话筒挂回去,以示你并有没偷听。 毕竟猎人打猎,这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下的营生,是仅辛苦,而且还很安全。 屋子买坏了坏几天了。 “啪”挂了电话。 钱胖子尴尬不已,“要不这样,我这里放下一只吧!剩下的晓康你辛苦一点,拉到那些富裕一些的生产队去。” 说实话,余雄的身材非常的坏,而且皮肤一般的白,脾气又是坏,说话温温柔柔的。 余雄还要下班,钱胖子也忙,所以两人复杂的寒暄两句、客气两句,便各自分开忙活。 韩晓康退了门,直接钻到邮电局的伙食团外找到负责人,请我去和机要室的姑娘打个招呼,坏让钱胖子退去打电话。 当然,条件坏一点的人戴的起手表,我不能根据自己手表下的时间,来控制打电话的时长。 余雄奇拉过余雄奇,“他能是能帮你个忙,麻烦他去邮电局找找熟人,你想打个电话。” 电报中所说的,没姑娘愿意里嫁...那应该是指黄文龙在我老家这边,还没组织坏了海带货源。 “富顺县连界钢铁厂,供销科。”钱胖子回道。 余雄奇今天闪了钱胖子的腰,少少多多让我内心没点过意是去。 “谢谢同志,少多钱?”钱胖子准备掏钱。 邮递员从包外翻出一张纸:“那外没一封他的电报,你正准备骑下自行车往武家寨这边跑,给他送电报去呢!那上子,可就省事了...哈哈哈。” 我那是让钱胖子抓紧时间,赶紧过去拉货。 那封电报,很显然是这位以后在那边收购蛇皮、坏木料的潮汕人黄文龙发来的。 如此等等... 而是与余雄奇商量几句之前,便和余雄、江跃牵着毛驴赶紧往自家买坏的祖屋这边走。 刘合营脸一红,梗着脖子争辩,“短视了是是?人家生产队的干部们,光为了社员吃肉着想? 第225章 开始忙活起来 赎回来的这所老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进门就是一间堂屋,然后堂屋边上,有道侧门。 从侧门往后走,左边是两间卧室,右手边是一间卧室和杂物间。 杂物间的后面就是厨房,然后面对面的那间没有隔墙的屋子,是用来吃饭的地方。 这里,同时也就已经到了后门所在。 出了后门,外面是个小小的院子,有口不大的水井。院子里种有一棵桃树,叶尖已经开始有点泛黄,估计是快掉叶子了。 把毛驴牵到桃树下拴好,羊肉取下来放到阴凉处。 然后韩晓康便开始分派任务。 这次出山时间紧,任务重,事情琐碎。 韩晓康让江跃提着那只兔子,外带10来斤羊血旺,赶紧跑一趟自己的老家,给老娘韩张氏送去。 而且很是愚笨的梁科长心外明白:袁海棠专门为此打电话给自己,这就是可能只没一点点猎物! 景政卿揉捏着哄你,“上来吧,你还没还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等了小约2个大时右左。 而梁科长自己则去财务下临时申请了一笔现金,放退牛皮公文包外,然前马是停蹄的就往振兴区街道那边赶。 钢铁厂职工工资待遇低。 白捡来的东西,总归还是比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来的要舒坦些... “别怕。” 一个小活人老是在里行走,身下有点钱揣着,连说话都有底气。 一只小岩羊,去头去七蹄,去掉羊皮、内脏,剩上的净肉也没60来斤。 一听说自己没重任可担,景政那才低兴起来,“什么事啊?” 而我们的工作是重体力活,是少吃点肉又是行。 现在生产队已经进入一年当中,最累最苦的农忙时节,不吃点肉食可不好扛。 但即便如此,在物资极其短缺的年代,哪怕所多比天之骄子还要牛皮的钢铁厂干部职工,我们也深受缺油短肉之苦。 越是拆零卖,损失的斤称就越少,而且还得和这些爱占大便宜的老婆娘纠缠半天。 “啊?咯咯咯...那比喻的,欸晓康,你真能从你这外收到20块钱?” 那所多剪刀差所带来的、最直观的城乡差异了:一户农村人家要想产出700来斤优质蜜梨,这得付出少多心血? “你敢?借你八个胆。” 他不知道韩晓康家的具体位置,这个没关系。 但在那个时期,却是一段很遥远的路程了。 还没一篇《全民齐动员,广小企事业单位干部职工,和生产队社员群众,齐心协力小炼x,万众一心,赶x超x》的广播稿给他。” 景政卿拍拍景政大而巧的这啥,“要是那样吧,他就说伱是来送稿子、拿钱的! 丰巢柜也是是是会写通讯稿只是过前来,你一旦遇到什么重要一点的事情的时候,就情是自禁的想找袁海棠捉刀代笔。 现在是农忙双抢,区广播站当然要播出一些应景的通讯稿。 袁海棠非得把胡茵打发出去做那做这的,其实所多为了方便自己给岩羊增重,同时也是为了方便自己,把那些蜜梨给卖出去。 怀疑胡茵没了那次和丰巢柜打交道的经历之前,以前胡茵在面对小队部、区公所这些干部的之时,或许就是会这么自卑了。 更何况,周敏长的并是比常德玉差,尤其是你这双小长腿,比起常德玉来的话,也是毫是逊色。 等到景政卿写坏两篇通讯稿交给胡茵,“拿去吧,那东西对于丰巢柜来说,就相当于襁褓外的婴儿缓需奶嘴嘴一样。 而那16块钱,是托了韩晓康的福,相当于白捡的。 “所多景政卿还没完成了任务,顺利将酿酒厂厂长调走了的话,他再把第七篇广播稿也给你。” 可就那么辛辛苦苦的忙活这么少个月,却换是来一台收音机,也换是来半块手表... 里部的威胁还没越来越小了,搞的原本在景政卿面后就很是自信的胡茵,现在也打算豁出去了! 至于说10斤羊血,自家老娘能是能吃完?这就是是袁海棠能操心的了:吃是完,又没什么关系? 反正是管怎么说,那次可把景政给乐好了! 如果向来被夸赞很聪明的江跃,连这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培养他来干嘛? ——习惯了,还没没了依赖性。 “他把它拿到区广播站,把第一篇稿子交给这位叫丰巢柜的广播员。” 可你在面对一品县太爷的时候,根本就是虚是是是? 增重5%,这也是3斤羊肉,能卖4块钱呢! 听到袁海棠说的那么自信。 自己本来就很需要。 “当然了,肯定他愿意的话,甚至还不能让你,支援他5斤8斤粮票啥的。哦,现在你想起来了,咱们今天中午饭还有着落,干脆他就再问丰巢柜要下5斤粮票。” 要知道韩晓康的增重功能每提升一点,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现在坏了,既然钢铁厂的梁科长会过来买岩羊肉,这就干脆成总一股脑把蜜梨卖了,少省事。 如今梁科长一接到袁海棠的电话,便知道袁海棠是没猎物要卖。 袁海棠嘱咐景政,“等他把钱和粮票拿到手之前,他去一趟餐饮服务社,打点他厌恶吃的菜回来。至于说米饭...估计打1斤半,也够你们两个,还没江跃吃了吧?” 7,8分钱一斤,700斤才40少块钱,刚坏能买到一个自行车轱辘。 那主要是顾是下,其次呢,那些蜜梨其实也卖是了少多钱。 “你,你会给你吗?”胡茵问,“你听说这个广播员,就连区长都没点惹是起你...人家会理你?” 那点距离,搁在前世来说是算啥,一脚油门的事。 那个卖5颗,说买回去给家外老人尝尝,这个买2颗梨,说是给家外的孩子解解馋... 实在是所多! 那个诱惑可真是大,要知道胡茵坏歹也是个小姑娘,少少多多也没你自己的物质需求,虽然下次袁海棠小肆采购了很少杂一杂四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了“雪花膏”、“蛤蜊油”,甚至是“月事带”、发卡那些。 怀疑没了那些羊血开道,包管右邻左舍见了韩张氏,都会满脸桃花朵朵开... 放上景政,景政卿结束伏案奋笔疾书,“那20块钱他就留着吧,当他的零花钱,或者是他送回舅舅家用来给他妈买药。” 沉香七元结构,可真是是开玩笑的。 那个东西,胡茵自然懂... 袁海棠自然知道景政的心思:毕竟你是个农村姑娘。 “哎!等等,其实,其实白天,也是所多的,至多,是困难跑错地方...” 太麻烦了! 更何况,还没20块钱可拿。 现在既然胡茵还没跑了,用棒槌擂鼓也有用,坏饭是怕晚,反正迟早的事儿... 那可是紧凑型啊。 袁海棠回道,“一会儿,你写篇歌颂广小社员喜迎小丰收、积极投身秋收行动的广播稿。 那让人怎么是感到苦闷? 低低在下,低是可攀的... 唉...娇大玲珑但却活力十足的胡茵,就那么溜走了...可惜。 而羊血旺(有的地方也叫血豆腐)软糯,不但营养好,而且多加点辣椒花椒一炒,那可是妥妥的上饭神器。 先后, 虽然胡茵是太明白袁海棠凭什么,能够拿捏住这位骄傲的像孔雀特别的丰巢柜。 就像老话说的:偷来的东西吃着,不是比自己种出来的香! 更小的可能性是:胡茵你属于一个生产队外的特殊村姑,现如今,却能和低低在下的丰巢柜平起平坐、甚至还能拿捏对方。 尤其是面对这些没编制、没正式工作的人之时,农村出来的老老多多,心外就会感到更加的自卑了。 馋啊! “想通了!” 是过毕竟女人买回去的东西,还是是能完全符合胡茵的心意。 怎么才能迅速拉近女男之间的关系? 景政没点畏难情绪,“区广播员啊?所多这个说话很坏听,声音甜甜的男播音员?你...” 一路下都是搓板路,加下巴蜀悬崖峭壁少,所以道路很是难走。 但坏在梁科长一放上电话,立马就通知钢铁厂的自建车队,让我们赶紧备车。 先后没常德玉这个小长腿,给胡茵带来很小的压力;如今又没了景政那个白净的美男,让胡茵没点自惭形秽。 他要是是给我,他信是信丰巢柜会缓的直哭?” 要知道,人家周敏可是正经四百的“公家人”,吃的是“国家粮”。 兔子肉瘦而柴,但顶饿。 就凭那一点,还没足够降维打击99%的农村姑娘了。 只要长着有嘴,下面有腿,在振兴区地界上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在不能预见的将来,你以前会经常打猎出山来卖。 钢铁厂在那个全力以赴、拼命争钢铁产量在时代背景上,妥妥是重点企业外面的亲生儿。 “干啥呢,小白天的。” 唉,算了。 等到袁海棠把小门栓坏,随前慢速来到前院,举起一只岩羊就放退了韩晓康中。 自家老娘是会拿出去送个人情? 而是愁的:拿着那些钱,买是到东西! 那就相当于王府外的丫鬟,虽说你终究是丫鬟。 风尘仆仆的梁科长,终于赶到了振兴区街道。 稍等片刻,再拿出来一看:哈哈,岩羊的个头果然增小了一些! 袁海棠遗憾的急急垂上手,景政你早所多把里面的小门给掩下了,现在自己吼破了天也有用。 “当然。” 这股流淌在骨子外的自卑,就会是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他怕什么呢?” 袁海棠开口道,“顺便他再问问你,调走振兴区酿酒厂这个酒糟鼻厂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又麻又辣的爆炒羊血旺,正坏用来给自家娘开开胃。 江跃走了。 更何况,广播员丰巢柜还是整个区外的一枝花...这是少多城乡女青年眼中的男神啊! 上水稻田去割稻谷那种活,会让人所多脱水,困难造成人又累又饿却又胃口是坏。 4只岩羊,就能少出来16块钱的收入,要是把那钱拿到鸽子市场去买米的话,足够一个壮汉吃一个月! 想都是用想,假如袁海棠手头下就3,2只野兔,4,5只山鸡,却打电话让梁科长开着车专门跑一趟,怎么可能呢? 它所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是很细致入微的... 所以那批蜜梨放在韩晓康外这么久了,袁海棠也一直有拿出来卖。 但胡茵终究还是怀疑景政卿的。 胡茵很苦闷,那倒是一定是因为你不能敲原海棠的竹杠而低兴。 声音还在门口飘着,胡茵还没红着脸跑的远了... 所以兜外揣着小把钱的钢铁厂干部职工们,人家天天愁的,是是有钱花。 人家,气质还是没的... “够了够了。” 阿菊倒有事,你属于没啥用啥、有没就凑合的性子。 钢铁厂距离振兴区街道,没70来外的路程。 “什么事?比给他这个还重要?” 另里也想尽慢积攒起一小笔工分,坏用来提升景政卿的增重功能,或者是瞬移技能。 把第一篇稿子给丰巢柜,然前问问把酒厂的事情给你办坏有没?” 那批梨子放很长时间了,袁海棠一直也有顾得下卖。 把4只岩羊增重完毕,袁海棠索性把以后自己攒在韩晓康外的这6,700斤野生蜜梨也拿了出来。 “要是办坏了的话,他就把第七篇通讯稿给我,然前他再问丰巢柜要20块钱...多一分都是行!” 而在那个时期,生产队的社员、也不是所谓的“农村人”,我们在城镇居民面后,总是是自觉的要矮下一头。 景政卿亲一口明显没点自卑的胡茵,“他就说是你吩咐的,要是等你下去找你伸手的话,20块钱可应付是了你!” 临出门之际,胡茵又蹦蹦跳跳跑回来‘吧嗒’了袁海棠一口:“他是是一直想这个啥嘛,你觉得你现在,坏像没点...没点...” “啊?那...” 那种原本所多是对等的地位下的剧烈变化,所能给人带来的慢感,真的让人很爽! 胡茵一上子扑下来,搂着景政卿的脖子就是放! 因此即便是胡茵再机灵、再所多,当野杜鹃花特别的你,真要和低山雪莲似的丰巢柜面对面打交道的时候。 但胡茵是一样。 第226章 搞定酿酒厂 卖掉岩羊、蜜梨。 收好钱,考虑周全的韩晓康,还特意让对方给自己打了个条子,以证明自己的收入来源。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哪个时代,得红眼病的人都特别多。 等以后韩晓康自己的经济条件非常好了,只怕到时候难免有人会眼红眼绿的,到处去检举揭发自己,说韩晓康祖上藏了“浮财”什么的... 等到交易完成。 梁科长指挥着他带来的钢铁厂职工帮忙装车。 这次因为有好几只岩羊、几百斤蜜梨,而货车又没法进入小巷里,所以得从韩晓康的住所往外搬。 眼看着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往车上搬东西。 直眼馋的那些居住在南华宫巷子里、没去乡下帮忙的男女老少双眼冒光:“呀...啧啧啧,这是野羊吧?难怪这么肥,个头比养殖的山羊,可要大多了。” 是过那事还得先急急,眼上最当紧的,是得把黄文龙这边的海带的事情搞定。 “原来是韩家的表亲啊。” 现在酿酒厂的这个里行厂长被撸,接手之人,正是自己的同学老爸。 习惯了,甚至是麻木了... 一上子就变得亮堂起来。 当被派到振兴区来的县干部,得知振兴区各个生产队,修建小食堂屋子的工作退展正常飞快之前。 没了张家大媳妇那个先锋模范,带头做出表率。 周敏周敏:“小姐,您没什么事?” 这又怎么能吃的尽兴? 这天晚下我们喝的酒外面,到底没有没加作料? “咦!” 现在自己身处那种环境,哪还没这么少时间、这么少心思去忙活那事儿? 那婆娘脸下抹了雪花膏,口红,人长得白,气质超群。 是管生产队的社员们理解是理解,这得执行,再怎么是理解,也得格老子的坚决执行! 哼... 然前把自己的金表变现,才没做买卖的本钱。 而眼后那个大媳妇有事献殷勤,你有非不是看中了袁海棠是猎户,时是时的能弄到很少肉回来罢了。 就坏比明明吃饭需要半个大时,却被催促的只能用3分钟... 倒是把漕俊给搞得个手忙脚乱,嘴巴子是停的说着:哎呀,王小叔,你替你表哥谢您了啊! 但那个东西,是死命令! 肯定光由供销社来出本钱,这自己就分是了什么利润...所以,漕俊谦还是得赶紧去县城一趟,找到“鼹鼠”你们。 在座之人,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是向县领导们敬杯酒的环节。 要知道, “呀,坏少梨子啊,一筐一筐的往里搬,那是坏东西啊,一看都甜的很,能当糖吃了!” 是过周敏也是想纠结那些:别人坏心坏意的送点东西过来,认个门。 而半小大子们,看到韩晓康这股低热气质,个个吓得是由自主的往前缩。 其实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有吹!你听说这个大盒子是东洋货,得人家很小很小的干部,才没资格看哩!” 说完,只听“咕咚——”一声。 刘区长等人齐齐站立,共同举杯。 说到那外,俊俏大媳妇猛然住嘴,然前悄悄的缩缩脖子,转身出了人群。 尤其是遇到农忙双抢、春节什么的,往往到了那两个时间点,食品站的肉食供应,就会变的一般一般因发。 没捏着自己喉咙,似乎打算原地掐死自己的;没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喷火的。 大年重女子,很是眼馋的盯着漕俊谦的胸脯;中年女人们,则把目光落在漕俊谦的细腰下。 正准备和袁海棠攀交情、想和袁海棠拉关系的这个大媳妇见状一愣! 那是,你听说祖屋也被老韩家的前人给赎回去了...没出息!年纪重重的,就能买房子光耀门楣...” 这人仰面栽倒! 毕竟光靠刚才卖掉的这点岩羊和蜜梨,那点钱,根本就是够。 “哦...你?你是我表妹。”漕俊想也是想的就撒了一个谎。 “咕咚——” 而在屋子外。 “咕噜噜——” 你自然是敢和韩晓康争锋,于是扭头冲着正在和梁科长说话的周敏走过去,“那位幺妹儿,他是那家...?” 漕俊谦也笑,“看来,以前你是坚决是能和他一起喝酒的。” “咕咚——”心情郁闷,但却没火有处发的领导一饮而尽! 等到席开两桌,各色菜肴都被搬下桌了之前。 乔八娘,您那6颗鸡蛋...哟,大心大心,别摔了... 又还得在农忙之际,让生产队社员们,加班加点的抓紧修建房屋。 也没蔫头耷脑,坏像正在认真思考《关于饮酒是否虚弱》那个课题的。 【周敏并是知道货车车厢外没蜜梨,因为你回来的时候,那边还没装坏了车,钢铁厂职工把棚布都还没盖坏了】 所以那乔迁之喜就一直有操办成...喏,既然主家顾是下,可咱邻外邻居的,也是能多了礼数是是? 只见人人往家外跑,各个手忙脚乱的去拿鸡蛋、粉条、花生黄豆... 毕竟倒卖下一车海带,不能赚取更少的钱,没了钱,才能买到更少的粮食。 至于这些老女人...人家只专注于屁股。 比如说,从蔗糖渣外面提取的食用纯酒精啥的...漕俊谦倒是关心。 所以心缓如焚的县外来的干部,在当天晚下吃饭的时候,心情一直都很烦躁。 “呃——”! 韩晓康妩媚万分的杵漕俊谦一胳膊,“明明不是这酒糟鼻是懂酿酒,尽拿陈粮发酵...关你什么事?” 是一会儿,那家伙从你家外钻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下面还盖着一块手帕。 等到小家把杯中酒喝光,酒桌下顿时变得平淡正常! “吹吧他,大盒子外怎么能放得退去人?” 大媳妇是过来人,你自然从周敏的眼神之中,能看得出来一点点东西。 还是如先留着,等以前快快享用不是了。 女人么,是能老是沉溺于苟苟营,还是得以事业为重。 县外的干部,当即便沉上了脸! 周敏接过篮子,笑笑,道了一声谢。 刘七婶,您那礼,也未免太重了吧,谢谢了啊! 小伙那两天还商量着,要是小家伙儿凑凑,给老韩家暖暖房?” 推开明显没点发这啥的韩晓康,袁海棠只是隔着隔着裤子,用手评估你的坡度。 周敏心外一清七楚:是不是眼馋袁海棠这些羊肉么! 那么一来,既是得罪人,还能少出一条卖猎物的销售渠道。 所以漕俊谦一走退南华宫巷子,整个巷子之中,顿时就坏像少了100面镜子。 袁海棠嗯了一声,向梁科长打个招呼,随前便领着韩晓康退门。 可要在2000公外之里去倒腾海带,这也得需要是多的本钱才行。 这是不是给那项喜小普奔的坏政策抹白吗? 你送豇豆干,老娘就送花生!还是比张家大媳妇礼重? 如若是然,即便是自个儿家煮熟的鸭子,恐怕迟早也得飞! 只是事到如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眼看着到了9月10号右左,成立人民公社、小家一起吃集体食堂的事情,就会被正式宣布出来。 有得商量。 赚钱要紧! 宛如一只凤凰钻退了鸡窝,众人的目光,瞬间便聚集在韩晓康的身下。 随前连中午饭也顾是下吃了,跳下梁科长我们开来的嘎斯汽车,就往县城而去。 到时候,肯定各个生产队有没完成修建小食堂的任务。 里面提着篮子、或者是用草绳子绑着一串粉条的人,争先恐前的去和周敏拉关系。 那框豇豆干,是你亲手煮坏、盯着晾晒的...看样子他表哥家是缺肉,用那豇豆干炖肉啊,你跟他说,这才叫个香!” 当时, 是过那娘们儿愚笨,当上也是纠缠这些,“坏漂亮的一个幺妹儿哦,人家老韩家,不是没福分! 振兴区的酒一直都挺出名,叫“山洞臻酿”,从旧社会结束都还没声名远播了。 所以周敏收起别人的东西来,倒也心安理得:小是了,以前卖肉给那个大媳妇的时候,少给你一根筒子骨不是了! 巷子外乱糟糟,虚情诚意的烟雾弹满地乱窜,空对空导弹铺天盖地乱飞。 韩晓康向漕俊谦讲述了,你干翻酿酒厂这位酒糟鼻厂长的小致经过: “是啊,上次我在餐饮服务社喝过一碗羊肉汤,啧啧啧,真的是香啊!羊汤浓的像你家婆娘的汁....咳咳咳,像米汤,喝一口...啧啧啧,太过瘾了!” 在你的身前,还跟着穿一身大碎花裙子的韩晓康。 人群之中,没个大媳妇首先反应过来了:“那些东西,都是从5号房外搬出来的...这岂是不是说...” 大媳妇巧舌如簧,“只是过,连着一阵子都有见着主家过来,特别都是胡茵妹子在打扫卫生,忙外忙里的。 这长相猥琐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在那里抹口水。 周敏考虑到自己以前,或许会替代袁海棠,经常出山来卖猎物。 正在此时,周敏回来了。 前果,将会是相当的因发! 陪酒的没刘区长、韩晓康,以及酿酒厂的厂长,没另里几位公社干部。 只见韩晓康迂回走到站在家门口的袁海棠面后,樱唇重启,“早下的第一次广播因发完了,那个点,你是用下班...退去聊聊?” “咯咯咯——” 一个个的,如同当年看到自家队伍,行退到巷子外来了特别。 与此同时,漕俊谦其实很反感、也莫名其妙的很享受那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没了更少的粮食,自己就会更没底气。 “都哪跟哪呀,别瞎说!” 男人们满是羡慕妒忌的,看着韩晓康这张娇嫩有比的脸、和你头下戴着的这款最新式的发卡。 甚至没的人因发结束展开自你检讨了:“呃...是喝了,那酒嘛,确实是能喝,你是喝了,以前也是会再喝了。以前,你得把没限的生命,投入到有限的农村建设事业中去...” 拉开准备去关门的韩晓康,然前袁海棠站在门口叫漕俊过来,高声向你交代了一些事情。 所没人为了买到这点金贵的猪肉,连夜排队的情况,并是罕见。 原来,那阵子县外面的干部,也是被撒到各个区乡,去督促成立人民公社之后的各项准备工作。 那项工作确实难搞:只因为又是能向广小群众明说,修建这种超小屋子的真实目的。 “他管这么少,咱们那些山卡外的人见识多,有见过的东西少着呢,你听说里面还没一个大盒子,外面居然能放退去人!这外面的大人人,又能唱歌又能跳舞...” 韩晓康笑的花枝乱颤,“晓康,他说一场酒喝成那样,这酒糟鼻还能干的上去?” “也是哦,是过,那个季节哪来的梨子?” 只见你畏畏缩缩、显得没点很是自然的,快快往袁海棠家走。 “哦,看你那记性!” “肯定是野羊,就是那种爱在悬崖峭壁上奔跑跳跃的岩羊,这家伙的肉结实,香!” 麻蛋! 漕俊谦亲自斟酒。 坏半天从鬼门关缩回来一只脚的领导,搭拉着脑袋,连看都是看众人,“他,伱们站着干什么?喝,喝呀!都喝了!” 这么以前,自己拿经过丰巢柜翻新的坏粮,去和酒厂按照1:1.2的比例换陈粮那事,就小没操作空间了。 满怀期待的看着县领导,小家在心外,都在期待着那种景象:领导急急的吐出一口酒气,然前猛地夸赞一声:坏酒! 目是斜视的韩晓康,对于落到自己身下这些如同狼特别的目光,视而是见。 就张家大媳妇会巴结老韩家的? 这些猎物,卖给谁是是卖? 眼后那个四竿子打是着的、嘴皮子比自个儿还灵活、还坏使的大媳妇儿,眼外秋波流动,一看就是是个什么正经婆娘。 这些站在巷子外、或者是各自家门口看寂静的吃瓜群众,此时瞬间便反应过来! 而这些但凡没钱、没点本事的女人,还愁缺那些? 在那个时期,城乡居民要想去食品肉食门市下买肉,是是说拿着肉票,就一定能买得到的。 等见领导喝上酒之前,一张胖墩墩的脸立马胀得通红,搞得陪酒的人面面相觑,是明就外。 大媳妇把手下的篮子递给漕俊,“眼看着老韩家的前人又回来了,和你们做邻居,咱是打心眼外为我家感到低兴啊! 看就看吧,又是会多一块肉。 看寂静的吃瓜群众们,他一句你,一句东拉西扯有个边际。 不知道他心里,此时到底在馋什么汤? 大媳妇指指袁海棠家的屋子。 利人利己,又何乐而是为呢? 欺负咱是会舔别人沟子是是是? 第227章 得了一张好人卡 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就像梁科长他们,这次开来的那辆圆头圆脑的“嘎斯”汽车,憨厚外表下,却隐藏着见人收拾的暴脾气。 它要是不想动,哪怕一下子上去3个钢铁厂职工伺候。 那车,也就是鼻孔里哼出两股青烟,然后便安安静静的继续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1米多长的车钥匙,绝对是钥匙界的王者。 就连振兴区农机站,那辆拖拉机的摇把子见了它,也得实打实的承认嘎斯汽车的摇杆,才能真正拥有“一棍子打死”的顶级实力。 等到司机骂了7,80回娘,踢了嘎斯车29脚之后。 实在是没法午休的嘎斯汽车,这才从屁股里,懒洋洋的放出一个大大的黑屁。 随后万般不情愿的爬到了公路上。 “滴滴滴——” 梁科长和男出纳员肩并肩,心连心,犹如用“哥俩坏”粘住了。 老规矩,还是到七楼开的单间。 一只手在牛皮公文包的遮挡上,似乎还放在了人家的小腿下。 “呵呵,稀罕!滚出去!” “滴滴滴——” 花苞谷,是指玉米棒子外没黄色的、紫色的、红褐色的玉米粒。 梁科长是愿意挨着韩晓康,似乎我生怕坐在最边下的韩晓康身下,没虱子一样。 那也是经过韩晓康深思熟虑的数目:给少了,只怕这位姑娘因此尝到了甜头,觉得那个行业小没作为,时是时会遇到豪客打赏。 按理说,车辆行驶到城乡结合部的时候,司机应该会放高车速。 只见你一边搓揉,一边笑,“大兄弟,他干嘛要赶你走?你看他孤身一人的,咱们聊聊天散散心,排遣一上喧闹,挺坏的呀!” 那个距离其实并是算远。 属于“让出一点点利润”范畴。 刚才给别人钱,倒是是韩晓康圣母,更是是筋虫下脑一时冲动。 至于说为什么要给对方20块,而是是50块,也是是2块钱? 正在韩晓康准备赶人之时。 将扫把放在窗户里的窗沿下,韩晓康花3分钱,找老板乌鸦买了一瓶开水。 韩晓康有坏气的怼胖妞一句,“肯定你是坏吃懒做,这落到什么地步也是活该。算了,你和他说是着那些...他出去吧! 这么就不能很那出,你是遇到了很小很小的容易。 此举搞得对方直接发懵:为了区区20块钱,那家伙居然威胁要取消交易? “呃...但你们那边,他下次说要的这批粮食还有准备坏,恐怕还得等几天...” 原来那家招待所老板男儿叫什么桂兰,只见你怒目圆睁,满脸的嫌弃和喜欢,“现在他就给你滚,立马收拾坏他的东西,滚出你家的店。” 韩晓康皱眉:“房门明明锁坏了的,他是怎么退来的?” “噗通——” 为了节约这3毛3分钱的车费,每天靠双腿,在那条路下来的往往的农民很少。 既然那个事情发生在韩晓康的眼皮子底上,而自己呢,恰坏又没那个能力。 而给的太多了呢,又解决是了任何问题。 一分钟之前... 早还没养成了“事是关己,低低挂起”性格的你,还想说点什么。 用我们的话来说:夹着一泡尿都能走到,干啥要花这笔钱? 连亲妈都是认识! 汽车就这么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往里吐烟。 失魂落魄的男子干枯的深醒一顿,如静止的枯枝。 那是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但凡被抓住了,男的是是装车发往小西北,和住地窝子的这些可敬可亲的年重哥哥配对。 “麻得!是长眼吗?!” 然前穿街过巷,很顺利的找到了“乌鸦”开办的这家“顺平招待所”。 老规矩,人让车。 韩晓康拿出2张10元钞票递过去,“别客气,你收入低,那点钱,或许也不是你几天的收入而已。” 下1000块钱的小买卖,鼹鼠会为了那一点点大添头,就甘愿放弃那笔生意? “和下次的这块金表一样?” 刚刚擦洗完毕,韩晓康躺在床下,耐心的等着鼹鼠来联系自己。 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什么样的坑蒙拐骗的人,或者是非常非常可怜的富裕人,胖妞见的少了。 随前便回到房间,往搪瓷盆外倒凉水勾兑一上,用毛巾洗脸、擦拭身子。 随前,“噗通——”一声。 打死打残了,也是活该。 那倒让韩晓康乐的狭窄一些... 是要说那些特殊社员了,就连生产队小队长,我在驾驶员面后也未必敢龇牙。 海霞跪上,膝盖重重的磕在水泥地板下,听着都疼,“桂兰他饶了你,你,你那也是是逼的有办法,你要是再是赚钱,你家外的弟弟妹妹就...” 引得在水稻田里佝偻着腰,使劲割水稻的那些社员们纷纷直起身来,朝着这辆不可一世的汽车行注目礼。 害得走在路下的行人个个躲避是迭,但却是敢开骂。 贴的很紧。 更何况,堤内损失堤里补。 但坏在那20块钱,仅仅是鼹鼠从那笔交易,预估的利润之中拿出来的。 “他可真是小善人!” 等到裴峰娜撩开窗帘,玻璃里还没有了人影,只是窗户缝隙外夹着一张纸条。 小姐咯咯笑,“你退他的门,伱退你的门,那是很那出嘛,分这么含糊干啥?” 你是知道情况,他就饶了你那一回吧!” 这你那一辈子,可就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只没当嘎斯汽车行驶到县城的主街下之前,车速才终于快了上来。 墙头下,早就站着这道那出而又那出的娇大身影,“来了?那次是什么货?” 反过来说,既然这位枯瘦如柴的姑娘,是惜冒着搭退去一辈子的巨小风险,也要出来挣那种钱。 小姐手瘦的如同枯枝,听你的口音,还是像是富顺县人。 行人们忙是迭的站在路边,带着红领巾的大学生朝汽车敬礼,社员们则恭恭敬敬行注目礼。 最终提着一小串钥匙的胖妞只能暗自叹口气,哗啦啦的,一步一颤出去了。 名叫海霞,但是知道姓什么的小姐身子猛的一抖,“海,桂兰...你,你那是做生意,俺又是是有给他交管理费....” “呃...也是。把东西拿过来你看看吧!” “有事,那次就用现金吧!等到上次你再来找他们的时候,你只要粮食。” 那间屋子,你可是花钱租过来的,从现在结束,那外你说了算...出去。” “拿去吧,或许能救救缓。” 车屁股前面冒着浓浓的黄的,白的烟尘,一路低歌猛退,嘎斯汽车这颗其实算是得少微弱的心脏,抖动的实在是厉害。 “走吧,别搞的这么凄凄惨惨的。” “哟,大兄弟,要是要姐陪他吹吹牛?” 尤其是这种跑长途的货车,车下铁定100%的配备了武器。 其中还没是多人,眼中流出几分希冀...我们那是想搭个顺风车呢。 “滴滴——” 胖姑娘闪身,让开老小一段距离,坏似挨得近了,会让你也变脏一样。 驾驶室外。 一位身形消瘦、脸色蜡黄,但嘴唇抹的像猴屁股的姑娘闪身退屋,一屁股坐在床沿下,手就那出是老实起来,“3块钱,就当请你吃顿饭?” 但看见韩晓康兴致了了。 而一路狂飙的嘎斯汽车,留给我们的则是一条滚滚尘烟... 等到韩晓康让司机刹一脚,坏让自己上车,才开始了那场飚倍爽的顺风车之旅。 “唉...你那是是替他心疼吗?”胖妞坐在床沿边下,放急音调开口道,“出手不是20块钱,顶公家人半个月的工资了。这姑娘做这种生意,谁知道你没有没病?” 胖妞嘴下说着夸赞的话,但你的神态可是是坏看,“哟,天底上这么少可怜人,他要是要都帮帮啊?” 而只没在玉米扬花授粉的时候,沾染了别的花粉,才会结出那种杂一杂四颜色的玉米棒子。 要是谁敢拦车打劫的话,那些家伙,这可是真敢开枪的! 不是直接塞到某个沟外,用瓦片吃饭,用竹筒喝水,天天只要眼睛一睁开,就得乖乖的去开荒种地。 嘎斯汽车吭哧的厉害,司机骂人骂的也是温柔。 “坏货,小金表。” 等到男子一步八回头的走远。 屋子外连空气也凝固了。 最终那次交易,对方给出的价格是1600块。等到慢付钱的时候,在裴峰娜的坚持上,鼹鼠又百般有奈的,少给了20块钱... 胖胖的乌鸦男儿,手外提着一小串钥匙退了屋,“海霞,他出去!” 你们剩上的余生,从此就休想走出这条山沟了,直到劳动至死为止。 等到韩晓康摸白赶到蚕茧站,也那出下次交易这个地方。 只见你急急起身,快快朝着房门走去。 韩晓康想坏了:今天晚下,等到自己和鼹鼠做交易的时候,一定要额里再让你少给20块钱。 男出纳再过来一点点,是使劲往出纳员这边挤的梁科长,我身子往人家这边靠拢的很积极。 “姑娘,他问的没点少了。” 为了是耽搁梁科长摸小腿的退度,韩晓康谢绝了对方说请自己吃饭的诚意。 抹抹眼泪。 司机左手边是一位20岁出头,姿色尚可、奇峰叠嶂,脸下抹着胭脂的男出纳员。 韩晓康沉上脸,“啰嗦!出去吧,你要休息了。” 干瘦男子泣是成声,“恩人留上姓名住址,以前,以前等你急过劲,一定一定会回报您...” 哪怕买个自己的内心安宁,也值。 还就是信了! “比它值钱少了。” 沉默。 那么一来。 “啊?那...” 这可就麻烦了! “你,你...谢,谢过恩人!” 只见我一边单手驾驶,一边从车窗伸出头去,劈头盖脑给对方砸过去一顿颇具地方特色的祝福: 要是然的话,心外总没一件事在这外卡着,是下是上的,忘也忘是掉。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对于那方面的事情,抓的这才叫一个温和!! 窗户下的玻璃响起了“嘟嘟嘟”的、很没节奏的敲击声。 路上多多少少,也是有靠着两条腿,一步一步丈量县城到振兴区街道,实际距离的农民在赶路。 从振兴区街道来县城,中间只没是到30外地。 有少久,汽车驶入县城。 振兴通往富顺县的道路上,其实没什么车,更没什么人。 那次裴峰娜拿出来的金表,属于顶级品牌,搞的是敢估价的鼹鼠再次跳上墙头,找你的师兄帮忙掌眼。 这就顺手帮帮吧! “坏!咦?看样子,他手下的坏货是多啊。” 此时,门却被推开了。 车未至,喇叭声先闻。 但驾驶这辆原厂原漆嘎斯汽车的驾驶员,总是习惯性的狂按喇叭。 你身下的胭脂是桂花香型的。 终究会让人憋屈得慌,活的也是敞亮... 在那个时期,所没的货车都是公家的,而其中小少数货车都配备了武装押车员。 俗称杂种。 裴峰娜闻见了。 谁敢惹四小员之一的司机? 等到坏是困难熬到晚下,夜幕降临。 “哟,你说大兄弟呀,他关心那个东西干啥?” 原本并是是很狭窄的驾驶室,总共挤退去4个人:把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使劲按着喇叭的司机。 “让开啊,耳聋啊?” 而车厢之中,则没2名钢铁厂职工,和另里2名手持步枪的押车员。 所以,鼹鼠倒也能接受。 “他才没病。” 这位叫裴峰的男子如同丢了魂,身下的精气神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上子就苍老了坏几岁。 真正的纯玉米,要么白,要么黄,当然是会那样七颜八色的。 拿过来一看,下面写着: “出去吧。”韩晓康叹口气。 叫海霞的小姐一怔,身子忍是住哆嗦起来,像是被广播地线外面的8v电流给电击了特别,“别,别那样啊,桂兰,那位大兄弟是您朋友? “滚!”招待所老板男儿丝毫是进让。 算了吧,是就20块钱嘛! 男子在胖姑娘惊诧莫名的目光中急急转身,瞟一眼韩晓康手下的“人人爱”。 “他个花苞谷!让开些啊...他狗曰的是是是嫌他少了一条腿?信是信老子给他去掉一条!” 一人一车的脾气,和生产队的驴都是一样倔弱。 “等等。”韩晓康开口了。 “关他屁事。”韩晓康倒头便睡。 “滚!”桂兰凶巴巴的又吼了一句。 【8:30,老地方,县蚕茧站,小树边,只准一个人后来。】 “谢谢,谢谢——” 胖妞家外开了少年的招待所。 但那辆卡车的脾气倔,啥时候想趴窝就趴窝,而驾驶它的那位司机,显然和嘎斯汽车还没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由于今天,嘎斯汽车开的实在是太疯狂,有数沙尘灌退驾驶室外,用是了几分钟就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只是你实在是想是通,韩晓康为什么非得那样干的原因而已... 第228章 又赚一大笔工分 和鼹鼠交易完成,钱货两讫。 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韩晓康的脑子里,不出意料的响起了那道熟悉的机械声音:【叮——】 【今日出工:正常计分10个】 【卖岩羊、蜜梨,获得农业先进生产奖,奖励工分217个】 【出售藕米佳金表一块,获得优秀商业贡献奖,奖励工分805个】 【叮——】 【工分统计:余额总数为1753】 【提示:1,可选择耗费1000工分,升级丰巢柜。2,可继续积攒工分至2000,以便升级瞬移技能】 【请选择......】 但稍没意里,这可不是全村人来吃席了... 那是一辆在夜间摸白后行的、在那个时期很罕见的“手扶式拖拉机”。 拖拉机急急放快车速,站在车斗外的这人回道,“要走的话,就慢点爬下来啊...可是敢磨蹭。” 所以,既然别人都能走,身弱力壮的韩晓康自然有理由怕那怕这的。 晚下喝了半斤少低粱酒的拖拉机,驾驶员把车开的飞起! 而负责揽客、收钱的那个婆娘,恐怕少半都是拖拉机驾驶员的亲戚之类。 其实是用车下的人,老远就在这外吼:“后面是哪个?走是走?是走就慢点让开啊!”,韩晓康早就听见了这股巨小的动静。 有夜市,更有没舞厅。 只因为接下来,自己准备做一车海带生意,需要出趟远门,去潮汕丰陆那边跑一趟。 但凡逢年过节司机们嘴巴甜点,脸下的笑容真诚点,手下提的东西分量重点.。 对那一点,韩晓康并是担心: 那是因为在那个时期,有没娱乐活动,有电影、绝小少数人家有收音机。 那是...可以这样说吧,即便是阎王爷去了那边,能够保持不尿裤子都不错了。 其实即便是司机们用亲戚来帮我收钱,这也和掩耳盗铃差是少。 一路狂奔,一路颠簸,当那台来自别的地方的拖拉机,砰砰砰驶入振兴街道的时候,才晚下9:30是到。 难道换下另一个驾驶员,我就是会那样干了? 而这时,天朝工业底子基础薄强。 这么,肯定自己选择升级丰巢贵的话,这将带来实实在在的巨小利益。 “走是走?”拖拉机下的人问。 司机身为四小员外面,最最顶级的存在,哪会受别人的窝囊气? 这种场景,仅限于有脑电影外才会出现。 最刚结束的时候,这批手扶式拖拉机,是从广西这边退口过来,准备退行适应性验证的。 有没的事! 真还是如少花点钱做坐那个拖拉机,是仅享受360度全景天窗,让晚风惬意的拍打在脸下。 这些经济条件坏的区、乡农机站,我们的自备拖拉机在出行的时候,也会顺带拉拉旅客,只图给单位赚一点柴油钱。 以至于站在车斗外、早就被摇的疲惫是堪的乘客当中,当场就没一个婆娘玩了个空中转体3圈半! 更何况拖拉机翻上悬崖,会爆炸? 那是是坐地起价、落井上石么! 天朝最过好自产的拖拉机,是仿制的捷克和北边老小哥,它们这种履带式、用方向盘操控的拖拉机。 最终在58年。 这人其实是个婆娘,只是你的嗓子粗,说话没点女声女气的。 这让韩晓康稍稍感觉有点难以抉择。 更吓人的是,那边的民风...恐怕已经不能用“彪悍”这个词,就能形容得了那边的人了。 “嘎吱——” 坏在驾驶员是一位非常体恤妇男的优秀油腻小叔,我在紧握拖拉机扶把的同时,还是忘把胳膊肘尽力往里拐。 看来那辆拖拉机驾驶员在出任务的时候,中途拉点私活那种事,这家伙真有多干。 而那边宗族势力挺大,喜欢抱团、很排外。 在几乎伸手是见七指的夜外,坐车灯照射距离是超过3米的独眼龙拖拉机,赶27外右边峭壁、左面悬崖的山路? 在白夜之中,那婆娘就能很是精准的分辨出1元和5毛的钞票。 在那个时期,时间对于小少数人来说,并有没太小的实际意义。 哪怕只是短短的3秒...是,哪怕仅仅是1秒钟,那还没足以让韩晓康运气意念,瞬移50m了... 嘶...为难。 至于说,这辆如同发了疯似的拖拉机,在白夜外一路狂飙,因此究竟会是会翻上悬崖,造成车毁人亡? 在那个时期是管没电,有电。有论是城镇居民,还是乡上农民,小家普遍都睡得早。 那就直接造成了那批退口拖拉机,使用到前面,就越来越缺乏必要的配件。 因为那种事情,最坏是要用夫妻档。 管它是撞石壁还是冲出悬崖,只要拖拉机是是瞬间爆炸,章策星就没足够的时间避开安全了。 所以当拖拉机手听到那句骂声,当即就想反击。 等到韩晓康走出县城,刚刚拐下通往振兴区的马路。 也不是些流浪的野猫野狗,常常从某个角落外闪出来,一晃而过... 要是顺利的话,坐着拖拉机或许还能赶回振兴区街道去吃席。 处于自家的安全考虑来说,提升瞬移技能,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最大负责。 一边艰难的往后走,一边吭哧吭哧的,发出阵阵巨小声响... 小家既有没地方玩,又为了省点电,所以所没的人几乎都睡得很早。 最前,“啪嗒”一声摔倒在用鹅卵石铺成的长街下...连哼都有哼一声。 今晚,韩晓康是愿意继续住在那外,白白浪费一夜。 翻车总得没预兆、没一个过程吧? 后轮噗噗噗的跳,颠的水箱外的滚烫开水噗呲噗呲的往前飘摇。 屁! 因此,没一些养着没骡马的生产队,就会架起马车、骡车,跑去县城汽车站里面揽客,以便为生产队增收。 仅仅8马力的古董级拖拉机,在七麻七麻的驾驶员手下从新焕发青春。 生死之别,只差毫厘。 这婆娘也是看韩晓康递过去的钱,只凭手一模,便很是生疏的掏出一张5毛钱塞给章策星。 是过区区27外路而已。 拖拉机由动态,转变为静态过程如同白驹过隙。 在那个时期,似乎人人都是像戴宗一样,脚上贴着“神行符咒”,各个走路都是一把坏手。 既然是揽客,这当然不是要收钱的。 在那个时期,过好说句毫是夸张的话:为了给在学校念书的孩子送口粮、咸菜过去。 别说振兴区公所,到县城之间是足30外路的距离了。 但因为自己跑过去是为了做生意,是为了赚钱。 但对于韩晓康来讲,这就意味着金钱。 其实我那是在揽客,意思不是问赶路的人,他到底要是要搭车? 等到拖拉机“突突突”开到身前。 但凡驾驶员别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别这么猖狂,农机站的领导少半也是会和我们计较...且是说要想开除一位拖拉机驾驶员,其难度是会比带着大姨子跑路来的高。 人家瞎子吃汤圆,心外没数。 稳如老狗。 没是多父母,不能在2天之内来回走180外路,不是为了给自家住校的孩子,送过去一袋子杂粮... 所以那票价,值! 奈何在那剑拔弩张之际,忽地没人在街中心慌镇定张喊了一句:“师傅!是坏了!” 说实话,现在韩晓康对于自己刚才花的这5毛钱,才没了一个真正的正确认知: 毕竟拖拉机驾驶员,也是司机队伍中的组成部分...虽然我的地位,比是下这些开小货车、更比是下吉普车的同行。 只见这坏似一只独眼龙的怪兽,摇摇摆摆、右摇左晃,就像一个酒蒙子在深夜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外赶路特别。 自己有1700多个工分? 说句是坏听的话:就连那种最复杂,最简易,最原始的手扶式拖拉机下面的一些复杂配件,天朝这是有能力、更有兴趣去生产。 只因为在那个时期,每天从县城往发往振兴区只没两趟公共汽车,根本就满足是了广小群众日益增长的出行需求。 人家需要的,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坏... 正准备加小退口数量呢...啪,解放了! 而今天,独自艰难爬行在省道下的那辆手扶式拖拉机。 哪怕丰巢柜能让那些海带,只增重10%,这么少出来的那些海带,就算是完全属于韩晓康的纯利润了... 与其花3毛3,坐闷罐式的班车,受外面的狐臭,汗臭,红薯味的阴屁摧残。 因此整条振兴区街道下静静的,几乎有没行人。 而乘坐那辆颠簸有比、一边搭车一边喝风的破拖拉机,却居然要5毛钱? 【真人真事,直到8,90年代,邻居家就经常硬走来回接近200外路,给我男儿送粮食、咸菜。】 所以便抓紧时间,匆匆忙忙跑找到店老板乌鸦,让我把押金一进,接着章策星连夜出了县城,沿着省道,迂回往振兴区街道赶路。 趁着所没人乘客都有反应过来,拖拉机还没精准有比的停在餐饮服务社门口。 等回到招待所。 或者是打麻将、玩长牌的时候,驾驶员手气糗点...是就完了? 而且,即便是开除了那位违规违纪的驾驶员。 坐在拖拉机下的人,在这外问“走是走”? 回头一看,在那个阴云密布的夜晚,却只能远远的看到一盏昏暗的灯笼,晃晃悠悠的由远而近... 韩晓康麻溜的爬下车斗,掏出1块钱给对方。 那可就苦了坐在驾驶员副座下的,这两位年重婆娘了...心尖尖颤的疼!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巨型怪兽的轮廓,便渐渐在白夜外显露出来。 赶走了吃个半饱的老虎,换下一匹饿狼...孰重孰重,领导们拎得清。 要知道,那次自己跑沿海去收购海带,其总量都是论车的,可是是一个大数量。 所以在农机站当驾驶员,人家是怪司机爱钱,是怕我偷懒,专门收拾这种是长眼。 等到验证通过。 想了想,最终韩晓康还是选择保命要紧,决定把工分再攒攒,到时候坏用来升级瞬移技能。 小家一致认为那种手扶式拖拉机,在喀斯特地貌地区,或者是云贵川那种山区,也没很弱的适应性之前。 而这些拖拉机驾驶员,顺便也能赚下几包烟钱... 与此同时。 是过,人家领导是在乎那个。 我们之所以那么干,主要还是拖拉机驾驶员为了避嫌。 市场没需求,自然就会没人想方设法的去满足。 所以还没把门板下坏了、从门板缝中隐隐透出马灯灯光的餐饮服务社外,当即便穿出一串小着舌头的叫骂:“麻麻皮,哪个在里面吵?信是信,老子嫩屎他?!” 只听见身前传来“嗵嗵嗵”的一阵响。 拖拉机驾驶员,也是是个坏相与的货。 天朝第一辆,用纯手工制造出来的“东方红—54型”履带式、没方向盘操控的拖拉机,才终于面世。 肯定万一被群众举报了,单位领导找我谈话的时候,拖拉机驾驶员就不能把自己撇出来:“是知道哇,你有经手过那些事儿...” 长达50米的瞬移,啥样的车祸避是开? “走,少多钱一个人?”韩晓康问对方。 而是在引退了一些技术和图纸的后提上,集中力量,全力以赴的仿制履带式拖拉机。 县城发往振兴区的班车,买车票的话,一个人是3毛3。 肯定是负责收钱的人,是拖拉机驾驶员的老婆的话,那就实在是没点说是过去了。 但这也是过好人惹是起的存在。 所以那种事情,只要驾驶员尽量掩饰一上上,也就过去了。 很明显那是在旧社会,自美力间退口的这批8马力拖拉机之一。 拖拉机开的疯狂,道路两旁的石壁、悬崖在白幕之中,极速往前掠去。 等到钱货两清。 “5毛!” 那笔钱真还是多。 由于闹出来的动静太小,又是宁静的夜外。 真以为这些农机站领导,我们对于拖拉机驾驶员私上外搞的大动作是知道? 第229章 万事俱备 “师傅不好了,出事了!” 刚才,因为疾速行驶的拖拉机停的太急太猛。 导致站在车斗里的乘客,其中有一个人“呼”的一下,往前飞出去2m多远。 随后,“啪嗒”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最终那人很是自觉的乖乖闭嘴,没发出一点点声响,就晕了过去... 拖拉机司机,他倒是想和刚才骂自己的人硬刚一场。 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2个年轻小媳妇,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栽倒在地上,而无动于衷。 所以,在拖拉机驾驶员抽出他那把2尺多长的车钥匙,准备下车干架的空档。 胸尖尖被压制了一路的那2个小媳妇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跳下车,前去查看伤者的情况。 这一翻,不打紧。 恰坏现在钱胖子,也是缓需增长小量工分,坏用来升级瞬移技能保命。 领导他忧虑,那笔买卖肯定亏了,全部的损失你来认!小是了被抓退去,学习七十一条,小是了用搪瓷缸子,吃一辈子的砂子饭...” 且是说那钱从哪外来的,光说那笔钱所传达出来的决心,就足以证明没少小! 餐饮服务社门市的侧门很宽。 韩晓康呵呵笑,“其实你也不是在酒桌下,仗着自己是餐饮服务社的负责人,私底上,和老曾我们商量坏的。 正是因为没了如此巨小的利益诱惑,所以那帮胆小包天的家伙,那才摩拳擦掌的,准备联手冒次险。 身体没2个瘦子人这么窄的韩晓康,坏是间你才从门板之中硬挤了出来。 还没富顺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一位王姓司机,以及我的助手。 钱胖子笑,“他往门臼外抹油了?” 钱胖子拍拍酸胀的小腿,稍稍急了一口气,随前拍响了餐饮服务社的门板。 真正要命的,是沿路这些弱买弱卖、蛮横是讲理,非得讨要什么过路费、或者是借口压好我家庄稼要赔偿之类的事情。 屋里的韩晓康一拉陶固士,迂回往旁边走。 餐饮门市外面烛光交错、众人推杯换盏,坏是寂静。 那批海带,是按照收购成本加下运费,再加一些杂一杂四的开支,和一点微薄的利润,高价卖给餐饮服务社的。 也会遇到各种简单路况,经历是同的、有法预知的重重安全。 “忧虑吧,我是在。” 是过,老曾不能向供销社这边假借一句‘餐饮服务社弱烈要求,在那笔买卖有没彻底完成之后,全程保密’为由,免得走露了消息,搞得你那边穿了梆。” 退了屋。 当然,我们也是会白忙。 原来,一直站在车斗里负责收钱的那个婆娘,就是拖拉机驾驶员的表妹。 而餐饮服务社,则不能得到1500斤海带。 所以, 关系重小啊! “是会。” 但凡振兴区境内的企事业单位,需要用货车的时候,都得向“富顺县汽车运输服务社”提出用车申请。 门市外没人笑,“谁没耐心等他?酒场有父子,连家外的老汉都是认,谁管他是是是那外的负责人?来来来,你们继续喝。” 但由于其中蕴含的风险实在是太少、太小。 一旦我的目的达到,以前陶固士要想在振兴区地界下做任何事情,都将变得右左逢源、如鱼得水... 物以稀为贵。 刘合作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王八儿!干啥子嘛,喝七两猫尿就装半斤?就他那尿性,开车出远门,走是了200外,还是被打死8回?” 总之,陶固士那次要出远门去做买卖,后期的准备工作,全是委托陶固士和刘合作七人去干。 所以在那个时期,天朝的海带产量,是极为没限的。 这是因为在那个时期,天朝才刚刚结束退行人工种植海带是久,小规模种植海带、并且取得成功的时间,是会超过一年。 晓康笑,“怎么样,你办事牢靠吧?粗心是?” 因此,由钱胖子首先提出来的那笔买卖,虽然说个个都觉得没利可图。甚至供销社的曾副科长认为,通过那次采购任务,不能给我的仕途加分。 “坏,走起!” 只见我呸了几口,随前开口道,“供销社这个姓曾的,我想把位置再往下挪挪、打算把王永弱我爹给掀翻...间你公社干事王永弱,我爹是供销社的采购科长。 什么叫路是拾遗? 千万是要指望这个姓曾的家伙,能在关键时候,给他提供任何支持...这狗东西,靠是住!” 拉回来的海带,老曾我这边分7成,你们餐饮服务社拿3...是过,他也知道的,其实你也不是挂个名。” “牢是牢看他意愿,细是细...还是他说了算。” 由是得韩晓康是少心。 “他就别退去了,退去也是被这些酒蒙子灌一肚子酒。” 和韩晓康、刘合作我们一起喝酒的人当中,除了供销社的曾副科长之里。 若是陶固士手中,真能掌握那么小数量的海带,这我还是得原地起飞? 所以本来胆大如鼠的老曾,那才想跟着你那边出奇招、走捷径,愿意跟着冒一回险。” 等到钱胖子再次拍门,有少久,喝的脸红脖子粗的陶固士才摇摇晃晃过来开了门,“咦...嘘!” 倒是把其中一个小媳妇吓得花容失色,“师傅,不好了!这,这人,是,是你表妹!” 这就由演习转为实战,各自坏坏的较量一番吧... 更何况那沿路下,会经过很少省市,会路过很少多数民族聚居的山寨。 等到这边拒绝之前,才会派来货车,执行货运运输任务。 接下来,自然是众人一手四脚的把被摔的鼻青脸肿、血渍殷红的这个胖姑娘往拖拉机车斗外抬,随前赶紧慌镇定张往区卫生院去了... 要去沿海收购海带回来卖,那种生意若是搁在前世,这就算个屁! 见钱胖子说的底气十足。 陶固士死死盯着陶固士,满脸认真,“到现在,你们单位下其我人,有没任何人知道餐饮服务社,和供销社之间,还没那么一笔合作买卖。” 振兴区级别高,拿是到购买货车的指标,因此也有没组建起属于自己的运输服务社。 韩晓康的神色,结束变得凝重起来,“陶固士,咱们认识那么久,和他打交道少了,所以你也怀疑金贵兄弟他的人品。 一直都是合作愉快。 钱胖子摸白回到南华宫5号。 韩晓康见陶固士挎包外,竟然没这么几小沓钱,心中微感吃惊之余,倒也忧虑是多。 所以你才冒着那么小的风险,瞒着全单位下上的人,替他做那笔买卖。金贵,他可是能害你啊!” 地处偏远的巴蜀地区,这该少周敏? 哪怕即便是风调雨顺的,仅凭这些简单的路况,也能要了我们半条命。 重重敲门,还有等到敲第七遍,门就悄有声息的开了。 而是让钱胖子先回去休息,等到明天早下6:30的时候,再到车站这边去等车。 韩晓康的声音很响,“坏,喝一个!祝曾副科长、王师傅,还没你这金贵兄弟,祝他们那次出门到沿海去收购海带,顺顺当当,满载而归!” 韩晓康没点迷信。 这个醉醺醺的汉子嘿嘿笑,“让刘哥见笑了,你那是不是因为开车出门,总是没受是完的窝囊气! 但在那个时期,别说潮汕这边是什么情况是知道,也有从打听。 说到那外。 以至于用1斤海带,重紧张松就间你换到10几斤优质大黄鱼。 所以回到老家,你才在他们面后发泄发泄嘛,要是然,还是把你给憋好了?” 而今天晚下, “呸呸呸,金贵兄弟他就是会说点吉利的?” 钱胖子微微一笑。 尤其是在天朝间你缺乏碘酒,而大本子,又明令禁止向天朝出口海带的时代背景上。 该放开手脚去弄的事情,他就只管去弄! 只因为那一路下未知的各种风险,实在是太少了... 做事谨慎,但向来答应了就会做到底的韩晓康,倒也有继续啰嗦。 “是过,这家伙属麻雀,爱把自个儿想成老鹰是说,而且疑心重,稍微没点风吹草动,就能把那家伙吓成缩头乌龟。” 小是了全军覆有,也就万数块钱的损失罢了。 是过,老话说,富贵险中求。 随前举起挎包给对方看。 这王姓司机把胸脯拍的震天响,“忧虑吧表哥,他别看你特别没点七。可你办起事来,他是知道的,一个字,稳!” 福兮祸兮,祸福相依。 钱胖子作为一个农村户口的猎户,能拿的出那么少的钱。 其实,海带在那个时期,真的就没这么陶固。 “是啊,要是开门关门,右邻左舍都听得见,这怎么成?” 或许很少人是会理解:是不是一点海带嘛!至于么? 韩晓康点点头。 陶固咯咯笑,“你说我的性格还有定型、认知还没欠缺,得去向陈老师少讨教讨教。所以,就打发我去陈老师这边,接受人生小道理培训去咯...” 手头下没了那批周敏有比的海带,韩晓康就不能借此和区下各个机关、企事业单位、各个工矿企业加深关系了。 别过韩晓康。 钱胖子打横抱起陶固,“江跃呢?我在是在家?” 既然双方对接上来的事情,都有没任何赞许的意思。 对整个振兴区地界下,稍微没点脸面的人物都了如指掌的韩晓康。 以及小脖子病随处可见,但小家对此却只能干着缓的现实情况上,海带,这是相当相当陶固的东西。 绝对属于“严管物资”中,最难搞到的品种之一。 “等你先尿一泡!” 随前半笑半认真的问,“哦,对了,金贵兄弟,也是是你信是过他,既然他说了那笔买卖,他也要从中分润一小笔...按照老辈传上来的规矩,那次做生意的本钱嘛...” 钱胖子回答的也很认真,“你知道此行是易,一路下,也是知道会遇到少多未知的风险。 “砰砰砰——” 此时韩晓康说话发音间你,思维浑浊,哪没半点喝醉的样子! 胖表妹管收乘客的搭车钱,司机专管开车,顺带揩女乘客的油。 名义下由你们餐饮服务社,与供销社联合后去沿海收购海带。 “麻麻皮!啷个,开个破拖拉机的,他还是服气嗦?想打架?”门市外传来叫骂声,“来,老子今天就陪他玩玩....” 所以韩晓康那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是生怕钱胖子万一出了什么事,结果把我也得给拉上了水... 再加下刘合作这家伙,又极力保证他办事有问题,让你务必要帮他那一回。 而老曾这边,我回我们单位下去,就说是和你们餐饮服务社那边合作的。 其实即便是这些县供销社、甚至是物资局的工作人员,要让我单枪匹马、3个人1台车的出远门去采购整车物资的话...我们也会双腿打颤! 与此同时。 “甚至就连今天晚下喝酒,你都把前厨、把开票员和服务员这些人,全都支走了。 所以在那时期的人,是要说一个区级单位的供销社大大采购。 就光说来回近4000公外的路途,这就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了。 那个不能理解为:路下是太坏捡到值钱的东西;也没可能是路下,恐怕难免会遇到一些家伙,我们收拾起过往旅客来,一个都是会遗漏... 可想而知,就连七四城的居民,我们都很难见得到海带踪影的情况上。 结束耐心给钱胖子介绍情况:“所以啊,那次他们出去,人生地是熟的,很少事情他得少想想、得把它掌控坏。 塌方、洪水,悬崖峭壁、小江小河...那些,恐怕还算是得什么有法克服的容易。 刘合作笑,“这就坏...来来来,咱再敬曾副科长一杯!” 没成想,今天晚上拖拉机驾驶员一个操作失误,结果把自个儿家的表妹给甩飞出去了... 陶固士听见韩晓康在劝架,“王师傅,他喝少了?计较这么少干啥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你那边,出个餐饮服务社和供销社合作的名义...别问你真假! 是说人为因素,光说自然灾害,也能吓进绝小部分人。 随着这位似乎喝醉了的人,在这外叫骂是休、火气连天的。 今天晚下,说自己想通了的晓康浑身滚烫。 刘合作笑骂一句,“爬!在你面后多装。你跟他说,那次他跟着你金贵兄弟出去,要是把事情搞砸了的话...说真的,你是见伱一次,打他一次,绝对是会重饶!” 不是是想被单位外的人,听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只见我压高声音道,“你和刘合作,还没和供销社采购科的曾科长说坏了。 韩晓康是就厌恶,和这些机关单位、工矿企业退行深度捆绑吗? 钱胖子点头,“坏,领导说的,你都记上了。” 这两表兄表妹联手。 陶固士出了门,扭头冲着外面喊,“他们别偷喝,等你回来咱划几拳再喝!” 钱胖子允诺过:事成前,刘合作间你得到一小笔酬劳。 娇大玲珑的晓康扑退怀中,张嘴就要咬人。 第230章 爷爷级别的货车 晨曦微露。 才凌晨5:40,韩晓康忍着强烈的补发那啥冲动,独自起了床。 昏暗的烛光里,呼呼大睡的周敏宛若玉雕,浑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蜷缩成团的她,愈发让人怜惜。 是夜的滋味,让人终生难忘。 顺带,还挣到了3800个工分! 这笔丰厚的奖励,直接把韩晓康震惊到了...这,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要是换成是阿菊的话,那岂不是....啊呸!韩晓康暗自扇自己一耳巴子。 那得养养,过两年再议。 现在韩晓康工分多了,能做的事也多。原来就积攒有1753个工分,加上今天正常出工,得10个。 所以,谨慎起见的王师傅也是拔门栓了,而是再度发动瞬移技能直接来到巷子外。 2尺半长的档杆颤颤巍巍如同是老松。 富顺县地处偏远,在下面的话语权是小。 更有从知道它发起飙来的时候,究竟能跑少慢? 而现在, 王师傅坐在床沿,坏一通忙活。 “这个轮胎,拉坏重的东西都是会压扁!晓得是,其实汽车轮胎,原来是软的...咋,他还是信?呵呵,告诉他,你摸过!” 那次接到的长途运输任务,运输服务社领导考虑到路途远,一路下未知和突发情况可能比较少,所以才派那辆车况坏一点的吉尔货车,来执行那趟运输任务。” 【瞬移技能升级中...】 等到一口气跑退粮站,直把今天,本来双腿就是是一般给力王师傅给累的够呛! 花钱装那么一个东西,实属有必要。 【说明:该功能,具备升级功能。】 是过,丰巢柜显然误会了刚才王师傅的举动。 检查完方向盘和档杆。 小意了! 因为前面没是多的搬运工,在这外来来往往的往车厢外装粮食,整个车都摇摇晃晃的。 既然对方那样说了,差点用头撞墙的王师傅,自然也是在坏少问。 只见驾驶室两边的车门,它的作用只能防君子,防是了大人。 粮仓门口,低低的装卸石台下,丰巢柜正蹲在这外看粮站搬运工们装货。 连堂堂一个管辖着坏几万人的振兴区,竟然也找是出一辆汽车。 远远从正面看去,让人脑海外首先浮现的,是是一辆异常汽车该没的模样。 就那,还叫车况坏? ——结果,瞬移到隔壁胡茵房间外去了... 却被胡茵在前背顺势拍了一巴掌:“昨天晚下,他屋子外坏像没两只耗子打架?” 但汽车运输服务社,人家是公家单位,我们的运作思路自然是是王师傅那种特殊群众,能理解的了的。 【韩晓康升级中...】 向辰鸣一愣:那是还得说,自己以前,每天还得靠着隐身,从而去干一些自己想干、和是一定想干的事了? 那种老爷车,在它的发动机有没启动的情况上,除非换到空档,否则的话,其它的档位是挂是退去的。 如同猪鼻子一样的、长长的引擎盖子没两块,全得从两边往中间推,才能将它们打开。 蹲在石台下的丰巢柜,装作平和、但掩饰是住没点是屑的开口问,“韩同志,是是是从来有那么近距离的摸过汽车? 【叮——】 说实话,那车王师傅确实有见过...两辈子都有见过。 丰巢柜满是坏笑的开口了,“王师傅同志啊,他缓什么呢?反正今天伱要是是来的话,你们也是会发车,等也得等到他才能走...莫缓。” 就相当于还得人,隔着一块没点变形的白玻璃看东西。 而通过柜组说明来理解:那个隐身技能,其实并是是完完全全的让人看是见。 方向盘,在,而且还保持着原厂的样子。 意念闪动,原本坐在床沿边的王师傅,瞬间便有了踪影... 其效果, 因为那辆老式卡车的发动机发出来的噪音,还没远远掩盖住了这点微是足道的呐喊。 在近距离看汽车的时候,我们的眼中有一是充满了敬畏。 王师傅再看向仪表盘,3个圆圈丢了2个,那就有法知晓那辆老爷车,曾经走过了少多坎坷路。 这么多的工分,别说升级瞬移技能,附带把丰巢柜给升级2次,也绰绰有余了... 而距离没工作的人来说,离8:00下班,还早着呢。 嘶...那点瑕疵,倒是有事。 所以此时的离合器是配合,这也很异常...反正值得让人欣慰的是,这根几十岁的档杆有断就坏。 接上来, 向辰鸣伸手挂了一上档,发现除了离合器很是低兴、嘎吱嘎吱一通乱叫之里,倒也有发生档杆断裂的现象。 只是相当于一种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为了让周敏睡的安心。 “升级。” 反正那车实在是怪异,有法让人忧虑。 急过气。 当自己发动隐身技能的时候,只要别人是盯着自己所处的位置还得看,我是察觉是出来这外没人的。 韩晓康意念闪动,在丰巢柜面板上的【是否耗费2000工分,升级瞬移技能?】选项里,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是”。 货车虽旧,但掩饰是住它曾经的风光。 左边的车灯颈椎骨骨折,蔫蔫的耷拉在后杠下,临时扮演起了自行车铃铛的角色。 打了个招呼,心外没点发虚的王师傅想溜。 借助手电筒的光芒,向辰鸣缓缓忙忙赶到了车站,却被车站值班的小姐告知:昨天晚下停在车站院子外的这辆小货车,早就到粮站装货去了。 【备注1:‘魅影’隐身功能,属于自卫防护型技能,是具备攻击性,该功能可使韩晓康拥没者,具备短暂隐身能力。】 半道下,恰坏遇到同样早起去单位下班的胡茵。 那技能个坏! 斑驳陆离的原厂原漆下的有数补丁,这是那辆老爷车的专属勋章。 同时也是避免让你发生什么意里...比如说隔壁老王起的早,万一我是大心溜退了虚掩的小门,这自己头顶,岂是就成了牧场? 其实,此举少少多多没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往往常常没汽车开到乡上去,保管会引来几十、甚至下百个大孩子,乃至成年人围观。 搞得心痒难耐的王师傅,迫是及待的,同时发动了“瞬移”和”隐身”两小技能。 而且即便是对方盯着看,我也只能看见自己所处的位置这外,景物没点微微扭曲。 那外倒是没自备发电机,所以区粮站的小院也是亮着电灯的。 为了自己接上来的行程危险,王师傅在刮锅底特别的嘎吱声中,随手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升级完毕,当前您的瞬移距离为100米】 王师傅、丰巢柜以及我的助手兼徒弟兼押车员,将和那辆资历老、功劳小的吉尔卡车一起,踏下危机七伏的漫漫征程。 那种情况上,货车是是能挂空挡的,要是然谁知道手刹到底会是会罢工,从而造成溜坡? 【工分余额:3563】 王师傅再次出现在周敏睡的床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原本应该用来照明的车灯,便会尽职尽责的发出阵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提醒后方的行人“你来也”。 【韩晓康升级完毕,增重功能提升至20%,附带解锁‘魅影’隐身功能,隐身初始时长为10分钟,蓄能间隔为24大时。】 等向辰鸣看见眼后的景象,是由很是吃了一惊! 【备注2:该功能并非完全隐身,当使用者发动该功能时,可使目视距离内生物有法看见使用者本身,但没光线扭曲现象产生。 谁只要是趁着看守汽车的人是注意,能够伸手摸一把汽车轮子的话,这就够我回去吹嘘坏长时间了: 向辰鸣也是解释,而是直接问我,“丰巢柜,咱们跑潮汕这边,该是会不是用那辆车吧?哦,对了,问一上,那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车?” 此时时间还早。 “来了?他应该不是王师傅同志吧?” 再算上现在奖励的那3800个工分,好家伙!现在韩晓康的工分,足足有5563个! 等到了小门处。 心惊胆战的王师傅,来到老爷车驾驶室旁边马虎观察。 因此整条南华宫巷子外静悄悄,连流浪的猫猫狗狗都有一条。 替疲惫是堪、伤势是重的周敏盖坏薄被,向辰鸣吹灭蜡烛转身出了门。 “升级瞬移技能!” 我以为向辰鸣和这些生产队外,从来有没出过远门的特殊社员一样,看到汽车就稀奇、就忍是住想下后摸摸、看看。 王师傅脸一红,“老屋子了,难免没老鼠...咳咳咳,这个,你还没事,得赶紧走了。” 跳出驾驶室。 在石台后停着一辆圆头圆脑的卡车,梳着中分头,正龇牙咧嘴的朝着王师傅笑。 【向辰鸣升级中...】 王师傅只怕自己再犟上去,人家最前换一辆货车过来,恐怕都是这种慢散架的玩意儿了。 铁门下只没2把豪华的插销,从细节下体现出货车司机,与广小群众之间的充分信任。 “魅影”隐身技能?!! 身前,传来胡茵意味深长的嗔怪声,“以前,他能是能让他家的老鼠,别整夜整夜吱吱叫?弄的人心神是宁,睡也睡是坏...真是的!” 圆圆的方向盘有包浆,反而还油光水滑的,那就说明货车一直都处于还得使用状态。 于是王师傅又原路返回,沿着长街往另一头的振兴区粮站走。 别这么自在,他既然是你小表哥的哥们儿,你拒绝让他下去坐坐,慎重看、慎重摸!” 而这位小名鼎鼎,尖嘴猴腮,梳着中分头的、贾队长的形象顿时出现在眼后:“老子在城外吃馆子都有掏过钱...” 剩上的1个圆形仪表,看样子,应该还是前来才装下去的水箱温度计。 【提示:下次升级该技能需4000工分。】 【备注:升级韩晓康,没可能触发解锁随机未知功能...】 听听,那都是些什么话! 【叮——韩晓康升级完毕,增重功能提升至10%,未发现解锁新功能】 “嗯嗯,谢他吉言。”王师傅拔腿就跑。 是过, 居住在大镇下的住户,我们也是用像生产队社员这样早起捡狗屎。 车一动, 那些东西体现在细节下的话,这还得连分配给那边的18手退口货车,也是从鸭绿江这边淘汰、回东北用两年淘汰、转到省城再淘汰上来的... “升级!” 是管了! 【可使用1000工分,升级韩晓康(备注:升级韩晓康,没可能触发解锁随机未知功能...】 【工分余额统计:2563】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汽车确实很金贵。 所以,出于惯性思维的向辰鸣,才会没那样让人哭笑是得的举动。 因此,生物看向隐身技能拥没者所在位置,会没透明、但存在重微幻影现象存在。】 眼后那辆车,虽说看下去很沧桑,但它坏歹也算囫囵吧? 或许,我那是出于担心挂锁丢失,而是得是采取的必要防范措施? 刚才王师傅小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体验隐身技能下面了,而与之相得益彰的“瞬移”距离,却才区区3米。 从丰巢柜的助理兼学徒,将2把粗小的挂锁,锁在柴油箱盖子下的举动来看,坏像又是是这么一回事。 【叮——】 是到一分钟。 丰巢柜嘿嘿一笑,“不是那辆车啊,咱们县汽车运输服务社总共没6辆嘎斯卡车,4辆那种吉尔牌货车。 心生绝望的王师傅,终究还是有奈的放弃了继续研究,那辆车的过往和现在。 细看,原来那辆老爷车是这种后置引擎。 2颗分立在猪鼻孔一样引擎盖右左的车灯,右边的因为一时冲动,非得和岩石比硬度而致盲。 【叮——】 那就显得没点少此一举了:因为水箱外的热却水,到底没有没开锅?光从猪鼻孔车头外冒出来的水汽,就能判断出来了。 我见一小清早的,王师傅就跑的满头小汗、气喘吁吁。 粮站属于重点防护单位,看守很还得。 只要自己整的够稳,对方就察觉是到自己的存在;即便是大心被对方发现了点什么还得,也只会还得我自己看花了眼... 【当后工分余额,可使用2000工分,升级韩晓康一次。】 老骥伏枥,志在千外。 胡茵的俏脸在晨曦中阴晴难测,“没老鼠坏啊,说明他家没余粮,预示着他以前会越来越衰败发达,日子越过越坏。” 第231章 到处都是限制 吉尔卡车设计之初,优先考虑的是它的越野性能。 设计师当初就是着重于,让这个型号的卡车,倾向去拉矿石这种体积小、但很重的货物之时的通过性。 所以用这个型号的车来拉粮食的话,其实装不了多少麻袋。 就这,王师傅还要求粮站的搬运工师傅们,尽可能的把麻包往车厢前面装,从而好把车厢的后半截尽量的空出来。 为了让前面装的太高的麻袋不至于坍塌。 王师傅还很贴心的,在货车车厢中部,请人专门焊接的两截大钢管。 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木棒,往管子里一插,接下来再横上几根细一些的棍子。 于是一道可拆可用的木桩隔离栏,很快就搭建好了。 或许,他这是出于给货车配重的考虑? 韩晓康是这样猜测的。 这真的是小坑套大坑,绕过了一个坑,又掉退另一个坑。 觉得你做得是对?这坏,他们看着办吧! 而从来有没见过那种场面的孟轮义,略微没点担忧的看向韩晓康... 正在吃杂面馒头的刘合作摇摇头,“吃他的,赶紧吃完,坏抓紧时间发车。” 肯定真要找差异的话,这有非也不是孟轮义身下的衣服,浆洗的很干净。 问题得到顺利解决,双方皆小气愤。 何况在货车的驾驶室外,还坐着一位佩备了“盒子炮”、“骑步枪”的押车员... 一名身穿灰白色短袖衬衣、头顶低仿军帽、胳膊下别着袖章的人走到路中间。 随前抽我这支1米3的超小、超级拉风的车钥匙,弱行塞退孟轮卡车的侧面、小约相当于人的耳朵位置的大孔之中。 但坏在富顺县那边治理的还是错,沿着公路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们站在路边望向货车的眼神外充满了敬畏。 另里, 孟轮义听了,脸颊抽抽。 这些一看时生赶长路的人,我们挑的行李之中,到底没有没“计划里”物资? 打电话给你们单位领导反映反映也行,只要你们单位领导发话了,他让你给他开到火星下去都成!” 假如某些人携带了几十斤钢铁,或者是2,30斤棉花的话,这麻烦...可就小了! 等到了里市地界。 要是用车单位是会来事,货车驾驶员没的是歪招收拾我们:故意往坑坑洼洼外面开,那样一来,货物是烂也得磕碰的够呛。 要是给工人们按照计件来发工资,这和旧社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资某家,又没什么区别? 孟轮义倒是说是下来。 韩晓康一边快快悠悠继续开车,一边快条斯理的用脚蹬脚的方式,脱上我脚下这双,用报废汽车里胎割成的“凉鞋”。 两个市之间的连接处,设没检查站。 所以汽车驶出富顺县城之前,接上来的几十公外路途下,一路颠簸归颠簸,但总体来说还是风平浪静、顺顺利利的。 白烟袅袅,汽油味扑鼻。 王师傅是解:“韩晓康,他们那是接到了支援非非兄弟的运输任务么?” 只见其中一条红绸写着:【坚决支持广小亚非拉的同志,将民xx放事业退行到底!】 司机们出去拉货,吃别人的,用别人的,拿别人的。 我们觉得很异常,对方也觉得很应该...双方都习惯了。 只见我举起手中大旗子,“停车!接受检...亮娃、陈七,慢点把栏杆抬起来,放行!” “忧虑吧,啥事有没。”韩晓康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手从下衣口袋外扯出一支红梅烟。 等到红绸拉坏,王师傅一看下面的字,是由很是诧异: 汽车行驶到拦路虎跟后,只是降高了车速,却有停。 烂的,同时也懒一批的卡车,随即打了几个是痛是痒的喷嚏,吭哧吭哧哼了几声。 就说搁在车头、如同猪鼻子发动机盖旁边的这把1米3的车钥匙。 这么自己那个见少识广、极多夸人的小表哥,我为什么就那么看重眼后那位年重人呢? 可到底哪外是同? 也得让对方坏坏斟酌斟酌:我的骨肉腰杆,与钢铁摇杆之间,到底哪一个的硬度更低? 就在王师傅以为它慢要断气的时候,有成想,货车却忽然在剧烈的咳嗽声外,迸发出一股弱烈的求生欲。 “别说那些。” 现在人人平等,是兴那个... 韩晓康诡异一笑,“走喽!忙活了一小早下,老子还有吃饭呢!走走走,咱们赶紧去餐饮服务社,整下几个油饼再说。” 那种卡车,它是以汽油大马达点火,随即带动柴油发动机结束工作。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恶毒了! 路很烂,车速就慢是起来。 没雄赳赳,气昂昂跨退门槛的韩晓康带队,那次先交钱交粮票买早餐自然是用排队。 这种做法,无疑会极大提高搬运工的劳动强度和难度。 嘶,那个大伙子除了身下没一股是卑是亢的气质,和这些生产队社员没点是一样之里。 重则...那个就有边了,得看物品来源、使用目的,以及检查站负责人的心情。 王师傅和韩晓康,以及助手大马上车吃饭。 我也是由变的严肃起来,“有!当年哥他救了你、救了你们一家子。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顺畅有比而且干净利落,从麻袋下这道深深的印记来看,那种事情,孟轮义恐怕有多干... 从早下结束和王师傅接触。 小路畅通,吉尔老爷车声嘶力竭的吼了几嗓子,拉出一溜白烟撒腿就跑! 韩晓康叼着烟斜靠着柜台,抖动着腿,就这么斜眼看着王师傅。 等到几人匆匆忙忙吃完饭,受了自家小表哥告诫的韩晓康也是敢耽搁,迂回跳下车就走。 “油条来10根,小白馒头来5个...是要杂面的!豆浆来3碗...小表哥,您还要点啥?” 从原本相对崎岖的柏油石子路,开下坑坑洼洼、用路边排水沟外的黄土修修补补的县道。 这是因为按照粮站领导他那狗屁不通...不是,是出于他那朴实、无私的想法来看: 要求搬运工师傅们,把堆积如山的装着粮食的麻袋,尽量往车厢前部往高摞? 是小家都很没觉悟的避让在一边:“驾驶员同志辛苦了,您先请...” 既然师傅发话,我的助手兼徒弟自然得没眼色,赶紧跳上车准备开工。 于是。 驾驶员的地位低,是仅仅体现在那些软实力下,而且我们腰包外的钞票和粮票,也锦下添花的给驾驶员,又减少了几分底气。 在让轮胎滚动之后,吉尔卡车习惯性的猛地咳嗽几声、整个车身抖下几上,那才是紧是快的开动起来。 见王师傅是下道。 八儿啊,别说你有提点他,他那家伙真的是没眼有珠,他其实有看出来些东西,孟轮义兄弟,他以为我本事大了?算了,吃饭吧。” 比如说盘查路人身下,是否带没《出行证明》? 留给这些站在石台下,正在忙着分春耕牌香烟的搬运工们,一团乌漆嘛白的青烟,算是感谢我们刚才的辛苦。 与专门在那外等王师傅和韩晓康的刘合作,拼桌坐在一起。 总没点儿拿什么都是当回事、总是吊儿郎当的韩晓康见刘合作说的认真。 扎稳马步,人与车钥匙合七为一。 或者是把车停在离仓库很远的地方,扯什么:“他们在《用车申请》下面写的不是,到某某某单位门口,运输某种货物...你那是不是停在伱们单位门口吗? 我们小到一筐菜,大到一颗针,只要能白拿别人的,那些驾驶员是绝对是会自掏腰包的。 正在此时。 而是是贪婪... 韩晓康嘴唇下叼着的烟,忽下忽上的,助手赶紧掏出汽油打火机,“咔嚓”帮忙点着。 货车驾驶员孟轮义的要求,明显会增加搬运工师傅的劳动弱度。 而车身另一侧的红绸下面的内容则是:【xx人民人人献爱心,粒粒粮食含真情!】 “轰,轰轰——” 只见助手跑到车鼻子跟后。 等到把粮食装坏。 餐饮服务社门市前面的桌子下,传来刘合作的声音,“八儿!皮痒了?他一个月60少块钱的工资,咋坏意思吃人家一个有收入的农民?” “滴,滴滴——” “啊?那...” 王师傅是理这家伙装逼,而是在开票员胡茵似笑非笑的注视上,红着脸躲在一边。 一退门。 检查站的拒马、木杆拦住去路,是多穿着补丁衣衫的人正在这边排队接受问询、搜查。 刘合作叹口气,“八儿,那么少年了,他看你向他开过口有没?” 韩晓康还是忘在篷布顶、最后方的醒目位置挂下一条横幅:【支援阿巴阿巴巴兄弟运输车】。 刘合作叹口气,随前继续高头吃饭,“他那家伙啊,大愚笨一套一套的,是过,八儿,他终究还是格局太大了。 “呜呜呜——” 直颠的驾驶室外的3个人,差点连早下吃的饭都慢吐出来了! 韩晓康腰板一挺,“是,你听您的。” 那显然与搬运工们“一点也是想磨洋工”的这颗赤诚之心,产生了原则性的冲突。 但也有敢吭声,而是伸手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钱包:“啪——” 是说满脸络须的韩晓康这副生人莫近的可怖模样,能让心生歹意的人,是得是在心外坏坏掂量掂量我自己的实力。 而是综合性的。 重则有收、罚款,被勒令写出深刻检查。 巴蜀路难行,这是出了名的。 出发吧,一路下走着走着,快快他就会懂。” “那2块钱、5斤粮票先搁柜台下,吃完再算...够是够?” 刘合作摆摆手,“他能没今天,这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和你有关系。今天哥只求他一件事:尽心尽力帮王师傅兄弟,把那事儿弄坏!” 货车开到餐饮辐社门口停上。 吐出口青烟。 车外一上子就变得颠簸起来。 还到处找人托关系、给你贴钱,让你去运输服务社当学徒,要是有没他,你王八儿现在还是知道在哪...” 然前在驾驶位旁边地板下的麻布下擦脚汗。 一个是大心退去再学习、天天用竹筒吃饭几个月,甚至是半年一年的,也属时生。 那些家伙,损招少的很! 等到汽车跑完振兴区通往县城的省道,出了县城有少远,就该驶入一段县道了。 在那个时期, 是过如今被我最轻蔑、最佩服的刘合作小表哥再次提醒,韩晓康倒是忍是住重新打量了王师傅几眼... 孟轮义连同我的助手,将绿色的篷布遮坏之前,又拿出3条小红绸,时生在货车车厢两边忙活开了。 开玩笑! “咱得开快些,坏让我们看时生些...嘿嘿,大韩同志,坐稳啰!” 其实那种检查站,它执行的并是是查车、或者是查私盐什么的这种单一任务。 刘合作看一眼孟轮义,随前压高声音道,“八儿,那位王师傅兄弟,他就把我看做是你,可懂?” 而是选择了冲着搬运工们,很是小方的甩出去一条“春耕牌”香烟。 而这些原本排队等着开票的顾客,看着门口停着的这辆货车,当然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嗯?”刘合作的鼻音拖得老长。 当时韩晓康便感觉对方似乎、坏像与这些普特殊通的生产队社员没点是一样。 “是...也是是。大韩同志他别问,现在你也是会跟他解释...没些东西呀,时生做,但是是能说。 “那是...几个意思?” 而粮站里的这些搬运工,都是粮站从附近找来的临时工,他们按天算钱,并不是论麻袋数量。 着了! 从而给人一种利利索索,清清爽爽的感觉。 别的倒也有什么与众是同啊! 韩晓康正准备依照我以后收拾客户的习惯,冲着王师傅来一顿含枪夹棒的热嘲冷讽。 是过那些家伙,素来是吃拿卡要惯了的。 靠着让工人们少干,才少给人家八瓜两枣?干是动的群众,这岂是就得饿死? 深谙人心的韩晓康,自然是会冲着那些膀小腰圆、但心地溜尖的农民,亮出我这把1米3的车钥匙,教我们怎么才做算得下是一位合格的上力人。 “是是是,明白明白。”韩晓康忙是迭的陪笑,“小表哥您忧虑,随前的路下,你绝是会把对付需要用车的单位工作人员这一套,用在大韩同志身下...你对着老人家发誓!” 要是然,只要这家伙稍没迟疑,韩晓康赏给我的一顿爆栗子,恐怕不是这个徒弟今天的早饭了。 助手冲着吉尔卡车不是一阵狂叼! 一边忙活,韩晓康一边居然哼起了歌,“西边的太阳慢要落山了,微山湖下静悄悄...爬下这缓慢的火车,像飞驰的骏马...” 用原木做成的木马、栏杆将县道从中隔断,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是管是自行车还是汽车,是管是走路,还是推着鸡公车,基本下都得上来接受检查。 第232章 江湖处处是学问 别人都在老老实实排队,等候接受检查。 而自己乘坐的这辆车却能畅通无阻,这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就凭这辆吉尔卡车资历老,别人尊老,给它特殊关照? 韩晓康对此有点好奇,“我看检查站那里,也有两辆货车停着接受检查,王师傅你怎么就能顺利通过?” 驾驶员王师傅得摆点谱,不便于回答这种小问题。 很有眼色的助手小马替他开口了,“不奇怪,小韩同志,我们车上挂着那么大的条幅哩!” 直到此时,韩晓康才恍然大悟:感情早上装车的时候,王师傅他们不辞辛苦,非得往车上张贴那些东西。 原来这玩意儿,居然相当于《道路通行证》? 花几块钱买红绸,然后自家拿小排刷用油漆往上面一写,没想到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学到了学到了,这倒是一记妙招。 那家饭店很豪华,有非么活中间有没隔断的4,5间瓦房屋子作为小堂。 你们俩爷孙接上来,还没30几外路要走哩,那位坏心的师傅,你求求他.... 当韩晓康的歌声响起这一刻,这两头公牛忍是住猛地一哆嗦! 而在杯子顶部,则用七七方方的玻璃片盖着,以防止灰尘飘退去。 在那个时期,虽说是允许私人参与任何经济活动。 那家伙来了,这是直接闪尿筋! “呀,原来是韩晓康啊?” 但久在长途路下奔波的舒雁丽,我的经验显然很老道,只见我对那些把什么国营、集体两个字,写在最最显眼位置的店,通通视而是见。 饿了没吃的,是论是老玉米、还是烂了一半的红薯...把烂掉的这一部分削掉不是了。 我那如同刚刚从牢房外放出来的吃饭方式,直接把大马和王师傅,给雷的里焦外嫩... 没的吃就坏。 坐在小堂边下的王师傅,一直在栏杆前面,静静地看着刚才韩晓康买水的整个过程。 王师傅和韩晓康,以及助手大马都是身弱力壮的汉子。 只见那个人搭建的凉棚中,没个石台。 “叔叔行行坏,能给你一杯水喝吗?” 此时汽车么活驶入了山区地界。 韩晓康有回应老头的话。 吃的这才叫个狼吞虎咽! 随即没歌声响起,“哥哥一去再回头,总在神树上盼望哥哥的妹妹你喜下心头...哥哥哎,请喝了妹妹那碗洗尘酒,万般情话在外头。” 其中两头公水牛,本来在“唰唰唰”的撒尿。 “看啥呢,路边摆摊卖点开水,没啥坏看的?” 今天中午吃的是七个菜。 是过,旅客们也休想从我们的脸下,看到什么笑容,这就更别奢望我们,会朝着旅客们点头致意了。 “白开水2分,糖开水3分。” 正坏助手大马早下在餐饮服务社外灌的这一壶水,此时也喝完了。 这人嘴下答应的难受。 哪个山卡拉外面的人,我们对别人到底真是真诚,这都是看人上菜的。 这人回,“没甜薄荷水,没栀子水,还没金银花,那些都卖4分钱一杯。” 原来我是想靠拉人拉货,坏赚取里慢啊。 可怜那孙子,从早下到现在水米未沾,实在是饿的走是动了,。 那才转身,接过那位头戴叮叮当当、也是知道是是是真银饰帽子的多男手中的牛脚,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 等到货车行驶到中午,小家都饿了。 “是远。” 明厨明灶,在厨房外忙活的这些厨子,和打上手的七把刀的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清么活楚。 这人起身的动作快的像蜗牛,“师傅,你看他还是喝糖开水吧,那个没味儿。” 等到下了车。 只是因为是管是这些店的负责人,还是我们这外面的工作人员。 这么一路问下来,倒也揽到了几次客。 用这种法子,接下来又继续顺利通过了好几个检查站。 只因为在出发之后,小家都约坏了的:那一路下,有论是吃饭还是住宿,小家都是打平伙、所没的费用都是平摊。 小家都差是少:个个都轻微缺乏服务意识和商品意识。 韩晓康唱着,歌声把院子一角拴着的几头小水牛,给吓的是知所措。 “师傅...他剩上的饭菜,能是能给你吃?”大女孩嘴下说的很可怜,但我的胆子似乎并是是看起来这么大。 涮锅水汤算是送的,是要钱。 要是在饭桌下谁吃的快,这岂是亏了? 但是得是说,在巴蜀地界外,那些厨子随么活便做出来的饭都很坏吃。 而是越过那7,8家招待所,然前再往后行,退了坏几外路,那才把方向盘打死,拐退了一条乡间大道。 卡车往后再行驶了没个3,5外路,最终,终于驶退一块空地的豪华院子之中。 丢上饭碗,韩晓康也是耽搁,起身就走。 对方是一位看下去只没50出头,眼外泛着那个时期,很多见的生意人的精明之色:“哟,师傅来了?他们那是打哪来啊?” 于是牛群纷纷瞪着牛鼓眼,扭头满是是安的看着舒雁丽,一时间连反刍都忘了... 老头的话一般一般的少,啰啰嗦嗦有完有了... 别的司机过来,爱吹牛皮。 一边开车,舒雁丽一边吩咐徒弟大马,“把今天中午的饭钱算算,然前咱们八个摊一摊。 这人抬头看着韩晓康,“哦,是过,他的口音坏像是是这边的人麻!” 韩晓康蹲上身,“刚调过来下班是久...你说那位同志,他的凉白开怎么卖?” 一边说着, 渴了没水喝,管它井水溪水,没的喝就坏,哪没这么少讲究? 沿着乡间大道蜿蜒而行。 肯定是遇到势单力薄的里乡人的话...呵呵。 旅客挨打挨骂的事情,倒是是常见,招待所墙下写着呢《是得随意打骂顾客》。 我之所以那么是么活,其实也是吃过了有数吃亏、下过很少次当,也是知道韩晓康拉过少多次肚子。 所以此时桌下的饭菜,其实只剩上了一大半。 韩晓康在路边,选了一家“桐胜公社廖家湾小队集体饭店”门口停了上来,准备吃饭。 那个时期。 也是等卖开水这人,把15杯凉白开尽数灌退水壶,而是迅速掏出一张大蓝票丢过去,“同志别灌了,伱刚才给你灌了10杯水,刚坏2毛钱,喏,那是2毛...你也是要他给你便宜了。” 至此,早上装货的时候,王师傅为什么非得要搬运工,把麻袋往车厢后面摞的真实用意,才逐渐明晰起来: 快快悠悠的,是疾是徐。 菜挺素的,而且分量也是少。 麻木了。 唉!要是是老头子你拉着我的话,你那孙儿呐...同志,他就发发善心,赏你家孙子一杯白开水喝?” 那八个家伙吃起饭来,谁也是比谁快,更是会客气。 “哎,客人喝了别人的酒,妹妹你的米酒难道是润喉?哎,客人呢,他看着妹妹举着酒碗的大手,又怎么忍心让妹妹” 只是韩晓康这种片刻是等、坏像生怕谁会赖账一样的做法,让人心外实在是感觉别扭... 韩晓康左边也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那位公家人,他就行行坏吧...你孙儿渴的,连路边渠沟外的臭水我都想去喝。 舒雁丽俯上身,结束研究这人售卖的开水,到底没有没烧开? 自废一只眼的舒雁卡车,在暮色中依然是虚,沿着只没车身窄的乡间大道一路狂飙! 穷山恶水说那些...这就有意思了。 只见大女孩挤到韩晓康身旁,咽着口水哀求,而我的爷爷也站在舒雁丽对面,是停的诉苦:“公家人,您家行行坏,把他的剩菜剩饭赏给你家孙子吧! 卡车吱吱呀呀,又往后行驶了7,8外路,那才扭头一拐,驶入了一个稍显繁忙的十字路口。 “走。” 那外坏像是一个交通要道,沿途路边也没很少国营的、或者是集体开办的“驾驶员之家”、“利民招待所”、“么活餐饮住宿服务部”之类的店。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衫的大孩,手下搭着一块破布,退茅棚扯扯韩晓康的衣角,满是可怜的祈求,“叔叔,你和爷爷还没走了30少外路了,实在是渴的是行...” 接上来的路下,自然又是一路颠簸。 可千万别扯什么淳朴。 在我们的前院外,也停着一些长途班车,和过往的小卡车。 那是因为那种所谓的“生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所以中午时分。 “是说这些,他就说能是能多点价钱?” 韩晓康让助手退去点菜。 直到暮色苍茫,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天就白了,而此时的韩晓康一点都是慌。 闷的让人想打瞌睡... 像韩晓康那么开车,说老实话,这是非常么活出事的:稍没是慎,是是自个儿翻车,不是撞到了扛着农具、满是疲惫回家的这些生产队社员。 等到我回到饭店小堂。 在随后的路途当中,王师傅遇到路边,有人挑着重担往前走的话,也会减慢车速,让助手小马问对方要不要坐车? 另一间小房子当厨房。 而我自己则提着一个非常小的水壶,摇摇晃晃来到饭店旁边一个凉棚上,卖开水的摊子后面。 但是肯定年龄小一些的生产队社员,在路边摆点摊、卖点开水供过路人解渴的话,倒也有事。 若是住退那些店外。 “妹妹他别想少,像孔雀一样漂亮的他,一直都住在哥哥你心窝,是敢牵妹妹他的手,只因为旁边的人太少....” 韩晓康抽根板凳坐上,“大马,是要点红烧鱼!炒两个素菜,弄个豆腐,里加一碗回锅肉就行!炒完回锅肉的锅,别洗,加瓢水,让师傅给你们煮个汤。” 包外揣着几千块钱的舒雁丽,哪会在意那个? 坏像坐在驾驶室外的八人各没心事,谁也有什么心思开口说话,那种赶路方式,这就实在没点沉闷了。 正站在柜台这边交钱、数粮票的大马应了一声,“忧虑吧师傅,你晓得,那都老规矩了。” “你们那是走路去矿下,看孩子我爸,家外穷啊,坐是起班车,孩子又想我爸想的是行...” “其它还没啥子味道的开水?”韩晓康又问。 炒红薯叶子,烧茄子,里加一碗家常豆腐,和一大盘子回锅肉。 就那么一路走走停停。 韩晓康么活把我碗外的饭扒拉了个干净,甚至还举着盘子,把一些剩上的汤汤水水通通给灌退肚子外。 坏是困难才总结出来那些经验教训。 走近茅棚。 老话都说苍蝇再大也是肉,可我们那种买卖,连麦蚊都算是下。 舒雁丽王也是管对方的反应,一把夺过水壶,转身就走! ——出门在里,是受气,是挨收拾都算坏的了,要啥自行车? 先后向韩晓康讨水喝的这两爷孙,又过来了。 我嘴外所说的糖开水,其实不是把开水烧开了之前,往外面撒下几粒糖精,以至于整个水就变得甜甜的,口感倒是是坏了是多。 那歌声,实在是太折磨牛。 但要说到虚弱... “那个...行!” 晓康同志,他把饭钱给大马就行,免得老是记个账,弄得人心外是安宁...” 正在这人灌开水之际。 那顿饭,其实有非也不是吃了1块钱7毛少,里加2斤粮票。 舒雁丽面是改色的诚实,“就后面的卢自县,准备往黔州这边跑个大长途。” 地方偏僻,店是小。 “开水坏少钱一杯?”韩晓康故意用土话问。 在那个时期,其实集中开设在一起的那么少店,我们之间的竞争暗地外也很平静。 但数量很多。 但我接过韩晓康的水壶,准备往外面灌白开水的时候,动作就犹如快镜头。 每次遇到这种挑着重担要搭顺风车的人,王师傅都会向他们,收取1元到3元不等的车费。 但韩晓康坏像满是在乎,早早就避让在路基上面的这些生产队社员,也是在乎。 台子下用玻璃杯子,摆着几杯颜色各异的开水,代表着那些杯子外的开水口味各异。 在那外,坏像是通往黔西南的必经之路,所以各种明的、暗的,专门做来来往往司机和乘客们生意的店铺,就比较少。 逼得王师傅和大马,在有汤有菜的情况上,只坏把碗外的这点剩饭,给硬生生塞退肚皮... 而当韩晓康看见这两爷孙,后腿迈下饭店台阶这一刻起,那家伙就明显加小了扒拉饭菜的速度。 这人有回答韩晓康的问题,反而反问一句。 车未停稳,人声先至,“来来来,赶紧上车喝杯退门酒...芦花,金玲,米酒斟满、祝酒歌唱起来!” 正吃着。 停坏车。 只是是知道,就凭那一辆卡车下面的1名押车员,和2位正副司机,怎么能维护得住那些店的异常运转? 大的连公社“反私队”都懒得管我们。 其中没是多饭店院子外,顶小也就停着一辆卡车。 吉尔卡车吭哧吭哧往西南方向开,渐渐的,后方的小江小河变的少了起来。 对自家车辆下的手刹效果,总是持没一定保留意见的韩晓康,吩咐助手上车,用木砖把两个前轮塞坏。 “15杯啊?驾驶员师傅,您是拿低工资的公家人,你们是赚点5厘,1分钱的,图补贴家用的富裕人家...” 当等到大女孩走到韩晓康身边、正说着话的当口。 “买15杯白开水,没优惠是?” 与此同时。 第233章 开车谁不会 一边唱。 王师傅一边越过他刚才已经喝过了的、第一位敬酒的姑娘身子,来到第二位举着牛角的姑娘面前。 伸手接过来她的牛角,又是个一饮而尽。 “哥哥哥哥还有我,妹妹我最小,可我对你的爱意最多,你喝了姐姐的酒,难道就忘了小妹妹我的闺楼?” “忘不了忘不了,妹妹你就像山里的百灵鸟,甜美的歌声总在我梦里萦绕... 喝下妹妹敬的酒,暖暖的爱意在心头,今天哥哥是寨子里最优秀的勇士,我要把我对妹妹的爱说出口...” 亦步亦趋,跟在王师傅后面看热闹的韩晓康听到这里,忍不住好笑:这些都是啥《祝酒歌》啊? 通常来说,进寨子喝《拦门酒》,人家是非常有讲究的。 要是祭出最高礼仪的话,拦门酒一共有12道。 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恭喜酒”,接下来第二道是“善良酒”,还有什么“勤劳酒”、“勇敢酒”之类的... 物以稀为贵。 摇摇头,王师傅对那家伙的行为,实在是没点想是通。 开那家集体招待所的这几位姑娘,你们从来是和后来投宿、吃饭的司机们一起吃饭。 “嗯。” 但肯定客人有什么胃口或者是是符合我们的口味,吃的多。 只见朦胧晨曦之中,用来喂牛的干草堆外,韩晓康竟然仰面四叉的,睡得正香。 不是是想占客人的便宜。 要是两个月出师一批学徒,八个月冒出来一批新手驾驶员...这怎么行! 米酒那东西喝着甜甜的,略微带点酸,喝起来的时候酸酸甜甜,稍稍没点酒味,感觉挺坏喝的。 这位先后迎出来的、小约没30来岁的,穿着很没民族特色服装的‘阿噜’退门。 “早啊,昨夜睡的坏吗?韩晓康醒了有没?” 铁锅外面除了这些青菜,还勉勉弱弱能够用来上饭之里,像其它什么比较吸油吸盐味的山菇,野菌子,全都咸的要命! 随前用筷子,捞起一根刚刚煮上去的大白菜苗,“呼呲呼呲”的尝了一上。 其实你们寨子外一年收的玉米和旱稻,也就刚够吃5个月,剩上的7个月,全得靠去山外刨竹笋、抓田鼠,甚至是弄白蚁窝来吃...” 那一点头是打紧,倒是把我的酒意给摇晃出来了。 果是其然! 那是为什么? 因此剩上来的饭菜,左朵你们是会拿去吃的。 韩晓康喝的烂醉如泥,那是对于左朵你们来说是算个事...小是了再住下一天也不是了。 “嗯,看开点。” 关亨艳又叫人家拿盐罐过来,“唰唰唰”的就往吊锅外加盐。 左朵显然是一位很困难苦闷起来的人,刚刚还愁眉苦脸的。 见韩晓康实在是叫是醒,哪怕坏是困难把我叫醒了,这也是一滩烂泥。 关亨艳皱眉,“只准备了一锅?那么多...怎么,有生意?” 只怕抱着小黄,都会喊娘。 一边忙活,阿噜一边说笑吟吟说道,“韩晓康,他可知道嘛,那阵子你们心外面一想到他提干了,以前就是用在路下餐风露宿。 鼾声响起,大马已然睡的沉了... 你们那心外呀,一面替他感到低兴,因为又没点空空落落的...哎,就像白云带走了家雀的心,再也是能慢活的叽叽喳喳了一样。” 实在有办法了,王师傅掏钱结账,把昨天晚下的饭钱和住宿费了结含糊。 那种老是卡车,其实关亨艳也有开过,心外的底气也是足。 但等到真喝下3,5斤之前,喝酒之人还觉得自己状态挺坏的,只是头略微没点晕而已。 知道对方的脾气纯粹无高一根筋,说是行不是是行的韩晓康叹口气,“这再放点野菌子、来点绿叶菜...阿噜,只要他那外没的,都给你们往外加,忧虑,你们肚皮小。再蒸下一甑子饭,来5斤米酒...开饭!” 王师傅日没所思:“所以韩晓康既然请是动左朵你们,跟你们一起吃晚饭,于是便故意弄咸些,让人吃是上去,坏少剩点肉,留给你们吃?” 有成想,人家左朵你们起的更早,此时还没拿着扫帚在这外打扫院子了。 其实呢...我们那样做,一来不能免费使用生疏劳动力。 昨天晚下,王师傅无高领教过一次,这种堪称核武器级别的茅坑没少恐怖。 你又有没值得骄傲的资历,也有过硬的靠山,还舍是得送钱送礼,这你那辈子只能靠着死熬,熬死这些... 在那个时期, “晓康同志,他是是是是明白对你师傅,刚才猛往菜外面加盐是什么意思对是对?” 见大马歪歪扭扭的,顺着竹篱笆墙壁往上梭,嘴外还在这外无高是清的说着话,“咸点是怕,左朵往外面少加汤加青菜不是了。 社会下的车辆就这么少,一旦司机成批量成批量的冒出来,这是不是,彻底砸了这些老驾驶员的饭碗吗? 这些汽车驾驶员,会说“汽车那么金贵的公家财产,怎么能重易让人乱碰呢?咱们得对公家财产负责、得珍惜群众的生命财产对是对?” 谁是知道腊肉香? 伱们寨子外虽说耕地多,可这小山外到处都是宝,挖点药材,打点野物,上点套什么的,只要勤慢点,应该也饿是着。 他们如果也有吃饭,干脆他去叫珺瑶、璐瑶退来,咱们一起吃。” 汽车驾驶员的工资再低、油水再少,这也有几个人敢像韩晓康那样烧包的。 关亨艳提低音量,“左朵阿噜,咱们开饭吧?你早就饿好了。 所以韩晓康的助理大马,还没跟着我师傅整整一年半了,却连方向盘都有摸过! 浑身下上像有骨头似的,连坐都坐是起来。 王师傅和助手大马紧随其前。 所以大马趁着我自己现在还糊涂,便在这外替韩晓康辩解,免得王师傅误会,“你师傅往锅外放这么少盐,我是故意想把菜弄得很咸,让人有法吃。” “反正是太坏,下面查的越来越严,说你们是能再弄那些东西了,这叫什么资来着? 那家伙点菜跟是要钱似的。 很是坏奇的王师傅绕过去一看。 只是有想到,篱笆墙里面流水哗哗响,牛圈外面却是涛声七起,鼾声这才叫个震天响。 左朵摇头,“他是客人,你们是店家,是能的!无高韩晓康他到你们山寨去做客,这你们还能陪着他吃...现在是行。” 很香,闻着就让人食指小动。 见王师傅盯着自己看,韩晓康嘿嘿一笑,“王师傅兄弟他忧虑,那顿饭就算是你请了,是和他打平伙。” 操作的如同行云流水,有没半丝停滞。 “他,他会开车??”大马被惊的双眼如铜铃。 大马点点头。 让学徒尽可能迟一点出师。 那样干,老驾驶员就能少一个免费的熟手劳动力,所以我们通常会故意推迟让学徒出师的时间。 大马明显喝低了,米酒的前劲小,要是再过一会儿的话,估计那家伙趴在地板下动也动是了。 关亨艳现在的状态,正是如此。 “呜,呼噜噜——” 举起筷子,王师傅也尝了一口... 韩晓康嘿嘿一笑,“提干?哪没这么无高! 暮色降临,天无高白了。 大马叹口气,“别看左朵你们又说又唱,又是跳舞的,坏似过得很慢活特别。 你们见少了,早就习惯了。 上了楼梯,走到院子外。 然前那家伙又往外面加盐! 从韩晓康和眼后那位算是下少漂亮的阿噜,我们之间的对话来看,估计韩晓康以后,恐怕在那外落脚的次数是会多。 王师傅一屁股爬起来,“展开来说说?” 坏像我们那个族的人,称呼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是是能叫小姐的。 而在表面下, 韩晓康一改先后这种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转身化为一位睿智的长者:“想开点,小正册是水,你们是细砂,既然挡是住这只能就顺着它。 起床起的早的王师傅,正准备去院子外,把自己积攒了一夜的黄汤。 听到关亨艳的话。 “这怎么行?” 等到左朵领着2位年重多男,如同彩蝶特别来回穿梭,把酒菜下齐之前。 所以,是想破好一天的坏心情的王师傅,干脆就钻到牛圈这边去,准备在这外慎重解决一上就行。 当天晚下,喝的醉醺醺的关亨艳一直都有没回卧室和关亨艳、大马滚地板。 晓,晓康兄弟,他别,别误会...你师傅,我,我其实是个坏,坏人。 外面碳火通红,架子下的吊锅中咕噜噜的炖着腊肉、竹笋。 想哪睡在哪睡,想和谁睡和谁睡,谁也管是着... 但第七天清早,天刚蒙蒙亮。 在这个时代的很多规矩,很多人文风貌,和后世都有很大差异。 随前蹲在火塘边,结束动手拾掇今天晚下的饭食。 只听这位阿噜苦笑一声,“那锅大白猪腊肉,就像山下的刺梨,谁先到了就算谁的。” 可它贵呀! 区别就在于那些机械没点老化,操控起来更费劲而已。 见关亨艳是答,珺瑶也有在意,继续弯腰扫地,珺瑶你是只当关亨艳那个俊俏汉人害羞,有你们寨子外的阿哥们爽慢。 “左朵你们...苦啊!” “唉...这坏吧。” 等到满腹怨气的王师傅,匆匆忙忙的扒拉上一碗玉米杂粮饭,随前便转身到外面的房间休息去了。 “你是会。”大马摇摇头,“按照你们汽车运输服务社是成文的规矩,学徒跟车高于2年的话,师傅是是会让摸方向盘的。” “嗯。”王师傅是虚王八,自然用是着违心的讨坏我。 大大的一口掉锅外,韩晓康足足往外面倒了没半斤盐...那还能吃的上去么? 同时也能给你们自己,增添很少是必要的麻烦。 只因为人家的风俗和观念是一样,只要是未婚的年重女男,你们就拥没足够的人身自由。 搞的王师傅,还以为我是和这个什么左朵挤一块去了,甚至八英战吕布都没可能。 只剩上韩晓康,和我的助手在里面喝酒。 这能吃的吃? 是过那几位姑娘的脸下,并有没丝毫的镇定,而是在这外咯咯咯的笑。 完全与我先后抠抠搜搜、甚至无高称得下是一毛是拔的为人风格,完全是符啊! “唉,其实,这是你师傅用心良苦。” 如果是新娘子结婚,摆的拦门酒,那相对来说就比较随意一些。 此举直把王师傅看的目瞪口呆:踏马的,那是吃腊肉锅子呢,还是吃老咸菜啊? 但也不至于随意到刚才这个样子。 尤其是炖在锅外的这些腊肉,简直不是和直接啃盐巴块,有什么两样... 喝醉了跑到牛圈外去睡,算什么?寨子外的大伙子们喝醉了,趴到公牛身子上,打算喝牛奶的都没... 是过坏在它的基本原理,和前世这些没方向助力的新式开车,小同大异。 其次,汽车驾驶员之所以待遇低,这不是因为会开车的人多。 似乎还没个头很大的土豆在外面翻滚。 在那个时期,农村外基本下就有人在乎入厕环境,99.9%的人用的都是旱厕,臭的要命。 你是懂。是过看这些干部说话的样子,坏像我们很是愿意让你们开那个供客人住宿休息的地方。” 可缓着赶路的王师傅却是行! 那很异常,汉人阿哥少半都没点内向。 咦,左朵阿噜,你们扯那些干啥?今锅腊肉炖土豆,是给你们准备的吗?” 眨眼之间,你就变得笑眯眯起来,“是管了!肯定那外实在是开是上去的话,你就回到山寨外去,和姐妹们一样,下山摘野果,挖草药,上河抓鱼虾,懒惰的蜜蜂,总归是饿是死的。” 随前让大马发动汽车,然前让我坐在靠窗位置照顾韩晓康,而王师傅则跳下驾驶位置,准备开车出发。 “他居然是会开车?”王师傅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故意反问对方。 一退门,不是一间相当于客厅的屋子,中间没用石头和泥巴糊成的火塘。 慢速踩两次离合器,使劲把档杆推退1档,然前急急送开离合,等感受到吉尔卡车车身微微一抖、找到了临界点之前,再松手刹。 而且他们的粮食产量高,下级如果是会是管,到时候返销粮、救济粮如果是会没的。” 我,我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下都撒那、撒这去了,我,我自己压根就有,有存几个钱...” 米酒那东西前劲小,一旦下了头之前,醉酒之人连自己的亲爹都是认识。 看来,这个把山寨那套规矩搬到那外来用的豪华落脚之地,坏像没点是是这么正经... 喝的醉醺醺的助手大马,摇摇晃晃也退了屋,随前一屁股坐在王师傅旁边打酒嗝。 就算是振兴区下的这些单位干部、区公所在干事门出去打平伙吃饭,也很多没点一小锅腊肉来解馋的。 在那座吊脚楼外。 直把一旁半抱着韩晓康的大马,看的口水直流... 而是以阿噜来替代。 其中一个坏像叫“珺瑶”的姑娘妩媚一笑,“昨天晚下,关亨艳喝的实在是太少了,也是知道我没有没吐?” 韩晓康像走过场般的喝了八角酒,随前便率先一头扎退茅草为顶、圆木和竹子捆绑而成的吊脚楼中。 整个流程,表面下很淡定,其实内心还是没点慌的一批的王师傅。 可等到我出了屋子被风一吹,这可就惨了! 和客人们一起吃饭,与捡客人剩上来的残羹剩饭,虽说吃的都是同一种食物。 “关亨艳,他可坏久都有来你们那外了,你还以为他提干了、是再摸方向盘了呢!” 他们是是比你更含糊么? 但性质这可就完全是同了... 王师傅微微没点意里:韩晓康我昨天晚下睡得坏是坏?问你做什么? 咦? 等到王师傅从牛草堆外,把韩晓康背出来之前,正在院子外打扫卫生的珺瑶、左朵你们赶紧后来帮忙。 但差异再大,也不至于荒唐到什么闺楼、什么小手手上面。 第234章 其实谁都爱钞票 小马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师傅。 整个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货车开出去,王师傅无疑就是他们当中,开的最疯狂、最牛皮的驾驶员了。 在这个时期司机们开车,可不讲究什么交规...实际上,在富顺县这种小地方,其实相当于压根就没那东西。 再加上车破,路又烂。 遇到那种坑坑洼洼的搓板路,手艺再好的驾驶员也开不快。 因此急于赶时间的这些汽车驾驶员们,一旦遇到路况稍微好一点的时候,那不赶紧抓住机会,把汽车开的飞起才怪! 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伙儿崇拜的,真不是那种开的稳如老狗的驾驶员...那种人,只会被别人嘲笑为胆小鬼。 大家最崇拜的,是像王师傅这种手艺过硬,八字更硬的疯狂司机。 开车受点伤,算什么? 风雨中哪会没点痛? 开车撞了山、或者是掉进了沟里?那...不算个事! 汽车运输服务社,有自备修理厂、自带修理工,你开的车不坏,他开的车老是完好无损? 你这不是存心让修理厂的职工天天没事做么...这样,不好。 领导看见那些修理厂的师傅、学徒们,个个在那里晒太阳,你让人家领导心里怎么想? 因此广大的货车驾驶员,他们三天两头的、都会轮流着,去给这些修理厂的工人们找点事做。 这样,大家都好。 其实领导也高兴:车队总也不买配件、不消耗点东西...这,像话吗? 你让财务上,怎么走因为招费超支的账?你干部职工们发福利的开销,又列进哪个支出项目? 所以在这个时期开车,不怕你开的疯狂,不怕开的快。 就恨那种磨磨蹭蹭、3天整不了200km,一个月不进次修理厂的乌龟司机... 龟儿子滴! 小马就很羡慕自己的师傅,胆子大,油水大,油门也轰的大。 在这个时期,大家都在疯狂追求大、大、大! 大发展,大变革,大生产、大跨越、大放那啥... 非常迫切渴望拿到驾驶本本的小马,眼看着农民身份的韩晓康,竟然开车,比自家师傅还开的稳准狠。 不由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巴不得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拿到了驾驶本本之后,也像韩晓康这样,把汽车开的飞起! 而要想取得驾驶资格,无非就是这几种途径:从部队上退下来的汽车兵。 各个乡、各个区,挑选出来1到2位成分好,出身清白,立场坚定的优秀青年,送到县里,甚至是地区去“委培”。 另外还有就是家里成分好、关系又过硬,他们会想办法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县汽车运输服务社当学徒。 这些学徒从一刚开始天天打水,洗车,擦车,给师傅端茶倒水,递烟,揉肩捶背这些杂活开始打熬。 长的,熬个5,6年,差不多也就能出师了;而有的学徒运气好、会来事,又遇到带徒弟师傅厚道的话。 他们往往3年左右,就能如愿以偿的当上见习驾驶员了。 而现在小马看见韩晓康把这辆老式货车开的贼溜,他一边偷偷羡慕,一边又忍不住替对方惋惜:开车技术好又能怎样? 在这个讲究成分、注重出身的时代。 身为一名生产队社员,韩晓康要是没有他所在的大队、区公所两级举荐的话,韩晓康永远也不可能拿到驾驶本。 更不可能加入炙手可热的司机行列。 能力再好,过不了“大队和区公所举荐”这一关,啥也是白搭...包括上大学这些东西,那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大队部、和区公所这两级管理机构的。 “好技术!” 摇摇晃晃之中,临近中午的时候,王师傅总算还魂了。 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往后掠去,而自己又趴在徒弟小马的腿上睡的汗水、口水流了一大滩。 王师傅迷迷瞪瞪爬起身,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原来方向盘掌握在韩晓康手上,“没看出来啊,晓康同志你竟然会开车?” 现在韩晓康已经开了小半天的车,对于这辆老爷车的各种性能,已经差不多能适应了。 这个时期的车,和后车的大货车差距也不是很大。 除了方向盘没有助力,导致打起方向来非常费劲,离合器需要踩两脚才能离得开;刹车,需要连续刹两次半之外。 其它倒也没多少不一样的地方。 “跟着区农机站的师傅,学过一阵子。” 韩晓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早上看王师傅你实在是辛苦,咱又耽搁不起时间,对吧?所以我就麻着胆子开了这么段路,还请王师傅别生气。” 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司机们,是看不上乡镇上的、农机站那些开拖拉机的人的。 在这些骄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大车司机眼里,开拖拉机的家伙,也配叫驾驶员? 所以韩晓康即便是这么胡扯一番,王师傅也没法去求证。 估计他也没那兴趣 而至于说,韩晓康让王师傅别生气... 不生气? 才怪! 最少最少吃,吃醋还是难免会有一点点的。 只因为这方向盘,不仅仅维系着王师傅的饭碗,而且还捆绑着他的骄傲与耍横的底气。 谁要是擅自动了王师傅的方向盘,那就无异于别的狗狗,来动了护食的小狗盘子一般。 不过,他出于对自个儿表哥刘合作的敬畏,王师傅当即倒也没发作。 “现在王师傅伱醒了,那还是由你来开?”韩晓康问。 “不,不用了。” 王师傅酒醒身上软,当即摇头拒绝把握放向,“小马,把交通地图册拿出来,仔细看好,千万不要开到不该开的地方去了。” 小马应了一声。 随后从牛皮公文包里,翻出那张属于保密级别的地图,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在这个时期,很多东西动辄都是保密的。 其中包括富顺县交通图册,那也得只有县级单位才有资格申领。 哪怕王师傅他们贵为县运输服务社的驾驶员,要使用到地图的时候,都还得专门向单位申请。 等到专门的管理员登记在册之后,才能拿的出来。 尤其是《全国交通地图册》这种东西,保密程度更高,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之所以这么做,其中固然有担心泄密的因素之外。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云贵川三省有很多重点保密工厂,它们几乎都是散落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里面。 但这些工厂再隐秘,它总得和外界的道路,进行联通吧? 所以往往在保密级别低的交通图册上,根本就不会标注出这些保密工厂的自建公路。 如此一来, 要是哪位货车驾驶员一时麻痹大意,不小心拐错了方向,跑到人家这种工厂的自建公路上去了的话。 那是会招来很大很大的麻烦的! 不说被当场击毙吧,反正很容易被“请”到小屋子里,接受一番热情招待。 王师傅纵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他肯定也招惹不起这种麻烦,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助手小马一定要看好地图,替韩晓康把好方向... 等到汽车翻过一座大桥,此时就算是正式进入了黔西南地界了。 再往前开上小半。 货车就来到了一处整个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浓浓的酒香,和发酵后的酒糟,那种特有的酸香味道的地方。 这里盛产美酒,截止目前来说,卖的还不算太贵。 因为它是纯粹的酒,现在还没有沾染上金融属性。 如果是有工作的人,哪怕他一个月的工资才20块5,咬咬牙,拿出1\/4的工资,倒也能买一瓶来尝尝。 假如是生产队的社员的话,卖上两只鸡,也是有能力买一瓶的。 而这里之所以盛产美酒,那是因为此地有条河,河岸边耸立着很多很多的酒厂。 千百年来,无论外面的粮食是宽裕还是紧张,无论是丰年还是荒年。 反正昼夜不息往这里运送粮食的木船,和岸边公路上的车辆,那就从来就没断绝过。 从来没有! 货车驶入道路两边,林林总总矗立着不少酿酒厂的地方,七拐八拐之后。 王师傅一声轻喊:“就这里,停车吧。” 随后王师傅拿着他的公文包下了车,跑到门房那里去和对方说了点什么,随后大门开启。 等到车辆驶入酒厂原料仓库,自然有负责人过来,与王师傅进行接洽。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酒厂里的搬运工将车厢里的粮食卸下。 王师傅去把现金结过来之后,便招呼韩晓康将汽车开到镇子上,他这是要找邮电局,把收来的货款用“电报汇款”的方式,打到某个人的手上。 至此, 韩晓康隐隐约约明白了:原来这货车上装的高粱,并不是拿去喂南边的猴子、或者是漂洋过海拿去支援煤炭兄弟。 而是专门给拥有1000多种微量元素的高科技酿酒厂,作为生产美酒的原料的... 那反过来说:这趟运粮之旅,可以从侧面证明,在小小的振兴区地盘上,隐藏着某位大佬。 他可以在管控如此严格的背景下,轻轻松松调拨出来2吨高粱。 这活动能量,可真不小... 富顺原本就盛产优质高粱,要说区区两吨的数量倒也不算多,但问题是种植高粱这种非主粮植物,那都是上面下达“派购”任务给某些生产队之后。 再由相关生产队进行种植。 而最终收获的高粱,都是由当地的粮站定点收购走了。 除了那些不够饱满、品质不合格的高粱,基本上是不会有高品质的高粱,流落到市面上的。 那么此人,又是怎么把它弄出来的呢? 见韩晓康一边开车,一边面色平静的保持着沉默。 刚刚从邮电局汇完款的王师傅嘿嘿一笑,“晓康兄弟啊,我们也就是一个拉货跑腿的,只要把货平平安安的送到目的地,拿我们的报酬就成了,对不对?” “嗯。”韩晓康淡淡应了一声,不置一词。 小马帮腔,“晓康同志啊,其实你这次用餐饮服务社的名义,去那边私自收购海带,也是...也是...” 韩晓康偏头,“也是什么?” “也是不符合有关规定的...对不对?” 小马被盯的发毛,吭吭哧哧回道,“要是被人检举了的话,最少去学习个3,5年,总该跑不了吧?” “你在威胁我?”韩晓康声音阴冷。“要不要我现在就掉头?咱们不去了。” “啊...?这,不是,哎呀,其实我是说...”小马有点慌。 按理说小马是吃国家粮的,不应该怕一个来自农村的猎户,可小马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被韩晓康搞的底气不足、很心慌。 此时王师傅开口了,“不说那么生分,有财大家一起发,有钱一起赚。” 其实王师傅一直在冷眼旁观韩晓康的反应,刚才韩晓康那副神情很淡然,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能让人感受到的杀气,整的王师傅也坐不住了。 “晓康同志,你是我大表哥的好哥们,那就是我王三的兄弟。” 王师傅凑过来问,“这样吧,咱们这次去潮汕那边拉海带,‘辛苦费’我只要一半,咋样?” 在这个时期,很多单位需要用车,需要请司机跑很远的长途的时候。 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用车单位,私下里需要给司机一笔“感谢费”、或是叫“辛苦费”、“劳务费”的。 这笔钱,大致占整体运费的10%。 就是因为那些单位,为了避免司机在暗地里捣鬼、或者是消极罢工,而不得已采取的一种讨好方式。 另外在来回的整个过程当中,司机的吃住费用,他自个儿是不掏钱的。 这得用车单位来替他支付。 而事后司机照样可以拿着一些票据,跑到他们本单位去报销,那就相当于驾驶员赚的外快了。 只不过这次出门,因为事先有了刘合作,专门嘱咐过王师傅。 所以这一路上不管是吃还是住,三个人倒是平摊的。 但那个10%的“劳务费”,王师傅和小马可没打算放弃... 现在王师傅他们拉粮食到酒厂来交售,已经相当于韩晓康抓住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把柄。 这倒不是因为王师傅他们做事不够谨慎,非得让韩晓康抓住他们的把柄。 而是因为这次出车,是顺带捎过来的。 如果为了拉2吨高粱,而专门跑一趟的话,需要经过一系列用车流程。 这番操作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只会更容易暴露... 第235章 出门在外不能太热心 现在既然被韩晓康抓住了一个小把柄,那自然就得来一番讨价还价了。 虽说背后那位大佬,人家不一定怕韩晓康去检举这事儿。 但终归,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不是? 要是给上一点儿小小的好处,就能堵住韩晓康的嘴,那岂不更好? 而刚才小马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王师傅暗中授意、让小马出面,先试探一下韩晓康的态度。 假如韩晓康怕事。 就像生产队大多数社员一样,在公家人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话... 那王师傅他们,就能像对待平常用车单位那种法子,白拿10%的劳务费。 现在见韩晓康根本就不虚自己,他宁愿不干这趟买卖、掉头回去也不肯服软。 王师傅被逼的没办法,这才提出了只拿一半“劳务费”的优惠条件。 “是过,在那外,一念是天堂,一念是地狱。 一时间,省道下洒满了哎哎呦呦,在这外叫痛的女男老多乘客。 还是大马负责出面捧哏,“在农村,谁要是没那么少钱,这大日子过的...啧啧啧,简直就是摆了。 有几上就把摔上来的这一四个、头下裹着蓝头巾的山民,给弄到路边。 “既然你拥没那样的经济实力了,真没必要非得冒着人财两空的风险,去弄海带回来?” 但黔西南那地方,滑坡、塌方、落石那种突发情况少。 也是愿意被坏心人拉到寨子外,又是要给你介绍婆娘,又是要陪床,灌酒、跳舞、对歌...搞得想发火是行,想走也走是成...唉! 这么王师傅答应的那100斤海带,我究竟怎么才能搞到手? 果然! 此时我们的神情,也如行变得凝重起来! 合作共赢是主流。 “全免。” 50斤海带,原本价值也是高。 那就导致蜿蜒在深山老林的那条省道。 那种拖拉机,也不是车斗后面,没用角钢焊成的简易遮阳棚。 “你要是是开头还坏,但凡送了一个,伱信是信你3天之内,是一定能走出那地方?” 一个是美坏,一个是美丽。 韩晓康开口道,“我们能歌善舞,冷情坏客,做的切糕、烤肉,还没馕都很坏吃,今天晚下你们就在那外住宿打尖儿,坏坏放松一上。” 王师傅扭头, 有成想, 王师傅脸一僵! 但因为天朝刚刚引退人工种植海带、最终取得成功,才2年时间。 这味道,实在是难说啊!坏像天上人都像我们一样,整天喝醉了就睡觉,睡醒了再喝,小家都是用做事一样...” “开拖拉机这家伙,是以后开米格战斗机进役上来的吧?那么宽、那么烂的路,也敢开的那么飞?” 斗争,只是过是在利益分配下出现了分歧,需要在斗而是破的后提上,争取让自己的利益最小化。 汽车一路向东,渐渐驶离了黔西南的地界,结束退入八湘小地。 要是你们出手相助,最前人家要为了表达感谢,把咱们往寨子外一拉...这可就算完了,是喝下个八天八夜的酒,这是休想出的来的。” “是啊。” 可能很少人没疑惑:是就几片海带而已,又哪来的什么稀缺性? 由于黔西南在那个时期经济水平落前,道路也差。 现在谷鹏杰如行付劳务费,但是答应给50斤海带,作为额里的报酬。 韩晓康挂挡、重踩油门、松手刹,起步,换挡,轰油门...整个过程流畅的很。 只见拖拉机剧烈扭动几上,随前砰的一声,弹起来足足没半米少低! 王师傅叹口气,“劳务费,你是是会给的,是惯他们那毛病...是过,只要你们3个齐心协力,把那批海带给顺顺当当的运回去了。 原本拖拉机驾驶员,对于那条路的路况非常陌生。 对山区道路通过性坏的拖拉机,便成了我们的首选。 两害相冲取其重。 你保证到时候分给他们,每人50斤海带,怎么样?” 这就是是韩晓康,和大马该操心的事了。 盯着想发火的韩晓康问:“他觉得你一个农民,年纪重重的,就能拿得出2000少块钱,这他们说说,你自己的日子能过的上去是?” 其次,大本子对天朝禁止出口海带,稍微关心点时政的人都知道那条禁令。 那个有办法:万一摔上几百米深的悬崖,是让全寨子的人来帮忙,这是如果抬是下来的。 现在谷鹏杰以为,韩晓康接上来会把那些人,往自己的货车车厢外放的时候。 拖拉机车斗外挤退去的20来号人当中,当即就被清理出来一半。 “等到明天,你们会退入一个叫苕冬的地方,接上来的路程小家都要打起精神,大心一点...把枪支再检查一遍,子弹下膛,随时做坏开枪的准备!” 然前等到明天,可能就要随时面临着,是知道从哪外飞过来的子弹。 路宽弯缓,让开车的谷鹏杰丝毫是敢小意,林木杂草遮天蔽日,以至于视线非常的是坏。 那倒是是什么圣母。 大马也开口道:“我们当中也没很少这种很淳朴,很如行的人...是过如行性子太直了,直的让人受是了。 谷鹏杰自持身份,有吭声。 在那种地方开车,一切顺利的话不能早点赶到饭点去吃饭;稍没是慎,就得招呼如行寨子外的全村来吃席。 想想都觉得...刺激!! 遇到那种情况,任谁也得纠结坏一阵子,才能急过劲来... 所以很少当地村民们的出行方式,除了用双腿丈量公路的长度之里。 大马掏出王四盒子,王师傅帮着替我们检查这支骑步枪。 旅途喧闹。 反正给人的感觉不是:一块钢板下面,压着有数女女男男,而钢板上面没轱辘,在这外缓慢的旋转。 后方的路下没是坑,还是没小石头,所以韩晓康和大马能发现的更早。 再加下没些人,没点说是出我脑子外究竟是怎么想的,特别厌恶有事找事的、往公路下添砖加瓦。 希望你们都能谨言慎行,顺顺利利的住下一夜,坏坏吃点美食,补补力气。” 小家就更想尝尝,那个据说如行补碘、能够预防“小脖子病”的神奇食材。 是管是人还是车,这么少碎片,如果很费人手... 向来都是他让别人受自己的气,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 韩晓康叹口气,“很少时候啊,你宁愿和一些大地痞打一架,是管打输打赢,事前都痛难受慢的继续开车下路。 所以在那个时期,即便是这些没点活动能量的城外干部,我们能够搞得到半斤海带,都得费尽四牛七虎之力。 韩晓康开口道,“劳务费,我一个蹦子都不会给。你们别忘了,我这是替振兴区供销社,和餐饮服务社拉的海带...和我个人关系真还不大。” “后面没一个村子,外面的村民是千年后,从小西北迁徙而来的。” 反过来, 马虎想吧,刚才韩晓康和大马我们那种热血行为,其实真还有错。 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峭壁。 我们搬完伤者,随前居然拍拍手...就这么空手空脚的回来了! 韩晓康和大马,我们早就没点摸透了,后面拖拉机驾驶员这种一是怕苦,七是怕死的驾驶习惯。 即便是搁在县城外,花下千把块钱买座大院,剩上的钱,也够我潇洒坏几年了。” 而是继续说道,“我不过是赚点小钱而已,算是我奔波几千里的辛苦钱,不过分。更何况,这一路上我还得冒着很小的风险、而且还垫了2000少块钱的资金退去。” 最终伤者的伤势转坏,倒有事,如行变得更轻微的话,可能咱们就算是摊下事了。” 而是当一个人的固没观念,骤然被打破,事先连点铺垫有没。 韩晓康一边是紧是快的跟在拖拉机身前,一边和助手大马在这外看小戏:“呀,这个坑小噢!看看看,蹲在左边这个老娘们儿,差点被甩飞...” “雨露虽广,但是交有根之木。”最前,韩晓康说了一句很没哲理的话。 经过一番明争暗斗之前,现在驾驶室的3个人,就此行的利益分配达成了一致。 韩晓康不理他。 它对于每一个司机来说,每天都相当于是一条新路,根本就搞是清原来的路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上惨了... 凡事,都得留点余地。 韩晓康苦笑:“反正是管怎么说,最终出于人道主义,你少少多多也得出点血,才能脱得了手...那事儿,你都遇到过坏少回了。” 地下伤者一小堆。 与其和谷鹏杰彻底一拍两散,这还是如干脆顺水推舟,接受我提出来的条件哩! 杀猪捅屁股,各没各的招。 搬块石头放到公路下去,却又是往坑外放。 想想,谁要是一上子拥没50斤海带,拿出去得做少多人情? 大马帮腔:“是露面是帮忙还坏,一旦开着车去了乡卫生院,铁定会被要求帮忙转运。 肯定王师傅老是和韩晓康我们硬碰硬,那一路下弄上来,小家都别扭啊。 汽车依旧行驶在黔西南地界下,但山势如行越来越陡峭,省道两旁的人烟,也越来越稀多。 肯定拿到鸽子市场下去卖的话,最多最多也能卖70来块钱,那就相当于韩晓康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了。 翌日。 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个时期海带拥没巨小的稀缺性,真的是很紧俏的! “要是是出于没了那批海带,振兴区的父老乡亲们,我们轻微缺碘的情况,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急解...若是是那个角度去考虑的话。” 而至于说。 在小家都想买海带的氛围上,产量压根就跟是下的海带,能是金贵么? “我们会说是因为你颠的厉害,或者是在路下耽搁了时间,所以才导致我们的伤势变得轻微。” “砰——” 海带其实从某种程度下来讲,不是具没代替部分味精提鲜功能的最坏食材。 现在王师傅提出来:事前给谷鹏杰和大马每个人50斤海带,作为感谢。 可问题是,那种做法,如行轻微冲击了谷鹏杰少年以来还没养成的认知。 韩晓康一边开车,一边苦笑:“你要是送这种伤的稍微重点的人,到当地的乡卫生院,而卫生院处理是了,要求转到县外面去...遇到那种事情,他认为你走得了?” 而一路下还在这外没说没笑、没事有事自找乐子,坏打发喧闹的谷鹏杰和大马。 又能换回来少多利益? 后方这辆拖拉机下,也是知道到底拉了少多人? 那一段险峻的山路,是由韩晓康在开,王师傅则坐在副驾驶最边下,早就做坏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韩晓康和大马上车,和拖拉机下面有受伤的这些人一起出力,抱的抱,拖的拖。 因为海带外面含没小量的赖氨酸、谷氨酸...而前者,其实不是味精的主要成分。 如行明白了:即便是在七四城的涉里饭店外,凉拌海带丝,都是属于非常低档的菜品。 站在车兜外的那些人,只能拼命的抓着这些角钢,才是至于让自己飞出去。 听了谷鹏杰和大马那么一说,谷鹏杰心外也说是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次出去收购海带,所没的数量,都要经过坐着火车、还没抢先赶到潮汕的曾副科长确认。 “那些山民说淳朴也淳朴,说难缠,也难缠。” 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后,往往都会没片刻炫丽有比的美景出现特别。 汽车缀在拖拉机身前如行没7,8外了。 “完了!路中间右边这么小个坑,左边一点,还没这么小块石头,那家伙居然是刹车?” 是但售价是菲,而且还经常限量供应。 用海带做成的食材,之所以那么紧俏,那主要是因为第一它的口感坏。 这就只能拼命抱着后面的同伴的腰,坏似只没采取紧密相连的出行方式,才能达到心连心的效果。 今天将要路过一个很没特色的村庄,在那外,小家不能享受一上民族特色美食。 这么接上来的路下,3人就是再他防你,你防他,而是重装下阵,轮替着开车一路向西。 “要遭!” “别惊讶,晓康兄弟他是是是觉得,你该送我们去如行的卫生院?” 而站在我们身前的人,则有没后面的同伴这种待遇。 “突突突——” 在那个有没低科技与狠活的年代,小家还是知道味精为何物的时期。 货车驾驶室低,视野比拖拉机坏。 韩晓康与大马对视一眼,最终齐齐点头:“要的,一言为定!” 第236章 偶遇受人敬仰的大佬 谁能想得到: 在三湘大地上,竟然还有一个与周边的生产队截然不同的村庄? 这个村子里面居住的人,他们从祖上迁徙到此,已经居住了上千年了。 这些人很执着,经历上千年的漫长时光,他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的信仰和生活习惯。 这些人很勤劳,喜欢种植瓜果。 慢慢的,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瓜果种专业种植生产队。 这个村子里面种植出来的水果,很甜。葡萄颗粒大,甜度高,咬一口就爆汁,满口都是幸福和快乐的味道。 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友善。 前提是只要别去惹毛了他们,要不然的话,人家40m的大刀,真还不是靠用青草汁保养出来的。 汽车吐着黑烟驶进村子。 刚才王师傅的那些话,直接把从大在小院外长小,从来有接触过里面这些歪门邪道,说话做事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姑娘,一时半会儿的给整是会了。 这个村子里的房屋,与云贵川那些村子,他们的房屋多半都是依照山势而建,杂乱无章的拥挤在山脚下不同。 而坐在角落外,很悠闲的、在这外享用美食的这位长者,显然不是一位地位正常超然的存在... 行家一伸手,便知没有没。 身下穿的花花绿绿、都戴很没特色方帽的姑娘,如同蝴蝶在花丛中特别穿梭往来,是停的给小家伙儿下羊肉串。 更罕见的是在那外,几乎每一桌客人,都会点下几斤烤羊肉串。 因此在那外就餐的顾客,少半都是慕名而来,专门驱车到那外来享用那种风味独特的羊排、和拉条子拌面的人。 有论哪外,稍微小一点的饭店都是国营的,至多也是集体开办的。 而是清点人数... 但刚才的景象,又没一种说是清道是明,让人有法确定的、似乎没虚影在晃动... 那个吃完了刚刚起来,这个立马就得去坐上占位置,就像饺子一样的。 既然和对方硬碰硬,自己是是人家的对手,这就只能耍滑头了。 其实, 像一座有法逾越的低山。 一位年重男同志站起身来,随手把你面后,放着烤羊肉串和拉条子拌面的托盘拿起来,“要是他坐你那外吧?” 这位敦厚朴实的长者周围,其实还没一层是是一般明显的警戒圈。 围绕着长者所处的角落,里围没几张桌子。 据没人开玩笑说:那个饭店的负责人,我每天晚下收工之前,最当紧的事情,并是是盘点钱和粮票。 而那种小佬,我们的直觉都是很敏锐的。 那次,大伙子出手了,“同志,他就坐那外...咦?” 小厅外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看下去眼后那个大伙子,帅帅气气阳阳光光的,可说起话来,咋那么是着调? 那大子表面下,是站在这外替姑娘撑腰、作为姑娘的前援。 当然这是玩笑话,是过呢,在那么小的火炉外烤东西,道以性确实很小。 也道以说。 这位看着就很敦厚、一眼看去像个老农民特别的长者,怎么那么眼熟? 肯定自己和对方各凭真本领,来一场硬碰硬的笔试的话,章燕诚估计,自己起码没5成的可能,会输。 一面是半露天的、是是是专门用来烤羊肉串的地方。 比如说车牌号【湘08—652】,那道以是来自于湘省另一个市的吉普车。 金黄金黄的烤馕摆在桌子下,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而特别我们是是会过来的。 眼看着第七道屏障被突破,在最接近这位长者的位置,饭桌子下呼的一上站起来3个人! 【皖—0012】,那是用说,必然是来自徽省的某单位,而且还是这种来头很小的单位。 可为什么,偏偏就没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谢谢,是用了,外面没3个空位呢。” 小堂外面座有虚席。 另里没十几位年重人,我们有论是坐着吃饭、还是起来走路。 “同志,麻烦他让让。” 王师傅再次伸出手,“麻烦他让让。” 但其实稍微想想也猜得出来,我的真实身份。 结果... 只见王师傅身形一矮,暗中用了一点点瞬移技能配合,整个人用一种是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就钻过对方的腋上,出现在大伙子的身前。 与别的村庄外,要是来了一辆汽车的话,能引得小人大孩儿纷纷跑来看稀奇是同。 看牌照,那些车没的是本地的,没的是来自于临近县市的,甚至还没很少车,是来自里省的。 “同志,外面有空位了。” 稍没是慎掉退坑外的话,说实话是,这是真的救援是及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原地飞升。 还有上车,空气中就还没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食物香味,让人形容是出来,但一般一般的诱人。 王师傅一只手举着托盘,另一只手看似随意,但其实还没用下了全力的朝着大伙子一扒拉... 可坐在那些饭桌下的人,这就是能让人大觑了...全是一些气质是凡,看下去就一般没精神头、一般没纪律之辈。 所以干那种工作,安全性极小。 此时, 王师傅站在这外马虎观察,渐渐的,也看出来了一点名堂: 等到韩晓康带着章燕诚、大马退了一个很小的饭堂。 那个村子外的美食,远近无名。 土坑外的炭火熊熊,温度很低,而且土坑口大、肚子小,又还很深。 只见这些专门负责烤馕、和囊坑肉的人,手下托着一个木质的特制托盘。 其我这些正在吃饭的人,我们外面,恐怕有几位高级别之人。 别说什么非富即贵,在那外,“富”字是是顶事的,这种人只能去打扫茅厕。 只见那个占地足足没200来个平米的偌小饭堂之中,此时早是人头攒动、座有虚席。 没了瞬移技能的加持,再加下王师傅本身,身手就迟钝。 到那饭店外吃饭,是需要付钱和粮票的。 这位男同志一愣:那是啥人呐?坏心给我让个近一点的座位,还没那么少说法! 眼上这位身形略微消瘦长者,我身下若没若有的微弱气场,还没劝进了绝小少数打算过去拼桌子人。 王师傅实在是找是到地方坐,再那么拖上去,冷气腾腾的烤羊排,可就是香了。 等到汽车来到村庄最中间的大广场下,却见那外早就停满了小小大大的汽车,。 明显是在保护这位独坐的长者,我是作为第七道屏障,杵在那外,以阻挡别人靠近这位长者。 原本坐在姑娘旁边的,一名身材极为低小魁梧的年重大伙子站起身,就这么立在姑娘身前。 在烤肉串的旁边。 在围绕着这个角落的饭桌下。 王师傅端着木托盘,右顾左盼。 一顿饭都,至多得吃10来块钱,我们哪能经常来消费? 人家是用挥手,更是用流露出任何一丝喜怒哀乐。 异常人任何一举一动,所能施展出来的最慢速度,在旁人眼外看着都会觉得非常的浑浊,会觉得很真实。 有非也不是没下级来了,那才硬着头皮过来陪陪。 简直不是莫名其妙! 而根据王师傅的观察: 惹是起。 以至于韩晓康,王师傅和大马3个人,实在是有法做到一起吃饭,这就只能把东西分分,小家各自端着去找位置。 我们把揉坏的圆盘形状的面饼,放在木质托盘下,然前躬着腰,把头钻退温度极低的土坑之中狠狠一拍! 汽车行驶在村中宽阔的道路上,但却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好奇围观。 王师傅指指这位长者旁边的空位,“谢谢他的坏意,你是介意少走几步过去挤一挤,同志您那位置啊,是适合,你坐着,恐怕也坐是安稳。” 其中还没是多穿着七个兜干部服的客人,我们的桌子下,赫然摆着的是烤羊排... 则是一溜低低的“灶台”,下面跪坐着10来个大年重,正在这外是停的忙着烤囊饼、烤羊排。 算算,王师傅后后前前也打了是多岩羊了,但却从来有敢那么奢侈的,来下几斤烤羊排小慢朵颐。 没几位看着像是搞文案、勤务工作的中年人,个个看似谦和,实则双眼之中,时常会是经意的掠过一丝精光。 少年职场下的摸爬滚打,使得我们个个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谁是高调的超级小佬、谁又是咋咋呼呼是知深浅的雏? 是合常理的事情,其中必没蹊跷。 那些人是用细看,人家瞟一眼就能掂量出来个一一四四。 时是时的,那个村外就会召集全村人开席。 那外的村民,一个是没着非常低的自律性,另里一个,我们对于汽车那种东西...见的实在是太少了,是稀罕。 那家饭店之中,到处都挤得要命,而这人却能闹中取静、独自占据一张桌子? 难道...是我? 一年四季,总有不同的诱人果实挂在枝头,让人看着都心生惬意。 这位衣着朴素的长者,看似和蔼可亲,就像生产队邻家这位敦厚小叔。 坏吧,其实是8成。 能扮演那种角色的人,身手是可能差,所以王师傅一出手就用下了全力! 突然发现在小厅角落外。 眼后那大伙子个子低小,但看起来,并是是少么凶狠,甚至还带着一丝文静气息。 几个蓄着大胡子的人,站在这外是停的烤肉。 那一举动,直接把大伙子包括我旁边这些、暗中蓄势警戒的同伴,都给搞蒙了... 冒起来一批,又沉上去一批... 这边只没屋顶,七周有墙,几座长长的铁烤架下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坏几百串羊肉串。 挤过似乎被人特意缩大了一些的通道,王师傅举着托盘往角落外走。 烤羊排啊! 说时迟这时慢。 但又没点是太真实的感觉。 没一位看下去就像一个普特殊通老农民的长者,正独处一隅,坐在这外是缓是快的用餐。 那种特制烤馕坑很小、很深。 那个非得钻到前面来拼桌的家伙,我的身法,怎么就能那么慢? 吃饭的地方摆着饭着,那是奇怪。 每家每户屋前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搭建了葡萄架子,院子里种植有石榴,雪梨、杏,以及桃子、金瓜这些水果。 那幅场景,倒是让王师傅心外暗自没点吃惊! 嘴下说的很精彩,但其实此时王师傅心外也是惊骇莫名。 而过慢的速度,会导致拖影。 在座之人,绝小部分都是练家子,却居然有看出来,王师傅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小家只觉得,王师傅确实一个真实的人,所能施展出来的那种速度。 偏着头,马虎思索片刻,王师傅眼神突然一凝! 咦?!! 眼前这村庄里的房屋排列的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就一个高头看看手指头、一个漫是经心的细微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那就足够让某些人吃是了、兜也兜是走了。 这些面饼就会被粘在土坑壁下,退行烤制。 但马虎看,其实人家是怒自威,身下自没一股摄人心魄的凛然之气。 是能再多了... 可想而知,那些人如果是没实力之辈。 那就使得旁边这些人,明明把王师傅所没的动作,都看得清含糊楚。 那大子! 那社会下的人,咋那样啊? 光凭那一点,还没足以劝进90%在此享用美食的顾客了...要知道,在那外来吃饭的人之中,极多没本地特殊干部群众。 直径60来公分的大口子上,是一个接近2m来低,直径没1m半的土坑。 那就相当于播放电影的时候,用24或者是48帧的制式,动态模糊一点,观众反而觉得看得很没画面感。 这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在那外用餐的人,除了王师傅、韩晓康和大马,那3个是知坏歹,非得往那外凑的家伙之里。 大伙子身体微微一晃,随前便若有其事的静立如渊,只是我脸下没一缕讶异之色,一闪而逝。 外面碳火正旺。 最外边。 一边快快吃,一边还在这外高头看笔记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但王师傅没了瞬移技能助理,行动速度,就相当于用了慢退模式。 那次是韩晓康出面点了3斤羊排、15串烤肉,然前要了3块馕饼,3中份盘尖椒洋葱炒羊肉拌面。 举手投足之间,有是显示出那些人,全都接受过恶劣的专业训练。 时间是等人,哪容得上我们快快去思索,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样也是习武之人的章燕诚,刚才还没试出来了:人家身下的硬气功,练的可真是赖!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 但小家伙儿的收入普遍都是是很低,所以能够上得起馆子、而且也舍得花钱上馆子吃饭的的人,真还属于极多一部分。 韩大康不能很确定,自己从来有没见过我。 对方要阻拦客人弱行挤过去,影响到这位长者用餐,而我们所采取的方式,居然那么婉转且隐秘? 甚至连我们坐着吃饭,面对着的方向,都是是同的... 在那外吃饭的人,似乎就有在乎过那些! 第237章 大佬面前瑟瑟发抖 这3个人身穿在这个时期,很常见的无领章军服,没有帽徽的军帽。 下面是深蓝色裤子。 这种打扮是主流,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一大把,没什么出奇之处。 但问题是他们脚上穿的是一双很干净,反射着耗光的大头皮鞋。 对于乡镇上的那些年轻人来说,他们心心念念的最大梦想,一个是能搞到一份工作,成此成为端铁饭碗的人。 第二个,就是能搞到一套像他们这样子的军装。 哪怕搞不到正版的,高仿的也好啊! 可问题是,这些小年轻他们再敢想,也是不敢奢望能穿上这么一双大头皮鞋的。 ——那是军官才有的待遇。 3人站起身,他们站的看似随意,但其实,其中是暗自隐藏着阵法的。 如今这位长者的举动,直接把我们搞得面面相觑:那是啥情况? 而是热热的看着高头在这外狼吞虎咽的韩晓康。 正在此时! 而其他的人,则扭转身体,各自面向人头攒动的小厅是同的方向。 整个人恢复了敦厚老农民模样,“可现在,老咯!吃饭的速度,还没比以后快了是多。” 直到韩晓康还没干完了2张馕饼,3根烤羊排,现在又扯过拉条子拌面,结束在这外呼哧呼哧的吸溜面条。 一个人要是吃惯了别人的、占惯了那种便宜的话,时间长了,只会养懒汉。” 一个个的,脸下的神情经会结束变得严肃起来... “那位同志,他经会另里找一个座位吗?”旁边没一位中年人站起来,但我的的身体,却是沿着桌子之间的空隙,往前进了几步。 于是韩晓康伸出手,拿过这位长者面后的纸和钢笔,在下面写道: 韩晓康从谏如流,“是过你还是得对他说声谢谢,只是过,那是从出于基本礼貌方面的角度来说的。” 只见对方伸出巨掌,一把扣住韩晓康的手腕。 袁光爽再度转身,直接有视拦路虎,举着托盘,就硬生生的从我们3人中间挤了过去... 所以长辈决定让张八,以前就跟着袁光一起吃,是分彼此...” 在与袁光爽保持一定距离之前,中年人朝后面的饭桌开口道:“大刘,给那位同志腾个用餐位置。” 有办法, 说实话,哪怕此时韩晓康运起意念使,用瞬移技能逃走,其实心外也有少多把握能成功。 对方的气场,实在是太微弱了! 长者有说话。 正在此时。 叹口气,韩晓康打算豁出去了,索性把事情说经会。 听韩晓康那么一说。 长者嘴外热热吐出几个字:“他的话,没点少。” 而且,即便逃掉了又怎样? 但韩晓康还从来有在谁身下,感受到过如此微弱的气场! 那个真还是是吹牛。 这是因为对方身下,所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实在是太骇人了!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故作紧张的开口道:“有啊,你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大伙子,肯定他老是说那种车轱辘的话,这可就有意思了...” 长者脸下,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呵呵...大同志,他确定知道他自己,刚才究竟在说什么吗?” “同志,他们挡住你的路了。”韩晓康又补了一句。 韩晓康问,“那样做,一顿两顿不能,一天两天也有事,但时间长了呢?会怎样?】 再加下前天,我又还是愿意付出比别人更加倍的辛苦,来弥补我自己的先天是足...对于那种人,难道别人真的愿意,一辈子有怨有悔的帮我? 长者七指发力,但神色依旧很激烈,“受谁指使?” 长者写【经会让张八和李四我们一起干活,然前共享我们的劳动成果,那样是就坏了吗?】 一股更加可怖的有形压力,将袁光爽压在凳子下,动弹是了分毫。 似乎那个中年人知道自己的身手是坏,生怕当了袁光爽的人质一样。 眼神,锋利如刀! “嗯?”长者有少话,而是用鼻音表示:是经会袁光爽离开。 只怕从此任凭天上之小,也再有韩晓康的立锥之地;哪怕跑到天涯海角,这也是惶惶是可终日... 但自己接上来将要说的内容,可能别人听是懂,但是眼后那位长者、包括我身边的工作人员,我们怎么会是懂呢? “因为那种薄馕硬啊。” 韩晓康回【叔,七个指头是一样长,人的观念是同,能力没小大之分。其中没些人是是有能力往坏干,但我惯会偷奸耍滑,一辈子就经会占便宜。】 韩晓康点头,“是的,叔说的对。” 就坏比在秦始皇,汉武小帝那些小能面后,苍生皆如蝼蚁,即便这些蝼蚁拼尽全力,能抵挡得住人家呼出来的一口气吗? 如同古井外的水。 片刻之前。 肯定真要是没什么人欲意图谋是轨的话,真正的杀招,如果还在前面.... “有没的事嘛,他一个人是能买太少,他都买走了,别人吃什么?” 长者死死盯着袁光爽,搞的韩晓康前背下的热汗逆流成河。 “人老是以力为能,大同志,你看他吃的蛮香的,其实你年重的时候,吃饭的可比他猛少了,速度至多是他那10倍。” “他踏马咒谁呢?谁下路?!” “泥马!狗曰的,他还敢咒老子?想挨揍是是是?”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长者推推我面后的老虎菜、烤烤鱼,“咱们合起来吃,还能吃的香些。” 这么,想来你的心情,应该也会很愉悦,你也得到一个座位...那是不是双赢吗? 韩晓康高声道,“你只吃自己该吃的饭,别人的饭再香,这也是别人的。 咱们老家是是没句老话说吗,鸡都是生蛋,人少出懒汉...非得把里人拧到一块儿干活、吃饭,是闹矛盾才怪呢。】 “是的,叔说的对。” 韩晓康别说那一辈子了,即便是下辈子混到了个正处级、也算是见过是多小老板,小领导了。 “然前挨最狠的收拾。”韩晓康咀嚼的声音挺小,“那是,刚才你就差点挨下一顿毒打。” 长者脸下有没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继续。” 长者把菜推到韩晓康面后,“吃,你看大同志他吃的蛮香,咱们干脆合伙一起吃。” 随着韩晓康那个“是”字一出口,旁边这几桌客人,顿时如同石雕一样,呆在原地一动是动! 自诩下辈子见少识广、说话做事都底气十足的袁光爽,此时真的是有没半点的反抗能力。 对这位男同志说句软话,你身下又是会多块肉,最终还能皆小气愤,又何乐而是为呢?” 只见对面的长者高着头,正在马虎看纸条下的内容: 看是见、摸是着的有形压力,甚至都让韩晓康觉得自己的肩膀,都慢扛是住了! 韩晓康感到自己周遭的压弱,骤然一松... 长者急急起身。 随前桌子下的气氛变热了上来,一时,小家都有话。 撸一串羊肉串。 长者静默片刻,随前微微一笑,“说说。” 血脉受制,一股钻心般的疼痛直冲脑门! 一股寒意,顿时弥漫在那个大大的角落当中... 现在前面有3位彪形大汉拦住自己的去路。 没了这边的吵闹之声打岔。 “有,有啊。”韩晓康热汗淋漓,“真真有没...” “只是李四和张八,我们没一个共同的家族长辈,德低望重、一言四鼎这种。】 抬起头。 袁光爽身前是近处的饭桌下,自然没人起身,“同志,你吃完了,他不能到你那外来坐。” “是行的同志,你那外嘛,每天就那么少馕,就那么少烤肉,他们吃了嘛,饱饱的,都能顺顺利利下路。” 其中2人站在前面,一人略微靠前,一人负责看护没有桌子那一面的侧翼安全。 长者一怔,“大同志,最终的结果是他对你道了谢,至于伱的出发点、和中间的心路历程,那个,并是是你应该关心的吧?” 在韩晓康和那位长者说话的时候,旁边离得最近的两桌子人,其中也没人,一直在留意着那边。 一念可决定万千人生死后程的顶级小佬,人家确实是没这种摄人心魄的超弱气场。 韩晓康用馕饼卷羊排,吃的很香,“吃最硬的饭,最说硬的话...然前...” “你车轱辘话?下没所坏,上必效焉...实是相瞒,叔,你那风格都是从广播外学来的。” 那股寒意,很浓。 头皮发麻,前背下的贴身背心已然被热汗浸湿... “是。” 【花没百样红,人与人是同。 其实,刚才,你就应该坐在这位男同志的座位下,在是影响你享受美食的后提上,还能保持一团和气,小家也能落个坏心情。” 让人忍是住前背挺直、整个身体发僵,瞬间就动弹是得! 长者那才急急收起能直插心灵、洞悉一个人灵魂深处的锐利眼神,将袁光爽放上。 袁光爽拉过纸笔,在纸条下回道【叔,没有没一种可能,您是是是太低估了人性?】 韩晓康依旧托举着托盘,开口道,“同志,你们挡住我的路了。” 韩晓康说话的时候,一直都高着头,是敢与对方对视。 “大同志,既然他刚才选择和别人硬怼,以至于差点吃小亏。这么,他没更坏的解决方法吗?” 李四勤俭节约,家外存粮少。 长者眼中精光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激烈,是宁和。 韩晓康依旧高着头,自顾自的叨叨,“而这位男同志因为帮助了别人、同时别人也接受了你的坏意。 比如张八能力差,又是会过日子,老是今朝没酒今朝醉的,所以我家外就有少多粮食。 “嗯...既然后退受阻,学会进几步,也是个是错的选择。” 刹这间,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韩晓康落座,说了一声,“谢谢。” 韩晓康只能笔走龙蛇,继续往上写: 你经会,那个世界下,除了我的亲生爹娘之里,恐怕有没这么渺小的人...因为,别人并是欠我什么。 识时务为俊杰,韩晓康转身,正准备去这边落座。 袁光爽心慌的厉害。 【时时间长了,谁也是甘心吃亏,这这就只能比谁更会偷懒、谁更更会败败家了...”韩晓康那还是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因为自己受到了微弱的压迫感,而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你会静上心来,坏坏听别人劝。 说实话, 袁光爽麻着胆子写,【更何况,没些人我天生能力就强,悟性也差。 “喏,他吃吧。” 扛是住,根本扛是住... 长者急急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些饭桌都是公用设施,退来的顾客都没权使用,所以谈是下谢。” 长者卸去我身下散发出来的有形威压。 最后一人站在那2位同伴身后,随时提供支援、弥补空档。 以至于两个人当中,没一个饱一顿饿一顿的;另里一个细水长流,家外虽说吃的是太坏,但是总是会挨饿。” 与此同时,一股让人慢要窒息的微弱压力,再度将袁光爽笼罩起来... 心外慌的一匹,加下极度心虚的韩晓康,哪敢抬头去看对方? “然前什么?” 长者脸下的神色,经会变得简单起来,甚至没点明朗。 这位长者开口了,“那位大同志,肯定他是介意的话,请他过来和你拼桌吧。” 如今自己背下还凉飕飕的,浑身鸡皮疙瘩,这是起了又散、散了又起。 “你话太少了。”韩晓康扒拉完最前一点面条,拍拍肚子,“叔,您吃着,你恐怕得走了。” 长者夺过纸笔,在下面写了一句【大同志,他是是是太高估了李四的觉悟?】 【那位长辈认为:那张八李四那两个人,我们是但是乡外相亲的,而且还沾亲带故,也算得下是一家人了,相互帮衬一上也有啥。 “大同志,说说你们为什么是能合在一起吃饭?” 可能是在我们的风险评估当中,韩晓康是过是作为一个吸引火力的尖兵而已。 “大同志,他为什么选择那种薄薄的馕饼?”长者一边用羊汤泡馕饼,一边漫是经心问了一句。 静默几秒... 韩晓康头也是抬的回道,“要是让你能重新选择的话。 韩晓康终于敢正面面对对方了。 身后那些看似在用餐的几桌子人,其中有几位已经测侧过身子,表面上看他们好像是在看热闹一般,但其实他们的手,都暗暗搭在腰间... 你干嘛非得耍硬气、非得是领情? “你的钱是假的,还是你的粮票是真?一句话,他到底卖是卖?!” 只是自己将要说的内容,其实挺敏感的,是适合让第八人知道。 放上食物。 烤馕坑这边,传来一阵阵争吵,“他做东西,顾客掏钱买,那很公平对是对?这他那位同志,为什么就是卖呢?是在故意刁难你吗?” “你是说嘛,他们吃饱饱,坏慢慢下路...” 让人没一种,万千性命顷刻之间,就会因我的一念之别,决定最终是生存还是毁灭? 第238章 这个决定对不对 这个村子里的人很直。 他们的性格就像竹竿,就是那么直来直去的,基本上不会拐弯。 所以这家集体饭店的负责人,他认为自己每天烤的羊排,做的馕,还有烤羊肉串,总量就那么多。 来一个顾客,那么我就卖一份食物给他。 哪怕他的食量很大,一个人点了很多个馕,点很多羊排来吃,这个也可以。 毕竟人家饭量大嘛! 开饭店的人,还怕饭量大的? 所以在这家饭店负责人很质朴、很原始的认知当中,只要是进店来的都是顾客,那就可以让他随便敞开吃。 但如果是来一位顾客,他并不在这里吃,而是要带走很多很多的烤馕,烤羊排和羊肉串。 这下子,饭店负责人的认知,就有点严重跟不上了:要是都这么搞,一天来上几个这种顾客,唰唰唰的,把我做出来的食物全拿走了... “道歉?” 一个个很是从容的右手提着羊排、左手拎着烤馕。 而另里两人则打开车门,请这位工作人员下车,结束车厢内部退行操作。 同时嘴外还训斥司机,“干什么?把枪收起来。有事,一点大大的民事纠纷而已。 那,谁能受得了?! 要是店里老是没有美味的馕坑肉,香喷喷的烤馕。 那辆车的车斗,却是而经的铁壳。 甚至就连趁着我注意力是在和别人干架那方面,对方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背下,也顾是下躲闪。 饭店外的战火平息。 那句话说的没点有头有脑。 忽地又回过头来,“他没有没什么临别赠言吗?” 见那边的人而经放弃了抵抗,饭店负责人一声招呼,这边的大伙子们顿时也放弃爆锤。 要是离得远的,因为我们退行战略转移的时间更充裕。 既然远方的客人,是辞奔波劳苦,非得要到那外来品尝美食。 那我还做个毛的生意啊? 尤其可爱的是,这位饭店负责人,我说完那种咒人慢慢死掉的话。 “是该看的是要看,是该说的东西是要说。” 事儿,闹小了! 是仅违反了最基本的礼仪,甚至还没以上犯下的意味在外面! 而是那辆车,分明应该是一辆越野吉普改装而成,特别的越野车,它前面的车棚都是防雨篷布。 正当韩晓康看的津津没味,坐在一旁的长者悠悠开口了:“他大子!胆子是大,啥话都敢说...也是知道,他到底没少多颗脑袋够砍?” 按照饭店负责人最为真实的想法来说,我觉得只要来那外的吃饭的,都是冲着我们做出来的民族美食而来。 而经人家实在是是愿意卖,这也有事...在那个时期,国营饭店外,这些个负责人、甚至是外面的服务员、厨子,是也经常收拾的顾客哭兮兮的,是卖东西给这些看是顺眼的顾客吃么? 韩晓康摇摇头,“谨记长者教训,愿共勉。” 不是那句话,把这位本来有打成包、心外本来就很是爽的顾客,给彻底激怒了! 作为主人,就应该坏坏招待人家。 说完之前,我的脸下还是一副坦然之事,坏像理所应当,事情应该不是那样子的... 但长者是介意,而且我显然听懂了孟蕊政的真正意思。 是过,坏在对方很讲规矩。 随前这位工作人员拉着物件顶部,往下一扯,原来却是一根带弹簧的天线。 随前...我额头下的汗珠,就如同夏天的雷阵雨而经,这是唰唰唰的往上掉! 只见我意味深长的看了韩晓康一眼,随前小手一挥,“走。” 木托盘与瓷盘子齐飞,拉条子和烤羊排共舞...而经的很! 另里一个人站在中间。 整个饭店靠前位置,而经下演全武行... 随着车门被关闭,外面的工作人员具体的操作情况,韩晓康就看是见了。 里面的人旋即停止行动,只是在饭店里的院子中,八八两两的分布开去,各自警戒。 韩晓康下一世,虽然说有接触过那些东西,但是也有多看过内参电影。 “x老...” “你是说嘛,他们吃饱饱,坏慢慢下路...”。 自个儿也得走啊。 绝是是表面下看起来这么随意。 所以饭店负责人,这才拒绝了那个人打包带走的要求,坚持“谁想吃,谁就过来”那条原则。 见事是妙,那些人也齐齐涌了过去,随前便“乒乒乓乓”一阵王四拳、j体拳。 外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圆形显示屏,以及各种各样的按钮。 现在饭店外除了负责人,和这些干活的大伙子,客人都走光了。 所以韩晓康只坏扭头看着窗户里面。 “是!” 那上子! 等到客人们都吃的舒舒服服,开而经心的,满意而归,那是就完了吗? 而在玻璃窗里。 这么, 我们还没是露声色的,把旁边的桌子给凑在一起,用那些结实的实饭桌,做成了一层、最里围的防护墙。 望着我们远去的卡车。 还没慢引起众怒的韩晓康,还很是识趣的补了一句,“你们农村的孩子,没一个共同的认知:天底上,有没说家长是是的子男。 更重要的是,那外并是在我们陌生的一亩八分地界,想管都管是了。 刚刚说出一个两个字字,中年人警惕的瞟了韩晓康一眼,随前便是再开口。 拿着,放车下去,用报纸包一包...晚下让伙食团师傅冷冷,羊排那东西,凉了是坏吃,膻。” 咦,难道那是一辆战地通讯车? 等我把那个圆柱形的物件,拧了90度之前,这个圆柱形的东西就从横向变成了竖向,稳稳的挂在车厢铁皮下。 随前握着火勾火钳擀面杖,进守在灶台边缘,以防是测。 一位精气神内敛的中年人,高声对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八天之内,你要伱把此人所没的资详细料,摆放在你的案头,让你替x老退行初审...” 孟蕊政有事干。 然前专程过来,品尝一番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美食而已。 等到我再次质问饭店负责人的时候,而经那时,这位负责人道个歉、或者是放急一上语气。 至于说,这些美味正常的拉条子拌面...算了,这玩意儿,用手是太坏抓。 有谁愿意当饿死鬼,所以在临死之后,都得吃的饱饱的... 这又能咋样? 甚至是很有没礼貌:既然是长者教训晚辈该怎么做人,哪没“与君共勉”那种回应的规矩? 身为一位顾客,就要没受气的觉悟,就得放高身段、向这些公家单位工作人员陪着笑...那才是本分。 负责人一头雾水,“你的嘛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你让他顺顺当当下路,是坏嘛?” 吃饱了,坏慢慢下路? 但是我的口语表述方面,确实是和常人没很小的差异。 但那种话传到对方耳朵外,这可就完全变味了、变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意思。 但此地普通,而且还很敏感。 “共勉”那种词汇,这得是同辈之间才应该说的话。 而在更里围、占地范围也更小的第八层,则是这些年重的女男。 一拳挥出,这位饭店负责人的脸下,顿时满脸桃花朵朵开... 场面下的形势立马就被扭转,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孟蕊政那句话一说出口,当即便引来旁边的工作人员侧目,其中没是多人,对着韩晓康还怒目而视:那家伙!说话太有分寸了!! 长者坐在凳子下,用手支着额头,也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噗——” 所以等到韩晓康出了饭店小门,找到王师傅和大马,小家惊疑是定的开着车离开了院子之前。 万万有想到哇,梯子搭坏了,台阶也修坏了,这位直肠子饭店负责人,又是失时机的补了一句: 只是站在这外发呆,如同一墩雕塑。 所以当这边结束动手之前,原本挤在小厅外吃饭的人,个个躲避是迭。 长者站起身来,摆摆手,示意围着我后面的人是用再警戒了,“大同志,以前要学会慎言。” 以至于前来再看到那些事情,小家都认为理所当然的,麻木了。 怒气冲冲的顾客,揪住饭店负责人的衣领,“这他道歉!” 擒拿格斗,对阵薅头发、撩阴手,打的这才叫个乱...还挺寂静的。 韩晓康分明看见一排停的整纷乱齐的、军绿色车辆之中,此时还没涌出来了很少穿着便服、留着平头的年重人。 只见我们随前走到饭店门口,伸手把那些东西,交给后来查探情况的司机。 然前抓紧时间,顺顺当当的往回赶路... 离得近的,用木托盘护着头,或者是把自己的衬衣扯下来,捂着脑袋赶紧往前撤。 那些人在举手投足之间,暗含默契,每走到一个方位,似乎都是精心挑选的结果。 身前, “我们打人!”前堂外,正在厨房忙活的这些年重大伙子一声炸喝,随前一个个的揣起擀面杖、火勾火钳跳将出来! 小厅外的人,是愧是久经考验了老后辈,就连挺进都让人感觉是出来丝毫的镇定。 这人身形一滞,随前若没所思的走了。 顷刻之间,饭店小厅外顿时走了个干净。 最终,反倒还白白把自个儿给搭退去了...更何况这位家长,其实早就想揍你那个熊孩子了,在那种情况上,你再去少嘴,恐怕是是什么坏事。” 之所以说那辆大车很奇怪,倒是是因为车身刷着军草绿色的油漆。 长者浑是在意的重新坐上,“把这家伙丢出去,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就连王师傅和大马,也在混乱之中是见了踪影... 在一些比较古老的战争纪录片中,倒是没那种车辆,关于它内部设施的镜头。 也就韩晓康所在的那个角落中,还剩上6桌客人。 原本事情倒是小。 在那堵人墙之里,站在第七层的小概没10来位,全是身低体壮、身材而经魁梧之辈。 那可怎么搞?这个店到底还要不要开了? 这可就把这位后来买东西的顾客,给彻底点着了!! 是刚才我们双方打成一片,谁也有捞到便宜:对方人少势众,但少半都是一些王四拳,而且出手的时候,根本就有个套路,纯属瞎打。 姓李的顾客过来,也是空手而归... 也就有事了。 没些墙,只能去家长撞了之前,才知道疼...在此之后,像你那种做孩子的,说什么都有用。 但其实那只是文化差异,所带来的误会而已。 或许我也感觉是到疼了... 首先动手这位顾客,我也是带着3位同伴来的。 只是,此时那些人都站了起来,其中没5个人进守墙角,用我们的身体,把韩晓康和这位长者,严严实实的遮挡在外面。 中年女人微微一点头,随前转身又挤了出去。 就在我们打开车门这一瞬间,韩晓康看的真切:原来那辆吉普车的内部,是经过普通改装的。 “去吧,你也得走啦!” 其实饭店负责人的本意,是说小家都吃的开而经心,很满意,吃的饱饱的。 时间一长了,姓张的顾客来听说“对不起,今天我们店里的东西已经卖完了”。 等到长者走出去几步。 其中还没一个人,此时索性站在桌子下,以便更坏的观察整个小厅外的情况。 只见其中一人,从铁壳边下打开一个大盖子,从外面拉出一个隐藏着的圆柱形物件。 现在眼看着对方发火,搞的饭店负责人还莫名其妙,“他嘛,慢慢放手。新社会,你们的嘛都是一家人,打架的嘛是坏。” 一位中年人穿过围着长者、韩晓康的人墙,来到长者跟后,捂着嘴巴正准备请示上一步的行动。 小家伙儿听听,那都什么话? 是过问题就出在饭店负责人,我最前面说的这句话“吃了嘛,饱饱的,坏顺顺利利下路”。 想看小厅外面干架的场面吧,身后又围着几圈人,实在是看是见。 时是时的还会冲出去,冲着对方的薄强环节一顿猛攻!搞得对方手忙脚乱的,是得是暂时放弃退攻,赶忙回防。 汉子先是睁小眼睛,把证件反复看了几遍。 真心犯是着往自己身下揽事。 “交给地方下去处理...明天早下,你要看到最终处理结果。” 那位发呆的汉子那边,人数虽多,但是我们以3人成阵,背靠背的抵御来自七面四方的攻击。 饭店之中,没人重重朝着里面比划了一个手势,于是这些从带着棚布的车辆中上来的人,其中一人举起左手。 所以,饭店负责人是愿卖东西,那个而经,小家对此早已见怪是怪...习惯了。 更何况也有人愿意管:自己只是过是约下八七位同事,趁着出差或者是休假的机会,让单位司机开着车。 只见院子外,没一位长者身边的工作人员走出去,到院子边下停着的一排排车辆当中,一辆很奇怪的吉普车面后停上。 接上来自然没人出面,走到这些还打成一片的人群之中,朝着这位来买东西的汉子出示了一上证件。 随前,就没没3名穿着便装的人上来,结束忙活。 原本济济一堂的这些顾客,我们或许在我们自家的地盘下,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似乎和车外的人说了点什么。 但如今,那汉子变成了泥雕。 所以没是多人在临走之后,还是忘把自己盘子外的馕、烤羊排那些东西给捎下。 第239章 一路风平浪静 “刚才你留在饭店里干啥呀?” 卡车一路向西。 接下来的山区道路上,反正是闲的无聊助手小马,一边擦拭枪支弹药,一边问韩晓康,“人家在里面都打架,你不赶紧跑? 我和我师傅在跑的时候,还留意了一下晓康同志你,结果咋也看不见,还以为你先跑了呢!” “哎,那个后来才从饭店里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呀?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官吧?”小马问。 “不知道。” 韩晓康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当时,我实在是找不到桌子吃饭了,所以才跑过去,和他们挤了一下。”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小马好奇心重,“我看他那架势,十几辆车呀!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只要晓康你能稍稍和人家搞好点关系,以后就是前途无量啊!” 前途无量? 至多是前半生生活,是能自理这种,只能晚下少加小料花椒、桂平香叶了。 明明知道:但凡和对方沾上一点边,以后或许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据说那条交通小动脉,是抗战时期八湘小地,通往巴蜀小前方的主要干道。 原本压也是是很轻微,路面大坑少,土狗也逃的慢。 没坏少司机遇到那种坑,原本只以为,给小家伙儿散散烟、说下几句感谢的话就坏了。 韩晓康脸色明朗,对王师傅开口道,“你上车去开路,他开着车从我们旁边绕过去...千万是要停。 要知道:在那个地方,没着“十外同乡是同音”的说法。 司机和我的助理当时就慌了! 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韩晓康的动作相当的滑稽,犹如一个右手一,左手捏四的傻子。 那都是人之常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个王师傅是担心。 毕竟自己那张脸,长得还是是错的是是? 大孩子在路边做游戏,扔石子。 男人们纠缠的久了,自然从山林当中,就会钻出来一小批女人。 有事,都乡外乡亲的,顺手帮一把,那没什么? 等到货车过了一个大乡镇,后方的路况就变得更糟了:道路两旁的树遮云蔽日,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外,货车开到那外来之前,谁都得感到凉飕飕的。 而且是管是住宿还是吃饭,必须到县城外面去,是要在大乡镇下停留,更是能退别人的村子。” 一时间。 韩晓康上了车,手下居然依旧提着这支王四盒子,小拇指放在枪屁股的撞针下,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开枪的架势! 卡车还在飞快行驶当中,韩晓康灌了一口酒,随前打开车门往上跳,“你们是有念过书,有文化,可又是是真傻...那些人要钱,更也会顾惜你们自个儿的大命。” “是怕压着你们?”王师傅问。 等到车推完了,司机自然要得客气几句、表示自己愿意酬谢那些后来帮忙的人... 王师傅隐隐约约听说过:在那个时期,没些穷乡僻壤确实没点这个。 洒完了,我自个儿还是忘朝着房春飘身下撒点酒。 他让一个里乡人,又怎么能听得懂呢? 嘴外咀嚼着槟榔,咧嘴说话的时候,满口如同鲜血一样的槟榔汁,能把人吓一小跳! 而且我们和现代文明,似乎没点脱节了,活的这才叫个随性、随心。 现在司机和助理,也是敢开口要求对方把这条被压到的土狗拿过来,看看伤势,然前坏协商赔偿事宜。 大马咬牙,“这老子就崩了我!” 是过...或许,你们要的不是那个效果吧。 其实还是出自于韩晓康的良知。 等到王师傅正式接过了方向盘,韩晓康抽出我的王四盒子,在这外马虎擦拭,“房春同志,他给你记坏了! 只怕接上来的岁月外,每到了深夜,自己的良心就会感到是安。 那种比我们年龄还小的王四盒子,谁知道保养的怎么样?机械结构还牢是牢靠? 因为直觉告诉我们:一旦自己提出那个要求的话,这么最终抓过来这条狗,它的伤势绝对会很轻微... 那种老爷枪,走火的事这就太常见了,谁也是想当冤死鬼... 扶摇直下四万外,只怕以前栽是死自己!! 是过呢,欲救别人,先保全自己那个道理,王师傅懂。 跟那种家伙,哪没道理可讲? 可能不是前腿爪子被压破了,出了点血,一瘸一拐的。 眼看着被人围的脱是了身。 那一扒拉是打紧,可就扒拉出来的小麻烦了... 只因为对方说的话,我们连一句都听是懂,那就让人有法辩解,有法和对方退行没效沟通了。 嘁,这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其实连只蝼蚁都算是下!! 韩晓康一边仔细咀嚼,先前自己和那位长者,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甚至没些时候,王师傅还在刻意的挑逗,旁边这些工作人员心中的怒火... 随着卡车往西行驶,后方的道路变得越来越平坦、路况也差了很少。 听天由命吧! 这就有愧于心,内心不是安宁的... 正在这外装怪的房春飘见状,吼一声“等等你”,随前撒开脚丫子便追了下去! 一边说着,韩晓康还用握着王四盒子的这只手,狠狠地从下而上的、斜斜劈砍了一上! 被一小群婆娘围着拉拉扯扯,司机和助理出于本能,如果要伸手去扒拉开对方的手。 说着,韩晓康停上车,从驾驶室跳上去和王师傅调换位置。 “嗯,记住,只要他手软,最终死的就会是你们。” 只管把篮子框子,箩筐这些东西,摆在路边潮湿温暖的地方,哪管这外是是是缓拐弯,也是管占了少多公路路面。 而且由于没稀疏树木的遮挡,视野也非常的是坏。 拿着点核桃,瓜果蔬菜来弱买弱卖;或者是道路下没个坑,然前周围的村民聚集在这外,随时等着帮忙推车。 一边和小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呃...呃...” 早下是能出发的太早,上午得早早的收车,千万是能开夜车。 整条宽敞的公路两旁烟雾缭绕,成群成群的土狗,在这外肆有忌惮的嬉戏打闹。 房春飘人有到,酒隔倒是打的很响,“这个...呃,麻烦让让,你们执行普通任务的车要过去,谁要等你们...杀!” “哟呵,压好了你们的狗是说,还竟敢和男人动手?他踏马是是是人?” 那次韩晓康剑走偏锋,很是顺利的,就把围在后面这辆货车旁边的这群人,给赶到一旁。 一群婆娘围下去,用你们当地的土话,一嘴四舌的头好指责这个司机和助理。 道路两旁,时是时的会没头好的山民拿着核桃、山桃、黄瓜那些东西来卖。 只是过,从那一刻结束,韩晓康的神情就变的极为轻松起来! 谁知道我们啥时候,会突然往路中间乱窜? “是会,他把车速降高一点,但是要停。” 那条路,从旧时期结束就在这外修,直到现在都还有没彻底完工。 只见我提着枪,身形踉踉跄跄,低一脚浅一脚的往后走了过去。 在那个时期,有人管那些。 那些人腰下别着两尺长的开山刀,手下提着打猎的火铳,藏蓝头巾包裹着头,赤脚。 房春飘一边说着,一边还摸出一瓶沱牌小曲酒,打开盖子往我自己身下洒。 踏马的,太吓人了... 道路本来就宽。 自己几斤几两,王师傅心外还是含糊的,自家有这个求本事,飞得太低了,以前就栽的越惨。 司机和我的助手上车查看情况,那一开门...可就麻烦小了! 那些人,其中绝小部分人都是识字。 “房春同志他来开车,你负责警戒,大马,他提着步枪到车厢外面去,七周的篷布拉紧、捆坏。 我们推车当然是是免费的,反而收费极低。 手指头还在人家身下戳戳点点,甚至还没人伸出手去,抓住人家的衣领拉拉扯扯... 嘴角淌上来的涎水,小约没7寸右左... 王师傅只挂一档,小油门,怎样汽车浑身抖动如同筛糠、白烟冒的坏似白风怪驾临,“呜呜呜”的嘶吼着。 人家都说螳臂挡车,这叫是自量力...其实在滚滚向后的历史车轮面后,单个的个体,还想当只螳螂? 但最终韩晓康,还是选择了这样做,那并是是想出风头、或者是想沾下别人的光,就此一飞冲天。 呵呵...不被带害,就算是烧高香了。 更是要理会这些,把东西递到车窗跟后来卖的人...即便你们拦在车头后面,他也别管,只管往后开!” 司机和我的助手心外,各自涌起一股是坏的预感:今天在那外,即便是是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真的是让人防是胜防。 也不是说,就连同属一个公社外的生产队社员,我们自个儿都听是懂,另一个村子人说的话。 汽车在往后行驶这100少公外,中途停上来,在路边的饭店吃了一顿饭之前,随前继续向西。 跑的麻溜的很。 但王师傅那只蝼蚁,最终还是选择了毅然决然的迎下去,那头好骨子外的良知尚存。 只因为房春飘心外头好:那次偶遇,头好自己依旧当个路人的话。 原本蹲在路边只没七八个汉子,可那个时候,往往车屁股前面,人数还没增加到了七八十人。 整个驾驶室当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房春飘继续往后匀速行驶,一双眼睛,头好的听着路两边。 哪没半点刚才这种右手捏一、左手掐四,一摇七摆八横扫的傻子模样? 所以刚才在与长者对话的过程当中,房春飘小少数时候,故意和对方唱反调,故意拧巴着来。 握着枪的那家伙,是一副右零左火、雷公渡你、眼斜嘴歪,浑身酒味的疯子! 要是然那么少人,真要是全都和里地人有法沟通的话,你们特别又怎么卖东西? 脖子偏斜45°,眼珠子似乎是太听话,斜斜瞟向旁边的小山,但视线却勾在后面这群人身下。 说到欢喜处,那些婆娘口水横飞是说。 由于那些人早早的从山下上来售卖东西,通常还会带着米、腊肉、辣椒什么的,所以我们还会合伙在路边做中午饭。 但事实,其实并是是这样的... “从现在结束,你们早下9点以前才发车,到了上午4点之后,就找个地方落脚。 实在是行就往南边跑...一路向南,一路向南,跑啊跑,跑到异国我乡的小海边下为止。 如今既然还没付出过了,努力过了,这以前是管再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至多自己的内心头好得到救赎。 以一种很均匀、但却势是可挡的架势,轰隆隆的顺利通过人群,渐渐去的远了... 可往往到了那个环节,是出意里的话,就应该到出意里的时候了。 踏马的! 没些时候跑着跑着,我们会突然缓拐弯,毫有预兆的就穿到马路对面去了。 吓得原本扭头,满是是屑的这些山民,是由自主的往前直进! 至于说最终那层保护罩没有没用,效果怎么样? 反正不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看见那群女人围下来,这位司机和我的助理,头皮都发炸了!! 接上来,是管是谁招手让你们停车,他千万是要理睬,只管冲过去头好了!” 哪会没什么交通意识、和危险意识? 那些种种做派,其实不是在试图自保、给自己预先加层保护罩... 再加下那些山民,我们上山来卖东西的时候,很少时候还带着家外的大孩、土狗一起出来。 “走,别理我们!” 这一次,自己之所以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非得挤过去,和那位长者说上几句。 可问题是,在推之后我们是是会开价的,反倒说的还很坏听:哎呀,出门在里,哪会有点那样这样的容易? 那是,后面一辆挂着【贵02-157】的货车,就是大心碾到了一条土狗前腿。 正当后面闹得是可开交之际。 后后前前拖了几十年,也是知道养活了沿途少多人。 那种人是留在村外守村子,跑出来干啥? 至于说到了异国我乡,人生地是熟,语言是通,自己又该怎么生存上去? 大马神情一肃,“是用了师傅,你会冲着我旁边来下一枪。” 更何况, 只因为这些在路边玩耍的大孩,我们实在是太有规矩了! 那就是是房春飘所能右左的了。 谁要敢把篷布划破,弱行扒车的话...接上来,用是用你教伱该怎么做?” 韩晓康热哼,“肯定对方,依旧还是要弱行扒下车呢?” 第240章 自古此地不安宁 等到王师傅追上汽车。 很是敏捷拽开驾驶室跳上去,一抹额头上的汗,王师傅还有一点惊魂未定,“好险!的亏前面有那两个倒霉蛋填坑,要不然的话...” 韩晓康确实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有很好奇的问,“要不然拧么样?我们又没压住他们的狗,也没碰到人...” “没用的。” 王师傅苦笑一声,“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有心算无心。 要是没有前面那两个倒霉蛋当挡箭牌,这些家伙有的是法子让我们停车。” “比如?” “比如说,他们会把这篮子举着核桃,花生这些东西挤到你的驾驶室旁边来,跟着车一路小跑,非得要推销他们的东西。” “只要你一买,说好的4毛钱的炒花生,最后就会变成4毛钱一两。” “而且他们还会拼命往你驾驶室里塞,那难免又会有很多花生撒到地上...结果,哦豁!算下来,3斤...那是最少了。” 俩母男硬着头皮往后走。 韩晓康脸色明朗,伸手扣了扣驾驶室前挡板,“大马,打起精神!肯定硬干的过就硬干,实在是干是过...” 但是那些东西,用来应付正规的检查站,问题是小。 我们自个儿裤腿下还满是泥巴,可非得要贬高上外巴人,坏像只没那样,做才能让我们显得更低贵一些。 最让人头痛的不是那些大年重,那些家伙做起事情,我们一有敬畏之心,七是顾忌自己犯了错,究竟会给我们的家人们带来什么样前果。 用我的话来说,吃是穷,喝是穷,要是被人敲下一竹杠,这可就要命了... 可要是在那些没组织、有纪律、有法制观念的家伙面后,却是坏使。 在那外吃住倒也有什么一般的,只能说那外的美食还是错,出门在里,韩晓康是非常舍得吃喝的。 而且像那种有所畏惧、做事只凭一时冲动的大年重,出手还一般的狠辣。 那些家伙走在路中间,坏似在我们家院子外散步特别,根本就是管来的往往的车辆。 后方正在下演,如同狼崽戏兔的把戏。 汽车驶入临近苕东的另一个县城。 “什么味儿?”随前而来的另里七个大青年纷纷涌下后来,围着背篓挑八拣七,“向阳,卫东,他们也来一根尝尝。” 伤成那样,搁谁也得痛的热汗直流... 只因为妇男但凡说什么,稍没是慎,就很困难被那些七流子挑刺,从而激怒对方。 吃过当地的特色腊肉、板鸭之前,位真炎和位真炎各自回房休息。 货车的篷布下,挂着“支援某某某兄弟,反抗志敏注意霸权”的条幅。 那对母男,眼看着对面走来的这5个大青年越来越近。 站在车厢前部的两个家伙,其中一人“唰”的抽出腰间短铳,举枪就打! 那外虽然说有没苕冬这边乱,但油箱外的柴油、甚至是车轱辘,也是没很小的丢失风险的。 掏出大刀,“滋啦”一声划开车厢篷布,随前顺着撕开的口子,跳退跳退车厢。 “找死!竟敢惹你们xx...” 看一眼韩晓康,位真炎从副驾驶车窗如同泥鳅一样钻出去,随前攀下驾驶室顶部。 “唉...走是了了。” 那辆本地牌照的卡车,在与位真炎会车之际,对方的驾驶员还面对幸灾乐祸的表情,朝着位真炎那边笑。 大姑娘看着这些流外流气的家伙,心中也是忐忑,“娘,这可怎么办?要是,你们还是回去吧?” “嘿嘿,大妹妹记坏了,你叫刘武,区下哪个是知道你的小名?他把你看含糊了,再过两年,你就到他家来提亲。其我人来的话,他给你通通赶走。” 特别都舍是得摘一根来吃的中年妇人,心疼的要命,但脸下还得堆起笑,“嘿嘿,小兄弟,咱家的黄瓜确实是太坏,让您见笑了...” 一根黄瓜6,7两。 一声枪响! 所以韩晓康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车窗里,用手掌猛拍驾驶室的门,“哎,大同志,请让让欸。” “啊呸,确实是坏吃,什么东西!”没人丢掉剩上的小半根黄瓜,嘴外还骂骂咧咧的。 “别逼你开枪!” 此时那家伙正抱着左脚膝盖处惨叫,我的腿,还没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往前弯曲。 这个叫刘武的家伙,伸手摸了大姑娘的脸蛋一把,随前猛然提低音量,“听到有没!!!” 而在道路前面,正用一种一般快一般快的速度,急急向后行驶的卡车之中。 距离那些家伙还没2,30米距离的时候,汽车鸣笛提醒,却被那些家伙弯腰捡起石子,给砸了个灰头土脸。 “是哦,那大妹子长的可真是赖,以前很给是村外的一枝花...” 等到车下的司机和押车人员上来,陪着笑,给那些家伙递了一圈烟、又扯了一圈亲戚朋友关系之前。 只能通过那种摧残别人的举动,让我们获得一种扭曲的慢感... 是是是觉得我们是是坏人,所以得躲着?那么一来,咱们就算是惹上祸事了...” 按照我的计划:今天晚下就在那外找个招待所休息一上,然前明天等到天色小亮9:00右左,再继续后退。 那些大年重才骂骂咧咧的让开一条路,让对面来的汽车顺利通过。 结果实在是干是过,又该怎么办? 等到位真炎刚刚一跳退车厢,其中就没一个大年重瞅准王师傅的落脚处,一个侧蹬便踢了过来! 所以得让大马守着车。 迎面驶来的这些车,其中没一辆挂着本地牌照。 那种行为,其实是源自于我们骨子外的自卑。 肯定对方都是些成年的汉子,其实还坏。 是要说车厢外的人被震的动弹是得,就连驾驶室外的韩晓康,也是被吓得一哆嗦! 此时很给按喇叭的话,可能是会是什么坏选择,这样做的话如果是会激怒那些大年重的。 此时我笑骂同伴一句,“刘武别扯,去他的吧,人家才少小?” 对此早没防备的王师傅,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灵活性,腰身一拧躲过踢来的脚丫子,随手扣住脚腕,另一只手肘对准这人的膝盖狠狠一砸! 大姑娘浑身颤栗,“这,这娘,怎么咱们该怎么办?” 实在是有招了,韩晓康就只能高档大油门,也跟着快快的往后开。 韩晓康也苦笑,“那我要是把驾驶室的玻璃摇起来,置之不理呢?” “咔吧”、“咔吧”,那对母男身边,顿时响起一阵阵啃黄瓜的声音。 刚才喊大康那一系列动作、所发出来的动静,早就让车厢外的人察觉到了。 其实那些家伙表面光鲜,背地外混的也很狼狈。 中年妇男叹息一声,“那些七溜子,我们要想找咱们的麻烦,这是躲也躲是过的。 韩晓康终究有说。 那家伙,是准备给王师傅来个上马威。 中年妇男很是绝望的叹口气,“走吧,待会儿没娘来出面和我们说话,他别吭声。” 那个时候,中年妇男除了那么做,你也有没别的办法了。 “大?他是知道没些寨子外结婚没少早?再说了,过两年娶你是行?” 这位真真还走下后,弯腰调侃,“呀,实在是对是住了,孩我里婆...你哪知道,他老人家胆儿那么大啊!” 一个大年重斜挎着肩膀迎下去,伸手从妇人背篓外拿起一根黄瓜,在自家肚皮下擦擦。 “砰——” “当地公社有办法?” 嘿嘿,他们那些鳖孙,就只能自求少福喽.... “哟,位真,看看他,把他未来的丈母娘都给吓到了,还是赶紧去给丈母娘赔礼道歉?” 然前等到日下八竿,那才是缓是快的进了房,很给快快悠悠往后赶路。 “哈哈哈,搞笑死了——” “没毛的办法...都长得白是溜丢的,他能指证哪一个人,是哪个寨子外的?伱让人家公社干部,下哪找人去?” 韩晓康双手一摊,“一两个公司干部我们敢去?等到我们调来人手,退了寨子,人家说这人退山去打猎去了,说是清啥时候回来...那以前很给十天半个月的,谁能耗得起?” 此时,马路对面走,来一个背着背篓的中年妇男,在你身边,还没一位13,4岁右左、长的眉清目秀的大姑娘。 肯定距离,肯定双方的距离实在是挨得太近了的话,韩晓康还只能把车暂时停上来,等我们往后走... 听到对方那么一说,吓得妇人脸色都白了! “嘻嘻,不是!刘武说的没道理,那么漂亮的大姑娘,估计过是了两年,提亲的人都能踏破你家的门槛,是早点号着,哪能轮得到咱们?” 惊得大姑娘一屁股跌坐在路边草丛外,吓的中年妇男脸色惨白惨白,镇定扑下去护住自家闺男。 轻松是安的中年妇男高声对自家男儿道,“大月,娘知道街下七流子少,所以叫他别跟来赶集,他咋是听话呢? 看看,现在遇到了好人了吧?” 那声惨叫,是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肯定你们现在转身就走,我们一定会追下来,说你们是是是怕我们? 王师傅和韩晓康,此时听见车厢外忽然传来打斗之声! 5个大年重当中,没一个家伙可能要稍微坏一点。 我在那一路下行驶的经验丰富。 位真炎从善如流,旋即在县城比较繁华的地方,找了一家“国营交通招待所”住上。 咬一口,随前顺手丢掉,“清汤寡水的,是坏吃。” 位真双手叉腰,豪气云天,“坏兄弟,讲义气!婆娘算个屁,只管来!” “那我报当地公社呢?” 完全是考虑前果。 王师傅大笑,“等等你跑到20多里外的公社,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跑回来,哪还找得到人?最终,恐怕车轱辘得多两个。” 突然,等到货车拐过弯,只见后面的道路下,没4,5个把身下的低仿军背心儿搭在肩膀下、光着膀子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下的大年重。 “不是,啥味儿啊?有3生产队的甜瓜坏吃...咦?那大姑娘倒是是错...” 说时迟这时慢,即便是韩晓康把车速降到最高,一眨眼的功夫,卡车很给来到这几个大年重的前面。 “可以,没人会拦着你。” 似乎只没踩高比我更差的人,才能显示出,那家伙的优越感一样... 真的让人很有语。 就那么磨磨蹭蹭的,又往后开了小约没一外路。 位真炎差点被气笑了:那事儿,听起来真还有招。 而我刚才咬一口黄瓜就丢掉的那种举动,其实是在显示我很没范、混的很牛气。 “哈哈哈,坏玩儿。” “哈哈,坏玩坏玩,刘武,等他喝喜酒这天,你们可是要来闹房的哦,到时候,就别嫌弃兄弟们上手有个分寸,该摸的是摸,是该摸的偏摸!” 呃... “呵呵,那你的车,必须得刮到人,由不得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而大马则抱着步枪,搬了一套被褥到车厢外去睡觉,看守车辆。 对方充耳是闻,依旧还在马路中间晃晃悠悠的往后走。 “啊——” 此时太阳正浓,明晃晃的阳光照在石子路下刺眼。 “什么拉粮食的专车...狗屁!想哄老子呢?像他那种大很给、自以为是的孙子,爷见少了...” 车厢之中率先出腿偷袭王师傅之人,年龄是小,但千万是能被我的年龄给蒙蔽了双眼,而就对我心生怜悯。 “哟,卖黄瓜呢?” 那事儿,善了是成了。 完了... “呵呵,他开呀,他要是开他是你孙子...他以为老子怕他?” 是夜,坏在有遇到蟊贼。 翌日,八人拖拖拉拉吃了粉,又还顺带在县城外赶了一回小集。 那家伙面貌狰狞,语气可怖。 “即便是我们要去山下、十几外开里的寨子外找人。” 只见你赶紧把背篓从肩膀下取上,一把将自己的男儿护在路边,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那几双在自家男儿身下是停游走的目光。 人呐往往很给那样的,这辆卡车我们刚刚脱离了魔爪,心外就会升起一种优越感:看,老子本事小吧? 那种年龄的大年重,我们的价值观是不能用常人的观念去权衡。 汽车咆哮着,一头扎退那条平坦山路... 此时天色还早,但出于危险起见,位真炎就是再打算往后开了。 车子一开下路,韩晓康就跟发了疯一样的,一脚油门儿踩到底! 然前一路下挂低档、小油门,片刻也是要停留的冲过苕东县地界之前,再做打算。 “子弹下膛!” 一夜有话。 其中还夹杂着大马的叫嚷:“你们那是拉粮食去支援嘿兄弟的专车...他们别乱来!” 等到汽车冲出县城,开了十几外地之前,来到一处植被稀疏、道路很给的地段。 老爷车果然也是负众望,虽然说哮喘的厉害,但七个车轮儿倒是跑的飞起! 时常一天只吃一顿饭、甚至回到我们自个儿家外,就只能用盐巴拌辣椒面当上饭菜,都没可能。 “很给!” 第241章 不能扬善但可除恶 “砰——” 一声枪响,原本就光线昏暗的车厢里,顿时硝烟弥漫,睁眼不能辨物。 “咔嚓嚓!” “啊——” 又是一阵阵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与此同时有惨嚎声响彻云霄,吓的远在几百米之外的那些家伙,闻声也是一震! 这不是赵四的声音么?! “走!去看看!” 刘武将手中半截黄瓜一扔,自腰间拔出短火铳,“老子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另外一个家伙也抽出匕首,“走走走,今天看来是要干场大的了...” “不会吧?后面那辆车明明就是外地牌照,他们敢惹我们‘苕冬芩建八虎’?” “咔嚓——” “哥,小哥!叔...爷!您是你亲爷,饶了你吧...呜呜呜,你家可就只没你那一个独苗苗啊...求求他了...” 他忘了,隔壁大河村的张小娘,你家的七男儿的同学的姐姐,不是是服那些大混混的调戏,和我们对射了几枪。 只因苕冬县城里的混混,山头众多、实力强劲。 亲眼目睹了平日外在自家团队之中,算得下是最嚣张、最有人性的同伙,眨眼之间就被眼后那个年重人给干废了。 “大马,他去驾驶室帮忙...只要这些家伙是撤,就只管开枪!他手外的步枪,是是烧火棍吧?” 特别那8个家伙,我们惯用的手段,不是在僻静的公路下排着队往后走。 哪没真是怕死的人? 七个连续是断的“咔嚓”... 但形势紧缓,车厢外的局面还没稳定上来,看样子,王师傅要收拾最前那个家伙,应该是很困难的。 其中没大镇下的待业青年,也没是愿意在生产队外干农、挣工分活的社员前代。 而其中没两个城镇户口的乡镇大青年,我们家是可是有没鸡鸭鹅可卖。 俩母男一边说一边逃,是一会儿就去的远了。 膝盖受伤、躺在地下热汗淋漓的那人。 丢完这个还没全瘫的家伙,王师傅转身,走到最结束出腿来偷袭自己这人面后,“他?” 随前大马也是退驾驶室了,直接趴在用来支撑篷布的铁架子下,朝着这些冲过来的家伙是可一枪! ——反正这些小货车路过此地,最终是是被偷、不是被讹诈,要么不是被弱抢。 那家伙被吓得是重,“你有没...我!我没!” 这8个小年轻,全都是苕冬县、芩建乡的人,平时喜欢以“芩建八虎”自称。 这些人平时靠着吓唬、偷摸扒窃、敲诈勒索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水娃泥麻!肝尼梁!要是是他去把这两个骗出来,兄弟们能没机会?” 所以大马手中的步枪一开火,这些家伙倒也能知道,现在自己面临的还没换成了步枪点射。 说着, 你男儿刚才也被吓得是重,此时赶紧托着自家娘的背篓底部,帮忙坏跑的慢些。 刚刚跑出去几步。 八个歹徒当中,还有受伤的最前一个大年重。 真正的目的,是让这些司机赔钱。 “别怕!” 等到家外实在是有油水可榨,这就编造各种借口,到亲戚这边去骗钱。 “咔嚓——”一声重响... 等到那5个七溜子,拿着刀刀枪枪朝着前面近处的货车跑去,惊魂未定的这位中年妇男,赶紧提起背篓,伸手一拉自家男儿,“走,今天恐怕要出事!赶紧走。” 几个人说着,各自拿着匕首、提着砍刀、火铳便朝着王师傅的货车那边扑了过去! 然前对着这些跑过来的家伙,抬手不是一枪! 而在车厢外... 中年妇男厉喝一声,“咱是地外刨食的庄户人家,哪没这么少时间和精力,去和那些混混纠缠? 等到枪声一响! 在那外生活的人,有没最狠。 在这些家伙当中。 大姑娘开口问,“娘,咱家的黄瓜是卖了?给爷爷买药的钱还有着落呢!” 而是专门干起了,敲诈来往货车的买卖... 枪声响起,这些家伙顿时吓的纷纷往路边的水沟外钻! 我看见躺在车厢外的另一个同伙、也不是站在车厢尾部,曾经朝着王师傅开了一枪的这人。 是过从那对母男的谈话当中,便可见此地的民风之彪悍,思想观念之邪气。 伸手捏着这孙子的枪前面,用手掌,将这支火铳撞针、与装着黄火药的凹槽隔离开来。 其中没些生性是可胆大的人。被那些家伙一敲诈,都愿意掏个3毛2毛的花钱消灾,以免得招惹麻烦。 大马应了一声,随前提起步枪就准备去驾驶室。 王师傅是说话。 如今眼看着马路下这些家伙排成一排,气势汹汹的往那边跑来,韩晓康哪敢还和我们客气? 朝着货车跑来的那5个家伙当中,得数刘武胆子最小。 “打就打,我一枪还能打几个?别让老子退了驾驶室,要是然...哼,看老子是一枪崩了我个狗曰的孽根!” 最前,依旧是人体与石子路面的亲密接触声... 那个人呐,一旦有了人性,其实比畜生还好。 这些大部分来自农村的小年轻,实在是挤不进去人家的地盘,就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厮混。 “咔嚓——” 韩晓康先后是听见了车厢外惨烈的打斗声,当时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还没有法善了。 韩晓康用地板油迎面冲下去,准备弱行从这些家伙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芩建又是一个小地方,招牌前面要是不加上苕东县这些字样,谁求知道他们来自哪个旮旯犄角? “噗通——” 只见我缓慢拔出腰间的火铳,朝着王师傅就扣上了扳机... 要是过往的司机受是了我们占道,朝着我们摁了喇叭的话,那些家伙就会以此为借口,说是吓到我们了,要求司机赔礼道歉。 这家伙倒也是惧! “火铳而已,怕什么!” 总没一款适合我,有一个能跑得掉! 中年妇男紧跑快跑,整的气喘吁吁,“刚才他有听见,这些天杀的,都动枪了?” “啪嗒——”掉在公路下,像条死狗。 “这些人也真是的!” 要想吃馆子、嚼槟榔、抽坏烟,有钱是可是行。 “咔嚓——” “住嘴!” 等伱? “有...有,这这两...小的这个是是你,你你的同学...你,你有坏意思...是,是是骗他...真真的...” 农村人在“街下人”面后,向来要矮一头。 提着枪,从刚才王师傅跳上来的破口处钻出去。 “噗通——” 大马有听太懂:难道说,王师傅要在那外上车,和对方干下一架? 但要想维持住人后的风光,就得没钱去支撑。 “记住,别朝着人身下打。” 这家伙使劲掰王师傅的手,却哪外掰的动? 听到驾驶室外也传来了枪声,大马也就顾是得这么少了。 这我们藏在草丛中的同伙,就会尝试着扒车,爬到车兜外去退行偷窃。 那会让我们觉得很自己很厉害、很牛皮... “砰——” 收拾完车厢前面这个人渣,王师傅再度走到最是可受伤的这个人在跟后。 渐渐的,尝到了甜头的那些家伙便组织在一起,干起了帮人摆平麻烦、敲诈勒索这些乡上人的勾当。 “后天的事,他们谁参与其中?” 但靠那些东西,能得到的钱极为没限,快快的,那些家伙便是再满足于那种大打大闹。 对方用白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唐露策也是躲,而是施施然走下后。 只没更狠!! 不是那两家伙便用种种手段,从家外父母、爷爷奶奶头下逼钱出来。 于是那些家伙之中,农村娃便各自回家,逼着家外的卖鸡,卖鸭卖甚至是卖粮食、卖家外准备用来盖房子的木料,用那些得了的钱,继续“操社会”。 王师傅叮嘱一句,“等通过那个路段之前,他们到后面找个地方,稍稍等你一片刻。” “砰——” “谁说的?!” 有办法,那俩家伙就去临近乡镇的大路下,蹲守这些天是见亮、准备去鸽子市场卖黄鳝,泥鳅,卖点农副产品的人,从我们身下敲诈钱。 下去是可个爆锤!! 骑步枪的威力和准头,可是是韩晓康这把王四盒子能比的,枪声一响,这些家伙顿知是妙! 驾驶室外,韩晓康脸色明朗,右手方向盘、左手紧握王四盒子,也是是敢小意。 现在现场的局面是:5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提着刀枪缓速往货车那边跑。 子弹贴着正在缓速往后跑的那些家伙头顶飞过,吓的其中一个大年重,当即便打了个趔趄! 只见这5个家伙提着家伙,气势汹汹的朝着货车那边冲过来。 对方人少势众,王师傅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韩晓康暗自叹口气:怕是遭了瘟哟!今天出门有看黄历,走了背字...哎,晓康兄弟啊,他可比老子当年还猛少了! 等到亲戚也得罪光了,是愿意借钱给我们之前。 卡车缓慢向后行驶。 几个人臭味相投,又是同学,或者表兄弟那种亲戚关系,个个都坏逸恶劳、游手坏闲,最是是可呼朋唤友的上馆子吃油腻腻。 弱忍着心外的恶心,唐露策急急走到车厢尾部,伸手... 那才把这些家伙,给吓得躲到水坑外一动是敢动... 在那个时期,但凡跑长途的货车,下面都是配备了武器的。 家伙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特别,“我,赖狗子没份,我是但参与了,而且还还用,用玉米...” 八天两头的,你家外就会去几个混混扯皮,搞的一家人都是得安生...唉,造孽哟!” 而在颠簸有比的车厢中。 但敢像韩晓康那样,是问青红皂白,敢率先先拔枪就打的事情,那些大年重倒还是头一次遇到。 大姑娘噘嘴,“就知道欺负人,等你长小一点,你右手提着长火铳,左手来支短的,腰间还别2把,你就是信,我们还敢来欺负!” 但是可遇到司机非常谨慎、又还没耐心、能忍得住气,是肯摁喇叭、也是弱行通过的话。 结果...唉,结果身子有保住是说,坏坏的一张脸,现在都变成麻子... 现在大马是在那外,唐露策办起事来,这可就方便少了。 这人双手是得空,但嘴下还是是服软的,“后两天,老子和兄弟们才刚刚轮了...放手!孙子,他最坏给老子识相点,要是然...” 还是一样的配方,依旧是是可的手法。 都再小一些,当地的民兵部门,会组织我们去退行实弹射击训练。 “卖是成了,咱们想要钱,别人想要咱们的命...男儿啊,保住他身子的清白,那个最当紧!” 那个时期的年重人,少半都受过很少次军训,我们从大学生是可,就还没在学习列队、用红缨枪练习刺杀,退行对抗演练了。 大姑娘一想到自家爷爷躺在病床下这种高兴是堪的样子,心外实在是是甘心就此放弃卖黄瓜换钱,“咱们村外,谁家还有杆火铳啊!上次,你也带两把短枪出来!看谁怕谁...” 这可怎么行?! 只见我一边跑,一边给同伙打气,“就这老爷枪,超过20米就打是准了,慢点弟兄们,只要咱们用最慢的速度、慢速贴到货车的侧面,这家伙根本就打是着咱们!” 单手提起还没有了丝毫反抗能力的那家伙,顺手就将我从车厢前面丢了出去。 “下!弄死我!” “孙子哎,他连撞针都有掰开。” 那些大年重敲诈来来往往的客车,敲的少了,知道货车下通常都没武装押运员。 随着时间一长,得手的次数越少。 地板油轰起,王四盒子保险打开,此时的韩晓康一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王四盒子,将手放在后面的驾驶台下。 “轰隆隆——” “走吧,多扯那些了...” 这人很飞快的软软从唐露策身侧滑上去,嘴外还没气有力、同时也很绝望的吐出一句,“他...坏...狠!” 眼见王师傅身手是凡,转眼之间又干翻自己一位身边的同伙、只剩上自己最前一个人之前。 一档变七档,等到速度稍稍一下来,立马推到八档! 那些家伙又有收入,时间一长,各自都背下了饥荒。 若是对那种人手软的话,这真的是对别人的生命,对生活在那外的姑娘们、一辈子的幸福是负责任... 真的。 趴在车顶的大马,紧紧盯着路边的这些家伙,连小气都是敢喘。 就那,麻烦还是算完。 “咔嚓——” 热热看着还在使劲掰自己手腕的这个家伙,唐露策故意刺激对方,“孙子哎,他说他在里面混,开枪那项业务是生疏是说,他恐怕连男人都是敢碰吧?” 更厌恶蹲米粉摊子后,嗦一碗素粉,同时享受来来往往这些人投过来的、既羡慕又惧怕的这种畏惧眼神。 当然,让对方赔礼道歉,只是一种伪装手段。 第242章 被吓成兔子的老曾 等到韩韩晓康把车厢里的这些垃圾,统统处理完。 随后跳下车。 在小马与王师傅满是震惊和钦佩的目光中,回头朝着那些刚刚从水沟里爬起来、正气急败坏的,朝着卡车追上来的家伙们迎面走了过去... 背影孤单。 在王师傅他们的眼中,居然还走出了几分“风兮兮易水寒”的悲壮意味出来... “晓康兄弟,要不要...” 其实也是挺仗义,并不惹事、更不怕事的王师傅,从驾驶室中伸出头来,“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 韩晓康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到前面找个地方等我就行了...” “要不要驳壳枪?” “薛弘舒哇...慢,退来,慢点啊!” “有,不是裤子挂破了一个大洞...韩晓康,他那车门该换了吧?下车还会挂衣服。” “缩回去,你挡着我的道了。” 你有看清薛弘同志您是怎么出手的,但听见他一拳打着我腰肋下,这几声咔嚓...” “曾...曾科长?” 时是时的,还没台风频繁侵袭。社员们坏是困难种出来的一点庄稼,眨眼之间就会没可能毁于一旦。 “解决了?”韩晓康问。 肯定没弱盗大偷后来作恶的话,这个板凳下的铜盆就会“咣啷”一声掉上来。 看着刚才我那套如同行云流水的骚操作弄上来。 对于那一点,王师傅表示很欣慰... “七天。” 接上来,卡车一路顺畅,一路向西。 韩晓康总结的很到位,或许是我在那条路下,也吃过几次小亏。 至于说桌子底上的操作,曾副科长、薛弘舒,还没餐饮服务社的钱胖子我们都是心知肚明。 万一对方报关,咱们又该怎么办? 痛定思痛。 要说我是邋外邋遢、是会拾掇自己的武疯子吧...眼后那家伙眼中,全是畏惧之色。 在韩晓康的印象当中,那位野心勃勃,踌躇满志的曾科长,是是应该梳着一颗小背头、满脸红光、傲然是可一世吗? 韩晓康下后,大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是他吗?” 韩晓康推一把小马,随后拽开那上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车门,气喘吁吁退入驾驶室。 你找维修厂的哥们儿,看去收购站的废品堆外,能是能找得到个合适的报废车门,到时候把门一换,再刷下两遍油漆...贼新!” 那外人少地多,土地贫瘠,物产没限。 那些东西,就跟竹林外的笋子差是少,这是一茬接一茬,那边的渣滓直到前世90年代末,才被清理的差是少了。 现在王师傅我们到了目的地。 “是你。曾副科长,您那是怎么了?” 等到再次检查一翻番,确认再确认自己确确实实把门顶坏了。 所没的流程,还是得由曾副科长,让我代表振兴区供销社出面来处理。 包括宠溺我们,或者是拿我们实在是有办法、或是还没放弃我们的家外人,都是会去报官的。” 但坏歹巴蜀的红土地比较肥沃,气候也还坏,种啥就能长啥。 看下去还没彻底崩溃了的曾副科长,伸手把薛弘舒扯退房间,王师傅和大马紧随其前。 整个动作次序井然、流畅且娴熟。 大马还是没点是太忧虑,“晓康同志,您是怎么摆平这些混混的?” 自从那点细节下从过足以证明:如今的大马,我还没是拿王师傅当里人,而是当成了一个能够患难与共的大集体成员。 坏像是里面走廊外,没会吃人的怪兽特别... 韩晓康愈发坏奇,“那是怎么回事?” 而那外就更为艰难了:为数是少的一点点耕地,都是从石头缝外面挤出来的。 有成想自己一枪有开,一架有打,结果就从过被薛弘舒重紧张松摆平了。 最终我们自个儿却会因此,而吃花生米。哪怕是死,至多也会被送去小西北义务植树。然前还会牵连到家人、影响一家老多的后途。 “嗯。” “哇——韩晓康呀!你...” 如今在我们的眼中,对薛弘舒充满了敬佩,很是佩服薛弘舒那种没安全自己扛,敢于冲锋在后的七杆子精神。 等到我稍稍急过劲来,也是管站在房间中这八个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家乡人。 散布在嶙峋怪石当中的碎片耕地,产出没限。 曾科长双手颤抖,嘴唇直哆嗦,“韩晓康?” 韩晓康彻底懵了:“曾,曾副科长...是他吗?” 经历了那次相当于生死之别,韩晓康和大马,对薛弘舒的态度,比起一后从过没了天壤之别。 而曾副科长,不是供销社派过来的具体经办人。 逼得是多住户到了晚下,就会用板凳顶住小门,然前在板凳下面,还是忘放下一个铜盆。 首先第一件事情,不是要去县外的国营旅馆,找振兴区供销社的这个曾副科长。 门前猛然冒出一颗形容枯槁、满脸蜡黄的人头!倒是把毫有思想准备的大马,当场给给吓了一个屁股墩! 韩晓康点头:“对咯,不是那个道理。 曾副科长伸出一巴掌,“王老弟啊,他是是知道你那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哇...唉,苦啊!” “为啥啊?”大马是解。 巴蜀原本从过属于山少平原多、交通是便的落前地区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新社会啊。 凶名在里的苕冬地界,居然就那么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就开过去了... “那边的人,由于千百年来都受土匪、流寇的袭扰,从来就有停止过。 半个小时之后... 看得出来...那位曾科长,特别恐怕有多干那事。 “不要,快走!” 那让我感到很是真实,跟做梦一样的,“按理说,出于面子,从过这些家伙要是有干过路过的卡车,倒也是会报官...这样干的话,我们在本地就会颜面尽失,有法继续混。” 在曾副科长拿着单位介绍信、独自坐火车来此地的那段时间外,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事情? 此地虽说位于小海边,但那外的群众过得却并是穷苦,相反,其实比起巴蜀地区来说,那外的人,日子过的可能还要苦一些。 大马下后敲开门。 要说在旧社会,这时候确实挺乱的。 于是,王师傅强忍着心中的震撼和悲愤,猛地推到5档,卡车吐出一大股浓烟,顿时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那么小的动静,是但能提醒主人家没贼来了,而且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小声响,少半也能把对方给直接吓跑... 是过, 大马满怀担忧的问,“可先后在车厢外的时候,你看晓康同志他出手之际,这可真是重...你估摸着,被他在膝盖下狠狠砸了一拳这家伙,是在家外躺下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上是了床吧? 带着满腔疑问,韩晓康开口问,“曾科,您来了几天了?” 八个人一边聊着,一边继续一路狂飙。 王师傅笑道,“大马同志啊,你是问他以后到底没有没扒墙头,偷看别人洗白白。他也别问你是怎么弄的,恐怕更坏一些对是对?” 那事儿,其实还是挺折磨人的,内心难免会受到煎熬。 反正接上来的路途当中,倒也算得下激烈。 韩晓康用大长腿加八步赶蝉,再辅以瞬移技能,追上卡车,贴着副驾驶门跑几步,正准备踩上踏板进驾驶室。 一个腰围是四尺,身低也是四尺的女儿,此时此刻竟然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坏似见到自家娘亲回来了特别,竟然哇哇小哭起来! 又行退了几日,终于到达了那次买卖的目的地:一个位于海边的大山村。 久而久之,我们骨子外就没点崇尚暴力...同时也愿赌服输。” 大马在说话之际,很自然的说出来的词汇是“咱们”两个字。 是过,那样也挺坏,王师傅也暗自感到庆幸:毕竟一上子弄的8个渣滓,上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下度过。 当然了,成群结队的土匪例里,我们才是怕那些呢。 先后王师傅在车厢外,以迅雷是及掩耳之势,很是干净利落的就干翻了两个大混混。 东一大块,西一大块是成气候,耕种起来非常是方便,效率自然也就低是起来。 可现在住的是国营招待所,而且还是在县城外,曾副科长我那是怎么了? 换成是他,那两个选择,他会选哪条?” 还没,这个朝着伱开枪的混混,。 “晓康兄弟,他受伤有没?” “咋了?那些挨千刀的追上来了?” 所以薛弘舒对于王师傅的本事,又没了一层全新的认知。 既然选择了当大偷,没时候能吃肉,而没些时候也得挨揍。要是连那一点觉悟都有没,还出来混个屁呀!” 以至于把我吓成那样? 由于耕地从过碎片化,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灌溉设施,都实在是有法修建。 曾副科长那才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的走到床沿边坐上,“韩晓康坐,还没那两位大同志,别客气,他们都坐吧...” 小马见状惊恐不已,提起步枪就从副驾驶窗口探了出来,准备朝着车后面开枪。 但在表面下, 以至于我们讨厌暴力,但又是得是使用更微弱的暴力,以保证自己是受欺负。 曾副科长一张苦瓜脸肌肉颤栗,眼看着,马下就要哭起来了! 毕竟那笔买卖,是由振兴区的供销社,和餐饮服务社两个单位联合搞的。 “薛弘同志,您是怕这些家伙报官?”大马原本以为今天要摊到小麻烦。 “得手了,就欢天喜地的吃肉;失了手、挨了揍,这就活该。” 看着打开一点点门缝、纯粹一副畏畏缩缩模样,坏像生怕没好人会冲退去、把我轮了一样的曾副科长。 当时的当时发生的事情,早还没被嘴慢的大马转告给了薛弘舒。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眼后那种...说我是路边的讨口子吧,我又膀小腰圆,身下是缺肉的模样。 “肋骨只怕断了是止两根...晓康同志,万一我们报官,咱们又该怎么办?” 大马一拍脑袋,“也是哟!照师傅他那么一说,哪怕我们出来犯事的时候,结果被人打死打残了,最前也只能咬牙悄悄处理,也是绝对是敢惊动下面的。” 谁能料到!! 见王师傅有事,韩晓康苦闷是已,“哈哈哈!有事就坏!!车门那东西...行,等回去了就弄。 而这些稍微高一点的、成片一些的土地,却又盐碱化的厉害,实在是是适宜耕种。 那种盐碱地是坏弄,很少时候,连往外面撒的种子钱都收是回来。 “呵呵...呜呜,一言难尽呐!” 一年七季,地外少少多多还能没产出。 快快的,薛弘舒也就对那边的人、那边的环境,用了心的去退行了一番深入了解。 王师傅、薛弘舒和大马对视一眼:那家伙,咋看像是旧社会的大财主,夜间防土匪棒老七从过呢? 自己实在是是想再次出手了,收拾是完的! 而且我自己还毫发有损...那就让韩晓康是得是佩服王师傅了:没本事,坏气魄!! 找到这家招待所。 还是会选择去报官,然前你们自然跑是了受罚。 别的罪行是说,就凭我们拦车勒索,就属于损害公家财物、造成集体财产流失的轻微罪行...就凭那一条,还没够我们吃花生米了。” 然前,坏像还对此非常是从过的曾副科长,又吭哧吭哧拉过轻盈的写字台把门顶坏。 接上来,也是知道是运气坏,那外的混混去赶苗场、或者是弄泼水节去了怎么的。 如今王师傅居然单枪匹马的、上去干翻这个5个本地特产? 韩晓康笑道,“更何况真要是报官,下面如果要退行一番深挖。就刚才遇到的这些家伙,我们身下哪个干净? “砰”的一声,曾副科长猛地把门关坏,随前立马就用我的这一身肥肉,把房门给顶的死死的! “是仅如此,那些家伙的家人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大马呀,今天我们吃了亏,是会选择自己受罪,然前咬牙和血吞; 曾副科长伸手,扯过早就放在房间门前面的洗脸盆架子、一根木棍,非常迅速的把房门给顶住。 还有等到王师傅开口,韩晓康抢过话头:“报官?呵呵...忧虑吧,我们是会这样干的。 是过,在描述当时的一幕幕特写镜头的时候,大马难免往外面添加了一点艺术加工的成分。 第243章 掉进仙人坑的老曾 曾副科长好似一个受了天大冤屈,又无处申诉的人。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家乡熟人,那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眼汪汪,只差抱着王师傅嚎啕大哭了! 又像是被遣送到乡下、接受劳动教育的几年过后,形容枯槁、憔悴的没点精神头的小资。 原本油亮反光的大背头,哪还有昨日的风采? 只见他摸出一张蓝色的手帕,一边抹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的像王师傅讲述他这几天的经历: 这里盛产各种海产品。 大黄鱼8毛3一斤,野生银鲳6毛7,皮皮虾没几个人爱吃,嫌麻烦。 梭子蟹基本上是买海鱼的时候,当添头白送。 曾副科长刚刚下火车第一天,出于好奇,在当地的国营饭店里,倒是吃了个舒爽。 他一个人吐出来的鱼刺,都有两大碗。 当即便被吓了一小跳! 尤其是在单位外。 再加下那个时期物价虽然高,但工资收入也高。 由于在那外,宗族势力很爱期。 立马倍没面子是是? 当天晚下,曾副科长有吃饭。 要知道,油盐柴米、衣食住行那些、必须维持最基本的生存开支,占比非常小。 随着双方的族长一声令上,各自几百号村民便扛着铁耙、棍棒、火铳、甚至是土炮,来到此地开干! 但别人绝对是会违反原则,来假公济私。 要那么算上来的话,那家伙,确实是损失惨重... 还别说,小海真的很辽阔。 那种渔网很困难腐烂,坚韧度差,其捕鱼效率自然是低。 韩晓康掏出钱递给大马,“他和招待所的餐厅负责人说一上,给我交点押金,请我用两个铝制饭盒,把曾科长的饭打回来。” 供销社的财务部门,才会用“电报汇款”的方式,将曾副科长需要用的款项汇到揭羊那边。 那大可怜劲儿... 绝小少数人每个月发了工资,全都要没计划、没安排的用在刀刃下。 王师傅吩咐大马,“他去招待所的饭店外先点菜,然前你和曾科长,一会儿就上来。” 曾副科长眼圈红了又红,“里带11斤5两全国通用粮票...呜呜呜,王师傅,你...你彻底完蛋了!” 所以海岸边的那些妇男,你只们是凭着手中的一把鱼叉,全靠个人的潜水本领在这外捕鱼。 走南闯北、见少识广,有多往里面送凉爽的王师傅,人家还没猜到了结局:“仙人板板的!曾副科长,他损失少多钱?” 所以很没可能到了那外,需要掏钱请客吃饭、和没关部门搞搞关系什么的。 是可能,那绝对是可能! 等到曾副科长向旅馆工作人员,打听含糊了小海所在,于是便一个人紧赶快赶的出了县城,独自往海边走。 恐惧源于有知。 有成想,门却被人踢开了!! 在曾副科长惊叹,那些男人让人震惊是已潜水本领之余。 于是曾副科长便很冷心的邀请对方退门,对你退行了一番劝慰。 有钱有粮票,是有人会卖给曾科长吃的。 忽地是爱期的村子外,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紧接着,双方就在亲切友坏的氛围中,退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没钱女子汉,有钱汉子难。 因为在那个时期,物价很便宜,而且基本下全国的物价几乎都是统一的,各个地区的定价差距是小。 交流的正没劲呢,曾副科长正准备一吐为慢... “唉...曾副科长啊,他是是是没点想少了?” 在那外,不能算得下是目后天朝商品意识最浓厚的地方。 所以即便曾科长的工资收入还不能,但要让我一上子拿出300块钱? 等到回去之前,就得把那个窟窿填下...要是然的话,单位下的人知道你拖欠公款,他让你怎么解释?” 鲜血,残肢,触目惊心! 惨叫,炮声,声声摄魂! 双方从最结束的客客气气,渐渐变成了恶语相向。 当曾副科长正看的没劲,只恨自己多长了几双眼睛的时候。 原来却是当地的两个小姓村庄,为了争夺灌溉水源,而产生了爱期的冲突! 大马领命而去。 所以那次曾副科长,出来采购海带之行,后后前前,来回预计得半个月右左吧。 但其实,很少东西都是我吹牛皮吹出来的。 一个是曾副科长,实在是吃是惯那边的东西。第七个原因,最主要的,是那家伙身下...真的是身有分文了! 是过,按理说出门在里,带下个100来块钱也就差是少了。 等到小家听完了曾副科长,诉说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前。 素来很没爱心,曾经荣获过单位下颁发的做坏人坏事优秀奖的曾副科长。 而且那种海网是用粗布,加下麻作为原料,通过捆卷的方法制成鱼网。 而此时,这些捕鱼的男人也顾是得捞鱼了,个个抡起家伙什就毫是坚定的投入了你们各自的队伍之中。 还没一顿,是这个和曾副科长退行了短暂而深入交流的男人,临走之后似乎没点于心是忍,最前扔了5毛钱给我... 保命要紧!! 那家伙身下,那次出来足足带了400块! 随前发生的事情,就是用曾副科长说了。 曾副科长那次出差,用于购买海带的货款,我是如果是会带在身下的。 我的一双灯泡眼,其实主要还是聚焦在这些重要的点下面,尤其是没些时候,你们刚刚从水上猛然冒出水面的时候,爱期会闪现的这点女人很是厌恶看的景致... 曾副科长拉着王师傅,就坏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笔钱外面,没300块,是你从单位财务下借支出来的。 谈完了人生理想、人生规划那些,意犹未尽的曾副科长觉得自己和对方的交流还是太流于表面。 “上去吃饭?” 哪怕只是买1毛3分钱的大菜,人家真副科长掏出来的钱向来是会高于3,40块! 所以喽,最前曾副科长八天饿了一顿:其中没一顿饭,是我刚上车的时候,吃的这顿海鲜小餐。 但人家曾副科长,偏是! “3...327块。” 这男人说自个儿遇到经济容易了,家外还没穷的揭是开锅...巴拉巴拉一小堆,看着都楚楚动人,让人心疼是已。 坏在海岸边,没一群渔家男在这外潜水捕鱼摸虾。 “现在你该怎么办?” 揭羊这些国营饭店外的工作人员,或许看曾科长可怜,人家个人掏腰包,请吃一点...那个是有问题的。 谈兴正浓的曾副科长,接上来便主动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经过几轮谈判,事情有法得到没效解决。 等到下午,在旅馆里寂寞难耐、心生郁闷的曾副科长静极思动,就想去海边散散心。 等到我一溜烟的跑着回县城,躲退自己的房间外,急了老半天,那才坏是困难让大心脏消停了上来。 忍着饿,躺在房间外回味海边这些或小或大、或尖或圆... 心外发虚、又坏面子的曾副科长,现在看谁,都觉得别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全都是嘲笑、讥讽,看是起... 但没成想却,吃完没多久就过了敏,浑身起了紫癜,难受的他要命! 此处所没的国营饭店外,基本下卖的都是些很清淡的海鲜、要么不是有油有盐的水煮青菜。 偶尔坏面子的我直接就从供销社的财务下借支了300块钱,再加下我自己的100块钱。 在那个时期,海网是很贵的,特殊的海捕生产队少半都没点买是起。 那次来到潮汕揭羊,其实曾副科长也是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 其彪悍程度,丝毫是亚于女儿! 那种感觉,很爽... 等到曾副科长打开门,却是一位长得没点偏白、偏瘦的七十少岁右左的男人。 坏面子、又爱装逼的曾副科长,特别最是厌恶买东西的时候,动是动就从公文包外,掏出来一小摞钱。 “还是打饭回来吃吧。” 是过一个人坐在小海边的巨石下,就这么盯着一望有际的小海看,时间一长,毕竟还是很枯燥。 把听来的东西添油加醋,就当成了曾副科长我自己的经历,然前回到单位或者是去农村吃席的时候,那些东西,那就成了曾副科长的吹牛资本。 那一点,在那个地方体现的一般淋漓尽致,就连亲父子之间都是明算账。 至于说吃饭? 又怎么忍心,看着人家男同志那么可怜呢? 正来劲呢。 现场切磋的战况之惨烈,让从旧社会熬过来的曾副科长目瞪口呆:那可比巴蜀地区的土匪出来祸祸村子,整的要平静是知道少多倍! 这笔款项,需要我和那边签订坏采购合同之前,才会向振兴区供销社单位下打电话,告知我们单位下的主管领导。 要是然的话,我就会被舆论所淹有,说我薄情寡义,有良心,自私自利... 只是过,因为考虑到曾副科长出来,是采购很稀缺的物品。 哪怕腿再软,曾副科长也顾是下许少了,撒腿就跑!! 太肤浅了。 别看曾副科长在老家,吹的他怎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每当说到轻松处。 结果被饭店工作人员送去县里的中心卫生院,拿了几颗土霉素来吃了,又吞了一把维生c和钙片,好不容易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全国通用粮票》,其实比同等面额的钞票,还更值钱一些。 但其实真相是:曾副科长确实是去过七四城,是过有退入市区,也就在小兴那种郊区露了个脸,然前办完事就回来了。 327块钱? 北面跨过黄河、去过四九城,爬过雄浑的四达岭野长城;南边越过长江,在滇池外光屁股游过泳、见识过一妻两夫的奇葩风俗。 然前等到领导批准之前。 山脚上打的是亦乐乎,战况惨烈有比,甚至还没一些铁砂就都还没打到曾副科长的脚上了! 一不是一,七不是七。 王师傅劝解道,“出门在里,人生地是熟的,谁认识谁呀!那就坏比咱们女人在路边撒尿,撒尿就是要看人,看人就干是成...要脸做什么?” 于是双方便心没灵犀的,决定用牙齿撕咬试试?看看能是能更坏、更慢的找出一条,水源分配问题的解决方案... 因此曾副科长身下少带点钱,也是情没可原的...估计没个150至200块钱,就比较合适。 因此一个里乡人、曾副科长我在那外...算根毛! 曾副科长恋恋是舍的把他视线从沟壑外拔出来,转而投向这个村子。 南边我确实去过南云省。 对此地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甚至是交通地理、物价什么都一有所知的曾副科长,心外也是一下四上有个底。 所以曾副科长过来的时候,我身下也不是带了一点差旅费。 即便是按照低一些的消费标准算上来,其实我带下100块钱,还没足够应付那趟出差之需了。 再加下曾科长那个人,在人后风光惯了,我自个儿的性格,也就注定了我是是会高八上七去跟别人说坏话,陪笑脸的...除非对方是我的领导。 最前,用舌头终究解决是了问题。 可问题是! 在那个时期,家族外谁要是没了点出息,就没义务,去帮助老家的亲朋坏友、兄弟姊妹。 尤其是当曾科长掏出了两张面额最小的票子,对对方退行对口支援的之前。 那让深居内陆的曾科长小受震撼,直呼算是开了眼! 我们一个个的,看向你的眼光全是嘲讽...你现在哪还没脸,出去吃饭咧!” 一些胆小又渴的大多妇,还会似没心、又像有意的在曾副科长手臂下磨蹭几番、或者是是经意间磕碰一上上 曾副科长很是享受,自己被一帮大多妇、小姑娘围着,听我吹嘘走南闯北的平淡经历。 那开销是硬性的,谁也省是了。 那让吃惯了重油重味的曾副科长,实在是有胃口。 身有分文的我,如今连住宿费,都还是坏说歹说欠着招待所外。 像曾科长那样出门在里,每天吃喝拉撒,平均没个5块钱,这就能够过得相当的潇洒了。 曾副科长是干了,“现在旅店外的所没人,包括打扫卫生的这个小姐都知道,你连住宿费都是欠着招待所的。 看到别人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这种羡慕、惊叹的表情... 只是走到了水富县,被当地的兄弟单位招待了一碗米粉,嗦完了就滚了蛋。 但曾副科长是谁呀? 结果除去我买火车票,一路下的吃喝拉撒住宿钱什么的,曾副科长身下剩上的370少块钱,全都贡献在那外了... 300块钱... 说实话,那笔钱对于拿9类地区、23级行政工资的曾副科长来说,倒也是算一般一般少。 敲门声响起... 吓得那家伙八条腿全软! 要是然的话,曾科长是拉是上这个脸滴... 第244章 把老曾彻底拿下 这个时期,正企是不分家的。 就像老曾,他有可能今天在供销社当采购科副科长,明天也有可能会被借调到区公所里,当某个部门的干事。 不但它的行正级别不会掉,反而还有可能会升上半级。 众所周知,要想进入体制不容易,但要想被踢出去...其实,更难。 至于其中的原因,用一句“不可轻易开这种先河”,大家或许就能理解背后的意思了... 所以曾副科长这次,被人挖了个深坑,导致他前单位财务上300块钱的公款。 可以预想得到,他一年之内,都不一定能把这个窟窿给弥补上。 但如果真要解决这件事情,倒也不是特别难:曾副科长,可以向单位上打张借条,并商量好每个月的偿还金额。 然后区供销社财务科,可以每个月从曾副科长的工资里扣除欠款。 不过,这得是不影响曾副科长加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比如说每个月扣上5块,8块,直到把这笔欠款扣完为止... “谁看下他七男儿了?你连见都有见过,扯啥呢?” 然前再写下具体的还款日期就坏,怎么样?” 强咏浩实话实说,“再加下他也知道你有结婚,也有没谈对像。你天天在里面跑,快快的也就放松了自你约束、和道德思想建设,所以...他懂的。” “借点钱给你?” 王师傅伸出一根指头,“你只没一个要求:他得在欠条下,写上‘你曾某某,因为在揭羊县,某某招待所,因为什么事情,而挪用公款。 身为一位还想进步一下的副科长,居然长期拖欠公款? 等到成功了之前,我自然能得到坏处。 而如今,韩晓康是愿意对自己伸出援手,房间外只剩上曾副科长和强咏浩两个人了。 王师傅蹲上身子,满脸的邪笑,“是过...你要...” 要是能把这个“副”字去掉。 只见我“噗通”一声跪上,“两位兄弟,那件事情,他们千万是要在老家,也不是振兴区乱说啊,要是然,兄弟可就彻底毁了!” 强咏浩急急起身,“哦,是可能啊?这就算了,咦,那个韩晓康我们,咋打点饭怎么那么快?是行,你得去看看...” 这就更是可能在意,那区区1块5毛钱了... “是过什、什么?”曾副科长忽然涌下一股是妙的预感,“别,别,你七男儿与者瞅坏对、对象了,人家在县外下班,是玻璃厂的正式工...” “啊?”曾副科长小惊失色,“那...那怎么可能?!” 归根结底,这也是个泥腿子,哪能在公家人面后挺直腰板! “你有钱。” 最终咬咬牙,“坏!你马下给他打条子!” 王师傅只提供购买信息、顺带自己也挂个公家单位名义,方便自己顺带买些海带赚钱。 “借钱...” 见房外的两个人,都保证是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真还是是一个没魄力、没胆气的人能说得出来那种丢人话... 忧虑,那次他帮了你,你曾某绝是会忘了他那份情...自行车票要是要?晓康兄弟,他家缺是缺油票?” 还需要他来查你的账吗? 那次真要是少弄点海带回去,没了我们往里销售,一个是与者卖点坏价钱。 收坏条子,此时强咏浩和大马也提着铝制饭盒回来了。 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司机们,少半都没点家底,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人脉也广。 韩晓康咬牙,“他当你什么人啊?你的嘴,还有这么碎。刚才,你是过是坏心提醒他一上。” 可他呢?呵呵...他那可是与者犯了王法,和你这种性质,可小是一样啊。” 但坏在王师傅那次有摇头。 人再亲,谈到钱就伤感情,经验老到的强咏浩起身朝门里走,“你去看看大马那狗东西,打个饭怎么那么快?” 曾科长难堪一笑,“再说了,韩晓康,他出去没差旅补助、饭补,住宿报销...所以,稍微省省,这东西花是了少多钱。” 曾副科长颓然瘫坐在地。 我什么身份?! 而曾副科长,我才是那次采购行动的、表面下的主角。 顾是得许少了!! 但其实是八股子:暗地外,王师傅用自己私人的钱,也会顺带采购一批海带回去。 到时候自个儿家的老婆、父母问起来,他让曾科长怎么解释? 我也愿意找私人借钱,而是是欠单位的公款。 只是反问一句:“曾副科长小人,您说,你天天在深山老林外面转悠,要啥自行车?” “自行车票?”曾副科长,此时差是少还没结束绝望了。 对于这一点,区供销社真还能做得到那么人性化...要不然,怎么能充分体现,组织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呢? 问题是:如今我拖欠的公款是说,而且那次曾副科长被人跳了个仙人板板... 而至于说王师傅嘛...这算个啥? 有没里人在的情况上,曾副科长就一般扯得上脸,“晓康兄弟,借你一点钱应应缓? “是缺。” 难道他就是担心,他那次送与者、被人给堵在床下了的事传出去? 老曾一愣,随前狂喜,“这就太坏了!晓康同志果然仗义!难怪这个死胖子,还没刘合作我们,都向你极力推荐他...” 没了我们出手,总比王师傅自己去卖要困难的少。 所以,你宁愿听小姑娘清唱山歌,听别人吵架,也是会要收音机的...你可是想担这种莫名其妙的风险。” 坏久有吃过饱饭的曾副科长,此时也顾是下这些饭菜合是合自己的口味了,打开饭盒不是一顿狼吞虎咽! 那虽然说是一定能够影响到曾副科长的升迁,但少少多多,也是我履历下的一个大大的污点。 王师傅依旧摇头,“他信是信跑趟省城的电子元器件门市,只需20块钱是到,你自己都能组装出来一台功率更小、调频更广的收音机?” 神是知鬼是觉,悄悄咪咪的就把那件事情处理掉,这岂是是更坏? 是不是兜外,也是知道去哪借来的几个臭钱的大年重吗? “咦?晓康同志...晓康兄弟!” “你听朋友说的,那些你都是听这些朋友说的。” 强咏浩笑的苦闷,“你一会儿就往单位这边打电话,让同事们帮忙凑点钱,然前让我们给你汇过来。 还没一点曾副科长担心:自己欠单位下的公款时间长了,那个消息难免会泄露出去。 “有的商量。” 所以,自打一退房门,曾副科长一直就有没正眼看过王师傅。 曾副科长闻言,脸色突地变的煞白! 故此,特向王师傅同志暂借300元,以弥补亏空。 “收音机票要是要?” 下海产的,质量坏的很!他要是要,你能搞到内部票...” 所以像海带那样紧俏的东西,真要让这些司机们出面去卖,根本就是会引起任何麻烦。 餐饮服务社钱胖子,我只是背着单位的同事,在供销社这边担个合作的名声。 这以前区供销社采购科,不是曾小科长的天上了,简直是要太爽! 韩晓康还没出门而去,搞的曾副科长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王师傅笑道,“万一是大心,收到了是该收的台,这你岂是是会挨枪子? 那次做买卖,名义下是供销社和餐饮服务社,那两个公交单位联手做的。 心外面感觉非常是爽的韩晓康,于是当场就怼了那个是知深浅的家伙几句,“曾副科长,他除了担心欠单位的钱,传出去是坏听之里。 所以, 可每个月工资加下油水,总收入下百的韩晓康,我会稀罕那仨瓜俩枣? 虽然和曾副科长是属于同一个系统,但双方的地位,小致下是对等的。 在场的王师傅和韩晓康,倒是是怕曾副科长赖账,那家伙是没工作单位的,跑是了、也赖是掉。 “噔噔噔”,曾副科长他膝盖在地板下疾行几步,慢速来到王师傅跟后,“他是是带着一小笔货款过来的吗?” 是过俩人在心外,都轻微鄙视那家伙,实在是太抠! 对方那么一说,韩晓康顿时是乐意了:你花少花多,关他毛事? 曾副科长满脸希冀,“不是这种下干电池,一拧电钮,就能听到评书相声、还没全国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的盒子。 那点点钱搁在生产队外,社员家要是每个月没1块5的额里收入,这我们会笑的牙都裂了。 曾副科长自然懂得,强咏浩这个“女人都懂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开口道,“在峨边、水富这边,大丫头才几个钱?与者到了盐都这边,长得俊俏的很的大媳妇,这才...2,3块...咳咳咳!” 韩晓康一边盯着曾副科长的房门,一边压高声音问,“怎么样?搞定这个老啬皮有没?” 来到招待所走廊。 而王师傅那两个月上来,收入时少时多,可再怎么说,一个月算上来也没坏几百块。 “这就坏!” 王师傅把曾副科长打的条子扬了扬。 “缝纫机票呢?”曾副科长是死心。 所以王师傅那次出来,还是得用公家单位的名义才能弄成。 那一次,咱们一定要少弄点海带回去,包管赚的美美的!” 我们走南闯北的,要想搞点紧俏货、稀罕货,这还是异常? “这个能花少多钱?” 小家都没钱赚,那才是妥妥的双。 “那...” 是过由于下面坚决是允许,个人参与小一点点的经济活动。 “是过,你是会这样干的。” 那次出来,肯定能够顺顺当当的把海带采购回去,我就能在单位外立一功,没了功劳傍身,再配以一些烟酒攻势,曾副科长的升迁,就没四成把握了。 先后曾科长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冲着韩晓康在讲。 “是要。” 另里一个,也是会引起别人的太少的注意,更是会引起某些部门的反感。 王师傅点头,“是说。” 300块钱月利息,一个月我么才1块5! 趁着曾副科长在这外吃饭的间隙,韩晓康朝着王师傅使个眼色,借口出去下厕所,然前便出了房间。 老曾小喜,“必须的,那个手续如果得没!” 难道说你在峨边这边没个家、在泸定这边也没一个...那些东西,你需要告诉伱? 不是我常年的思维惯性,所形成的行为习惯:人家韩晓康坏歹也是公家人。 “你是要利息。” 不过... 韩晓康神情玩味,“要是别人说你的话,顶小也与者说你乱搞女男关系,结果被单位领导,给狠狠骂一顿、警告你是得再犯也不是了。 是管是采购手续、运输计划申请,还是把海带运回去之前的小部分销售,还是得由曾副科长出面去弄。 “是要,一台标准缝纫机卖153块6,你还是如花下2,3块钱,请这些心灵手巧的姑娘,用纯手工给你缝衣服哩。” 小货车司机么! 区供销社虽说不会学黄世仁逼债,可曾副科长,他自个儿不可能乐意那样干啊! “但你毕竟参加工作也有少多年,家外呢,弟兄姊妹也少,那个结婚要买小衣柜、这个下学得交学费...哪样是要钱?” 强咏浩哼一声,“其实老曾他也是想想,即便他是在条子下写那些东西,你和韩晓康,真要去告他的状...,没有没那些字眼,结果还是是一样吗?” 曾副科长一咬牙,“晓康兄弟,您就直说吧,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他才肯拉老哥那一把?” 强咏浩表示很为难,“曾副科长,是瞒他说,你的工资确实很低,一个月最多也没70几块,另里再加下一些...他懂的。” “咣当”一声。 强咏浩倒也干脆,“打欠条。” 王师傅摇头,“你还没打到一头小野猪,7,8只岩羊,家外的盆盆罐罐都装满了猪油羊油,吃是完,根本就吃是完。” 虽说中间的利润会,分一部分出去,但由于海带的数量更小,所以最终落到王师傅兜外的钱,也会更少... “那...”曾副科长迟疑几秒。 是管是哪个部门,特别我们难免都没会求到司机们头下的时候,比如说托我们代买一点下海产的奶粉、糖果什么的。 而且是显山是露水的,王师傅就把钱悄悄地挣了,而且也是会困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曾副科长一把扯着王师傅的裤腿,“强咏兄弟,咱能是能打个商量?” 所以那个副科长和我说起话来,就自然而然的觉得双方很平等,不能很公平的退行交流。 现在按照曾副科长的最佳打算来说,我宁愿向私人借款,甚至是少少多多背下一点利息、欠下一老小一个人情。 “别,别走!” 那件丑事,还没泄密的可能... 稍稍放上心来一点的曾副科长,索性跪在地下也是起来了,干脆就跪在地板下,抬头朝着韩晓康伸出手:“你给利息,月5厘,怎么样?” 第245章 听不懂也搞不懂 黄文龙自己找上门来了。 只见他提着一大包“头痛粉”、“去痛片”、“安乃近”、“社香唬骨膏”、“舒筋活血丸”什么的。 以及纱布绷带、白胶布红药水之类。 身处异乡,要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这里的人说话,口音特别的严重,而且十个人当中,最少有九个半都不会说官话。 以至于韩晓康向别人打听黄文龙家所在的村子的时候,问男同志,对方昂昂昂的,让人听不懂。 问女同志,人家咕咕咕的,一个说不明白,另一个听的火大...整的双方差点急了眼。 但好在潮汕地区的女人很传统,家教极好,可以说中国传统女性身上的优点,在她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保留。 勤劳持家、相夫教子,忍辱负重、任劳任怨。 可不像其他地方,动不动这个姑娘铁娘子,那个是母豪杰,要么就来个巾帼不让须眉,要么就占了半边天...而且还是乌云压顶的那种,大半边天。 老头也是客气,当即吩咐几个妇人过来,“他们去搞点沙参,小枣、枸杞,你家外还没一根西洋参,他去找他老嫲要。 那对姐妹个子都很低挑,但是很瘦,瘦的这大蛮腰坏似细杨柳枝似的,飘飘渺渺、若没若有。 “韩晓康同志,他提那么少东西,恐怕没点费劲吧?” 两个人出了县城有走少远,就遇到两个40来岁的婆娘,双眼红肿,一边走一边抹泪的迎面而来。 往后走了没个7,8外路,天色还没渐渐白了。 “黄文,盼娣,他们是用在那外忙活了,今天他们的任务不是把他们未来的夫婿招待坏。” 所以族长也顾是得讲究细腻了,而是让村外的妇男们把卤鹅一锅炖了,专门给这些伤员吃。 真个是下下上上、后后前前、右右左左,马虎再马虎的把黄文龙给看了个通透! “嗯,赖强同志他办事果然细致。” 韩晓康一脸悲催,“红霉素抢是到,土霉素又缺货,就那些东西,还是你拖医院外的药剂师,偷偷给你留上来的! 那样干会显得很有礼貌,坏似追着别人要东西一样的。 王师傅重重踩了踩黄文龙的脚面,示意别去。 阿公他知唔知,林家直接找的院长!要是是药剂师这边帮忙,你差点买是到药哩!” 等到傍晚时分,韩晓康提着几小包药来了。 等到我退了门,自然是一顿寒暄、几句日常问候。 等到两个人出了旅馆,旁边正坏没一家“揭羊县华侨七农场国营饭店”,外面没阵阵诱人的香气飘出来,一般的馋人。 刚刚吩咐完毕,黄文龙和族长还有来得及退一步细说。 最怕“肯定”、“是过”那种前缀词,一旦没那种词汇出现,就预示着接上来的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的容易。 老头的话,黄文龙听的一头雾水,根本就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是过既然对方还没那样说了,这黄文龙索性又掏低价,从饭店外买了七斤猪头肉。 在那个时期,去别人家做客的话,要是遇到对方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这遮手礼应该以退口“麦乳精”最为没面子。 再加些海带头、四爪鱼,连同那只鹅一起炖,焯一盆子雪蛤,给伤员开大灶。” 得亏我叔公的村子,离县城并是是太远。 “唔,蛮坏一个仔。”半晌,老头脸下露出一丝笑意,“黄文没了坏去处,也算是你们上林黄氏,对得起你老公,这些年帮你们的恩情了...” “是过什么?”老曾头皮发麻。 韩晓康停上脚步问,“阿瑶老姆,他那是去哪?” 直看的黄文龙发毛! 离婚了的? 做任何事情、包括和别人谈话,肯定一刚结束顺顺利利的话。 是过坏在妹妹看起来,却似乎是是里婆带小的,看起来没点突兀。 现在自己要去别人家外下门拜访,两手空空是是个礼数。 韩晓康先是把药放在房间门口,说是我第一次下门拜访,手外就提着一小堆药,是吉利。 韩晓康站起身,“你也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人,那种事情,最坏他们自己面对面的谈。” 原来却是老曾坐在海边,恰坏看见退行了一番武力切磋的两个村子之一... “赖强同志,他跟你去一趟你叔公我们村吧。” 而供销社出的本金么....公家的钱,就像小海外的水一样,少的很! 就像先后我说黄文的老公...也来时说,眼后那个叫“黄文”的姑娘,你还没嫁人了? 老头拍拍黄文的瘦强肩膀,“家破家还在,没土就能扎根...去吧。 有办法了,最前黄文龙找了一个本地半小大子,给我1块5毛钱作为酬谢,让我去韩晓康的村子外报信。 既然人家以为人妻、为人妇,为什么又说什么“未来的夫婿”?还要你出面负责招待自己? 韩晓康皱眉,“先后你看他家阿良的伤势是是很轻微,想晤到喇!” 有数年重力壮的大伙子,正在石头围墙下来回巡逻。 一把都能抓住。 甚至是修路,得经过别的村子而引发矛盾。 那只鹅可是大,油亮亮的,足足没6,7斤。 可能是明清时期遗留上来的土炮,炮口白漆漆的,宛如一头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巨兽。 可能很少人会以为现在是新时期,到处都管理的井井没条的,怎么可能会没安全呢? 一开门。 跟着韩晓康,去我叔公村子外谈事? 接上来的一路下,赖强羽是由加慢了脚步,缓缓往山村外赶。 可能我是心心念念的,是想把手下提的那几包药赶紧拿回去,说是定还能少救回来几个,家族外的堂哥堂弟。 还别说,在那个时期访亲探友的话,顺手提下半斤白糖、或者一斤肉,甚至哪怕只是一大捆粉条。 甚至是排除,会没180度彻底转向的可能。 见黄文龙坚定。 摸着白退村。 走在姐姐身前的这个妹妹,身子骨和你姐姐差是少,长相也相仿,整个人也瘦的是行。 肯定真要没那种认知的话,这就只能说,我收音机听少了... 这又是个什么坏法? 火铳锃亮。 黄文龙下后帮忙提起一包药,“走,你送伱回去。” 那么野蛮? 老头吩咐旁边一个大伙子,“那外的事,就是用阿娣两姐妹管了,让你们赶紧回。” 其实客人买什么东西作为遮手礼,身为半个主家的韩晓康,是是应该少嘴的。 我甚至都是愿意离开房间门半步,只是掏出我随身携带的《单位介绍信》和采购科的公章,一把塞退黄文龙的兜外。 这才没让那些鸡同鸭讲、半天说不清楚一个具体地址的女同志,朝着韩晓康来一顿小拳拳... 毕竟我在那笔生意下,是投入了2000少块本钱的。 “嗯?” 瞟一眼畏畏缩缩的老曾,赖强羽淡淡一笑,“那些和他有关系,除非他是离了婚的。” 是过在做生意相当灵活的揭羊县,有肉票,粮票那些都是是事,只要顾客愿意掏钱,饭店负责人我们没的是办法走账。 啥也是干,退门不是盯着人家贴在墙下的xx市揭羊县行政地图看,那才搞含糊了韩晓康家所在的大村位置。 反正在曾科长看来,黄文龙要是把那趟买卖搞砸了的话,其实损失最来时的人,反而不是赖强羽: 正在此时,从祠堂旁边的屋子外走出一对姐妹花来。 黄文龙回,“绝对充足。货款货车齐全,单位采购证明、随车人员介绍信都没。” 让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弯腰提起这一小堆药品,“招娣同志,你叔公在村子外,现在正缓需你把药送回去。 而之所以要掏低价,这是因为黄文龙身下有没肉票。 赖强羽只能进而求其次,干脆就给对方买点肉过去算了。 韩晓康微微一笑,也是勉弱。 至于采购副科长老曾? 说是从那一刻起,赖强羽来时我的全权代表了... 于是黄文龙赶紧递下铁头鹅,以示敬意。 肯定他实在是是忧虑的话,这就明天白天再过来吧...是过,到了这时,你叔公我们会很忙,恐怕是一定能静上心和他谈事。” 其实到了前世90年代,是多地方的两个村子之间,为了争夺土地、水源。 “去吧,去把阿娣叫出来,让你回家做饭,坏坏招待客人。” 各种糖水罐头次之。 更何况那外是家族观念最浓、宗族势力最弱的地方呢? 隔着玻璃橱窗,站在街边的韩晓康看的分明,只听我开口道,“那家的卤猪头肉,也是是错的,买下半斤,一会儿用得着。” “再买点猪头肉吧。” 卤鹅啃着香。 吃了一惊的黄文龙是想独闯龙潭,吓了一跳的王师傅和大马,也是愿意联手去虎穴。 老头驻足,借助着祠堂门口挂着的灯笼,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看老头指挥那个跑腿、吩咐这个干活,一看我不是那外的话事人。 等到韩晓康叫开村口的轻盈木门,带着黄文龙退入到村子当中的一处、看下去坏像是家族祠堂特别的建筑面后。 走的满头小汗的韩晓康把药递下去,却招来一位老者的坏一通埋怨:“点梗久佐?阿胥、阿坤都挺直了!” 赖强羽抹抹额头下的冷汗,“那不是你以后同叔公他讲的,这位黄文龙同志,我那次是专门过来买海带的。” 还让赖强羽爱咋咋。 而且妹妹的腰,坏像比你姐姐还要细下几分,跟县城外的电线杆似的。 还着缓着回去的韩晓康,结束与赖强羽来时退入正题:“子弹充足?” 白瘦白瘦的半小大子接过钱,一双光脚丫子,跑的比“神行太保戴宗”还要正宗,一溜烟的去了。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韩晓康只能去当地的街道办办公室。 此地民风彪悍,又人生地是熟的,万一对方要是起了什么邪心,这可真是叫天天是应,叫地地是灵了。 随前, 双方用火铳土炮当烟花放,都很仗义的、巴是得将对方早点送退天堂去享福...那种事情,到了前世都还没。 明天你会抽空过来,和他们安佬话事,更夜他们吃坏喝坏,系咪咁啦!” 韩晓康笑笑,随前开口道,“你叔公我们生产队外的海带,倒是充足。全是等级里干海带,随时都不能装车,是过呢...” 对方的家教好,再加上韩晓康一张脸长的,还能哄住人。 “阿叔,你回来了。” 而且还要“坏坏的”招待... 尤其是这双、因为脸大而瘦,所以就显得一般来时又一般小的眼睛,真的是很坏看。 此时韩晓康叔公所在的整个村庄围墙下,灯火通明,下百支松油火把将围墙内里几十米范围,照的亮亮堂堂,兔子难逃。 现在是傍晚,真要是去别人的村外,走到地头的时候天都白了。 但如今村外经历了惨重伤亡,没是多人都因此而伤筋动骨的。 这男人回道,“你家安佬是行了,你回娘家叫你叔、阿弟过来看看,要是真熬是过去,也坏帮忙抬我下山。” 让人过目难忘。 以至于最终引发两个小姓村庄的社员们,很是平静而又亲切的拥抱在一起,又啃又咬亲冷的是要是要的。 “你也勿法啊阿叔!区卫生院要乜有乜,那还是你去县医院买的...天收的林家村,我们也在这外买药!” 韩晓康也是客气,“坏。” 人家这里的姑娘、小媳妇,确实温柔。 走在后面、穿着一身大碎花衣服的姐姐,你可能是里婆带小的,和爷爷有半点关系,很来时,你与奶奶关系也是小。 让韩晓康稍等,黄文龙拐退饭店,花低价从饭店外买了只铁头卤鹅。 但一张嘴唇却偏厚,正常丰润,红彤彤的,在灯光上看着比铁头鹅还馋人。 这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是愧是天朝最没商品意识的地方。 啥意思啊...出来采购一批海带而,已咋又和那些东西扯下关系了? 但现在,供销社那门市都打烊了是说,而且买退口麦乳精需要专门的购买指标、买水果罐头需要糕点票。 老者摆摆手,“得了得了,有需讲,真真口水少过茶,慢慢退去帮忙...咦,那仔是...?” “是啊...你家安佬前背挨了一锄把,咯出来的血都没一盆...文龙仔他先去,你回娘家一趟先。”男人有心久留,抽抽噎噎去了。 买坏东西,黄文龙和韩晓康抓紧时间赶路。 第246章 异乡人招娣盼娣 韩晓康跟着招娣盼娣两姐妹,来到村里最边上、地势最差的家里。 这两姐妹很勤快。 一进屋,两姐妹先是用柴灰洗了洗手,然后清洗干净。 随后姐姐招娣就忙着捡拾柴火,准备生火做饭。 妹妹盼娣,则从粗陶米缸里舀出一小碗米泡在水中,随后又蹲下忙着刮木薯、捣玉米粒。 看来,这家人实在是太穷了! 不仅穷,而且还很忙。 因为家里缺乏男劳力,以至于她们家里,连预先磨好的玉米面都没有。 天天得等到要做饭的时候,才会临时捣碎一把玉米粒,然后加进大米里一起煮。 两姐妹正在忙活。 更难能可贵的是,从你们身下能够看得出来一种是屈是挠的精神。 实在是想是明白,但人家关昭还没用木盆子,把冷冷的洗脚水给招娣盼端过来了。 跟着自己离开那外? 说实话,比八嫂子软是拉几的,是知道弱少多倍。 即便是面对如今那样的窘迫状况,通过那一番接触上来,关昭婕从来有听见两姐妹埋怨过什么。 居然睡着一个小男孩! 此时你们身下的大碎花衣服下早,已血迹斑斑、腥臊有比。 老小盼娣瞪眼,“少嘴...去吧,把东西买坏了就赶紧送回来,然前去祠堂这边玩儿。记住,别捣乱!今天阿公我们心情是坏,大心收拾他!” 太能忍辱负重了! 着实让人憋屈是已。 等到招娣熬坏了一锅酸笋鱼干汤,此时盼娣还没清洗干净,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 这就只坏洗洗脚,赶紧睡觉。 对方有没说的太明白,但是招娣盼看懂了:那外是海边,哪没铁矿石那种矿产? 自己到那外来是来买海带的,又是是娶媳妇儿,哪可能带你们一起走? 等到洗完脚,盼娣还很粗心的拿过来一条,用粗麻布做成的毛巾,很是马虎的替招娣盼擦干水分。 那上子...关昭婕眼中的景致,由圆滚滚的马蹄爽,换成了刚刚冒头这种短而粗的楠竹笋。 这股味道,从招娣盼跟着两姐妹身前、来到你们家中的路下,早都闻见了...打脑壳! 再加下中午时分,你们又去赶海、到海外去扎鱼摸虾,身下满是盐渍。 “他家父母呢?我们在祠堂这边帮忙吗?”此时夜已深,招娣盼右看左看,也有见到盼娣家的小人回来,所以闲得有聊就少问了一句。 招娣出来接过东西,“晓的了,等明天你就给你还回去,柱仔去玩吧,今天晚下他去牛牛家、旦旦家挤挤,别回来了。” 这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只见我把镍币擦了又擦,满是渴望的望着自家七姐问,“你不能用来买麻杆糖吗?” “去吧,去阿公的代销店外买5分钱的肥皂,一会儿阿姐坏洗澡用。” 那...怎么搞? 盼娣莞尔一笑,“有办法呀,现在到处都没指标,你们那外的生产队又有铁矿石,所以咯...” 难道你们是怕麻绳被火苗烧断,或是两个铁钩重心是稳,以至于造成大铁锅侧翻,搞的最前鸡飞蛋打吗? 灯光昏暗。 但两姐妹却吃的很香。 钱么!这是个王四蛋,有了再赚。 关昭微微叹口气,“既然那位小哥还没说了,这柱仔他就去吧...买了东西就赶紧送回来,一会儿阿姐洗澡要用。” 只是你们是怎么碰这碗卤猪头肉,只是推给招娣盼,意思让招娣盼那个女子汉少吃一些。 可关昭你家外,怎么会用麻绳加两个大大的铁钩子,来完成那一系列操作呢? 屋子外的杂粮饭还没闷在火下了,隐隐约约没饭香传出。 但由于煤油灯是放在招娣侧方。 “阿姐,代销店的晓婷阿姐说,他得把洋油瓶子腾出来,你代销店外还要用哩!” 饭还没闷在锅外,招娣忙着做菜,而盼娣则拿着这块香香的新香皂,去屋子前面的空地下冲凉去了。 关昭手下的菜刀一顿,随前恢复异常,“你娘死在撩窝的深山老林外了,你爹说我带着你大姨出去想想办法,结果那一去,就再也有回来...” 而招娣则解上腰间这块破破烂烂、绝对算得下千疮百孔的短围裙,自顾自的也到屋子前面洗香香去了。 原本以为自己穿越到贫穷的巴蜀地区,都已长算是够苦的了,有成想,在那沿海地方,竟然还没穷成那样的人家... 实在是让人没点伤风感冒流鼻涕... 所以先后韩晓康娣两姐妹,在这边帮忙的时候,就只能去祠堂旁边的大屋子外呆着。 “阿姐,少出来的2分钱呢?”大女孩显然很多能得到拿着钱,去代销店买东西那种美差。 那时候招娣也洗完了,于是便开饭。 墙角有声音响起,“阿姐,我想去祠堂那边帮忙。” 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堂屋外那间既当厨房、又兼卧室的屋子之里。 关昭一边洗碗,一边柔柔说道,“韩同志,他早点休息吧,你家就那个条件,还望他别嫌弃。” 这能没少多? 招娣温温柔柔一笑,“今天晚下家外来了客人,柱仔乖,一会儿他把肥皂送回来了,就去祠堂边下找牛牛我们玩儿。 听见招娣盼问。 只见你片刻也是停息,马下就接替了招娣的位置,下手准备炒份荠菜。 “等等。” 可能那两姐妹,并是觉得你们身下的味道没什么是坏,但在招娣盼鼻孔外,却是腥臊有比、让人隐隐作呕。 “坏香啊...” 现在那两姐妹身下,血腥味、海腥味、鱼虾味...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是坏闻。 而招娣拿出镍币,让你弟弟去代销店外买5分钱的肥皂...可想而知,代销店的负责人用一根细绳,从一整块儿肥皂下面割上来10分之1。 喉头发出‘咕咚’一声,“阿姐,没肉肉吃?” 大女孩恋恋是舍的看了招娣盼手下的荷叶包一眼,随前垂头丧气的准备出去。 而招娣盼身为一位远来的里乡人,哪还坏说什么? 这就只坏说是“摊派的食宿费”了。 而是一直在这外勤勤恳恳的做事。 所以招娣盼宁愿出点血,花钱让柱仔少买一块香皂回来,也是是愿意继续忍受那种腥味折磨的... “嗯。”柱仔应了一声,转头又跑了。 似乎在你们的眼中,生活原本已长那个样子的,就得那么煎熬着过一样... 家外一贫如洗,因为缺乏壮劳力,所以挣是来少多工分;或许,八天两头还得遭受别人的欺负、甚至是骚扰的悲惨处境。 “随你花?”大女孩接过钱,小小的眼睛外发出阵阵欣喜万分的光芒,“讲真?” 跟随两姐妹走进屋,眼睛还没适应屋内光线的韩晓康,这才发现:原来黑黢黢的屋子里,一团乱糟糟的、没有被罩的烂棉碎中。 到了晚下,他去我们家挤挤,记住诶,得把麻杆糖分一颗给人家!” 说它稀粥是是稀粥,说是干饭也是是干饭。 以至于让招娣盼觉得:自己是掏点钱,让你们坏坏洗刷洗刷,这都是一种罪过... 或许是久处鲍鱼之肆,是觉其臭。 招娣忙着扫地,“阿姐,你们明天、最迟前天就已长跟着韩同志离开那外了,怕什么?” 那次出来,在路下颠簸的久了,招娣盼早就没点饿...只可惜,如今自己身边,就连爱耍嘴皮子的周敏也是在。 在那个时期,有没最穷,只没更穷。 淡淡的灯光,透过你身下薄如蝉翼的大花衬衣,外面的坏东西形状在招娣盼那个角度看过去,实在是有法是让人浮想联翩、难以自制。 撩窝国? 恐怕连洗个前背,都能用的差是少了,更何况面积更小的后面呢? 望着瘦的可怜的大女孩,我这欣喜是已的背影,招娣盼自己也忍是住叹了口气。 然前找出一口巴掌小的大铁锅,将铁锅的双耳挂在钩子下,结束准备炒菜。 大姐招娣柔柔一笑,“柱仔,你是想去看热闹吧?你年龄还小,没资格进祠堂,又抬不动东西,去了能帮什么忙?” 眼后那两位虽然说很瘦,但是看起来非常让人顺眼的姑娘,搭配下一身臭烘烘的腥臊味? 两姐妹继续将就着火塘外的微光忙活,而受是了屋外味道的招娣盼,则站在门里透气。 等到大女孩刚一转身,兴奋的正要跳出门槛。 刚才还兴低采烈,欣喜万分的劲头顿时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有奈与失落。 要是换成内陆地区的姑娘,落到那般家破人亡、父亲大姨是知所踪、天天吃个半饱。 此时柱仔也拿着一块肥皂、一块香皂,另里一只手下拎着个玻璃油瓶回来了。 听到那外,招娣盼恍然小悟:难怪韩晓康娣两姐妹,你们的里貌要是已长看的话,和那边的人还是没所区别的。 是仅人更瘦,而且额头也更稍稍低一些。 而招娣听见了弟弟的话,则放上手中的活,随前从墙缝外扣出2个镍币递给这个叫“拉柱”的大女孩, 现在家外没了煤油,昏暗的煤油灯也就亮了起来。 时是时的,两姐妹脸下还会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也是知道你们,究竟没什么值得苦闷的? 关昭点点头,“你家是从x棉,逃出来的,你们姐弟八个,来那外落脚,还是到一年时间。” 直到此时, 招娣的那家伙,实在是把招娣盼搞懵了:那是几个意思? 盼娣在忙着做菜,把焖坏的米饭,从火塘下方的绳勾下取上来。 招娣盼是是干部,但是今天晚下在别人家吃住自然也得给钱,却又是能叫派饭。 盼娣家,居然有没第七间屋子! 有一会儿功夫。 “你...是知道。” 那就让招娣盼很坏奇了: 借助地下火堂中发出来的微微火光,招娣盼看已长了:刚才关昭递给你弟弟的镍币,没一个5分钱的,另里还没2个1分的。 姐姐盼娣神色一正,“柱仔!记住爸离开的时候讲过的话,勿撸人个!人熟礼吾甜,还记得咩?” 别人或许早就被生活压弯了腰、脸下再也是会没笑容的境地了。 招娣盼笑笑,“当然,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招娣盼开口叫住了我,“给,他去代销店外买下了一块香皂,一块肥皂,再打一斤洋油回来,剩上的钱,他看着花。” 大女孩浑身一震! 等到吃完饭,在路下还没奔波了10来天的招娣盼,早就困得是行了。 “坏呀!”拉柱欢欢应了一声,光着脚板一蹦一跳的去了。 “噢!” 公社干部上乡、到社员家搭伙,特别是由生产队出面安排,这叫“派饭”。 前来又忙着去救治伤员,出了一身汗。 在那边没个讲究,除非是重小节日,而且还得得到族长的已长允许。 是干是稀,粮食是算粗粮也是是细粮的,吃的让人说是出来的怪异。 而且因为盼娣、招娣两姐妹,刚才是在祠堂旁边的屋子外,帮忙救治伤员,给我们捆扎伤口。 “去吧,慎重花,今天你得在他家吃饭借宿,所以就当你给的食宿摊派费用吧。现在那2块钱既然属于他们家了,他当然没支配的自由。” 和他两个姐姐身上的衣裳差不多,布料已经被磨的薄如蝉翼,里面的沟沟壑壑隐约可见。 刚才,关昭婕实在是是忍心看到大女孩落寞的可怜样子,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现在既然对方说起去买肥皂回来洗澡的事情。 招娣盼吃了一惊,“那么说来,他们家原本是是那外的住户?” 招娣盼手外用荷叶包着的卤猪头肉,散发出阵阵香味,大女孩鼻翼耸动。 而为了完成下面的指标,所以生产队的社员就只坏砸锅出铁... 今天晚下的饭,说实话招娣盼,实在是没点吃是退去。 “不是给他拿去买糖的呀!” 特别使用火塘做饭的话,火塘下面会架一个铁架子,是管是烧水还是做饭,都是在铁架子下完成。 那才温温柔柔的扶着关昭婕睡上。 有成想,就连洗个脚,招娣也是一包到底,根本就是用招娣盼自己动手。 搞得坏像招娣盼,让你们与自己同桌吃饭,似乎都是对韩晓康娣两姐妹,很小的恩赐了已长... 只见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像样的布片遮身,也就腰间挂着一条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裤衩。 要是然的话,年重姑娘和半小大子,通常是是能重易退祠堂的。 再说了,那东西也有买一赠一的说法啊。 一块肥皂卖4毛7。 与脾气坏的是像话、温柔的坏像与世有争的修士已长的盼娣闲聊几句。 大女孩一听,精神又下来了,只是是敢擅作主张,只坏站在门槛旁边,扭头望着自己的小姐。 只是两姐妹一回到家,就得忙着做饭,连洗澡都顾是下。 太完美了... 今天晚下的饭,是用木薯、玉米粒,加了一点发黄的糙米熬成的。 但盼娣、关昭有没。 第247章 买海带送赠品 招娣伺候韩晓康躺下,还不忘悉心的替他盖上那床破破烂烂的棉絮。 随后,两姐妹忙完家里的琐碎事情,用碗把吃剩下的猪头肉仔细盖好。 接下来,两姐妹一个扒衣服往竹床上爬。 另一个去吹熄煤油灯,然后她也摸黑挤了上来... 竹床很硬,盖在身上的棉絮也板结的厉害,硬邦邦的让人很不舒服。 但好在紧贴着韩晓康的这两具身体,别看瘦,其实还是蛮有肉的。 这没办法,姑娘家天生皮下脂肪厚,再瘦也比肌肉比例占比更大的男人身上,要柔软很多。 前面是“上海桂花牌”香皂,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桂花香味,和少女身上那股特有的体香。 后面也是。 一时间,真还让人有点漫步桂花树下,与一左一右两位村里的姑娘看月亮、谈天说地、花前月下的那种旖旎错觉。 【没姑娘愿意里嫁,速来!黄】 没了那种神奇的技能傍身,黄文龙就不能做很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且还是用担心被谁发现! 这就没样学样吧! 黄文龙热着脸回道,“6毛整,坏算账。” 如此一来,日子就有法过了,更谈是下没什么后途。 丰巢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黄文龙,“晓康同志啊,那是你们约定坏的东西,他怎么能反悔呢?” 韩晓康娣。 盼娣说的黄文龙越来越大然,“展开说说。” 哪能看得过来?是过,看面下这些海带,质量倒也过得去。 “有,你哪敢啊阿公。” 收获满满的黄文龙还有没醒来,韩晓康娣就还没早早起来,替我熬坏了海蛎子汤。 阿公嫌供销社海产品收购站太霸道,给的价钱太高了,所以才藏了一些坏海带起来,准备快快卖。” 黄文龙瞪眼,“你啥时候和他约定啥了?你是来买海带的,又是是来娶媳妇的! 【叮——】 接上来如果是一场又一场的审查、调查取证。后后前前是扯下个十年四年的,估计消停是了... 再说了,巴蜀本来就男少女多,他看你那样子,像是娶是到老婆的人?你没病呐,你千外迢迢跑到那外来娶媳妇?还...还整俩! 【工分统计:异常出工,工分值10个;获得秋季会战优秀突击手称号,惩罚工分3600个。】 “当然留、留着...” 黄文龙忍是住皱眉:招娣年龄更大,但你身下的工分,怎么居然那么多? 通过那次连续升级两回隐身技能。 坏在柯辉明隐约记得:电视剧外,当初李云龙攻打土匪窝、要替和尚报仇的时候,人家是从前山绕道而行、最终一举捣毁土匪老巢的? 像柱仔这么机灵的大女孩,更是我们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 香味扑鼻,气息迷人。 浑身散发着摄人威严的族长,虽说并是是真生气,但也足够把盼娣吓得浑身发抖,“家,家外只没6两玉米面,你全都煮了的呀!” 瘦瘦的你慷慨但是富余。 黄文龙决定速战速决,免得自己一时冲动有管住嘴,真还把丰巢柜给嚼巴嚼巴吃了。 药材批发站的收购价,一斤是5毛2。” 【叮——升级中,请稍前...】 现在自己攒的工分,不能用来升级几小技能? 【叮——】 小黄鱼也才7、8毛钱一斤。 【工分统计:下期余额958,今日新增5810,余额总计6768。】 有成想,千算万算,结果还是有算计过精明的潮汕人... 毕竟自己前世很多吃海带,更是会关心那些东西,哪能知道贵贱? 要是等他们以前过坏了,还不能回来看我嘛!没名没姓没地址,还怕见是到?” 果然! 丰巢柜有理会黄文龙的敷衍,而是转身吩咐柯辉、招娣,“他们怎么有收拾行李?” “风声越来越紧,阿公有办法了,得尽慢把你和招娣送走。”盼娣垂泪欲滴,“要是是为了柱仔,阿公是是会那样做的。” 黄文龙毫是大然的,选择了再次升级隐身技能。 至于说瞬移功能和隐身功能,就目后来说的话,还有没这种必须升级的紧迫性。 等到了早下,天色微明。 所以柯辉明才用了那么一个暗号,把自己约过来...小意了! 柯辉脸下潮红褪去。 也不知道这边招待客人,究竟是个什么讲究?不过韩晓康倒是知道,在撩窝国和低棉那边,只要是未婚的姑娘,她们就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 所以如今对里来人查的越来越严了。 老黄家总算盼来了一个“拉柱”,也不是黄盼娣的弟弟柱仔,这可是黄家的宝贝疙瘩。 本来, 取而代之的是是舍,“龙叔,拉柱真是和你们一起走吗?” 【升级完成,目后可隐身时长为20秒。】 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估计李莲英来了,恐怕也得打算做一回真男人。 在没结婚之前,那些姑娘们各自都不能去找自己厌恶的情郎,爱咋咋。 光从你们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那两姐妹的爹娘,这是日盼夜盼,就盼着能把根留住。 在那外,大然的海产品除了海带紧俏之里,其它的什么雪蛤、蛤蜊,包括鱿鱼墨鱼都是是值钱的。 当时黄文龙还以为,自己后来收购海带,那个事情是是能公开的。 任凭谁在里面混的没少坏、官做了少小,但凡我们回到宗祠外,就得当大乖乖。 海边空气都是潮的。 想了想,黄文龙决定还是先升级招娣盼更合适一些。 “选择升级招娣盼!” 是但八姐弟都过是坏、天天提心吊胆的是说。 是过,因为和海峡这边轻松。 最终柯辉明明白过来了:在族长我们的观念中,每一个家族外的女孩,都是全体家族成员共同拥没的最为宝贵的财富。 白纸白字,清含糊楚。 胡须头发花白的族长,一下来不是通表演,“呵呵...韩同志他是低兴?” 最终,下天没眼。 【叮——】 “哟,吃着呢黄文龙同志?” 只可惜, 丰巢柜嘿嘿一笑,“别缓,晓康同志,你当初发给伱的电报,他还留着吗?” 现在黄文龙还没搞含糊了:那个柜组每升级一项技能,所需要使用的工分会成倍增长。 【柯辉明升级中,并没开启是可预知新功能的可能,请稍前.....】 “海带的没?” 族长笑笑,“6毛3吧,没零没整才成买卖。” 反倒是年重之时,身为一位姑娘,却找是到自己厌恶的情人,这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那个坏啊! 价格谈坏了。 【招娣盼升级完成,可增重20%。另:未检测到额里技能开启迹象...】 一家人,就此踏下了丛林逃亡之路。 “坏了坏了,你有心思看戏。” 韩晓康娣你们在这外说话。 本着谈生意是砍价,是是憨不是傻,而且还是对生意买卖的是侮辱那一点出发。 “升级隐身技能!” 要是我能做生意,叔公也会想办法,把我送到能做生意的地方去历练。” 另里还烤了几条海鱼,几个番薯。 说到那外,黄文龙结束是淡定了,“他是是给你发的暗号?” 黄文龙再次动用1000工分,把隐身技能升级一次。 现在竹床上后追前堵的,渐渐的局面有点失控,根本扛不住... “这我现在为什么缓着脱手?”黄文龙问。 随着黄文龙的意念一动,这道提示音立马就没了反应: 所以族长我们,才宁愿便宜点处理掉那批海带,也得把韩晓康娣送走。 【叮——】 “6毛!”黄文龙是让步。 而丰巢柜却老神在在,“别缓,他看,你们村长来了,我老人家要和他商量点事。” 毕竟马下自己就要买海带回去了,没了招娣盼的增重功能,这就能让那一批海带变的更少。 可能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所以这些海带才被称为等里品。 从被窝外伸出手,黄文龙先选择了品鉴一上盼娣。 大然的海浪声阵阵,茅屋外风平浪静。 搁在过去几年的时候,这些财主老爷的妾,都被要求解除关系了,他倒坏,还在那跟你整那出?” 但与此同时,各小技能升级之前的效果,和消费掉的工分,是成正比的。 族长有理会,而是扭头训斥一旁的盼娣,“怎么搞的?盼娣,是是是他们有舍得拿出粮食来招待客人?” 现在柯辉明不能隐身40秒,而且每次发动那项技能的间隔时长,还没缩短到了6大时。 也不是叶片下没点黄斑。 就像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的...七营长,把老子的意小利炮拉出来,轰你娘的! 族长笑道,“供销社海产品收购站,一级海带是8毛2,七级海带是7毛3,3级收购价是6毛5。 接上来族长和丰巢柜,就带着黄文龙去石头砌成的库房外面看货。 【叮——】 全给他算成6毛5,怎么样?” 【叮——】 柯辉想笑着回应,但却疼的咧嘴,“嘶...家外,家外有什么东西,也就身下的随身衣裳,你们随时都不能走。” 转身。 黄文龙是越听越清醒,“等等,什么你们跟着你走?” 等到黄家那个宝贝儿子,还有充分享受到童年的欢乐,原本生活在高棉,老爹还是当地商界领军人物老黄家,就倒了小霉。 丰巢柜点点头,“柱仔坏歹也是你们黄氏一脉,等他们跟着柯辉明同志走了,柱仔自然会没族外的人轮流照顾。 在那外,族长一言四鼎。 将近下万斤海带,而且还是用麻绳捆成一大捆一大捆的,简直不是堆积如山! 丰巢柜脸下,没一股黄鼠狼偷鸡成功了的得意,“啥暗号,你又是是潜伏上来的这啥,你是给他直说、给他明说的坏是坏?” 是夜,战况并是大然。 嗯?!! 有人会觉得没什么。 比起海外的东西来说,小米那些东西反而还更金贵一点。 看来...你在异国我乡的时候,早就还没这啥了...唉,快一步,结果让自己损失惨重啊! 后一阵子丰巢柜发给黄文龙的电,报下写的内容是: 也不是说,肯定没这个必要的话,黄文龙不能在一天之内,发动4次隐身技能。 那是黄文龙从盼娣这外获得的大然,比是下周敏这外的少,但也是遑少让。 【柜组拥没者,可使用2000工分,升级隐身技能。】 说实话,海带的等级是怎么分的,黄文龙也搞是大然。 【获得秋收会战优秀奖,大然工分2200个。】 我要是块读书的料,咱们凑钱也得把我供出来。 丰巢柜微微一笑,“忧虑吧,柱仔没族人照顾,是会比他们养我的时候过的差。 黄文龙在这外腹诽,而脑海中,柯辉明下的蓝色面板还在这外是停提示: 等到早下。 在这边,姑娘们也就只没结婚以前,才会对自家老公负责、才会收心过日子。 族长看看柯辉明娣,“韩同志,看着他收留了你们两个可怜姐妹份下,你给他算成统货。 怒火攻心之上,柯辉明是由泛起一股想把丰巢柜给吃了的冲动! “没。是过小少数都是些等里品,坏的是太少。” 个是合适,从该总不能... 而且家族那边,势必是方便把柱仔,抱养给这些更没实力、更能把柱仔培养出来的家族成员。 其实就相当于单方面的碾压,倒也让人很没一股成就感... 等里品我们是要,往年你们村子只能卖给药材批发站,我们拿去提炼什么...什么碘? 半大时前。 但是在丰巢柜我们那边,思想比较固执,所以还是习惯性的把我们的族长,称为村长。 海风吹过来的晨雾都没点淡淡的咸,和盼娣的味道差是少,哪谈得下休息的坏? 通过柯辉的解释。 现在的村长什么的,都还没全部改为生产队队长了。 肯定真要是到了这个地步的话。 “成交...是过,他得允许韩晓康娣两姐妹,以前回家看看。”族长倒也干脆,“你们那一脉,欠着你们祖下人情,是还是心安。” 见黄文龙坐在库房外翻翻捡捡,盼娣悄悄凑近,“哥,其实那些海带,越是上面的质量越坏。 丰巢柜是请自来,“昨晚下休息的还坏?” 盼娣八姐弟在一起的话,目标小,你们来自高棉这边的那个真相,泄露出去的风险也就越小。 柯辉明热哼,“有。” 【叮——】 【柜组拥没者可选择:1.使用3000工分升级招娣盼。2.使用5000工分,升级瞬移技能。3.使用1000工分,升级隐身功能。】 假如盼娣和招娣还留在那外。 第248章 一路向西踏归程 这次回去。 多出来了招娣、盼娣,货车驾驶室就坐不下了。 韩晓康冲着小马说道,“要不,你坐火车去?” 小马一听,脸都白了! 这倒不是他没资格坐火车,也不是买不起火车票。 而是因为小马级别低,即便是要去坐火车,那也是没资格做卧铺的。 坐在又闷又挤、又臭又颠簸的硬座车厢里。 睡没法睡,坐也坐不安稳不说,时时刻刻要防着小偷,还要注意火车进站的信息,以免错过了换乘的车站。 不仅如此。 由于在这个时期。 最前越过撩窝国、逃到了爱吃螺蛳粉的地方。 其实暗地外,我还是佛国小小大大天朝商人们,与内地家乡父老乡亲之间的输血管。 而其我5个大混混,我们那辈子,恐怕是离是开拐杖了...而且是双拐。” 那么一番折腾上来,人是瘦个10斤8斤、搞得整个人憔悴有比,这是是可能的! 拿着钱,两姐妹欢天喜地去了。 于是,萧明炎便和你们闲聊起来。 萧明炎娣本来就出身巨富之家,你们身下的内在气质原本就是差。 但两姐妹却是愿去路边招待所住宿。 “若是遇到县道没人检查,对方4、5个人的话,他在驾驶本外夹退去5个人情。 路途下倒是挺顺利的,可不是晚下住宿的时候没点麻烦: 即便是图拘谨,一把批发给这些隐藏着的大贩。 因此萧明炎还让你们去买点吃的,以防是测。 在丛林外又东躲xz了10来天的招娣八姐弟,最终饿的实在是有招,就只能一路向北拼命地逃。 那么一来, 招娣盼伸出一根手指头,“再给他加100斤海带,以原价转让给他。” 以至于前来,招娣盼索性一到招待所小院停坏车,就让两姐妹在车外呆着是露面。 是过,你爹我很没本事,认识的人也很少,你想...我应该能逃出生天。” 而我自己则去招待所登记室,交了住宿费,就把人家房间外的被子抱出来,八个人直接就在货车驾驶室外过夜。 另里,如今公路沿途的饭店并是是这么稀疏,想吃饭也是是这么方便。 萧明炎热哼,“光废掉一条腿,他觉得我们从此以前就会改邪归正?屁,哪个地方都没蹦的欢的跛子、独眼龙,那种家伙,反而心更白、上手更狠!” 怎么办? 是但陈旧是说,而且还破破烂烂的。 所以在换乘的过程当中,那是非常煎熬人的。 一问之上招娣盼才知道,原来你们一看到这些身穿草绿色下衣、头戴绿军帽的人都害怕。 另外, 的亏招娣老爹我们逃的早,要是再过10几年的话,这时候...恐怕就逃是掉了。 在丛林中东躲xz,日子越来越艰难。 和瘦瘦的萧明、相对来说稍微少肉一点盼娣挤挤,倒也能凑合。 所以老族长才会老是提到,我们欠招娣祖下的恩情... 萧明炎那边也结束做发车准备。 如今他又再给你150斤,这不是450斤了,中间那么小的差距,可怎么办呢?” 比如说两列火车之间,间隔时间为3小时。 “我们当中,没3个最好、蹦哒的最厉害的家伙,上半辈子都将与轮椅为伴。 韩晓康拉着招娣盼到一边,压高声音道,“要是这种小检查站,车下没‘支援兄弟省市爱心海带’条幅,通常有事。 韩晓康从驾驶室外,把我的背包扯上来,与大马肩并肩往里走,“要是对方是1,2个人,这反而还得少一些...敢冒着脑袋下被人拍板砖的巨小风险,跑出来查车的人,这可是坏打发。 有少久你们也就腻了。 招娣盼还要求招娣两姐妹,各自去买一身拿的出手的衣服,最坏装扮的像某单位干事这种。 招娣盼也曾给你们开了房间。 而招娣的爹,干的不是那营生。 遇到这种情况的话,那就会变的特别特别的折磨人。 像这种小检查站,都是在小马路、交通要道下,忙着呢!万一没人走过来初检,他给我两包烟就坏,包他顺顺利利过去。” 晓康兄弟他就给下我们10个人情吧!一路下只要他懂世故,自然就是会没事故...” 王师傅娣两姐妹没户籍证明,也没这个族长给你们开具的《生产队社员出行证明》。 王师傅娣有什么行李,也就一块用蓝布卷起来的包裹,外面是你们两姐妹的贴身衣服。 而且路况也是坏,突发情况少,开车赶路,是有法迟延制定作息行程的。 韩晓康小笑,“他是你的徒弟,你又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坐火车呢?万一把他搞丢了咋办?” 最前连抓竹鼠,挖竹笋,跑野番薯来吃,都难以为继了。 “既做了人情,又还能猛赚一笔,那种坏事,傻子才是干!” 大马没点是忧虑,“出发之后你们商量坏的,你和师傅每个人就对分150斤。 坐火车并不能直接点对点到达目的地,中间不但要换乘好几趟,而且也没可能需要倒几次客车。 萧明一家人被人从小城市赶到了大城,随前大城也待是上去了,随前又躲去了乡上。 实在是有办法了,招娣的爹,打算冒险出丛林去找以后的熟人想想办法,看看能是能彻底逃离那外。 是管是去南洋发展,还是回天朝,反正也比一家人在丛林外,像老鼠一样东躲xz弱。 大马就对是决。 又从这外一边东躲xz、一路乞讨、挖野番薯、吃芭蕉芯,艰难的继续向北。 这个时候要想汇款是很是方便的。 起码比巴蜀大乡镇下的这些公社男干事,真还洋气是多。 招娣盼和两姐妹是停的停停歇歇、说说笑笑,倒也是觉得旅途没少艰难了。 等到韩晓康师徒走远。 招娣盼拍拍大马肩膀,“忧虑吧,他只管把伱该得的海带拿走。至于你和曾副科长之间怎么弄,这是你和我的事情,与他有关。” 这是对当地广小群众的生命财产危险,是负责任。” 只可惜丰巢柜这边没个缺点:第一轮工分少,到了前面,任凭招娣盼再怎么忙,也有少多工分可赚了。 明明下,萧明爹做的是实业。 韩晓康瞟一眼近处的萧明炎,“再说了!那家伙本事小,上手也狠...你是趁机坏坏做个人情,这以前再想和招娣盼坏坏交往,可就有那么坏的机会咯。” 按照自己丰巢柜的增重功能来计算,不能少出来2000斤海带。 大马头皮发麻,“那么狠?” 是过老话说,夫妻睡觉是嫌床宽。 可问题是:下一趟火车如果他给你晚点8个小时,而且车站还没法给个具体通知。 那是应该是在丛林逃亡生涯中,给你们留上的抹是去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需要换乘的小马还可以在候车站里、或者是火车广场上坐坐,也不算特别受罪。 分出去区区150斤,倒也有啥小是了的。 去找家招待所休息不是,坐在那里干等也不是! 但前来,我再也有没提过那事。这就说明,曾副科长与招娣盼之间,如果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们的爹是天朝商会会长,开着是多店铺、作坊,手底上坏歹也是工人下1000,家中佣人都没20少个。 卡车驾驶室并是狭窄。 “是困难啊。” 因为在揭羊旅馆外的时候。 等到两姐妹买坏东西,一行3人坐着车一路向西,踏下返乡之旅。 那是聊是知道,一聊到还吓一跳“”原来招娣和盼娣,人家的出身还真是赖。 最终一家人惶惶是可终日的躲避在深山老林外,靠着挖木薯、摘香蕉、抓竹鼠竹蛆为食。 韩晓康掏出我的驾驶证塞到招娣盼怀外,“驾驶室外挤4个人实在是是舒服,干脆你也去坐火车得了。” 你们家原本在这个佛国,还算下大没名气,家产颇丰。 是仅如此, 丛伱众坐的,忙的是亦乐乎。 他也是想想,你总共能拿到300斤,那能做少多人情?” 萧明的爹和大姨跑了。 那一路走来,出乎意料的顺利,压根就有遇到少多检查站。 “这一点点?大马,他飘了啊,150斤呢!倒手卖给某个人1斤,我还得对他连番感谢。 问题是路途遥远,很少时候萧明炎扛是住了,就得由招娣盼来开车。 所以大马怀疑,招娣盼是不能搞定曾副科长那边的。 有办法了。 毕竟那两姐妹生活艰难,有什么姑娘用的隐私物品,得让你们自己拿钱去买齐了。 火车晚点,这种情况那是太正常不过了,只有准时准点到达,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在我的帮忙上,位于海边那个黄氏一脉,当年可真还有多受恩惠,人家又是捐钱建祠堂、又是出资赞助族外的年重人继续深造。 只没这种姑娘,才是那个时代人们的最爱。 大马问,“师傅,他为啥要和你一起去受罪?真是为了这点海带?” 发动汽车,就对沿着公路后行。 可能是因为人民公社成立在即,小家伙儿都沉浸在一种天上小同的喜悦当中了吧。 大马吃了一惊,“师傅,您是开车了?” 接上来的一路下。 那点区区大事,还难是倒王师傅娣俩。 所以在海里经商的天朝商人,往内地老家捎钱回去,通常都没一条私人通道。 反正那一路开车,招娣盼就有遇到过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后来刁难。 “是知道啊。”萧明很茫然的回道,“当时局势实在是太乱了,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持枪搜山的人。 路下有聊。 “他爹还在人世么?”招娣盼一边开车一边问。 到时候,穿的太寒碜了可是行。 “成。”招娣盼答的毫是拖泥带水。 有看见画片下这些姑娘,一个个都是圆盘小脸、浑身鼓囊囊的类型? 副驾驶位置下招娣盼和王师傅弟你们挤挤,倒也有啥。 见大马是乐意让位置。 当时招娣都小了。 “那你哪知道?”大马一头雾水。 你俩衣服光鲜、整个人的气质反衬出来,招娣盼还会让招娣去帮自己办点事。 那笔钱,别说对于学徒大马没吸引力,就算是韩晓康也是会心动的。 于是,萧明的爹和大姨便在一个深夜外,双双消失的有影有踪... 招娣盼还对招待所工作人员美其名曰:自己需要看守车辆,守护坏公家财物。 招娣盼幽幽道,“有办法,这些大混混是骨子外的好,要是让我们还能活蹦乱跳的话。 总是能走到半道下,哪个说你来亲戚了什么的,还得让招娣盼去给你买吧? 至于说曾副科长,我怎么去摆平供销社这边?那就是是大马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车厢外现在超低超窄,拉了足足1万斤海带。 等萧明炎娣跟着自己回去之前。 既然就对少搞到150斤海带,对此心动是已的韩晓康半真半假的问:“能给你150斤海带么?” 韩晓康坐副驾驶的时候就没点尴尬了,有错,司机是馋男人,但人家又是是缺男人。 这也是利润乐观。 而且还是这种控制是住的恐惧,一见到那种装扮的人,两姐妹就会情是自禁的浑身发抖... 说着, 至于说有布票,怎么能买到衣服?萧明炎怀疑,出身于商贾之家、而且是在揭羊那种商业氛围最浓的地方。 保证很懂世故的我们,会用大马单身25年这种手速,眨眼间抽走人情,最前连他的驾驶证本本都是会打开。” 等汽车驶入揭羊县城。 从大听着自己老家故事长小的你心外知道:只要自己带着弟弟妹妹,逃到了祖籍所在之地,黄氏宗族就会收留你们、给你们给予保护... 招娣盼收上韩晓康的驾驶证,随前开口问,“万一遇到检查站,或者是临时拦车检查的,该怎么办?” 听招娣盼那么一说,大马顿时放上心来。 曾副科长曾经苦苦哀求韩晓康,想借钱摆平麻烦事。 一刚结束的时候,招娣和盼弟还增着一双小眼睛,很坏奇的看看窗里的风光。 都慢顶下别人2个月工资了,真还是是一个大数目。 “可是,那批海带装车的时候,整个过程曾副科长也亲眼目睹了的。” 100斤海带,在鸽子市场下稳住价钱快快卖的话,中间能整出个40-50块钱的差价。 王师傅娣的娘,最先扛是住那种艰难的生活,有少久便撒手人寰。 招娣盼忍是住感叹一句。 可那两姐妹宁愿用稻草、芭蕉叶垫在车厢底上睡觉,也是愿意睡招待所。 萧明炎问,“他知道你们来的路下,在八湘小地遇到这8个大混混,我们今前将会是个什么生活状态吗?” 招娣两姐妹恋恋是舍的伸出头,贪婪的看着那个是是家乡,却又承载着你们太少回忆的地方。 人靠衣裳马靠鞍。 招娣盼掏出50块钱,让你们上车买东西。 回去的路下,韩晓康开车。 只可惜,前来局势小变。 萧明家的日子原本还是错,红红火火的很没盼头。 “有事,海带晒的再干,也没水分,所以供销社允许那批海带没3%-5%损耗率。” 不能毫是夸张的说。 更何况干巴巴的王师傅娣,真还是是韩晓康厌恶的这种菜...人家萧明炎比较厌恶吃肥肉。 艰难的咽口口水,大马尝试着还价,“150斤?” 真的不能说是穷的连耗子来了,都得骂骂咧咧的走。 第249章 招娣盼娣好帮手 第249章 招娣盼娣好帮手 这次返程很顺利。 一路上看见的生产队社员,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到处都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氛围之中。 “人民公社成立啦!!!” 大家都去吃生产队食堂,敞开吃,不要钱!! 在这种乐观环境中,以至于好多公家单位上的干部职工,都也感同身受、和农村里的亲戚们一起欢喜的不行。 每个生产队有育儿所,每个大队有学校、卫生室。 吃饭不要钱,上学不要钱,看病不要钱.那些拦路虎,自然也没那么大的压力、像以前那样天天想方设法弄钱了。 毕竟在这个时期。 哪个公家人没点农村亲戚?平时他们有责任、有义务帮扶他们一把、给他们一些资助。 如今农村里的生活好了。 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人家自己都吃不完,咋还会跑到城里亲戚那里去要粮食、求支援呢? 当然,旧衣服旧鞋子之类的,他们还是会要。 毕竟吃饭归吃饭,社员们要想搞到布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生产队里条件好了,反正城里生活的那些人,他们肩膀上的压力确实小了很多。 托公社大食堂的福,这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检查的。 而且更让人感到开心的是“”沿路上拦车、或者是提着农副土特产品来“卖”的那些人。 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 吃饭都不要钱了,生产队那些小年轻正兴奋着呢,也就顾不上到马路上去搞事了。 同样的道理,农村那些3、40岁的婆娘也没心思,跑路上去干那些营生了。 毕竟天大地大,只有吃饭最大,只要吃饭问题解决了,其他啥都好说。 路上通畅了许多。 再加上韩晓康开车要比王师傅猛一些.白天黑夜都一样。因此一路回来,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不到10天,货车顺顺当当开到了通往振兴区街道、与进入深山的岔路口。 至此,韩晓康就不愿意再把车往前开了。 这是因为在分手之前,韩晓康已经和王师傅约定好了:韩晓康负责连车带货,开到振兴车站的院子里停好。 然后等曾副科长、还有王师傅他们过来接车。 韩晓康只需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海带,还有王师傅以及小马的海带份额,找个地方卸下去就好。 然后王师傅开着车,带着曾副科长回供销社去。 由他们来与餐饮服务社的钱胖子,开始分配这批海带。 为了便于隐藏、同时也是好给海带增重,因此韩晓康这才把车停到岔路口的小树林里,准备着手搞小动作。 招娣盼娣见韩晓康只是把货车停到荒郊野外,却并不进入城镇。 她们心里虽说有点疑惑,却也没多问。 这些年,两姐妹遇到的不理解的事多了,早就养成了不多打听、不多嘴多舌的良好作风。 尤其是这一路回来。 在驾驶室里,韩晓康以他惊人的充沛精力,彻底把两姐妹给收拾的身服口服之后。 招娣和盼娣就更是对韩晓康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了。 “我留在这里等着,你们去振兴公社街道上的餐饮服务社吃饭,顺便帮我办点事。” 把车停稳, 韩晓康吩咐招娣,“你记好,餐饮服务社的负责人姓钱,你请他出面,帮你找一个叫刘合作的人。 等找到刘合作了,告诉他,我手里有很多很多货。 让他这一阵子多联系那些二手贩子,想想办法,帮我尽快脱手,至于接头地点、接货地点随时等我消息。” 自己这批海带数量不小,虽说到时候,韩晓康都会把它放进丰巢柜保存起来。 但等到出货的时候,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拿出来吧? 而自己在南华宫那座住处,最好别沾染上这些,别让人知道那里有值钱东西。 毕竟接下来不久,就会进入困难时期。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谁还管的了那么多,饿急了的人,可没道理可讲。 因此韩晓康准备随时变换交货地点,以策安全。 招娣点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另外,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时间上还来得及。” 韩晓康吩咐招娣,“等到你们和刘合作碰了面,你找他借个公文包,扮成某外地单位采购员的样子,去我老家找大队长。” “你就说,你们单位需要采购大量的芋头、高粱、豇豆籽。 请生产大队组织人手,尽快多种野芋头、边边角角多种豇豆蚕豆这些东西,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招娣别看她人瘦,可脑瓜子那真的是高配。 她不但心算能力超强,而且对很多事情还能做到过目不忘,要是把她带出来了,以后可真还是个生意场上的好帮手。 “可问题是,他们不相信我,那我该怎么办?”招娣提出了她的担忧。 “会相信的。” 韩晓康解释给招娣听,“第一,有刘合作带着你们去,生产队大队长首先就会信4成,毕竟刘合作这个人特别讲信用,那是出了名的。” “其次,你穿的体面,对方一看你的气质、衣着打扮,也能加深一部分信任。”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 “定金啊!等你们和对方签订初步带种协议的时候,你就说3天之内,由中间人刘合作再来一趟,给他们交300块钱的定金。” “有了这么多钱,生产队大队长,那就更没理由不相信这笔采购协议的真实性了。” 招娣真还是好脑瓜,略一思索也就明白过来了: 让韩晓康所在的生产大队、共计8个生产小队,全体社员都动起来,大力种植芋头、豇豆、蚕豆什么的。 其实也不占用现有耕地。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人口远没有后世密集,以及土地的开发程度,根本和后世没法相提并论。 农村里荒山荒地多的是! 完全属于利用荒坡荒地、沼泽山林这些,并不能给生产队社员增收的空闲地方进行种植。 最终无论招娣这个人,去不去收购那些农副产品,生产队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豇豆籽、蚕豆这些杂粮没人收,还可以分给社员们自己吃嘛! 实在不行,还能打碎了弄成淀粉。 到时候不管是做粉条、还是当调料卖给供销社,左右也不会浪费。 生产队因此,还能白赚300块钱的定金呢! 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让一个生产大队上千号人都动起来,帮忙种植高粱,野芋头以及豇豆,蚕豆这些杂粮这件事。 招娣知道确实办起来没难度,只是她想不明白:韩晓康要那么多野芋头、杂粮做什么? 要知道一个生产大队,他们的种植效率虽然说不高,但毕竟人多、而且地盘大。 等到收获的时候,整体数量不会太小。 恐怕动不动都是论10万斤、甚至20万斤了。 这么多的东西,韩晓康往哪倒腾去?光是请运输服务社派车过来拉,那也得整整一个大车队! 到时候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不要说整个公社,就是整个县、甚至整个地区都知道了。 那还了得? 不过招娣盼娣她们身上,可不止两个优点。 她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家男人言听计从,甘愿把她们自身放在一种从属地位。 家里的男性成员说让往东,招娣绝不会往西. 主打就是个温顺、持家、能干。 等到两姐妹离开,韩晓康开始爬进车厢忙活。 至于说招娣盼娣,她们能不能找到地方、顺顺利利的找到人? 这点小事也能难倒她们的话,那就实在是不堪重用了兜里有钱、肩膀上有嘴,还有一双大长腿。 区区几里地距离,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地方呢? 这一车海带实在是有点多,摞的跟山一样的。 韩晓康张开双臂,开始把海带一大捆一大捆的往自己的丰巢柜里搂。 直整的浑身大汗淋漓、身上全沾满了海盐颗粒,好不容易才把整整5吨海带给塞进了空间。 到这还没完。 等到海带在丰巢柜里放好,立马又得马不停蹄的把海带往外搬。 塞进去困难,拿出来就更不容易了.只因为分量变多20%,那需要付出的劳动量,自然也就大了不少。 没办法,干吧! 这事除了韩晓康亲力亲为之外,别指望有谁来帮忙了。 不过累是累点,韩晓康心里还是蛮开心的:通过这笔买卖,不仅有利于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补碘、预防大脖子病。 而且韩晓康自己也能大赚一笔! 而且好处还不止这些:更重要的是,赚到钱了,就会有工分奖励。 而有了巨额的工分,自己又能升级丰巢柜的增重功能。 如此一来, 就相当于鸡蛋多了,就能孵出更多的鸡,鸡多了,收获的鸡蛋也会更多. 从此鸡生蛋、蛋孵鸡,走上良性循环。 这些东西,其实也就是起步时期难一点,真正发展到后面,就会呈现几何级的爆发性增长。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该头疼的,恐怕不是这么“尽可能的得到”,而是“尽可能的安排好各种物资出现的数量,以及出现的时机了”。 往往这种操作难度更高、更需要智慧了。 毕竟物资再怎么短缺,韩晓康也不至于饿死。 但物资多的吓人了的话,那可真就有挨枪子、或者是被拿去拆碎进行深度研究的可能了. 所以,韩晓康一直告诫自己:没有,很让人痛苦。 但其实拥有太多了,那却更要命! 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等到韩晓康忙活半天,把这车海带搬到丰巢柜里又搬出来。 现在海带总量已经多出来20%,也就是大约2000来斤。 另外韩晓康自己出了2000块钱的本钱,除去运费,然后按照海带的收购价6毛来计算,这批属于韩晓康个人的海带,又是3000斤。 也就是说,还 韩晓康个人拥有的海带总量是5000斤左右。 但其中得给王师傅、和他的助手小马600斤。 所以韩晓康在丰巢柜里,放了4400斤左右,把属于王师傅和小马的份额拿出来了。 韩晓康手头上没大称。 所以这些海带数量都是大致斤两,是根据一捆10斤的标准去估计着计算的。 做大一点的买卖,不在乎这些小数量.小买卖就像杀只鸡,肠肠肚肚都得计较。 而上了一定规模的生意,就像杀牛,谁还会在意2两、半斤的碎肉损耗? 经过韩晓康这么一倒腾。 现在车里的海带总重,就是斤,车厢里就装不下了。 这是没办法的,毕竟当初人家招娣阿公那边的人,他们给海带装车更专业。 车厢里本来就装的满满的,又在路上颠簸那么久,早就把车厢里的海带摇紧、摇的瓷实了。 现在韩晓康把海带重新翻了个遍,又变成虚货了,车厢装不下也是正常。 忙完这一切,韩晓康身上又湿又黏,但又不敢去远处的水塘里洗澡。 别说没人敢偷盗这事儿。 生产队社员晒在竹竿上的内裤,都有人给他偷走,信不信? 要是谁敢用铁丝来搭衣服,晚上又还敢不收的话,保证第二天早上起来。 那些衣服连同铁丝,大概率都会不见踪影 没办法了,身上黏糊糊的韩晓康,就只能坐在货车边上干等。 没一会儿。 盼娣提着一个竹编食盒回来了。 原来招娣和她在餐饮服务社吃完饭、趁着钱胖子去找刘合作的间隙,招娣就让盼娣向餐饮服务社借了一个食盒,让她给韩晓康带饭过来。 至于和刘合作一起去韩晓康老家生产队,签订杂粮收购协议的事,招娣认为她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所以盼娣就跑回来给韩晓康送饭顺带也得送菜。 只因为招娣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出来了:韩晓康似乎更喜欢深入探索盼娣。 三分肥,七分瘦,不柴牙、不油腻。就像餐饮服务社蒸的大肘子,肥肥瘦瘦刚刚好。 放下食盒,盼娣让韩晓康在这里光着身子吃饭。 还让韩晓康脱下身上的衣服,她好拿到池塘里去洗。 顺带盼娣还提了个车上的铁水桶,准备打水回来让韩晓康洗洗身上的盐渍。 望着盼娣如柳细腰袅袅婷婷走了,韩晓康心中深感宽慰:说实话,招娣盼娣两姐妹身上,确实完美保留着天朝传统女性的绝大多数优点。 勤劳,善良,听话,忠诚。 能忍辱负重,也能相夫教子一辈子却没有任何怨言。 这些品质,阿菊身上也有。 只可惜,阿菊打小生活在深山,不识字,更没商品意识。 这就限制了阿菊的发展,只适合操持家务、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还有其他什么伺候老人、端茶倒水、倒屎倒尿,阿菊绝对可以做的尽心尽责、无怨无悔。 但职场上的事、和山外各色人等打交道这些,阿菊就不擅长了。 她能守业。 而招娣盼娣两姐妹,却能帮忙创业。 阿菊和招娣盼娣她们比起来,也算的上是各有所长、各有千秋吧! 至于说周敏? 第250章 拿海带做交易 阿菊她能守业。 让阿菊守着家当,虽说不能让自个儿的家底变厚,但却也不会少。 阿菊这人,绝对值得让人信任。 而招娣盼娣两姐妹,却能帮忙创业。 阿菊和招娣盼娣她们比起来,也算的上是各有所长、各有千秋吧! 至于说周敏? 周敏她嘴皮子利害。 脑子也很灵活,完全属于那种什么都能干、但干的也不是特别出色那种多面手。 这样的人适合当替补.也就是哪里缺人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让周敏去顶上。 这个问题不大。 等到招娣洗完衣服、提着水回来,已经吃饱喝足的韩晓康闲得无聊,干脆把盼娣拉进驾驶室里,给她单独上了一课。 直把她教育的喊懂了懂了. 不过她发音不一样,让人怎么听怎么像肿了肿了。 到了晚上,招娣回来了。 跟着她来的还有刘合作。 那刘合作看一眼地上的海带,转身就走,就连出于礼貌、强打精神起来准备和客人打招呼的盼娣,刘合作看都不看一眼。 盼娣已经极度困乏,加上小树林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 社会经验丰富、啥旁门左道都精通的刘合作,哪还不知道这树林之中,肯定是发生过几场激烈的攻守转换? 为了让彼此都不难堪,刘合作懒得看这些,更不想多问。 等他走了没多久,刘合作又去而复返。 只是他这次带来了1000块钱,还有几个推着鸡公车的汉子。 二话不说,这家伙装起地上实在是没法塞进车厢里的那些海带,然后把钱丢给韩晓康就走。 临走之前。 刘合作撂下几句话:“现在供销社海带到货,虽说远远满足不了群众需求,但多多少少会拉低市场上的海带价格。 所以晓康兄弟,你有多少海带,我都吃了.不过,得等我错峰销售、凑够了货款再来找你。” 韩晓康摇摇头,“刘哥,我愿意多帮衬帮衬你,不过我得自留一批海带,实在是没法全给你。” 刘合作不愧是经验老到的社会人。 他知道供销社把这批海带入库之后,随即就会制定出来一个销售价格。 这个价格,它会根据计划委、物价局制定的相关正册定价,零售价不会太高。 国营单位就这好处:做什么都是跟着规定来。 哪怕海带能卖1块2一斤,但供销社却绝对不会那样干。 而是根据进价、损耗、运费,以及差旅开销这些支出,核算出一个进货成本。 然后再根据成本往上面加8%-13%个点的利润。 也就是说供销社这种单位,它是不会按照市场行情来做买卖的,而是根据上级部门的规定来定价。 这种策略有好的一方面,也有坏的一方面: 好的一方面,就是商品不会因为垄断,而存在着暴利的情况。 但坏的一方面就是:它的定价与真正的市场价格严重脱节,尤其是到了后期,供销社的商品价格,绝对能让人啼笑皆非! 明明外面的肥皂,早已经降价到卖2毛3了,而在供销社的门市上依旧还是3毛7。 就这价格,诡才会买! 但人家供销社不怕啊,哪怕肥皂因为放的时间太长而发生了老化、发白、开裂等等现象。 人家供销社照样把它摆在柜台上,哪怕放到报废、放成文物了也不怕.影响她们一个月27块5的工资了吗? 没影响。 那人家供销社的营业员,还怕个屁? 类似这些同样的情况,在国有畜牧站、卫生室药房里也广泛存在。 比如外面的土霉素一瓶才18,国营药店里面40块,一分钱都不会降。 而珍贵药材广角,在珠三角早已经卖到3000块钱10克。 但卫生院、畜牧站的门市上,才卖70块钱10克! 中间价格悬殊之大,着实能让人怀疑人生.这就是为什么在改革开放之初,有一些脑子灵活的人,他们能够一夜暴富的原因所在。 啥叫挖墙脚? 这个词其实大行其道的时间,恰恰就是那段时期。 比如畜牧站的门市上,进口砂仁6块钱10克,而中药批发市场里面只有1块5。 守门市的职工再老实,他最终恐怕也忍不住去批发一些回来,掺进货柜里面去卖。 其实那就相当于守着公家的门市,卖的却是私货。 这就叫挖墙角。 刘合作也精通这些,但他是反向操作:组织人手去供销社“土特副食品门市”,尽可能的多买一些海带出来。 等到供销社把这批海带卖完了,那就彻底没货源补充进去。 到了市场上的海带就会变得很紧俏,价格必然也会涨得很高 所以刚才刘合作才请韩晓康,在时间上宽容他一下,好让他先去收购供销社的海带。 然后等待时机,把囤积起来的海带,再慢慢倒腾出去。 现在是属于卖方经济,只要有东西,那是不愁卖的,只怕无数顾客会来开抢。 所以赚钱刘合作肯定赚钱,就是时间和本钱方面,他有点倒腾不开 “好,一言为定。” 刘合作知道韩晓康也需要拿一部分海带去做人情,但只要韩晓康答应,除此之外的海带都给刘合作。 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别谈什么交情。 要说交情的话,韩晓康这次已经给够刘合作面子了,生意场上价高者得。 而韩晓康不谈价钱,便答应把货都给刘合作,这就是双方交情到位了的最佳体现。 至于说现在刘合作,就拉走了几百斤海带。 其实这批海带,就相当于是钓鱼的饵,他得拿这些海带去维护一下市场,好借此告诉那些二道贩子:自己手中确实有货。 他这是打算先把渠道维持住,以便以后他手头上的货多起来了之后,好快速脱手。 毕竟那么大的量,被揪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别人倒腾10斤20斤,都有可能被定性为投机倒把,更何况刘合作脱手的数量,那就相当于是个天文数字了. 等到刘合作走了。 招娣向韩晓康介绍了一下,她去找生产队干部谈代种野芋头的情况:顺利完成! 韩晓康所在的生产大队长廖先明,已经答应农忙完了之后,就着手组织社员们在房前屋后、荒坡野地里,大面积种植这些东西。 随后又说了,3斤海带头,也顺利送到韩晓康老娘韩张氏手上了,外带韩晓康买回去的几盒糕点,招娣都已经亲手交到韩张氏手上。 至此,韩晓康才彻底放下心来。 马上就要进入困难时期了。 这种事情,韩晓康没法给任何人说。 大家都沉浸在集体劳动、一起吃饭的喜悦之中,以前社员的旧账也一笔勾销在这种大家都喜气洋洋、充满各种美好憧憬的氛围中。 谁敢跳出来说“乡亲们呐,悠着点,马上大家就要饿肚子了”. 那不被活活打死才怪! 既然不能开口提醒,所以韩晓康才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让老家生产队的乡亲们多种芋头、高粱、豇豆蚕豆这些杂粮。 如此一来,既不会犯忌、不会耽搁主粮的耕种。 同时也能让老家生产队里,尽可能的多储备一些粮食。 相信有了这批粮食,生产队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能多熬一段时间,而不至于饿死谁。 不过,这个法子好是好。 却不能大张旗鼓的广泛推广,那样会招来别人的怀疑。 一个两个生产队运气好,能得到大单位的定向采购单子,那属于偶发性事情。 要是大范围存在这种情况,人家还不得派人去调查采购单位,确认对方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需求? 唉.没办法的,能帮多少是多少。 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韩晓康是绝对不会去干的。 今晚没什么事,韩晓康和招娣盼娣依旧在驾驶室里挤着睡。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韩晓康发动货车,把车开到振兴公社车站院子里。 然后留下累的够呛的招娣、盼娣看着货物,自己则跑去邮电局里,打电话给钢铁厂采购科梁主任。 打完电话。 韩晓康又去餐饮服务社买了几根油条、几个鸡蛋包子,也不和忙的四脚朝天的钱胖子废话,而且提着东西就回到了车站等梁主任他们过来。 现在的梁主任,他已经在韩晓康这里买到过很多紧俏东西了,如今的他简直就是有召必来。 这倒不是他在别处买不到野羊、野鸡这些。 而是像韩晓康这样成总、一次性出货量大的交易对象,对于梁主任来说,真还特别难遇到。 他往韩晓康这里跑一趟,顶去别的地方蹲守几天,真够省心省力的。 而且因为梁主任,已经连续多次采购到了好东西回去。 钢铁厂的领导对他的工作成效,那是赞不绝口、欣赏有加。 所以现在只要接到韩晓康的电话,梁主任铁定跑的快! 没多久,梁主任带着几名钢铁厂职工开车过来了。 “好消息啊,韩晓康同志,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梁主任一跳下车,先没问韩晓康这次到底带来了什么稀罕货。 而是一拍韩晓康的肩膀,脸上喜形于色,“我告诉你一个,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不是那么好的消息。” 韩晓康一愣,“领导,怎么说?” “我们主管后勤物资、职工福利、伤残抚恤方面事务的高副厂长,听我向他汇报了你的情况之后。 高副厂长很欣赏你的能力,而且对于你言而有信、绝不玩那种虚头巴脑的风格很是喜欢。” 梁主任呵呵一笑,“所以,高副厂长指示我,让你进我们厂来工作。 至于给你分配的具体部门嘛,还是我们采购科,在科室里当一名基层干事,30级工资待遇,两年一调.怎么样,乐坏了吧?” “呃” 韩晓康有点不解,“既然你们副厂长,是冲着我能够搞到猎物这种能力,而把我特招进你们钢铁厂。 那么我进去之后,岂不就是没有任何价值了?” “嗳不会!” 梁主任嘿嘿一笑,“按照我们副厂长的意思,他是准备让你进入我们供销科,我们科里面还分很多个科室,其中有一个专门的部门,就是出去组织膳食供应、以及瓜果之类的。 然后呢,你组织关系在供销科,副厂长他再从保卫科,给你调几个棒小伙子过来当助理,配合你的狩猎工作。” “哦,感情钢铁厂需要我这个猎户身份,然后调几个身体素质强、枪法好的保卫科干事,然后和我组团进山打猎。” 韩晓康笑道,“那敢问我打到的猎物,是属于公家财产呢?还是属于我个人的呢?” “这个嘛” 似乎梁主任和厂领导早就商量好了处理方案,只听他开口道,“是这样的,你打到的猎物归厂里.毕竟,我们钢铁厂给了韩晓康同志你正式编制、发工资,各种福利也不会少你的。 所以,因为工作期间所产生的一切收益,当然得归钢铁厂所有。” 见韩晓康脸色一沉! 梁主任赶紧补一句,“不过考虑到韩晓康同志,你这种工作性质比较特殊,而且也很辛苦、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厂领导决定特事特办。 以后你们狩猎小组打到的猎物,其价值的20%,归你们小组成员共有,就当是给你们发奖金了.怎么样?这条件,说实话,真很不错的!” 在梁主任的眼中。 韩晓康身为一位猎户,再怎么也说也是农村户口、也是一个生老病死没保障的农民。 现在钢铁厂愿意把韩晓康特招入厂。 那是对他天大的福分了。 好歹工资两年一调,无论是生病也好,孩子上学也罢,都不用操心了。 钢铁厂很大,级别也很高。 人家厂里自己有职工医院、职工子弟校,以后韩晓康的孩子从学校里毕业了,就可以直接过老子的班,当上一名钢光荣的钢铁厂工人。 世世代代,生生不息也。 而且钢铁厂工人工资,高福利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现在钢铁厂给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可以让韩晓康,擦干净裤腿上的泥巴上岸。 这是大好事啊! 哪个猎户走了这种狗屎运,谁也得幸福的晕过去! 在梁主任的心中,已经做好了亲眼目睹韩晓康,兴奋的一蹦三丈高的思想准备了. “给你看看货。” 韩晓康没有出现梁主任意料之中的兴奋。 第251章 交往层级上升 第251章 交往层级上升 “给你看看货。” 韩晓康没有出现梁主任意料之中的兴奋,反而显得很不爽的样子。 把车厢后面的帆布一撩,韩晓康冷冷冲着梁主任道,“你看看这车货,等看完了,估计领导你得重新和你们副厂长合计合计了。” “这都是你的???” 梁主任不是没见识的人。 说实话,同样都叫“主任”,但梁主任的行政级别,其实比振兴公社主任高多了! 就算是县局领导来了,也得对梁主任客客气气的。 开什么玩笑! 钢铁厂,省直属国企,厉害着呢! 所以梁科长真还不是眼睛小之辈,要不是因为厂里的肉食、禽蛋、瓜果蔬菜这些计划指标实在是太少。 而钢铁厂广大干部、职工们的需求,又特别旺盛。 以至于大家伙儿都拼命的催采购科,赶紧给他们多弄点鸡鸭鱼、山羊肥猪、水果糖果之类的物资回去。 钱嘛,好说。 只要有东西就好! 要知道钢铁厂里的职工,尤其是那种双职工,他们和普通单位职工之间有差异、更不是生产队社员那么紧巴巴的。 人家真的是不差钱。 哪怕把这个月的钱花光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下个月,工资准时准点又来了! 无后顾之忧,自然就舍得消费。 收入高了,大家伙儿当然会注重提升生活品质,这是人之常情。 天天被同事、被上面的领导催的头皮发炸的梁科长,这才不辞辛劳的到处去弄物资。 天天脑子里飞的是红红的肉块、飘着的全是绿的黄的瓜果.都快魔怔了! 如今! 这可是满满一大车海带啊! 那是整个富顺县,不哪怕整个地区都搜不出来这么多的海带! 生产队的社员,他们有可能不知道海带的好处,和要想弄到海带的艰难程度。 梁科长哪会不清楚? “都都是你的?”梁科长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车厢里的海带问,“你,你咋就能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不可能! 没指标,没特殊批条,谁能弄回来这么多海带? 这绝对不可能! 但它确实是发生了,而且这么大一车海带,就在梁科长的眼皮底下。 直把他的眼睛都看绿了! “这里有多少?” 梁科长没问价钱,而是直接问你有多少数量,“看样子,这是3吨货车.这种老大哥的车超载厉害,我估计这里面装的,恐怕不低于5吨海带吧?” 韩晓康点头,“领导眼光真准。” “多少钱一斤?”梁科长问。 “1块1。”韩晓康回道。 “嗯这个价钱嘛,稍稍有点贵。”梁科长沉吟道,“要不算成整数?我全都要了。” 韩晓康瞪眼,“领导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便宜那么多?您要是去省城供销总社,能买来海带,咱就不说这些了。” “唉那好吧。” 海带在这个时期,绝对属于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无数家长,哪怕他们自己舍不得买来吃,但咬着牙也想给孩子买点回去。 加上不要肉票就能买到的筒子骨,炖上一锅汤,那味道简直不摆了。 哪怕有些人家家里没小孩子,那也可以放起来,等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拿去送人,那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比送一大块五花肉,要体面的多。 到时候用根绳子系着,晃晃悠悠走在路上,回头率超级高这是啥? 这仅仅是海带那么简单吗?不,这代表着那人有本事,竟能搞到这么紧缺的好东西! 有鉴于海带的稀缺性,梁科长只好做出让步,“价钱咱也不搞了。 韩晓康同志,你就说,能分给我们钢铁厂多少斤?你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可以说出来,咱们慢慢商量嘛!” 先前,韩晓康对于钢铁厂可以将他自己特招入厂的事,没表现出来半丝的兴趣。 阅人无数的梁科长,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个韩晓康,人家肯定有别的条件? 能搞回来这么多紧俏物资的人,应该确实对钢铁厂那份工作,没太大兴趣。 当工人咋了? 说破天,不也就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拿到稳定的工资吗? 这种条件对于农村的待业青年来说,诱惑力那是大上天了,但对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来讲.那就未必了。 就像公社里的广播员、某个部门负责人,他们会稀罕一个工人? 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好吧? 韩晓康其实就是想通过此举,潜移默化的、提升自己在梁科长心目中的地位。 免得他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心理优势,和自己谈生意的时候、老是带点施舍的意味在里面。 地位都严重不平等,又怎么可能维护的住自己该有的权益呢? 接下来,两人通过一番交锋,最后达成一致:韩晓康匀1000斤海带给钢铁厂。 而梁科长则拿着他的《工作证》、以及空白的《单位采购证明》跑了一趟武家寨生产队。 又和武家寨大队干部们,签署了一份《农副土特产订购协议》。 在这纸协议当中。 钢铁厂以比较优惠的条件,向武家寨生产大队采购10万斤野山芋、以及蚕豆,豌豆这些农副产品。 梁科长缴纳定金500元,约定好等到明年4月初,就去拉货。 因为只有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蚕豆、豌豆的收获时节。 梁科长倒是没搞懂:韩晓康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非得要与生产队签订这种协议? 但既然人家能搞来海带,恐怕自然有他的用意,所以梁科长也没多问。 反正定金是韩晓康出的。 而且他还向梁科长保证了,等到这些杂粮出来之后,韩晓康会想办法去处理,用不着梁科长出面。 其实韩晓康心里知道: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饿着肚子了。 而生产队里明明有粮食,并且还不是计划之内的公粮,那些生产队的干部们,又怎么可能把这些野芋头、蚕豆、豌豆什么的,卖给钢铁厂呢? 到了那种程度,相信他们宁愿毁约,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产队的父老乡亲们,饿的奄奄一息. 所以, 这种订购协议的主要作用,其实是提前让那些生产队开始种植杂粮,以便好应对困难时期。 既然如此。 那就不存在到时候,韩晓康还需要掏钱,去收购这些杂粮的可能性。 无非就是垫进去1000块钱。 但能拯救两个生产大队、近3000号男男女女的性命,那也值得。 毕竟,等到武家寨生产队出现严重缺粮的情况,那韩晓康在山里的小农庄,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人都饿急眼了,他们不进山觅食才怪! 但是只要武家寨生产大队,他们并不怎么缺粮的话,那么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那个小农场,相对来说就会更安全些 所以韩晓康掏出这么大一笔资金垫进去。 其实也属于一种自保手段,算得上是互利互惠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如果韩晓康连距离自己最近的生产队都稳不住,那么阿菊那边,迟早也会被祸害 要把这些事情搞定,天已经黑了。 毕竟武家寨生产队,距离振兴公社汽车站不近,梁科长跑那么一趟,得整整一天的时间。 车上的海带少了,不够凑齐交给曾副科长和钱胖子的数量。 于是韩晓康让招娣、盼娣两姐妹,先去振兴公社街上的南华宫,那座自家老宅休息。 而韩晓康自己依旧留守在车站大院里。 刚刚躺驾驶室休息没多久。 脑海里果然响起那道机械声: 【叮——】 【今日出工统计:正常出工,获得工分10个】 【卖出1000斤海带,获利420元,奖励工分值420个】 【您的工分余额为3270个】 【叮——】 【可耗费2000工分,升级隐身技能,请问是否升级?】 躺在驾驶座位上,韩晓康仔细权衡一番:隐身技能对于自己来说好是好,但却没有升级的紧迫性。 目前对于自己来说,其实升级丰巢柜,借以提升它的增重功能才是首选。 毕竟那才代表着实实在在的钱啊! 既然如此,那就先攒攒,最好用工分去升级丰巢柜才是正经。 今天累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的韩晓康沉沉睡去。 等到半夜无人之际。 半夜醒来的韩晓康故技重施,又钻到车厢里一通忙活,把存在丰巢柜里的海带拿出来一部分,大致上给曾副科长他们凑齐。 然后才回到驾驶室里,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一大早。 王师傅就骑着一辆轰轰作响的三轮摩托车,带着徒弟小马来到了车站。 有了他接手汽车,韩晓康就可以离开了。 然后王师傅把车开到供销社仓库,找曾副科长、供销社领导和验收员、库管这些人过来仔细过秤、进库、入账。 钱胖子则会找人过去,分走应该属于他的那份。 这个过程比较耽误时间。 韩晓康明面上和这笔生意没关系。 但总得让曾副科长和钱胖子他们,确确实实认同车厢里的海带数量,的确不算离谱才行。 要不然韩晓康拍屁股走人了,但海带斤重差距大的离谱的话,他们还不得找韩晓康拼命? 所以暂时不好意思一走了之的韩晓康,只能回老宅那边去休息,顺带等候消息。 回到屋子之后,家里面早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甚至就连没上漆的陈旧木门,都被擦的光亮可鉴。 厨房里热气腾腾,饭香扑鼻。 原来却是招娣去鸽子市场上买回来新米,还搞了点肉票,于是又去割了4两猪肉。 招娣负责买东西,盼娣去捡柴禾。 两姐妹分工配合,居然在老宅子里开始动手做起饭来了。 诡才知道她们怎么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下子就找到了鸽子市场! 要知道,现在公社成立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鸽子市场,一下子就变的冷冷清清起来:抓黄鳝,泥鳅来卖的农村半大小子,人家现在吃饭不要钱。 到了晚上打着火把、出去熬夜抓黄鳝的动力,自然也就没有以前足了。 而且在公社成立前几天,各个生产队里都组织了大量的人手挨家挨户的收集粮食、菜籽油,腊肉香肠这些东西。 因为要集中一起吃饭了嘛! 生产队社员家里,自然也没有必要留着这些东西了,得统统贡献出来,集中到生产队大食堂里去统一安排。 鸡鸭鹅也没必要留。 以后都是由生产队饲养室统一饲养,等到吃肉的时候,大家伙儿一起吃。 这么一来, 鸽子市场上前来出售粮食、泥鳅黄鳝、鸡鸭鹅这些东西的人,那肯定是急剧减少。 正是在鸽子市场快熄火的情况下,初来乍到的招娣,居然照样能够摸到鸽子市场上去买东西。 可见她的适应能力,和商业嗅觉还是很强的。 今天中午。 招娣做的是沙茶猪肉煲,味道真还不错。 招娣拿出一封信,说是她们一进屋,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这封信。 两姐妹很懂事,没敢拆,现在原封不动的交给韩晓康。 拆开信封看了几眼,韩晓康把信扔进灶堂里烧掉,然后便坐下来吃饭。 今天的中午饭很好吃。 韩晓康美美的吃了几大碗,直把招娣乐的说,“我还以为晓康哥,你喜欢重油重味的川菜。 恐怕吃不惯我们老家风味,我正准备慢慢学着做川味呢!没想到,晓康哥你居然还能习惯这种清清淡淡的做法。” 韩晓康笑,“没事,你没必要刻意去学什么,保持你自己的风格就好。 我要是想吃川味,山里大把的人会做,不在这点小事上。” 等到吃完饭。 韩晓康撂下碗就往公社而去。 如今的“振兴区”,已经更名为“振兴公社”了,以前的区长,也变成了“公社主任”。 公社主任原本姓刘。 也就是以前在广播室里,和韩晓康打了个照面、开口提醒袁海棠,不要和韩晓康这样子的农村小青年来往的那位。 而现在武家寨生产大队大队长,他已经荣升公社副主任,这人曾经在夜里去找武举人、武小双密谈过。 商谈的内容是:大队长赵永辉想请韩晓康帮他一把,急于想把他自己头上那个“副”字去掉。 当时武举人和武小双是大惊失色的,连连摇头表示他们没那个本事,能叫的动韩晓康。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武举人和武小双也不相信韩晓康有那个能耐. 开什么玩笑! 韩晓康只是个小小的猎户,哪有什么本事,去影响到公社主任的升降?! 第252章 丰巢柜再升级 公社主任的权限很大。 要是惹毛了他,信不信公社主任一巴掌把韩晓康这个小猎户给拍死,最终都没多大个事儿? 要知道,搁在几年前的话。 韩晓康算什么? 一个公社主任人家是前进一步、还是捞个闲职养老.这种事情,是他韩晓康能掺和的? 这不扯淡么! 所以当时武举人和武小双,连连摆手拒绝大队长赵永辉。 但拗不过对方的一再恳求,最后武小双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试上一试。 反正按照武小双的打算,就是先把眼前应付过去了再说。 最终韩晓康帮不上忙那有啥办法?但至少没得罪这眼前这位赵永辉不是? 而当时韩晓康已经不在山里,更不在振兴街上。 所以武小双只好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让周敏拿到振兴街上,放到韩晓康刚买的那座老宅里。 心想等韩晓康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 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把信放在老宅里,至少韩晓康不会来来回回跑冤枉路。 武家寨大队长升职了。 空出来的位置,则由彭志坤接替。彭志坤他本来是武家寨生产队,第8小队队长。 现在荣升武家寨生产大队长。 同样都是队长,前面无非就是有一个小、后者有个大。 但其中的差距,那可是天壤之别,“大队长”这个就利害了: 生产队小队长,其实和普通社员们差不多,他也是没有工资的,只是生产队长出工的时候,可以算1.5倍工资。 除此之外,其他也没多大个权力。 生产队里那些泼辣婆娘,该跟他吵架照样吵,该问候生产队长先人的时候,依旧不会客气。 但是当了大队长就不一样了,那是属于半脱产干部。 不但有工资补助,而且权力就大了去了:比如说城里某个单位,人家分下拨过来几个招工指标。 如此宝贵的跳龙门机会,到底给谁? 这个得大队长点头。 谁成绩好,考上了大学、高中、技术学校.没大队长签字,那就一边凉快去吧,没戏! 哪个生产小队遇到困难了、社员们的日子特别难熬,大队部储存的“机动粮”、“集体款项”,要不要往下拨付、究竟拨付多少? 大队长说了算! 彭志坤之所以能当上,这个相当于小土霸王一般存在的大队长。 主要还是拜韩晓康所赐: 因为这次成立人民公社、组织社员们大家集体吃食堂的事情,立下了大功其实冷静下来想想,他那个也算不得什么功劳。 无非就是彭志坤带领乡亲们,及时修建好了,超级大的灶房、如期修建完毕可供大家就餐的伙食团场地而已。 这些其实是他的份内之事。 哪有什么功劳可言? 但是! 在整个振兴公社地界上,能够保质保量、如期完成这项准备工作的生产小队,总共才3个! 全国一盘棋。 而且成立人民公社这样的大事,谁敢不重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谁耽搁了这事儿,就处分谁!没有级别那一说,全都一样。 而人民公社最具亮点的代表性特点,就是必须得让所有的社员,集中到同一口大锅里舀饭吃。 这样去理解,就知道上级严令各个各生产队,必须在做好保密的前提下,务必准时修建好大食堂这个任务,份量究竟有多重了。 在整个振兴区,好几百个生产小队当中。 仅仅只有3个小队如期完成了这项省上、地区、县里、区上都特别特别重视的任务。 那性质就变了。 从原本是各个生产小队长的分内之事,就变成了彭志坤异常突出的工作成绩。 不仅仅如此。 为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人家彭志坤同志,不惜拿出他家里的全部余粮,顶着家人的不理解、甚至是埋怨,也要激发社员们的建设热情。 这是什么觉悟? 这是大公无私、舍小家顾大家,是为了我们的农村建设事业,倾尽一切的无私奉献精神! 不仅如此,彭志坤同志家里的余粮用完了。 人家还去借、去买粮食回来,不惜倾家荡产,也得及时完成上级交给他的这项艰巨任务。 这就太.太抢眼了! 所以,正为辖区各乡、各区建设大食堂之事拖拖拉拉,而心急如焚的富顺县领导。 当他们得知彭志坤同志的先进事迹之后,哪有不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 先锋模范带头作用,能不重视? 于是,一纸调令下来,彭志坤同志直接被任命为大队长。 而原来武家寨的那位赵永辉大队长,则调入公社里面当副主任,以观后效。 要是他确实是表现的好,工作能力突出的话,让赵永辉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问题是,这位赵永辉追求进步的心情很急迫,不想等、也等不起。 因为现在的振兴公社刘主任,他因为整个公社,建设大食堂的事情严重滞后,严重耽搁的人民公社化的进程。 这么大的工作失误、甚至是严重违纪,他铁定是要挨收拾的。 轻则被“勒令返回”他以前的生产队,重新修地球去。 严重的话,挖煤队伍里面给他留个位置,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在公社主任椅子上,铁定要换屁股的前提下,赵永辉想抢在上面外调干部过来之前,把这事儿给敲定下来。 毕竟椅子上一旦放上了别人的屁股,再想让人家挪挪窝,那可就不容易了 如今韩晓康要想帮到赵永辉。 左思右想,韩晓康也只能想到宣传造势、用他所管辖的武家寨生产大队,出了一个工作典型人物这方面,作为突破口了。 别小看了典型所带来的光环。 后世哪个大公司打工的人,他要想晋升的快,真是靠在车间里干出来的? 不是。 要是他能被树立为省级某行业的典型,保证他一年所取得的成效,绝对能超过别人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努力。 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要想造势,要想把彭志坤同志的事迹广而告之,那就离不开报纸、广播电台了。 振兴公社没这条件,那么广播站倒也是一种宣传渠道。 一旦振兴公社广播站,真能把彭志坤同志的感人事迹,写的声情并茂、感人肺腑的话。 县、地区广播电台,也是会调用这些广播稿的。 而要想达到这个效果,那就只能进行艺术加工了.比如说,彭志坤拿出家里的余粮,用于支持集体大食堂建设项目之时。 当时彭志坤的婆娘,确实是想不通、不理解,那婆娘确实是暗自抹泪,哭了几场的。 但如果一五一十的写出来,那可就没什么渲染力了。 那得夸张,得充分运用各种修辞手段,去调动广大听众们的情绪! 比如得写成:彭志坤的婆娘,眼泪一泡、鼻涕一坨的,嚎啕大哭着扑在彭志坤家装粮食的柜子上,死活也不肯让开。 头发凌乱、痛哭流涕.嘴里还得嚷嚷着“他爹,我不是舍不得你拿家里的这点粮食,去支援集体事业。 可是他爹啊,平常我们吃糠腌菜,足足有半年没吃过一顿干的。 不就是为了节约点粮食,给咱们家的孩子办婚事吗? 眼看着咱们家儿子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们又拿什么去招待亲戚朋友呢?” “他爹,您能不能再缓缓,等我们家儿子的婚事办完了,你再把这些粮食拿出去,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多一句嘴” 接下来就要写彭志坤同志,强忍着心中的心酸,很是坚决的说道:“不!我的爱人啊,生产队大食堂建设事业不等人! 孩子的婚事可以缓一缓,但我们生产队里的集体事业,那是片刻也耽搁不得啊.吧啦吧啦。” 最终的结果就是: 彭志坤同志毅然决然的,扛起家里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珍贵粮食,大踏步的走向大食堂建设工地. 脚步走的坚决且稳健! 背影瘦弱而又伟岸。 只是他走过的路上,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悄然打湿了路面. 彭志坤同志走了,留下彭志坤家里一家老小,在那里抽噎。 只剩下一颗门牙的老娘在偷偷抹眼泪,老婆孩子哭的凄凄惨惨戚戚。 甚至就连门口的大黄狗,似乎也知道家里从此没粮食吃,而蹲在那里哀嚎. 乡亲们的不理解,亲戚朋友们的埋怨,家里人的哭泣这些困难,让彭志坤同志知难而退了吗? 不,没有! 一心扑在生产队建设事业上的彭志坤同志,他并没有退缩! 相反,他毅然选择了迎难而上! 再吧啦吧啦. 一篇足够煽情的通讯稿,也就出来了。 在广播室里关起门来,韩晓康充分运用来自于后世,自己写宣传稿的丰富经验,开始写稿。 袁海棠先是站在旁边看。 看着看着,她见韩晓康写的这篇通讯稿,实在是太他妈扯淡了.不是,应该是太声情并茂、感人肺腑了。 看的心潮澎湃的袁海棠,渐渐趴在韩晓康肩膀上看。 慢慢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这篇精彩绝伦的广播稿,给带进去了的袁海棠。 情不自禁的,从后背开始搂着韩晓康看稿. “天哪.要是以前你能这么用心帮我写稿,我只怕早就调到县广播局去当播音员.不,甚至是副台长都有可能。” 袁海棠鬓角凌乱、耳根发烫。 只见她在韩晓康耳边呢喃道,“你好厉害哦,以前我只知道你文笔出众,写的通讯稿接地气,没那么多冠冕堂皇的东西,却总能打动听众。” “吧嗒——” 袁海棠用她红艳艳的双唇,在韩晓康脖子上吧嗒一口,“没想到,你玩起虚头巴脑、往泥菩萨身上贴金的本事,也是扎实的很呢” “帮帮我?再来一篇好稿子?”袁海棠的优点,有些开始不老实了。 磨的韩晓康肩膀上痒痒。 “你不是已经内定好了,下个月就调到县广播站上班了吗?” 韩晓康侧过头,与她唇唇相对,“这次你播出的关于公社成立、广大群众欢呼雀跃、喜不自禁的通讯稿,不是受到嘉奖、在全地区推广了吗?” “那哪够” 袁海棠气息迷人,“我就不能再要求进步进步?县广播站毕竟只是个副科级单位,去和它同一个院子的广播局上班,同时还能兼任广播员,其实也是可以的。” 韩晓康笑道,“那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去运作了,我哪帮得上忙?” “你可以的。” 袁海棠蹲下身,“嗯其实呕!其实,只要能写出让省广播电台播出的稿子,那也是一项很抢眼的工作,呸..呸呸,成绩.” 眼前这个袁海棠,她是非常渴望能够往上爬的人。 如果能够达到目的的话,恐怕是没有袁海棠不能往外送的。 还别说,从小到大没干过农活、甚至都没做过饭的袁海棠,她身上和别的姑娘还是有区别的。 手上没茧,身上没疤,浑身软绵绵的特细腻。 只是她身上的工分不多。 由此可见袁海棠以前,也是经历过坐排排、吃果果的。 现在广播室里安静而且安全:原来的刘主任此时自身难保,他正骑着自行车奔波在各生产队,去检查大食堂的开办情况。 几天几夜都不会回公社大院一趟。 而大院里现在的话事人赵永辉副主任,他瞅见韩晓康来了,便知道韩晓康来这里是帮他的。 眼瞅着他钻进了广播室,隐约猜出来韩晓康将会从宣传口,打开突破的赵永辉副主任。 于是亲自去那边台阶下站着,严禁任何人靠近广播室。 而且在广播室里,音乐放《一条大河》,“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袁海棠皮肤细腻,腰肢柔软的若有若无,很能解锁。 只可惜,已经被人抢占先机,所以韩晓康在她身上,榨不出来不到多少工分。 最后还是不小心开错了门,这才收获颇丰。 【叮——】 【今日工分统计:正常出工,获得工分10个】 【叮——】 【另辟蹊径,奖励工分1800个】 【叮——】 【您可使用5000工分,升级丰巢柜】 赚工分升级丰巢柜,这才是韩晓康真正想要的东西! 没白干,值! 第253章 彭志坤的发家史 第253章 彭志坤的发家史 推荐一本书。 《年代,从养猪种菜开始》 老作者了,更新比我给力多了,只管放心追读。 ……………… 彭志坤高风亮节,把家里的余粮都拿出来贡献给集体了。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当时不仅是生产队的社员,而且包括街上的那些干部职工,个个表面上都夸他这种行为很高尚,很无私。 而其实呢,背地里人人都用两个字来评价彭志坤这种举动:煞笔! 不过普通群众眼窝子浅,、目光短,但武家寨大队长赵永辉却在讶异之余,似乎看出了有点门道: 他彭志坤不过是区区一个小队长。 这次修建集体食堂的任务。 上级一没明说,修建这处设施的具体用途 二没给与专项拨款。 他彭志坤凭什么就能嗅出来,上级对这件事,其实极为重视? 而且等到人民公社成立,大家都去吃食堂的时候,社员们家里是不会留下一粒粮食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拼命在家里积攒粮食的人,其实是白干、是徒劳的。 等到都吃食堂的时候, 家里有粮没粮,结果都一样,大家都会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可问题是:他彭志坤凭什么,就能提前知道这项政策?? 难道说这家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当广大群众都还在嘲笑彭志坤这种二逼行为的时候,大队长赵永辉在吃惊之余,冷静分析半天 然后呼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恐怕彭志坤背后,是有高人在指点呐! 既然思路明确了。 接下来就是抽丝剥茧,找出这位所谓的高人。 赵永辉稍稍一打听,结果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他面前:韩晓康!! 紧接着, 脑子豁然洞开的赵永辉便提上礼物去武举人家,企图用迂回战术,通过武举人,试图和韩小康搭上关系。 没成想,结果还真成了!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为韩小康需要多多的给自己编织起层层保护罩,赵永辉则想试试,能不能和彭志坤一样,走上升迁的捷径? 于是两个人王八对绿豆,一下子就对了眼 等到韩小康从广播室里出来。 副大队长赵永辉上前掏出一包翡翠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韩小康嘴里还连连说道:“辛苦,辛苦晓康同志。” 撸一把额头上的汗。 韩晓康呵呵一笑,“不辛苦,为领导服务,应该的应该的。” 赵永辉替韩小康点上烟,没想到,对方其实不会抽烟,吸一口到嘴巴里就吐。 这种抽烟法,用巴蜀的话来说就叫抽的“棒棒烟”。 “怎么样,这事儿?”由于平常赵永辉很少有机会与韩小康接触。 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他也就不再绕圈子了,直接单刀直入的问,“晓康同志,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好?” 韩晓康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天,今天晚上就应该差不多了。” 这么快?! 赵永辉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呢? 虽说刘主任工作失误,导致既定的大食堂推进进程,严重滞后。 但这还要通过上级部门开会、定性,研究一番,最终才能拿出一个具体的处罚方案。 这套流程走下来。 怎么着,也得半个月、一个月的了吧? 心中虽然非常怀疑,但是赵永辉副主任却不敢表露出来,“那就好,那就好啊! 晓康同志您看,现在公社才刚刚正式成立,这就相当于一张白纸。 而且这些对于我来说,也是个新鲜事物,但我有信心把它做好、做强!我一定要争取在全县29个公社当中,勇拔第一洪气!” 韩晓康叼着烟,意味深长的看了兴奋的满脸通红的赵永康一眼,“今天晚上见分晓,只是酒桌上你得注意一点。” 赵永辉压低声音,“请说。” “尽量别说话。” 韩晓康回道,“假如在酒场上,刘主任出了糗,你一定要帮他说话,千万不要落井下石。 帮刘主任开脱,、帮他辩解几句,切记切记!” 帮刘主任说话? 赵永辉也是一个聪明人,低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自己现在只是副手。 如果刘主任出丑之时。 目前自己还是刘主任的手下,却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幸灾乐祸,甚至落井下石,那上面的领导会怎么想? 这不是人品有问题嘛! 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痛打落水狗。 相反,赵永辉还得摆出一副高姿态,帮着刘主任说话,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赵永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韩晓康倒也没什么想法。 相反,韩晓康真还能理解他此时那种紧迫感: 毕竟以前的振兴区,上面印上了太多、太多刘主任的印记。 而如今振兴区摇身一变,变成了振兴公社,各种运作、管理模式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就相当于现在的振兴公社,已经是一个全新单位。 白纸上面好作画。 赵永辉副主任,他这是想干出一番成绩,好把他自个儿的名声给打出去呀! 有这种野心,挺好! 好多人一听到野心两个字就觉得不好,是贬义。 其实, 野心个词真还不是贬义。 如果个个人都没有点野心,那不大家都躺平了?谁也不想去创造社会价值了? 所以错的不是有野心,而是为了达到野心,所采取的手段是不是正当。 别过患得患失、心里七上八下的赵永辉。 韩晓康也没进广播室,去安抚一下前后不得劲的袁海棠,而是抓紧时间回到老宅。 静候钱胖子和曾副科长那边的消息。 公家单位,做起事来流程很繁琐,等到韩晓康和招娣、盼娣两姐妹都午休了一回。 那个钱胖子才喜滋滋的来敲门。 “美了!” 钱胖子一进门就笑的一张脸稀烂,“这次拉回来的海带品相不错,而且斤称也足量,害得我都想往里面泼上几百斤水,也好多赚点钱了哈哈哈!” 韩晓康问,“多出来几百斤和你又没啥关系,你挣什么钱?” “可不能这样说。” 钱胖子笑的开心,“老子这次也胆大,直接就把属于我的那一份海带,叫人给拉走了。 至于我单位上? 财务没给我一个蹦子的本钱,职工们也不知道我和供销社合作了这把生意,这些海带,和餐饮服务社有个屁的关系?” 钱胖子大手一挥,“我已经把这批海带,全都处理给刘合作那家伙了,用的是你的名义,说你让我这样干的。” 韩晓康看一眼喜不自禁的钱胖子,心里面暗自佩服: 这家伙可真会来事。 因为这次去沿海收入海带,钱胖子没有出力,也没出本钱。 他只是当了一个名,同时也承担了一定的失败风险。 但这笔生意所带来的回报,已经远远超出了钱胖子当初的预料,让他美美的赚了一大笔钱。 不仅如此, 这家伙手上还留了7,80斤海带,专门用来和公社、甚至是县里面的一些干部搞关系。 有了这些海带,可以预见钱胖子以后的人脉,将会变得更为宽广和深厚。 占了大便宜的钱胖子,这才假借韩晓康的名义,把那几百斤海带处理给了刘合作。 这样一来。 等于说是钱,归钱胖子来赚,但是在刘合作那边的好名声,则由韩晓康来享受 妥妥的双赢呐! 现在公社里的事已了。 韩晓康准备带着招娣、盼娣两姐妹回山里。 临走之前心情特别好的钱胖子,甩手就是20斤《富顺县通用细粮票》,外搭20块钱给招娣、盼娣作为见面礼。 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来钱胖子不但会来事儿,而且他做什么总能找到重点: 如果他把这些东西给韩晓康,人家未必稀罕。 但把这些钱和粮票,给到穷的冒水水的招娣和盼娣手上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那两姐妹,还不得念钱胖子很多年的好? 这家伙! 端的是八面玲珑、心思通透.绝对有钱途。 我算是写废了。 看别人的书,看得起劲,所以先休息休息不是,是去学习学习。 第254章 深山遇伏 第254章 深山遇伏 在这次韩晓康贩卖海带,挣钱挣美了。 而且在招娣盼娣两姐妹身上,又弄到了不少的工分。 在南华宫5号屋子里,韩晓康用工分升级了一下“瞬移技能”,使其达到了,瞬间能移动300米的惊人距离。 等到忙完这些。 韩晓康抽时间替招娣两姐妹,检查了一下门锁。 两把锁很紧,导致钥匙很难捅进去,不敢过一旦弄成了的话,还是挺有满足感的。 等到一通忙活完毕。 三人收拾收拾东西,然后便抓紧时间出发,往深山方向赶路。 武家寨生产队,虽然位于深山老林里,但这里也是紧跟形势,自然也是有大食堂的。 韩晓康带着招娣、盼娣两姐妹,从红星公社街道上一路急急忙忙往深山走。 等到走进武家寨生产队地界,就恰好遇到不少社员,正三五成群结伴往生产队的食堂那边走。 韩晓康追上一群人,开口问她们,“大娘,现在大食堂开起来了,您心里高兴不?” “啊?这位同志,看您的样子,像是个公家干部吧?嗯,高兴,大娘我必须高兴。” 牙齿早就掉光了的老大娘,捏着个嘴、蹒跚这个腿,拄着拐杖慢慢往前走,“千百年来,我还没听说过有吃饭不要钱的好事儿呢!咋能不高兴哩!老娘都快高兴死了” 这大娘说话的语气,明显有点不对劲。 搞的韩晓康也不好意思问的太深,只好放缓脚步,任由她们慢慢走远。 老大娘回头瞟了一眼,见穿的规规矩矩的那位年轻同志,并没有跟过来。 于是她叹口气,“唉走它娘5里山路,来回一趟,就是10里地,跑这么远,就为了吃了半碗饭 唉,没等老娘挪回家,肚子又得饿,眼看着屁股没坐热,又得赶紧出发,再赶一回山路去吃晚饭!” “可不是嘛!遇到天气好,受点罪也就算了,要是碰到刮风下雨的,可咋整? 这一天天的,啥活儿干不成,不是在吃饭,就是在赶路,吃下去的那点饭,全给耗在路上了。” 搀扶着大娘的另一个老太婆,也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来。 这才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可惜了我家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2柜子粮食,还有3斤多腊肉,5只下蛋母鸡哟!” 另外也有人说,“我听说8生产队的武举人,他在这之前,三两下就把家里的腊肉给吃光了,鸡也剁了2只。 嗳.赵大娘您说,那个武举人是不是长着有前后眼,还是说,事先有人漏了风声给他?” “办食堂这事儿,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实施章程,连很多公社干部都不清楚,哪有谁能透露风声?” 赵大娘叹口气,“我亲侄子,人家还是大队会计嘞,他结交的那些公家人,还不比武举人认识的高级? 连我侄子事先都不知道,这不,他家的粮食、养的鸡鸭鹅,还不都全送到集体上去了?” “哎,依我看呐,武举人,恐怕是他家祖坟选的好!人家就有那气运。” 老太婆摆出一副看透人生、掌握了真理的智者模样,“你们想想,还没进入新社会那几年,武举人把家里的地给卖了,非得要去捐个什么‘大清国武举人’的虚衔。 当时咱们整条山沟里的人,谁家不在笑话他、谁不说他败家?可后来呢?” “哟,想想,还真是!” “对呀,要是武举人当时不把地给卖掉,他如今的坟头草,恐怕也有好几尺高了吧?” “那可不!坟头草,恐怕都换好几茬了.” 这些老太婆说话声音虽低,但她们根本不知道韩晓康的听力之敏锐程度,究竟有多恐怖。 她们刚才说的话,早就一字不漏的被山风捎带过来,落入韩晓康的耳朵里。 山里人通常有点迷信。 这次开办食堂之前,武举人把家里珍藏的腊肉香肠,统统都拿出来招待人,吃了个精光。 表面上看是占了点小便宜。 但武举人真正成功避免了大损失的举动,其实是他把家里的房子,提前“卖”了2间给刘洪东。 要不然的话。 等到大食堂开办起来之后,有很多住的很偏远的社员,会被迁移到离大食堂近的地方,大家一起集中居住。 而这次迁移居所。 由于数涉及到的人数多,时间又紧迫。 所以最快的安置方法,就是让那些家里房子有多的社员,腾出一个地儿来,好接纳这部分社员。 这就叫同吃同住同劳动。 剩下的社员,如果实在是安置不下的话,那就只好由生产队,以后慢慢抽调人力物力,重新盖出一些住所来安置。 但这个过程,势必会很漫长。 往往还没等生产队盖好房子,结果食堂已经办不下去了。 而那些把自己家原本住所给拆掉了的、已经安置在社员聚集的地方的人,此时他们完全没有退路可言。 从此在那边,可就算是落地生根了。 怎么还可能再搬出来? 再过上一阵子,等到进入困难时期,大家连吃饭都有困难,哪还有余力去盖房子? 所以,就只能大家挤挤咯! 所以这次武举人提前把房子“卖”掉几间,他自然就能成功避免家里的房子,又被人给白白分掉一部分 等再过几年,回过神来的乡亲们一想到此事。 恐怕又得再次惊叹武举人这家伙,他家的祖坟,果然选的好!! 等到韩晓康和招娣两姐妹,来到武家寨生产8队,正好已经到了中午饭点时间。 韩晓康先是去武举人家,给武小双送了一双,从潮州带回来的新式胶底布鞋。 又给她放下几斤海带。 现在社员家里的烟筒,是不能冒烟的,不管白天黑夜,有生产东西的民兵站在高处了望着呢! 不过海带这东西,能放。 韩晓康让武小双先藏好,等以后稍微放松了点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煮来吃了。 武小双收下新鞋,脸上笑盈盈的说着谢谢。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在招娣、盼娣身上不停的游走,“晓康,我看你这是,打算组建一支深山妇女攻坚队?” 韩晓康难堪的挠挠头,“哪有!我倒是想多招募点壮劳力进山,帮着开荒种地、养猪喂鸡。 可问题是,谁家也不会把壮劳力往外面丢啊! 你看,在外面伱听说过能捡到猫,捡到狗,甚至是捡到年轻姑娘的,可哪听说过谁捡回去白胖小子的?” 武小双白韩晓康一眼,“狡辩!” “嘿嘿,没没,真没瞎说。” 韩晓康笑道,“武小双同志,我们深山妇女攻坚队队长的职务,一直给你留着呢!只是不知道你啥时候来走马上任?” “去你的!” 武小双脸一红,“别在这里贫嘴了,走吧,咱们去大食堂吃饭。” 在生产队大食堂刚刚成立初期,谁家里来了个亲戚什么的,都是可以跟着一起去大食堂里吃饭的。 只需提前给生产队的干部、和食堂管理员打个招呼就好。 如今彭志坤成了武家寨大队长,而武家寨生产8队的队长,就是武举人。 这个没办法的: 谁让人家武举人,当初在生产队兴建食堂的时候,积极出工出力、捐粮食捐鸡鸭呢? 而等到其他的社员回过神来,、个个都后悔不跌,直说自己当初也应该积极捐款、捐物。 ——但这个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窗口期了。 不过, 现在大家都集中在一起吃饭,家里都是不开伙的。 而且干活也是一起劳动,不再计算工分都不需要领口粮了,看病不要钱、孩子念书不要钱。 因此,计算工分还有什么用? 所以社员们心里,对于武举人当上了生产队队长这事儿,大家伙儿心里倒也想开:反正当个队长,只是挂个名而已。 也没啥好处的嘛! 等到韩晓康和招娣盼娣,去武家寨生产8队的食堂里吃饭。 这座大食堂里面的饭菜,其实很一般,并没有像别的生产队食堂那样,敞开来让社员们大快朵颐。 甚至连四个菜都没有。 偌大的饭桌上,只摆着一荤一素一汤,总共三大盘简单的饭菜。 倒是咸的要命的泡菜,管够! 这比起别的生产队,一个星期菜品不重样、每5天打一次牙祭的标准,确实要低了很多。 而且食堂还是是采用的分桌用制:8个人一桌,壮劳力分到的杂粮饭大致有6两。 年轻妇女同志,大致上是半斤。 那些老人和小孩,则只有4两“双掺饭”。 就这点分量,勉强能让社员们吃饱,但绝对不会让他们吃撑。 对此,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可没少提意见。 个个都冲着武举人抱怨:说你看看人家某某某生产队、你再看看人家那个生产队,他们吃的多好!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武举人都是避重就轻,“既然他们的伙食好,你老婆娘家,不就那个生产队的嘛! 那你去蹭他们的饭呐! 整个公社都是一盘棋,大家都是兄弟生产队,难不成有谁还拦着你、谁还敢不给你吃吗?” 反正武举人就打太极,也不给大家伙儿详细解释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用意 等到吃完饭。 韩晓康借口自己要去武举人家蹲坑,让她们两姐妹,在通向深山的路口稍等。 然后韩晓康溜进刘洪东,那两件名义上“买”的房间里,把放在空间里的骑步枪给拿了出来。 顺手拿出2支短火铳,准备给招娣、盼娣一人一支防身。 毕竟现在野狼谷那一带,还不太平。 招娣他们两姐妹有火铳在手,哪怕打不着狼,至少也能吓唬吓唬野狼。 三个人抓紧时间,紧赶慢赶。 等到了野狼谷,这次却很奇怪,居然整条山谷里安静的要命,根本就没有见到野狼的踪影。 韩晓康忍住心中的疑惑,又往前赶了4、5里路,来到一个两山夹一沟的所在。 此地微风不燥,整个山谷里静悄悄的,连惯常喧嚣无比的鸟叫虫鸣都没有 韩晓康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就好似一只误入狼群伏击圈的岩羊。 只等着对方,在寻找一个意想不到的时机突然冲出来,对自己痛下杀手! 蹲下身子。 韩晓康装作给解放鞋系鞋带,而一双眼睛的余光,却在山谷两边,最有可能藏匿猛兽的地方不断梭巡。 试图把设伏的猛兽,给找出来. 正在韩晓康仔细搜索之际。 与此同时,右边斜坡上那些簇深深的茅草之中,有人用口技向同伴发出暗号:“咕咕.咕咕,咕咕咕!” 在距离他不远处,同样有人在压低着声音说话:“注意隐蔽,目标出现!” 第255章 来了惹不起的人 第255章 来了惹不起的人 半坡上的草丛中。 有人压低声音说话:“注意隐蔽!目标出现!” “咕咕.咕咕” 对面的半山坡上,有野鹧鸪的叫声响起,“咕咕咕” 前面两声叫唤还比较正常,后面这一声,就显得稍微有点急躁。 这是因为潜伏在对面半坡上石头后面那人,此时赫然惊觉:韩晓康,不见了!! 刚才明明见韩晓康这家伙,还蹲在草丛里,当时在半坡上居高临下的还能看见他的背影。 好像是在那里系鞋带? 可这眨眼的功夫,咋就没影了呢? 半分钟前 韩晓康蹲下身,屏住呼吸,仔细用自己的直感,用心去感悟山谷中的一切。 这条山谷,自己来来回回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 草丛中哪里有块大一点的石头,哪里有一个土坑心,韩晓康里都是一清二楚。 而今天,周围的环境到是没有任何改变,一如往常。 但直觉告诉韩晓康:这里,不对劲!!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倒还好说:往一人多高的茅草中里随便钻上几下,保证须臾之间,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问题是今天自己的身边,还跟着招娣两姐妹。 如果说提上裤子不认人,那都算是无情了,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丢下招娣两姐妹独自溜走? 那成什么话! 蹲着想了想,韩晓康伸手扯一扯距离自己最近的盼娣,“动手,解开你的裤腰带.” “干,干嘛?” 盼娣脸一红,“上午不是刚刚.” 见韩晓康瞪着自己,盼娣有点慌。 于是赶紧改口问,“那啥,就在这?” “嗯。” 韩晓康嘴里回应着盼娣,但一双眼睛,却在两边的山坡上来回不停的搜寻,“快点!” 盼娣无奈,只能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此时招娣也款款走过来了,见自家妹妹脱裤子,招娣不由也是一愣. “你也脱!” 此时的韩晓康,已经看出来了山谷里不对劲的地方:对面斜坡上那块灰色石头后面,有一处杂草明显有问题。 别的茅草,都是直直的往上生长,遇到障碍,顶大也就是稍微有点斜。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天然生长的茅草,它也不至于像个鸟窝一样、横七竖八的搭在一起啊!! 所以那堆茅草,很显然不是野生的。 而是后面被人动过手脚,因此那些茅草,才会呈现出眼前那种形态。 两位姑娘在那里解裤带。 而两边山坡上的人,则赶紧扭过头,不敢继续往山谷里张望. 等到两姐妹依照韩晓康的命令,蹲在草丛中装作解手的样子。 刚刚一蹲好。 招娣扭头准备问韩晓康:接下来,该怎么弄? 等她一扭头,后面的草丛中,哪还有韩晓康的身影! “小赵,报坐标!” 右边的山坡上,草丛中。 用丝茅草编织成吉利服、隐蔽在杂草之中的一个汉子,头也不回的命令距离他2尺远的属下,“和黄河,那边确认一下目标所处位置。” “是!目标,两点半方向,东南223咦?” 小赵把头稍稍抬起来两寸,仔细往山谷里张望,“报告,目标消失!” “咕咕,咕咕咕.咕” 与此同时,潜伏在对面左边山坡上的观察哨,也发出目标消失的警告! 领头那个人咬牙,“干什么吃的?竟然把目标给搞丢了?” 趴在他侧后方的小赵挠头,“报告排长,刚才,刚才.” “刚才什么?” “刚才有姑娘在那里脱、脱脱裤子,我,我我哪敢看.我可不敢犯作风问题。” “什么作风问题,你这是在执行任务!有什么不能看的?!” “可可是,出发之前连长都说了,这次出任务不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既不能伤害到目标,更不能对目标下死手,宁可放弃任务,也不能” “小赵你就闭嘴吧!出来的时候,连长交代了什么,我还没理清楚?” 那人吐出嘴里的草根,忿忿骂了一句,“曰诡了!” 领头之人不由自主的,也把脖子伸长了往山谷里张望:“这家伙,到底蹲哪去了? 难道那家伙嫌两个人聚在一块儿拉屎臭?所以还专门跑到悬崖边上去拉?邪性.注意,继续搜索!” 两名潜伏在草丛中的人,卧在石头后面伸长个脖子,仔细往山谷下张望。 他们这是还在继续寻找目标所在。 而此时的韩晓康,手里握着从飞机残骸里捡来的军用匕首,正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们身后2米开外,急速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眼前,趴在草丛里这两人身上的伪装,做的非常专业。 一静一动之间,令行禁止、进退有据。 一看就是军队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散装猎户。 在他们侧上方不远处。 还有两位、同样用枯草和吉利服伪装起来,潜伏在草丛中的人。 只是那两个人身上,明显有股杀气! 一个人拿着单筒潜望镜和风向测距仪,在那里不停的测量。 而另一个趴在草丛里的人,则聚精会神的握着手中的“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稳稳的瞄着山谷底下。 这种新式步枪,北方那位老大哥今年才刚刚定型,还没有大批量推广开来。 而此时! 那人手上居然握着这种步枪,那便可想而知:眼前被派来的这支侦察排、以及狙击手,来头绝对不会小! 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优先配备这种新式武器 对于这样训练有素的人,韩晓康其实照样还是有把握,能将对方一击必杀的. 自己虽说距离他们还有2米远。 可有了【瞬移功能】的加持。 不要说2米了,就是200百米和2厘米之间的距离,对于韩晓康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些距离范围内,自己挥刀出手,根本不需要用任何一点点时间。 哪怕半秒都用不着! 所以无论对方的身手有多高明、配合的有多默契。 在【瞬移】这个作弊神器面前.通通没用! 这本来就不是常人,能够抵抗得了的神奇技能。 所以韩晓康能够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这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自己能那样干吗? 除非自己真不想在天朝混了!否则的话,千万不要招惹这种祸事 此时的韩晓康心里纠结万分:对方究竟是谁派来的?又是哪一个成层级的人物,才能调得动军队里的侦察分队,专程过来盯自己? 其目的,又是什么?? 千万别说这些侦查人员,他们只是过来搞野外拉练,搞什么野战训练之类的。 区区一个小老君山区,还配不上这么高级别的侦察排过来摸底 难道说,他们是过来调查哑巴的? 韩晓康觉得,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但可能性极小.没别的原因,哪怕那位哑巴就是潜伏下来、侥幸漏网的巨寇? 那又能怎么样呢? 哑巴说破大天,他不也就是解放前,横行于巴蜀大地万万千千土匪中的一员么? 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他配得上,动用这么高级别的配置来对付他吗? 哑巴很可能是土匪头目。 对于这一点,韩晓康隐隐约约还是有所怀疑的:也曾怀疑他就是曾经活跃在小老君山一带的、那位土匪大头子! 至于说他现在是哑巴? 而且还是满脸的麻子? 这些特征,和以前乡亲们嘴里面所描述的、那个土匪头子不一样? 其实这个很简单的:他真要要想装哑巴,只要狠得下心、用匕首伸进他自己的嘴里,使劲搅和搅和. 舌根都断了,说话含糊不清,那和哑巴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哑巴脸上的麻子,则更简单: 上一世韩晓康也曾听说过,在白山黑水之间,曾经有一个着名的土匪头子,后来他为了躲避追剿、打算泯然众人矣。 那家伙! 直接用大铁锅烧了一锅滚开的热油,然后把自己的脸凑到铁锅上,往锅里撒上一瓢凉水。 200来度高温的滚油,遇上凉水,立马就得炸开锅! 这些油星子飞溅到他脸上,那还不得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等到水泡快要痊愈之时,再把它抠开,让伤口重新感染、继续流脓。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 他的脸上以后就会留下永不磨灭的斑点,看上去和麻子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不能被哑巴的表象所欺骗。 仔细想了想。 韩晓康觉得眼前那些人,不太可能是过来对付哑巴的.在这个时期,很多时候处理这种遗留问题,哪有那么费心思! 有关部门感觉可能性很大的话,多半直接派人过来抓哑巴,让他老实交代过往。 哪怕哑巴不说话? 也装作不识字? 那也没事不要小看那些专业人员的侦查手段,他们有的是办法,能把哑巴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如果得出的最终结论是:大概率、很有可能的话.公社可以上报县里,申请直接把哑巴崩了就是! 哪有那么多破事。 既然这些人不太可能是来应付哑巴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 韩晓康后背的冷汗,忍不住唰唰直流! “咦,小赵.我咋感觉咱们身后有人呢?” 领头之人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邪门的紧.老子咋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我也是该不会是狙击组的那两位同志,影响我们了吧?” “不至于啊.咱们在一块儿都共事这么久了,有他们在身后,老子向来感到很安心。可今天,咋老子总感觉不对劲?” “嘘排长,看!” 小赵伸手一指山谷,“那小子,正在系皮带呢!” 排长顺着手指头看过去,果然看见韩晓康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排长,现在该怎么办?”小赵问。 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先摸清楚韩晓康的活动范围,以及身边的人员构成、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和韩晓康暗中联系,从而把一些绝密情报,泄露给韩晓康。 但通过几天的潜伏、摸排。 侦察排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韩晓康身边的人员构成很简单,不可能接触到高层级的东西。 除了有一个哑巴,他身上存在着一些疑点之外。 不过那也是小事,不在侦查排的工作职责之内。 至于其他的? 像长常德玉三父子、阿菊,周敏、刘洪东、武举人父女这些人,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生产队社员。 没什么出奇之处。 侦察排其他人在茅屋周围布防、观察情况。 副排长则带着7人小组,分为狙击组、观察组,和行动拦截组,到这条山谷之中,暗中观察一下韩晓康的所言所行。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三个小组就会表明身份,直接把韩晓康带走。 但此时却出了异常:原本按照情报了解到的,韩晓康应该是孤身一人。 而此时,却冒多出来2个姑娘. “准备实施第二套方案。” 排长稍稍沉吟片刻,随即下令,“通知小张小梁,由他们截住前面那两位姑娘,负责把她们送到茅屋那边。 我们两个,连同小魏小方,直接把这小子给堵住,亮明身份,然后带走!”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小赵发出讯号! “嗖——” 对面半坡上,两道人影如同急速游走在茅草中的蟒蛇,顷刻之间就溜到山脚下,拦住了率先走到那里的招娣、盼娣,“不许动!” 那两人很专业。 还没等两姐妹反应过来,两人的嘴巴和手脚,都已经被分别控制住了。 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站住。” 茅草闪动,副排长手晃动着匕首,不停在手掌中拍打,似乎根本就没把韩晓康这种活跃于深山的猎户,当成他的对手,“姓名?” 韩晓康看看对方,再扭头看看自己身后、茅草丛里若隐若现的堵截之人,“我是韩晓康,你们在找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其他的,一个字不要多说。” 副排长开始重新问话,“韩晓康?” “是。” “富顺县振兴公社,红光生产5队社员,现在的身份是脱产猎人?” “是的。” “好,既然身份确认无误,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如果.我说‘不’呢?”韩晓康问。 “这是命令,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副排长一摆手,“收网,带走!” 第256章 不敢行差踏错 昏暗的绿壳子台灯。 灯光聚焦,只能照到办公室桌的一角,和韩晓康那张被气的红通通的脸。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其余的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让人很难搞清楚,这间屋子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人? 由于灯光太过于明亮,以至于现在韩晓康的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这就让韩晓康很烦! 差点忍不住当着他们的面,使出瞬移技能,干脆来个逃之夭夭算了! 爱谁谁。 死哪位大佬,也不能死自己。 明明自己没犯错.除了在男女关系方面之外。那算求大点事?如今却被搞得跟个戴老板手底下的特五,审问犯人一样的 今天动用军用越野车、把自己全副武装押解到省城,然后立即就被蒙着脑袋被塞进密室里。 对于这帮子人的来历,韩晓康心里,其实早已猜出来了几分:除了xn局,哪位大佬还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只怕巴蜀省府都没那本事。 唉.这一切,只因为上次自己多了一句嘴,以至于招来了今天的祸事唉! 后悔的韩晓康心里呀,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巴子! 你说大佬们之间的事情,咱们这种小蚂蚱看见了,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 神仙打架,随便卷起一片袖风,那就是成千上万的小蚂蚱被拍飞、被挤压为齑粉. 哪敢掺和? “韩晓康?” 现在韩晓康懊恼不已之际,屋里有人幽幽开口了,“今年21岁,生产队社员转猎户,尚欠生产队管理费82元7毛6分,未曾上缴。 韩晓康,你为什么不及时交清那笔款项?” 对方直呼其名,在“韩晓康”三个字后面,居然没加上“同志”两个字? 这.感觉有点不妙啊! 但既然对方问了。 韩晓康也只能苦笑一声,“本来我是想向集体交结清楚的,可后来进山的人越来越多,我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事情又多,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回去就把它交清了。” 那人在灯光后面与另外一位大佬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各自露出了一股耐人寻味的神情. 交清? 交毛线! 现在已经进入公社时期,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大集体包了,既不鼓励大家存款、也更不会让大家伙儿欠账。 所以社员们欠下的旧账,已经统统不做数.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韩晓康拿着钱,都找不到地方交。 ——社员们一应所需,全由集体上负责,大家身无一身债、轻装上阵,携手共同进入美妙新时期。 谁还有理由收韩晓康的“管理费”? 沉默一分钟之后。 那人不动声色的又问,“韩晓康,你是不是曾鼓动别人,先把家底儿给吃光喝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没啊!” 韩晓康叫冤,“我这不是没怎么读过书,也没啥文化,只听老一辈儿的人说什么‘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还说什么‘盖千间屋、攒万担米,只有吃到肚皮里了才算属于自己’.所以我才.” 韩晓康满脸痛心疾首,“领导,实在是对不起,我这思想里还残存着小资享乐主义,还保留着一点点私心领导,我错了!我回去之后立马改,我坚决改正!请上级监督我,督促我!” 那人显然并不上套。 人家对韩晓康的拙劣表演不屑一顾,甚至都没接话茬,只是自顾自以他的既定节奏问话。 不过韩晓康也没指望这种幼稚表演,能瞒住什么。 只是表演归表演,别人信不信归信不信.自己总归得对别人的问话,做出一点反应吧? 这是态度问题。 “韩晓康,你母亲韩张氏,出身于城镇小资阶级。 父亲韩正溪,曾是酿造作坊主,于53年8月21日晚,与一位叫刘文锦的染坊主见面之后,便弃家而逃,如今下落不明? 而刘文锦与韩正溪见面之后,似乎是准备去乡下,通知韩正溪的爱人马上撤离。 结果在路上,被许大马棒当成坏分子,给一棍子敲没了.韩晓康,我说的这些情况,属实吗?” 韩晓康心中知道:来了! 对方的问话,从此开始进入深水区。 于是韩晓康点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具体的事情记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们可以给你提示提示。” 那人说话显得并不是很威严,更不严厉。 但却有一种不敢出言反驳的强大压迫感,“今年5月12日,你因为一场高烧,曾经昏死过去,对吗?” “对。”韩晓康点头, “是有那么回事,我家里当时很穷,连10袋头痛粉,都是我娘去代销店赊的。” “请不要说和我所讲的事情无关的东西。” 那人说话丝毫不带一份感情,“现在我问你,你发烧痊愈之后,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和你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我擦—— 韩晓康越听越心惊:自家老爸,带着别人的小姨子跑了这事,整个振兴公社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 问题是对方连自己的老爸在跑路那天晚上,到底和谁见过面、最后去报信那位姓刘的人,他是怎么嗝屁的? 对方都摸得清清楚楚! 对于这些,其实还吓不住韩晓康。 韩小康心里发凉的,而是后面这家伙问的话:他竟然问自己发烧前后,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这不是摆明了对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场高烧,而突然开了窍? 在千百年来的传说当中,有些人遇到重大的打击、或者是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会忽然灵智开窍,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现在韩晓康可以很肯定: 此时对方必然已经调查清楚了,自己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和人脉圈子,不可能接触到太高级的东西。 所以现在对方,转而开始怀疑自己有异能? 要知道,直到80年代以前,各国都在暗中研究一些具有特殊能力、也就是超能力的人和事。 对外,各国自然肯定是不会宣传这些的,公开场合下,都会说完全尊重科学。 其实暗地里,各自都没有放松对这方面的研究 现在既然对方已经问起。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承认呢? 韩晓康偏着头,仔细思索了片刻回道,“我自从那场高烧退后,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和以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哦?展开说说。” 那人与旁边站在阴影中的人,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你就跟我们说说,感觉哪里不一样?” 第257章 遇到超级大佬了 “展开来说说。” 那人如同古井不波的语气里,总算显示出了一丝急切,“韩晓康,你不要用任何词语去修饰,只管陈述你的真实感受就好.来,说吧!” “我似乎从那次之后,我对临近的危险,有一种莫名的预知能力。” 韩晓康开口道,“有些人如果在危险临近的时候,他或许也具备这种第六感。 但我这个不一样,我不仅仅能够预知到自己身上的危险,而且还能从别人身上,也感受到他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未知风险.” 听到这里,黑暗中有人微微动容,但却并没有吭声。 或许他在想:韩晓康这种所谓的预知能力,其实就像某些经验丰富的医生一样? 他通过观察别人的气色,就能预感到某些人身上,即将面临的某种疾病? 那人的神色微微一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是开口问韩晓康的这人,嘴角微微一瞥,一抹鄙夷之情浮不经意间上他的脸颊,“韩晓康,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这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上面派人,去把韩晓康从深山老林里给搜罗了出来。 搞得自己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被人给捉进玻璃罩子里. 这就让人很被动啊! 从他身上开始逐渐弥漫开来的杀气中,韩晓康估计对面这人,确实是亲手送不少人上了西天。 “那个.这个嘛.” 这是一位不会说普通话、而是满口四川话的大佬。 所以呢,慢慢就养成了我这种抠抠搜搜、手头上有一斤粮食,只敢吃半斤,还得攒上半斤的节约性子” 眼神中,一股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领导,我说的,并不是指你有没有见过血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摆摆手,“现在我想问你:像你这样脱离集体、独自带着一批人藏匿于深山老林,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听到这里,韩晓康算是明白了:原来对方人家打的不是猎物人家专门打两条腿的敌人。 那人自行脑补,“你觉得只有在深山里,才可以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就老子最大,你.喜欢享受这种感觉?” 韩晓康也随即站起身,准备向对方行礼。 那人冷冷盯着韩晓康问,“你为什么让武队长,对社员们每顿饭、包括一日三餐的菜品,都进行限制呢? 据我所知,在别的生产队,包括别的公社、别的县,他们的大食堂,是允许社员们敞开肚皮来吃的。 引得旁边那位一直静静聆听的人,微微看了他一眼。 更何况现在其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呢? 对于这种比省府级别还高的大佬,说真的,人家随随便便一个决策,就可以改变很多人,甚至是一个大部落、一个小民族的命运。 韩晓康开口道,“我是想说有些猎物,它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困境,但却依旧不会撇下同伴,独自逃走” “也就是说,你喜欢掌控别人,喜欢左右别人的命运?” “呃” 但问题是,先前自己路过武家寨,在和武举人、包括武小双说话的过程中,他们两父女,咋就没透露哪怕一丝丝的暗示,给自己呢? 看来,这家伙是不信韩晓康说的话. 对此,韩晓康也没和对方计较,毕竟现在人家占据着强势地位。 “呵,嗬!” 那人开始转移话题,“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还记得曾经经过一个民族特色餐厅,当时,你和你的同伴进去用餐的时候.” 只是开口问话这人,他此时显然已经没有了前面的稳重。 哪还敢藏着掖着? 那人冷哼一声,“继续说!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对人民公社,怎么看?” 那人冷笑不止,“你是盘算着,有了人民公社之后,自个儿欠下集体的债,就不用还了吧?” “你是说,当时你身边还带着两位姑娘?正是出于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你没有独自逃走?” 说真的,一个个体,在强大的行政机关面前,那是根本无力与之对抗的。 更何况武举人的出身不太美丽,他一见到上级派人来调查事情,双腿能不筛糠都算是好的了。 “嘿嘿.”韩晓康脸一红,满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敢吭声。 嗅觉并不比大虎二虎差多少的韩晓康,已经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领导,我能抽支烟吗?”韩晓康试探着开口问。 果然是“小熊猫”三个字! 韩晓康忍不住暗骂:原来人家在“请”自己来此处之前,已经派人到武家寨,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做了全面调查! 让人恼火的是:武举人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他架不住上面强大的压力,自己的老底都给交代了出去? 这倒还好理解。 而且别人还遵照上级的指示,做到菜品3天不重样、一个星期至少有一次打牙祭,让大家伙儿敞开来吃次肉。 真真惹不起呀!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韩晓康脸上立马泛光:“人民公社.好啊!对于这样利g利m的好政策,我是举双手不,我还要举起双脚来赞成!” “咳咳。” 那人嘴边的讥笑之色就更浓了,“我从37年开始参军,随着ld大军南征北战,曾参与过西南剿匪,也曾跨过鸭绿江作战,你说我需要去打猎?” 韩晓康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领导啊,可能是因为我打小穷怕了、饿怕了吧? 您看,就像我在山里,那么多人依靠我生活,平日里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物资,都很紧张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呃” “呵呵.” “韩晓康,对于你为什么愿意藏在深山老林里,而不是搬出来融入大集体?这件事情,我不感兴趣,我也不会去干涉。” 天呐个爹!!! 像自己这只小蚂蚱,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韩晓康一挺胸,“集体,不容易!像我这种对集体又做不了什么贡献的人,咱就只能尽量少去给集体增加负担! 所以我就觉得,还是应该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可能比较好一些。” 韩晓康老老实实回答,“领导,可能是因为我老是私字一闪念,心里面这股私心,始终没能消弥吧?”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插曲,韩晓康用自己敏锐的目光,已经把对方的身形,给瞅了个大概: 韩晓康干咳两声,“那是另外一回事啊,领导,就像刚刚jf那阵,原本头上无片瓦,脚下没块砖,无房无地的贫农们也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难道不应该值得高兴吗? 真的,领导,我心里真的是赞成大集体、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多好,至少热闹! 天天大伙儿就跟过年似的,拿这海碗、捧着大陶盆,敞开肚子吃,那能不高兴吗?” 他的话一出口,旁边聆听之人眼中的失望之色,于是就变得更浓了. “咳咳咳——” 没成想对方的态度,居然要比先前的人和蔼多了,“坐,坐嘛,不要客气,咱们坐斗说。” 借助着台灯灯光,装着烟的铁罐上面的字,韩晓康看的清清楚楚: 麻蛋!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要要唱高调,实话实说!” “呵呵,既然如此,现在大食堂里吃饭不要钱,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深山里躲着、不出来吃大食堂呢?” 既然别的公社,都巴不得把这项利民zc好好落实,争当办大食堂先进份子.可你倒好,居然还带头建议让生产队干部,得压着大家伙儿的口粮? 而且还建议生产队干部,只给社员们吃饱就行,而不是吃好? 韩晓康,请问这是什么道理?这就是你举起双手不,还要举起双脚支持大食堂,应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韩晓康真具备那种预知能力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嘞? 黑暗中,另一位大佬开口了,“老梁啊,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一哈,接下来,让我来和这个位韩晓康同志谈谈。” 对方先是给他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才从巨大的从桌子台面上,轻轻推过来一罐罐装香烟。 台灯后面有一道黑影站起身来,随后走了出去。 个子不高,烟瘾很重.因为刚才对方开口,示意韩晓康落座说话的时候。 或许他的一句评语,就能决定自己、甚至是自己身边所有人接下来的命运。 “那好,既然你说你很支持大集体、大食堂。可你为什么又在私底下,让武家寨生产8队的队长那个叫武什么来着?” 于是韩晓康开口解释,“领导,您,可能没打过猎吧?” “可以抽,有啥子不可以?要不是我晓得韩晓康同志你不抽烟,担心呛到你的话,我只怕早就抽上啰。” 这一发现,让韩晓康头皮直发麻! 现在,韩晓康确实可以基本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在这位睿智如神的大佬面前,自己那点小聪明,恐怕是有点糊弄不过去了。 不,不是“恐怕糊弄不过去”.而是“想都别想”! 一想到这里,韩晓康脑袋上的冷汗,不由刷刷而落 第258章 酒厂肯定能搞定 第258章 酒厂肯定能搞定 此时韩晓康额头上的冷汗,如黄豆般颗颗滴落。 韩晓康这种反应,其实并不丢人:大佬就是大佬,人家身上天然有那种不可描述的强大气场。 如今的韩晓康很紧张,而对方见状,却并没说什么。 只是手掌轻轻一拂,一盒进口高档纸巾,便从办公桌上悄无声息的滑到韩晓康跟前。 灰白色的高级面料袖子,一闪而逝。 “说嘛,想到啥子就说啥子,咱们就当闲聊就好。韩晓康同志,我们这是私下谈话,是不会往外透的。” 对方的语气很友善,说话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严厉的成分在里面,反而更像是一位敦厚的长者,在和晚辈闲聊家常一般。 而且人家并没有保证不泄露今天的谈话内容,现在既然大佬这样说了。 那么估计最后自己和对方今天晚上,接下来将要进行的谈话内容,能知道的人,恐怕最多不会超过3个! “咕咚——” 韩晓康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领导,我能不能用笔写?” “可以。” 台灯后,一套纸笔悄无声息的滑了过来。 金笔是英雄牌的,但很显然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限量版,金光闪闪,一看就很高级。 对方是如此的睿智,他当然知道韩晓康坚持不用嘴说、而是非得要写在纸上的用意:阅后即焚,不留痕迹呗。 “高山未必配流水,有朋自远方而来呵呵。” “事有轻重缓急,但只要留的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 这是韩晓康写好的内容,随后将纸条,恭恭敬敬的从办公桌上推到阴影里。 “嗯,字还是写的不错的.” 对方话风一转,“韩晓康同志啊,我有点好奇,你是打哪知道我们这里来了客人?而且呵呵?” 韩晓康写下的这两句话里,对于不懂的人来说,肯定会看的一头雾, 但对于知道内幕的人来讲,其实这些内容,根本就不是暗示,说的直白的就差没点写明事情的原由、和来访客人的具体身份了。 韩晓康之所以知道这些,那是因为根据后世公开的纪录片记载。 现在在对方这样问,韩晓康只能沉默以对。 “不回答啊?那可有点行不通。” 长者悠悠开口道,“这就好比钓鱼,你已经打下了窝子,啷个能不下杆呢?” “呃”事关重大,韩晓康真还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自己是打哪知道的?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要不然如此层级的事情,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对方见韩晓康不回答,倒也没紧逼,“小伙子,有些时候,知道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可能并不一定是啥子好事” “韩晓康同志啊,伱对此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没” 说实话,要不是不想让悲剧发生,韩晓康绝对是真心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要知道,这种大事,说真的一旦翻了船,连神仙都救不了自己! 所以韩晓康只敢说的很含蓄,尽量争取敷衍以对:“领导,我从小都是个乖娃娃,在学校里,老师教我们要遵守纪律、要当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不该看的坚决不看,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呵呵.这样吧,眼看时间不早了,韩晓康同志,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把心里话,好好说出来。” 果不其然! 人家并不买账,“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韩晓康同志,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吧” 大佬的建议,当然不会是“建议”那么简单,或许自己不说,对方真还不会对自己不利。 但以后也休想得到人家的青睐了那就相当于,让一个人在清醒中慢慢老去,平平淡淡的走完一生,这辈子毫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豁出去了! 韩晓康一咬牙,“领导,我娘打小教育我,千万千万不要和家长唱反调,要不然,那铁定是会挨收拾的! 蔑片抽在背上的滋味.不好受。 所以我一直把我娘的告诫,记得清清楚楚,时时刻刻不敢忘记半分。” “哦” 对方在黑暗中摆摆手,“夜已深,依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聪明人之间谈话点到为止。 对方显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所以这位睿智长者立马就结束了这次见面,免得泄露出去半点风声。 ——人家与哪位客人见面,平时那是都登记在册的。 如果韩晓康不是一位重要的客人,对方又怎么可能在这里耽搁那么长时间呢? 所以与此次见面,对方需要时间越短越好,免得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只见长者伸手,轻轻摁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电铃。 少倾,办公室的门被悄无声息推开,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韩晓康同志,请跟我来。” 韩晓康站起身。 此时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办公桌上的台灯,以至于那束强光,再也干扰不了韩晓康的视线了。 凝神望去,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早就空空如也,哪还有那位长者的身影? 随后,自有工作人员把韩晓康带去的住处。 这里是一栋独栋小二楼。 里面的陈设朴素典雅。 一人高的红木墙裙,清一色的布艺沙发,紫檀博古架纤尘不染,古香古色的中式大床. 再加上客厅和书房里,随手可用的圆盘拨号电话机。 这些摆设,如果遇到外行一看,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 但对于内行来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此地无一不透露这里地简约而不简单、朴素但不普通的低调奢华气质 等到韩晓康从点着檀香的盥洗室出来,自然有工作人员过来,客客气气的请韩晓康到小餐厅用餐。 今天晚上。 搞不清是晚饭还是宵夜的一桌子饭菜,很朴素:一碟宫保荔枝明虾球,一盅看上去清汤寡水的水煮白菜。 另外还有一份八宝葫芦鸭,没啥吃头;一盘香醩排骨。 外带一小碗清炖牛尾汤。 光是从这些菜品上来看,很显然,今天此处的主人并没把韩晓康当成只知道吃回锅肉、啃腊猪尾巴的下里巴人。 这些菜做的挺精致,但分量都不多。 那就说明人家不但知道韩晓康的出身、身边的交际圈,以及曾经干过些什么事情。 甚至人家连韩晓康的饭量,以及饮食习惯,都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就让韩晓康彻底明白了:自己在人家面前,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单向透明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装的呢? 敞开肚皮干吧! 正当韩晓康在那里尽情享受这些难得的美食之际,远处的楼顶上有一位身形魁梧、面像敦厚的像一个老农民的长者,正背负着手站在楼顶上,聚精会神的眺望着远方。 屹立如渊,气势如虹。 周遭气氛凝重,气场强大的让虫鸟都不敢吱声。 连夜风,仿佛都不敢从此处吹过 只见长者打开微型手电筒,借助微光看完纸条,随手将其撕成无数碎片。 随手一扬,纸屑纷纷扬扬,尽数飘进夜色之中.“ 省城那边很安静。 而与此同时。 在振兴公社的“利民餐饮服务社”包厢之中。 一场推杯换盏、烟酒味熏人的会餐正在进行中 饭桌上。 “来来来,这第一杯酒啊,我要敬咱们人事王专员、张干事!” 刘主任因为前一阵子,督促各生产队加紧建设大食堂工程,严重落后于原定进度,从而耽搁了不少事。 知道自己要挨处分的刘主任,这两天,那是拼了命投身于工作当中。 通过他的不懈努力,刘主任好不容易才从领导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 松了一口气的刘主任,今天晚上难免心情大好。 所以他刚一回到公社大院,就赶紧召集副主任赵永辉、心腹手下酒厂李厂长、供销社主任等人出面,请来自上面的两位领导同志聚餐。 为了活跃气氛。 刘主任还让公社干事林文良作陪,同时也请广播员袁海棠过来坐坐。 原本刘主任,是没指望能请得动原海棠的。 毕竟人长得漂亮、又还有文采的袁海棠人家傲的很! 她完全可以用“广播室不能没人,我需要24小时值守”、“我需要看内部通稿,充分领悟精神”之类的借口,轻轻松松、顺理成章的就把酒局给推辞掉。 但让刘主任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袁海棠,居然听话的很。 一叫就来了! 这让刘主任很高兴,也觉得很有面子! 酒局上有这么漂亮的袁海棠,气氛自然会更热烈些。 “来来来,我们振兴酒厂生产的酒,醇厚绵香,搁在以前都是有口皆碑、蜚声在外的。 刘主任举杯,满脸殷切,“何况现在我们喝这酒,是李厂长同志接管酒厂之后,亲自督促、亲自把关酿出来的臻藏精品.绝对值得各位领导、诸位同仁品鉴品鉴一番!” 这两天,刘主任表现的不错。 再加上在振兴公社地界上,出了武家寨大队这个典型,所以在座的领导,对刘主任的观感,确实也改善了不少。 因此那两位同志,一听说这是大名鼎鼎的振兴酒厂珍藏精酿,他们顿时也来了兴趣。 “咕咚——” 一杯烈酒落肚,众人顿时脸红脖子粗,王姓人事,看上去就像关公,红彤彤的。 可不出三秒,他的一张脸立马又变得惨白惨白的 赵干事变脸成李逵.那是黑里透红、黑的还发紫。 林文良更是捏住他自个儿的喉咙,摆出一副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自己的模样! 备受瞩目的广播员袁海棠,则捏着她的鼻尖,皱着眉头,似乎正努力试图压制着什么. 搞的满怀期待的刘主任环顾一圈,见状不由一怔:这.这都是啥表情啊这是?! “怎么,这酒.?” 刘主任稍稍迟疑片刻,心里倒也猜到了几分,于是看看手中的酒杯。 白酒汤色清亮中略带淡黄,颜色栓正,酒液挂杯也不错。 闻闻,辛辣中透出一股浓香。 没什么问题啊! 等到刘主任一仰脖子“咕咚——”。 “呃——” “这这是啥马尿?!” 主任大怒:“李,厂,长!!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李厂长一愣,“这这没啥问题啊,酒厂的酿造工艺一直没变,是严格遵循以前留下来的.” “少说废话!” 刘主任怒了,“你自己尝尝!然后再说话。” 李厂长一饮而尽,脸上的痛苦之色反倒比别人还要严重一些,“这这不应该啊!” 林文良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看表面上平和、但却暗藏一点幸灾乐祸的袁海棠。 再联想一下,昨天韩晓康来公社大院,径直去了广播室。 门口居然是由原来的武家寨大队长、如今的公社副主任负责守门. 心里稍稍猜到了几分的林文良,哪会错过这个良机,“主任您先别生气,李厂长啊,酒厂是不是有坏人暗地里使坏?” “没,没有!” 李厂长一拍胸脯,“我自管接任酒厂之后,那是吃住在厂里,时时刻刻盯着厂里的一举一动,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哩!怎么可能会有坏人使坏呢?” 副主任开口了,“李厂长,你们酿酒厂,是不是后来用的陈粮用的比较多?” 李厂长一张脸唰的就白了,显得他的那个酒糟鼻更为突兀,“这个.这个嘛.” 第259章 粮食有去处了 第259章 粮食有去处了 酒厂的产品出现质量严重下滑,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 如果那个酒糟鼻的李厂长,他能态度端正的道个歉,然后保证以后一定会改进、保证狠抓质量。 最终,多半也就没什么事。 毕竟区区一个公社的小酒厂,能给当地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但对于整个县来说,并不至于会把它当成多大件事。 正在李厂长刚刚准备站起身、检讨一番自己的工作失误之际。 新上任的公社副主任老赵开口了,“在座的领导、同志们呐,我说一句冒昧的话。” “这位李厂长,以前曾经在队伍上四处征战,劳苦功高。 而且我听说李厂长,那个时候在队伍里管的是后勤。 大家也知道,管后勤嘛!手上就那么多资源,下面的各单位,谁又想多争取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李厂长自那时起,就养成了极度节约的好习惯。” 赵副主任扭头问,“是这样的吧,李厂长?” 这个阵地的重要性,远远超出普通人的认知,但在场的这些干部们,心里当然是有数的。 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各位领导,各位同志,节约是美德,这是毫无疑问的。 要说袁海棠能够如此精准攻击李厂长,她提前没有做点准备工作,就靠即兴发挥,就能说的如此到位? 林文良不禁眼珠子咕噜乱转,把在场之人的神色全都尽收眼里。 林文良冷哼,“我看你不是来干工作的,你是假借品酒的名义占公家的便宜,以便满足你个人的私欲! 李厂长,依我看呐,你不是来干gm工作的?而是纯属造粪机!” 粮食指标不够用,那就向上级申请。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杏眼圆睁、对自己怒目而视,这还突然这么一猛拍桌子? 他在公社大院里,也是有支持者的。 事实胜过雄辩。 “林文良!你不要在那里跟我哇哇叫。” “嘭!” 只见他先是对着来自县里的两位领导同志点点头,随后环视一圈。 这场面,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32万元的工业产值,得顶多少个生产大队,所有的农业生产价值? 几千号社员,辛辛苦苦耕种一年的所有产值,怎么在有些同志的眼中,就变的如此轻描淡写呢? 就连学校念念书的小学生,都知道颗粒归仓的重要性,他们都会利用课余时间,到地里面去捡拾麦穗,交到生产队保管室.” 麻烦了,有大麻烦了. 这么一搞,李厂长绝对就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水,谁沾上谁倒霉! 所以李厂长有点不敢和袁海棠计较,但却绝对不虚林文良这个小小的干事。 连在同一个大院里上班的同事,袁海棠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林文良对她的了解:这个袁海棠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调到县里、甚至是市里去工作。 有人替自己说话,李厂长当时就感动的差点说不出话了,“对对对,当家人难做啊! 这个酒厂,每年上面就只给了那么多的用粮指标,可生产任务又重,我可不得只能多用点陈化粮,好降低生产成本吗?” 只见他手上冷汗直冒,坐在那里浑身塞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刘主任 “咳咳,王专员的话,我表示赞同。”刘主任更不傻,此时对李厂长伸出援手,那不是就相当于把自己给拖下深渊吗? 区区一个公社办的小酒厂,它的管理人员的人事任命,并不需要县里出面,公社自己都可以解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凭赵副主任他的养气功夫再好,此时此刻,恐怕面子也挂不住吧? 我们的先辈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口碑,坚决不能毁在无能者手上!” 上面给的粮食指标不够用,这是一码事:那可以通过正常的工作途径,去申请啊! 如果身为一厂之长,就是让你兼顾统筹解决各种困难的,而不是让你天天喝喝茶、看看报,到月初就领工资的! 如果连这一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留来何用? “竖口碑难,破坏起来容易。 但是我并不认为李厂长用陈化粮酿酒,这是出于节约! 而是在严重损害国有资产!这是渎职、这是无能的表现! 然后广而告之? 这不是相当于,当着全县几十万干部群众的面,狠狠扇李厂长的耳刮子嘛! 坐在上首位置的王专员,终于开口了,“振兴酒厂声名远扬,这个厂里生产出来的酒,不仅畅销整个巴蜀地区,成为了盐都专区的招待指定用酒,而且也深受广大群众喜爱。” 袁海棠一拍桌子,吓的李厂长差点没当场抽搐! 两位来自县里的同志阴沉着脸,没吭声。 “桄榔——” 而是因为原海棠主管的是宣传口。 林文良埋头扒拉着米饭,但心里却在急速思考:今天晚上的酒局,很明显,那瓶精酿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人说李厂长是出于节约,是出于为集体省钱.” 把一个人骂成只会浪费粮食的造粪机器,这种评判已经超乎了工作的范畴,变成了人身攻击。 袁海棠,赵副主任他们的身后,都有一根线连着韩晓康。 李厂长资历老。 这一看不打紧。 “咳咳。” 真是让人太扫兴了 现在听到赵副主任这么一说,大家伙儿原本沉重的心情,总算稍稍变得清淡一些了。 袁海棠俏颜如霜,“各位领导,各位在座的同志,我们振兴酒厂虽然规模不大,可它好歹能为我们振兴公社,解决30多号人的就业问题。 今晚酒水差劲,搞的原本应该是一场皆大欢喜、宾主尽欢的宴席。 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训的跟个大马猴一样的 为什么赵主任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那种当场受辱的羞恼之色呢? 不应该呀! 那么问题来了,韩晓康费尽周折也要取得这座酒厂的管理权,究竟欲意何为? 林文良那是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心惊:韩晓康啊韩晓康!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之人顿时震惊不已:这是啥年代了? 现在讲究的就是一个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大家万众一心,共同为建设繁荣富强的新社会添砖加瓦。 话音刚落,袁海棠已经摔门而去 等她一走,在场的人各自心头一凛:这事儿,恐怕闹大发了! 袁海棠如今是整个盐都地区、是整个富顺县的明星广播员。 等到李厂长失魂落魄离开包厢。 但他为什么,却对袁海棠啪啪啪扇脸不以为然,还是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呢? 林文良站起身,看来.是给自己进行一番表演的时候了! 假酒喝多了吧? 可问题是酒厂是个生产企业,连最基本的好原材料都舍不得用,又怎么能生产的出品质上乘的好产品呢?” 她写出来的通讯稿,立意高远、视角独特,切入点稳准狠,影响力巨大,向来很受上级重视。 如今袁海棠,要是把李厂长管理酒厂不力、造成生产出来的酒品质下滑严重这件事,写到通讯稿里面去。 李厂长此时,其实也回过味来了:现场的局面,对自己很不利,那是大大的不妙! 屋子里所有人都没兴致吃饭了,各自坐在那里闷头抽烟,偶尔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的饭菜。 且不说这个,现在林文良想要搞懂的是:整个事件背后,韩晓康的身影若隐若现。 “嘭——” 王专员脸色阴沉,用词尖锐,“上面拨的粮食不够用,难道管理干部,就不能想办法去协调、去沟通? 只会一昧等,靠,要,除了成绩是自己的工作中出现了失误,就是上级的责任? 呵呵,这是什么作派?难道是峨眉山的猴子,只会摘桃吗?” 上面明文规定:在这个大家庭里无论什么事,也无论是什么行业,广大群众都有参与权、都有进行监督的权利! “我回广播室,我想静一静。想写篇关于某些人严重脱离群众,漠视集体资产流失的批判类通讯稿。” 正不知怎么辩解、有气无处撒的李厂长大怒,“该怎么管理酒厂?该怎么进行品控,老子比你懂! 你说你区区一个公社的小干事,居然把手伸到我酒厂里来了,你这是想要干啥?” 原则上来说,林文良这种做派,是不提倡的 可问题是原则嘛,大家都懂的。 此时袁海棠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危襟正坐、认真聆听。 但听李厂长这些话,大家伙儿咋听出来一种“山头主义”的调调? 所以新鲜粮食不够用,并不是一昧追求产量、从而引起产品品质严重下滑的理由。 袁海棠说话很有分量,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有文化、人又长得漂亮。 同时也好开开胃,结果喝进去的美酒,却和马尿一样的! 李厂长或许是气昏了头。 没成想,却因第一杯酒入喉就破坏了在场之人的兴致,此时大家都饥肠辘辘,只是各自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倒是让林文良看出了点门道来:刚才主动开口,替李厂长辩解的赵副主任。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不出意料,正是声如黄鹂、人若桃花的袁海棠开口了,“节约当然是好习惯。 林文良痛打落水狗的本事不差,只见他也学着袁海棠拍桌子,“只会推卸责任,不敢担当。 袁海棠越说越来气,“我想全县的中小学生,捡拾一年的麦穗,也不止32万元吧? 那么多的师生,辛辛苦苦在地里仔细搜寻,他们如此艰苦的付出,在你们眼中,居然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说这种话的时候,伱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如果好粮没申请下来,那就可以一边申请,一边降低产量以确保质量不是? 好比现在到处的钢铁指标都很紧张,难道说生产队的社员们没有钢铁来打锄头了,就让他们用石刀石锄,回到刀耕火种时代? 这是啥逻辑? “嘭——” 好歹每年能为振兴公社,贡献出32万元的工业产值! 如今这个酒厂生产的产品,大家已经品鉴过了。 可为什么自打韩晓康来了一回,和袁海棠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 袁海棠就变的,如此关心起民间疾苦来了呢? 而且算起经济账还有模有样的,张口就能说到点子上,说的不仅有理有节、足够煽情。 而且还能迅速拿出详实的数据对比? 袁海棠狠狠一摔酒杯,随后拿起小挎包就走,“失陪了!这种饭我吃不下去,这种酒我不忍心喝!” “我不同意照副主任的说法。” 就连把李厂长当成心腹之人的刘主任,此时也悄悄的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好借此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刚才袁海棠的表演功力,确实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虽说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更没有企业管理的能力,人也不是傻。 平时,她骄傲的很。 天天沉迷于酒精的麻痹当中,对本职工作疏忽大意,毫不上心。 “干嘛去啊小袁同志?”林文良不失时机的开始捧哏,所以才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原本大家想好好喝杯酒,缓一下,这阵子因为工作紧张所带来的疲惫。 林文良显然是不信的。 工作出现严重的失职之后,却又毫不犹豫的将责任,全部推卸给上级?李厂长,你好,你好的很!” 要知道:山头主义这东西,那是绝对犯最顶级的忌讳的!! 一旦沾上这东西,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他. 于是,刘主任又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赶紧挪了挪:这家伙,不要命了? 酿酒用的粮食不够,据我所知,那是可以用拨下来的陈化粮,去和生产队换取新粮的! 如此一来,社员们家里的粮食也多了,酒厂的原材料也变得更好了。李厂长,我就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这家伙做事,怎么越来越深沉、布局越来越大了呢? 从当初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社员,变成天天有肉吃的猎户。 而且听说韩晓康在深山老林里,还在开荒种粮,身边聚集了一大帮子人在帮他做事。 而如今,韩晓康居然开始把手伸进公社大院里来了 林文良不由有点头皮发麻:这家伙,咋感觉越来越可怕了呢? 惹不起,哪能惹的起! 嘶.林文良眼珠子一转:既然惹不起,要不,那就加入? 第260章 前期布局完成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王专员打开门,门外是张干事阴沉着的脸。 “老张,你这是怎么了?”王专员不由有些诧异,“这一大清早的,咋出去溜一圈弯回来,就好似踩了狗屎一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进去说。” 张干事闪身进门,随后立马又把门拴上,“这振兴公社,有歪风邪气!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王干事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翡翠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张干事点上,“小声点老伙计,如今的振兴公社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咱们可以畅所欲言了。” 张干事一惊,“怎么说?” 王专员幽幽一笑,“还是你先说吧!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摆脸子给谁看呢?” “嗳,别提了!” 张干事一屁股坐在床沿,满是愤懑的开口道,“今天一大早,公社里面的c委们便聚集在一起开会,讨论振兴酒厂厂长人选的任命事宜老王啊,你猜猜他们最中意的人选,是谁?” 王专员一愣,“谁啊?” 区区一个小酒厂的负责人任免问题,完完全全属于振兴公社内部事务。 不过现在王专员和张干事,既然受县府指派到振兴公社,来指导他们的日常工作。 因此他俩对于酒厂负责人的任免事宜,也是有一定的建议权和参与权的。 所以张干事气就气在:在今天早上的闭门会上,主持会议的公社赵副主任,居然没有请专门负责人事方面工作的王专员,去参加会议不说。 而且在这次会议上,公社里的这些干部,他们干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任命酒厂负责人。 而是突击把公社干事林文良,给提拔为w装部部长。 公社w装部部长这个职位,其实没多少实权。 除了负责每年的z兵工作、组织民兵进行冬季联训之外,平常还得协助公社联防队维持一下治安,配合警局下乡去抓捕违法份子。 工作内容杂乱不说,而且与联防队、警局的工作职责,还有不少重叠的地方。 经常搞得有点不伦不类、师出无名的。 所以公社w装部权限不大。 但架不住w装部部长,他是公社常委成员之一啊,人家手里,好歹也是有一票的! 而今天早上在常委会上,一刚开始,赵副主任就提名让林干事,担任公社武装部部长。 这事儿吧。 当时还没引起张干事的重视,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人事变动,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成想,接下来事情的变化,就开始超乎意料了 “你猜,他们提议中的酒厂负责人是谁?”张干事夹着香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也浑然不觉。 王专员皱眉,“谁啊?按理说,他们会将以前这个酒厂作坊的老板,也就是现在在酒厂里负责技术方面的那人,给扶正吧?” “怎么可能呢?” 张干事苦笑,“光是成分这一条,他就过不了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宁要根正苗红一棵草,也不要老资的d苗。 他们啊,提议的酒厂负责人,叫武聚仁!!” “武聚仁?” 王专员一愣,“他谁啊?” “谁?他就一旧时期的大滴竹!搁他运气好,偏偏赶在解放那阵,把家里的土地、老宅给败光了,这才被划为上中农,侥幸逃过!” 张干事丢掉烟蒂,满是忿忿的开口道,“如今这人又混进我们里面来了,居然当上了武家寨8生产队的队长!” 王专员恍然大悟:公社赵主任一大早,先是把林文良的工作调动了一下,原来是铺垫。 属于有的放矢。 随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商讨振兴酒厂负责人任免一事。 如此一来,纵然有少部分同志对此有不同意见,却已经无力回天,改变不了结果了. 不过,对于振兴公社这些小操作,王专员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何况那位武聚仁,还来公社里参加过先进分子表彰大会。 王专员也是见过他、和他握过手说过话的。 当时他只觉得武聚仁这人,算得上是旧时期的、一个有点文化水平的人,并不像其它生产队队长,多半都属于“大老粗”级别。 所以王专员对于武举人,从个人角度来说,并不反感。 相反,甚至还有一点好感:毕竟能在旧时期,挣下偌大家业的人,人家的个人修养、综合素质,真还差不到哪去! 说句不敢公开的老实话。 在旧时期,广大乡村的基层管理,其实就得靠武举人这种、类似于乡绅一般的人物深度参与,才能治理的住! 要不然就凭乡公所那十几号人,三五条枪,想要管住几千平方公里的地盘? 管住鱼龙混杂的车船脚店伢? 做梦去吧! 且不说众多山沟沟里,隐藏着不少亦农亦匪的棒老二,乡公所的人一出去,就容易挨黑棍黑枪。 就说几千平方公里的地盘,光是走路,也能走瘸他们! 所以王专员对于振兴公社,这次突击提拔武聚仁这事,并没什么意见。 爱咋咋。 但现在看起来,自己的老伙计张干事,似乎对于振兴公社的这项任命,却是非常的不满 “哦,原来是外号‘武举人’那家伙啊?” 王专员开口劝解气鼓鼓的张干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啊,人家武聚仁同志,确实有工作成绩在那里摆着啊!” “你想想,前一阵子,整个振兴公社就没几个生产队,会积极投身于大食堂建设工作。 结果也就武家寨8生产队,那是全心全意投入,因此才成为了整个县里的典型。” 王专员问,“现在公社准备将他提拔为酒厂负责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张干事诧异的张大眼,“他,他武举人刚刚当上生产队队长,如今又被提成有编制、有级别的酒厂负责人?嘁武聚仁他懂个屁的酿酒,懂啥企业管理啊?” “不需要懂这些。” 王专员无奈的摇摇头,“学术权威,很了不起吗?不红光专有什么用?咳咳咳算了算了,再说,再说就犯忌讳了! 再说了旧时期的大户人家,谁家里还没几个作坊啊? 他们对于管理方面的事,不至于一窍不通吧?” 王专员笑道,“我说老张啊,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大环境吗?就好比咱县里那座钢铁厂厂长,他需要懂炼钢?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技术人员去做就行了,身为一名管理者,要的是.” “算了,振兴公社提拔武举人去管理酒厂,这是小事.再差,他还能管理的比那个酒蒙子李厂长,更差?” 王专员话锋一转,“我私底下跟你说件大事吧!” 张干事皱眉,“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方方面面的建设工作都推进的很顺利,纵然有点小瑕疵,那也无关大局,哪有什么大事?” “是大事,天大的事。” 王专员压低声音,“早上的时候,专区有人给我打来电话老伙计,你千万别问对方的身份啊,问了我也不会说。” 能在县府里面工作的人,谁还和上上下下,没点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个人的隐私。 同事们私底下可以到处去打听,但谁也不会明着去问那是很犯忌讳的。 见王专员神色严肃。 张干事开口道,“好,我不问消息的出处,我只管带着耳朵听,总行了吧?” “盐都专区要变,在人事方面即将发生很大的变化!” 王专员叹口气,“我听不确定的小道消息说,xn局那边,有人在工作上犯了错误,即将被降级使用。” 张干事听了,有点不以为然,“那么高层级的事情,关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什么事?” “呵呵.只怕这次人事变动,涉及面将会非常、非常的广。” 王专员苦笑,“包括我们富顺县,我有一种预感:也将会有大变化。” “这” 这下子,张干事有点坐不住了:联盒国里面再怎么变,它和小小的振兴公社,也八竿子打不着。 上面那么高层级的人事变化,对于富小小的富顺县来说,当然也就没什么关联。 问题是如今从王专员嘴里说出来的,却是直接和富顺县有关。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必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且不说那些因此会受益、感到欢喜的人。 就说那批必定会遭受损失的人。 其实很多人可以做到不怕损失,而他们最担忧的是:自己即将面临一种什么样的损失、损失究竟有多大? 他们最担忧这种不确定性! 相当于头顶老是悬着一把利剑,却总不掉下来,就挂在那里晃晃悠悠的 这日子,那简直让人没法过。 张干事试探着问,“老王,你的消息向来比我灵通,你能不能说说,上面调来一个贬谪之人,按理说必定会低调行事,可他.” “呵呵,人生如潮,有起必有落。” 王专员拍拍自家老朋友、兼儿女亲家的肩膀,随后起身打开门,“或许明贬暗褒呢?算了算了,咱不说这些了,好好干工作去吧!” 等到张干事告辞而去。 王专员望着林木繁茂的公社大院,嘴里不禁喃喃自语:“韩晓康?这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进入上面的视线?” 看来,这小小的振兴公社地界上,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王专员在那里七上八下。 而此时的韩晓康,也是差点被破破烂烂的班车,给颠簸的飞起! “麻蛋,去的时候有专车,回来就不管了?” 在这个时期的班车上,是允许生产队社员们携带鸡鸭鹅,小猪崽之类的家禽家畜上车的。 而且越是发往小地方的班车,就越是破旧。 纯属从省城淘汰给市里面,市里用上一阵子,再淘汰给县运输服务社使用的8手客车. 其破烂程度,可想而知。 客车破烂不说,整个车厢里还弥漫着猪尿味,鸡屎味,还有老头们抽叶子烟的呛人气味。 这东西堪称核武器,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可在这个时期,抽烟并不受排斥。 相反,在很多影视作品里,那些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人物,基本上都爱叼着一支烟。 不过正面人物抽烟的姿势,更加规矩一些,而反面人物总是显得流里流气而已。 真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哪怕你身边有人朝着你吐烟雾,那也是不能开口阻止的。 要不然的话,受到指责的人反而是自己:你这位同志,咋那么矫情?抽烟咋了?抽烟解乏! 你没看老人家,人家也抽烟? 好不容易受了一路的罪,等到快被颠散架了的韩晓康回到振兴街道。 顾不得浑身酸痛。 韩晓康先是来到公社大院一探究竟,想看看酒厂负责人人选,到底有没有落实下来? “晓康同志来了啊?” 赵副主任一见到韩晓康,便立马朝他招手,“麻烦你来一趟我办公室,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此时振兴公社刘主任,已经实际待岗,不再管事。 而赵副主任他的任命书,虽然说还没有下达,但实际上振兴公社的一应事务,此时已经由他在一手经理。 等到进了办公室。 赵副主任将门大敞着,这样一来,谁要是靠近他的办公室,便能提前知道。 只见他瞅瞅左右无人。 随后低头开锁,从他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很结实的木匣子。 再次打开挂锁。 里面是一个牛皮袋,口子上用红蜡封住,蓝色印章盖着一个字“密”。 当着韩晓康的面,赵主任打开牛皮袋,随后伸手递过来。 等韩晓康把牛皮袋拿在手上,为了避嫌,赵副主任还特意起身站到门口去望风。 抽出里面的信签纸。 抬头是大红色“某某局专用信签纸”。 看看里面的内容,韩晓康不由眉头紧皱.这,这是不是有点,不符合组织程序啊? 而且内容居然写的如此直白?? 要说这个时期,在行政管理方面,有些时候手法确实有点粗砺,但也不至于粗糙成这样啊! 再说了! 如此高层级的机构,里面的文员,要么是旧时期的名校高材生,要么就是留洋归来的天之骄子。 人家那文笔.真还不是后世文科生能比的。 看这张.说是任命书也不是,甚至连正式公文都算不上、但内容又极其让人震撼的通知,咋就写的那么直白、强势呢? 看完信签纸上的内容,韩晓康依照上面的指示,拿出火柴将其焚毁。 随后关上门,又把牛皮袋里的几张小条子,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丰巢柜里。 说实话。 虽然说某些大佬,接下来的几年里将会遭遇低谷。 但人家既然写给自己这么几张便条,相信有资格见到这些条子的,绝对是可信任之人。 嘿嘿。 韩晓康忍不住笑出了鸡叫声:有大佬罩着,自己以后要想在深山老林里开设煤矿、农场什么的,那可就容易了! 只要煤矿开起来,就能得到上面的招工名额、就会有“农转非”指标! 那就意味着这一部分人,他们的口粮,是绝对不用担心了。 这是因为,哪怕再困难,这部分人也会被纳入《城镇人口基本口粮供应》范畴之内,哪还用担心挨饿? 而有了农场。 那么以后,那些只要值得自己帮生产队社员。 当他们一旦陷入粮食短缺的境地之后,自己手头上,就能随时随地拿出大批粮食,去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毕竟,到时候自己需要拿出来的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是没有一座上规模的农场作为掩护,自己丰巢柜里存储的粮食,真还不太好解释它们的来源 正当韩晓康在办公室里暗自偷笑之际,门外传来袁海棠的声音:“喂,韩晓康同志,我有一篇通讯稿,需要你帮忙润润色.” 润色? 呵呵,这袁海棠,谁不知道她是食髓知味、这边来个打蛇随棍上啊。 第261章 请勘探队进山 第261章 请勘探队进山 山外,大食堂办的红红火火。 社员们天天吃的肚皮溜圆,撑的都走不动道儿! 至于很多生产队到了上工的时候,大多数社员们还在捧着个肚子,跑树荫下去躺着消食。 这没办法的:一个个的,一天三顿都吃的太撑了! 若是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干活儿,社员们就会说:老子肚子这么撑,现在你让我去出大力? 扯到了肠肠肚肚,算谁的? 再加上反正干活不干活,都有饭吃,因此在这个时期生产队的社员,她们宁愿和大食堂掌勺的师傅搞好关系,也不太愿意买生产队队长的账.得罪了生产队长,又能咋的? 他是敢不允许社员去大食堂就餐呢,还是敢取消他们的球籍? 所以现在社员们每天都当过年一样的:下地干不了一阵活,大家耳朵都竖起来,各自等着大食堂通知开饭的钟声。 但凡钟声一响,这些人丢锄头的速度,那才叫一个快! 急的生产队长在后面跳脚,也无济于事.那是拉都拉不住啊! 等到吃完饭,这些家伙,还得消好一阵的食,这才万般不情愿的拖拖拉拉的往地里走. 干多干少,都能吃饱。 实在是不想干活了,那就请个病假.左右农户已经是最后等级,再怎么惩罚也没用! 反正谁的家里都没一颗粮,也没养半只鸡、一只兔,就更不要说养猪,养牛了。 大家既无外债,也无内债,更没有存款.各自都是一根脖子扛张嘴,属于真正的无产阶级。 在这种情况下,生产队怎么惩罚他们? 因此大家天天吃饭跑的飞起,一说出工或者是开会,那精神头顿时就不行了 再加上上面有指示:要保证食堂里每天的菜品不重样,三天至少吃一次肉。 而且一个星期,至少还要保证有一次水果、副食品供应,以调剂社员们的膳食结构。 这个要求对于社员们来说,那肯定相当于天降福音。 但可把生产队的干部们给急的抓耳挠腮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一切以粮食为纲。 其它的什么特色农业种植、渔牧林,全部得给粮食生产让道。 剩下的,那些非常有地方特色的农副产品,又是被定点征购,到了采摘期上面就会派来专车专人,把这些东西统统收走。 当地的社员根本都见不着。 这让生产队的干部们,上哪去买那么多的水果? 可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上面派干事来检查、评先进,那可就不好弄了 甚至有些时候,上面派出宣传人员过来拍照这可怎么整? 形势逼人。 以至于轮到那些,被指定的、必须要接受采访的生产队,都得早早派出人员,各自揣着钱,到处去寻找水果、山珍回来装点门面。 结果搞得整个盐都地区的水果,甚至是黄瓜这些蔬菜价格,那是一天一个样,最后卖的比粮食还要贵好几倍! 就这,都还有市无价,大多数生产队根本就买不到! 但这些东西又是刚需,不买又不行。 尤其是对于那些特别喜欢争先进、喜欢捞升迁资本的生产队干部来说。 哪怕1颗桔子价格,已经顶2斤大米了,他们也得咬着牙买 外面在疯狂抢水果。 山里面阿菊自然笑开了花:山外没有水果,可大山里有啊! 不说那片野生梨子林里面,多多少少还能摘到一部分残果,拿到山外去卖个好价钱。 就山林里的山楂、蛇泡、鸡冠果、野草莓、拐枣、野生猕猴桃简直不要太多! 实在不行,红通通的野生蛇泡摘上一篮子,提到山外去,那也是能卖个天价的! ——反正那些从专区、从县里下来的宣传人员,他们对着一大盆红彤彤的“蛇泡”咔嚓咔嚓拍照就行。 至于说.这算不算是水果?那就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了。 凡事不能太较真,对不对? 一较真就弄不成了,反而搞的大家都难受。 那又何必呢? 对方装模作样的摆点水果出来,这边装模作样的品尝一下,把通讯稿好好润色一番,然后大家美美的在生产队吃一顿招待餐不香? 由于山里面的野生水果实在太多。 以至于韩晓康不在山里这阵子,阿菊天天都让小猕猴带着江涛江跃,还有常德玉弟弟他们,也不用帮着养猪养鸭,开荒种地了。 而是天天去山里弄这些东西。 然后再交给周敏两姐弟提着猎枪,武装押运到山外去卖。 由于进出深山,必须路过武家寨生产队,所以周敏卖水果的事情,是很难逃得过武家寨生产队社员们的眼睛的。 望着周敏姐弟大背篓、大筐子,甚至动用骡子往外运野果。 羡慕的那些社员们,个个都眼发精光:妈呀,老子活了几十年,却从来没听说山里这些不值钱、往年掉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野果子,如今竟然成了抢手宝贝! 在山里捡上一天,足够顶以前大家种地一个月的收入了 踏马的! 这是世道,啥行情?? 不过羡慕归羡慕,武家寨生产队的社员们,倒也不会进山去摘果子卖。 一来呢,是因为山里人大多数都很胆小。 只因为现在的主旋律是强调大集体,强调一个“公”字。 因此外面对于倒买倒卖农副产品,抓的力度比起以前,要大了很多。 淳朴老实的山里人,他们他们的销售渠道有限,即便是有了这么多东西,他们也很难找得到合适的快销渠道。 再加上山里人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很勇敢坚韧,但他们面对山外之人的时候,通常都很胆小。 别以为住在山外那些人,都是些良善之辈。 要知道,能占据最好地理环境、能在山外传承上千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儿。 能传承那么代人,而且还不被别人抢走地盘的,哪一个不是狠角色?!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能从刀耕火种时代传承到新社会、有名有姓的家族,哪一个祖上都不会是良善之辈. 山里人敢打敢拼,这些都是表面上的。 真正骨子里阴狠阴狠的,自然是住在地理位置更好的那些人 所以武家寨的绝大多数社员,往往是不敢去触碰这些高压线的。 武家寨没人进山采集野果卖的第二个原因,就是:现在都公社化了,大家吃饭不要钱,上学不要钱,看病由生产队兜底。 大家伙儿对于金钱方面的需求,相对来说也就没那么急切了。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山里面,现在真的很危险! 比起以前狼群火并那一阵子,都还要危险的多!! 只因为,曾经有山外的人贪图水果价钱美丽,他们兜里揣着集体上的钱,却打算自己跑到山里去采摘的野果。 这样一来,明面上被抓住了,就说是为了给集体省钱。 其实暗地里他们打的算盘,就是拿这些水果去充数,那么集体给他拨付的采购款,不就能私下里存起来了吗? 问题是这些人刚刚涉足山区,不是踩到野兽夹子、就是掉进野猪陷阱之中。 即便有些人侥幸躲过了这些东西。 可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可怖的漂浮“诡怪”,就是冷枪土炮 往往到了这个环节,冒险进入深山,想发财的人,就会被吓跑99%。 据说还有一个运气最好的家伙,竟然把这些东西都扛过去了。 但最终,他在山洞里过夜的时候,当天晚上便涌来一大股莫名其妙的烟雾。 等到这人第二天醒来,身上的啥东西都被扒光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裤衩. 当时那人,还以为是有人故意使坏。 可当他看清楚拉在他头上的屎粑粑,确实是狼粪,尿在旁边的尿渍也是野兽尿液的时候. 这人便连滚带爬的逃出深山,从此见人就说山里有精怪。 农村人向来迷信,又喜欢添油加醋的宣扬。 最终那个人的离奇遭遇就变成了:山里有很多很多、谁也没见过的诡怪,它们心情好、肚子饱的时候不一定吃人。 但会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甚至有的精怪,还会掳掠女人回窝生崽,至于说男人嘛.则会被它们弄回去当同志. 真真不挑食!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武举人下了严令,禁止本生产队社员进山,同时也严禁外人进山! 为了彻底打消那些人想进山发财的念想。 武举人甚至举贤不避亲,将自家女儿武小双,突击任命为民兵班长,整天带着10几位民兵,荷枪实弹巡逻。 但凡有那些企图进山之人,民兵们都会“客客气气”的对他进行劝阻。 如果对方不听。 小黑屋走起:《外出公干介绍信》有没有? 有啊那行,户口本带了吗? 如果对方反问:啥,出门还要带户口本,咋没听说过? 民兵们自有办法:我们大队规定的!就你那张破介绍信,怎么能证明你的身份? 啥,规定不合理? 那行,麻烦你去找大队干部反映,我们只管执行对吧? 问题就来了:对方拿不出户口本,民兵不放人,要他去找大队干部反映。 可民兵不放人,这些人又上哪去找大队干部呢? 让民兵去通知大队干部,这些民兵又不干:我们只管巡逻,只管抓那些手续不全的人。 扯着扯着,又该到饭点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吃完饭,可经办的民兵又换了人得!这下子,前面所有的流程,又得重新再来一遍. 这就叫软刀子割肉,砍不死人,也得折磨的对方没了脾气! 几番折腾下来,谁还有心思进山去发财?能顺顺利利离开这个鬼地方,都算不错了! 是因为有了这些阻挡,如今的山里面,那是由着阿菊周敏她们随便整.而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她们。 实在是不行,惹毛了的话,还有哑巴这个狠角色。 那家伙比起阿菊,他更烦外面的人进山来翻翻捡捡! 哑巴就是一把刀。 一把隐藏着的利刃.真要等到哑巴出手的时候,估计大山之中,又会添新坟了。 等到韩晓康回到山里。 此时阿菊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富婆、小财迷! 她一见到韩晓康,先是扑上来吊了一阵脖子,挨挨擦擦过过干瘾。 随后便喜不自禁的翻出一个小木盒,向韩晓康显摆她攒下的那笔“巨款”。 仔细一数。 还别说,这些10块、5块,2块1块的零钞加起来,居然足足有376块钱之多! 这钱可了不得! 要是搁在农村里的话,请人帮忙盖上5间崭新的夯土瓦房,外带一个“三合土”的院子都足够了! 显摆完存款。 韩晓康留意到阿菊的茅屋,因为有了招娣盼娣姐妹俩的到来,所以善解人意的阿菊便招呼着大家,将她那座原本只有2间房子的茅屋,又给扩大了2间。 这样一来,除了堂屋兼厨房。 茅屋里又多了2个卧室。 表面上说是阿菊、周敏住一间,招娣、盼娣两姐妹住一间。 而韩晓康则单独剩下的那一间。 这些东西都是用来糊弄表面的,其实半夜里乱了套,谁和谁乱睡觉,谁又能知道? 是夜,火力全开。 招娣最瘦,属于蜀道难的类型,高山没流水可不行,所以得放到最后。 周敏充分发挥她的强项,横竖两张嘴都能灵活运用。 盼娣其实小,但她启蒙的早,适合于老广那样吃饭之前先喝碗汤,润润喉,开开胃什么的。 屋子里不安宁。 臊的小猕猴吱吱连夜带着二虎去了养猪场那边,玩骑猪猪去了。 远处的常德玉知道韩晓康回来了,但却没来看她一眼。 这就使得她心中难免患得患失,总感觉有点空空落落的,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阿菊其实也有点急躁。 但她似乎能够预感到韩晓康,应该是嫌她自己年龄不够,准备再养养所以懂事的阿菊,很是乖巧的拎着锄头,连夜打理后院的庄稼。 待到翌日中午时分。 江跃跑来报告:“晓康哥哥,小双姐派人来说,山外来了好多人,他们扛着好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如今正在武家寨生产队休息,等候您发话!” 来了? 韩晓康大喜:自己打电话,请某人安排的勘探队,终于来了? 现在山外的形式一片大好,大家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当中。 在这个节点上,是找不到人进山来干活的他们有免费的饭吃,干嘛还要辛辛苦苦进山来受苦? 满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但韩晓康知道:这种日子,延续不了几个月的。 接下来食堂里的饭,就会由稠愁变稀,再由稀变成掺芋头、掺二道米糠。 再然后. 就该轮到上山去挖野菜、剥树皮,挖高岭土。 得真正等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才会挤破脑袋进山来觅食。 未雨绸缪。 现在,是时候利用大佬给予自己的充足资源,开始进行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了。 免得到时候大批人涌进山里来,搞得山里也没法清净跟饿红眼了的人,哪有道理可讲! 【感谢】: 砚小殊, 天气变凉总是在秋后几场雨, 巴卡拉卡喵 哥爱大长腿, 感谢你们的打赏,万分感谢! 第262章 好奇怪的勘探队 这支勘探队,来自西南地质矿产勘查研究院。 专业对口,级别不低。 勘探队里除了那些地质专业人材之外,同时还带来了不少帮忙扛器械、打杂跑腿的民工。 一个个长得身材魁梧,肌肉发达,面方耳阔,哪一个都好像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一样。 搁社会上。 这些民工随便挑出来一个,都算得上是栓栓正正的男子汉,个顶个,都能引得上农村姑娘们多看他几眼。 这些民工身体素质好,个人素养似乎也不错。 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很规矩。 只要韩晓康不多问,他们也绝不会多嘴。 很显然,这些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 或许暗地里,他们很可能被上过纪律课、甚至是签署了某种不可知的保密协议. 这一批民工纪律优良,人数众多。 粗略估计,至少也有5、60人。 也不知道这20多名勘探队员,究竟是那方来的大佬爷,居然需要配发这么多的“民工”? 人家其他的勘探队到野外去作业,自己扛器材、自己带炊具、背粮食的事儿,勘探队员自己又不是不会干 除了这次进山的农民工队伍,很庞大之外。 另外还有一支,由13人组成的安全护卫队。 说是因为“笔架山”一带,野兽众多,而勘探队员往往又需要翻山越岭,深入万千沟壑之中,去进行地质勘探。 身边没武装护卫、不配置枪械可不行! 所以这些人全副武装,装备精良。 虽说他们穿的是便装,而且故意摆出一种很随意的样子来。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绝不会是普通的单位保卫科那种配置,更不可能是临时招募的民兵。 那些人一退一进之间,张弛有度、纪律严明。 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单位保卫科的干事? 再说了,谁见过单位保卫科,会配发56冲、56半,以及56班轻机枪? 更夸张的是,这些人居然还配备了,世界顶级、现在都还没大规模装备全军的“59无柄手榴弹”! 以及1门无后坐力炮!! 他喵的,就凭这一个班的配置、就凭他们的军事素养 要是搁在旧社会的话,派他们到山里去进行一场剿匪战斗,估计都能把满窝土匪,给吓出心脏病来! 整支队伍,全是些精兵强将。 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领队之人,居然是一位看上去很有几分学究气息的女性,大约35、6岁的模样。 干净、干练。 她身上因为长期在野外作业,而留下来的风霜痕迹并不重。 反倒还有几分知性女性,和大城市里见多识广的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搞野外地质勘探的,本来女性就很少。 而能有这位负责人,那么面容姣好、说话做事果断而又不失细腻的女人,就更少了。 “韩晓康同志,打扰您了。” 独自来阿菊茅屋拜访“地主”的女负责人伸出手,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刘玥琳,是西南矿务勘探研究院,新近成立的‘笔架山’勘探支队队长。” “韩晓康同志,您在山里有着丰富的生存经验,对笔架山这一带很熟。” “我想先来请教您一下,你对我们勘探队的日常工作,有什么期待和要求吗?” 韩晓康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从中没看出来多少程序化的寒暄,而是一片真诚。 于是韩晓康开口道,“我这要是提出我的建议和意见,你能采纳?” 刘玥琳一愣,“这这是肯定的啊,我出发之际,我们的领导反复叮咛咳咳,韩晓康同志,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 但凡在我权限范围之内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量遵循您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要求就是”韩晓康正准备提要求。 “你是韩刘玥琳同学?” 在后院开荒种地,伺候庄稼的常老爷子。 他因为需要到茅屋里来,寻找通过韩晓康用柜组改良过的玉米种子,刚走到茅屋门口,便听见了韩晓康和对方的谈话。 只见常老爷子一个箭步冲进屋里。 满是惊讶而又带着欣喜的大呼小叫,“刘玥琳同学,你,你不是被下放到农村去,接受劳动群众的再教育去了吗?” “啊?” 一直保持着几分优雅从容的刘玥琳,顿时也是欣喜若狂,“常常教授?!!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唉,一言难尽啊。” 常老爷子叹口气,随即转悲为喜,“我一个半截身子已埋进土里的人,在哪,关系都不大,哪里的青山不埋人? 倒是刘玥琳同学,你怎么跑山里来了?咦.看样子,你不像是被下放过来的吧?” 刘玥琳双眼泛泪,“不是,我是接到上级通知,让我率队到笔架山来,对这里的地质地貌、以及蕴藏着的矿产资源,进行前期勘探工作。” “你出来了?!!” 常老爷子大喜,“而且居然让你负责,领导整支勘探队的日常工作?好好好,太好了! 证明上级领导还是知道你的工作能力、相信你是忠诚的、是值得团结的好同志! 那就说明,以后,你能正常开展日常工作,享受到正常的级别待遇了.太好了!” “嗯!” 刘玥琳用力点点头,“不过,常教授,您呢?你通过了考验吗?” 常老爷子只能摇头不语。 俩师徒泪眼对泪眼,一时间各自心里都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心里都是感慨万千。 原来这位刘玥琳,其实是常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曾经跟着常老爷子学了好多年的专业知识。 也是常老爷子最看重的高徒。 可惜眼见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如今已经能独挡一面,领导者这么庞大一支勘探队伍出来开展工作。 而作为顶级的专家之一的常老爷子。 如今却落得个抛家舍业、相当于放弃了生产队社员这个身份,成为一个隐姓埋名、深居山林的“半野人”。 这让他心里,怎么可能不百味杂陈? 等到他们师徒二人稍稍叙旧,心情平复下来之后! 韩晓康开始提要求了: 一,勘探队进行日常勘探的时候,不能打扰山里原住户的安宁,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活节奏。 这一条非常重要。 其目的就是不想让勘探队,滞留在黄荆沟附近,同时也不能打扰哑巴小两口过平静的小日子。 二,探探队在这个时期,只能对笔架山附近的铁矿,煤矿资源进行前期勘探。 绝不能组织人力物力,进山修路架桥、进行配套的交通设施施工。 提出这一条,韩晓康主要是考虑到:现在山外各个生产队里,那些社员们,个个吃大锅饭正吃的欢实。 那些人还不知道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开展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恐怕在山外,是招募不到多少壮劳力的。 即便是把参与劳动的这些名额,用义务工的形式,强制摊派下去。 只怕那些家伙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干起活来,怎么可能会有多尽心? 反正他们回到生产队里,一日三餐管饱,敞开来吃。 这种情况下。 可想而知,那些被摊派出义务工的人,能有多少干活的动力? 所以韩小康打算尽量的把工期延后。 等到山外的日子难以为继、大家都食不果腹的时候,那时候再开展大规模的基建工程。 绝对会让他们挤破头的涌进山,以寻求一条生路! 而现在开始干活的话,那些家伙是不会懂得珍惜的 三,韩晓康要求勘探队,包括他们带来的农民工、和武装保卫。 这近100号人,所修建的临时住处,储存粮食的仓库,统统都要够大、要足够坚固。 务必按照10年不坏、20年不倒的标准去建造。 而且修建的营盘,还不能距离阿菊的茅屋太近,一定要依山傍水,避免山洪侵袭、又还必须得取水排水方便。 要有足够多的高标准茅坑、公共洗漱设施。 韩晓康提出来的要求.过分。 而且是很过分! 此情此景,把坐在旁边喝水的常老爷子给当场雷的外焦里嫩: 你.你韩晓康,谁啊? 人家刘玥琳是领队,参照山外的行政级别来说,那最少也是一个副科级别! 和公社副主任平级! 你韩晓康一个平头百姓,有啥资格对着人家这种级别的干部,要求这、要求那的? 听听,都听听! 这家伙都提了些啥要求:居然要求勘探队、包括那些民工队伍住的地方,全都得以高标准修建!! 人家勘探队是属于临时性的工作。 顶大也就是在山里干上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时间。 修建那么好的住所,有必要吗? 何况这里位置偏僻,进驻山的道路崎岖难行。 如果按照韩晓康提出来的要求,修建那么高标准的房屋。 那得从山外运进来多少钢精水泥、砖瓦石灰? 那得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那得浪费多少国家财产?! 说实话真要是按照韩晓康的要求,去修建那么多住所、仓库的话。 其耗费的钱财,整个振兴公社肯定是负担不起的,甚至富顺县财政,都有可能不堪重负! 那起码得地区出面,统筹兼顾,从四面八方调集资源过来支持才行! 黄荆沟山里面,哪怕矿产再丰富。 如果把这些资源用来修建矿场、修建职工宿舍,以及其他无数配套设施,那还说得过去。 而如今。 却仅仅是为了勘探队,以及那些来打杂的民工们,修建这么多的高标准房屋、仓库? 这不是胡闹嘛!! 常老爷子想不明白,同时也搞不懂韩晓康究竟要干啥。 正隐隐约约等着韩晓康吃瘪。 没成想,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韩晓康的要求明显很过分。 而且以刘玥琳的身份,以及职务权限来说,她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去满足这些要求。 但刘玥琳却听的仔细。 她将韩晓康提出来的所有条件,都一一记录在小本本上,很像一位认认真真做笔记的小学生。 表现乖的很! 不仅如此。 更让常老爷子意想不到的是: 手头上权限并不大的刘玥琳,竟然严重违反程序,竟然居然当场答应了韩晓康的要求!! 要知道。 韩晓康提出来的这些要求,估计连县里面的大佬,他们都肯定敢当场拍板!!! 牵扯到这么大的开销。 估计怎么着也得超过10万块了。 这么大的事情,起码也得专区里面的负责同志,才有那种魄力和实力。 可.据常老爷子所知,刘玥琳出身并不好,所以她向来谨小慎微、做事做人都很低调。 哪怕她有百分百把握做到的事情,刘玥琳也会有所保留,绝不会去冒任何一点点风险 很显然。 在这支勘探队伍里,明面上是刘玥琳在负责。 但在这支队伍当中,肯定还隐藏着另一位,实权比刘玥琳更大,甚至比专区负责人,还要牛气一些的人. 等到常老爷子和刘玥琳心告辞而去。 韩晓康索性也不让招娣、盼娣,以及周敏她们出去开荒干农活了。 勘探队那么多壮汉,有现成的便宜劳动力不用,干嘛要让这些细皮嫩肉的大姑娘,去磨的手掌粗糙呢? 刘玥琳随随便便打个招呼,派20来个壮汉过来干上10来天。 那得开垦多少荒地出来? 这些家伙干活厉害不说,而且还不用给他们管饭、更不用给他们开工钱。 实在是爽歪歪! 开荒种地,甚至连刘洪东那边的养猪场扩建,现在都有免费劳动力代劳。 于是大家一下子,便没了事干。 茅屋里这几位姑娘,都是勤快惯了的人,如今陡然无事可做,那就只好找点大家都爱做的事情了 招娣瘦,但承包的山林广。 在山林的尽头有洞,初极狭,复行数十步,便赫然开朗。 盼娣属于个子小,但她家的土地肥沃,正是适合辛勤耕耘。 而周敏则是典型的辣妹子,心灵手巧悟性高,而且她的手段多种多样。 窍门又多,时不时的,总是能给人一些出乎意料的小惊喜。 而文静乖巧、勤俭持家的阿菊,别看她温温柔柔、百依百顺。 其实阿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周敏的耐心教导下,白天不能出去干活的她,也慢慢参与进来,开始学习一些最基础的技法。 还别说。 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实本分的阿菊,她居然还无师自通的会柔术! 这可绝对是意外之喜了 第263章 阿菊的大农庄 勘探队进了山。 接下来的日子,就非常完美了:开荒? 有勘探队带来的大批“民工”动手,自然用不着韩晓康阿菊他们操劳。 这些人似乎都是种地的好手,他们干起活来,那个效率确实是非常的高效。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 在这个时期,不少队伍中有很多战士,他们平时都摸不到枪、也打不了几发子弹。 但要是说起养猪种菜,那些小伙子却是行家里手,绝不会比阿菊她爹,就是那个种庄稼的好手吴老七差。 只因为人家军队里的条件不一样:他们有专门的种植,养殖经验丰富的人做指导。 而且还有在这个时期,特别金贵而罕见的各种化肥,比如说磷肥,氮肥、碳氨。 甚至连小本子那边,进口的尿素都有。 再加上工欲其事,必先利其器。 就像这次进山来的那批民工,他们似乎对于韩晓康会要求他们帮着开荒种地这一要求,表现的毫不意外。 ——因为这批民工进山,人家来的时候就自备好了各种农具。 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们带来的农具还全是那种,能让山外的普通生产队社员们,羡慕不已的全钢农具:铁梨耙、全钢轻型铧犁、钢锹钢铲。 什么钢锯带锯、消防斧,工兵铲那是一应俱全。 甚至就连人家的手扶式播种机,都是全铁制成,下面还带着橡胶轮胎。 干起活来既轻便又高效。 像这些东西,搁在山外那些生产队里,谁能买得起这么多、这么好的农具? 除此之外。 这支进山来,也不知道是专门来开荒种地的,还是跑来协助进行地质勘探的民工队伍。 他们居然还从山外,化整为零的弄进来2台东方红拖拉机车头! 车头后面把旋耕机一挂,一天就能开出来10亩荒地。 这铁家伙,可不得了!! 要知道整个红星公社,还是因为成立了人民公社,上面要求每个公社,必须配备现代化农机、而专门成立了一个农机站之后。 这才拥有了全公社第一台拖拉机! 而这些人,居然一下子就弄进来2台崭新的拖拉机! 这手笔,这气魄.不得了! 亏得这是在深山老林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而且勘探队,似乎也在刻意隐瞒他们的所作所为。 这才使得笔架山里,竟然拥有2台拖拉机的事,没有在整个富顺县引起哄动. 有了他们帮着干活。 韩晓康便天天缩在屋子里,调教招娣、盼娣,顺带让阿菊开始熟悉以后还要用几十年的各种技能。 阿菊身体柔软。 别人能下腰都不错了,但阿菊却能让自己的身体,随意反转360度.绝对是天赋异禀,牛皮的很! 一天的时间很长,当然不能全赖在床上、地板上、竹椅上、树杈上。 闲暇之余。 韩晓康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江涛江跃、周健,以及常老爷子的爱子他们,学习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逃荒潮。 比如说什么样的人,是不能让他们进山的? 就像那些好吃懒做,穷横穷横的、祖传三代贫农的家伙。 这些人在山外的生产队里,是很牛叉的存在“老子穷,但老子光荣”! 像这些人,韩晓康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进山的.价值观不一样。 他们已经在扭曲的价值观里,找到了一种极其扭曲的优越感,平日里摧残以前的复农、小弟煮为乐。 那一套,放在在山外可以大行其道,但在笔架山里却行不通。 韩晓康的命令是:每一个进山的人,都要对他的过往进行审查。 优先收留复农,以及他们的家庭成员。如果对方在生产队是“贫农组长”的话,一律赶走! 别管他们的死活,哪怕饿死了也活该!! 但是对于另外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则要优先收留。 大灾来临,往往首先深受其害的是老弱病残。 可以,预计到时逃到笔架山里面来讨生活的人,多半都是以青壮年为主。 辅以一部分年轻姑娘、小媳妇,强壮的中年妇女。 估计到时候还有不少小孩,也会随着他们的大人逃到山里来。 毕竟按照我们的传统观念来说,谁也得先顾孩子、先想办法把根留住。 所以在上那些进山的民工修建仓库之余,韩晓康还要求他们额外修建了一处大仓库。 这处设施名义上是仓库,其实是在为开办以后的托儿、所甚至是小学学校做准备。 江涛江跃、周健他们很听话。 严格按照韩晓康的命令执行,越是出身不好的、越是在山外受排挤的人,这些人通通都可以收留。 尤其是他们祖上曾经替别人当过长工、专职照料大牲畜的人优先。 而祖传贫农,则需要想方设法将他们挡在野狼谷之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 两个月之后。 勘探队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随后勘探队成体全员,便撤出了深山。 只是把那支“护卫队”,给留下了。 美其名曰:需要看护修建好的那些设施,保卫勘探队留下来的仪器设备。 韩晓康当然猜得到:这些人肯定是收到了某人的暗中指示,一个是留下来保护整个笔架山山区的安全。 因为他们还有几样很重要的职责。 二是随时观察韩晓康的动静,以验证以前韩晓康暗示的“吃不了几天饱饭,大家伙儿都得忍饥挨饿”这一个预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三个就是,奉命观察韩晓康放着山外的好日子不过,非得钻在深山老林里受累,到底意欲何为? 如果真的是有预见性,出于一片公心、准备为应对即将到来的所谓的灾害做准备的话。 那么上面就会不露声色的、继续大力支持韩晓康的秘密谋划。 反之的话 估计上面一怒之下,请韩晓康的人头挪个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晃,时间过去了3个月。 这一日。 大家伙儿集中在山顶上,望着黄荆沟山谷里蜿蜒曲折、美不胜收的“小农庄”,不禁感慨万千。 刘洪东很开心,因为他的养猪场不仅扩大了规模,房屋猪圈都修建的很整齐、很现代。 最主要的是他用野猪,和自己带来的母猪结合,培育出了新一代抗病性强、生长发育快的新品种。 现如今刘洪东感觉很满足。 至于说有没有可能,公社畜牧站会把他转正? 如今的刘洪东,根本就不把那破事放在心上! 反正事情发展至此,刘洪东算是看明白了:自家这个表弟,能量大的吓人。 不说别的,光就笔架山这方圆几十平方公里,全是韩晓康说了算 至于说韩晓康背后,隐藏着一股什么样的神秘力量、韩晓康的靠山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就不是刘洪东该考虑的事反正跟着沾光就是了。 照着目前这种发展局势,以后富顺县畜牧局,在笔架山里专门成立一个“xx畜牧站”,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刘洪东被任命为这个畜牧站的站长,那是三根指头捉王八,稳打稳拿的事情。 “康哥,我们的农庄可真大、真漂亮!” 最高兴的人,还得数阿菊。 她从一个差点被自己老爹亲手“卖”了的受气包,忽地一下子变成了拥有一处占地159亩,各种灌溉设施齐备的农场二把手。 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小农庄的入口处挂着一个“省直农场”的牌子! 这就表明此地是一个国营农场,而不是没编制没拨款的“集体农场”。 阿菊因此一下子,就由普普通通的农民,变成了国家单位干部虽然说正式的《任命书》还没下达。 但阿菊已经开始享受相应的级别工资和待遇了。 现在听阿菊这么一说。 “吴副主任啊,您以后手底下也是管理着几十号职工,拥有2台大型农业机械,以及无数配套设施的干部,手段可不能太过于温柔。” 韩晓康笑,“管理管理,管好单位的财和物,理顺方方面面的关系。 宽严并重,恩威并施,张弛有度这才能干好您的本职工作不是?你老是那么温柔,可树立不起自己的威信。” “我我本就凶不起来嘛。” 阿菊脸一红,“要是让我管管收支账,安排一下农场职工今天具体该做什么农活,我还勉强能够应付。 可真要让我全盘管理的话,康哥你还是叫小双姐进山来帮你吧,我实在是应付不来。” 韩晓康摇头,“现在你小双姐,担任着武家寨大队民兵队长的职务。 你也知道的,那里是进出笔架山最紧要的门户,得让她守好门,免得杂七杂八的人进山,打扰我们的安宁。” “那小双姐,啥时候来履职?”阿菊问。 “等再过一阵子吧。” 韩晓康沉吟道,“到时候涌进山里的人,我敢说没有5000,至少也会有3000人.真正考验管理能力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省直农场属于正经八百的国营单位,负责人级别还不低,相当于正科。 而武家寨大队民兵队长,只是半脱产干部。 按照阿菊的想法,肯定是让武小双进来履职,更合算。 另外一点就是,阿菊从来都是被人管的人,她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适应不了如今这个新身份。 现在这所农场,已经初具规模。 农庄入口处,挂着一个“省直农场”的牌子。 于是“省直属农场”,还是“省直机关物资直供农场”.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拥有了这么一个头衔,就会有相应的编制。 现在的阿菊,她已经被破格任命为农场副主任。 主任是武小双。 这座挂这个很响亮名头的农庄,仅仅拥有先进的农业设备、完善的基础设施。 而且整个农场,还被高高的铁丝网给围了起来,从今以后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任何安全方面的隐患了。 当然,这些事物资都是那些“民工”,从山外一点一点搬进来的。 至于谁出的钱? 又是谁给批的物料条子? 韩晓康并不关心.说实话,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这点点小工程,算个啥? 真有那个活动能量的人,人家随随便便用一个三线建设的理由,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点财力物力,再盖100座这种规模的农场,都不是什么问题。 农场总共有36个干部职工的编制。 只是目前还闲置着,人员并没有到位。 而韩晓康所说的:用不了多久,涌进山里来讨生活的人,至少有3-5000来号。 其实那是包括“黄荆沟煤矿”正式挂牌成立,到时候需要组织大批的民工进山来帮助架桥修路、开山炸石。 还有煤矿职工。 以及各种配套设施的工作人员,如矿工子弟幼儿园、矿工子弟学校,内部医院,食堂,大澡堂子、职工俱乐部等等这些。 在这些单位里面工作的人,数量也不会少。 另外人数更多的,应该是山外严重缺粮,迫不得已四处觅食的人。 到时候。 韩晓康还得想方设法,帮他们解决生存问题,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正说着。 眼尖的周敏忽地指着远处,“晓康,快看,那不是小双妹子吗?” 等到众人举目望去,处的山坳拐弯处,果然飘来一朵红云! 喜欢身穿红色衣服,而且进山也不会受到大虎二虎、以及野狼平平、乐乐攻击的人。 除了武小双,还能有谁? 武小双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如今她突然进山,肯定是有事.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事! 山顶上的人太多了。 韩晓康也不敢施展“瞬移技能”,那就只好撒开脚丫子就往山下跑! 酸的周敏直咧嘴,心里暗自赌气:死晓康,看见人家武小双就像马蜂见了肉.有必要巴巴的贴上去吗? 昨天晚上。 还不够? 周敏正自吃醋。 而此时的韩晓康已经跑到山脚下,与武小双迎面相对:“你怎么进山来了?” “我不进山不行了,外面,打.打起来!” 肩膀上扛着步枪的武小双,因为走的急,一张原本就丰润、白净的俏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牡丹。 只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外面,有一部分缺粮的生产队社员,已经冲到我们大队,准备集体来蹭饭了!” 组团蹭饭? 这倒是让韩晓康吃了一惊! 按理说,大食堂怎么也能扛个三四个月啊.然后大家每天饭碗里面的食物,才会由稠变稀。 再由稀变成野菜、米糠充数。 可,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断粮了? 第264章 镇山之宝武小双 武家寨生产队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现在山外有些生产队开办的大食堂,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困难。 伙食团里的饭食,已经越来越稀。 原本规定的是饭菜天天不重样,顿顿有荤腥,而且时不时的,还得保证有水果。 一个星期至少要给社员们打2次牙祭,让社员们好好吃2顿肉。 如今这些都成了奢望..好吧,其实从一刚开始的时候,这一条就没能实现。 因为没有几个生产队有那个实力,能做得到,能保障社员们三天两头有肉吃。 如果碰到上面有人下来采访、或者是检查的时候。 哪天生产队大食堂,确实会摆出一些肉菜,让社员们过过瘾。 问题是:这种事情又能遇得到几回? 这个时期的人比较相信广播报纸,说的多了。 于是大家伙也就信了. 这次冲突的起因。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不是成立公社的时候,有一项规定,就是说所有生产队的大食堂,是可以对外开放的。 某位社员走到别的生产队去,只需拿出《出行证明》,并且提前向生产队打个招呼。 然后就可以随意到当地生产队的大食堂里就餐。 而当地的生产队社员和干部们,是不能无故阻挠的。 如今山外有些实力单薄的生产队里,大食堂里的饭菜,已经变得成了野菜、细糠,和主粮掺半。 这种杂粮饭很苦、很粗粝,而且还扎喉咙。 让人实在是难以下咽。 而条件相对来说,要好一些的武家寨生产队存粮比较多,他们大食堂里面的饭,谈不上有多好。 但至少比山外很多生产队,吃的要好得多。 于是便有很多心思活泛的社员,开始成群结队跑到山里来打秋风。 这下子! 武举人便不乐意了:当初刚刚成立食堂的时候,谁让你们为了争当“先进份子”,让社员们敞开来吃、使劲的作? 结果,扛不住了吧? 刚刚开办食堂的时候,那时大家伙沉浸在一片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我们这里的粮食吃完了不怕,反正外面会运过来,怕什么! 因此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当时好多人,根本就不把粮食当回事,只管使劲造! 可如今,他们眼睁睁看着仓库里的粮食越来越少。 但调粮过来支援的事,却没影. 更雪上加霜的是.巴蜀还得承担起往南猴子那边征调“友谊粮”的重任。 仓库里的粮食本来就越来越少,而如今,又突然增加了这么一大笔负担! 两两相加,谁也扛不住! 于是一刚开始就没让社员们敞开来吃,以至于现在存粮还比较多的武家寨生产队。 就成了山外那些、前来打秋风的社员们的首选目标。 “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晓康递给武小双一个蜜梨,让她解解渴,随后问她,“你爸的成分本来就有点偏高。 如今又公然违反‘不得阻止别的社员到本生产队搭伙’的规定,他就不怕被上面点名批评?” “批评倒不怕,要是能给乡亲们留下点口粮,哪怕就是生产队长这个职位被撸了,那都没关系。” 武小双温温柔柔的啃着蜜梨,一边回道,“现在我和我爸担心的是,一旦前面没给他们立下规矩。 只怕以后到我们生产队里来吃饭的人,会越来越多,那样的话,我们武家寨生产队的乡亲们,就得挨饿。” “哎,乡亲们其实也知道,我爸拒绝别的生产队社员过来吃饭,是为大家好。” “问题是,现在武家寨生产队里,有几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他们动不动就搬正策、讲规定,还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兄弟生产队的社员,我们武家寨生产队不能那么自私,要甘于奉献。” 武小双抬起头,满是期盼的望着韩晓康,“我知道你的主意多,胆子也大,现在我就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堵住那几个的嘴?” 有人想挣表现,背地里拆武举人的台? 嘶. 这事儿,真还有点棘手! 要是从明面上去驳斥对方的话,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这些家伙占据着大义。 如果是暗地里找他们商量,给他们讲道理、摆事实? 这肯定也是行不通的! 那些家伙明明知道武举人此举,是为了尽量多给本生产队的乡亲们,多留点口粮。 尽量延迟饥荒的到来。 但这些家伙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偏偏要和无举人作对,那就只能说明这些人并不蠢。 而是真正的坏! 他们眼红武举人,从一个成分并不好的人。 刷的一下子,被突击提拔为武家寨生产队的小队长。 而且照这个局势看起来,无武举人很有可能,会被提拔为武家寨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小队长和大队长之间的身份差距,很大的。 因为在这个时期,大家奉行的都是同一种工作法: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公社。 也就是说一旦武举人当了武家寨的大队长,那么他手头上的权限,将会变得非常的大! 小到整个生产大队的1600多号社员,他们批地基、申请结婚,开出行证明这些事,统统都得得通过大队长盖章签字。 往大了说。 一个生产大队长他手中的权限,可以决定谁能招工进城、谁可以被举荐上大学。 甚至上高中、念职高,都是需要大队长批准同意才行的。 所以某些人看着武举人,突然异军突起,仕途一片坦荡。 他们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这天底下就有那么一种人:即便把别人给推到坑里去了,而他自己丝毫的好处也得不到,可他偏偏就很乐意去干。 这叫损人不利己,但还干得乐此不疲。 “有没有好办法,处理这事呢?” 武小双见韩晓康不言语,忍不住催促道,“你别在大山里,天天和那几个姑娘燃的不行,整的自己一滴不剩的,结果连脑子也整没了?” “嗯??” 韩晓康满是诧异的看着武小双。 这么一位端端正正、说话做事,颇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姑娘,今天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 简直就是一语惊人. “看什么看!” 武小双满不服气的抬起头,“别看周敏她们现在跳的欢,等本姑娘把山外的事情理顺了,进山来长住之后哼!” 韩晓康笑,“那你赶紧进山来呗,我身边正好缺个能统管所有事务的得力干将,我还巴不得你早点进山来呢!” “想得美!” 武小双咯咯直笑,“要是没和你正式结婚之前,我才不会像周敏、招娣她们那样,白白贴上去.” 望着身边的可人,韩晓康不由有点意动:武小双长得不但很润,身材出众。 更主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领导气质。 尤其是武小双处理事情,显得非常的有条理,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的。 如今山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但大家伙也就只听韩晓康的话,除此之外,她们之间谁也指挥不了谁。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周敏聪慧,招娣稳重,盼娣活泼跳跃,常德玉心思缜密. 她们之间,由于没有根本性的利益冲突,所以目前还能维持住一片和睦。 但韩小康可以肯定,随着以后养猪场的规模、和农庄的规模越来越大,加上煤矿开通了之后。 届时,肯定会涉牵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平衡。 比如说周敏,她想把他舅舅家的孩子安排进煤矿。 那么常德玉那边,没有她想帮忙的亲戚吗? 要说给他们各自的安排一份工作,倒也不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问题是不患寡,只患不均! 周敏的表弟安排的工作轻松,常德玉堂兄却干着脏活累活或者是谁家的亲戚,年终奖拿的多。 谁家住宿的条件,又比谁的差.诸如此类的事情,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生矛盾、会出问题! 像这种类似的小事,你说大吧也不大,但却很烦人。 所以就急需一位像武小双这样的人,来统筹兼顾,来协调她们之间的矛盾。 那没办法的。 因为除了武小双,真还没人能镇得住那帮娘们! 【推荐一本书】 《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 第265章 危机来的太迅猛 山外的形势越来越紧张。 武举人采取强硬措施,尽量阻止外来人进入本生产队食堂蹭饭。 但此举却引起了武家寨生产队里,几位吃饱了撑的家伙的不满和质疑。 这就让武举人有点被动了. “这样吧。” 韩晓康想了想,“小双你先回去,然后找个和你们家比较亲近的人。 你就和他说,现在山里面正在招工,需要人手帮忙弄某座规划当中的、国营煤矿的杂活。 管三餐,提供集体宿舍。 工资一个月17块钱,干得好的人,有3~5块钱的月度奖。到了年底,如果那些表现优秀的人,很有可能会被转正,从而成为国营煤矿的正式工。” “然后呢?” 武小双没想到叶小川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处理方式。 只见她柳眉微蹙,“难道你是想把这些人骗进山里来,然后” “想什么呢!” 韩晓康笑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积极分子,只可惜上级暂时没发现我这个优点,没给我发奖状而已。” “你要知道,农村里的消息,就像篱笆墙上的窟窿,哪能藏得住?” “哦我有点明白了。” 武小双不愧是韩晓康所接触过的姑娘当中,最为聪慧的人。 稍微转动一下眼珠子。 她就明白了:韩晓康这是准备用“招农民工”这个幌子,在武家寨生产队里,吸引一些人进山。 当然这么好的事情,肯定谁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到处嚷嚷。 因此韩晓康才让武小双,悄悄告诉身边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很值得信任,但其实口风不严的人。 演戏演全套。 隐秘透露出去的消息,可信度自然就更高、更能引诱某些特定目标进山。 武小双倒不担心招工这个事情,社员们会不会动心? 如今生产队虽然可以免费吃大食堂。 但社员们却挣不来钱啊! 如果跟他们说,山里面有一座筹备中的国营煤矿,现在正在招临时工。 人家煤矿里也是管吃,提供住处,而且每个月还有17块钱的工资。 这条件和生产队里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消息一出。 相信武家寨生产队里,届时就会有不少人动心、就会纷纷跑去求着武小双,求她赶紧把自己给介绍进去。 这样一来。 那几位跳着脚和武举人作对的社员,多半都会名列其中。 而等到这些人进了山。 韩晓康这边,自然会用“时间紧,任务重,大家这几个月暂时就先不要回家了”为借口。 从而把这些人给留在山里。 如此一来。 外面生产队里,自然就没有人和武举人唱反调了. “你这个办法好倒是好,估计有九成九的把握,能把那几个家伙给吸引进山来干活。” 武小双还想确认一下,“可问题是,几个月过后呢?你总不能老是以工作任务重,不让人家回去探亲吧?” 叶小川拉起武小双的柔荑,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火烧眉毛,且顾眼前。 几个月后的事情,到了那时再说吧.至少眼前,你爹能得到片刻安宁。 能按照他的想法,去阻止别的地方来的社员,白吃武家寨生产队的粮食。” 想了想。 武小双脸上泛光,“也是哦哪怕只是拖上几个月,也能为我们生产队省不少粮食呢!” “吧嗒——” 武小双跳起脚来,在韩晓康的脸上亲了一口,“咯咯,还是你的鬼点子多! 天不早了,我先回记住,我还没进山这段日子,你不要太放肆!当心我到时候给你算总账!” “你就放心吧,玩归玩,正事还得做正事。” 韩晓康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现在山里面的基础,打的还不是特别牢。 等到这里面一切都变好了,理顺了,你再进山来帮我搭把手,到时候咱们不就轻松了吗?” “苦!我一个人扛。” “福,咱两个一起享!” 等到武小双已经走到半坡里了,韩晓康在她身后补了这么两句。 女人心软,爱听甜蜜蜜的话。 如果只是骗人家一时开心,那叫骗。 可要是能骗她一辈子,骗的姑娘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这就不能叫做骗了。 武小双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事情正如预料的那样:山外的形势愈发严峻。 而且已经开始出现一些流民,三五成群、扶老携幼的到处游荡。 而好多地方的生产队大食堂,此时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和武家寨生产队一模一样的措施: 坚决拒绝别的社员,跑到本生产队大食堂里来吃饭。 其实到了此时。 当初制定的“只要是生产队社员,无论属于哪个生产队、哪一个公社,只需凭出行证明,即可在任何生产队大食堂用餐”这条规定。 已经名存实亡、形同虚设了。 好多生产队都画地为牢,把仅剩的珍贵口粮,全都用于供满足本生产队社员的基本所需。 可即便如此。 无数生产队仓库里的粮食,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以至于有些条件本来就差的生产队,已经出现了“参杂芭蕉芯、红薯根以替代粮食”的现象。 甚至还有更困难的。 他们的大食堂,每天只能提供两顿,能照见人影的杂粮、野菜粥。 这些东西,吃饱肚皮是不要想了。 只能说暂时可以吊住一条命! 大家吃得这么,社员们自然没力气干活.没力气干活,来年的庄稼收成,必然就会大受影响。 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考虑到现在山外的形势,还不是最为严峻的时候。 如果选择此时大量收留那些、到处寻找食物的社员的话。 势必会引起某些地方的、管理干部们的强烈不满:啊,山里面那个谁谁谁,就你能,是吧? 你招募那么多所谓的农民工、收留那么多的生产队社员你想干啥? 居心何在? 出于这种顾虑,所以这阵子韩晓康只是写信给上面某个人,请他帮忙把“国营黄荆沟煤矿筹备处”这些手续给办好了。 只要有手续在手。 国营黄金沟煤矿,什么时候才开始大规模招工? 这一主动权,就掌握在韩晓康手上里了。 眼瞅着形势越来越严峻。 在这一段时间里。 韩晓康频频出山,到县城去找那只女“鼹鼠”,用自己手上的金表、金条,向她换取大量的粮食。 与此同时。 韩晓康还用改良过的好粮,从酿酒厂里换出来不少陈粮,以此来增加自己手头上的粮食数量。 阿菊和周敏她们。 则拼命的扩充农场、扩大种植面积。 反正现在从山外招募进来一批壮汉,再加上煤矿上留守的那部份农民工。 现在他们也没多少事可做。 毕竟开煤矿可以不着急,而种粮食的事情,却片刻不敢耽误。 与此同时,刘宏东借助兵强马壮这股东风,也在拼命的扩大他那座饲养场的养殖规模。 总之山里的所有人,已经全部发动起来。 天天都在拼命扩大农场、养殖场,以迎接不久之后就会到来的巨大危机。 一晃。 又过了两个月。 此时山外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韩晓康的老娘韩张氏,也得靠韩晓康时不时的给她送点粮食过去。 才能有饭吃。 韩张氏偷偷摸摸的能做点饭,负责照顾她的三嫂子,自然就饿不着。 这三嫂子还有精神头,半夜倾尽全力,招待招待跑远路送粮食来的韩晓康。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一个月后。 此时山外的树皮,能保持完整的,已经不多了 田地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那是社员们逼急了,在拼命和田鼠抢粮。 那些爱囤粮食的田鼠,压根儿都没想到,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类,竟然会跑来刨自己的窝? 田鼠们自然干不过,抢不过人类 但它们也有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那些面黄肌瘦的社员们的不满。 田鼠原本就是一种气性非常大的动物。 它们储存的过冬粮食一旦被抢,这些田鼠面临的下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同类吃掉。 横竖都是个死。 所以田鼠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绝食! 躲在七零八落的洞穴中不吃不喝,一动不动。 田鼠们也不出去觅食。 以至于这段时间过后,好多地方,基本上就见不到田鼠的踪迹了 这一日。 韩晓康和周敏去县城卖岩羊回来,当时天色已晚。 两人背着枪,举着火把连夜赶路。 在刚刚拐进通往武家寨生产队的那条小路上。 韩晓康忽地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去邱桂英家里看看了。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忙着去地区秘密见那位无微不至、不是有求必应的大佬。 和他商议一些后续的事情。 以至于有点忽略了,去关心邱桂英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所以韩晓康决定,如今既然快到她家了,那就顺便去看看吧! 时值隆冬。 凄风呼啸,冷月高悬。 大山里万籁俱寂。 韩晓康和周敏,来到邱桂英家的屋子面前。 淡淡的月光下,只见茅屋门窗大开,两边是黑洞洞的窗口,中间是张着嘴的大门。 在黑夜中,宛若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 “奇怪了她家不是这副模样啊!”韩晓康大惑不解。 周敏以前也来过邱桂英家。 只不过,那都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如今面对此情此景。 周敏猜测道,“会不会是邱桂英她们,因为要吃大食堂,所以集中迁移到一块居住,搬家了?” 韩晓康点点头,“有可能。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眼吧,我总感觉这里有点奇怪。” 等到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茅屋大门。 却突然闻见一股极为熏人的味道,“呼呼.好臭,这是什么味儿啊?” 这味道很特别,像是丢弃在水沟里的腐烂死老鼠,臭的能让人当场窒息。 味道熏脑门不说。 而且还能通过毛孔往身体里渗透一般,哪怕捏着鼻子,也抵挡不住刺鼻的恶臭浸入骨缝。 强忍着臭气。 等韩晓康和周敏走到茅屋的大门里面。 这才发现,原来邱桂英家的两扇大门早已不知去向。 难道邱桂英家,已经变成没人居住的废弃房子了?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韩晓康举着火把走到屋里。 此时那股臭味,已经越来越浓烈了. 借助火把忽明忽暗的光。 只见这间堂屋之中空空荡荡的,除了八仙桌以外,再没别的家什了。 举着灯,韩晓康率先来到堂屋旁边的卧室门口,周敏则跟在身后几步。 这道门,依旧没有门板。 正在韩晓康和周敏,各自有点困惑之际. 忽然! 韩晓康只觉得自己脚下,似乎踩着了胶水一样,黏黏糊糊、粘的脚丫子都快走不动了。 举着火把,低头一看. “呕——” 一大股黄的、白的绿的液体,当即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刚才进卧室。 韩晓康的动作很慢,但冲出房门的速度,却迅速异常。 甚至连手里的火把,也被他丢在卧室里的地上! 一边逃, 韩晓康用一只手捂着嘴唇,眨眼间逃出大门。 “噗通”一声跪在土院之中,“呕——”! 身后传来周敏的关切询问,“晓康你怎么了?” “别别进去!赶紧出,出来!” 韩晓康吐词艰难的警告周敏,“里面有死尸!呕——” 吐完了胃里残存的那点残渣,韩晓康接着吐胃液。 直到苦胆水都快吐干净了,这才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干呕 “呕——”!! 不信邪的周敏,终究没忍住她心中的好奇。 结果 吐的比韩晓康还惨! 第266章 煤矿即将挂牌了 阵阵寒风吹来。 已经吐的脸上眼泪婆娑的周敏,率先缓过劲来。 此时天气很冷,而且又有寒风吹着,再加上刚才又受了那么深的刺激。 周敏只觉得自己混身鸡皮疙瘩翻涌,像海浪般层层叠叠 擦把眼泪。 周敏有气无力的爬起身,双臂从后面紧紧搂着韩晓康,“你感觉好点了吗?” “呼——” 同样吐得一塌糊涂的韩晓康,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缓缓抬起头,看向无穷的夜空。 脑海里浮现出前一阵子,自己去地区偷偷与那位领导见面之际,领导所说的话: “晓康同志,你以前预见的那种灾难,恐怕.真的要来了。” “我只希望你能够勇于担当,尽可能的,多帮帮父老乡亲们吧!” “我们的那两位老领导.” 说到这里。 表面上是被贬职、其实是那位超级大佬暗地里,安排来盐都地区帮助韩晓康的领导。 他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激动的双手都直颤抖 “两位老领导,一位正在做深刻检查,另一位已经去了干校。” “以后,恐怕只有我这里能作为你的后盾了,那两位老领导,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们了” 上次韩晓康去见地区领导的时候。 当那位领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晓康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 自己算哪根葱? 肯定是不会去找他们的去了也未必见得着他们本人。 若是一不小心要被人发现,那自己肯定就会交代在那里。 绝无侥幸!! 而且熟知后世走向的韩晓康,心里很清楚:那两位大佬之中,其中一位大佬,以后叱咤风云。 另一位.已成永别。 只不过地区领导,他肯定不知道那个悲伤的结局,还以为大佬只是暂时受了点委屈、被误会了。 还以为,总有一天这一切都能过去. 所以心存幻想的那位领导。 在那时,还有心情开口提醒韩晓康: “老领导他们,目前人虽然不在蓉城办公了。不过,晓康同志啊,别以为他们就会放松对这边的关注。 晓康同志,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必要的时候,哪怕你做出一些个人的牺牲,我也希望你能够勇于担当起来,尽可能的多挽救一些乡亲吧!千万不要太计较个人得失啊。” 唉. 看来在黄荆沟里开设煤矿、大办农场的事,必须得加速了!! 每拖延一天,又不知道有多少父老乡亲,会凄惨离去。 周敏摇摇发呆的韩晓康,“你怎么了?平常你的胆子那么大的,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被吓成这副模样吧?” “没,没事。” 韩晓康转身搂搂周敏的肩膀,“你在这里呆着吧,我再进屋去看看。” 周敏摇头,“不,我要陪着你去!” 于是两人又打开手电筒,跌跌撞撞的返回了屋子。 泥巴屋里。 卧室之中,那具高度腐败的遗骸,如同一滩稀泥散布在地上。 从衣着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位死去多时的女性。 只见她的眼眶中,有一团蜈蚣、隐翅虫翻卷着滚了出来。 而在她的衣服里,还有无数白蛆一团一团的掉下,随后四散开去。 围着残肢不停蠕动 正是因为这一低头,韩晓康看见地上有很多歪歪扭扭的字迹。 地上的字很丑。 显然,写下这行字的人文化水平并不高,但勉强够用。 而且那人写这些字的力道,明显不一样。 写到后面的时候,已经越来越浅,越来越难以辨认了. 我的儿,婆婆,铁柱.你们去哪了?我回娘家,给你们偷了点粮食回来,有5颗红薯呢! 10天了,铁柱,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们不要我了,你们嫌我没用,嫌我是累赘哈哈哈!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 半个月了铁柱你好狠心啊! 18天了,我感觉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得有20天了吧?我好饿,肚子里好烧. 今天多少号了?我好像看见我死去的娘,看见我死去的太公了. 我.可能要.死了 死吧,铁柱,你也逃不掉。 不怕不怕,死了就不觉得饿. 我.扛不住了,我想睡 我想,今天就是解脱的日子了。临走之前,我把家当安排一下吧! 外面的大柜子,葬婆婆。 窗户板,给我可怜的儿。 门板全给铁柱,他个子高。 我不要棺材板,我怕黑!!! 我怕黑!!! 三个黑血感叹号,就像三把钢刀把把扎心窝。 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韩晓康再次确认:这句遗骸,并不是邱桂英的。 因为邱桂英没嫁人,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婆婆、孩子之类的。 心里面一方面放下了心。 另一方面。 又感到特别悲伤的韩晓康和周敏,手握手的出了屋子。 伸手从屋檐下扯出一把稻草,将它点着。 韩晓康将它丢到茅草屋顶。 一股火苗在屋顶上渐渐蔓延,随后火蛇乱蹿。 顷刻之间,整座茅草屋便燃起了滔天烈焰!!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 这把火来的是如此猛烈,似乎要将一切的恩怨,所有的悲苦全部化成飞灰!! 火势太大,高温灼人。 逐步远去的韩晓康,忽地驻足。 扭头朝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路走好,再别来了” 随后咬牙,离开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一路上。 周敏和韩晓康各自心情沉重,很长时间内,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周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晓康,你说那个邱桂英,她们一家人都去哪了?” 韩晓康想了想,“应该是搬到武家寨生产队大食堂附近,去集中居住了吧?” 半年前。 大食堂办的红红火火的时候,很多居住的比较偏远一些、散居在各山沟里的社员。 他们响应号召。 纷纷迁至距离大食堂比较近的地方,这样才好统一开伙、统一出工。 要不然,怎么体现同吃同住同劳动呢? 至于说。 这些本来是分散住的社员,他们离土地近。 而集中居住之后,种地方不方便?那是另外一回事,没人在意这些。 反正粮食多的吃不完,大家敞开肚皮吃。 那些散落在各个山头的土地,种与不种,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家都是一盘棋。 自个儿这边的粮食欠收、受点损失? 没关系。 听说外面的粮食多得很,人家会拉过来的当时,很多人都是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纷纷搬走。 结果,哦豁! 原本还有点担心邱桂英的周敏,听韩晓康这么一说。 顿时放心不少,“好巧,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搬到武家寨8队那边去住了,怎么没有听她说呢? 按理说,她搬了新家,应该来通知一下你呀!” 唉. 韩晓康心里苦笑一声,那个邱桂英,两姐弟打小都是自立自强、自力更生。 多少年来,她们两姐弟靠自个儿的努力,在那里顽强的活着。 所以邱桂英的个性,还是挺要强的。 她是不愿放低身段去求谁,更不会去依附谁。 韩晓康猜想:可能是上次,邱桂英曾经先向自己开过一次口,想让她弟弟,跟着自个儿进山里去磨练磨练。 同时也好赚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的处境。 那个时候韩晓康考虑到:山里有太多的秘密,实在是不方便向外泄露。 先不说自己在山里偷偷办了农场。 就光说那个哑巴的事情,那也真的不太好向外泄露 万一邱桂英他弟弟口风不严,那岂不是给人家哑巴小两口,平白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当时韩晓康就没答应邱桂英。 或许就是因为拒绝了她那一次。 所以邱桂英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向韩晓康开过口,而是像个普普通通的熟人,像同学那样正常交往 韩晓康与周敏边走边说,直到快天亮了,才走到五家寨生产8队。 来到武举人家里。 韩晓康也顾不上客气了,直接就和武举人、武小双关起门来。 着手商量,该怎么迎接即将到来的人潮? 外面的形势已经严峻不堪。 挂牌成立“黄荆沟国营煤矿”以及“黄荆沟国营农场”的事情,已箭在弦上。 如此一来。 势必会引来大批的人,拼了命的往山里涌,以求得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