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年代》 第001章咄咄怪事 我叫张晓峰,人称“小疯子”。山旮旯的农村人嘛,谁没有个浑名和绰号呢?在村里,什么狗剩,牛蛋,马脸,猪腰子……这些都算是上得了台面的,难听的就更别提了。 这个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嘛,相比较来说,有些特别,里里外外都很特别,当然,这些都是村中人对我的评价。 先来说说我的身世吧,在我出生那一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白天像黑夜似的,接着就是狂风暴雨…… 如果早生几百年,不客气地说,那一定是个有帝王之相的人,因为当时出现的一条彩虹的尾巴正好落在我家那幢新盖的瓦房上,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惜的是,现在的人都不信这个了,让我的身上少了些许神秘的光环。 不过,都说了嘛,特别的地方多着呢。第一就是生我的时候,我母亲难产,疼得满床打滚,死去活来,几天几夜了都,让那个花重金请来的,十里八乡比较有名望的接生婆都束手无策,额头上的汗水比我母亲的还多。 后来好像是,一次闪电突然炸在我家屋后的那棵大树上,粗壮的树杆被生生劈断了,呼啸一声,倒下来砸到了我家的房顶上,当时哗啦啦的一阵,像炮弹落在房上似的,声音很响,我母亲也是大吃一惊,潜意识里使出了洪荒之力,才把我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我一生出来,接生婆旋即大喜过望,拍拍干瘪的胸膛松了一口气,以为一百二十块钱的大红包和一只大公鸡就要到手了。然而,笑容还没有浮现在她脸上一会儿功夫,马上就惊慌失措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不会哭。 婴儿不是都哭着出生的么?可是我不,不知道当时大脑搭错了哪根筋——短路了,就是不会哭。更加诡异的是,接生婆提溜着我,打了我屁股一把掌的时候,我居然还冲着她瞪眼,你说怪不怪? 我先声明:我那时候肯定不是鬼婴,更没有阴阳眼,一直以来不会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所以,这个现象用科学都无法解释。 这种解释不了的事情,我们村子里的人倒是不在乎,平时说说笑笑,拿来闲谈吹牛打屁而已,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唯独那个接生婆倒是上心,据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肯给人接生,恍恍惚惚几年以后,一命归西了!听说死的时候都没有闭眼。 我出生不会哭的奇怪现象,都是那个接生婆给传出来的。如果不是她嚼舌根东家长西家短的,我的这些英雄事迹,肯定再也不会被人知道。 因为接生婆离开的那天晚上,泥石流就光顾了我的家! 本来我父亲那时为了结婚,就在村头重新盖了栋瓦房,准备扬眉吐气一把的,没想到还没住满一年,就把房子一起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哦,说得不准确,还留下了我。我当时被一床小绵袄绑着,轻嘛,漂浮着被泥水冲到一簇刺蓬里,像一只冲上岸的大头鱼似的,张巴着嘴,不停吸气,这个时候,倒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那响亮的哭声,引来了还住在村子中间破草棚的我的爷爷,和一些胆子大的村民。 他们一到,发现大体量的泥石流直接把我家两层瓦房盖了个严严实实,还有我的父亲母亲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呼喊不见。他们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出现在刺蓬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时天空很黑,泥石流还在往下落,危险并没有解除,几个人用手电筒晃了几下以后,我爷爷就抱着我,和村民们一起慌里慌张地撤退了,所以到现在,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大难不死的。 我爸妈去世以后,只留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爷爷年纪大了,加上又要下地劳作,根本就没有精力和时间照顾我。所以在我还没学会做饭之前,基本上是喝着百家奶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婴儿期的时候,每当我饿哭了,我爷爷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急慌慌地抱着我挨家挨户找,低声下气地哀求村里有奶的媳妇,让我适时含两口;长大了些,能吃饭了,就这家一个红薯,那家一碗粥的过日子,像乞丐似的。 说良心话,在我们桃花村,虽然贫穷落后,甚至于很愚昧,很多人心眼小,斤斤计较,常常为一点小利益大打出手,但同情心是有的,良心大大的好,我也因此才能存活下来。 由于没有人管,也由于没有人作依靠,所以常常被人捉弄,被人使唤,被人教梭干坏事。比如有人给我一颗糖,我就听他的指挥去摸某个大姑娘或小媳妇的屁股;给我一点好处,我就毫不犹豫地帮他做一些生孩子没菊花的缺德事…… 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打架斗殴,甚至拿刀捅人,那都是家常便饭,小儿科的玩意,所以,小小年纪就五毒俱全了!慢慢地,“小疯子”的绰号越传越广,知名度大了起来。 所谓博取众家之长,又在磨难中崛起,等到我的头脑有了意识形态,能独立思考问题的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招惹我了。 慢慢地,在村民的心目中,小疯子反而成了爱称,真正在他们心底,我成了头顶长脓脚底生疮的大坏蛋,小恶人。谁敢得罪我,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发现自家大门被泼了一滩人屎狗粪,圈里的牛马猪羊莫名其妙跑进山林里去了。 当然了,村民们对我避而远之以后,我常常成了孤家寡人,同龄小伙伴们也不敢跟我玩了。主要还是怕跟我学坏。 在大山深处,娱乐项目本来就少,又交通不便,我就更加寂寞无聊,常常一个人进山打猎。 打猎的经历,能改善生活的同时,身手也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别看我无恶不作,但我的脑瓜子很聪明,反应快。可能是从小被那些爱捉弄我的人开发出来了吧。读书的时候我玩性不改,但在学校里,我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从小学到初中,在班上一直都是前十名。在我们桃花村,只有我和村支书的小女儿唐艺昕是高中生。高中生啊,在偏僻落后的村子里,那可是秀才一般的存在,虽然说不上是后无来者,但一定是前无古人! 这又是我的一个特别之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在村子里,成了一个怪胎,一个不合常理的人。 介绍完身世,接着来说一说这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刚参加完高考,我就卷起铺盖回了家。实话实说,不是自我菲薄,以我的学习成绩,能考上大学的机率很渺茫,到了县城才知道,我们穷乡僻壤出来的学生,知识面是真难以和城里人相比的,尤其是英语,成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九十年代初,一名大学生还是凤毛麟角国宝般的存在。 回到家,我一如既往地无所事事,待了几天,实在待不住,于是就上后山去打猎。 我爷爷有一支猎枪,就是那种装药粉、放钢珠的。这种老式药粉枪打出去,射击面比较大,虽然杀伤力不咋的,但野兔或山鸡中了一两颗钢珠就跑不快了,一般十有八九能追得到。 那天下午,我在后山上的一片竹林边,对着一对肥头大耳正在打闹的灰兔就是一枪—— “呯” 枪响过后,我挥了挥眼前的黑烟,就看到两只灰兔瘸着腿一前一后往山道上跑…… 我放下枪,甩开膀子就追! 别看两只大灰兔伤了腿,但跑得依然飞快,还很聪明地忽上忽下变换着路线。 我呢,追着追着,火气也上来了,拿出了拼命三郎的劲头,眼睛里只有这两只兔子,根本就不管什么方向和位置。 穷追不舍之下,两只野兔终于力竭,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我心中大喜,兴奋地往前一扑,正准备抓到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下一空,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直往下落……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基本上反应不过来,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晚上睡觉做恶梦似的。感觉中身体撞上了树枝上,然后再下坠,接着撞树枝……就这样没几个来回,彻底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了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摸了摸,发现躺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上。我费力地转过身,背朝着地,看到了一个犹如锅盖那么大的天空,朦朦胧胧的,繁星点点。 “你这小娃儿命真大!” 正当我拼命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是谁?” 我马上颤抖地问,虽说我胆子大,但在这个未知透着阴冷的地方,我的额头上还是浸出了冷汗。 “你说呢?”苍老的声音反问。 我没有急着回答,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会,当想到我上山打猎追野兔的种种,急速跳动的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想到,难道我死了吗?这是十八层地狱?……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像我这种不干好事、只会浪费粮食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怎么,想装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哪里?你不说实话当心小爷不客气!” 我威胁的意味很浓,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对待万事万物向来不在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我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这么说,确定我还没有死。既然知道没有死,本能的恐惧以后,也镇定了下来,说话也有了底气。 “嘿嘿嘿……小小年纪,还挺拽的,如果不饿,再睡几个小时,你自己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苍老的声音嘿嘿嬉笑道。 这个声音显然没有恶意,但很干涩,很难听,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似的,有一种外国人说中文的那种可笑调调。 我是个小大人,也就是人小鬼大,在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地方,不想暴露我的胆怯和不安,所以不主动问话。然而,那个苍老的声音也不再响起,四周又变成一片可怕的寂静。 本来脑袋就疼得利害,此时也不愿意多想,索性闭上眼睛真想睡过去,希望明天醒来是大梦一场吧。 第002章难以置信 我是在各种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发现脸上有些不舒服,麻麻痒痒的,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软绵绵的鸟粪,心里一哆嗦,不由有些懊恼。按我们乡下的说法,被鸟屎淋头,是要倒大霉的,严重点,血光之灾;轻点,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操!瞬间心头火起,遂指着头顶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鸟儿破口大骂了起来…… 发泄了一会,我发现那些小家伙根本听不懂人话,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静下心来,就开始观察起周边的环境。 不看不知道,一看抖一抖! 因为我发现我居然掉落到了无底洞中来了。 我们村后山的地形环境我都很熟悉,只有这么一个石岩洞。 这座石岩洞是我们桃花村后山的一个大山洞,垂直向上的,以科学家的说法,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某次地陷造成的。从来没有人知道它有多深,从洞口往下看,只能看到洞中浓重的雾气,再往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了;如果往里面扔石头,很久都听不到回声,所以称之为“无底”。 老天爷不开眼,让我成了村里第一个知道无底洞有底的人,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死,然而离死也不远了。无底洞的洞口少说也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但现在从洞底往上瞧,只能看到一片比房间大不小多少的天空,说明无底洞真的很深,根本就出不去。——我真的成了井底之蛙了。 一时间,绝望,无助,悲伤等负面情绪袭扰着我,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我活在这世上,生活困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受尽人间冷暖,毫无乐趣可言,可说是生无可恋,所以,面对死亡,我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哀伤地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想了一会,默默地又躺下了。 “不错!临危不惧,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气度,难得!”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又在耳边骤然响了起来。 “你是谁?” 我一跳三尺高,真是白天见了鬼了! 这个洞底一目了然,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洞底都是长年累月落下来的枯树败叶,除了我,看不到什么生命体。 虽然昨天晚上听到过这个声音,而且也不只是一句,但我宁愿相信是精神恍惚所致,不愿意多想。再说,事实摆在面前,这个犹如一个超大枯井的地方,如果一个活生生的人骤然出现在面前,还真有点吓人! “我是谁不重要,小家伙,我只问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难道还不饿么?”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 “我饿了能怎么的?难道你还能给我饭吃?”我一边压抑住恐惧,一边侧耳倾听。 “那当然,只要你进来,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鱼了。”苍老的声音继续说。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确定声音的方位,那是一处凸出来的崖壁与洞底接合部传出来的。 我跑过去,快速地清理掉附近的干树枝和杂草……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一米高左右的豁口就出现在面前。 我探过头去,目光所及,居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原来崖底下还有一条暗河,青幽幽的河水静静流淌。扒着往里看,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还怔着干什么?快进来呀!”苍老的声音催促道。 而此时,我也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了。再说,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喝,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对我这种穷人来讲,这世界上没有比饥饿更可怕的东西。 于是,我蹲着慢慢挪进去。 越往下走,里面空间越大,也越空旷。也不阴暗,很多光线照下来,形成一条条的光柱,万没想到我们桃花村的后山居然是空的,就像一幢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房顶上出现着不少破洞……我小心翼翼地下到河床,直起身子,四处一打量,终于看到左侧一块石头平台上有位穿着破烂的白胡子老头正在烤鱼。 这老头就像一个叫老子一样,对于他,我没有兴趣打听,径自走过去,盘腿坐下,从他身边拿过一条鱼来烤。 白胡子老头自始至终用眼睛打量着我,而我呢,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烤鱼,唯一止不住的是,嘴里吞咽的动作。 烤了一会,也就是七分熟的样子,我就直接开吃,吃得满嘴流油满嘴鱼血。吃完一条,接着烤第二条…… “你难道不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白胡子老头实在忍不住。 “你的身世,没有我手里的鱼重要。”我头也不抬地说。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骂了,说我这是在瞎鸡毛扯!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真的,平时我也喜欢看小说,尤其像金庸,古龙,梁羽生,陈青云这些武学大家的作品都看了个遍,对那种一不小心被打下山崖大难不死获得绝世武功的桥段并不陌生。我要说的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真的说不清楚。 举个例子吧,我们村上有个赤脚医生,有次赶集,路上遇到一个心梗倒地的中年人,那人面部扭曲,瞳孔放大,已经灵魂出窍,魂魄缓慢地飘到他跟前,气若游丝地对他说,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家孩子不能没有爹…… 当时,那个中年人倒地的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个黑影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赤脚医生也有些见识,见状忙咽了口气,摇手说道,“我只是卖狗皮膏药的,跌打损伤的还行,你这病,我确实无能为力,你还是跟他们走吧。” 就这样,中年人的魂魄不情不愿地跟着那两个黑影飘走了…… 我说过,我是一个连鬼都害怕的混世小魔王,借一百个胆,赤脚医生也不敢拿我开刷。但看到他当时惊恐的脸,从不信鬼神的我都不由自主地打冷颤,无法判断真假。所以说,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我们认知达到的地方。 言归正传,看到我不吭声,洞里的老头生气了! “豁,好小子,有点意思,比老子还冷静,比老子还沉得住气。”白胡子老头掀起了眉毛,不悦地哼了一声。 我也懒得理他,继续烤鱼。 吃完第二条鱼,已经饱了。我伸出衣袖擦了擦嘴,站起来,对白胡子老头说,“谢谢你的鱼,今晚上回请你。” “喂喂喂,去哪呀?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吃了老子的鱼,都不愿意跟老子说一句话?”白胡子老头很不满。 我也不回头,吃饱了,也就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秉性。这老头,估摸也就是几十年前同我一样悲催掉下洞中而侥幸没有死的可怜人而已。既然这里有暗河,河里有鱼,那就不会饿死,活个几十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身上有火机,抓鱼的本事大得很,无求于这老头了。再说,这暗河里实在太冷,得出去晒晒太阳。无底洞是垂直的,这个时候,肯定能看到太阳了。 我从原路反回,回到洞底,果然看到太阳光照到了半崖上。我专门找来一些枯草和树叶堆在一起,这样睡起来舒服些。我躺在上面,嘴里含着半支草杆,望着狭小的天空出神。 许久,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因为我猜测一定是那老头耐不住寂寞,跑来找我聊天了。而我根本就没兴趣跟他说话,有代沟。我就算孤独寂寞,也不愿意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八卦。 但很快感觉到,老头专门躺在了我的身边。我还是一动不动。 “想什么呢?想爸妈了?”白胡子老头无话找话。 “我爸妈早死了,想他们干什么?”我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这老头太讨厌,近距离地看着我的脸,说话的热气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既然没有了亲人,就安心留下陪我吧。”白胡子老头兴奋地说。 “让我给你送终?”我支起头来问。 “别咒老子,小东西,你死了,老子可能都没死。”白胡子老头没好气说。 我只好再次装死,我不想再和他说这种没营养的话。既然到了这个绝地,哭天喊地自怨自艾都没有用,更别说倒什么苦水了,消停些,省先力气吧。 “罢了,想出去吗?”白胡子老头突然叹了口气。 “你有办法出去?”我不由自主的问,从老头的语气上,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废话!没有办法说这个干什么?”白胡子老头眯起了眼。 我坐起来第一次打量着老头,满脸皱纹,满头白发,连眉毛和胡子都是白的,看情况,年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很深遂,看不到底,没有这种年纪应当有的昏花迹象。 我看了看,最后还是不信他,又躺了下来,眼睛望着天空说,“算了,老头,咱们都是落难之人,都只能在这里等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想离开这里,就要跟着我学绝世功夫,否则,这辈子就甭出去了!”白胡子老头认真地说。 “你会绝世武功?那你为什么还待在这?为什么不出去?”我连连反问。 “我为什么要出去?世上哪里还有比这个更舒服的地方?”白胡子老头回答得更绝。 “那你会什么绝世功法?九阴真经,葵花宝典,还是乾坤大挪移?”这种武侠剧的情景,居然真就出现在眼前,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哼,你这小脑瓜子想多了,电视看多了,有点异想天开。”不料,白胡子老头泼了一盆冷水。 “那还说个鸡毛呀?”我瞬间没有了兴趣。 “你这小子!你知道什么呀?中华武术虽然没有电视上、武侠小说书上吹得那么离谱,但也说得上博大精深,练得好的话,也能做到出神入化的。”白胡子老头慢慢悠悠地说。 “真的假的?”看那老头说得认真,我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中华之地,历史久远,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各种绝学层出不穷,不会空穴来风,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而且很多东西,都是分层次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就像一个学医的人,他才有机会遇到医术比他更高明的医生一样,而你,终其一身,只能接触到三俩个只会看头痛脑热的赤脚医生罢了。武功也是同理,但凡身怀绝技的人,是不会和你们这些俗人一般见识的,久而久之,你当然不知道了。”白胡子老头接着说道。 第003章大圣归来 “那你先展示一下你那出神入化的功夫给我看,让我看看有多利害?”我嘻笑了起来。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好像是我求你似的,爱学不学!”白胡子老头终于怒了,口里念念有词,头也不回钻进了暗河中。 …… 一年后,我从后山无底洞中出来了。 中午时分,小村庄很安静,鲜有人迹。百十户人家的石墙瓦房散落在青山绿水间,错落有致。在一栋破旧的低矮瓦房前,我轻轻地拍打着木门,嘴里叫喊着:“爷爷、爷爷……” 屋里长久没有回应,而隔壁一户人家的门却轻轻推开,探出一个三十多岁年青妇女的脑袋来。不过,当她看到我的模样,身子一哆嗦,脸色一白,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急速缩回去,“呯”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听到隔壁关门的动静,我淡淡地回头望了一眼,顺势坐在瓦房门前的台阶上,用手支着脑袋,望着对面熟悉的大青山出神。 一会儿以后,那名年青妇女又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摸摸地打量着我。 我轻轻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三婶,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我的说话声,年青妇女渐渐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问:“你……你真的不是鬼?” 我转过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晒笑道,“三婶呀,你真是胸大无脑,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了,你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鬼么?” 年青妇女叫李月娥,丈夫在家族中排行老三,自从生下孩子以后,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称之为三婶。 “你真的是小疯子?你没死?跑哪里去了?……还有,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李月娥被调笑,提着的一颗心却放了下来,但她还是将信将疑,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门框,随时做好关门的准备。 骤然出现的我,此时头发很长,光着膊子,腰间只围着衣服,光着两只长腿,鞋也没有,如果皮肤黑一点的话,就成了十足的野人了。 捕捉到李月娥的疑惑,我调皮的咧了咧嘴:“这一年来没有衣服穿,原来的被树枝刺破得都穿不上了,现在还能有点东西挡一挡,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疯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你被狼吃了呢。”李月娥一边连珠炮地问,一边小心谨慎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狼能吃得掉我么?”我对她眨了眨眼睛。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爱吹,一只两只吃不掉,十只八只呢?”李月娥撇了撇嘴。 “三婶,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还是那么有韵味,皮肤还是那么白,哦,不对,好像肿了一点点……”我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扫了李月娥一眼,从小到大,我就爱偷看这个丰满的女人洗澡,可以说,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我看了个精光。 “哼,小疯子,天杀的坏种!你怎么不被狼吃掉,还跑回来干什么?”李月娥脸色微红,嘴上虽然骂着,但心里却很受用。 “三婶,我爷爷怎么不在家,去哪了?”我话风一转,认真了起来。 面对我这种天马行空的说话方式,李月娥早已习惯,马上回答说:“你爷爷不住这儿了。” “不住这,住哪?”我的笑脸瞬时僵住,爷爷孤苦无依,加上年纪大了,我担心爷爷在自己失踪这一年里挺不过来。 “在山坡头那里盖了间茅草屋,也就是你原来爸妈盖的房子附近,就住在那里。”李月娥用手一指山村的另一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住那里?”我有些不明白。 “因为你家这栋老房子被唐大虎占了,用来放木材杂物了。”李月娥说着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唐大虎敢占我家房子?真是反了他了!我现在就找他去,就算他爸是村支书也不好使!”我眼睛里射出了一丝冷冽的光。 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才一段时间不在家,居然有人欺上门了! “等等……唐大虎说,你还欠他的不少赌债,你失踪了以后,他才来要房子抵押的……”李月娥焦急地拉着我,怕我又闹出事情来。 “就算我欠他的赌债,跟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他怎能把一个老人扫地出门?——哼,他想死,那就怨不得我了。”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慢慢吐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逆鳞。 “小疯子,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好吗?你爷爷老了,不能再受到打击。你今天能回来,是件天大的好事,都退一步好不好?”李月娥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因为她清楚,我向来说到做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向来正常不过。 “行,那就让他多活几天吧。”我一边骂着,压下怒气,转身走向家门。 农村的房子很简陋,尤其是穷人家,只用木板围着四周,里面差不多是连通的。有一个大门,两个侧门,一般只有一个侧门上锁,其余两个都是在里面用门闩闩着的。所以,我看到家里的门上锁,才会拍门,以为爷爷锁着门在家里睡午觉呢。 现在,我对着门上的挂锁轻轻一拧,“咔嗒”一下,挂锁应声而开。 推门走进去,看到满满一屋都是木柴,看来是村支书的儿子唐大虎真用这里来堆放柴草了。 看到这么多东西,我嘴角微微一翘:“也行,唐大虎那狗玩意儿,还算有些孝心,这些木料就都归我了。” “那个……小疯子,先上我家里去坐坐吧,我找找你三叔的一套衣服给你先穿着,再慢慢来收拾家里。”李月娥跟在我的后面,看到我若隐若现的身后,脸再次红了。 满屋里都是木柴,都清理出来也费工夫,我最后同意了:“好吧,那就麻烦三婶了。”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她的家里。 李月娥到卧室里翻了一会,拿出一套皱皱巴巴的衣服来,对我说,“你进去换换吧。” 我也不客气,接了衣服就往里屋走,刚跨进房门,徐徐转身,对着李月娥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说:“三婶,千万别偷看哟。” “切,小毛孩子,谁看你。再说,有什么好看的?”李月娥急忙回头,嘴里啐道。 没多久,我走了出来,一边捋着衣服,一边疑惑地说:“三叔的衣服怎么这么短?” 李月娥定眼瞧了瞧,说道:“不是衣服短,是你长高了。你比失踪前整整高出了一截,连我都不太敢认了呢。”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说得也是,小爷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整年不长个,那就真成怪物了。” 李月娥上前摸了摸我的脸说:“说真的,小疯子,你不但长个了,还变得英俊帅气了。” 我甩了甩头发,拍开她的手,一脸傲然地说:“那是!桃花村最帅的帅哥,我要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是第一……” “别嘚瑟了,来来来,坐下,跟婶好好说说,这一年你跑去哪了?”李月娥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因为在相貌上,我还真有这个资本。 “说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一次上山打猎,我掉进后山的无底洞去了。”我依言坐下,平静地说。 “啊……无底洞?”李月娥不禁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我知道说出来你不会相信,那就当我没说。”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讲。 “你这个人呀,说谎也不会打草稿,就依你说的,你掉进无底洞里没死,那一年来你吃什么喝什么?”李月娥嗔道。 “里面别有洞天,你又不清楚,当然不相信我了,说也无用。三婶,我先去看看爷爷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认知不同,说多了都是废话。 “小疯子呀,现在去见你爷爷不妥,我让玉秀去喊吧,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晚饭,就当是我庆祝你回家了。”李月娥正色地说。 “对了,好久不见玉秀了,长开了吗?”我随口问。 “玉秀今年十七岁了。” 李月娥答非所问,有些暗然,她嫁到桃花村,只生下这么个女儿,丈夫赵大有就和她越来越疏远,她在村子里也一直抬不起头来,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我去见我爷爷有什么不妥?”我接着问。 “你想啊,连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都吓得够呛,如果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激动,会不会缓不过劲来……”李月娥细心地分析。 “好吧,就听三婶的安排。”我想想也对,如果让玉秀先去跟爷爷透露他回来的消息,至少爷爷能有个思想准备。 “行,一会我去叫玉秀。”李月娥却站着不动。 “三婶,怎么了?莫不是想跟我来点什么?”我看着李月娥扭捏的样子,感到很好笑。 李月娥脸更红了,手揉着衣服一角,吞吞吐吐地说:“小疯子……能不能……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疑惑地问:“我现在一毛钱都没有,能帮你什么忙?” 李月娥急忙摇手:“不是钱的事,是唐大虎他……他……” 我笑道:“我已经答应你了,现在暂时不找他的麻烦,这事不用你求。” 李月娥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不是你的事,是我的事。” “你和唐大虎的事?……哦,我明白了,他对你有非份之想吧?……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如果他敢动你一根毫毛,我马上打断他的第三条腿!”我耸了耸肩,轻松地说。 李月娥长得虽然不算漂亮,但比较耐看,性感丰满,白白净净,对桃花村的男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丈夫又长年在城里做泥水活,平时村子里对她怀有不良心思的人很多,谁都想吃她的豆腐。 “不止这样,我在小溪边洗澡的时候被他用相机偷拍了,用那些照片威协我,让我今晚上给他留门……”李月娥声音越说越小,整个脑袋几乎埋在高耸的胸脯上了。 “哼,那屌玩意敢欺负你,看我收拾他!”我很是气愤,偷看女人我不反对,甚至照相我也不反对,但我最讨厌仗势欺人的行为。 第004章请君入瓮 “小疯子,你不能明着去找他,这件事情我不想让村里的其他人知道,如果传出去,我就没有脸在这里待了。”李月娥惶急地摇手。 “我自然有分寸,他不敢乱说话的。”我自信地说。 俗话说,人闲是非多。村子里一向可是谣言的温床,一有风吹草动,能吹出台风出来,可怕得很,对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乡亲,还打不得骂不得。 “可是……小疯子,我怕你出事……算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李月娥心里很纠结,迟疑了起来。 “我能出什么事?”我不解地转头问道。 “你难道忘了吗?你前几年的时候就用刀刺了他大腿一下,要不是因为年纪小,差点就坐了牢,我现在都不想连累你,不想连累你爷爷。”李月娥轻轻咬着嘴唇。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就这事呀?别担心!以前小,没有力气,不来阴的根本打不赢,现在不一样了,我能打得他哭爹叫娘不带有伤口的。”我摸了摸鼻子。 “你真的能打得过他?”李月娥将信将疑。 “咔嚓” 我不再解释,随手拿起屋角一截碗口粗的木头,轻轻一捏,那木头就四分五裂了! “啊——” 李月娥失声惊呼一声,急忙用手捂着嘴唇,露出的一双大眼睛渐渐亮了。 “现在相信我了吧?”我装逼地拍了拍手。 “小疯子……哦不,小峰,你怎么变得这么利害的?”李月娥看着满地的木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称呼却不知不觉改了。 “哎呀,没有点本事,能从无底洞里爬出来么?”我得意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李月娥兴奋得直搓手。 “就这样吧,三婶,你让玉秀喊我爷爷回来,我收拾屋子去了。”我说完回了自己家的老屋。 “唉、唉、唉,我马上去叫。”李月娥一边喜悦地回答,一边掩上房门,忙向村子中间走去。 偏远乡村最广泛的娱乐活动就是麻将,会打麻将的人都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农闲的时候,大都是聚在一起搓,赌赌钱。 李月娥在村子里一户人家找到看热闹的女儿赵玉秀,把她拉出来,对她小声说:“秀,你去把张爷爷叫到咱们家里来,娘有事情和他说。” 赵玉秀不解地问:“叫张爷爷来我们家干什么?” 李月娥马上立起了眼睛,不悦地说:“让你叫就叫,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那好吧。”赵玉秀不情不愿地走了。 李月娥临时决定不把我回来的事情告诉女儿,是怕她多嘴传出去,惊动了唐大虎。交待好女儿,然后转身往家里赶,准备拿竹蓝到地里去摘一些蔬菜回来晚上吃。 没想到她刚转过屋角,就被一个健壮的男子挡住了去路,语言轻挑地对她说:“三婶,晚上记得洗白白等我哟,知道不?” 看到来人,李月娥很紧张,脸瞬时都白了,转身就想从另一个方向走。 那男子快走几步,一只大手从背后抓着她的屁股,涎笑道:“莫不是反悔了?你可别忘了,你有照片在老子手里呢。” 李月娥被袭,惊跳了起来,急忙转过身,怒斥道:“唐大虎,你别太过份了啊,小心我找你爸告状。” “去呀,谁不去谁是孬种。”唐大虎肆无忌惮地把摸过李月娥的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你真无耻!如果你妈,你妹也被人这样,你会怎么想?”李月娥想唤醒唐大虎的良知。 “李月娥,何必装纯?据我所知,你和赵大有已经离婚了,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想男人?”唐大虎边说边伸出他那大手去拉李月娥。 李月娥急忙用手拍开他的咸猪手,后退几步,脸上惊异地问:“我和玉秀他爸离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在偏僻落后的农村里,离婚女人的社会地位都比不上寡妇,因为一旦离婚,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什么东西都是男方家的,而娘家,也回不去了。李月娥的丈夫赵大有在城里早就有了相好的,这一点李月娥也知道,但为了女儿,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本来一直可以相安无事,但赵大有身边的女人怀孕了,不能再脚踏两条船。他想和那女人结婚就必须和李月娥离婚。最后,李月娥只好吞下这个苦果。为了生存,为了脸面,在桃花村里,名义上她还是赵大有的老婆,但在法律上,已经不是了。本来这是她和赵大有之间的私下协议,没想到村子里的大混混唐大虎却知道,让她很是意外。 “我和赵大有的关系好着呢,每次进城,一起足浴,一起抓鸡。你们的事情,自然是他告诉我的。”唐大虎也不隐瞒。 “抓鸡?”李月娥不明所以。 “就是一起去睡城里卖肉的女人,真是老土!”唐大虎讥笑着说道。 “大虎兄弟,既然你和玉秀他爸的关系好,那你还这样对待他的老婆,不合适吧?”李月娥心怀侥幸地劝说。 “这算什么。我们边上的拉莫村,两个结拜兄弟晚上还互换老婆睡呢,听没听说过?再说,你不是和大有离婚了么?成了无主的女人。”唐大虎不以为然。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李月娥愤愤地说。 “别清高,也别废话,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换做别的女人,早就霸王硬上弓了。今晚上你要是不留门,当心后果!”唐大虎狠狠地瞪着她。 “那好吧,晚上你来晚一点,千万别让人知道。”李月娥见劝不了,只好先稳住他。 “那就对了嘛,谁搞不是搞呀,开开心心的事情,何必要装模作样哭哭啼啼的呢?”唐大虎得胜地笑了。 李月娥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啪!” 别想到,唐大虎忽然上前几步,一巴掌又拍了她肥胖的后臀,还疯狂哈哈大笑起来! 李月娥踉跄几步,继而小跑着走了。 李月娥又羞又气,连家也不回了,就跑向菜地,心慌意乱地摘了一些菜,用手抱着,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河边洗,直接回了家。 一进屋,就看到我爷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三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李月娥把菜放在木桌上,急忙用手去扶:“张爷爷,您坐好,我跟您说件重要的事情。” “我都这把年纪了,亏得这些年你娘俩照顾才活下来,说吧,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我爷爷感激地说。 “您家小峰回来了。”李月娥压低声音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张爷爷的反应。 “谁?谁回来了?”我爷爷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疑惑的问。 “小峰,您孙子张晓峰,他回来了!”李月娥加重语气抑扬顿锉地说。 “小峰回来了?”我爷爷瞬间怔住,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对!你家小峰没有死,好好的,他回来了!”李月娥大声地重复。 “小峰没死?他在哪?……在哪?”我爷爷全身发抖,激动了起来。很长时间以来,我和他相依为命,是他的全部,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就在您家老屋收拾房间呢,来,我扶您过去。”李月娥伸出手。 她的女儿赵玉秀也在另一边扶着,一行三人向隔壁走去。 “爷爷!” 她们三人刚走到门口,我闻讯出来,看到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爷爷,发现他苍老了许多,感到一阵心酸,扑嗵一声跪下了! “真是峰儿,真是峰儿,苍天有眼呐!”我爷爷仰面向天,抑制不住情绪,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孙儿没有死,孙儿回来了!”我急忙爬起来,内疚地去扶着爷爷进屋。 赵玉秀一直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好久才怯生生地问:“你就是小峰哥?” 我对她眨了眨眼:“对。----玉秀也长大了呢。” “嗯……”赵玉秀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你们爷俩聊吧,晚上一起到我们家吃饭。”李月娥见状拉着女儿走了。 我找来一张椅子,扶爷爷坐下,解释了这一年来的去向,就又开始收拾屋子。 我爷爷听到自家孙子掉进后山无底洞不但没死,还能爬上来,也是惊异不已,连连说是祖宗保佑,还对着神龛拜了几拜! “峰儿,这房子我已经抵押给支书家的大虎了,你还收拾它干什么?”孙子能回来,我爷爷已经很高兴,不忍再提起我欠赌债的事情。 “爷爷放心,钱的事情孙儿慢慢还,反正唐大虎也不会搬到这个破屋子来住。”我一边干活,一边回答爷爷的话。 “可这么多的木料放哪?”我爷爷左看右看。 “烧呗。唐大虎说了,都送给我们了。”我笑道。 “那怎么行,大虎的东西咱们是不能动的。”我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自然不敢得罪村支书一家。 我只好岔开话题,说一些不关痛痒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终于把几大堆木柴送上二楼,房间,厨房,堂屋空了出来。 刚收拾完,李月娥那边就来叫去吃晚饭了。 吃饭的时候,赵玉秀放开了些,主动问我:“峰哥,听说你掉进后山无底洞去了,这一年吃什么?” 我随意地说:“吃草。” “切!不说拉倒。吃草?你是牛啊?”赵玉秀嘟起了嘴。 “咯咯咯……”李月娥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我爷爷也跟着笑,他很开心,有孙子在身旁,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笑声中,我却怔了怔,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马上正色地说:“爷爷,三婶,秀,我掉进无底洞去的事情,你们就烂在肚子里,跟谁也不说,记住了吗?” “为什么不能说?”赵玉秀抢先问。 “没有为什么,照我的意思说就行。”无底洞里的秘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解释不清楚。 “如果我就说了呢。”赵玉秀不服气。 “如果你敢说,我就敢当众扒掉你的裤子,打你屁屁。”我也不恼。 “你……流氓!”赵玉秀瞬间脸色红到了耳朵根。 吃完饭,闲聊了一会,等我爷爷回去休息了,李月娥就拉着我紧张地问:“小峰,唐大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轻松随意地说:“他不是要上你的床吗?没关系,晚上你和玉秀睡,我睡你的床,我等他。” “这样行吗?”李月娥还是有些紧张。 “放心吧,大不了让他摸一回,为了你,我豁出去了!”我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李月娥斜了我一眼,看到我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去跟女儿睡了。 随后,我掩上房门,也进了另一边的房间,躺在李月娥睡的宽大硬木板床上,静静地等着唐大虎的到来。 第005章不留余地 唐大虎很猴急,因为在整个桃花村里,他可以横着走,任性妄为,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睡李月娥的事情,也许在他心里,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好让李月娥成为他专属的女人,绝了别人的念想,所以,一吃完晚饭,就叨着一只烟悠哉游哉地踱着方步过来了。 需要说明的是,唐大虎有二十六七岁了,而我,今年刚刚十九,我们是两个年龄段的人。在附近十里八乡,都说唐大虎是大祸害,我是小祸害。但明眼人都知道,我才是本色出演,唐大虎更多的是依仗他老爹的身份为非作歹,狐假虎威而已。 也就是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唐大虎就摸进了李月娥的家。 他吱吱吱地推开门闯进屋,一边低声调笑道:“李月娥,是不是等不急了?” 房间里黑咕隆咚,万赖俱寂。 他这个二世祖癞皮狗,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再者,李月娥一家在村里又是弱势群体。所以,他进来就像赴宴那么轻松,根本就没有想到有其他。 他像在自己家一样,在房门边停了一会,就慢条斯理地一边吸着烟,一边摸了过来…… 但刚摸到一张脸,忽然就感到肚子一痛,身体立即腾空向后飞去—— “咚”的一声重重砸到对面的木板墙上!很响,很大声,整幢破旧的木瓦房似乎颤抖了起来。 好在唐大虎身体素质还不错,没有即时晕过去,但也是头晕脑胀,眼冒金花了。 习惯了微弱的光线后,他看到了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吓得他冷汗都出来了,爬在地上不断磕头:“小疯子,小疯子,我和你无冤无仇啊,别来找我呀,以前都是你拿刀捅我,还欠我的赌债没还呢,我都没把你怎么样……” 万没想到唐大虎这么怂,我冷啍着打断他的话:“你没把我怎么样?那怎么强占我家老屋,还把我爷爷赶出来了?” 唐大虎的脸刷的白了,强辩道:“那个……你不是死了么?再说,你爷爷也没有几年活头了,他也同意我拿来放一些木柴,对,是你爷爷同意的,你不能怨我啊。” “靠!你才死了呢。大虎,你个龟孙王八蛋,过来,让我打你几巴掌解解气先。”我拉亮了房间的灯,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小疯子,真的是你?你没死?”唐大虎呆怔了一会,不可置信地拼命揉了揉眼睛,很是惊异。 “别逼逼,快点过来!”我冷着脸说。 “原来你没死,刚才真是吓死老子了。”唐大虎确认面前的是人而不是鬼以后,反而放了心,挣扎着爬了起来。 “没死咋的?”我反问。 “我承认你够狠,但不用阴招,论单打独斗,你还远远不是老子的对手!”唐大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唐大虎身材魁梧,曾跟人学过几年武术,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自信。 “不是你的对手?那刚才是你自己飞到墙上去的?”我闻言讥笑。 “啊……对呀,我刚才是怎么撞到木板墙上去的?”唐大虎转过头望着曾经撞击的地方,满脸不解。 “别废话行不行?我也懒得下床来揍你这孙子,你就把脸靠过来让我打一打出气,咱俩再谈别的问题。”我不耐烦地说。 “你这一年跑出去拜师学艺了?”唐大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那么多废话,真是不知死活!” 我把被子一掀,直接下床,一把抓住唐大虎的脑袋,往柱子上一下一下狠狠撞去—— “咚、咚、咚……” 隔壁房间的李月娥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这边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听到这瘆人的撞击声,吓得披着一件衣服就跑过来,推开门说:“小峰……算了,千万别把他给打死了!” “这个狗东西皮糙肉厚,死不了的。”我放下唐大虎,扭头安慰她。 李月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屋里两个男人的光身子,身体不由得哆嗦一下,急忙转身又跑出去了。 我走回床上,去翻唐大虎扔在床上的衣服,从里面找出香烟来,点上,缓缓吸了起来。 萎顿在地的唐大虎只觉得浑沌一片,思绪好久才渐渐聚拢在一起。刚才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对他出手,他都来不及躲闪,更恐怖的是,他被按着头的时候,居然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小疯子……不,小峰兄弟,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嘛,你说是不是?”唐大虎拉起了交情。 “你这狗玩意就是欠揍,刚才只是想打一打你几个耳光罢了,没想到你皮子痒呢。”我吐出一股烟圈,装逼地说。 “是是是,你教训得对,教训得对!”唐大虎还真是能曲能伸。 他这种人向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如今看到和我的巨大差距,马上甘心情愿当孙子了。 “好吧,既然你摆正了你自己的位置,咱们就来说道说道。”我也不为己甚,毕竟是同村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 “兄弟你说,你说。”唐大虎连连点头。 “我曾经欠你赌债的事情,你也把我爷爷从家里赶了出来,这下子两清了吧?”我缓缓地说。 “对,两清,两清了。”唐大虎咬牙认了。 “你放在我家里的那些木柴就送给我爷爷烤火了,也算是你一点孝心,没意见吧?”我接着问。 “没……没意见。”唐大虎艰难地回答。 “咱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那你欺负三婶的事情怎么说呀?”我把烟砸到唐大虎的额头上。 唐大虎吓了一跳,解释说:“小峰,李月娥和赵大有离婚了,现在单身,我想上她不过份吧?谁玩还不是玩?你情我愿的事情,衙门也管不着呢。” “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两眼盯着他追问。 “那个……我手里握着她的一点小把柄,这不可耻呀,说明我有本事呢。”唐大虎理直气壮地说。 “我靠!你不要脸都出了境界了,达到了国际标准,连小爷拍马都追不上。”我气笑了。 “英雄所见略同。兄弟,咱俩都是爷们,都懂的。这样吧,李月娥归我,她的女儿玉秀归你了。玉秀不错呀,眉清目秀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正适舍你这样的童男。”唐大虎看到我脸色和缓,说得眉飞色舞。 “你居然还敢惦记玉秀?”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大虎说我是初的原因。 “不惦记,不惦记,我只是喜欢像李月娥这种熟透的女人,对玉秀那样干瘪的黄毛丫头不感兴趣。”唐大虎认真地摇头。 “我告诉你唐大虎,不管是三婶还是玉秀,你都不能动她们一根毫毛,否则我阉了你!”我恶狠狠地威胁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喜欢她,行行行,李月娥我也不碰了,都归你,都归你,不疯子就是小疯子,大小通吃,不同凡响……”唐大虎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滚!” 我把唐大虎的衣服接连扔到床前地上,喝令他马上滚蛋。 “你真的不地道,吃独食,不给哥留点,没义气……”唐大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不服气地走了。 听到唐大虎跑远,我也就关上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中,我意识到有人走进房间,缓缓睁开眼,见是玉秀,不解地问:“小丫头片子,你跑进来干什么?” “你才是小丫头呢。”赵玉秀不满地挺了挺身子。 “挺也没有用。——找我有什么事?”我揶揄地问。 赵玉秀嘟着嘴,随后恭维地说,“你真利害,打得大虎哥都跪地求了饶,太了不起了!” “就这事呀?出去吧,我还想睡回笼觉呢。”我听到没什么事,又闭起了眼睛。 “那个……小峰哥,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赵玉秀咬着牙轻声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吃惊地睁开了眼睛。 “你都听到了……我说的是真的。”赵玉秀再次强调。 “玉秀呀,你都还没长开呢,我劝你还是先养养。”我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赵玉秀。 平心而论,我们桃花村是个出美人的地方,赵玉秀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惜,身上穿的衣服土得掉渣,还有不少补丁呢。 “我已经长大,前年已经来那个了,听别人说,都可以生小孩子了呢。”赵玉秀小声说。 我瞪大了眼睛,哦不,瞳孔放大了! 正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掉入后山无底洞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思想意识都落伍了这么多,比我还小两岁的邻居小妹妹把这种事情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想生小孩就找别人生去,别打搅小爷睡觉!”我没好气地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你是不是像大虎哥说的那样,看上了我妈?”赵玉秀依然没走。 “我现在就告诉你,赵玉秀,我就看上你妈了怎么的?我就想做你后爸,以后你就是我干女儿,走吧,别碍我睡觉!”我露出头来一本正经地说,被村子里老少爷们称为小疯子的人,可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吓得了的。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赵玉秀不甘心朝我大喊大叫。 “哼,这还要说吗?要不,自己到镜子面前照一照,你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毫不客气地反问。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让你好好看看……”赵玉秀边说边解开了衣扣。 “泥马,我……靠!” 我马上翻身坐起,抓起衣服,也来不及穿,随之落荒而逃…… 来到院子里,刚穿好衣服,就碰到了去水井边挑水回来的李月娥。 李月娥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小峰,怎么不睡了?” 我言不达意地说:“睡够了,想出去转转。” “小峰,别忙着走,我还有事情找你商量呢。”李月娥拦住我。 “三婶,还有什么事情?”我一边说,一边朝着屋里望了望,担心赵玉秀跟出来。 “刚才去挑水的路上遇到唐支书了,他说每家每户都要集资钱修路。家里没什么钱了,你帮我挑两担稻谷到镇上去卖,想办法把我们两家的份额交了吧。”李月娥说。 “一家交多少钱?”我怔怔地问。 “一家一百。”李月娥回道。 “这么多?”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年头可是一笔大数目。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我现在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把唐大虎兜里的钱拿走,我当时摸烟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些钱呢。不过,现在想去敲诈唐大虎又有些不地道。 “再卖一些稻谷就够了。”李月娥把水倒进缸里,抬头说。 “有了,”我一拍大腿,“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不会想去偷吧?”李月娥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第006章别有洞天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我不由得自嘲地摸了摸鼻子。 “除了赌,天上不会掉下来。”李月娥轻哼了一声。 “发财的大计就在后山无底洞里。”我也懒得跟她废话,头发长见识短,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无底洞里有金矿?”李月娥不禁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想多了,什么金矿银矿的,我问你,我自从掉进后山无底洞一年来吃的是什么?”我问。 “你不是说,无底洞下面有一条暗河,你在那里抓鱼吃的么?”李月娥歪头想了想。 “答对了!那条暗河里有很多鱼,大都是两斤多的,如果我们拿到县城去卖,那不就有钱了吗?”我搓了搓手,一脸振奋,觉得自己的运气大好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的日子有吃有喝了。 “好是好,可那么深,怎么拿出来呀?”李月娥觉得有些不现实。 “不是还有我么,这点事情难不倒我。”我很自信。 “算了,小峰,虽然你能从里面爬上来,也算是九死一生,侥幸的成份大,突然又跑下去捞鱼,危险,有些得不偿失。”李月娥还是摇头。 “这事就这么定了。吃过午饭,我们俩个人一起去,挑上水桶,也不费事。”我手一挥,下了决心。 “真的能行?”李月娥心里还是没底。 “能行,我会找一些绳子吊下去,作为辅助。”我心里有计较,虽然现在的身手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不能飞那么高。 “行吧,我就信你一回。”李月娥说完准备转身再去挑水,突然又想起件事情来,马上问,“小峰,你让唐大虎还我的那些相片了吗?”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情忘了呢?”我一拍脑袋,才想了起来。 “你没让他还呀?——完了完了完了!你昨晚把他打了一顿,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万一让村子里的人看到,我可怎么办呀?”李月娥念念叨叨的,脸色也变了。 我也不管李月娥的反应,从兜里拿出几张相片来,一张一张不停地翻看着…… 李月娥走过来,脸色不自然地抢相片,“小峰,给我,别看了!羞死人了!” 一边躲闪着,我的眼睛越瞪越大,看到一张张白花花的画面,嘴里不由自主地说:“给我好不好?留着纪念呗。” “美得你!”李月娥看到我的一脸猪哥相,急忙把相片抢过去,得手后,脸红扑扑跑进家里去了。 “看都看了,还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摇了摇头,顺势坐在院子里的条形石头上,抽起了烟。 我的香烟也是昨晚从唐大虎的兜里摸出来的。 好久,李月娥才从房子里走出,对我交待说:“小峰,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知我知他知,不要再为难大虎了。” “三婶,你那么怕他干什么?”我无所谓地说。 “当然怕,小峰呀,大虎的爸爸可是我们桃花村的村支书,管着咱们呢,很多事情都得求着他。再说,做人留一线嘛。”李月娥向来以和为贵。 我不以为然,然后转移话题问:“婶,三叔真的和你离婚了?” “嗯,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怪我肚子不争气。”李月娥暗然的点头。 “离就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和唐大虎一个货色,有点小钱就去花天酒地。这种人,跟着他也落不了好。”我无所谓地说。 “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他就是再浑,至少还算是个男人。如今,你也看到了,咱母女们就遭村里人欺负没人管,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咋办呀?”李月娥眼睛里满是忧郁,一个女太难了。 “不是还有他么?他都说了,要做我后爸。”赵玉秀出其不意地走出门来。 “死丫头,乱嚼什么舌头?”李月娥脸一红,马上斥责道。 “我可没有乱说,他今天早上亲口跟我讲的,不信你问他!”赵玉秀用手指着我。 我没办法反驳,这话我可是说过,虽然是信口开河,但闭着眼睛说瞎话我干不来,可现在当着李月娥的面,却又难以解释,只好尴尬地摸鼻子了。 李月娥转头瞪了我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挑着空桶快步离开了。 赵玉秀望着妈妈狼狈的背影,揶揄地对我说:“你怎么不敢承认呀?” 我反问道:“我有否认吗?再说,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就这样当面说,你妈脸上当然挂不住了。” “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赵玉秀好像很愤怒,一双粉拳紧紧握着。 “我怎么不是好东西了?”我被说得不明所以。 “我妈是个离婚的女人,又不老,村里的人都想睡他,还不用负什么责任。你,唐大虎,都是大流氓!”赵玉秀下结论。 “你这小脑瓜子想些什么玩意?”被小丫头说中男人那点事,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现在只想躲,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等。”没想到,赵玉秀又跑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又怎么啦?”我有些头疼,搞不明白这个小小年纪的赵玉秀为什么和我较上劲了。 “你不是我后爸么?给我钱用。”赵玉秀面无表情地说。 “我现在哪有钱呀?”我苦笑。 “没钱还想当别人的后爸,你还要不要脸?”赵玉秀说得理直气壮。 “去去去,不就是钱么?过两天给你!”我老脸一红,恼怒地说。 “可不能放空炮,我等着。”赵玉秀狡黠地走了。 我有些挫败感,看来,口头上的便宜还真不能占,对,得来点实际的,总不能吃亏吧。 等到中午,我和李月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上山。 李月娥找来一只背箩让我背上,她自己挑了一对水桶。她是个细心的人,知道背箩装不了水,还在水桶里装了小半桶水。 现在这个季节上山劳作的人比较少,这就给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 不过,在这荒山野岭,我的心情却忽然有些乱糟糟的,我对李月娥说:“三婶啊,还是让我走前面吧。” 李月娥停步转头,不解地问:“怎么了,怕我不熟悉路吗?” 我实话实说:“不是怕你不认识路,只是,你那两瓣在我面前晃呀晃的,我眼晕,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死了。” “你这家伙,尽想些龌龊事。”李月娥轻轻咬着嘴唇,急忙站到了路边。 我却不过去,嘻嘻笑道:“还是你在前面吧,晃就晃一点,这样才不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月娥嗔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上山。 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才走到无底洞边。 我观察一下地形,把三婶带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对她说:“三婶,你在这里待着,尽量不要出声,免得路过的人发现,我这就下去捞鱼。” 三婶嫣然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人跑到无底洞这边来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不想让人知道无底洞里的秘密。好了,我下去了,你小心点,别着急,我很快就回来。”我说完就往无底洞边走去。 三婶望着我的背景,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丝安全感。 她正在失神,只觉眼前一花,发现我真的跳下了无底洞,吓得她惊呼出声,紧紧捂住嘴巴,一颗心也提了上来。 她小心谨慎地往无底洞边走,想看看下面的情况,但洞下面白雾缭绕,犹如仙景一般,早已经看不见我的身影。 她只好叹了口气,回到那块大石头边胡思乱想。 我利用崖缝里长出来的树枝和凸出来的岩石作支撑,交替着下到了洞底。刚走下暗河,白胡子老头闻声过来问道:“小鬼,大白天的你跑来干什么?” 我也不隐瞒:“想抓点鱼去市场上卖。” 白胡子老头冷哼道:“你就这点出息?不是答应我,不要让别人知道这里的一切么?你要是这么干,总有一天有人会找来的。” 我直白地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你忽悠我练的功夫除了能爬出去,别的卵用都没有。没办法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白胡子老头闻言笑道:“浑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三拜九叩我都没兴趣教呢,现在还怪我忽悠你?”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这些鱼你也吃不完,我抓一些,也算是维持生态平衡了。”我一直不愿意叫老头为师傅,还是那么随意,他也不计较。 …… 等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加上又担心我的安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度日如年,坐立不安。她跑到洞边观察了无数次,甚至都有回村叫人的念头了,只是想到叫人来没有什么用,才按耐住这个冲动。 望眼欲穿之下,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边,李月娥急忙奔过去,轻呼道:“小峰,是你吗?” 我背着一筐鱼,上来以后有些气喘吁吁,缓了口气才说:“不是我是谁呀?” 李月娥上前帮我把背箩取下来,看到一箩活蹦乱跳的大头鱼,震惊得发出“啊”的一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谁能想像得到,一个山洞里居然有如此大的鱼?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 愣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帮忙把大头鱼往水桶里扔。大头鱼遇到水,拼命冲撞,水桶里咣咣作响…… 把鱼全部移到水桶以后,我直起腰来,擦了擦汗说:“我再下去抓一次。” 李月娥急忙摇头,兴奋地说:“下次再抓吧,鱼够多的了,太多了会死掉的。” 我说:“来一次不容易,这些大头鱼命大着呢,没有水几个小时都能活。” “那你小心点。”李月娥掏出花手绢擦了擦我脖子上的汗水。 现在花手绢可是很少看得到了,没想到李月娥还有这种东西,我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不觉有些失神。 等我再下了一趟无底洞,水桶也装满了,天也黑了下来。 两人换着挑,一脚高一脚低地下了山。 回到家,赵玉秀看到这么多鱼,确实高兴了一会,但兴奋劲一过,马上拉着我到一边,警告地问道:“你和我妈在山上没干什么吧?” 我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不要说废话,我们不是去捞鱼了么?” 赵玉秀紧追不放:“我是说除了捞鱼,还有没有干点别的。” 我一时不解地问:“什么别的?” 赵玉秀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们去了那么长时间,真的没有和我妈滚草坡?” “我……操!”我差点骂娘,缓过劲来才平静地问道,“那你是希望我们滚,还是不滚?” 第007章引起纠纷 “我希望有什么用?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像猫一样,没有不吃腥的,根本防不胜防,我也管不了……”赵玉秀说到最后,一脸丧气。 “既然你是个明白人,那你又何必多管闲事自寻烦恼?小孩子家家的,不该管的别管,万事万物要朝着好的去想,活得糊涂一点好。”我不禁笑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插什么嘴?”赵玉秀双手插腰,怒目圆睁,看样子很是生气。 “那你说,接着说。”我拼命忍住笑。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妈重新找个男人,绝了某些人的念想。”赵玉秀说得一本正经。 “你的思想还挺新潮的荷,主动给自己找后爸,你妈没白疼你。不过,你妈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你爸离婚的事情。还有,你亲爸还活得好好的,不能随便称你妈为寡妇。”我正色地纠正她。 “何必自欺欺人?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离婚的事情,现在村庄里有谁不知道?”赵玉秀撇了撇嘴。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唐大虎传出去的?妈的,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他一下,不仗义的东西。”我扬了扬拳头。 “全村那么多人,你修理得过来吗?不过,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大虎哥说出去的。”赵玉秀说道。 “那,谁还知道这件事情呀?”我只好问。 “周大爷!”赵玉秀说。 赵玉秀嘴里的周大爷叫周福生,村里的一个老光棍,五十来岁,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村里的辈分高。主要是这个人大脑缺一根筋,不修边幅,像个老玩童似的,是个活宝。还打不得,骂不得,粘上很麻烦,找到借口就随时上门噌饭的老家伙,牛皮糖一样,是广大村民敬而远之的人物。当然,我除外。 “哎呀,知道就知道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到如今,我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就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 “我跟你说这些,主要是告诫你,以后离我妈远点,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盯着她呢。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也要脸,也有面子,不想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赵玉秀气乎乎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妈妈找到新的丈夫之前,不能和别的男人接触?不能和别的男人交往?”我觉得很好笑。 “也不完全是,主要像唐大虎和你这种名声在外的人。”赵玉秀一张小脸很严肃。 “我怎么啦?”我觉得我的高大形象受损了。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混蛋,小流氓,平时除了偷鸡摸狗,哐哄吓骗,全村的小媳妇大姑娘谁不被你摸过?”赵玉秀喋喋不休地说。 “等等……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事情,我打死都不会承认,心里想,这小丫头怎么什么都清楚? “这还要问吗?全村男女老少都清楚。去年听说你被野兽吃了以后,不少人还想放鞭炮庆祝呢,只是看在你爷爷忠厚老实的面上才没放。”赵玉秀说得有鼻子有眼。 “娘的,反了天了,谁想放鞭炮?是谁?”我有些恼羞成怒了。 “想放的人多着呢,连我也想放。”赵玉秀对着我仰起了脸。 “连你也想放?我怎么得罪你了?我没有摸过你吧?不要听风就是雨,不要以讹传讹,不要信口开河,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上前两步,对她威胁道。 “你是没得罪我,但你经常偷看我妈洗澡,别以为我不知道。”赵玉秀嘟着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晕死!这多大的事呀?你妈都没说什么,你嫉妒啥呀?再说,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不对啊,既然你知道我这么不堪,为什么还说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好奇地问。 “我……我……”赵玉秀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了。 “得了,我也不和你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走了,再见!”我借机开遛。 说曹操,曹操到,刚走出赵玉秀家的小院子,我就看到村里的老光棍周福生在不远处对这边探头探脑,马上对其吼了一声:“老玩童,你给小爷站住!” 周大爷犹如老鼠遇到猫一般,大叫一声,扭头就没命的跑…… 如果换是一年前,还有可能被他跑掉,但现在,哥们已经脱胎换骨,不可同日而语,我几个起落就抓住了老光棍的衣领! “小疯子,你抓我干什么?”周福生不停挣扎。 “我还想问你呢,我叫你,你为什么要跑?”我说。 “我为什么不能跑?”周福生大叫道。 “啍,别在小爷面前装蒜,不说实话是吧,信不信小爷把你扔进屎坑里面吃屎?”我哼了一声。 “行,小疯子,算你狠,我心虚行了吧?”周福生在我面前吃过大亏,有过类似经历,听到屎坑脸就变色,立马怂了。 “心虚什么?快点说呀,你要是不老实,小爷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我把他放下,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抽。 “我妈早死了,认不认识无所谓。——也给我来一支。”周福生涏着脸伸出了脏兮兮的手。 “狗日的,痛快点,我没有耐心等。”我这个人,从来不小气,边骂边扔给了他一支烟。 “我对你邻居三婶有非份之想。”周福生笑嘻嘻地说。 “在我们村里,只要是个母的,你都有非份之想,这算什么?”我对他的话不满意。 “别呀,还没说完呢。每次老三回家,我就去听他的墙角,小别胜新婚嘛,有意思。但上一次,他回来就和你三婶吵架,还悄悄商量离婚的事情。对这个信息,我没有对村里其他人讲,就想逼你三婶陪我睡一觉。”周福生老实地交待。 “嗯,那今天为什么又对村里人嚼舌根了?”我联想起赵玉秀说的话,信了几成。 “这不是你没死又回来了么?我寻思,有你小疯子在,这个三婶,我连汤都喝不上喽。”周福生失落地摇摇头。 “你这老东西,就喜欢听墙脚。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跑到我三婶家附近来晃悠,我就打折你的狗腿,还把你扒光绑在村口的大槐树上,听到没?”我沉着脸警告他。 “是是是,我不听你和她家的,我只听别人家的行了吧?”周福生嘿嘿地点头。 “滚!”我抬腿踢了他一脚。 “滚、滚,马上滚,小疯子,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大爷哟。”周福生如逢大赦,小跑着走了。 ……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和李月娥一起轮换着把鱼挑到镇上,在那里乘坐面包车去了县城。 虽然我在县城读了三年书,但对县城的菜市场也不太熟悉,找来找去,找到一处,就在入口处那里摆卖开了。 从无底洞里捞出来的大头鱼品相很好,懂鱼的就知道这是绝对的野生鱼。最主要的是,我和李月娥两人根本就不懂得市场行情,只开价七块钱一斤。而这种鱼,在这个地方,人工养殖的,都要十块一斤左右。 这下子,想买鱼的都挤了过来,说是买鱼,简直就是像买稀缺物品一样。 不一会儿,两水桶里的鱼就卖出去了一大半! 这让李月娥高兴得眉开眼笑,激动得直搓手…… 但就在这时,市场里面冲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横眉立眼地斥责道,“谁让你们在这里卖鱼的?” 我看了这个壮汉一眼,反问道,“这地方你家的?小爷想在哪卖就在哪卖,不服气怎么的?滚一边去!” “哪来的猴崽子,敢在这里嘚瑟,看我揍死你!”针锋相对的话,瞬间激怒了这名壮汉,他暴跳如雷地伸出一只大手来,想抓住我。 但我后退了一步,大汉的手落了空。 没想到,这名壮汉抓不到人,羞愤之下,接连向李月娥面前的水桶踢去! 咚咚……咕噜……” 两只水桶翻了,在大街上滚动着,里面的鱼撒满了一地…… 本来这里就围了一群人,来买菜的人都驻足看热闹,水桶一倒,大家都忙着躲避,惊叫不已。加上这些鱼不断蹦跳,现场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踢鱼呀,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李月娥痛惜地弯腰去捡鱼。 她一弯腰,露出一片雪白。这不是重点,大呀,圆呀,是个男人都顶不住。正对面的壮汉就像被触电一样,忽然僵住了,眼睛发直地盯着不动了,张大着嘴,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我趁机从背后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胯! “啊——” 那名壮汉痛叫一声,疼得脸都紫了,双手捂住屁股在原地不停弹跳,像青蛙一样。 “哈哈哈哈……” 看到壮汉那个搞笑的样子,围观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老子跟你拼了!” 反应过来的壮汉随后握着硕大的拳头向我冲来…… 我快速一闪,左脚一勾,壮汉顿时扑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我的右脚板底早就踩在了他的胖脸上,实时讥讽地说:“就你这熊样,有什么资格跟小爷拼?” 那名壮汉本来是这个菜市场卖鱼的一个老板,在附近人缘关系好,平时也是个吃得开的人物,万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少年面前吃了大亏。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抓狂,想挣扎又动不了,只是怒斥道,“小子,给老子放开,否则,要你的小命!” “哼,你是谁家老子?你跪下来,叫三声爷爷,小爷就放了你,不照做的话,踏扁你的狗头!”我口气冷淡地说。 “你休想!”壮汉怒吼,叫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为爷爷,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地方混。 一边的李月娥跑过来拉我,劝道:“小峰,算了,放了他吧。” “三婶别管,不教训一下他,这混球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玩意。”我反而加重了下踩的力量。 “就算婶求你了行吗?”李月娥一边说一边用双手去扒我踩住壮汉的那只脚。 壮汉借机爬起来,马上跑向菜市场,还不停转身威胁道:“小兔崽子,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叫人来弄死你……” “小峰,我们还是走吧。”李月娥慌了。 “不行,跟人打架,我从来就没有后退过。”我坚决地摇头。 第008章就事论事 李月娥拉不动我,也只好先去照顾地上的鱼了。 不多一会,菜市场入口就涌出一伙人来,有的拿着刮鱼刀,有的拿着杀猪刀,称杆,甚至还有拿着萝卜的,他们在那名壮汉带领下,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种架势,担心殃及池鱼,急忙四散躲开…… 他们一躲,就剩下我和李月娥孤零零地站在路中央。 李月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挡在我的面前,焦急的说:“小峰,快……快跑!” 我心里一暖,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随后附在她耳朵边说道:“三婶,让开,你别担心,他们伤不了我的。” 说完,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出来,向迎面而来的小贩们走去。 一心想找回面子的壮汉万万没想到我不但不跑,反而向他冲来,这个剧情,不对呀,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不觉有些愣神,急忙顿住身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停顿的一刹那,我一闪身,他的眼一花,水果刀已经压住了他的咽喉! 冰凉的感觉让壮汉全身僵硬,呼吸急促起来…… 跟随在壮汉身后的那些小贩也一齐愣住,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远处看热闹的群众也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开始不少人还在为我们担心呢,现在出现了惊天逆转,很是震惊,都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场面一片寂静,落叶可闻! 十几秒钟以后,缓过神来的壮汉按耐住心里面的恐惧,硬着头皮迟凝地说:“有种你就杀了我……” “那你就去死吧。”我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拉动了水果刀。 “小疯子,小疯子,住手,千万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李月娥瞬间惊跳了起来,她知道我的德性,绝不是那种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脸紧张地拉住了我握刀的手。 水果刀被移开,壮汉脖子上已经浸出了鲜血…… “啊——” 在场的人失声尖叫,有些胆小的甚至不由自主地蒙住了眼睛! 而那名壮汉早就吓尿了,身体一软,直挺挺就跪到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只会打雷不会下雨,这次就差一点为了自己的想当然和愚蠢送了小命。 小疯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我握刀的手被李月娥拽住,那名壮汉马上趁机捂着脖子跑了。他不是跑回菜市场里面,而是往街上另一头奔去。看来是去看医生去了,他得检查自己的喉咙有没有被割破。 这边,李月娥嗔怒地把我的手甩开,说道,“你把他杀了,你就得坐牢了知不知道?” 我吊儿郎当地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的人就得教训教训,杀人倒不至于,真要杀他,他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得了么?” “哼,你这小疯子,你把我吓死了!”李月娥顾不得再骂,就又跑去捉掉在地上的鱼了。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那些跟着来凑人头的小贩,看到带头大哥跑了,不敢再上前,看着我的眼神有了惧意,骂几声,自己找台阶,不约而同地回了菜市场。 捉回桶里的鱼,没有水,而且都是泥,就像从火坑里刨出来的红薯似的,还怎么卖? 看到这么个结果,我的怒气又上来了。 但想到家里还等着要钱交修路费呢,只好把桶提进不远处的公共厕所去清洗。 忙碌了一会,清洗干净,幸运的是,鱼都还活着,还卖得起价,又拿回老地方出售。 守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鱼卖完,收拾东西,准备到路口坐车回家。 李月娥一边走,一边摸着一沓大大小小的钞票,喜不自禁地说,“小峰,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垂头丧气地摇头,“没味口,都被刚才那混球给气饱了。” “哟,这么一点小肚鸡肠呀?做人很辛苦的,一些不平之事常有,得学会忍气吞声,得学会忍让,才活得轻松。你也读过几年书,难道不懂得这些道理么?”李月娥揶揄地说。 “懂呀,我懂得以牙还牙的原则,懂得以暴制暴的处世之道。”我认真地说。 其实,我不开心,是因为那混球把我的好斗之心激发出来了,没地方发泄,浑身不对劲。 “哎,你的戾气太重,好在现在有了嫌钱的门道,我们多卖点鱼,挣多点钱,给你娶一门媳妇,有了媳妇管一管,就好了。”李月娥自言自语。 “好啊,好啊,唐支书家的唐艺昕就不错,有空你帮我去问一问。”我顿时眉开眼笑。 村支书的女儿唐艺昕,也就是唐大虎最小的妹妹,她不但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而且是远近闻名的学霸,和我是同班同学,学习成绩比我好,我名落孙山,而她,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啊?!小峰,你是不是又发癲了?我看看,我看看。”听到我的想法,李月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像看怪物似的,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哎呀,干嘛总是怀疑我的智商呢?我好着呢,没疯。”我没好气地退开了。 “你要是有智商,还算清醒,就不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胡话来了。唐支书家的艺昕,那是大学生,以后就是国家干部,是我们桃花村飞出来的凤凰,是一只天鹅,而你,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小疯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就够不着。你千万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让唐支书知道了,还不找人打断你的狗腿?”李月娥笑骂道。 “艺昕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谁抢我跟谁翻脸。”我说得一本正经。 “咯咯咯……”李月娥不觉笑弯了腰,良久,才喘口气说,“小峰,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婶打击你,在我们那个偏远的山村,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再加上以你的名声和家境,这辈子讨个媳妇都很困难了。” “凡事都有例外,癞蛤蟆也有吃到天鹅肉的时候。”我固执地说。 “别想太多,只要你上进点,改掉你的坏习惯和坏毛病,以后我可以让玉秀嫁给你。”李月娥忽然说道。 “我对玉秀没有感觉,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我马上摇头。 “人这一辈子,就是过日子,要什么感觉?心多烂了肺,别好高骛远……”李月娥继续劝说。 “对了,提起玉秀。三婶,给她买两件衣服吧,女孩子都爱美。”我转移了话题。 “难得你会关心人,你也应该买几件衣服了。”李月娥眼睛亮了,她觉得,只要把女儿打扮漂亮了,不愁我看不上。 “我穿什么无所谓,买两件短裤两件背心就成。”我摆了摆手。 “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太随便,人靠衣裳马靠鞍嘛。”李月娥说。 “也行,那三婶你也买几件好看衣服穿,打扮打扮一下,反正无底洞的鱼多的是,咱们辛苦一点而已。”虽然我穷,但我从不把钱放在心上,当然了,也因为没有过。 “好好好,都买,都买!也给你爷爷买上。”李月娥喜上眉梢。 “那婶你去买吧,等一会我去找你。”我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你要去哪?”李月娥问。 “我去菜市场找刚才那个人。”我也不隐瞒。 “你还去找他干什么?”李月娥马上紧张起来。 “我去找他谈生意。”我说。 “你就骗人吧,好了,跟婶走,我们去买衣服,然后早点回家,免得回去太晚了看不见路。”李月娥催促道。 “三婶,我真的想去和他谈生意。你想呀,他是菜市场卖鱼的,而我们有鱼,怎么不可以谈?”我只好耐心解释。 “你说得有些道理,但你和他现在成了仇人,这生意还能谈得拢吗?”李月娥有些不理解。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钱赚,让他跪地叫我爷爷他都愿意。”我对此很有把握,曾经我也好赌,懂得人性。 “你呀你,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想去也可以,但我跟着去才能放心。”李月娥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那也行。”我也不反对。 随后,两人转身向菜市场里面走去。 这时候,那名壮汉已经在诊所包扎好脖子,回到了自己的档口。 当他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吃惊得不由站了起来,有些颤抖地问:“你……你还要干什么?” “大哥,刚才多有得罪,我现在来向你陪礼道歉。来来来,抽支烟先。”我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很亲热地说。 “不敢当,不敢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壮汉还是很紧张。 “既然大哥爽快,那我就明说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哈,我来只是想和你做笔生意。”我也不想拐弯,直来直去。 “做生意?你想和我做什么生意?”壮汉明显松了口气,说话也流畅了。 “你是卖鱼的,而我有鱼,百分百的野生鱼,就是这个生意。”我说。 “这个……”壮汉沉吟了起来。 “是个爷们就痛快点,要不要?不要我马上走人。”我可没那个耐心玩心眼。 “你要多少钱一斤?”壮汉试探地问。 “八块。”我伸出手。 “今天你们在外面零售才七块,怎么批发给我还加价了?”壮汉很疑惑。 “我们不是不懂行情么?如果卖贵一些,你也不至于会跑过来和我干架了对不对?”我说。 “少点吧,六块,有多少我要多少。”壮汉手一挥说。 “八块,少一毛钱都不行。”我丝毫不退让。 “咱们都退一步行不行,七块吧,怎么样?”壮汉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算了,我也不想强买强卖,既然生意谈不成,明天我们还是在市场外面卖七块吧。”我拉着李月娥转身就走。 “等等。兄弟,算你狠!你的鱼,我都要了。”壮汉有些无奈,如果他不要我的鱼,那我就会每天在菜市口低价卖,他在里面根本就没有生意做了。 第009章不好欺负 “这就对了嘛,我的鱼独一无二,品质高,你以后是独家经营,肯定会财源滚滚的。”谈成一桩买卖,我也很高兴,不用经常在街边守着难受。 “但愿如此吧,你说你的鱼是野生的,哪来那么多?”壮汉有些不相信,不同常理呀,所以很疑惑。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向你保证质量的,假一赔十。”我向他保证。 “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以我的销量,每天只能要五十条左右,多的话,我也承受不起。”壮汉沉吟道。 “那我三天送一次货吧,我也不想被累死。”我也要考虑细水长流的问题,不能竭泽而鱼的道理我懂。 “好,那就这样吧。”壮汉点头。 商议好卖鱼的事情以后,我和李月娥就从菜市场出来,去步行街买衣服。 李月娥一边走,一边用一双眼睛不停瞟着我:“小峰,没想到你还挺会做生意的,看不出来呀。” 我甩了甩头发,一脸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婶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如果说村支书的唐艺昕是咱们桃花村飞出来的凤凰,那我张晓峰就是桃花村里的一条龙!不久的将来,乡上的,县城的那些富人都被我统统踩在脚下……” “怎么又吹上啦?这个臭毛病能不能改改?”李月娥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那就别说了,买衣服吧,这家好,品种齐全。”我带头走进了街边的一家服装店。 服装店老板娘是一个胖女人,她看到有人进店,笑咪咪地说:“想买什么衣服?随便看看。” 我也不搭话,走向男装的那一边,挑了几条裤子和几件上衣,一股脑儿交给那个胖女人。 正在看衣服的李月娥有些惊奇,问道:“小峰,这么快就看好了?” 我呵呵笑道:“只要合身就行,反正都是新衣服,比我身上穿的强多了。” 老板娘看到我身上土得掉渣的脏衣服,知道是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人,心里不觉笑开了花,但嘴上却恭维道:“这位小兄弟挺有眼光的,拿的都是上档次的衣服,质量都是顶瓜瓜的……” 李月娥本身也没有太高要求,加上怕花钱,不敢选好的,随意地挑了几件,最后又给玉秀和我爷爷买了一些。 所有的衣服和裤子加起来得有近十四五件,这让服装店的老板娘兴奋得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把电子计算器按得啪啪响…… 良久,才抬起胖脸,诚恳地说:“总共九百九十八块……吉祥的数字。” 李月娥傻眼了! 今天卖鱼得来的钱都没有这么多,她有些难为情,红着脸说:“小峰,我们还是少买点吧?” 我对胖女人说:“老板娘,我也不跟你多说,干脆点,这些衣服总共五百块,一口价,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包起来,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什么?五百块?你拿老娘开涮呢?”胖女人马上变脸,尖叫了起来,三角脸不善地盯着我们,很鄙视。 “你不愿意就算了,婶,我们走。”我对这个满脸横肉的胖女人根本就没有好感,不愿意多说。 “站住!你们取下我这么多衣服,堆得乱七八糟,说不要就不要了,耍老娘是吧?信不信老娘让你们走不出这条街?”胖女人拦住我们,铁青着脸不断嘶吼。 “话不要说得太难听,别以为小爷好欺负,你知道我们是干嘛来的吗?看到水桶了没有?卖鱼的。今天紫泉菜市场一个鱼贩子嫌我们抢他的生意,带一伙人打算教训我们。结果被小爷差点割破咽喉,不信的话,一会买菜的时候顺便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人脖子上还缠着白纱布呢。你以为我好欺负?”我的口气很冷。 “……不是,这位兄弟,咱凭良心说说,没有你们这么买东西的呀。”胖女人见风使舵的本领炉火纯青,看到我不是善茬,声音马上软了下来。 “我们挑选的这些衣服成本是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别人不懂,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我们也不强求。”我直截了当地说。 “那也太少了点,我也应该赚一点辛苦费不是?”胖女人可怜兮兮地说。 “既然你觉得不赚钱,就等别人来买吧。三婶,我们走!”我说完就拉李月娥走出服装店。 “回来,回来,给你们给你们,算我交个朋友行不行?”胖女人等我们走到大街上,马上跑出来。 李月娥大喜,一脸敬佩地看着我。 她小声地问:“你怎么敢压那么多的价钱?你又没有买过衣服。” 我又装逼地摊了摊手:“吃不到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其实我也没那么牛逼,只是见了点小小的世面而已。县城里卖衣服的,常常叫高一倍的价钱,对乡下的人能蒙一个算一个,这种事情我以前在同学们的嘴里就经常听到过。 买好衣服,天色已晚,紧赶慢赶,所幸还能坐上县城开往乡里的最后一班中巴车。 坐在车上,随着不停地颠簸,李月娥也是心潮起伏不已,因为在身边这位少年让她太感到意外了,本来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小无赖,万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如此有板有眼,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主见和胆识,远远超过了同龄人。虽然采取的方式过激一些,但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很有男子气概。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搓合女儿和我在一起,只要我成了她家的女婿,那她后半生就有依靠了,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我虽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看到她不时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偷偷瞟着我,我就知道,我在她心目中变得高大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坐的中巴车才回到乡里。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乡的街道都亮了灯。 我和李月娥先去找了家粉店吃了一碗米粉,然后到杂货店买了两只手电筒,就走向了山间小道上。 从乡里回到桃花村,还要走近两个小时的山路。不但远,山道还崎岖不平,可是,对于常年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李月娥走在前面,一边小心看着路,一边对身后的我说:“小峰啊,老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放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如今你安然回来,还发现了无底洞里有很多鱼,单是这一点,以后就算不种田耕地,也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你说是吧?” “我可不想一辈子卖鱼。” 我对这件事情兴趣不高,临时江湖救急而已。要想让我按部就班地这样生活下去,不如杀了我。 “卖鱼那么赚钱,你不卖鱼还想做什么?”李月娥有些意外。 “你都说了,我是大难不死有后福的人,一个打鱼郎就算有福了吗?”我问。 “那你还有什么打算?”李月娥也不会争。 “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随口说。 “你的心还挺大的。”李月娥还以为我有什么远大抱负呢,又失望了。 “心大不好吗?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都说了,做人要有理想,我这就是理想。”我不吹牛心里就不自在。 “是是是,我们的小峰长大了,懂事了,有理想了。”李月娥满脸欣慰。 实事求是的讲,什么理想,对于我现在来说,还没有成形,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真的是走一步算一步。不过,说到卖鱼,说到无底洞,却又触动了我的心事。 后山的无底洞,不但是我的洞天福地,更是我修练武功的场所。我之所以能在短短的一年里爬出无底洞,不但是因为老头教给我练功的法门,重要的是,必须在那条暗河里练才行,环境很重要。 这是我的秘密,天大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今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从暗河里捞鱼出来赚钱,本来就犯忌,再说时间一长,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无底洞很深,很恐怖,但只要有利益,有巨大的好处,以现在的科技手段,进去也不难。 想到这里,我对李月娥说:“三婶,去无底洞捞鱼的事情,以后由我去就行了,你只负责卖鱼就好。” “为什么呀?”李月娥停下脚步,转头不解地问。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无底洞的秘密,无底洞对我来说很特殊,不能让别人关注到那里。”我郑重地说。 “你说得也对,我们从大山里挑鱼出来卖,不引起怀疑是不可能的。”李月娥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说,“你一个人上山也不保险呀。” “我晚上去,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想了想。 “那你太辛苦了。”李月娥心疼地说。 “也没有什么,作息时间颠倒而已,那些出去打工的村民不也常常上夜班么?”我说。 “就算你从无底洞捞鱼这个过程别人不知道,但我们挑出山去县城卖,一样会引起别人无端的怀疑,到时根本就不能自圆其说。”李月娥脑瓜子也不笨。 “我来想办法。”我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扑通……哎哟……”李月娥一声大叫,滚下了路坎。 乡村小路本来就窄,晚上看不太清楚,一分心,容易出问题。 “三婶,你怎么了?”我见状,急忙扔下自己挑的水桶,跳下去扶她。 “哎呀……痛!好像扭着脚了。”李月娥嘴里抽吸着冷气,蹲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马上去抬起她的脚来看,发现脚关节那里很快就肿了,用手指轻轻一按,李月娥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沉思了一会,我说:“三婶,你先等一会,我找个地方把水桶藏起来,然后背着你回家。” “这怎么能行?让我缓一会就能走了。”李月娥轻轻咬着嘴唇。 “别逞强了,就算你能忍耐,那你就不想要脚了吗?”我一边回答一边找位置放置水桶。 往桃花村的山路很偏僻,路两边都是高大的丛林,只要不放在路中间,就不会被人发现。最麻烦的反而是找个特别的地方藏,有个醒目的标记,免得回来拿的时候找不到水桶。 藏好水桶,我走回来,说:“三婶,你把买的衣服背在背上,我来背你。” “这个……”李月娥脸色绯红,很不好意思,一直在扭捏。 第010章动歪心思 “快点上来吧,难道你想在这里过夜不成?你也别担心什么,就算是我们干点别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知道,也只有天知地知月亮知的。”张晓峰促狭地说。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虫鸣、水声,和茂密的树丛。月黑风高夜,荒凉偏僻地,一男一女,确实适合做一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 “胡言乱语!小小年纪也不学好。”李月娥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张晓峰的头,又看了看在月光下光怪陆离的山景,似人似鬼又似物,心中害怕,暗地一咬牙,就爬了上去。 她一扑上去,却很久没有看到张晓峰站起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我太重?……算了,不要你背了,陪我坐一会吧。等我休息一下再慢慢回去。” 不料,张晓峰却慢吞吞地说:“不是你重,而是你身上就像刚出笼的馒头似的,热乎乎,软绵绵的,把我的骨头泡散架了,忽然之间感觉没力气,使不上劲。” “你乱说什么呀?你这浑小子!看我不捏死你……”李月娥嗔怒地拧着张晓峰的耳朵。 “走喽,回家喽。”张晓峰忍住痛,张开两只手掌兜着李月娥的大腿,站了起来。 “哎呀,你摸哪里呢?小无赖!”李月娥全身一紧,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让碰是吧?那你就自己吊着。”张晓峰毫无征兆地放了手。 “你……你……” 失去支撑,李月娥整个身体不得不压在他身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身体势必就紧紧贴在了一起,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最后只好告饶,“扶着我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这可是你求我的,千万别说我占你的便宜。”张晓峰这才把手挽过去,兜着她那两条温暖的大腿。 “都是你有理,行了吧……”李月娥心里怦怦直跳,犹如小鹿乱撞,这种异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一时间,讪讪着说不出话来。 月挂树梢,夜风徐徐,一团黑影在山道上缓缓移动,天地间显得那么和谐,宁静。 刚开始,李月娥还在有意无意地用手支起上身,尽量少让彼此的身体过多接触,但到了后来,也许是手累了,就直接用手挽着张晓峰的脖子,把脸贴在我的后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不论年龄有多大,都有浪漫的情怀,被一个男人这样背着,虽然这个男人是个小男人,但李月娥还是感慨不已,不禁浮想联翩,头脑中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如果被自己的男人这样背着翻越长长的山路回家,就足够回味一辈子了。 对于张晓峰来讲,背着这么一个成熟的女人,要说没一点感觉那都是假的,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有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再说我的手从小就犯贱,遇到了这种好机会,哪里能够老实? 走着走着,李月娥脱口问:“小峰,你喜欢婶么?” “喜欢呀。”张晓峰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是你长大了,到了想女人的年龄。”李月娥叹了口气。 “也许吧。”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年青,男女方面的经验少。 一路沉默了许久,李月娥忽然幽幽地说:“小峰,你真的不喜欢我家玉秀吗?” “喜欢呀,玉秀挺好的。”张晓峰随口答道,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了。 “那你找个媒人来我家提亲吧,我会作主把她嫁给你的。”李月娥心里很纠结,思想保守,她毕竟大张晓峰那么多。 “三婶,你想什么呢,玉秀才十七岁呢,我也就十九,没到法定年龄,还早着呢。”张晓峰现在根本没有结婚的心思。 “早啥早?我十六岁就嫁到你们桃花村来了,十七岁就有了玉秀。再说,可以先定婚嘛,过两年再结也行。”李月娥沉吟着说。 “算了吧,你如果那么想嫁玉秀,就另外找人,我还想多玩几年呢。”张晓峰直接摇头,我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没烂到根,也不想耽误别人的一生幸福。 “我只有一个女儿,不想让她远嫁,但在我们村里,看来看去,也就你勉强还行,我们两家又是邻居,早晚有个照应。”李月娥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不是一直说我疯疯巅巅的吗?根本不靠谱,又是小流氓,又是小无赖的,让我娶玉秀,不是害了她么?”能得到认可,张晓峰心情大好。 “人是会改的嘛,只要你有了对象,心里就有了牵挂,就有了责任,一旦你把身上的那些坏毛病都改掉,我相信你就是十里八乡最有出息的后生了。”李月娥说的是真心话,张晓峰虽然坏,但也是十足十的帅小伙,在村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人能欺负他,,跟他在一起至少有安全感。 “得了,别抬举我了,我连自己都不相信呢,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就像三叔似的,吃喝瓢赌,何曾改好过?”张晓峰适时谦虚了一下。 “啪!”李月娥毫无征兆地拍了一下张晓峰的头,嗔怒说,“你提那个混账干什么?” “活生生的例子嘛,说到你的痛处了对不对?你也知道,我的名声比三叔还要烂,就是为了让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张晓峰说得振振有词。 “放我下来!”李月娥莫名其妙地生了气。 听到她态度坚决,张晓峰只好把她放了下来。 其实,李月娥是个细心的女人,她发现已经到了村口,不想被人说闲话,才让张晓峰把她放下来的。 休息了这么久,她的脚好些了,垫着脚,可以慢慢地自己走动。 走到家门口,发现屋里还有亮光,李月娥自言自语地说:“玉秀怎么还没睡?” “一个人在家,肯定怕鬼。”张晓峰歪头坏笑。 “鬼都是人变出来的。”李月娥自己给自己壮胆。 “说得也是,鬼其实怕人,尤其是恶人。”张晓峰赞同地点头。 “所以你才一心想变成恶人是不是?”李月娥没好气地怼着张晓峰。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家门,发现女儿玉秀一个人在看电视,此时电视画面很差,也就是一团团黑乎乎的人影在动,就有些不悦,沉着脸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 赵玉秀斜了他们两人一眼,同样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俩个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李月娥恼羞成怒,铁青着脸说:“玉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玉秀站起来走向里屋,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意思,谁心里有鬼谁听。” “你……”李月娥说不下去,今晚上的事也讲不清楚。 “玉秀,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晓峰插话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赵玉秀霍然转头,也没有给张晓峰好脸色。 “不是你肚子的蛔虫也一样知道你怎么想,其实,你一抬尾巴,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张晓峰笑嘻嘻地平静开口。 “粗俗,无耻!”赵玉秀脸白了,女孩子嘛,接受不了这种直白的语言。 “你呀,就是猜测我和你妈是不是在县城里开房,或者在夜深人静的山道上来个现场直播,我没说错吧?”张晓峰继续刺激她。 “流氓!大流氓!”赵玉秀捂着耳朵叫了起来。 “你反应那么强烈干什么?你不是好奇吗?你不是想刨根问底,想知道真相吗?下次和我们一起去县城,我和你妈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放哨,还可以为我们站岗,怎么样?”张晓峰说得很诚恳。 “流氓!无赖!混蛋!王八蛋加十级!”赵玉秀蒙住双耳,尖叫着把门关上了。 李月娥脸颊发烫地瞪着张晓峰,怔在当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晓峰也不理她,随手把他和爷爷的衣服挑出来,伸了伸腰,走到门边时回头咧嘴一笑:“我就是恶人,玉秀这个小鬼根本不是对手。” 看到张晓峰走远,李月娥走进女儿的房间,尽量缓和语气说:“秀,这是买给你的衣服。” “我不要!”赵玉秀赌气地把脸埋在被子里。 “不要拉倒,这可是你小峰哥买给你的。”李月娥看到女儿这么不懂事,也来了气。 “你说是小峰哥买给我的?真的假的?”赵玉秀来了精神,立即翻身坐起。 “当然是真的。你小峰哥说了,玉秀那么漂亮,却没有件好衣服,应该打扮打扮,没准比支书家的唐艺昕还好看呢。”李月娥说。 “那家伙经常气我,他真的这么说吗?”赵玉秀撇着嘴,脸色却好了些。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疏于管教,才变成那个样子。你想要和他好,就让着他一点,依着他一点,别总是由着性子来。我也想让他成为咱家的女婿呢。”知女莫若母,李月娥也知道自个的宝贝女儿喜欢什么。 “妈,你说什么呀?”赵玉秀顿时有些忸捏了起来。 “难道你不喜欢他?”李月娥明知故问。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我。”赵玉秀有些气馁。 “你不努力怎么知道没用?人和人的感情是慢慢相处得来的嘛。”李月娥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他说喜欢你,想成为我后爸。”赵玉秀低着头小声说。 “住口!怎么能这样乱说话呢?传出去多不好!”李月娥心里莫名其妙地一慌,赶紧出声斥责。 “我说的是真的,他亲口跟我说的。还有……还有……”赵玉秀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还有什么?”李月娥心里七上八下。 “小峰哥从小就喜欢你嘛,常常扒在墙缝偷看你洗澡,都把你看光光了。”赵玉秀边说边小心地盯着母亲的脸色。 “这算什么事呀?那时候他还小,小孩子的心性而已,再说了,偷看我洗澡就是喜欢我吗?真是不懂事!”李月娥的脸腾地红了。 “那他为什么不偷看我?”赵玉秀不服气地说。 “真是不害噪!一个女孩子,这样的粗话也说得出口?早点睡吧。”李月娥转身向门外走去。 “妈,下次你们去后山无底洞打鱼,我也去。”赵玉秀忽然朝着她身后喊道。 “你小峰哥说了,也不让我去了,他晚上一个人去。”李月娥转过身来说。 “为什么呀?”赵玉秀不理解。 “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无底洞里有鱼的事情,怕村里的人起坏心思。”李月娥说。 “这样呀,那家伙以后要是再敢气我,我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气死他!”赵玉秀一双大眼睛发出了光。 第011章瞒天过海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 简单地洗了个脸后,点着一支烟,才悠哉游哉地逛荡到李月娥的家。 正在院子里梳头的赵玉秀看到找,脸上嫣然一笑,嘴上却说:“小峰哥哥,大清早的,怎么又跑我家来了?” 我看了看穿上新衣服的赵玉秀一眼,确实变以前漂亮了些,以上嘻嘻笑道:“想你了呗。” 赵玉秀撇着嘴说:“你嘴里从来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马上接住她的话头:“我想你妈妈了。” “你……”赵玉秀白眼一翻,直接晕倒。 正在这时,李月娥从厨房走出来,问道:“小峰,有事没?” 我说:“当然有,如果没事的话,我可能还在睡大觉,可以睡到下午三点。” 李月娥笑了,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就问:“很重要的事吗?” “重要,我们得挖一个鱼塘。”我郑重地说。 “养鱼?那多费劲呀,你不是说无底洞下面有很多鱼么,干嘛还要去养鱼?”李月娥回不过神来。 “挖鱼塘只是障眼法,让我们卖鱼理直气壮罢了,不靠鱼塘的鱼卖钱。”我耐心地解释。 “哎呀,你这脑瓜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灵呀?”李月娥很赞同。 …… 挖鱼塘的事,说干就干,下午就开工。 除了我和李月娥家共四口人,另外还有村子里的那个老光棍周福生。这位周大爷常年无所事事,靠混吃混喝和政府的低保过日子。 现在,他被我用几包烟请来帮挖鱼塘,也很是卖力气。 然而,他却不看好我们建鱼塘养鱼的想法,一边干活一边唠叨说,“小疯子,咱们桃花村是不缺水,但我们这里的水寒,养的鱼不长个,小心你血本无归。” 我信心满满地说,“别人养鱼不长个,我养鱼会长个,因为前段时间外出学到了高明的养鱼技术。” “原来别人说你被野狼吃了,你却出去学养殖去了呀?”周福生恍然大悟。 “是呀,我就是学养鱼去了,现在要想过得好,必须得有一技之长,这是我在学校学来的大道理。要是真被野狼吃了,还能回得来吗?”我反问道。 “说得是,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你养鱼能赚钱。你这个人做事情从来就不靠谱,想一出是一出,我可是对你一清二楚知根知底的。”周福生不客气地直接打我的脸。 “人是会变好的嘛,你相不相信不要紧,以后别眼红就行了。”我无所谓地说。 “老张,你就同意你家小疯子胡搞一气么?”周福生转身对我爷爷说。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件正经事嘛,总比游手好闲的好。”我爷爷笑呵呵地说。 几个小时以后,就收工回家准备吃晚饭。 吃饭的地方,是在李月娥家,只有她家的锅碗瓢盆齐全一些。 一行人把锄头等用具放好,又在院子里洗了手,就相继走进屋里。 当看到锅里煮着鱼时,周大爷眼睛里冒出了光,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酒呢……酒呢?” “别像个讨饭鬼一样,少不了你的酒。”李月娥从房间里拎出一壶酒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酒,周福生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倒酒,当然,他也算是懂礼,先给我爷爷倒了一小杯,然后说,“张老哥,咱们喝。”说完就自己呷了一口,闭着眼睛慢慢品尝。 “怎么样?”我爷爷问。 “嗯,有点糊味了,不过,还能将就喝吧。”周福生像一个品酒师似的摇头晃脑。 “卧槽,老鬼,还穷嘚瑟呢,有喝的就不错了,还嫌三嫌四。”我瞪了老玩童一眼。 “嗨,小疯子,这你就不懂了,穷人怎么啦?穷人就不能讲究吗?想当年我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人,见识多着呢。”周福生说得口沫横飞。 “行,你老家伙有本事行了吧?”我在自己爷爷面前,不敢对这位老玩童太过于放肆,毕竟周福生的辈分很高。 “懒得跟你说,说了你也不信,我先尝口鱼先。”周福生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 周福生派头还真大,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眼珠子马上凸出来了,还“啊”了一大声…… “靠,一惊一乍的,没完没了了?”我很是不满,准备抬脚踢他。 “哎呀,小疯子,你从哪买来的鱼呀,太、太好吃了!”周福生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那是你丫的穷,好久没开荤了吧?鸡鸭鱼肉,难得吃一回,自然是人间美味,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没好气地说。 “错了,我敢说,你这鱼,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的美味,真的。”周福生信誓旦旦地说。 这么一说,我爷爷也尝了一口,然后不停点头,“你周大爷说得没错,这鱼确实有些不一样。” 因为想要卖钱,所以李月娥一直舍不得吃,今晚上也是首次煮鱼,现在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尝了尝。吃完马上转头望着我,眼睛里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三婶,别对我送媚眼,有事说事,怎么了?”我摸不着头脑。 “小峰啊,这鱼真的太好吃了,我们卖亏了!”李月娥脱口说道。 “卖鱼?你们这鱼不是买来的吗?怎么叫卖鱼呀?”周福生耳朵也挺尖的。 “我们的鱼塘还没有挖好,现在先学做鱼贩子。”我急忙打圆场。 “对对对,是我说错了,买鱼来卖。”李月娥也马上更正。 “你们两个人有鬼呀,不说实话。”周福生指着我,又指着李月娥。 李月娥的心里有鬼,马上低下头吃饭。 “哎,那个,都被你看出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三婶一起做贩鱼生意,从养鱼场收购回来,放家里饿两天,当成野生鱼卖,赚个差价。这一点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哟。”我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是这样,你们是从哪家养鱼场买来的鱼?这鱼太好吃了点吧,说说,我到时也买两条去。”周福生相信了。 “嗨,离这里太远了,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再说,想吃鱼还不简单?帮我们干活就行,每天都有鱼煮给你吃。”我避重就轻。 “好,太好了,有事你叫一声,不来不是人。”周福生拍着胸脯说。 “这鱼真的好好吃呢。”赵玉秀也不由得赞叹起来,大块大块地夹着锅里的鱼往嘴里送。 “秀,悠着点,你吃完了你大爷我吃什么?”周福生瞪了赵玉秀一眼。 “别急,老东西你慢慢喝,我再给你杀一条鱼去。”我向来大方,从不亏待帮我干活的人。 “还是我去吧。”李月娥放下碗就去了厨房。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吃得欢声笑语…… 其实,周福生这个人就是好酒,但一点量都没有,半斤酒下肚,就面红耳赤了。 “周大爷,还是少喝点吧,明天还要帮我们挖鱼塘呢。”当家才知盐米贵,李月娥还是有些心疼酒的。 “怕我喝光你家的酒?”周福生从不怕得罪人,喝点酒就更管不住嘴了。 “不是怕你喝,怕你明天起不来床。”李月娥急忙说。 “你就是小气,”周福生用手指着李月娥,然后摇头晃脑,砸吧着嘴说,“今天我还真不能喝多。” “那行,您添点饭吧,秀,给你周大爷装饭。”李月娥不禁松了口气。 “我不吃饭了……那个……你们听我说,我今天不能喝多的原因……”周福生看到没有人问,自顾自地说了出来。 “什么原因呀?”出于礼貌,李月娥只好接话。 “我今天晚上要圆房。”周福生咧着嘴得意地笑道。 “圆房?村里有哪家母猪发情了吗?”我侧过身一脸好奇。 “咯咯咯……” 一直低着头自顾自吃饭的赵玉秀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小疯子,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大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的老婆还挺漂亮的呢,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桃花村还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周福生大着舌头不停吹嘘。 “在哪里呀?”赵玉秀好奇了起来。 “当然在我家了,还能在哪里?”周福生眯着眼得意地看了玉秀一眼。 “你花钱买了个老婆?”我马上明白了。 “对,花了三千块钱呢,我所有的棺材本都押上了。”周福生接连点头。 在坐的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惊奇,不过,也不太意外。桃花村是个贫穷的小山村,外村的姑娘不愿意嫁进来,本村的姑娘都想嫁出去,慢慢地,村里光棍多,花钱卖老婆的,这位老玩童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真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个老婆?”我有些惊呀,穷的地方,生存是第一要素。 这个周福生好吃,贪杯,又不愿意外出干活挣钱,肯定没多少家底,再说如今年纪也比较大了,是准备棺材板的时候了,我真没想到他还能舍得花这个钱。 “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也就是我运气好,老来有福,我买来的这个老婆呀,别说三千了,换作别人,三万五万的都愿意出……”周福生口气很骄傲。 “你买来的姑娘很漂亮?”李月娥的好奇心也起来了。 “漂亮!太漂亮了!……那个,三婶,不怕得罪你,比你漂亮,也比村长王金松的老婆马翠兰漂亮……对了,和唐支书的闺女差不多……”周福生说得眉飞色舞,两手不停比划。 “真的假的?”我觉得老玩童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了。 “骗你不是人!改天让你去瞧瞧,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一双眼睛很好看,皮肤又白,……跟电视上的演员似的。”周福生嘿嘿地说道。 “真有这么好的姑娘,谁愿意跟你圆房呀?”赵玉秀撇着嘴说。 “这你就不懂了。我已经饿了她两天,今天晚上一定能生米煮成熟饭!”周福生很有把握地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算了,不跟你们说了,回家抱我的老婆去喽……” 第012章伸出援手 看着老玩童踉踉跄跄走出门的背影,张晓峰不觉有些怔神。 李月娥看到他失神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小峰,看到周大爷有了老婆,心里很不是滋味了吧?” 张晓峰摇头说:“我怎么会羡慕他?我只是在想,这老东西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假。”张爷爷忽然插话。 “真的像他说得那么漂亮么,和唐艺昕一样,真的假的?”张晓峰咬着筷子自言自语。 刚才周福生说了一句,他买来的老婆和村支书家的闺女一样漂亮。支书的女儿唐艺昕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在学校里,那就是妥妥的校花,没有之一。 现在,张晓峰满脑子都是唐艺昕的倩影…… 在小学读书的时候,张晓峰就给临座的唐艺昕递过纸条子。虽然她不留情面地回家告诉了她爸,让他被村支书和他儿子唐大虎狠狠地训了又训,但他自始自终从来也没有恨过她。 用现在的话来说,她是张晓峰心底里的女神! “小峰,听到人家的老婆漂亮,你就动了心思了?这样魂不守舍的!”李月娥语气中夹杂着长辈的责怪和小女人的酸味。 “不漂亮的他都不放过,何况是漂亮的?十足的苍蝇一个!”赵玉秀偷偷白了张晓峰一眼,小声嘟嚷。 “漂不漂亮关我屁事!好了,我回去睡觉了,好久都没干过活了,累的。”张晓峰伸了伸腰,心烦意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你从来就没干过活好不好?”赵玉秀冲着张晓峰的后背喊了一句。 这小丫头片子变得越来越喜欢和张晓峰作对,恨得他牙痒痒,但在这种场合,也奈何不了她。张晓峰装着没有听见,径直向院子外面走去,脚步声渐渐消失。 “我也去休息了。”赵玉秀生气地嘟着嘴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俩孩子……”李月娥摇头苦笑。 “他婶呀,那就劳烦你收拾了,我也该回家了。”张爷爷也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张爷爷走慢点,外面黑。”李月娥客气地说。 “嗯嗯嗯……”张爷爷扶着墙也走了。 最后,只剩下李月娥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话说张晓峰回到家以后,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不安,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唐艺昕昔日的音容笑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到老玩童家里去看一下,否则,晚上是睡不着觉了。 找到手电筒,放在兜里,就悄悄向周福生家方向走去。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并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小心翼翼的摸黑走着。 不多一会,就看到了周福生家那座低矮的石头瓦房了。 大山里的人家因为地形环境的原因,住得都比较分散,周福生家小房子还在村子外围,离得更远,前后左右都是田地,一盏孤零零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从远处看,犹如清灯古寺,寂静,清悠。 看到灯光还亮着,张晓峰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没有来晚,大白菜估计还没被猪拱上。如果熄灯了,那就什么都看不到,再者,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来不及了。听墙脚不可耻,但拿手电筒去照人家床上的老婆,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违反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张晓峰正在猫着腰观察,没想到这时侧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沙沙的声音很轻,但如今他的听力很灵敏,发现有动静就急忙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背后。 不久,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走过来的人也没有打手电筒,离得也远,在稀微的星光中,张晓峰看不清楚是谁。但这个人的目的地明显也是老玩童的家。 他屏住呼吸,等那人走远,也悄悄跟了过去。 让张晓峰大感意外的是,那个人在老玩童的家门前停下,在头上套上了个黑色的东西,然后直接敲门。 敲门没多久,就听到老玩童周福生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然后“吱呀”一声把门打开了。 “他妈……啊……扑通……” 周福生边骂边开门,因为屋里亮,外面黑,所以他还没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谁呢,头上就被砸了一棍,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打劫?偷东西?这个念头在张晓峰的头脑一闪即逝,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摸了过去。 当张晓峰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进屋,把门反锁上了。他只好轻手轻脚走到窗户边往里瞧。 破旧的窗户关和不关都差不多,很多小洞,眼睛凑上去,里面的情形一清二楚。 唐大虎? 张晓峰一看清楚屋里灯光下蒙住头的身影,就猜测是村支书的儿子唐大虎。 看样子,唐大虎也知道了老玩童周福生买了个漂亮老婆的事情,就跑来占便宜了。 进屋里的果不其然就是唐大虎,他把周福生打晕以后,拖到屋角,用随身带来的绳子把周福生绑在一张椅子上,又拿毛巾塞住了其嘴巴,关了外屋的灯,然后走进隔壁房间,脱下了头上的黑套。 唐大虎明目张胆到了这个地步! 房间的老旧大木床上,卷缩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同样被绑住了手脚,被毛巾塞住了嘴巴。 女子脸朝墙壁,张晓峰在窗户外面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就显得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由得让人怦然心动。 走到床边的唐大虎早就兴奋不已,去拉床上的女子。那女子哆嗦了一下,颤抖着翻过身来。 “嘶” 当看到女子的真面容,在窗外观察的张晓峰不由得吸了口气。 这女子确实如周福生所说的那样精致,很漂亮,大眼睛,小下巴,挺直的鼻梁,只可惜此时梨花带雨,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这名被绑的女子和唐艺昕长得有七分相像,只不过年龄要大些,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了。 折腾了一会的唐大虎随后把女子嘴上的臭毛巾取掉,对她很粗鲁说:“不要乱动,也别喊,以后在咱们桃花村,有老子罩着,你才不会受苦……” “大哥、大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求求你,求求你……”嘴巴的毛巾被拔掉,女子立即哭喊了起来。 “别叫,叫得太大,老子又把你的嘴塞住!”唐大虎冷着脸威胁。 “好好好,我不叫,那个,大哥,我可以给你钱,真的,你想要多少?”女子可怜兮兮地哀求。 “你有钱?在哪?”唐大虎眼睛一亮。 “我现在身上没有,我的钱被骗我的人抢走了。不过,你只要救了我,我就想办法打电话让我妈送钱来给你……”女子着急地说。 “屁话!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呢?别耽误老子的时间!”唐大虎一边说,一边急不可耐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窗户外面偷觑的张晓峰,内心纠结了起来,救还是不救,当英雄还是做狗熊,确实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艰难的选择。 唐大虎脱完自己的衣服,就扑到了床上,和女子纠缠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站在窗外的张晓峰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想了想,快速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从窗户的缝隙中扔进去,一下子砸到了唐大虎的后脑槽上! “咚” 只听到一声脆响,唐大虎的脑袋就瘫在了那名女子的胸前,不动了…… 那名女子从伤心绝望中回过神来,转过头,就看到了窗户边印着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张晓峰对着惊魂未定的她招了招手,说道:“你到窗户边来,我帮你解开手上的绳子。” 女子脚上的绳子已经被唐大虎解开,闻言后,拼命移动身子,从唐大虎的身下挪出来,下床来到窗户,转过身,弯下腰,把双手尽量抬高。 张晓峰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出来,对着她手上的绳子一割,绳子就应声而开了。 做完这些,张晓峰也不再停留,转身就走。雷峰做好事,从来都不求回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等一等!喂,那个……小兄弟,等等我好吗?求求你了……”那名女子看到张晓峰离开,急忙手忙脚乱拉开门,带着哭腔追了出来。 救人是一回事,但实际上,张晓峰有他的顾虑,不想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去。虽然他不害怕谁,但他生活在这里,也要遵守地方上的公序恶俗,说得直白点,他还要继续生活在这里,无法脱离这个人情社会的一些低俗的东西。 老光棍周福生花钱买老婆虽然可恨,然而,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虫,都快入土的人了,连个女人都没有碰过。如果村民们知道他买来的老婆被张晓峰放走了,那张晓峰就成了千夫所指,成了村子里的汉奸,败类,罪过比唐大虎重太多了。 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村民们平时也有不少的矛盾,吵架、打架的事情常有,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团结的,尤其是对外面的人。一致对外,这种思想深深根置在桃花村的每一个村民脑海中,说是愚昧也好,说是无知也罢,这是客观存在的,这也是桃花村百年来存在的基础。 黑暗中,女子哭喊着追赶着张晓峰,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个无奈的声音:“你自己走吧,还追着我干什么?” 那女子霍然抬起头来,看到身旁树子下的黑影,不顾一切扑过去,伸手紧紧地抱着张晓峰,哀求说:“小兄弟,你把我送出去好吗?没有人带,我根本就出不去,没走多远肯定会再被抓回来的,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被女子绵软的身体死死地抱住,张晓峰像被电触了一般,动弹不得,思想也不集中。对于女子的哀求,也久久没有回应。 第013章护送下山 女子像树缠藤似的,手和脚缠绕住了张晓峰的身子,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一样。 张晓峰被缠得没法,只好认栽,豁出去了:“你松开吧,我答应带你下山。” “谢谢……”女子闻言轻声说了句。 “哎哎哎……你怎么了?” 缠住张晓峰的女子虽然松了手,但她却萎顿在地,没有了声息。 张晓峰慌忙用手去探她的鼻子,发现气息平缓,就松了口气。一回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光棍周福生在吃饭的时候就说过,已经饿了这名女子两天。两天没吃没喝,刚才提着一口气追他,求他,现在听到他答应救她,求生的意志一松懈,马上虚脱得晕了过去。 望着躺在地上软绵绵的女子,张晓峰有些束手无策,总不能背着这么一个人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去乡里吧? 纠结了一会,张晓峰就抱着女子,往李月娥家里走去。 此时,李月娥刚收拾完碗筷不久,还没有睡,听到门响,就跑来开门。 当看到张晓峰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站在门外,有些吃惊地问:“这是谁呀?” 张晓峰抬脚跨进门来,答非所问地说:“三婶,快把门关上!再弄点吃的。” 然后直接背着人进了李月娥睡觉的里屋。 等李月娥把饭菜端进来,张晓峰已经把女子平放在了床上,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李月娥焦急地问:“这人怎么了?” 张晓峰皱着眉,也有些不确定:“好像是饿昏了!” “不是我们桃花村的人,她是谁呀?黑天黑地的,你在哪里遇到的?”李月娥急促不安地不停追问。 “她就是那老东西花钱买来的老婆。”张晓峰望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女子有些忧愁,头也不回地说。 “啊——” 李月娥大吃一惊,端着的饭菜从手上滑了下去。 张晓峰感觉到了,快速转身,用双手接住! 把饭菜放在床头的破木桌上,他才埋怨地说:“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李月娥慌乱地问:“周大爷好不容易买来的老婆,你背来这里干什么?周大爷呢?” “咚咚咚……”一声脚步声响,在隔壁睡觉的赵玉秀也跑过来,一进门就嚷着,“小峰哥,你胆儿挺肥的,居然敢抢周大爷老婆?” “我就抢了,他能怎么的,咬我?”张晓峰回头瞪了赵玉秀一眼,“你如果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的话,就叫大声点。” 这一句话还真管用,赵玉秀马上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吭声了。 李月娥脸色有些发白,轻轻拉着张晓峰说:“小峰,这种事情你不应该管,万一传出去,我们可怎么在桃花村里待呀,把她给周大爷送回去吧?” 张晓峰摇摇头坚决地说:“我已经答应救她了。” “你疯了?!”李月娥很紧张,生活在一个小地方,她知道舆论能杀死人的道理,知道口水能淹死人的后果。 “别说这些没用的,把她弄醒,连夜送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没有人知道。”张晓峰说。 “那……让我来。”李月娥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来到床边,搬起女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去掐这名女子的人中。 一会儿以后,女子悠悠醒转,茫然地望着房间里的人问:“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张晓峰摸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讥笑道:“看你的样子并不傻,怎么被人骗到这里来,出门没烧香吧?” “我……我……”女子说不出话来。 “行了,也别说了,吃点东西吧,我马上送你下山,越快越好,要是别人知道就麻烦了。”张晓峰打断她的话,转身交待赵玉秀,“你去端点水来。” 赵玉秀转身去了厨房。 水端来以后,女子急不可耐地接过去,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咳咳咳……”因喝得太急,女子咳得脸都红了。 “别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慢点。”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歉。 折腾了一会,女子就开始吃饭。 吃了一点东西,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就问道:“你们村里有没有电话?” 张晓峰问道:“打电话干什么?吃饱了的话,我就马上送你下山。” 女子坚定地摇头:“我要报警!” “报警?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害我吗?”张晓峰立即表示反对。 “我看你挺有正义感的,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什么要包庇买卖人口的坏蛋?”女子正义凛然地责问。 “狗屁的正义感,我只是不想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已,别说这些没用的,救你那是我心情好,别得寸进尺!”张晓峰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是呀,大妹子,你报警的话,警察来了,到时我们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李月娥也慌了。 “你们这是做好人好事,怕什么?到时我会让警察奖励你们的,别外,我也会让我爸妈给你们感谢费的。”女子说。 “给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到时警察把人抓走,村里的人会戳我们的脊梁骨的。”李月娥连忙摇手。 “那个……”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也许是从大地方来的吧,对我们的这里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就算是我们同意你报警,也没有电话给你打。”张晓峰说。 “没有电话?”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 “吃吧,吃好了我马上送你走,就算是我倒大霉了。”张晓峰一想到来回几个小时的山路,一个头两个大。 等这名女子吃好饭,张晓峰就带她出村。 她饿了两天,身子透支严重,又走不惯山路,最后只能由我背着她走。 张晓峰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先是背李月娥,接着就背了这位大美女。虽然山道难行,很辛苦,可谁让他乐于助人呢?犹如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然而,这位美女毫不领情,才刚走到山脚,胆气就上来了,在他背上嗔怒着说:“你这人怎么不老实呢,怎么到处乱摸?” “你才知道呀?大半夜的,背你走这鬼山路,难道不应该收点利息?”张晓峰脸不红心不跳。 “哼,你倒是实在。”女子不满地轻轻啍了一声。 “那是,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个真小人。”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你还真是特别,把龌龊下流的事情说得堂而皇之的。”女子揶揄地说。 “小爷我不喜欢伪善的东西,我救了你,对你有大恩,你理应回报。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就当是鬼上身,或者说是被狗咬了一回吧。”张晓峰循循善诱。 “咯咯咯……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小鬼,人间癞皮狗!”女子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刚笑了会,就冷声说,“放我下来。” “干嘛呢?我这思想工作好不容易刚做通,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张晓峰大惑不解。 “我想方便……”女子低声细语。 “尿尿就尿尿,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张晓峰嘿嘿笑了起来。 “粗俗!”女子嘟嚷着,抬起头看到张晓峰在旁边站着,马上斥责,“走远点呀,你在这里我怎么方便?” “那么多事!行,我走。被狼咬可别怪我。”张晓峰说完就往前走。 刚走十来步,就听到女子惶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回来……我怕!” 张晓峰快步返回,抑制住笑意说:“我本来就好心,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把电筒关了,转过身,蒙上耳朵!”女子命令道。 张晓峰依言做了,可是好久没听到声音,就问:“怎么,还没好?” “呸!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有你这么蒙耳朵的吗?五指张开,那叫掩耳盗铃!” 女子很气愤。 “我滴個娘呐,有没有这么讲究啊?人不就是个动物吗?吃喝拉散多简单的事情?你非要故作矜持,快点,小爷还想早点回家睡觉呢。”张晓峰也不满意了。 “你骂我是动物?”女子怒道。 “我管你是动物还是植物,快点!”张晓峰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没见过你这样的,作为男人,能不能绅士点?”见张晓峰发火,女子声音弱了下来。 随后,只看到她犹犹豫豫往路边的草丛里钻进去。 没多久,就听到“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晓峰正在偷着乐呢,没想到,女人忽然大叫一声,惊恐地喊了起来:“蛇!有蛇……” 他马上打开电筒走过去问:“蛇在哪?” 此刻,女子已经站了起来,但裤子还在小腿肚上,悚悚发抖,脸上失了血色,见张晓峰过来,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说:“蛇咬了我,怎么办呀怎么办……” “咬哪里了?”张晓峰皱着眉四处看。 “屁股!”女子脱口而出。 然后,她才惊觉到裤子没有拉上,马上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 张晓峰用电筒在草地上照了照,却没发现有蛇的踪影。 他扩大范围又找了找,实在找不到,就对她说:“让我看看伤口。” “你想干什么?”女子紧张地问。 “靠,女人就是麻烦!我不看伤口,怎么知道是什么蛇咬的?讳疾忌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张晓峰不满地说。 “看到伤口你就能知道是什么蛇咬的?”女子将信将疑。 “不同的蛇,牙印不一样,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相信我就脱裤子,不相信,我们马上就走,把你送到乡里就行,是死是活跟小爷我没关系。”张晓峰没有了耐心。 女子只好转过身不情不愿地脱了裤子。 张晓峰蹲下来,用电筒仔细照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小红点。 女子哆嗦一下,弱弱的问:“你不会是想用嘴去吸伤口吧?” 张晓峰内心一阵激动,但想想还是算了,他没有那么重的味口,就说:“不是老蛇咬的,放心吧,没事。” “真的呀?”女子大喜过望,快速地提起裤子,转身追问道,“那你说,是什么咬的?” “让你在路上解决你又不肯,非要跑到草丛里去。这些草丛一来就没有人割,有陈旧草根,你一坐下去,草根就刺屁股喽。”张晓峰解释说。 “哦……”见张晓峰分析得有道理,女子放心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接着赶路。 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女子不愿意说活了。而张晓峰,今晚上收获不小,兴趣高昂,箭步如飞。 很快,终于看到了他们朵罗乡街上的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张晓峰指着一栋小平房说:“那是我们乡派出所,里面有人值班,你过去敲门。只要能进去,你就安全了。” “你不陪着我了吗?”女子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我不早说了么?我不愿意卷到这种是是非非中去,你自个去报警吧。”张晓峰挥了挥手。 “唉……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女子盯着张晓峰问。 “你我萍水相逢,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知道又有何用?咱们是两条平形线,不会相交的,快走吧,以后记得小心点,这世上坏人不少。”张晓峰叮嘱说。 “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真的。”女子说得很肯定。 “你想第二次被拐,随你的大便。”张晓峰说完转身就走,他可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搞得生离死别似的。 第014章身份特殊 回山的路上,只有一个人,速度更是提高了许多。到了家,张晓峰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一叫喊声:“小峰哥,快起来,出大事了……” 张晓峰张开眼,看到是赵玉秀站在床前,就翻了个身,嘟嚷道:“什么大事?别烦我睡觉,该干嘛干嘛去!” 他家老房子比较简陋,房间从来就没有门闩,谁都可以进来。 进了房间的赵玉秀有些着急,拉着张晓峰身上的被子说:“都中午了,还睡!快起来吧,大批警察把咱村都围起来了!” “警察来了,又不是来抓我们的,你怕什么?”张晓峰依然闭着眼睛。 “事情闹大了,来了很多人,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你还是起来去看看吧。”赵玉秀催促道。 “叫我去干什么?小爷又不是支书,也不是村长,爱咋咋的。”张晓峰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太累了,如今只想睡觉,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起来啦……”没想到,赵玉秀一下子用力把他盖的被子揭开了。 张晓峰身上一凉,转过身来,骂道:“靠,小丫头,你有病呀?” “啊——流氓……” 赵玉秀一声尖叫,捂着脸马上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还没等张晓峰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冲进来两名武警战士,都是荷枪实弹,直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说:“不许动!” 张晓峰有些懵了,摸不着头脑,怔怔地问:“你们跑我家来干什么?” “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一个武警严肃地用枪晃了晃。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你们弄错了,弄错了!”跑出门去的赵玉秀此时又跑了回来,只是背对着房间,更不敢看张晓峰。 “哼,还说没耍流氓,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还有……这不是证据吗?”另一个武警揶揄地指着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随着那人的目光,低头,这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立即拉被子盖上,不满地说:“老子光身子睡觉招谁惹谁了?还有,你们是不是男人,难道也不知道什么叫晨勃?” “他真的是你哥?”拿着枪指着张晓峰的武警战士看到赵玉秀依然没走,发现也许是搞错了,就问她。 赵玉秀脸色红扑扑地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那名问话的武警战士收了枪,带头转身走出房间。 等他们走远,张晓峰有些恼火地问赵玉秀:“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玉秀紧张地摇着手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村子大清早来了一百多个带长枪的警察,还有,听说乡里县里的大官都来了……” “跟我救的那个女人有关吧?”张晓峰猜测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玲姐带来的,我看到她和他们在一起。”赵玉秀连连点头。 “不就一个拐卖人口的案子么,来三俩警察了不起了,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张晓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呀,村里各个路口都站满了警察。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一叫,站在你家院子前面的那两个就跑进来了,想一想都吓人!”赵玉秀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样子。 “还说呢,你干嘛鸡拉鬼叫的,有没有那么夸张?”一提起这事,张晓峰就很窝火,谁也不想被枪指着头,再说,大清早的,多不吉利。 “谁……谁叫你不穿裤子的……”玉秀嘟着嘴也很委屈。 “我在睡觉好不好?穿裤子睡觉能舒服吗?”张晓峰提高了声音,他比窦娥还冤,该找谁说理去。 “但是……但是,谁也不像你光溜溜的嘛……”赵玉秀想起刚才的事,不觉又红了脸。 “但个屁是!这是我家,谁也管不了,得,我也懒得跟你个小丫头扯,对了,刚才我听你叫那个傻女人叫小玲姐,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张晓峰狐疑地问。 “她告诉我的。她的全名叫骆小玲,很好听的。”赵玉秀回答说。 “那她有没有跟你讲,她怎么被人骗到咱们桃花村来的?那个傻女人!”张晓峰好奇心顿起。 “小玲姐才不傻呢,人家是有文化的大学生!”赵玉秀反驳说。 “那是读书读傻了!老子没读过大学,有谁能骗得了我?我骗别人还差不多。”张晓峰得意地说。 “那是小玲姐人好,心地善良,容易上坏蛋的当。谁像你呀?坏得没边了,谁比得过?”赵玉秀撇了撇嘴。 “靠!老人们常说,女生外向,一点也没有说错。你只和那个傻女人接触一次就尽说她的好话,反过来尽损我,真是没良心……也是,我还没有和你睡过,也怪不得你。”张晓峰随意地说。 “小峰哥,你想和我睡就……就来找我,我愿意的……”赵玉秀咬着嘴唇轻声说。 “谁说和你睡觉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也出去看看热闹。”张晓峰瞪了她一眼。 穿好衣服,张晓峰走出家门,果然看到村里的各个转角、路口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赵玉秀不清楚武警和警察的区别,看到衣服差不多,就说是警察了。 武警可不是一般人能调动得了的,而且一下子还来这么多,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叫骆小玲的傻女人家庭实力很强大,背景很是了得! 这让张晓峰的心灵很受伤,人和人相差还是很大的,自己这么聪明,长得还帅,却生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爹爹不疼妈妈不爱的苦命人儿,和那个傻女人一比,差太多了,简单就是天上和地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晓峰和赵玉秀来到村子中间的小学校附近,发现小学校操场那里的人更多,除了武警,还有不少手拿皮包干部模样的人。单看支书和村长对他们点头哈腰的讨好样,就知道那些红光满面大肚子的干部不是乡里的,就是县里的。 那个叫骆小玲的傻女人就在他们中间,气定神闲,似乎没有一点受害人的模样。 “就算不用哭哭啼啼的,至少也应该悲伤一些,做个样子也好嘛,真是没心没肺!”张晓峰不满地说。 “小玲姐才不会哭哭啼啼的呢,人家是大学生!……还有,她明天就来咱们朵罗乡上班了,说是什么乡长助理……”赵玉秀歪着头边想边说。 “明天?”张晓峰一怔。 “对呀,听小玲姐说,她本来是提前到我们乡里来熟悉环境的,没想到出了县城,在中巴车上遇到一对热情的夫妻,好像去了他们家,被这对夫妻迷晕,就卖给了周大爷。她还说,要好好感谢你呢,要是没有你,她这辈子可能就毁了。”赵玉秀接着说。 “算她还有点良心,对了,她不是说,她家很有钱吗?她打算给我多少感谢费?”张晓峰马上问。 “不知道,她没说。”赵玉秀摇头。 “哼,口头感谢有个屁用?——乡里的干部?靠,有意思,傻里吧叽的,这脸丢到姥姥家了!”张晓峰想想又笑了起来。 两人正在人群边上说笑,就看到唐大虎和老光棍周福生被押了过来! 戴着手铐的唐大虎经过张晓峰身边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说:“小疯子,老子记住你了?” 张晓峰装傻,不解地问:“大虎哥,看你凶神恶煞的,几个意思?” “在我们桃花村,除了你,没人敢阴老子。你敢说昨天晚上不是你扔石头砸老子的脑壳?” 唐大虎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也不算简单,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脑袋肿得像个鸡蛋,慌乱中马上离开了老光棍周福生的家。回到家后,思前想后,觉得只有张晓峰敢拔他的虎须。当事人周福生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再说当时周福生还被绑着呢。 “什么石头?什么脑壳?”张晓峰继续装傻充愣。 “哼,咱们走着瞧,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老子等着。”唐大虎嘴比较笨,说不过张晓峰,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好吃哑巴亏,在心里记着仇了。 “呵呵,咱们是老熟人了,化成灰都认识,你不说大家都知道。大虎哥,别担心,坐牢怕什么?最不济,砍个头也没啥,碗大个疤,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张晓峰嬉嬉一笑,人畜无害。 “你……”唐大虎气结,脸黑成了一个包公。 昨天晚上,周福生喝多了酒,又被唐大虎砸昏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唐大虎也离开了他的家,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到武警上门,松他的绑,取下他嘴里的臭毛巾,他还在云里雾里呢。 等到遇着也戴着手铐的唐大虎时,就更加迷糊了。 在他看来,如果唐大虎把他买来的老婆救走,就不可能也被警察抓的;现在被抓,说明救人的另有其人。这个道理,他也还明白。 如今听到唐大虎和张晓峰的对话,也起了疑心,不由得问道:“小疯子,你们说的是啥呀?” 张晓峰说:“老家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唐大虎看上了你买来的媳妇,想偿第一口汤,没想到喝不着,还让人跑了,人家报警,结果就是这样子了。” 对于张晓峰来说,反正已经瞒不住唐大虎,索性祸水东引,都泼到他的身上。得罪两人,不如得罪一个。 “大虎,没想到是你坏了大爷的好事,大爷我跟你没完!”周福生气得胡子直抖,他心疼呀,花了一大笔钱,不但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膻。 “人是小疯子放走的,周大爷,你要怪就怪他。”唐大虎有些恼怒,恨不得咬张晓峰一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走的?”张晓峰反问道。 “我正在办事的时候,不是你从窗户外面扔石头砸我的吗?”唐大虎质问道。 “听听听,老家伙,唐大虎承认了吧?他偷袭你,看上你老婆,结果让人跑了,现在想找我来背这个黑锅,呸……没门!”张晓峰愤愤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周福生有些相信了。 “你那老婆在那里呢,要不你问她去?再说了,唐大虎要不是想霸王硬上弓,怎么也会被抓呢?”张晓峰往小学操场上的骆小玲那里一指,正色地说。 第015章有事相商 “走,快走!还扯起闲谈来了,不懂敬畏,你们的行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一点悔改的思想都没有,真不知这心是怎么长的。”押送的一名武警斥责说。 “武警大哥,我们的周大爷不长心,只长嘴巴。你们关他多久都没关系,只要让他吃饱就行。”张晓峰嘻嘻笑道。 “啍,你们以为坐牢像走亲戚吗?还吃饱?饿不死就不错了。”那名武警很无语。 “你饿他几顿试试?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果很严重。”张晓峰正色地说。 “有什么严重后果?”那名武警忍不住问,他以为这个老玩童也有什么后台背景呢。 “癞子死了,要好人赔。”张晓峰忍住笑。 “扯什么玩意?快走!”武警只得生气地踢了周福生一脚。 “小疯子,要不你替我去蹲几天试试?”周福生瞪了张晓峰一眼,他确实不怕坐牢,他只心疼他花掉的那三千块大洋。 “得了,老东西,你也关不了几天的,我还等你回来帮我挖鱼塘呢。”张晓峰说。 现阶段的情况,法律对买方的处罚很轻,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再说,周福生是五保户,一穷二白,是个所谓的弱者。他被抓走,估计也就拘留几天,批评教育一下也就放回来了。 相对来说,唐大虎的罪名要重些,强奸未遂是跑不掉了,加上骆小玲的特殊身份,他起码要坐几年牢。 唐大虎和周福生就这样被押走了。 众多的武警战士和大腹便便的县乡干部也陆续离开了桃花村。桃花村的村民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望着空荡荡的小学操场,张晓峰也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不料,赵玉秀却悄悄地拉着他神秘地说:“小峰哥,小玲姐在村头等你。” “那个傻女人找我干嘛?——难道是送我一笔感谢费?”张晓峰闻言喜上眉梢。 张晓峰喜滋滋地跑过去,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到了村口,却发现骆小玲一个人坐在下山的村道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居然还含着一株狗尾巴草,很悠闲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响,骆小玲转过头来,对他甜甜地一笑:“张晓峰,咱们算是老熟人了,以后你就叫我小玲姐吧。”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却不这样叫,说道:“你怎么不害怕?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骆小玲反问道:“我害怕什么?” 张晓峰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亏你还是读书人呢。” 骆小玲嫣然一笑:“你是担心我再被你们村子里的人关起来做媳妇?” 张晓峰点了点头,正色地说:“没错。我们这里是山高皇帝远,不管你家里背景实力如何强大,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说实话,张晓峰对这个骆小玲好奇了起来,昨天晚上还挺弱势的一个人,求他的时候可怜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遭遇的打击也算不小了,换个人的话,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而这个傻女人,今天就变了个样,好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个女人,有这样强大的心里素质,却也是少见。 骆小玲自信说:“那是前几天,那时候无声无息的,家人不知道我会在你们桃花村,找不到。但现在不同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谁也不敢再动我一根毫毛。” 张晓峰摇了摇头,直白地说:“你们读书人容易犯一个毛病,那就是自以为是,用自己的世界观来看待问题,都是以大道理来推断事情的走向。打个比方,如果我看上了你,现在就可以把你打晕,藏在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你爸妈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找到他们的宝贝女儿了。” 张晓峰想起了后山的无底洞,如果他把这个傻女人带进无底洞里去享受,就算出动再多的武警,恐怕也找不着了。 骆小玲无视危险的警告,却用一双秀目盯着张晓峰问:“你看不上我?” 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你长得还可以,身材也将就,在我们桃花村里,也算是拔尖的女人了。可惜我这个人不喜欢对女人用强。” 骆小玲抿嘴笑了起来:“说你坏嘛,还不算坏得没边,而且你说话还算老实。不过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总是提女人女人的叫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张晓峰不解地问:“你难道不是女人?” 骆小玲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女人是什么?男人吗?还是不男不女的妖怪?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年轻的姑娘,刚大学毕业,还没有结婚,你不断提女人女人的,有些刺耳,有些伤人。你以后嘴里留些德。” 张晓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跟你们这些城里人咬文嚼字,我不管你是女人还是姑娘,我听赵玉秀说,你想感谢我。我现在来了,有什么好处,就拿出来吧。” 骆小玲又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哟,你这个人还挺财迷的,别这么俗好不好?” 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管它是俗还是雅,反正现实一点比较好。看来,你从小没有饿过肚子,可以随便讲大道理。我虽然书读得没你多,但也知道,人,必须得先活着。我们桃花村的人买媳妇,也是被逼的,谁也不想这样,总得传宗接代,总得生存下去,这是人性,是本能,你说是不是?” 骆小玲点点头,欣慰地说:“你这话说得有哲理,我喜欢。” 张晓峰说:“你喜欢有个屁用!很多东西都无力改变。” 骆小玲摇头:“你错了,事在人为,只要肯努力,一切都会改变的,生活也会改变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认命的落后思想呢?你年纪这么小,书也白读了,不应当呀。” 张晓峰心里有些抓狂,觉得这个傻女人想跟他上政治课,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来得舒服,就说:“那个,你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回家去了,昨天晚上睡不好呢。” 骆小玲马上说:“我这不正在和你说事情么,谁说没事?” 张晓峰马上说:“有事就说呗,扯那么远干什么?” 骆小玲皱起了秀眉:“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我现在和你谈的就是你将来的出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彻底转变观念,就像老师说的,要有理想才行。” 张晓峰眯起了眼睛,不客气地说:“小玲是吧?我要是前辈子投胎投得好,根本就不用去转变什么观念,根本就不用去劳心废神。你还说你不是女人,你就是个十足十的八婆,别跟小爷说教,小爷聪明着呢,不比你差,但有什么用呢?说得再直接点,如果你生在我们桃花村,又能如何呢?早就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媳妇了。就算你出生好,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小爷,你的后果要多惨有多惨,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 “你……”骆小玲有些气结,脸红一阵,脸白一阵,良久,平复下心情才又说道,“听村子里的人讲,你就是一个小疯子,我现在才算真正领教了。” “我现在只不过说的是实话,谈不上疯,我疯的时候,你还没领教过呢。”张晓峰说。 “那你疯给我看!”骆小玲也犟上了。 “靠,你还来劲了?咱们是两路人,你走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交集。”张晓峰不想再扯下去,说完转身就走。 “你错了。过两天我还会到你们桃花村来,你想躲我都躲不掉。”骆小玲大声说。 “神马意思?看上我了?”张晓峰疑惑地转头。 “哼,小屁孩一个,谁看上你了?简直就是瘶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骆小玲哼了一声。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么?人要有理想,怎么就异想天开了?”张晓峰问。 “你这脑瓜子还真转得快,将上我的军了。行,你想让我看上你,那你就努力给我看,千万别让我失望。”骆小玲微微一笑。 “别,我说了,咱们属于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你看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如果勉强凑合在一起,生活也不安稳。扯正事,你还来我们桃花村干什么?报复还不够?”张晓峰正色地问。 “你这家伙,别打蛇随棍上,谁跟你凑合?我告诉你吧,我来你们桃花村,是因为工作,不是什么报复,我的事情,所有涉及到的坏人都被抓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罚,此事到此为止。”骆小玲说。 “到我们桃花村来工作?我们桃花村有什么工作可做?”张晓峰很是不解。 “估计赵玉秀也跟你讲过了我的一点事情了吧?我明天就到你们乡里来上班了,职务是乡长助理。刚才我也跟我们乡长申请了,他已经同意。以后我就是你们桃花村的包村干部,定点扶贫。”骆小玲说。 “靠!又是助理,又是包村的,还跑来我们村占位置,官职还挺多,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晓峰难以理解。 “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么?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我要改变你们桃花村的落后面貌,不能让我这样的事情再在你们这里重演,不能让悲剧再发生,你明白吗?”骆小玲耐心说。 “我只明白你这是犯贱,别大言不惭地想改变什么,我认为你只是无事找事。”张晓峰立即下结论。 “算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咱们是两条道上的人,你不需要明白我。你只要知道一点,我是来你们桃花村扶贫的,想改变你们桃花村的落后面貌,让这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骆小玲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那你找支书村长谈去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晓峰更疑惑了。 “你不是桃花村的人么?怎么跟你没关系?当然了,我主要是想得到你的帮助。”骆小玲说。 “我不是说了,你要谈工作,找支书和村长去呀,和我扯淡什么?”张晓峰还是不理解。 “你是我在桃花村认识的第一个人,又救过我,我不是想报恩么?”骆小玲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想报恩给钱就行,别搞太复杂。”张晓峰马上兴奋地搓了搓手。 第016章承包山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骆小玲说。 “几个意思?”张晓峰懂字面上的意思,但不懂具体所指。 “就是说呀,给你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一天,不如送你一个赚钱的方法。”骆小玲解释道。 “什么方法?”张晓峰问。 “我发现呀,你们山沟里的泉水真好喝,凉凉的,我就想,你们这里如果能办个矿泉水厂,一定能行。”骆小玲认真地说。 “那是!我们这里的泉水是真好喝,还带有甜味,比县城卖的矿泉水好喝多了。不过,没钱呀,办什么厂?”张晓峰说。 “没钱可以贷款嘛,这一点不用你担心。”骆小玲说。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张晓峰又问。 “桃花村这里我不熟悉,我只是先跟你说一下设想,让你心里有个底。要做成这样一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困难多着呢。”骆小玲换了语气。 “只要能搞到钱,没什么困难,一切包在我身上!”张晓峰拍胸脯保证。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骆小玲问。 “在我们这里,什么山呀地呀的,都不值钱,等我把有好泉水的山林承包下来,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张晓峰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你有把握承包下来吗?”骆小玲又问。 “这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办法。”张晓峰自信地摆了摆手。 其实,张晓峰并不看好这个项目。他们桃花村的水源是不错,但路都不通,就算将来有一天路通了,运出去的成本也会很大。一桶水也就几块钱,各种成本一扣除,得不偿失。 不过,张晓峰从她的这个设想中,看到了机会。她到他们乡来工作,要的是政绩,对她来说,有多少经济效益无关紧要,说不定项目烂尾之前,她已经高升调走了。 张晓峰想到的机会,就是项目一旦确定,就会有很多配套的政策和经济扶持。他要先下手为强,从这棵大树上摘下几个果子。 那我拭目以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骆小玲心里面还是担心我太年轻,办不成事。 “放心吧,就算建不成矿泉水厂,我也会把那片山林承包下来的。”张晓峰保证说。 有优质泉水的那面坡,不远处就是无底洞口。那里面的东西,一直让张晓峰牵挂着,有时候睡觉的时候都梦见被人发现了。如今听到骆小玲的建议,心里不由一动,觉得把无底洞附近的山林都承包下来,成为自家的东西才没有人会染指,才最安全,也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当然,能在那里办成矿泉水厂就更好了,一箭双雕,再不济,从无底洞里捞鱼出来解决生存问题,也不会担心有人眼红。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几天我就在乡里上班了,需要熟悉情况,过一段时间会来你们桃花村的。如你有急事,可以直接去政府大院找我。”骆小玲吩咐道。 “好,那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不送。”张晓峰伸了个懒腰。 “等等!这都下午了,都还想睡觉,是不是有病?”骆小玲关心地问。 “你才有病呢。”张晓峰不悦地哼了一声。 “我不是咒你,是觉得你这种反应有些不正常,关心你嘛。”骆小玲解释道。 “我想睡,自然有我想睡的理由和原因,比如,老是想着你,魂不守舍的,根本就睡不着,但我还是喜欢躺在床上想,有些东西做起来方便……”张晓峰咧嘴笑道。 “无聊,无耻!”骆小玲撇嘴。 “行了,大美女,你走你的吧,有事咱们再联系。”张晓峰摆了摆手。 “喂,你为什么不愿意叫我姐?”骆小玲追问。 “我不高攀任何人,不乱认亲戚。”张晓峰双手插在衣兜,转身走了。 “哼,还挺自尊。自尊的人往往自卑。”骆小玲小声嘟嚷着。 “靠,小爷什么时候自卑过?你到咱们桃花村好好打听打听,张晓峰可是真龙出世,将来定是睥睨天下的人物!”没想到,张晓峰的耳朵特灵,走了好远还听得到,当下又停下了。 “本来嘛,你知不知道,我在大学里,学过心理学,你这种情况,八九不离十。”骆小玲笃定地说。 “毛的心理学!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小玲姐吗?”张晓峰又走了回来。 “为什么?”骆小玲好奇地问。 “因为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和你发展一下,虽然娶你做老婆不一定合适,但做个情人啥的还是很不错的。如果现在叫你姐,在气势上就弱了,以后很难下手。”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你……”骆小玲的脸微微红了。 张晓峰说完就走回村,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骆小玲愣在当地。 …… 在村头的一栋瓦房边,张晓峰停下脚步,叫道:“出来吧,别藏着了。” 随着喊声,赵玉秀俏生生地走了出来,小声叫了声:“小峰哥……” “你跟踪我?”张晓峰盯着她的眼睛问。 “没……我没跟踪你……”赵玉秀心慌地摇头。 “跟就跟呗,怕什么?就算我和那个傻女人滚草坡,也不怕被你看见。”张晓峰大大咧咧地说。 “小玲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赵玉秀马上反驳。 “哼,她是什么人,岂是你能看得出来?她那种人,最会装。说得好听点,叫什么城府,说得不好听点,叫闷骚。”张晓峰下结论。 “在你嘴里,很难听到一句好话,都是在损别人,好像没一个好人似的。”赵玉秀不以为然。 “不,我就从来不损你,走,跟哥睡觉去。”张晓峰把手搭在赵玉秀的肩上,半夹半拉往家里走。 “小峰哥……我……我没准备好……”赵玉秀脸红到了脖子根,紧张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不用准备,今天我要试一下,免得下一次遇到那唐大虎,那孙子老是取笑小爷。”张晓峰说。 “小峰哥……大白天的,要是有人碰到怎么办……晚上咱们再做好不好?”赵玉秀说话磕磕巴巴的,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别怕,谁要是敢扰小爷的好事,小爷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玉秀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赵玉秀缩成一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眼睫毛轻微颤抖。此时,她头脑一片空白,似乎灵魂已经出窍,死死抿着嘴,听之任之了。 张晓峰三下五除二,没几下脱得差不多了,就上床来到玉秀的身边,一边帮她解衣扣,一边对她说:“我来帮你,一回生,二回熟,……” “秀!秀!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去菜地里摘菜?”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李月娥的声音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随着喊声,脚步声也出现在了张晓峰家的外屋。 赵玉秀听到妈妈的喊叫,一个激灵,快速爬了起来,一边扣上扣子,一边找鞋,然后小跑出去了…… “你这么慌张干什么?你这小妮子!”走进来的李月娥被冲出去的女儿撞了个满怀,有些不满,随口斥责着。 张晓峰有些抓瞎,觉得时运不济,也只好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李月娥走进卧室,看着张晓峰问道:“你和我家玉秀在做什么?” 张晓峰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回答道:“本来想干点什么的,没料到你却跑来搞砸了。” 李月娥观察了张晓峰一会,慢悠悠地说:“你不是说对我家玉秀没有感觉么?” 张晓峰直来直去地说:“这是两码事,我只是想做男人都想做的事情。” 李月娥盯着张晓峰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可玉秀是个小姑娘,肚子大了怎么办?当然了,只要你愿意娶她,我现在就回去把她叫回来。” 张晓峰想想后果也是头大,把被子蒙住头:“哎,被你一闹,没兴趣了。三婶,你也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李月娥却不走,继续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和玉秀好的,但昨天晚上我想了想,觉得玉秀配不上你了。你忽然变得这么不一样,人本来就很聪明,以后可能会出人头地的。而我家玉秀,却只是一个傻丫头,我真的替她担心。” 张晓峰露出脑袋来问:“三婶,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李月娥说:“你可以提着裤子不认人,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得不为她着想。” 张晓峰有些头疼,告饶道:“行了,行了,以后我不招惹她行了吧?” 李月娥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心乱如麻,让我再想一想……” 张晓峰缩回被子里,不再吭声。 李月娥看到张晓峰这个样子,也只好走出去了。 折腾这么一下子,张晓峰也没有了睡意,挺在床上发呆了一会,索性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桃花村支书叫唐双元,五十出头,年纪虽然不大,可他做支书快二十年了,在这个小村里,是个十足土皇帝,常常说一不二,时间长了,自然而然有一股子威势,是全体村民敬畏的人物。 但是今天,他的儿子唐大虎被抓了,对他的打击很大,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看到张晓峰走进他的家里,有些惊呀,很是意外,随后正了正神情,低沉地问:“小疯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晓峰咧嘴一笑:“唐伯伯,你是支书,来找你自然是办事情的了。” 唐双元皱了皱眉,揶揄地说:“你向来是个不着调的人,还能有什么正经的事情?我没心情跟你说笑,你玩你的去吧,这个时候别来烦我!” 唐双元是村支书,官面上的人,一直不看好张晓峰这种不学无术的小年轻,换句话说,他对张晓峰的印象极差。 第017章搞定支书 张晓峰受了冷眼,也不以为意,脸皮厚着呢,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认真地说道:“唐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虽然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但也算是一家之主,而你是村支书,我不来找你,找谁?” 唐双元扯了扯嘴角:“你是一家之主?” 张晓峰正色地说:“那可不,我爷爷老了,家里的一切自然由我作主。” 唐双元闻言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得点头:“也是,你虽然还小,但你比你爷爷要清醒些。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张晓峰说:“我想承包村西头保寨树到后山无底洞那一片山林。” 唐双元有些动容,不可置信地问:“你要承包那么一大片山林?承包来做什么?”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应该说是租吧,我租那一片地方,每年年底开租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违法,我的地盘我作主。” 唐双元说:“那你打算租多久?” 张晓峰想了想:“一百年吧,一百年不动摇。” 唐双元耐住性子问:“那你打算一年给村子多少租金?” 张晓峰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手:“一百块吧。” 唐双元脸瞬时黑了,手指着门外,厉喝道:“滚!滚出去!” 张晓峰纹丝不动,不卑不亢地说:“唐伯伯,你激动什么?我这只是漫天砍价而已。再说,这个租金理应就是你考虑的,你却让我开价,我还以为你要好好关照一下我呢,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信条,我自然希望越低越好了。” 唐双元抬起头,吸了口烟,缓缓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开个价吧,一年五万,你有本事就租吧,没钱就回家去,该干嘛干嘛。” 张晓峰跳了起来:“唐伯伯,你疯了?要这么多钱,还不如去抢银行呢。” 唐双元面无表情地说:“条件,我已经开了,你要不起就走吧,我没空和你瞎扯。” 张晓峰语气也冷了下来:“唐伯伯,你难道真的想让大虎哥坐牢吗?” 唐双元马上立起眼睛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认为这是一种交易也好,认为是一种互相帮助也罢,反正最终的目的,也就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小疯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办不了的事情,你敢信口开河?”唐双元讥笑道。 他一个堂堂村支书,也算是有一点身份和地位,乡里的头头脑脑,遇到他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现在儿子出了事,他该找的关系都找了,然而都无际于事,人人都对这件事情避而远之,可如今村子里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小子却大言不惭地说有办法,这让唐双元根本都不愿意相信。 “唐伯伯,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生活了大半辈子,人情世故还是那么老套?镰刀削不了把懂不懂?蛇有蛇路龙有龙道你知不知道?”张晓峰心里也有气呀,这老东西如今已经日落西山了还这么拽。 唐双元神色一僵,双眼一眯,盯着张晓峰问:“我家大虎头上的伤是不是你下的闷棍?” 张晓峰心里一惊,暗想,难不成大虎向他爹说了实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把唐双元得罪死了。虽然大虎犯了错误,对他爹有一定影响,村支书肯定当不长了,可无论如何,现阶段还是村支书,大权在握,很多事情必须有求于他,如果他铁了心要针对我,那我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不过,张晓峰也不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人,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不错,那个骆小玲就是我救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唐伯伯你和大虎哥好。你今天也看到了,这女人多大的身份多大的地位?如果大虎哥碰了她,以后有朝一日她联系上家人,或者跑出山村,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你不救她,她也不至于会跑出我们桃花村去吧。”唐双元沉却这么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那么聪明,可以委屈求全,等待时机嘛,再说,从我们桃花村跑出去的媳妇不是没有,你说对吧?”张晓峰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个叫骆小玲的,身份确实不一般,我只是从乡里的领导那里听到一点只言片语,说她家是省城的,她爸爸在省政府里面的身份还不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唐双元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说。 “我说嘛,我一看到那个傻女人,就知道她有些不一样,所以才临时决定把她救出去,免得我们桃花村都跟着遭殃了。”张晓峰得意地说。 “你也别跟老子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你安的什么心眼自个知道。”唐双元没好气地说,作为支书,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不傻。 “得,咱们谁也别说谁,言归正传,你就说愿不愿意这个交易吧?”张晓峰不想再绕圈子了,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为止。 “你有把握让我家大虎不坐牢?”唐双元又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既然我救了那个骆小玲,和她总会有一些香火情的,再说,大虎哥对她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她抬抬手也就过去了。”张晓峰分析道。 “啍,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人尽皆知,你以为还能暗箱操作?”唐双元冷哼道。 “我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不懂什么法律,但以前也认识不少进去过的人。听他们说呀,只要当事人不追究,民不告官不理嘛,关关几天也就完了。”张晓峰说。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以法律为例,很多书读得多的人不一定懂,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循规蹈矩的人,也不想进入政法机关工作,相关的规定离他们似乎很远。真正懂法律的,除了法律工作者,就是那些经常被抓进去的小混混了。一来二去,犯什么事能关几天,小混混们耳熟能详。 张晓峰虽然没进过派出所几回,年龄也小,但他和十里八乡的小混混也算是一条道上的,有共同话题,这些情况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可是,你有把握让她松口吗?”唐双元被说得有些心动了。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现在你只需要表态一下,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就行。”张晓峰说。 “那你就说清楚,想租多久?出多少钱?”唐双元问。 “不租一百年了,咱也活不了那么久,租五十年吧,五十年不动摇;钱嘛,意思意思就成。”张晓峰笑道。 “意思也有个数呀。”唐双元又黑了脸。 “一年五百吧。”张晓峰张开整个手掌。 “五百?那么一大片山林,就算是打柴去买,一个月都不只这个价,你还真是敢开口!”唐双元有些气愤。 “哎呀,真神面前不说假话,这五百块钱,也就是给村里的干部们分个红包而已。每年过年的时候有钱买条烟抽一抽,就是这么个回事,荒山野岭的,放在那里一毛钱也没有。”张晓峰说。 “那村民们怎么交待?” 唐双元耐着性子问,他对于张晓峰的异想天开有些无语,五百块钱现如今能做什么,简直就跟白送差不多。 “交待?村里的帐目何时向村民交待过?”张晓峰反问。 “……这个,你是小孩子嘛,有些东西当然不知道,再说,我们是一个穷山村,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公布不公布的,也没什么两样……”唐双元被将了一军,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我也懒得管村里的这些破事,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把后山那片坡租给我?”张晓峰说道。 “就算我愿意,其他村干部反对怎么办?还有,村民们知道租金这么低,闹事怎么办?”唐双元迟疑着说。 张晓峰确实算准了唐双元的死穴,一是唐双元不可能不管唐大虎,二是唐双元也知道,他这个村支书肯定也当不长了,儿子出了这么个事情,在村民面前已经没有了什么威信,俗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他这个作父亲的,难逃其责;在政府层面,他也无法交待,失职失责,需要承担后果的。现在还是村支书,只不过一些程序还要走。 既然村支书当不长了,在最后关头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了。 “村民那边你不用操心,出了事情我来摆平,你只管处理好其他村干部就行。”张晓峰趁热打铁地说。 “那就一言为定,只要我家大虎被放出来,我们就办理承租合同。”唐双元沉吟着说。 “靠,唐伯伯,你玩我呢?要是大虎哥出来了,你不把后山承包给我怎么办?”张晓峰可不是个傻子。 “我堂堂一个村支书,能骗你么?倒是你,一个孺臭未干的小子,我还怕你没那个本事把我家大虎弄出来呢。”唐双元针锋相对。 “我把大虎哥救出来,你不把后山承包给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如果你把后山承包给了我,而我不信守承诺的话,以你在桃花村里的地位,想要对付我就简单多了。”张晓峰虽然平时狂妄得没边,但遇到正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在桃花村里,年轻一辈中,张晓峰可以搞定,可那些老家伙们,对他本来就不看好。换句话说,在人情世故方面,他目前还没有能力和唐双元斗。 “那行吧,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敢胆骗了我,我就不顾一切整死你!”唐双元咬牙切齿地说。 “唐伯伯,来日方长,我吭别人也不会吭你,放心吧。你抓紧时间办,我有空也会马上下山去找那个骆小玲,早一天处理好,就能让大虎哥少受一天的苦。”张晓峰语带双关地说。 说完就拍拍屁股出了门,只留下一脸铁青的唐双元坐在屋里。 从村支书家里走出来,张晓峰心情大好,吹着口哨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第018章夸夸其谈 当天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月娥听到院子里有响声,就惊醒了过来! 虽然她是一个女人,夜里害怕,但担心小偷把值钱的东西偷走,最后还是壮着胆悄悄爬下床,披着一件外套从里屋来到外屋门边,从门缝往外瞧…… 借着微茫的月色,她看到张晓峰正在往她家水缸里倒鱼,就放了心,开门走了出来。 她走到水缸边,往水缸里看了看,有些惊异,急忙问道:“小峰,这都是今晚上抓的?” 张晓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当然是晚上抓的,我都跑了三趟了。” 李月娥从厨房拿来毛巾,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嗔怪道:“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这么晚了,有个伴也是好的。” 张晓峰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分工好了,我晚上抓鱼,你白天卖鱼,如果你帮了我,那白天谁来帮你呢?” 卖鱼嘛,那就简单了,因为张晓峰已经联系好了下家,只需要挑到乡里坐车送到县城就行,工作轻松。李月娥大为感动,帮他擦汗擦得很温柔,很细心。 匆忙之中出来,李月娥只装着一件背心,外套也是披着的,仰着头给我擦汗水的时候,时不时撞到了张晓峰的身上。 张晓峰感到有些发痒,低头一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捏了捏。 开始,张晓峰小心地捏了一下,发现她没说什么,又捏了捏,最后,胆子更加大了起来…… “小峰……行了没有?”李月娥有气无力地问。 “行了,走吧。” 张晓峰听话地停了手,不过,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她的双腿,把她扛了起来。 “哎呦,你要干什么?”李月娥有些慌乱地惊呼道。 她像一摊泥似的,眼睛紧紧闭着,只看到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显示她内心难以掩藏的紧张和忐忑不安。 张晓峰其实也很紧张,胸膛像被重锤敲打一般,“呯呯”的几乎要跳出胸腔来,处于爆发的边缘,喘不过气来。把李月娥扛着放在里间的床上,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正当张晓峰刚脱掉上衣,忽然“哐当”一声,房间门被撞开,有个人影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撞门声刚落,灯也被拉亮,一切被定格住了! 李月娥看到女儿进来,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双手紧紧捂住整个脸,羞涩得不已,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闯进来的赵玉秀,两只大眼睛瞪得圆溜,望着房间里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神色不停变换,最终用手指着,声音颤抖地说:“你们……你们……” 然而,赵玉秀“你们”了好久,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张晓峰回过神来后,对她说:“玉秀,你看也看了,乖,回房去睡觉吧,用被子盖住头,好好做个美梦,说不定在梦里你能遇到你的白马王子……“ 赵玉秀看了看脸色微红的母亲,发现自个似乎多管闲事了,成了多余的人儿,当下恼怒地跺了跺脚,跑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李月娥才责怪地说:“小峰,都怪你!玉秀都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张晓峰更不舒服,好事被打断,心里不得劲:“什么怎么办?睡自己的觉,让别人去说吧。” 李月娥忽然有些生气:“你倒是不在乎,可村里人知道我这么不要脸,会戳我的脊梁骨的,我还怎么在桃花村里待下去?” 张晓峰满不在乎地说:“你想多了,村里的女人偷汉子多的是,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李月娥无话可说,但她还是很担忧:“她们是她们,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被村里的人说闲话,最怕玉秀受不了……” 看到李月娥冷清的脸颊,张晓峰的一颗滚热的心瞬时如坠冰窑,这女人的情绪怎么变得如此之快?比六月份的天气还要让人难以捉摸。不觉有些懊恼,这是怎么回事?想跟玉秀睡,她母亲来打扰;现在想跟她母亲睡,做女儿的又来破坏……咦,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李月娥整理好衣服,摸黑出门去找女儿了。 而张晓峰只好灰溜溜地回家睡觉。 …… 张晓峰决定陪李月娥下山,因为他也要去镇上找那个傻女人骆小玲,让她高抬贵手,把唐大虎捞出来。 简单吃了饭,两个人挑着鱼就出了村。 下山的时候,李月娥才知道张晓峰要承包后山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惊异,频频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小男人,发现一年多不见,变得几乎都不认识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把全村闹得鸡飞狗跳的小疯子么? 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虽然张晓峰不算是什么士,但他在后山的无底洞里待了足足一年多,一个人的孤独寂寞,面临的生死绝望,确实让我他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慢慢地,心境也改变了许多,对人生对命运的认识,有了深刻体会,说是脱胎换骨提醐灌顶一点也不为过。 说得简单点,他有了上进之心,能够想到些深远的问题,不再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当骆小玲说起办矿泉水厂的事情,立即就上了心,紧紧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办矿泉水厂,八字还没有一撇,也不知道那个傻女人能不能帮我办得了贷款不?退一万步讲,就算办不成,我租了后山那片坡,无底洞就算撑握在我的手里了,不用再怕别人犯红眼病,单是靠卖鱼,也能解决吃穿问题了。”张晓峰向她解释道。 “你还挺有远见的,”李月光很赞成地说,随后想了想,又问,“那我们还挖不挖鱼塘?” “挖,怎么不挖?等老玩童回来,就让他挖,反正也不用给钱,好吃好喝地侍候就行,每天再给他两包烟而已,划算。有了鱼塘,有了储存的地方,心情好就多跑几趟,心情不好就睡懒觉,不用每天下无底洞,像牛似的每天都干活。”张晓峰说道。 “怪不得别人都说你聪明呢,一件事情都让你想到了那么多沟沟坎坎来。哎,要是你爸妈还在,要是家里也有钱让你安心读书就好了。我可听说,你读书的时候,成绩曾经和支书家的唐艺昕有得一拼呢。”李月娥摇头叹息。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考不上大学又如何?只要我有了钱,我就能聘大学生来为我做事,对,以后我就请唐艺昕来给我当秘书!”张晓峰越说越兴奋。 “你又说胡话了!以前还说要唐艺昕做你的老婆呢,现在怎么又变成秘书了?”李月娥笑了笑。 “结婚之前先做秘书,培养感情嘛。”张晓峰呵呵道。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走快点,时间不早了,免得晚上又走夜路。”李月娥甩着屁股大步往前走了。 张晓峰喜欢吹牛,说的话毫无天际,这是桃花村的人都知道的。 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才来到乡里。在岔路口等进城的中巴车。 又等了十几分钟,中巴车才来。 张晓峰把李月娥送上中巴车,才转身向乡政府办公大楼走去。 进入乡政府大院,他却不知道骆小铃办公的地方,现在只有进办公大楼去找了。 办公大楼里很安静,似乎没有多少人在办公。 他就一层一层看,只要门没关,就探头去瞧。 等找到三楼,张晓峰发现一扇虚掩着的门,马上轻轻推开。 门一开,却让他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青女人。两人在吃西瓜。 大白天吃西瓜不奇怪,奇怪的是,青年女人用牙签从盘子里挑出一块西瓜含在嘴里,凑过去喂那个中午男子…… “靠,吃别人的口水不恶心吗?”门口的张晓峰忍不住骂道。 ”叭嗒“一声,那块西瓜瞬时掉到地下,中年男人转过身来,发现居然有人在偷看他们玩的游戏,脸顿时绿了! 回过神来后,马上斤责道;“你……你哪来的?” “我是从省城下来的。”张晓峰随口答道。 “省城?就你?” 那个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张晓峰,看他穿得很普通,怀疑之色越来越盛,最后只剩下了鄙夷,差点就大骂出口了。不过,看着张晓峰一本正经,冷静如常。主要还是,张晓峰一双眼睛清明透亮,不像是从某个神精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基于这些情况,他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冷静,压制住了情绪的爆发。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以貌取人,不,以衣服取人,看我穿得土气是吧?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衣服全身就值五十块,地摊货,刚在你们唐平县城买的,怎么了?”张晓峰嚣张无比地说。 “那你到我们朵罗乡政府大院来做什么?”中年男子迟疑地问。 “我来找我的未婚妻。”张晓峰说。 “谁是你未婚妻?”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骆小玲。也就是刚分配来的那个女大学生。”张晓峰说。 “骆助理是你的未婚妻?”中年男子又掀起了眉毛,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那可不。你还是不相信是吧?虽然她大我几岁,又是个名牌大学生,那又怎么了?她父母还不得屁颠屁颠的求着让她嫁给我!”张晓峰悠悠地说道。 “那你是?”中年男子这才怔住了。 “我什么也不是,街上小混混一个,不过,我老爹是省里组织部的,骆小玲这次到你们朵罗乡来锻练,就是我老爹安排的,懂了不?”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哦,原来如此!……老弟请坐!请坐!我马上帮您去叫骆助理。”中年男子马上变了一副嘴脸。 “也好。一翻折腾,又累又渴。”张晓峰大咧咧地坐到了沙发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西瓜。 “来来来,吃西瓜!”中年男子拿了一瓣西瓜过来。 “谢谢!”张晓峰矜持地点了点头,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兄弟贵姓?”中年男子在一边谄媚地问。 “免贵姓张,弓长张。”张晓峰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含糊不清地回答。 “原来是张老弟,刚才您说在我们县城买了衣服,是怎么一回事呀?”中年男子试探性地问,他也不是傻瓜,看张晓峰的衣着谈吐,实在不像是省里来的人。 “哦,是这样的,我开车过来,快到了你们县城,没想到追尾了,还和另一辆车上的人打了一架……车也坏了,衣服也弄脏了。”张晓峰扔了西瓜皮,喘了口气说。 第019章言过其实 这么一说,那中年男子才消除了心中的疑虑,脸上笑容更盛,讨好地说:“张兄弟,您慢慢吃,我现在就去找骆助理过来……” “啊,不,只要你告诉我位置就好,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张晓峰急忙阻止,热情太过也不好呀,穿帮了怎么办?该撤退就撤退。 “哦……说得也是,了解,了解!”中年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张晓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和他并排站着,问道:“她在哪个办公室?” “往前走,右边最后一间就是。”中年男子谄笑道。 “谢了。有空请你吃饭。”张晓峰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到了顶头那间办公室,张晓峰直接敞开嗓子叫道:“骆小玲、骆小玲……” 也不等她回答,直接扭开门推了进去。 正在办公桌子上写着什么的骆小玲抬起头来,盯着张晓峰看了几秒,有些不悦地说:“你咋咋乎乎的干什么?还有,进门之前为什么不敲门?” 张晓峰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个,我觉得嘛,咱俩关系不一般,一家人嘛,没必要那么客气,你说是不是?” 骆小玲马上立起了眼睛,娇斥道:“谁和你是一家人了?别乱说话!这是政府机关,严肃点。” “我擦,还真是提了裤子不认账了,翻脸不认人是吧?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把救命恩人放在眼里了,切,忘恩负义!”张晓峰内心有点小受伤,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不可理喻,像个讨债鬼似的。”骆小玲白眼一翻,马上问,“你这么快来找我做什么?关于你们村新建矿泉水厂的事情还只是我的一个初步设想而已,是急不来的,依我看,就算一切顺利,最快也得一年半载,如果遇到难题,三年五年都难说。” “明白,了解,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了,做人要有理想,这只是一个纯粹的理想而已,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种长期规划,有时候都作不得数呢。”张晓峰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规划,我说的一定很快就能实现,请你相信我。”骆小玲正色地说。 “我相信你,才来找你的呀,换做别人,用八抬大轿抬,我都不愿意来……”张晓峰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等我的信,我过几天就要到你们桃花村去,到时候我们再具体谈谈,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骆小玲抬手打断张晓峰的话。 “我今天是为了唐大虎的事情来的。”张晓峰不想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唐大虎?就是你们村那个黑大个?”骆小玲皱了皱眉。 “对,就是那家伙。”张晓峰连忙点头。 “他那种人,就应该绳之以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谁插手都没有用。你也别乱打听,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骆小玲斩钉截铁地说。 “听你的口气,他的事情还挺严重的喽?”张晓峰闻言心里一颤,怔了怔,看来,他还真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妈蛋,已经在唐支书面前夸下了海口,这下如何是好。 “你是来帮他讲情的?”骆小玲很会察言观色。 “没错,帮他,也是帮我……帮我们。”张晓峰字斟句酌地说。 “这怎么讲?”骆小玲放了手中的笔,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张晓峰问。 “我已经答应他爸了,要救他出去。”张晓峰也懒得费那么多话,单刀直入了。 “你?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能救他?”骆小玲晒笑着。 “我当然救不了,但你能呀,这不,我就来找你了。”张晓峰说得理所当然。 “那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循私枉法的事情,再说,我是受害者,也不会去放过一个想要害我的人。”骆小玲一口回绝。 “那行了,还以为你和别人一样,是个做大事的人呢,算我看走眼了,再见,不,再也不见!”张晓峰马上站了起来,他深深地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等等,把话说清楚了。——对了,你来找我说情,是不是和他家里人搞什么交易了?收了他家的钱?”骆小玲也不傻。 “钱,我没有收,不过,和他爸做了个交易。”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什么交易?”骆小玲好奇地问。 “只要把唐大虎放了,他爸答应把我们村后山那片山林低价租给我,也就是你说的可以建矿泉水厂的那个地方。”张晓峰回答。 “你呀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犯法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拿来做交易。”骆小玲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唐大虎这个人,我比你了解,可以说是坏事做尽,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早该下地狱。不过,有的事情嘛,得分开来看,就事论事。”张晓峰说。 “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个坏蛋,还要来说情?这不是是非不分么?”骆小玲说。 “我不说了吗?就事论事嘛,他当初对你用强,只不过是一种占便宜的心态,想占老顽童周大爷媳妇的便宜罢了。在我们桃花村,就算没有他唐大虎,一样会出二虎三虎四虎出来。”张晓峰差点就说出谁日不是日的话来,还好,总算找到了委婉的词句。 “你这小脑瓜子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违法的事情,在你们看来,好像都是稀疏平常事?”骆小玲有些惊异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都是环境造成的,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村上很多人的素质不高,这是客观造成的,如果我们条件好,谁愿意去买媳妇呢?”张晓峰振振有词。 “你说得没错,不过,唐大虎的事情是两码事,他应当受到制裁,这也算是治病救人,劳动改造嘛,让他重新做人,也是对他负责。”骆小玲说。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你想改变我们桃花村,就得以退为进,讲究方式方法,不能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不要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对你来说,报仇是痛快了,但以后你在我们桃花村将是寸步难行。”张晓峰下结论。 “你是让我向地痞流氓妥协?这是什么方式方法?呸,那是助纣为虐好不好?”骆小玲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你就告诉我,如果唐大虎下狱,对你有什么好处?”看来,张晓峰和骆小玲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是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有代沟的两个人,很难沟通,很难说到一块去。 “跟好处没关系,这是原则问题。原则懂吗?”骆小玲说。 “狗屁原则!如果唐大虎真下狱了,那你就和他家,乃至和我们桃花村就成了敌对关系。他爸是我们村支书,一个土皇帝。虽然你不怕他,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很多暗地里使坏的事情难免,最坏的结果,你在桃花村根本就待不下去,别说什么想要改变桃花村落后面貌的想法了。”张晓峰毫不客气地说。 “有那么严重?”骆小玲怔了怔。 “这还是轻的,我们桃花村的地形地势你也了解,一个人走在山道上哪天被人打闷棍了都找不到人。”张晓峰继续吓唬她。 “唐大虎触犯的是法律,不处罚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骆小玲皱眉犹豫了起来。 ”骆大小姐,别说小爷瞧不起你,你这思维方式,只适合去当老师,每天在讲台上讲你的规矩,谈你的制度,进入行政单位工作,以后必定毫无建树,白瞎了。“张晓峰摇了摇头。 ”啊?何以见得?“ 骆小玲大吃一惊,她万没想到一个穷山沟里的小青年会说出这一番充满哲理的话出来,这里面概括出来的意思像一个饱经风霜、历经人情事故的智者。可偏偏说出这番话的却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后生,比她还小,不得不令其动容,不得不让她惊诧。 ”我只知道,一个会打仗的将军,绝不会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书呆子。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变幻无穷,要顺势而为、见机行事,抓住一切有利条件主动出击,而不会去考虑那些瓶瓶罐罐,这不是小学生搞一加一的算术题。作为将军,只考虑后果,只考虑战绩,方式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只要利大于弊就行。“张晓峰侃侃而谈。 ”有点意思,说下去。“骆小铃嫣然一笑,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张晓峰。 ”你想到我们桃花村去开展工作,必定有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阻力。说不好听的,我们寨子里的那些个村民,绝大部分都没读过书,素质不高,会跟你讲大道理吗?有时候要用到一点手段,要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方法,甚至过激的方法。只要大方向是好,不拘小节嘛。你说呢?“张晓峰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让我放了唐大虎,以后才好在你们桃花村开展工作呗。这是一桩赤条条的交易,是一种妥协,你是让我犯错误呀,我的尊严呢?我的工作原则呢?到时上上下下怎么看我,你想置我于何地?“骆小玲连连追问。 ”你所有的顾虑是你自个加上去的,俗话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是作茧自缚而已。在这件案子当中,你是当事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唐大虎仅仅只是想占便宜。在他的心里,在我们村民的心里,都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如果你一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到时我们整个村的人都会对你敬而远之,你呐,将会在那里寸步难行。得不偿失啊。“张晓峰说得苦口婆心。 ”咯咯咯……听你说了那么多,我信你。“骆小玲忽然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严肃点行不行?“张晓峰被笑得一脸懵。 ”哦哦……笑死我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年纪青青的,一个屁孩,叭叭的说一大堆老成持重的大道理,忍不住……“骆小铃用手拍着胸脯喘气。 ”靠,女人的脸真是善变,那现在呢?“张晓峰很无语。 ”我同意你的观点,打算放了唐大虎。“骆小玲认真是说。 ”等等,你得给我点面子,这样……“张晓峰伸过头去和她说悄悄话。 ”你的花花肠子真多!“骆小玲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反对。 第020章一招搞定 朵罗乡派出所,值班室。 张晓峰坐在简陋的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唐二虎被一个治安员带进来,看到张晓峰这个模样,有些难以置信,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才几天功夫,被关在小黑屋的唐二虎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精气神,胡子拉碴,嘴唇干裂,两眼无神,看来,没少被警察同志们用来当沙包。 呆滞了几秒,才喃喃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啪!”站在唐大虎背后的治安员一把掌拍在他的头上,喝斥道,“你怎么跟省城来的……来的领导说话的?” 那个治安员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张晓峰,明显很年轻嘛,一个学生模样,不像有工作的样子,但所长交待过,有省城下来的领导要担保唐大虎,然后就看到新来的乡长助理带着一个人来了派出所。 闹了这么个乌龙,还要从那个吃西瓜的中年男子说起,这人叫包保中,朵罗乡政府乡长。骆小铃被张晓峰说动以后,两人就一起去找他,因为骆小铃初来乍到,不认识所出所的所长。当听完整件事情以后,包乡长就马上给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接着,骆小铃就带张晓峰到派出所那边办理相关手续。办完手续骆小铃有事就先走了,留下张晓峰等唐大虎。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这一幕。 “什么狗屁省城来的?他就我们村的小疯子!”唐大虎看到张晓峰就来气,他在这里受的气越多,就越怨恨张晓峰。 “草泥马的,还不老实?敢说省城来的领导是疯子?”那个治安员很恼火,觉得在领导面前丢了面子,噼噼啪啪对着唐大虎一顿拳打脚踢! 唐大虎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此时还戴着手铐,再说这地方是派出所,也不敢造次。被打了只好包着头蹲在地上忍受着…… 看到打得差不多了,张晓峰才摆摆手,对那治安员说,“解开手铐,我要带他走!” “是是是,领导。”治安员把唐大虎拉起,打开了他手上的手铐。 张晓峰也不说话,把唐大虎从派出所推出。 走了十几米,转过街角,张晓峰才放开他,又分了一支烟给他。 唐大虎点了烟,还是气呼呼地问,“你什么时候变成省里的领导了?” 张晓峰仰着头吐了口烟圈,装逼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你担保出来了。” “要不是你搞我,我能进派出所吗?”唐大虎不领情。 “我靠,他妈的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是我搞你,我还救你干什么?”张晓峰骂道。 “真的不是你?”唐大虎不相信。 “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我要搞你,现在又救你,那不是脱裤子放屁么?我费这个劲干嘛?”张晓峰说。 “是呀,没道理呀,不是你,那是谁呢?”唐大虎也犯迷糊了。 “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副德性,这些年来,你得罪的人还少吗?要是你死了,估计全村的人都会放鞭炮!”张晓峰想起了赵玉秀对他说过的话,现在拿过来用一用。 “好吧,我信你一回。那你告诉我,派出所的那杂毛为什么对你恭恭敬敬的?还称呼你为省里来的领导?”唐大虎问道。 “说起来也不稀奇,有一次在省城,无意中救了个人,是个大官,这次为了救你,只好找他批条子了。”张晓峰撒起谎来像真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唐大虎打死也不会相信张晓峰会那么好心。 “实不相瞒,费这么大劲救你,我也有我目的,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张晓峰也知道这一层,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对付,针锋相对,虽然谈不上你死我活,但矛盾难以调和,属于尿不到一个壶去的那种,一山不容二虎嘛。 “什么目的?”唐大虎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想承包我们村上靠近无底洞那面坡上的山林,你知道,需要你老爹首肯。这也是我和你老爹谈好的条件。”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你承包那片荒山干什么?”唐大虎很好奇。 “你管我承包过来干什么?我高兴行不行?”张晓峰瞪了他一眼。 “行了,我也不管你那些破事,爱咋咋的。”对于唐大虎来说,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在派出所,他们没有把你吊起来打?”张晓峰马上转移了话题。 “怎么没打?那些个杂毛,这笔账老子记着呢!”提起这茬,唐大虎脸色变得狂狞。 “不至于吧?你这案子清清楚楚,又不是你不肯招供,还打你干什么?”张晓峰问道。 “可不吗?我也问过他们,打我干什么?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你小子欠揍,还说我犯事踢到铁板上了……”唐大虎恼火地回忆起这几天的遭遇来。 “呵呵,风水轮流转嘛,以前你揍别人的时候,理由充分吗?”张晓峰讥笑道。 “我想过了,他们虐待我,十有八九就是讨好那个女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她好看!”唐大虎扬了扬拳头,发誓要报仇。 “你可别乱来!我担保你出来,是要承担后果的,如果你再犯事,我也要被株连的,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张晓峰立即警告他,现在,和骆小玲成了利益同盟,敌我要分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他娘的白遭这份罪了?”唐大虎对张晓峰有了忌惮之心,说话也软了许多。 “冤有头债有主嘛,那个傻女人本身也是受害者,你找她撒什么气?你要是有种,就去找派出所打你的人,如果你敢,我敬你是条汉子!”张晓峰说道。 ”这……“唐大虎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路走回桃花村。到村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了。 张晓峰还没进屋,就听到李月娥在她院子里向他招手,”小峰,小峰,快过来!“ ”三婶你回来了?“张晓峰边笑边走过去。 ”早回来了。我跟你说,出大事了!“李月娥脸色很紧张。 “出什么大事了?是不是城里那个卖鱼佬又找你麻烦?”张晓峰连忙问。 “不是,不是!是玉秀不见了!”李月娥摇手。 “玉秀不见了?呵呵,你是自己打屁自己紧张干什么?她能去哪呀?”张晓峰听到是这事,马上轻松了下来。 “你别不信。我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吗?寨子里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影!”李月娥急得连连转圈。 “不至于,好好想想,地里,熟悉的人家,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张晓峰摇头。 “我怀疑是早上她看到我们两个腻歪在一起,生气了。”李月娥忽然小声说。 “她气?是她打扰我们的好不好?我不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还有脸生气?”说起这事,张晓峰心里更不爽。 “别耍无赖,想办法先找人。”李月娥娇嗔道。 “放心,她胆子小,她不敢跑去哪里的。”张晓峰正色地说。 “那你去找找,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了。”李月娥催促道。 “好,你煮饭吧,我去找人。”张晓峰说完向村里走去。 桃花村很偏僻,寨子以外,方圆十里没有人家,赵玉秀不可能离开。不在小伙伴家,就躲在那个房角草堆。张晓峰转了两圈,找不着人以后,想了想,就向村头他爷爷曾经栖身之所走去。 自唐大虎霸占张晓峰家老屋以后,他爷爷在村头自己盖了间草棚住着,搬回来后就空着,放一些农具了。 张晓峰判断得没错,他一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就看到竹床上卷躺着一个人影,不是赵玉秀是谁? “小丫头,怎么跑这里来睡觉了?不饿吗?”张晓峰调笑道。 “别管我!”赵玉秀低声吼着,带着哭腔。 “别闹了,跟哥回家吃饭去。”张晓峰用手去扒她的身子。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赵玉秀拼命地甩开他的手。 “反天了你!”张晓峰坐到床上,把她扒正,两只手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和我妈妈……”赵玉秀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真是的,我当时没睡醒,胡里胡涂的,手欠,抱了一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晓峰说道。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赖?”赵玉秀气恼地说。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我亲了你,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张晓峰边说边俯下身子,出其不意地亲在了赵玉秀的嘴唇上…… “呜呜……”赵玉秀拼命挣扎。 “你今天没刷牙?”张晓峰擦着嘴无耻地说。 “你无赖,混蛋!”赵玉秀脸红到了脖子根。 当两人回到家,李月娥终于放了心,悄悄拉着张晓峰问,“真的没事?” 张晓峰笑道,“能有什么事呀?没看到电视上的老和尚说吗?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只要心存善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月娥笑了笑就去端饭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互相说了今天所做的事情。 当李月娥听到张晓峰真的把唐大虎带回来以后,感到十分惊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晓峰反问道,“有我办不成的事情么?” 赵玉秀直接揭老底,“估计是小玲姐让放的,他能有什么本事?” “小丫头不懂事,给点面子行不行?”张晓峰也不恼,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被人当面揭短,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才不懂事呢。”赵玉秀撇着嘴。 “嗨,别管是谁放的,反正我跟支书说好了,只要唐大虎回来,他就得把那片荒山承包给我。”张晓峰说。 “那倒是好。”李月娥连连点头。 “承包那地方干什么?”赵玉秀也不理解。 “承包以后,就变成我的私人领地了,以后就算在上面滚草坡,没人干涉了。”张晓峰笑笑。 “……” 母女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吃饭,各怀心事。 第021章接着忽悠 什么事情都讲究个适可而止,过之不及,到后山无底洞去抓鱼拿到县城去卖这件事情,张晓峰也是几天才去一趟。毕竟暗河里的鱼不是豆芽,浇几次水就能长高,资源是有限的。 所以,张晓峰还是那么闲,吃完饭没事就在村子里逛逛。但村子里现在人越来越少,同龄人大都外出打工,想找人赌赌钱都费劲,不像前几年,里三层外三层吆五喝六,热闹又刺激。 想了想,他就向唐双元家走去。得让支书对现承诺了。 “唐伯伯,吃饭了没?”张晓峰看到唐双元在猪圈边喂猪,过去打招呼。 “哦……是小峰呀,家里坐吧。”唐双元看到是张晓峰,怔了一下,态度比平日好了许多。 “大虎哥呢,怎么没看到人?”张晓峰一边进屋一边问。 “他,不知道。”唐双元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头疼,平时两父子也很少交流,感情并不好。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可是把人给你送回来了,我的事情,你可不能打折扣。”张晓峰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来找他的。 “你承包那片荒山干什么?”唐双元要问清楚了,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被一个小毛孩子坑了,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知道,我不愿意被人管束,这辈子也不可能去打工了,所以,得想在家里栽种果树什么的。”张晓峰说。 “瞎扯!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果树,你还去种果树?”唐双元哼了一声。 “果树和果树能一样吗?有的果子十几块一斤,有的送人都没人要,不一样的。你也瞧见了,山沟里都有鱼,但我不一样挖了鱼塘养鱼吗?”张晓峰说道。 “你这小子,做事向来不靠谱,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你挖鱼塘的事情呢。”唐双元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虽然说你是村支书,常年待在一个地方,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多事情见都没见过。跟你说也没用!”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你小子还得脸了?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还多,居然看不起老子?”唐双元怒目圆睁。 “得,咱们有代沟,再说下去就起冲突了。我把大虎哥救出来了,你可别赖账。”说到底,张晓峰是来求人的,不可太放肆。 “别觉得我老糊涂了,那个骆助理是你救的,她欠你的人情,你去找她,肯定好使。坏人好人你都做了。”唐双元哼的一声。 “咋个意思?你真的想赖账?”张晓峰问。 “没必要。我只是告诉你,什么时候都别把我当傻瓜。”唐双元说完起身拉开木桌抽屉,把一份承包合同拿出来。 张晓峰接过承包合同,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才笑道,“我哪敢把堂堂的村支书当傻瓜呢?” “拿着你的合同,滚吧,我看到你就来气。”唐双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想谈谈了?”张晓峰不以为忤。 “不想知道我承包后山用来做什么?”张晓峰说。 “你不是说承包下来种果树吗?”唐双元怔了怔。 “那是骗小孩子的,我可没那么幼稚!”张晓峰自顾自说道。 “你……”唐双元气结。 “我打算在那个地方开办个矿泉水厂。”张晓峰现在合同已经拿到手,不怕唐双元反悔了。 “你要办矿泉水厂?”唐双元有些不可置信。 “现在机关单位,甚至很多农村都习惯喝桶装水,好几块钱一桶呢。水在我们这里又多的是,运出去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成本嘛,就是买一些过滤装置和包装设置,投入的钱并不多。”张晓峰说道,这些专业的问题,骆小铃跟他说过。 “做成一件事情可不容易,别异想天开。”唐双元打击道。 “有什么不容易?矿泉水厂的想法是骆助理提出来的,政策有了,销路也不成问题。做不成那才是问题呢。”张晓峰说道。 “哎,也是你小子运气好,我们准备修路,而你又遇到了贵人,将来的时代是你的了。”唐双元感叹说,面对现实,他不得不承认。 “我也是你的贵人呀。”张晓峰说。 “别来劲,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吗?”唐双元可不领情。 “别说大虎哥被我救出来了,你的支书位子,我也能保证不出问题。矿泉水厂的事情,咱们也可以合作,有钱大家一起挣。”张晓峰说道。 “支书的位置你能保证?”唐双元抓住了重点。 “你既然知道我的后台是骆助理,她一个乡政府的领导要出面保你一个小支书还有问题吗?”张晓峰直来直去的说道。 “有点道理。”唐双元沉吟着说。 “周大爷现在还在派出所呢,拘留十五日。大虎哥牵涉进去,对你的影响不小。骆助理的后台又很恐怖,就算她不计较,乡里的人难免会拍她的马屁,把你撸了,通过打击你去讨好她,这里面的道道还要我说得很明白吗?”张晓峰分析着人性。 “那你怎么肯帮我?”唐双元是个成了精的人物,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唐双元问道。 ”我不是说了,咱们合伙办矿泉水厂,那样的话,就是一家人了,我不帮你,帮谁?“张晓峰说。 ”那你想让我出多少钱?“唐双元问。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骆助理和我合计了一下,大概三十万的投入。就看你愿意投多少,到时候按照比例分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分红分少了千万别有意见。“张晓峰滔滔不绝地说,其实,骆小铃给他说初始资金十来万就够了,他就想忽悠下唐双元,让他多拿点钱出来。 ”那么多!“唐双元有些意外。 ”唐伯伯,你不会真的老了吧?一点雄心壮志都没有!你想想,你家唐艺昕考入了大学,毕业以后就会像骆助理一样进入政府机关工作,到时候你功成名就,有了钱,就会成为她的强大后盾,前途将不可限量。没有钱,人情往来将会寸步难行,你考虑考虑。“张晓峰接着灌迷魂汤。 ”你跟骆助理关系很好?“唐双元问,因为张晓峰说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救命恩人,犹如再生父母。你说呢?“张晓峰反问。 ”好,你说得没错,咱们是一家人,千万别害你唐伯伯哟。这样,我投入十万块,你看怎么样?“唐双元对政府里的事情很清楚,知道张晓峰背后有骆小玲这棵参天大树,只要抱上了,就算矿泉水厂不赚钱,也值了。 ”我擦……没问题。“张晓峰的粗话差点说出口,没想到唐双元有那么多钱,那可是九十年代末,普通人的月工资才二三百,这老东西当了二十来年村支书,就从骨头里面刮出这么多油水出来。 ”那……矿泉水厂什么时候开工建?“唐双元问。 ”只要资金到位,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我明天就去乡里找骆助理,定购机器。这边的厂房就可以找人挖地基了。“张晓峰心下大喜,拿到了钱,先干了再说。 ”那我给帮什么?“唐双元又问。 ”你给钱就行,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你是村支书,官面上的人,要避嫌。暗地里大力支持就行。你放心,该给你的分红一分不少。“张晓峰根本就不想让唐双元过多参和,到时变成唐双元的产业就麻烦了。 ”我出了那么多钱,不让我参与厂子的事务,不合适吧?“唐双元可不那么好骗。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呀?你出十万,就是占股三分之一。到时生产了,有会计,一桶水赚多少钱,一个月卖出多少桶,一目了然。“张晓峰说。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唐双元也不再计较,本来参股的目的也是拉近和张晓峰的关系罢了,赚多赚少没那么重要,只要本钱还在就行。 解决了开办矿泉水厂的资金,张晓峰心情大好,一路吹着口哨回家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一会,迷迷糊糊之际,发现有一个黑影进了他的家。仔细看了看,轻轻一笑,也就没有吭声。 进来的人脱了鞋,直接钻进他的被子里。 他伸出手抱着,入怀一片温暖。他摸了摸,又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一下。 对方”婴咛“一声,整个脑袋就完全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大阳升上树梢,两个人还腻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玉秀,玉秀……你死哪去了?“ 听到隔壁的喊叫,一颗小脑袋才从被子里冒出来,甜甜地说,”小峰哥,我妈喊我了……“ 原来,悄悄爬进张晓峰床上的人居然是赵玉秀! ”那你快去吧,别让你妈等急了。我还要睡一会,等一下还要去乡里办事。“张晓峰打着哈欠说。 ”你还要去找小玲姐?“赵玉秀嘟着嘴。 ”谈正事,别乱吃醋,快走吧!“张晓峰说着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你……坏蛋!“赵玉秀脸红扑扑地穿衣服跑开了。 再睡一个多小时,张晓峰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洗脸刷牙。 刚准备出门呢,就被李月娥堵在门边! ”怎么了三婶?“张晓峰不解地问。 ”还要问我,我正想问你呢?我问你,昨天晚上玉秀是不是和你睡了?“此时,李月娥的脸色很精彩,变幻万千。 ”没错呀,是一起睡的呀。“张晓峰说得很诚实。 ”你……“李月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本来她就想让玉秀嫁给张晓峰的,现在他们睡在一起,可是一件好事,但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三婶,我看你是想多了,玉秀说晚上害怕,跑来和我睡有什么不妥?我说过了,一直当她是妹妹,哥哥和妹妹在一起睡觉不正常吗?“张晓峰眼睛眨呀眨的,一本正经。 ”你们只是一起睡,你没动她?“李月娥有些转不过弯来。 ”睡觉就是睡觉,翻身,放屁,磨牙,都很正常……对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乡里办事情呢,拜拜!“张晓峰绕开拦路的李月娥,自顾自地走了。 第022章胆大心细 只要是谎言,就会有被凿穿的一天。 那天张晓峰忽悠堂堂的乡长,此时再次遇到,我们的包乡长变成了包青天,一张脸黑得像个灰碳,他冷着脸说,”你小子,怎么又跑来乡政府了?“ 张晓峰摊了摊手,说道,”我来找骆助理呀。“ ”你又想出什么幺娥子?“包保中责问道。 ”正事。上次骆助理跟我谈过,想在我们村里办个矿泉水厂。现在我过来找她帮忙联系定购机器。“张晓峰说道。 ”哪来的那么钱呀?“包保中问。 ”没钱我跑来这里干屌呀?我可没有那个闲心。“张晓峰也懒得跟他费话,准备离开,直接去找骆小玲。 ”真的假的?“包保中还是不肯相信,他可是被张晓峰骗惨了。 ”跟你这种人说不到一块去,我去找骆助理。“张晓峰根本不想理他。 ”我带你去。“ 包保中变得主动了,办厂,那可是政绩,他是一乡之长,可不能丢了这个大好的机会,就算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青年说话不着边际,他也要信其有。 张晓峰也不拒绝,他办的是正经事,当然希望别人帮忙,帮忙的人越多越好。 敲门进去,张晓峰嘻皮笑脸地说,”骆大小姐,哥们又来了。“ ”这是政府办公室,正经点。“骆小玲没好气地说。 ”对对对,这小子能安什么好心?“随着进来的包保中附和道。 ”哦,包乡长也来了,请坐。“骆小玲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出现,急忙客气地站了起来。 ”我就是过来看看这小子今天又玩什么花招。他说,他要办自己矿泉水厂,还说是你和他商量好的。“包保中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准备看张晓峰的笑话。 ”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要处理方方面面的工作,急不来的。“骆小玲转头跟张晓峰说道。 ”我知道呀,你们做一件屁事,需要大会小会的开,喊口号,贴标语,研究来,酝酿去,搞什么规划喽,调研喽,闲得蛋疼!“张晓峰不以为然。 ”你哪来那么多牢骚?“骆小玲听到张晓峰说粗话,顿时立起了眼睛。 ”我没空跟你发牢骚,我只是想把事情搞得快一点。“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怎么快?“骆小玲问。 张晓峰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把钱拿出来,一捆一捆放在桌子上,说道,”钱,我已经带来了,你帮我定购所需要的设备,我找人在村子盖厂房……“ ”这……你哪来那么多的钱?“骆小玲望着桌子上的百元钞票,瞪圆了眼睛。 ”是呀,这些钱哪来的?“包保中也问道。 ”这里是六万块钱,先联系厂家定购,多退少补。“张晓峰自顾自地说道。 ”这些钱不用是抢银行的吧?“包保中狐疑地问道。 ”包乡长,饭可以乱叫,屁不可以乱放,小心我告你诽谤!“张晓峰丝毫不给这位乡长面子,因为他看到过,这个一脸肥油的乡长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尊重。 ”你放肆!“包保中怒目圆睁,恨不得把张晓峰生吞活剥。 ”不好意思,包乡长,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骆小玲抱歉地说,然后悄悄瞪了张晓峰一眼。 ”哼,油头滑脑,不可理喻。“包保中不满地哼了一下,也不吭声了。 ”你这个钱……“骆小玲指了指桌子上的钞票,问张晓峰。 ”钱是正道来的,干净着呢。放心用,有什么问题找我,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张晓峰拍着胸脯说。 ”你还知道呀?“骆小玲用眼睛挖了张晓峰一眼,转头跟包保中说,”包乡长,桃花村办矿泉水厂的事情,可是一件大好事,是不是找几个领导认真研究一下?“ ”还研究呀?再研究黄花菜都凉了!“张晓峰插话道。 ”你知道什么呀?有很多扶持补助政策的,难道有好处你不愿意拿吗?“骆小玲斥责道。 ”有好处呀?那你们研究吧,多多研究……“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钱先放我这里吧,定购设备的事情我会跟进的。你回村以后,帮我通知唐支书,先他尽快组织人把路修好,路没有修通,什么都做不成。“骆小玲数了数桌子上的钱有几捆,就对张晓峰说道。 ”好,我回村等你的消息,希望快一点,我是个急性子。“话一说完,张晓峰的人影也消失了。 ”这家伙哪来那么多钱?还放心地扔在你这里就走……“身后传来包保中质疑的声音。 离开乡政府,望着村庄的方向,那里群山环绕,白云飘飘,山路十八弯,让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张晓峰在路边一颗石头上坐下,摸出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这几天在这条山路上来回奔波,让他吃尽了苦头。 投胎实在是门技术活! 说什么条条大道通罗马?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在罗马,怎么比?就算生在一个地方,起跑线也大大不同。有的人的叔叔伯伯不是部长就是院长,而有的人的叔叔伯伯却是狗剩或王二麻子……唉,人比人,能气死人! …… 有人说桃花村很闭塞。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相对的。如果是一些小道消息,传得可快了。村东头放了一个屁,还没散呢,村西头就闻到了。 就拿张晓峰准备开办矿泉水厂的事情一出来,只是跑了一趟乡政府,整个村庄都传遍了…… 这不,他刚从乡政府回来,刚进村,就被村长王铁柱的老婆马翠兰拦住了去路! 常常讲桃花村穷,外面的女人打死都不愿意嫁进来,但这个马翠兰却是个特例。她老公王铁柱前几年去部队当兵,在驻地附近勾搭上了马翠兰。一来二去,触犯了军规,被勒令提前退伍。王铁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退伍回来肯定能安排工作,要么在派出所当民警,要么到乡政府武装部任职了。马翠兰也是看中王铁柱长得一表人材,心甘情愿跟着他回了都是鸟拉屎的桃花村。 马翠兰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但架不住身材好呀,主要是,她常年穿着紧身裤,紧身上衣,全身的沟沟坎坎显现了出来,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好身材似的,弄得在她面前的男人都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而且她的思想比较前卫,是桃花村里唯一一个接近现代、比较摩登的女子。 因为她老公是王铁柱,当过兵,见过世面,也是手握大权的村长,所以,很少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小疯子,可你回来了,姐等你等得好苦。“马翠兰挡住去路,让张晓峰根本过不了。 ”翠兰姐,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跟人跑了呢。“张晓峰说道。 “回了趟老家,要说跑,我也想呢,早就想离开这破地方了,但铁柱寸步不离我的身边,没机会呀。”马翠兰说。 “哦,那是他在乎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你家老王满足不了你,想出来打野食?”张晓峰调笑道。 “说对了,没想到你这小疯子越长越俊俏了,看到你,让姐心里像猫抓似的。”马翠兰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得了吧,老牛想吃嫩草,也不看看嫩草是否愿意?”张晓峰说道。 “你说我老?我哪老了?”马翠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警告说,“咱可不能说昧良心的话好不好?” “怎么不老?你都比我大一轮了,回家撒泡尿看看去吧。”张晓峰说。 “什么大一轮?小鬼,姐今年才二十八呢。”马翠兰摸着自己的脸说。 “几年前吧?别臭美了,好像你是嫦娥似的,小爷就看不上你。”张晓峰说道。 “口是心非!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这么打击我,是不是怕我家铁柱呀?”马翠兰嫣然一笑。 “你家老王算个锤子,以前他和唐大虎打了一架,被唐大虎修理得鬼哭狼豪似的,而唐大虎在我面前,就像个孙子,你说我会怕你家老王吗?”张晓峰哑然失笑。 “吹吧,你。我问你,听说你出息了,准备开矿泉水厂?”马翠兰问题。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八字还没一撇呢,连你都清楚了。”张晓峰很是无语。 “那你说,姐对你好不好?”马翠兰笑嘻嘻地问。 “怎么个好法?我怎么不知道?”张晓峰一脸懵。 “你别不知足,可别忘了,你和我一起洗过澡的,咱俩是亲密关系。信不信我告诉我家铁柱说你欺负我?”马翠兰威胁道。 “晕死!当时我不知道你在溪边洗嘛,然后从大石头上跳下去,纯属意外,再说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还有脸拿出来冷饭热炒?”张晓峰摇头。 “什么几百年?你说我是狐狸精吗?那是五年前!”马翠兰双手叉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五年就五年,那你现在找我做什么?”张晓峰走山路那么长时间也累了,只想回家休息,不想跟她打屁了。 “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你开厂,要给我预留一个职位,姐以后就靠你了。”马翠兰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 “陪睡还差不多,你能干什么呀?那完全是体力活,你娇滴滴的样子,做不了。”张晓峰直接拒绝。 “陪你睡也不是不行,你就让我当管理,做老板娘,可好?”马翠兰拉着他摇啊摇的。 “那你先和你家老王去乡里领红本本,拿到离婚证,我就让你当老板娘,我怕个毛。”张晓峰说道。 “这么说,你还是挺喜欢我的喽?”马翠兰眼睛亮了。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怎么样?勾搭有夫之妇,有损小爷的光辉形象!”张晓峰说完马上变脸,朝着马翠兰身上陪笑道,“铁柱哥,你来了?” 听闻此言,马翠兰急忙转身! 趁这个机会,张晓峰从她身边快速窜了过去,一路往村里跑了…… 第023章落荒而逃 快进入篱笆院子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窜了出来,让想着心事的张晓峰吓了一跳。 盯眼一看,发现是赵玉秀,就上前捏着她的小脸说,“你在这里干嘛?” 赵玉秀紧紧抓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小峰哥,刚才你和翠兰姐说什么事情,说了那么久?” “你跟踪我?”张晓峰立着眼睛问。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地看至而已……”赵玉秀慌乱地摇头,她怕张晓峰生气。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饭煮好了没?”张晓峰转头望着村口的方向说道。 “饭早就煮好了,一直等着你呢。”赵玉秀说道,有些不明白地问,“那个,小峰哥,你说什么动物繁殖是什么意思呀?” “我说的是马翠兰,春心萌动了。”张晓峰一脸坏笑。 “你说翠兰姐是……是……?你这嘴真是损,铁柱哥知道了会发脾气的,你何必去惹他?”赵玉秀脸皮薄,都不好意思提这个词。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王铁柱是宠妻狂魔,只要是关于他老婆的事情都会上纲上线。 “没本事的人才怕老婆跟人跑,活到老王那份上,战战兢兢的,担惊受怕的,累不累呀,真是没谁了。”张晓峰说。 “在这里讨个老婆多难呐,主要是翠兰姐很漂亮,他当然在乎了。”赵玉秀说。 “她有什么漂亮的?就是会表现而已,这种身材和相貌,在县城一抓一大把。”张晓峰不以为然。 “我真的比翠兰姐漂亮吗?小峰哥,你没骗我?”赵玉秀被夸,顿时一脸喜色。 “等你会打扮了,肯定比她好看多了。”张晓峰肯定地说。 马翠兰会打扮,王铁柱也舍得给她买好衣服,穿着时尚,得体,自然与众不同。对赵玉秀这种没有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丫头来说,当然羡慕得很。却不知道自己就是天生丽质。 自从张晓峰和李月娥合伙卖鱼以后,吃饭都是在她家了。因为张晓峰本来就懒,而张爷爷年纪也大了。索性暂时一起过日子。这样,张晓峰乐得清闲,吃饱了摸着嘴就走。 吃饭的时候,赵玉秀又提起了马翠兰。 李月娥立即插话说,“今天马翠兰都来家找你两趟了,小峰,你可离她远点,免得让王铁柱不高兴。” “小峰哥说翠兰姐是那个呢,反正很有意思,咯咯咯……”赵玉秀一边说,一边不停笑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这种脏话也能说得出口,没羞没臊的!”李月娥不满是瞪了女儿一眼。 “是小峰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找我撒什么气?”赵玉秀回嘴道。 “我说的,她做得出来,我还不敢说吗,有一件新衣服,她能在村子里转三圈,每天在村里刷存在感呢。”张晓峰说道。 “马翠兰也是张扬了点,衣服总是穿那么少,露腿露肚子的,别人看多了,王铁柱又不高兴。”李月娥认同地点头。 “那个……马翠兰有没有说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李月娥马上转移了话题。 “她听说我们要开办矿泉水厂的事情,让我给她安排一个职位,想到我这里来上班嘛。”张晓峰说道。 “她倒挺会来事,那你答应她了吗?”李月娥问。 “怎么答应?都是力气活呐,像她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做什么呢?搬得动货物吗?”张晓峰揉了揉鼻子,也很为难。 “马翠兰还是有些文化的,听说是初中毕业,记账倒是可以。”李月娥实事求是地说道。 “搞个矿泉水厂,因为资源条件影响,条件限制,规模也无法扩大,无法做大做强,也就能混个温饱吧。再说,刚开始如果不精打细算,就会被一帮子吃大锅饭的人吃倒闭了。”张晓峰分析说道。 “对对对,小峰哥说得对,这个翠兰姐看到便宜就想着占,咱家的人都还没着落呢,她就想先吃白食呢。”赵玉秀自然而然把张晓峰当成了一家人。 “但王铁柱是村长呀,到时取的水也是村里的,集体的,虽然说你已经承包,在明面上没有人敢做什么,但暗地里就说不准了。我记得一句老话,荒山无人耕,一耕有人争。谁都穷的时候相安无事,但只要争到钱了,就会有羡慕嫉妒恨的人存在,防不胜防呀。”李月娥忧心忡忡了起来。 “这些事情我会慎重处理好的。” 张晓峰自然自知利益对人性的影响,隔壁村里曾经出现两亲兄弟为了引水进稻田,其中一个就把另一个的头砸烂了。还有某个村子把水库承包给私人养鱼,村民眼红都去钓,被阻拦以后,就有人买农药把整个水库的鱼毒死了!一桩桩、一件件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并不遥远……利益面前,有奶才是娘,其他什么亲情友情都是个屁! “赚钱多一点还好,如果利润少了,还不够分的呢。”李月娥说。 “该分的分,不该分的不分,小爷又不是地主,用不着谁都想来打土豪。哦,对了,矿泉水厂建起来以后,三婶,你来做这个厂长。”张晓峰说道。 “啊……你让我当厂……厂长?”李月娥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不就十几个人吗?比当村民小组长简单多了,你还当过村民小组长呢,就是召集人干活,别想复杂了。”张晓峰解释道。 “还是你来当吧,我真的当不了。”李月娥连连摇手。 “我们朵罗乡是个穷地方,从来也没有什么企业,矿泉水厂是第一家,以后这个厂长就是有头有脸的人了。经常上乡里开会呀,参加颁奖活动呀的,迎来送往,我这张嘴常常把不住门,到时得罪一些油头粉面的官员就不好了。”张晓峰耐心解释道。 不是他不会说话,而是他不想委曲自己,违心地去说一些场面话,陪着笑脸去逢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他想做一个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想放屁就放屁,想打嗝就打嗝的人,活得快意,活得轻松,活得潇洒。 “那样的话,我更不会说好听话,小峰,我真的做不了……”李月娥着急忙摇头,有些慌乱。 “我说你能行,你就行。不懂的东西就去学,有我在后面呢,你不用怕。就这样决定了。”张晓峰没有给她回绝的时间,放下碗就走了。 “妈,听到了没?你马上当厂长了耶……”赵玉秀兴奋地说道。 “死丫头,去洗碗去!乱嚼什么舌根。”李月娥装着生气的样子,但她眼睛里却发出了兴奋的亮光,慢慢地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 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是无法与政府的力量相比的。 桃花村开办矿泉水厂的事情,得到了乡政府的大力支持,他们大会小会的开,标语贴得到处都是,当成一件开天辟地的重大工程,、当成朵罗乡一件重大的民生项目来宣传,并向上级申情了不少资金的扶持。 落到实处就是,从乡政府到桃花村沿线村庄都参入了修路的大军,在家的村民肩挑手扛着工具,热火朝天地挖路修路…… 桃花村作为重点地方,也获得了不少修路资金。 修路这种重体力活,冲锋陷阵自然由村长王铁柱主持,唐支书老了,只做一些端茶送水的后勤工作了。所以,有好多事情,张晓峰就得去和王铁柱商量。 这天晚上,张晓峰去王铁柱家商量劳力的分配问题,村里几十个人呢,不能挤在一起窝工,效益不高,进度慢。 但是呢,王铁柱并不急着谈工作,总是东拉西扯,喜欢帮张晓峰分析将来能赚多少多少钱…… 张晓峰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铁柱哥,有钱大家一起赚,乡里乡亲的,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有兄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铁柱顿时眉开眼笑。 “我的想法,矿泉水厂建成投产以后,打算把送货这一块单独包给你。运送一桶水从村子到乡政府所在地,多少钱的抽成,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因为一桶水该卖多少钱还没有定,其中需要多少工序也还不明确。但我敢肯定的是,你辛苦一个月,工资绝不会比一名乡干部的少。而你,只需要花钱买一辆三轮车就行。”张晓峰正色地说。 张晓峰是个孤儿,从小受人冷眼,常跟那些社会小混混在一起,知道怎么去做一个大哥。舍不得分赃,就做不好大哥,也没有哪个小弟肯帮你卖命。办厂这件事情,他已经把支书绑上自己的战车,现在,再让村长捆绑在一起,何愁事不成?还怕谁敢捣乱?社会就是这么现实,都是利益交换。没有资源可以利用,再是好人也没有用。人人都喜欢锦上添花,没有人愿意雪中送碳。当然,慈善家除外。可以确定的是,现阶段张晓峰不是慈善家。 钱根本不是赚来的,而是价值交换,你帮别人解决问题后,对方给你的回报。抱利他之心,行利他之事,想通了这点,你就真正赚钱了。 “好好好,太好了!小峰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路呀,厂房呀,我一定组织村民修好,尽快修好!”王铁柱兴奋地直搓手。 自张晓峰进家以后,马翠兰像一个贤妻良母似的,热情细心地招待着。忙完活后就安静地坐在一旁支着脸静静地看着两人说话。但当王铁柱去上厕所、去房间拿烟的空档,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媚笑着伸手去摸张晓峰的大腿根,吓得张晓峰一动也不敢动,用口语警告她,让她规矩点…… 这操作虽然刺激,让人浮想联翩,但也让人浑身难受,思想难以集中,好不容易应付完事情,张晓峰怕了这老娘们,不得不落荒而逃。 第024章见见世面 从王铁柱家出来,张晓峰口干舌燥,像感冒发烧似的,头晕眼花。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了想,一个人摸黑向村脚的水塘走去,他得洗个冷水澡才行。 桃花村山高水高,林木茂盛,水资源很丰富,一条小溪从村后的山上流下来,经过半个村子,向山下流去,常年不断。 村子旁边的小溪用来洗菜、洗衣服,村脚下面那部分,有几个大一点的深坑集成的水塘,村子里的人经常在那里洗澡,但以男人为主。因为溪水比较寒,水温低,一般女同志受不了,只能在家烧水洗。 整个夏天,不读书的时候,张晓峰几乎每天光着屁股在那几个水塘跳来跳去…… 因为洗澡的事情,几年前也因此遇到了刚嫁到这里来的马翠兰。 记得那个夏天,中年刚吃好午饭,张晓峰就迫不及待往最大的水塘奔去,在一颗大石头边脱下衣服,站在石头上,一个猛子往水里钻。脚蹬几下想往边上游,不料脑袋上撞到了软绵绵的东西。急忙睁眼一看,白花花的一片。以为是遇到了美人鱼,手忙脚乱之下紧紧抱住了对方…… 当时马翠兰脾气比较好,只是嗔怒的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小疯子,你真是疯,跳水的时候也不看看下面有没有人?差点砸到我了知道吗?” 张晓峰不服气地说,“这里是男人洗澡的地方,你一个女人跑这里来,羞不羞?” 马翠兰立着单凤眼责问道,“谁规定女人不能在这里洗澡?男女平等知不知道?” “既然男女平等,那你也上去跳呀,砸到我绝不怪你。”张晓峰说道。 “你真是无赖……咦,转过身来,哇!你那地方是怎么长的?小小年纪,像手电筒似的,每天吃的是什么,吃人参吗……”马翠兰盯着他,张着个嘴,很吃惊的样子。 “你管得着吗?”那时候张晓峰还小,也不知道什么是天生的,什么叫遗传。 “过来,我看看!” 马翠兰伸了手过来,抓住张晓峰,让他动弹不得。 “翠兰姐,轻点,疼……”张晓峰不停告饶。 “以后洗澡记得叫上姐姐一起,知道吗?”马翠兰恐吓他。 马翠兰的丈夫王铁栓整天穿着一件旧军装在村里逛荡,还背着手,很威严的样子。说真的,小小年纪的张晓峰还是有点怵他,所以,洗澡这件事情也不敢伸张。 想起这些丢人的往事,张晓峰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人泡在冰凉的溪水中,很惬意,很享受。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钱,农村是净土,没钱,农村净是土!宜居不宜居,主要看你的钱包够不够鼓起。村子之所以叫桃花村,是因为满山遍野都有那种毛桃树,虽然毛桃果子不怎么好吃,但桃花开的时候真的很漂亮,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桃花村的村民,就是一群守着金山银山的守山人,叫化子。如果有钱,天天喝点小酒,每天和马翠兰、孙翠兰、牛翠兰一起在清澈的溪边洗洗澡,那就是妥妥人生的赢家了。 ……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辛苦了一个多月,进山的路终于修好了。 虽然不能跟国道比,但小四轮货车,三轮车可以直接开到村子学校,这对于桃花村来说,是天大的喜事,竣工的那一天,全体村民进行了一次聚餐,大伙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期间欢声笑语,唤爷喊娘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前面说过,桃花村的年青人大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妇女居多,除此之外,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年龄小的,与张晓峰年龄相仿的,不是没有,那两个都是老实人,话都不怎么会说。所以,吃完饭,张晓峰觉得无趣,一个人早早离场了。 从学校操场出来,转过房角,远远看到自己家门口有个人站在那里,此时头上缠着白布,手腕也缠着白布吊在胸前。 这人谁呀?怎么跑他家门口干什么?带着这些疑问,张晓峰脚步赶过去。 “唐大虎?!”张晓峰站在那人跟前,试探性地问。 “是我。小峰兄弟,我遇到麻烦了,所以我跑回来找你,希望你帮哥哥一把。”唐大虎低声下气地对张晓峰说道。 “出什么事了?”张晓峰问。 “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进屋说好不好?”唐大虎说。 “还没吃饭吧?先过去吃饭,村里的人都在学校操场聚餐,我也会扒两口。”张晓峰看到唐大虎那可怜样,关心关心一下。 “我这个样子哪好意思过去,这不是丢人现眼吗?我们还是说事情吧。”唐大虎很要面子。 “行吧,不勉强你了。进屋吧。”张晓峰开门进家。 进了家,唐大虎才把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跟张晓峰说了。 原来,当初张晓峰把唐大虎从派出所领回村以后,唐大虎觉得面子丢尽了,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就去了县城谋生。唐大虎本身就在道上混的人,有不少酒肉朋友在县城。通过这些关系,很顺利地在一家歌舞厅当了保安。 没多久,凭着自身的条件,被老板看上,提升成了保安队长,一时风光无二。 这行业,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打架斗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加上行业竞争,互相动刀子,玩阴的层出不穷。近段时间,就有一伙实力很强的帮派来闹事,搅得歌舞厅不得安宁。 唐大虎身上的伤,就是两天前被这伙人修理的。他一出院,顾不得伤口感染,就赶紧跑回来村里找救兵了。 “不对呀,据我所知,能开歌舞厅的老板,肯定有强大的后台,背景深厚,有人闹事处理不了?”听完唐大虎的讲述,张晓峰疑惑地问道。 “是有背景,但对方也有背景。就算报警也没用,比如泼水在服务员脸上,砸酒瓶呀,大喊大叫发酒疯之类的,警察怎么处理?”唐大虎说道。 “呵呵,就是耍无赖,玩横呗。”张晓峰笑了,这种手段,在他眼里,就是小儿科,是他玩剩下的。 “对对对,就是这些下三烂的手段,就算恨得牙痒痒,也没有证据去抓人。”唐大虎连连点头。 “这些玩意,不正是你唐大虎玩剩下的吗?”张晓峰说道。 “可是双方人多势众,我手下没得力的人,打不过人家,所以变成这样了……”唐大虎语气有些低沉。 “你老板是个什么态度?”张晓峰想了想。 ”我们老板说了,让我自己解决,如果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就让我走人!“唐大虎回答道。 ”好吧。我们桃花村路通了,我正想去县城买一辆摩托车呢,刚好去瞧瞧。“张晓峰说道。 ”那太好了!只要你肯出马,我都想好了,保安队长由你来当,我当副的。“唐大虎说。 ”得了吧,我才不当什么狗屁保安队长,小爷我自由自在惯了,不想被别人管着。“张晓峰摇了摇头。 ”那你想差了,保安队长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以你的身手,在县城几乎没有对手,说不定会成为道上的龙头老大,多威风!“唐大虎竭力劝说。 ”老大就由你来当,在那些人面前,我就说是你的小弟。我负责帮助你抬桥,让你坐稳老大的位置,扫平县城那些对你不服气的人。“张晓峰霸气地说。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唐大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比珍珠还真,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咱们桃花村的人。我可以揍你,但别人揍你肯定不行。“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说得太好了!咱们是兄弟,是乡亲,理应互相帮助,团结一心。那说好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县城,“唐大虎喜滋滋地走了。 张晓峰也从家里出来,看到李月娥家灯亮了,就走过去。 进去后看到两母女在说话,就对赵玉秀说,”玉秀,早点睡,明天早上哥带你到县城玩去。“ ”为什么去县城呀?“赵玉秀有些不解。 ”那来那么多为什么?小爷高兴!“张晓峰懒得解释那么多。 ”好吧。“赵玉秀眼睛里发出了光。 李月娥对张晓峰做什么事情也不会反对,因为跟着他,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也没有人敢再欺负她们母女,甚至不少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讨好她。 第二天早上,唐大虎看到张晓峰带着赵玉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到意外。 三人边走边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倒也不寂寞。 等到了县城,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唐大虎直接带他们到一家小饭店吃了午饭,才又领两人去他租住的房间。 这是一个单间,因为唐大虎平时不在里面煮饭,倒也干净。 ”那你睡哪儿?“张晓峰问。 ”放心吧,我和其他兄弟挤一挤,有住的地方。“唐大虎说。 赵玉秀自始自终低着头跟在张晓峰身边,小鸟依人。 随后,张晓峰就带着赵玉秀到街上去买衣服。之所以带她来县城,就是为了让她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没多久,就买了好多东西,大包小包的提着。赵玉秀很开心,蹦蹦跳跳的,神采飞扬…… 等他们回到唐大虎的出租屋,已经太阳落山。唐大虎也买来了晚饭放在桌上了。 两人吃着饭的时候,张晓峰说,”一会我带你去歌舞厅跳舞去。“ ”小峰哥,我不会跳舞呐。“赵玉秀嘟着嘴说。 ”这有什么难的呀?扭屁股会不会?摇头会不会?打拳会不会?尖叫会不会?反正就是,怎么疯怎么来!“张晓峰在县城读书的时候也进过几次,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咯咯咯……“赵玉秀扑哧一笑。 第025章主动挑衅 歌舞厅内,震耳欲聋,灯光摇曳…… 人靠衣服马靠鞍,佛是金装人是衣装。买了几件好衣服给赵玉秀穿上,一个乡下丫头顿时变成了摩登少女。 刚开始她怯生生的,张晓峰让她随着节奏扭就行,看到她还是放不开,直接就抱着她,扶着她的屁股,左右左的移动,一来二去,也有模有样了。 歌舞厅的人员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好奇心比较重的那一类人。敢于放任自我,勇往直前,没有生活压力,得过且过,无忧无虑,也是张狂不计后果的人群。他们在刺耳的音乐下群魔乱舞,张牙舞爪,摇头晃脑。有两个穿着超短裙、露出洁白大腿,身穿吊带,性感丰满的女朗分别站在两个大音箱上领舞,随着她们身体的扭动,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在舞厅弥漫开来…… “啊——” 只听到一声女子尖叫,人群瞬时四散开来,宽大的歌舞厅乱成了一锅粥…… 张晓峰搂着赵玉秀正在帮她做全身按摩呢,看到这一切,也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歌舞厅的工作人员也把音乐停了,情形也分清楚了。舞厅正中有几个黄毛青年正在爆打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一个女子惊恐地不住喊叫,“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张晓峰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马上放开赵玉秀走过去,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一样把那几个黄毛青年扔向四周,扶起被打的青年,问道,“怎么一回事,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被打得口鼻流血的青年手指着那几个爬起来的黄毛,哭丧着脸说,“他们摸我女朋友……” 几个黄毛刚开始有些发懵,但看到只有张晓峰一个人出面,他们胆气顿生,其中一个从怀里摸出一个尖刀出来,大声说道,“兄弟们,废了他!”说完当先向张晓峰冲了过来—— 张晓峰也不避让,左手抓住黄毛拿刀的右手,一支腿踢在对方的肚子上,一时间就把他的身形顿住了。 在恐怖的大力下,黄毛的手松开,尖刀落下,张晓峰右手一抄,把尖刀接住。同时,左手放开黄毛的同时,一个左勾拳击在他的下额,瞬间黄毛就向后飞了回去! 一连串的动作,说来话长,但只在电光石火间…… 飞出去的黄毛又刚好砸倒了跑过来的另一个黄毛,随着两个落地,其他黄毛怔怔地顿住了身形,不敢动了! 其实,武功之道,无非就是速度与力量,张晓峰一伸手就到了对方跟前,手上的力量像铁钳似的,谁能受得了?不需要繁杂的动作,一举一动就搞定了,轻松自然。 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然而,带头的黄毛被打得晕头转向,缺乏起码的判断能力,只考虑在大庭广众下丢了面子,再次爬起来后,依然大放厥词,“哪来的乡巴佬?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给你五马分尸,生不如死……” 等什么等,张晓峰根本不惯着他,也就是不给对方台阶,几步上前,左手打在他的脸上,嘴里同时说道,“来呀,来呀……” “啪……啪……啪……”一掌接着一掌。 黄毛吃痛后退,张晓峰就上前,如影随形。 因为张晓峰右手拿着黄毛的那把尖刀,其他黄毛也不敢上前,被打的黄毛后退,他们也跟着后退,这就像一个人进鸡圈一样,撵来撵去。不一会儿,为首的黄毛被打得鼻青脸肿,萎顿在地了。 张晓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提起来,问道,“服不服?” 黄毛哀求道,“大……大哥,饶命……” “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装逼会被雷劈的!你看看,和你一起来的这些垃圾,你被打成了猪头,他们敢救你吗?什么义气,什么两肋插刀,全是他妈的狗屁!别以为看了几部港台的电影,就学什么古惑仔称王称霸,时尚吗?拉风吗?”张晓峰抓着那个黄毛的头发转圈圈,让他亲眼目睹他的伙伴们畏缩不前的囧样。 黄毛一脸难看,他的同伙们也是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有当大哥的本钱吗?就你这怂样,你爸妈知不知道?”张晓峰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着黄毛的下巴,抬起来,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同时抬脚踢过去,并大喝一声,“给小爷滚……” 为首的黄毛在地上翻了一圈,同行的几个黄毛围过去把他扶起来。 张晓峰又对那些人补充道,“别再说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的场面话,也别到处打听小爷是谁,我这几天晚上都会在这个舞厅,有种就去找人过来,我一个个收拾!但我得提醒你们,要是再让我遇到你们其中一个人,我会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让其他人都来观看他是个什么熊样……” 看到那些黄毛们消失不见,赵玉秀跑过来抓着张晓峰的手说,“小峰哥,你太帅了!” 张晓峰捏着她的小脸说,“哥本来就帅,还要你说吗?” “是是是,小峰哥最帅了!”赵玉秀满脸崇拜之色。 张晓峰抬手对着一边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说道,“音乐!接着跳,接着舞!” “嘣嚓嚓……” 音乐再次响起,张晓峰拉着赵玉秀接着摆动起来。 慢慢地,他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舞池里的人都不敢靠他太近,让他和玉秀顿时成了场中的焦点。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好受,他就对赵玉秀说,“你自己跳吧,我休息一下。”不等赵玉秀答话,他就离开了舞台,向边上走去。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唐大虎适时走过来,递给了他一杯饮料。 张晓峰接过饮料,说道,“这些人不怎么样嘛,以你的身手应该能轻松搞定的。” 唐大虎低压声音说,“你打的几个只是街上普通的小混混,那几个棘手的人现在包箱里。不过,他们看到你出手那么快,只怕不敢闹事了。可你也不可能天天都待在这里呀。” “他们在这里?”张晓峰闻言转身看了看。 这家歌舞厅是圆形的,中间是舞池,周围一圈是包间。包间靠近舞池那面都是玻璃。 “在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一旁的唐大虎解释道。 “打你的人,就是他们吗?”张晓峰问。 “对。但现在他们规规矩矩地在那里面喝酒,不好直接去挑衅……”唐大虎有些为难,他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得照顾良好的营业环境。 “扯!活人难道会被尿憋死吗?”张晓峰不容置疑地说,,”带我去会会他们!“ 唐大虎只好带着张晓峰向其中一个包间走去。 包间里有三个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气场比舞池那些黄毛强大多了。此时他们在喝酒,每人旁边还有一位小妹伺候着。 唐大虎威严地对那三个衣着暴露的小女孩命令道,”你们都出去,我们和几位客人谈事。“ 三个小女孩依言鱼贯而出。 ”哟豁,大虎,找到强硬的帮手了?“中间那个青年吐了一口酒喷到唐大虎的脸上。 看到他们如此嚣张,张晓峰冷冷地说,”我老大内伤还没有康复,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但今天……你们自断一臂,我就放你们走。“ ”唐大虎是你老大?“中间那个青年有些呀然。 ”对!我老大呢,只想好好做份工作,不想伤人,当然了,主要是内伤没好全,使不上劲,所以才着了你们的道。怎么样,划下道来吧,我陪你们玩玩。“张晓峰说。 ”哼,老子不管他是不是你老大,你可别跑来送死。刚才我们也看到了,你打了那几个小黄毛,那些个都是小虾米,被人揣一脚就不敢还手了。“中间的那个青年冷哼道。 ”你的意思,你们很利害?“张晓峰笑笑。 ”那是,在唐平县城这里,哥几个要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中间的青年郑重地说道。 ”啪——“ 张晓峰毫无症兆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咂到左边那个不说话、但满手都是刺青的青年头上,那青年顿时就倒在沙发上,没了动静。 众所周知,读过物理的人都知道,物体的质量跟速度成正比。同型号的啤酒瓶,砸在头上碎了,有可能只是出了点血罢了。但张晓峰挥舞的啤酒瓶的速度非常快,快如闪电。这样的速度砸在头上,砸出来的声音像铁錘砸在西瓜上似的,声音很沉闷。 中间那位青年望着倒在身边如死猫的同伙,脸色铁青,眼睛开始收缩。 ”就这样的货色,还数一数二的,不怕被笑掉大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嘛,根本不清楚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张晓峰扔了手上的瓶嘴,拍了拍手,咧嘴讥笑说道。 ”兄弟……哦不,老大,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咱们交过朋友怎么样?“中间的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有些怵了。 ”别,我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什么老大,你们以前不是挺牛叉的吗?你们的尊严呢?面子呢?还没正式开打呢,就吓尿了?要是传出去,你们以后还怎么混?“张晓峰摆了摆手。 ”老大,跟他拼了!“右边沙发上的青年气愤地站了起来。 ”噗!“ 张晓峰一个滑步,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拳就砸到了他的鼻子上,随之也摔倒在沙发上…… 鼻子被重击,鲜血、眼泪、鼻涕一齐流了出来,很是酸爽! ”你看你,你是怎么当老大的?咱们在说话,你的小弟叽叽喳喳个不停,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张晓峰说道。 中间那个青年左看右看自己带来的两个同伴,他们依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死没死,吓得肝胆俱烈,战战兢兢站起,走出来,在张晓峰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老大,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再也不敢了……“ 第026章私人秘书 秦卿还是带着很多人,用了很久,最后在严酷的损兵折将下,才彻底把那个疯子跟他的手下们彻底打败。 但是琴很确认,放眼整个提瓦特,能伤到他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 这家伙可是一只四阶灵兽,功力何等深厚,不要说喝的是酒,就算喝的是毒药,它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掉。 五家竞拍者里,一号栢城化工厂和三号栢城造纸厂都是受邀来参加竞拍的,实际上是充当充门面抬价的角色。因此他们在低价时还敢喊上一喊,价格抬到一定程度就不敢再喊价了,否则万一砸在手里可就把戏给演砸了。 甘若兰住的这座院子大约有个七八百平方,面南背北是一溜红砖瓦房,东墙根另有一排较矮的平房。 第9对上场的是黄家的黄竞南,他的对手是一个中等世家的练气期8重选手。 “不,不是,大人,你能不能让,让那个仙子先出去,她老是瞪着我,我有点害怕。”柳无忧瞅了一眼站在李飞秋身后的沈虚,然后赶紧调转目光,生怕俩人的视线对上。 他一狠心抽了个满命公子和零命专武,但是等到升级角色等级的时候,他直接无招。 「是!我今晚上在这里盯着,绝不会再出事的。」王霄义信誓旦旦道。 我的怀疑是对的,他果然是有问题,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天石教的人。 克地不科鬼考考球岗恨技吉我“红毛怪鹰,就在这个丛林不远,这畜生记仇呢,有我在,它不敢来,你出去,它会寻你。”竹剑尊有气无力的朝着少延吐出一连串话,随即靠着树木打起了哈欠。 “虎狼之心?哈哈哈,轩辕简,你的狼子野心,天下英豪那个不知?”孤影直接在轩辕氏的疆土之上,与轩辕简正面对抗,已经不是一次俩次。 “韵,你知道你脚下的这条路是什么吗?”月没有再逼问我,而是看向我,幽幽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可是从香港特地带来的头花,不是简单的绢布制头花,而且请高级设计师亲自设计亲手制作的,镶嵌了彩色宝石碎钻的发卡一类头饰。 接着他带领着刘盛强一行人来到了这里的一间屋子里,在这里有一个皮肤棕黑佣兵模样的人正在那里摆弄着枪支。 “我是公安局局长秦明辉”秦明辉一听是那个神秘男声,拿起电话说道。 萨温一看暂时阻止住了对方的进攻,这才转头对莱安娜说道:“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说着手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几分,只见莱安娜的一张俏丽的脸庞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周爱华对这件事很重视,并且亲自出面,直接略过了县镇派出所。 从权胜男低调入学,改变装束他就能发现,权胜男不想张扬的深意。 那人面露喜色,然后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从腰间抓起双截棍就奔跑过去了,径直的走了进去,然后挥动自己的双截棍就对着美眉打了过去。 “郭怀仁,排行老四,欢迎。”一个带着眼镜,嘴角似乎总是带着邪邪的笑的人说道。 话音刚落,他已推开车门,如箭般掠了出去。凛看了眼林雨柔,冷冷道:“你呆在这里!”她身形一晃,追在陆少曦身后。 虽然天堂号上在赌王大赛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将信号给屏蔽了,但是屏蔽的也只是手机的讯号,卫星信号是屏蔽不了的。估计赌魔也不知道竟然会有人拿着卫星电话上船吧。 陆少曦这才回过神,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已出现了一片陆地。这片海域上倒出人意料地没什么船只,也没见巡航的舰队。 陈征听了也是有些欣慰,毕竟那是他的祖国,大家同根同种都是炎黄子孙,近两百年来已经遭遇了太多的苦难了,能少损失一些也是陈征所乐于见到的。 司竹一迟疑,“亲自去?”司竹心下一惊,什么机密的事令夫人这样放心不下,还要自己亲自去呢? 对于陆少曦而言,他并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赚钱上,有信得过的李元兆帮他统筹商业赚钱的事是最好不过了,他只需要把控主体方向,当一个上层管理者就行了,其余时间都可用来培养弟子手下及专心练功。 他本打算长剑刺入对方胸口一尺即可,可手中只感觉越来越轻,长剑始终未能入体,便只好跨上一步,右手再往前伸,直至手中长剑断了四段,对方剑尖指着自己咽喉,手中长剑仍然没有插入对方身子。 旁边的胡芊芊也想给易银华解围,毕竟在她们的心里,易银华对许可儿实在太好了,在她们的心中易银华就是许可儿的男朋友。 但是,此刻他必须提升实力,才能够有所保障的从龙家手中救出任雅。 “麦克!叫孩子们吃饭啦!”莉娜有些心不在焉的叫着丈夫。迈克尔·多纳万正抱着水晶球冥想。 要知道在这里的人有许多粤省权贵,以及的中医大师,特别是这些中医大师,都是传承中医的佼佼者,每少一个,对中医来说就是一个损失。 第027章暂时躲避 矿泉水厂的建设进行得很顺利,业务也开展得有声有色,可说是日新月异,成绩喜人。 这都得益于张晓峰的初始设计,村支书是投资人,他不但要全方位的支持,还要尽心尽力地去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运输工作承包给了村长王铁柱,如今又把开展业务这一块肥肉给了马翠兰,这一家人不用出钱,就能得到了这么一大块好处,自然把它当成了自家的事情来做,拼尽吃奶的力气去做事。李月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受人欺负的寡妇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矿泉水厂的厂长,这份泼天的富贵让她倍加珍惜,她又跟张晓峰的关系亲厚,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理所当然地不惜一切代价去工作了。 敢于分赃,这才是做大事者的格局。张晓峰拥有这份天赋,也让他开启了人生的新征途。 在既得利益的分配上,村支书唐双元获得了三分之一;王铁柱、李翠兰夫妇通过努力,也能得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剩下的三分之一就落到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张晓峰的兜里。 李月娥是领工资的,张晓峰自然不会亏待她,给她开了很高的工资,工人的工资,是算在支出这一块的,从这一点来讲,张晓峰也算是坑了唐支书一把。 矿泉水厂也让二十多个桃花村的村民有了工作,有了不菲的收入,这可是在家门口做事,足以让容易知足的村民兴高彩烈、载歌载舞了。 话说回来,从中获得最大好处的还是骆小玲! 这个专门从省城下来镀金的骆大小姐,踩到了狗屎运,阴差阳错,因祸得福,认识了张晓峰,两人一唱一合,推动了项目的落地。 经过官方的着意宣传,这个政治资本是相当大的。什么就做有能力?这就是能力!眼睛能看得着看得见的东西,事实摆在了面前。借着这个东风,无可争议地、顺理成章地任命为朵罗乡党委副书记。 她老爸很是欣慰,特地悄悄从省城过来看望他的宝贝女儿。 那天,张晓峰刚好在骆小玲的办公室,碰巧遇到了这位省政府的大人物。 骆副省长详细地询问了开办矿泉水厂的整个过程,问得世无巨细。 张晓峰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反正事情已经办成,就算别人知道了他玩的一些手段,也不会出现什么状况了。 对于张晓峰的聪明才智和不拘一格的方式方法,骆副省长连连点头,最后总结说,“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留在一个小山村里屈才了,年青人嘛,要敢于挑重担才行,要勇于为村民谋福利……可惜,你没有读过大学,这样,你花点钱,在省城报名读个函授,不用脱产去学,两年就可以获得大专文凭,这也是起点嘛。到时候再特事特办,进入乡政府为人民服务,这不好吗?” “就是,我也有这个想法。现在他不学无术,满嘴脏话,吊两郎当,需要好好规划了……”骆上玲附和说道。 张晓峰连连点头,说得他都有些心动了。为人民服务嘛,谁不愿意呢?“ 在这个看脸的年代,文凭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夸口说自己多聪明,谁会相信呀?敲定了这件事情,自然会有骆小玲去帮他办理相关事宜,他只需要配合一下,偶尔看一看书,抽空去考一下试,两年就能拿到红本本了。 …… 日子过得惬意而又无聊。 这天,张晓峰在躺在自家篱笆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李月娥哭丧着脸回了家,看到张晓峰的时候,都没有必情说话。 张晓峰急忙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李月娥终于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她平复下情绪,才悲伤地告诉张晓峰,”赵玉秀在城里被人欺负了!“ 闻之,犹如晴天霹雳!他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赵玉秀长得清秀靓丽,主要是单纯善良,从没出过远门,不懂人性的险恶和复杂,轻易相信他人。 张晓峰马上骑着摩托车飞驰在山道,巨大的轰鸣声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得见…… 到了县城,找到唐大虎,通过交谈了解,才解开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赵玉秀自从到了县城,就和在县城打零工的她爸——赵大有联系上了,亲生父女,血脉相连,有再大的仇恨也难以阻止父女两人的交往。一来二去,在赵大有的鼓动下,赵玉秀辞去了歌舞厅服务员的工作,到一位官员家里做保姆。 一天晚上,醉醺醺的官员回家,看到只穿着睡衣在拖地的赵玉秀,就兽性大发,把她给欺负了! 事情发生以后,赵玉秀大哭大闹,后来由她爸赵大有出面,获得了三万块钱的赔偿。 唐大虎为赵玉秀报警,想通过法律解决,可警方说两方是自愿的,不予立案,还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小峰兄弟,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赵玉秀我没有照顾好,赵大有是玉秀她爸,有他在,我也不好说什么。事情发生以后,这里面涉及到地方官员,我也无能为力……“唐大虎很内疚,当初张晓峰就吩咐他关照赵玉秀,没想到短短时间就出了事,而且还是大事。 ”看来,一开始,可能就是赵大有那狗东西安排的,虎毒不食子呀,他奶奶的疯啦?还是不是人!“张晓峰皱着眉头想了想。 ”你猜得没错!刚开始我就怀疑,我安排手下兄弟去调查过他。这些年来,他欠了很多赌债,东躲西藏的,犹如丧家之犬。虽然没有证据,但安排玉秀去做保姆这件事情,一开始可能就没安好心。“唐大虎说。 ”李月娥还找过赵大有?“张晓峰又问。 ”是呀,李月娥还是很聪明的,估计早就想到了这层,她一来就和赵大有干架,吵得很利害……“唐大虎回答道。 ”现在赵玉秀在哪?“张晓峰说。 ”我把她接来了我住的地方,现在她暂时就住在那里。我正想通知你呢,看看以后怎么办。“唐大虎说。 两人来到出租房,赵玉秀看到张晓峰出面,马上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 张晓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洗一洗就好了。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如果你被狗咬了,难道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哎哟……你咬我干什么?“张晓峰痛得呲牙裂嘴。 ”你就是狗!“赵玉秀又哭又笑的。 ”还是让玉秀在歌舞厅做服务员吧。还有,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赵大有再待在县城!“张晓峰对旁边的唐大虎说道。 ”好的,我一定办好。“唐大虎点头。 张晓峰捧着赵玉秀的小脸说,”忘了过去,把它当作一个屁给放了。你是一个青春美少女,每天要开开心心的,以后有人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知道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人生有三大忌讳,势弱而早慧,家贫而妻美,无权而多财。如果当初武大郎的老婆普通一点,不被西门庆看上,那他就不会早死。 ”嗯……“赵玉秀乖巧地点头,然后问,”小峰哥,你还会喜欢我吗?“ 张晓峰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傻丫头,怎么会不喜欢呢?“随后低头亲了她一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拉着唐大虎出了门。 在房屋转角处,张晓峰停下脚步,拿出烟来,扔了一支给唐大虎,两人默默抽着烟,一时谁也没说话。 吸了几口烟,张晓峰狠狠地把烟头弹飞出去,转头问唐大虎,”那个狗日的住在哪里?门牌号?“ 唐大虎立即递给张晓峰一张纸条。 他知道张晓峰不可能置之不理,善罢干休,也清楚他有仇必报、以牙还牙的本性,所以提前就准备好了。 当然晚上,县委大院家属楼内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了短暂的狼嚎声,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唐平县城街上布满了警察,有人说严打又开始了,又有人说这只是在查车,好像听说某个官员家里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反正道听途说的消息很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很多有劣迹的街头流氓小混混被抓进了派出所,一时间闹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县城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张晓峰已经连夜回了桃花村。他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李月娥过来叫吃午饭的时候才起床。 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李月娥,”我把那个欺负玉秀的老东西给打了……“ ”什么?“李月娥咬着筷子问。 ”昨天晚上,我爬到他家里去,偷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故意弄出很大动静让他惊醒过来,然后踢了他的下身……可能烂了,彻底变成了太监……“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啊……“李月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好久才回过神来,着急地说,”你这么做,不怕被抓去坐牢吗?“ ”暂时不会。我偷他家值钱的东西,主要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警方一开始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盗窃案件。不过,时间长了,他们会联想到赵玉秀那件事情上,凭我和赵玉秀的关系,接着也会来找我。“张晓峰详细地解释。 ”那还不是一样吗?“李月娥顿时急得团团转。 ”当然了,我得到外地躲一躲,只要找不到我,死无对证,他们也没办法。“张晓峰说道。 怀疑归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定罪,不能下文通缉。关键的问题就是不能被找到,让去派出所配合调查,严刑逼供之下,绝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这一点,张晓峰有自知之明。 ”玉秀不值得你这么做……“李月娥捂着脸哭了起来。 ”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用这段时间出去打工,见见世面,很快就回来。骆小玲的爸爸还答应过我,帮我进乡政府去工作呢,让我为人民服务。“张晓峰笑笑,”家里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帮我照顾好我爷爷。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我出去玩去了……“ 第028章顺其自然 滨海市。 张晓峰手上拿着两个馒头,坐在一张小公园的长凳上,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四周的一些老头子老太太摔摔手扭扭腰…… 远处的马路上,都是急急忙忙来来往往上班的青年男女。 这里的环境和老家桃花村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桃花村安静清悠,每个人做事都是慢腾腾的,不慌不忙,一边做事,一边聊聊天,而这里,从早到晚都是急冲冲的人员,似乎大家都很忙。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年青的时候,拼命挣钱,没日没夜的消耗着自己的青春与健康,到老了,老病缠身了,怕死了,才起早来锻炼…… 他正想着,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呼唤宠物狗的声音。 转头一看,顿时愣了愣! 前方有一个亮丽的少妇死命地拽着一只黑色的大狗,藏獒一样,又不是藏獒,那只黑狗拼命往前跑,而少妇穿着五、六寸的高跟鞋,娇滴滴的,脚步明显跟不上。那条栓着狗的细小链子把她的手勒得很紧,她一面随着狗奔跑着,一面又不停叫唤着,想让狗停下来…… 随着跑动的节律,她出色的身材,让人怦然心动。她没有穿丝袜,黑色的超短裙包裹着凝脂般的大长腿,明晃晃的。黑色的套裙,配上奶白色的肌肤,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是很震撼的。 从看到的第一眼,张晓峰的眼睛就被看不见的东西粘住了,再也移不开。 忽然,少妇轻叫一声,倒了下去,手中的狗绳索也脱开了,大黑狗马上就往前窜去…… 看到少妇摔倒,张晓峰心随意动,一闪身,张开两手,平伸出去,阻止少妇倒在地上。 少妇的鞋跟是被道路上的地砖夹住,才往前扑倒的,还是在跑着的过程中倒下,其冲击力不可谓不大,然她在扑倒一霎那,来不及自救,只能下意识地闭着眼睛惊叫一声而已。 张晓峰平伸出去的手及时地支撑住了她的上半身,两只手掌刚巧不巧地托住了不该托的地方。 那少妇的眼睛闭了一会,没感到想像中的疼痛,相反,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吓得她一个激梭,清醒了过来,忙站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看到一个清秀的年轻小伙站在面前,想发怒但随即想到这个人帮助了自己,只好红着脸,似嗔非嗔地轻声说:“谢谢!” 张晓峰尴尬地缩回手,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什么?”少妇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张晓峰忙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去。 此时少妇的那只大黑狗追着一只小花狗跑远了,眼看就要消失在转角,张晓峰凝神对着它呜呜了几声,大黑狗马上回转身跑了过来。 ”你认识我家大黑?“少妇好奇地问。 ”不认识!我只是不想让你家大黑欺负一只小花狗。“张晓峰摇头。 ”那我家大黑怎么会听你的话?“少妇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是农村人,乡下来的,通一些狗性。“张晓峰解释说道。 ”狗能听得懂人话吗?“少妇虚心地请教。 ”那当然。你是养狗的,自然知道狗很聪明,只要平时用心,就能和狗顺利进行沟通。“张晓峰说道。 ”哦,有意思,那以后我还得多多向你学习,你愿意教吗?“少妇嫣然笑道。 ”我自然愿意效劳。“张晓峰也笑。 ”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少妇上下打量着他。 ”我在滨海市上大学,这几天放假。“张晓峰回答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大学?“少妇又问。 ”我叫张晓峰,在滨海大学。“张晓峰一一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明天我带我家大黑去参加赛狗比赛,既然你和我家大黑这么有缘分,明天过来看看呗。“少妇热情地邀请道。 ”我……“张晓峰气得想骂人,妈的,少爷和你有缘,不是跟你的狗有缘好不好? ”你没手机吧?我写个电话号码给你,如果你愿意,到时打给我。“少妇看着他。 张晓峰只好从少妇手里接过了她的电话号码,答应等买好了手机,就马上给她打,然后很客气地和她分了手。 等她走远,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这张脸,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么吃香吗?居然有富婆主动搭讪!打工不好打,像坐牢似的,被人喝来斥去的,算了,不想努力了,顺其自然吧。 然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经过一家旅馆时,他摸了摸身上的身份证,然后走了进去:“老板娘,给我开个房间。” 因为他现在没地方去,只得先找旅店住着。他从老家桃花村出来,一个多月了,刚来的时候就进了个小工厂,如果不进就不能顺利办理暂住证,没有这个东西,在滨海市就寸步难行。但是,在工厂里做牛做马还是不能让所有人员满意,这不,被炒了。说出来还挺丢人的。 正在打扫卫生的老板娘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他,然后才疑惑地问:“现在开房间,昨晚上你没睡?”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开不开吧?”张晓峰本来就心情不好。 “开,怎么不开呢?只是……”老板娘迟疑地说。 “怕我没钱?”张晓峰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啪的一声,就压在柜台上,“做生意,别瞧不起人,懂不懂?” 老板娘满脸雀斑绽放开来! 她笑咪咪地说:“大兄弟,瞧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身衣服配不上你那清秀的面孔,不是糟蹋了你的好相貌了么?” 咳,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狗屎,在这个国际大都市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呵呵,你还挺会说话,不愧是老江湖!先给我开三天的,如果我住得舒服,我还会继续住……”张晓峰不想和这种狗眼见人低的人计较,再说,他的衣服本来就是地摊货。 “好好,大兄弟你放心,我这里绝对住得舒服,实不相瞒,我还认识这里的治安联防队的呢,有啥事都能说得上话……” 认识一个治安联防队的人就觉得脸上有光?张晓峰抓了钥匙,不想再听她唠叨,上楼去了。 随后,他洗了个澡,把外衣脱下,裤子又用毛巾擦了擦,捋直一点,这样也能看得过去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下楼到附近超市手机柜台买了一台手机,然后按照字条里的电话拨出去。 刚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电话:“是张晓峰兄弟吗?……我等了你好久,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呢?” 张晓峰笑道:“你家狗不是明天才比赛么,你急啥子呀?” 电话那头说:“我想给你买两件衣服呢,去那里的人层次都很高,我们也不能让人家瞧不起呀……” 张晓峰说:“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杨家怡,你就叫我怡姐吧。” “……” 杨家怡在电话那头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张晓峰回过神来,忙笑着说:“哦,怡姐,不好意思,刚才我走神了,衣服等下我自己去买,明天你来接我就行了,就这样吧,再见!” 下了楼,他走在工业区的大街上,忽然听到附近一阵嘤嘤的哭泣声,让他一怔,抬起头来,看到路边的树丛里有一个黑影在不停抽动。 他想了想,就走了过去。 “张晓峰,你怎么在这?”黑影在暗处,先看到他。 等黑影站起来,张晓峰很意外地问:“孙小刚,你不加班,在这里哭啥?” 孙小刚和张晓峰曾经是同一车间的工友,他比张晓峰大几岁,已经结婚,妻子叫欧阳惠,很漂亮,夫妻两人都在这个工艺品厂,平时和张晓峰的关系还过得去。 听到问话,孙小刚“哇”的一声又哭开了!引得周围过路的纷纷侧目。 张晓峰拍了他肩膀一下:“怎么啦,大老爷们的,哭啥呀?” 孙小刚抽噎着说:“欧阳惠被人抢走了……” 张晓峰不解地问:“抢啥抢,全工厂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夫妻,结婚了的,谁还能抢?” “不是这样啊,是被人当街抢走了,——用面包车抢走了!”孙小刚快崩溃了。 张晓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说,有人用面包车在大街上抢人?” 张晓峰对这里的治安情况并不熟悉,从老家来就进厂,整天忙忙碌碌,现在听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感觉颠覆了三观。 孙小刚哭道:“对呀!就在我的身边……我当时去拉她,就被车上的人踢翻在地,接着面包车就开走了……妈呀……我不活了我……” 待他平复了一会,张晓峰才又说:“你报警了吗?对方的样子看清楚了吗?” “太突然了!那辆面包车悄悄地从后面驶过来,当时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时候,还把我们吓了一跳。——车门一拉开,就把阿惠拽了上去……光线暗,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几个人长啥样……后来我用手机报警了,两个骑摩托车的警察也来了,对我做了笔录,让我等消息,就走了……”孙小刚说道。 张晓峰看到这条阴暗的街道,稀少的行人,郊区工业区的道路又没有安装监控,就连在受害人身边的孙小刚,都看不清楚对方的具体相貌,怎么查? 第029章使用偏门 张晓峰和孙小刚走在小巷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个地方本来只是一个城郊小村庄,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下,田地摇身一变成了工厂区,水田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有的二三层砖混的小高层,大都分则是铁皮房。 这里来来往往的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二十来岁的姑娘、以及小伙居多,耳朵听到的也都是外地方言,五湖四海,大江南北,五十六个民族,几乎都到齐了。因为杂,因为年轻人多,所以,也比较乱。 在这里,配戴红袖标的联防队员就是天,就是法,他们是这里的主宰,打工的人看到他们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的害怕。不得不怕呀,远离故乡,如风中落叶,水中浮萍,在权力面前,随时被碾压,随时被消亡,在他们制定的规矩面前,就是蝼蚁,就得服从,就得逆来顺受,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那接下来我们还是来说说你老婆的事情吧。”张晓峰望着黑乎乎的街道说道。 孙小刚茫然地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呀,还要我说什么呢?” 张晓峰皱起眉头,想了想,说:“不,面包车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们的身边,这不是偶然的,你们应当早就被人盯上了……” 孙小刚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上?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和谁有仇呀?” “不是仇不仇的事,也许有人看上你老婆欧阳惠了。”张晓峰叹了口气。 孙小刚马上急眼了:“我老婆已经结婚了,老家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看上能有什么用?” 张晓峰怒骂道:“你他娘的脑袋怎么不开窍啊?抢你家欧阳惠是拿去卖,不是做老婆,懂不懂?榆木疙瘩!” 孙小刚呆滞了,感觉天旋地转,“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抓住头发,蹲了下去。 张晓峰上前一下把他拎起来:“现在哭有什么用?你还是男人吗?” 孙小刚像疯了一样,紧紧抓着他:“张晓峰……兄弟,平时哥对你咋样?你一定帮帮哥,好吗?帮帮哥……” 张晓峰拍开他的手,说:“我这不是在问你话吗,你冷静点行么?” “好,好好!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晓峰问:“你仔细想一想,你和老婆今晚上请假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 孙小刚努力回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没人知道呀,我谁也不告诉,宿舍里的人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人回来,他们只是在厂门口遛达一圈就又去加班了……” 张晓峰提醒道:“怎么没人知道?你请假,车间主任不知道吗,组长不知道吗?” “对对,你说得对!杨家海知道!除了他,没别人了,组长今天有事,根本就没来,是我去他办公室请假的,当时就他一个人在里面……” “你确定你们夫妻请假的事情,只有杨家海一个人知道?”张晓峰再次确认。 “我确定!下班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老婆一直在一起,她回宿舍换衣服回来也跟我说过,她们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孙步刚肯定地点头。 听到这个情况,张晓峰的眼里立即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他咬牙切齿地说:“这狗东西!你家惠惠被抢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我在厂里,他就不待见我,炒掉我的就是他。本来想放他一马的……没想到……” “啊?”骆小刚又愣住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张晓峰了。 张晓峰马上孙小刚吩咐道:“你回去把你的工衣拿来,在这里等我,记住,谁也别告诉,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免得打草惊蛇!我现在去买点东西。” 两人分开后,张晓峰去沿街的小铺买了一些顔料、冥币、香、蜡烛,还从小铺里找到了一个圣诞节出售的黑色斗笠,然后才回到两人约定的地方。 孙小刚早就拿来了工衣,看到张晓峰,递给了他:“你想做什么?” 张晓峰说:“扮鬼!” 一边说,一边换上工衣,让孙小刚把他的衣服拿走。又从袋子里拿出顔料来:“过来,帮我擦擦……” 他们俩个折腾了一会,张晓峰脸上、手上、身上红的红,绿的绿,他戴上斗笠,问“像不像?” 孙小刚说:“像是像,可是,你怎么进得去宿舍楼呀?” 张晓峰说:“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去睡觉,事已至此,你就是再担心也没有用,等我深夜以后去套出杨家海的话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救人计划。记住,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提……” 等夜深人静,他借助排水管爬到工厂宿舍的楼顶,才又跳到张家海那间的窗台,用戴好手套的手拔开窗子,走过洗手间,进到房间里。 这时候的杨家海,晚上因为和手下女工友大战了一场,结束后又去车间盯着工人干活了几个小时,已经睡如死猪,一点响动根本就惊醒不了他。 张晓峰放下装老鼠的纸箱,把它们放出来。这些老鼠是从宠物店买来的竹鼠。又在房间的地上散了一些冥币,点几只香,在杨家海睡的床下点上一根蜡烛,让少许光露出来,这样房间才有点亮度,蒙蒙胧胧地看得见一点东西。 准备就绪,他才搬上一只椅子坐在木床对面的墙下,像一个巫婆一样颤抖着,嘴里拖长声音:“杨家海……杨家海……杨家海……”一声比一声凄惨。 杨家海听到矇矇眬眬的叫声,从睡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整个房间里鬼气森森,床前对面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那人绿眼睛,红嘴唇,双手银光闪闪……吓得他大叫了一声! 他卷缩在床头,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 那个鬼说:“我……就是……你害死的那个人……” “啊?”杨家海看着那个鬼,越看越像是心中的那个人,吓得他差点就尿了,壮着胆子说,“装鬼想吓我,没门!” “我不是装鬼,我就是鬼,我来就是要索你的命的……” 接着杨家海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有很多肥大的老鼠爬在那个鬼身上,密密麻麻的…… 他又惊叫一声,瘫倒在床上,颤抖着说:“……求求你放过我……我也不想害你的……我只是让他们把你赶出滨海市就行了,真的不想害死你……” “你骗不了我!你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多了去……就像你今天晚上还叫人把欧阳惠抢走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 杨家海承认:“我只是提供情报,我没有参与绑架……”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一个叫雪老大的人,不过,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你谎话连天,这样吧,你还是跟我走吧……” 杨家海顿时慌了:“不不,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几年前,那个雪老大派人找到我,让我物色一些长得漂亮的打工妹……然后找机会,他们就派人来抓……抓成一个,就会给我一笔佣金,如此而已……”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有事就打金光路上的那家金月亮ktv的电话,说找雪老大,然后就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消息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晓峰用这种招魂弄鬼这招,当初也只是想试一试。这套招鬼的办法,在贫穷落后的老家桃花村,巫婆、神棍经常使,张晓峰见得多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车间主任居然真的害死过人。平日里,和工友同事闲谈,总是能听到说谁谁的老乡失去了联系,莫名其妙不见了。道听途说的传闻,张晓峰只是感到惊呀,现在听到事实,令他震惊不已。 …… 第二天早上,这家五金工艺品厂制作车间的车间主任杨家海没有来上班,二百多名工人聚在车间里没有事情做,事情报告到厂长那里。 厂长派人去找,等保安找到他住的房间时,房门却紧紧闭着,打他的电话,在外面能听到电话响,叫喊时又没有人回应。事情又汇报给厂长。 厂长带着几个工厂管理人员来,让工厂的电工撬开其房门! 众人推门进去,到了屋子里,都傻眼了! 杨家海就坐在床上对着他们傻笑着呢。他的脸上布满了鲜血,手上、鼻子上、耳朵上有明显的创伤,有的还在流血呢…… 看到这种骇人的场面,厂长忙安排人打电话报警,又通知制作车间的员工休息,一时间忙碌起来。 警察过来录了像,问了口供,因为当事人一问三不知,房间又进入了很多工厂人员,现场遭到了破坏,调查没法进行下去,只好先让送人去医院。 医生一检查,得出了很多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杨家海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现在很不稳定,要住院观察;身上的伤是老鼠咬的。医院还马上给他打了疫苗。 老鼠咬的?一个成年的大活人怎么会被老鼠咬?就是被咬,最多也是一口两口的,哪有身上都被咬成个血人似的,而且鼻子和耳朵都被咬残了? 遇到质问,医生也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我也不相信,但检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我们要相信科学……” 车间主任杨家海疯了! 这个重磅消息让整个工厂沸腾了!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有的工人说,这个工厂闹鬼,昨天晚上他就听到了几声惊叫。这个说法,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都表示他们也听到了…… 这个混乱的状况,让厂长不得不亲自出来辟谣:车间主任杨家海旧病复发,现在在医院治疗,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之说。全厂员工不要轻信谣言,以讹传讹,谁要是不听招呼,轻者罚款,重者开除! 一个角落里,孙小刚给张晓峰打电话:“张晓峰,那个杨家海疯了!”言语中满是兴奋。 张晓峰到旅馆里刚躺几小时,就被电话吵醒,他没好气地说:“疯了就疯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今晚上不要加班了,到金光路那家金月亮ktv门口等我!” 说完不等孙小刚再说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翻个身,又呼呼入睡了。 第030章出手救人 “豆豆?先别管了那个城市资料,慢几天没关系,先回来!”洛泽无奈的说道。 一条似曾相识的红色光柱直冲天壁,黑布隆冬的云层和大地,顷刻间铺上了一层晚霞。 刘辩的手指下意识敲打了两下紫檀刀匣,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环顾一圈四周。 花璇玑先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轻歌,确认她没有其他问题时,脸上终于扯出了笑颜,却不知为何眼睛竟突然朦胧起来。 “接下来是下一个,按照计算,应该到了这个地方了吧。”陈霆之升空,打量了一下环境,配合着大脑中的特工行动路线的预判动态图,找到了新的目标人物。 “你能把它从空间中召唤出来,去没有办法隔着一层布料沟通吗?”洛泽瞪大了眼睛,自己老婆刚刚是不是犯傻了? 戎马了半辈子,麾下儿郎们死亡的数目才堪堪九万一千六十二人,每一个公孙须朴根全是清楚的记录在册,大雪封山的灾年,总会想方设法的先行帮助这些儿郎们的遗孤遗孀渡过难关。 两人身子一抖,比起前几个月在秦楼楚馆与几名花魁盘肠大战了三天三夜还要泄力,释放了脉络间所有的劲力气机。 我咬牙切齿,“沈毅,你牛,你给我等着!”说完,我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儿跑到床上去,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在这一点上面,国内金融投资者比外国的投资者要幸福很多,因为国内最大的庄家不是一个季度公布一次持仓,而是几乎每天都能从一些公开信息中进行推导,大家实时知晓这些信号。 “好的,使者大人。”三大家族的现在代理者纷纷开口道,而二长老也在其中,目光极为复杂的盯着林天玄。 “司空长青,我们上一次交手,已经过了有百年了吧,这次你若想要与我争夺龙脉精气,就得看看你这百年来长进多少”,道千古目光冷峻,话语中俨然以高位者自居,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林天玄觉得这卢广,人还不错,有时候人的第一感觉就能决定,对一个的印象的好坏。 “夏队长,我就是从地上捡了一把剑而已,我,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有些颤抖的身影从队伍中传出,一个武者此时已经是脸上苍白。 两三个呼吸将体内的真气、法力都调理顺了,许七去看那五个百鬼窟修士,心化自在天子魔稍稍转动,便从那五人身上感应出了纷杂的心思‘波’动。 苏齐自然不方便拒绝,伸出左手递给了唐裕杰。唐裕杰一手握着苏齐的手腕,稍稍挽起了苏齐的袖口,看了看苏齐那生有暗青色纹路的左臂,仔细端详了一阵。 不过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寻找,终究还是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 刁元洲双手抱拳,眼中是浓浓感激,要不是凌霄他连母亲什么时候的死都是不知道,他也不会怀疑的阿萍,阿萍也能逍遥法外,黑色峡谷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一套剑,而是与凌霄交好。 失败后,他轻吐一口气,再次凝聚火焰,神识不断催动心法,然而结果还是没多大改观,只是火焰持续的时间稍微长些。 八奇技这东西,哪怕只有一个苗头,也足以令王霭这个笑面虎动手。 不远处,沈九继续慵懒随性地晃悠着,他的手下兴致冲冲地跑过来。 孙英韶心里有些欢喜,隔了那么远,她居然还能注意到他身边的情况? 寒慕采看见湮光流星炮就高喊叛乱,要求毁灭天任星,那是因为她不知内情。 去烟水世界搜寻山川戾气咒杀古卓浪,这件事衣飞石完全帮不上忙。谢茂和衣飞石都有随身空间,衣飞石留在此处,遇险时,他可以庇护容舜等人暂时在青玉简空间里躲起来。 这也是为何每次发放俸禄时,一听说折算成银,下面官员人人高兴,一听说发禄米,个个像霜打了茄子。 “那是后世之人的事了。”景安帝简直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几天的时间,奇虎周算是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次忙碌的感觉,和众多的山寨公司打架扯皮好几天。 忽然间,教堂里面又传出中年人的冷喝声,一下子将他们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俩人是边走边欣赏风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衣飞石负责打猎,谢茂负责“尝百草”,拾掇好食材就琢磨怎么个烹饪法儿,有时候把星舟拖出来直接上厨房,有条件的时候就挖坑埋锅起野火,来一场非常原生态的野炊。 天茗见梁豪紧稍显疲惫,便知这些日子定是在家刻苦练功,略有进步所致,不由暗自为梁豪高兴。 他老奸巨猾,直接把贺泉的功劳说成大家的了。而且这么一抢话,倒像是他出力不少的样子。 然而这时,在众人都感觉心情开朗之时,唯独可疑之人头疼欲裂,面部狰狞。 第031章强行拦车 狗比赛继续进行。 阴差阳错的,杨家怡的大黑狗获得了第一名! 这个结果,让张晓峰都不好意思地摸了几遍鼻子,吹牛也能实现,运气可是爆棚了。当然了,也不能说他一点本事也没有。从小就是个孤儿,与家里的一只小黄狗为伴,时间久了,也能知一些狗性。知道怎么让狗听话,听指挥。 虽然这只是富人圈子里一个普通的游戏,但能得到冠军,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杨家怡喜滋滋地上台从组织者手里拿到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走下台来,就有人问她:“你的大黑卖不卖?” 但是杨家怡不管别人出多高的价,就是死活不肯。 张晓峰看不过去,就说:“你就在这里临时开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得到一笔钱,另外再买一个嘛。” 杨家怡却说:“我和大黑有了感情,舍不得!” 张晓峰劝说:“不就一条狗吗,要依你的逻辑,这世上的狗根本就没法流通了。”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韩太太叫人来请了。 在一个包间里,杨家怡和张晓峰一进去,付芳马上热情地站起来打招呼,前后判若两人,她的女儿也好奇地看着张晓峰。 她说:“家怡啊,没想到真如你说的那样,你家大黑得到了冠军,这都是你这个表弟的原因吗?” 杨家怡笑着说:“是啊,韩太太,我表弟懂得狗的习性,当初我也不相信呢。” 付芳说:“哦,这样,你以后也叫我芳姐得了,别一开口就韩太太、韩太太的,你看你表弟多直爽的一个人,就直接叫芳姐了。” 杨家怡马上说:“好的,芳姐!” 付芳转过头对着张晓峰说:“校奎是吧,你懂得训狗?” 张晓峰说:“从小没少跟狗玩,知道一些。” 付芳指了指卧在她身边的一条黄狗:“这是我家养的大黄,你招呼它给我瞧一瞧……” 张晓峰嘴里马上呜呜了几声,蹲在付芳身边的大黄狗马上欢天喜地跑到他跟前,亲热地舔着他的手…… 这一幕,让这对母女看呆了!话说她们家的大黄平时是很认生的。 韩燕惊喜地大叫起来,马上跑到张晓峰身边,拉着他的手,问:“你是怎么办到的?教教我!”忘记了她不久前对他傲慢无理的态度。 张晓峰苦笑着说:“有些东西,没法教,不过,我可以帮你训练,做翻译。” 韩燕不理解:“什么翻译呀?” 张晓峰说:“狗和人是不同的物种,就像你不懂外语,又想去指挥一个外国人,当然得有翻译了。” 听他说得有趣,韩燕兴奋地说:“好啊,你叫它帮我去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叼过来!” 张晓峰又是呜叫一声,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烟灰缸,那条大黄立马把烟灰缸叼给了韩燕。 韩燕高兴了一会,但她想了想,马上不满地说:“这有什么用?还不是你在指挥,你走了,它还不是听不懂……” 张晓峰耐心地解释:“当然有用!你做一个动作,我解释给它听,来回几次,它就知道你这个动作的含义了。我在中间作翻译训狗,比别人要事半功倍!” 这么说,韩燕认同,她立即拉着校奎的手,让他今天就跟着她去。 张晓峰只是笑笑,没有作声。 付芳说:“这样吧,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找张晓峰兄弟去教咱家大黄……”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才一起走出会所,各自坐车回去。 车上,杨家怡还止不住兴奋,对张晓峰说:“结交了韩太太,这次你可能要发达了啊。” 张晓峰说:“有什么发达的?怡姐,你说我是小财迷,我发现你才是真正的财迷呢。” 杨家怡叹道:“也许吧,对别人来说,我活得光鲜,滋润,但是我自己才知道,我心里总是活得不踏实,没有安全感……” 张晓峰笑道:“这个可能是你生活在富豪圈子里,总是拿自己去比这个那个的,当然就找到了差距。” 杨家怡点点头,表示认可:“可能吧……” 她还没说完,“呯”的一声大响,她开的车子和前面的车来了个亲密接触,追尾了! 杨家怡慌乱地想下车,却被张晓峰拉住了:“怡姐,别动,你待在车上,有人找事,不是你的错。” 张晓峰虽然在和杨家怡说着话,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于忽然冒出来的汽车,他看得很清楚,这才阻止了她下去。 车子被逼停后,前面的小车下来四个汉子,横眉怒目的,拍着杨家怡的车前盖:“妈逼的,撞了我的车还不下来,找死呀?” 张晓峰拉开车门,走下车去,对他们说:“谁撞谁的车,你们心里面清楚,想干什么?都是男人,痛快点!” 其中一个汉子说:“哟霍,小家伙还挺有胆识,哥哥佩服!——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张晓峰皱眉,不解地问:“找我?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更谈不上有仇怨了,能说得明白一点不?” 那个汉子说:“看你小子实诚,我也不拐弯,跟你说吧,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懂吗?” 张晓峰问:“什么东西不能碰?” 那汉子说:“别人的女人!” 张晓峰指着车里的杨家怡问:“你说的是她?” “没错!”那人直率地说,“我们老板的女人不是你能动的。今天算你倒霉,你说吧,想留下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 这时候,杨家怡走下车来,对他们说:“几位大哥,可能你们误会了,我和这位张晓峰兄弟真的没有什么,今天我请他去帮我一个忙而已,不信的话你们一查就清楚……” 不料,那个汉子说:“我们又不是警察叔叔,不负责找证据,我们今天看到他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他不走运,多的话我们也不想说,你先走吧!” 张晓峰听到这么霸道的话,也只有苦笑的份。规矩本来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定的。 杨家怡眼里满是无奈,她对张晓峰说:“晓峰兄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张晓峰打断她的话,对她笑着说:“怡姐,别说对不起,我们也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记得把属于我的奖金打到我的帐上!” 狗比赛赢了嘛,肯定能分到一点好处。 杨家怡拼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一脸哀怨,依依不舍上车而去。想来她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多说也无益。 看到杨家怡开车走远,那个说话的汉子笑道:“小子,我们没冤枉你吧?你都自己承认是交易了,还让她把钱打到你帐上,看来你不但上了,而且还得到钱。——是她买你?” 张晓峰一脸悲伤,后悔不跌地说:“是呀,我好不容易把我的第一次卖出去了,钱都还没到手,就……” “哈哈哈……”四个汉子仰天大笑。 张晓峰诚恳地说:“几位大哥,你们不肯放过我,也是替人办事,我理解,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我得罪的人是什么身份么?” 带头的汉子笑完,才说:“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佳益集团的梁总,那个杨家怡就是他在大陆的二奶,你真是不开眼,别怪哥哥们心狠手辣哟。” 张晓峰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那汉子立即奇怪地问:“怎么,你认识我们老板梁总?” 张晓峰说:“见过几次面,我就是佳益集团公司下属的一个五金工艺品厂制作车间的资深操作工……” “哈哈哈……”几个汉子愣了一下,继而又放声大笑起来! “呵呵,老弟真有意思!”带头的汉子喘了口气,才说,“不过我们再欣赏你,也不能放过你!” 张晓峰忙道:“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呢?” “你怎么这么哆嗦?……行!今天哥哥们满足你,还有什么事情你问吧。”带头的汉子网开一面。 张晓峰问:“梁总安排你们盯着杨家怡,我有一事不明,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说了,但如果看上她的人是什么富二代啊官二代的,你们几个人能忙得过来吗?” 那个汉子说:“你小子真是瞎操心,你既然是他分厂的打工仔,就应该知道他是台岛人,知道台岛的三合会么?他兄弟是三合会的一个堂主,很有势力。我们几个只是盯梢的,处理不了的就会上报,严重的还会上三合会的追杀名单……你小子还不够格吧?” “最后一个问题,”张晓峰又说,“那老东西是不是不行了啊?那么敏感,如此自私,真是少见!我要给他戴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才行,那样才对得起他……” 几个汉子听到前半段,“哈哈哈”又笑起来,但听到最后,却及时止住了笑声,嘎然而止,像被人勒住了脖子。良久才愣愣地问张晓峰:“你小子是找死的节奏啊!” 张晓峰讥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给人办事的,像个娘们似的在这里和我说了那么多,还很开心的样子,也只有那个阳痿的老东西才会养你们这些废物!” 这翻脸的速度,那四个汉子气得脸都青了! 一声大喝,一齐向张晓峰扑来…… 第032章舞厅比斗 张晓峰对着和他说话的汉子一个勾拳,那汉子就摔了出去,砸到他们的车上! 又对扑上前来的连踢几脚,把剩下的三个汉子都踹翻在地! 四个汉子挣扎着爬起来,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变态的年青人,都忘记了疼痛。 张晓峰抱着双手,轻描淡写地对几个人说:“你们看我会怕什么三合会的人吗?敢招惹小疯爷的人,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带头的汉子条件反射地问:“你是小疯爷的人?” “对!”张晓峰说,“滨海市大名鼎鼎的小疯爷你们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道上混,丢脸!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念在你们无知的份上,今日姑且饶你们一命,下次再不开眼,我就把你们都削成人棍。——滚!” 四个拦截校奎的汉子连滚带爬地上车,一溜烟开走了。 车子上,一个汉子问那个带头的汉子:“二哥,你知道滨海市的小疯爷?” 那个称为二哥的汉子迷茫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随着他的话问而已……” 另一个汉子问:“那你们有谁听说过滨海市的小疯爷的?” 几人都摇了摇头,都表示从没听说过。 那个汉子叹道:“也许是我们的级别太低,没听说过这种大人物也是自然……” …… 这时候,张晓峰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骆小刚打来的,他说:“晓峰兄弟,我已经在金光路的金月亮ktv歌舞厅门口等你了,这个歌舞厅已经开门,你什么时候到啊?” 张晓峰说:“我马上就到,你先等一等,顺便看一看这个歌舞厅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挂了电话,张晓峰马上打的直奔金月亮歌舞厅…… 张晓峰打的到金月亮ktv歌舞厅时,孙小刚早已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他对孙小刚说:“你急个啥子呀?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心平气和才能更好地去解决。” 孙小刚说:“能不急么?我都等你老半天了,这家ktv歌舞厅也来了很多人。” 张晓峰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再废话,说:“我们进去吧。”带头先进去了。 此时这家歌舞厅已经在招徕生意,十几个身空吊带背心、超短裤的女孩子在台上热舞,左弯腰,右深蹲的,雪白的长腿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 台下二十几个青年男女在疯狂地叫喊着,尖锐的口哨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张晓峰带着孙小刚走到吧台。女服务员问:“两位,喝些什么?” 张晓峰说:“我们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人的。” 女服务员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不想玩就出去吧!” 张晓峰笑嘻嘻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说不定我就是来找你的呢。” 女服务员不耐烦地说:“第一,我看你们以前没有到这里来玩过,陌生人;第二,现在我们才开门,里面的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和自己人,怎么会有你要找的人?” 张晓峰不想再跟她这种小不点废话,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来找雪老大的!” 女服务员狐疑地看了张晓峰一眼,然后摇摇头:“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敢见人吧?”张晓峰不等她说话,装模作样地说,“我们是小疯爷派来的,想跟雪老大谈一笔大生意,如果你不通报,耽误事情,到时你承担不了……” 女服务员皱着眉问:“小疯爷?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滨海市道上小疯爷的大名是你一个小小服务人员能知道的吗?也许雪老大会听说过。” 他们在这里一说话,场上负责治安的一个青年见了,就走过问:“小琴,怎么啦?” 那个叫小琴的女服务员说:“他们来这里找人,我说没有,他们不信,在这里死缠烂打的……” 那个青年马上过来扳过张晓峰的肩膀,威胁说:“老弟,别找事!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走吧!” 张晓峰转头看了他一眼,冰冷地说:“放开你的爪子!” “哟霍!胆儿挺肥的。”青年说着就对正吹着口哨的一群人大声说,“兄弟们,有活儿干了!” “干你老母!”张晓峰可不惯着他,立马一个肘击,击在他的肚子上。 对方捂着肚子退后几步,指着张晓峰发狠地说:“你……你……” “你玛勒格碧”,张晓峰又骂道,抬起脚一踹,对方来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借助平滑的地板,滑出去好远…… 这时候,十几个青年围了上来,绿毛,黄毛,白毛都有。 不等他们说话,张晓峰毫无惧色地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叫你们这里的老大出来跟我说话。” 一个黄毛讥笑说:“你有资格和我们海哥说话吗?就你那屌样,信不信我弄死你!” 张晓峰笑道:“这话应当反过来说,你问问你们海哥有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你也别装逼,装逼有时候会死人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只是动口不动手了。” 那黄毛被噎得够呛,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他可是看到张晓峰一脚就把人踹出好远的,他都不是刚才被踹的人的对手,又哪里敢动手? 就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楼上走下几个人来,为首的刀疤脸接口说:“呵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说我王海没有资格和他说话,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他带人走到张晓峰的面前,用三角眼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问:“你就是来找事的?” 张晓峰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说:“你比那黄毛还会装逼。顺便说一句,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找人的,可是你的兄弟想找我的事。” 王海听对方说他装逼,怒火攻心,但他毕竟是这里的老大,做事情要慎重,才强压住火气问:“你们到这里找谁,说说看我认不认识?” 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找雪老大!” 王海皱起了眉:“还说不是来找事的,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雪老大,这家ktv歌舞厅的治安由我负责,底下的人员我个个都认识,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什么雪老大。——你说吧,想干什么?痛快点!” 张晓峰不缓不慢地说:“不可能!刚才那个女服务员都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刚才和女服务员对话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只说小疯爷是谁她没有听说过,并没有强调她不知道雪老大,张晓峰就知道这女服务员在撒谎了。 王海转身看向吧台,这时候那个女服务员不见了踪影,忙问身边的人:“小琴呢?” 有人说:“刚才还在这里呢,我找找看。” “快去找!”王海吩咐完,又张晓峰说,“等找到小琴再说,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但是今晚上你到这里来闹事,还说我王海不配和你说话,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王海在这地方还怎么混?” 张晓峰说:“就因为一句话,你就混不下去,看来你的脸还挺大……” “海哥,他刚才说他们是小疯爷的人!”那个被踹飞的人过来插嘴道。 王海疑惑地问:“小疯爷?哪个小疯爷?” 张晓峰冷哼一声说:“你不知道小疯爷,说明你的身份还不够!再好好混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差不多了。” “海哥还要混个十年八年的才差不多?”周围的青年都吸了口冷气,心想这个小疯爷的身份不是一般的高啊。 王海说:“我不管什么小疯爷,你们既然来到这里找事,我倒要看看小疯爷的手下有几分斤两。”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说:“我再说一遍,我们不是来找事的,不过,你想比,我奉陪!” 王海挥挥手,周围的人都退开了,让出场地出来。 王海说:“你打得赢我,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如果输了,就别怪我不给小疯爷面子……” 看来不给点厉害,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了。 张晓峰大大咧咧地说:“来吧。我让你三招!” 受到如此轻视,王海怒不可遏,挽了挽衣袖,拉开架式。 周围他的手下给他打气:“海哥,揍偏他,让他敢到我们这里来装逼……” 一个大胸的小太妹说:“海哥,好好打,你赢了,我今晚上把我的第一次送给你!” 众人哄笑起来! 哄笑过后,有一个小青年问:“小雅,你还有第一次么,第n次了吧?” 那叫小雅的女孩子怒道:“我到医院补过了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让我试……哈哈哈哈……” 一群男女,对他们的海哥很有信心,现在海哥出手,他们立即轻松地嘻嘻哈哈起来。 形势一触即发,哪知张晓峰却摇了摇手:“等一等!” 马上有人就说:“是不是不敢打呀?不敢打就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爬出去,也许海哥能放你一条生路……” 王海也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拖拖拉拉的算哪门子事呀?” 张晓峰说:“看你和我单打独斗,而不是让人来群殴,我敬你是条汉子。既然是比斗,就应当有些彩头,这样吧,如果你能打得过我,我给你引荐小疯爷,以后能有个好发展;如果我赢了,你就做我的小弟,以我的意志为意志,唯我是从。怎么样?” 王海没想那么多,在自己的场子里要是输了,他也没脸面继续混下去,如果赢了,等赢了以后再说吧,一个赢家想做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于是很光棍地说:“行,就这么办吧。顺便提醒你一句,哥打人是不论生死的……” 张晓峰打断他的话:“啰嗦的人是你!” 第033章顺藤摸瓜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你可以暂停,我说一句你就嫌啰嗦……王海此时如一头发疯的公牛冲向张晓峰…… 张晓峰临危不惧,如果王海像一头斗牛场上发疯的公牛,那么,张晓峰就是一名技术过硬、胆大心细的斗牛士。 王海硕大的拳头眼看要砸到他的鼻子,周围的小青年也发出了惊喜的呼叫,胆子小的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那喷血的血腥场景,然而,张晓峰待他的拳头靠近时,他才轻轻一闪,堪堪躲了过去。 而王海怒火攻心之下,全力一击,现在被张晓峰躲过去了,他收势不及,往前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等他转过身来,张晓峰伸出一根手指,简洁地说:“一招!” 明目张胆的挑衅,王海的眼睛都红了,他整个身体跃起来,踢向张晓峰,粗壮的身体面积大,速度快,这回心想张晓峰该躲不了了吧? 然而张晓峰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下去,两只脚像生根了一般,待王海飞过去时,他才又立起来,又伸出了手指:“两招!” 王海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虽然气愤,但也冷静了下来。 这回他直接走到张晓峰的面前,两人中间不足一尺时他的右拳才横扫过去! 张晓峰身体一挫,躲了过去。 这回王海看清楚了,知道张晓峰的反应比他快,还想打第二拳时,耳边却听到他的声音:“三招已过!”然后脖子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了! 王海觉得一种窒息感袭上心头,只好用双手去掰开,但又哪里能掰得动? 张晓峰把王海举起来,待看到他的脸露出黑色,才把他扔了出去! 王海挣扎着爬起来,抚摸着喉咙,咳个不停,犹如劫后余生。 张晓峰淡淡地对他说:“你输了!” “老大!”王海是一条汉子,闻言马上抱拳对校奎说,“你们也见过我老大。” 俗话说,文人相轻,武者相惜。说得难听点,这世界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多。 “见过老大!”在场的二十来个青年一齐说。他们心中的神,海哥,都被人轻松地赢了,哪还有不服的? 有人问:“请问老大怎么称呼?” 张晓峰说:“我就是小疯爷,小疯爷就是我!” 他轻飘飘的话语里充满了霸气!在场的人不由肃然起敬。 有机灵的人马上说道:“见过小疯爷!” “见过小疯爷!”一人出声,众人立即咐合。 王海想起张晓峰来此的目的,马上对众人说:“小琴找到了没有?那什么,有谁知道谁是雪老大?……” 只听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声音说:“我知道……” 王海走过去,对那女孩子说:“小兰,谁是雪老大?” 小兰说:“我也不知道谁是雪老大,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 小兰说:“后街的思奇养生会所里的人经常让我们为她们传话,说凡是有人打电话来说找雪老大,就去告诉她们,每次都会拿到一笔钱……” 于是,那个服务员小兰带着张晓峰、王海和孙小刚几个一起去后街的思奇养生会所。 养生会所里一个穿着粉色大褂的青年女子正在给一个躺上床上的顾客做保养。床上的人敷着面膜,看不清相貌,不过绝佳的身材,尤其是那魔鬼的身材说明也是一名年青女子,而且是那种容貌不俗的女子。 几个男人一进去就被深深吸引了,这是男人的通病,虽然她身上盖了一床洁白的床单,但都能想像着薄薄的被子下面的旖旎风光,就是小兰这样的女孩子,也用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直盯着。 听说推门的声响,那个穿粉色大褂的女子立起身来,冷冷地斥责道:“这里是你们男人能进来的吗?出去!” 王海粗鲁地说:“谁是雪老大?让他出来!” 青年女子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过来,她看了王海一眼,还是很冷淡地说:“这里没有什么雪老大,找人也不看看地方……” 小兰本来走在后面,现在挤上前来,指着那女子说:“就是她!就是她让我们传递消息的。” 那女子看着小兰,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厉色,小兰不敢看她的眼睛,赶紧低下头去,又推到了人群的后面。 王海睁着他的三角眼,逼视着那女子:“没话说了吧,赶紧的,雪老大在哪里?” 到了现在,她还不肯承认,说:“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什么雪老大,这小女孩疯言疯语的你也信?” “哟,你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对付不了你么?”王海转身对张晓峰说,“老大,把她交给我吧,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她开口……” 那个按摩的女人微不可察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这个动作,被张晓峰捕捉到了。 王海拉着穿着粉色大褂的女子就要出门,张晓峰伸手一拦说:“等一等!” 他走到床前,对躺上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说:“保养已经做好了,起来吧!”不由分说,一把扯下她的面膜…… 面膜被掀开,一张白嫩娇巧的脸孔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眼睛里尽是媚态,果然是一个美女! 抚媚的女子坐起身来,不满地抗议道:“你们要干什么?欺负弱女子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雪老大吧。”张晓峰笑道,“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一个简单的常识,以为老大就应该是男的,然而,女人也可以做老大的嘛,是不是,雪老大?” 那个女子盯着张晓峰看了一会,才咯咯咯地娇笑起来,说:“小兄弟不简单呐,不错,我就是雪老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她承认了,张晓峰的脸色冷厉了下来,说:“昨天晚上被你们掳来的女人现在在哪里?” “是你?”听到是她掳了自己的老婆,孙小刚马上抢上前去抓住她的衣领,怒吼道:“我老婆呢?说呀!” 雪老大拍开孙小刚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别动手动脚的!要找你老婆?行,我带你们去……” 那雪老大轻轻一拍,孙小刚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虽说孙小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但他也是一个靠体力吃饭的青年男人,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轻轻一拍就松开,可见这名女子不简单! 看到这个情况的张晓峰,他的瞳孔不由一缩! 雪老大掀开薄被,露出她那凸凹有致、玲珑剔透的身材。她从床头拿了她的外套披上,穿鞋的时候,故意弯低腰,把她的优越性挤出来,沟壑深不见底…… 就在众人呆看着那片雪白时,雪老大快速地从枕头里拿出一把小巧银色的小手枪,用它指着张晓峰:“怎么样啊,小帅哥?还要不要我跟你们走呀?”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花,握枪的手一空,下一秒,银枪又回到了她手上。她愣了一下,摆脱那不真实的幻觉,继续用手枪指着近在咫尺的张晓峰。 张晓峰叹了一口气,说:“女人嘛,不应当拿刀拿枪的,多吓人!就是想玩制服、诱惑,这时机也不对呀……” “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我觉得你舍不得,你看我生得多帅呀,是不是?”张晓峰一脸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臭不要脸!”雪老大一边骂,一边抬手拍拍动了两下。 枪没响,她愣了愣,拿起来一看,傻了!她的银枪的板机没了! 就在她拿出枪指向张晓峰的一瞬间,张晓峰夺过枪,把枪板机掰断,又快速地塞给了她。这速度得多快? 雪老大呆呆地看着张晓峰,冷汗不知不觉就出来了!没想到一次寻常的绑架,招惹到了一个如此变态的人物,她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还没等张晓峰回答,雪老大放置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张晓峰马上抢过手机,一接,对方口气急促地说:“雪狐,我是判官,这批货什么时候送出去?阎王生气了……” 张晓峰马上说:“雪狐在我手里,你把那些人放了,否则,雪狐就变成死狐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才问:“你是谁?” 校奎说:“滨海小疯爷的人。” 对方并不再问,就挂了电话。 雪狐笑道:“你也别废话了,判官不会因为我的生死,而去做有损组织的事情的,要杀要剐,随便!” 张晓峰冷笑道:“你以为我不会对女人动粗?借用刚才王海说的话,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雪狐笑脸一僵,不再说话。 “啊——” 这时候,门边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都转过头去,发现那穿粉色褂子的青年女子用一把小刀架在小兰的脖子上,她对张晓峰说:“放了我们雪老大,不放我就先杀了她!” 小兰惊恐地叫道:“海哥,救救我,海哥……” 王海只好望着张晓峰,让他拿主意。 张晓峰点了点头:“好,你们走吧。” 雪狐马上站起来拉着那名身穿粉色褂子的女子跑走了…… 孙小刚急了,拉着张晓峰说:“那我老婆怎么办?” 张晓峰说:“我自有办法跟踪她,再说,看她们的情形,我们就是留着她们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让她们给我们带路的好。王海,你带小兰回去吧,我和骆小刚去就行了。” 王海见识了老大的身手,知道人多了反而累赘,就遵命而去。 孙小刚说:“她们都跑远了,我们怎么跟踪?” 张晓峰说,“我刚才在那个按摩女郎的衣兜里放了一种从我们老家带来的香粉。放心吧,不管弄丢的。” 第034章警方插手 一个多小时后,多次换车的雪狐和她的那名手下走进另外一个工业区的一家小工厂。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周围虽然都是厂房,但现在都是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行人,估计这片区的仓库比较多。 她进到工厂办公室,正在里面坐着的几个男子站了起来,其中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说:“雪狐,刚才电话里是怎么一回事?” 雪狐冷着脸,很不舒服地说:“刚才遇到了点麻烦,不过现在没事了。这批货得赶紧运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那名男子说:“雪狐,你出了事,还敢往这里来,不怕被人跟踪吗?” 雪狐马上怒目圆睁,娇喝道:“判官,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咬舌自尽?” 被称做判官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咬舌自尽倒不至于,但你既然暴露了,就应当先躲藏一段时间,你很清楚要是连累到组织是什么个后果……” 雪狐说:“不用你来教我!判官,你也要搞清楚,你只是协助我,还没有权力来指责我,懂吗?” 判官说:“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千万别出岔子,怎么做你拿主意。” 雪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判官,对另一个男子说:“孟老三,把那些人装车,马上运走!” 那叫孟老三的男人恭敬地说:“是!雪老大。” 攀在工厂一处围墙上的孙小刚问:“张晓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们同事半年多,没发现你还有那么大的本领,前面的就不说了,你给我说说,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灵?” 贴在他身边的张晓峰笑道:“说起来一文不值,我就是对女人用的香水比较敏感,从小就练成的本事,现在用上了……” 孙小刚似信非信:“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点味道都没闻到?” 张晓峰却对他说:“走!到工厂门口去,他们要出来了。” 在对着工厂门口不远的三叉路口的一辆小车上,坐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都是二十多岁,全都是明眸皓齿,英姿飒爽。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那位,皮肤白嫩,五官精致,宛若天成,一笑起来,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增添了不少的可爱和灵动。 而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位,留着短发,齐耳朵的那种,穿着也很中性,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印象,很有个性。 她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双臂虽然瘦削圆润,但看上去却很有力量和暴发力。 最值得一提的是,她光洁的脸上,一对眼睛特别明亮,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够看到反射出来的闪闪亮光。 小麦色的皮肤,配上有个性的短发,再加上一张天使般的俏丽容貌,这种落差和搭配,却使得她极富魅力,若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超高。 这时,开车的酒窝美女放下夜视望远镜,紧皱着眉头说:“叶姐,那两个攀在围墙上,现在又跑到工厂门口的那两个人好像不是雪狐她们一伙的。” 被称之为叶姐的短发美女真实名字叫叶欣,只见她点了点头:“嗯,我也没听说有同行插手雪狐这一案子的。” “叶姐,那是不是应当跟上面汇报问一下呢?”酒窝美女建议说。 叶欣沉吟了片刻,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过后,她挂掉电话,对开车的酒窝美女说“小敏,上面已经确定,负责雪狐这件案子的没有别的部门插手。现在不管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先把他们看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草惊蛇。” 小敏问:“那现在怎么办?” 叶欣说:“下车,走过去先制服他们。” 两人刚下车,叶欣叹了口气:“来不及了,里面的车子出来了……” 小敏不甘心地说:“这件案子我们都盯了好几个月,眼看着今晚上就可以钓出阎王了,没想到就这样被那两个小子破坏了!” 叶欣也很无奈:“那就先救人吧,等下抓住那两小子来打一顿!” “……”小敏心想,叶姐还是那么暴力啊。 …… 张晓峰和孙小刚在工厂门口放置了一些大块的建筑垃圾,又搬了几十块断砖放在路边的脚下,严阵以待。 这时候,驶出工厂大门的货柜车司机看到路上有一堆垃圾,急忙刹住车! 还没停稳,一阵雨点式的砖头就飞过来,“碰、碰、碰”的就把驾驶室的玻璃砸碎了,驾驶室里的两人忙手忙脚乱地下车。 刚打开车门,就又被飞来的砖头砸晕,倒在地上! 工厂里的人听到响声,跑出来查看动静。 忽然一辆小车快速地驶近,雪亮的两道灯光射过来,张晓峰忙拉着孙小刚躲入路边的树干背后。 叶欣和小敏快速地从车上下来,两人都手握手枪,冲向工厂…… 在车灯的照耀下,工厂里的人看到有人提枪跑来,忙一窝蜂地退了回去。 张晓峰判断说:“这两人看起来十有八、九是警察,我们也快点。” 孙小刚听说是警察,一脸喜色,马上说:“这下保险了,雪老大那女人的人有枪,现在有警察出面,该万无一失了吧?” 张晓峰走到被砸晕倒在地的人身边,从那个坐在副驾驶室的人的身上,搜到一串钥匙,递给孙小刚,对他说:“人就在车箱里,你去打开,找到人就赶紧走!我只是说她们可能是警察,但从她们在我们动手以后才出现的情况看,就说不清楚了,也许是雪狐的仇人或内讧啥的,记得我的话,赶紧走……”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工厂里传来了枪声,张晓峰从地上摸了摸,把自己的脸擦得满是泥土,又拿了两块断砖,走进工厂。 孙小刚在后面追问:“张晓峰,你又去哪里?” 走远的张晓峰声音的传过来:“那两个小妞身材不错,我不能让她们英年早逝了……” 孙小刚:“……” 一进入厂房,里面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要不是躲得快,就被射中了。小敏擦了下冷汗,急忙说:“叶姐,快呼叫支援吧,凭我们两把手枪,是围不住她们的……” 叶姐也紧锁眉头,怒气冲冲地说:“就是呼叫支援,最快也得十几二十分钟,她们早跑光了。——都怪那两个小子,坏了大事,等一下我就把他们的鼻子砸烂!” “哦?怪不得我老想打喷嚏呢,原来有人在说我坏话!”出现在她们身边的张晓峰说。 张晓峰无声无息的出现,吓了小敏和叶欣一大跳,她们急忙跳开,转身对手枪对准了他:“你是人是鬼?” 张晓峰揶揄道:“还警察呢,也怕鬼?” 看到是张晓峰,小敏放下紧张的心情,立即回敬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张晓峰调笑着:“那你来吓一吓我,看我会不会死?” 忽然,一种危险感袭上心头,张晓峰忙把那个站着盯对方动静的叶欣扑倒,两人滚在地上! 与此同时,就在刚才叶欣站立的地方,几颗子弹扑扑而过,在地上打出几丝火星…… 张晓峰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抓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下意识之下,还用手捏了捏。反应过来时,知道坏事了,马上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还是你们单位福利好啊,出来执行个任务,都带面包来做宵夜……” “你找死!”那个叫做叶欣的年青女子气得脸色发白,一个枪托就砸向张晓峰。 张晓峰忙闪身躲在那个小敏的身后,不满地对她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叶欣又想扑向张晓峰。 小敏忙拦住:“叶姐,刚才是他救你的,你别误会了呀!” 叶欣有苦说不出,嘴硬道:“我不需要他救,一看到他我就倒霉,你让开,我先揍他一顿再说。”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来,来啊,要不要叫雪狐出来做评判?” 听到这话,叶姐马上不作声了,任务当前,她又是负责人,不能有失,只好压住火气。 这边沉寂,工厂里也在沉寂,之所以里面的人还不跑,一是他们的火器比这边的多,另一方面,雪狐以为是什么小疯爷的人。既然是黑吃黑,当然实力强,就更没有跑路的打算了。 而叶欣和小敏一开始就没有亮警察的招牌,是不想打草惊蛇,给以后的工作带来难度,所以双方谁也不怕谁,就僵持了下来。 小敏对张晓峰说:“你也别怪我叶姐,这个案子我们盯了很长时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正准备收网的时候,却被你们破坏了,所以她很生气……哦,对了,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晓峰摸了摸头,想了想才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本来就是这个厂的工人,老板欠了我几个月的工钱不给,又听说他今晚上运一批货出去,所以就来堵了……” 小敏怔了怔才说:“追讨工钱?有你这样凶狠的人吗,开车的人都被你们砸晕了,抢钱还差不多……” 第035章雪狐被抓 张晓峰叹了口气:“美女你是不知道,这家老板很恶毒,手下几个保镖更是凶恶无比,不下死手根本就行不通,再说我也只是砸晕,又不要他们的命。” 小敏觉得他的话言之有理,不由有些佩服地说:“你叫什么名字?身手好像比我们还好,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晓峰胡扯的嘴脸又出来了,说:“我叫高飞。至于身手啥的我不清楚,不过我是山区猎户的后代,追捕野兽、投石问路啥的轻车熟路。” 小敏敬佩地说:“哦,这样呀,没看出你还挺有正义感的,不顾自身安危地跑过来帮助我们……” 张晓峰马上正色地说:“美女过奖了,虽然说我的境界还比不上雷峰叔叔,但我一直向他老人家看齐,立争做新时代的五好青年……” 叶欣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小敏,别听他胡说八道!等一下我再收拾他,看他还会不会胡说?” 小敏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对呀,你说你是工厂打工的,为什么知道雪狐呢?别骗我啊,你要是骗我,我也会扁你的啊。”说完她还扬了扬小拳头。 张晓峰看到她很可爱,笑着说:“我怎么会骗你呢?那个女人经常到我们工厂里来,老板的手下都叫她雪老大,再说,她长得漂亮嘛,所以就记住了。……你刚才说你们盯了她几个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敏说:“雪狐是一个庞大组织里的人,这个组织无恶不作,经常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晚上,我们正准备引蛇出洞……” 叶欣厉声喝道:“小敏!” 小敏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她是单位里的一个技术人员,其电脑技能和追踪技术属于天才级别的,但人情世故,以及警惕性就差些了。 没想张晓峰却不满了,说:“叫啥叫,我家小敏妹妹多实诚呀,对人不设防,多好!哪像你,一副我欠你几百万似的,你既然是领导,懂不懂统一战线联合抗日呀?就你那态度,这案子,等你当婆婆了都不一定能破得了!” 小敏想笑又敢笑,憋不住好奇心,又问:“你说什么统一战线呀?” 张晓峰说:“就是你对我好一点,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能帮你们一下的,这就叫统一;简单一点讲,就是你把我抱住,我们就成为了一体!” 小敏脸红红地啐道:“流氓!” 叶欣冷峻地斥道:“你能帮什么忙?你给我闭嘴!” 张晓峰对她的冷淡脸色却不以为意,说:“看在我家小敏妹妹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这男人婆计较,看我把雪狐抓来!”没说完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小敏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叶姐,这人好快的身法!” 叶欣被人骂是男人婆,心里极度不爽,但现在找不到发泄对象,只是冷哼了一声。 小敏讪讪地说:“这人确实眼神不好,叶姐那么漂亮的人,他却说……却说……” 叶欣笑骂道:“你是不是被他一口我家小敏、我家小敏的说晕了头了呀?” 小敏被说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好在现在是黑夜,看不见,否则还不把她难为情死,她小声地分辩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有趣,明明好像没有我大,还妹妹、妹妹的叫……” 工厂里发生了枪战,不管对方是谁,肯定会惊动到有关部门,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所以雪狐决定撤走,在处于优势的情况下辙走。 一起跑目标太大,也容易会成为对方的活耙子,雪狐的手下分成几拔,翻越不同路段的围墙而去。 雪狐领着那个养生会所里的手下,摸黑刚跑到围墙边,只听见背后一声卟嗵声,以为后面的人摔倒了,她马上骂道:“丽姝,手脚麻利点行不?” 没有听到反应,她忙停下身体,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黑影撞向她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到脖子一痛,失去了知觉…… 这边房角,小敏担忧地说:“叶姐,那个高飞一个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我们要不要去帮助他?” 叶欣沉吟着说:“按理我们应当去帮他,但这里是雪狐的地盘,我们才两个人两支枪,自保都难,再说,那个人敌我不明,我们一去,说不定会落入圈套!还是等等吧。” 小敏不解地问:“敌我不明?他不是说他是高飞么,来帮咱们的。” 叶欣继续冷笑着:“高飞?哼!你没看过周润发的电影么?侠盗高飞就是周润发扮演的。” 小敏惊呼一声:“他骗了我?” 叶欣说:“他从头到尾就没一句实话,偏偏你都信,怪谁?” 这时,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远远就有一人不满地说:“这男人婆怎么又在说我的坏话了?看我不打烂她屁股! “高飞,你没事吧?”听到声音,小敏忘了叶姐的叮嘱,马上迎上前去。 张晓峰走到她们的面前,就把肩上的雪狐扔下来,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雪狐?” 小敏凑近前一瞧,惊喜万分:“是她,是她!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不过,下一秒,她立即不满地对张晓峰说:“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美的女人,你就扔到了冰凉的地上……” 张晓峰恍然大悟,立即高兴地说:“对啊,我刚才怎么忘了这茬?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不怜香惜玉一下呢?还是小敏妹妹体贴我。——你们俩闭上眼睛,先让我摸两把……” 本来叶欣看到张晓峰真的抓来了雪狐,吃惊之余,也对他有了些好感,没想到他说话这么流氓,当下一脚踹过去,喝斥道:“滚!” 校奎避开她的袭击,马上就往工厂大门跑去。 叶欣回过个神来,马上对着他的背后大喊:“你去哪里?我还有事问你呢!” 张晓峰头也不回地说:“你叫我滚,对不起,我滚远了。”说话间,不见了踪影。 当下气得叶欣直跳脚。 话说张晓峰离开那个工厂,一会儿功夫就回到了城里。 他打电话给孙.0小刚,得知他和老婆欧阳惠已经回到工厂宿舍,就再次叮嘱他不要和别人乱说,然后才挂下电话。 他不是怕谁,只是不想深涉其中,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不想过多沾惹。收王海做小弟的事,只是一种玩笑,一种权宜之计,想让他们帮忙找到人罢了。 至于帮助叶欣和小敏两人,并不是和孙小刚说的那样看她们身材不错,而是觉得雪狐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也算是为自己出气了。 他找了家路边大排档,想吃个宵夜,刚坐下,电话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接过来一听,是个老男人的声音,只听对方说:“你是张晓峰?” 张晓峰忙了一整天,早就饿了,现在听到不是熟人,立即不耐烦地说:“你是谁?” 老男人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是张晓峰就行了,那我找的就是你……” “我擦,你要不说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小爷没心情听你瞎扯!”张晓峰不用给谁脸色。 老男人说:“杨家怡你认识吧?” 杨家怡?张晓峰马上想到可能又是来找事的,说:“认识!怎么啦?” 老男人说:“怎么啦?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这小兔崽子!” 张晓峰顿时恍然大悟,说:“哦,你就是那只老乌龟?失敬啊失敬!” 张晓峰是见过那老头几次,老头时不时到他所在的工厂来检查生产。本来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老板,一个是最底层的打工仔,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也不会相交的。 但短短两天之内,先是被老头的工厂炒鱿鱼,又无意中帮了他女人的一个忙,就又被人拦截,想砍他的手脚……因此,现在他对那老头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你也别逞口舌之利,现在杨家怡在我手中,你过来我们协商个解决办法,就在我家里,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你不到,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电话那头的老男人威胁道。 张晓峰顿时哭笑不得,骂道:“你这个阳痿的老东西,她是你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拿她来做人质,你还要不要脸?” 梁老头的无耻,让张晓峰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则电视新闻:一个中年男人把刀架在他女儿的脖子上,去要协警察…… 再说,张晓峰就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思想境界和社会责任感能和警察叔叔相提并论么?显然不能! 现在,梁老头用这一招,在张晓峰的眼里,不是神精病就是疯了! “你不相信是吧?”梁老头拽过杨家怡,“……过来!给你的张晓峰表弟说说,让他过来……” 听到电话那头这样的话语,张晓峰不由怒气勃发! 一会就听到杨家怡的声音,她哭喊着:“张晓峰,你不要过来,他们设了圈套等你……”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响,有东西摔倒在地……然后张晓峰的手机就是一片呜呜的盲音,对方的电话断了。 张晓峰收了电话,一时呆愣住了! 杨家怡的音容笑貌也不由地浮上脑海…… 第036章主动道歉 这梁老头怎么这么变态?杨家怡这么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跟着这么个糟老大,锦衣玉食的就幸福了吗?真是搞不懂! 最终张晓峰决定去一趟,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为他说的那一句话,也为了那还没有到手的三成赛狗奖金。 梁老头疑心重,听手下报告说看到杨家怡和张晓峰在一起,以为他经常去,所以就只说了一句来我家。其实张晓峰根本就不知道梁老头的别墅在哪里,好在曾经在路边小公园看到杨家怡在遛狗,估计也就在附近。 他到达小公园附近的别墅区,转圈圈去招唤杨家怡喂养的那条大黑。一会儿功夫,大黑就从一幢别墅里窜了出来…… 确定位置后,他悄悄进入大院,爬到一棵茂密大榕树上。 这棵大树,正对着三楼一个亮光的窗户,通过窗户,能看到整个房间。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时,张晓峰心里很不是滋味。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梁老头只穿着一件睡袍,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郞腿,抽着大雪茄。一只粗壮的藏獒蹲在他身边,吐着血红的舌头。杨家怡跪在地毯上,身上只穿着三点式。雪亮的led灯光照耀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只听梁老头说:“我们当初就有约定,你跟着我,要什么给什么,享受荣华富贵,但提前就是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交往……” 杨家怡咬着苍白的嘴唇,强辩道:“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和那个张晓峰没有什么,我只是叫他去帮我一个忙而已,不信你去查!” 梁老头吐出一个烟圈:“我查什么?你说的那家私人会所能查出来吗?别忘了,你是用车子带他去的,在车子上你们做了什么,警察都查不出来,我怎么查?” 杨家怡气结:“你经常做过的事情,别用来想像别人!” 梁老头怒斥:“放肆!” 杨家怡低下头,别过脸去。 梁老头又说:“我从你的银行卡交易信息看到,你今天转出去了十五万,是给那小子的?” 杨家怡说:“那是我们赢来的奖金,三十万的支票我也给你看了,一人一半,不是一十五万是什么?” 窗外树上的张晓峰皱起了眉,当初不是说好给三成的吗,怎么变成了五成?看来怡姐以为他被那些在路上拦截的人打残,所以给他一点补偿吧。 梁老头提高声音:“三十万的奖金我信,那是我们大黑的功劳,可你偏偏说是那小子指挥大黑的原因,那种骗鬼的把戏,你也拿来唬我?” 杨家怡说:“就知道你不信,但还没有见到张晓峰兄弟之前,你也别下结论过早!” “看看,还兄弟呢,叫得这么亲密!”梁老头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可你的张晓峰弟弟到现在都没有来,你的生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那些穷鬼除了看中你的身体你的钱,还能给你什么?” 杨家怡转过头看向漆黑的窗外,神色有些幽怨,她呆愣了一会,又分辩说:“你要是想对质,就等到明天,找个地方,我叫他来,可这个晚了,你还安排人手要抓他,他能来么?” “为什么不抓?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你在一起,那他就该死!怨不得我。今晚上他不来,那就让你多活一个晚上,明天我安排人去找,就是把整个滨海市翻过来,我也会找到他……” 梁老头越说越气,站起身来,一脚就把杨家怡踢倒! 杨家怡被踹翻在地,挣扎着爬起来,她脸色涨得潮红,嘶哭着:“你这没用的老东西,自己不行,就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我受够了!你的臭钱我不要了,你让我走!” 梁老头脸色发青,狰狞地问道:“说出实话了吧?嫌我老了,就不安份了,是吧?” “对!我不想跟你这没用的老东西过了,怎么样吧?”看到姓梁的不可理喻,话也说出口,杨家怡硬气地说。 “好,好,好!……”梁老头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圈圈。 当他看向杨家怡丰满性感的美妙身材时,一种嫉妒之心邪恶地充满了他的脑海,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寂寞了,空虚了,渴望了,那好,我今晚上满足你!” 杨家怡心慌地看着这个变态的老头,以前他就玩过一些过份的游戏,今晚上气愤之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出来? 梁老头对头蹲在他身后的藏獒叫了一声:“大毛!” 粗壮的藏獒像一头小牦牛,在梁老头的授意下,走向杨家怡,用它那血红的长舌头舔着她雪白的身体。 “啊——”她惊恐地大声惊叫起来! 奋力地倒着后退,想远离可怕的藏獒,她那恐惧的声音在黑夜的别墅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房间里,梁老头疯狂地哈哈大笑! “呯” 不知何时,窗外砸进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正中藏獒的脑袋,一下子就摊在地上! 这个变故,让梁老头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藏獒的强壮,梁老头最清楚,一颗石头就能结束其性命,还让人看不见身影,要是砸在自己身上,还能有命吗?想到这里,梁老头冒出了一身冷汗。 准备开溜时,窗外又飞进来几颗石头,先后砸在他的腿上,钻心的痛,让他疼晕了过去…… 张晓峰看到杨家怡没有了危险后,也出了别墅。 走在路上,他满脑子尽是杨家怡那雪白的身体,不是他不想留下来,以她受到的刺激和无助的精神状态,只要他走进去,她肯定会百分百投入到他的怀抱,但他不想趁人之危。 还有一点,杨家海也被他弄进了医院,这个杨家怡和杨家海必定有关系,从年龄上来判断,杨家海比杨家怡大,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亲兄妹。只要杨家怡一到医院了解杨家海的情况,就知道又是他的杰作,与其到时候尴尬,现在还是不见为好。 今晚上帮孙小刚找人,又去教训了那个梁老头,两下一折腾,他回到小旅馆的时候已经零点时分了。 小旅馆的老板娘正伏在桌子上打瞌睡,听到脚步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到是张晓峰,马上来了精神,打趣道:“小帅哥,你的第一次又没卖出去?” 昏黄的灯光下,老板娘脸上的雀斑暗淡了许多,看起来多了些风韵。 张晓峰探过头去,盯着她身子,问道:“老板娘,你那个地方是不是整过的,哪来那么多肉?” 老板娘立即直起身子,挑衅地说:“想不想摸摸?绝对是原装货!” 张晓峰艰难地咽了口水,马上跑上楼去了! 背后的老板娘“咯咯咯”地大笑起来:“有色心没色胆的臭小子,还想跟老娘装老江湖……” 听到如此打击自尊的话,他狠不得立即跑下楼去把那个屁股又圆又大的老板娘就地正法,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他迷迷糊糊地接过来一听,从对方那个软软的语调上,他就知道是杨家怡,不等对方说话,就问道:“怡姐,什么事?” 杨家怡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地说:“张晓峰兄弟,我有事找你,当面谈……” 张晓峰干脆地说:“行,你来吧,我就在上次和你见面的小公园街对面,一家叫‘新民旅馆’的302房间。”说完挂掉电话,又钻进被子里睡回笼觉了。 大约半个小时光景,他睡的小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刚眯着的张晓峰又被惊醒了过来! 他跑到门边,拉开门闩,又急速地跑上床拉开被子盖上。进门来的杨家怡疑惑地问:“怎么啦?” 张晓峰讪讪地笑着说:“我晚上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听到张晓峰的话,杨家怡脸也红了起来,想像着被子下面的光溜溜的身体,她也扭捏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房间里没有椅子,张晓峰就朝里让了让,拍了拍床沿:“你坐这里吧。” 杨家怡依言坐下,然后小声问:“昨天晚上是你帮的我?” 张晓峰却说:“我原以为你还没把钱打给我呢,我是心疼钱,要是知道你早就给我打钱,我就不去了。” 想到昨夜的情况,杨家怡的脸又红了起来了,她死劲咬着嘴唇,许久才问:“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张晓峰奇怪地问,然后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看到一点,不过你都还穿着三点式,看不真切……” “你……”杨家怡举起小拳头想打他,但随后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张晓峰打破沉默,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杨家怡回过神来,说:“你认识杨家海吧?” 张晓峰也不隐瞒:“认识。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家怡轻声地说:“他是我哥!” 张晓峰早就猜测他们有关系,现在证实是她亲哥,这事不好办了,怎么说和杨家怡也算认识一场。 杨家怡又问:“他是怎么得罪你的?”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在工厂里,他是领导,我是兵嘛。有矛盾很正常。” “对不起!”杨家怡马上道歉。 “不是你的错,你哥是个大人,他做的事他应该承担后果,你不用自责。”张晓峰笑道。 …… 第037章医院打赌 一个小时后,他们收拾停当,才一起走出旅馆。 张晓峰走在后面,临出大门时被老板娘叫住了:“没想到大兄弟说的是真的,哪钓到这么年青漂亮的富婆呀?” 张晓峰说:“大街上到处都是,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耐心了……你也甭守着你这破店了,跟哥哥去钓个钻石王老五,两脚一开,一晚上就抵得上你大半年的收入了!” 老板娘笑骂道:“去你的,臭小子!不过啊,以后你叫人来睡,动静轻点,我的床都快被你们弄散架了!” 张晓峰惊呀地指着她:“你偷听?变态啊你!” 老板娘气呼呼地说:“谁愿意偷听你们那龌龊事?早上在二楼都能听到你们房间里的动静,木床吱嘎吱嘎的响,怪我咯?” 张晓峰说:“得,就你这破旅馆,以前我每晚都能听到隔壁的声响,这下扯平了!” 他们坐车到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找到杨家海的病房,刚准备进入,却被一个出来的护士拦住了:“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杨家怡连忙说:“我是,请问护士,我哥哥怎么样了?” 那名护士说:“病人的外伤,我们处理得差不多了,但头脑上的病情,我们医院的医生暂时查不出来,所以,想让你们先转到精神病院去。” 杨家怡慌了,紧张地看着张晓峰。 看到美女护士娇嗔薄怒的神情,张晓峰不由笑了,跟她说:“你们医院的医生技术那么差劲,要是我能把他治好了怎么办?” 我们医院的技术差劲?你能治好?这两个信息让钟秀秀瞪圆了眼睛。 “不信?那好啊,咱俩打个赌呗,我要是能治好,你就以身相许怎么样?”张晓峰正色地说。 “你……流氓!”钟秀秀转身就想走。 张晓峰却说:“这只是一个赌注而已,你不敢赌就算了,别觉得好像我看上了你似的……” 钟秀秀转过身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问:“你真的想赌?” 张晓峰点点头:“当然,谁没事跑医院来开玩笑!” “那你输了怎么办?”钟秀秀问。 “随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张晓峰说。 “又来!真是臭不要面!好像你是什么高富帅,就一个穷矮挫,就别丢人现眼的了。”刚才张晓峰说看不上她,美女马上扳回了一局。 “那好,你要钱,要多少?”张晓峰问。 “最少十万!”钟秀秀说。 张晓峰瞄了她一眼,说:“你这身材,相貌,值十万!怡姐,给她看钱。” 杨家怡二话不说从手袋里拿出那张赛狗得来的三十万支票递给了她。 钟秀秀的家庭不差,是见过支票的,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真的,当下心慌慌地递还给了杨家怡。 张晓峰手一挥,带头走进病房:“让你们看看小爷举世无双的医术!” 张晓峰、杨家怡、钟秀秀三人进入病房,躺在床.上的杨家海抬头看到张晓峰,马上惊叫起来:“鬼……鬼啊……” 张晓峰一个箭步上前,啪啪啪摔了他三个巴掌! 杨家海摸着红.肿的脸颊,愣愣地问:“你为什么打我?” 张晓峰不答反问:“疼不疼?” 杨家海怒道:“我也打你,你看疼不疼?” 张晓峰说:“既然疼,那我还是鬼吗?” 杨家海问:“那老鼠?……” 张晓峰说:“你没听说过有人养老鼠的吗?” 杨家海想了想,立马跳起来:“原来你装神弄鬼的吓我?看我不打死你!” 杨家怡拦住他:“哥——!” 杨家海望着她:“家怡,你怎么也来了?——你别拦哥,让我先教训那小子再说……” 张晓峰笑着对一脸呆滞的钟秀秀说:“美女,你输了!” 钟秀秀涨红着脸,心慌意乱的她的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眼睛里尽是惊奇与不可置信的神情! 科室里正副主任这些医学上的权威人物都信誓旦旦地说过,这个病人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只能送精神病院了,没想到这个人进来只是几巴掌,就变好了? 可是不相信也不行呀,病人现在口齿伶俐,条理分明,还认识自己的亲人,和之前痴痴呆呆神神叨叨的状况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你把身体给我好好养着,等我有空了再来找你!”张晓峰轻轻拍了钟秀秀一下,又转身对杨家海说,“你自己去结帐,呆在这里干嘛?烧钱啊!” 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搂着杨家怡的小蛮腰出了房间。 钟秀秀心如鹿撞,低下头去,如果有个地洞,她现在恨不得就钻进去! 杨家海愣了一会,就自言自语地说:“他妈的乡下小子,我以为早饿死了呢,我妹妹几时和他有一腿了?他到底是人是鬼?” 钟秀秀眼睛一亮,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又发病了,啊,是不是?” 杨家海正在气头上,闻言就气炸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钟秀秀几乎都想哭了。 在医院的电梯里,杨家怡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晓峰说:“我们去找梁老头!听说他也在这家医院,正好去打个招呼。” 杨家怡马上拒绝:“我不见他!我已经从他的别墅搬出来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再见到他……我们走吧!” 张晓峰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呢。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你不怕他,他就怕你!再说了,听说那套别墅是在你的名下,你干嘛搬出来?搬出来的应该是他,你这几年的青春,不能白白付出了!” 杨家怡感动得热泪盈眶,心里感到暖暖的,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 男科病房门口,几个保镖看到杨家怡和张晓峰手挽着手走来,惊呀之色尽显!看到他们要走进去,才回过神来,急忙拦住:“你们不能进?” “她,你们不认识,还是我,不认识?”张晓峰指着杨家怡问,又指了指了自己。 “不好意思,职责所在,没得到梁总批准,谁也别进去打扰!”那名保镖坚定地说。 张晓峰大声怒斥:“那就快进去通报呀,蠢货!” 一会儿,那人出来,说:“两位,梁总有请!” 这间病房很宽敞,梁老头斜靠在床头上,一个护士正给他吊着盐水,两个保镖在窗边虎视眈眈。 杨家怡很紧张,低着头。张晓峰却毫不在意,依然搂着她的腰,哈哈哈笑道:“梁总就是梁总,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像门外的小鬼那样难缠……” 看到这么嚣张的小子,梁老头气得脸色铁青,冷冷地问:“你就是那个张晓峰?” “梁总啊,我作为您工厂曾经的一名员工,听说您出了工伤,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不过,因为囊中羞涩,没带什么礼物,您老不会怪罪吧?……”张晓峰一脸真诚地说道。 梁老头打断他的话:“我那藏獒是被你动的手脚?还有我的腿伤?” 张晓峰笑道:“什么叫做动手脚?又不是汽车,让刹车失灵啊?……不过,我看到梁总您喜欢重口味,就帮了一下忙而已!” 梁老头怒火勃发,指着他:“你……你……” 那窗子边的两保镖,立即就要扑上来。 张晓峰转头对他们说:“你们也喜欢重口味?” 两人身形一滞,转头看着梁总,看到他没有什么表示,也就停了下来。那头藏獒可是凶猛无比,要论单打独斗,他们没一人是其对手,更别说只是用一块石头的人了。 张晓峰语重深长地说:“这就对了!看看我们梁总,多稳重的一个人呀,哪像你们这些年青人,动不动就横眉竖眼的,以后会吃亏的……” 杨家怡听到他这么老成持重的话,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梁老头看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的校奎,一张老脸气得扭曲,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来。 杨家怡看到他那吃人的眼光,吓得脸色苍白,躲在张晓峰身后,死劲地抓着他的手! 张晓峰马上皱起了眉:“梁老头,别吓唬人好不好?你要是再这样,就不太和谐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梁老头压住怒火,问:“你今天过来,想怎样?” 张晓峰说:“不想怎么样,过来只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梁老头:“什么事?” 张晓峰说:“请你把你在别墅里的私人物品都搬走,从今以后,它就是怡姐一个人的了,没有她的批准,谁也不能进入!” 梁老头怒道:“凭什么?那是我给她买的,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张晓峰笑道:“你都说了,是你给她买的,当然是她的了,她才是主人,不经过她同意,你为什么能进去?” 梁老头望着杨家怡,说:“她是我的女人好不好?” 张晓峰说:“错!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梁老头望着她问:“家怡,你要离开我?” 杨家怡在张晓峰的目光鼓励下,点了点头。 “不可能!那是我买的别墅,凭什么给她?”梁老头情绪失控,叫喊着。 “今天傍晚六点钟之前,你的私人物品要是还不搬走,我就一把火烧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以后不准再去打扰她,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我们走!”张晓峰把话说完,当下挽着杨家怡出门而去。 梁老头对着他们的背影问:“家怡到底是你什么人?” 第038章又去帮忙 走到门外的张晓峰大声说:“她是我表姐!你要不服气,就冲我来……” 梁老头暴跳如雷,但他还在打吊瓶,不敢有什么疯狂的举动,良久,才对一个保镖说:“阿武,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是,老板。”叫阿武的人恭敬地递上手机,一边又忍不住问,“老板,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 梁老头没好气地说:“你们能打得过他吗?你们一会儿马上安排人去调查一个叫做‘小疯爷’的人,看那个小疯爷到底有多大实力?” “小疯爷?滨海市道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疯爷……小疯爷、小疯爷……刚才那个不是叫张晓峰吗?莫非是自吹自雷?”阿武喃喃自语地说。 梁老头听了后深以为然,马上骂道:“门外那几个没用的家伙,被他一个人打得满地找牙,回来还跟我说什么小疯爷的势力很大,让我不要去惹他……” 阿武凝重地说:“话虽这么说,但阿强他们的身手不弱,如果上次真是张晓峰一人所为,那……就是我们全部出动,也围不住他的,而老板不可能日日夜夜都防着他,那倒也是很头痛!” 梁老头不再说话,拔打电话,良久,接通,他说:“小坤啊,我是你哥,我这里出了点麻烦,你派几个好手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张晓峰和杨家怡走出医院。 杨家怡还是不安地说:“张晓峰,你让我要那个别墅,妥当吗?他的势力很大的!”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没什么不妥当的,你跟了他那么久,就应该得到补偿,不分他的家产就不错了,如那老鬼纠缠不休,我就让他吐出更多……” 杨家怡感动地说:“谢谢你!” 张晓峰盯着她的身体看了看,说:“谢我很简单,晚上洗白白的等我。” 杨家怡涨红着脸,咬着嘴唇,眼睛里起了雾气。 这时候,张晓峰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吓了一跳:“小敏,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小敏在电话那头促狭地说:“你的电话号码算什么?你晚上跟谁睡觉我都能查清楚!” 张晓峰惊呀地说:“不是吧?我还以为那男人婆变态,你不但比她变态,而且还是偷窥狂,偷看我和别人睡觉?” “谁偷看你睡觉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懂不懂?”小敏怒了,心想这人无耻到无下限,可有事有求于他,只好压住火气,“那个雪狐跑了!” 张晓峰愣了一下,警察还看不住一个犯人? “雪狐跑了,你怀疑是我打劫的?”张晓峰很是无语,小爷又不欠你们的,也不拿你们的俸禄。 小敏马上问:“你怎么知道雪狐是被打劫走的?是你通风报信?” 张晓峰头都大了,跟警察说话还得小心,一不留神就被怀疑,雪狐是他抓到的好不好,人跑了来找他,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说:“雪狐跑了关我屁事!你别耽误我泡妞,我的性福你们又不负责,自己去找去。”说完准备挂电话。 小敏急了:“别挂电话,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雪狐跑了以后闹得很大,那个歌舞厅的小兰和王海都失踪了,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张晓峰说:“你们的优越感挺强啊,找我帮忙还这态度?再说,维护社会治安是你们的职责,我只是一介平民,没那个觉悟。你也别拿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来说事,小兰和王海跟我没关系……” 小敏哀求道:“张晓峰,我们只不过是以私人身份来请你帮忙的,你看看我和叶姐两个大美女日夜蹲守着,眼圈都青了,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么?” 张晓峰苦笑着摇头,这丫头打起了感情牌了,他看了傍边的杨家怡一眼,心里有了主张:“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两天有一件麻烦事走不开,你们要是能解决……” 小敏立即问:“什么事?” 张晓峰说:“我表姐原来跟着一个商人,现在闹翻了,但那商人很有势力,纠缠不放,我现在寸步不离的保护她,你们要是……” 小敏立即打断他的话:“这事没问题,告诉我人名、地址,我分分钟搞定!” 张晓峰马上提醒道:“那商人势力不小啊,单是保镖都有十几个,听说他背后还有大势力……” 小敏不客气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大不了我把那商人抓进去不就完了?” 听到一个小丫头这么霸气的话,张晓峰也很无语。却也不得不信,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商人再有钱有势,也怕官府。 张晓峰和杨家怡回到她的别墅时,小敏也到了,她还带来了几个警察叔叔。 那些警察叔叔对她这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让张晓峰很是惊呀。那天晚上遇到,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警察呢,看走眼了,看来她身份不低。 双方作了自我介绍后,小敏对杨家怡说:“我带来的六个人,他们分三班对你的别墅进行全天24小时值守,你大可放心!至于那个商人,我们也会通过有关渠道,对他给予警告!” 一幢别墅门前,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叔叔,警灯还不断闪烁,让过往的人不断驻足,他们心里在猜测,是不是哪个大领导到社区来走访呀,否则,哪来这么大的安保级别? 趁着这个机会,张晓峰又让小敏带人把留守在别墅内的两个保镖给撵了出来! 当躺在医院的梁老头接到手下的报告时,愣了好一会儿,他万没想到那个丝毫不起眼的乡下毛头小子还有这能量,扮猪吃虎啊! 他的手下问:“老板,接下来怎么办?杨小姐那边要如何处理?” 梁老头说:“先安排人员调查那个张晓峰,杨家怡那边就先不用管了。等我老弟派高手到了再说,到时把那小子悄悄地处理了,她一个小女人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看到张晓峰居然有那么大的面子,杨家怡惊喜之余也很意外!刚遇到他的时候,就一个乡巴佬的样子,没想到才几天,给人的惊喜却接二连三的。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以后,张晓峰随后就坐上小敏的车,他让她开车去金月亮一趟,她早就急了,问:“叶姐都急死了,你还要去金月亮歌舞厅瞎逛?” 张晓峰说:“你们连我的名字都查出来了,这么有本事,干嘛还要找我帮你们呢?” 小敏说:“这是两回事,你到滨海市一年多了,我们要查你的资料,调查一下就行,但那个雪狐却是个神秘组织的人……” 张晓峰打断她的话:“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们这次只是交易,你们帮我保护我表姐,我帮你们找人。我只负责帮你们找到雪狐,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记得以后别烦我了,我只不过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明天还要去面试呢,找不到工作,只能喝西北风了。” 小敏望着张晓峰,叹了一口气,神色暗然,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高兴地对张晓峰说:“要不,你到我们警局来做辅警吧,好不好?” 张晓峰呲之以鼻:“辅警?你让我每个月拿那么一点钱给你们干活,然后让那些每月领七、八千块的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小敏无奈地说:“这个我也改变不了,不过,我可以建议叶姐给你申请一笔奖金。” 张晓峰说:“这个办法有点意思,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先在报纸上发悬赏,再来找我,这样就没有人说闲话,大家都好做。” 小敏高兴起来:“好,就这么办!”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金月亮歌舞厅。 下了车,张晓峰说:“你回去吧,今晚上十二点之前,我给你们消息。”说完走进了歌舞厅的大门。 一到歌舞厅,张晓峰居然现在一个人都不认识!原来王海在的时候那些小弟都不见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负责安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理着平头的青年,他不咸不淡地问:“你有什么事?” 张晓峰说:“我想到王海和小兰原来住的房间里去看看。” 平头皱起了眉:“他们的房间早就让出来了,不过,他们的东西我们卷起来了,就放在前台,你要拿就拿走!” 张晓峰讥笑道:“你们老板还真是个好商人,人走茶凉,钢钢的!” 平头不理会他,只叫人拿来了王海和小兰的一些衣物。 小兰有小兰的香味,每个女人用的香水都不一样。张晓峰打开,翻了翻,瞧了瞧,就放下了。 他现在的鼻子,比哪些警犬还灵。这要说出去,打死都没有人相信!这个本事,也不是天生的。是他在桃花村后山无底洞那一年苦练出来的。世间万物,神奇的地方多得很,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平头在后面追问:“他们的东西不要啦?” 张晓峰头也不回地说:“先放在这里,要是丢了,我找你算帐!” 在附近民房三转两转,很快来到城郊一幢民房。 张晓峰上前拍门,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谁?” 张晓峰说:“我!” 对方说:“你到底是谁?” 张晓峰加重语气:“你大爷!” 第039章主动投诚 “吱呀”一声门开了,那个男人探出头来,看到张晓峰,不认识,遂骂道:“你爹的巴子,干嘛的?” 张晓峰一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说:“来找你的!” “放开,放开,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拼命叫着。 张晓峰放开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才对他说:“我不想干什么,其实,我是来找工作的?” 男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心想,这人大脑没问题吧? 忽然,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唉哟,老弟找工作还真是挺特别的,都找到民房来了!” 随着话音,门口走进几个人来,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支手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张晓峰,为首的正是雪老大! 看到雪老大出现,张晓峰搓了搓手,喜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雪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就张大双手,上前几步,作势去拥抱她。 雪狐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抬起手枪,顶到他的额头,媚笑道:“是吗?你这么想我呀,我也挺想你的,想你早一点去死!” 张晓峰一脸无辜,真诚地说:“雪姐,别……别这样,我真是来找你的,想跟你混……” 雪狐掀起好看的眉毛,疑惑地询问:“你找到这里来,就是想跟我混,不是来抓我的?”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又不是警察叔叔,我来抓你干什么?”张晓峰忙辩解,反正上次去郊区工厂抓雪狐的时候,雪狐并不知道是他所为,能赖就赖。 雪狐皱着眉,一张小脸阴晴不定,心里不住地猜测,这个人能找到这里来,如果对她不利,就应该采取了行动,可他却说来跟她混,是不是圈套,玩潜伏? 张晓峰不让她想下去,就笑着对她说:“雪姐,别怀疑我的诚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调查,我到滨海来,才一个多月呢,当然了,也可以去问杨家海,我以前就在他手下干活,刚被炒鱿鱼,现在没工作了,没饭吃了都,再说了,以前我们可能有误会,那也只是你们抓了我一兄弟的老婆,他和我有点交情,不得不帮忙。——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不会一点肚量都没有吧?” 张晓峰的话,让雪狐陷入两难之境,确实,他的身手很不错,对于这一点,她不想承认都不行,那真是快得不可思议,让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如果真的能为她所用,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好事来得太突然,让她不放心。 她考虑再三,就说:“你想跟着我也可以,不过,我要对你进行审查,在审查期间,必需要把你的手绑起来,你没意见吧?” 张晓峰笑道:“当然没意见,吃饭的时候,只要有人喂我就行。” 雪狐笑笑,不说话,吩咐人搜身,又把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这样,即便他想玩什么妖蛾子,也玩不出来了。 张晓峰倒是无所谓,一付没心没肺任人摆弄的样子。 这时候,雪狐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回去!”回头就带着人出了门。 一辆面包车拉着几个人,往郊区行驶,一个多小时以后才停了下来。 让张晓峰大感意外的是,雪狐他们一行人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被袭的那个郊区工厂,真是不简单,懂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胆大心细。 这个工厂从外面看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厂,但里面别有洞天! 移开工厂的厂长办公室里面的一个文件柜,出现一道门,沿着向下的台阶,进入地下一层,里面灯火辉煌,装修华丽。 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五六个男子,其中那个戴眼镜的斯文大汉,看到张晓峰被绑的双手,就冷笑着说:“雪狐,你从哪里找来的替死鬼呀?” 雪狐也冷着脸说:“判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叫着判官的人说:“什么意思?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你被官方盯着了,让你暂时不要到这里来,你说什么来着?说不用我来教你!结果怎么样?辛苦抓来的人都被救走了,现在阎王很生气,限定我们按时完成任务,现在风声这么紧,你说怎么办吧?” 判官的一翻话,噎得雪狐一点脾气都没有,那天晚上工厂被袭,一段时间的工作白搭了,还暴露了据点,损失不小,当务之急,是怎么去补救,再说,自己被抓,也幸亏判官他们及时救援,才得以脱险,欠他的情,就没有再反驳。 看到场面尴尬,张晓峰忙打圆场道:“呵呵,我倒是觉得那件事情有蹊跷,你们想啊,如果是雪老大引来了警察,那为什么来的人那么少,而且,出了这么档子事,为什么这个工厂没有被查封,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正常吗?” 判官转过头,一双厉眼盯着张晓峰,问:“你是谁?” 张晓峰迎着他的眼睛,微笑道:“对了,我叫张晓峰,弓长张,佛晓的晓,山峰的峰,是雪老大刚招收的小弟,以后希望判官老弟多多关照……” 一句判官老弟,把所有人都弄愣了!判官气极反笑,好奇地说:“哦,那你说说看,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什么蹊跷的?” 张晓峰依旧笑着说:“很明显,是有人想给雪老大下畔子,你想啊,那晚上对方来的人基本上没怎么开枪,反而是我们这边的人在乱开枪,然后人被放走了,再后来雪老大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晕,抓走了,其他的人反而没什么损失,这说不过去吧?” 听了张晓峰说的话,雪狐想了想,也不免怀疑,按说她的身手也不弱,偏偏就她一个人着了道,当下盯着判官,冷笑道:“判官,是不是你想陷害老娘?” 判官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怒道:“雪狐,说话要凭着良心,如果是我所为,为什么还要去救你,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张晓峰接着他的话说:“这还不简单?收服人心呗!” 判官马上拔出枪来,指向了张晓峰:“小子,想死是不是,爷爷成全你!” 张晓峰忙躲在雪狐的身后,伸出头来对他说:“你想杀人灭口是不是?如果不做亏心事,你恼羞成怒干什么?” 判官气急,就想抢上前来抓人,却被雪狐拦住了:“判官,他是我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再说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犯得着气成那样吗?” 雪狐出声了,判官也只好止住脚步,但还是用一双眼睛盯着张晓峰,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解恨才好。 张晓峰继续扇风点火:“判官老弟,你别再盯着我看了好吗?看得我都不好意思的,你如果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可以说出来嘛,大家一起探讨嘛,一起探讨!” 判官又怒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出去了。 张晓峰马上对雪狐说:“雪姐,你看看他,像一个手下人该有的姿态吗?看他的那样子,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老大呢?” 雪狐现在心乱如麻,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上头肯定要追究她的责任,如果她被处罚了,判官作为她的副手,肯定会上位,所以,对张晓峰说的话不完全相信,但也不得不怀疑。 她心烦意乱地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 众人鱼贯而出,张晓峰也转身准备走出去,却被雪狐叫住了:“你留下!” 张晓峰就走到沙发上坐下,馅笑着说:“雪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雪狐一双狐媚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如此清楚?” 张晓峰心里一惊,但脸上面不改色地说:“我那老乡的老婆回去说得很详细,然后我一分析,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异,很不合常识,当然了,很多东西,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断,作不得真。” 雪狐沉吟着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说说我现在怎么办?” 张晓峰说:“那个判官很明显,就是像取你而代之,如果你不马上做决断,就会自食其果!” 雪狐忧虑地说:“判官是上面亲自安排做我的副手的,如果我对付他,上面肯定不会饶了我,再说手底下的兄弟也不好交待……”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模棱两可地说:“这事情看怎么做了,如果那个判官出了什么意外,天高皇帝远的,谁也说不清楚,至于兄弟们,都是出门求财的……” 雪狐点了点头,走到张晓峰的身边,亲自给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问道:“你为什么是跟我混?” “求财呗,还能有啥?”张晓峰一边说,一边偷窥雪狐为他松绑而弯腰大开的衣领,高高的雪山把他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雪狐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只要对她有所求,她就能控制得住。 于是,她媚笑道:“怎么?想摸?” 张晓峰猪哥一样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这个,不好吧?” 第040章挑拨离间 雪狐咯咯咯地笑道:“只要你对我忠心,好处当然少不了你的!” 张晓峰忙不跌地表态:“忠心,肯定忠心!” 雪狐说:“好了,你先出去吧,顺便把那个阿强给我叫进来。” 张晓峰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对那些正在打牌的人说:“谁是阿强?雪老大找!” 然后就看到一个长得结实刚毅的年青人站了起来,其他人用一种充满羡慕嫉妒恨的语气对他调笑道:“阿强,你丫的又有福气了……” 阿强没有回嘴,只是拍了拍张晓峰的肩,以示感谢他来通知,就去了雪老大所在的办公室。 听到开门声,雪狐抬起头来,妖媚地说:“阿强过来了?把门关上,来,到我身边来!” 阿强关上门,依言走到她的身边,雪狐一把把他拉着坐下来,用双手抱着他的一只手,语气落寞地说:“阿强,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阿强语无论次地说:“好……好!雪老大您对我们这些手下兄弟最好了!” 雪狐却叹了口气:“好有什么用?你没看到刚才判官那么挤兑我,我这个负责人在他眼里已经名存实亡了……” 阿强拍着胸脯说:“判官算个屁,只要雪老大您一句话,我就去教训他,别人怕他,我阿强可不怕!” “还是阿强你对我好!”雪狐用手摸着他的脸颊,欣赏地说,说着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震天动地的摇床声…… 晚上,大家吃过晚饭后,又聚在一起打牌,只是没有发现阿强,其中一个笑道:“阿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是不是又和雪老大在做全民健身运动呀?那家伙,尝到了甜头就不要命了,也不怕被抽干?”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忽然,“呯”的一声枪响,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不少人摸出枪来,冲出房间! 刚跑出房间,所有的人又停住了脚步,因为都看到阿强提着还在冒着烟的手枪从判官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阿强枪杀了判官! 这让大家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判官怎么说也是组织任命的一个负责人,虽然是副的,但那也是阿强的顶头上司,想枪杀就能枪杀的吗? 雪狐听到枪声,也跑出来。她跑到判官的房间查看判官的伤势,待看到他死得不能再死,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站立起身来的时候已经面若寒霜。 她夺下阿强手里的枪,冷冷地对他说:“你杀了判官?” 阿强无所谓地说:“是,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雪狐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杀了判官是什么后果吗?以下犯上,忤逆之罪,这个罪责可是不轻,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看到雪狐铁青着的脸,阿强心神也慌了:“我……”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雪狐说着就抬手一枪,“呯”的一声,阿强应声倒地,直挺挺的顿时没了声息!但是一双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 所有的人又一次被惊了,个个背上冒出了冷汗,望着雪狐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尤其是和判官要好的那几个人。 雪狐看了在场的人一眼,说:“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处理了,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的。”说完一扭细腰,走了。 众人看着她那柔美、婀娜多姿的背影,对这具苗条的身材,圆润的屁股,再也没有任何旖旎的念想。 因为有了枪杀判官和阿强的事,大伙也没有了赌钱的兴趣,各自回到房间睡觉了。 在这个工厂地下一层,除了雪狐和判官有单独的房间外,其他人都一起睡在通铺上。张晓峰找了个空位置,也躺了下来。 突然,上面传来了急促的警铃声,雪狐马上指挥所有的人走出地下室。 一到外面,就听到工厂大门口处传来枪声,负责看门的兄弟和人交上火了,还有警察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围墙外面有人员跑动声,看来这一次被警察包饺子了! 工厂里面的人员面面相觑,脸如死灰,雪狐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三翻五次的打击,让她那颗冷酷的小心灵也变得脆弱。 她的眼睛从面前的人一一扫过,然后停留在张晓峰的脸上,咬着牙关,挤出几个字:“是你招来的?” 张晓峰苦笑道:“雪姐,你不能因为我是新来的,就怀疑我吧?在城中那幢民房里的时候,你不但把我绑了,还叫人搜查了我的身上,我根本就没有带手机,再说了,一路跟在你身边到了这里,自从进了地下室就没有出去过,不信你可以问问身边的兄弟!” 雪狐又用眼光看向其他人,晚上睡在张晓峰身边的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雪狐皱着眉头,又狐疑地看了张晓峰几眼,就没有再说什么,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当务之急是冲出去再说,虽然被包围了,但现在是黑夜,多少还有一些机会。 雪狐冷静下来后,对大家说:“我们现在被包围了,是谁出卖了我们,以后会查出来的,现在就不说了,大家知道,我们一但落入警方之手,下场可想而知,说说吧,现在怎么做?” “我们和他们拼了,反正是一死!”有人马上说。 “对!打吧,找个垫背的就行……” “我也不想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这些个混混在社会上犯了不少事,现在警方找上了门,怎么也不落个好,纷纷想来个鱼死网破。 看到张晓峰抱着手不说话,雪狐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挤出笑容:“也是,看来你想跟着我混是不行的了。你也还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就别参与了,如果……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希望你能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给收个尸吧……” 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低,充满了悲伤感!面对死亡,再凶残的人也会有思想波动,更何况是一名年青貌美的女子呢?不甘、恐惧的情愫弥漫开来…… 张晓峰却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地说:“雪姐啊,我张晓峰不是贪心怕死之辈,我既然说跟你混,那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你现在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过呢,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不怕死就能解决的,我倒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你说吧,说错也没关系!”雪狐对他现在很满意,心里升起一丝丝希望。 张晓峰说:“我们是被包围了不假,但这个工厂面积大,再说是黑夜,他们警方的人员再多,也会有空档,不如我们这些人分开突围出去,能跑一个是一个!” 当下就有人反对:“你这算是哪门子主意呀?我们一翻围墙,百分百被武警派来的狙击手暴头!那样太窝囊了,我不干!” “你以为外面的人都像你呀?动不动就暴头、暴头,他们是人民警察,是很讲道理的!”张晓峰不客气地说,又转身看向其他人,“只要我们手上不拿武器,不反抗,他们是不会开枪的,最多,往脚下打一打,吓唬一下而已,能不能跑得掉,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议论开了,但不管怎么样,不像开始那样要打要杀了。 雪狐想了想,说:“张晓峰兄弟的话,是有一点道理的,就这么办吧,能逃走一个算一个了。——张晓峰呀,你就跟我一起吧!”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纠结地说:“雪姐,其实,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即便是死了,在阴间也有个伴,我……我还是个处男呢!” “哈哈哈……”众人都难得哄然大笑起来。 他一本正经接着说:“不过,我跟你在一起,目标就大了,反而对你不好,我往大门口那边的围墙冲,这样也能吸引住不少的人,其他兄弟的安全就多一分……” “好兄弟!够义气!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够见面,那你就是我的亲弟弟!”那个刚才反对翻围墙的汉子拍了拍张晓峰的肩膀,一付相见恨晚的意思。 张晓峰暗地里腹诽,妈的,你的亲弟弟?不就是老二吗?靠,小爷才不干呢! “这位老弟年纪青青,好样子,我阿豪佩服,什么也别说了,下辈子做兄弟!” 其他人也都纷纷对他予以赞扬,看到这么多敬佩的眼光,张晓峰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雪狐说:“既然兄弟们没意见,我数一二三就一起往外跑!” 在她的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分散开来,在黑暗中,向围墙边冲去…… 张晓峰来过这个工厂,有一些印象,所以,他往前冲出一会,在黑暗中折返,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进了工厂堆放垃圾的垃圾房,反正他就一打工仔,根本就不怕脏也不怕臭。 进入到垃圾房里,用垃圾把自己埋了个严严实实,他现在谁也不想见,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就由着他们双方去打吧,这种警匪大片,他不想夹在中间,万一弄不好,成了炮灰,小命不保,他向谁哭去? 刚躲好,围墙外面就传来了枪声,跑步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没过多久,外面静了下来,警察进入工厂开始搜查了。 有人也进来看过,发现没有什么后,摇摇手,离开了这个臭味很重的地方。搜索过后,垃圾房外面恢复了平静,张晓峰刚想伸伸腰,不想外面道路上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第041章明哲保身 只听一人问:“小敏,那小子找到了吗?” 小敏说:“叶姐,还没有呢,真是奇怪,据我们的情报,那个张晓峰也进入了这个工厂,可是,我都问遍了,就是没有发现他……” 叶欣叹了一口气,说:“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只要他不想见我们,想找他恐怕难了!” 小敏不解地问:“他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干嘛不想见我们呀?我都答应给他申报一笔奖金了呢。” 叶欣看了小敏一眼说:“他没那么傻,你想呀,他来领奖金,那这个金燕组织能放过他吗?——现在上头舆论压力大,才让我们铲除盘据在滨海市的这个分支,想引蛇出洞抓捕阎王的计划搁浅了,阎王没解决,凡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员,肯定要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的,尤其是像他那样的一个流民。” 小敏担忧地说:“那我们不是把他害惨了么?” 叶欣说:“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依我看,他的头脑好用得很,说实话,我每次看到他那贱贱的笑容,脊背就发冷,弄不清他在想什么鬼主意!” 小敏说:“不是吧?叶姐,你是不是多疑了,我看他倒是挺阳光的,还很风趣……” “阳光?风趣?”叶欣马上叫道,“小敏,别怪姐我没提醒你,那个张晓峰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哪天你要是被他吃了,可别来找我哭!” “他对我挺好的,怎么会吃……”小敏刚说到这里,发觉不对,马上用手蒙住了小嘴,脸也渐渐红了。 张晓峰在垃圾房子听到这些话,肺都快气炸了!我小疯爷是这样的人吗,就这么不堪吗?大不了,吃干净了不抹掉嘛…… 待她们的脚步声走远,张晓峰才从垃圾房里走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纸屑,心里愤愤不平。 刚才叶欣的话让他受了伤!一句流民,这个简单的字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也许是他敏感了,可能是她无意识说出来的一个词语罢了,但正因为随意,这才是其本人的真实的想法。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么?小爷我也是小帅哥的嘛。 工厂里现在很安静,厂区黑灯瞎火的,只有门卫室还亮着灯,张晓峰走进一瞧,是两名值守的警察坐在里面打瞌睡。 看来夜深,他们把人带走以后就封了工厂,还没来得及检查。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喜,别人吃肉,他哪能没汤喝? 他摸回工厂办公室,看到那个文件柜子没有被人动过,马上按耐住狂跳的心,移开柜子,走下地下室。下午进去的时间他就留意到,地下室里面有个小房间,房间里面有个保险柜。 他走到那个房间,看到保险柜果然还在! 望着这么个铁疙瘩,他无计可施,只好又走出地下室,在车间里面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角磨机。 又是一翻折腾,才把这个东西割开,一拉开门,里面花花绿绿的“毛爷爷”让他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后,找了个黑乎乎的破袋子,一股脑儿地装了进去…… 第二天,叶欣和小敏又一次光顾了这家工厂,找到了那个神秘的文件柜子,也进入了地下室,只是看到了被割开的保险柜时,呆了一呆! 叶欣皱着眉头说:“这家伙,我就知道他不是东西!” 小敏问道:“叶姐,你知道什么?谁是东西?” 叶欣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侠盗高飞!” 小敏高兴地说:“你说的是张晓峰?他在哪里?昨天他让我带他去金月亮歌舞厅,没想到他的手机掉在了我的车上,现在都联系不到他。” 叶欣看到欢欣雀跃的小敏,有些无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胸大无脑。 她指了指那个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保险柜说:“喏,看看吧,这个就是你那个又阳光又风趣的人干的!” 小敏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保险柜,问:“这是他干的?不能吧?” 净是为了他说好话,叶欣气恼地说:“什么不能?我看百分百就是他干的!” 小敏无所谓地说:“是他干的才好呢,他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他拿到一点好处也不过份呀……” 叶欣说:“一点好处?你知道这个保险柜里面原来有多少钱吗?” 小敏好奇地问:“里面有多少?” 叶欣说:“我临来之前问过了雪狐,她说里面至少有一百多万!” 小敏惊呀地说:“一百多万?这么多!” 叶欣说:“可不,你看那小子胆子这么大,他这是什么性质?偷盗!而且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那种!” 小敏忙问:“那,叶姐,这件事怎么办?” 叶欣说:“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找到他,让他把钱吐出来,再看情况判个三年五年的吧。” 小敏求情道:“叶姐,别这样啊,如果没有他帮我们的忙,我们现在还不能兵不血刃地抓到雪狐呢,更别说什么保险柜了,再说,他可是救过你的命的,你要恩将仇报吗?” 叶欣说:“他救过我,我记得,但他侵吞的是国家财产,数量还这么多,我就是想帮他,也没办法呀。” 小敏说:“什么国家财产,都是雪狐他们的脏款好不好?况且,我们并没有看到,也只不过是雪狐的一面之词罢了,何必较真?” 叶欣说:“小敏啊,也不知那个张晓峰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一个尽地给他说好话,要是都依你这么说,以后我们再遇到保险柜,也自己拿了,就说不知道也看不见,这样能行吗?” 小敏说:“我说不过你,但这件事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理你决定吧!”说完嘟着嘴走了。 叶欣摇了摇头,望着这个撕开裂口的保险柜,不知在想什么。 …… 张晓峰凌晨三点以后才回到他住的新民旅馆,把脏兮兮的袋子往地上随意一扔,进到厕所里面冲了个凉水澡,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听到敲门声才起床,他起来去开门,看到是杨家怡又来找他,就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呀?我还没睡够呢,说完就又扑倒在床上。” 杨家怡上前拉着他的耳朵,说:“还早?你看看现在是几点了?中午了都!” 她走进房间,看到地上扔满了带有泥土的衣裤,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破袋子,就说:“你这里乱的,也不收拾收拾,这个破袋子扔了吧。”说着就提了起来。 杨家怡一说破袋子,张晓峰砌底地清醒了过来,马上爬起身来,夺过那个袋子,笑道:“这可是宝贝,你要是给我扔了,我找谁哭去?” 杨家怡说:“这么破旧的袋子,是什么宝贝?看你紧张的。” 张晓峰走进厕所准备洗脸,一边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杨家怡在外间惊叫起来。 “叫什么?好像你没见过钱似的,才多少呀。” “不是多少的问题,看你的衣服,还有破袋子,你昨天晚上去做江洋大盗去了?”杨家怡惴惴不安地问。 “差不多吧,正确一点讲,是黑吃黑!”张晓峰笑道。 “黑吃黑?——你没受伤吧?”杨家怡关心地问。 说着就冲到洗手间,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没想到,他正掏出那丑陋的东西在“哗哗哗”地放水呢,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哪知他对她笑道:“想偷看我撒尿?唉,不行了,想当年顶风尿三丈,自从遇到你以后,如今滴滴答答顺风湿了鞋的,渐愧呀!” 杨家怡红了个满脸,转过身,小声嗔道:“你乱说什么呀?你要是顺风湿了鞋,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张晓峰马上挺起胸,自豪地说:“那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强嘛……” 她马上拍了他几下,说:“别乱比喻了,快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是美女不?”张晓峰连忙问。 “当然是美女啦,而且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杨家怡说。 听到是美女,张晓峰伸手摸了摸她前面,笑道:“怡姐你的心胸真宽阔呀,对我这么好!” 杨家怡拍开他的爪子,当先走出门去了。 两人一起坐车到市中心一家餐馆,一个包间内,果然有一个大美女在等他们,不过却是熟人。 “韩太太,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杨家怡抢先道歉。 “哦,原来是芳姐呀,刚才怡姐说有个大美人在等我们,没想到是您呀。”张晓峰笑着说。 “怎么?失望了?”付芳嫣然一笑。 “是有点失望,不过不是因为不美,而是因为是熟人。”张晓峰说道。 “哦,我倒想听听,是熟人就失望,不认识反而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会芳好奇地问。 “泡妞最忌讳是熟人,熟人不好下手嘛……”张晓峰实话实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杨家怡忙打断他的话,对付芳说,“不好意思,韩太太,我这个表弟口无遮拦……” “没关系,坐吧。”付芳招呼两人坐下,才问:“想吃什么?说说吧。” “随便,我对这里的饭菜不太感兴趣,客顺主便吧。”张晓峰摇手,不接付芳递过来的菜单。 “这里的东西不合张晓峰兄弟的胃口吗?”付芳问。 第042章好事来临 “也不是,这种地方的一盘蔬菜,够我买一只猪腿了,我真没来过。”张晓峰有啥说啥。 “你今天说话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呀?”杨家怡对张晓峰的态度很不理解。 “不是什么阴阳怪气,我今天遇到了芳姐,感到很亲切,一家人似的,我在向她撒娇呢。”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噗!”杨家怡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马上喷到张晓峰的脸上,并指着他“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不以为然地抹了抹脸上的水珠。 付芳微笑望着面前这个年青人,一双眼睛渐渐也柔和了起来。 三个人在温馨友好的气氛下吃完了午饭,付芳才说到正题,她问:“张晓峰兄弟,你今年几岁了?什么文化程度?” 张晓峰说:“我十九了,高中毕业,在家待了一年多,就到滨海市来打工了。” 付芳笑道:“那样好,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还想不想继续读书?” 张晓峰问:“芳姐你什么意思呀?我好象听不懂。” 付芳说:“说起来也简单,我女儿明年就上大学了,我想安排你也进去,在保护我女儿的同时,你也可以得到学习知识的机会,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情嘛,你说呢?” 张晓峰不相信地问:“您能安排我进大学?” 付芳说:“应该没问题吧,你可以作为我们集团公司的委培生,学习完成以后也会拿到学校的毕业证书的。” “好啊,好啊!” 杨家怡赶紧忙帮他答应了下来。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有了点温度,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日后生情嘛。 张晓峰沉吟道:“现在离明年开学还有大半年时间呢,早了点吧?” “不早了,”付芳说,“一方面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们就为你办手续,再说你也要进入我们集团公司做一点事,到时候也有个说法呀。” 张晓峰问:“我什么也不懂,能做什么呢?” 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老家朵罗乡的乡长助理骆小玲还想帮他报名让他去函授拿文凭呢。这下可好,直接脱产去读书了,还是正规的大学,含金量可是大得多了。有句话说得好,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一需要更多的钱去解决。很多不可愈越的鸿沟,用钱都能解决。 付芳说:“没意见的话,你就到我家别墅区做个保安吧,平时站站岗,这样也有时间看一看书,怎么样?” 张晓峰点点头答应:“保安呀,好啊,比我以前做流水线的时候强太多了,再说这段时间没事情做,睡得我都腰酸背痛的了……” 旁边杨家怡的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 两天后,张晓峰就成为了韩家山顶别墅区里的一名小保安。 保安队长叫张元龙,在这里干了很多年,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当天他就带张晓峰认识了保安队的其他同事,加上他自己,保安队也就五个人。保安队中让张晓峰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李迎伟的年青人,二十多岁,长得很英俊,身高足有一米九。 这片别墅群进出只有这一条路。至于别墅内部,保镖比保安还多,四男二女。真正的安全问题,自然不用这几个小保安负责。 张晓峰一下午都在熟悉这里的规矩和环境。第一幢别墅是厨房,也是园丁、杂役和保安住的地方。旁边一幢是保镖们住,没有司机,保镖也兼司机的工作。 里面还有三幢别墅,住着韩家的人,韩老爷子是曾经的滨海市委副书记,已经退休。他有二男一女,老大叫韩志明,军分区的政委,也就是付芳的丈夫;老二叫韩志辉,现任滨海市委组织部长;小女儿韩志雯,嫁给了省城崔家,据说正在闹离婚。 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怪不得杨家怡都在想办法巴结呢。 第二天,张晓峰就一个人上岗值班了。 穿着深蓝色的保安制服,头戴大盖帽。当时穿着在仪容镜前转来转去的张晓峰,他怎么看自已都觉得怎么像旧社会时期的警察,又有点二鬼子的样子。在岗停可以坐,有人有车来时才站起来。 坐在岗亭几小时,闷得张晓峰都快睡着了。忽然一阵汽车喇叭响,惊得他跳起来。抓起桌上的大盖帽戴上,对着一辆想要进入的轿车糊里糊涂地敬了个礼。由于没有当过兵,也没来得及培训,敬礼极不规范:张开着五指,举到头上。让车上的人看到感觉很是滑稽! 听到车里的嘲笑声,张晓峰极度不爽,见车上的司机不但不下车,还在那狂按喇叭,就拿上橡胶棍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冷冷地说:“下车!” 车门摇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三十多岁的长脸汉子,他皱了皱眉:“新来的吧?小家伙!” “姓名?性别?职务?事由?”你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张晓峰一连串的追问,长脸汉子傻眼了!才出门半天,世道变了? 道路的拦杆没有开启,车子也没法进去,长脸汉子只好忍住愤怒,说:“你们门岗不是有资料的吗?” “哦?好像有!”张晓峰才想起来桌子上是放着别墅区里面每一个人的资料和相片,忙跑进去拿。 出来看了看长脸汉子,翻材料一个一个核对。搞得这个汉子很不耐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看此人叫冯海南,三十二岁,职务是保镖,怪不得很牛! 还没看完呢,长脸汉子吼道:“小家伙,会不会做事呀?不会就滚回家玩儿去!——张元龙那瘸子哪找来的废物?”长脸汉子吼道。 张晓峰顿时怒了,挥舞着橡胶棍严厉地说:“下车检查!懂不懂规矩?” 岗停的设置,是以安全为第一要素的,也有许多条文规定。只不过,保安的地位实在是不能和保镖相比,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空文,对外人可能还有点用。但规定就是规定,今天冯海南遇到了一个认死理的小门卫,也只得低头下车,但他眼里已经快喷出火焰来了。 履行完手续,临上车时冯海南瞪了他一眼,威胁说:“你给我小心点,小家伙!” 上车,关门,点火,不想张晓峰又对冯海南招了招手,冯海南愣了愣,只得熄了火。 张晓峰走到车窗前,对他说:“马哥,你的脸长那么长,你妈知道吗?” 长脸汉子一时回不过劲来,还真想了想:“能不知道吗?还有,我姓冯,不是姓马,记住了?真是没文化!” “记住了!不好意思,马哥再见!”张晓峰一本正经地点头,还挥了挥手。 “咯咯咯……太有意思了,这人……笑死人了!哈哈哈……”开进去的车子内一片笑声。 冯海南是去接办完离婚手续的韩志雯和她的几个闺蜜的。车被拦下时,她们就在车里看着好戏,一番有趣的对话把她们的肚子笑疼了! 今天回来的还有韩老爷子,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了张晓峰的严格检查。老爷子的司机兼保镖刚想发火,但从后视镜看了看面部表情波澜不惊的韩老爷子一眼,也就乖乖下车。 作为一个家主,是很乐意看到这种现象发生的。如果这些安全人员都一团和气,那才是让人担心呢。所以当一个小保安气势汹汹地挥棍叫车子停下检查,韩老爷子也是认可和赞许的,在家门前他好久没看到这么认真的人了! 下午张晓峰刚下班,却被韩夫人付芳叫上了,让他陪她出去办事。 她准备去星月大酒店和晓港公司的林总谈一个项目的建设问题。因家里的人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人少去又不太体面,就临时抽调张晓峰去充充人数。 付芳的保镖叫庄菲菲,一个冰冷的美人儿,对人向来受搭不理的,尤其对着张晓峰这种小保安,就像大学校园里本科学生看中专部的同学一样,向来不受待见。 上车时张晓峰从后面快步走上前,走到庄菲菲身边时故意蹭了一下她那圆润的小屁股…… 庄菲菲霍然转头! 张晓峰笑嘻嘻地道歉:“啊,对不起!急了点。” “你……小流氓!下次小心我扁你!”她举起拳头对着他扬了扬。 “怎么了?”付芳已经上车,她在里面问。 “没事,芳姐,菲菲的身体粘了点泥土,我帮她拍了拍。”张晓峰忙回答付芳的问话。 “哦!那快点上车吧,别让人家林总等久了,那样不礼貌。”付芳说。 “好的。”张晓峰坐上副驾驶室,感觉旁边冷飕飕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两道杀人的目光。 这小牛犊还没有训好,等哪天有空了拉出来操练操练,张晓峰心里不由想到,然后裂着嘴笑了。 他们在星月大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事情谈好后往回走。车出了星月大酒店,往环城路开去,大白天的,城里的线路很堵,走环城路绕过去反而快很多。 一路行驶到城东,下了环城路不远,突然一辆大货车撞过来! 第043章成功逃脱 庄菲菲紧急制动,奋力扭转方向盘,车子往路边一斜坡冲去。由于小车的底盘低,不一会就托了底。 下车时,张晓峰瞥见一辆中巴车门打开,下来七八条大汉,一种危险感袭上心头!他忙拽着付芳的手,嘴里说:“快跑!”一面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山上跑去。 付芳遇到危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很是配合着他,高跟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搞丢了也不知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我跑不动了,鞋丢了,痛得利害!” 张晓峰只好弯下腰来,说:“上来吧,我背您!” 付芳犹豫了。 张晓峰催促她:“快点上啊,您想死可别拉我陪葬知道吗?” 付芳心里那个气呀,这是一个小保安该有的姿态吗?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嘴唇一咬,心一横,就爬上了他的背上。 张晓峰直立起来,蹭蹭地就往山上跑。一跑才知道,为什么付芳不肯上他的背了。随着上山的节奏,她的身体不断撞击着他的后背,给他带来一种麻酥酥的舒服快感。 张晓峰一时忘了辛苦,只恨山路不崎岖了,他心里喊道:让崎岖来得更猛烈些吧!此时的他,尤如一只被惊吓的小野兔,一路狂奔…… 伏在背上的付芳,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么一个不算健壮的身体,却有如此意想不到的超强爆发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付芳知道张晓峰那绵绵不断的动力有一部分来源于她的原因,不知她该做何感想? 到了半山腰,在一个岔路口,付芳忙叫张晓峰停了下来。 张晓峰说:“我背着你都不喊累,你伏在我背后还累了不成?” 付芳说:“我想解个手……”。声若蚊蝇。 “您想干什么?”张晓峰忙着喘气呢,停下来才知道两腿酸痛。 “我想尿尿!”付芳气道,这个小保安,太没有眼色劲了,对自己的老板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哦,那就尿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笑什么?到前面等我!”付芳终于发脾气了。 笑也不能笑,真是的,张晓峰嘟囔着,向前走去。没走两步,看见有块山石,就坐了下来。一面不停地拍打两腿。 忽然一声惊叫!是付芳的声音,莫不是坏人追上来了? 一想到这,张晓峰当即窜了回去! 在一草蓬边,看到付芳光着腚,在那里惊慌失措! 张晓峰忙问:“芳姐,您这是怎么了?” “有蛇!有一只蛇咬了我!”付芳慌得语音都带着哭腔,女人都怕这些小动物,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韩太太。 “我看看!” 张晓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一下会不会痛?这不是做梦吧?怎么女人的反应都差不多?上次在老家背骆小玲也遇到一模一样的桥段,过程差不多,说的话也是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发生在晚上,一个发生在白天。他真想对着山坡大喊几声: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屁股,它咬了我的屁股!”付芳苍白的脸瞬时血红一片,死劲咬着牙。 张晓峰马上上前摸了摸她腚上有红点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付芳跳开了几步,发怒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这不给您检查的么,您要是想死,那就随您的大小便!”张晓峰拼命忍住笑,说着就走到她尿尿的地方去检查。 看到这个又气又恨的小保安居然蹲在她尿尿的地方不停看着,付芳不由大窘!变得扭捏起来。 张晓峰走回去,看到芳姐一付想吃人的样子,忽然恶作剧上来。 装着思索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芳姐,麻烦您躺下来,我帮您处理一下,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出什么严重后果可别怪我没提醒哦。” 看到他说得那么严重,付芳也就慌了,顾不得想其它的,生命诚可贵嘛,遂放下架子,虚心求教:“怎么处理?我听你的!” 张晓峰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对她说:“您伏在这上面,我帮您把毒血挤出来!” 付芳依言伏下,扭着头问:“你是不是用嘴吸呀?” 啊?张晓峰顿时呆了! 这口气又和当初骆小玲说的一个样,……中毒了用嘴去吸,是有这个说法,但这个部位嘛,好做不好听呀。 看到张晓峰的表情,付芳双手蒙住脸,不敢再看他。 张晓峰就蹲下来,用双手去揉捏着,一边捏一边对她解释:“不用嘴吸,我有专门的独门秘技,用手就能把毒血给逼出来!” 听到不用嘴去吸,付芳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用嘴去吸她那个地方,可羞死人了!等一会到医院去的时候怎么跟医生说呀? 张晓峰的一翻揉搓,付芳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舒服得忍不住想叫起来,她拼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但同时也发觉有些不对劲,忙问:“毒血被挤出来了吗?” 张晓峰忙回答说:“快了,快了!我这套手法比较繁琐,就要好了。”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嘛,更何况工作还是她介绍的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付芳对拦匪的恐惧之心减小了许多。她问张晓峰:“看你的身手不弱,当时为什么不去帮助庄菲菲他们,而一个人带着我就跑?” 张晓峰又摸了摸鼻子:“我的韩太太,估摸着我救您还救错了是吧?” “我不是说你救错,只是当时你如果也去帮忙的话,也许能打得赢呢。”付芳还是一脸不解。 “既然别人敢来拦截,就说明对我们的情况应当了如指掌,再说我们不是还要保护您么?有您在身边,必定顾此失彼,最后还不得全军覆没?”校奎只好去再三解释清楚。 “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担心庄菲菲的安全!”付芳说。 “我了解您的心情,不管庄菲菲的结局是什么,那也是她的命。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无怨无悔!……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帮她,而只带着您一个人逃走,那就更简单了。 “如果拦截我们的人只不过为了钱财还好说,如果是为了要您的命,一旦您落入他们的手中,我们这些随从也要陪葬——杀人灭口嘛。如果您逃走了,庄菲菲她反而就安全了,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杀之于事无补!” 听到张晓峰于理于情的解释,付芳无话可说了。她想不到有点小讨厌的一个小保安会有这么严密的思维,对他的那一点点不满和意见也没有了。 休息了一会,张晓峰马上背起芳姐从另一边山路下山,下山的颠簸更大,毕竟有牛顿的万有引力嘛。 一阵阵的撞击,让他直呼过瘾…… 这个小保安救了她,按理说她应当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是,但一路上他贴着她摸着她,还看了她……付芳一时间五味杂存,思绪万千。 下了山,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两人休息了一会,张晓峰找了一家小鞋店,给芳姐重新买了双新鞋。再到电话亭打电话回别墅,让人过来接韩太太。 开车来接人的叫张元梅,是保安队长张元龙的堂妹,在别墅区负责煮饭。张晓峰叫她带韩太太先回别墅,他要去找找庄菲菲他们。 付芳却执意去医院:“我要去看看被蛇咬到的地方,现在虽然没发现有何异常,但发作了怎么办?” 张晓峰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要是去医院,一切就露馅了!那时芳姐还不把他给生吃了? 张元梅听说韩太太被蛇咬,脸色当下就变了,急忙地问:“咬哪里了?怎么不早去医院?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呀!” 不等芳姐说话,她又转身对张晓峰说:“还有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你也不知道被蛇咬到的后果吗?” “阿梅,你别责怪张晓峰了,他已经用他独门的手法给我按摩过了。还真别说,他的手法真是一流,我现在感觉挺好的,不麻不痒不痛……”付芳一边说还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这让张元梅不禁张大了嘴巴! 张晓峰忙摸了摸鼻子,转过头望着街上的行人。 张晓峰不想再卷入这个漩涡,说我去找庄菲菲,立马开溜。要是随着芳姐去医院,当她知道她的屁股根本就不是蛇咬的时候,她还不得当场杀了他…… 张晓峰花钱坐摩托车前往事发地。在那里看到了剧烈的打斗现场,他不由得为庄菲菲担忧起来。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也算是认识,突然出了事,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再无情的人也会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面貌尚可的妙龄女子! 仔细搜索各种蛛丝马迹,张晓峰一路行一路看。这附近少有人迹,这么多人的足印只要认真检查还是能发现的。找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山坳边听到了人声。 山坳下是一条干水沟,小沟里面绑着个人,正是庄菲菲。 第044章解决纠纷 庄菲菲看起来披头散发,情绪低落,精神萎糜。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在看守。这名负责看守的汉子此时一双贼眼一直盯在庄菲菲被五花大绑而显得格外凸出的胸脯上。 看到只有一个人守护,张晓峰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只好先观察,并没有急着动手。 只听这个汉子说:“这位小妹,你何苦给别人做一条看门狗,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庄菲菲抬起头来,冷冷地说:“垃圾!像你这种小地痞还入不了老娘的法眼,滚!” 张晓峰听明白了,原来这位小哥在阵前做策反工作呢,看他长得也不咋的,不知道他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臭娘们!爷我好话说尽,是想留你一条命,看来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好吧,在我大哥回来做掉你之前就让我尝尝你这辣妹子的味道吧。”说着就跳下土坎,伸手就要脱庄菲菲的衣服。 庄菲菲是五花大绑着的,不解开绳子根本脱不下来。 汉子无计可施,呆立许久,忽然奸笑着去拉庄菲菲的裤子:“那我只脱裤子,能做就行……” “你怎么还不动手?”庄菲菲突然出声说。 汉子惊疑地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庄菲菲的眼睛:“你想通了?刚才不是不同意的么?” 他看到庄菲菲根本不理他,一直望着他的背后,也转过身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立在高埂上。 他对张晓峰没有印象,当初拦下他们时,张晓峰眼疾手快,拉着韩太太就飞奔,别人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张晓峰不理庄菲菲,对那看守的汉子说:“哥们,怎么不脱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我也想看呢。” 汉子嘴一咧,心想知音啊,同行啊,紧张的心松驰了下来,还亲切地对着张晓峰傻笑一下呢。 这时候,山坳处又转过一个人来。 张晓峰心想这就对了,这才合理嘛。心念电转,直接扑下,两只铁拳向那个还在愣神的汉子砸去! 张晓峰从高空落下,速度快,拳头砸到他的头顶,他一个倒栽,头下脚上,来了个狗啃屎,好久都爬不起来。 砸倒那名汉子后,张晓峰转身一个飞踢,正踢在赶上来的那个人的胸口,他倒退了几步,险些坐在地上,他用双手撑地,一个扭身,直接跑了…… 他没有把握一定能拿下张晓峰,既然两个人无法联手,反而被对方逐一击破,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张晓峰也不追赶,转头过去看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晕头转向地刚站起来,却被庄菲菲一个铁头功又顶在地上。 好彪悍的女人! 张晓峰不由一阵感叹。 庄菲菲双手被绑着的,无法挣开,也就无法抓住被撞倒在地的汉子。那名汉子也就连滚带爬地没命逃了。 庄菲菲看到张晓峰就站在她身后,嗔道:“你为什么不抓住他?” “抓他干嘛?又不是一条鱼,你还打算带回家养啊?”张晓峰若无其事的笑笑。 “你……”庄菲菲很无语,怎么碰到这样的一个人。 “你没受伤吧?”张晓峰随意地问。 “你来了这么久才想起来问,真是没良心!”庄菲菲一付小女人的样,嘟着嘴对张晓峰很是不满。 “呵呵,你是女强人嘛,如果不是你拼命拦着那帮子人,我和芳姐也跑不掉啊。”张晓峰忙恭维她。 “你还知道啊,还以为你多能呢,像个兔子似的,出状况了只会没命地跑!”庄菲菲还是嘴上不饶他。 “小爷我胆小还不行吗?”张晓峰不跟她争辩,“既然你还能生气,就说明没啥事,你自己开车回别墅,我明天的夜班,不急着回。” “那你还留在城里干什么?”庄菲菲好奇地问。 张晓峰咧嘴笑道:“你小爷我青春年少,火气足,今夜到按摩店找人泄泄火!” “你去找人按摩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庄菲菲说。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女人只要买个黄瓜、茄子之类的就能解决,你叫小爷怎么办?”张晓峰还是不急不火的,像说一件平常事。 “你就是一个渣渣,怎么也不学好?”庄菲菲脸上飞起红云,原先的苍白脸色有了几分灵动。 “学好?怎么就不学好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晓峰说。 “流氓!”转过身不再和他斗嘴。 他们从别墅开出来的车只是托了底,打斗的时候也没有被波及。张晓峰一个人到车头去把它往后推,把车轮推出了深坎。 临走时庄菲菲又问:“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抓住那个看守我的男子?凭你的能力是可以办得到的。如果抓住了他带回别墅给韩太太,对她是很有帮助的。” 张晓峰说:“别把问题想简单了,就是抓了人,那人也只会承认他是一个混子,见财起意罢了,没什么用处。再说现在韩太太和你都没事,说到天也就是个打架斗殴的事情……你回去把情况汇报给韩太太就行,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那,你救了韩太太可是大事,你自己去向她汇报,说不定她会赏你点什么呢。”庄菲菲还是不想放他走。 “韩太太赏我?赏我两把掌还差不多,现在她也许连杀我的心都有了!”张晓峰自嘲地说道,又摸了摸鼻子。 张晓峰告别难缠的庄菲菲,坐上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他在车上眯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车子停下来不走了,周围乘客的议论声吵醒他。说什么前面有车追尾了,正吵着不让路呢…… 他睁开眼好奇地往前方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不是来接韩太太回去的梅姐的车么,怎么还在这里并当街和人吵了起来? 原来,张元梅开车在前面走,开得不快,后面上来的车子就狂按喇叭。 这下把张元梅的牛脾气拽出来了,她开得更慢,因为在大街上,不好让车,直把后面的车主气得跳脚! 而后面开车的人刚好是一小太妹,十七八岁的年纪,家境深厚,娇蛮无比,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气?看到前面开车的是一女人,就把头伸出车窗,对着前面喊道:“喂,老太婆,你不能把车开得快一点吗?” 一声老太婆把张元梅飞得七窍生烟,她回骂道:“小丫头片子,老娘就开这么慢,你要怎的?” 这下两个女人扛上了,想超车都不让你走!你争我夺了一段路,后面的小太妹被气晕了,不顾自己的好车,就直接撞了上去…… 车子都开得不快,撞了一下,前面的车只是凹了一小块。这下张元梅更不依了,找到了发飙的理由,开倒档,拼命撞击后车,把后面宝马的车灯都撞烂了! 张晓峰坐在公交车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双手叉腰口沫横飞在互相指责呢,女人骂街旁边挤了一堆人,但谁也不敢劝。 后来有个年青的交警来处理,可这两个女人明显都不给他面子,继续吵着,他急得满头大汗,只好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张晓峰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没法,女人的战争男人根本帮不上忙,只会越帮越乱越复杂,但梅姐和韩太太还在这里,他也不能不管不是。他想了想,就从公交车上下来,走上前去。 老远他惊喜地喊道:“娜娜,娜娜,是你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巧不巧,这个橫蛮的女孩就叫郑娜娜,她一下子怔怔地看着向他奔过来的人,一个二十来岁很普通的年轻小伙,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张晓峰只是想乱叫一个名字,想造成一种熟人的样子,先把女孩塞进车子,把车子开离这个是非之地,再想办法教训她。没想到她还挺配合,傻乎乎地站着看他。 他趁机奔上前去,张开双手把她抱住,还不是轻轻的抱,而是紧紧的抱,在她后背拍了拍,完了还捧着她的脸,对着樱桃小嘴啄了一下。就像两个热恋中的人,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情不自禁一般。 郑娜娜傻了!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没有人当面亲过她呢,更别说是嘴唇这么敏感的地方了。她瞪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的头脑一时翁翁直响,反应不过来。 张晓峰可不管这些,直接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坐到驾驶座上,又对围观的人和那名交警挥了挥手,然后狂按喇叭,启动宝马车,向前开走了。 那名交警不认识张晓峰,见他和那个女孩子很熟悉,并把这个麻烦带走了,也就没有阻拦,还礼貌地向车挥了挥手呢。 这名交警是认识那个叫郑娜娜的女孩子的,她父亲就是刚从省城空降下来的常务副市长,郑大刚。 这起纠纷经过调查,明显是郑娜娜先挑衅的,她有错在先,但这么一个女公子刁蛮无理,根本不听他的劝说,一定要他处理对方。他正为难呢,没想到有人一来就把这个郑娜娜给带走了,他也是乐见其成,了结了一桩事。 第045章为你着想 张元梅看到张晓峰一出现,也不和她打招呼,就去拥抱她的敌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呆了一呆,也开车走了,一场纠纷自此结束。 而郑娜娜这边,等车子发动开走了,她才发应过来,就在车子上尖声叫道:“你是谁呀?赶紧给姑奶奶停车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张晓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对她说:“小丫头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郑娜娜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依仗的只是她的身份,现在弄不清楚张晓峰的来历,能当着交警的面绑架她,想想对方的来头可能很大,这么一想也就怕了,呆愣了一会,就缩在后座上低声哭泣起来。 张晓峰把车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不敢再开下去,停了下来。他只是平时和杨家怡出去的时候,顺便学了几下,车子也就能开得跑起来。 张晓峰下车,拉开车门让郑娜娜下来。 郑娜娜紧张地抬起泪眼,抱着双手,惊惧地问:“你要干嘛?” 张晓峰一脸轻松地说:“你猜猜!猜中了有奖哦。” 他越是轻松,郑娜娜就越害怕!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怕我,我就怕你。郑娜娜心想,要有多坏的人心里素质才这么好呀?做坏事家常便饭的人才会这么胆大吧?今天自己碰到了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了…… 郑娜娜一张小脸紧张得苍白,口齿不清地说:“你别碰我哟,你要钱我给你好不好?我会叫人给你送钱来的……” 张晓峰眼睛亮了,笑道:“你家里很有钱吗?” 郑娜娜摸不准他的意思,说:“我爸就是常务副市长,有一些吧,你可别要太多哟,太多了我爸也拿不出来的。” 张晓峰惊呀地问:“你爸是副市长?” 郑娜娜小心地说:“是呀,我们一家也是刚到滨海市不久的。” 张晓峰把惊呀而张大的嘴巴闭上,啊啊了几下,凑近郑娜娜的跟前,悄悄地跟她说:“其实我今天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帮助你的,你知道吗?” 郑娜娜惊奇地问:“你帮我?” “那当然!”张晓峰肯定地说,“你知道和你吵架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郑娜娜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还是城区,只不过人少了一点而已,就定心不少。她歪着头问道:“她是什么人?” 张晓峰压低声音:“她就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这人很野蛮,今天你算是好彩的,她只是骂,如果换作别天,她还会动手打人呢……” 郑娜娜不服气地说:“就算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我也不怕她,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张晓峰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现在身边不是没有其他人可帮你的么,她这一发脾气打你,你不就马上吃亏了吗?” 郑娜娜想想那个女人的块头,自己是打她不过,就点了点头。 张晓峰刚松了口气,没想到郑娜娜又疑惑地问:“你和我又不认识,你干嘛帮我呀?” 张晓峰摸了摸头,故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个……这个说起来的原因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就不说了吧……” 郑娜娜也不是傻女孩,这其中的迷雾重重,怎么能不问清楚呢,她追问道:“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张晓峰难为情地说:“其实,你长得像我以前的女朋友,所以,我一冲动就去救你了……” 郑娜娜想到张晓峰吻她的事情,脸红了红,气急道:“你骗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看那个女人把我的车灯都撞坏了,回家还不得被骂死呀。“ 张晓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像你这样绝世无双的美少女怎么能和她那样的泼妇骂街呢,这不是自降身价的么?” 郑娜娜想不出他的话有何破绽,不可还是皱着小琼鼻,问:“你说我长得像你女朋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张晓峰说,“现在我仔细看看,她好像还没有你这么漂亮。” 郑娜娜的心情忽然明媚起来。 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在车上的时候,你为什么那样恶狠狠地骂我,还说拿我去卖……”她越说越低,只是眼里的愤怒已经显露出来了。 张晓峰叹了一口气,悲痛地说:“是啊,我怎么能这么和你说呢,其实我也很不忍的,只不过当时形势危急,我也就口不择言,对,口不择言!” 郑娜娜还是不相信:“什么形势危急呀?我看她都被我骂得说不出话了,是你把我硬拉出来的。” 张晓峰耐心地说:“她那是气晕了,知道吗?下一步就是打人了,懂不懂?你想啊,我把你拉走,那个交警不也是很赞成的么?就是怕你吃亏!” 郑娜娜想想好像还真是。 张晓峰不给时间再让她多想,就催促她:“你走吧,下次再碰到她,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郑娜娜被他推上了车,只好问道:“那你现在去哪儿呢?” 张晓峰说:“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别管我了!”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他可不敢再跟那个叫娜娜的人在一起,她刚才以为他是劫匪,吓得够怆,还没转过弯来,脑子一下子不好用,等她回过神来那就麻烦了。 张晓峰当然也不是去按摩店找人泄火,在被人拦截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的人员中,有一个熟人,那就是杨家怡原来的男人——梁老头身边的一个保镖,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就是跑,他不想让付芳知道他是个爱惹祸、危险的人。 虽然他不在乎一个小保安的工作,但是这个韩太太要他赔她的女儿去读书,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人的一生,有时候就是要顺势而为。 梁老头不想放过他,想要找他的麻烦,那他就要暗地里去解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张晓峰走了一条街,找到公交站台,三转两转,在一幢大厦十七楼,趁人不注意,进入了梁老头的办公室。 梁老头正在低头看帐本,没抬头就斥道:“没敲门就随便进来,越来越没规矩了!” 没有听到回答,他立起身来,看到是张晓峰,惊得脸都白了! 指着他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 坐在外面的几个保镖闻讯而至,看到有人出现在梁总办公室,也全部愣住了! 他们可是一直在外面守着的,自从派出去的人失手以后,梁老头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加强了防卫。没想到这个人却在眼皮底下溜进了梁总办公室,而且是单枪匹马…… 梁老头吼道:“给我抓住他,快呀!” 张晓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么大岁数了,别这么急躁好不好?今儿个我是来和你谈心的,不是来干仗的。” 梁老头愤怒地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抢了我的女人,这件事情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 张晓峰笑道:“关于杨家怡的事情,我只能够跟您说抱歉,当初我和她在一起,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你怀疑这怀疑那,还要打要杀的,我不能被人冤枉吧?不能名不符实吧?所以,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只好抢了!——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听到这么嚣张的说词,梁老头气得嘴唇直哆嗦,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不等他发飚,接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我现在来想跟您老人家说另外一件事,你让他们出去,咱俩好好谈谈……您放心,如果我要对付您,刚才就动手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梁老头喘了口气,冷静下来,也不得不认可他说的话,养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面前,花大价钱养的保镖一个都不知道,当下,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看到人出去以后,张晓峰才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梁总啊,其实我到滨海市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您的工厂做工,从这一点来讲,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呀,万没想到我们的关系发展到这地步,不应该哪…… “再说了,我就一打工的,犯不着和您较劲,外面的美女一把又一把,我何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呢?像我这样青春年少的,来日苦多,平时泡泡小妞,打打飞机,多自在,多快活,没必要整天提心吊胆等你来报复嘛……” 尼玛,这是说谁呢?梁老头鼻子都差一点气歪了! 他忍住火气,冷冷地说:“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净是些莫名其妙的话,没事就出去吧!“ 张晓峰笑道:“梁总,我说这些就是想表个态度,是想和您做朋友,而不是做敌人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您说呢?” 梁老头快暴走了,愣愣地问:“你的意思是,你白白把杨家怡拐走了,要我就此揭过?不再提了?” 第046章趁机敲诈 张晓峰正了正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但意思差不多……她的心已经不属于您,您强求也没什么意义嘛。” 梁老头继续问:“那我花大价钱买的那幢别墅就这么给她了?” 张晓峰苦口婆心地劝道:“梁总啊,俗话说钱财为身外之物,我们不能太执着,话说回来,我怡姐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您这么久,没功劳有苦劳呀,就这么算了吧!” 梁老头铁青着脸,他不但买了这幢别墅,平时花在杨家怡身上的钱已经不少,现在被戴绿帽,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张晓峰说:“既然梁总您对这件事情还想不通,那就慢慢想吧,我们说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今天您让人拦截我们的事。梁总您想找我谈心没关系,反正我年青,手脚利索,跑得快,但是韩太太就不行了,她今天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梁老头不由好奇,问:“哪个韩太太啊?” 张晓峰说:“还有哪个韩太太,滨海市名头最响的韩家呗,梁总您总不会没听说过吧?” 梁老头不由得悚然动容,急切地问:“你说的是滨海市韩家太太?” 张晓峰说:“那可不?这位韩太太叫付芳,韩家老爷子的大儿媳,今天我陪她到月星大酒店去和晓港公司的林总商谈一个建设项目,谈完后我们想回去,刚开出城,就被您的人拦了……” 张晓峰说完摇摇头,不停叹息。 梁老头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马上向门外叫道:“阿武!” 房间外面顿时冲进几个人来,他们以为要动手了,哪知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叫张晓峰的年轻人在那里抱着手微笑,一副平和的样子,遂愣了愣,才转向他们的梁总。 “阿武,你说一说今天去……去找他的整个过程给我听听。”梁老头指了指张晓峰对他的一名保镖说。 那个叫阿武的保镖想了想,才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的一个兄弟说,发现他出现在月星大酒店,我们就带人过去……然后他出了酒店,跟着两个女人上了一辆小车,我们就跟踪过去,在城郊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就逼停了他坐的车子……但是,他拉着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就跑,兄弟们追不上……本来我们抓住了一个,不料后来又被他救走了……” 梁老头听到阿武的叙述和张晓峰所讲差不多,心也沉了下去! 他怒斥道:“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出去!” 梁老头站起身来,点了一只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张晓峰也不着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到沙发上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梁老头转到张晓峰的面前,皱着眉问:“你跑来向我说这件事情,什么意思啊?” 张晓峰真诚地说:“我专门来向梁总示好的呀,您想想,如果您对这件事情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吧?” 梁老头狐疑地问:“就这么简单?” 张晓峰肯定地说:“就是如此!这个韩家,可不能得罪呀,韩老爷子虽然退了休,但他曾做过滨海市委副书记,人脉还在啊。他大儿子,军分区政委!还有,二儿子是手握实权的滨海市组织部长……除了这些,韩家掌握的商业集团也不容小觑……” 越说梁老头的冷汗冒得越多,他艰难地开口说:“那……如果我主动登门道歉呢?” “道歉?”张晓峰冷笑着说,“韩太太那么高贵娇弱的一个女子,被你那些毛手毛脚五大三粗如地痞流氓一样的手下抢劫,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老韩家的脸往哪里摆? “虽然您是外来的商人,平时政府会关照,但是您如今闯下了这么大的事,别说您在滨海市的产业了,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 梁老头是个商人,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要他与树大根深的韩家相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他坐到张晓峰的身边,央求道:“张晓峰,老弟,你说怎么办?你要帮帮老哥呀!是我千不该万不该还想打你的主意,是我老糊涂了,你能不能出面帮忙说和说和?” 张晓峰沉吟道:“说和不是没有办法,但韩太太受到了刺激,她那边总得有点表示吧……” 梁老头忙说:“明白!明白!……你看多少合适?” 张晓峰思索了一会,慢慢伸出两个手指头来。 “二万?” 张晓峰摇了摇头。 “二十万?” 张晓峰这才点了点头,说:“花钱消灾嘛,您说是不是?梁总!” 梁老头不再说话,咬着牙,走到办公桌边,“刷刷”写下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递给张晓峰。 张晓峰拿了支票,看了看,揣进兜里,才说:“梁总,您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保证,这件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张晓峰走后,阿武又带那几个保镖进来问:“梁总,就这么让他走了?” 梁老头没好气地说:“不让走,你们能拦得住他吗?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什么时候进我的办公室你们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 说得那几个保镖低下了头。 梁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着:“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去招惹他了,这是个会吸人血的魔鬼……” …… 张晓峰离开梁老头的办公室,下了楼,就打了个出租车,立即往韩家山顶别墅驶去。 在别墅区的综合楼里,张元梅还在生气呢。口里在骂:“这个天杀的小坏蛋,今天把老娘给气死了!” 张晓峰适时出现在门口,笑道:“谁在说我的坏话呀?谁这么没良心,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 从张晓峰进入别墅工作以后,就和这个张元梅很说得来,说话很随便,偶尔揩一点油很正常,也许都是从大西南出来的吧,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免费打一枪! 张晓峰就解释了今天的事情。 张元梅听完就问:“那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张晓峰说:“能带她去哪儿?带到城边下车我就跑,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张元梅严肃地说:“张晓峰,你能进入韩家别墅区来工作,这是你的运气,你千万要认真对待,小心谨慎地办事,对人也要恭敬一些,才能在这里做得长久……” 张晓峰奇怪地问:“梅姐,出了什么事情了?说得这么严肃干嘛?” 张元梅说:“不要不耐烦,我在教你待人接物的办法呢。” 张晓峰苦笑着说:“你真像一个人。” 张元梅说:“别打岔,我能像谁呀?” 张晓峰说:“你像我妈!” 张元梅不傻,说道:“你是嫌我唠叨?” 张晓峰笑道:“不是,但你总得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吧,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 张元梅开门见山地说:“韩家大太太在我们这个别墅里地位很高的,连老爷子都对她言听计从,我们这些下人平时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可你呢?芳姐芳姐的乱叫,还……还……还敢摸她的屁股……” 张晓峰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鼻子,说:“就这事呀?” 张元梅瞪着大眼睛,说:“这还不严重?你还想咋的?” 张晓峰反问:“你知道我是谁介绍进来这里的吗?” 张元梅说:“谁呀?” 张晓峰说:“就是你说的韩太太呗!” 张元梅不相信地说:“你是大太太介绍进来的?为什么呀?你是她亲戚?” 张晓峰说:“我和她不是什么亲戚,只是见过两次面,然后她就让我到这里来上班了,就这些,你爱信不信,我也没必要骗你,骗你又没有奶吃!” 张元梅打了他一下:“说话没正经,你平时对她芳姐芳姐的叫,我总觉得不妥,好像你们很亲近似的,不够尊敬吧?” 张晓峰很无奈,解释说:“梅姐,这些有钱人,你觉得她高大上,见面战战兢兢的反而很累,不如平常心对待,无欲无求,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把自己弄得很紧张……” 张元梅说:“我说不过你,就算你叫芳姐就叫,但你摸她的屁股总是事实吧?你总不能对她像对我一样吧?人家可是地位身份显赫的太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主意的!” 张晓峰不服气地说:“摸她的屁股怎么啦?再高贵,屁股就是屁股,手感略为不同罢了,顶多算是一只好股!” 张元梅马上蒙住张晓峰的嘴巴,低声说:“你疯了!这么大声干嘛?要是别人听到你这些话,传出去,可不是炒掉工作那么简单了!” 看来真的是有代沟!这梅姐都三十多岁了,大了张晓峰整整一轮,和桃花村的李月娥一样,怪不得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好了,梅姐,我这就去向韩太太认错!行了吧?”张晓峰无奈地说。 “这就对了,你去向她认个错,再说你是她介绍进来的,她肯定会原谅你,打工嘛,能低头就低头,懂吗?”张元梅吩咐着。 张晓峰不再听这老娘们磨磨叽叽的,走进芳姐住的那幢别墅。 付芳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张晓峰走进来,脸不自然地红了! 她指了指沙发:“坐吧,找我什么事?” 第047章不计后果 张晓峰坐好,说:“芳姐,我来是向你认错的。” 付芳扭捏起来,她当时去了医院一检查,医生说不是蛇咬的,伤口也不深,养养就好了。她放心之余,也很纠结,不知道张晓峰是不是故意的,这小家伙! 张晓峰看到芳姐不说话,就继续说:“是这样的,今天拦截我们的人,我查清楚了……” 付芳忙说:“你来说这件事情呀?” 张晓峰问:“对啊,您以为我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付芳忙摇了摇手,说:“查到是谁干的吗?” 张晓峰说:“我表姐杨家怡您认识,就是她以前的那个男人派来的人。” 付芳皱起眉头说:“她男人为什么要来拦我呀,穷疯了?” 张晓峰说:“不是穷疯了,是来找我麻烦的!” 付芳说:“你?什么原因呀,说说!” 张晓峰说:“怡姐的男人是一个外商,年过六旬,所以,比较敏感,那天我和怡姐参加斗狗大赛回来,在半道上就被拦住了,要打要杀的,被我教训了一顿,这不,纠缠上了……” 付芳问:“他为什么要对你要打要杀的?你别告诉我,你和杨家怡很清白哟?” 张晓峰说:“当然清白!怡姐拼命结交您们这些阔太太,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帮得上那个老头子么,以此倚望老头子的看重,没想到那老头很变态,居然限制她和任何男人交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付芳说:“好了,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搞了半天,我原来是替你受过了!” 张晓峰赔笑道:“所以,我才过来向您认错嘛。” 付芳说:“我是很气愤,这么多年,碰到这种事情,这是头一遭,我还想让人去调查呢,既然是这么一回事,那就算了。” 张晓峰恭维道:“那是,大名鼎鼎的韩家,谁敢打主意呀?” 付芳好奇地问:“你和家怡的男人之间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张晓峰说:“讲事实,摆道理呗,最后双方取得了谅解,达成了一致!” 付芳微笑,说:“别介,你也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的了。对了,那个,韩燕的小姨回来这里住了,这个人有点飞扬跋扈,以后少招惹她!” 张晓峰问:“韩燕的小姨?那不是你们韩家的人吗?我就一个小保安,惹得上吗?” 付芳说:“你以后就知道了,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后来嫁给省城崔家,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年,没想到又离婚回来了……” 张晓峰不免来了兴趣,笑着说:“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长得如何,是不是母夜叉?” 付芳摇头笑:“恰恰相反,是个大美女,只不过是一朵带刺的!” 那天张晓峰下班,终于见到了传说中能把滨海市闹得鸡飞狗跳的韩家三小姐,此时她正在别墅的花园里溜狗。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高高的发髻,脸盘光洁,身穿红色短袄,下面是碎花裙子,黑色丝袜,可怜的碎花裙子都不能盖住她的臀部,她低下头抚摸那只全身无一丝杂色的大白狗时,裙子里面的黑色内内都能若隐若现。 单从身材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妖精,一个能让所有男人脸红气喘心慌意乱的妖精! 当她意识到有人注意时,转过身来,看到是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乡下小子,立即眼睛一瞪,不过很快手一招,说:“你,过来!” 张晓峰淡然地走过去,问:“这位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三小姐马上怒目圆睁,斥道:“你看我很老吗?” 张晓峰赔笑道:“您不老,但我总不能叫您阿姨或者大娘吧?” “是谁真是瞎了眼,怎么招了你这种人进来的?”三小姐满脸不悦,然后指了指树下的一堆狗粪,说:“你,把那里的狗屎给我收拾干净!” 张晓峰并没有不高兴,听话地掏出纸巾,把树根上的狗屎包着拿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准备走开。 不过,韩家这位三小姐并不想放过他,马上高声喝道:“回来,我让你走了吗?你还没给我家大白擦屁股呢!” 给狗擦屁股?张晓峰转头,皱着眉问:“你谁呀?别给脸不要脸!” 三小姐愣了一下,她万没想到一个小小保安居然敢跟她顶嘴,但明显这是一个刚进来的愣头青,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说不定,当下耐着性子,冷冷地说:“我就是韩志雯,韩家三小姐,老爷子就是我爸!——现在你明白了?明白了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张晓峰“啊”的一声,说:“明白了!你不就是被崔家炒掉的那个人吗?俗话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一个无德无能不会下蛋被夫家休了的女人,这要搁古代,就要拿去装猪笼的……” 三小姐气疯了! 脱下高跟鞋就砸向张晓峰,然而他只轻轻一躲,两只高跟鞋都从他身边飞了过去! 她扔完鞋子,就招呼她的那条狗:“大白,给我咬他,咬死他!” 大白狗很高大,牙齿很锐利,它听到主人的话,站起身,竖起耳朵,直接扑过来…… 张晓峰也不惯着她,一个飞踢,大白狗直接被踹飞到围墙外面去了,生死不明。 事情闹得很大,不过,韩家三小姐看到张晓峰的狠厉,一时之间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气哼哼地走了。 张晓峰也不想其他,该来的就让他来吧。换了衣服,骑上另一个保安的电动车,到了城里,找地方锁好,然后一个人无聊地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欣赏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中,华灯初上,街道上两排霓虹灯不停闪烁,五光十色。张晓峰置身其中,却显得很孤单。 ……街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我只是个流浪人,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如今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陌生的城市,看见我走在夜里,谁也不会心疼…… 香港女歌星的《曾经心疼》,契合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为了摆脱这种伤感的情绪,他走进了一家ktv歌舞厅。 里面锣鼓喧天,歌声震动隔膜! 有侍者问他要什么?他也不知道要什么,唯一能认识的恐怕就是啤酒了,他就要了一大杯啤酒。然后就坐在一排座位上。 大厅的t台中央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年青女孩子在扭来扭去。台下的人群不时有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看着白花花的大腿呢,对周围那些高声喧哗无故吹口哨的人很反感,好好看着呗,吵什么吵? 不一会儿,这群女孩子舞完,掌声响起,女孩子们退走了。 接着,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下,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出场。她全身的重要部分用布条绑扎,超好的身材让周围的男人呼吸加重,女人心生嫉妒。 张晓峰两眼放光,这女人跟电影上的明星没区别吧?看来今晚上是来对了。 台上的女孩子在跳钢管舞,浑身散发出一种妖艳和狂放不羁的性感。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踢腿,一会儿摸自己……台下的众人都随着她的动作摇头晃脑,就像读私塾的学生随着教书先生的节奏摇动脑袋一样。 四周的少男少女们的热情很快被她激发出来,一个个脸红筋胀,胡言乱语。看到激动处,呐喊声、狂叫声惊天动地! 张晓峰不习惯这种乱哄哄的场所,正准备退场时,不料那女子向他抛了个飞吻。 他一惊,这女孩子怎么向自己抛飞吻,莫不是看到自己长得很英俊?张晓峰不由得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带着自我良好的感觉,他耐着性子看下去。 一曲终,台下掌声雷动,女子却没有下去。台下的狼声四起:小姐下来陪哥哥喝一杯,我出两百……我出五百!……我出一千…… 张晓峰不由咂舌,我的乖乖,陪一杯酒就能拿一千块,抵得上工厂工人一月的工资了!这钱挣的,太容易了吧。 这名女子却不理会众狼,却目不斜视地走向张晓峰。 随着她的移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射向他。 张晓峰也不是那种容易冲晕头脑的人,顿时感觉浑身发麻发冷,妖精啊妖精,何必无缘无故把战火引向小爷? 女子走到他的跟前,展顔一笑,说:“帅哥一个人?今晚上开心吗?” “本来还好好的,你这么一来,可能不大妙了!”张晓峰苦笑着说。 女子抿着嘴笑道:“这一点小场面也让帅哥你害怕吗?我看你和他们不一样,沉静,温文尔雅,应当是个有涵养的人……” 张晓峰脸色有些发烫,小爷我只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还涵养呢,忙打断她的吹捧。“算了,咱不提这些事情了,你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一点事情麻烦你,借一步说话,我们上楼包间说说去。”说着就挽着他的手,一付很亲密的样子。 在众多人的注视下,张晓峰也不想在这里和她拉拽,说就说罢,怕她怎的,就和这名女子一起上了楼。他们的背后,传来各种讥讽和起哄尖叫声。 第048章歌厅奇遇 走进包间,她关上门后,一连串地追问张晓峰:“你觉得我漂亮吗?身材好吗?性感吗?” “很漂亮!身材很好,也比较性感!”张晓峰说的是真话,这是事实,也不可否认。 “那,如果我愿意跟着你,你愿意要吗?”她追问。 “你跟着我干什么?”张晓峰很奇怪,他又不开发廊,不开歌舞厅,要她有什么用?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咬着嘴唇,哀怨地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一方面嫌我脏,另一方面又想要我的身体……” 听到她莫名其妙的话,张晓峰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他什么时候想要她的身体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虽然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可你这么一来,小爷还敢碰你么?连忙问她:“喂,谁今天晚上惹你了?谁说你脏了?” “是你说我脏了!是你惹着我了!”女子突然对着他大喊大叫起来。 “你给我说说,我什么时候说你脏了?”张晓峰语气中也带有丝丝火气,小爷不是来给你出气的。咱们萍水相逢,能给你打个招呼就不错了,还得理不饶人了还。 “你既然不说我脏,为什么不要我?”她眼中忽然流下泪来。 看到女子流了泪,张晓峰更是目瞪口呆,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这是演戏对白么?或者,抑郁症还是神经病? 但他还是回答她的话:“喂,我一不开发廊,二不开歌舞厅,要你干什么?” 听了张晓峰的话,她也是呆了一呆,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做你的女朋友,甚至你的情人!你回答我——要不要?” “不要!”张晓峰忽然发觉这个女孩子今天晚上精神不太对劲,但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呜呜……”她马上伏在包间的桌子上,哇啦哇啦的大哭起来。 张晓峰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女人是遇到了强烈的刺激,或者是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后悔了。 “你给我抬起头来?”张晓峰突然厉声命令道。 女子抬起泪眼,看着他,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 哪知张晓峰自顾自地说:“很多人,包括你,都认为是你的身体脏了!其实,一个人的身体也就不足一百来斤,半瓶沐浴露洗得半个细菌都留不下,何来脏字一说?” 这种石破天惊的说法让这个女子愣住了! “也许有人曾经说过你脏,但是你又知道你哪里脏了吗?”他更是语出惊人。 她也是吃惊不小,哪里脏还要说出来吗? “这些年,脏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精神,你的灵魂,你的感情!”张晓峰接着说:“也许你无法理解,那我换一个说法吧,这些年你消耗你的身体,浪费你的青春、感情,现在你觉得厌倦了,累了,想找个人好好从头开始,好好相爱,好好生活,是吧?” 见她点头,张晓峰就知道说对了,继续说:“男女相爱,是要讲究对等的,就像高中生物课本上说过的互补原理一样。你有貌,我有才,郎才女貌才叫对等。——但现在你的貌拿去消耗掉了,成了花钱就能拿到的大众商品,不属于你个人的了。你想呀,一个可以用几十块、几百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为何还要一个人用一生去呵护呢?傻呀!” “说来说去,还是说我的身体脏了,不值钱了,呜……”她又哭开了。 张晓峰说:“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如果你要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她赶忙问。 “放下身份,找一个没钱的,相貌一般的,我想你一定是不愿意对吧?”张晓峰看了眼低着头的她,“还是那句老话,一个相貌堂堂有钱的成功人士,你有什么值得他去爱?除了那些个富二代官二代,别人都在辛苦拼搏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吃喝玩乐!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吃喝玩乐!等别人功成业就了,你就想和他一起享受现成的,你将心比心,这样的事情对他公平吗?……” 女人脸红红的呆坐着,不吭声。 张晓峰只好一人唱独角戏,说道:“除了你的身体,你还有别的。你可以改头换面,你应当有了一些钱,你可以投资做一些生意;或者出钱去学一些知识,然后进公司去好好做个白领。只要你努力,在一个行业里做出成绩来,那你的身价就会提高了,到时候会有好男人排着队来追求你的……” “你都不要我,还有什么好男人来排队呀?”她又低声说。 张晓峰无奈地笑了起来:“怎么又说回来了?我不要你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我们不熟悉,我也没有找女朋友或者找情人的打算,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因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也许只有你才能救得了我!”她垂头丧气地说。 “什么意思?”张晓峰问,感觉她的话里有话啊。 女子说:“我叫欧阳燕,原本只是一个大酒店的服务员,被一个房地产商看中了,他拿钱养了我,也为了我开了这个歌舞厅。但从此以后我就失去了自由,白天出门都有人跟着我。我只有晚上在台上唱歌跳舞疯狂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自由…… “我曾经想摆脱他的控制,用我的身体去找别人帮忙,但那些看中我身体的人都失败了……下场都很惨!——我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找到实力能和他相抗衡的人出现,直到今天晚上就遇到了你……” “弄了半天,我就是你找的第n个凯子是吧?可笑的我,竟然还想扮演一个救世主的角色,给你说了那么多!”张晓峰哀叹一声,完了!又遇到一个像杨家怡的人,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过着这种被软禁的生活了。”欧阳燕惭愧地道歉。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张晓峰摸不着头脑,自己长得虽然还说得过去,但那也只是平时用来安慰自个脆弱的心灵的。 欧阳燕说:“我看你坐在那里很沉着,很淡然,似乎是个很有来头的人,所以……”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心想以后不能装逼了,好不容易装一回就摊上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这时候,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个寸头青年闯进包间,大骂道:“哪来的杂碎,敢碰我们老板的马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带头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想锁住张晓峰的咽喉。 张晓峰伸出手把他的手碗扣住,侧身到他外侧边,另一只手按压住他的被抓住的手肘,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个寸头的手臂被活生生反压断了! 张晓峰又把那两个人都踹翻在地,然后搬起茶几,一通猛砸…… 他含愤出手,把对欧阳燕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一顿疯狂的猛砸,钢化茶几四分五裂!他又拾起茶几脚,劈在对方的关节处。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两人已经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晓峰转过身,冷酷地对那个被掰断手的寸头说:“你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啊?”断手的寸头一脸疑惑,随即反应过来,马上躺在沙发上,“我晕了,晕了!”随后白眼一翻,闭上了眼睛…… 张晓峰打开门走出包间,欧阳燕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 楼下歌舞厅已经清场,音乐已停止,但灯光还在闪烁,五颜六色的色斑还在墙上翻滚,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恐怖场景。 楼梯口下面,聚集着二十来个奇装异服的小混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钢管、啤酒瓶、酒杯,甚至还有拿鞋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脚步声像敲在每个人的胸口一样,咚咚直响。 直到张晓峰走到了地上,还没有人说要对他动手,好像只是来夹道欢送他离开这里一样似的。 等他走到大厅中央,也就是人群的中间,其中的带头人,一个粗壮黢黑的汉子才反应过来,大喊到:“他娘的等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这位汉子嘴里一边喊叫,一边举起一截铁管从侧面砸向张晓峰的后脑勺。 黑脸壮汉的速度快,力量大,铁管都带着一阵风声…… 张晓峰并没有躲,因为他知道,一旦躲了,身后的欧阳燕就会被乱棍所伤,他也会陷入重重包围的境地,唯一的机会……他毅然一个转身,手中的茶几腿也向对方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 当呼啸着的铁管划过张晓峰的耳边,重重落在他肩膀上的同时,他手中的茶几腿也把黑脸汉子的脑门开了瓢! 一道血箭从黑脸汉子的脑门上冒了出来,红色的鲜血,黑色的脸膛,对比强烈,让人感觉狰狞可怖! 然后这名汉子就像放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慢慢委顿在地上…… 张晓峰也被对方的铁管打中了肩膀,剧烈的疼痛后好像半边身子也失去了知觉,但他仍用一双嗜血的眼睛扫视着众人。 好多人刚把手中的武器举起来,还没挥出去,就看到了这个血腥残酷的一幕,一时动作就定格在那里,尤如武侠剧里被人点穴一般! 而张晓峰捕捉到了他们失神恐惧的信息,使劲憋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懔然地向门口处走去…… 两人在歌舞厅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张晓峰沙哑地说了声:“去医院!”,然后就倒在了欧阳燕白晃晃的大腿上! 第049章又出事端 欧阳燕用纤细的手指抚摩着他的脸颊,此时她感动得真想哭!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是她欺骗了他,可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做,用几乎是自残的方式,吓住了一帮凶恶的混混,他们才得以全身而退…… 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缓过劲来的张晓峰和欧阳燕一同走进急诊室。 好不容易排到号,他们走进诊室,大夫揭开他的衣服,皱着眉问:“怎么搞的?和人打架了?” 听到医生的问话,张晓峰平静地说:“是打架了!不过是被打,被女朋友打的!” 医生疑惑地看了看他身边站着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目光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张晓峰马上解释:“大夫,你没有听说过最毒妇人心么?——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歹毒!什么美女蛇呀,妖精呀,就是这么来的。”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医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你……”欧阳燕刚想发飚,但想了想,脸上露出媚笑,娇滴滴的说,“谁叫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活该!” 医生又看了看两人,目光盯在他的脸上停了几秒钟,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而你这头猪还不知足。 旁边在排队等看病的大妈立即表达了不满,说出了医生的话:“你这孩子,守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要出去沾花惹草的,你也不散泡尿照一照,就你长成这样,还要做陈世美,这样会天打雷劈的……” 这位大妈不顾张晓峰的脸都快黑成包公了,还在那喋喋不休。 医生也是停住了对伤口的检查,不停点头,一副此话有理的意思。 欧阳燕忍住笑,装成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滴的模样,跟他们说对张晓峰如何如何好,万想不到他还会这样,自己也是一时忍不住,才愤而出手的。 但是随即也后悔了,保证今后不再犯这样的事情……今天晚上多亏了这位大夫深明大义的仗义执言和大娘好心的谆谆教诲!说完还给他两人鞠了躬。 张晓峰都快疯了! 这女人他娘的怎么不去做演员?这算是什么跟什么呀,我不就是来看个伤口的么?不是来这里接受五讲四美的教育的,就是要教育,也是教育你们不停赞美的那个人才对嘛。 黑脸汉子沉重的一棍,让张晓峰的肩胛骨差一点就裂了!肩膀上肿了好大的一个包。最后在欧阳燕的坚持下,还是照了光拍了片,检查骨头没有事才罢。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半夜。他早就把外套给了欧阳燕穿上。现在两人都冻得哆哆直抖。 欧阳燕撅着嘴说:“这么冷,你怎么不过来抱一抱我?”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你那么利害,还用人抱吗?我抱你,谁抱我呀?” 欧阳燕歪着头瞧了他几秒钟,忽然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大笑! 笑得她全身不停乱颤,耳垂上的银耳环叮当作响,笑得她捧着自个的肚子,弯下了腰…… 张晓峰摸了摸口袋,看了看四周清冷的街道,心想只好去住一晚上旅馆了。 旅馆的服务员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瘦小年青人,他也没有问他们要什么证件,想来深夜有孤男寡女来住宿这种事情很常见。 那个服务员虽然没有为难,但登记时磨磨蹭蹭的,不时用目光瞟着欧阳燕,还对张晓峰挤眉弄眼的,一付我很懂的样子。 让张晓峰忍不住想把他的鼻子揍扁! 走进整洁的房间,欧阳燕说:“喂,你说过如果我用沐浴露洗身体的话,会很干净的哟!……你要不要帮我洗?” 换着是别的女人,张晓峰早就喜滋滋地答应了。 但是欧阳燕嘛,虽然嘴上说不会嫌弃她,可一想到她说这句话,不知跟着多少男人说过了,心里不免有些隔应。 今晚只开一间房,不是想趁机上她,而是身上带的钱不够开两间的了。 市区的旅馆那么贵,这是张晓峰从来没有想到的。这么晚了,还能上哪里去?不如将就一晚得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他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懒洋洋地说:“我累了,先躺一会,你自己洗吧。” 说着就当着她的面脱了鞋子,衣服裤子,拉开被子就躺到了床上。 在欧阳燕这种女人面前,如果还要连衣服一起睡,那样就显得太假了。 欧阳燕一个人肆无忌惮地脱光光就进了洗澡间,就像两夫妻来住宿似的,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而这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以一人之力,硬是把她给救了出来!冥冥之中,他会找到她,他也有能力帮助她,……欧阳燕在洗澡的时候一阵胡思乱想。 当欧阳燕裹着毛巾被出来的时候,张晓峰却已经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睡着了…… 她望着这张年轻带有几分英气的脸颊,不觉出了神! 不久,她也掀开被子,自己躺在了他的身边。 突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 欧阳燕只好又裹着毛巾被出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闯进三个人来!其中一个差一点就把阿燕推倒。 他们一进门,就大声喊:“警察查房,起来抱头蹲下!” 张晓峰早就苏醒,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今天他娘的是啥日子呀,先是被韩家三小姐责骂,又被那小妮子算计,接着在医院被人莫名其妙地教育了一番,现在刚睡下又被人无故的吵醒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带头的人看张晓峰不言不动,加重语气说:“警察查房,没有听到吗?下来蹲好!” 张晓峰冷冷地盯着他看。 那男子敌不过他冰冷的眼光,把目光移开了。 看到这名男子游移不定的眼神,张晓峰心中有数了。 张晓峰出其不意地问道:“这几年发财的门路变少了吗?怎么老是这种花样,烦不烦呀?” 带头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装着严厉的样子,命令道:“叫你下来你就给我下来,听到了没?” 张晓峰放开被子,只装一条裤叉,在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侧踢,那名男子就摔向电视桌边,额上撞了个大包,头一歪,晕了过去! 接着他跳下床,几拳把另一个也打倒在地! 靠近门边的男子想跑也来不及了,被张晓峰掐着脖子,拖着倒退回来,又用脚一勾,门被关上了。 这时,那个被打倒的男子爬了起来,从背后把张晓峰抱住,想摔倒他。 “噼” 不料遭一个肘击,其肋下吃痛,倒退几步,还没站稳,又被他一脚踢中,整个人摔倒到席梦思床上,四脚朝天! 站在床边的欧阳燕眼疾手快,拉过被子,盖在倒到床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奋力挣扎,她情急之中来不及细想,跟着跳到床上,想压着这名男子,但哪里又能压得住? 她于是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不管身上的毛巾被已经脱落,直接爬到这个被被子蒙着的男人身上…… 张晓峰把掐着的男子压在墙上,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击墙面,“咚咚咚”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墙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没几下,墙面血红一片! 男子最初的呜呜声,渐渐地没了声息…… 他最后又过去把床上的人拽下来,痛打一番! 欧阳燕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了光光的身体,满面惊惧,楚楚可怜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和这个年轻男子一起并肩作战,她感到很自豪! 旅馆的男服务员让三名自称是便衣警察的老乡进来后,他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本来想等这几个老乡敲诈到钱财后能分到一点,没想到才进去不久,里面传来了“砰砰砰”的声响! 他凑近门边细听了一下,知道里面打起来了,顾不得其他,慌忙跑下楼到值班台打电话报警! 不多一会儿,街道派出所的警车就“呜哇呜哇呜哇”地开了过来。 来的警察是一男一女,女的居然是张晓峰的老熟人,叶欣。 她原是市局重案组的人,犯了点小错误,又和上级三番五次地争执,刚被下放到街道派出所。 跟随她的是一个辅警,也是一个年青人,二十四五岁,国字脸。 房间的门是男服务员用钥匙开的,一行人进来时,正看到三个男人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床上的两个人还在抱着睡觉。 听到开门声,张晓峰转过脸,就看到了叶欣那张冷酷的脸。 叶欣看到房间内三个男人的惨状,知道不是邻里打架的小事,立马威严地叫道:“床上的,你们给我起来?” 张晓峰此时已经不能用愤怒来表达心情了,一整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只能用悲哀两字来形容更切贴些,但还是无奈地回答:“警察婶婶,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叫谁警察婶婶?给我起来!听到没有?”叶欣很不爽,还婶婶呢,什么眼光呀? 张晓峰忽然掀开被子,面对着她站在床上,双手背在后背,张开两只脚,声音响亮地说:“报告警察婶婶,请问您深夜来访,到此有何吩咐?” 叶欣这才看清楚了张晓峰的相貌,不由怔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他。 张晓峰也不想跟她攀什么交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言不动。 叶欣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请你先穿上衣服,我有话问你!” “是,警察婶婶!我会穿上衣服,但请你们退出房间,我怕羞。”张晓峰依然面无表情。 叶欣的怒火升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吼叫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婶婶了?啊?” 第050章应付自如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对她看了又看,又皱眉,又摇头,好久才说:“是不太像,不过我们从小不是称呼男警察叫警察叔叔的么,难道叫女警察不能叫警察婶婶?”他的表情很无辜。 原来是这个回事! 不对呀,这不是那小子故意存心找茬么?心想一下带回派出所有你好受的,暂时就不在这里给他下马威了,所以就冷冷地纠正道:“叫警察姐姐,知道了么?” 张晓峰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叫姐姐显得不太尊重您,您不喜欢我叫您警察婶婶,那我就叫您警察阿姨吧!” “就叫警官!小子,别给我张狂,信不信我铐了你?”叶欣终于怒火喷发! 警察婶婶叫过了就算了,还警察阿姨呢。 “好吧,警官,请问您老人家半夜三更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想干什么?睡不着,想找我聊天,——我和你不熟啊?”张晓峰一脸无辜地问。 叶欣的眉毛又挑了挑,依她的脾气,早就出手把人打得哭爹叫娘的了!还能让你在这里那么嚣张?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前几天她忍不住揍了一个混子,因为出手重,对方受了重伤,而对方的来头又大,一时造成的影响难以消除,只好先调到这里来躲一躲了。 没想到刚上班的晚上,就遇到这个她一直想找的人。 她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平静地说:“你先穿上衣服,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所以我们就来了。” “啊,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那你们就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张晓峰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别再找事,你觉得我不敢揍你是不是?”叶欣睁圆大眼,把橡胶棍指着他,大声呵斥。 张晓峰疑惑地问道:“你既然不怕,有事你就问吧,让我穿上衣服干什么?我穿上衣服等一下不还得脱,多麻烦!” “哼,你等着!”叶欣转身走出了房间,到走廊上不停喘气,她已经到达了暴走的边缘,再呆在房间里面,她会控制不住就出手打人的。 看到叶欣走开了,张晓峰又对那名年轻的辅警说:“警察叔叔,你也出去吧!” 辅警叫覃开福,望着眼前一脸似乎有恃无恐的年轻人,他也心里没底,再说向来辣手无情的叶警官都出去了,他还能抗争什么呢,只好乖乖也走了出去。 床上的欧阳燕望着面对警察还能谈笑自若、毫无畏惧之色的张晓峰,眼睛里冒出了崇拜的星星! 从地上爬起来的三名男子,对张晓峰也是很敬佩。什么是牛人?眼前的这位就是!而他们自己,却想对这样的牛人进行敲诈,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么? 其实张晓峰并不想那样,再说叶欣也是熟人,只是今天的一连串打击,让他产生了不痛快的情绪,自己够倒霉的了,再找他事的人就触了霉头…… 等两警察出去后,张晓峰一边穿衣,一边忽然对着一脸惊惶的三个男子训斥着:“我说你们怎么搞的?我好不容易办个私家侦探所,几天都过去了,一单生意都没有接到,保不齐我小疯爷白养你们了?还不他娘的快滚!” 三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人家以德服怨,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还要帮助他们! 他们都是在场面上混过来的,也是明白人,当下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弯腰低头:“对不起,老板!是我们无能,没能给你拉来客户,我们这就出去再想办法……” 三个男子说完,低头就走出房间。却被叶欣叫住了:“谁让你们走了?我还没办事呢,都给我回去站好!” 几人站在门口,一齐转头望着张晓峰,看他怎么办? 张晓峰笑道:“叶警官,在您老人家的眼中,人人都是坏人,对吧?” 他一开口,叶欣就火就大,什么老人家,人家还没结婚,甚至于男朋友都还没有好不好? 她指了指旅馆的男服务员说:“这位报警说,有人在房间里争执,他上来后听到房间里有打斗的声音……” “误会!误会!我叫我手下的几个员工过来给我汇报工作。至于打人的声音,我承认我打了,这几个小子拿钱不办事,就该挨揍!”张晓峰用手指了指旅馆的服务员,“我说你这孩子,别那么敏感好不好?一点点小事就去麻烦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人家也是要休息的嘛。” 又说警察阿姨,叶欣的牛眼又瞪了起来,张晓峰却笑嘻嘻地问她:“叶警官,我关门打我的手下,不犯法吧?” 叶欣望着张晓峰,不确定地问:“你开有私家侦探所?他们真是你的手下?” “哪还能有假?再说了,他们三个被我狠揍了一顿。如果不是我的手下,你们警察来了,还不得拼命喊冤?” 叶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三个被打得满身伤痕的男子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并没有反驳张晓峰的话。 这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按道理说,民不告,官不理。关着门打架,影响不到他人,也定不了他们的罪。 看到叶欣不说话,张晓峰又说:“还不快滚!——等吃宵夜呀?” 三个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女警察。这次叶欣并没有阻拦,三个见状,立即鼠窜而去……。 看到放了三人,张晓峰就解开衣扣,叶欣当即呵止:“你想干嘛?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呢?给我站好了!“ “叶警官,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跑来找我聊天,都快天亮了都!”张晓峰眯着眼睛问,呵欠连连。 “碰”的一声响,叶欣还是忍不住对着张晓峰踢了一脚! 他快速避开,她收脚不及,踢到了床头柜上,哗啦啦的柜子上的茶杯掉了一地……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张晓峰尖声大叫起来。弄得走道上其他房间纷纷有脑袋冒了出来。 叶欣不管他尖叫,转头命令那个辅警:“把他们给我扣起来!带回派出所去!” “凭什么呀?你以为是警察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张晓峰的脸也冷了下来。 那个辅警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叶警官,你既然不追究刚才那几个人了,那就是说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回什么回?你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和女人开房吗?”她没好气地说。 张晓峰也火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给钱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知法犯法知不知道?” “那你把你们的结婚证拿出来?”叶欣伸出了手。 “没有!”张晓峰很干脆。 “既然没有结婚证,又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卖的是什么?”叶欣一心要给他颜色看看,也是气糊涂了,一说完她的脸就慢慢红了。 “没有结婚证就是卖的?你这警察是怎么当上的?你知道不知道,还有事实婚姻?还有勾搭?还有两情相悦?……” 叶欣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大眼和他对峙着。 她咽了几口气,看着欧阳燕问他:“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住哪里?” 张晓峰一愣! 反应过来后,也立即看着她:“欧阳燕,你几岁了、家乡是哪的?就自己告诉警察阿姨呗!” 叶欣听到他的问话,眼睛一亮,像一匹狼看到了一只绵羊似的。 旁边的辅警也在一旁为张晓峰默哀!招惹谁不好,你偏偏去招惹这姑奶奶干嘛呢?被抓住把柄了吧,等着挨揍吧。 欧阳燕怯生生地回答:“我叫欧阳燕,今年二十一,家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叶欣问张晓峰,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心里爽到了极点!小子,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啊,我不知道她的年龄和住址就是开房啦?”张晓峰说,“我打个比方啊,如果我在大街上遇到你,和你对上眼了,我就约你到旅馆里来睡觉,这就叫卖的吗?——这叫约炮,懂不懂?——没文化,真可怕!”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很婉惜的样子。 “谁要和你睡觉了?就你那样?省省吧你!”叶欣又被气晕了。 “我不就打个比方吗,再说我也看不上你呀,就你那爆脾气,谁受得了!”张晓峰依然风轻云淡。 辅警看张晓峰的眼光充满了惊奇和不可置信,他就是想不明白,他再三挑衅,这个在警界有名的辣手警花却还能控制住自己,并没有掏枪出来! 欧阳燕的眼睛也是眨呀眨的,满眼敬佩和兴奋之色。这人居然敢顶撞警察不说,还敢拿警察来打比喻,拿来开刷! “你的意思是,你和欧阳燕在大街上遇到,谁也不认识谁,但看对眼了,就相约一起到旅馆开房的。——我的说法没有错吧?”叶欣沉默了几分钟,又问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 “你骗谁呢?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你当然不是小孩子!”张晓峰不等叶欣咆哮,解释道:“你没有经历过,就别给别人下结论。事实上是,我走在大街上,百无聊赖,内心孤独寂寞,看到对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心动了!这不正是我寻寻觅觅苦苦等待的那一位么?然后,我鼓起勇气上前问道‘美女,能和我一起共度春宵么?’,她害羞地点了点头,最后,我们就一起到了这家旅馆了……” 张晓峰说得很扇情,有一种浪漫的意景,这让还在床上裹着被子的欧阳燕咬着嘴唇,眼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叶欣凌乱了! 第051章互相打斗 这个小混混说得天花乱坠,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动手吧,怕激出事故出来,不动手吧,就这样听他胡说八道? “其实,说了这么多,想要找到我们不是开房的证据并不难?”张晓峰悠悠说道。 “你有证据证明?那就拿出来吧!”叶欣也想找个台阶下了,再这样下去,她快疯了! “犯法的要素,就是要有买,有卖!俗话说了,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嘛。啊不对,这是环保人士说的。——用什么来买?当然是钱喽。你们搜一搜我俩的身上,看有没有钱?”校奎想起来身上也没有钱了,就索性把事情说透彻了,他也不想再瞎扯蛋,想睡觉了。 他把身上的口袋翻出来,也就剩下二十多块钱的样子。欧阳燕身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衣服。两人的东西都加在一起,也就那几样。 叶欣本来也已经相信了,不料,那个辅警挤上前来,弱弱地问:“二十多块钱不能叫小妹的吗?” 张晓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欧阳燕对他说:“你看看,这么漂亮的妞,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技术有技术,二十块钱?你想得美啊你!” “不能打折的吗?”小辅警就是一个好奇的乖宝宝。 张晓峰这次也凌乱了! 尼玛,派出所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个小辅警人才啊! 看到他吃瘪,叶欣心里忽然好了些。但语气还是冷冷地问:“你既然对这一行那么熟悉,该不会经常找吧?” “咳,咳,这个问题嘛,和这件事情无关!我只不过是在和你的同事一起探讨,探讨……再说了,像我这样的英俊男子,都是女人倒贴,哪有出钱去找的道理?”他恬不知耻地说。 “谁和你探讨了?”早就回过神来的小辅警很严肃,大义凛然地说,“我可是人民警察!” “是,是!你们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黄瓜呀,茄子呀,五个打一个的,自己解决嘛。我还是不行呀,觉悟跟不上。如果觉悟跟上去了,那我们不就成为同事了么?”张晓峰说道。 叶欣不想再和张晓峰再说下去,越说越离谱,夹枪带棒的,还不能怎么着他。就装着没有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欧阳燕看到事情到了如今,成了两个人在斗气了。就补充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认识的,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还一起去了市人民医院看病了。前后看了一个多钟,当时的医生应当还在上班,可以去问问……你们看,这是我们看病时的病历表!” 叶欣拿着欧阳燕从张晓峰上衣口袋里翻出来的病历表,看了看日期和时间。和她说的准确无误。看来是被眼前这小子摆了一道,耽搁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捞着,就抬头盯着他,一副想把他吃了的样子。 张晓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关我事的态度。 “哼!你给我等着,千万别落在老娘手里!”叶欣把病历表重重摔到床上,转身就走。 旅馆的男服务员见事情结束,也想转身就走,却被张晓峰叫住:“你也看到了,茶杯和床头柜不是我砸的哟!” 旅馆男服务员瘪了瘪嘴,伸出个大姆指,对着他扬了扬,什么也不说,就下楼去了。 等人终于全部走了,张晓峰关上门,又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即便是有美女在侧,他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欧阳燕咬着嘴唇挑逗道:“你不想干点别的吗?” 张晓峰的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问:“我想吃奶,你有吗?” 欧阳燕愣住了,脸色飞红,骂了一句:“你这小流氓,加十八级……”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很早就醒了过来。 虽然还是很累,但这是生物钟的原因。身边的欧阳燕就不同了,这是一个夜猫子,生活方式日夜颠倒。如今还像死猫一样呼呼大睡。 望着身边这么一个人间尤物,要说不心动是假的,男人有男人的本色嘛。可问题是,这个人间尤物却是风尘女郎,站在时代潮流顶端的这么一个弄潮儿。张晓峰不会看不起任何人,但自己坚守自己的理想信念,毕竟不是动物,看到个洞就想钻。弄潮儿见过世面,说不定和非洲小黑哥也切磋过,尺寸根本不一样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他悄悄地起身,随意地洗了个脸,就走出了旅店。 …… 话说韩家三小姐的大白狗被张晓峰踹飞,并没有死,并无大碍。这得益于张晓峰看下留情,啊不,是腿下留情。但却成功得罪了韩家三小姐,让她在一帮勤杂人员面前丢了脸,她向来是很要面子的,回到房里不久以后又气冲冲地又来找张晓峰。 可是张晓峰早就去城里了,找他不着。 她就打电话给保安队长张元龙,说让他把刚招进来的那个小保安炒掉! 张元龙在电话里却说:“您说的是张晓峰吧?他是付总介绍进来的,我没那个权力!” 付总就是付芳,她的大嫂,现在韩家企业的总裁。 就像张晓峰骂她的一样,她嫁出去的人了,现在回来,在家中的地位远远没有她大嫂那么高,所以不得不顾忌。 她于是打电话给侄女韩燕,想侧面了解一下张晓峰的底细,为什么大嫂会介绍这么一个野小子进来,按道理说她大嫂一向不插手这种小事情的,除非是什么亲戚或者熟人之类。 韩燕一听说小姨在花园里溜狗遇到张晓峰,不等她说下去,就在电话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饱了才说道:“小姨,您是不是吃亏了?” 三小姐很惊奇:“燕燕,你是不知道,那人脾气大得很,不但不尊重我,还踢了我的大白,差点就死掉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韩燕不答反问:“您是不是叫那个小保安给大白拣狗屎了?” 三小姐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么样?我还叫他给大白擦屁股呢!” 韩燕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才说:“小姨,怪不得呢,这件事情是您的错,您想让我妈妈把他炒掉是行不通的……” 三小姐不解,说:“不就一个乡下小子吗?炒掉再招一个不就行了?” 韩燕在电话那头说:“小姨,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您,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 同是小保安的李迎伟下班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张晓峰,问道:“又去健身房?” “对呀,挺大的健身房,平时就没看到你们几个兄弟,泡妞去了?”张晓峰头也不回地问。 李迎伟说:“倒也不完全是。” 张晓峰奇怪地问:“那还有什么?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去利用,对不起老板的一番苦心嘛。” “我们不想见那帮牛逼哄哄的家伙,再说,就我们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去那里锻练经常被嘲笑,还是免了吧。”李迎伟说。 “我带你去!”不由分说,张晓峰拉着李迎伟出门,走向保镖住的那幢楼地下健身房。 地下健身房里,有不少人呢。保镖们是吃这碗饭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种道理他们都懂。只有保安员们,一有时间就跑出去泡妞,混吃等死,所以也是不受保镖们待见的原因之一。 两人一进入,几道眼光顿时射了过来。 当然,大都是好奇之色,只有一道眼光是含敌视不友好态度,他就是被张晓峰称之为马哥的冯海南。 冯海南也是这个别墅群资深的保镖人员之一。他只比张元龙晚来几个月,在张元龙退出保镖队伍后,他的地位仅仅次于保镖队长王虎了。 李迎伟是张晓峰硬带过来的,可他并不想在这里运动,也没有心思去段练身体,只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 到了这里,张晓峰不管他,就自顾自走向跑步机。 还没踏上机器,不想冯海南一个箭步踩上去,口里说道:“我正想用呢。” 张晓峰瞄了他一眼,转身去弄拉力器了。不料冯海南又过来:“这你能拉得动吗你?别把它弄脏了,等会我还用呢。” 一看他就是想找事的,张晓峰就开骂道:“穿你娘的,还让不让人玩了,这是你家的不成?” 话说冯海南等的就是这句话呢,三小姐让他找机会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他正中下怀。 没承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送上门来了! 但就这样开打师出无名,有以大欺小之嫌。现在校奎开骂,给了他一个理由。对方一骂,冯海南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冲拳直打面门! 张晓峰急忙侧身让过。 冯海南见一拳不能见效,跳起身一个旋踢,这一脚要是踢中,也是太阳穴位置,可见他的一拳一脚都有重伤对手的意图。 这让围观的人都大跌眼镜! 虽然冯海南这人平时有些阴狠,但只要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人麻烦的,今天怎么了? 张晓峰看到对方出手狠厉,不由得也来了怒火,不就开几句玩笑么,就这么较真?要不是自己功夫在身,换成身边的李迎伟,早就被他砸倒在地造成重伤了! 张晓峰先是一个侧踢,逼冯海南侧身,再接连几拳攻击其腰部。 不愧身经百战的保镖,张晓峰的一连串猛打冯海南都避让过了。 最后不再躲避,也是握拳对撞—— “碰”的一声,张晓峰就飞了出去! 第052章寻找发小 冯海南看到对手只不过如此,随即骂道:“小免崽子,就这点道行,也敢跟爷动手!……” 这时李迎伟忙跑过来,对着冯海南打躬着揖,轻声哀求道:“冯哥,您别生气,张晓峰刚来不久,不懂规矩,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然后转头又对张晓峰说:“张晓峰,你快给冯哥认个错!” 旁边的保镖也来劝说,不管怎样,跟一个新来的不久的人死磕,再说他只是一个小保安,传出去是不好看。 张晓峰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冯海南:“明天下午,我俩决斗!我要是不能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卷铺盖走人!” “啊?……” 众人本来还想安慰一下张晓峰呢,没想到他一句嚣张的话让他们惊到了! 整个晚上,张晓峰的大名传遍了整个别墅区,人人都在议论他…… 张元梅、张元龙堂兄妹闻听此事后也很意外,找到张晓峰问他怎么回事? 张晓峰平静地说:“是我看那个马脸不爽,我要在众人面前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说罢起身去洗澡了,留下兄妹俩,你看我,我看你。 第二天,风和日丽。 李迎伟早早就到别墅的草地旁,看到张晓峰旁若无人地打着太极。 他走近跟前,疑惑地问:“张晓峰,昨晚上在健身房都打不赢,今天还敢打,什么意思呀?” 张晓峰慢悠悠地说:“昨晚上人少,赢了不光彩。” 李迎伟无语,忍不住问:“那你真的有把握打得赢吗?”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微笑着说:“也许吧,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 “你这是什么话?” “真话!” 别墅区的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韩家老爷子在三小姐的陪同下出现的时候,围着的人纷纷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老爷子和蔼地向大家挥手致意:“各位好,我今天正好没事,听说了这件事,就过来凑个热闹,大家随意,呵呵……” 三小姐的眼光看到还在草地上装模作样的的张晓峰一眼,嘴角微微上翘,冷笑了一声。 等到韩家大太太付芳和她的女儿韩燕也过来时,大家安静了下来。 然后四处散开,找到自以为最佳的位置等待着。 付芳用一种研究的眼神看着张晓峰,她从女儿那里知道了韩志雯吃瘪的事情,她以前就一直为这个小姑头痛,做事情总是出格。她估计这场争斗就是这个小姑想教训张晓峰弄出来的,而张晓峰也争锋相对,给这个嚣张跋扈的三小姐下马威! 付芳出现后又等了十几分钟,一副若无其事的冯海南才在队长王虎和其他同事的陪同下施施然而来。 当他们看到场上的阵势时,吓了一跳! 原以为只是一场暗地里的争斗,却不想惊动到了主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现在演变成了一场竞赛,事情闹大了。 老爷子也不说别的:“即然大家都到了,就准备开始吧。这一次一个保安挑战一个保镖,这是一个极大的好事,有争斗才有进步嘛。不管是谁赢了,输的一方也就找到了差距和不足,以后就能好好努力了,对吧?所以,这样的事情是值得鼓励的……” “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送给了韩家老爷子。 老爷子最后说:“希望争斗双方要有分寸,不要伤人!切磋切磋一下就行了,点到为止,都没有深仇大恨嘛……这次我建议就由张元龙来主持吧。——元龙,你来!” 保镖队长王虎自从到场后,一双鹰眼就盯着张晓峰,面无表情。 此时张晓峰还在那里一招一式的比划着热身,这让李迎伟极其鄙视:“这丫的装逼也不是这样装的嘛,老爷子来了不过去打招呼也就算了,现在对手来了还依然如此,到时被打成个孙子似的看你还装……” 张元龙马上清了清嗓子,叫道:“张晓峰,冯海南,准备好了没,都过来!” 两人到张元龙面前站定。张元龙一声“开始!”,后退几步,抱手观看。 冯海南自恃身份,不肯先动手。 张晓峰自然也在等待,场面寂静片刻后出现了窃窃私语。 王虎终于忍不住,早就看不惯张晓峰了,在这个别墅区,保安与保镖的身份、地位是有很大区别的,等级分明,现在,一个小保安居然敢公然挑衅保镖,这是一种侮辱,赤条条的打脸行为,对这种越界的事件,必须严惩,杀鸡敬猴。 于是,闷声对着冯海南说:“海南,动手呀,还怕他不成?” 冯海南闻言一个直冲拳过来,昨晚上他就和张晓峰打过一次的,根本毫不在意。 不料在他发拳的时候,张晓峰也动了,如一只紧绷的利箭似的一冲而上! 他是迎着冯海南的拳头而去的。 趁冯海南一愣神的那三分之一秒偏过头,错开他的拳头直扑其胸……。 在场大部分人只听到“呯呯呯”的声音,和着两人快速的身影,一时间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谁。 “咚” 随着一声响,擦了擦眼睛细看,只见冯海南摔在校奎身前十步开外,四脚朝天,场面也彻底清静了下来。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难以置信! 就算最看好张晓峰的人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张元梅自从“啊”一声以后嘴就没有合拢过…… 冯海南脸色铁青地爬起来。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头晕目眩,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看到众人望向自己诧异的目光,铁青的脸色变得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调整好状态再来一战,但抬头望着对手若无其事冷冰冰的脸,心里却没了底气。 要是拼死拼活打个平手,那就更加丢脸,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输了!” 仅仅一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虽然很意外,但从看热闹的角度来说,也没有什么看头,众人纷纷散了。 小保安张晓峰公开与保镖冯海南的一战,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没有人因为你可怜的眼泪而可怜你,在社会上立足,讲的就是实力。 那个韩家三小姐再想刁难他,也没有了理由。 从此张晓峰就在韩家别墅区里过上了相比较工厂流水线轻松得多的打工生活,平时值值班,空闲的时候到城里和杨家怡做一些年轻人乐此不疲的运动。 有天他打电话回家询问情况。 此时,桃花村虽然还没有出现手机,但政府为了工作,为每个村里已经安装了一部座机,打电话也就方便多了。 李月娥在电话里说,你爷爷身体很好,吃好睡好,放心吧。公安局的人来过桃花村几趟,找不到他以后,现在也没有了动静。 这一点张晓峰估计到了。桃花村是很团结的,再说现在张晓峰的命运与广大村民的命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没有人希望他出事。所以,警方询问的时候,异口同声地证明那几天张晓峰就在村里,现在呢,出远门了,不知道去哪。 矿泉水厂的运营很好。李翠兰这个业务员的工作能力很强,很卖力,争取来了很多定单,桶装水供不应求。等钱积多一点,再购买一些机器,扩大规模…… 张晓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他现在有钱,手里有了几十万,但他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矿泉水厂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最后,接电话的是村里的吴伯,他说,阿飞三年以前也是去滨海市打工,却一直毫无音讯,他拜托张晓峰有时间的话,帮忙找一找,即便挣不到钱,打个电话回家也好啊。 阿飞的学名叫吴宗飞,大张晓峰两岁,两家住得不远,在一起玩得较好,从小就直呼其阿飞,后来看小李飞刀的电视剧,才知道和里面的角色一模一样,这个称呼更不愿意改了。 在张晓峰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了,三年多没有联系,万没想到他也在滨海市。 从吴伯那里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当时阿飞坐火车到的滨海市,其后就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 等张晓峰有了时间,马上到市公安局找到小敏,说了此事。 小敏对张晓峰很热情,利用休息的时间,假公济私地帮助他去查阅火车站周围三年以前的住宿登记,但全无所获。 人海茫茫,哪里去寻找?但一想到吴伯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张晓峰都不敢轻言放弃。 只要他有空,就穿上破烂的衣服,打着一个行李包,在火车站广场闲逛,凡是有人招工的他都去,到了工地和工厂住一宿没发现阿飞踪影就回来了。 这一天他休息,又来到火车站广场等待。 快到中午,他在路边,买了一个盒饭,找个角落处,坐在行旅包上,吃了起来。 吃完扔掉一次性塑料盒,提着沉重的包,刚走出几步,一个亮丽的少妇把他拦住,说:“这位大兄弟,是不是想找活干呀?” 看着一眼笑容的漂亮女人,张晓峰都感觉有点目眩,忙答到:“是啊,我刚从家里来,这不,才下的火车。” 少妇立即眉开眼笑:“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机械厂正在招人呢,我也刚到这里就遇到了你,多有缘呐。” 张晓峰就问:“多少钱一个月呢?活重不重?” 少妇说:“刚开始两千一月,以后看你的熟练程度,多劳多得。活嘛,不重,都是机器,怎么会重呢?刚开始不会没关系,我们有师傅教呢,只要你们肯学就行。” 张晓峰就跟随着少妇上了一辆中巴车。车上已经坐了三个同龄的年青人,如他一样扛着大包小包的。 少妇不是说也是刚到这里的么?他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着。 那个小妇又下车转了一圈,这次上来了三个手臂刺青的汉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们一句不吭,坐在车子座位最后边。司机随后关门,车开走了。 中巴车往郊外驶去,坐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子开出了城,车外是一片片的菜地和鱼塘。 张晓峰看着不对劲,不是说去机械厂的吗?怎么往农村开? 第053章深入虎穴 他看了看,然后问司机:“师傅,这车子是去机械厂的吗?真么往农村开呢?” 师傅头也不回:“是去机械厂的,耐心一点,马上就要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开上了一条土路,车轮摩擦着地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张晓峰转头看了看坐在后面三个一直不说话的青年汉子,知道遇到黑车了。 车上前面那三个人也发现了不对,站起来,一边拖着行旅包,一边说:“师傅,停停车,我们不去机械厂了,就在这里下去!” 这次开车的司机根本不搭腔,反而加快了车速。而后位坐着的三个青年汉子一脸凶狠地站了起来:“都给老子坐好!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吗?” 他们急忙争辩道:“我们不去机械厂做了,凭什么不让我们下车?” 一汉子讥讽地说:“什么机械厂呀,还在做梦呢?实话告诉你们,这是去郊外砖窑的路,你们将来就在砖窑里做工了,知道不?” 砖窑?老家也有砖窑呢,这是他们这种小身板的人干得了的吗? “我们要下车,你停不停车,不停我们就跳了?”他们三人对着开车的司机吼道。 “跳你麻麻的逼,看我不揍死你!”三个人一同抢上前来,出手就打。 三人之中有一人把行李向那些纹身青年扔去,一边大喊:“抢劫啊,救命啊!” 没喊两下,就被一拳砸中大阳穴,晕了过去…… 中巴车在一个山凹里停了下来。 加上张晓峰,车上的四个人被赶下车! 张晓峰提着行李下了车,看到不远处的工棚里有近二十多个人在那里忙碌地干活…… 工棚里,出泥砖处,有七八个人排队等着,轮流往平板车里装砖,装满后,拉着往一个斜坡路往下跑,利用下坡的惯性冲上对面的晒场。 这些拉砖的人比较粗壮,秋天时节还赤着胳膊,露出结实的黑黢黢的肌肉。 从开始的铲黄土入传送带,到最后的摊开泥砖晾晒场,都有拿着皮鞭的人在监工。 看到有人慢了就是一皮鞭…… 看着跑得飞快的平板车,张晓峰瞳孔一阵收缩!他想,如果在跑动的路上摔倒,人会不会被后面装满砖块的车子压死? 整个砖场,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和监工的斥骂声,没有听到任何一个窑工说话,他们只是眼神呆滞地机械地干着活。 张晓峰问身边那个刺青汉子:“让我们干活,一个月给多少钱?” 那个汉子爆发出一阵狂笑,像看傻瓜一样,说道:“钱?你去问他们拿多少钱吧?哈哈哈……” 忽然,张晓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不正是阿飞是谁? 这时候,他热泪盈眶! 阿飞从小就长得粗壮,现在长得更加结实。此时正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沙滩裤,浑身黑乎乎的,油光可鉴,拉着砖车冲上对面平台…… 不过,这个表情僵硬的汉子真的是阿飞么? 张晓峰不确定起来。 等那人卸完泥砖,拉着车往回走,张晓峰才高声叫道:“阿飞!” 那个拉车回来的黑脸汉子听到有人喊叫,愣了一下,抬头看来,当看到是张晓峰时,整个人惊呆了! 他的手一松,拉砖的平板车滑下坡去……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张晓峰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阿飞,当下跑下去,一把抱住他,嗯咽着说:“阿飞,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阿飞并没有高兴,呆愣了一会,才颤抖地说:“你是小疯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个亲切的称谓,张晓峰眼泪夺眶而出,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小声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阿飞狐疑地看了他一下,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哨声响起,阿飞拉着他往角落的竹棚走去。原来他们现在才开饭。 饭菜是一人一大碗的白菜炖猪肉,主食都是馒头,放在一个大箩筐里,随便拿。 张晓峰和阿飞每人拿了两个,搬着那碗菜,放在一个土坷垃上面吃着。 阿飞一边啃着难以下咽的馒头,一边问:“小疯子,你不是还在读书吗?怎么也来打工了?” 张晓峰轻声说:“我出来也好几个月了,现在我到这里来是专门找你的。” 阿飞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其他的人谁也不说话,只对付碗里的饭菜,好像怕没有吃了似的。 这些不说话的窑工们,吃馒头倒是挺快,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就没了。 张晓峰还专门盯着一个人的吃数,看到他吃了八个馒头了还伸手往箩筐里拿。这让他不由砸舌! 经过死磨硬缠,阿飞才开了口,他瓮声瓮气地说:“这里是一个黑砖窑,在这里是拿不到钱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张晓峰跳了起来:“不给钱,谁他娘的跟他做呀,还这么苦的活?” 阿飞不客气地反问道:“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 吃过午饭后,张晓峰也被管工赶去做工了,本来像他刚来的人,先是去硒场卸砖,堆放,可他要求去拉砖。 拉砖的活,在砖窑里是很费力气的,是苦活,既然他要求,管工们当然应允。 不是他要出风头,而是只有这样,才能让阿飞相信他的话,相信他是来救他的。 他拉着平板车来到机器尾部,装了规定的砖数,但他说:“给我多装点!” 那几个装砖的人以为耳朵听错了,愣愣地看着他。 张晓峰对他们笑了笑,说:“放心吧,我大脑没病,我让你们给我多装点!” 那几个人只好给他多装了几手,满满的一车。这种情况这里从来也没有过,又不是多劳多得,他们看他就像看傻子似的。 张晓峰不管这些,拉着车就往坡下跑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张晓峰轻快地拉着装满泥砖的平板车毫无费力地上了对面的晒场…… 几车下来,张晓峰脸不红气不喘,让阿飞不得不佩服! 就在这时,管工们不知从哪儿拖来了三个血淋淋的人。 其中一个管工看了看站在一起的窑工们,指了指场地中央的三个人说:“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私下逃跑者的下场!——你们也不想想,这三面茂密的南竹林能跑得出去么?别说是你们,我进去也走不出来的。在那里边,我们即便不去抓人,他们不饿死渴死也会被毒蛇毒虫咬死……” 看到没有人说话。他接着说:“这三个人从竹棚里跑出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我的人抓了回来。这次多亏了郭光明,是他向我们报告的,我决定奖励他五拾块钱,他想买什么可以委托我们的采购去买好了……看到了没有,那个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那个,跑得最快,被我们的狼狗咬成这样子的……” 在这个黑砖窑里,居然还有人告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人心是自私的,都是一盘散沙,这也是为什么抗日搞了八年整,内奸太多。 随着一声哨声,机器停止转动,人员停止手上动作,排成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陆陆续续朝着那一座敞开的竹棚里汇集,晚饭时间终于到了。 张晓峰在吃饭的时候,用眼睛对着阿飞眨了眨,对方会意,两个趁人不注意,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 张晓峰又左右看了看,方才说道:“今晚上就动手吧!有没有问题?” “能行吗?,要是失败了如何?……”如此重大的事情想想就让阿飞没来由的紧张万分。 “不行也要干!难道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张晓峰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阿飞抬头看了看周围坡上密密麻麻的南竹林,竹林上还有不少不知名的小鸟呢,看到叽叽喳喳的小鸟飞来飞去,心下不免戚然,多少辛酸顿时涌上心头。 砖窑里的工人,都是二十出头,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不同地方的人,但有着同一样的遭遇,上的是同一辆车,然后来到相同的地方。 训化过程也是相同的,从发脾气到绝食到怠工,最后变成一个干活的机器…… 每天像机器一样干活,没有钱,没有自由,睁开眼就干活,倒在床上就能入睡……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三年里,所看到的不是没有人逃跑过,听说跑得最远的都到了火车站了,还不是像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这个砖窑三面是山,砖窑建在山窝里,整个地势就像一个葫芦,只有一条土路从葫芦口直通山外,除此之外,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根本无路可走,人一旦进入茂密的南竹林,别想分清楚东西南北。 今天是砖窑老板父亲的八十大寿,主管带几个手下去祝寿了。如今整个砖窑只剩下五个管工了,两个人对付五个五大三粗的黑打手,能打得赢么? 说起来被奴役的窑工有二十七八个人呢,可是这些人来至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根本没有向心力,不团结,像一群绵羊一样。 加上砖窑老板采取的一些小手段,安插眼线,说不定晚上发的牢骚第二天早上就被管工知道了,迎接而来的就是一顿暴打,外加挨饿三天!现在都搞得人人自危,互不信任,别人就别指望了。 不过阿飞看着张晓峰胸有成竹的样子,从小就知道他鬼计多端,也就放心不少。 晚餐难得地丰盛。砖窑里做工,是个力气活,工人体力消耗大,需要的营养补充也大,平时也能吃饱,也有油腥。 在这一点上老板是个聪明人,并没有竭泽而鱼杀鸡取卵。不过一天下来每人已经是精疲力竭,对于饭菜也没有心思去挑剔好坏,狼吞虎咽吃饱后随便用冷水冲一下,就倒到工棚里的竹席上沉沉入睡。 张晓峰和阿飞也同别人一样,按部就班的该冲的冲该洗的洗,然后并排躺到竹席上。和别人不同的是,虽然闭着眼睛,但根本没有睡意,心里翻江倒海热血沸腾…… 竹林里蚊子多,按理说没有蚊帐的人难以睡着才对,但一会儿功夫,就听到旁边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其间有管工进来看望,没发现有异常情况后离开。 又等了一小会,张晓峰听了听,然后用手捅了捅身旁边的阿飞,两人蹑手蹑脚走出工棚,站在外面警惕地看了看。 四周竹林已经没入黑暗中,只听见高大的南竹林在山风的吹佛下,嘎吱嘎吱的响,只有不远处的砖厂办公室里,还透出些许灯光,管工们还在喝酒。 阿飞带着张晓峰来到工棚,在一个角落里,挖出了事先悄悄藏好的几截铁管。 找到了武器,才顺着土路,摸向砖窑办公室…… 第054章痛下杀手 砖窑办公室里,管工们喝酒已进入尾声,虽然没有人敢喝醉,但也是喝了个七七八八。 一个光头对门边的青皮说:“堂仔,你刚才去那边,工棚那帮人没啥事吧?” “光哥,没啥事,都睡了,死猪似的,一个个!”青皮一边回答,一边又找了瓶青岛啤酒,拧开盖,举起瓶子就喝。 “光哥也太小心了,那帮穷鬼谁敢呲牙,咱哥们修理他!”旁边的一个管工不以为然,用牙签剔着牙,大大咧咧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光头毕竟是一个临时负责人。 光头刚说完,正准备起身解手。却听见虚掩的门被人大力一脚踢开,顿时看到有人冲了进来…… 由于外面黑屋里亮,看不清楚,他本能地想站起来,但喝了不少白酒,反应有些迟缓,当先的一人已经奔到他的跟前。 眼睁睁地看着铁棍砸下,潜意识地就抬手去格挡—— 只听见“砰”的一声,就像菜市场里屠户砍剁猪腿的那种声音,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 右手折断! 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想奋力站起,不料头上又挨了一棍,这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晓峰解决掉武力值最强的光头后,放心不少,举起铁棍,进而砸向另一个管工…… 阿飞那边,因为紧张,被他砸倒在地的管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还在不停地打,一边用铁棍招呼其身,一边还不停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 说起来话长,不过也就是十几秒时间,剩下的两个管工酒醒了大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扑了上来…… 左边的管工举起的酒瓶还没砸下来,早被眼急手快的张晓峰正中一棍,眉头正中滴下一道血水,浑身像没有充气的布袋似的,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阿飞看到张晓峰那么勇猛,也像打了鸡血般,疯狂吹杀! “砰!” 一声脆响,和他对阵的管工膝盖碎裂,庞大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东倒西歪…… 他借机重击,这名管工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声,嘴唇接了地气,抽搐几下,不知是不是装死,反正也没有了动作。 张晓峰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只放在嘴上,又拿取桌面上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对斜靠着桌边喘气的阿飞说:“去找绳子来,都他娘的绑上!” 等阿飞拿来了绳子,两个一起把五个管工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把办公室里的拖把拆开,用拖把的布条一股脑儿地分别塞进这些管工的嘴里。 “接下来怎么办?” 阿飞意气风发,如同新上战场凯旋的小八路,原来鬼子没哪么强大嘛。 张晓峰头也不回,围着屋角的保险柜转圈圈,说:“找找,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阿飞又去找来角磨机,用最粗暴的方法锯开! 保险柜里面只有几万块钱,这些钱是砖窑每天用来买菜的伙食费。 装上钱,两人回到工棚,拉开电灯,叫醒二十几个工友。 工友们被从梦乡中叫醒,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茫然地看着两人。 有人眼尖,发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失声尖叫道:“你们被打了?为什么呀?睡觉时不是还看到你们也在的么?……” 张晓峰没有理会这位工友的大惊小怪,他按了按手势,让大伙静下来,才说到:“留在砖窑里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飞收拾了!——我们从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拿到了一些钱,不多,在场的都有份,一人二千块,是走是留,你们看着办。” “什么?你们把管工的打了?” “不会吧,管工有五个人,还有电棍,就你们俩个小子?” “吹牛吧,你们被管工叫去陪练了,还回来说把管工打了?哈哈……” “赶紧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这也难怪,张晓峰和阿飞两人在这帮人中算是年轻的了,再说,阿飞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来这一手,要叫人相信确实有点困难。 张晓峰叫阿飞打开用衣服包着的“毛爷爷”来。看到这么多的钱财,所有的人才相信他们所说的事情了。 工棚里一时间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吞咽声。有的人在这里干了五年多,一分钱都没有见着,更别说见到这么多的钱了! 张晓峰数着钱,阿飞一个一个的给坐在床边的工友们。好几个人拿到了钱,却还是呆呆的坐着不出声,一脸傻愣愣的。 不论是拿着钱的还是还没拿着钱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分钱,一会看看张晓峰,一会看看阿飞。 分完在场的工友,还剩下不到一万块钱的样子。张晓峰把剩下的钱装进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头放着的简单衣物。 看到张晓峰和阿飞在收拾行装,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工棚里又炸开了,有人上窜下跳,有人大声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待众人收拾完行装,张晓峰才似笑非笑地撂出一句话:“大伙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前面亭子里那个刀疤脸还没有处理掉呢。” 砖窑的入口投置有岗亭,就是为了防范有人逃跑,或者是闲杂人等乱闯进来而建的。在这个葫芦口设岗,可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进出的效果的。 守着这个咽喉要道的人也是非同一般的,否则,老板也不放心。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有的人脸色随即就变了! 心想,这不是玩人么?虽然在这里像牛像马一样的干活,但只要不主动犯事,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的不是。 人是有很强的适应性的,就好比一个人在臭水沟里呆时间长了,也就没觉得有那么臭了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敢于突破,寻求改变现有状况的人并不多。 笼中的鸟儿,如果时间久了,也许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所以,平时在学校玩皮捣蛋的孩子走向社会反而比那些循规蹈矩的乖孩子有出息,这种道理不得不让人深思。 阿飞看着一个个紧张的脸孔,粗鲁地骂道:“操!他爷爷的,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呀?利害的都给哥们收拾掉了,现在被绑在办公室里还不知道死活呢,就一个人至于把你们怕成这样吗?真他爹的怂包蛋,一个个!……” 大伙被阿飞骂得不敢抬头,面有愧色。 张晓峰几次想笑都忍住了! 这个阿飞,不知道什么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么?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在犹豫呢,到了现在就成了行侠仗义的大侠了还。 “好了。各位不必担心,一个刀疤脸,由我和阿飞负责,你们只管跟着我们走就行!”张晓峰出言安抚。 安慰好众人的心,时间不早了,张晓峰不想再耽搁,怕迟则生变。交待完毕,就和阿飞带头出门而去。 一行人乱哄哄地往外走,不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了狼狗的吼叫声! 不少人吓得脖子一缩,悄悄地放慢了脚步。 这群人,有不少的就被这条粗壮的狼狗咬过,可谓刻骨铭心! 但众人看到张晓峰和阿飞两人脚步不但依然不减,反而加速向前,只好紧紧跟着。 不久,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射,随着一声暴喝:“什么人?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回去!” 没有人回答刀疤脸的话,一个三角形的队伍向他靠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拎着行旅包。 三角形的尖端,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步履平稳,龙行虎步,似笑非笑的脸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刀疤脸紧了紧手上的高压电击棍,打开电击开关,顿时电弧乱窜,啪啪作响。 他又退后几步,解开拴在门边的狼狗脖子上的铁链卡扣,放出狼狗。 高压电击棍和狼狗在手,让他胆气一壮,目露凶光,凶狠地迎上来……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退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别怪大爷我不客气!”刀疤脸再次警告。 张晓峰轻蔑地一笑:“刀疤脸,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还敢逼逼乱叫,真是不知道死活!” 这么一提,刀疤脸才惊呀地说道:“砖窑里面的管工呢?你们跑出来难道他们没一个人知道?……” “想见他们,到阴曹地府里去见吧!”阿飞不耐烦地打断刀疤脸的话。 刀疤脸脸上明显一滞,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毫不退让地说:“我不管里面的情况如何,除非有老板的命令,否则今夜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出去!” 张晓峰转过头,对阿飞说:“阿飞,刀疤脸就交给你了,利落点!” 阿飞看了看那条不停想挣脱铁链正嗷嗷叫着的大狼狗,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把行旅包放在脚下,紧了紧手上的铁棍,迈前几步,严阵以待。 刀疤脸看事情不能善了,心一横,放开手上的铁索,狼狗后腿一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阿飞…… 张晓峰从身后小湖北的手上抢过砖头,迎着狼头砸去! “噗……呜……” 跃在半空中的狼狗一声惨叫,跌下地来,一阵扑腾…… 张晓峰手握铁管,追上去一通猛砸,没几下就让人曾经胆颤心惊的凶猛的狼狗,留下的只是一滩挣扎的血迹! 那边,阿飞已经和刀疤脸打斗在一起…… 由于刀疤脸手上拿的是高压电棍,阿飞手上的铁棍不敢和他的电棍相撞,左挡右闪,倒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而刀疤脸,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心不在焉,破绽百出,连连失手。 在张晓峰把狼狗打死后,他更紧张了,确切地说,是害怕了! 。 第055章升职加薪 阿飞瞧准机会,飞起一脚,踢在刀疤脸的手肘上,电击棍脱手飞出,落在几米外的竹林沟里,只看见一抹亮光…… 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已不可怕,何况是一只三脚猫呢?阿飞也不趁胜追击,转身对一众工友说:“剩下的是你们的了,敢不敢呀?” 到了这时候,还有谁不敢呢? 大伙一拥而上,把多年埋在心底里的怒气释放而出,拳打脚踢,不多一会儿,身强体健的刀疤脸,已经奄奄一息了…… 张晓峰急忙拦下众人,说:“最好不要弄出人命,不然很麻烦,大家气也散了,这个刀疤脸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看门狗,没必要和他计较太多。” 月光下,二三十个人静静地站着,回想着,做作各种假设,如果当初同心协力,如果没有互相猜疑,如果……如果没有如果,这个教训是惨重的! 这个砖窑里,最长的差不多都有五个年头了,自失踪以后,给朋友、家人带来多大沉重的打击都不敢想像! 在张晓峰的安排下,一伙人排成长队,脚步整齐,悄悄地沿着土路往城里赶去…… 众人浩浩荡荡沿着进出砖窑的土路走出来,黑暗中难掩一张张充满着兴奋激动的脸,杂乱的脚步声惊起了两边竹林里休息的小鸟们,呼呼地相继飞入远处。 不时有洋房里豢养的宠物狗遥想呼应,有几家房屋亮起了灯光,有人想伸头探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时,脚步声却早已过去,一会儿功夫外面道路上又恢复了宁静。 他们走到城里时,东边曙光隐显,早起的街道清洁工也出现在各自的岗位,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晓峰望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第一次感觉如此亲切,原本木讷死气沉沉的每一张脸上又有了活力和朝气,临到分别时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战友般的情怀。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各位兄弟,咱们到此分手吧!这些年,你们落难在了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啊。 “大家经历了人生最惨痛最悲伤的日子,可以说已经是二世为人了,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总之,大家都好好生活吧。” “晓峰,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有你,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一个平时睡在阿飞旁边人称小湖北的小个子早已泣不成声。 “晓峰,保重!” “晓峰,谢谢你……” “晓峰,……” 一群小伙子现在都泪眼蒙蒙都对着张晓峰说着感激的话。本来就对分钱给这些人有些意见的阿飞,此时感觉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境界有待提高啊。 小湖北又用充满了忧虑和担心的语气开口问道:“晓峰,砖场老板会不会再带打手来火车站拦截我们?”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小湖北的问话,都是感同身受,大伙瞬时都静了下来,充满期待地望向他。 “这个事情大家不用担心,砖窑的打手重伤了大半,即使那个老板能另外纠集起大量的人员来对我们进行拦截,他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因为他做的事情是违法的,经不起查询! “当然,具体的做法就是遇到他们的人时,装着不认识,对他们所说的事情一概不认帐,该闹的闹该打的打,把事情闹大然后引起警察的注意,明面上他们也是怕警察的不是吗?他们自己也不会傻到引警察叔叔到他们的黑砖窑里去对证的!” 听到张晓峰合情合理的分析,众人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排着队和他以及阿飞握手,依依不舍而去。 当最后一人消失在街道转角处看不到背影后,阿飞问道:“张晓峰,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火车站坐火车离开啊,不是越快越好的么?” 张晓峰说:“怕什么?来一个揍一个! “啊,这样!”阿飞挠了挠头,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先带你去旅店住着,我一会还要去上班,晚上再来和你聊。”张晓峰想了想。 这下阿飞不说话了,紧跟几步,两人沿着空旷的街道前行。 在一家过桥米线的早餐店,刚开门的老板看到有人进来,立刻眉开眼笑。这可是好兆头啊,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刚开门就有顾客光临,一天生意能不好么? 马上热情地招呼两人入坐。还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二位老板了,小店刚刚开门,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麻烦二位老板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一声老板,直把阿飞的骨头喊疏通了,一扫脸上的阴霾,大大咧咧地说道:“先用鸡蛋给我们煮两碗面条吧,可把我们饿死了都。” “好好,马上就煮,马上就煮。”和气生财,这老板做生意就是有一套。 吃过早餐,两人来到张晓峰曾经住过的“新民旅馆”,开了一个月的房,张晓峰把剩下的钱大部分都给了阿飞,他就打的回韩家别墅区去了。 …… 在别墅区里,张元梅正在急得团团转呢,又在唠叨:“这个小家伙,经常外出,总是看不见人影,快上班了还不回来……” 张晓峰及时地出现在她身后,嬉笑着问:“梅姐,又怎么了?” 张元梅一把拉着他的耳朵,说:“张晓峰,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主楼那边都找你几趟了!” 张晓峰奇怪地反问:“我不是马上就去岗亭值班么,现在找我干吗?” “你还不知道吧,老爷子刚才宣布把你升为保镖了,再也不用去站岗值班了啊!——开心吧?”张元梅用手拉着他的手,摇晃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晓峰却不以为然,对他来说,做个小保安清闲自在,钱虽然少点,但不用鞍前马后的像个孙子似的,伺候人的工作不好干。 张元梅看到他似乎没什么表情,奇怪地说:“你不开心吗?保安和保镖是有很多差别的呀,这么久,你还不清楚么?”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我先睡一觉再说吧。”张晓峰有神无气地说。 “现在才几点?你就那么想睡觉?”张元梅盯着他的眼睛,有追根到底的意思。 “忙了一晚,说来话长!等我睡好觉再和你说好么?”张晓峰真的很想睡觉,站着站不稳了,他就把头放在张元梅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还睡觉?老爷子等着你去开会呢!”张元梅只好一边扶着他,一边和他说事。 张晓峰抬头张开眼望了望张元梅:“他们开会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就不关心这里的事情呢?保镖是各种重大的会议都参加的,有发言权和一定的否决权……”张元梅一点一点的解释。 “啊,知道了!”虽然说知道,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张元梅催促他:“快点去呀,别让老爷子生气啊,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任呢!” 张晓峰只好脚步飘飘地走到大堂会议室门口,举起手:“报告,张晓峰来开会了!”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新晋的保镖,只见他两眼无神,一脸疲态。 在座的很多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张晓峰也懒得理会别人是善意还是恶意,找了个靠后位置就坐了下来。 开会的内容就是围绕三小姐在崔家的股份的处置问题。 崔家掌控的天诚集团公司是一家大型公司。 崔家本来在集团有51%的股份,因崔家的过错才导致三小姐离婚,所以分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即集团股份的17%。 这件事让崔家人很是不舒服,使出各种手段,让三小姐有名无实。 三小姐想把股份卖掉,有钱人却因为碍于崔家,没有人敢接手。 天诚集团比韩家的金泰集团还要大,有钱就有势力,再说崔家在省城,韩家是斗不过崔家的。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永远不懂,为了钱,什么出乎意料闻所未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开会的大多数人都赞同把三小姐在天诚集团的股份低价转让给崔家算了,能拿到一点是一点,相持下去,三小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呵……啊……”一个大大的呵欠声响亮地回荡在会议室里。 在座的人都震惊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张晓峰还在用手蒙着嘴巴轻轻拍打呢。 张晓峰看到这么多人盯着他,知道坏事了,眼珠子转了转,举起了手:“报告,我有话说!” “哄”的一声,大家都笑开了! 老爷子和蔼地笑了笑,说:“张晓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但说无防。” “这个……三小姐的事情,对吧?很简单……”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听了下大家的讨论,崔家在天诚集团现在才有34%的股份,也就是才三分之一;而三小姐有天诚集团17%股份,也算是大股东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他崔家在强,也不是铁板一块,内部肯定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如果我是三小姐,每次董事会我都会参加,凡是崔家赞同的我反对,崔家反对的我赞同…… “这样一来,会出现什么后果吗?后果就是天诚集团的业务寸步难行!总的来说股价下跌,资金缩水,人心惶惶,短时间内虽然三小姐也会有损失,但是,三小姐损失如果是一块钱,他崔家就要损失二块!看谁耗得过谁——我敢保证,不出三月,崔家人一定会跑到这里来认错的……” 张晓峰的观点,引起了老爷子和集团总经理付芳的注意,他两人一个是生活中的老鲨鱼了,一个是纵橫商业领域多年的女强人,都知道其中的斗争非常规手段。 “现在三小姐都进不去天诚集团总部,怎么投反对票?”保镖队长王虎提醒说。 张晓峰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真是笑话!三小姐虽然离了婚,但那也是她的家,怎么不能去,是不想去,不敢去还是不能去?” 一语惊四座! 第056章非常手碗 在座的人都睁大眼睛,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人呀,当面让自己的队长下不来台也就算了,还敢指责三小姐? 看到老爷子长久不说话,王虎以为张晓峰的话让老爷子生气了,直接对他斥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崔家多大的势力你知道么?对这些基本情况不了解,就信口开河……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还要等到现在?弄到今天的这种地步吗?你给我闭嘴!好好待着。” 张晓峰看了看四周各种怪异的眼光,就真的闭上了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样子。 不料,韩老爷子却微微笑道:“我们是在开会讨论嘛,有什么不同的观点和看法都可以提,即便说得不好也没关系嘛,是不是?张晓峰,你继续说你的。” 听到老爷子的吩咐,张晓峰接着讲:“崔家虽然势大,但也是上了台面的人家,在明面上、道理上是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的。所以,才会找人做些下三滥的事情。而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我们是不用怕他们的……” “如果三小姐经常参加天诚集团的事务,出了安全问题谁能负责?”冯海南问。 看张晓峰不爽的不只王虎一个人,在任何一个单位,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论资排辈的,所谓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张晓峰这只鸟一点觉悟都没有,不但出了头,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负责!”张晓峰看了看他,眼睛一挑,说,“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张晓峰的挑衅,冯海南都气炸了,说也说不过,把他憋屈的。 他现在最希望的是,张晓峰赶紧被人轰出会场!崔家的保镖都有十多个,不过,吹牛不犯法,不管张晓峰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今天是出尽风头了。 由于张晓峰的无端搅入,会议议程全乱了! 看样子,老爷子对他的话很感兴趣,种种情况说明先前的建议已经没有必要了。 议题已经改变,很多人为此而精心准备的方案还没有说出来呢,就胎死腹中了。 “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假设就按张晓峰刚才说的办法去做,大家认为有没有可能性?都来说说吧。”最先表态的是付芳。 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老爷子的心里猜得很透,可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不轻易表态,那她就来一个抛砖引玉吧。 大太太对这件事情的首肯,就代表了集团的态度。很多人顿时都在骂张晓峰,这小子踩了狗屎运,事情最后的结论不管如何,他的一番胡说八道,却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集团人物为此而讨论……他不牛谁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语。 这种打上门的无赖做法,他们自始自终就没有想过,更是无从说起。 最后还是业务副总打破沉默:“首先,三小姐能不能进入集团内部的事情,总不能每次都组织大批人马随同前往,搞得像打仗一样,这样会影响不好;其次,对天诚集团的业务都投反对票,这不是专门搅局吗,这样的话其他董事会的成员怎么看?极有可能会形成一致对外的结果!……” “是啊,是啊,这是我等共同考虑的问题……”会议室里的人纷纷咐和。 “还是有些冒险了,年轻人的看法有失妥当……” 付芳转眼望着张晓峰,看他怎么说。 “呵……啊!”长长地又打了个呵欠,张晓峰才说:“你们把问题想复杂了,第一,不用组织人去打仗,我一个人陪三小姐去就行,我负责让三小姐来去自如!第二,关于投反对票是搅局的问题,我个人觉得不是,因为每一件事情除了优点以外,也有缺点和不足,只要把这个缺点和不足无限放大罢了。——呵……啊!” 简直太嚣张,太放肆了! 开会发言不停打呵欠,还视鼎鼎大名的崔家为无物…… 没想到会议的结果是老爷子居然同意了张晓峰的方案! 作为当事人,三小姐也没有反对,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当然如果有眼镜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想,张晓峰等会议一结束,第一个就走出主别墅,回保安楼睡觉去了,他现在还住在保安楼。 等晚上开饭的时候,也是张元梅去叫他起来吃饭的,他胡乱地吃了几碗,碗筷一放,又上床去了,让张元梅对他直翻白眼。 第二天早上六时,张晓峰终于精神抖擞地起床跑步,全身充满了活力和精神气。 外面秋高气爽,不冷不热。跑了几圈,就看到庄菲菲也过来了。 庄菲菲跑到他的身边,一边跑一边埋怨着:“今天天诚集团就开董事会,八点钟出发,叫你别嘚瑟,你偏不听,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他不答话,一边跑着,一边观看着庄菲菲凸凹不平的身材,忽然问:“你怎么不把你的小兔子绑紧一点,让她跑出来多不好?” “什么小兔子?我从来不养宠物的。”庄菲菲眼望前方,边跑边喘着气说。 “喏,那不是?都快跑出来了!”张晓峰肯定地说。 庄菲菲转过头来,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气得她大骂:“小混蛋,老娘我今天就和你比个高低!……” 两人一阵你追我逐,几圈下来,庄菲菲已经是脸红筋涨,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反正找张晓峰决斗的力气一点也没有了。 吃过早餐,就准备出发去天诚集团了。 随行人员只有张晓身和庄菲菲,别外安排一个保镖负责开车。三个保镖,保护一个三小姐应当没有问题的了。 韩志雯今天穿了一件窄腰的职业西装,配上短裙,显得优雅大方,风姿绰约。加上她张扬的个性,让人感觉到很有气质,很高贵,一个十足的成熟美人。 张晓峰跟在她的后面,真想着心事呢,那知韩志雯已经走到车前,停下脚步,弯下腰准备上车,却被还在想着心事的张晓峰撞上了! “啊……” 他们的身体一接触,两人同时愣住,共同尖叫! 这让那个在驾驶室的哥们很羡慕,露出崇拜敬佩的神情。兄弟真是个牛人呀,连三小姐的便宜都敢占,不一般哪,不一般! 张晓峰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道完歉,刚想转身上副驾驶室,不料,被后面的庄菲菲含愤死劲拧了一下大腿,疼得他直吸气! 他接连搓了搓腿,一边吸着气说:“今天天气好像有点冷哈……” 天诚集团的总部在中天大厦。 此时,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集团的总裁崔浩,也就是三小姐原来的丈夫,盯着转接过来的一楼大堂的监控画面。他接到消息,说韩家三小姐今天会出席招开的临时董事会议。 天诚集团的总裁崔浩,是一个少有的帅哥,与韩家三小姐郎才女貌,曾经多少人羡慕啊。 但帅哥身边美女太多,而崔浩的裤腰带又太松,结婚后绯闻一直不断,为此两人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吵着吵着,感情就吵没有了。 崔浩是个精明而又阴狠的人物,离婚后虽然韩家三小姐手握股份,但各种事务都已经被架空,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把她手里的股份拿回来,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在进行着。 不料,今天韩家三小姐却忽然而至,让他始料未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所以,他安排了集团所有的保镖一字排开在大堂前,要阻止三小姐进入大楼,不让她参加董事会。 今天的董事会有重大的内容,不能因为她的出现,有任何的损失和意外。 一楼大堂门外,一辆奥迪车缓缓停下。 人们熟悉的韩家三小姐下了车,她身后只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男的看起来更像是新招的大学生助理,身材也不高大嘛。 崔浩看到这里,放下心来,转身出门到大会议室去了。 韩家三小姐刚走几步,就被一字排开的保镖们拦住了! 保镖队长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太太,崔总吩咐,您不能上去!” “我为什么不能上去?我也还是天诚集团的股东你不知道吗?”韩志雯冷冷地责问道。 崔家的保镖队长是个身高体壮的汉子,一双鹰眼,丝毫不给昔日的太太面子。 他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太太,我接到命令,职责所在,不能让您上去!” 韩志雯大怒,刚想斥责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保镖。却听见身边有了动静,身后的张晓峰窜了出去! 他冲到这个保镖队长的跟前,两手上下一错,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裆,使出跟梅超风学的那一招九阴白骨爪,死劲抓其兄弟,掐其喉。 随后,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嗷~呜的嚎叫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崔家的保镖队长要比校奎高出差不多一个头,却被抓住顶到大堂中央的大圆柱上,并用头紧紧地顶着他的下额。 在远处看来,就好像张晓峰是一个饥渴的男同一样,见到牛高马大的保镖队长后忍不住就推着他到柱子上壁咚一般。 直到那声痛彻心屝的惨叫声传出,身边的人才发觉不对劲,继而就看到这个保镖队长全身颤抖不已,脸色也变得黑紫一片! 张晓峰冰冷冷的声音命令他:“叫你的人让开,听到没有?” 这个保镖队长疼得冷汗直冒,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思维,只听见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让开,全部让开!” 十几个保镖纷纷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韩家三小姐和庄菲菲昂首挺胸地走进了电梯…… 张晓峰这才放开这个保镖队长,失去控制的保镖队长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十几个保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大家不约而同感到了裤裆一凉,下意识地夹了夹腿。 当一行三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崔浩直接惊呀地站立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一连串的疑问没有问出口,也无法问出口,只得讪讪地和前老婆打了个招呼。 其他董事会的成员也纷纷向这个韩家三小姐点头致意。 …… 第057章有事说事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投资房地产业,参加市中心一块地的争夺。 有了韩家三小姐的参加,今天的董事会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崔浩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他在这个项目中投入了太多,所以他志在必得。 会议开始后,崔浩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翻房地产业的前景和集团公司的未来规划,说得铿锵有力,雄心勃勃,一翻演讲,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 他讲完后,让大家也发表看法。 韩志雯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首先开口:“我反对这个项目!第一,我们集团公司一直是在做贸易的,对房地产业不熟悉;第二,房地产业所需资金量太大,如果我们陷进去,到时资金链断裂怎么办?第三,市中心的地,牵涉到征地拆迁的问题,有没有麻烦?我们现在不知道,万一出事了,项目耽搁了,上不上,下不下的放在那里,怎么收场?——难道要把集团拖入泥淖中去吗?……” 韩家三小姐的话,引起了在座的董事会那些年老成员的共鸣。 看到在坐的都在交头接耳,崔浩气得牙都差一点就咬碎了! 会后就把那个保镖队长给开了,养着一条狗来了人还会叫两声呢,十几个都拦不住三个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是女的,都他娘的怎么办事的? 崔浩越想越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把这个局面给挽救回来,否则,他前面做的那么多的工作就白瞎了,他拿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堂叔。 他这个堂叔是个瘦小的中年人,叫崔安海,山羊胡子,一副师爷的派头。 崔安海看到崔浩的眼色,立即站了起来,指着韩志雯说道:“你这臭娘们,怎么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的,集团公司的业务你知道多少?你手上的那点股份还是我们崔家可怜你,给你一点补偿,别给脸不要脸……” 韩志雯气得脸都发白了,咬着牙,她何曾受到这样的辱骂? 张晓峰是作为大小姐的助理身份出席会议的,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那个崔安海的后面,对他说:“堂叔是吧?走,我们两个单独聊聊!”不由分说,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崔安海拼命挣扎,但哪里挣得脱张晓峰的撑握,被拖到幕墙处。 张晓峰一只手按压住他的头,一只手提着他的皮带,轻轻笑道:“我们两个来打个赌,看我会不会把你扔下楼去?这里是二十八楼,应当有种坐飞机的感觉吧!” 崔安海看到楼下如甲壳虫般大小的车辆,吓得他两手乱抓,口里喊道:“救命呀,救命啊!……放了我,放了我,是崔浩让我这么做的……” 崔浩脸色铁青! 张晓峰放下缩成一团的崔安海后,拍了拍手,望着上方的崔浩。 崔浩气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就看你了,你怎么着吧?你要是像这个老不死的人不顾身份,没有一点底线,我一样能把你扔下去!在座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事说事,有意见说意见,谁敢人身攻击,我饶不了他!”张晓峰威胁说。 “你……”崔浩气得说不出话来,英俊的脸都气变形了。 喧宾夺主! 一个小保镖,在这么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做出如此疯狂举动,一时间震住了所有人! 这样的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宣布会议中止,一个人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这次的事件,让他损失巨大,影响也很恶劣。 韩志雯得胜回家,一路上兴奋不已。这一次的交锋,让她加强了自信。 原来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看到那个让她片体鳞伤的前夫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她很解气。 回到韩家别墅,众人喜气洋洋。 三小姐韩志雯对张晓峰的印象也彻底改观。原来吊二郎当、匪里匪气的行为,如今在她眼里变成了富有个性,别具一格。 韩家别墅,占地很大,有花园,有泳池,有露天运动场,环境优美,风景秀丽。 这天下午,张晓峰一个人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锻练。 不久,庄菲菲也进了健身房。 他的眼睛余光也看见了,但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练习着。 可是庄菲菲不去找其它的器材健身,而是直接走到他的身旁看着。 他以为她想练这个器材呢,就走到一边去了。 不料,庄菲菲却叫住了他:“你别走,我找的就是你!” “我们俩很熟吗?”张晓峰很奇怪,不给对方面子。 “我们不熟悉?”庄菲菲睁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得健忘症了吧? 张晓峰说:“我只知道有一个姓庄的女保镖很清高,对人爱理不理的,像别人欠了她白米还谷子似的,特么没劲!” 庄菲菲笑了。 她妩媚地对他说:“你是怪我不够热情?那姐给你笑一个?” “停……停,打住!”张晓峰作了个暂停的手势,一副害怕的模样,连忙声明,“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你先说说看,别忙着卖笑!” 庄菲菲当即被他气得脸色不停变换,说道:“谁要找你做朋友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情……哼,气死我了!” “不是小爷我多情,实在是如今忙不过来。要不,我先掏汰一两个再说吧?”张晓峰的脸看起来很真诚。 “找死!”庄菲菲飞起一脚,直奔他面门。 不想张晓峰早有准备,头一偏,让过,等其势竭,伸手一抄,抓住她的脚! 庄菲菲想抽脚,却抽不动,顿时成了站在他面前练一字劈腿的姿势。 “哇!哇噻!本命年啊?穿红裤叉!”张晓峰怪异地大叫起来。 庄菲菲穿着软柔超薄的练功服,紧贴大腿后,穿的红裤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 她一个凌空飞踢,空中转身,挣脱了他的控制。 庄菲菲完全发飙了,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一边向他直扑过来。 他急跑几步,突然立定,来了个回马枪。——转身伸出的两只手同时抓住了庄菲菲的两个基本点,还下意识地捏了一捏。 庄菲菲一时愣了,傻了! 还是张晓峰反应快,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非礼呀!……”转身就跑。 他早就搬到了保镖们住的楼房,但如今不敢往那地方跑,而是跑到梅姐她们那幢别墅…… 此时梅姐她们正在厨房忙着,整个二楼都没有人。 他就跑到梅姐的房间里去,脱了衣服,一边喝着小曲,一边洗澡去了。 而庄菲菲找遍了整幢楼,可是几乎都翻遍了,哪里有张晓峰的影子?嘴里哼哼叽叽地也找到梅姐她们的后勤楼来。 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元梅忙笑着问:“菲菲,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还能有谁?就是张晓峰那个小流氓呗!”庄菲菲咬牙切齿地说。 说张晓峰是小流氓,张元梅不乐意了,冷着脸说:“张晓峰怎么成小流氓了?怎么着你了?” “还能怎么着?他摸我了!”庄菲菲倒是很直爽,毫无扭捏的神态。 “摸哪里了?”张元梅追根道底。 “你?……哼!”庄菲菲不再和张元梅斗嘴,转身而去。 “拽什么拽!”张元梅愤愤不平。 张元梅准备好厨房的事,要等一会才开始炒菜做饭,就回房间拿东西。 刚到房间附近,就听到里间“哗哗”的流水声,站着听了一会,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手。 她退后几步观察了一下,确定这是自己住的房间,才猛地推开门,大叫了一声:“谁在我这里?” 里间的门开了,张晓峰的脑袋伸出来,他嘻嘻一笑:“是我,梅姐。” 张元梅忙关上门,上前一把拎着他的耳朵,喝问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洗澡了?对了,你把那个庄菲菲怎么了?刚才还到楼下找过你呢!” “轻点,轻点!梅姐,我都快变成兔子了!”张晓峰忙求饶着。 张元梅问道:“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和庄菲菲是怎么回事呢?她一副找你拼命的模样。” “还能怎么回事?她要找我比试,但女人身上这也不能摸那里不能碰的,还能怎么打?”张晓峰耸了耸肩。 “……”张元梅想说什么,张晓峰却走远了。 得罪了庄菲菲,很头疼,这女人很难缠,不是吃亏的主,他就决定今晚上先出去躲一躲了。 于是找到保安李迎伟,向他借摩托车去城里。 这几个小保安,每一个人都有摩托车,平时没有值班的时候就去城里花天酒地的,寻找着幸福生活。 李迎伟说他正好也想去城里,两人就一起骑着往城里而去。 到了城里,看看时间还早,张晓峰忽然想起那个雪狐来。 一个身材和脸蛋上乘的女人,人间绝色,现在却关在了看守所里,可惜了了。 他于是给小敏打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小敏就开车过来。 她还未下车就嚷道:“喂,张晓峰,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张晓峰说:“我还能怎么着?打工混饭吃呗。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雪狐?” “你去见她干嘛?她可是重犯,这辈子甭想出来了!”小敏说道。 “这么严重啊?”张晓峰一怔。 第058章夜回山庄 “那当然!你知道吗?她们属于一个金燕组织,这个组织负责给海外一个岛上的雇佣兵团提供物资……” 张晓峰想了想,这才问道:“是不是抢漂亮的女人去给大兵们服务呀?” 小敏严肃地说:“不只呢,还有儿童!” 张晓峰皱着眉头,说:“恋童癖啊?” 小敏沉重地说:“贩卖器官!” 张晓峰吸了口冷气,不由骂道:“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当天晚上就应该把他们都打死!” 小敏遗憾地说:“可惜我们只打掉了这个组织在滨海市的分支,却无法把它连根拔起?” 张晓峰想了想,问:“你刚才说海外岛上,那是个什么地方?” 小敏说:“从我们审问来的情况分析,就是南海靠近越南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属于越南,那个雇佣兵团从越南当局手里租下了那个岛屿,以此为基地,在世界范围内从事一些违法勾当……” 张晓峰不解地问:“越南那边难道不管的吗?” 小敏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再说,这只是分析,还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不能在国家层面上去采取措施。” 张晓峰又问:“虽然说阎王还没有抓到,但破坏掉了金燕组织在滨海市的机构,也是一件大案,你们理应得到表彰呀,可是那个叶警官反而下放到了街区派出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起叶欣,小敏撅着嘴说:“唉,谁说不是呢?叶姐不就打了那个从省城过来的周大少一顿而已么……” 校奎感兴趣地问:“小敏妹妹,这是怎么回事,给小爷说说。” 小敏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周大少到了滨海市,他本来和叶姐就是同学,那天晚上让叶姐陪他去酒吧喝酒,叶姐本来不想去,但拗不过,只好去了。 “哪想到,在酒吧里,那个周大少就对叶姐动手动脚的,结果,就被叶姐一顿暴打……” 张晓峰理解地笑了笑,说:“在酒吧里打一个人算什么?况且是那个周大少有错在先,至于把她这么处理吗?” 小敏说:“问题就是周大少的老爸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所以……” 张晓峰问:“叶警官没有爹可拼吗?” 小敏说:“你可别小看我叶姐,她后台深厚着呢,不过,她把那个周大少打惨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张晓峰闻言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这个叶欣和韩家三小姐是同一类的人,好看,但带着刺,毒刺。 小敏问:“你也为我叶姐抱不平对不对?” 张晓峰却说:“不,我担心她嫁不出去!” 小敏立即抗议地说:“胡说!我叶姐不知道有多少人追呢……那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听说那个周大少不但摸了她,还想……还想和她那个……” 张晓峰不懂就问:“什么那个?” 小敏脸红了,转过身:“不理你了!” “行了,你带我去看守所一趟,我要见雪狐。”张晓峰说。 小敏劝着说:“你非要去见她做什么?她那个组织很可怕的,我还担心你会受到报复呢。” 张晓峰却不以为意,说:“要报复也是报复你们,干嘛报复我?”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小敏只好带他去看守所。 别看小敏的年纪小,人脉面却极广,没两下功夫就办好了相关手续,接着就通知张晓峰去了会见室。 “雪姐,你受苦了!”张晓峰看到面容憔悴的雪狐,沉痛地说。 “你没有被抓?”雪狐用眼神问。 “雪姐,你知道,我从小在山里追野兔惯了,跑得快!”张晓峰回答说。 “谢谢你还能来看望我……”雪狐流下了泪,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看到雪狐呜咽痛哭,张晓峰忙安慰她:“雪姐,别这样,你还年轻,还有希望……” 雪狐泪眼蒙胧地说:“你就别宽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罪有多重,这辈子,算是完了!” 张晓峰说:“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再说了,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你何不高高兴兴地活着呢?——你需要什么,我都会买来给你,我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雪狐呆呆地看着张晓峰,没想到这个人那么有情有义,从没得到她的任何好处,现在她进监狱了,还不避嫌地来看她,让她很是感动! 她用手捂住电话,小声说:“那个思奇会所办公桌抽屉的底面上,用封箱纸贴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9,你去取来用……” 张晓峰面色平静地说:“放心吧,我会帮你保管好的!还有,你的那个思奇养生会所,我找人给你继续开着,一直等到你出来,再还给你!” 雪狐叹道:“不用了,我这辈子用不上了。” 张晓峰却坚决地说:“我一定会开着,因为那是你的东西,只要还开着,你在这里就还会有念想,还会有牵挂!” 雪狐又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说:“你要开就开吧,哪天你把抽屉里的材料送过来,我签字转让给你,这样你也好管理。” 张晓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出看守所,小敏笑道:“你到这里来看她,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来。” 张晓峰疑惑地问:“哦,什么故事?” 小敏小声笑道:“诸葛亮哭周瑜!”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我可没有诸葛亮那样的口才。” 小敏说:“你就别谦虚了,叶姐多精明的一个人呀,她都说对你很忌惮……” 张晓峰哑然失笑:“你别听她胡说,她是谁呀?把一个官二代打得都躺在医院里,还对我很忌惮?扯吧!” 小敏也笑了:“叶姐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张晓峰坐小敏的车回到市中心就下了车,感谢了她一下,就挥了挥手,走了。 他转过一个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思奇养生会所。 走到里面翻箱倒柜的,甚至都把桌子倒了过来,才发现了那张银行卡。 拿到银行柜员机一查,乖乖,居然有六十多万! 于是乎,他心情大好,就当哩了个当在路边又打了个的,直奔杨家怡住的别墅。 出租车才在别墅门前停下,里面的杨家怡就奔了出来,直投入他的怀抱! 他调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吧?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似的。” 杨家怡嘟着小嘴说:“你好多天都没有过来了好不好?”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现在不是来了么?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家怡说:“等我把车子开过来先。” 张晓峰说:“好,我就跟你一起去。” 两人从别墅的车库里把车子开出来,他把杨家怡带到了思奇养生会所。 杨家怡好奇地问:“你专门带我来这里做保养的吗?” 张晓峰摸了摸面前的桌子,说:“我把这个地方送给你来经营,你以后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杨家怡高兴得跳起来! 她一把抱住他,啃了一口。说:“谢谢!你对我真好!” 张晓峰说:“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叫做雪狐的人的,现在她进去改造了,所以我就接手过来了。” 杨家怡说:“你花钱买的吗?” 张晓峰却说:“买啥买,一分钱不花,她还得感谢我。” 杨家怡知道张晓峰的一些手段,就不再问,只要有他在,不管是怎么得来的,她都放心。 会所很大,两个人在里面看了看,杨家怡很是满意,喜笑颜开。 张晓峰在会所里和杨家怡说了一会话,就说要去找个朋友。 而杨家怡有了这个地方,头脑里都是如何招人、什么时候开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没有再缠他。 张晓峰就开着杨家怡的车子去寻找阿飞。 哪知到了那家小旅馆一问,说是出去了,回不回来不清楚,他想了想,觉得庄菲菲的气应当消了,就连夜开车回韩家山顶别墅了。 车子一路慢悠悠地向前行驶,在滨江路,他看到前方一个身穿一套运动服的女子在前方跑步。 女子身材也很棒,随着跑动的节律,很养眼,他就慢慢地在后面跟着欣赏。 突然,从路边的丛林里冒出来个人就把这夜跑的女子拽入丛林里…… 张晓峰因为离得远,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喊叫声,其后就没有动静了。 他加快油门,冲到出事地点,下车,关门,然后跑到印象中女子被拉入的地方。但是里面太黑,看不清,他试着呼喊了几下,没有人回答。 车道与人行道之间还有一条绿花道,用车灯根本无法照进去。劫匪选择这样的环境很高明啊。 张晓峰走来走去,无计可施,反而让他的倔脾气上来了。他找了块草地坐下,拿出一支烟来吸着,不走了。 很快,一条黑影窜了出来,向着一边的小道跑去…… 张晓峰也懒得去追,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接着就看到有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的运动服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神色慌乱,嘴唇哆嗦! 这名女子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中上,身材很是健美。只是眼睛里的惊惧之色太浓,劫后余生的她望着眼前的张晓峰久久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六畜无害地笑了笑,问道:“他得手了没有?” 女子明显愣了一下,霞飞双颊,胸脯起伏,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张晓峰又说:“其实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用太过于紧张,只要你不想,他是进不去的……” 女子不禁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张晓峰笑道:“听不懂呀?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那玩意!……很多女同胞落入狼手,而没有幸免,绝大多数都是害怕、不够冷静造成的。——你想啊,只要手一抓,一扳,立马折断,多简单呀……” “流氓!”女子说。 第059章男子气概 “你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流氓吗?”张晓峰说,“哥哥我在免费传授防狼技巧,不收你的钱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 女子神色好了些,说:“刚才那个畜牲比你还英俊!” 张晓峰说:“你那么实心眼干嘛?就不能骗一骗我么?” 女子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晓峰说:“怎么没关系?我可是你的目击证人!你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有用的。” 女子问:“目击证人?你看到他的相貌了吗?” 张晓峰点点头说:“当然,我早就在一边等着了。” 女子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和你又不熟悉。” 女子立马大怒:“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晓峰说:“以前也有人这样子问过我,后来……” 女子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 张晓峰悠悠地回答:“她试过以后,就不再问了!” 女子瞪着眼说:“流氓!” 张晓峰问:“你见过动口不动手的流氓么?” 女子无语,沉默一会儿,她说:“我要走了,今天晚上谢谢你!” 张晓峰说:“我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你干嘛要谢我?” 女子还是很明理的,她说:“没有你在这里坐着,我可能就落入他手了……” 张晓峰有些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有进入?” 女子又说:“流氓!” 张晓峰说:“哥哥我要是流氓就好了。” 女子忍不住又问道:“流氓还有好的?” 张晓峰吹出一口烟圈,遗憾地说:“那当然。我从很远的地方就一路跟着你了,你的背影让我入迷,让我想入非非,我一路欣赏着,看着,因为胆子小,没敢下手,所以才便宜了那个混蛋!” 女子抬起头来,眼里顿时起了雾气,小声纠正道:“他没有得手……” 张晓峰顿时喜笑颜开:“意思是我还有机会喽?” 女子下结论说:“你真是个大流氓!”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哥哥我变流氓啊,可怜我太老实,脑筋不会转弯,真是罪过!” 女子却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在姐姐面前,你就是个小屁孩,为什么总是自称哥哥?” 张晓峰正色地说:“因为哥哥和妹妹才有发展前途嘛,弟弟和姐姐只能玩家家。” 女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老奸巨滑的家伙,油腔滑调的,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张晓峰说:“骗了你这么久,你都还不上勾,你不觉得我很失败吗?” 女子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晓峰说:“我叫雷锋。” 女子皱眉问:“雷锋?” 张晓峰点头说:“对!做好事不留名,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个雷锋。” 女子抿嘴笑道:“你真是搞笑,假酸文!” 张晓峰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不搞笑,我只搞人……” 女子涨红着脸,转头偏向一边。但很快又转过来说:“你这人真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张晓峰说:“这些只不过是我的实话,还有假话你要不要听听?” 女子狐疑地问:“什么假话?” 张晓峰沉吟着说:“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任何一个其他女孩都没有像你这样深深地吸引着我,占据我的内心……多少年来我一直在苦苦寻觅一样东西,可我又说不清楚究竟在寻找什么,今天有幸遇到了你,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孜孜以求的宝物竟然在我面前,我终于找到了,她就是你……” 女子紧紧咬着嘴唇,破涕一笑,骂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张晓峰却执着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它绝对是鲜红鲜红的……” 女子说:“我叫陶雅慧,滨海大学的舞蹈老师,我说不过你,先走了!”说完就跑了。 …… “新民旅馆”的老板娘叫孟春花,也就二十七八岁,在外打拼多年,至今还没有结婚,虽然脸上有些雀斑,但身材还不错,属于丰满型的。 她有着一双单凤眼,尖下巴,皮肤细嫩,也许是由于职业的关系,看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就像面对财神爷一样,她有的是待人接物的那种巧妙的方法,能叫任何人跟她在一起都觉得舒服。 这个女人,可能张晓峰看不上,但阿飞对她却情有独钟,他就喜欢这种红烧肉似的,吃起来过瘾。 自从住在这里后,有事没事就在楼下找她闲谈,不断骚扰她。 孟春花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总是若即若离,把握好分寸。 不是她看不起阿飞这个黑大个,只因为她是个经历生活坎坷,一个很现实的女人,一个没有找到工作,没有前途的人,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阿飞是个急性子,追了一段时间后,看到她没那个意思,也就放下了。 但他是个男人,一个被关在砖窑里三年多的强壮男人,所以一时的欲望是有的。 这天下午,他又和她聊着聊着,内心的欲望又起来了,就小心翼翼对她说:“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那个呀?” 孟春花一愣,不解地问:“哪个啊?” “就是……那个呀!……”阿飞急红脸,手脚乱舞,不知怎么样表达才能含蓄而又能把意思说清楚。 孟春花看到阿飞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地笑着说道:“你是想找小妹吧?有呀!你稍等,我去找个好点的小妹来。”说着就摇着丰满的屁股出门去了。 自从经历黑砖窑里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般的惨痛后,阿飞的男人气慨高涨了不少,他一直想重新证实,证实自个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阿飞等了好久,看不到老板娘回来,就点了只烟,走出旅店。 他不经意地一次转头,瞧着远处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那个出去找人的老板娘么? 他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她能找到什么好货色。 还未走到跟前,不想一句对话让他止住了脚步。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只听到那个老板娘对他说道:“你们穿好衣服,等我的信号……记住了,看到我把花盆放到门口才能过来……” 看来是想玩仙人跳的节奏啊! 阿飞隐身在一座房子角落,等老板娘走后,才走出来。凭着敏锐的听觉,在这还没有人下班的安静的城中村里,他很快就锁定了那个人的位置。 谈完话后,那名青年回到他们住的楼房,推开出租房的门,对挺尸在床上作大字形的人说:“小毛、胡三,快起床换衣服,有生意来了!”一边走向床头,去翻起一套草绿色的制服出来穿上。 衣服很合身,加上挺拔的高材,穿上显得威风凛凛,很有派头,青年对自己也很满意。 他用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又对着墙上挂着的小圆镜照了照,对着旁边的小毛和胡三说:“穿好了没?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但身边没有回音,他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小毛和胡三还坐在床边,呆呆地看向门边。 青年霍然回头! 就看到大开着的房门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大个。黑大个斜靠在门框上,手上正拿着一只点燃的香烟,悠哉游哉地腾云吐雾…… 青年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不过低着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联防队”字样的袖标一眼,胆气随之一壮,质问道:“你哪里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弄几套制服正规一些,你看看,穿着这套皱巴拉叽的衣服像什么样子,——我是来向你们提意见的懂不?”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阿飞,他手指着那名青年身上的制服,嗡声嗡气地说。 空气瞬时凝固了下来,一时间他们摸不清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几秒钟,那名青年望着依然一脸笑意的阿飞,立即明白被耍了! 遂暴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扁他!” 话音未落,却被后发先至的阿飞当胸一脚,整个身躯飞到床上! 四仰八叉的,连带着把那个什么小毛和胡三也连带着倒下,三人在床上乱成了一团…… 还没等这位青年回过神来,他的左脚又被阿飞使劲一扯,身体平行离开大床,接着自由落体,砰的一声被掼在冰凉的地上,然后一只皮鞋踩到头上,顿时动弹不得! 强大的力量使他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 肠子都打卷卷了,黄胆差点就吐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胸腔内的一口气好不容易才顺好。 青年心里那个恨呀,要不要这样来真的呀?特么的想吓唬吓唬而已嘛,苍天啊,大地啊,至于这样吗。 这让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小毛和胡三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平时威风八面的辉哥才一个回合,就被人家制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要是轮到自己那是什么后果都不敢往下想了,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直呼大哥饶命! 阿飞也不为己甚,放开脚,俯下身,对着地下的青年说道:“辉哥是吧?我就想在那家旅店里把玩个妹子啥的,辉哥准不准啊?” “大哥,不,大爷!你想玩就玩吧,我们到这儿来没找到工作,活不下去,又没脸回家,不得以才干这个的,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求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弟们一回!”一边说着一边跪起身,却不敢抬头。 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听到说话声,辉哥才偷偷地歪着头斜着眼睛往上看,门口空空如也,来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 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心头的压力才渐渐散去。 “辉哥,那我们还去不去抓人呀?”小毛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抓你爷爷个球!”辉哥飞起一脚,踢向小毛大腿,小毛卒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又倒到床上。辉哥踢完小毛,四下望了望,“还有方便面吗?给哥泡一碗!” 看来这几天时运不济,只好又吃泡面了。 阿飞回到旅馆又等了一会,才看到老板娘带着个小妹进来。 老板娘让他带那个妹子上楼到房间谈谈,说有什么不满意话再找她。 房间里,阿飞把手伸向妹子的胸口,这位妹子却拍开他的手,说先讲好价钱,不能让你白摸了啊。 阿飞可不管这些,死死抱着她,一只手用力探进去。对方一边不停拨拉,死守阵地…… 折腾了一会,阿飞把这个妹子一把推开:“没发育好,你走吧!” 妹子咬着牙,一脸哀怨地瞪着他,愤然离去…… 楼梯门口,那个老板娘孟春花正在探头探脑,见阿飞走出来,慌忙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兄弟,我带来的妹子难道不合你的味口吗?不行的话,我可以给你换呀。” 阿飞走到老板娘的面前,俯身看着她的面孔,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等她停下来,一把把她抱着,抬脚踹开旁边的门,把她丢在大床上! 嘴、手、脚并用,她的力气哪比得上阿飞? 完事后,起身,穿衣。 整个过程老板娘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死咬着嘴唇,用她那似怨似嗔无比媚惑的眼睛盯着阿飞看。 搂了搂衣领,阿飞走出门时回身,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会,晚上请你吃饭!”然后关门,噔噔地下楼而去。 走在大街上,阿飞心情不错! 人在江湖,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宗教礼法,活得自在多好。 第060章帮人出头 阿飞出去街上吃晚饭,在一家小吃店要了碗牛肉粉。 这是一家夫妻小店,老板瘦高个,老板娘脸颊光洁,笑起来脸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不过看小店的陈设和此二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只是个小本生意人。 这老板娘的相貌似曾相识,想了好久,阿飞才想起像某个知名的女演员,对了,就是她!在学校那会,一直以来,他从不追星,但唯独对这名女演员颇有好感,觉得她不做作、比较真实,长相甜美。 有了这层关系,阿飞对这个小老板娘很有好感。 他来时,有三个二十七八的汉子刚进店,老板和老板娘正手忙脚乱。 当老板娘脆声地让他等一等时,他就点了点头,说声“没关系”就坐在一旁的桌子边耐心等了起来。 这一排街道门面都是做小吃的,不只这一家,但他不想再走。 当然,阿飞也并不是那种街上的登徒子,对老板娘有好感是一回事,吃饭是一回事。 主要也看到这个店里面桌椅比较干净,老板和老板娘穿着也比较利落顺眼,没有那种油污污脏兮兮的感觉。在街边吃饭,环境卫生是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口味。 等了二十多分钟,他的牛肉粉才端上来。 口味还不错,过得去,看得出做得很到位了,刚开吃,那三个大汉那一桌却吵将起来! 他们让老板到他们桌子上去看看,老板忙用手擦了擦身上的围裙,走上前去。 其中一个汉子把筷子“啪”的一声摞在桌子上,口里对着他叫道:“你这是个什么破店呀?牛肉粉里居然有死苍蝇!——你说说,怎么办吧?” “怎么会有苍蝇?不能呀!”老板立即慌了,赶紧低头仔细辩认。 “这不是苍蝇是什么?难道是牛肉渣吗?张开你的狗眼看看!” 出声的汉子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老实的店老板额上即刻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桌子上摆放的确实是一只死苍蝇。老板慌神无主,手捏着围裙揉了又揉,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板娘倒是还算冷静,抱歉地对着三个汉子说:“对不起了!三个大哥!请多多包涵,这样,我们再给三个大哥重新做三碗,连这些都免费!” “免费?你以为我们到你店里来吃饭,花不起这点粉钱吗?”大汉不依不饶起来。 阿飞疑惑地看了看闹事的那一桌,那三个汉子的牛肉粉明显都没怎么吃,一下子就吃出苍蝇来,除非苍蝇就在粉面上,如此,煮粉的老板和老板娘应当先发现才对,怎么一到桌子上就出现有死苍蝇了呢?这下他明白了! 重新做客人不满意,免费也不行,这下老板娘也没有了主意。 只好好言相求:“这位大哥,也许是小店的错,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小店小本利薄,请你们高抬贵手原谅这一次吧。” “原谅?我花钱到你们店粉用餐,吃出来了苍蝇,你说怎么原谅?”这下那个大汉拍桌子了,呢玛的,不开窍啊这是。 从老板娘出来说话后,那个瘦高个的老板就乖乖地站在一边,只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客人,再也不说话,看来是个老实人。 “送我这位兄弟到医院去洗胃!吃出了苍蝇,恶心巴啦的,不洗洗以后还怎么吃饭呀,是吧?”看到这家店夫妻一直不开窍,一言不发坐着的另一个大汉说。 “洗胃?!”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本来想不收钱赔几碗粉就了事了,没想到人家不依。自老家到这里来开店也有几年了,都还不知道医院在哪个方向呢。送人去医院不但花老大钱不说,还怎么做生意呀? 不对!牛肉粉里怎么会有死苍蝇呢?店里的卫生向来是很注意的,在这一带,要数干净,还没有一家比得上的,怎么今儿个晚上就出现了死苍蝇了…… 老板娘望了望三个高壮的大汉,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想想俩夫妻起早贪黑地经营这家小店,靠的是周围几个小厂的打工人群,收入微薄。 她又看了看光站在一旁木讷说不话的丈夫,忍住快流出来的泪水,一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三百块钱来,说:“这位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对不起了,这是我们今天赚到的钱,你拿去,算作个补偿吧!” “什么?三百块!你当是打发乞丐吗?”站着的汉子不满地咆哮,“最低三千块!就这点钱,进医院还不知够不够呢。” 三千块?店老板夫妻傻了! 阿飞早已忍不住了,几次想站起来,最后也只好按住性子,狠狠地咬了几口米粉,权当作发泄不满了。 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直说不出话来的老板,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他走上前去,从桌子上拿着放在上面的死苍蝇,一口吞了下去…… 老板这么一下子,粉店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了十几秒,那位带头闹事的汉子才反应了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把证据吃了也没用!该赔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哥们把你的店拆了你信不信?” 老板老老实实地说:“我把苍蝇吃掉,并不是不认账,只是想证明即使吃了苍蝇也并不是一定要去洗胃的,再说你们并不是还没有吃到么?” 老实人的老实话,说得一下子让三个汉子哑口无言。 “你妈逼的欠打是不是,说吧,赔不赔给个痛快话!”站着的汉子一伸手就掐住老板的脖子。 虽然店老板和那名汉子一样高,但身材瘦小了不少,体重估计只有对方的一大半。被掐住了哪里还能挣脱得开,汉子手一紧,老板的脸立马变成了猪肝色,眼神当即露出恐惧来。 老板娘“哇”的一声哭开了…… 抢上前去抱住大汉的手,乞求着,让他把她丈夫放开,说她答应赔钱。 “早答应赔钱不就没有事了,还要我们动粗,真是的!”坐着的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然而翻箱倒柜,也只能拿出来五百多块零钱,五块十块的居多。 找了半天,看到才这么一点,那三个人以为老板夫妻两人在演戏,彻底愤怒,都站了起来,把坐着的椅子踢开了,就要开始打砸。 阿飞吸了一口气,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然而望着一脸惊惶失措担惊害怕的老板夫妇,实在是于心不忍。 全是托黑砖窑的福,在他们的严格管教下,三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 阿飞看到三个汉子都站了起来,马上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跑到老板娘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说:“姐姐,咱屋里不是还有二千块钱的么?拿给几位大哥算了!” “啊,我们哪里还有二千块钱呀?”老板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迷惑,不是她舍不得钱,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但确实是没有了啊。 “怎么没有?姐夫不是还想用这钱来装修店面的吗?”阿飞用手捏了捏老板娘的手碗,示意她放心,转身对着三个大汉说,“对不起了三个大哥,今晚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赔!只是……” “只是什么?他娘的能不能痛快点,哥们几个还有事情做呢,都耽搁了好久了。”听到还有二千块,三人眼冒精光,急不可耐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租的房子在巷子后面,有点远,只好麻烦三位哥哥赔我走一趟了。” 三个汉子看了看阿飞,又看看了店老板夫妻,心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阿飞只不过是个年青小伙子,怎么敢和他们开这种国际玩笑?再说,粉店不是还在这里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带头的想了想,答应和他去拿。 也是活该他们倒霉,本来阿飞是比他们后进店的,又怎么会变成了姐弟了呢?做事情要是经常顺风顺水的,也就麻痹了,一些细节问题也就忽略了不是。 四个人一起走出店门,老板夫妇送了出来,颤颤兢兢的。 阿飞对这片地也不熟悉,一时间也不知带哪里去。 心想不能过早露馅了啊,把人往没人住的地方带,别人能去么?想了又想,就带往玩仙人跳的辉哥的处所方向。 那里偏僻安静,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 走了约十来分钟,其中一个汉子不耐烦了,扯过阿飞,凶狠地威协道:“怎么还没到?不会是骗爷们的吧,要是这样,小心我把你的卵子捏出来!” 阿飞指着前面一幢民房说:“快了,就是那,晒衣服的那楼。” 到了楼下,阿飞转身,对走后面说:“阿辉,你去哪里呀?” 众人齐回头,不想阿飞一脚飞踹,砸在离他最近的一名汉子的大腿根侧部,大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阿飞又举起拳头,袭击另外一人…… 一个勾拳,打得他连连退步。 阿飞根本没有给他时间,步步逼进,一拳又一拳,因为失了先机,这名汉子顿时脸上挨了几下重拳,一时晕头转向,脚下绊着前一倒地的人,失了重心,也摔倒了…… 这边辟辟叭叭的打架,楼上的阿辉、小毛、胡三早闻声而出,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的个娘呀,你看他一个压着三个壮汉打,愣是把这些汉子打得像个孙子似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第061章毫不手软 一阵狂风暴雨的踢打,阿飞愣是把他们都放倒在地! 说实话,出于头脑发热路见不平的冲动,在从牛肉粉店出来那会儿他就后悔了,后悔不该揽上这种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所以一路走,一路盘算着怎么处置才有利,不想马上就逃命啊。 他必须计算自身和外在的东西为已用,一丁点的小失误虽然不能要了老命,那也是无力承受的。 所以,到阿辉他们住的楼下时,他心生一计,采用了玩命式的连续打击。一连串的狂揍把对方打倒的同时摧毁其意志。 就像狮子猎取野牛一样,对于高身和体重比自己强的猎物,必须让其害怕和恐惧。只要对手害怕和恐惧了,那它的信心和意志也就没有了,不反抗了,可怜地任其宰割。 三个大汉被揍得躺在地上翻滚,一时间疼得爬不起来。 阿飞平复了下情绪,对着楼上招手,把三个小混混叫下来。 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不动声色平静地说:“把他们拖到你们屋里去!我要和他们商量点事情……” 能得到这么猛的人的支使,三个散兵游勇式的小混混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下来,四个人拽着三个大汉来到出租屋里。 这是一个大单间,两张木板床成直角摆放,另外有厨房和厕所。 阿飞走到靠窗户的床上坐下,指着三个大汉对屋里的人说:“把他们先绑起来!” 虽然刚才一下子把他们打懵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保不齐三人回过劲来奋力一搏至少也能冲出屋去,一但放虎归山,那接下来的报复肯定不小。 自己可以跑路,然而牛肉粉店和阿辉他们这儿可就遭秧了,虎头蛇尾可不是他的做事原则,一定要把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才行。 小毛倒挺机灵,快速从床上枕头下面拿来一小把大号的扎带。 阿飞眼睛一亮,看不出这些人还挺专业的嘛,有前途。 带头的汉子马上叫骂道:“你们这几个小碧崽子,知道哥几个是做什么的么?” 管你是做什么的,这种吓唬人的事情阿辉他们没少干过,几个人死死地压住努力挣扎的三个壮汉,把他们的手反到背后用扎带绑结实,看到其腿脚还在不停乱动,索性连脚一起绑。 这下子,三个人在地上不停翻滚,像三条硕大的蚯蚓,折腾了一会,已经是气喘吁吁。见说大话、吓唬都没用,也无奈地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阿飞甩了甩手臂,说,“阿辉,搜一搜他们身上的东西,看看有什么?” 本来就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地上三个人,眼神里露出不敢相信的内容,尼玛?明显想黑吃黑嘛。 阿辉翻遍三人的口袋,除了米粉店老板娘给的五百来块外,他们身上总共只搜出三百多块钱来,另外还有一些香烟、火机之类。武器倒是没有,一把小刀也没看见,看来却是横行惯了的地头蛇。 阿飞收取属于米粉店的钱,把剩下的都给了小毛:“去买几个快餐几瓶水回来。打人都打饿了,真是的!” 事实上他因为这几个人的敲诈事情,弄得牛肉粉都来不及吃完,加上剧烈打斗,肚子早已空了。 小毛高兴地噔噔噔着下楼去了。 阿辉和胡三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们一向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本来在工厂里做工,因为打架被炒了,工作不好找,索性不找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平心而论,阿飞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估计这三人来头不小。所以先吃宵夜稳定下心神,也要给阿辉几人点好处,让其壮大气势。 阿辉和胡三等人,本来就是无头的苍蝇,现在见这样的猛人拿他们当自已人看待,还能不高兴么? 不一会,小毛提着大包小包的上楼来了,不但买来了快餐,还买了几瓶啤酒。小脸兴奋不已,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喝酒了。 阿辉把房间唯一的破桌子搬到阿飞的身前,把一份快餐、一瓶啤酒、一瓶矿泉水放在桌上,对他说:“老大,这是你的!” 然后才分给胡三和小毛。三个人就蹲在墙脚,盘腿坐下,用嘴拧开啤酒盖子,对着嘴就灌起来。 阿飞笑了笑,也在桌子上吃将起来。 四个人热火朝天地吃着喝着,就当地上的三人是空气。 这可把三人的肺差点气破了!这种事何成发生在哥几个身上? “我劝你们几个小子,快点放了我们,然后赔礼道歉,给哥几个点损失,我们保证放过你们,否则……”带头的大汉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抬起头来说。 “否则怎么样呀?切,当哥是吓大的!”小毛含着一支鸡腿,语焉不详地说道。 “我们三个都是村上治安联防队的!小杂毛,想死啊?” “啊?”小毛张大着嘴,口里的鸡腿掉到快餐盒里,再一个翻滚,掉到了地上…… 阿辉和胡三也停下了筷子,抬头吃惊地看向阿飞。打过工的人,对联防队员都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 在大街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的统一拿面包车拉走,没被送走的当然不知道送去哪儿了,至少这些没暂住证的老乡身上的钱财都被当场没收。 即便有暂住证,看到你不顺眼,找个由头打一顿是轻的,重则抓到联防队办公室关个几天,叫你通知老乡拿钱来赎人…… 所以,打工的遇到当地联防队员就像老鼠碰到猫。 怪不得阿辉、小毛、胡三几个人吃惊,以前他们也就是欺负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哪敢招惹本地人呀,更别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联防队员了。 阿飞早已料到几人是有来头的地头蛇,所以也不怎么意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说:“他爷爷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妈逼的!” 从一进入这个房间,他就观察到床底下有根半截的铁棍,当下弯腰拿在手上,走到那个说话的汉子身边,往其屁股和大腿根一阵乱打,把这个大汉揍得哭爹叫娘的! 扔下铁棍,拍了拍手,阿飞就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到桌边,低着头吃了起来。 阿辉,小毛,胡三,哥几个张大眼睛,看着阿飞,眼睛里慢慢冒出敬佩的神情来…… 什么是牛人?不是就在面前么!瞬时充满了崇拜,心里也立刻毫情万丈!人生在世,快意恩仇,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联防队员怎么了? 他们的想法阿飞知道,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已这一方万万不能输了气势,乱了阵脚。 “有笔和纸吗?”阿飞问他们几个。 哥几个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支圆珠笔和一本笔记本。 把笔和笔记本放在桌子上,阿飞望着地上的三个汉子说:“接下来我要你们做一些事情,每一个人把你们三个人的姓名、年龄、在这里的住址,住在一起的家人的情况等等都写清楚,三个都写! “我先声明:到时候把三份拿来比较,如果有差错的话,别怪兄弟我不给面子了。——打个比方,如果别人写你的情况比你自己写出来的还在真实详细,那……” “都别写!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今天晚上回不去,肯定有人报警的,到时候找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哼!”是那个很少说话的汉子,寸头,一脸不服气。 阿飞裂嘴一笑,伸了个懒腰,拿起收缴来的香烟,抽出一支,敲敲烟盒,用火机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微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阿辉看了看闭着眼睛的阿飞,又看看了寸头,拾起地上的铁棍,挥棍打了寸头十几下!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害怕不害怕,他们三个人已经和眼前的人坐在了同一条船上了,既然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寸头倒是有些骨头,被阿辉揍了十几下,硬是咬牙挺住,不吭一声。这不是不给我们的辉哥面子么? 阿辉举棍再打,却被阿飞拦住了。 他说:“不要这么暴力嘛,我们是很讲文明的,不愿意可以说呀,大家可以再商量嘛,你们说是不是? “来,你们几个帮帮忙,把他们哥几个扶起来,剪断他们手上的扎带,……跪坐着,不不,这样,……品字形会不会?三个围成一圈,对,就这样!” 把三个汉子扶起坐成一圈,阿飞说:“玩个游戏!规则是这样:你们三个,一个打另一个的耳光,顺时针来,也就是每个人都打左手边的那个,用左手打。——开始!” 没有人动手,反而都对着阿飞怒目而视! 阿飞拿着铁棍,去打那个被修理过的人。 疼得他大声抗议:“干嘛总是打我呀?”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怎么的吧?”阿飞说,“谁还不动手,我就打死谁,娘的!” 最终在淫威下,三个汉子慢慢地动起手来,你打我一下,我打他一下,很轻,很慢。 “给我打大力点,没吃饭啊?”阿飞又喝道,狠狠地踢了每人几脚。 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刚开始在应付差事,然而一个大男人,何曾当着别人的面被抽耳光?不一会就互相打出了火气,假打变成了真打。 阿辉、小毛、胡三几个,完全不明白所以然,看着互抽耳光的人,感到很是好笑,开始悄悄的笑,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停!”阿飞忽然喊着。 三个听到这个声音,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 不料,阿飞说道:“刚才是顺时针,现在改成逆时针,也就是打右手边的人,右手打,开始!” 一声开始,“啪啪啪”就响成一片,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一次比一次重。——谁叫你刚才打我来着? 三个人立即变成了猪头!鼻孔、嘴巴都流出了鲜血…… 本来哈哈大笑的阿辉三个,像被人采住了尾巴,顿时呆若木鸡,感觉脊背冷叟叟的。 第062章有心无力 阿飞回到旅馆,老板娘孟春花坐在大堂低着头玩着钥匙,说不清是喜是悲。 他本来想就此上楼去睡觉了,但她却把他叫住:“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阿飞捧着她的脸,对着嘴唇深深地吸了一下,说:“说什么?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春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自从几个私自敲诈的联防队员被阿飞收拾掉以后,加上阿辉他们几个大吹特吹,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这家旅店是过江龙的飞哥罩的,联防队都不敢查,生意顿时好了起来。 带小妹住旅店什么重要?当然安全最重要! 尤其是那些身上没有暂住证的人。连联防队的人都不敢查的旅店,不用说就会趋之若鹜了。 在这个南方城市,工厂林立,外来人员增涨过快,当地派出所人手紧张,只要不出现刑事案件,一般都是村上的治安联防队在管理。 所以,只要本地的联防队不来找事,基本上就没事了。 至于一些风言风语的传到几个被修理的联防队员耳边,也就没当回事。 不是他们不敢和阿飞一伙人斗,只是觉得有些棘手,就像一块带刺的鱼肉,不是吃不下去,而是一旦吃了可能会卡住脖子,令人不舒服,那就不吃了呗。 反正来钱的地方很多,犯不着去一块地较真。挡了别人,自己也过不去,何必呢? 新的一天开始,阿飞去米粉店还钱。 当时粉店被敲诈了五百多块,从那几个汉子怀里搜回来了。 不料,那家牛肉粉店没有开门。不对呀,左右的铺面都开门了,不会早上还没到点吧? 他就在牛肉粉店隔壁包子店里吃了早餐,听说是老板娘病了,店面就没有开门,还说店面可能要转让出去呢。 看来是昨晚上吓得不轻! 幸好这个包子店的老板知道他们租住的地方,在他的帮助下,阿飞找到了粉店老板租住的出租屋。 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屋里唉声叹气呢。 看到阿飞出现,老板娘脸露惊喜,忙站起来说:“大兄弟,你来了?快坐!从昨晚上到现在,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的。”一脸的担心。 阿飞把钱掏出来,递给老板娘,很自然地说:“没啥事。姐,这是你们的钱,我给拿回来了!” 老板娘看到这些钱,却“哇”的一声哭开了!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尤其那些本性善良的人。 虽然阿飞和她素不相识,但一个在自己处于危难之际冒出来喊自己一声“姐”,并无私帮助自己,然后这个人因此而不知死活,这种牵挂和担忧,没有人能体会,没有人懂,就是自已的亲弟弟也莫过如呀。 粉店老板娘叫余萍,才二十五岁,结婚多年没有子女,一个内地小县城无田无产的城里人。没吃过苦,没经历过挫折。 等老板娘平静下来,阿飞才安慰她:“老板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安心去开门做生意吧。” “以后不要叫我老板娘,你不是叫我姐的么?以后就这么叫吧。——我也想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阿飞爽快地答应了。 …… 工业区的大路上,艳阳高照,来往的车辆拉着货物轰隆隆而过,卷起满地灰尘,偶尔路过的行人捂紧口鼻。 两旁店铺的老板们搬张桌子在铺门前打牌,围着一堆人,吆五喝六的,有三两个小孩子在路边追打着嬉戏。 一家家具厂门口,有一招聘启事:招油漆工、打磨工,要求:熟手。一家制衣厂门口的招聘启事:招熟手平车工,大烫。一家玩具厂的招聘启事:包装工,熟手;彩绘工,熟手。…… “诸葛亮出山之前不也是没有带过兵吗?凭什么要求我们有工作经验?”阿飞不满地叫着。 “其实,打架也算是工作经验吧。”小毛说。 “打架?……对呀,我可以去应聘保安呀!” “打工入行的第一次很重要,如果一开始有人带你去坐办公室,那么过几年你也许就是部门经理什么的;如果刚开始有人带你去扫地,那么一辈子你也许只能穿黄马褂了!——正所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嘛。” “没想到你小子懂得还挺多的。”阿飞拍了一下小毛的肩膀。 城里的街道很宽,总觉得这是别人的路,没有自己下脚的地方。往前走时感觉不到走,总觉得是挤。好不容易挤过去,还要再挤回来!阿飞无奈地感叹着。 “其实我们可以做餐饮业。”小毛突然说。 “如何讲?”胡三问。 “好做的是,这里是城郊结合部,开餐馆不用办什么消防、卫生、工商、税务等等啰里八嗦的东西,你们想想,这要节省多少?” “不好做的呢?”阿辉有了点兴趣。 “不好的地方就是要交很多管理费和保护费!” 阿飞连连说:“对呀,我们交什么他娘的保护费嘛,这样,谁能竞争过咱们啊?” “开饭店咱没有钱,但搞个夜宵摊还是可以的。弄一些锅碗瓢盆,几个桌椅板凳,还是能置办得起的。对吧?” “好呀!对了,在哪里开夜宵摊比较好呢?”几个人高兴起来,立即摩拳擦掌的。 这种生意是只赚不赔的那种,每天花一些原材料,炒一炒就来钱。当天结算的买卖啊。对于在哪个场所开,对阿辉他们来说可谓熟门熟路,他们就在这一带混的。 场所就大张旗鼓设在工业区那个唯一的小公园门口边上。接下来就考虑到培养大厨的事情了,虽然夜宵摊不是像饭店餐馆那样要求,但也要让人能咽得下去不是。 阿飞考虑再三,只好去牛肉粉店找萍姐。 把意思一说,萍姐当时就大包大揽,说你不用担心,姐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教一教你们几个。 牛肉粉店主要是做白天的生意,晚上有一些,不多,她丈夫能照顾得过来。 宵夜摊的生意做得很好,阿辉,小毛,胡三等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做这种活不像在工厂里做流水线,累得死去活来的,还没有自由。 做夜宵,可以睡懒觉,下午四点过才出工,也就做到晚上十点左右就收摊了,一天做几个小时比进厂做十几个小时还来钱! 其实,夜宵也就是炒粉居多,看一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了,没几天,大家都能独立自已上锅炒一炒了。 阿飞几次劝余萍:“萍姐,你就不用来了,反正我们学得也差不多了,再说你也有粉店要照看呀。” 余萍总是笑笑,说不碍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都教他们有一个礼拜了,还每天坚持过来,尽心尽力。 这天晚上,阿飞偷懒,不出工,就在孟春花旅馆的大堂和她说笑。 正说得春花咯咯地笑个不停呢,突然,阿飞看到小毛在门口边探头探脑的,忙招手把他叫进来:“这个时候你不在公园门口卖夜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大,那个老板娘给人绑走了!”小毛赶紧说。 “哪个老板娘?看把你大惊小怪的。”阿飞还不当事呢。 “就是每天晚上来教我们炒夜宵的那个米粉店老板娘……。” “阿飞,你又去哪里招惹什么老板娘了呀?你说清楚!”小毛还没说完呢,春花就发飙了! “萍姐出事了!”阿飞一下子站起来,随即转身出门。 春花只知道阿飞他们在外边弄了个夜宵摊,不知道余萍的事情。 一说什么老板娘,心里就急了,自己才是老板娘好不好,心里边不服气,在后面一个劲地嚷道:“小毛,小毛,等等,你给我说说……” 小毛转身看着孟春花,一副委屈的样子:“春花姐,对不起了,我……”。 看到阿飞已经走远了,慌忙跟上去。 他们走到公园门口的夜宵摊上,看到阿辉、胡三站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横眉立眼,这种环境下,根本没有人敢来就餐。 阿飞安慰他们:“急有什么用?你们该干嘛就继续干嘛,有事我会过来找你们,明白了么?” “明白了,老大!”阿辉说。 “我听老乡说这件事情后,就跑去米粉店问了老板。他说:萍姐十多分钟前就出门过来了,然后我才去找老大你。”小毛补充说。 阿飞对小毛赞许地点了点头。小毛头脑很灵活,是个不错的兄弟。 阿飞又带小毛来到萍姐的牛肉粉店。 粉店老板在店里搓着手呢,见阿飞他们进来,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赶紧迎上来。连续追问:“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阿飞连忙安慰了这个老实巴交的老板。说起来,萍姐出事,也是因为他。 如果萍姐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怎么会跑去公园帮忙?不去帮忙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从店老板那里要了一张萍姐的生活相片,交待他一会就去打电话报警,报警的时候就说萍姐是去街上玩时被绑走的,不要说是去他们那里帮忙的。还有我们也出去想办法找,两边做事,把握强些…… 店老板连连点头。 这么大的事不报警是不行的,但在这种城乡结合部乱哄哄的地方,警察来了也可能只是走个过场。 案子查起来困难重重,一是这种街上根本没有监控;二是小毛的老乡也说了前后不过一分钟,没注意看的话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的线索只有小毛的老乡说的面包车的行车方向,其它的都一无所知。 看来还要靠自个了,但自己又怎么去查? 阿飞感到一种无力疲倦感袭上心头! 一个人的命运怎么像树叶那么轻,风一吹霜一打,就黄就黄,说卷就卷,说落就落了…… 第063章相同事件 当街绑人这种事,阿飞就听张晓峰说起过,难道同一样的事情要让他俩兄弟都经历吗? 阿飞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像萍姐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人呀。 莫不是治安联防队的那几个人?不敢找他而去找一个弱女子!也不对呀,治安联防队怎么说也是村里的下属单位,又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阿飞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一脸纠结,小毛早就被他打发出去问问路人,了解萍姐被绑的那个点有没有看到面包车的。 一会儿功夫,警车就呜啦呜啦叫着开了过来。在牛肉粉店停下。 立即引来一群下班的年青男男女女围在一起,在远离警车的地方指指点点。 警察在店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又出来拍了几张相片,然后到路边问了问。一会儿工夫,又呜呜地开走了。 街面上又恢复了喧闹。 附近ktv场所强大的音箱播出震耳欲聋的歌曲: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总是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几个工友经过阿飞的身边,一边在议论:“……听说那家牛肉粉店的老板娘被人当街掳走了!——你们知道掳去干什么吗?” 一个说:“切!绑架还能干什么?要钱呗!拿钱来就放,不拿钱就撕票。——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吗?” 另一个说:“一个粉店能有几个钱?犯得着这么冒险吗?” 原先的问:“那你说说,把人抓去能干什么?” 那人回答:“我问你,你说那家的老板娘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 “漂亮呀!身材好啊!皮肤白嫩嫩的,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劫色呀?” “大街上劫色,亏你想得出,不过也靠普。最可能的是送去外地卖呢!明白不?” 那几个工友一边肆无忌惮地说着,一边还哈哈大笑。——正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阿飞竖起耳朵听到这,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顿时天旋地转! 心想如果事情如他们所说,那自已的罪过就大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老板娘一个善良本份的人,因自己强出头得罪了联防队那几个小人而落到这种下场! 他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义无反顾地走向当地的治安联防队办公室…… 虽然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讲不可能是治安联防队的那几个人干的,但只要他们有一丁点作案动机,他都不会放过!时间不等人呀,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 治安联防队办公室设在公园东面一幢楼房的一层。 今天晚上有五个人值班,如今已经晚上九点过钟,外出的都回来了,正围在一起插科打诨呢。 阿飞阴着一张脸,自顾自走进去,也不出声。 他在那五个人脸上浏了一下,发现有一个正是被他修理过的三个中的一个。 他走过去,冰冷冷一字一句地问道:“牛肉粉店老板娘被人当街绑走了,是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那个汉子听到粉店老板娘被人当街绑架,也是一惊,马上站了起来,紧张分辩:“不是我们干的,真么可能呢?我们可是正规的治安联防队员!” 当街绑架,这么大条的事情可不能沾上,饭碗要紧。虽然他暂时忘了他参与过敲诈的事,但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 不想阿飞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在坐的其他人,这是什么地方?敢到这里来咋呼? 有人马上骂道:“你小子他娘的谁呀?知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真的不是你们干的?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呢?” “真的不是我们的人干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两人今天晚上休息,在家陪老婆呢。”那个汉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由不得他不老实,这事越早撇开越好,再说他看到了阿飞那因愤怒而血红的眼珠子,没来由地害怕。 可那个质问阿飞的联防队员当即发飙了! 被人当成空气的滋味能好受么?当即从桌子边拿出一只橡胶棍,挥舞着打将过来…… 阿飞正一肚子火呢,此时看到一个联防队员不知死活地想装逼,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搬起一把椅子迎面砸过去! 对方让不及时,椅子脚刮到了其脑门上,鲜血顿时狂撒下来,满身满脸都是,看起来很吓人。 这下闹大了!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椅子、茶杯满天飞,辟里叭啦响成一片。 阿飞哪里能斗得过这么多人,心念电转,把手里的椅子投出去,一转身,夺路而走…… 这一幕,刚好被小毛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毛本来是来找阿飞汇报情况的,远远看到他进了联防队,就在路边一棵大树下站着等,不料一会儿功夫,里面跑出人来,待看到跑出的人是阿飞老大时,想招呼已来不及了。 阿飞一路飞逃,慌不择路,哪里黑暗跑向哪里,三拐两拐,走进一个院子。 隐隐约约中,院子中间停放着一辆小车子,他疲惫地依靠在车身上。刚喘了口气,发现身后的车门动了一下,吓得他惊跳起来! 急忙跳开几步,转身去观察,看了看没发现异常。 为了证实自已的判断,他又上前拉了下车门,不想车门打开了。随即坐了上去,关上车门,静静地坐着。 他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咦,这不正是一辆面包车么?他拿出打火机照了照,越照心里越激动,面包车,无牌无照,破旧,难道这是天意么?这也太巧了吧! 按耐住狂跳的胸膛,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楼房。 两幢六层高的民房组成一个院子,在哪幢呢?他不由又犯了难,不管了,一幢一幢来,就从最近的一幢找起吧。 阿飞一脚深一脚浅地寻找。 这个时候,几近深夜,都关灯睡觉了,没看见有亮灯的房间,只好用耳朵贴在每一个房间门听一听,希望能听到哪怕一点动静。 寻到五楼一个房门口,只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马上停下,仔细听了起来。 孰料,里面“啪、啪、啪”之声大作,频率很高! 随后听到一妇人嘴里也是“呜、呜、呜”配合着,才让阿飞意识到遇到了什么。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人的速度怎么能有这么高?快赶上兔子了! 说来话长,房间里的声音也就持续一分钟多那么一点,瞬时停了下来。一会,房间灯亮了。 他手脚呈大字形撑住门框边的砖墙,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如蛙跳般撑到房门顶上的气窗上,两只眼睛贴着玻璃往里看。 正好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从床上坐起,光光地起身走向洗手间。 她胸前悬挂着两个多宝鱼,十足一个飞机场,怪不得结束得这么早呢? 搜遍这幢楼,都没有发现萍姐的影子,阿飞又跑到另一幢楼去。 这幢楼刚听到二楼最里一个房门,就听到了一阵动静。 分辩这声音不像是老鼠翻咬东西,老鼠翻东西的声音没那么重,仔细倾听,像是在地下滚动。这个房间的气窗被封死了,没法窥探,怎么办? 很有可能萍姐就是里面! 房门很厚实,撞是撞不开的,又不能叫,万一里面还有其他人呢,就是叫了也于事无补,萍姐要是能开门还不自己开出来? 跑下楼,从楼后面走,看能不能爬上去。楼房后面是一个菜园子,各种细竹枝藤蔓很多,一路拔拉,果然有排污管,这下好了。顺着排污管爬到二数厕所那,不料厕所的窗户大小,人根本就不能进入。 冒着危险,他张大脚,搭上房间窗户的坎台,如壁虎一样一点一点地娜。 用手拔开窗户,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窗户居然没有拴上,打开窗户,后半夜的月光照进房间,在房间的地上,卷曲着一团黑影。 那黑影听到窗户有响动,转过头,露出两只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珠子,不正是萍姐是谁? 阿飞看到找到了人,心里一松,感到一阵疲倦袭来,坐在窗台上直喘气。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感交集! 歇了一会,他用手分开窗户的防盗网。 这类房子是用来出租挣钱的,窗户是批量安装的,简单粗劣。这么小的钢筋如果是平时,一下子就能拉弯,可这会儿阿飞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不断重复拉,一次弯一点点。 里面的余萍看得泪流满面! 拉开差不多了,阿飞才奋力钻进去! 房间里面没有支撑点,就这样一头栽到床上,脑袋顶着了床,屁股还夹在窗户上呢。 早知如此,平时就少吃点,屁股也不要那么大,现在他才知道,有时候小也有小的好处啊。 一阵挣扎,才滚到了地上! 阿飞转过头,忍住疼痛,对着余萍一笑:“萍姐,我来了!” 余萍娜了娜,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一阵呜咽…… 解开她的手和脚,又小心地撕开嘴上的封箱胶带,到了这时候,余萍的感情才完全释放出来! 她用双手死死地抱着阿飞,忍住哭声,用她干裂的嘴唇一把咬住他的肩膀,疼得他不停吸气才能缓解。 阿飞安慰她:“萍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吗?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如邻家小妹一般水灵灵的,是个男人都想吃你一口……” 第064章有惊无险 在黎明前的黑暗掩护下,阿飞和余萍穿街过巷,两人一路不知走了多少路,离囚禁的地方又有多远。 当他们到达一座低矮的山脚下时,阿飞说:“萍姐,我们到了,其实我是想带你到这里来看日出的。” “看日出?”余萍不明所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歪着头问。 “对!就是看日出。——你不觉得这样的旅程安排很浪漫吗?” 浪漫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但余萍现在哪有心情浪漫呀?她的精神紧张得都差一点就崩溃了! 她佯装发怒:“你就骗姐吧,等那些坏蛋来把我抓走,你就高兴了?”想一想可能面临的后果问题,她不由得又害怕得哭了起来。 没想到一句笑话就带来这样的后果,阿飞不由得莫名地心疼起来。 他捏了捏余萍冰凉的小手,正经地说:“萍姐,不要担心,危险已经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太阳升起来。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黑暗已经过去了。” 没想余萍一直盯着他:“别说得云里雾里的,我不太懂,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老鼠你知道吧?晚上出来找吃的,之所以敢横行霸道,因为有黑暗掩护。然而太阳一出来,立马四散而去,找个洞躲起来了。” “别人当街把我绑架了,你还说他们是老鼠?是老虎还差不多!”余萍当即气急。 看到萍姐的精神这么脆弱,阿飞找了个台阶,扶她坐下,耐心解释:“萍姐,如果你是那些绑匪,早上醒来进屋一看,晚上冒着极大的风险绑来的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你会怎么想?又怎么做?” 余萍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飞,等他说不去。 “如果我是绑匪,早上看到那个小妞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一定会被吓死!……你想啊,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救走了。也就是说,自儿个做的事情有人一清二楚,全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赶紧跑!不跑还有命么?说不定房顶上早有公安特警的狙击步枪对着脑袋了……” 听到这么合情合理的解释,余萍心底里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明显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 “如果我在救你的那会儿被发现,那我们一定逃不出来。在这种流动人员聚集的地方,每天不知增加多少人,每天又走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所以消失一两个人来说就像大海里少一两尾鱼虾而已。 “但是我们幸运地逃了出来,并跑了这么远,现在即便发现人被救走了,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换言之,我们现在安全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太阳出来。他们做的事情毕竟见不得光。天亮之前,如果他们还没有把握找到人,肯定马上四散而逃!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立即跑路,在风声没有过之前,是不敢再呆在这个城市的……” 没想到为了救自己,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这么不顾自身安危义无反顾,这样的情份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了了。 余萍顿时又是泪流满面!伸出手紧紧抱着阿飞,把头放在他的胸前低声抽泣。 救人的事情说起来确实风险很高,但如果胆大心细,也只是有惊无险的事,正所谓时易势也。 有时候对手双方的较量并不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在战场上拼刺刀,诸葛亮之所以用兵如神,山川河谷,风雨雷电,他都可以利用。 劫匪虽然凶狠,但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他们害怕国家的政权机构!只要事情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他们就会惊慌失措。 时间的变化,形势也会从根本上去发生改变,自己所处的劣势会变成自己的优势。所以从这一点来讲,事情并不怎么危险。要做的事情只是躲,躲过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就这样他们互相依偎着坐在山脚下的树影下,迷迷糊糊小盹。一会儿,天边发白了。 继而太阳升了起来,草丛上、树枝上的露珠,被太阳一晒,蒸发成雾,使整个山林处在氤氲之中。路上陆续出现了晨跑的人。 阿飞挣扎着想起身活动麻痹的手脚,余萍也被吵醒了。 阿飞刚站起来摔了几下手,突然意识到不妙,又坐了下来,双腿死劲夹了夹,还抬头向四周乱望。 余萍凝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阿飞笑着说:“没什么,我想再坐一会儿。” 余萍狐疑地观察着,看到他死死夹着双腿时,立刻明白了。 她毕竟是过来人,当即转身过去,不知是不是太阳晒的,她的脸颊微微发红,显得苍翠欲滴。 阿飞也是挺尴尬,该死的小弟弟,别人晨跑,你想运动也要分环境嘛。 这么个小段子一插,两人和谐暧昧的关系荡然无存,一前一后相差几步向城里走。 晨跑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心想这两个年青人真是利害,打野战居然打到现在才离开!年青就是好啊,唉,咱老喽…… 迎着好奇的眼光,阿飞若无其事,余萍则羞红满面,头深深地埋进高耸的胸脯上,好像一只驼鸟。 把余萍送进她的出租屋,又安慰了她几句,阿飞才转回到孟春花的旅店。 孟春花双眼血红地坐在大堂的桌子后面,熬了一个夜晚,她全无睡意。 外面的街道,开始有了行人,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见阿飞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喜地跑出来,抱着他捶打着,又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女人的心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春花见他没啥事,忽然发起怒来:“你昨晚上一夜跑哪去了?害得老娘担心一宵!是不是陪着那个米粉店的老板娘去了?” 阿飞不说话,一夜没睡觉,哪有闲情逸致去拌嘴?再说自己的小兄弟憋了一晚,正想出来伸伸头扭扭腰一起运动呢。 当下话也没有说,横抱着孟春花,上楼而去! 春花拼命踢打,但哪里能对抗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呢,反抗不了,只好闭着眼睛,意思是:并不是我不反抗,实在是没有他力气大…… 春花对阿飞的怨气早就没有了,从看到那个昂然直立的家伙开始。哪个男人外出陪女人一夜回来还有如此有战斗力呀? 事实胜于强辩!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两人就这样搂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阿辉那边一伙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睡。 在听到小毛汇报说老大闯入治安联防队打人,后又出逃以后,他们几个惶惶不可终日! 治安联防队啊,平时进去的人谁敢大声说话?还打人? 听说还把联防队员打得鲜血直流!人虽然跑脱了,但这种事情已经很严重,接下来派出所那边可能出动警车逮人了! 不管阿飞最终有没有被逮到,但他经常去的认识的也就是孟春花的旅店和阿辉他们的出租屋了,这些情况治安联防队的人可都一清二楚。 所以,几个人收了夜宵摊后,也不敢在家睡,分开蹲守,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小毛负责看守春花姐的旅店。 这小子不敢靠前,隔着一条街远远地看着旅店的大门。他做事也很尽责,都九点过钟了还在这里盯着,大有不见人不死心的执著劲。 熙熙攘攘上班的人群早已经远去,空旷的大街上只零星地走着一些买菜的老人和妇女。就在他恍惚的那一刹那功夫,再回头盯着目标时,刚好看到阿飞大摇大摆走进了旅店的大门。 “老大回来了!”他惊喜地轻轻叫了一声,忙横过街道追上去。 一进旅店的门就正好看到阿飞横抱着春花姐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只好蹑手蹑脚地跟上楼,贴在春花姐的房门听了一会,发现少儿不宜,又垫起脚尖下楼。 他要把这个天大的喜信告诉辉哥和胡三! 下了楼,当即飞奔而去费了好大劲,小毛才在他们出租屋附近的树林子里找到他们。 小毛一边跑,一边急速地说到:“辉哥,胡三,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警察来了? 在一棵树下蹲着的胡三飞快站起来,精神紧张起来,转身作势欲跑。 阿辉冷静地问:“小毛,什么人来了?说清楚!” 小毛一脸喜色,使劲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那个……老大……老大回来了!” “在哪?”装着冷静的阿辉也不由激动万分!抓住小毛两膀的手紧了紧,紧张地发问。 小毛被辉哥抓得直皱眉:“老大现在在床上,在春花姐的床上!” “怎么会这样?他受伤了吗?重不重?……” 小毛使劲地摆脱他的双手,揉了揉疼痛的双肩,鄙夷是说:“辉哥,你就是一乌鸦,老大活得好好的,正和春花姐在做床上运动呢,要不,你去看看?” “看你个头!”阿辉想拍小毛的头,然而小毛早有准备,一闪就躲开了。 众人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狂喜不已! 第065章暗地了解 治安联防队那边,昨晚上几个队员追了一路没追上,就气哼哼的回了办公室,口里不断地咒骂着。 那个头上出血的联防队员一到办公室就抓起电话,想报警,却被那个阿飞追问情况的汉子阻拦了。 这个汉子叫刘志能,是治安联防队队长的小舅子,在这伙人中有些地位。 见他阻拦,那个被打出血的联防队员不解地问:“能哥,为什么不让报警?” “这个人你惹不起!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个汉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能哥,心底不由暗自猜测:那个小子有那么利害?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但又看了看刘志能一脸的紧张和不安,他的心也惴惴不安起来! 能哥比自己强多了,都这么担忧,自已又算哪根葱呀,不报警就不报,只是便宜那小子了。 刘志能之所以担心,主要他怕警察一介入,抓住那几个人一审讯,那他敲诈勒索牛肉粉店那桩见不得人的事就会不可避免地曝光,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极力阻扰报警,虽然其他人也不干净,但潜规则终归是潜规则。 如果让人知道某年某月某日他刘志能伙同别人敲诈一个粉店老板,那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再被有心人利用,别说他饭碗不保,连同平时罩着他的姐夫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下午,一个重磅的消息传进了治安联防队:昨晚上被当街绑架的粉店老板娘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有人早上看到和她一起回来的正是晚上闯进联防队的那个小子。 这下那个被打出血来的联防队员彻底没了脾气。 连警察一时半刻都摸不着头脑的绑架案,一个人轻轻松松一晚上就搞定了,这得有多大的能力和势力呀?是他能够招惹得了的么? 刘志能就算打破了脑袋,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心里对阿飞的忌惮也越来越深了。 阿飞睡到中午,才起来去阿辉他们住的地方看看,不想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论他呢。 见他到来,忙拉着他坐下,要让他说一说昨晚上是怎么把人给救回来的? 阿飞笑了笑,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就招呼几人一起到余萍的牛肉粉店里炒了几个菜,以示庆祝!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粉店里喝酒,划拳打码,可谓热闹非凡。 结账时余萍两口子死活不肯收钱。 阿飞说:“干嘛不要呀?这钱又不是我一个人出的!” 余萍才无奈地收了。 从自己被绑到黑砖窑做工,再到萍姐被绑,让阿飞认识到了社会中的黑暗面。 “我一定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虽然不想去伤害任何人,但谁也别来伤害我!”阿飞心里下定决心。 公园门口阿飞他们的夜宵摊今晚上特别红火!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了飞哥单枪匹马独闯治安联防队的壮举!这种铁血男儿的英雄本色最受这些年青人推崇和关注,就连传言者都感到十分自豪! 谁都知道公园门口的夜宵摊是飞哥的,想要听到最新消息,当然得去那里啦。 搞到最后,飞哥的威望水涨船高,以至于那些在工厂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混混们,没有一个不认识飞哥的。 正如阿飞猜想的那样,那些绑匪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经过多次的比对,找到了那个院子。 可是根据房东说,有几个租住在他哪里的人早就不见了。问来了家庭地址也没用,看了一眼都是外地人,七远八远的,又不是警察,没法去下通缉令,再说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有证据了到他老家也找不到人呀。 这件绑架案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要绑人去做小妹,就必须踩点,弄清楚哪个人漂亮,住哪,等等具体情况, 要避免意外情况发生,必须要作周密的安排,总而言之,内外勾结,当然要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配合才能进行,而敢做这种买卖的人也不会太多吧。 阿飞找来阿辉、小毛、胡三几个,把情况一说,让他们没事的时候多问问,多留意一下有小妹卖肉的场所。 没多久,小毛从堂哥那里探来一个消息:珍美村一片低矮的瓦房里有人在卖。 珍美村原址,一排排一层瓦房,过道很窄。原住民有钱搬出去后,全租给了外地人。 在那一片,但凡开着门,床上独自坐着一女子,听有人从门外经过时抬头张望的,一问保准是。偶尔有不是的,也会告诉你她不做,绝不骂人。 阿飞带人去看,发现都是大妈级别的,还有不少夫妻店,经过门口时居然有男人自动跑出来。 这种小农经济,根本不可能和绑匪连在一起。 过了几天,想不到是胡三那里有了新发现。 原来他听说一个发廊小妹被她的老板划花了脸!这么凶狠的老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又是干这一行的,说不得认识那些绑匪呢。 一大早,阿飞等人出现在了这个发廊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阿辉当先推门进去。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妹从内间的门里探出头来问:“谁呀?……你们,这么早?还没开业呢……下午再过来吧……” 胡三抢上前,从她的吊带裙看下去。小妹也不以为意,看胡三一副猪哥的样子,只是撇了撇嘴。 胡三两眼都直了,口里说道:“下午我一定来!——现在我们找你老板。” 听说是找老板,那小妹揉了揉眼睛,向上指了指:“在楼上”,说完碰一声关了门。 又听到“啊”的一声,是胡三忙摸鼻子,看被门夹了没? 楼上一间小房间,刚躺下不久的一个长发俊美青年火气很大,“他娘的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出现在门口的阿飞文绉绉地说。 阿飞的话引来一阵大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些话,他还是跟张晓峰学来的,见众人笑,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一副自得的样子。 床上的青年意识到不对劲,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是来找事的。 他坐起身来,从枕头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自顾自吸了起来。 阿飞问道:“听说你喜欢划人的脸,所以今早上我们就来和你认识认识。——欢迎吗?” 俊美青年看了看阿飞:“飞哥对吧,是因为这件事来的?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划伤她的脸,但那位小妹有错在先才这样的……” “什么他娘的有错在先,你划人家的脸还有理了?”胡三上去踢了他一脚。一个女孩的脸被划破,可惜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也就收个提成啥的,规章制度我们是订好了的,没想到那个娘们敢私自接活,没通知我就和人出去,收的钱也独吞了!——我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供吃供喝供住,我容易吗我。”长发青年一副冤枉无辜的表情。 俊美青年可不怕阿飞,虽然听过他的名声,但行业不同,井水不犯河水,咱做生意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再说了,谁没有几个小弟,不然怎么混? “我们今天早上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前段时间的绑架案你听说吧。”阿飞不想再听这个龟公的辩解,“你知道有哪些人参与过这件事情吗? “没有,没有,我向来不出门的,更不可能知道谁干过这种事情。”那人说。 “人,我们有本事救得回来,谁参与的也会查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你知情不报,别怪我不客气,懂吗?”阿飞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俊美青年口风很紧,一个劲地摇头:“没有就是没有,那能骗哥们你呢?咱做生意向来规规矩矩,不做那种出格的事情的!”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有人参与,不是问你有没有做!”阿飞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人明显太过油腔滑调了。 “哦?这事呀,不知!”俊美青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众人无计可施,只好站在一起抽烟,一时间房间里烟雾腾腾。 阿辉插话道:“胡三,你不是说下午还过来的吗?这哥们的菊花现在就便宜你了!” “啊?”胡三看了看那青年俊美的脸,心里不由一阵恶寒,摇了摇头,“我对男人没兴趣!还是让小毛试试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突然,一美女撞门而入…… 她一进来,众人都觉得眼睛一亮。白嫩的皮肤,高高的个子,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好一个美人胚子。 经常出入发廊的胡三眼睛都绿了,我的个娘唉,以前咋没发现有这么好的货色呢? 美女左右看了看,发问道:“你们谁做得了主?” “这是我们的飞哥!”小毛指了指阿飞,赶紧向她介绍。 美女立即对阿飞说:“这位大哥,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阿飞还没说话呢,那个龟公站起来就骂开了:“你这小蹄子,等一会我就收拾你!我毁了你这张臭脸你信不信?……” “我不信!”阿飞当胸一脚,龟公撞到墙上,反弹回来落在地上! 接着又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给我狠狠地揍,打不死就行!” 几人都上前一顿海揍,一时间鬼哭狼嚎,龟公这下才老实,苦苦哀求:“飞哥……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是吗?啊?”阿飞越说越恼火,上前一棍砸下,只听“嘭、啊”两声,房间恢复了宁静。 一棍击落时,美女的眉毛也跟着跳了一下,见多了大风大浪的她,也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绑架的事情也没有结果。据美女阿云提供的情况,她们老板结交的两位兄弟参与,但早已闻风而逃,现在只剩下这位龟公。 流窜犯不好抓,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那位龟公,在医院躺了几天,自己也消失了,他手下的小妹从保险柜里拿到身份证后,也已经四散而去。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毫无所获,众人无不垂头丧气。 阿飞安慰大家:“就当我们做了一回好事,那个划人脸的社会渣子得到了教训,还有那几个小妹也得到了解脱……” 第066章暗中帮忙 那天,张晓峰悄悄离开旅店,和欧阳燕分别,回到别墅区后,就接到张元梅的一个私人任务。 “这两天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活动,所以你也不用陪着外出,这么闲,就顺便帮我一个忙吧。”张元梅说。 原来张元梅在市区有房子,接到邻居兼闺蜜王丽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王丽只是一个劲的哭,说不出什么具体事情出来,追问时她挂了电话。 张元梅急得直跳脚,但她又走不开韩家别墅区。 现在知道王丽家地址的就只有张晓峰了,以前他跟张元梅到市区买菜的时候一起去过她家。 张元梅就叫他跑一趟,好歹先去了解下情况,可别出啥大事了啊。 张晓峰无奈,驾着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王丽家拍门。 好久王丽才披衣出来打开房门。 看到王丽时张晓峰吓了一跳!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白嫩的小脸青了一块,两眼失神,落寞无助…… 张晓峰心里不由一紧,忙扶她进屋坐好。 开始王丽什么也不肯说,因为她不相信张晓峰,一个出来打工的小人物,怎么能解决体制内的问题?只是低头垂泪,一副小女孩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好言安慰,百般安抚,才让她静下心来,也让她道出了实情。 原来她早上在学校,做早操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同学没有参加,作为班主任的王丽就到处寻找。 后来在食堂里发现了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抽烟,其中就有她那个班上的,她就严厉地叫他们出去到操场上去做操去。 不料,那几个学生耳语了一翻后,不但不去,而且她那个班上有个叫做金家坤的学生上前摸了她的胸一下! 然后食堂里的几个学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金家坤赢了,是好样的之类,看来他们是在打赌,看谁有胆量教训她王丽。 王丽作为一名老师,哪能受到这样的羞辱?当时就下意识抬起脚踢了那个金家坤一下。 那知王丽穿的是高跟皮鞋,尖鞋底弄伤了金家坤的腿,流出了血…… 这下不得了! 金家坤本来就在学校出了名的难惹学生,他随后就到办公室给他父亲打电话,他爸也是个很护犊子的人,当即就跑到学校里来。 再说金家坤是班级里面的差生,平时不好好读书,专门捣蛋,严重影响别人学习,每次开家长会点名时金家坤总是挨批评,也很让他父亲很没面子。 他父亲不去找自家孩子的原因,却一直认为是老师没有教好,因为他出了钱,孩子读不好那是老师的责任,是老师不好好待他的儿子。 现在又出了踢打他宝贝儿子的事,他怎么能不借题发挥? 找到王丽后,二话不说直接不留情面就摔了她一巴掌! 不仅如此,还凶神恶煞找到学校去,找校长说理,说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就没完。 校长为了息事宁人,就暂停了王丽的课,让她回家反省…… 张晓峰听完后很激愤,“就说,这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王丽抬起泪眼问:“你怎么帮我处理?这涉及到学校的事情,你插不了手的!” 张晓峰说:“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有金家坤学生家的住址吧?找给我,有用!” 王丽急了,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去打他父亲一顿,那可是犯法的,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弄复杂化了。”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是不干这种事情的,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五好青年的代表,又怎么会去做犯法不讨好的事……” 说得王丽咧嘴笑了! 很快,从册子里找到了金家坤家里的地址,给了张晓峰以后,并向他指明了方向和位置。 因为距离王丽家不远,张晓峰也就没有开车去。一路找到金家坤家。 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房子,这种房子在市区里来说极其稀少,怪不得他老爹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钱有势的东西。 张晓峰还在观察着房子周围的情况呢,就看到一辆车开到了楼房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人,小女人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呀肉呀的,看来是去买菜刚回来。 他们进门时,张晓峰发现中年大叔伸手摸了一下旁边小女人的屁股! 看来是有问题呀,综合各种情况来看,金家坤这个学生怎么说也有十七八岁了,因为王丽是高中三年级的班主任。这个女人明显不是金家坤的母亲。不是母亲而早上去买菜的只能是保姆了。 张晓峰看着他们走进房里,关上了门一时间想不出好的办法,上前打门去质问显然不可行。 想了想,还是觉得悄悄地摸进去比较好,也能出其不意,要是找到个好借口可以逼其就范。 最后还是用土办法,从房后顺着排水管窜上二楼。 他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主卧室里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对活宝,干事时连门都没有关上,以为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呢,想不让人看都不行啊。 张晓峰斜着身靠在卧室门框上,就这么看着两人打架,你来我往,看到兴奋处时,情不自禁地拍手鼓起掌来:“不错,不错!老当益壮,像你这把年纪,还有这种能力应当足以自豪……” “啊……”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席梦思床上鏖战正酣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惊倒了! 中年男人翻身差一点就滚落床下,看样子他的小兄弟受到的打击不小,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内伤? 女的惊呆着赤光光的一时都不知道找个被子盖一盖。 张晓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反应那么大干嘛呢?我只不过忍不住鼓掌一下而已。——继续呀,我还没看够呢!” 中年大叔回过神来,抓起一条裤叉套在胯上,脸上的青白色变得涨红,满脸的麻子成了紫色。 他目光阴狠地走向张晓峰,向他伸出两只大手想掐其脖子! 却被张晓峰近距离踹上一脚,庞大的身躯飞出,撞击到对面的墙上,然后慢慢滑下来……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晃了晃头,像一个拳击运动员在拳击场上被对手打了一个直拳那样,摇晃着颤颤巍巍的脑袋,回想着怎么被打了呢。 张晓峰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装逼地对他说:“金麻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就别他娘的找虐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金麻子?”中年大叔抬起头来,很惊呀。 “你是金家坤那小兔子的老子,满脸麻子的谁看不出来啊?”张晓峰说。 “你认识我那儿子?”金麻子疑惑了,他还以为面前的年轻人是梁上君子呢。 张晓峰不理他,对着还在呆看着他而还没有拉被子盖着身体的年轻女子说:“哟~霍!你这个保姆的身材不错啊,要不,我也来一炮?咱们比一比,看谁利害些?” 在床上的确实是金家招来的保姆,姿色只是一般,对金麻子来说胜在年轻。 本来他们正在忘情地做着运动呢,不料被几声掌声打断了,弄得小保姆上不上下不下的怪难受,浑身像猫抓似的,现在听到张晓峰这么一说,不由得下意识看了看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快滴出水来。 金麻子瞧见,不由大怒,把一只鞋向她扔过去,同时骂道:“小骚蹄子,要不要脸?” 吓得这位保姆又是一声惊叫!拉起被子把全身都蒙住,缩成一团…… 张晓峰懒得再管这档子事,退出卧室,到客厅沙发上跷腿坐着。 金麻子随后披了件衣服出来,盯着张晓峰看,猜测他此来的用意。 而张晓峰只是自顾自地抽着香烟,也不再说话。 “老弟,你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办!”被人抓住了把柄,金麻子终于服软了。 “你能办到,而且也不复杂,相反还很简单。我这个人是很讲理的,原则性非常强,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嘛。你看,你床上的功夫利害,我不是还鼓掌,赞美了吗?”张晓峰款款而谈。 “那你想要什么?”提到刚才的事,金麻子不由得夹了夹腿,不知他那里以后还管不管用呢。 “你马上到学校去认错!如果今天下午下课之前,王丽老师还没有被通知去学校上课,那你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到医院看看你儿子吧。”张晓峰终于说出了今天来这的目的。 “你想把我儿子怎么样?” 原来是为了王丽老师的事情来的,儿子可是金麻子的心头肉,从来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事。 张晓峰说:“也不想把他怎么样,你那小兔崽子不懂得尊师重教,不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那我就把他的蛋蛋捏碎了!” “好!我一定按你说的办。”金麻子回答得很爽快。 因为他意识到,他能守着他儿子一天二天,不可能一月一年地守着。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家的人,捏碎他儿子的蛋蛋绝不是信口开河。 第067章遇到熟人 看到金麻子服软了,张晓峰就站了起来,随手扔了烟头,走到他面前说,“好,你痛快,我也不会拖泥带水,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的好事了。对了,好奇问一声,你和保姆上床的事情,你老婆知道吗?” 一直等他走出门,身影都消失了,金麻子还呆立在客厅里怔神。 张晓峰走出金麻子的家后,到一家有名的快餐店里打了两份快餐。他知道王丽如今的精神状态,是不可能在家做饭吃的。 推开王丽的房门,见她果然还呆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不言不动。 事业单位虽然是铁饭碗,旱涝保收,体面而又有尊严,但这些只是对于外人而言的,身在其中的人,一点点涉及面子荣誉的事情就能让人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不像打工的,和老板吵一架,可以另外找一家继续干,精神上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事业单位的人,就一个小圈子,如果和领导或者同事闹僵,或者丢了面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煎熬。 他把快餐放在餐桌上,对着沉默不语的王丽说:“丽姐,过来吃饭了!” “你先吃吧,我不饿!”王丽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张晓峰回来了依然提不起精神。 他过去扶她起来,拉到餐桌边坐下:“你乖乖地吃饭,我保证,等一会你们学校会打电话来叫你去上课的!” “你去我们学校找我们校长了?”王丽抬起头来奇怪地问。 “找谁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乖乖吃饭吧。——来,给哥笑一个!”张晓峰说道。 听他这么说,王丽嘴不由自主咧了一下。 “难看死了!”张晓峰当即这样评价。 “你才难看呢,嗯!”王丽嗔道。一边吃饭,一边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他。 两人开始说说笑笑的吃饭,刚吃完。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响,王丽接听了一会,“哦,哦,好,好!”的频频点头,挂了电话时已是一脸喜色! 她高兴地跳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头就亲了一下,说:“谢谢你!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晓峰摸了摸额头,问道:“你刷牙了没?怎么一股大蒜味!” 王丽的脸郏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尴尬万分。 当她看到张晓峰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才发觉被耍了,立即不依不饶地推打着他…… 王丽身上不但没有大蒜味,反而有一种清香,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事业单位的人,工作简单,思想简单,平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有一种脱俗的观感吧。 “要不是下午还有课,我一定好好回报你!”王丽对他感激地说。 “怎么回报?”张晓峰马上问。 “你……”王丽拍拍他的头,站起身到向卧室,她要换衣服去学校上课了。 望着王丽欢快走进卧室的背影,张晓峰一时思绪万千!不就是一个工作么?能够左右人前后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怪不得有些学校一个破校长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呢。 一个人要想做到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其艰难啊! 告别王丽出来,张晓峰开车到百货大楼购买了一些日用品。 他从百货大楼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还没装上车,他的车旁边就驶入一辆宝马。 宝马车里是一个时髦亮丽的女孩子,他下意识是看了又看,待看清楚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转身已经晚了!对方也发现了他,距离又这么近。 他若无其事对她点头微笑,然后就去装自己的货物了。 只是眼睛的余光还是瞄着她,心里不断呐喊着,苍天啊,大地啊,你玩我是吧?自己的点子怎么这么倒霉?……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郑娜娜刚停好车,就发现一个男子盯着她看,本来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太正常了,谁叫她是无敌美少女呢?到哪里去都是引人注意的人物,只不过这个人太眼熟了。 她走上前去,对着张晓峰看了看,看清楚了就顿时睁大眼睛,用手指着他,明媚的小脸也因愤怒而发红,嘴里一直叫着:“你、你、你……” 张晓峰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她说:“美女,哥哥我是不是长得很帅呀,怎么总是有人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郑娜娜立即啐了他一口,轻蔑地说:“蟋蟀的蟀还差不多!” 他却不以为意,回敬了她一句:“真是没眼光!” 郑娜娜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盯着他问:“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哪个?”张晓峰认真是问,“你梦中的白马王子?不好意思,我是名花有主,啊不,名草有主了,你要表白找别人去吧!” “谁向你表白了?不知羞!我问你,你是不是头几天在大街上绑架我的那个人?”郑娜娜责问。 “在大街上绑架你?”张晓峰围着她转了两圈,用手指着她,嬉笑地说,“你是不是被某个人给那个了?现在来找人负责的?哈哈哈!可惜了,可惜了……” 郑娜娜气急,却忍不住好奇心,问:“什么可惜了?” “可惜一棵好白菜就这么的被猪拱了!”张晓峰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想想这个比喻好像有些不妥,自己不就成了猪了么?忙闭口不言。 “谁被拱了?”郑娜娜想到那天确定被这个无赖亲了一口,脸红了起来,“我就问你,你是不是那个人吧?” 张晓峰说:“我也想呀!像你这样的小美女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猪见猪拱嘴,鸭子见了打飞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你油腔滑调的,我敢肯定,你就是头几天欺负我的那个混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你,我可不能让你给跑了。”一边说着一边就上前抓住他的衣服。 “他欺负你了?……哦,也没关系,我负责,我负责!像你这样的美女即便是二手的也划算!”张晓峰好像在市场上淘到什么二手好货似的。 “你再胡说八道的小心我揍你!”郑娜娜用小拳头打了他几下,怒目圆睁! 张晓峰无奈地说:“小美女,我真的没有见过你!你一定要我负责的话,我也答应负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在大百货门口,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这个混蛋还一口一口地说什么负责负责的,迎着那么多人怪异的目光,郑娜娜很不舒服,平时别人都是怕她怕得要命,只是在这个无赖的面前却无计可施,打又打不过,倒是可以闹开来让警察来解决。 但他却咬死什么不是他,他愿意负责,到时候自己有一百张嘴也有嘴说不清,想了想,撅着小嘴,就是不让他走。 张晓峰看不能善了,就一拍脑门,做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你是我的嫂子呀!真是失敬啊失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郑娜娜怒道:“谁是你嫂子呀?没皮没脸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来处理你……” 张晓峰认真地解释说:“你有所不知,我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我们虽然在一个城市里,我也是好久没遇到他了,所以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郑娜娜不信地问:“你有个双胞胎的哥哥?” 张晓峰点头说:“那当然!一母同胞,他只不过大我几天,长得那是一模一样,除了我父母,别人很难分得清楚的。” 郑娜娜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又问:“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你骗我的?”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干嘛骗你呀?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我哥哥的女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骗你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只是……” 郑娜娜那天被吓得够怆,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是没有怎么去观察他,回到家里以后一问,市里的书记压根就没有什么女儿,当时把她气得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不少,她发誓一定要这个无赖的好看! “是什么?”张晓峰热情地问,态度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郑娜娜一时语塞。 她本来想说是仇人,又怕面前这小子肯定不会告诉她那个人的情况了,只好小声地说:“只是普通朋友。” “哦,那就有点可惜了,我还以为是……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张晓峰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后我遇到他的话,我告诉他要努力一点!” 郑娜娜急道:“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张晓峰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郑娜娜想想他刚才是说过那样的话,不言语了。 “不过,过年的时候他应该会来找我的,肯定会!”张晓峰忙安慰她。 郑娜娜也无计可施,就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对他说:“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你哥哥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一定办到!”说着张晓峰拿了纸条就上车走了。 张晓峰开车回别墅区,并向张元梅姐汇报了帮王丽处理事情的整个过程。 “你还真有办法!”张元梅对他的手段很满意,又促狭地问,“你丽姐没留你过夜感谢一下?” “有呀!只是她还要上课,没空。”张晓峰说。 第068章重返砖窑 第二天,“新民旅馆”的大堂内,孟春花和小毛、阿辉、胡三几人急得团团转,无计可施! “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小毛有些六神无主。 “这种事情,报警有什么用?”阿辉不同意。 “是呀,像我们这种人,报警只能把自己送进去。”胡三也认为不能报警。 “那你们倒是说怎么办?”小毛问。 “我倒是知道阿飞有一个老大……”孟春花想了想,说。 “飞哥还有老大?春花姐,你怎么不早说?” “别拉我,让我想想!”孟春花摔开心情激动的小毛,“他老大还在我这里住过呢,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他的电话号码。” 孟春花就翻箱倒柜,她记得几天前他给过她电话号码呀,怎么不见了呢? 阿辉冷静地问:“春花姐,你能确定你说的那人是飞哥的老大?” 孟春花肯定地说:“当然,我听阿飞说过,就是他把阿飞从一个黑砖窑里救出来的!” “一个人?”小毛顿时张大眼睛。 “就是一个人!据说除了阿飞,还救出了三十来个人呢。——利害吧?”孟春花说。 “这个人长得肯定高大威猛!”胡三判断。 孟春花笑笑说道:“说错了!这个人比你们都年轻,斯斯文文的……” 年轻?斯斯文文?莫不是在市中心那家旅馆里遇到的那个人? 阿辉、胡三、小毛三人心有灵犀地互相看着,心里直抽冷气! 胡三的额头上还留有伤疤呢,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 孟春花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电话号码,递给他们,三人谁也不敢接,说让她打。 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孟春花不由也紧张起来,拔了电话,接通后才小心冀冀地问:“您是小峰……峰爷吗?” 电话那头的张晓峰狐疑地问:“你是谁?” 孟春花说:“我是‘新民旅馆’的孟春花呀,那个……阿飞被人抓走了……” 张晓峰眼神一凝,说:“我马上来!”随即挂了电话。 孟春花握着嘟嘟响的手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峰爷怎么说?”三人同时问。 “他说马上来!”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响起了小车急刹车的声音,张晓峰快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阿辉,胡三,小毛三个心里惴惴不安地出去迎接,他们低着头,小声地说:“峰爷,您来了?” 张晓峰仔细看了他们一下,才笑道:“怎么是你们呀?咱们真是有缘!” 三人讪讪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阿辉几个正是那天晚上想敲诈张晓峰和欧阳燕的那几个假警察!后来张晓峰还以德报怨地放了他们,不但不追究责任,还在真警察面前帮他们遮掩。 只听小毛说:“峰爷,飞哥昨晚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了!” “带走了?”张晓峰眼睛凌厉地扫向每一个人,“当时你们在干嘛?” 几个人都不敢回声,大哥被人带走,在道上混的,做小弟的脸上很无光,也是无能的表现。 最后还是孟春花替他们说:“我听他们说了,昨晚上阿飞自己回旅馆的路上被七八个大汉按住,就带走了……” “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张晓峰问。 小毛抬起头说:“没有查到是谁,他们是坐着一辆金杯车来的,我们追出来时,车子开远了。”小毛说完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 张晓峰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峰爷,我听到飞哥临走的时候喊了一嗓子,不知是什么意思?”小毛又说。 “说什么?” “飞哥说,好像是什么‘砖窑’,后面就听不清楚了……” “我知道是谁了!”张晓峰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谁就好办了,“你们今天晚上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救阿飞呀?” “敢!”三个异口同声。 毕竟阿飞是他们老大,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兄弟的情宜,现在又有峰爷带头,还有什么怕的呢? “好!阿飞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这帮兄弟。”张晓峰说,“今天晚上就不要摆摊子了,我们就在晚上动手,越快越好,免得阿飞受苦。去之前,还要去买几条好一点的橡胶棍。” 砖窑!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去招惹,别人却找上门来了! 晚上八点,一辆小车悄悄地驶向郊外…… 小车直接开到岗亭处才停下,张晓峰从车上跳下来,又从车上拿了一只橡胶棍别在腰上。 阿辉、胡三、小毛也从车上下来,也各拿了一只橡胶棍。除此之外,还拿了一只新买的电筒。 张晓峰自从到别墅区当小保安后,才发觉橡胶棍真的好用,打人不见血,没有伤口,质量好的并不怕刀砍斧劈,攻防自如,可说是打架的好帮手。 你想呀,如果你拿来把长砍刀,打起来时难免心里会有顾忌,那样反而放不开。 人刚靠近岗亭,就有守卫警觉地走了出来。 这名看守岗亭的汉子是新来的,张晓峰以前没有看见过,一个似乎很普通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戾气。 只见他用手电照了照,又看了看眼前手拿橡胶棍的四个年青人,一脸的疑惑。岗亭离砖窑是有一点距离的,也不是直线距离,看不见里面,喊叫也听不到,要是等到那边的人跑到这里来,那自己不死也残了。 守亭子的汉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扔下铁棍,说:“你们想做什么?说吧!” 张晓峰也不想为难聪明人,这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而已,就和气地问:“昨晚被你们抓来的那个人现在在里面吧?” 汉子又考虑了一下,才说:“在里面,就锁在工棚里!” “里面有你们多少人?”张晓峰盯着汉子,威胁道:“你可以骗我,但等我出来的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事已至此,汉子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这几个人失败了,那就找个理由吧,就回答道:“八个!” 一听到有八个打手,除了张晓峰,剩下的几人都呆了一呆! 那几个人他们是见过的,虎背熊腰的不说,一脸横肉,一看就是凶狠的人,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几人的反应张晓峰看在眼里,并不奇怪,反而很理解,阿辉他们几个人还要不断的历练才行。 四个对八个,而且四个还不是真正有用的四个,实力悬殊一目了然。 可这不是雷台比赛,讲究实力相当,打仗嘛,可以以少胜多,要看怎么做了。 张晓峰叫胡三和小毛把那个守岗亭的汉子绑了,嘴里也塞了毛巾。 做好这些后,几人又蹑手蹑脚摸进去…… 工棚是四面透风的,但现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校奎蹲在棚角观察了一会,确定里面无异常,才轻轻地一声一声叫着阿飞的名字。 叫了几声,里面传出来阿飞激动的声音:“是小疯子吗?是我!我被绑住了……” 阿飞刚说完,就听见工棚的竹门被拧开,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 工棚内,阿飞被铁链绑在中间的竹柱子上。 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了! 这时,工棚里的人都惊醒了过来,皆木然的看着他们。 没有人惊讶,没有人出声,在这里每天都可能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阿飞解释说:“他们每一个人脚上也都安上了脚链!” “什么?”张晓峰吃惊地用手电一个一个的照过去,果然如此!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那白天怎么干活?” “听说早上会有人过来开锁,晚上睡觉时又来锁上的。” 张晓峰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放下了。 原来的岗亭防守还是老样子,这很不正常,以为在里面安有什么陷阱之类的呢。 想要把这近二十个人的脚链全部打开,不知要花多长的时间,不解开的话,他们五个要对付八个是很困难的,一对一的话阿飞还可以,阿辉、胡三、小毛三个人以前就是个小骗子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经验,三个打一个还差不多。 想来想去,张晓峰决定来个守株待兔比较妥当。 对阿飞他们说:“先睡觉!等明早管工的进来就动手,解决一个是一个。” 工棚里的竹床是围成一圈的大通铺,睡个四十个人都有剩余,当下他们五个人找个位置也都躺了下来。 但原来的二十来个工友则睡不着了! 他们在回想着他们的遭遇,有的在火车站被拉来;有的在应聘点拉过来的,还以为找到了好工作,一到砖窑,全傻眼了! 天刚蒙蒙亮,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管工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大喊“起床了,起床了……” 张晓峰和阿飞赶紧跳下床来,一左一右贴在竹门边,阿辉、胡三、小毛仨人在他的安排下假装躺上靠门的铺位上。 两个管工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在第一个管工刚跨进门来的一瞬间,张晓峰手里的橡胶棍往他脚上一砸! 这名管工嘴里痛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阿飞再扫出一腿,这人就直扑在地…… 床上的阿辉他们见状,爬起来扑在他身上一顿暴打! 在第一个管工扑倒在地的同时,张晓峰闪身出门,与闻声而来的管工碰了个正着。 这两个管工是来开锁叫人去上工的,手上并没有带工具。 张晓峰二话不说,橡胶棍一挥,打在他的额角上! 管工一个啷呛,坐倒在地…… 阿飞跑出来又是一脚,管工来了个四脚朝天! 解决这两个人,张晓峰和阿飞配合得可谓天衣无缝,干净利落。 张晓峰对出门观看动静的胡三说:“来两人,把这个也拖进去!” 阿飞对着脚链被解开的二十来个窑工说:“各位兄弟们,我叫阿飞,我三个多月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是被这里的黑心老板骗来干苦活的,你们受过的苦我都经历过,而且,我干了整整三年! “三个多月以前,我们打出去了,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又骗来了你们这么多人……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管工也是人养的,用棍子打也会疼。那边的岗亭守卫被收拾了,加上这两个,他们还剩下六个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棒就够他们受的了。怎么样,干不干?” “干!” “干他娘的!” 在阿飞的鼓动下,众人纷纷寻找趁手的武器。什么砖头呀,鞋子呀,木棒呀,竹子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一行人刚走出工棚,管工们也都提棍上来了! 他们之中有人听到了第一个管工的惨叫声!起初还以为是同伴教训不听话的窑工呢,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看到工棚里的人出工,才发觉出事了,忙叫醒其他人都过来看看。 阿飞并不着急,因为他忽然有个想法,他要收服这里! 第069章这是机会 既然砖窑老板那么想死,他就成全他!再说,这个砖窑成了他永远的痛,有时做梦都还会被惊醒。如果能把砖窑抢过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抢不抢得过来,就看他接下来的手段和方法了! 领头的是一个胖子,别看他胖,却是个很利害的角色,是砖窑老板花重金请来镇场子的。其打人向来狠辣,毫不留情,窑工们怕他怕到了骨子里。 他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没等阿飞回答,他身后的人跑到胖子的身边和他耳语了下。 胖子皱着眉头说:“你就是三个月以前闹事的那个杂碎?” 阿飞一个箭步抢上前,手上的橡胶棍闪电般出手,带着风声扫向胖子的右肩! 胖子再非常人,也万想不到阿飞会先发制人,一时措手不及,慌忙向后闪躲。 不料,阿飞算准了他会有这个反应,一个凌空飞踢,重重踹在他的肚子上!胖子那近两百斤的身体轰然倒地! 胖子倒地还没爬起来,阿飞又冲到了跟前,乱棍之下,胖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阿飞在往前冲的同时,胡三、小毛、阿辉一起,共同护在他的两边,让对方的人无法增缓胖子。 刚一个照面,平时打起人来最狠的胖子就被撂倒,这极大的刺激了窑工们的神智,担心和害怕被热血溶化,不知在谁的带动下,一齐冲向对面,和管工们斗在一起。 阿飞丢掉失去战斗力的胖子,又加入乱糟糟的人群…… 管工们是专业的打手,而这批窑工们只是一个个刚从家里出来的打工仔,没有经验,他怕这些人受伤从而影响士气。 他一路冲击,这个一棍,那个一脚,搞得剩下的五个管工手忙脚乱…… 砖场上的战斗,张晓峰自始自终,都没有参加。——这么多人打几个,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个管工被阿飞冲开后,几个窑工围着打一个管工,场面完全被控制住了! 整个空地上,乒乒乓乓的棒击声、呐喊声响成一片。昔时井然有序的砖场变成了战场…… 到了这时候,阿飞也停了手,在砖垛上坐了下来,一边摸了一只烟吸着,一边看着乱哄哄的场面。 胡三看到阿飞停手,就和阿辉联手,冲上去找到最利害的寸头。 此时寸头刚一脚把一工友踹翻,想扑上前补几棍。 不料听到耳边风声,急忙跳到一边,还没转过身来,感觉腰上挨了一棍!剧烈的疼痛使半身都麻木了…… 他暗道不好,转身想跑,却被小毛当头一棒,眼冒金星的就扑倒在地! 阿辉和胡三,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混战,但年青人的热血早已沸腾! 在阿飞打倒胖子的时候就激发了出来…… 每个人都是两个肩臂扛一个脑袋,别人能做自己为什么做不了?这不,接下来正一左一右围攻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手长脚长,攻击面大,阿辉和胡三一时难以得手。 阿辉早就急了,感觉怎么越混越差,就这样下去哪还有脸面?拼着挨一棍的风险,抢上前挥棍就砸! “怦!” 随着一声响,两人的肩膀同时挨棍! 这边胡三见机一棍横扫,正中瘦高个的左腿,瘦高个随即坐倒在地! 胡三来不及抽棍,一个前扑,就把瘦高个压倒在地,两人滚在一起…… 阿辉见机不可失,拾起震落在地的橡胶棍,一通猛打,瘦高个立即举手求饶! 新来的窑工们,终归没有经验,三四个围着一个管工,反而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看见两个管工被阿飞他们砸倒了,恐怕早已四散而逃。 直到胡三和阿辉两次得手,就只剩下三个管工了,场面马上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窑工们士气大涨,呐喊声、咀骂声、笑声连成一片…… 阿飞是个急性子,早已耐不住,加入场中的战团! 还没打着人呢,剩下的三个管工似乎有默契,奋力跳开的同时,扔下棍子,跪在地上抱起了头…… 见对手抱着头跪在了地上,这些窑工一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都转头去找阿飞。 只听阿飞说:“都给绑了!” 马上有人跑去找来绳子,七手八脚把这些人绑了个结实! 却又听阿飞吩咐:“再去拿脚链来,都给戴上,等下还有一场呢,可别让他们挣脱而成了帮手……” 还有一场? 众人不敢马虎地给这八个打手戴上了脚链,又在阿飞的安排下,让他们面向东方跪成一排,美其名曰:向太阳忏悔! 做完这些,阿飞站在一个砖垛上,说:“各位兄弟,大家现在相信了吧!只要咱们团结一心,这些打手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一味的忍气吞声,那只能在这里给砖窑老板做牛当马,倍受煎熬,说不得那天伤残甚至消失了都是有可能的……” 他看了看寂静无声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一阶段的事情结束,大伙自由了!想走的可以走了。……如果不想走了,可以留下来,我欢迎!” 留下来,你欢迎? 窑工队伍中有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这位老大,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懂,能说清楚点吗?” 之所以说大家自由了,可以走了,而没有人动身,因为能走到哪里去?现在他们都身无分文,还希望阿飞他们逼老板拿钱出来开给他们呢。 阿飞一字一句的说:“我打算接收这个砖窑!——从今天开始,这个砖窑就是我的了!” “什么?要接收这个砖窑!” “这砖窑怎么就能成了你的?” “老板又不是傻子,能把砖窑送给你么?” “……” 阿飞的这一句话,在这伙人之中炸开了锅! 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的,也有用奇怪的眼色瞧的,有像看傻子似的。 阿辉、胡三、小毛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态,但他们看到峰爷悠闲地在那里吸烟,似乎不反对,心中大定! 阿飞用两只手掌往下按了按,待大家清静下来,才说:“形势发展到如今,这个砖窑的老板等一下还会带打手过来。不过,据我估算,人员不会太多,因为三个多月以前,我们就干掉了一批,现在我们又打掉了看场子的这一批,老板手中的人绝不会太多,我估算,等一下来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再打,我们还是能打赢!……” 下面的人不说话,因为阿飞说得有道理,都在等他说下去。 阿飞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等那个老板带人来,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落入我们的手里。那样一来,他就有二十来个人在我们的手里边了。如果你们是那个老板你们又会怎么样去做呢?” 听到阿飞的反问,众人你看看我,我也看着你,因为他们都不是老板,所以也就无法回答。 阿飞笑了笑,说:“如果我是他,我也没办法!被人打了,也不敢报警,如果警察叔叔来了,麻烦就更大了。——因为这是一个黑砖窑!——对人非法囚禁,限制自由,肆意殴打他人,不给工钱,组织、领导黑社会打手,凡此种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报警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老板被判刑,他那些打手被刑拘,这个砖窑被政府查封!……打又打不过,又不敢报警,那只有一条路:江湖事江湖了!——现在的情况是,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这种情形,我让他把砖窑转让给我,他能不答应?” “哇……太好了!……”众人终于听明白了意思,随即都兴奋起来。 尤其是胡三、小毛等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拿到了砖窑,那他们可是开国元老打江山的重臣,能不让人激动么? 接着听阿飞说道:“名义上这个砖窑是我的,但它是在场的兄弟们打来的。我宣布:凡是留下来的,每个月每人我保证有五千块钱的工资;不愿意留下来的,只要帮助我打完最后一场,我每人发一千块钱的路费,你们爱上哪就去哪。 “当然了,既不愿意留下来,也不愿意帮我打这一架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帮大伙也只能到这里了……” 五千块钱的工资,相当于普通工厂两个半月的收入了,想想都挺让人心动。再说,他说的也在理,打一架给一千,不打也是仁至义尽了。 等了好久,没有人说话,都用一双燃烧着激情的眼睛看着坐在砖垛上的阿飞。 “好!既然没有人愿走,那我们就先好好的打完这一仗。我说了,砖窑老板带的人不会太多,我们也要有准备,找几个人去砍几棵趁手的竹子来,锯成二米一节,一头削尖,人手一个。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嘛。……一对一打不赢,我就不信三个捅不死一个!” 大家“轰”的笑开了! 待众人去砍竹子之际,阿飞把阿辉一伙子叫到跟前,严肃地说:“成败在此一战,兄弟们可不要给我掉链子……” 他们几个现在都激动地直点头。年青人的热血等的就是机会! “小毛,你和胡三去把岗亭那个也提过来!”为了放松心情,阿飞又说,:“阿辉,你去找把椅子过来,等一下你老大我坐哪呀?” 阿辉咧嘴一笑:“好咧,老大您等着,小的我去找椅子。” 分派完人手,阿飞才走到张晓峰跟前,说:“小疯子,你说我们能打得赢么?在没有你帮忙的情况下。” 阿飞看到张晓峰没有参与砖场上的混战,就知道他志不在此,所以才大包大揽地做决定。 张晓峰问:“你真的想拿这个砖场?” “这还能有假?这几年付出了那么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现在做梦都还会惊醒!不连本带利拿回来,对得起自个么?”阿飞狠狠地说道。 “行,有志气!——我虽然不想在这条道上混,但如有需要,我会伸手的……”张晓峰点了点头。 阿飞使劲握着张晓峰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070章强行占有 都是出门干活的,没多一会就把竹子备齐了。 按高矮分成两组,一人拿着一杆竹枪。 阿飞想了想,又叫人做好两个路障,和众人耳语一翻。只等砖窑老板了。 砖窑老板那边此时可是心急火燎的,从接到求救电话后,几个电话下去,才找到六七个人,还是从其他工地上抽出来的。 家业再大,养的人也不能太多呀,现在叫他哪里去找人呢? 仓促地叫来一辆中巴车,拉上人直奔砖窑而来。 中巴车进入砖窑后,这位老板看到了奇怪搞笑的一幕:场地中央,一张大师椅上坐着一个年青人,跷着腿,右手拿着一根铁棍,往左手手心一击一打的。 在他的后面,一左一右分别立着一个横眉立眼的年青人,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十来人的队伍,纹丝不动,手里拿着削尖的竹子,像一杆杆长枪…… 这不是古时县官开堂审案么?尼玛的,是谁在这里拍戏吗?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当中巴车开进场院的时候,出入口被小毛带人放上了路障,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砖窑老板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摸了摸眼镜。当他看到派驻在砖窑里的那帮人被绑着跪在地上,因为迎着太阳,眼睛都眯着,看到他来了依然于动无衷时,心也沉了下去! 不等他说话,只听一人大喊道:“升……堂!” “威……武!”前面两排拿着长竹杆的人一齐举着竹杆一下一下的击地敲打着。声音整齐划一,威武雄壮。 这两声大喊,差一点就把老板的眼镜震落! 接着又看到太师椅子后面右边的人拿出一张纸,高声念道:“范志光,男,现年四十六岁,家住滨海市晓园区狮子路57号201。有一女儿,十五岁,就读于晓园区初级中学302班。……此人三岁偷看母亲洗澡,七岁偷看父亲自撸,十七岁被人暴菊,……此人作奸犯科,欺君罔上,阋墙扒灰,狗苟蝇营,累教不改,罪大恶极,…… 中年老板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浑身哆嗦,要不是有人上前扶他一把,估计此时早已经气晕了过去! 只听老板身旁一人大喊:“别念了!一群小兔崽子,想找死吗?” 除了老板,这人可能是个带头的,他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很有胆气地喊了一下。 只见阿飞含笑把脚放了下来,拿着铁棍,走向这个出声的汉子。 他身边紧紧跟着胡三和阿辉,像足了天篷元帅身边的哼哈二将。 那个出声的汉子见阿飞走向他,厉喝着:“你想干什么?” 阿飞也不回答,挥着铁棍直接就打! 汉子想躲,哪里还躲得开?他还以为别人在惺惺作态呢。 旁边的人只听见“碰碰”击打钝肉的闷响,可怖的声音让人眼皮直跳! 那名汉子膝盖当即侵出血来,看来两条膝盖粉碎了!汉子也疼得晕了过去…… 中年老板吓得浑身发软,虽然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看到这些平时看不起眼的人现在不按常理出牌,他早就惊惶失措! 最要命的是,别人已经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虽然江湖上讲究祸不及家人,但他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少,又如何去相信别人? 阿飞干翻了那个想装逼的人后,回到太师椅上,跷起腿,眯着眼,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所有在场的人,是朋友的,热血沸腾!是敌人的,心生寒意! 阿飞指着说不出话来的范老板说:“你欺男霸女,罪大恶极,坏得脚底冒脓头顶生疮,你自己说吧,是想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范老板脚软得坐到了地上,语气无力地说:“兄弟,你想要什么?你说吧!” “我想要你的命!” “……”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跪在那里吗?”阿飞又指了指迎着太阳跪成一排的九个打手问范老板。 范老板摇摇头。 阿飞也就自顾自说,“我让他们向着太阳忏悔!” 众人相顾失色,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阿飞不理众人的反应:“你应当知道焚香弹琴,凡是大祭祀都要沐浴更衣的用意吧?——我准备要做一件大祭祀,所以先让他们代我向太阳告罪……” 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阿飞,这种乱七八糟的思维才是让人感到压力和害怕的。 阿飞高声说:“我要活埋了他们!”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疯狂的决定,从一开始让那些管工跪在地上向太阳忏悔开始,众人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阿飞那打人的狠辣手段,这些事情一桩桩的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在情理之中。 再说,很多想法向来是将心比心的,这个黑砖窑有多少冤魂他们心中有数,自己能做出来,他为什么不敢? “老板,救命呀,我可不想死!” “老板,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别不管我呀!” “老板,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你别抛弃我啊……” 一伙被绑的人的哭声惊天动地,也让在场的窑工们见识了平常牛逼哄哄的管工们是个什么嘴脸,人性的自私、贪生怕死的丑陋面孔一一呈献出来…… 范老板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定了定神,他发觉面前的这个人在漫天要价,咬了咬牙,知道这一次要大出血了。 于是试探地说:“这位兄弟,你们在我砖窑做工的工钱我加倍给你们,你看……” 阿飞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说:“工钱我们一分不要你的,我只要你这个砖窑!你让人把转让手续送过来,签完字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答应就都给我留在这里吧!——给我上,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谁敢反抗给老子狠狠地打!” 一声令下! 拿着长竹杆的窑工们把范老板和他带来的人围在中心,举起尖竹杆欲捅…… 阿飞说完也带头冲过去,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几个人胆肝俱丧! 正如阿飞估计的那样,范老板仓促之间也找不到人,这几个还是他从别的工地上调来的普通保卫罢了,谁也不想为他卖命。 一见这阵式,那些人马上扔下手里的工具,手抱着头蹲下了…… 绑好那几个人,提着他们一起和原先的管工跪成一排。 阿飞让胡三和阿辉把范老板提到那一排跪着的人中间,又叫人搬来一块石墩,和一把大铁锤。 然后对着他们说:“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老板是个什么下场!——好好看着,等下就轮到你们了!” “来人!把他的脚放到石墩上……膝盖朝上……对,就这样!把人给我压紧了……”阿飞黑着一张脸,吩咐着。 “我给!我给!……兄弟,我把砖窑给你们!……你们想要就拿去……呜呜……”范志光终于崩溃了!瞬时痛哭流涕。 “早他娘的干嘛去了,想试探我是吧?……” 阿飞骂完,作势举起大铁锤挥下去,范志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裤子湿了一片…… 他扔下大铁锤,让胡三他们架着范老板到砖窑办公室去打电话,让他叫人把砖窑的转让材料送过来。 吃了午饭过后,砖窑的转让合同签好,被绑的人全部松绑,都上了中巴车,悄无声息地离开…… 砖场里一片欢腾! 阿飞早就打电话让孟春花过来。 等孟春花带了砖窑,他们就开了一个会。 砖窑办公室里,阿飞说:“现在,这个砖窑就是我们的了。我做场长,阿辉做副场长,胡三和小毛做主管。另外,由孟春花做经理!负责销售和采购物资等。 “我已经承诺过了,凡是在这里做工的,每人每月给五千块钱的工资。这个承诺一定要兑现!扣除给工人的工资,剩下的有多少,我们兄弟就分多少,没有就分不到,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才行。 “我去市里贴广告,或者通过花名册上的地址写信,尽一切办法把我们那一批的工友找回来,这些人才是砖窑干活的好人选。这几天暂时停几天工,组织一下防范措施,安排人站好岗,千万别让人偷袭了……” “这个经理我恐怕做不了吧。”孟春花虽然也激动,但还是犹豫着,没做过,心里没底嘛。 “没做过,慢慢学嘛。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干!”阿飞说。 “是,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干!”孟春花表态。 阿飞忽然咧了咧嘴,恶狠狠地说:“你干不好我就干你!” 哇噻!几个人想笑又不敢笑,拼命抿着嘴,一脸苦逼。 孟春花涨红着脸,在这种场合,又在这几个人面前,也不好散娇,别过脸去装着没听见。 突然看到小毛一脸笑意,就伸出手掐着他的膀子。小毛疼得大叫:“春花姐,干嘛只掐我呀?” “我就喜欢掐你,怎么着吧?”孟春花找到了出气筒。 “老大,今天你做的事情真是让人痛快,好疯狂,好刺激!”很少说话的阿辉一脸敬佩地对阿飞说。 “哈哈……不瞒你们,这么疯狂的招式无微不至都是向你们峰爷学来的。”阿飞哈哈笑道。 “向峰爷学来的?”阿辉、胡三、小毛异口同声地问。 “那当然。我从小和他一起光着屁股长大,他头脑里那些千奇百怪的念头,我都学不到十分之一。要说疯,谁都疯不过他……”阿飞仰着头慢慢回忆。 “这么利害!”阿辉、胡三、小毛都很吃惊。 第071章引荐工作 晚上,在一幢楼房里,一个小个子青年向他的老板汇报:“老板,这辆车昨晚上带人进入砖窑,下午开回去了…… “那这辆车开到哪里去了?”老板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韩家山顶别墅!” “山顶别墅,韩家?”老板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错!我们一路跟他到那里的,亲眼看着他进了那个地方。……我们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他还没出来,我让小刚继续守着,我就回来向老板您汇报了。”小个子一再的保证。 一个才从他的砖窑里跑出来不久的人,怎么会和韩家联系上的呢? 不应该呀!莫非三年以前他就是来投奔韩家而恰好被自己的人从火车站掳来了?这极有可能!这个老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安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去把小刚接回来,这件事情就不要盯了。”老板命令道。 “不盯了?”小个子不解,费了这么大的劲,就这么算了? “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老板怒斥着,他心里异常烦燥。 “是,是!我这就去。”小个子唯唯诺诺地小跑出门而去。 这名老板就是范志光,曾经的黑砖窑老板。被人抢走了砖窑,他岂能甘心? 但正如阿飞所说的那样,他是不想报警的,一旦报警,可能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他所做的那些见不人的事情想盖也盖不住…… 本来想再找个机会做掉那小子,其他的人也就不在话下了,不想那可恶的家伙跟山顶韩家有关,那就有些麻烦了。 动了他就会触动韩家,韩家在滨海市的政界和商界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可不是他范志光能惹得起的……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中! 张晓峰开车回韩家别墅的时候,是知道有人跟踪的,但他装着不知道,利用韩家的影响又帮了阿飞一把。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晓峰意外地接到了孙小刚打来的电话。 他说:“张晓峰,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张晓峰笑道:“我还能做什么?现在经人介绍,给人看大门。” 孙小刚马上说:“一个小保安有什么好做的?整天看人嘴脸,仰人鼻息,你不如到我这里来吧,我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挺有前途的,咱俩工友一场,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是吧?” 张晓峰奇怪地问:“什么大公司?你先说说看,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三四千有木有?” 孙小刚晒笑道:“三四千算什么?只要肯做,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都不成问题……” 这个孙小刚,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说话中规中矩的,怎么现在一副大老板的口吻? 张晓峰好奇地问:“那你的公司在哪呀?” 孙小刚说:“就在滨海市城北,不远的,你不如过来看看吧……” 张晓峰意尽澜珊地说:“你还没说你在什么大公司呢,你不想说的话我就挂电话了啊,今天挺累的!” 孙小刚急了:“别挂,张晓峰,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有好事才找你的,好不好你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在电话里我真的和你说不太清楚,要你亲自过来才行。” 张晓峰想想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就去看一下吧。做保镖就有这点好,没事的时候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有事的时候只要能挡子弹就行。 第二天,他吃了早餐,在别墅区晃了一圈,就溜了出来。 他乘坐206路公交车到城北去,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骆小刚。 孙小刚和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一起来接他的。 这个女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清秀,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印象。 她热情地说:“辛苦了!我叫王兰,以后也许我们就是同事了,可以互相帮助的……” 张晓峰猪哥一样眉开眼笑:“王姐?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他握着她的小手使劲摇着,不放松。 王兰赔笑着:“你听说过我?” 张晓峰马上说:“那倒没有,不过我和王姐你一见如故,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王兰也笑道:“那是,没想到兄弟你倒挺会说的。——你能把我的手放开吗?” 张晓峰马上松开,不好意思地说:“啊,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了!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像我妈似的。” 王兰脸上的笑容刚绽放开来,就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尴尬地呵呵了两下,“你真会说笑……” 两人并没有带张晓峰马上去公司,而是带他到一个咖啡馆里喝咖啡。 在咖啡馆里,王兰问:“张晓峰,对吧,你到滨海市打工多久了呀?” 张晓峰说:“我没来几个月,我进的第一家工厂就是和孙小刚在一起,我的情况他最清楚。” “呵呵,那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吗?”王兰问。 张晓峰怔了怔,奇怪地问:“孙小刚不是让我来进你们公司的吗?” 王兰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理想有多高,收获就有多大么……” 张晓峰认同地说:“我的愿望就是挣大钱,向钱看,向厚赚!” 王兰似乎松了口气,赞赏地说:“你还是挺有雄心壮志的,很不错,我头几年刚到滨海的时候,也在流水线上做了几年,钱没挣到,还累得半死,也走了很多弯路啊……” “那王姐你现在挣了多少钱?”张晓峰问。 王兰似是而非地说:“还不错吧。” 自始自终,孙小刚都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看张晓峰,只是王兰一个人在问这问那的。 喝完咖啡,三个就在大街上走着,连公交车都没有坐。 张晓峰四周望了望,说:“我们打车去公司吧,钱我出!” 王兰摇了摇手,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咱们多交流一下,走路也挺好。” 张晓峰马上靠近她,拉着她的手,感动得一塌糊涂,嗯咽着说:“王姐你对我真好!自从我的女朋友被别人抢走以后,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王兰被他死劲抱着,抽不脱身,只好强笑着安慰:“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挣到钱了,不愁没有女朋友呀。” 张晓峰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还没有从失去女朋友的阴影中走出来,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你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一定好好挣钱,让你过得很幸福的,好不好嘛?” 王兰无奈地说:“可是,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张晓峰说:“我们不谈恋爱,你只做我女朋友就好。” “做你女朋友,这不是谈恋爱吗?”王兰不理解。 “当然不是了,谈恋爱要死要活的当然影响工作了,可你只要尽到女朋友的职责就行。”张晓峰认真地说。 “什么职责?”王兰问。 “经常让我抱抱,亲亲,晚上陪一陪我就行……”张晓峰说道。 王兰:“……” 走了两个多小时,尼玛的居然走到城南来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去城南见面,非要去城北等? 值得一提的是,阿飞所在的黑砖窑也在城南郊外。 左转右转,三人进入一个城中村,阴暗、潮湿的街道,握手楼之间很狭窄的,避让个人都费劲,电线像蜘蛛网一样横七竖八乱拉。 王兰用电子匙滴的一下,打开了一幢民房,上到五楼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二房一厅里。 房子里面地板上坐着六、七个人,四女三男。 看见张晓峰他们进来,就站起身,排着队和张晓峰握手,皆道:“辛苦了!”态度真诚而又热情。 张晓峰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似的,对这些人感激涕零,尤其和女孩子握手,总是啥不得放,激动地摸了又摸…… 大家好不容易安慰好他,一群人就一起开会,作自我介绍。 轮到张晓峰,他总是离不开诉说他失去女朋友的事情,说什么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希望大家能帮助他…… 开完会后,安排人去做饭,张晓峰好奇地跟到厨房一看,都是土豆和白菜,角落里放着一箱面条。 煮饭的人对他说:“我们创业之初,都很艰苦扑素,这也是锻炼意志力的一种方法!” 张晓峰点点说:“理解!我这几天吃得太过油腻,吃几餐素食正好养养胃。” 煮饭的兄弟:“……” 半个小时后,搬出一盆面条来,土豆没有,白菜没有,清汤寡面,一分,一人刚好一碗。 张晓峰数了数,还多了一碗,是不是他刚来,可以吃两碗? 还没等他发问,就有一兄弟去敲一房间的门,轻轻敲两下,停了一会,再敲两下,里面才听到一女人的声音:“进来!” 这位兄弟进去一会,才带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出来。 这个女子戴着一付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她一出来,大厅里的所有人,除了张晓峰,都恭敬地对她说:“主任辛苦!” 眼镜女子和蔼地向大家点头微笑。 看到张晓峰时,眼镜还亲切地笑了笑,说:“今天我们有新朋友到来,我们鼓掌欢迎!” 并带头拍了起来…… 第072章锻练意志 张晓峰发现一张张笑脸都朝着他,如向日葵看到太阳一样。 眼镜女子接着又发表了一翻讲话,无非就是感恩呀,团结啊,互助等等…… 十来个男男女女一遍又一遍地鼓掌,搞到后来,张晓峰也只好跟着拍,没办法,不拍一拍怪不好意思,说不过去。 中间,居然还有人唱歌的! 张晓峰几次想提醒他们,面条凉了不好吃,但看到大家热火朝天的,兴趣很高,也只好呆看着。 好不容易等到开吃,张晓峰三两下囫囵吞枣解决了一碗面条,然后打隔个不停,不是吃多了,而是没油水,喉咙擦的。 等大家都吃完了面条,眼镜女子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又回到了房间,就像古代待嫁的新娘。 不可思议的是,大家又像吃饭前一样齐声弯腰对她说:“主任辛苦!” 然邱,洗碗的洗碗,洗衣服的洗衣服,收拾的收拾,有条不紊。 洗衣服的是一个男的,张晓峰看了看,所洗的衣服女人的也有,包括内衣内裤! 那个王兰对张晓峰说:“我和孙小刚再带你出去走走。” 张晓峰说:“从城北走到城南,二个小时了都,还走?” 王兰撇了撇嘴,说:“你不是想挣大钱吗?怎么一点吃苦的精神都没有?” 他想了想,觉得王兰的话也对。然后加上孙小刚,一行三人就走下楼。 在路上,王兰问:“你到这里觉得怎么样?” 张晓峰笑道:“那个带眼镜的挺会装逼的!” 王兰好心地提醒道:“她是我们这个组的主任,级别挺高的,以后你也要对她尊重一点……” 张晓峰好奇地问:“她的级别有多高?” 王兰耐心地解释:“我们的级别分为五级,分别是初级业务员,业务员,主任,经理,总经理。” 张晓峰闻言笑道:“一个主任就那么牛,那总经理的鼻孔不就朝天了?” 王兰说:“总经理的级别当然高,一般人都见不到总经理的。” 张晓峰问:“那你见过总经理吗?” 王兰摇摇头:“我才是个业务员,只有主任级别的人才能见到总经理……” 走了不远,又进入一幢民楼,也是电子钥匙才能开的,没有钥匙,在里面也出不来。 这一个房间也有八、九个人,其中只有两个女的,冬瓜似的。 他们正在讲课,看到三人进来时都客气地起来让坐。 等张晓峰他们坐好,讲课的人才接着说:“我们今天听课的有个新朋友,那我就再说一下课堂纪律: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吸烟,不准接打电话,不准做对他人不尊敬的事……” 然后就讲起了公司的宏图:“滨海市的楼房贵不贵?(贵)市领导说了,为了解决土地问题,要大规模地填海,填八百公里,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工程?(鼓掌)填海的目的就是用来盖房子,你们想想看,一平方米就能买二、三万块,这简直就是印钞机嘛(鼓掌)…… “我们公司的作用,就是为了这个宏伟的工程提供资本,简单一点讲,那就是资本运作,回报也是相当高的(鼓掌)! “这个事,得到了国家和政府的大力支持,如果工程顺利完成,主任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除了能得到高额的回报以外,还能得到政府奖励一套望海的房子(鼓掌)……” 张晓峰这次没有鼓掌,因为他的手一直放在身边王兰的腿上,不停摩擦。当然,眼睛是看着讲课的人的。 后来,那讲课的主任发现了王兰的苦瓜脸,才看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不悦地说:“这位新朋友,刚才我讲的课堂纪律上有一条,不准做对他人不尊敬的事,你不记得吗?” 张晓峰无辜地说:“记得啊,怎么啦?” 他指了指张晓峰放在别人腿上的手:“那……这是……” “这没什么呀?来这里之前我们那一组的主任就说,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张晓峰把另一只手放在孙小刚的腿上,说,“都一样的嘛。” 那主任说:“你这样是不尊敬他人的表现,别忘了,她是个女孩子……” 张晓峰振振有词地说:“我没有不尊敬她,从大的方面讲,她是我的领路人,没有她,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听你讲课;从小的方面讲,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做是我的家事。” 王兰忙说:“我没有……” 张晓峰打断她的话:“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好听主任讲课!” 那个主任迟疑地说:“你这样还是不妥……在课堂上。” 张晓峰笑道:“其实,我这也是在锻炼我的意志力……” 讲课主任马上问:“什么意志力?” 张晓峰马上解释说:“你知道柳下惠吧?我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再说,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我虽然手放在她的腿上,但心里很平静,心无杂念,可是你,看到了外在的东西,就不自觉地想歪了!” 讲课主任懵了:“我……” 王兰都快哭了! 听完了课,回去的路上,向来话多的王兰不说话了。 回到第一次来的那个房间,王兰和孙小刚被那个眼镜女子叫到房间开会。 眼镜女子问:“你们说一说那个新朋友的表现,——王兰,你先说。” 王兰吞吞吐吐地说:“主任,这个人似乎对我们做的事没有太大反感,不过,他太色了!” 眼镜女子扶了扶镜架,问:“太色?什么意思?” 王兰脸红扑扑地底声说:“刚才去那个小组听课,他……他一直都在摸我……” 眼镜女子说:“这样做也太过份了点……孙小刚,你不是说和他是工友吗,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孙小刚想了想,说:“以前没发现他这样,不过,可能他女朋友被别人抢了,所以受到了一些刺激吧?” 眼镜女子皱着眉说:“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吃午饭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对旁边的女孩子动手动脚的,看他是新朋友,就不好说,看到他那像狼一样的眼睛,说实话,我心里也发毛……” 王兰连忙问:“主任,那接下来怎么办?不如换一个人来跟着他吧。” 眼镜女子坚决反对:“那肯定不行,是你去接的他,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你现在忽然离开,他就会觉得我们的诚意不到位,这样会影响到他的思想的。” 王兰为难地说:“主任,可我做不了……” 眼镜女子安慰她:“你就委屈几天,等他加入了我们,再对他严格管理不迟。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找他谈谈。” 眼镜女子把张晓峰叫进她的房间,问他:“你今天去听课,有什么收获和感想呀?”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啊,你们做的事情很有前途的!” 眼镜女子笑道:“你还挺有眼光的,不像有些人,一来就说我们这是做传销,这不是乱说八道么?就拿我来说吧,我前几年大学刚毕业,到处找工作,遭人冷眼,自从我加入了这个公司以后,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做到了这个职位……” 张晓峰连忙问:“那我也想进公司做,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主要是资本运作,就看你能投资多少了?”眼镜女子微笑说,“一份投资是3980元,就是一条线,你交一份钱,就能成为一个业务员,交三份钱,就有了三条线,就能成为主任,就像我,如果交九份钱,就能成为经理,以此类推……” 张晓峰一脸憧景地问:“那回报有多高呀?” 眼镜女子说:“这个以后你去听课的时候会讲到……”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挺能赚钱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赚钱方法。” 眼镜女子不相信地问:“什么赚钱的方法能好过我们这种方式?”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卖古董!” “卖古董?”眼镜女子眨了眨眼睛。 “是呀,我到滨海市虽然不到半年,但了解到有一部分当地人很有钱,他们富裕以后,也想学一学时尚,想增加点档次,家里面买一些字画挂着!”张晓峰说道。 “那我们去哪里要这些古董呀?”眼镜女子问。 “找艺术学院的学生画,然后用烟熏,说是唐伯虎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眼镜女子顿时晕倒:“……” 过了好久,才看到张晓峰悠哉游哉出了眼镜的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眼镜女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训话,埋着头吃饭,目光游离。 饭后,她把王兰和孙小刚叫到房间。 她对两人凝重地说:“王业务员说得对,这个人不能留……” 孙小刚不解地问:“为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把他叫来,你们不要,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王兰也同意开掉张晓峰,立即帮腔说:“我记得你说过,他和你在工厂里做了几个月,然后就被炒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他也没什么钱了,难道让他在这里混吃混喝不成?” 人是孙小刚拉来的,属于他的下线,所以他据理力争:“我们公司从来没有炒人的先例,这么做恐怕不好吧?……” 开完会出来,他找到张晓峰,说:“我们公司的等级制度是很严格的,你初来不守规矩,现在主任已经发话,说不要你了!” 张晓峰无辜地喊道:“不要我?凭什么呀?” 第073章经理有请 而且也不是谁都能给这么多的,李家的家境不错,所以能够多给,若是遇到个穷苦人家呢,多半也就是收几个意思一下,甚至是吃顿饭就了事了。 乔冉见状也伸手去拿盆里的煮鸡蛋,却被张兰一筷子拍在手背上。 印象里,老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意气风发,做什么事都是王者姿态,从未失败。更别说是倒下了。 沈倾城差点被沈云晴的话笑死,方才进来可有一个地方是偏向的? 周扬兴冲冲叫了白芷一声,长腿一迈,两三步便走到了白芷的跟前。 这个交易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他段家得利。夜墨做的最后一个假设,段伊桥并不担心,他对夜恩娜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除非他自己拒绝夜恩娜。 官方宣发一经发出,微博上那些猜测120又是送谁的议论帖子一下就弄清楚了。 何况这三甲第一又是李东阳等人赏识的卷子,只要操作得当,李东阳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反对的。 关雎宫上上下下所有人,只要在沈倾城面前走过,或多或少都能喊出名字来,由此可见,这人并不是关雎宫的人。 即使是申公豹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在他进入阐教的这段时间里,南极仙翁就是他需要抬头仰望的存在。 这种限制,若是以前,钟超会纠结难受,但现在,他一点都不虚。 弗兰德院长,不好意思,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要上场了,弗兰德院长再见,没登弗兰德院长发飙,向问天一溜烟的跑了。 程咬金从黄牛背上跳下来,在手心上吐了一口口水,将口水抹在斧刃与头发之上,做了一个非常骚包的造型,以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姿态朝向问天攻来。踩着奇怪而有节奏的步伐,旋转如风,朝向问天横斩而来。 有消息传来,目标会在今天出现在北方,而且会有其他人从旁协助。 这种情况下,金钟罩无伤把它抵挡下来,让不少人无法理解,更无比惊叹。 营养方面,高热带动血液加速,会把营养全面输入体内的细胞中。 帝国有着大量堕落的高层,同时也是有一部分心系于民的清廉之人。 孟依然道:我这人说话一向算数,我会遵守赌约,三年后你来孟家向我提亲。 无奈之下,卫阳郡府的一众官员只得被迫接受卫阳郡府已经易主的事实。 ????“你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将星斗大森林中的魂兽团结起来,来预防未知的危险。”向问建议道。 如他所说,棋魔、楚明和他,都在酝酿着绝世杀招,这场战斗很有可能会在下一个回合结束。 二十五噔噔噔跑去把东西拿来,江火当着她的面细细的抹了脸周围,然后一张薄如蝉衣的面具便掉了下来。 “恩,不错,那么现在济南城中的总人口有多少了呢?”洪翔插言问道。 可是,这对于一心报父仇的马超而言,根本不够,而且是远远得不够。 慢悠悠地坐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终于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精神头了,这才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来。 其实,赵云本不想在这等切磋中拿出这般压箱底的绝活的,可是王越的剑术着实不凡,令他不得不如此。 环月刀在他手中轻鸣,很是不满。分明是在控诉,黑客抢了它的食物。 看见百里逐云很是温柔的替慕容紫烟摘取飘落在发顶的落叶,苏嫦乐微微一笑,在目光落向赫连辰时,送去一记白眼牵着林画进了屋。 接着,他们开始互相攻击,指责别人说话挤兑洪翔,这才让洪翔转身离开,害大家陷于死地。 夏雪随即也不在理会王齐天,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如果仔细看一下的话,王齐天可以看到夏雪的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不过王齐天似乎并没有那么细心。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打搅她,因为众人都知道,她应该是想着关键性问题。 “该死!”龙战怒骂了一声,瞬间升空,远处的黑翼火蝠也迅速飞掠,朝着维克猛攻而去。 这些事情,那一项消耗的体力也大,现在,山柱体内丹田开辟了五行灵池,也感觉到了饭量增加,必须吃肉才可以解决。 这出现的诡异一幕,让所有人都陷入纳闷,这突然出现男子竟然是南境第一宗门火炼宗的宗主?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谦虚多礼,只不过因为他宁可用眼睛对着人而不愿用背。 说实话,制订一部法律只给一个月的时间是有点少,但那时的法律可不比现在。现在的法律规定得多细呀!那时再怎么认真也制定不出来现在一样的法律,毕竟法律也是在遇到有些事逐步完善的。 “这方面我也没有好的名字,要不这样,魏公子姓魏,那魏公子干脆就称魏王算了,我们这个政府就称魏王府好了。”他建议道。 别看特摄剧那里那些假面骑士大部分都是好人,但是那毕竟只是剧情设定,谁知道这个假面骑士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爱我吗?”刘亚楠的头埋在了我的胸口,他的耳朵就那样听着我的心跳声。 “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的病,也许我父亲会将地狱血菩提给你做一个交换。”吕萌萌看着我说道。 汪明道了声谢,迅速前去调集人力进山搜寻,同时请求上级派出无人机协助展开搜索。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所以无可奉告。”勒北城语气冰冷的回答了一句。 三头鸟人为难道:“大人,现在熔浆正在翻滚,无法过去!不信你看!”说着,抛出一个大石头。 第074章田园火锅 钟秀秀噗哧一笑,把正喝着的可乐全喷在了桌子上! 那青年脸都绿了! 他随即骂道:“你小子给我等着,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信不信不重要,你要是有种,现在就动手,何必要靠说呢?” 望着风轻云淡的张晓峰,青年咬牙切齿的,终究没敢动手,愤愤而去。 他走后,钟秀秀才轻声说:“她是我一个邻居,从小和我要好,他父亲是我们区卫生局的局长,我能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实习,也是靠他父亲的帮忙,双方父母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张晓峰笑道:“这挺好的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根知底,你们会幸福的。” 钟秀秀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迟疑地说:“可是……可是……” 张晓峰明白她的意思,美女爱英雄嘛,在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说:“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也喜欢,但我只不过是一个外来的打工仔,有上顿没下顿,你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听到他这么说,钟秀秀也不说话了,社会很现实,门当户对的观念根深蒂固,谁也无法改变。 吃完夜宵,张晓峰和钟秀秀走在大街上,也是默默无言。 走了一段路,忽然身边一声刹车声响,一辆的士车停下,车上开门下来个中年妇女,她还在车上就叫开了:“秀秀!秀秀!……” 钟秀秀奔上前去,叫了一声“妈”,就扑入她的怀抱! 张晓峰看到钟秀秀有人来接,就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 哪知,钟秀秀的妈妈手牵着钟秀秀走到他跟前来,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家秀秀,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来找她,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钟秀秀吓得脸都白了!死劲拉着她妈妈,说:“妈,你弄错了!他只是我一个普通的朋友,您别添乱了好不好?” 她妈妈说:“普通朋友?你都跟他私奔了这么多天,还普通朋友,谁信呀?” “妈、妈!我不是私奔……” 她妈妈指着张晓峰,很不客气地说:“小子!你一个打工仔,要房没房,要钱没钱,你能配得上我家秀秀吗?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苦笑着。 这时候,的士上又下来一个人,正是在肯德基想找张晓峰麻烦的那个青年,他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 钟秀秀看到她妈妈不断地训斥张晓峰,急得哭了! 她挣脱开妈妈的手,一个人哭着向前奔去…… 张晓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夜已深,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在这个国际大都市里,他就像一棵野草,卑微而执着,他固执地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他对自己说,你是强大的,你不该这么弱小,你要努力,努力你才会有将来,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思奇养生会所门口,杨家怡正打算关门,回别墅睡觉,忽然发现张晓峰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中间,路灯照耀下,身影拉得很长,显得落漠,显得孤单。 她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关心地问:“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张晓峰兴趣不高,淡淡地说:“我也是刚到。”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看你的情绪很低沉。” 张晓峰这才笑道:“天气转冷了,有点感怀伤秋,情绪不高很正常……” 杨家怡撇着嘴说:“什么感怀伤秋?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张晓峰笑道:“就算是老虎,也有受伤的时候,人嘛,不管是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张家怡盯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你一定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对不对?” 张晓峰摇摇头:“别瞎猜,我能受什么打击?走!进屋说。” 杨家怡说:“我正想回去呢,你跟我去吧,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 张晓峰打趣她:“是你的小妹妹想和我交流吧?” 杨家怡脸红上膛,娇羞地用小拳头打他…… 张晓峰不想去她的别墅了,两人就又打开思奇养生会所的门进去。 养生会所里很温馨,灯光也配合很到位,只是每一个房间都很小,除了床,只能够一个人走过去,但布置得也不错,是个做坏事的好地方,床也窄了一点,似乎不到一米的样子。 张晓峰笑着说:“这么小巧的床,我们俩人上去,不知会不会塌?” 杨家怡拼命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说:“你轻点不就行了?” 张晓峰一把抱住她,抚摸她滚烫的身体,然后就把她扔在床上,不管不顾地说:“塌了再买新的……” …… 这天,张晓峰吃过中午饭,刚走出饭堂,张元梅就辇了出来。 他还以为梅姐看到庄菲菲频频向他放电而来兴师问罪的呢,但张元梅压根就不理会这种事,她对张晓峰说:“你一会陪我到市里去,我表妹余萍那个田园火锅城开业!” “余萍是你表妹?” 张晓峰对阿飞的事情一清二楚,知道他和这个余萍有些瓜葛,当下背后有些凉叟叟的,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谁和谁说不定就认识了呢。 看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张元梅不解地问:“你认识我家表妹?” 张晓峰只好实话实说:“听说过。” “听说过?什么意思,我表妹就一普通人,别说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张元梅问。 “我的一个兄弟和她认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张晓峰知道和她解释不清楚。 “哼!要是我发现你对我表妹干了坏事,我绝不饶你!”张元梅说道。 张晓峰只好摸鼻子,苦笑着,心想,我想干坏事,能干吗我? “那我能帮做什么?”他热心地问。 “你能帮什么?等着吃就行了。”张元梅笑道,开火锅城是做生意,又不是打架。 下午,张晓峰和张元梅开车离开别墅区向市里驶去。 张晓峰对杨家怡好,是因为他觉得杨家怡是他的贵人,因为她,他的日子才慢慢变好了起来。对这个张元梅好,是因为张元梅在这个别墅区里对他很照顾。知恩图报,一向是他的做人准则。 张晓峰一直往南边开,张元梅很奇怪,问:“你要去哪里?田园火锅城是开在市区的。” “去接阿飞他们,我给你们拉几个饭托!”张晓峰答道。 “哦,这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认识我表妹的兄弟吗?”张元梅咯咯笑道,开业需要人气不假,但专门去接就有点夸张了。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张晓峰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在一岔路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青一色的年青人,身穿蓝色工作服。有的人扛旗子,有的人拿着条幅标语。 看到张晓峰,纷纷围了过来! 估算一下,足足有四十多人。 张元梅笑道:“你从哪里叫来这么多人?想打土豪呢……哦,你是想让这些人给田园火锅城做广告?这也太俗了吧!” “俗?香港的逗笑明星周星星演的电影电视剧不是很俗么?可他那个俗是俗出了国际水准的!一样能成为大碗……” “开始吧!”张晓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咚咚咚,锵锵锵,嚓嚓嚓,咣咣咣” 强烈的声音震得张元梅吓了一跳! 她张大眼睛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举动,本来碍于他的面子,她不好说太多,这种做法太丢脸了,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嘛。 “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四十多个年青人,举着牌,扛着条幅,整齐地喊着口号,排成长队往城里走去…… 都是青一色的小伙子啊,别说是喊口号了,让这么样拿着广告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办不到的。 但是这些人却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窘态,理直气壮,中气十足! 阿飞走在前面,举着一杆印有田园火锅字样的旗子,先喊:“田园火锅”,左边一队拿着金光路田园火锅城的条幅,接着喊:“就是好呀”,右边一队扛着味道鲜美、滋阴壮阳的牌子,最后接着:“顶呱呱啊!” 配合得当,声音错落有致! “哈哈哈哈……” 看到这么多一脸严肃表情的小伙子干这种很搞笑的勾当,张元梅笑得都差点岔了气。 街道两边的人也笑得差点打滚,很多人驻足观看,有的人还拿相机拍照,小孩子追着看,……一时人潮如涌,人声鼎沸! 一路走着,一路喊着,经过红绿灯时,脚步停下,嘴里却不停,依然高声喊:“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弄得过路司机不知道情况,有的不敢过路口,车子越集越多,交通慢慢堵塞…… 所到之处,交通协管员们满头大汗,中途也遇到城管的执法车,但车上就三五个人,欺负个老太婆或者老大爷还可以,而面对如此多的人,还是年青人,所以他们连车都没有下,把车停在街角,静静观看。 国人向来有个习惯,如有一人驻足仰头有所思,就会有人好奇也扬起头,慢慢地围了一圈人,反而第一个人不知道这么多人在看什么。 这就是盲从性,而且还很严重! 所以,当看到有电视台记者出现,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还会跑过去看热闹……慢慢地就行成了蝴蝶效应。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早有人给报社电视台打电话报料了,不多久便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蜂涌而至! 来到现场的记者们一时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为了抢头条,现场就来了个直播。 110指挥中心的接线员此时也是手忙脚乱! 打电话进来的也越来越多,而通知去现场了解情况的派出所警员们还没有回音。 汇报给领导后,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又派出市警队的人开车前去…… 第075章帮谈业务 为了以防万一,还打电话通知了医院120,一时间,路上的警报灯“呜呜”的响着。 在半路上,一警车停下,警官严厉地质问:“谁让你们这么游行的?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麻利的,解散了!否则,我抓你们进去!” “冤枉呀,警官!我们只是去田园火锅城吃饭的。——去吃饭犯法吗,警官?” “吃饭这么多人?这么远为什么不坐车?为什么还要拉横幅喊口号?” “人多不能吃饭了吗,警官?没有车不能走去吃饭了吗,警官?饭店老板说如果我们拉横幅喊口号就不要我们的饭钱,要不你给我们钱去吃饭吧,警官?……” “你……”警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名警官把情况汇报上去,领导们商量后也没法,人家规规矩矩排队去吃饭总不能把人抓了吧?也没有规定不让人喊话呀! 最后的情况是,警车鸣笛开道,一行人在路人的重重围观下到达田园火锅城! 连电视台的记者都随人群来到火锅城,并采访了老板娘余萍…… 滨海市的电视台直播节目随之播出一条新闻:城南一度出现人员聚集和车流拥堵现象,原因只是一伙人为了到市区新开业的田园火锅城吃免费的火锅…… 听说只要有人打着田园火锅城的条幅并喊口号,到位于金光路的田园火锅城吃饭不要钱! 经过警方调查,那伙四十多个小伙子确实是城南郊外一个砖窑的工人,和田园火锅城没有任何关系,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不是火锅城一方的蓄意为之。 有关部门也就不能对田园火锅城作出任何处罚了。 为了吃一餐饭,而敢于抛头露面打条幅喊口号的人,除了他们,几乎没有。 不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田园火锅城已经印入广大市民的脑海,——田园火锅城火了! 张元梅可是从头到尾见识了这么一个俗得不能再俗,或者可以说是很丢脸的广告方式,但是却取得了出人意料、想象不到的惊人效果! 余萍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时,开始也是一脸茫然,后来才猛然想起认的那个阿飞昨天打电话来问火锅城的名称和地址的事情,估计八成是他做的恶作剧,就很配合地侃侃而谈…… 待阿飞他们的宣传队伍到达田园火锅城里,里面的座位早已被闻风而动的市民占满,一伙人只好又站在火锅城门口列成两排,当作迎宾:“田园火锅城……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市交警中队的中队长刚吃完晚饭,疲惫地想闭着眼眯一会,不料有手下人来汇报,说那伙人吃完饭,要沿路回去了! 吓得他腿一软,几乎站不起来…… …… 这天,张晓峰又跟随着韩太太付芳到星月大酒店谈事情。 如今房地产业务蒸蒸日上,韩家在滨海市拿了不少项目,自然就和专门搞基建的晓港公司频繁往来。 等芳姐和晓港公司的林总坐上了会议室,张晓峰就离开了。 他哥不像其他保镖那样立在门边像个门神,只是照例检查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就四处溜达去了。 他的这一点做法,其他保镖很不满,但韩太太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其他人也只好羡慕嫉妒恨了。 张晓峰走下酒店,想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刚出酒店大堂,左右看着正打算往哪边走呢,忽然他看见酒店斜对面一家咖啡店的靠窗位置有一个女子很熟悉。一时好奇,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看清楚了,这个女子还真是他认识的,原来“新民旅馆”的老板娘,现在在砖窑担任业务经理的孟春花。 他知道,阿飞和孟春花的关系比较密切,现在她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背着阿飞和人约会? 看到张晓峰突兀地出现,孟春花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她问,“峰爷,您怎么在这里?” 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我刚好路过,看到你的侧影有些熟悉,就进来看看。” 孟春花哦了一声说,“啊,这样呀。” “你在这里等谁呀?别说等我啊。”张晓峰和她开了个玩笑。 “我今天在这里约晓港公司项目部的杨经理,和她谈谈购买火砖的事情……”孟春花面对张晓峰,却不敢乱说谎了。 “哦,原来是公事,有什么困难吗?”张晓峰忙问。 “困难确实不小!晓港公司在本市的几个建筑工地本来买的就是我们砖窑的砖,不知怎么回事,近来不要我们砖窑出的砖了,反而跑到城北去购买,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谈起这个头疼的事情,孟春花一脸暗然,不知怎么做了。 “做业务嘛,要不怕苦,不怕累,脸皮还要厚,死缠烂打,绝不能放过一点点希望和可能。”张晓峰笑道。 “是,今天才又一次约那个项目部杨经理见面,再一次商谈,想看看有没有转机。”孟春花认真地说。 “是你们的产品价格贵,还是质量差?”听孟春花这么一说,张晓峰皱了皱眉,问道。 “都不是!我们拿我们砖窑的砖和城北那家的比较,他家的还不如我们的呢。我们的价格也没有城北那一家的高啊。”孟春花一脸委屈。 看来这里面谅有猫腻了。 舍近求远,找一家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没有优势的供货商,只要大脑没有问题,谁也不会这么做的。 但做生意嘛,讲究的是自由买卖,别人愿意出高价买他人的东西谁也管不着, “你们有没有给那个项目经理意思意思呀?”张晓峰问。 这是人情事故的社会,人和人之间,说白了就是价值交换,与你交往没有利益,谁愿意呢?一些公司的规章制度虽然摆在那里,但县官不如现管,打点不到位的话,做个生意都很难,各种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要关照到,有一个环节疏通不到,就会卡壳的。 “给了,但他不要!上次我用报纸包了二万块给他,他都不肯叫。”孟春花说一五一十地说。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张晓峰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他是哪个公司的?晓港公司的对吧?” “对,没错。他是晓港公司的项目部经理。怎么啦?”孟春花好奇地问,难道峰爷认识晓港公司的人? “那就好办了!” 张晓峰在孟春花的耳朵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两人喝了一会茶,哪个项目部的杨经理就到了。 这是一个瘦高个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一付深度眼镜,比较斯文。但张晓峰看到他的眼睛不停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经理看到张晓峰也在场时,眼睛一凝,似乎感到很意外,但看不出喜悲。 孟春花忙向两人介绍,“峰爷,这是晓港公司的杨经理。杨经理,这是我们砖场的幕后老板张先生……” 杨经理这才又看了看张晓峰,迟疑是伸出手来象征性地握了下,自个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杨经理,您喝什么?”孟春花赔笑着问。 “我……随便。”杨经理似乎热情不高。 “服务员,来一杯蓝山咖啡。”孟春花向着柜台高声问道。 待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以后,张晓峰才问道,“杨经理,我听说你们做的那几个项目距离我们的砖窑不远,交通方便,我们也能按时保质保量地供货,不知杨经理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早就和你们的孟经理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公司考虑的供货商是要从多方面的因素来考虑的,我们已经决定要城北那家砖场的货。我也是不知今天孟经理还叫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杨经理扶了扶眼睛。 “我理解。呵呵,选择一个供货商,无非就是价格和质量,这两点我们不比城北的那家差。这个说法,杨经理不会反对吧?再说,我们的砖窑离你们的工地比较近,从物流成本的角度来说最划算,我说的也没错吧,杨经理?”张晓峰一一列举事实加以说明。 “你说的都没错。不过,张先生,也许你还年轻那么一点,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的吧。”杨经理一副老气横秋的,还振振有词。说的意思也很明显,再好,我也不要你们的货。 “啊,也是。我还以为买东西只要看价格与质量,以及运输方便就行,却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也许我是真的有点年轻了。——不过,贵公司的林总应该不会如我这般年轻吧?不知他会不会也像杨经理那样想?”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张先生,你认识我们公司的林总?”杨经理心里一惊,紧盯着他问道。 “我怎么能认识贵公司的林总,不够资格呀。不过,你们公司的林总此刻正和我们集团的付总在对面酒店的会议室里谈下一个项目呢。”张晓峰不动声色地笑笑。 “那……张先生在你们集团是做……”杨经理马上追问。 “我嘛,就是付总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而已,什么也不是。”张晓峰一边说,一边看表,“看样子可能会议要结束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们接着聊。”张晓峰说完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对面的星月大酒店走去。 第076章出面支援 咖啡店里,张经理狐疑地问孟春花,“孟经理,你们那个张先生在韩家商业集团是做什么职位的呀?”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峰爷从来也不知我们说,只是让我帮他负责砖窑的业务而已。”孟春花摇摇头,回答得模梭两可。 “你叫他峰爷?” 杨经理怔了怔,刚才介绍的时候,他因为瞧不上张晓峰这么年轻的人,心不在焉,因此没有听清楚。 “是呀,我们砖场的人都这么叫的,怎么了,杨经理?”孟春花问。 “啊,没事,我只是一时好奇。”杨经理又扶了扶眼镜。 这是什么状况?叫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为“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莫不是混道上的,而且还是很利害的那种? 杨经理一时陷入了沉思,本来他只是想把孟春花这丫头弄到手,做个情人什么的,凭借他手中的权力,玩这一点小手段可以说很容易,水到渠成。 但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峰爷,这个人还是跟韩家有关系的人。 说白了,他们晓港公司是在韩家企业里讨生活的,虽然两个人不是同一家公司,但是如果他的顶头上司林总知道了这种事情,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张晓峰刚回到酒店,在大堂里急得团团转的庄菲菲急忙地迎上来,“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会议要结束了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一阵尖锐的问题让张晓峰的脑袋都快炸了!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刚才出去上厕所了。这几天有点便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么大的酒店难道没有厕所?还便秘,我看早泄还差不多!”庄菲菲被他气得说话都失了分寸。 “啊……这你也知道?”张晓峰惊呀地张大着嘴巴,一副失揍的样子。 庄菲菲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说错了话,顿时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她跺了跺脚,转身就上楼,一边说道,“快点上去会议精通准备准备,付总就要回去了。” 十几分钟以后,一行人走了出来。 晓港公司的林总亲自送韩家太太付芳上车,他的态度毕恭毕敬。 张晓峰看见芳姐上了车,忙抢着跟上,挤开庄菲菲,也随着她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庄菲菲怒瞪了他一眼,但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去坐副驾驶室。 付芳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在咖啡店里坐着的杨经理看到这一幕,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一张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 “那个……孟经理,关于你们砖窑和我们工地的合作问题,你让我再想想,尽快给你回复……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杨经理嗫嚅地对孟春花说。 他不等孟春花回话,就站起来急冲冲出了咖啡店。 晓港公司的杨经理匆匆忙忙地回到工地办公室,感觉一路上心里还在怦怦地跳个不停,感觉好险! 要不是今天抱着一点邪念,想去占一下孟春花的便宜,就不会知道原来砖场幕后老板的身份这么敏感…… 单是看他很随意地跟在韩家大太太的身边,就知道他在韩家的地位不一般! 他这下哪里还敢存什么私念,要是事情被捅到总公司林总那里去,那连自己的工作只怕就会保不住了,结果够他喝一壶的了。 想罢就拨打砖窑的电话,“喂,砖场吗?你们孟经理回来了没有?……还没回来呀,等她回来的时候,麻烦你告诉她,让她到我们工地商谈供货的事情……算了,我还是路一趟你们砖场吧,叫你们孟经理在家等着我……” 杨经理挂了电话,抓起一件外套,边走出门一边着急地叫着,“小李,备车!去城郊砖场……” …… 张晓峰随着公司的车队刚回到韩家别墅区,就接到了一个求救电话。 电话是孙小刚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带着口腔说,“张晓峰,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你不帮的话,我可能就活不了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呀?要死要活的。”张晓峰不解地问。 这个孙小刚,张晓峰对他真是哭笑不得,上次被他骗去传销窝里,还没找他好好算账呢,没想到才几天,就又来找他了。 但是,在那家五金工厂里,孙小刚确定对他很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点点恩情,张晓峰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也就对他恨不起来。 孙小刚接着说,“刚才我想到街上买东西,走着走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他手里的药瓶就掉地上了,破碎了!” 张晓峰听到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就没好气地说,“你给他道个歉,赔个十块八块的不就完了?” 孙小刚纠结地说,“这不是十块八块的事情,他说要一万五!不给钱,就不放我走。” “什么?一万五?什么药这么贵呀?”张晓峰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说是治疗性病的特效药,好不容易搞到的。——你说我怎么办呀?这么多钱!”孙小刚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带有口腔了。 我擦!什么特效药能随便拎着在街边走呀?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张晓峰发觉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看到张晓峰又往城里跑,庄菲菲似乎很不满,愤愤地看着他。工作一起做,你偷奸耍滑,别人就自然而然地多干活了。 张晓峰对她做了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挥了挥手,走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 按照电话里说的地址,他在一个出租层里找到了孙小刚。 孙小刚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只是有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看着他。 看到张晓峰进来,孙小刚像看到了亲人似的,痛哭流涕地扑向他…… 看来是受到了不少恐吓! 张晓峰轻轻一让,躲开他的拥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别担心,我会帮助你处理好的。” 其中一个大叔问,“你是他的朋友?” “对,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把我朋友吓的!”张晓峰有些不满。 “还能怎么回事?你朋友把我好不容易买来的药瓶打碎了,当然得赔了!”中年大叔理直气壮地说。 “听说一瓶药一万五,是什么特效药?”张晓峰和气地问。 “他刚才没有给你说吗?这是治疗性病的珍贵药物,我老乡得了不干净的病,靠这个药等着救命呢,现在打碎了,你叫我们怎么办?”中年大叔不耐烦地说。 “药是哪里买的?我去买一瓶还给你不就行了?”张晓峰依然保持微笑。 “我们是朋友介绍的,现在都找不到人了,哪里买去?”中年大叔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药永远都买不到了,是吧?”张晓峰认真地问。 “也不能这么说,但我们还要去打听,找朋友帮忙,才能联系到人。”中年大叔急忙纠正话里的漏洞。 “行,那你联系吧,我在这里等着,联系好了,我出钱买。”张晓峰找了个位置,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你什么个意思?好心好意地让你们给钱,我们自己买,还没怎么着你的朋友呢,想耍赖?”中年大叔怒了,也提高了声音。 “虽然说,杀人偿命,欠账还钱。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被你坑?几块钱的药说成是一万五?发票呢?有发票也行。”张晓峰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这么说,屋里的三个中年男子马上脸露凶光,推搡着他,“今天这事必须给钱,不给钱你也别想走了!” 张晓峰差点连凳子一起摔倒,连忙站了起来。 对这几个中年大叔,他还真不想动手,就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不是不想给钱,实在是没有那么多。” 为首的中年大叔问,“那你有多少?” “三十。”张晓峰说道。 “三十?跑腿费都不够,想挨揍?”为首的中年大叔立起了眼睛。 张晓峰惊慌地摇手,“几位大叔,不是我们不给钱,实在是一时之间拿不出来呀。”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们吧?是不是还要我们包你们吃喝呀?”中年大叔质问。 张晓峰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还想什么想,赶紧打电话找人送啊?”另一个中年大叔不耐烦地插话道。 张晓峰和孙小刚互相看着,脸露惊色。 于是,张晓峰就问,“你老婆那边有没有?” “怎么会有?我们从传销那里出来后,身上就没有钱了。现在住的地方都是和老乡挤在一起的,这两天正在找工作呢,都是借钱过日子……”孙小刚苦着脸。 然后他又小声跟张晓峰说,“你不是能打吗?你把他们打翻了,我们就跑!” 张晓峰却摇了摇头。 带头的大汉斥道,“嘀咕什么呢?商量好办法了没有?” 张晓峰想了想才说,“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不过,我有一个堂哥在城南砖窑里打工,他那里应该有钱……” “有钱就打电话让人送啊,啰嗦什么?”为首的中年大叔眼睛一亮,马上说。 “他那边的电话,我不小心弄丢了。……我的手机上一次也被人抢了,号码也就找不回来了,只能我去找他了。”张晓峰点头哈腰地说。 “什么意思,搞了半天,你是想跑?”中年大叔也不傻。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实情。再说,我朋友不还在这里吗,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张晓峰马上保证。 几个中年大叔低声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一下。 其中一个转身对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们派人跟你去拿,这个小子就先待在这里,等我们拿到钱了就再放人。” “这样也行。”张晓峰爽快地说。 于是,两个中年大叔骑电动车随着张晓峰去城南砖窑拿钱,留下一个看守孙小刚。 两辆电动车开向砖窑,进入砖窑岗亭的时候,那个看守的兄弟远远看到张晓峰在车上,就打开了拦杆,两个中年大叔也不疑心,骑着车直接就驶了进去…… 第077章引狼驱虎 在张晓峰的指引下,两个中年大叔一路行进,直接到了砖窑办公室门前才停了下来。 正在办公室里的阿辉和胡三等到听到响声,走了出来。 看到是张晓峰,两人忙恭敬地打招呼,“峰爷!” 张晓峰跨下摩托车,指了指那两个中年大叔,对他们说,“把他们两个给我绑起来!” 刚放好车子的两个中年大叔,听到张晓峰的话,马上就想开溜,但阿辉和胡三早已上前,和他们纠缠在了一起, 晒砖场上的兄弟看到这边有人打斗,就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那两个中年大叔就被从兄弟按倒在地,绑了个结实。 那个为首的中年大叔不满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们?我们是来拿钱的,他欠了我们的药钱!” 胡三上前就是两脚,斥责道,“狗日的老东西,老实点,敢说我们峰爷欠你的钱?不想活了?” “峰……峰爷?什么峰爷?”为首的中年大叔怔住了。 张晓峰已经进入办公室。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两个人还搞不定,那胡三和阿辉也就不用做了。 “你带我们峰爷过来这里,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啊?”胡三讥笑地说道。 “刚才那个人是你们的峰爷?”为首的中年大叔狐疑地问。 “那当然!说吧,我们峰爷到底怎么欠了你们的钱?”胡三说道。 “那……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个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让我们走……”两个中年大叔吓得脸色苍白,哪里还敢要钱? “不要了?那怎么行。说吧,到底欠了多少?”阿辉是个明白人,既然峰爷让他们绑人,可不能说放就放的。 “真不要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中年大叔苦苦哀求。 “不说怎么行?给我打!”阿辉冷酷地说。 “啊……啊……” 一阵拳打脚踢,终于了解了全部情况。 阿辉随后走进办公室,对正在喝水的张晓峰说,“峰爷,那两个人怎么办?” 张晓峰说,“让他们打电话,叫人把孙小刚送过来,就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等人送过来以后,连送人的人一起扣了,让他们在这里干三个月的活吧。” “好的,我马上去办”阿辉领命而去。 约一个小时后,那个看守孙小刚的中年大叔带来了孙小刚。 车子还没停稳,就被人拽了下来,也绑了个结实! 孙小刚看到张晓峰悠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里喝茶,而那三个敲诈他的中年大叔面如土色地被绑在地上,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奇地问,“张晓峰,你和这个砖窑的人熟悉?” 一旁的胡三说道,“不是熟悉,这个砖窑说起来就是峰爷的,只是他看不上而已。” 一个砖窑都看不上?孙小刚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这时候,外面那三个中年大叔哭诉开了,不停叫着,“峰爷,我们错了!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 张晓峰闻言走出去,问道,“你们错在哪里了?” “我们……我们不应该敲诈勒索你的朋友。是我们鬼迷心窍,求求你,就当我们是一个屁,放我们一马吧。”为首的中年大叔可怜兮兮地说。 “你们并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不应该碰到我,你们就自认倒霉吧。本来在你们那里,我可以揍你们一顿的,但考虑到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免除了你们的皮肉之苦,现在的医疗费多贵啊,是不是? “不过,你们即然选择了这个高危的行业,就应当早就有思想准备,去接受失败带来的代价!话说,你们也是顶天六地的男人,别像个娘们哭哭啼啼的,好好干三个月,就当是为人民服务了。时间一到,自然会让你们走的,如果在这里还不老实,处罚就会加重,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听完张晓峰如此绝决的话,三个中年大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孙小刚看到张晓峰在这里的威信那么大,就小声地说,“张晓峰,我能不能也进来这里干活呀?” 他早就问了周边的人,听说这里的工资还老高,当下就心动了起来。 张晓峰问,“这里的活是重体力活,很苦的,你能干得了吗?” 孙小刚马上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可别小看我,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行。阿辉,过来!”张晓峰转身对阿辉说,“这个人也交给你了。” …… 就在张晓峰送几个中年大叔去砖窑支援建设的时候,阿飞刚好押车送砖去了城里的一家建筑工地。他来回折腾完,就想顺道去看望余萍。 等他到了那里,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 他也不理会迎宾小姐的招呼,就站在柜台前看着忙前忙后的她。一段时间不见,萍姐似乎更有韵味了。 感觉到背后有人注视,余萍忙回过头来,当看到阿飞时也是惊喜万分! 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自从上次开业的时候见过一回,然后就各忙各的,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回话了。 “阿飞,你怎么来了?”余萍很开心,上来就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想你了呗。”阿飞直来直去。 “瞧你,一段时间不见,也变坏了。”余萍抿嘴一笑。 “走!姐带你上楼包间里吃饭去。”交待了下前台,余萍就带着阿飞上了楼,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专门陪他吃饭。 一顿饭吃得很温馨,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 吃完饭,余萍送阿飞下楼。 前台收银员凑近余萍的耳边,告诉她说有一个包间的人不肯结账,他们说是虎哥的人,先挂着,让我们以后去找虎哥结。 阿飞耳尖,知道有人要吃霸王餐,一时怒发冲冠,就要冲上楼去揍人! 不料,余萍却把他死死抱住,“算了,阿飞,这些日子我也习惯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影响火锅城的生意。现在火锅城的生意很好,这点钱,姐还出得起……” “你习惯了?我不习惯!”阿飞怒目圆睁。 “不习惯又怎么样?每一个行业都有潜规则的,没办法。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这种事情报警也是没有用的,警察来了也找不到人,也就不了了之,受影响的还是自己。”余萍说得也很无奈。 一会儿功夫,楼上就下来五六个头发不是红的就是绿的少年,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他们看到余萍,还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 阿飞马上推开余萍说,“萍姐,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余萍这才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脸一红,放了手,但还是拉着他的手,“答应我,不要找事了好吗?” “我不找事,我打个电话行不行?”阿飞问。 “行,你打吧。”余萍叫前台把电话拿出来。 阿飞抓起电话,接通砖窑,很直接地说,“给我叫阿辉接电话!” “怎么了,老大?”很快,电话那头阿辉问。 “你把砖窑的事务交给胡三负责,你和小毛挑十个好手到城里来……告诉来的兄弟们,今天的工钱,砖窑那边照付!”阿飞说话的声音还带有一丝丝的火气,说话更是直截了当。 “到城里来干什么?继续卖炒粉吗?” 阿辉在砖窑待着早就腻味了,每天看到的都是一群公的,除了孟春花能看不能吃的以外。砖窑离城里有一些距离,来回不方便。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多人到城里能干什么,才有此一问。 阿飞笑骂道,“你丫的卖炒粉上瘾了吧。——今天萍姐的火锅城里有人吃霸王餐,听说是金光路一带的什么虎哥的人,好像每个月还给他们进贡管理费啥的。——我等你们来就是把这个虎哥给铲了,我等着他的虎鞭泡酒呢。” “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行,我马上就动身。”电话那头的阿辉说道。 看到阿飞为了她这么大动干戈,余萍担心之余,还是有点感动的。 曾几何时有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自己?在外面拼搏,遇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困难,遇到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吞咽,自己再强,再有本事,毕竟是个女的,很多事情也做不来。 现在她鼻子发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果这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大厅,她一定会扑倒在阿飞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和余萍耳语的那个迎宾小妞年龄不大,她睁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疑惑地小声嘀咕道,“你要虎哥的虎鞭,不就是那个吗……” “是哪个呀?”阿飞凑到她跟前问。 迎宾小妞脸色红扑扑的还想再说,却被余萍拍了一下头,“去!去看看客人有什么要求没有?” 那个小妞急忙跑开,临走时还瞪了阿飞一眼。 事情安排完,阿飞就出门走了。 余萍送他回来的时候,收银员又问,“萍姐,刚才那个人打电话叫人来收拾虎哥……你这不是引狼驱虎么?” “什么意思?”余萍一时听不明白。 收银员解释说,“虎哥是一只虎,专吃白食,还要拿管理费。现在叫一群狼过来把老虎赶跑,那么,狼群以后不也来吃白食吗?” 第078章何分彼此 “啊?”这番话把余萍搞得哭笑不得,训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那个是我的弟弟,懂不懂?” “哦?”这次惊呀的是收银员了,吓得她低下了头,在一张纸上画圈圈。 城南郊外砖场。 阿辉喊了一嗓子,叫大家过来开会。 现在整个砖场已经有了近五十个人,除了张晓峰送来做义工的三个中年大叔,其他都是青一色的年轻小伙子。 听到阿辉的喊叫,忙停了机器,放下砖车,聚集了过来。 阿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接老大的通知,以后砖场由胡三负责。由我和小毛带十个兄弟到城里去办事……” 下面的人嗡嗡响成一片。 有人问,“辉哥,带十个人去城里干什么?” “干什么?喝酒泡妞!”阿辉说,“老大讲了,出去的兄弟的工钱一分不少,都由砖场的账上支付。” 到城里喝酒泡妞,不用干活也有钱拿,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胡三和小毛这下子明白了,出去做黑吃黑的节奏啊。 “是这样的,上次我们去吃饭的那个田园火锅城,被人叫什么管理费,我们去把他干掉,代替他也去收管理费去!”阿辉索性把问题挑明了,这可是出去干仗,胆子小的去了也没有用。 “我去!”有人马上举起了手。 “我也去!” “……” 居然有一大半的都举起了手,热情很高! 自从老大以雷霆手段拿下这个砖窑,如今大家过得很滋润。由此一来,大伙也就想明白了。这个时代,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只有胆子子大的,敢拼敢亡命的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阿辉等众人的情绪平复下来,才又说道,“我们第一批去不要这么多人,除了我和小毛以外,只要十个人。我念到名字的就站出来,念不到的,暂时在这里好好干,下一次我会再来要人的……胡元堂、蒙炳春、孟恩伟、陆大海、潘祖开……” 阿辉看到念到的出来站成了一排,就对他们说,“你们就是第一批进城先头人员,能不能待得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做得不好的人,那就再回到这里来搬砖吧。——胡三,这里就交给你了。” “辉哥,你放心吧。”胡三拍着胸脯说。 一行十二人回到工棚换了装,收拾行李,趁天未黑就走出了砖窑。 花了差不多二个小时,才在金光路一家小旅店住了下来。 随后,阿飞叫大家开会,商谈了一会,才让众人休息。友派阿辉和小毛出去打探虎哥的落脚点。 虎哥真名叫赵世虎,长得也是人如其名,虎背熊腰的,六年前到这一带打天下,力大无穷,敢拼敢杀,靠着一身的蛮力,闯下了名头。 金光路附近其实是滨海市各大势力之间的一个缓冲地带,有了这么一个人在这里,能取到平衡作用。 在这片地上,各行各业都给虎哥的面子,就是道上势力比他大的人也对这个愣头青有些忌惮,不去招惹他。有什么大小纠纷,只要虎哥出场,准能搞定。 这一带的小混混,以认识虎哥为荣! 一个人上位时间长了,慢慢地就变得目中无人,以为天下老子第一,虎哥每到一处都是前呼后拥,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想不知道他的住处都难。 这就给了阿飞铲除他减少了很多麻烦。 半夜三更,一处住宅。一行十二人手拿橡胶棍和铁棍,如一阵风似的,闯进去,见人就打! 一时间,棍棒翻飞,狂喊声、斥责声、哀叫声,响成一片…… 打架斗殴这一行,阿飞一路走来,不断总结经验,掌握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 干仗嘛,除了狠,不要命,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集中力量打其一点。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万试万灵。 这次在阿飞的带领下,直闯进赵世虎的卧室,目标只有他一人。其他的只是左右格挡,有时棍棒加身也要做到毫不理会。 直接而快速的行动,攻击到虎哥的跟前了,他还没有完全穿好衣服。 任凭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十几条棍棒的轮番攻击下,赵世虎已经是浑身伤痕…… 等着他的一些手下闻讯而赶过来增援的时候,赵世虎那高贵的膝盖已经弯了下来,成了玩具虎了。 当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虎哥双膝跪在地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来人求饶、请求宽恕的时候,他们心目中的神,轰然倒塌! 这就像一群脑残的追星族一般,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心目中的偶然,原来只不过是个渣渣,心里的失望和落差是何其巨大……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都只是某个环境中的产物。没有怕不怕,没有爱不爱,也没有忠贞不忠贞,只有条件达不到而已。 很多刚入社会的小混混,喜欢把一些成名人物当成自己的目标和人生奋斗方向,如虎哥就是一些人的目标。当这个目标没有了的时候,就会迷茫,就会失望。 现在,就有很多虎哥原来的手下围在卧室门口,老大已经求饶,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的呆滞…… 当然了,在攻击队伍中,也有想不通的人,就像小毛。 小毛在道上混得比较早,虎哥的威名很早就听说过。对小毛来说,那时虎哥可是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想不到才短短的时间,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在就跪在了自己的脚下。 能这么快解决战斗,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张晓峰。行动前,阿飞打电话与他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可以说,每一个步骤,都听取了张晓峰的意见。 小毛清了清嗓子,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指了指阿飞,对周围的人群大声说,“这位是飞哥,如果愿意跟随飞哥的,就放下武器,如果不服气的,就继续打。看还有没有比死虎更利害的……” “我愿意跟随飞哥!”有人扔下了手中的铁管。 “我也愿意……” 大凡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就出来了。就像古语说的那样,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其实,社会底层的这些混混,大多都是狐假虎威的,混口饭吃而已,看到有大树就去聚集,看到墙倒就推,真正有头脑,能玩命的,早就自己当了老大。 一时间,地下扔下了不少的铁棍砍刀之类的。就算不愿意的人,也悄悄把武器扔了。——他不想被当成一只猴子杀给鸡群看。 阿飞昂首挺胸,威严地说,“赵世虎,限你在明天之前,离开滨海市,要是后天我还在滨海市发现你,我就活埋了你! “其他的人,愿意跟着我的,从现在起,大家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意跟我的也没关系,别在金光路上挡我的道就行。 “因为从现在开始,金光路一带,道上的事情就是我阿飞说了听哈是,大家都给我记清楚了……” 树倒狐狲散。 不是他们不忠心,也不是他们没有骨气,在这一条路上,在这片区域,只能有一个老大,除非你改行回家当乖宝宝,否则,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要想继续混下去,只能改头换面,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由于虎哥总部一些手下的归顺,其他的窝点就好解决了。一阵横扫,收服的收服,驱逐的驱逐。 待东方发白,街上清洁人员冲洗掉散落在街面上的一些血迹后,整个街道上又亮丽如新。 街道上两边的门市陆续开门,卖早餐的卖早餐,卖报的卖报,接着不断地有行人出现,衣着光鲜的行人急冲冲赶着去上班,小朋友们背着书包去上学,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中午,在田园火锅城,楼上大包间,一伙年轻人海吃海喝,气氛热烈,热火朝天,不断地叫服务员上菜送酒…… 那个收银台的小女孩,跑上跑下了好几趟,一直撅着嘴,念念有词。 当她看到余萍出现,忙跑过去,“萍姐,被我说着了吧?那群狼来了。” “什么狼来了?” 余萍很奇怪,这个小丫头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两天净说些胡话。 小丫头刚来不久,火锅城开业的时候没赶上,没见过阿飞他们。 但是这些底层的人,消息最灵通,昨晚上的事情已经传遍开来,知道这条街上的大哥换人了。 现在看到一伙十来个人过来吃饭,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见萍姐不相信自己,小丫头也赌气地说,“你自己到楼上的包间去看看吧。” 这丫头!余萍笑了笑,就上楼去了。 一到楼上,就知道哪里热闹,不用找。推开门进去,众人都转过头,看见是余萍,都站了起来打招呼,“萍姐!” 余萍笑了! 小丫头说得也没错,这几个人就是一群狼,看看桌子上堆放的菜盆就知道了。 众人吃饱喝足,相继离座下楼,余萍出来相送,说账就不用结了,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 而阿飞早就暗示小毛去结账了。 第079章镇场子的 结账时收银员还一脸呀然呢,辟里叭啦地收好账,才对小毛说,“真想不到你们还这么仗义。” 小毛说,“什么仗义啊?我听不懂。” 小丫头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吃白食呢,没想到你们是好人。” 小毛说,“吃白食谁不想?但也是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嘛。” 小丫头傻乎乎地问,“难道你们怕我们老板娘?不至于吧,你们连那个虎哥都敢打,还有什么怕的?” 小毛说,“那当然了。你们老板娘可是我们老大认的姐姐,到这里来吃白食,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小丫头想了想,歪着头说,“哦,我想起来了,昨天他就到过这里,不过,看人总是色眯眯的,有点讨厌。” 小毛说,“看你色眯眯的,就是说可能喜欢上你了,那我不还得叫你一声嫂子呀?” 小丫头不由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他会喜欢我吗?” “刚才你还说我们老大色眯眯的呢,现在就想做他女朋友了?羞不羞?”小毛讥笑道。 这时余萍陪着阿飞他们下楼来了。 余萍见状笑道,“小妮子又在这里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小丫头说,“萍姐,我们正说你这个弟弟呢,如果他没有女朋友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呀。”说完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余萍笑骂道,“你这小丫头不知羞,你才多大呀?” 当得知小毛已经来结账,余萍就说,“你们看不起姐姐是吧?都是自家人嘛,这样就太生分了。” 阿飞说,“亲兄弟,明算账。再说,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吃,很多兄弟,以后还会更多,不立规矩的话,你会被吃垮的。 余萍一时无语?噎,被人尊重,互相理解,平等相待的环境,让我感觉都是恩惠。 望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年青人在眼前走远消失不见,余萍好久才回过神来。 砖窑那边在胡三的管理下,各项工作也没有受到影响。 以前那一批砖窑工,大多数也没有回家,都窝在滨海市的各个角落。外出三五年,没钱谁有脸回去? 因而经过阿飞一帮人的努力,近一大半的人都回来了,两边的力量都在壮大。 …… 这一天,张晓峰开车去了砖窑。他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去那里看看了。 车子停在砖场办公室门前,他走下车,路过的工人,认识张晓峰的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但他也发现,砖场换了不少人了,很多都是生面孔。 ”峰爷,你怎么来了?“听到车子的声音,胡三开门出来,见是张晓峰,忙恭敬地问候。 ”没事来看看。——你们还过得好吧?“张晓峰笑笑。 ”好,好!快进来吧。外面风大。“胡三伸手请他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孟春花也在,还有一个老朋友,晓港公司的项目部杨经理。怪不得砖场也停着一辆小轿车呢。 ”峰爷,你来了?“孟春花也站了起来。 ”是张先生子啊,好久不见。“杨经理急忙伸出手来,和张晓峰相握。 打招呼完毕,分宾坐好。 张晓峰开玩笑道,”杨经理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莫不是不放心砖窑的产品质量,到这里来监工?“ 杨经理却一脸愁容,说道,”张先生说笑了。我今天是来告罪的。“ ”哦?我倒是想听听杨经理有什么罪?“张晓峰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我们的几个工地,现在不得不停工了。所以……所以这里的砖,我们暂时先不要了。——也没地方放啊。“杨经理摊开双手,为难地说。 ”做得好好的,干嘛无缘无帮停工?“张晓峰不理解。 ”张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工地上专门供应沙石的两伙人闹了矛盾,都打到我们工地上来了。每天互相都派人在工地门前守着,谁也不让谁把沙石运进工地。没有沙石,无法工作,这不,就停工了。“杨经理一脸苦瓜相,他是工地的负责人,工地停工,他的责任最大。 不料,张晓峰挥了挥手,轻飘飘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就这简单的事情都让我们的杨大经理如此为难,不应该呀。“ ”简单?“杨经理扶了扶眼镜,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简单。不就是找人干仗么?呵呵,杨经理是文化人,守规矩,按章办事,可遇到那些粗俗的人,自然束手无策,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张晓峰也给杨经理留了足够的面子,然后说,”这样吧,我们负责帮你解决。“ ”那就太好了!不知怎么感谢张先生才好。“杨经理感激涕零,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只要有一根稻草,他就死死地抓住。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长处,有所能,有所不能。 ”杨经理不必客气,你是砖窑的vip客户,帮助你也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你说是不是?“张晓峰说。 ”那是,那是。“杨经理连连点头,这时候,他才明白面前的年轻人为何称为峰爷了。 ”胡三,给我接通阿飞。“张晓峰对站在一边负责倒茶水的胡三吩咐道。 这个阿飞,摊子开了,就顾头不顾尾的,砖窑是他的,现在却撂手不管,只好替他担着一点了。 ”好的,峰爷。“拨了一会儿电话,胡三把电话递过去,”峰哥,通了。“ ”阿飞,你那边现在怎么样?“张晓峰问。 ”好呀,一切顺利。你有空过不咱们哥俩一起喝酒,好久都没见面了,不知你忙啥呢……“阿飞的话里透着兴奋,不停地说。 ”看来你们干得不错。这样吧,我明天就过去你那里看看。不过,现在有一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张晓峰聊了一会就说到了正题。 ”是这样的,买砖的杨经理的那几个工地,负责供应沙石的一伙人打起来了。他们闹矛盾,我们不管,但打到了工地,让工地停了工,就影响到砖窑的财路了。你带人去把他们收拾一下,——那些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阿飞也很恼火,表示马上处理。 放下电话,张晓峰对杨经理说,”杨经理就放心吧,最迟明天,你的工地就能复工。“ ”多谢!多谢!“杨经理站起来又和张晓峰握手,并问道,”张先生还认识道上的朋友?“ 张晓峰笑道,”哪里,这个人杨经理还认识呢。“ ”哦?张先生的朋友,我杨某也认识?“杨经理好奇地说。 ”他就是以前这个砖场的负责人,阿飞。“张晓峰说道。 ”吴场长原来还是飞哥,真是长见识了。“杨经理很是意外。 张晓峰拍了拍杨经理的肩膀,笑道,”如假包换。以后杨经理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去找阿飞就行。你们也算是朋友了嘛。“ ”好,好,好,一定,一定!“ 杨经理心中大定,早知道吴场长就是名声在外的飞哥,找了他,那些小混混,谁还敢到工地上撒野? 在晓港公司建设项目工地闹事的是金罗帮与拉联帮。 这两个帮派都是搞沙石生意的,说起来就是两个老乡团伙。 帮派的名字也就是以老家的地名而命名的,为了利益而聚合在一起。 本来工地用的沙石是由金罗帮负责供应的,但由于金罗帮的挖沙船出了事故,沙石一时间供应不上,晓港公司就去找了拉联帮,让他们运送。 后来,金罗帮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了,就找上门来,想恢复合作。 拉联帮当然不肯退出,一来二去,就闹上了。 晓港公司项目处两边都不敢得罪,就说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们用多少货,就会提前张贴出来。谁能送来,我们就要谁的,收够为止。 这样一来,两个帮派就争斗不停,破坏挖沙,拦路,抢夺,各尽所能,招式层出不穷,到了这几天,都打到工地上来了…… 阿飞在接到张晓峰的电话以后,就立即组织人手。 现在他撑控了金光路一带和砖窑,摊子大了,人手一时很紧张,金光路这边必须还要人盯着,抽出来的人手有限。而砖窑虽然人多,但都是出来打工挣钱的人,想要他们去拼命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但今天晚上面对两个帮派,这些人都在滨海盘据多年,心狠手辣,人手不够根本搞不定。 他于是找来阿辉和小毛等人商议。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再说这也涉及到自个的利益,是一定要解决的。 几个人商量了很久,也没有拿出什么好的方法,眼看黑夜已经降临,阿飞不由得着急起来。 最后,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带着二十多个人就直奔闹事的工地…… 项目工地上,两帮人都派有人在值守,互相盯着,现在看到有一帮陌生人闯了进来,都以为是对方找来的帮手。就忙用电话通知自己的人员。 一时间,人越人越多…… 最先到达的是金罗帮的人,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叫李光豪,手下有十四五个。 他看到阿飞这一伙年青人,皱了皱眉头,问道,”老弟是拉联帮找来镇场子的?“ 第080章差点栽了 阿飞不答反问,”请问你是?“ 中年汉子说,”金罗帮的李光豪。“ 阿飞笑道,”原来是李帮主,在下阿飞。并不是你们哪一帮的,我今天晚上是来解决你们两派争端的。“ 李光豪疑惑地问,”你就是金光路一带的阿飞?“ 阿飞点点头,”金光路周围,叫阿飞的估计只有我一个人吧。“ 李光豪打哈哈道,”呵呵,刚才阿飞老大说要解决我们两派的争端,真是说笑话了。虽然工地距离你的地盘不远,但毕竟不是你的地盘,不知道你怎么解决呀?“ 阿飞说,”这个地是不归我管,但这个工地的泥砖是由我供应的,现在,你们闹事,项目停工了,影响到我了,我的损失谁负责呀?“ 李光豪啊的一声,说,”原来如此。不过,阿飞老大有所不知,这个工地的沙石本来也是由我供应的,只是没想到我的内部出了一点事故,那个拉联帮的就趁虚而入。现在我只不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阿飞说,”可据我所知,是你的沙石供应不上,工地为了赶工,只好找了拉联帮,你有错在先,怪不得别人吧?“ 李光豪一张脸拉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想让我们退出吗?——那是不可能的事!“ 阿飞也恼了,骂道,”我管你退不退出,要打就别处打去,别他妈的跑到工地这里来打,影响到老子的生意。“ 李光豪回敬道,”我们喜欢在这里打,你管得着吗?“ 阿飞也不废话了,手一挥,”给我打!“ 他刚说打,就提起钢管直劈这个李光豪。 李光豪万没想到阿飞不讲规则,说打就打,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但他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当下退开几步,招呼他的人和阿飞的人打到了一起…… 一时间,工地上哐哐当当的钢管撞击声此起彼伏。 由于阿飞这一边的人多,又抢占了先机,不一会儿,就占了上风。 金罗帮的李光豪眼看情形不妙,就带着他的人且战且退…… 阿飞就带人追赶,追出去好远,才又回到了工地。 刚回到工地,就碰到了晚到的拉联帮。 阿飞已经打出了火气,一照面,话都懒得说,直接就开打! 话说这些人只是拉联帮的先头部队,人数少,哪里打得过锐气正盛的阿飞等人? 他们不得不也退走。 一晚上打了两个帮派的人,阿飞一伙人高兴着呢,没想到拉联的后继人员也上来了,两处人员汇合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多人,二倍于阿飞这边的人数。 这还不算,金罗帮增援的人员也赶到,又返了回来。 本来金罗帮和拉联帮实力相当,所以才形成了拉锯战,问题才久拖不决。这下子,两帮七八十个人把阿飞带的二十几个团团围在了中间…… 金罗帮的李光豪对拉联帮的人说,”王帮主,我们的纠纷只不过是行业内的矛盾,现在,有人想插足我们的事务,想霸占我们的生意,我们先一起把他们解决,再来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如何?“ 这个李光豪不可谓不阴险,一说话就把阿飞说成是想霸占沙石生意的外来人。此时,在乱哄哄的环境下,拉联帮的人立即同意。 二十几人怎么能和七八十个人相抗衡? 阿飞只好决定先撤离。 阿辉着急地问,”飞哥,现在怎么办?“ 阿飞四周看了看,说道,”拼命冲出去,抢占那幢还没建成的楼房,上楼,守住楼梯口,然后打电话叫人支援……“ ”好!兄弟们,给我打!“ 一行人狂吼着冲出去…… 在奔路中,小毛不小心被砖石绊了一跤,刚想爬起身,就被拉联帮的人按住了!然后被绑了起来。 形势如阿飞所料,在他们退进楼房以后,两方僵持了下来。 金罗帮和拉联帮的人数再多,那也只是添柴战术,一时根本讨不了好。 等到缓了一口气,阿飞才来清点人数。 数了数,没发现小毛,就问,”小毛呢?“ 阿辉四处找了找,都没发现有小毛的身影,立即就慌了,”老大,小毛莫不是……“ 阿飞打断他的话,”别乱说,小毛不会有事的,我们打回去!“ 阿辉马上抱住他,”老大,现在不能去。出去以后再被包围,就冲不出来了。“ 阿飞怒目睁圆,”那不行,自己的兄弟不能不管,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阿辉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小毛的情况,等我们的人过来再说。“ 这边为了小毛在着急。拉联帮那边也在怎么处理小毛也在讨论着。 拉联帮的王帮主说,”把那个小子给老子带上来,先问问情况,打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一会儿,小毛被带了上来。 王帮主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占我们的沙石生意?“ 小毛讥笑道,”谁抢你们的破生意呀?你们在这工地打来打去的,工地停工了,影响到我们的火砖供应,所以我们老大就带我们来了。“ ”你们是砖窑的?“王帮主有些意外。 ”是啊,就是砖窑的,怎么啦?“小毛问。 ”怎么啦?一个烧砖的,敢跑到这里来猖狂,你们以为是这一片的老大呀?真是不知死活!“ ”不对啊,刚才他们说是金光路阿飞的人。“拉联帮其中一个手下说。 小毛马上说,”砖窑是我们的,金光路一带也是我们的,你们等着吧,一会我们的人就会赶珐。你们最好把我放了,到时大家好说话。“ 听到小毛威胁的话,王帮主却笑了起来,”金光路的阿飞?我以为是谁呢,不就是带着十几个打工仔的小头头么?也只有赵世虎那蠢才,才会着了他的道。——你们就是把所有人都叫来,我王海也不怕!“ 拉联帮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既然是阿飞的人,那最好不过了。让他把金光路给老子让出来,我就放他走,如若不然,今晚上你们谁也回不去。“王海口气很大。 小毛硬气地说,”我们的人马上就会来的。“ 王海轻松地说,”就那些个搬砖的小家伙?本帮主根本不怕。——给我带走!“ 小毛奋力挣扎,”我们峰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我们会好好招呼你的,哈哈哈……“那些拉联帮的手下,打骂着要拉小毛下去教训一番。 ”等等!“王海却把他叫住了,”你刚才说什么?“ 小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峰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海脸色巨变,追问道,”哪个峰爷?“ 小毛”哼“的一声,才说,”整个滨海市就只有一个峰爷,你说哪个峰爷?“ 王海马上跑去亲自给小毛松绑,一边忙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兄弟,误会!误会了!我不知道你是峰爷的人……“ 小毛有些意外地问,”你认识我们峰爷?“ 王海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何止认识,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小弟。“ 原来,这个拉联帮的王海,就是当日金月亮歌舞厅的保安队长。 后来败在张晓峰的手下,又被雪狐误会,被雪狐抓了。出来后,保安做不成了,就接手了他叔的生意,成了拉联帮的负责人。 小毛听到这话,立即欣喜地说,”原来是王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嘛。“ 王海搓了搓手,连连赞同,”对对对!一家人。你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于是,王海就带着小毛分开众人,进入了那幢楼。 在楼梯口把守的阿辉看到上毛,高兴地问,”小毛,你没事吧?“ 不毛答道,”辉哥,我没事,放心。“ 阿辉看到小毛身边的王海,有些警觉,就问,”他是谁呀?是不是挟持你来谈条件的呀?“ 小毛连忙摇手,”不是。我们上去再说……“ 王海随着小毛走上楼。 在小毛的介绍下,他伸手和阿飞握了握,笑道,”阿飞老弟,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呀,呵呵。“ 阿飞谨慎地问,”你说你们也是峰爷的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王海不好意思地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次峰爷的一个工友的老婆被人绑架……“ 听了一会,阿飞点点头,了然地说,”这事,我倒是知道。既然王哥是自家兄弟,那等我下去把金罗帮那几个杂毛垛了,咱哥俩再一起喝酒。“ 王海说,”那行,我们一起去收拾他们!“ 本来拉联帮和金罗帮联合对付阿飞。现在变成了阿飞联合拉联帮对付金罗帮,强弱之势一时之间逆转。 阿飞一马当先带人下楼,哪知消息灵通的金罗帮早就跑路了…… 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阿飞才知道,他的势力还很弱小,居然连一个运送沙石的小帮派都难以搞定,要不是张晓峰强大的影响力,这次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定位,在还很弱小的时候,不能锋芒太露了。 这一天,他特意打电话请来张晓峰,得好好喝一场酒,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请教才行。 第081章胡搅蛮缠 地点就选择在余萍的火锅城。 一起陪吃饭的还有阿辉、胡三、小毛,以及孟春花。 酒到半醋,张晓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上转头问阿飞,“那个欧阳燕呢,她走了吗?” 虽然上次张晓峰悄悄地离开旅店,把和他一起住旅店的欧阳燕甩了。但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查到了张晓峰的电话号码,总是骚扰他。一句话,她认了张晓峰这棵大树。 张晓峰被缠得无奈,只好把她送到了阿飞他们这里。有人保护,她才安稳下来。 现在,提起欧阳燕,阿飞却不说话了。其他人也是都低着头,不吭声。 “怎么了?”张晓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气氛不对啊。 阿飞只好说,“她去逛街了。” “逛街就逛街呗,看你们一个个的……”张晓峰说道。 “你还是把她带走吧。我们都受不了了。”阿飞一脸委屈。 “他娘的很奇怪哦,她就一风尘女子,你们这么多大男人都管不了她?”张晓峰很郁闷,这年头到底怎么了都。 “您也知道她是风尘女子呀?”孟春花突然插嘴。 张晓峰看了看孟春花,嘿嘿一笑,“她本来就是风尘女子嘛,又不是我逼她这样子的,怪我咯?” “真的没关系?”阿飞松了口气。 “当然没关系。上次去歌舞厅的时候,还被她设计了,成了冤大头,为了她,还差点出不来了呢……”张晓峰当初也为这个欧阳燕头疼不已。 “不是说这个……”孟春花迟疑地说。 “那还有啥?”张晓峰不解地问。 “她说,她是你的女人!”阿飞抬起头说。 “啥?这女人!”张晓峰只得摇头。 “她还说,那天在旅馆和你睡在了一张床上,一起被警察查房呢……”阿飞接着说道。 “是,没错!她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可我们没干别的呀。”张晓峰想起这件事情来都觉得冤,比窦娥还冤。 “……” “晚上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干,就睡觉,你们相信吗?”张晓峰补充道。 在座的还是没有人说话。 “好了,不提这事了。说说她到底怎么了?”张晓峰只好转移话题。 “她以你的女朋友身份,到处惹事生非,我们不得不给她擦屁股,疲于奔命……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最好还是把她带走吧,让我们清静一会。”阿飞几乎用哀求的语气了。 以大嫂身份自居,吃香喝辣不说,还颐指气使,惹事生非。看来这个欧阳燕还真是个人才呀,一个人能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原以为只是个弱女子呢,真是看走眼了。 “你们呀,放着一棵摇钱树不要,还在这里哀声叹气的,拼命往推。”张晓峰想了想说道。 “怎么?你想让她去接客,我们负责收钱?”阿飞怔怔地问。 “接你个头!”张晓峰笑骂道,“以前不是有人土豪房地产商给她开了家ktv歌舞厅吗?叫海底世界。在工商局的账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那是她欧阳燕的名字。你们把她护送到那里去,那个歌舞厅不就是你们的地盘了吗?真是一群猪头!” “这事不假。我听她说起过。”小毛立即说。 “千真万确。我还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了呢。现在,你们可要准备人手足够才行,那个土豪实力不小。再说,到了那里,她有事情做了,也就不会惹事了嘛。”张晓峰说道。 “好。我这就安排人员。” 阿飞听到还有这等好事,立即摩拳擦掌,他正在愁怎么开拓财源、增加势力呢,如今有了这个渠道,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苍蝇闻到了烂肉。 人是会变的,以前那个木讷笨绌的吴宗飞慢慢变成了道上的飞哥,有模有样了。 有人曾经豪言说过,给我一群女人,我就可以创造一个民族。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物理学家阿基米德也说过,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够撬动地球!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是谁比谁笨,而是看他有没有这个平台。 其实,社会实际上就是一个熬药的罐子,你在里面就必须经受得住百般煎熬,忍受任千般痛苦和长时间的等待,才能熬出良药的本性来。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欧阳燕找到这里来了。 她一看到张晓峰,眼睛一亮,上来就抓住他的手,高兴地问,“你是来看我的?” “哦,不是。我只是刚好路过,看到阿飞他们在这里吃饭,就进来蹭饭吃。”张晓峰摇头。 “你骗人!”欧阳燕歪着头想了想,“哦,我知道了。你是不好意思吧?没关系,来看我就来看吧,我也盼着你来呢……” 这还是那个歌舞厅性感妖娆的歌舞皇后么?明明就是一个邻家女孩。 张晓峰有了一刻钟的恍惚。 女人善变,在欧阳燕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会是幽怨的风尘女郎,一会是妩媚的歌舞厅一姐,一会又是欢快的普通女子,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吃完饭,张晓峰被欧阳燕拉出去逛街。 我和你有那么熟么?张晓峰不停腹诽。但他是个五讲四美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看到欧阳燕开开心心的样子,不忍拂了她的兴致。 还好现在是冬天,欧阳燕买的是厚外套,左转右转让张晓峰看漂亮不漂亮。如果是夏天,买个什么三点式,让她欣赏漂亮不漂亮,他还不得喷鼻血? 在街道上,一边走,张晓峰一边说,“阿燕,我们今天晚上带你去把那个歌舞厅拿回来。” 欧阳燕转头说,“那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张晓峰劝说道,“那可是能挣大钱的地方,你不觉得可惜?” 欧阳燕幽幽地说道,“这段时间在这里我也想明白了,钱多有什么用?不开心也白搭!” 张晓峰摇了摇头,“你可能没饿过肚子。这样吧,你不愿意要的话,不如送给我?” 欧阳燕爽快地说,“你想要就去要呗,我是无所谓。” 张晓峰说,“那好。今晚上你陪我们去,我们就去把它抢过来!” 晚上十一点钟左右,路上行人逐渐稀少,阿飞带着二十几个人分开向海底世界歌舞厅汇集…… 张晓峰开车带着欧阳燕,他们把车停靠在歌舞厅的街对面,注视着这场争夺战。 在车上,欧阳燕对张晓峰说,“你是第一个说我不脏的男人,你的高尚品德拯救了我,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张晓峰马上更正,“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当时只是在装逼,我没那么高尚,我的灵魂也需要别人拯救。” 欧阳燕生气地质问,“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我当然是男人,还是顶呱呱的男人。” 欧阳燕说,“那就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张晓峰苦笑,“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谁胡搅蛮缠了?”欧阳燕狠狠地捏了他的大腿一下。 “是我说你身上没脏没错,但不代表我要同意你跟着我呀。”张晓峰只好进一步解释。 “那不就结了。我又不脏,年轻漂亮,你为什么不肯要我,没道理嘛。”欧阳燕理直气壮地说。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年轻漂亮女人多的是,我要不过来。”张晓峰说道。 “但叫欧阳燕的却只有我一个,虽然以前做错了事情,但以后我会好好地做人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还有什么嫌弃的?”欧阳燕撇了撇嘴。 “好男人这世上很多很多,你把眼光往前看,就能看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景色的……”张晓峰笑道。 “是啊,我看来看去,就看中你了啊。”欧阳燕正色地说。 “……”张晓峰无语。 “你现在没话说了吧?”欧阳燕抿嘴笑道。 “是哦,我被你打败了。”张晓峰点了点头,承认失败不丢脸。 “那意思就是,你已经接受我了?”欧阳燕问。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只是说不过你,你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吗?”张晓峰从来就没有接盘的想法。 “只要你暂时接受我,我就有信心把你这只瓜变甜的。”欧阳燕一本正经地说。 “我一没钱,二来脾气也不好,万一我心情不好打了你怎么办?”张晓峰吓唬道。 “我不要你的钱,我能养活我自个。如果你打了我,我就哭。我哭了,你总不能再打了吧?”欧阳燕说。 “这可说不定。我跟黑帮有扯不清说不明的关系,没看见吗?现在就带人来接收你原来的歌舞厅了。不心狠手辣能行么?”张晓峰说。 “心狠手辣是对别人的,又不是对自己人的。对了,你一定要这个歌舞厅吗?”欧阳燕说。 “那当然。小爷我缺钱,很缺。”张晓峰仰着脸,伸了伸懒腰。 实际上,他就想帮阿飞一把。阿飞这时候的兄弟多,要吃饭,开销大,砖窑的收入也没有多少。 “你年纪轻轻的,不买房不买地,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欧阳燕继续问。 “养女人。我女人多。”张晓峰说。 “哦,那多我欧阳燕一个不多,少不个不少,你干嘛总是把我往外推?”欧阳燕眨了眨眼睛。 “怎么又说回来了?”张晓峰发现自己又入套了。 第082章抢歌舞厅 “本来嘛,本来就是一回事嘛。”欧阳燕嘟着嘴。 张晓峰不说话了,跟女人争吵不理智,还是闭目养神吧。 但欧阳燕却坐不住,看他不说话了就用手捅他…… 不一会儿,张晓峰忽然睁大眼睛,警告她,“别乱动,我在开车呢!” 欧阳燕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眯眯地说,“开什么车?车子不是停在这里么?不会有危险的!” 张晓峰只好摸着鼻子,苦笑不已。 “欧阳燕靠他很近,几乎贴在一起,还对着他的脸吹气…… 张晓峰快崩溃了! 欧阳燕却不管这些,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张晓峰坐在驾驶室位子上又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瞪着她。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阿飞和他的兄弟们在里面刀光剑影的,自己在外面也要做一点牺牲吧。 毕竟欧阳燕是歌舞厅真正的拥有者,如果惹恼了她,就会师出无名,一切付出就会东流,鸡飞蛋打,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呐。 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歌舞厅里面,阿飞带着几个人进去,就命人把大门关了。 里面的打手们刚想站起来,就被周围三三两两的客人绊倒了! 原来,阿飞早就让兄弟们装成客人进入了歌舞厅,有意无意地坐在了歌舞厅打手们的身边,伺机而动…… 三个压一个,不一会儿功夫,楼下的七八个小混混就被绑了,堆放在角落里。 阿飞又带十几个人冲上二楼,一个把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怒斥道,“你们想干什么?砸场子吗?小心我报警抓你们!” 阿飞拍了拍他的胖脸,说,“想报就报呗,我们是欧阳燕的人,今晚上只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还是带你的人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中年胖子不甘地叫道,“这是我给阿燕开的歌舞厅好不好?” 阿飞顺着他的话头说,“是你给她开的没错,你都送给她了,当然就是她的了,我说得对不对?” 中年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时他为了取悦欧阳燕,各种手续都办在她的名下,现在她反水,自己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这口气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他愤怒地说,“那小妮子呢?你不是说是她的人么,她怎么没来?” “你嘴上留点德,信不信我把你的胖脸打成猪头?谁说她没有来的,那就让你彻底死心。”阿飞转身吩咐小毛,“小毛,去门口请峰爷过来。” 小毛就跑下楼,过一会儿,一个人回来了。 阿飞问,“人呢?” 小毛支支吾吾地说,“峰爷他们还在车上……” “还在车上?那就去叫呀?傻了吗?”阿飞不解地问。 小毛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好像还在做事情……” “还在做事情?”阿飞摸了摸头,想了想,才嘿嘿笑道,“也许峰爷在教欧阳燕开车呢,那我们就下楼等一等吧。” 阿飞他们下来到大厅又等了十来分钟,才看到欧阳燕和张晓峰手挽着手出现在门口。 欧阳燕巧笑嫣然地向大厅里的人挥了挥手…… “峰爷好!嫂子好!”二十几个人同时出声,同时弯腰。 “好,好!大家都好!一会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个红包!”欧阳燕兴奋得脸都红了。 “谢谢嫂子!”众人又同时说。 …… 不知不觉中,冬天已经临近。 张晓峰正考虑是不是该到商场买一些衣服过冬呢,却意外地接到了阿飞的电话。 阿飞说,曾经绑架余萍的几个绑匪有了消息,希望张晓峰能帮帮忙。 这个社会太疯狂,为了利益,高危的行业也有人前扑后继。短短时间,张晓峰遇到过绑匪,阿飞也遇到过绑匪。这些人气焰太嚣张。如果不打击,相同的事件还会层出不穷。 原来,欧阳燕如今是海底世界歌舞厅的老板娘,也是理所当然的大姐大,她手下的小妹都是一些五湖四海过来的,串场的,流动范围广。 她听到其中一个小妹说,在江东市她曾服务过的天源大酒店时,偶尔听人谈起过,那里有从滨海市抢过去的几个女子。 那些被抢过去的女人,没有自由,被安排在秘密的房间,也只接待那些酒店的重要客户……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欧阳燕就及时告诉了阿飞。 同时说,“那地方离滨海市有点远,再说也不能确定那伙人是不是绑架你萍姐的那些人。” “就算不是绑架萍姐的那伙人,但也要为人民除害吧。这些人,太可恨,不得不除。”阿飞表示。 但阿飞也知道,凭他的本事做不了这事,所以只好找张晓峰出面。 对于绑匪,张晓峰也很痛恨,上次他遇到的更恶劣,那个金燕组织,居然抓去做服务和卖器官。相对来说,阿飞碰到的虽然好一些,只是拿去风月场所做生意,女方也会有一些收入,但也是毁了别人一生,是不能容忍的,当下就答应了。 随后,张晓峰亲自来找欧阳燕了解情况。 他问,“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了那里,怎么才能打到那些被绑过去的人?” 欧阳燕说,“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啦。”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怎么简单法?” “我叫那个从天源大酒店过的姐妹回去打探消息不就行了?”欧阳燕说。 “她这么听你的话?”张晓峰很好奇。 “咱们这一行,只看钱,有了钱,你让她干什么都可以。”欧阳燕笑道。 “你呢,有人出钱,你什么也肯干么?”张晓峰问。 “只要没有涉及到你,没有伤害到你,我会考虑的。”欧阳燕撇了摘嘴。 “你看来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嘛。”张晓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很多时候,伤害你最深的人都是身边的人,因为知道你的底细。 “那当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嘛,一家人当然相亲相爱了。”欧阳燕讨好地说。 “不会吧?这就赖上了?你认识那么多人,干嘛让我当冤大头?”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混蛋!”欧阳燕用手打他。 “我怎么成混蛋了?”张晓峰很无辜。 “你就是个混蛋,臭混蛋,小混蛋……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混蛋!”欧阳燕说。 “是呀,我这个男混蛋遇到你这个女混蛋,那还得甘拜下风。”张晓峰说。 “你还说,你还说……”欧阳燕不依,上前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前面说过了,张晓峰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五讲四美背得滚瓜烂熟,自然不与女人计较,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只有被欺负的份…… 好不容易安抚好欧阳燕,让她在沙发上休息,才脱身出来。 他开车去街道派出所,他要去找叶欣帮忙。 在派出所值班室,张晓峰看到那个辅警覃开福和另一个警察在值班,老远就对他说,“警察叔叔,我那阿姨呢?” 覃开福转过头来,看到是张晓峰,怔了一下,随之想了起来,才笑道,“她在楼上宿舍,要不,你去找她?” “好久没看到她了,挺想的,我就上去看看她吧。”张晓峰点点头。 “你牛!你老弟真是猛龙过江啊。”覃开福敬佩地说。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阿姨呀,大叔都没有,他找谁的呢?”旁边的那个警察疑惑地问。 “他找叶警官。”覃开福苦笑。 “叶警官真是你阿姨?这怎么可能?”那个警察上下打量着张晓峰,满脸诧异。 “她辈份高,幺房出长辈,对,辈份高!”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那个警察恍然大悟。 哪知那个警察叔叔很热情,在楼下就扯开嗓子就叫,“叶警官,你倒子找你!” 叶欣在楼上听不太清楚,忙问,“是谁在找我?” 那个警察加大音量,大声回答,“是你大——侄——子!” 叶欣疑惑地问,“我大侄子?——叫他上来!” 现在该苦笑的是张晓峰了。 尼玛的,平白无故地矮了一辈,成了人家的大侄子了,想占人家便宜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欣一脸怒气地抱着双手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看到张晓峰上来,讽刺地说,“你挺有出息的,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侄子?” 张晓峰嘻嘻笑道,“这不怪我,是你的同事太热情,我只不过说来找警察阿姨,没想到张冠李戴,硬把我安成是你侄子,我找谁说理去?……其实,我倒想成你侄子。” 叶欣眉毛一掀,歪头问,“哦,为什么呀,为什么那么想成为我侄子呢?” 此时,叶欣两手紧紧抱在胸前,身材尽显。 张晓峰看了又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成了你的侄子,就可以伏在你的胸膛上撒娇了嘛。” 叶欣顿时勃然大怒,“小混蛋,到这里居然还敢吃老娘的豆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走进来。——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小黑屋里去?” “你舍不得的。”张晓峰却说。 “脸皮真厚。今天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舍不得的?”叶欣冷笑。 “你不请我进屋坐坐,不进屋,咱俩怎么谈警民鱼水情?”张晓峰摊开手。 第083章不停斗嘴 叶欣怔了怔,压住火气,只好带他去了自己的二楼办公室。 她一进门就直接走到窗户边的办公桌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张晓峰说,“你坐那儿。” 张晓峰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背着一双手,欣赏着办公室里的陈设,自言自语地说道,“本来想送某人一块警民一家亲的牌匾的,看这态度,还是算了……” 叶欣语气不善地说,“你给我滚过来,要是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张晓峰转头微笑,“唉,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你活得累不累?” 叶欣瞪着他,不再说话,跟他说话能被气死,当下只想听他说。 张晓峰无奈,只好说,“有一伙人,专门绑架年青貌美的女子,送到另一个地方去卖,这是一个产业链……” 叶欣的眼睛瞬时亮了,“是雪狐那一伙的?” 张晓峰摇头,“不是,雪狐她们做的是出口生意,这伙人专门做出口转内销。” 叶欣就问,“那你是来自首的?” 张晓峰吓了一跳,反问道,“你看我像绑匪吗?” 叶欣还真地观察了他一下,点了点头,“像,太像了。——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总共做了几起,什么时候的事情?” “别扯蛋!还要不要听了?”张晓峰有些恼怒。 “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曾经参与,现在金盆洗手了?”叶欣盯着他问。 张晓峰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却不知叶欣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有个兄弟的朋友曾经被绑过,后来他追得紧,把人给追了回来,但那些绑匪却跑光了……现在他打听到了这些人窝居的地方,所以就想到找你帮忙了……”张晓峰只好直奔主题。 叶欣听完沉默了下来。 在他们派出所的案件中,是有人失踪的记录的,而且也有年青貌美的女子,这可是一个大案。再说,她已经下放到派出所,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果然,叶欣说,“这种跨地区的案子不是我们小小派出所能搞得定的,这属于刑事案件,我还要向上级汇报才行。对了,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张晓峰说,“快了。已经安排人去了。” 叶欣不禁瞪大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连证据都没有,我怎么向我的领导去说?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去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领导是傻瓜么?”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的领导相信,只要你相信就行了。” 叶欣说,“我相信有什么用?我能调动警力吗?我能支配财力吗?派出所又不是我家开的。” 张晓峰却说,“不需要什么警畽,也不需要你出钱,一路上的吃喝由我负责。” 叶欣有些气恼,“你什么都能搞定,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只要你一个人。”张晓峰说得模梭两可。 “你真的有把握做得了?”叶欣脸红了一下,同时也想到了他的身手不弱。 “做得了,但我们最多只能把人打一顿,不能拿他们这些人怎么样。”张晓峰说道。 “你要的是我的警察身份?”叶欣终于明白了。 “对头。我们帮你抓人,帮你带到派出所,你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了。怎么样,划算吧?”张晓峰说。 “你干嘛找我,而不去找别人?”做警察,是有警惕性的,叶欣也不例外。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晓峰正色地问。 “当然是真话了,听你的假话干什么?”叶欣说道。 “真话就是想把这个功劳送给你!”张晓峰说道。 “干嘛送给我?我们不熟悉呀。”叶欣可不领情。 “其实,你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你的出现,让我怦然心动。你迷人的面容,让我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你在我心中占有最最重要的位置……”张晓峰有些扭捏地说道。 “滚!”叶欣捏起了拳头。 “是你要听真话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张晓峰可怜兮兮地说。 “你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没骗我?”叶欣严肃地问。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过来摸摸我的胸口,每一下都为你在跳动。”张晓峰急切地说。 “别废话!我说的是绑架的案子。”叶欣斥责道。 “谁闲着没事跑这里来骗你?有那闲功夫,我不如去街上泡妞去。”张晓峰说。 “你的人能搞得定绑匪?那些可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叶欣有些担忧。 “我兄弟开有一个砖窑,砖窑里除了砖,还有人呢,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抓几个劫匪小菜一碟。”张晓峰说。 “你调动砖窑里打工的人去抓绑匪?出了问题怎么办?”叶欣认为这些人不靠谱。 “有我呢,以前在旅馆的时候,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身手吗?”张晓峰说道。 提起旅馆的事情,叶欣的脸色变幻莫测起来。 “怎么,还记住仇呢?”张晓峰很会察言观色。 “那当然,被你小子气得三天吃不下饭!”叶欣说。 “那要不要打我一顿出出气?”张晓峰问。 “打你,你不还手?”叶欣说。 “通常只有在一个地方,我不还手。”张晓峰认真地说。 “哪个地方?”叶欣好奇地问。 “床上。”张晓峰说。 “滚!”叶欣变脸了。 “滚多远?”张晓峰问。 “永远有我远,你小子就给我滚多元!”叶欣指了指门口。 “我真的好伤心。”张晓峰很委屈。 “你莫名其妙的伤什么心?伤肝还差不多。”叶欣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不说伤肾,而说伤肝?”张晓峰像一个好奇宝宝。 “你怎么那样让人讨厌?有意思吗?”叶欣双扬了扬眉。 “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人人都喜欢我?”张晓峰说。 “你就不能说得让人舒服一点么?”叶欣说。 “我也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张晓峰说。 “说来说去,你就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让我怎么去相信你?”叶欣只好引入正题。 “我说了这么多,我以为你相信了呢,口水都干了。这不是白费劲么?”张晓峰说。 “你说了什么?”叶欣问。 “好像我除了说喜欢你以外,还真没说什么哦。”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别扯蛋了,说说正事情吧。”叶欣说。 “喜欢你不是正事?”张晓峰问。 “你再不说,就出去!我没那闲功夫。”叶欣发火了。 “我以为你寂寞,所以也顺便陪你说说话嘛。”张晓峰说。 看到叶欣快要暴走,张晓峰认真了起来,“我的人在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看到了从滨海市被绑架过去的女人。现在我又安排这个人去了天源大酒店卧底,只等我带人去抓现场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说完,张晓峰起身就走了。 叶欣愣了愣,心想,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什么人呀。 第二天早上,市民广场,人头攒动。 一辆大巴前,聚集一大帮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们统一工装,头戴着一色遮阳帽,打着小旗子。大巴车挂着永泰公司旅游观光的条幅。 旁边有不少市民远远地指指点点,说这家公司的福利很好呀,年底了都还要组织员工出去旅游,其他季节就别说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了呀,不知道他们公司还要人不…… 叶欣赶到集合点的时候,看到这个规模,也是张大了嘴巴。 她问张晓峰,“你干嘛呢?哪来那么多的人?” 张晓峰笑道,“我只不过组织一下公司的员工去旅游罢了,别大惊小怪。我可是一个有良心的老板,不像那些资本家。” 叶欣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舍得下那么大本钱,我还以为只有几个人呢。” 张晓峰说,“我可没有你们那样的热武器,这么点人我还嫌少,包括砖窑都停工了,这可全部是我能找来的所有人了。” 叶欣不再说话,也上了车。 车上清一色的男人,这哪像是出门旅游的样子,倒有点像是运兵车。装也要装得像点样子嘛。 叶欣不禁摇了摇头。 坐在他们身边的小毛装着不认识地问,“峰爷,这位姐姐是谁呀?你也不给大家介绍下?” 张晓峰笑道,“哦,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叫叶欣,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叶欣却丝毫不给他面子,瞪着眼睛说,“谁是你女朋友?想得美!” 张晓峰正色地说,“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又是女的,合在一起那就是女朋友了。有何不对的?难道我介绍给我的兄弟们的时候,还要说,这是我的女性,朋友不成?” 叶欣从来就没遇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严肃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是你的什么女朋友,记住了?” 张晓峰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即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就是一纯粹的男女关系。” 叶欣“……” 第084章安排角色 安静了一会,张晓峰又对她说,“全车五十多个都是男人,要不,你来做导游好不好?” “我没有做过导游,不知道怎么去做,再说道,你们去游什么,观什么?”叶欣说。 “我们这一车是冬季寻春团。”张晓峰一本正经地介绍。 “你都知道现在是冬天了,哪里还有春呀?”叶欣不理解。 “没有,才去寻的嘛。”张晓峰说。 大巴车“沙沙沙”地往前行驶…… 车上的兄弟们都是三五成群地聊着,叶欣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说话,时间一长,终于憋不住,又问,“我让我做导游,这和你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别是你把我骗来给你做导游的?” 张晓峰淡淡地说,“你都说过了,你没有做过导游,傻里吧叽的,我骗你来做什么导游?我又不是弱智。” 叶欣的怒气又直往上窜,好久才压了下来,她说,“那好吧。但我也要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以免到时候露馅了。” 张晓峰从旁边摸出一支小旗子,递给她说,“你带头领着人进入天源大酒店,一进去肯定有人来迎接,你就说,我们是滨海市永泰公司的,今天带领公司全体员工来你们大酒店寻春,放松一下……” 叶欣瞪大眼睛,暴怒地把小旗子扔到张晓峰的脸上,“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就起身让司机停车,张晓峰忙拉着她陪笑道,“别激动好不好?天源大酒店本来就是做这行发财的,远近闻名。我们这么多男人去住宿,说不说别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这么子说能行么?” 叶欣想了想,才重新又坐了下来,说,“反正这个导游我做不了,也不想做。对了,你们真的是去做那事的?” 张晓峰问,“那事是什么事?” 叶欣斥责道,“少跟我装糊涂,是不是真的去寻春的?” 张晓峰点点头,“那当然,我的兄弟们一年到头埋头苦干,毫无性福可言,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放松一下是可以的。劳逸结合嘛。” 叶欣却严肃地说,“你们敢乱来,我就把你们都抓了。” 张晓峰却笑道,“那地方好像不归你管吧,我的叶警官。” 叶欣一时语塞。 江东市不是她的地盘,再说涉及跨地区的事情,程序复杂。 这一次的绑架案,不但跨地区,也不是她一个派出所的人能去管得了的,但她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另外,她的辖区也有失踪的人,一直结不了案,所以,就被张晓峰给忽悠了过来。 “要不,我不跟你们在一起,我自个住进去。跟着你们去,让人恶心。”叶欣犹豫着说。 “那样的话,到时候做起事来不方便,再说了,你的安全也无法保障。那地方是什么地方?你进去,被人看中了,那就是牛入虎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张晓峰说道。 “是羊入虎口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叶欣鄙夷地说。 “就你那火爆脾气,用羊来形容合适么?”张晓峰惊奇地说道。 叶欣又瞪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我是牛……” 张晓峰摊开双手,无辜地说,“我并没有这么说,是你自个说的。” “你……”叶欣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狠不得好好捧他一顿。 “其实,你不做导游也是可以的,还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张晓峰凑近前神秘地说。 “什么身份?”叶欣忍不住又问。 “老板娘。”张晓峰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你们永泰公司的老板娘吗?”叶欣不解地问。 “当然了。你看看他们,清一色的工装,只有我,西装革履,当然是老板了。你也没穿工装,老板娘的身份才合适。”张晓峰说道。 叶欣顿时讥笑道,“你想得美,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张晓峰正义凛然地说,“我就算是癞哈蟆,我也决不娶母癞哈蟆。” 叶欣不敢接话,只能用眼睛来对他进行攻击。若是眼光能杀人的话,张晓峰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全车上叶欣只能找张晓峰说话,慢慢路程,不和他说话也找不到人说,最后沉默了不多久,又主动问,“喂,你平时是不是很孤独很寂寞呀?你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不着边际的。”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是最寂寞!”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欣很气恼。 “要你做老板娘的事情,答不答应?”张晓峰问。 “不行!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叶欣坚决地说。 “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张晓峰也来了火气。 “……”叶欣傻了。 一路说说笑笑,在车上倒也不寂寞,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到了目的地,天源大酒店。 天源大酒店座落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五星级别的。大堂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墙面都是散发出清幽幽光泽的大理石材,地板光彩照人。 迎宾们青春亮丽,高高开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大腿。 当大巴车在大堂门前停下,陆续下来五十多个年青小伙子。大堂经理还有些疑惑,保安队长也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察看动静。 张晓峰正了正领带,挺胸走向前去,自我介绍说,“我们是滨海市永泰公司的,年终了,为了激励士气,今天就带着这些个优秀员工出来游玩一下,让他们感受一下公司给与他们的温暖与关怀……” 听完介绍,那个保安队长才松了口气,马上拍了拍张晓峰的肩膀,大笑起来,“理解,理解,你们真是个好公司呀,哈哈哈……里面请!” 当看到这些人看着排成两排的迎宾小姐的那一脸猪哥样,一个个口水都流了出来,就更加放心了。 张晓峰和叶欣走在最后。 那些迎宾小姐一遍一遍弯腰,“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张晓峰也想好好观察一看,学习一下商业经验,却被叶欣拎着耳朵拽进去了…… 肆无忌惮的一群人。明目张胆的酒店。 叶欣此时的怒火直有三尺高! 她狠狠盯着张晓峰,“你把我带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看着你们的丑陋表演,如果这次没有把事情办成,小心我和你没完!” 张晓峰揽过她的肩,用另一只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胸口抚摸,一边轻言细语地安慰,“消消气,消消气……” 叶欣的脸变得铁青,拍开他的爪子,“你摸哪里呢?” 张晓峰尴尬地缩回手,看到四周投来怪异的目光,急忙解释道,“误会,纯属误会!” 周围的兄弟们拼命忍住笑,憋得脸通红! 峰爷就是峰爷呀,吃豆腐吃得理直气壮,泡妞就是有一手。——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安排房间的时候,叶欣死活不肯跟张晓峰一个房间。 张晓峰劝说道,“现在谁都知道,我们两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娘。如果晚上不睡在一起,引起怀疑,坏了事情,可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啊。” 叶欣责怪道,“谁叫你这小子乱说的呀,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你去解释,我不管!” 张晓峰问,“就我一个女孩子,你不做老板娘,这算怎么一回事呀?” 叶欣说,“就说我是你的秘书不行吗?” 张晓峰说,“哪有老板带秘书到这种场合来的呀?就是住酒店也是一个房间的不是么?” 叶欣愣了愣,不想再争辩,怒气冲冲地说,“那你睡沙发,别碰我哟,小心我把你变成最后一个太监!” 张晓峰下意识地夹了夹腿,喃喃自语,“说不准啊,我时不时有梦游症啥的,控制不住……” 叶欣使劲挖了他一眼,“今晚上你梦游一个给我看看?”说完冲进房间,“怦”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晓峰摸了摸头,感叹道,怎么就捂不热呢?真是小辣椒啊,推倒之路还很慢长哟。 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和兄弟们一起桑拿去了。 桑拿房里雾气腾腾,服务人员穿着三点式泳衣来回穿梭…… 兄弟们趴在池边,让小姐们搓着背,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阿飞望着仙景般的桑拿房,感叹道,“有钱人的日子就是好哟,要是每天都这么过,天堂咱也不想去了。” 张晓峰笑了一声,“天天搓,还不得把你这身皮给搓没了?” 阿飞愣了愣,纠正说,“那就一个礼拜一次吧。” 张晓峰问,“那你知道一个人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吗?” 阿飞不知,反问,“是多少?” 张晓峰想了想,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一个人的费用够回老家买一头大肥猪了吧。” 阿飞吓了一跳,不相信地张大了嘴,问,“那……我们带的钱够么?”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管它够不够,我本来就没打算给!” 阿飞立即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注意他们,才小声说,“开玩笑的吧?你没看到他们这里的排场么,凭我们几十个人敢吃霸王餐?” 张晓峰却没心没肺地笑道,“你就该吃的吃,该洗的洗,该睡的睡,该玩的玩,明知是个死,也要舒服够了!” 阿飞很无语,这小疯子,从小到大,跟着他总是提心吊胆的,玩的就是心跳啊。 心一横,手一摆,“来两个小妞,给爷爷使劲搓……” 第085章有惊有险 吃晚饭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叶欣黑着一张脸,对人爱搭不理的,张晓峰关心地问,“小叶,哪里不舒服呀,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 叶欣立即狠命地掐着他的大腿,“你大姨妈才来了呢。你全家都是大姨妈!” 张晓峰纠结地摸了摸鼻子,“我根本就没有大姨妈的好么。” 叶欣嗔道,“你还说?你是不是就让我陪你们到这里来吃喝玩乐的呀?” 一名公职人员,被人带到种误乐场所来玩,要是传出去,影响可就大了。张晓峰说话又是云里雾里的,让叶欣心里七上八下的,度日如年。 张晓峰四周看了看,说,“不是还没到时间的么,你就好好享受一番吧。反正来都来了。” 叶欣说,“我享受不了,浑身不自在。” “要不,我给你推推油?”张晓峰试探性地问。 “推你个头!你说,什么时间才算到?”叶欣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 “月黑风高。”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但是,阿飞早就命小毛云和卧底在酒店里的小兰取得了联系。 小兰告诉他,从滨海市来的那几个女子只做夜场,白天不住在酒店中。晚上八点过钟才有人送过来。 既然人没到,急个啥嘛。 叶欣赌气地说,“我在这里连一刻钟都呆不下云了。” “等吃完饭,我们也去运动运动,出一身汗,精神就会好了。”张晓峰笑了起来,又指了指周围红光满面的人说,“你看看,瞧瞧,我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都精神焕发,神轻气爽?” 叶欣撇了撇嘴,翻着白眼说,“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戝得要命!” 张晓峰点头承认,“是,我们男人都戝,但没有男人,还怎么陪养下一代呀?为了人类的千秋伟业,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男人辛辛苦苦四处播种,培养社会主义接班人,但往往收获率却不高,累呀。” “我让你播种,我让你播种……” 叶欣索性放下筷子,两手抓挠着张晓峰。 张晓峰没办法吃饭了,也只好左挡右格,一不留神,手指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 叶欣颤动了一下,放下了手,脸色红扑扑地乖乖坐了下来,低着头吃饭。 张晓峰摸了摸头,尴尬地看了看四周,轻轻咳了几声,招呼着那些目光呆滞的人,“兄弟们吃好、喝好啊……” 天源大酒店到了晚上八九点以后,才是它的黄金时段。 门口大坝里不断驶入豪车,ktv歌舞厅的音乐也响了起来。各楼层都张灯结彩,五光十色,整整一个立体的城市面貌。 小毛走进张晓峰和叶欣的房间,急切地说,“峰爷,目标出现了!23楼2305房间。” 张晓峰马上站起身来,吩咐道,“去叫阿飞,阿辉、胡三几个过来!” “我也去!”叶欣说道。 张晓峰一改往时嘻皮笑脸的模样,严肃地说,“你给我好好地待着,这里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派出上用场!” 叶欣嘟着小嘴不出声。 自从她进入这个酒店以后,似乎就和还里格格不入,她对那些说话轻佻的男人就没好眼色,对那些个描眉画眼穿着很暴露的女子又看不上眼。 她一旦出现,鹤立鸡群的感觉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晓峰和阿飞他们一行五人嘻嘻哈哈地在楼层之间东窜西窜,像寻欢问柳的浪荡子…… 这样的人,才是这座大酒店客人的主流。 严密监视着这里的、手握对讲机的保安们对他们都视而不见。 23楼2305房间,三个黄头发的年青人正在给那三个女子训话…… 他们这几个人,只是酒店里一个小小的供货商,每天晚上把手里的女人送过来,在大堂经理那里报个道,然后就是等,等有客人有需要,再送过去,交易以提成结算,当天结。 他们对口的酒店也不只这一家,一天走两三家酒店也正常。属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队。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为有生意来了,不由大喜,大声问道,“谁呀?” 没有人回答。 其中一个黄毛狐疑地拉开门。 不料,随着开门声,闯进几个人来,刚想责问,就被一阵手刀给砍晕了…… 狂风暴雨式的打斗,让旁边坐着的三名女子惊惧地挤在一起。 张晓峰安慰她们说,“你们别怕,我们是滨海市过来的便衣警察,是来解救你们的。” 一听说是警察,三个人情绪激动得无以复加,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吓得张晓峰忙摆手制止她们,“先别顾着哭,我们来的人少,不宜惊动别人,先把你们送出门再说。” 三人马上止住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几个。 阿飞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二锅头,洒在被砍晕在地上的三个黄毛小子的领子上,“带走!” 张晓峰又对那三个女子说,“你们也跟上,自然一点。” 阿飞、阿辉、胡三,一人扶着一个黄毛,像送酿酒的同伴一样离开房间。三个低着头的女子跟在他们身后。 走廊上的保安,虽然有些疑惑,但看了几眼,也没什么表示。 醉酒客在这里很常见,他们也管不过来。 这年头,有钱人任性,都是大爷,只要不闹事,想干嘛就干嘛吧。 一行九人就直接坐电梯去12楼叶欣的住处。 只要有了人证,物证,叶欣这个警察才能发挥点作用。 而张晓峰怕人多引起别人怀疑,带着小毛走楼梯,一层一层地下去。 刚走没几层,就听到转角处传来了脚步声,因为距离近,他们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这是一个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橡胶棍的巡查保安。 他看到张晓峰和小毛,忙问,“两位先生,怎么往这里走?” 这里的楼梯是消防走火通道,一般客人根本不会从这里走,只有酒店内部的人才会使用。酒店中央有观光电梯和手扶电梯,干净整洁。 张晓峰听了一个酒咯,语气模糊地说,“喝了点酒,恶心,走走楼梯清醒清醒……” 巡查保安啊的一声,也不疑有它,侧身就让他们过去。 刚走两步,保安又说,“对不起,两位,按规定你们得跟我去登记一下,实在不好意思了。” 张晓峰马上恼怒地问,“凭什么?” 保安不吭声,直接拿对讲机呼喊,“呼总台……” “呼你妈!”张晓峰直接就对着保安的脖子砸去。 保安来不及呼喊,就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对讲机骨碌碌地沿着楼梯滚下去…… 张晓峰和小毛急忙搬起这名保安,急忙往楼层的一个房间里塞。 这个保安还挺死沉的,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扔在沙发上。 张晓峰歪着腿就坐在一张桌子上抽起烟来。而小毛,眼睛就往房间里乱看。 忽然他惊喜地说,“峰爷,这里有个保险柜!”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有保险柜有什么用?找得动吗?” 小毛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能打开。” “能打开?那就快开啊,雁过拔毛嘛,磨叽什么?”张晓峰马上也从桌子上跳下来。 小毛左转右转没几下,保险柜还真的被他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排排的百元大钞,还有一些账册。 小毛看到这么多东西,也呆了。 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赞赏地说,“你小子还真有本事,人才!” 小毛却说,“怎么拿呀?” 张晓峰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袋子。再说,既然是财务室,里面的人也没有走远,估计只是上厕所,说不定马上就回来,容不得人多想。 张晓峰问,“你口袋不是有用来绑人的扎带么?” “有呀。”小毛不解地看着张晓峰。 “把你的两个裤腿扎紧!”张晓峰吩咐着。 小毛依言就把裤子下面扎紧,但还是不理解意思。 张晓峰见他扎紧了裤腿,直接从保险柜里拿出大钞出来,就往小毛的裤档里塞…… 小毛本来就瘦小,装的工装肥大,正好派上用场。 两人一阵忙碌,把保险柜里的大钞掏空了。小毛的两条腿和裤档也塞满了。 小毛走路都困难。 张晓峰就扶着他,两人直接坐中间的观光梯下楼。 看到张晓峰扶着小毛出现,房间里的人都很疑惑。 胡三上前摸了下小毛肿胀的腿,却被张晓峰踢了一脚,“小毛摔伤了,你负责照顾他!” 胡三摸到了一踏踏长方形的东西,愣了愣,又看到张晓峰这个态度,立即醒悟过来,连忙点头说好。 劫匪和被劫的女子到了手上,叶欣也换上了警察的制服,看起来英气勃勃。 房间里面舒醒过来的三个黄毛,这才大吃一惊! 刚才还以为是黑吃黑呢。黑吃黑无非就是花钱消灾,可落入警察手里,下场就不一样了。 心神不安的被拐的三个女人,这也才彻底安稳下来。 看到有警察押着人员下楼,走廊过道瞬间围满了人,人越聚越多…… 不一会儿,整个酒店就像煮沸一样,沸腾了! 第086章打道回府 人们到这里来,不只是因为这里的女人漂亮,而是因为这个酒店的后台硬,也很安全。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以后还敢到这里来消费? 阿飞带来的人都聚集了起来,众人簇拥着三个黄毛绑匪和三个被绑来的女子一路沿着手扶电梯下楼。箱式电梯是不敢坐的,怕断电吊在半道出不来就麻烦了。 到了大堂,却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 带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刮秃子,红光满面,很像电视剧中的江湖人物。在他身边站着二百多个手持橡胶棍、电棍的保安,甚至还有十几个手拿防爆盾牌的,周围还围着几百个看闲事的酒店客人,以及酒店的姑娘们。 看到这么大架式,叶欣从未遇到过,小心肝怦怦直跳,有些傻眼。 她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厉声说,“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让开!” 周围的人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没有人动。 秃子讥笑道,“警察?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什么空姐呀,护士呀,教师呀,保姆呀,歌星影星,模特,等等都有。就是你这套服装,我们也有好几套!” 秃子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周围的一阵笑声…… 旁边还有人甚至说,这小妞有辣味史喜欢。 叶欣恼恼怒,把配枪抽出来,声色俱厉地警告,“你敢防碍执法,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看到掏枪,立即有人把防爆盾牌挡在了秃子的面前,不料,秃子把他推开。 秃子阴测测地说,“有种你就开枪,你不就五发子弹么,我倒要看看你能打死多少人?” 随后,秃子又对他身边的人说,“你们谁要被打死了,我给你们父母养老送终,打伤了我给医药费,安排人照顾,工资照付,打残了我养一辈子……” 听到老板这么说,身边的保安躁动起来,作势欲扑,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叶欣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正如秃子所说,她只有五发子弹,而且她能随便打死人吗?就算敢打,也就五个人,还不一定能打死,对方可是有二百多人,而自己这边,也就五十多人,四比一啊。装备也比不过人家。 看到叶欣不说话,秃子胆气更壮,说,“你不敢是吧?那就给我放人!结了账,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叶欣气结。 从警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物,视法律为无物,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她现在也无可奈何,只好扭头看着张晓峰。 张晓峰耸了耸肩,一脸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举起手机,向对面的秃子说: “秃子哥,我们来之前,就记录了江东市里各个头头脑脑的是电话,如果我逐一向他们报警,言明你敢公然袭警,并让他们听听现场的声音,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不管什么后台,不管什么背景,这些都只是阴暗的产物,见不得阳光的东西。谁都不敢摆到明面上来。 秃子盯着张晓峰手中的电话,不说话,眼珠子转了又转。 张晓峰知道他的想法,又指了指身边的兄弟,对他说,“别在小爷面前耍花花肠子,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些兄弟,能抵挡你们的攻击多久?能不能坚持到警车开过来?——虽然你有些后台,但不至于连整个江东市都玩得转吧?” 阿飞他们听到张晓峰的话,纷纷抽出藏在身上的铁管,把叶欣与几个女子围在了中间。 对面的秃子被说中心事,又看了看握着铁管的这些人,虽然少,但个个脸上全无惧色,精神抖擞。而自己一方人数虽然占了上风,但要打倒对方,一时半刻是没有办法的。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也是警察?” 张晓峰很干脆,“不是!我们这里只有叶警官一个人是警察。” 秃子就问,“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张晓峰笑道,“我就是一个开工厂的,这些也是我工厂里的员工。而叶警官嘛,就是在下的马子。我带着我的员工到你这里来散散心,顺便帮我马子破个案子,就这么简单!”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秃子皱起了眉,又问,“你马子是那个分局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张晓峰笑笑,“我们是滨海市过来的,不是你们江东市的。” 秃子怔了怔,疑惑地问,“滨海市的警察跑到我这里来办什么案子?” 张晓峰指了指身后三个女子,说,“这几个人就是我们滨海市的人,被那几个混小子绑到你这里来卖。——我们是来带人回去的。” 秃子听到张晓峰的说明,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办,陷入了两难之境。 正如张晓峰所说,事情闹大了,他也包不住,对方可是有一个实实在在的警察的。 张晓峰催促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让路,要不,我就打电话,你选择吧。” 被逼到了墙角,秃子此时的脸色也已发青! 他犹豫着说,“兄弟,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样?这样吧,这三个女人你带走,那几个小子给我留下来怎么样?” 叶欣忽然插嘴说,“不行!这几个嫌疑犯我们一定带走!” 张晓峰摊开双手,对秃子说,“秃子哥,你也听到了,没有这几个人,这个案子没法结!” 秃子却不肯让步,“不可能!你们带走了这几个人,我属于保护不力,以后我还怎么在这条道上混?” 张晓峰也发火了,“老秃子,别他娘的不懂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跟你起什么冲突,你好我好大家好,别以为小爷怕你,你也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 秃子被一通臭骂,脸色红了又青,变化不定。 思考几秒,他终归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们走吧。” 不想,远处的大堂经理说,“张总,他们还没结账呢。” 张晓峰望着他笑道,“小家子气。你没听到你们张总刚才听我兄弟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结账多生分呀,是不是啊,秃子哥?” 张秃子咬牙切齿地说,“滚!别让我在江东市再看到你!” 众人在酒店门口上了大巴车,扬长而去…… 回滨海市的车上,大伙都很兴奋,没想到玩了个痛快,还一分钱不花。 他们租这辆豪华大巴车,人数多,规模大,前台当时也没要他们的押金,结果酒店拿不到他们的一分钱。 而财务室的人也忙着看热闹了,到他们走了都还不知道房间的保险柜被撬开过了。不知道秃子知道财务室的财物丢了的时候,会不会气晕? 叶欣看到事情办得很顺利,抓到了人,如此一来,她的功劳就大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张晓峰适时地转头问她,“你要怎么报答我?” 叶欣开玩笑地问,“要不要肉偿?” 张晓峰马上两眼放光,激动地说,“好啊,好啊!” 叶欣立即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妖嗔道,“还要不要?” 张晓峰大声喊叫了起来,“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好不容易挣开她的手,张晓峰望着一车安静的人,眨了眨眼睛,“喂,怎么都见死不救呀?” 车上的兄弟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峰爷调戏女警,谁敢接话? 大巴车回到滨海市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余萍早早就在市民广场等候着他们。 自从得知阿飞为了她的事情出动了那么多的人时,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又笑又哭的,任谁拍门也不开。 但天一亮,就梳洗打扮好,精神特好地赶往市民广场来。 被绑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结,有时睡觉还会从恶梦中惊醒,平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会左顾右盼的,形成了一个心结,总是担心事情会再一次发生。 可这个阿飞,却能看穿她的心,想她之所想,忧她之所忧,去把这个恶梦的源头连根拔起…… 看到阿飞下车时,余萍一时感动得不能控制,跑上前去就死死抱着他,嚎啕大哭! 这么多人在场,阿飞也尴尬地张开两手,却不知怎么放下来。 其他兄弟看见火锅城的老板娘一上来就抱住老大就哭开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样子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一般,不就是离开一天时间么?无法理解! 像生离死别似的,都是一脸怪怪地看着,因为在场的只有阿辉、胡三、小毛几个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几个黄毛小子被押下车,看到余的面容时,才知道招谁惹谁了,知道踢到铁板了。也让他们知道了有些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一旦惹上了就不得安生。 以后再做,就得好好调查清楚了才行呀,这年头,混日子也不好混了,一不小心就要倒霉的。 张晓峰和叶欣站在旁边,居然被冷落了。 张晓峰可怜兮兮地说,“要不,我俩也来抱一抱吧?” 叶欣立即媚笑道,“好啊,好啊。” 待张晓峰上前,她一个撩阴腿,直奔他而去! 我擦!幸亏张晓峰让得快,否则,他就真成了太监了。这一下子,让他的背后冒出了冷汗!这女人毒辣的,看来不能随便得罪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 张晓峰一接电话,马上脸色大变! 顾不得其他人,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第087章麻烦上门 叶欣那边,在车上时就打了派出所的电话,有警车开来接人,就不用阿飞他们送去派出所了,众人遂挥手告别。 这边,余萍发泄了一通,心里面好受多了,抬起头来看到这么多人静静地看着,脸瞬时红了一片,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说,“兄弟们辛苦了,今天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在场的兄弟们都轰然叫好! 一行人就直奔余萍的田园火锅城。在火锅城里,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光是啤酒瓶就放了一大堆。那个收银员小丫头的预言实现了,余萍确实引来了一群狼,而且是一群饿狼。不过,这也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为了余萍出生入死,两肋插刀,吃这一点算得了什么?这就像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小丫头根本就想不明白,好像吃得越多,萍姐越开心似的,还嘻嘻笑着围着他们转。 各个兄弟都是轮流来敬他们的老大。 阿飞心里头高兴,就一一笑纳了。那知道喝到了最后,天眩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最后被人扶着上楼睡觉去了。 其他人虽然没有完全醉成阿飞那样,但也是头重脚轻,互相扶着回去。 大街上一排排东倒西歪的人墙,引来了过往人员的纷纷侧目…… 话说张晓峰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就急冲冲走了。并没有参加兄弟们的狂欢。 电话是有人用杨家怡的手机打来的,虽然对方说话的语气很客气,但越是如此,越能说明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不像街上小混混们那种色厉内荏的肤浅做法。 他拦的那辆的士,没多一会就到了杨家怡所在的思奇养生会所。 下了车,推开门,就看到会所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保镖。保镖目光阴冷,就像雪地上饥饿的狼眼一样。 而这名男子却是一脸春风,和熙的笑容,叨着一支烟,怡然地吸着,就如同串门的亲戚似的那么随意。 而张家怡就坐在他的侧面,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只是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两手相搓抚着,有些微微颤抖…… 看到杨家怡没有事,张晓峰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而杨加怡看到张晓峰终于出现,马上站起来投入他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这段时间,这几个人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她投入张晓峰的怀抱,那名男子并没有出声阻拦,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观察着、研究着进来的张晓峰。 只要杨家怡没有事,张晓峰也就淡然了,他对那男子说,“请问你们是……” 那男子这才站起来,伸出手和张晓峰握了一下,自我介绍说,“我叫阮文龙,你以后就叫我龙哥吧,不过,道上的朋友更喜欢叫我阎王。” “阎王?”张晓峰暗暗一惊,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这个名字听到雪狐她们以前经常提到,似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没想到这么年轻。 “怎么,老弟也听说过我的小名号?”阎王微笑着问。 “阎王这个名号,以前我常常听雪姐提起,可说是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这么英武。我还以为就像老家贴在庙里用来驱邪避鬼的五六十岁的花白老头呢。”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哈哈哈……” 阎王很开心! 他接着就介绍了身后的二人,“这是阿彪,那是阿红。” 那个叫阿彪的青年只是对张晓峰点了点头,而阿红对着张晓峰只是咧了咧嘴,然后又变回了冷若冰霜的样子。 张晓峰毫无顾忌地嘲讽说,“装那么冷酷,吓谁呢?你们要向龙哥多多学习,这么一个大佬,却这般和气,平易近人,就像邻居大哥哥似的,亲切!” 阎王闻言又笑了起来,他说,“没想到老弟这么有趣,不错,雪狐没看错人。” “我见过我雪姐了?”张晓峰狐疑地问。 “没错。你雪姐一直称赞你呢,说你有情有义,说什么早一点认识你的话,也许就嫁给你了。这不,还向我大力推荐你呢……”阎王点了点头。 张晓峰心想坏了。本来只想对雪狐好点,从中拿点好处,万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我能有什么好的呀,雪姐太抬举我了。”到了这时,张晓峰只能打呵呵了。 “雪狐说,你不但有情有义,身手不错,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贪财。”阎王笑道。 贪财是优点吗?尼玛的是赞人还是毁人呀?他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现在的社会,好像人人都爱财吧,这不丢人。 阎王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继续笑道,“爱财的人,才是真男人!不像有些人,表面上说不贪财,可背后里却身家千万,当面一套,前后一套,对这种道貌岸的伪君子,我最痛恨。咱们爱财爱在明处,有了这个想法,就光明正大去争取,坦坦荡荡嘛……” 对阎王的话,张晓峰觉得有些道理,但对于他们那种毫无底线的挣钱方式,却不敢苟同。黑吃黑可以,可不能随意伤害到无辜的平民百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龙哥,你们今天来,不会是专门来夸我的吧?”张晓峰不想跟这些人扯蛋了。 “当然不是,雪狐进去了,她做的事情,我们总得寻找一个接班人吧?”阎王也收起了笑容。 “接班人?龙哥你不会想让我做雪姐做过的事情吧?”张晓峰有些意外。 “怎么,看你这么惊呀,雪狐说是你不是一直想跟着她干吗?”阎王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 “我是想跟她干,挣大钱。但只是在她后面跑跑腿。龙哥你说让我接她的班,这……我恐怕干不了。”张晓峰遮掩着说道。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了。但在滨海市,目前很缺人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们可以送你去基地受训。”阎王放下心来。 “去基地受训?”张晓峰又怔住了。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看好他,让他金燕组织在滨海市的负责人。还送他去基地受训,这样的待遇,换作别人,估计早就高兴得晕了。但他张晓峰嘛,背后却冒出了冷汗。 越是被他们看重,自己将来的罪孽就越大,就越是难以自拔,脱不开身。 可是又不能当面拒绝。他们这些人能找到这里来,却是很麻烦。一对一,这些人再利害,他都不怕,打不过大不了跑路,但杨家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会受到牵连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龙哥,要不,你们还是多考察其他人吧,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担心自己做不来,反而误了你们的大事……”张晓峰企图推脱。 “别他娘的推三阻四的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心狠手辣就行,又不是去考状元,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阎王却没有了耐心。 “那好吧,让我想想吧。”张晓峰只得点头。 “没什么想的,我既然来找你了,你不干也得干,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我再来找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阎王警告地说道。 阎王第一闪露出了浓重的凶杀之气! 张晓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真想就出手击杀掉阎王。但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他的人,如果不能全歼,这些人在暗处,肯定后患无穷,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阎王他们走后,如杨家怡如劫后余生,她担忧地看着张晓峰,问,“他们要你帮他们做什么?危险吗?” 张晓峰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安慰道,“别担心,也没多危险,他们只是想让我走私一些货物罢了……” 安慰好杨家怡,张晓峰走出思奇养生会所。 他必须要想个周全的办法,这些歹徒,不但穷凶极恶,而且防不胜防,再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不宜轻举妄动。 想要对付这种人,阿飞和他的兄弟们是帮不上忙的,为今之计,只能向小敏求助了。 他打电话给小敏,说道,“小敏,阎王来找我了……” 小敏在电话那头很意外,急促地问,“阎王?你是说雪狐的顶头上司阎王?” 张晓峰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阎王!他还让我接雪狐的班,还要让我先去他们的基地受训……” 小敏马上激动地说,“你先等等我,我打个电话,向上面汇报一下,千万别关机啊。” 张晓峰走到路边的一台阶坐下,他要等小敏的回话,以决定接下来怎么去做。 没想到,刚坐下,就又接到了杨家怡的手机打来的电话,他说,“怡姐,又怎么了?” 里面却传来阎王哈哈哈的笑声,“老弟,我们刚走,你就跑哪里去了?你这样可不能让人放心啊。” 张晓峰大怒,大声说,“阎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答应你们了吗?你还要怎的?别他妈的欺人太甚!小心小爷跟你拼命!” “别上火,老弟,做我们这一行,只是小心一点而已。我们帮你照看你的小情人,等你从基地回来,我们再把她完整地还给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你自己想……”阎王笑道。 还没加入,就被要挟,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第088章商务考察 张晓峰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说,“阎王,你最好别伤害我怡姐,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阎王笑道,“你这脾气,我喜欢!不过,别担心,你的小情人虽然漂亮,但我不会做对不住自家兄弟的事情,只要你乖乖听话,一个星期,你自己去办到越南旅游的有关证件,到时我联系你。” 说完不等回话,就挂了电话。 气得张晓峰差点就摔了手机,大骂道,“操你老母!”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接到小敏的电话,她说,“张晓峰,你到市区维尼咖啡厅来,有人要见你。”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我现在没空见人,我要考虑怎么才能摆脱阎王呢。” 小敏笑道,“这个人就是和你商谈处理阎王的事情来的。” 张晓峰带头疑惑的心情,来到维尼咖啡厅。 小敏早就在门前,伸头左右看着,如活节蛇一样摆来摆去,看到张晓峰出现,马上跑了出来。 她低声吩咐说,“你要见的这个人是个大人物,别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了……” 张晓峰心想,他大他的,关我什么事情?我不受任何人的摆布。 但他并没有给小敏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她进入了一个包间。 没想到的是,坐在包间等他们的居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人。 单从外貌上来说,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大婶,但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刚进门的张晓峰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比阎王给他的压力要大得多。 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很浓。 这位中年大婶无意中转头看了张晓峰一眼,让他就感到如芒在背,有一种鬼压床似的感觉。 一旁的小敏伸手介绍说,“张晓峰,这是我们组长茹姐。茹姐,这位就是张晓峰。” 茹姐和张晓峰都没有说话,互相看着。 一会儿以后,茹姐才微笑道,“是张晓峰啊,没想到这么年轻,年轻真好呀。” 张晓峰平静地说道,“茹姐你也挺年轻的,不过,话说得老气横秋,老阿姨似的。” 茹姐愣了一下,继而咯咯咯大笑了起来! “你真如小敏所说,是挺有意思的嘛。” “可我怎么感觉今天好像是来相亲的一样,小爷的条件你还满意吗?”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不得无礼!”小敏吓了一跳,急忙喝止。 “你要是年轻那么一点,可能就被你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住了!——好吧,我们来说正事,说关于阎王的事情吧。”茹姐却不以为意。 “你谁呀?”张晓峰却这么问。 茹姐望了小敏一眼。 不敏立即说,“我们是总参谋部在滨海市的特勤小组,茹组是组长,组员有我和叶姐。” 听说是什么总参谋部的,张晓峰的小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这名头着实吓人,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不懂就问,“这个什么特勤上组和国安局有区别吗?” 茹姐轻轻笑道,“你和国安的人很熟?” 张晓峰忙摇了摇头,老实说,“不熟。在小说和电视上看到过名称。这种神秘的部门躲都躲不及呢,谁还敢讲熟悉?” 茹姐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他们负责国家安全有关的事情,而我们呢,负责一些情报收集工作,主要对象是服务于军方。像这个阎王组建的机构,给境外一个雇佣兵团服务,所以也就进入了我们的监控范围……” “得,”张晓峰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们是官方机构,而我,只不过一个打工仔,别和我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好听话,我需要生存。想要我给你们办事,我先要看到利益。” 茹姐嫣然一笑,“你说话还挺直接的嘛,至少不虚伪。” 张晓峰说,“也许,你没有饿过肚子,不知道穷人的生活,唱高调谁都会唱,但也要吃饱饭才行。” 茹姐苦笑着对小敏说,“你看看,他反而教育起我来了。” 小敏撇了撇嘴,说,“他就是个贪财鬼,不见兔子不散鹰,上一次还问我要奖金呢。” 茹姐说,“你帮我们办事,肯定会有很多好处的。——听说阎王想让你到基地去参加培训?” 张晓峰实话实说,“是说让我去培训,还说给我一星期的时间,让我自己去办到越南的旅游签证,到时他会通知我。” 茹姐点了点头,“你很诚实。” 张晓峰认真地说道,“我能不诚实吗?你们这些人,阎王那些人,站在组织的立场上,我夹在中间,谁也不敢得罪。” 小敏马上吓得脸色发白,惶急地提醒道,“张晓峰,别乱说话!” 张晓峰只是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茹姐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有时候,为了国家安全需要,我们也会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这是事实。但你要拿我们和阎王那些人相比,确实是冤枉我们了,毕竟我们身后站着的是祖国和人民……”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她又自顾自接着说,“既然阎王要派你去那个基地培训,那我们就先培训你,等你到了那个小岛,想方设法炸掉它!” “让我去炸掉一个小岛?”张晓峰惊得瞠目结舌。 “当然,我们也会派人协助你的。”茹姐说。 “多少人?”张晓峰期盼地问。 “一个。”茹姐平静地说。 “一个?加上我两个人,就能炸掉一个雇拥兵团盘据的上岛?——你还是先把我炸掉吧。”张晓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你先别说孩子话,据我们的情报,那个雇佣兵团现如今出海去执行任务了。留守在岛上人员只有十几个。你的任务就是借上岛之机把岛上的妇女和儿童救出来,然后把它炸掉……”茹姐郑重地说。 “等等!我还有人质被阎王扣押着呢,再说,我炸掉了小岛,那些雇佣兵不马上满世界地追杀我呀?”张晓峰可不傻,不能让人卖了还替她数钱。 “你放心。阎王已经被我们的人监视了,只要你一上岛,我们这边就击杀他。你的情况,只有阎王和留守在岛上的人员知道,只要你能把岛上的人员杀死,那些雇佣兵就永远不知道你的存在。”茹姐详细地解释。 “还有,我现在替韩家做事,必须要得到韩家的允许。”张晓峰提醒说,他可不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会安排韩家组成一个商业考察团,出使越南,去恰谈商业方面的合作。你也是一个随从人员,到时候借机行事便好。”茹姐说道。 让韩家组成商业考察团?还是这么短的时间里,看来用国家的力量做事,那真是短平快,天衣无缝,没得说。 “老话重谈,我的利益在哪里?”张晓峰直截了当地问。 “看来小敏真没说错,你真是小财迷。你参加我们的培训以后,就成为了我们特勤小组的一员,每个月有工资,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小保镖,我们平时不干涉你的自由,只是有事的时候,服从命令,做一做就行了,很轻松的。”茹姐说道。 “就这么一点工资,而我却要用命去换,可不轻松。”张晓峰却不看好。 “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你还年轻,还不知道这个身份给你带来多少好处。我只是提醒你,别小看你得到的这个身份,会有很多便利的,以后你自个就知道了。”茹姐说。 “也许吧。”张晓峰还是兴致不高。 “你别垂头丧气的好不好?很多人争都争不来呢,搞得好像我们求着你似的。”小敏看不下去了。 “那好,不是有很多人愿意吗?找他们不就得了?”张晓峰说。 “你……”小敏气结。 张晓峰连夜被送到省军区某个神秘的基地培训枪械和爆破的知识…… 他的旅游签证,自然也有人帮他去办理。 五天后。 他回到韩家别墅,韩老爷子亲自招开了会议,组成了一个海外商业考察团。由三小姐韩志雯带队。张晓峰和庄菲菲作为其贴身保镖,随同前往。 散会后,张晓峰没有丝毫的兴奋,从这几天对近乎残酷的训练来看,这次出去,有可能九死一生。 刚想去后勤楼找熟悉的人聊聊,像张元梅,还有李迎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相见?道个别吧,不想,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一听却发现是阎王。 “你的手续办好了么?”电话那头的阎王问。 “办好了,只是有一些变化。”张晓峰有些为难。 “什么变化?”阎王有些急了。 “我要随同韩家的商业考察团一起出去。”张晓峰说。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的人会来接你,你玩一玩消失就行了。”阎王明显松了口气。 “那行。你们可不能伤害我的怡姐,否则,大家就是鱼死网破……” “看不出你还是个有情人。只要挣的钱多,还怕没小妞?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待她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会做有损兄弟情份的事情出来。”阎王说道。 “这样最好。”张晓峰说。 第089章大型游轮 第二天,临出发时,张晓峰遇到了一个熟人,叶欣。 惊得她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张晓峰很意外地问,“怎么会是你?” 叶欣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不会是我?我现在是韩志雯小姐的助理,当然随同前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上次让你去江东市解救被绑架的妇女,可你不情不愿的,现在可好,冷不零丁的就跑来了。”张晓峰说。 “上次江东市的只是一普通的案子,组织上是不允许我去的,我去只是帮你的忙。”叶欣解释道。 “帮我的忙?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张晓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这个理。但警察也不是我家的,有工作分工。这事和你解释不清楚,过去的事,就别说了,还是想想这次的任务怎么做吧。”叶欣说。 “好像谁爱搭理你似的,小爷我这次没什么任务,只是出去旅游,顺便泡泡小妞啥的。”张晓峰是有些不爽,派叶欣来,也只是协助,而他,是主力冲锋,炮灰。 “你可别不当事,这次的任务艰巨,能不能回得来还两说呢。”叶欣严肃地说。 “你知道艰巨呀。我也清楚这一次有可能回不来了,你还知道,我今年还不到二十,至今……至今……”张晓峰叹了口气,吞吞吐吐地说道。 “至今什么?”叶欣疑惑地问。 “这话不好说呀,这是我内心里的痛,我的遗憾呐。”张晓峰有些伤感。 “你还有什么事情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叶欣听得都着急了起来。 张晓峰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郑重地说,“我……我现在还是处男一枚,女人是啥滋味都还没尝过……” 叶欣不由一呆,愣了一会才问,“你放不下的就是这个?” 张晓峰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滚!”叶欣黑着脸,走了几步,才又转回头指了指张晓峰,说,“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一小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 “谁说不是呢?”那晚上我本来就把我的处男之身交出去,没想到,却被你给破坏了。“ ”你是想让我负责?“叶欣冷声问。 ”不敢。既然现在我没有时间去解决,你也随同前往,不如我们……“张晓峰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说。 ”……“叶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无耻。 韩家商业考察团登上一艘“玛丽”号大型油轮,这艘油轮的终点是越南的天堂岛。 这个时节,正是外出旅游的黄金时节,秋风送爽,风平浪静,所以船上游客很多,熙熙攘攘,充满着欢声笑语。 有人在网上说,若要看太平盛世,就看新闻联播,其实,看看旅游的车船景点也一样。 尤其在甲板上,都挤满了自拍的俊男靓女。 美女们,浓妆淡抹,各有千秋。那些穿着超短裙齐屁的就不说了,穿着长裙的女子,在海风的轻轻抚摸下,满腿春色关不住,可谓满眼尽是雪白腿。 张晓峰也走上甲板,靠近拦杆,欣赏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湛蓝的大海让人充满了敬畏,也让人深感到自身的渺小,沧海一粟。 他想起老家有一句谚话,欺山不欺水。山再高,只要一步一步地去攀登,就能征服,可是水呢,你也不知道水下面有多深,有没有暗流…… 他正在沉思,不料,肩膀上被人一拍,吓了他一跳!转过头来,发现是庄菲菲。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张晓峰不满地说。 “你这样的人也会被吓死吗?——想什么呢?”庄菲菲玩皮地吐了吐舌头。 张晓峰笑了笑,指着附近拍照的各色美女说:“我正想怎么去制造一场艳遇呢,你这一拍,把我刚想出来的方法都拍没了。” 庄菲菲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你这话实在。” 张晓峰说:“我向来只说真话。话说,女人懂女人,那你帮我想一个法子呗。” 庄菲菲说:“切,我怎么知道?我来就想问你,雯姐身边怎么出现了一个助理呀?我怎么从没见过?” 张晓峰问:“你是说韩志雯三小姐的助理叶欣啊?” 庄菲菲点点头,皱着眉说:“我看那个人身手不赖,但又不好意思去问雯姐,万一她对雯姐不利怎么办?” 张晓峰笑道:“没有万一,你只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 庄菲菲说:“这当然是我份内的事情了,我保护的对象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能不管么?”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你就别担心了,这人的底细,我知道。” 庄菲菲马上问:“你知道?她从哪来的?” 张晓峰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后,才小声神秘地说: “她是三小姐刚好上的情人……” “情人?”庄菲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别乱说啊,雯姐自从离婚以后,就对男人完全失望了,转移了兴趣……在滨海市的时候,她们还偷偷摸摸的,但现在外出,就不用顾忌了,助理嘛,都是那样,你懂的。”张晓身正色地说。 “你说的是真是假?”庄菲菲满脸惊诧。 “我骗你干嘛?你跟在雯姐的身边的机会也不多,不了解,你只要看看她们俩,对男人都很抗拒,爱搭不理的,从没好脸色就知道了。”张晓峰说道。 庄菲菲被张晓峰的这一重磅消息砸懵了,陷入了沉思。 “你不会也有这种倾向吧?”张晓峰突然问她。 庄菲菲跳了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忙回击:“你才有这个倾向呢。” “这种事情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它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形成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张晓峰向她分析这个意识形态的建立。 “我说没有就没有!”庄菲菲一口咬定。 “其实,有没有一试可知。”张晓峰迟疑地说。 “怎么试?”庄菲菲抬起眼来。 “当然看你对男人抵不抵触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说着很自然就拉起了她的小手,抚摸起来。 庄菲菲拍开他的手,怒声斥道:“你干嘛?” “你看看你,还说什么没有?反应那么大,你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再不重视,就变成和她们一样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张晓峰关心地说。 “是你在耍流氓好不好?”庄菲菲别开脸,脸上阴晴不定。 “我耍什么流氓了?咱们那么熟,一家人似的,就是想测试一下你对男人有没有什么抗拒的心态。”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 庄菲菲低着头不说话。 “走,我们到船头那里去!” 说着张晓峰就又拉起了她的手,庄菲菲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就任由他了。 在船头,张晓峰关心地问:“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庄菲菲轻声地说:“看过啊,怎么了?” 张晓峰比划说:“里面有一个场景,女主角站在船头上,张开两膀,作飞翔状,男主角在她身后抱着她……” “你什么意思啊?”庄菲菲警惕地问。 “没什么,我们来体会一下,感受那种震憾的快感!来,把手张开,对,就这样!” 张晓峰从背后抱着庄菲菲,那种感觉让他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美人拥抱,其喜洋洋者矣。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就把他的头放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一付陶醉样。 庄菲菲此时心慌意乱,脸色微红,他呼出来的热气吹在她脸颊上,麻痒痒的。 她几次想推开他,但她全身无力,推也推不掉! 这一幕,刚好被走上甲板来散步的三小姐韩志雯和叶欣看了个清清楚楚。 叶欣心里有些不平,骂道:“这个小流氓,到哪里都不干好事!” 韩志雯却笑道:“你还别说,这小子挺有本事的,菲菲在我们别墅区,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平时跟别人都很少说话,更别说是男人了。” 叶欣不以为然:“什么本事?无非脸皮厚罢了。” “那可不是脸皮厚就能办到的,再说菲菲的身手也不差,至少自保还是可以的,你看她反抗过吗?”韩志雯感兴趣地看着船头那两人。 叶欣被说得无话可说。 良久,她才又说道:“这人喜欢胡说八道,看来庄菲菲被他的鬼话迷住了!” 三小姐笑了笑,说:“你呢?看你气呼呼的样子,有没有被他的鬼话迷住过呀?” “我?”叶欣愣了一下,撇了撇嘴,“他做梦吧,我会看上他?” 三小姐又笑道:“你要这么想,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别忘了,女孩子是很喜欢甜言蜜语的哟。” 叶欣“哼”了一声,鄙夷之色明显。 到了傍晚,在餐厅吃完晚饭后,等其他人都离开了,叶欣坐到了张晓峰的身边。 她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你不想想怎么办,反而没心没肺地去泡妞……” “泡妞怎么啦?泡妞能愉悦心情,再说正因为艰巨,才要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你不吃猪肉,总不能也要求我吃斋吧?”张晓峰说得理直气壮。 “你……”叶欣气结。 “看来我们真的有代沟啊,别看只差那么一两岁,那可是一道坎,一道鸿沟……说句不该说的,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测,难道你要把你的处子之身带到地狱里去吗?听说那里也有潜规则的,不如……”张晓峰说得吞吞吐吐。 “不如送给你?”叶欣马上打断他的话,问。 张晓峰有些难为情地笑道:“其实……如果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只好牺牲一下了,谁叫我们是老朋友呢。” “滚!”叶欣暴喝道。 “谁爱搭理你似的,走喽。” 张晓峰说着就走出了饭厅,留下气呼呼干瞪眼的叶欣。 两天后,游轮到达了越南的著名旅游景点——天堂岛。 第090章域外风光 东南亚的景色风光秀丽,吸引了大量的西方游客。 这个天堂岛码头,游轮进进出入,游人如织,在成双结队的人流中,常常见到这样一种场景,高大的欧洲白人用长满毛的手臂挽着一个当地小巧玲珑的女子,很甜蜜,很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玛丽号游轮一靠岸,一行人走出游船,入住到一家高档的星级大酒店。 在酒店房间里,张晓峰的屁股都还没有坐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是张晓峰吗?今晚上十一点,在海滩边等着,有人会来接你。” 等他想问什么时,对方却挂了电话,这让张晓峰很郁闷,这世界上,哪都有装逼的人,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利害似的,说话就不能礼貌一点么? 想归想,他还是走出去,拍拍隔壁的房门。 叶欣裹着浴巾拉开门,探出头来,一脸警惕地问:“干嘛?” 张晓峰冷冷地说:“有情况,晚上十一点,海滩边。”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碰”的一下就关了门,似乎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似的。 让叶欣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了又看,歪头着想了又想。 张晓峰在自个的房间里,也脱了衣服去洗澡,现在他心情舒畅多了,女人嘛,不能太娇惯了,给她一点阳光,就无端灿烂。 晚上,天堂岛的海滩上游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张晓峰和叶欣走在柔软的海滩上,就像一对情人在散步。 海滩上张灯结彩,成双成对,当然,也有不少单身男女,西方人占了绝大多数,牛高马大,皮肤白晰,只穿着一点比基尼来回穿梭,神态自然。 张晓峰和叶欣两人,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没有那个心情散步的,不紧张就不错了。 当夜幕越来越深,游客陆续离开,留在海边的人越来越少,叶欣才打破沉默,说道:“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如果多出了我这个人,你怎么向他们解释?” 张晓峰笑嘻嘻地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你就委屈一下,到岛上做慰安妇得了。” 叶欣的眼睛马上立了起来,瞪着他说:“我跟你说正事!” “我说的也是正事,不过,让你去做慰安妇我肯定舍不得,我没吃到的东西,不可能愿意送给别人……”张晓峰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外的海中。 这种粗糙的话语,让叶欣的脸上挂不住,不过,她的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艘冲锋舟开到岸边。 开船来接人的是一个黑瘦的小个子,他看到张晓峰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皱着眉说: “怎么有两个人?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一个人上岛,至于这个女人,让她回去吧!” 张晓峰马上扔了一沓钱过去,说:“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好不好?脑筋会不会拐弯?让我到你们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还不知要待多久呢,总得带一个?床的吧?” 小个子男人看到厚厚的一沓钱,眼睛一亮,嘴里却说道:“我们岛上应有尽有,还愁没有女人吗?” 张晓峰却嫌弃地说:“别人用过的,我咯得慌,别磨磨叽叽的了,她的衣食住行我都加倍给钱,走吧。” 看在钱的面子上,小个子也就不再说什么,开动机器,冲锋舟乘风破浪而去…… 叶欣在船上变得很温柔,用手抱着张晓峰的手,依靠在他的肩上,随着颠簸,两人常常挤倒在一起。 尼玛,这还是曾经的那个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叶欣吗? 两个小时后,他们登上了一座荒凉的小岛。 岛上的建筑物不多,只有几座巨大的方形的水泥建筑物,窗户里穿出些许灯光。在蒙胧的月光下,小岛像一船巨形的大船,静静地矗立在大海的波涛骇浪中。 到了岛上,走到一个灯塔似的建筑物,进入地下室,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地下室里很宽广,就如某些大型商业楼盘的地下停车场一样,灯光通明。一排一排的房间,可大部分房间都是关着的。 岛上的人,虽然还有人质疑叶欣的到来,但夜已深,只能等到明天再理会了,就安排他俩人住到了一个房间里。 安排他们住宿的人只是随意吩咐了两句,就走了。 这里的人似乎不怕他们惹事,其实,想想也明白,在这么一个孤岛上,想跑也跑不出去,自然就毫不在意了。 两人在窄小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一会,张晓峰说:“你待在房间里,我出去查看一下,虽然说留守的人只有十几个,但这里弯弯绕绕如同迷宫一般,总得探路吧。” 叶欣说:“我也去!” 张晓峰奇怪地问:“你去干嘛?被人发现咋办?很危险的。” 叶欣不服气地说:“你别忘了,我是负责人,专业技术比你强。” 张晓峰无奈地说:“得,两人的目标太大,分开去,你小心点。” 于是,两个人分开去查看岛上的情况。 幸好这里面没有什么监控探头,一路有惊无险。 张晓峰利用和小毛学来的开锁技术,打开了很多房间,这些房间无一例外都只有一张木床,一台电脑,以及其他的一些私人用品,看来都是单身宿舍。 等他检查到底下二层,打开一个房间,里面没有灯具,他就用手机电筒一照,里面的东西吓了他一跳! 原来,这是一个弹药库。 里面堆满了枪支弹药,手雷,步枪,机枪,迫击炮,火箭筒…… 看到这么多重装备,张晓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上面传来急促的警铃声! 他连忙进去拿了一些趁手的武器,跑上地下一层。 此时整个地下室里都是脚步声,呐喊声,拿着枪械的人员到处搜查。——看来叶欣暴露了。 现在张晓峰顾不了那么多了,叶欣手上没有武器,被人找到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一看到对方是男人,就是一梭子打过去…… 虽然枪法不太准,可他身上都挂满了子弹,一阵横扫,对方反应再快,也成了枪下亡魂! 张晓峰一出手,就撂倒了两个,这下对方也忙着躲了起来,成了僵持状态。 他又对着灯具一阵扫射,灯管炸开的同时,线路接了地,开关跳闸了,四下一遍黑暗。 趁着黑暗,他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他刚进入一个房间,里面一截东西向他砸来! 他急忙躲开,小声说道:“是我!” 叶欣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晓峰把两支手枪递给了她,说:“我知道的东西多了,你就留在这里,别出去,保护好自己。” 他刚离开,叶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这人的身手如此之快,在黑暗中还能找到敌人,这份本事让叶欣震惊万分! 一个多小时以后,张晓峰把岛上的留守人员基本上肃清,又找到电房,拉上电闸,地下室又重新亮堂了起来。 叶欣原来和张晓峰分开后,找到了关押妇女和儿童的地方,可是,还没把人放出来,就被发现了。 幸好张晓峰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她去打开门,带出来了三十多个从华夏绑来的妇女和儿童。 看到事情如此顺利,叶欣高兴地打电话给驻越大使馆,让他们派出船只来接。 几十个人在小岛岸边等待着,没有人说话,只是兴奋地低声抽泣。 忽然,有一个人尖声地叫道:“有人跑了!” 原来,那个开着冲锋舟去接张晓峰和叶欣的黑瘦的小个子一直在岸边检修那艘快艇,每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地下室就传来了枪声。 看来自己送进来的人出现了问题,他当下也是惶然不解,接头暗语、时间、地点都没有错,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呢? 地下室发生枪战他并没有参加,他只是一个运输人员,再说岛上还有十几个人,区区两个人到这个环境地形不熟悉的地方,不久就会被抓或者打死,没有例外,所以,他只是在观望。 可是,等枪声停止以后,那些被抓到岛上来的年青女人和小孩都跑了出来,她们聚在一起,看样子是在等船。 这下他知道坏了,基地被他送上岸来的一男一女给端掉了! 他于是就解开冲锋舟的绳子,跳上船,开足马力,向天堂岛方向开去…… 再说刚走上来的张晓峰,听到有人叫喊,看到那个人在月光下解开小船,想跑。 如果让他跑了,天堂岛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到时候带人过来,虽然他和叶欣不怕,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目标太大,就有可能遭殃。 张晓峰心念电转,转身冲向地下室,从军火库里扛来一只火箭筒。 此时,冲锋舟已经在百米开外,他瞄准好,手指轻轻一扣,只听“嗖”的一声,火箭炮划破夜空,带着一簇火焰,呼啸着飞过去…… “轰……” 只听到、看到小船上“噼哩啪啦”一阵大响,小船爆裂开来! 船体碎片冲上夜空,带着火光点点,然后又转弯沉入大海,直到消失不见…… 正在海岸等船的女人和孩子都欢呼了起来! 叶欣也有些惊诧,来到张晓峰身边,说:“你哪里找来的火箭筒?这可是反坦克用的!” 张晓峰笑道:“坦克有冲锋舟快吗?” 叶欣撇起了嘴,说:“我知道你利害,行了吧?” 张晓峰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说:“其实,我还有更利害的本事……” 叶欣好奇地问:“什么本事?” 第091章明修栈道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床上功夫!” “你就是个大流氓!”叶欣退开几步,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她赶紧离他远远的,本来对他起的那一点点好感,又消失不见了。心里不由想,这人怎么喜欢犯贱呢? 他们又等了一个多钟,才看到有一只渔船驶了过来。 叶欣上前确认,就安排人员上船,等一行人陆续上了渔船,她清点人数后,发现没有看到张晓峰,忙边叫边上岛寻找。 转了几圈,却看到张晓峰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 她关切地问:“张晓峰,你怎么了?快点上船呀!” 张晓峰说:“你们走吧,我要把这小岛炸掉!” 叶欣睁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炸啊?你一炸,巨大的冲击波会引发一场小规模的海啸的,到时我们的船也被掀翻,葬身鱼腹的!等我们把人送走,再想方法吧。” 张晓峰说:“我留在这里,等你们离开半个小时以后再炸。” 叶欣关心地问:“那你怎么办?” 张晓峰正义凛然地说:“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头悬梁,锥刺屁,我必须这么做……” 叶欣望着这个平时吊儿郎当毫无正形的人,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他的形象,此刻在她的内心深处,高大了起来。 “你没必要这么做,即便炸了这个小岛,他们还是会另外找一个地方的,何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呢?”叶欣劝道,虽然任务里面有炸岛,但前提条件必须保证人员的安全。 “不!炸掉这里,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态度,让他们明白伤害了我们的人民,就会付出代价的!”张晓峰说得义正词严。 “可是……”到了这时候,叶欣却不愿意张晓峰白白牺牲,迟疑了起来。 “你别劝说了,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你走吧……如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希望你们别忘了给我送一幅锦旗……”张晓峰笑了笑。 炸了小岛,还能活着吗?就是爆炸的时候没有死,飞入动荡的海水中,运气好不裹入海底,但在黑暗中,生还的机率都很低。 叶欣见劝说无用,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上渔船。 渔船起航后,不多久,小岛慢慢变成了一团黑影,继而消失不见。她的心也随之失落了起来。 张晓峰等渔船离开后,反身进入地下室,因为他在寻找残敌的时候,发现地下室一个房间里的柜子中,装满了大半柜子的美钞!而且,在临近海边的一幢房子里,还有一艘快艇。 他可以先拿了这些美钞,再把定时炸弹放在军火库中,然后开着快艇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装美钞的不是什么保险柜,而是一只普通的木质柜子,他又从另一个房间里拿来一个麻袋,都装了进去,差不多有大半袋。 背上大麻袋,走到快艇那个房间,把麻袋扔到船上,打开闸门,又试了试快艇,看没有什么问题,才又下到地下室军火库中。 军火库里的先进武器不少,幸亏他被带到省军区培训了几天,否则怎么可能会用这些东西? 这么多的好东西让他爱不释手,但他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碰,拿在身上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想了想,就拿了两只手枪。 然后找到一只定时炸弹,调好时间,放在弹药中间,开了快艇,以快要落入海平面的残月为参照物,向另一个海岸全力驶去…… 半个小时后,他听到身后一声闷雷响,转身望时,却看不见什么,一片漆黑! 他加快速度,乘风破浪而去。 天快亮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没有任何避雨工具,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落汤鸡。 快艇在风雨中快速前进,此时雨雾蒙蒙,已经分不清方向,只好凭着感觉,不让船头移动,以保持原来的方位。 要命的是,快艇慢了下来,他加大油门都不起作用,开了一段距离,最后停了下来。 他一检查,没油了! 这个时候,船仓里灌满了水,小艇有随时下沉的危险,他忙用手把船舱里的水舀出去。 因为没有工具,这样做费时费力,搞了一阵,他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了。 望着那麻袋死沉沉的东西,他几次想把它扔到海里去,但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人在钱在,人不在钱也在…… 等他差不多把小艇里的水舀出去后,累得瘫倒在船上,几乎脱力。 休息了一会儿,太阳出来的时候,他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拧干,搭在船身上,摊开身子,想眯一会,慢慢地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晓峰被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来,发现是一艘远洋渔船驶到了身边。 船上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站在船边看着他。 张晓峰马上说:“喂,几位老哥,有没有油啊?卖一桶给我好不好?我这快艇没油了!” 几个男人用眼光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说:“我们的油不多,不能卖给你,不过可以带你一起走。” 一听他那蹩脚的普通话,就知道他不是国内的,这里是越南海域,看样子他们是越南的渔民。 张晓峰也无其他办法,只好说:“好吧,我跟你们一起走。” 然后有人放下软梯,张晓峰爬上渔船后,又把快艇用绳子拴在渔船上,对他来说,快艇也是钱,可不能随便扔了。 接着又把那麻袋湿漉漉的东西扛上渔船去。 有一个汉子好惊地问:“你这是什么?” 张晓峰随意地说:“买来的一点土特产。” 这艘渔船上还有十几个青年女子,看到她们朴素的衣服,羞涩的面容,十有八、九是乡下女人,不知道这么多年青女子聚集在一渔船上,要去哪里。 张晓峰问:“你们要去哪里?” 刚才那个男子说:“你是华夏人吧?我们是到你们那里去找工作的。” 工作?几个大男人带着十几个女人,去卖还差不多! 张晓峰也懒得管这些破事,就问有没有吃的,然后有人带他去厨房吃饭。 因为方言不通,这些人对他不冷不热的,他也不以为意,能坐上他们的船,他已经心存感激,再说他们要去国内,这样也顺路,不用去和韩家商业考察团会合了。 由于船舱腥味很重,张晓峰就依靠在船板上面尾部一个角落里,伴随着他的是马达的轰鸣声。 这些人心也够黑,吃了一整天的咸菜馒头,却要了他不少的钱。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却是夜凉如水,他缩在后机舱,感到冷飕飕的,很困,却总是睡不着。 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看样子不只一两个,他就闭着眼睛装睡。 不一会儿的功夫,来人蹑手蹑脚走过来,到达他的身前,迟疑了几秒,接着几把马刀就劈了下来! 张晓峰就地一滚! 险之又险地避开那几人的袭击,一个弹跳,立起身来。 本来那几人以为能够轻松搞定,没想到这人机警如此,都呆了一呆,等反应过来,想再次追砍时,当先的人却被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额头上! 张晓峰冷冷地说:“怎么,想谋财害命?” 看到对方的身手那么好,而且人家手上还有枪,当下,几人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那个带头的男子说:“兄弟手下留情,都怪这个阿坤,他看到了你麻袋里的东西,就让我们兄弟来抢……” 说着就踢了身旁一个男子几脚,那个男子抱头跪地,连呼饶命! “看到了我的东西,还敢来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张晓峰冷笑着问。 几人抬起头来,望着他。 “我就是这一带的海洋大盗!那袋子钱,那艘快艇,都是抢来的。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扔进海里去?”张晓峰恶狠狠地说。 “兄弟饶命!兄弟饶命!只要你放过我们,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有,你就拿去,我们还把最好的女人让你亨用……”那几个人已经吓破了胆。 “女人?对了,那十几个年轻女人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张晓峰马上问。 “她们是自愿出来的,我们只是介绍,如果能找到个好婆家,那是她们的福气。”有人急忙解释。 原来是走私婚姻! “那你们介绍成一个,收多少钱?” “不多,十……十万!” “得了,你们也算是劳务输出,滚吧!离我远一点,要是让小爷我看不顺眼,扔你们到海里喂鱼……”张晓峰警告。 “是、是、是!爷您休息。” 那些人退走后,还给张晓峰拿来了一床被子。 他就一半垫一半盖,谅那些人不敢再打他的主意,就安心睡了过去。 天亮后,他叫人把快艇加满了油。这会儿,也没有人敢推说油不多了,加满后,还在艇上给他留了大半桶。 张晓峰离开渔船,乘坐快艇而去。 到了滨海市,已经是中午。 阿飞也接到他的电话,赶到了码头。 张晓峰下了船,对阿飞说:“这艘快艇是我从越南借来的,现在送给你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吧。” 从越南借来的? 阿飞愣了一会,就和阿辉、小毛登上快艇,兴奋地摸这摸那的。 张晓峰扛上那麻袋东西,离开码头,坐上了阿飞他们坐过来的的士,直奔城里。 小毛说:“老大,你猜峰爷那麻袋里是什么东西?” 阿辉抢着说:“我估计是宝石,你们没看到那麻袋多脏,峰爷眉头都不皱一下,扛着就走!再说,这艘快艇少说也值几十万,他说不要就不要了,那麻袋里的东西能不贵重?” 小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不一定是宝石,我看那样子很沉,十有八、九是黄金!” “黄金?”几人都吸了口凉气! 这么一袋子黄金,得值多少钱呀? “你们别想峰爷的东西了,想想这艘快艇怎么办吧。”阿飞拍了一下小毛的脑袋,说。 第092章步调一致 再说张晓峰打车去张家怡的别墅,他估计韩家派出去的海外考察团还没回来,三小姐那边也肯定以为他失踪了,那自己就先失踪几天吧。 杨家怡听说张晓峰要来,安排好了思奇养生会所的事情,就开车回了别墅。 她一进家,就看到客厅里散满了脏衣服,还有一个又湿又脏的大麻袋…… 她皱起眉头,轻轻地解开那个麻袋的口子,一看,“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正在洗手间洗澡的张晓峰,听到惊叫声,忙窜出来,看到怡姐捂着小嘴,盯着地上的麻袋看着。就问: “怡姐,怎么了?” 杨家怡指着麻袋,口齿不清地问:“你……你这哪来的?——假的?” 张晓峰笑道:“你用过假的外币吗?” 杨家怡问:“你不是去越南考察了吗?怎么就跑回来了?” 张晓峰说“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过来,帮我搓背,这两天被海水泡,痒死了。” 他本来就是光着身子跑出来的,这会儿杨家怡才发现,顿时扭捏了起来。 张晓峰可不管这些,拉着她就进了洗澡间。 杨家怡轻柔地给他慢慢搓着,他舒服得差一点就叫了起来。还是美女搓澡好啊,在公共澡堂里,搓澡工技术再好,能比得上这种感觉么? 卫生间的水声,激起了张晓峰的想象,也勾起了他的欲望。 透过雾蒙蒙的水蒸气,他看到了杨家怡那双混杂着慌乱与期待的眼睛。 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张晓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帮她脱了下来,两人赤身相对。 杨家怡立在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动不动,任由水流喷洒在她僵直的身躯,温热的水蒸气将她的肌肤染成了淡粉色,水流沿着柔顺的长发滑下,在一对娇腻的凸起旁分成了几股细流…… …… 话说那晚上叶欣坐上渔船离开,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小岛,心也揪了起来。 不久以后就听到一声闷响,抬眼看时,天边尽头的那一团黑影已消失不见,她一下就坐倒在地! 等到船到了天堂岛海滩,她把这些从小岛上救下来的女人和孩子交给大使馆的人,就去找了那艘渔船的船长: “你们带我去原来接人的地方,寻找刚才在岛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只要找到了他,我必有重谢!”叶欣请求着说道。 那个船长犹豫了一下,才说:“那边好像起了大浪,现在去很危险……” 叶欣冷冷地说:“十万块!” 那人还是摇摇头,神色很纠结。 “二十万!” 船长终于点头:“好吧,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就去一趟,不过,如果他没了……” 叶欣叹了口气,说:“只要找到人,不论生死,我都会给你钱。” 她又跟随船家赶到原来的地方,那座小岛不见了踪影,海面上飘浮着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破碎不下沉的木板,不久以后又遇上了大雨,风大浪大,只好回航。 天亮以后,她又找了一艘快艇,前往出事地点。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眼睛所到之处,什么也没有,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已是中午,韩家商业考察团一行人都在等她。 看到她失魂落魄那样子,三小姐关心地问:“欣欣,你怎么啦?张晓峰呢?” 叶欣虚弱无力是说:“他失踪了……” “失踪?”一行人都大惊失色! 她没理会她们的反应,只说:“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就一步一步上楼了。 她打开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庄菲菲就跟着挤进来了。 “你进来做什么?我要睡觉了。”叶欣皱着眉说。 “你把张晓峰弄哪里去了?”庄菲菲质问她。 “我不是说过,他失踪了吗?”叶欣没好气地说。 “他怎么会失踪,而你又平安回来了?”庄菲菲根本不相信。 叶欣张大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东西涉及到机秘,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没话说了吧?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张晓峰的身手多好,你能打得过他吗?现在他不见了,而你,平安回来了,不是你把他害了还能有谁?”庄菲菲怒目以对。 叶欣本来心里就不爽,现在也发怒道:“你别乱说话,怎么说是我害了他呢?” 庄菲菲继续问:“你昨晚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叶欣只好说:“没错!” 庄菲菲又问:“现在他呢?” 叶欣说:“失踪了!” 庄菲菲问:“在哪里失踪的?” 叶欣答:“海上!” 庄菲菲很疑惑:“那,你为什么没有失踪?” 叶欣说:“因为我坐船。” 庄菲菲问:“他为什么不坐船?” 叶欣说:“因为他不肯坐!——你还有问的吗?” 庄菲菲气结! 本来昨天晚上张晓峰和叶欣两个人出去,大半夜了还不回来,她心里一直不得劲,坐立不安,后来强迫自己入睡,哪知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中对张晓峰的恼怒也随着他失踪的消息而烟消云散,她思来想去,发现叶欣的可疑最大,一同出去,只一个人回来,况且回来的人毫发无伤,这说明什么? 庄菲菲冷冷地说:“你为什么要害了他?就因为他知道你们的秘密吗?” 叶欣好奇地问:“我有什么秘密?” “你敢说你不是拉拉?”庄菲菲边问边观察她的脸色。 “拉拉?你疯了吧!”叶欣涨红了脸。 “恼羞成怒了吧?张晓峰跟我说过,你就是一个拉拉,说你跟三小姐……” 叶欣瞬间气得大叫:“他说我是拉拉?跟韩家三小姐?” “你不承认?”庄菲菲追问。 “我……我要杀了他!……”叶欣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承认了吧?说出内心的想法了吧?刚才还说你没害他,你为什么这么歹毒?”庄菲菲步步紧逼。 叶欣现在被这个言词气晕了! 她只好反驳道:“我即便是拉拉,但我为什么要害死他?” 庄菲菲推测说:“也许你觉得三小姐对他好,所以你……” 叶欣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紧追着问:“韩家三小姐对他好?” “耶……耶……急了?”庄菲菲指着她说:“我是说你猜测。” “我猜测什么我?我临时过来才几天呀,即便韩家三小姐对他有那意思,关我什么事?——韩家三小姐对他有意思?”叶欣又被惊到了。 庄菲菲忙纠正说:“你别乱说!张晓峰说,你是三小姐的拉拉,所以才能成为她的助理,一起出国考察的……” “这个小混蛋,不得好死!”叶欣口不择言地骂道,不过想起他如今生死不明,于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真的不是你害死他的?”庄菲菲紧追不放。 “菲菲,我都说了几十遍了,不是我害他的,我害他干嘛?”叶欣很无奈。 “可是你和他一同出去,你回来了,又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庄菲菲说。 叶欣没法,只得说:“我是出国执行任务的,让他帮助我,我们去了一个岛上,救出了一批人,现在他生死不明,我也很痛心!” 庄菲菲愣了一愣,着急地问:“哪你为什么不去找呢?” “我去找了!从晚上一直找到中午,这不,刚回来,累死了,你还跑来纠缠。”叶欣抱着自己的头,很苦恼。 “在哪个小岛?我去找!”庄菲菲郑重地说。 “小岛消失了……” “小岛消失了?”庄菲菲听到这个情况,又呆了! “拜托你出去,让我睡一会,好吗?”叶欣出声哀求。 庄菲菲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叶欣的房间…… 因为张晓峰的失踪,韩家商业考察团的人都受到了影响,全无兴致,例行走访了一些地方,就草草了事。 第二天,叫人预定好了机票,直接飞回了滨海市。 几个小时以后,下了飞机,一行人从贵宾通道走出来。 韩家商业集团早就安排好了人员来接机,找到停靠的车子,众人纷纷上车。 一个保镖问:“还有张晓峰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是一脸沉痛! 这名保镖刚想再问时,贵宾通道又跑出一个人来,不是张晓峰是谁? 只见他边跑边叫道:“等等!不好意思,这几天便秘。” 韩家商业考察团的人员都霍然回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欣,她抓住张晓峰的衣服,问:“你是人是鬼?” 张晓峰平静说:“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叶欣:“……” “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庄菲菲一把抓住他,惊喜交加! “谁说我失踪了?”张晓峰惊呀地问。 “叶欣……”庄菲菲转过头去看叶欣。 “别信她!她巴不得我失踪呢。”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叶欣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张晓峰又挤开呆愣着的庄菲菲,直接坐到了三小姐韩志雯的身边,不停搓着手说:“对不起,雯姐!这两天我组织纪律性不好,自由散漫,我现在郑重地谢您认错,您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 三小姐奇怪地问:“你从哪里出来的?你和我们坐的是一架飞机吗?”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对呀,我也坐这架飞机啊。” “那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你坐经济仓?”三小姐问。 “不,我坐驾驶舱!” “驾驶舱?”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驾驶员是我一哥们,他非要我去那陪他,我也没办法。” 三小姐也傻了:“……” 第093章衣锦还乡 张晓峰突兀地出现,确实让人感到很诡异。 但不管是面对叶欣还是庄菲菲盘问,他一直坚持说是随着她们乘坐飞机来的,这种事情也没必要找民航局去核对,反正人回来了也是桩好事,只是叶欣还是放不下。 张晓峰在韩家别墅区混到晚上,就又开车直奔杨家怡的别墅。 杨家怡也没有去她的养生会所,专门在家帮张晓峰晒钱。 他拿来的那一麻袋美钞,全湿了,只好拿到她的别墅去摊开,那地方大。 忙了一下午,所有房间都摆满了,可是还没有晒完,看到张晓峰回来,杨家怡忙问:“怎么办?”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下一批呗!”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听,是家里打来的。 李月娥兴奋地说,“我打听清楚了,县里的那个官员被双规了!你当初对他做的那件事情,已经撤案,警察也不会来追查了,现在可以安全地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晓峰也很高兴。虽然说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但老家才是大本营。大本营不稳,心里总是放不下。 张晓峰然后又打电话给阿飞,让他准备好,过几天一起回家。 阿飞本出来好几年了,也应当回去看一看年迈的父母,听到张晓身要回去,也高兴地同意,他知道张晓峰肯定会开车回去,这比坐火车强太多了。 三天以后,张晓峰开着杨家怡的那辆宝马,来到约定的地方,两人聚在一起,准备回家。 除了张晓峰,现在阿飞也算是有钱人了,大包小包的不说,手下也有不少兄弟来送…… 告别众人,出了城区,小车拐向高速,随着车流快速行进。 七、八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高原地带,气温骤然冷了下来,天空细雨绵绵,道路开始出现湿滑。 阿飞气得大骂:“这他娘的还算是高速路吗?乡下的路都没有这么慢的……” 又走走停停一会,前方完全停了下来,堵车了! 张晓峰下车,找其他司机一问,才知道前方出现了追尾,双方正在找关系呢,各不相让。 他叹了一口气,对阿飞说:“稍安勿燥,急也没有用。” 然后看到周围车子上的人全部都走下来,在高速路上到处闲逛,到处骂娘。 阿飞也下了车,说去散尿。 半小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回来,张晓峰正想打电话呢,却见他带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一起过来了。 张晓峰心想,这阿飞的本事见涨了啊,逛了一圈居然拐了个高挑的女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飞看到张晓峰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忙解释道:“别乱想,这是捡来的。” “捡来的?” 那个女孩子苍白的脸色出现了一抹红晕,但还是一直低着头,看她不停颤抖,就知道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 阿飞进一步解释:“她说,和男朋友吵架了,就被男朋友扔在了高速上……” 张晓峰问:“你是哪的?” 女孩子轻声说:“我是唐平县的。” “唐平县?不就我们哪里的么?唐平县哪个乡?”张晓峰怔了一下,居然遇到老乡了。 “县城的。” “可不是么,我一听是我们县的老乡,才带过来的。”阿飞解释说。 “先上车吧,外面多冷。阿飞,看看有什么吃的,给她点。”张晓峰说。 原来,这个女孩子和男朋友开车去滨海市游玩,回来的路上两人吵了架,她的男朋友一怒之下就把她扔在了高速路上,自己开车走了,要不是堵车,谁也不会在意一个蹲在路边裹着大衣的女子,就算是有花花心肠的司机看到,这么冷的天,谁也没那个兴趣的。 不久后,路终于通了,可以走了。 由于只有一个人开车,加上在路上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张晓峰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再开下去,在一个出口就拐了下去,在附近镇上一家宾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才又开车上路。 中午,就到了唐平县城。 哪知,车子进入县城,刚放下那个路边捡来的女孩子不久,就被交警拦住了! 滨海市韩家的保镖办个驾驶证还不跟玩似的?县城交警查不出什么问题,但他并没有让他们走。 又等了一会,几个警察过来,把阿飞带走了! 阿飞挣扎着,怒吼问:“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带头的警察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老实点,不犯罪能抓你吗?” 看到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张晓峰也摸不着头脑,就对阿飞说:“你先去,看看他们怎么说?我会跟着来的。” 阿飞被带到城关镇派出所,一到那里,看到被他捡来的那个女孩子也在,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明白,尼玛的,就是感谢他,也用不着让警察来抓呀? 站在女孩子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问:“就是他?” 那个女孩子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年青男人马上一脚踢向阿飞,同时嘴里骂道:“狗日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阿飞对着他的脚也踹了回去,两人对踢了个正着,那男人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而就是此时,阿飞却被那几个警察按倒,那个男人继而爬起来,骂骂咧咧地狠踢着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阿飞…… 这时,张晓峰赶了过来,连喝:“住手!” 但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把他当成了空气。 张晓峰上前一脚踹在正在踢打阿飞的那个年青男子的大腿根,那人吃痛,摔了出去! 他又推开那几个警察,把阿飞扶了起来。 此时,阿飞的鼻子、嘴巴都流出了血来,眼睛里也冒出了熊熊火焰…… 张晓峰安抚好他,才对那些警察说:“我兄弟犯了什么事?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别怪我不客气!” “哟霍?来了一个更拽的!”带头的警察咧嘴冷笑。 张晓峰继续问:“你们凭什么抓人?” “凭什么抓人?他玩了我女朋友!”那个被踹倒在地的男人爬起来,指着张晓峰说,“还有你,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晓峰指着那个被他们捡来的女孩子说:“她是你女朋友?” “对!是我女朋友,我们才吵了架,你们就趁人之危,还带她去宾馆住了一个晚上……” 张晓峰气急,冷笑道:“你没有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吗?” “问什么问?被你们带去宾馆住了一晚上,还落个什么好?”那青年蛮横地说。 张晓峰看向那女孩,可那女孩避开他的眼光,低着头不肯出声。 他就问那几个警察:“你们的意思呢?” 带头的警察说:“你的朋友涉嫌强奸妇女,我们要扣押他做进一步的调查……” “好,很好!调查呗,你们打电话叫法医过来,检查这女人的身体,看没有精斑,是不是阿飞的?”张晓峰淡淡地说。 “我们怎么办案还要你来安排吗?”带头的警察很不爽。 “那你们调查期间就可以随便打人的吗?”张晓峰质问。 那些警察一时说不出话,面面相觑。 那知,那个青年男子却说:“你们把这个人也抓起来,出了事我负责!” 旁边的阿飞却突然爆发:“你这个小娼妇,我好心救了你,你反而恩将仇报,我要杀了你……“ 那个女孩子吓得惊叫连连,躲在了那个年青男子身后。 那些警察就上前抱住阿飞,警棍就往他身上打,一时间,几个闹成了一团! 这时候,派出所里的人都出来了。 那个男子看到一个中年警察,忙上前打招呼:“魏哥,魏哥,我是小海啊。” “小海?你怎么在这里?” 那叫小海的说:“我女朋友被人侮辱,他们在派出所里面还敢打人!” 中年警察威严的说:“把他们都给我扣起来!” 那些警察把阿飞扣起来以后,又冲向张晓峰…… 张晓峰冷冷地说:“谁敢动?” 中年警察拔出手枪,指向张晓峰:“小兔崽子,活腻歪了吧?不但敢招惹小海,而且还敢暴力抗法,你胆儿挺肥啊?” 张晓峰皱着眉问:“我犯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拔枪相向?” 中年警察说:“你招惹小海就是犯了事,而且还是大事!” 张晓峰很疑惑:“小海是谁呀,这么牛?” 中年警察说:“不怕告诉你,小海就是新任县委张书记的儿子,张海,这不是你一个乡巴佬能得罪的……” “你又是谁?”张晓峰问。 “这是我们魏所!”旁边的一个警察说。 张晓峰马上讥笑道:“还真是很猥琐!” “草泥玛,我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就不姓魏!”魏所长大怒,命令道,“来人,把这个小子给老子捆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枪被张晓峰抢到了手上! 张晓峰用枪指着他的额头,冷笑道:“你不姓魏姓什么?” 魏所长的冷汗冒了出来! 他颤抖着说:“兄弟……兄弟,别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周围的人群惊呼出声,四散而走,有几个警察也拔出了枪。 张晓身说:“让你的人把阿飞放了!” “放人!快放人!” 等他们放了阿飞,张晓峰又用枪指着那几个警察,让他们都把枪放下。 张晓峰抓住那个魏所长,等阿飞上了车,才对他说:“你的手枪我先帮你保管,想要回去的话,让你们局长来找我要!” 姓魏的中年警察听到张晓峰说话的口气,心下也慌了,他不傻,敢当面拒捕,而且还敢让局长去要枪,说明对方不是疯子,就必定大有来头,当下就问: “兄弟……兄弟哪里人?”那个魏所长紧张地问。 “我家离县城虽然远,但你们也会找到的,不是吗?”张晓峰冷淡地说。 “是!是!……老弟能不能放哥一马?”魏所长乞求道。 张晓峰说:“晚了!让你们局长来吧。”说完放开他,开车离去。 第094章出示证件 “好吧,好吧。“每次看到公主这样子,自己的心总是会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唉,真是的……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公主竟然会喜欢男人。 就这样王兴新一连五天都是如此,不问新军营任何之事,吃完就睡,睡起来就如同丧尸一般在军营内游荡。 “是,我都听明白了。请太君放心,明天我亲自带人过去打扫院子,一准儿通通地打扫干净。”方济仁连连点头答应。 他此时微微舒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桃子,轻轻地咬了一口,甘甜无比,果然是极为新鲜的桃子,他猛地咬了几口,一个桃子便只剩下了桃胡。 还好,室外的天空繁星闪烁,月亮初现隐约不见,让满天的星光乍现。 坂田有些兴奋的握紧手中的双刀,笑道,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很好的,他毕竟不是能力者,作为纯粹的剑士来说,这绝对是相当令人高兴的事情。 藤虎的攻击还未落下帷幕,三只巨大的斑斓猛虎已经朝着他扑了过去,爪子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漆黑的霸气,嘴里闪烁着激光。 朱仕耀偏头侧脸眯着眼睛看着东墙上悬挂着的上下两幅条幅,闭着嘴从鼻子里哼哼着发出两声不屑与嘲讽地冷笑。 影一有苦说不出,自己也被乔管家给骗了。但又不能解释,何况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解释。 一道雷霆朝着天王劈了过去,当然,瞬间就被乌拉诺斯的奇异力量消散一空,但是,就像是连锁一样,雷云之中所蓄积的力量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口子一样,瞬间朝着天王倾泻而去。 “岑恒,你真的要参与进来?你要知道,你也许活不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祖航说着。 月嫂就在隔壁的陪人床上叠着孩子的尿布整齐放好。夜深了,病房里也安静了下来,我就听到了打开的窗子外传来的金子姐说话的声音。 之前他们要加入天罡宗,不能够变化成人形,否则情况会比较复杂。 不论今天的攻城战成功与否,这些东西都非常重要,必须准备的多多益善。 “不行,我决不永许!臣服那野种?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孔雀子冷声道。 壮汉脸‘色’惨白,随即,身体也是朝后面飞‘射’了过去,撞击在那些破旧的电视机上面。 顿时这位猥琐中年男子,觉得当初做的决定是对的,否则的话,他恐怕也和那些黑衣人一样了。 “那座岛屿高约数百米,并且石壁光滑,根本无法攀登,我试了半天都上不去呢,所以才离开。”林飞解释道。 易军和龙天英只是在峭壁上方趴伏着,一动不动,任由这批人马经过。 “多谢相邀。只是那里不是贫门寒士去的所在。”黄宗羲冷冷地回道。 姚依依偷眼细察之心:双眸透高,双颊染红,如斯模样,可是害羞或惊喜? 未知给人们带来的是什么呢?恐惧?求知欲的爆发?再来……也许还有,希望。 掠夺者基地的设计很人性化,并不是说什么都是机械的,而是依照其他地方建造的。 “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警察,真的……”我说,但中年男子明显不想再和我们说话,猛地一扭电动车的车头,想从李哥旁边开过去。 “焕儿翻來覆去就拿几句话:‘我是九莲菩萨,我是九莲菩萨。皇上待外家刻薄,我要叫他的皇子们个个死去。’”田妃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 翔太和泽之前已经被刘鑫折磨得不成人形,血流了一地,不管他在哪肯定都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至于乔万里,被砸中车顶,就算不死,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貌似在那个剧场版里,大筒木舍人移植的,似乎就是花火的眼睛。想到那段剧情,凌云不禁便对那个熊孩子生出了一丝杀意。 不过既然蛊虫已经遁入传承秘境中,且不知对方选择了何种难度的秘境,想要追寻万分困难,而今夜,罗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炼制玉蛊。 接下来便是取火了,在荒野的地方,取火无非是两种方法,一个是太阳镜,一个是钻木取火。 片刻,李陆菲打开房门,冷冷的望了周大志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不过,黒崖终究还是心疼她,料定她的五脏六腑和筋骨必定伤得不轻,黒崖赶紧拿出一颗五品修灵金丹塞入她的口中,这颗丹药在星野世界都是罕见的珍贵之物,要不是她伤得极重,他真是舍不得。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还未全黑,远处依旧能传来辰家喜庆的音乐声,甚至还时不时地伴随着一些人们起哄的欢呼声,此时的芷霜和芷寒,会放松警惕?还是会提高警惕呢?白雨烟不敢下结论。 “哼,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安全地在这里待着呢。”古莉娜说着,却有点心虚地朝秦超身后看了一眼,虽说自己得到了令牌,可是对于影子军了解的并不多,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影子军到底是什么东西。 “诸位我现在开始念号牌,大家按照自己的号牌开始入场,座位号也就是号牌,进入场内不许大声喧哗!”管家高声喊道。 郁闷的是这一次出现在的地方没有特别有用的线索,不像上次在金州大陆,落脚的第一处地方就是庙宇,之后的事情都与这座庙宇有关。 第095章凤舞九天 见老妈说的是煞有介事,陈凡带着疑问的便给自己的手机充了三十块话费。 苏兰馨见丈夫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里都不歇在自己这儿,嫉妒心难免作祟。 这批修士中,有半数都和遗族有关,他们不屑隐瞒身份,都很敞亮地现身。 原本他都准备认栽了,后面发现,始终无法联系到,他派出去,斩杀火叔和江锋的两个手下,并且通过调查,火叔和江锋竟然相安无事。 姐妹二人说完了悄悄话出去,一个丫鬟突然跑了进来,是罗家的丫鬟。 一些性子急的修士,担心宝物先落入他人之手,直接暴力破坏起通道。 大吉它们也是会来事的,谁给鱼干就朝人夹子音叫唤,毛茸茸的脑袋也凑了过去蹭蹭以示亲昵。 许苏连敬词都用上了,对他的回避之十分明显,司悬能说什么,他无话可说。 毕业后她也没从事本专业的工作,而是靠着扎实的刺绣功底一头扎进了刺绣圈。 虽然周兴晟不和陆岫白计较了,可自有想要讨好他的人盯上了陆岫白。 皇宫别院的大门从来没有开过,杜宇也没有再传来任何有效的消息。这天,她睁开眼睛,已近黄昏。 说成是一时的疏忽,不是说不能理解,只是……总觉得有些事情显得有些多余。 他相信,只要时间久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诗瑶一定会发现他对她的情一定比任何人都真,都深。 老者闻言,眼睛瞪的个铜铃似的,这好端端的开场白,本该是气氛和谐,你拿了七彩珍珠过来,我就放人回去,怎么还骂上了。 他的属下都不知道,大龙男爵是何等的呼叫漫长,为了拜托斯维因的控制,在体内就跟斯维因脚力了无数回,斯维因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给放出来,看来他是做不到了,他的属下也都是这样,一点都不让他安心。 她忽然勇气倍增,试图将上百吨压在自己身上的蜀龙推开,但是,她看到自己伸出的手……呵,那不是手,那是一寸寸的碎骨,只是被一层皮连着。 自己现在连天道的雷劫都不能一人独自抗下,想要对抗天道还略显早了一点。 锦葵尚未回答,听得哈哈大笑,但见玄王鬼魅似的,竟然直接落在自己对面。 背井离乡的人,只要看到“故乡”这两个字,都会忍不住激情澎湃。 这样的脚,再配上一双精致的凉鞋,更是让人说不出的浮想联翩。 楚辞最终尸骨无存,他留下的那些威胁百官地暗卫也被一一清理。少了暗卫时刻的威胁,朝中上下第一次呈现出和谐轻松的气氛。 回到旅店,尼可始终闷闷不乐,虽然成功的救出了三个孩子,但是……尼可最重视的弟弟,尼可家族最后一个男人,却依然被奴隶项圈套着,这就象一根刺一般,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让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 “清弟,你的病没事了么,毒药真的对你的身体无碍么?”薛云也留意到陈子昂的神色。 ace连连摇头,把手里没吃完的汉堡扔回那个纸口袋里,然后拿出一张纸巾擦手。 可是二少的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你一闪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见他微微开合的嘴‘唇’。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他拉着她的手搭着纸鸢从高高的山峰上跳下来一样。 云梦飞翔说话时好好的望着吕鸿斩的眼睛,他已经将难度摆了出来,不知道吕鸿斩见识到对方这样的强势之下会不会同意帮助他? 胜负关键在于傲天,让哈德利和忽必烈放弃傲天,等着易成风这只老狐狸出招,和他们来抢傲天,除非他们是傻子。 长公主无论做出什么事,皇帝都会袒护,这个谜团她只能慢慢地解开了。 康熙对此有没有后悔,没人知道,但是可以看出来,胤禩和康熙的父子之情的日渐淡薄了。 神族都是贪财的。现在两个神使的表情比杀了他们还要难看。但是再多的钱财也比不上性命,在要被打入神狱永生的折磨的威胁下,两个神使乖乖的吐出了这些财富。 并非是觉得天机老人强大,而是听完柳靖凝的话后,他觉得姜红颜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等等、难道说……天眼还分等级?”绝代不得不打断白发仙人的诉说,疑惑的问道。 就剩下十个大保险柜了,想到电脑的开机密码是窦云龙的手机号,马佳瑶觉得保不齐保险柜的密码也是类似于手机号或者生日什么的,可以试一试。 李俊明看着显示器中各个监控画面,默不作声,不时切换一下,力求掌握他们的动向。 在sunny的带领下。李俊明四人进入到待机室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录音棚。录音棚的面积算不上大,至少没有李俊明的练习室大。里面的设备却很全面,设备的性能也是一流。头戴式耳机的佩戴舒适感还是不错的。 太阳没入了地平线,月亮刚刚才刚刚露出尖尖角,天地一片昏暗。 唐久年先是一呆,之后大喜,“我也能学?”林扬的本事他是知dào一些的,如果能从他身上学到些皮毛,他唐久年也是受用不尽。 再加上硬实力还是不如暴龙狂兽。虽说蛇姥还有解毒和治疗的能力,可这般对抗还是不行。 “没关系,那你猜一猜吧。”何老师露出谜一样的微笑,商量道。 虽然对方都没有五级,不能pk,但是拳打脚踢还是可以的,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之下,他们五人难免会被对方按倒在地,要是在做出一些羞耻恶心的事情,那他们可真不要活了。 第096章重返滨海 下了车之后,我们赶忙到了灵堂,从灵堂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瘦高的男人,长相白净,头发用发油都抹到了后面,瞧着有一种高质量男性的感觉。 否则,当真是凭着这八万人,遑论攻关了,就说是原野作战也能被吕布给啃光的。 三天下来,关羽死伤也达到了五千多人,整个寨子里还能动的,堪堪四千军士了。 我看着手里的阴阳鬼眼,虽然觉得落水鬼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怪异,但也不免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他依稀还记得,好多年前的雪崩,故意去挑衅千仞风,最后连武魂都被拍碎了。 实际上天狐说强也强,可若是说祂真的多恐怖,却还算不上,至少这玩意对活着的长生真君威胁不大,因为长生真君有着肉身的保护,往往在对付天狐的时候都能占据上风。 司空南望着那雷池当中,宛若一条条太古雷龙纵横,散发毁灭气息的五行神雷,眼底涌起微微讶异之色。 想想两人的处境,可真是天差地别,甄闻心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而且她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个所谓的队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的房间里,身上没有手机,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双手一抓头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们都是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悍将,江东的子弟也从来不相信眼泪,孙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回他们非要同行不可。 正当他暗道自己战斗经验老道,准备继续酝酿一次大的,然后一举落定此次武魂殿的征讨之时。 弩炮的一次射击可以同时射出十多枚石子散弹。虽然射击散弹会带来射击距离和威力上的下降,但壕沟外侧的敌人仅仅在两分米开外,散弹的射击距离足以覆盖。 林洛捕捉到她的那抹痛苦,心中不由一动,旋即皱眉。只是他什么话也没说,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着湖中看去。 “其实你也可以不去的。”林洛不禁白了她一眼,这家伙明明就是最兴奋的其中一个,却还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是欠调教。 这会不知道蓝欣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李白的心里略微有些着急。 又是一夜,孙悟空三师弟趁着唐僧不在的时候,再次讨论了起来。 并不是她对老爸有成见,而是老爸平日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沉溺于高雅精神世界殿堂的老古董。 就算是大猿王这样强大的异兽领主,若是被核弹轰中也绝对死得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悬念可言。 东西两岸的军团原地结成圆阵固守,举腹蚁、红林蚁等有蚁酸喷射能力的战士准备对空射击,正在渡河的部队则迅速离开脆弱的桥梁。 见李白神情古怪的看着他,李尧又说了一句。“大神,请问你腿上缺挂件不,算我一个。”这样的李尧还是蛮可爱的,无意中透出几分年轻人的俏皮。不过看着他的神色,应该是蛮受打击的。 “铁豹已经不是战豹的首领,他不属于任何组织,凭什么当总首领?”一个支持扎克将军的人满脸不屑道。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听说柳胖子找了她一夜,眼睛熬出血丝,他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多,眼里已没有了昨夜的悲伤,凭生了几分坚毅。 而我慢慢掏出大周给我的手机,翻到了他老婆的号码,考虑了几秒,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咳…我说老头子,别…别太激动……”拜伦则是被沃克收紧的大腿夹得脸红脖子粗。 该男子身材壮硕,黑色披风大衣敞开着,风吹过,里面白色衬衣前的黑色领带就张扬地舞动。 仿若已经有着几分面临大敌出现的上峰老道,言语之间失去了几分的淡然,却得到了似乎有着比起此般淡然更加珍贵的对敌之本,杀心。 大约过了几秒之后,那团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光球,散发出的光线渐渐变得微弱下来,最后被骨雾手中的烟斗完全吸收到消失。 “出来吧,别躲躲闪闪的了。”龙升双手插袋,看着面前的一个巷子入口,冷声道。 绝对不能被他们抓走做人体试验!我这样想着,也做好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只要拥有这样的能力,将来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合适的工作,虽然很对不起瑞祥公司,但是目前是以我的生命做优先考虑。 叶清兰却为崔婉高兴。不幸中万幸是,叶元纬并不是那种有了人就忘了旧人渣男。事实上,从叶元纬近来表现来看,他对崔婉确实是有真感情。 这说话的语气说的斩钉截铁,不像是在跟夏皇后商议,更像是通知一声她一声。 听了王雨的话,我点点头说道:“你开始吧,我看着就好。”说完示意王雨直接炼丹。 听黄海叫自己确认,苏游为难了,这个他还真的不怎么能确认。他只是刚才回忆的时候,脑袋一闪,忽然想起了这个事情。 接下来几天,崔煜虽然还是不肯出门见人,不过,总算是肯吃饭了。何氏稍稍放了心,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崔婉功劳。 她怎么会没有喜事要告诉他呢,难道她怀了身孕,还不算是喜事吗。 而且,曦贵嫔的例子就在那摆着呢,从她的待遇也能看出一二来,这里面虽说也有曦贵嫔自己争气得宠的原因之外,可三皇子那里也是占了很大因素的。 “是。”黄一淳拿着名册下去,审视犯人,认真核对最后一遍,然后返回监斩台复命。 “嘭、嘭、嘭……”连续几脚,苏游一脚一个。放倒了几个混混之后,其他几个混混顿时放开老大几人,朝苏游围了过来,他没想到苏游这瘦瘦高高的个子,爆发力竟然那么强,竟然那么能打。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足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方逸尘有意一点点的折磨着年轻人,也折磨着众乘客的眼睛、耳朵和心灵。 我心里一顿,本来确实是打算隐藏一些实力,毕竟在末日,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所有的底牌,但是被糖糖这么一说,倒也有几番道理。 第097章外出公干 袁天说道“你看我现在像是个没事儿的吗?”,跟自己虫袁天没什么好瞒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拇指在尖利的牙齿上一划,墓挤出几滴血液,滴在了拳头大的种子上。 这可不是普通的玉,它可是灵玉,虽然只是下品的灵玉,但也是价值不菲,我族中也没有多少。 看着那白晰的大腿上通红的一片,秦落凡眼神一暗,黑眸中划过心疼之色。 “艾尔叔叔,好久不见。”肖恩跳下战马后,笑着说道,说完就脱掉了身上披着的厚斗篷。 陈默菡脸更红了,少爷不分时间地点的抱她、吻她,想来全被佣人们欣赏了去了。 她的声音好听,背起诗句来,抑扬顿挫,颇有诗中所描写的流莺满树,芳草积堤的早春意境,听着如同乐音般清亮婉转。 若是传出去,不但他本人名声尽丧,沦为过街老鼠,便是钦天盟,可能也要受到牵连,说不定最后还会大义灭亲。 我跟谢彩萍随意聊了几句,然后把工衣柜的钥匙还有工衣装了一袋放在一边,去财务室结算了钱。 我以为张明朗还在生气,赶紧迎上去,在他还在衣柜面前挑挑拣拣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 不要说等级比他低的修士了,就是同等级别的修士,也只能避其锋芒,不敢去硬撼。 天龙帝皇楚问天,那可是堂堂天武四重天巅峰,比冰流巅、邪佑天还要强大的存在。 堂堂仙法学院的院长什么时候会被人,额,被一条狗如此威胁,而且还破了财。 千年之后,这处湖泊便成了七彩才气湖,七彩才气不散,不断翻腾,幻化出不同的异象。 好像不能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人家孩子,这很不地道,反正也差不多了,主要是被吓到了。 “与炼金国取得联系,立刻派出两艘战舰前往亚宁岛海域协助调查,一有进展,立刻回来报告!”希格说道。 二十多道身影急飞跃而下,琼海帮在确定没有危险后的第一时间抢先进入了秘口。而在琼海帮之后,又有一阵阵破风声响起,苗安凤带着紫薇门人紧随其后。 但仔细看的话,每一具兽尸周围,都有着几个甚至是十几个联军的尸体,显然这些妖兽都是死在了惨烈的厮杀之中,没有一只临战退却。 苏离试完衣服出来,房间里没有人,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就打算出去,忽然听到自己姐夫的名字,就停住脚步驻足倾听。 听了李再贤的话,周围人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一个个都无奈点头,因为他们都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留在外面也是死,还不如进去寻求那一线生机。 接着蓝玉烟便把陈奥请进了福喜楼。知县大人好心帮她的忙,她自然要设宴款待一番。陈奥乐呵呵地坐在了尊位,眼睛四面一瞟,看了看出席的人,都是蓝玉烟商队的那几个管事。 她这边的安全是不成问题,担心的却是外祖父一家。大将军府的人手太少了,若是再来一次同样规模的刺杀,大将军府非灭门不可。 恭恭敬敬地倒来几杯茶水,大金牙当先躬身向清风递了过去,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但交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可不能轻易给丢了。 这一刻,天地扭曲,双方碰触之下,虚空之上立即有一道环形音波腾起,横扫四方万丈范围,所过之处,苍穹都出现一道道诡异的裂缝。 龙青苹性子单纯,又有几分固执。所以她才能够为了寻找苏拙,而只身来到中原。这回她认定了要做陈奥的保镖,也是同样坚定。一路上果然尽忠职守,认认真真。 王凯旋只要一想到他即将就要发财,轻松迈过万元户的门槛,就忍不住心中的澎湃之情,想要引吭高歌一曲。 可现在萧战只觉得斗王很可怜,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一切,从前所有的一切都遭到抹除。 不过姬考也是召唤过诸多武将的高手了,早就已经确定了一点,那就是隐藏属性越多,简介越繁琐的家伙,就越牛逼。 正因如此。沿途之上根本没有人敢对这支商队多看两眼,惟恐被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目露凶光的彪形大汉盯上,以免惹祸上身,自找麻烦。 当时凡莹莹这妞可是纠结了好久,纠结着要是就这么找他庆祝,刘天这个流氓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认为自己喜欢他。 乔治他们这时候可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眼前这家伙是这样的来路。他们哪敢在他面前装b? “这位年轻人,如今在京城医院担任院长助理,我很看好他!”李正坤讲到。 传送阵中出现的,叶默,皇甫嫣以及胖子城主,楼城主等一行身影。 蒋宏看张俊宇跟曾毅在那里寒暄,完全就像是多年老友一般,心里有些意外,更有些后悔,曾毅竟然在省厅也有这般扎实的关系,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去找曾毅的晦气,那根本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此次益州易主乃是刘璋主动请降,是以益州各郡县传檄而定,并未出现抗令不遵的现象。如此一来,权力交接进行得十分顺利。几乎没有任何动荡,便完成了权利更迭。 “他这出了名,怎么像当了贼一样”李芬笑着说道,这一句话把穆瑾和李林全都逗乐了。 第098章后院起火 “怎么说,我和阎王他老人家也有一面之缘啊,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阿红撇了撇嘴。 “我的良心大大的,不信你摸摸?”说着张晓峰就拉起了阿红的手。 阿红一把摔开,斥道:“别动手动脚的,我话还没问完呢。” 张晓峰真诚地说:“红姐,你还有什么疑问就问吧,我一一替你解答,你知道,我不希望我们两人有什么误会,真的。” 阿红说:“基地被炸沉了,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张晓峰一脸后怕的样子,说:“说起这件事来,我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那天晚上,我们刚刚乘船过去,刚到半途,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海面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我们乘坐的船就翻了!要不是我命大,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阿红沉思着说:“这件事我和堂哥也讨论过了,他还一直认为是你干的呢,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肯定把他千刀万剐!” 看到阿红愤恨的神态,张晓峰没来由地心里一惊,问道:“你堂哥是谁呀?” 阿红自豪地说:“我堂哥叫庞星,就是那支雇佣兵的司令!” “啊……”张晓峰大叫了一声。 阿红狐疑地问:“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张晓峰忙遮掩地说:“没什么,我很惊呀,没想到你堂哥这么利害。——那你为什么跑去做阎王的保镖啊?” 阿红说:“我只是我哥的代表,我哥吩咐过,一切要以阎王为主,听他的。” “哦,这样。那你堂哥他们现在在哪?”张晓峰急忙问。 “津巴布韦!我也要乘坐飞机去那里和他汇合的。”阿红说。 张晓峰头脑飞快地旋转着,她堂哥的雇佣兵也在津巴布韦,如果让他堂哥知道他出现在那里,一定还会联想,一定还会怀疑,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眼睛在那里不停地转动,这让阿红很疑惑。 她就站到他的面前,伸手拉着他转过来,面对面盯着他面孔,说:“老实交待,你到这里来搞什么?” 看到阿红的脸就近在咫尺,张晓峰急中生智,看来只能牺牲自己的名节了,两只手抓住她的脑袋,不等她叫喊出声,直接用嘴盖着了她的嘴,死劲吸着…… 阿红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气的! 平时总是别人怕她,就是在基地,也没有人敢和她开露骨一点的玩笑,现在却被人在公共场所,在洗手间门前,把她给强吻了! 她在短暂的眩晕之下,清醒了过来。 但她的脑袋被张晓峰死死抱着,挣脱不开,嘴巴也被堵住,叫喊不起,只好用手拼命掐住他的两肋! 张晓峰肋下吃痛,但强忍着。 慢慢地,阿红的身体软了下来,不知是缺氧,还是有了反应。 直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张晓峰才放开了她。 一个冷血的美女保镖此时心慌意乱,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只顾低着头,暂停了应有的思考能力。 张晓峰拉着她的手,回到三小姐韩志雯和庄菲菲的身边。 庄菲菲一双妙目看到他出去一会,就拉着个美女回来,眼神一冷,讥讽地说:“你还挺有本事的哈,一会儿功夫就泡了一个!”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哪能呢?这是我表姐,庞红。” 庄菲菲问:“这个地方离你家有十万八千里吧,哪来的表姐?” 张晓峰奇怪地叫道:“每个人都是父母养的,我为什么没有表姐?真是的。” 庄菲菲“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阿红也没有说话。 不久,广播声传来,几人一起上了飞机。 三个小时后,飞机就降落在了津巴布韦的首都——哈拉雷。 …… 张晓峰离开滨海市的同时,阿飞陪着孟春花去北方城市追讨欠款,没想到,却遭人设计被关进了看守所! 在这个群龙无首的空档期,他们在滨海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产业,被一锅端了。 当时收拾金光路一带地头蛇赵世虎的时候,阿飞一时心软,打虎没有打死,只是让他离开滨海市。 但是,赵世虎根本就没有听从阿飞的命令,被送出滨海市不到一个礼拜,乔装打扮悄悄地又进入了滨海市。 为了不被发现,他住到了城西。 暗地里,一方面想方设法联系他的旧部下,另一方面,他跟滨海市的有关领导,尤其是城南公安分局的局长何晶频繁接触。 这个何晶和赵世虎有很多年的老交情了。 在他的管制下,逢年过节啥的,这个赵世虎少不了意思意思、烟酒烟酒一番,可以说,赵世虎就是他何晶的衣食父母。 但如今换作阿飞的人,都是一些愣头青,没人买他的账,他正想着怎么样去敲打敲打一阵呢,现在赵世虎找上门,正合他的心意,两人就一拍即合。 还有滨海市道上的,早也是对阿飞不满了! 你想啊,一群二十出头的乡下小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城南给控制住了,其兵锋所向,要不了多久,也就没有他们的好日子过了,他们又怎么还会坐得住? 所以,当得知赵世虎想重新拿回他的金光路,他们也是默许和支持的。 在道上混,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眼里,是要讲究规矩的,不是想抢就会去抢的,阿飞的做法,已经犯了黑道上的大忌。 这些老狐狸,虽然明面上不出面,但该给与的方便全给了。 不仅如此,赵世虎还派人联系了那个被抢走“海底世界”歌舞厅的陈胖子。 那个陈胖子,手底下还有一些打手,加上几个工地也还有十来个保安。 就在阿飞离开滨海市前往东北十来天的时候,各种坏消息也接踵而至,谣言满天飞,有说阿飞已经失踪了的,更有甚者,说阿飞已经被东北黑道上的人解决了! 这些信息也不是空穴来风,一是和他一起离开滨海市的孟春花一个人回来了,正主回来了,而陪着去的人反而没有回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再者,阿飞的电话也无法打通。 这种情况下,城南道上的兄弟,如今都是人心惶惶! 这个天下是阿飞领着他们一路打下来的,可是,他们的老大,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除了和阿飞熟悉的那些人,还在咬着牙在撑着,那些投诚过来的原来是赵世虎的人,以及城南其他小帮派的人,早已经三心二意。 赵世虎派人找到他们时,什么甜头也不用给就倒向了他,随时给他传递着各种消息。 也就是说,阿飞还在金川市铁路看守所里无可奈何地折纸盒子的时候,滨海市已经暗流涌动,形势一触即发。 十八号那天,太阳刚刚落山,城南就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各种不利的消息从小毛手里送到阿辉和胡三面前。 他们发觉越世虎这些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后,知道情况不妙了! 阿辉作为明面上的老大,都在调集着人手守护着各个场子,提高十倍百倍的精神在等待,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现在阿飞失踪,加上曾经的强劲对手赵世虎的突然出现,让他也很紧张,能不能扛得住,说实话他们也没有底,只是箭已经在弦上,根本无法退却。 话说阿辉正在城南的总部,那个三棵树洗浴中心的办公室里心绪不宁地抽烟,忽然手下的人来报告:楼下打起来了! 他急忙拿了橡胶棍,招呼了身边的几个人,直奔下楼。 看到正主出现,有些正在按摩的客人立即从按摩床上跳起来,抄起家伙就打,不一会功夫,整个洗浴中心就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打斗声…… 阿辉本来的武力值就不高,加上缺少战斗经验,而这些对手都是冲着他去的,才几个回合,他那几个亲近的小弟也没法保护得了他,倾刻间他就被打倒在地,浑身血污,动弹不得! 保护他的几个小弟也无一例外地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胡三听闻消息,从砖场赶到三棵树洗浴中心的时候,阿辉已经倒下。 看到阿辉成了这样,胡三愤怒得两眼发红,命令手下全力攻打,不要放走一个人! 然而,刚开战不久,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大批警察,一下子就把洗浴中心给围住了! 面对着众多黑乎乎的枪口,胡三及其带来的手下也只能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 阿辉被送去医院以后,抢救了几个小时,却因为失血过多,再也没有醒过来! 此一役,阿辉的人马,重伤了七、八个,余下的都伤到了,基本上没有一个不受伤的。 胡三也受了轻伤了,手下受伤的几乎有一大半。 由于阿辉死了,受重伤的人不少,参加打争的更是不计其数,此案被列成了滨海市城南分局的一大要案! 阿辉战死,胡三受伤,主事的只有孟春花了。 她跑医院,跑警局,几天时间里,本来胖胖的圆脸瘦了一大圈。 受伤的人太多,每天的医疗费就是一大笔钱。 几天时间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幸好,余萍那里送来了不少,勉强支持了几天。 最后是欧阳燕也把她这几年来的辛苦钱都捐了出来,可是要想完全医治好这么多人到出院,还是远远不够的。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房地产开发商陈胖子,并趁乱夺回了他的歌舞厅。所以,所有的人都收缩在城南砖场这一片小地方,收入也锐减,难以为继。 本来,以城南公安公局何晶局长的意思,想把阿辉被打死这件事情安在胡三以及带来的这伙人上面,不过,因为事情闹得大了,围观的人、打斗的人、出警的人众多,难掩悠悠之口。 再说,又从监控室里取到了监控硬盘,上面打倒阿辉的人一清二楚,这个计谋才没有得逞。 不过,也以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对他们进行了拘留和罚款处理。 因为发生了这起重大的治安案件,滨海市进行了有史以来最严厉的严打! 阿飞的产业,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 第099章短兵相接 现在阿飞的手下已经七零八落,人心涣散。 但孟春花依然默默地处理一些杂事,等待阿飞的到来。 别说阿飞只是失踪,就是万一有什么不测,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早已经是他的人了,虽然接触不多,但很多事情是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承诺就够了。 可以说,这次溃败后的烂摊子,是由几个弱女子来操持的,孟春花,欧阳燕,还有一个余萍。 由于资金有限,很多轻伤的兄弟只能留在家里治疗,所以买药、熬药、换药这些事情就很多,忙不过来时也只能大家一齐动手。 胡三他们这些被抓进城南公安分局去的人,经过很多次的交涉,又交了一大笔的罚款,才终于被保释出来。 这其中也是因为公安分局的何晶局长考虑到不能让赵世虎一家独大的结果。 他们这些当官的,坐在这个位置的,总是会考虑到一种平衡,互相闹矛盾的人越多越好,人人都来找他,他才能赚得盆满钵满,如果让一家独大,到时候可能就会尾大不掉,没有人鸟他了,那种情况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有人拿钱来保胡三这一伙人,他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胡三出来,马上成为主心骨,为了躲避风头,他只好让所有的人都去了城郊砖窑。 现在砖窑里,成了一个散兵游勇的避难所,就像一个临时医院一样,到处都是缠着绷带的人,有的睡在草地上晒太阳,有的无聊地聚在一起打牌,三个一群,五个一堆。 因为人手不够,砖场也无法开工,一切生产已经停滞。 由于心情低落,大家谁也不愿意说话,木然地等待,很多人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反正日子就这么过着,一副凄惨的景象。 过了几天,阿飞终于被放了出来。 等到他乘坐的火车一进入滨海市,说也奇怪,他总是感到心绪不宁。他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就拿到了他的手机,也找机会充了电。 一出车站,就到处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一直打到砖窑,才终于有人接电话! 电话是小毛接的,小毛现在成了联络官,到处联系着各种物资。 当时他正在砖窑办公室里呆坐着呢,一听到老大的声音,他差点兴奋得晕过去!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阿飞汇报。 当阿飞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心也沉了下去! 砖窑晒场上,站满了人。 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屋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站成一排排的等待着,就像战时后方医院的人听说有将军前来视察一般。 阿飞下了车,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一个一个地握着手。 他的气色很好,在看守所里待了半个月,反而比以前白了些。 他的到来,给情绪低落的众兄弟以极大的信心和勇气! 他坐来的出租车里塞满了在市里买来的香烟和啤酒,后盖箱里还放了两大片白条猪肉。 每人都分了一包烟,不抽烟的也给,剩下的让小毛搬到办公室里去。猪肉直接就送到厨房。 还在城南的一些兄弟,都被用车接了过来,除了三十来个住在医院外,基本都到齐了。 吃饭的时候,阿飞说:“今天我们在这里会餐,就是要从新开始!大家忘掉不愉快的事,高高兴兴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吃好喝好,但不要喝醉,按自己的量来,因为今晚上我们还有事,很重要的事,等吃饱后再告诉大伙……” 兄弟们听到晚上还有重要的事,都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嘻嘻哈哈吃喝起来,有老大在,怕什么? 晚饭吃得热火朝天,一改往日阴沉沉的气氛。全部结束时,若大的砖窑晒场也驶进了两辆大型客车。 直到这时,阿飞才宣布:“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去江边祭奠我们的好兄弟,阿辉!我替他作主,把他的英灵散在那条靠近滨海市的大江里,让他看着我们,也让我们经常能去看看他……” 两辆装载着一百多号兄弟的大巴车,在一部小车的后面,缓缓驶向城北的江边。 车子里,庄严肃穆。 阿飞一反常态,目光深远,凝眉沉思,冷冰冰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一片开阔的江岸边,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置着骨灰盒,几碗酒,三柱香,一只点燃的香烟。 后面的兄弟排成几排,列着队,告别他们曾经的战友,好兄弟! 阿飞走向前,端起一碗酒,洒向江里,沉痛地说:“阿辉,我的好兄弟,这段时间以来,你跟随着我,风里来雨里去,一路辛苦,可是,还没有等到享福的那一天,就……是我阿飞无能,我这个做老大的,没有本事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众位兄弟!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放心的走吧,我会让有些人下来陪你的,到时让他们给你洗脚敲背……” 阿飞说完,让小毛和胡三把阿辉的骨灰散向江里。 四散的骨灰慢慢沉入江底,有的顺风飘向下游。站着的一百多个兄弟,向他们的伙伴三鞠躬,给他送行! 这时候,阿飞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听了一下,就冷冷地挤出一声:“上车!回城南!” 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是,赵世虎今晚上还要抢占他的砖窑! 本来赵世虎以胜利之师想全部霸占阿飞的产业,不过那几天严打,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等了几天,他终于坐不住了。 就在今天中午,他的人发现阿飞回来了,这让他心里不安起来,他和阿飞之间,已经成了死敌,如果等阿飞缓过劲来,必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才决定提前动手。 以他的估计,阿飞的战斗力,也就是胡三那二十几个人,其他的伤的伤,已经一盘散沙,人心涣散,根本不堪一击! 然而他却不知道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张晓峰。 这些人虽然受了伤,但知道张晓峰名声的人,没有一个人逃走,走的也只是那些不认识张晓峰的人。 这个产业名义上是阿飞的,但张晓峰却是整个帮会的精神支柱! 飞哥的事情峰爷不会不管,虽然现在峰爷不在。 飞哥的背后站着峰爷,只要跟着飞哥,就有希望,打败赵世虎也只是迟早的事。 道理就这么简单。 阿飞领着两辆大巴车往城里赶,一边又打电话给留守在城南的兄弟,让他联系赵世虎,约赵世虎在城郊一废弃工地上决斗! 并转告他,如果他姓赵的今晚上打赢了,我们整个就退出城南…… 赵世虎知道后欣然同意! 因为他很清楚阿飞现在的力量,他有那个自信。 再说,如果不去决斗的话,今晚上即便占了场子,问题也没有解决。 在郊外处理纠纷,也有利于以后场子的正常开业,事情闹得太大了对他们这种人群来说也不好。 阿飞他们的车子到达地方的时候,赵世虎的人就等在那里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看来滨海市道上的人暗地里支援了他不少。 在灰暗的月光下看来,双方的人数都差不多。 但阿飞的人中,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是受过伤的,还没有完全恢复,基本上没有任何战斗力。 能来这么多人,只是今晚上为了纪念帮中兄弟,凡是能走得动的都拉去了。 现在既然大敌当前,不管伤与不伤,都站在了一起! 赵世虎看到阿飞出现,狂笑道:“阿飞,小兔崽子,哥哥今晚上给你个痛快!你丫的就是个孬种!上次搞群殴,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飞骂道:“狗日的赵世虎,老子我上次饶了你一条狗命,让你离开滨海市,没想到你失言背信、忘恩负义,在背后捅我一刀,今晚上我就活剐了你!” 赵世虎哈哈大笑着说:“谁他娘的失言背信?我当初答应你不回来了吗?没有吧!再说了,你对我有什么恩?抢我的地盘,现在我也只是抢回我的东西罢了……” 阿飞说:“你要是光明正大地来抢,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趁人不在搞些见不得人的招式,还让我为此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你他娘的又怎么说?” 赵世虎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说的?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历来就是这个样子!……我看今晚上就不要打了,你这些残兵败将,哥哥我还不放在眼里!” 阿飞就对赵世虎说:“赵世虎,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只会群殴吗?为了让你彻底服气,今晚上就让我和你决战,如果我败了,我会退出整个城南!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狗命了。” 这个赵世虎,若论单打独斗,在滨海市道上,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当下就说:“好!你丫的可别到时后悔,来吧!” 赵世虎走出人群,他拿在手里的是一柄大砍刀!寒光闪闪。 阿飞拿的只是一根二尺长的铁管,他用一条布带把铁管与手碗缠在一起,然后才冷冷地走向赵世虎…… 第100章从新开始 两人对峙着。两边的人群静静等待,都是一脸紧张,这一战,毫不夸张地说,决定着他们的命运与将来。 赵世虎讥笑道:“就你小子这个身板,也敢挑战虎爷爷,今晚就让虎爷爷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后生仔!” 阿飞没有说话,此时他心里面充满了自责和愤怒! 自己初入江湖,不知险恶,是自己一时心慈手软,当初放过像赵世虎这些道上的大姥,打蛇不打死,以至于出现了今天这种惨痛的局面,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成败,没有同情和温情…… 他慢慢抬起手中的铁管,坚毅的眼神露出可怕的光芒,急速地向赵世虎冲去! 赵世虎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举起大砍刀就迎面向阿飞砍来…… 铁管和砍刀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阿飞依靠冲力,荡开赵世虎的砍刀,一个侧身,又借着惯性,右肩向他的脑口重重地撞去! 赵世虎庞大的身躯控制不住,连连后退。 阿飞那里又能放过这个机会,如影随行,手中的铁管接二连三的挥出! 赵世虎手中的砍刀已经被荡开,阿飞又贴身不放,他的砍刀起不了作用,这么近的距离,又怎么能避得开铁管的袭击? 头上和肩上挨了几下沉重的铁管,赵世虎就倒了下去! 但阿飞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这不是在雷台上比试,而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手中的铁管依然如雨点般落在赵世虎的身上…… 两边观战的人群都惊呆了! 只一个回合,仅仅一个回合,以凶狠著称的道上虎爷就被生生放倒了! 等赵世虎的人清醒过来,呐喊着想抢上前救援时,胡三和小毛已经带领众兄弟迎了上去,至此,一场混战开始了…… 道上混的,就是想跟着个有前途的老大,到时能够吃香的喝辣的,所以,现在赵世虎的人看到老大被轻松放倒,哪里还有心思恋战? 阿飞这边,刚刚从江边祭奠归来,携一种为兄弟报仇的情感,又有老大的勇猛在前,个个奋勇,人人向前! 能参战的人数虽少,但是气势如虹,锐不可挡! 倾刻间,形势就一边倒了,赵世虎的人顾不了他们倒在地上的老大,纷纷奔逃而走…… 打扫战场的时候,阿飞让放了那些被打倒在地的赵世虎的人离开,也让其他兄弟先回城里,只留下胡三和小毛,加上他一共三人。 然后他们把赵世虎手脚绑好,扔在小车后备箱,坐上小轿车,又往江边驶去…… 第二天,街头巷尾出现了窃窃私语的人群,道上议论纷纷着,这一战,滨海市道上震动了! 先是阿飞带着一帮人在江边大张旗鼓地为不幸遇难的兄弟进行祭奠,豪言着要让某些人陪葬! 而不到二个小时,就带领一帮子残兵败将迎战赵世虎! 打得赵世虎的人狼狈逃窜……。 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只一个回合,赵世虎就被打残了! 接着赵世虎就活生生的被沉入了江中!…… 沉入江中的方式又有不同的板本,有人说,赵世虎是被一个井盖绑在身上沉入江里去的。 又有人说,江岸边有一条摆渡船被开走了,现在下落不明,可能是载着赵世虎一起沉到水底了! 这条江深不见底,江面宽阔,又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沉入的具体位置。 再说,赵世虎是黑道上的人物,前段时间又离开了滨海市,这一次回来,为了出其不意,在道上其他相关人员的帮助下藏匿起来的。他的个人信息根本就没有在滨海市的宾馆或车站留下,又无直系亲属报案。 滨海市的有关部门,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情,这样的一个人去立案,而动用国家的人力物力去追查的。 换句话说,赵世虎死了也就死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这一战,各个道上的大佬们有意无意地派人参与了,他们就是看不惯这一群年轻人。 可是,也因为赵世虎所带的人员成份复杂,没有向心力,才造成了失败。 墙倒可以众人推,树倒也能狐狲散。一见赵世虎被打败,也就各自逃散。 事情失败了,大家就赶紧撇清和赵世虎的关系,毕竟得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海底世界歌舞厅的陈胖子撇不清了。 而那个陈胖子,闻知赵世虎被沉江以后,直接尿了裤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就一暴发户,不是道上的人,吓唬打工仔还行,说要拼命他没那个胆子。 当下立即表示要归还海底世界歌舞厅给欧阳燕。 …… 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国际机场。 韩志雯带领韩家商业派遣团的一行人走下飞机,十几个人形成一列长队出了大厅,张晓峰和庞红走在最后。 庞红的堂哥也派出司机来接她,临分别时,张晓峰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红姐,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你记得一定要想我啊,知道吗?” 庞红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包,然后转身就要上车。 可张晓峰又激动不能自抑地从身后把她抱住,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哽咽…… 庞红那颗冷酷的心慢慢被张晓峰的情真意切所感动,她眼睛红红地安慰着他:“别这样,我们还会相见的……” 张晓峰伤感地说:“等一下你见到我大舅哥,别说我是去基地培训的那个人,你知道,他还在怀疑我,这件事情短时间内我也没法洗清自己,我不想引来他的误会,继而影响到我们俩的关系……” 庞红皱着眉,冷漠地问:“谁是你大舅哥?” “你堂哥庞星不就是我大舅哥吗?”张晓峰理所当然地说。 庞红的脸红了一下,嗔道:“谁答应嫁给你了呀?” 然后就拼命挣脱他的手,冲冲上车而去…… 这一幕深情告白让旁边的庄菲菲看着直想吐! 她走到他的身边,酸溜溜地说:“上飞机前还说是什么表姐,下飞机后就成了‘红姐’了,真是恶心!” 张晓峰依然望着远处离去的车子,头也不回地说:“你恶心?那说明你有喜了!” 庄菲菲不解地问:“什么有喜?” 张晓峰淡淡地说:“意思是你准备要下蛋了。” “你的意思,我是老母鸡?”庄菲菲瞪圆双眼,拳头握了起来。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张晓峰无辜地摊开了双手,还学老外的样子耸了耸肩。 “……”庄菲菲崩溃了。 车队离开机场向市区开去,一路上,周围的视野开阔,荒草丛生,只看到一些稀稀拉拉的庄稼地,不过倒是鸟语花香,眼前都是一片绿色。 张晓峰问:“听说津巴布韦是非洲最穷的国家,真有那么穷吗?” 庄菲菲说:“2000年开始,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以白人所持有之土地系在殖民时代从黑人原住民手中非法取得为理由,进行土地改革,强制没收大部分白人拥有的土地。此举造成境内大量白种农人出走,经济陷入了混乱。” 张晓峰笑道:“老穆还真够铁碗!——原来是被哪个国家殖民的?” 庄菲菲想了想:“英国!” 张晓峰哼了一声:“英国佬啊,该赶!到处殖民,丫的还不满足。” 庄菲菲意兴阑珊地说:“这些问题不该我们考虑,这里经济萧条,社会动荡,所以铤而走险的人多,我们还是多想想安全问题吧。” 张晓峰靠在车座上,悠然地说:“安全问题我早就考虑好了,是你嫌弃我恶心的……” 庄菲菲马上问:“我就看到你一直在泡妞,还说考虑好了,几个意思?” 张晓峰正色地说:“你知道那个庞红不简单吧?” 庄菲菲点了点头,讽刺地说:“你的红姐啊?看着好像身手不弱,怎么,你还指望让你的小情人帮忙呀?” 张晓峰说:“什么小情人,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你知道她堂哥在这里有多大势力吗?” 庄菲菲不信地问:“能有多大?” 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一个雇佣兵团,手上有几百号能征善战的人呢?” “雇佣兵团?就在津巴布韦?”庄菲菲明显很吃惊! “那可不,我不顾自己的名节,牺牲自己的情操,低三下四地去和她沟通感情,就是为了不时之需,我的牺牲这么大,却得不到你的理解,我真的好伤心,瓦凉瓦凉的……”张晓峰很忧伤。 说着他满眼伤感地靠在身边庄菲菲的肩膀上! 为了安全,韩家三小姐是和张晓峰与庄菲菲坐在一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的,她听了张晓峰的话,也是很感意外! 万没想到他的路子这么野,居然连频繁活动在非洲大地上的雇佣兵团的人也认识,看来这次带他来非洲是选对人了。 庄菲菲忙推开张晓峰的脑袋,让他坐好,还是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骗你又没有奶吃!” “你……”庄菲菲气得一拳打在他的大腿上! “啊!……” 张晓身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身体弓了起来。 第101章意外之喜 看到这两人明目张胆地在韩家三小姐的跟前打情骂俏毫不避嫌,前来接人的司机实在看不过去,转过头笑着说: “兄弟,女孩子轻轻一拳,有这么夸张么?亏得你还是一名保镖呢。” 张晓峰吸着冷气,苦逼地说:“虽然是轻轻一拳,但要看打在什么地方了,如果打在你的敏感部位,你能受得了么?” “啊?……”司机马上悲哀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庄菲菲瞬时脸红上膛,辩解道:“我没有……” 张晓峰皱着眉,不满地准备伸手解裤带:“没有?要不要当众验伤?” “流氓!不理你了。”庄菲菲马上转过身去。 说话间,车队进入了哈拉雷市区,看到了黑黑白白的人群。 一行人在克里斯塔詹姆森酒店下榻,这是一个三星级酒店,是津巴布韦最好的酒店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酒店后,很多人都想休息一下,但张晓峰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准备外出,却在走廊上就遇到了庄菲菲。 庄菲菲问:“你要去哪里?” 张晓身随意地说:“出去逛逛,说不定能泡个黑妞回来,晚上暖床,顺便尝一尝黑芝麻味道。” 庄菲菲瞪了他一眼,说:“我也去。” 两人就一起走出酒店,往热闹的大街上走去。 虽然津巴布韦国家很穷,但哈拉雷毕竟是一个首都,人口也有一百多万,算得上国内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了。 街道上也很整洁,外国游人也不少。 在一个热闹的小巷,张晓峰看到有很多当地黑人在向游客们兜售一种用各种石材做成的小鸟。 这种鸟头像鸽子,身子如鹰,脖颈昂然,双翅紧拢,并饰有许多优美图案,工艺精巧,造型美观。 张晓峰心喜,就上前观看。 庄菲菲在一旁介绍说:“这是津巴布韦鸟,是古津巴布韦马卡兰加人敬奉的神鸟。现在成为了津巴布韦人民的骄傲和国家的象征。” 张晓峰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津巴布韦以鸟为图腾?崇拜、敬奉鸟类?” 庄菲菲摇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但津巴布韦人相信万物有灵,且支配和保护着每个部落、每个家庭成员所享有的一切。” 张晓峰沉思地点点头,说:“看来这是一个有鸟的国家,一个鸟喜欢拉屎的国度。” 庄菲菲撇了撇嘴,接着介绍说:“这些小物件都是仿照津巴布韦鸟制作的,真正的津巴布韦鸟的雕像高约50厘米,皂石柱高达1米多,这些精巧的石刻出自13—15世纪马卡兰加人的能工巧匠之手。这些津巴布韦鸟曾让欧洲人惊为天人之作,并把它们掠走,到1981年有5只津巴布韦鸟被运送回到津巴布韦,并陈列在首都哈拉雷的博物馆内……” 张晓峰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庄菲菲说:“到一个新地方,不了解一点当地的风土人情能行吗?” 张晓峰谦虚地说:“看来我得向你多学习学习。” 然后他花钱买了几只精美的小石鸟。 回酒店的路上,庄菲菲抢过他的石鸟,玩弄着。 张晓峰大叫:“你干嘛抢我的鸟?” 庄菲菲说:“我就摸摸,又不要你的。” 张晓峰叹了口气,说:“你想摸就摸吧,那东西挺硬的,小心咯手!” 庄菲菲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一下就把那只石鸟扔在地上,骂道:“小混蛋……”然后跑回酒店了。 张晓峰心疼地把扔在地上的石鸟拣了起来了,发现没有摔坏,擦了擦,苦笑着,也跟了上去。 …… 韩家商业集团到津巴布韦来投资,经过多次磋商,和该国的水利部达成了意向。 计划通过修建水利设施,把非洲第四大河——赞比西河的水引到布拉瓦约,工程预计耗时三年,完工后,将极大地改善城市严重缺水状况,并造福沿线的农业生产。 值得一提的是,布拉瓦约是津巴布韦第二大城市,也是总统穆加贝的政敌——总理茨万吉拉伊的大本营。 老穆和老茨虽然组成了联合政府,但暗地里少不了勾心斗角,互相倾扎。 这天,韩家商业派遣团一行人就前往布拉瓦约,刚在一酒店住下来,张晓峰就接到了庞红的电话。 庞红的电话内容,也让他吃惊不小! 没想到她堂哥的雇佣兵团在这里的根扎得这么深,他们一到,对方就知道了。 电话里,她哽咽着说:“我哥受了重伤,他说要见你,我们就在布拉瓦约城里,你能来一趟吗?” 张晓峰头都大了,疑惑地问:“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我来到津巴布韦的事情么?” 庞红小声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在他受了伤赔他说话的时候,才无意中说出来的……” 张晓峰有些担忧地问:“那你哥是什么意思?” 庞红说:“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要见你一面,应该没有恶意的。” 张晓峰有些不相信地大叫道:“应该?他万一有恶意,手底下几百号人,我就是一只鸟,我也飞不走啊!” 庞红却哭着说:“他现在没有人了,他的兄弟背叛了他,还重伤了他,现在他身边就只有两名亲信了……” 内讧?有意思!这打扫战场的工作,小爷得去。 张晓峰立马来了兴趣,问明了具体的地址,就赶了过去。 没多久,张晓峰赶到郊区一幢小院,刚推开门,就发现有两把捷克枪对准了他! 看到这个状况,张晓峰吓了一跳,他马上怒骂道:“别他娘的用枪对着你峰爷,让你峰爷爷不高兴了,割了你们小鸟!” 可那俩拿着捷克枪的人不理他,这时候,庞红从屋里出来,看到是张晓峰,就对他们说:“这是我叫过来的人。” 可其中一个还是冷冷地说:“举起手来,搜身,看有没有枪械,没有才能进去见我们司令。” 张晓峰把手搭到庞红的肩上,对那人说:“我是庞红的男人,还搜身?搜你妹呀!” 说着不理会那俩榆木疙瘩,和庞红并排走进了里屋。 那两个无奈,互相看了一眼,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窄小的房间里,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鹰勾鼻,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了进来的校奎一眼,就挣扎着想坐起来…… 庞红忙上前去扶着他,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那汉子不说话,用他那狼眼盯着张晓峰看了很久。 看来这就是庞红的堂哥庞星了,让人闻名丧胆的雇佣兵团司令,现在却成了丧家犬。世事变迁如此迅速,令人唏嘘呀。 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风轻云淡地笑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帅?不过,我从不搞基!” “大胆!敢跟我们司令这么说话?”那两个拿枪守卫的人又拉开了枪栓。 哪知,庞星却对他们摆了摆手,对他说:“你就是阎王去找的那个张晓峰?” 张晓峰遗憾地说:“是啊,可惜出了事故,否则我就成了你的部下了。” 其中一个守卫冷笑道:“凭你?想成为司令的部下?最多就是阎王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 庞星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他的护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庞星又对庞红轻柔地说:“阿红,你也出去吧。” 阿红咬着牙,看了张晓峰一眼,低着头,出去时顺手掩上了房门。 这时,庞星才又盯着张晓峰,对他说:“是你炸了我的基地?” 张晓峰心一紧,嘴角抽了一下,反问:“你说呢?” 庞星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张晓峰看着要死不活的庞星,即便如果他要对他怎么样,他也不怕,就点了点头。 庞星苦笑了一下,毫无意外地说:“我早就料到了,只是其他人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张晓峰问:“那你想怎么对付我?” 庞星摇了摇头:“对付?我现在还能对付你吗?” 张晓峰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来,跟我说这些?” 庞星盯着他说道:“因为我想把这个雇佣兵团交给你!” “交给我?”张晓峰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地问,“为什么要交给我?” 庞星虚弱地说:“我听阿红说,你是她男朋友,我只有这么一个堂妹,我们家里的亲人都被仇家杀死了,我和她从小相依为命,现在我将不久于人世,我必须给她找个依靠……” 是她男朋友?可能是她为了堂哥死时能够闭眼,才这么说的吧? 庞星又恶狠狠说:“你以后一定要对阿红好,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张晓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你做人的时候都不怕你,你做鬼了小爷还会怕你不成? 庞星从床单底下翻出一个信封出来,递给张晓峰交待说:“这是我们雇佣兵团十来年的收入,十几个亿美金,存在瑞士银行,密码也在里面,你一定要让我的这些兄弟老有所依,知道吗?” 张晓峰接过那个信封,心里那个爽呀,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问:“你想让我当兵团司令,但你那些手下会服从吗?” 庞星说:“我那个生死兄弟,也就是兵团副司令大胡子设计谋害了我,大部分兄弟不明白真像,等一下我会交待给刚才拿着枪的那两人。他们是我从小带出来的,身手不错,在部队里也很有威信。只要你能杀了那个大胡子,掌握住雇佣兵团没问题。” 张晓峰想了想,说:“那你为什么不让阿红当这个雇佣兵团司令呢?” 第102章宏伟计划 “阿红?毕竟是女孩子,在我们这一行,讲的是实力,她不是这块料!她斗不过那个大胡子。”庞星摇头。 “你既然这么相信我,那我就帮她杀了那个大胡子,让她当上雇佣兵团司令!”张晓峰想了想说道。 这个什么狗屁司令,他肯定不会当。他是五好青年,拥有着大好前途,可不能做这种杀人如麻、人人喊打的大魔头。有辱老张家门风。 “你要是想这么做,也随你……你把他们叫进来吧。我跟他们说说。”庞星摆了摆手。 张晓峰就出去把那两个拿枪的人和庞红叫到了庞星床前。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张晓身,阿红的男人,以后你们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庞星招了招手,又对张晓身说,“这个是阿明,那个是阿豪,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持枪的两人看了一下张晓峰,点点头,伸出手来握了一下。 庞星咳嗽了几声,才又说道:“本来我想让这位张晓峰兄弟接替我当这个司令,可他想让阿红当,我也同意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协助好阿红,不要让这个队伍散了……我们的敌人太多,杀的人也太多,要是队伍散了,会被各个消灭的,这辈子都不能安宁……” 庞红哭喊着扑到床上,说:“哥,我不当,我不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再凶恶的人,也有亲人,也有感情。这哭声,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庞星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阿红别哭!做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你哥哥我风光了这么多年,够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张晓峰扶着失魂落魄的庞红出来,几人站在院子里,都是一脸沉痛。 “呯”的一声,里屋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阿红马上哭喊着跑回房间里去…… 曾经在非洲大陆叱咤风云的一个雇佣兵团,这个威名显赫的雇佣兵团司令,却在一个低矮的平房里饮弹自尽,其结局让人感慨不已! 津巴布韦缺医少药,庞星的两条膝盖又被打得粉碎,就是能够勉强医好,那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一个传奇人物,根本接受不了如此残酷的现实,所以,这个钢血汉子,就这样选择结束了一生。 安排好庞星的后事以后,一行四人就准备前往卡多马。 卡多马,旧称“加图马”,是重要的棉花、烟叶、玉米集散地,附近是重要的金矿区。雇佣兵团就驻扎在那里,给矿主们看家护院。 张晓峰并没有去问为什么他们会内讧,为什么会跑到布拉瓦约来?他只是向韩家三小姐说了声,请了几天假,就随同庞红他们前往,只要能杀得了大胡子,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 虽然说他和庞红之前没有什么感情,庞星死不死也与他无关。但俗话说得好,拿来钱财,替人消灾。得到了庞星那么多钱,他总得做一点事情,心里才会安定,为的是自己,不为别人。 一辆越野吉普车在乡间小路上急驶,穿越大片绿色平原,湿地,葡萄园,丘陵,一群牛羚在草原中悠悠闲逛,长颈鹿在草间全速冲刺,狮子仰头望天,河马从湖中突然探头,鱼鹰飞翔天际,俯瞰大地苍生……犹如置身一个野生动物园内。 张晓峰不由得感叹,说:“多好的地方呀,怎么很少看到有人住的房子?” 副驾驶室上的阿明说:“这几年津巴布韦人生活困难,很多都跑到南非和赞比亚谋生了,这里虽然四季如春,鲜花遍地,但没有饭吃,也会饿死人的……” 张晓峰忽然说:“如果我在这里买块土地,搞个旅游区,不知道行不行?” 阿明介绍说:“这个地方政治很复杂,明面上是国家统一管理,实际上是各个部落的酋长在负责。酋长权力很大,有分配财务和惩罚犯人的职权。每个部落的酋长不是政府任命的,而是世袭的。” 张晓峰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把相关部落的酋长搞定就可以了,是吧?” 阿明说:“这里的酋长都是老玩固,想搞定他们想都别想,再说,你想在这里买地,前两年津巴政府刚刚才没收了白人农场主的土地,才造成了津巴经济的危机,难道你也想在这里花钱,然后鸡飞蛋打?” 张晓峰笑笑说:“白人的土地是抢来的,而我,出钱购买,不一样。” 阿明说:“虽然这里的土地便宜,但是过几年换了政府,政策一变,谁管你是不是买来的,都一样!” 张晓峰不再说话,沉思了起来。 颠簸了一天一夜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卡多马。 张晓峰下车以后,活动了一下身体,抱怨着说:“你们这破车,再坐下去,我的骨头就散架了……” 一直很少说话的阿豪冷笑着说:“就你那身子骨,庞司令还想让你接替他,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张晓峰眯着眼,问:“做司令就要身子骨强是吧?那你们去请世界拳王来当你们的司令既不更好?” 阿豪:“……” 说话间,庞红带头进入丛林里面的一个大帐篷。 刚进去,帐篷里面正在坐着开会的十几个大汉就站了起来。 当中一个大胡子满脸惊呀,很意外地说:“小红,你怎么来了?” 此时庞红满眼全是愤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嘛,死死地盯着这个大胡子,铁青着脸,不说话。 站在她身后的张晓峰打了个呵呵,说:“这位是庞红庞司令,不是什么小红。” 大胡子冷笑道:“庞红庞司令?谁任命的?” 张晓峰立即质问:“是庞星司令临死时任命的,怎么,你不承认?” 屋子里的人听闻庞司令已死,燥动了起来…… 大胡子却是喜形于色,只是他脸上胡子多,别人看不出来,但张晓峰一直盯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能看得清楚。 大胡子吼道:“既然庞司令已死,我们就推举一个人出来当司令,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丫头来当……” “呯、呯” 两声轻脆的枪声,打断了大胡子的吼叫,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两个血洞,血液慢慢地冒了出来,越来越多,大胡子张着嘴,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屋子里的十几个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 这里是雇佣兵团的大本营,在整个非洲大陆,让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团,一个副司令居然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被当众枪杀,根本没有人信! 不管有没有人信,张晓峰反正信了,因为枪是他开的。 他的枪法虽然不太好,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能指哪打哪的。 等到其他人反应了过来,除了庞红、阿明和阿豪以外,全都拔出枪来对准了张晓峰! 张晓峰依然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谁敢对庞红司令不敬,这就是下场!”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人们喘着粗气。 阿豪平稳了下激动的心情,说:“庞司令临终时任命阿红接替他,我和阿明可以对天发誓,这是真的!” 还是没有人说话,握枪的手也没有放下,让一个女人做司令,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 张晓峰收了还在冒着烟的手枪,对众人说:“你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过上好日子吗?管他是谁当司令,对吧?” 对峙了一会,有人带头收起了枪,然后慢慢地,全部都收了。 其中一个质问:“庞红当了司令,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对!她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知道,你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有案底,以前的国家是回不去了,你们看看,津巴布韦环境多好,鸟语花香,庞红司令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定居下来,让你们在这里入籍,然后一人一套房子……” 大伙儿都转头望着庞红。 庞红摸不清头脑,但她知道张晓峰是在帮她,所以就点了点头。 终于,有人敬了礼,恭敬地说:“庞司令!” “庞司令!” “庞司令!” “……” 屋子里的人,大胡子的亲信,就这样归了顺,改弦更张。 所以说,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是,活好,身体好,其他都是虚的,一旦倒下,老婆孩子都会成为别人的。 凶险来得快,退得也快,庞红轻而易举地撑握了雇佣兵团。 在一个小型帐篷里面,阿红疲惫地躺在一张皮毛上,她望着张晓峰,深情款款地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忙。” 张晓峰笑道:“不会谢,我只是履行了使命,你哥的临终所托。” 阿红不满地说:“我还是不明白,好好的司令你为何不当,要我来当?” 张晓峰说:“一个几百人的小小司令不算什么,我还想让你当一个百万人口的省长!” 庞红瞪大眼,说:“省长?上百万的?在哪里?” 张晓峰说:“就是这里!我要买下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准备成立一个自治省……” 第103章自个解决 对于自己能当上这个雇佣兵团的司令,庞红的心到现在都还没踏实,还是云里雾里的,但面前的这个人却还想让她做什么上百万人口的省长,这现实吗? 张晓峰不管她想什么,看到这里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就提出要走了。 庞红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眼里尽是不舍之色。 短短的时间里,她把他当成了一座大山,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山,现在他却说要走了,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张晓峰轻轻拍着她的脸,笑道:“在没有让你当上省长之前,我不会走远的,放心吧。” 告别了雇佣兵团的其他人,他又回到了布拉瓦约。 韩家在津巴布韦的水利项目,谈得很顺利,也得到了不少的优惠条件,但是有一点,因为政府权力在各部落中的影响力较小,所以,涉及到有关赔偿问题,国家层面不管,项目企业自己去找相关的酋长去谈。 以其他公司在津巴布韦的操作经验来看,都是送很多物资给管理那块土地的酋长,酋长满意了一切都好说,酋长不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像中国的老话一样,现官不如现管,出问题时找当地政府来协调都没有用。 从赞比西河到布拉瓦约,沿途跨过好几个部落领地,有绍纳族,也有恩德贝莱族的。 项目处的人员为此而大伤脑筋,有人说直接送美金肯定能搞定酋长,有的说直接从国内运送一些价廉物美的东西来要实惠一些…… 张晓峰走进会议室里的时候,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他走到庄菲菲身边,和她挤坐在一起,庄菲菲无奈,只好让开一点位置,脸上不满地说: “你怎么总是不务正业的,又跑哪去了?” 张晓峰茫然地问:“什么叫不务正业?你们担心的问题,现在开会讨论的问题,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好不好?” 庄菲菲讥讽说:“你就吹吧,不吹牛会死呀?”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死,但会嘴痒。” “切!”庄菲菲马上拍了拍巴掌,“大家静一静,我们的峰爷有办法,让他说一说。” 一声峰爷,会议室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张晓峰摸了摸了鼻子,尴尬地笑道:“庄菲菲刚才开玩笑,大家别见怪,等一下我就打她屁股……咳咳,那个和各个酋长打交道的事,就交给我吧,不用花钱就能搞定……” “你能搞定?这里是非洲啊,不是中国,部落里都是有枪的?”有人马上质疑。 张晓峰轻笑道:“他有炮我都不怕,还怕他几支鸟枪?” “别说大话,老弟,这里的风土人情很独特的,不像在国内,可以找人情托关系……”有人老气横秋的说。 张晓峰立即不耐烦:“你们要是能搞定,就去搞好了,搞不好,就让我来,这有什么磨叽的?” “……”大家都转头看向三小姐。 没想到韩志雯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吧,散会!” 众人鱼贯而出,张晓峰也想走出去时,却被身边的庄菲菲拉住了。 庄菲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她知道三小姐肯定有话要问张晓峰,所以直接就把他拉住了。 果然,等大家都出去以后,三小姐问:“张晓峰,你真的有把握处理项目和部落之间的事务吗?” 校奎正色地说道:“雯姐,您知道我已经收复了驻扎在这里的雇佣兵团,把这些人拉上去,有不服从的,突突突了……” 韩志雯的眼睛亮了! 第二天,三小姐任命了张晓峰为负责人,组成了一个水利勘查团,去测量线路和方位。 庄菲菲也要求前往,三小姐没法,只好同意。 七八个人分别驾驶三辆越野吉普车,车上装载一些测量仪器和日常用品,还有一个向导。 张晓峰马上打电话给庞红,让她集合队伍,到指定地点集中…… 不久以后,从布拉瓦约到赞比西河一带,沿线的部落里,面对强大的武装威逼,那些酋长们不得不低头。 据说,在一个绍纳族的部落里,有一个在当地很有威望的酋长不服气,半夜就死在了自己的棚子里了…… 半个多月后,水利项目考察团一行人才又回到布拉瓦约。 望着会议桌上堆集如山的各种珍稀物品,三小姐一对大大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她说:“你不会把沿线的部落都给屠杀了吗?” 张晓峰摸着鼻子说:“没有!我比那些美国佬对待印第安人仁慈多了,只杀带头反对的,我不会做那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事情。” 庄菲菲却为非洲朋友报屈:“他那种做法比杀鸡取卵还可恨……雯姐你知道吗?他对那些人说,‘你们要把贵重的物品来表达你们的诚意’……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张晓峰把一些小物件挑出来,准备送给勘查团的其他人,听了庄菲菲的话,马上说: “你要是觉得来路不正,不想要,我就不分给你了,免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庄菲菲马上抗议说:“谁说我不要了?这一路上我帮你搬来搬去的,都累死我了,我不但要,还必须多要!” 张晓峰马上伸出手搂着她的小蛮腰,笑道:“想要什么就拿呗,我们是自己人!” 庄菲菲拍开他的咸猪手,嗔怒道:“谁和你是自己人?我和雯姐才是自己人……来,雯姐,喜欢什么就拿,别客气!” 张晓峰:“……” 穆总统听闻张晓峰利用铁血手段解决了项目征地的问题,对他另眼相看,专门招见了他。 在一番友好交谈后,张晓峰提出了购买土地的想法。 张晓峰说:“只要总统阁下划出三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土地方面,我会出钱向部落里的人购买,不会让总统为难,以后凡在这个自治省登记居住的华人,每个人都会向总统府交纳五百美金的人头税……” “五百美金,一个人?”穆总统忙扶了扶眼镜。 张晓峰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我马上招集人员开会,研究此事。”穆加贝总统一脸兴奋。 直到晚上,张晓峰和庄菲菲才走出总统府。 庄菲菲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搞什么自治省呀?” 张晓峰笑笑:“用来养老呗。” 庄菲菲马上大叫了起来:“养老?你才多大呀?” 张晓峰深思地说:“人还是想长远一点的好。” “那你要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那要多少钱去买呀?”庄菲菲问。 “这里人烟稀少,土地荒芜,要不了多少钱的。”张晓峰说。 “那,这么多土地,你想用来种地、开办农场?”庄菲菲说。 “这里风景宜人,四季如春,鲜花遍地,能做的东西多了。——你想不想做这么大的农场主夫人呀?”张晓峰笑道。 庄菲菲撇着嘴,不屑地说:“我才不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张晓峰注意到她并没有说不想当农场主夫人,而是不想到这个地方来,心中一喜。这是万里长征的一小步。 就说:“错!这里是鸟拉屎的地方,而且是很多鸟来拉屎的地方。” 庄菲菲:“……” 回到拉西瓦约后,张晓峰把庞红叫到跟前,拿一张津巴布韦的行政地图推到她面前,指着用笔画出来的一个圈圈说: “这里将来就是我们的地盘,你到时选个地方,建立首府。” 庞红吃惊地说:“你说让我当省长,这是真的?” 张晓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开玩笑。” 庞红不解地问:“你要开个超大型农场吗?” 张晓峰很无语,解释说:“你们女人的观点都一样,我想搞个旅游城市,卖房子,卖户籍,其他土地分割成无数个庄园,用来出租。注意,这里不充许出现任何冒烟的工厂,所以的建筑材料从其他地方进,津巴布韦没有,就从南非或赞比亚进口,要保证这里的原始面貌……” 呆愣了好久,庞红才又问:“老穆总统年岁大了,可能不久将久别于人世,虽然现在他同意让你设立自治省,但政局有变,新一界政府把你花钱买来的土地没收了怎么办?” 张晓峰说:“不怕!我和他说好了,我们自治首府可以保留自己的军队,到时谁敢没收,我们就独立出去!” 庞红吸了口冷气,说:“你还真敢做?” 张晓峰也笑道:“你一个雇佣兵团的女司令,不会连这一点胆子都没有吧?——名称我都想好了,就叫奎西西里州。” “奎西西里州?”庞红眨了眨眼睛。 “好听吧?”张晓峰说。 “好听是好听,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阿红提出了个问题。 张晓峰说:“你只要抓好雇佣兵团,维护好安定,其他的工作,找别人去做,不用你动手。” 庞红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日子不好过。” 张晓峰恍然大悟,摸了摸头笑着说:“你指的是这个啊,还真的是个问题,非洲朋友的毛病多,碰不得,实在不行,你就念清心菩善咒……” 庞红俏脸通红,嗔骂道:“你还真什么都敢说,你说过你是我男人,那你就给我留下个孩子再走。”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太好吧?我还没准备好。” 庞红霸道地指着他,命令道:“不要你准备,把衣服脱了!” 张晓峰坚决地说:“我不脱,你轮了我我也不脱。” “你脱不脱?”阿红再次命令。 “不脱!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脱就不脱。”张晓峰一脸怕怕的表情。 庞红不跟他废话,直接就扑到他的身上,抓撕起来…… 几分钟后,张晓峰终于举手投降,成了庞红的战俘! 第104章开办公司 韩家在津巴布韦的水利工程项目,所经之处,大部分都在张晓峰购买的那一大片土地上,所以,不会出现什么赔偿纠纷,眼看无事,三小姐就带着庄菲菲和张晓峰回了滨海市。 一走出航站楼,张晓峰没有跟随她们坐车回韩家别墅,而是自己打车去市中心。他想看看这两个月来欧阳燕到底在学些什么? 欧阳燕误入红尘,那也是被生活逼的。她的身世和张晓峰的差不多,两人对社会本质的认识有着深该的理解,说话无拘无束,有共同语言。基于这一点,张晓峰劝她学电脑,希望她能学点知识,提升自己。 张晓峰没有跟车队回韩家别墅的理由就是好久没吃肉了,想去开荤一下。 不用说,惹得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对他直翻白眼。 到了欧阳燕住的那套房子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了,他刚想开门,却忽然听到房子里面有人在唱歌,仔细一听,是欧阳燕的声音。 她在搞什么妖娥子?大晚上的。 欧阳燕给过他一把钥匙,他于是轻轻开锁,蹑手蹑脚走进去。 这套房子是三房二厅的格局,歌声是从那一个只有七、八个平米的小房间里传来的,房门虚掩着。 欧阳燕走到那间房门往里一看,里面的场景把他雷住了! 只见欧阳燕穿着一套丝质的卡通内衣,头上戴着一对兔耳,脸上化着精致的淡装,正对着一个话筒在深情唱着…… 她身后的墙上赔着一些漫画,床上也摆满了不少的小物件,整个房间显得温馨、浪漫,唱完以后,又跳起舞来,身体左右摇摆,还时不时有向下弯腰的动作。 房门的位置,是在欧阳燕表演的侧后方,因此,张晓峰只能从桌子上的大屏幕电脑上看到不太清楚的一片雪白。 跳完舞后,欧阳燕又坐在椅子上,对着话筒嗲声嗲声地说:“大哥哥,你就买一个礼物送给若烟嘛……” 看着这一过程的张晓峰不禁哆嗦了一下! 感到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忙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掏出烟来,慢慢地吸着。 “啊……” 一声尖叫,把正在闭目沉思的张晓身吓了一大跳,他睁开眼,就看到走出房间的欧阳燕用手捂着小嘴一脸吃惊地在看着他。 “叫什么叫?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吗?”张晓峰说。 “你才吓死我了呢,你不是出国了吗?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怎么神出鬼没的呀?”欧阳燕不满地嚷道。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跳摇奶舞,所以不敢打扰,只好坐在这里等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如此粗鲁直白的话,让欧阳燕闹了个大红脸! 良久,她才嘟着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晓峰问:“那又是哪样?这两个月你就学了这个吗?” 欧阳燕小声说道:“我本来就去学了电脑来着,学了大概一个月吧,我们那个教电脑教程的老师有一次问我,愿不愿意做网络女主播,我一时好奇,就做了……” “你的电脑老师让你做网络女主播?为什么呀?”张晓峰不解地问。 “他说……他说,我长得还可以吧。”欧阳燕嫣然一笑。 “你们的电脑老师不教电脑了?”张晓峰很好奇。 “教啊,他只是个人搞了个视频网站,听他说,他以后会搞个网络科技公司,只是现在没钱。”欧阳燕说。 张晓峰又问:“做这个能挣钱吗?” 听到他问这个,欧阳燕马上兴奋起来,说:“赚钱啊,我直播十几天以来,遇到了几个大叔,送了我不少的虚拟礼物,有几千块呢,只不过,大部分人都相约我见面,我不答应了以后,他们都不来了……” 没想到张晓峰却说:“原来是骗大傻帽的啊,——见,干嘛不见?” 欧阳燕疑惑地问:“你同意我出去见他们?但万一他们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简单啊,约在哪里见面,就电话通知阿飞派人跟着就行。” 欧阳燕想了想,说:“这样也是啊,下次我让他们多给我一些礼物,我就去见,不过,这样好像有点仙人跳的意思。” 张晓峰耸了耸肩,说:“什么仙人跳呀,他们只是想见一见你,并没有提什么要求,你去让他们看一下而已,就这么简单,如果有人怀有坏心眼,那怎么能怪我们呢,你说是吧?” 欧阳燕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说:“还是你想得周到,以后就这么办!” 张晓峰又问:“你那个教电脑的老师在哪?我想去见见他。” 欧阳燕马上紧张地说:“你想做什么?” 她紧张,是因为他知道张晓峰的身份不一般了,以为他去找电脑老师的麻烦呢。 张晓峰说:“看把你紧张的,只要你喜欢,我不会反对的,不管怎么样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了,如果哪天你结婚了,我还会送一份大大的礼……” 没有听到欧阳燕说话,他转过头,却看到她脸色苍白,死咬着嘴唇,眼睛里尽是哀怨。 张晓峰不明就里,关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欧阳燕却冷冷地说:“多谢关心,你不是想去见我的电脑老师吗?我现在带你去!” 张晓峰看了看表:“问,现在都这么晚了,合适吗?” 欧阳燕一边走进房间换衣服,一边说:“他是个夜猫子,不到凌晨,不会睡着的。” 两人下了楼,打的直奔一酒吧。 果然,酒吧此时正是人群最多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欧阳燕带着张晓峰走向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青年。 欧阳燕介绍道:“姜老师,这是我男朋友张晓峰,他说要见你,这么晚了,你不会见怪吧?” 高个青年站起来,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姜涛,你好。” “你好!”张晓峰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等他们坐好,姜涛才问:“不知张晓峰老弟找我有何事?” 张晓峰说:“我就想问问,这个网络女主播能赚钱吗?或者说,有前途吗?” 姜涛笑道:“原来老弟是来问罪来了?” 张晓峰摆了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再说,我和欧阳燕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的。” 姜涛好奇地看向欧阳燕。 欧阳燕却紧紧抓住张晓峰的手,撇着嘴,赌气地说:“我单相思还不行呀?” 姜涛羡慕地说:“张晓峰老弟真是好福气,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想往外推?” 张晓峰只能摸了又摸鼻子,呵呵了一下,又问:“我只想听听关于这个行业的前途。” 姜涛马上说:“一个摄像头,专业麦克和声卡,对着摄像头每天就像开个人演唱会一样为自己的歌迷唱歌,和自己的歌迷们互动,月入破万很正常……” “谁买单?”张晓峰问。 “通过跳舞,或陪人聊天,收取礼物。其中有些男用户想通过在虚拟的钻石戒指和其他礼物上一掷千金来换取年轻漂亮的女性暗送秋波,轻声细语……等等!”姜涛介绍得很详细。 张晓峰听完点点头,说:“如果开个公司,有十几二十个女主播,那……这个公司利润岂不是很高?” 姜涛说:“那当然!但开个公司的话,就得进行包装,推广,还有办公场所,花费不小……” 张晓峰淡淡地说:“没关系,我给你投资。” 姜涛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年轻人,不相信地问:“你给我投资?” 张晓峰笑道:“没错!我出钱,出场所,怎么分成,如何操作,你拿一个计划出来。” 姜涛迟疑地说:“办公场所需要的地方不小啊……” 张晓峰想了想,说:“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细岗路那里有幢商住楼准备出售,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姜涛皱着眉说:“市中心区,还是十字路口,好是好,不过可能租金很贵,还不一定能租得到。” 张晓峰却说:“我们不租,买。” 姜涛发现自己头脑有些不够用,忙说:“买?很多钱啊,兄弟!”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没关系,这一点钱还是有的,你看开一个网络科技公司要多少平方才够?——算了,我干脆把整幢楼买下来得了。” “买整幢楼?”姜涛震惊地站了起来! 他死盯着面前这个人,看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可是又看不出什么来,再说,他旁边的欧阳燕好象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依然平静地坐着。 张晓峰示意他坐下来,说:“你不用感到惊呀,我买楼还要做其他事情呢,只是顺便而已,我们合作的公司,我就给你一层楼吧,售楼处那里有平面图,你可以去看一下,怎么装修,怎么设计,你负责,需要钱的话,就找欧阳燕,我会把钱划到她帐上的。” 直到张晓峰和欧阳燕走了以后,姜涛还在傻呆呆地坐着。 姜涛是个极有报负的人,大学毕业几年来,找工作一直不尽人意,想创业又缺少资金,所以才去兼职教电脑。 他一个大学电子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跑去教别人怎么上网,确实有些憋屈。 没想到,今晚上天上掉下了馅饼,有人出钱,出办公室,给他开办他梦想了很久的公司,可是,这个人太年轻了呀,穿着也很普通,会不会是逗他玩儿的? 他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发现很疼,这是真实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还是自己遇到了个极品富二代? 不管了,明天遇到欧阳燕的时候再问一次,确认一下,以这段时间的了解,欧阳燕这个女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即便开玩笑,明天也应该说实话了吧? 第105章开展业务 姜涛真如欧阳燕所说,就是个夜猫子,早晨十一点多钟才起床,刷牙洗脸以后准备打电话给欧阳燕,想确认一下昨夜上说的事情。 刚掏出手机,不料,欧阳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一接通,就及不可待地说:“欧阳燕,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 欧阳燕说:“那正好,你现在打车到星月大酒店来,大家再商讨一下成立公司的事情吧。” 还没等姜涛反应过来,她就挂了电话。 不过,姜涛听明白了,就是成立公司的事,看来是真的了! 他当下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随意地刷牙洗脸,然后打车直奔星月大酒店。 到了星月大酒店,发现欧阳燕就在一楼大堂门口接他,把他带到二楼一个豪华包间里。 包间里,坐着两男一女,当中坐着的,正是昨晚上和欧阳燕一起在酒吧约见自己的人,好像叫做什么张晓峰。 另一个男的,也很年轻,只是脸上有些戾气和桀骜不驯的神态,至于那两个女子,美得令人眩目。本来姜涛以为欧阳燕够美的了,不料,面前这个人更漂亮,更有女人味。 只见张晓峰微笑着对他说:“姜涛兄,坐吧,不用拘礼。” 姜涛机械地点点头,眼睛不知往哪儿放,慌忙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张晓峰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说一说成立公司的事。细岗路那幢商住楼我们已经买下来了……” “买好了?”姜涛吃惊地站起来,昨夜刚说,一早上就买好了?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这样子玩的啊。 张晓峰似乎理解他的想法,对他笑道:“姜老兄,昨晚上你怀疑我的话情有可原,怎么到了现在还在怀疑呢?说实话,为了让你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今天我才在这个酒店订了包间,你不知道这里多贵?要按我的脾气,我就想找家路边小粉店谈得了。——心疼死我了都!” 特么的,还心疼?买一幢市中心的商住楼眉毛都不皱一下,在酒店要了间包房就嫌贵?让姜涛很是无语。 坐在张晓峰身边的欧阳燕却嘟着嘴说:“你就是个小气鬼!” 张晓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节省不成财主嘛。” 另一边坐着的是杨家怡,没想到她也帮腔着欧阳燕,批判起张晓峰来:“就是,就是!每次出去吃饭总是让我买单,他从来都不自觉……” 张晓峰更加不以为忤,摸了摸鼻子说:“谁叫你有钱呢?这年头,生活压力大,能有个富婆养着,做个小白脸挺不错。” 晕了!这是什么状况?原来是有富婆在啊? 没等姜涛多想,张晓峰忽然正了正脸色,说:“昨夜我查了一下资料,看来搞网络主播之类的还是挺有前途的,所以,我们决定提前成立一家网络公司……” 姜涛又腹诽开了,太霸道了吧?成立公司,有和自己商量过吗?怎么说自己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我答应跟你做了么?可是,没有可是。 因为听张晓峰继续说:“公司就叫彩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由姜涛出任,副总经理由欧阳燕担任,一千万启动资金,办公场所给三层楼,就由姜总负责找人设计和装修,另外,我还在那幢大楼上设有单身公寓和套房,像姜总那样的级别,分套三房二厅的套房是没问题的……” 事前没有和自己说过只言片语就成立公司,让自尊心很强的姜涛几欲暴走,但越听屁股越沉,看来牛逼也有牛逼的本钱啊。 张晓峰又说:“业务方面,我也不大懂,不过创业之初,有欧阳燕和杨家怡两个大美女亲自上阵,应该不成问题,再说,欧阳燕的歌舞厅里面,就有不少公主,我们可以包装一下,到时有土豪愿意,只要嫁妆丰厚,我们的公主,是可以出阁的……” 姜涛质疑地说:“这不成了卖……卖……” 张晓峰打断他的话,笑道:“怎么成了卖了呢?这是出嫁女儿,我们是娘家人,姑爷们孝敬一点东西给老丈人还不应该?” 欧阳燕咯咯咯笑着打了他一下:“就你鬼点子多!” 被叫过来的张龙一脸兴奋,左看右看,满是好奇,自己认这个老大有一段时间了,可今天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多嫂子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 杨家怡今天却不大爱说话,慵倦无力,昏昏欲睡,只因张晓峰昨晚深夜跑去找她,并把她折腾了一宵,弄得浑身酸痛,早上又随他去和房产商办理购买手续,然后马不停歇地来到了这个酒店。 等酒店的饭菜送上来,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张晓峰才又说:“下面我再说第二个公司……” 欧阳燕不解地问:“什么第二个公司?” 张晓峰说:“当然是第二个新公司了,你以为我让怡姐和张龙过来,吃闲饭啊?” 欧阳燕取笑道:“我还说呢,一看怡姐就睡眠不足的样子,还早早的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昨晚上某人在做坏事啊?” “咳、咳、咳!”张晓峰立即不停咳嗽起来,抱怨说:“这酒店的饭做得太硬了,真是!” 饭太硬?还没有上米饭好不好?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张龙坐在对面憋得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杨家怡脸色也红到了耳朵根,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似嗔似怨地看了张晓峰一眼,娇羞不胜。 姜涛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饭,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太多了,反而有了免役力。再说,她们好像都是一家人,只有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晓峰清了清嗓子,才又说道:“第二个公司就叫皓明调查公司,经理由杨家怡担任,副经理由张龙担任,启动资金也是一千万吧。” “调查公司是做什么的?”欧阳燕又叽叽喳喳地问。 “这么说吧,调查公司就是私家侦探所。——只要给钱,什么东西都可以调查!”张晓峰解释道。 “一个私家侦探所,你要花一千万启动资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哪来的?抢了银行?”欧阳燕含着饮料管问。 张晓峰笑着说:“别看侦探所小,但要购买很多高科技的追踪设备,再说还有配套设施,在商住楼的一楼开设酒吧和咖啡厅,单是装修也要不少钱,二楼是办公室,都是调查公司的。装修的事情就由张龙具体负责。” “好的!峰爷!”张龙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声峰爷,吓得姜涛一个激愣,呆呆地看了过来。 张晓峰忙对张龙说:“你以后就叫我峰哥就行,别峰爷峰爷的叫了。” 张龙马上说:“是,峰爷!“ 两个女子都咯咯咯起娇笑了起来! 张龙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张晓峰也摸了摸鼻子,这次出国,把雇佣兵团庞星给的袋美金,在短短时间内,就给花没了。钱呀钱,不抵花呐。 张晓峰让杨家怡做皓明调查公司的经理,就是要让她负责拉业务,她在滨海市的上层社会中,人脉广泛,做起来应该得心应手。 现如今的社会,小三,劈腿的事情多如牛毛,业务方面不愁没有。就在昨晚上两人做全民健身运物的间隙,张晓峰就跟她说了此事。 没想到,杨家怡就知道一件事。 她在思奇养生会所认识一个顾客,叫邹丽,邹丽在闲谈的时候和她提起,她怀疑自己的丈夫和闺蜜有一腿,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很是为难。 张晓峰听了后,就叫张家怡打电话给邹丽,问她愿不愿出钱找人调查。 邹丽很是爽快,说只要能证实他们有关系,拿到证据,给二十万的报酬。 原来邹丽的闺蜜叫朱秀兰,和邹丽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又一同进了一家外贸公司,两人关系十分密切,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邹丽的丈夫叫秦光荣,说起来,这个秦光荣还是朱秀兰介绍给邹丽的,同一个公司的,只是不同部门。 这个秦光荣不但一表人才,阳光帅气,而且业务能力也很强,现在是另一个部门的经理,有传言说,他即将升任公司副总。 这么一个有钱有才有貌的丈夫,邹丽现在却很纠结。 因为在公司的时候,有要好的同事有意无意暗示她,说她的丈夫和朱秀兰有些不清不楚…… 当初她知道这个传言以后,还责备了那个小姐妹,说她的丈夫不会做这种对不起她的事情出来的。 至于闺蜜朱秀兰,她就更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了。 丈夫本来就是朱秀兰介绍给她的,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朱秀兰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她邹丽的事,最重要的是,朱秀兰也已经结婚,她丈夫还是这个外贸公司的老总,各方面的条件也不错。 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的变化,还是能体会到一点的,丈夫远没有以前那么体贴了,总是说忙,经常加班,就是他们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邹丽都感觉得到他是在应付差事。 还有闺蜜朱秀兰似乎和她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亲近。 种种情况表明,闺蜜朱秀兰和自己的丈夫真的如旁人所说那样关系不一般,可邹丽又不愿意相信,她不想失去这么好的闺蜜和如此优秀的丈夫。 左右为难的情绪让邹丽一段时间以来魂不守舍、心绪不宁,那天实在忍不住,才在思奇养生会所做保养的时候跟杨家怡倾诉了此事。 张晓峰接到了这单工作以后,只好亲自跑腿,调查公司初创,还没有培训人员,为了打开局面,只好自己去当猎犬了,反而张龙那小子像个大老板似的,在指挥人员装修着酒吧,丫的。 他没有开杨家怡的车子去,只是沿着滨江路慢慢地走着,在下午六点下班之前,赶到邹丽所在的公司,只要趁她丈夫秦光荣出门时盯得上就行。 第106章歪打正着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的学生都在家中,所以这条江边上的老人孩子很多,在树下休息的,玩耍打闹的,自拍的,应有尽有。 这条滨江路,所谓的一线江景,江岸边都是高档楼盘,能住到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张晓峰正在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前方有人惊呼:“有人掉江里了!……” 在人落水的地方,短时间内,围满了人。 大多数是在江边溜达的老人老太婆,当然,也有不少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张晓峰还没走近,老远就听到一个妇女在嚎啕大哭! 她不断地哀求着旁边的人,让他们救救她的孩子,周围的人无一例外地都说不会水。 但他们也没有离开,站在周围,低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就这样看着那小孩子在水下挣扎,却没有一个人下水相救。 这条江水很深,提岸也高,都是大理石材砌成的,人下去爬上来都难,再说,虽然现在是盛夏,但因这两天下了大雨,江水汹涌,有些人也是力不从心。 张晓峰刚走近,一个老大娘就把他拉住:“小伙子,快点去救人,有小孩落水了!” “是啊,快点下去救呀。” “就是,现在的年青人,唉,快点……” 张晓峰看了看汹涌的江水,皱了皱眉,没等他表态,却有人对他指责开了—— “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啊?” “你不肯救人,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就是,怎么没一点同情心……” 人人义愤填膺,人人正气凛然,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道德低下。 他被一群老头老太婆拉着拽着,急得团团转的那个妇女一把就把他抱住了:“求求你,大兄弟,快点下去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他今年才9岁……” 他不由叹了口气,说:“你抱着我,我怎么救啊?” 那名妇女忙放开手,但又好像担心他会跑开,用一双满是企盼的眼神盯着他。 张晓峰很无语,打死都不明白,现场那么多人,那些老头老太婆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他了呢,是不是他长得很像雷锋? 他没有多想,现在救人如救火,快速地脱掉了衣服,从小孩落下去的地方自由落体地跳了下去…… 一落入水中,一阵冰凉席卷全身! 当江水漫过头顶,立即处于冰冷的黑暗之中,江水轰隆隆的响着,犹如万马奔腾。 他只感觉到身体还在不断地下沉、下沉,他睁开双眼,眼前只是混浊的一片,细小的水中杂质刺痛他的双眼,于是只好又闭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双脚才接触到崎岖不平、滑腻腻的江底。 踩到江底石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要快憋死了,胸脯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胀得利害,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江水是流动着的,他的身体也随着水流向下移动着。 他张开手在江底下乱抓,随着手的动作,他顺着水流得更快。 就在这时,他的左手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个软东西缠住了…… 原来,张晓峰手碰到的正是落下水的孩子,这个孩子一遇到他,在将晕未晕之际,碰到了一个能抓住的东西,潜意识地就死死抓住不放。 张晓峰被落水的孩子抱住,一时动弹不得! 水里没有着力点,由于水的浮力作用,几乎足不沾地,就这样两人在江水的推动下一起滚动着往下游而去。 张晓峰这时候,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缺氧,手脚变得无力,奇怪的是,那小孩还死死地勒着他,没有丝毫的松懈的迹象。 他几乎已经绝望,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他们不是在水里流,而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边的黑洞…… 就在他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下一畔,碰到了一块大石头。 张晓峰就靠着那一瞬那的激灵,捏着小孩的双手,用力一蹬,终于露出了水面! 看到人露了出来,江岸上的人群发出了欢呼! 张晓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往边上游,到达江岸时,他死死地抠住岸边的一条缝,不理会岸边疯狂叫他上去的呼喊。——他没力气了! 后来,有人垂下一条绳子来,他勉强把它绑在小孩子的身上,众人七手八脚地拉着小孩上去。 小孩一上去,众人围观着小孩施救,似乎没有人记得他还在水里。 他喘息了一会,等手脚有了一点力气,才慢慢地爬上江提。 他赤着脚,走回到他当初下水救人的地方。 这时候,他的衣服和鞋子已经被围观的人群踩得七零八落,脏兮兮的。 但他也很无奈,只能将就着穿上,幸运的事,钱包和手机还在。 自始自终,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 另一方面,只是他下水的那一刻才看了他一眼,短短的时间谁也记不住他,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落水小孩的母亲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小孩身上,小孩被救上岸后,又忙着急救,等小孩终于吐出了江水,缓过来,救护车又到了。 一来二去,这个正主也忘了救命恩人。 等到救护车开来,医生护士接手,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才想起那个人来。 可此时救护车已经离开江岸好远,就是她头脑中的他的印象,也模糊不清。 这时候的张晓峰瘫坐在一辆出租车上,手脚酸软,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他有一种死后余生的感觉,要不是求生欲望强烈,也许在最后时刻就上不来了。 因为救人的事情耽搁,身上衣服也被踩脏,看看时间,等赶到秦光荣那个公司后,他早已经下班了,现在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张晓峰只好回了韩家别墅。 接连几天,通过手机定位,发现这个秦光荣除了在公司,就是按固定的线路回家,什么酒吧、咖啡馆、还有歌舞厅的,都很少去。 再查那个叫朱秀兰的女人,同样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朱秀兰做在郊区一幢别墅里面,平时下班以后,按时回家,偶尔逛逛商场而已。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私情? 可是,这是调查公司成立以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又是张晓峰亲自出面追查的,如果无功而返,太特么的没面子了,还会极大的影响士气。 奶奶的,没事我也要帮你找点事情出来,他的掘脾气一上来,没私情是吧?小爷给你制造场艳遇行不行? 这天,晚上七点了,通过手机定位,发现秦光荣还在公司加班,张晓峰就赶了过去。 秦光荣的公司是在一个叫做中联大厦的地方,17层。 张晓峰有意无意避开了楼下巡查的物业保安,乘坐电梯到达17层,找到他们公司。 公司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前台没有人,只是还有一些灯在开着。 张晓峰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若大的办公室一排排的小隔间,每台电脑前也是空空如也。 他找到那些单独设立的经理办公室,大办公桌后面也没有人。 他正想退出,忽然听到侧面的一个洗手间里传来冲水声,就马上缩到一张电脑桌下面,躲藏了起来。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传来了“擦、擦、擦”的皮鞋的声响,一个男人的脚从他躲藏的地方走过。 待那个男人走到单独的办公室,张晓峰拿出手机,打开照像功能,把摄像头伸出去,调好位置,一看,果然就是那个秦光荣! 这时候,那个秦光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整理着文件,但看得出,他心绪不宁,一会儿抽烟,一会儿倒水。 看到异常的秦光荣,窝在电脑桌子下的张晓峰心想,今天来对了,但是桌子下面空间窄小,呆在里面很难受,他只好闭着眼睛念经了。 还好,没等他念多久,外面传来了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他疑神倾听,没有听到说话声,应该是这个公司的人,接着他就看到一双白晃晃的女人大腿从他旁边过去,走向秦光荣的单独办公室,然后听到了关门声。 张晓峰钻出电脑桌,也走向秦光荣的办公室,幸运的是,房门只是被人随手一关,并没有关死,他轻轻推开一条缝,朝里看去。 里面的两人已经拥抱在一起,像啃猪蹄一样,互相啃着,还发出咝、咝、咝的声音。 好不容易等他们分开,张晓峰才看得真切,女的赫然就是朱秀兰! 看到剧情如此发展,门外的张晓峰不禁欣喜不已。 只听到里面的秦光荣说:“兰兰,你今天让我等得那么久,真是让我急不可耐,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个朱秀兰腻声说:“我也急呀,只是在万虹商业广场,我停好了车,进去后从后门出来,一时打不到车,所以才来晚了。” 额滴个娘勒,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下班开车去商场购物,然后从后门打车回公司见情郎,完事后,再打车到商场,最后开车回家,就是让警察叔叔去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出来呀。 秦光荣长得有模有样,气宇轩昂,个头很高,此时他把朱秀兰抱起来,放在他那长宽大的办公桌子上…… 只是这人还有些特别的爱好,做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动作。 张晓峰不敢再看下去,他怕接下来的场面让他像练功走火入魔一样,暴体而亡! 第107章江边重游 他轻轻离开中联大厦,打车直奔朱秀兰的家。 朱秀兰的家,是一独幢别墅,其豪华程度,和那个外商梁老头送给杨家怡的别墅有得一拼,亭台假山都有,只差小桥流水了。 张晓峰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 张晓峰一愣,这年头,怎么美女都配老头呀?难道是官方标配?怪不得轻易出轨呢。 里面的人听不到说话声,马上冷厉地说:“打广告的,卖保险的给老子滚开!” 特么的,老子像打广告卖保险的吗? 张晓峰气愤,直接就说:“我有朱秀兰和别人上床的相片,你要不要?” 里面停了一会,才又传来惶急的声音:“你绑架了我家兰兰?拍照片前来勒索的?” “我要是绑架了你的人,还会亲自送上门来吗?有没有脑子?你不要算了,小爷没功夫陪你瞎扯!”说完张晓峰转身欲走。 “等等!”里面的人急促地说。 等了几分钟后,下来了个五十多岁穿着睡袍的矮小老男人,从朱秀兰一米七几的高挑身材来看,这个男人只能到她肩膀,张晓峰不由想到,这男人和朱秀兰晚上睡觉的时候,像婴儿一样,缩在怀里,特么的太幸福了。 那个老男人用一双三角眼盯着张晓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家兰兰的?” 张晓峰说:“我是浩明调查公司的,哦,也就是私人侦探所,头号侦探,我今天调查一个男子的时候,发现了朱秀兰和那个男子有情况,所以,过来问问,看你有没有兴趣……” 那个老男人打断他的话,皱着眉问:“你是私人侦探?发现了我老婆朱秀兰的隐私,就找过来敲诈?” “切!你们这些生意人,铜臭味太重,什么叫敲诈?我是私家侦探,很讲信誉的,拿来钱财,忠人之事,不会拿隐私去敲诈人。”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 “那你又为什么来找我?”老男人也不傻。 “我去调查一个男子,发现了你老婆牵涉其中,以为你感兴趣,就想向你找点烟钱,你不想要那就算了,我不会留存你老婆的有关像片,我只是把这一段视频发给委托我的人就行了。” 那个老男人问:“那你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张晓峰马上拒绝:“那不行,不能让你先看,但我能保证,你老婆是赤光身体和人在做运动的,很清楚,不会有假。” 那个老男人激动地吼道:“不可能!我的兰兰不会那样对我的!” 张晓峰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信就算了,其实,你能保留着一份幻想过日子,也挺好的,那我就告辞了。你放心,我有我的职业道德,不会把你的老婆的录像传出去的。” “你要多少钱?”老男人咬牙问。 “我们不能进屋谈谈吗?”张晓峰说。 朱秀兰的丈夫犹豫了一下,就带张晓峰进了一楼的会客室。 “你到底要多少钱?”还没坐稳,朱秀兰的老老公就急不可耐地问。 张晓峰慢条斯理地说:“别人出钱让我调查那个和你家兰兰在一起的男子,出价二十万,你看看你能给多少?” “二十万?让你去调查一个人,是不是高了点?”老男人有些吃惊。 “不高,你想呀,现在的一套房子价钱有多高?几百万上千万的,如果找到了一方出轨的证据,让他(她)放弃分割财产,这一点调查费只是毛毛雨,你说对吧?”张晓峰分析道。 朱秀兰的丈夫点点头,深以为然。 “你是去调查那个男子的,不是我委托你调查我家兰兰的,所以,不能按这个价钱给你吧?”老男人说。 “当然,不过,钱少了,我也不想卖给你,我不是那种吃不上饭的人,你说是不是?”张晓峰点了点头。 朱秀兰的丈夫也点点头,他说:“我可以出十万,你看如何?高了我就不要了。” 张晓峰叹了口气,说:“和你们这种商场上的老鲨鱼谈生意很费劲,十万就十万吧。” 张晓峰拿到了支票,就通过手机传了一份视频录像给了他。 听到赞美的语言,朱秀兰的丈夫嘴角裂了一下,刚想微笑,但一看到传送完毕的视频,脸立即绿了! 吃了上家,又吃了下家,走在宽阔大街上的张晓峰,心里很爽,走路都轻快,看谁也顺跟。 他想像着那个老男人一旦看了视频,里面朱秀兰对秦光荣说的那句打击老头子不中用的话,不知会不会晕过去?千万别有什么心脏病啊,那可是要老命的。 这些老东西,有一点臭钱就拼命抢占社会资源,不给年青人留点,不值得同情。 张晓峰又打车往回走,半个小时后,车子经过上次救人的地方,他不由得感慨万千,做英雄难,做救人的英雄更难,做救落水的人的英雄难上加难。 随后,他下意识地向江边看了一下,不料,看到了个有些眼熟的人影,从背影看,是一个女人。 只见那个人横坐在江岸的护栏上,呆呆地望着江面,人坐在上面很危险,随时有落下去的可能,张晓峰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叫前面的司机停车! 出租车司机把车靠边停下,不满地说:“怎么,不走了?” 张晓峰不理他,扔了张“毛爷爷”给他,就关上车门,径直朝那个坐在护栏上的人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熟悉的人,她的相片,张晓峰看了无数次,她的面相早已印入他的脑海里,这个人就是邹丽。 当然,邹丽是不认识张晓峰的,调查公司的事情都是由杨家怡出面打理。 看到邹丽的这副神态,估计她接到了杨家怡传过来的视频,一时想不开,一个人在这里仰望天地,忆苦思甜呢。 张晓身心想,你千万别跳下去啊,跳下去小爷我可不想再下水救人了,那种感觉就像逛阎王殿似的,至今让人心惊肉跳胆颤心惊。 “美女,在这里忆苦思甜呢?”张晓峰搭讪着说。 邹丽转头望了张晓峰一眼,不是认识的人,就对他不予理会,又自顾自地望着江面。 江水在两岸路灯的照耀下,只看到一点点微微的反光,整个江水变得黑乎乎,似乎深不见底,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张晓峰看到邹丽不理他,就在她身边自言自语地说:“这江水挺好,有丰富的矿物质,要是下去洗个澡,就像做了个药浴,对身体肯定好……” 忽然,邹丽对着他咆哮起来:“滚开!想泡女人别处泡去,臭男人,不要脸!” 看到她那么激烈的反应,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恼怒着骂道:“我们男人不要脸?你们女人他妈逼的就是犯贱,自己长得不咋的,还自以为是,非要找个高大上,被人甩了就要死要活的,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 邹丽霍然回头! 她迷惑地问:“你认识我?” 张晓峰摇头:“我也想认识呢,但我认识得着吗?我就一工厂打工仔,灰领人物……对不起,刚才我不是说你,我只是说有些女人,有些女人眼光高,非要找有钱有品有身份的人作对象,如果……我说如果,你找了我这样的穷矮矬,我还不得像公主似的哄着捧着的呀?” 邹丽不笨,马上叫道:“不对,你一定认识我对不对?知道我失恋了是不是?” 张晓峰苦笑着说:“就你那精神状态,这么晚了独自一个人还在江边,坐在这么高的拦杆上,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是失恋了。” 邹丽想了想,也对,就不说话了。 看到张晓峰还不走,她冷冷地问:“你怎么还不走?想泡我吗?” 张晓峰哂笑着说:“我是想泡你,但我知道,我根本泡不上,泡上了也养不起。” 张晓峰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他是个穷苦家庭里出来的人,节俭惯了,所以身上穿的都还是地摊货,三十几块钱一件的衬衫。 而邹丽,却是一身名牌,金项链,白金戒指。 她看了看张晓峰,讥讽道:“看不出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为什么还不走?” 张晓峰说:“我就想确认一件事。” 邹丽狐疑地问:“你要确认什么事?” 张晓峰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跳江?” 邹丽眉毛一掀:“我跳不跳江跟你有关系吗?” “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张晓峰毫无所动,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样子。 “我是不想活了,但我也不想让你来做好人,再说我也不希罕你来救。”邹丽立着眼睛,挖苦他。 “我不想做好人,也不想救你,我只是想……”张晓峰忽然扭捏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邹丽一脸警惕。 张晓峰腼腆地一笑,说:“反正你不想活了,就当扶贫一回,不如让我爽一把……” 邹丽瞪大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惊异地问:“你说什么?” 张晓峰正色地说:“你既然想死,死之前,就做一次好事,让我爽一下再死。” 邹丽怒斥道:“流氓!滚!” 看到张晓峰依然不言不动,邹丽冷笑道:“你这人还真是脸皮厚!” 张晓峰平静地说:“我不是脸皮厚,我是在等你跳江。” 邹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有听错吧?你在等我跳江?” 张晓峰老实地说:“是,我等你跳江以后,再把你捞上来,人死了,短时间内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我就把你带到那边的天桥下面,好好爽一爽,再说,桥洞里还有几个流浪的大叔……“ “啊……”一声尖叫,邹丽蒙着自己的耳朵,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第108章争夺公主 看到一脸全无血色、苍白如纸的邹丽,张晓峰只是摇了摇头,一副很婉惜的样子。 邹丽从护栏上跳下来后,一脸紧张地看着张晓峰,慢慢退后一段距离,然后才转过身走了。 张晓峰只是耸耸肩,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香烟来点上,慢慢地吸着,望着江岸两边的万家灯火,一时思绪万千…… 忽然,他看到走开了的邹丽又走了回来,不等他开口,邹丽说:“你不是想泡我吗?我们去酒吧喝酒去!” 说着拉上张晓峰就走。 酒吧的酒,张晓峰喝不惯,怪怪的,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各种不同的东西混合在一起,难喝死了。 邹丽也不管他喝不喝,到了酒吧以后就跟酒有仇似的,一个劲地猛灌! 邹丽长得也不错,精致的脸蛋,白晳细长的脖子,现在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白里透红,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看到张晓峰傻傻地呆看着她,邹丽并不生气,反而嘻嘻笑道:“我长得还漂亮吧?” 张晓峰点点头:“漂亮!不过,你还是少喝点,女人喝酒多了,皮肤会衰老的。” 邹丽自己又倒了一杯,说:“你不是希望我喝醉吗?我今晚上就喝醉给你看,我喝醉了,随便你怎么样……”说着就倒在了桌子上。 张晓峰去结了帐,扛着瘫软如泥的邹丽出了酒吧。 扛着一个女人在街上走,难免会引来路人怪异的目光,他只好出钱到宾馆开了间房,把她扔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想了想,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锁好房门,这才离开。 张晓峰走出宾馆,在门口等着的士,准备回韩家别墅去睡觉,不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张龙的声音。 只听他急促地说:“峰爷,欧阳燕嫂子出事了!” 听到欧阳燕出了事,张晓峰急忙打车前往出事地点。 此时,在维尼咖啡厅里,发生了两伙人的争执,四周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当中一个青年嚣张地说:“我今晚上必须把我的‘韩公主若烟’带走,谁敢拦我,我就砍谁!” 站在他对面的阿飞冷冷地说:“你带走给我看看?” 说着就抽出一把大砍刀出来,这把砍刀还是当初赵世虎的呢,阿飞看其好使,就拿来自己用了。 他身后的胡三、小毛和张龙等人也纷纷抽出橡胶棍和钢管出来。 但那个青年的手下更多,正在喝咖啡的,也站了起来,更主要的是,门外又涌入了几十个,加起来的人数,要远胜于阿飞的人数。 但阿飞毫无惧色,死死地盯着这个青年,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但是也没有先动手,两帮人就这样对峙着。 原来,这个青年叫何文斌,这几天迷上了网络主播人“韩公主若烟”,并为此打赏了十几万虚拟礼物,今天更是花重金约见她。 两人见面了以后,聊了一会,没想到,他就想把人带走。 “韩公主若烟”就是欧阳燕扮的,她在姜涛的包装下,在网络中,变成一个长相甜美、清纯可爱的古代韩国公主。 何文斌在网络主播网站中,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个似梦似幻的韩国公主,并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为了取得韩国公主的芳心,大方散财,送花,送戒指,就连虚拟婚礼都举行过了。 但他不满足于此,几次央求若烟见他一面,看他出手大方,欧阳燕于心不忍,也就同意见面了。 在这个维尼咖啡厅见面后,何文斌死活想把她带走,欧阳燕自然不肯,双方闹了起来! 欧阳燕身边只带了个张龙,而何文斌身边却有好几个,自然不够看。 张龙只好打电话找飞哥。 看到张龙打电话找人,何文斌并不阻拦,因为他财大势大,就想彻底征服这个梦寐以求的韩国公主若烟,得到她的芳心,所以也打电话找人来。 两边都在比拼势力。 只不过何文斌是在拼爹,他家是城北最有名望的何家,老爸是何家的老大,何志雄。 维尼咖啡厅就是属于其势力范围,所以人手来得快,来得多,而阿飞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实力悬殊。 当然想要走,也不是不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何家的人少,那时是可以冲出去的,但欧阳燕不肯走,她说要等张晓峰来解决,如果只是逃走,下次还会出事。 她的话是有些道理,但也要分具体情况,如果今晚上被人抢走了,后果不堪设想,但她死活不走,阿飞也没法,只好把她保护在中间,叫张龙打电话。 怎么说,何文斌也是道上混的,当然知道阿飞,但他不惧怕,也不担心,在他的眼里,阿飞也就是个新上位的人,说得好听点,是城南的一方霸主,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个外来的小混混,怎么能和树大根深的何家相比? 何家控制的产业在滨海市,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根深蒂固,要不是他爹何志雄这两年心淡了许多,要不,名声响砌整个滨海市,也不是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何家是滨海市的地头蛇,和地方上的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盘根错节荣辱相依的这种关系,是阿飞这种浮萍似的势力是无法抗衡的。 所以,他极其蔑视阿飞,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何文斌翘着一条腿,抽着一只烟,吊二郎当地对阿飞说:“飞哥,是吧?好大的威风,敢挡我何少的路,我看你还有什么人可叫?你就是把城南的兄弟都叫来,我分分钟都灭了,你信不信?” 阿飞呸了他一下,说:“你何文斌是个什么东西?城南的地盘是我阿飞一块地方一块地方打出来的,你不就是拿你老子的那点本钱来和我相拼吗?别说是你,你老子出面,我阿飞也不会怕!” 何文斌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说:“我今晚上就拼爹了,怎么啦?我能拼爹我自豪,我高兴,你能吗?” 何文斌这种理直气壮不知羞耻的败家子,让阿飞无话可说,再者,他自个的爹还在家放牛呢,当然拼不着。 看到阿飞不说话,何文斌更加气盛,大放豪言:“今晚上我等着你把城南的兄弟都叫来,我一举消灭,然后去接管城南,到时谁还敢说我何文斌只会拼爹,哈哈哈……” 阿飞冷喝道:“做梦!” 何文斌也腾地站了起来,他等不及了。 他对周围的手下说:“给我开战,今晚上我要尝尝韩国公主的滋味……” “谁敢!” 一声清冷的声音,让双方的攻击还没开始就停了下来。 看到张晓峰出现,欧阳燕娇叫一声,如飞燕入林般地投入他的怀里,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良好,张晓峰才安抚好变得越来越娇弱的欧阳燕。 对面的何文斌不耐烦地问:“你他妈的是谁呀?” 张晓峰看了看他,困惑地说:“怎么老是有人这么问我呢?我就再说一遍,你千万可记住了。——我是你大爷!” 胡三和小毛他们“哈哈哈”大笑着…… 自从看到峰爷出现,都放松了下来,他们知道,这架打不起来了。 一句你大爷,把何大公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过他没有胡子,只能立眉毛了。 “你妈妈逼……”他大骂了起来。 刚开骂出几个字,他嘴里就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因为他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只枪管! 张晓峰把手枪放在何文斌大叫而张开的嘴里,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压子桌子上,打开枪机,死死地顶住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何文斌的手下燥动了一下,都是大惊失色! 但是,他们只是围住,却不敢上前救援,怕伤及他们的何大少。 随着枪管在嘴里的搅动,那凉冰冰的感觉,何文斌知道,那不是玩具,当下吓得哆嗦不停…… 只见他的裤裆一湿,腥臭味弥漫开来——失禁了! 张晓峰放开他,抽出手枪,看到枪筒连着口水,忙拉过何文斌的衣服擦了擦,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恶心吧啦的,回去还得消毒一下才行。” 张晓峰瘫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绝,得罪了我们城北何家,你要先想想后果……”这时,他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 “就这么一个只会坑爹的败家儿,他能代表何家吗?”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中年男人张口结舌。 张晓峰对何文斌语重深长地说:“网络主播只是安慰心灵的,不是安慰你的小弟弟的,这一点你要永远记得。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你想依仗自己有点势力,就想为所欲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花了一点钱,就以为吃亏了,想要找回来,就你这种垃圾,陪你聊天,不要收钱呀?玩不起就不要玩,你妈没教过你吗?” 这时候,围着的人才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呢。 张晓峰又说:“当然了,这件事情不完全怪你,因为我们公司刚成立,还没有规范化,其实,我们公司的很多公主,是可以出阁的,只要你有钱,可以包,包多久都行。鉴于此,今晚上就不跟你一般见识,饶过你,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完就带着欧阳燕走了。 第109章上交枪支 阿飞也带着人紧跟上去。 张晓峰对跟上来的阿飞说:“这几天比较忙,有一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阿飞忙问:“什么事?” 张晓峰说:“我买了一幢楼,在细岗路那儿,现在改名叫海月大厦,十八层,我借五层给你,就从六层到十层吧。你有空去看看,想要做什么,自个出钱装修。” 阿飞高兴地说:“太好了!你真是宋江,不,比宋江还宋江!” 张晓峰疑惑地问:“及时雨?” 阿飞说:“对,及时雨啊!” “切!没读几年书,还宋江呢?我也不是什么及时雨,我借给你楼是有条件的,以后那幢楼的安保就由你来负责!”张晓峰笑骂道。 阿飞傻笑道:“那是自然,你放心,我保证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城区里有鸟吗?”张晓峰狐疑地抬头看了看路边的高楼大厦。 “有,不过好像很少……“阿飞傻哈哈地摸了摸头。 张晓峰跟欧阳燕回了那套佳乐小苑住房,只因欧阳燕说一个人害怕,只好留下来陪她,反正房间有的是,在哪里睡觉都一样。 只是欧阳燕洗澡的时候,一会让张晓峰拿衣服,一会拿毛巾的,而且对他毫无顾忌,实在让他很无语。 出门在外的男生要保护好自己啊。 真是的,两个人就不能好好做个普通好朋友么? 看到张晓峰平静如水的表情,欧阳燕只好叹了口气,哀怨地独自去睡了。 其实,张晓峰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欧阳燕的多方暗示他都懂,而且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是,他一时接受不了她。 也许欧阳燕说得对,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对她不公平的。 谁都会犯错,尤其是从偏僻落后的小村庄到一个充满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很多人都难免会走错了路,选择错了方向,难道因为是女人就万劫不复么? 没有钱被人瞧不起,没有本事被人瞧不起,这不都是瞧不起的人的错误,有时候,混得太差,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况是别人呢?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和自由。 再说,一个人能否成就一翻事业,不是有人鼓励就可以的,靠的是自己。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爱你和恨你的人都是你成功的动力。很多父母溺爱自己的子女,能成功的也没有几个。 就拿男女之间的关系来说,张晓峰来到滨海市,也和不少的女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欧阳燕和那个胖子,被包养了一段时间,一时有交往,就是坏女人了吗? 现在跑到外面打工的年轻男女,认识不久就同居,因为一点小事就分手,已经是一种大众现象,没有对错,只有喜欢不喜欢。 话说回来,想要让张晓峰坦然地去接受欧阳燕,做到心无芥蒂,他还做不到,至少目前还做不到。 凭心而论,欧阳燕各方面都不差,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聪明伶俐…… 张晓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等到快天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等他睡多久,房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听得清楚,但不予理会,还有欧阳燕呢,他知道她会去开门。 果然,不久后,大厅里马上传来哒哒哒的拖鞋走动的声音,欧阳燕去开门了。 睡在主套间的张晓峰以为是物业方面的人来访,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就是阿飞也不知道。 但外面的人进来和欧阳燕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后,就朝着他睡的房间过来了。 门外面的欧阳燕说:“张晓峰,有人找!” 听声音,欧阳燕似乎有些紧张,有些不安。 特么的,谁这么早跑来打扰他?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门没锁,让他们自己进来!” 这个时候,张晓峰并没有起床,眼睛都懒得睁开,进来的几个人看到床上的人如此自大,气就不打一处来,其中一个女的,上前就把被子掀开! “啊……” 高分贝的女人惊叫,直冲人的耳膜! 下一秒,她又把被子摔在张晓峰赤光光的身上,一边还大声叫骂:“流氓!死流氓!” 张晓峰有光身子睡觉的习惯,再说一晚上的折腾,早晨睡来,确实有些不雅。 其实,叶欣今天的运气也够倒霉的,刚刚调回到市局,早餐都还没有吃呢,就接报有人持枪行凶。 众所周知,华夏对枪支管控极其敏感,她不敢耽搁,在线人的引导下,找到了这里,一路紧张,一路担心,端着枪冲进房间里,嫌疑人却还在闭着眼睛睡觉,把她当成了空气。 她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也不由怒火勃发,去掀开被子,叫醒这个装大的家伙,没想到,却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东西…… 张晓峰盖的被子被掀,身上一凉,睁开眼,就看到了叶欣那张通红恼怒的俏脸。 他讥诮地问她:“怎么,大清早的想非礼我呀?” 叶欣看到是张晓峰,也是呆了一呆。 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没想到今天见面,却以这种方式,让人情何以堪? 叶欣回过神来后,对他怒吼:“你睡觉干嘛不穿衣服?” 莫名其妙!睡觉一定要穿衣服的吗?看她是女同志,就不和她计较了。 张晓峰很好笑地问:“叶警官,你私闯民宅,又当该何罪呀?” 叶欣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出来,她说:“昨晚上在维尼咖啡厅持枪伤人的是你吗?” “持枪伤人?有人伤着了吗?”张晓峰反问。 “人倒是没伤着,但公共场所你乱使用枪支总该有的吧?”叶欣说道。 “没错!是我拿的枪。”张晓峰承认。 叶欣恨铁不成钢似的指了指他,说:“胡乱使用枪械,这件事情严重了,你等着挨处分吧。”说着就带人走了。 送走那几个刑警后,欧阳燕走到张晓峰的面前,局促不安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晓峰无所谓地笑笑,安慰她道:“没关系,这枪是我以前帮她们干活的时候顺来的,现在事情办完了,上交也只是时间问题。” 欧阳燕不放心地问:“真的没问题?” 张晓峰笑道:“当然没问题了,如果有问题,刚才她们不就把我给带走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欧阳燕这才放心,笑笑地说:“我去帮你煮早餐。” 吃了一顿欧阳燕做的爱心早餐,张晓峰就接到了叶欣打来的电话,让他到局里去找她。 张晓峰一直不愿意买车,他最怕麻烦,一旦买车,办这个保险,那个保险的,主要是大城市停车很不方便,一个不留神就被贴罚单,他最讨厌处理这种事。 所以,他经常打的,来去轻松。 当他慢悠悠地到了市公安局,叶欣早已经等得不麻烦。 他一进入她的办公室,叶欣就指责他说:“你怎么一点纪律性也没有?” 张晓峰不说话,掏出两把手枪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抽着烟。 叶欣愣了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张晓峰吐了个烟圈,不慌不忙地说:“你叫我来,不就是让我交枪的吗?” 叶欣惊奇地又问:“你知道?” 张晓峰说:“这还用问吗?今早上你过来发现动枪的人是我,如果没事,就不会让我过来了,让我来,不让交枪干嘛呢?——想和我交心?” 叶欣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叹道:“你确实是个人才,可是,没有编制,茹姐那边的压力是很大呀,你要理解……” 张晓峰打断她的解释,说:“我理解呀,所以我才主动交枪的,不是吗?” 叶欣安慰他:“你不用着急,你看看我,不是也犯错误下放到派出所去过吗?等过了一段时间,再想个理由把枪还给你!” “那不用,我一直以来就是个合同工,现在阎王死了,那个雇佣兵团也失踪了,当然也就没有我的作用了。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互不打扰。”张晓峰说。 “你不要那么过激好不好?”叶欣劝道。 “我没有过激,我现在很冷静,我只是很奇怪,那个何家在滨海的势力居然这么大,连带有参谋部头衔的情报组也要忌惮三分。”张晓峰说。 叶欣又是一愣,无奈地说:“茹姐也有茹姐的难处,虽然我们的人事属于上头,但人力物力都要靠滨海市,所以有些面子上的事情是要给的。那个何家,在滨海市经营多年,势力和韩家不分上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家族,没必要的情况下,就不要去招惹……” 张晓峰从叶欣那里出来,但他对她的话却不以为然,管它是何家还是海家,不招惹他则罢,要是敢无故招惹他,那他也不会手软。 看到张晓峰踽踽独行的背影,叶欣的心一下子失落了起来,像不久前知道他在海上失踪时的那样。 虽然彼此接触不多,也就那么几次,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脑海里…… 第110章主动出击 以何家那种大家族的做法,即然他们出手了,想必还会有其他后续手段,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晚上,张晓峰在查到了何家的住址以后,决定夜探何家,变被动为主动。 半夜时分,身穿一套黑色紧身衣的张晓峰如一个幽灵,出现在何家高大的院墙上,这个地方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可以隐藏身形。 何家不像韩家那样住在郊区的山上,而是住在城里,院子几进几出,犹如北方的大合院。 张晓峰小心的避开摄像头,闪身而过。 他看到第二幢楼房的一个房间还有亮光,就慢慢地潜行过去,躲在窗户外面。 房间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正在谈话。 那个年青的,正是何家大少,何文斌;老的,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估计就是他老子,那个何家的老大何志雄了。 只听何文斌咬牙切齿地问:“老爸,那个用枪指着我的小子查得怎么样啦?” 何志雄皱着眉头说:“他也只是一个乡下出来打工的小子,不过,他曾经帮助过政府方面,好像成了一个什么外围情报人员。” 何文斌好奇地问:“一个外围情报人员会配有枪支吗?” 何志雄说:“上次不是出海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嘛?我听你二叔说,他的枪支现在被收回去了……” 何文斌高兴地叫道:“只要他没有枪,看我怎么玩死他?” 何志雄却迟疑地说:“他还有一个身份,不太好办呐。” 何文斌忙问:“老爸,他还有什么身份,让您这么顾忌?” 何志雄想了想,才说道:“现如今,他是韩家的一名保镖,好像还挺受重用。” 何文斌无所谓地说:“他只是一个小保镖而已,不值得爸您这么担心,即便他是韩家人,我们何家也不会怕。” 何志雄呵斥道:“这种话在家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千万不要乱说,懂吗?” 何文斌不服气地说:“本来嘛,本来就是如此嘛,爸您怎么越活越胆小了呢?” 何志雄叹了口气:“我们是不怕,但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招惹不该招惹的麻烦。——你为什么非要得到那个小妞呢?漂亮的女孩子外面大把的是,只要你喜欢,何必固执于一人呢?” 何文斌咬牙切齿、怨恨地说:“本来也不是非要不可,但因为她,我被人用枪顶着,这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何志雄点了点头:“你想要办成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何文斌着急地说:“爸,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等不了了,一刻钟都等不了,我不但要得到那个女人,还要把城南的阿飞和那个用枪指着人的小子抓来,让他们生不如死……” 何志雄责骂道:“你也老大不了的了,还一点都沉不住气,毛毛躁躁的,将来怎么接我的班?” 何文斌被骂得低下了头,但还是一脸不服气、桀骜不驯的样子。 何志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英雄一世,却生了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儿子,虽然他气愤,但也知道这个秉性固执的儿子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与其等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再去给他擦屁股,不如就按他的意思去做。 “我已经通知你二叔了,让他交待下面派出所的人,找机会把城南的阿飞抓进去,等收拾了那小子的爪牙,再想方设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了他小子,那个女娃还能飞了不成?这样,即不得罪韩家,还能把事情办了,你说呢?” 何文斌沉思了一下,也点点头,挟恨地说:“就让那小子再快活几天吧!” 眼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何志雄对儿子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这段时间少给老子惹事。” “放心吧,爸,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以后我就安心打理生意上的事务,不出去胡闹了。”说着何文斌恭敬地退了出去。 “但愿吧。” 何志雄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一会又打开电脑,在上面检查着什么。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名贵字画,古董瓷器,玉石。 大约半个小时后,何志雄才站了起来,关了书房的灯,也走了出去。 如一只壁虎般趴在窗户外面的张晓峰,这才小心地撬开窗户,钻了进去。 何家父子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他张晓峰不义了。 他有备而来,这种大户人家,值钱的东西多,不能空手而回,所以,他身后背着一个包,除了衣服,还有手套和老蛇皮口袋之类的。 别墅外面有高大的围墙,还有监控的摄像头,巡查的人员,因此,窗户没有小户人家那样的防盗铁网,这让他少费了不少手脚。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戴上手套,小心地取下墙上的字画,又把那些古典珍玩装在包里,最后还不忘了把桌子上的手提电脑拿走。 做完了这些,他还是从窗户出去,并关了窗户,侧耳听了听,才顺着防盗窗吊下去! 走到一个偏僻的街角,换了衣服,走过几幢楼房以后,才打的走了。 第二天,何家保姆起早来打扫书房,发现老爷的书房里面空空如也,顿时大惊失色! 她忙去通知了夜间值班,还没有下班的保镖。 保镖进去一看,也傻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何老板花重金收购来的名家字画,并且在这里接待贵客,说得直接点,就是用来装逼的,不可能收起来的。 他们先去检查了一下晚上大楼里的监控视频,才发现书房外面的一个摄影画面是黑的,忙通知维修工去查看,结果发现,那个摄像头被一片树叶遮住了…… 晚上负责值班巡逻的保镖脸色顿时煞白! 只好惴惴不安地去通知何老板,同时也心怀侥幸,希望东西是老板自己收起来的。 何家的家主何志雄有晚睡晚起的习惯,大清早的被人吵醒,当下怒火中烧,呵叱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再说吗?” 那位保镖小心地说:“老板,您的书房里的书画,还有古董啥的,是不是您收起来了?” 何志雄骂道:“我收起来干嘛?就为这事?出去!” 可是那个保镖还是站在那里丝纹不动,一脸纠结。 何志雄怒问:“还有事?” 那保镖迟疑地说:“老板,那,您的书房昨夜可能被盗了……” “什么?” 何志雄披了一件睡袍,铁青着脸,急冲冲地走向书房! 他看了一下空荡荡的书房,戾气陡升,厉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晚上是怎么看门的?” 那个保镖惶然地说:“老板,我们早上听到保姆过来说,才知道的,然后立即去检查了,没发现有蛛丝马迹……” 何志雄吼了一通后,也冷静了下来,听到保镖的话,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把东西藏起来了?” 保镖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小心分辩道:“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房门没有被撬开,昨晚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何志雄镇定地问:‘监控看了吗?“ 保镖小心冀冀地说:“看了,一晚上没发现有外人闯入,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个能看到书房窗户的摄像头被一片树叶盖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啊?下去!”何志雄终归又暴怒了。 他喝退那些没用的保镖后,掏出手机来,打了出去。 一会儿后,电话接通,他说:“老二,你亲自带几个人到家里来,我的书房被盗了,丢失了上千万的贵重物品不说,重要的是我那台电脑也被盗走了,里面有很多关键的东西……” 打完电话以后,何志雄推开窗户,一张铁青着的脸抽搐了一下,阴冷的目光望着外面,恨恨地说:“不管是谁,我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何老三何志强带着几个市局刑侦队的人员忙了一个早上,可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房间里没有任何陌生的指纹和脚印,附近街道的摄像头也打电话问过了,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发现人影,让何老三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大哥为了某种目的,事先把东西藏起来,然后报警挂失? 但他看到大哥那张阴得快要下雨的脸,话几次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看到老三欲言又止的模样,何志雄皱着眉问:“是不是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何志强忙不跌地点头,并劝道:“大哥,这件事情很不合常理,再说那个摄像头被树叶遮住,有可能是巧合!” “巧合?就算摄像头被树叶遮住是巧合,那书房里的东西呢?莫不是你也认为是我藏起来了?” 被大哥说中心事,何志强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嗫嚅地说:“这个……这个……” 何志雄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巧合,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有个因果关系,遂打断老三的话,不客气地说: “别这个那个的了,这件事情一试就知道,就让何晶处理吧,他在城南,那个阿飞也在城南,办起事来很方便。” 何志强闻言,惊讶地问:“大哥,你怀疑是一个小混混干的?不应该呀,他有那个本事么?” 第111章找人帮忙 何志雄不耐烦地说:“不是我怀疑,你想想,我们老何家,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刚动了一点心思,就被人来了这么一手,我才不认为是什么巧合。再说,斌儿那事,阿飞也有份,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三国时曹操的原话。也是上位者的思维。 何志强犹豫不定地说:“大哥,文斌的事情,是他有错在先,所以,这事不宜闹得太大……” “什么有错在先呀?一个乡下丫头,斌儿花了十多万,想让她陪陪怎么啦?我说老三,你是不是官做大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了?” 何老三还是有些踌躇,他始终不理解,今天大哥怎么了?动不动就生气,为了一帮乡下来的打工仔,就大动干戈,值当吗? 何志雄大手一挥:“好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叫何晶去处理好的。” 既然大哥这么说了,老三何志强只好带着市局刑侦队的人回去。 回市局的路上,何老三不放心,就打电话去问何晶。 何晶是何志强的幺叔的儿子,也是何家“志”字辈中最小的人,有些话他大哥不向他这个亲弟弟说,反而会跟何晶这个小堂弟说。 电话接通以后,何晶告诉他:“雄哥说了,他书房那台电脑里有些私人的东西,不能曝光,所以务必要找回来。”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只是谁敢找他何家的麻烦?敢找他大哥的麻烦?这人真是活腻了! 随后,滨海市城南分局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夏季严打,经过几天的奋战,抓了不少街上小混混,可是都是些小鱼小虾,阿飞及其手下骨干成员一个也没有找到…… 通过审讯得来的情况,说是阿飞带着一些兄弟回老家盖房子去了。 何晶没法,只好把这个情况向雄哥汇报。 听到这个消息,何志雄当场就把一个陶瓷茶壶摔了个粉碎! 这还是巧合吗?抓不到人,正说明对方早有准备,他的书房失窃,十有八、九就是这一伙人干的。 “挖,给我挖!要把人给我挖出来!”何志雄气急败坏。 大家族撑握着黑白两道的资源,能量巨大,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一动,就有可能形成毁灭天地的飓风。 一时间,滨海市城南道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 滨海市电视台大楼。 副台长蒋洁珊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轻轻地在外面敲响。 蒋洁珊坐在里面,正在皱着眉看着文件,头也不抬,语调淡淡地说:“进来!” 进来的是她的秘书,秘书对她恭敬地说:“蒋台长,外面有人找您。” 蒋洁珊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问:“不是马上要开会了吗?怎么还安排会见客人?” 秘书解释说:“这个人说一定要见您,其实,他并没有预约。” 蒋洁珊困惑地问:“没预约,你推了就行,还要来向我说吗?” 秘书却支支吾吾地说:“他说……他说,是来向您讨债的……” 蒋洁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讨债的?” 秘书也是一脸迷惑,说:“没错!他说您欠他的债,还说您一见面就知道了。” 蒋洁珊哭笑不得,她居然被人追债追到办公室来了?以她的家庭条件,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欠别人的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她是一个女人,好奇害死猫,好奇心促使她破天荒去看一看,到底是谁说她欠了他的债? 她整了整着装,慢慢走进会客室,只见一个年轻人悠然地翘着腿,吸着烟,随意地看着四面墙壁上的新闻画报。 她皱了皱眉,咳嗽了几声,才问道:“请问你找我?” 那个坐着的年轻人转过头来,笑道:“蒋台长,你不用咳嗽,我知道你进来了,坐吧,别客气!” “啊?”蒋洁珊摸不着头脑,反客为主,是谁找谁呀?但她很有涵养,还是礼貌地说,“你也坐。” 年轻人依然含笑地坐着,望着她。少有的觉着与淡定。 蒋洁珊也对这个自来熟的年轻人看了看,似乎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像她这样的新闻人,每天见的人不少,不可能都记住。 “听我的秘书说,你是来找我讨债的?”最终她忍不住,问。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讨债的。”年轻人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好像我不认识你吧?更不可能欠你的钱了……”蒋洁珊惊呀地问。 “你不欠我的钱,欠我的人情,我是来讨人情债的。”年轻人笑道。 “人情债?我们都不认识,小兄弟,你何出此言?”蒋洁珊满脸惊呀。 “你不认识我,只能说明你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在江边你儿子掉到江里……”年轻人提醒道。 “哦……你原来是那位见义勇为的小兄弟呀?”蒋洁珊惊喜地说。 原来,这位来找蒋洁珊的年轻人正在张晓峰。 他笑道:“见义勇为不敢当,我刚好在现场罢了。就像士兵在战场上一样,在炮火隆隆声中,头脑一发热,就冲了上去……事后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不已!” 蒋洁珊嫣然一笑,称赞道:“你还很风趣,也挺诚实。” 张晓峰腼腆地说:“是呀,我从未标榜过自己,那样活得太累。” “不过,我还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蒋洁珊含笑问。 “您是一个公众人物嘛,何况长得那么漂亮,很多街坊都认识。”张晓峰说。 “你也不错,很有爱心。”蒋洁珊很受用。 “哪里,那天也仅仅是个凑巧。”张晓峰谦虚地说。 蒋洁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含笑道:“话虽然如此,你也称得上是现代的雷锋……” 张晓身接话就说:“您说得对极了,我是现代的雷锋,不是以前的那个雷锋!” 蒋洁珊迷茫地问:“两者有区别吗?” 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当然有区别了,以前的雷锋,无私奉献,现在的雷锋,生活压力大,是讲回报的。” 蒋洁珊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年轻人,看他说得理直气壮的,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本来,她一直对这个救她儿子的人念念不忘,几次利用工作之便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如果找到了,她也准备给些钱财以表达感激之情的。 万没想到,这个救命恩人却不用她找,自己找上门来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来讨债,这让她从感情上很难接受。 她有些尴尬地问:“你说吧,想要多少钱?” 张晓峰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钱,我只想让您还我一个人情。” “还人情?怎么还?”蒋洁珊很疑惑。 “您安排电视台的记者,帮我报道一件新闻就行。”张晓峰说。 蒋洁珊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市井小人,如果是那种人,她会很失望的,失望自己看人的眼光。 当下她嫣然一笑:“报道新闻,本来是我们电视台的职责,有什么新闻线索,我们的记者求都求不来呢,怎么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呢?” 张晓峰说:“这个新闻别人不敢报道,所以,我才来找您。” 蒋洁珊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哦?有什么新闻是我们记者不敢报道的,我倒想听听!” 张晓峰实话实说:“是有关何家的。” 蒋洁珊呆了一呆,问:“你说的是滨海市的大家族,何家?” 张晓峰从容地说:“没错!就是那个何家。” 蒋洁珊又对张晓峰看了又看,从衣着上来说,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年青人,毫无特别之处,就这么一个人,怎么惹到了有着强大势力和背景的何家呢? 张晓峰察言观色,知道她的心思,就说:“不是我惹了何家,是何家惹了我!” 何家惹了你?这让蒋洁珊更加难以相信,因为从某种方面来说,实力相当,才会成为对手,何家就是再嚣张,也不会为难一个普通的外地人的,没必要。 但她不好这么问,只是问道:“那你说说,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今天晚上,在城北某个宾馆,即将发生一件强尖妇女的案子,您只要派个电视台的记者去那里见证一下,就这么简单。”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蒋洁珊瞬时瞪大了眼睛,狐疑地问:“强尖妇女案?即将发生?既然知道即将发生,为什么不去阻止呢?” 张晓峰淡定地说:“因为是我让它发生的。” 蒋洁珊愣了愣,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她才说道:“你这不是设圈套整人么?” 张晓峰沉着地说:“对我来说,是有这意思,但对你们电视台来讲,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它是真真实实在发生。——飞蛾扑火,能怪火在燃烧吗?” 蒋洁珊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思量很久,才下定决心,一咬牙,说:“那我就豁出去帮你这一次,你记住了,我们的记者只是靠事实说话,不会为了你去做假报道的……” 张晓峰笑了笑,说:“这个我可以保证,您的人只要按时到达现场就行,怎么报道,遵从您们的职业道德。” 第112章设计套路 夜幕降临,城北一家酒吧。 何文斌把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年轻女子扶上车子,开向一家宾馆。 在宾馆开了间套房,何文斌望着被放在床上烂醉如泥的漂亮到骨子里去的女人,不禁吞咽了口口水,他快速地脱光衣服,就扑了上去…… 忽然,“汪、汪、汪”的狗叫声响起,一条大黑狗闯了进来,对着何文斌就咬! 这条黑狗高大健壮,何文斌平时又不学无术,根本就招架不住,左格右挡的,身上都被咬了几口,要命的是,这时候,床上本来晕迷不醒的女人醒了,她大声尖叫了起来…… 在这个女人不依不饶的抓扯中,加上大黑狗,两边夹击,让何文斌只穿着一条内裤,慌乱地跑下楼。 随后,衣衫不整的女人和大黑狗也追了下来! 在大堂里,很多保安挡住了大黑狗,才让何文斌没有再被黑狗嘶咬。 可是,那个女人依然哭哭啼啼的,说何文斌强尖了她! 对于这种事,宾馆方面只好报警,并安抚好双方,等官方来处置。 十几分钟后,警车来到,给双方做了记录,也取了证。 带头姓王的警官认识何文斌,他一看到他,就惊异地问:“何少,怎么是你?” “王哥,我是被冤枉的……” 何文斌也不是个傻瓜,知道被人玩仙人跳了,但此时身上只穿一条内裤,身上除了被狗咬了几口,还被这个女人的利爪抓出了伤痕,纵有百张口,也说不清楚了。 那个姓王的警官看了这个现场,调看了宾馆的监控画面,立即摇了摇头,知道麻烦了。 他在想着怎么办?急忙叫随行人员封锁现场,不要让闲杂人等围观,殊不知,还没等他安排完,宾馆大堂就涌入了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电视台记者过来…… 王警官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为何大少默哀了! 何家大少在宾馆里涉嫌强尖妇女,又刚好被市电视台百姓访谈节目组的记者碰了个正着,这下,想捂也捂不住了,出警的王警官在做完了笔录以后,就把何家大少带到了派出所,关了起来。 事情传到何家,把何家老大何志雄气得胡子直抖! 他连夜把主办案件的王警官叫去,问:“这么一点小事,非要把文斌关起来吗?” 王警官为难地说:“何叔,本来我也想低调处理算了,可是却被市电视台的记者刚好碰着了,事情已经传出去,包不住了。” 何志雄皱着眉,想了想,才问:“那个女娃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 王警官恭敬地说:“我问过了,她叫欧阳燕,在海底世界歌舞厅做事……” “一个歌舞厅的女子,却说我儿子强尖她?”何志雄一脸鄙夷。 “她不但在歌舞厅唱歌跳舞,而且还是那家歌舞厅的老板。”王警官小声说。 “不管她是不是老板,既然是歌舞厅的从业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从这一点下手,说她诬陷……”何志雄说。 王警官犹豫不决,解释道:“何叔,不管她是做什么的,除非她改口,否则,撤不了案的。” “那就让她改口,她不是想要钱吗?就问她要多少?如果她要太多,可以采取一些手段嘛。”何志雄挥了挥手。 王警官无奈地说:“那我就试试吧。” 第二天早上,在城北昌岗派出所,一间办公室内。 王警官问:“欧阳燕,你是在哪里碰到何文斌的?” 欧阳燕想了想,说:“是在茫然天使酒吧。” 王警官说:“你不是海底世界歌舞厅的吗?晚上这个时间你不在你的歌舞厅,跑去茫然天使酒吧干什么?” 欧阳燕撇了撇嘴:“警官,我不能去酒吧的么?” 王警官语塞,解释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欧阳燕说:“本来这属于我的隐私,但说出来也没什么,昨晚上我心情不太好,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就一个人去了那个酒吧喝酒……” 王警官马上追问:“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欧阳燕讶异地问:“警官,我不能心情不好吗?” 王警官窘了一下,说:“当然可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被人利用……” 欧阳恍然大悟:“我明白警官的意思了,您是说,我的心情不好是被人利用的,去酒吧喝酒也是被人利用的,被何文斌那混蛋碰上了也是被人利用的,对吗?” 王警官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的前程是无限的,当下他“腾”地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说: “你一个风尘女子,穿着暴露,故意去勾引何家大少,又故意喝醉,让他有机可乘,现在反而要来诬告他图谋不轨,你居心何在?“ 欧阳燕气愤地也站了起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喊叫道:“我被人欺负了,难道是我的过错吗?……” 说着说着就抽噎了起来,慢慢地泣不成声,最后就干脆嚎啕大哭! 王警官一时间踌躇了起来,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可能动刑,不管她是干什么的,何况,她名义上是本案的受害者。 等她心情平复了些,王警官才又问道:“好吧,我们就不要说是谁指使的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受到伤害,不幸中的万幸,是吧?再说,即便何文斌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对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你说对吗?” 欧阳燕渐渐地停住了哽咽声,抬起一双泪眼,纳闷地问:“王警官,你的意思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王警官干脆对她说:“这件事情,我可以让何家给你一笔补偿,然后你撤消控告,这样,对双方都好!” 欧阳燕诘问道:“他何文斌触犯了法律,就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点,王警官不知道吗?” 王警官厌烦地说:“你还没被伤害,又给了你一笔钱,你还想要怎样?” 欧阳燕立即大声说:“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他家要怎样?而你,又想怎么样?——我被人欺负了,报了警,你们却不停地吓唬我,我不活了我……呜呜呜……” 王警官耐心地说:“小妹妹,那个何家有财有势,不是你能抗衡得了的,你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女孩子,万一哪天遭遇不测,伤心难过的是你父母,你难道不明白吗?” 欧阳燕疑虑不安起来,呆呆地不说话,双目也充满了忌惮。 王警官看到有了效果,不禁大喜! 他含笑着说:“你知道,我也是为你好,能凭白拿了一笔钱财,如果……如果你能说是被人指使的,那何家还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欧阳燕惊诧地问:“您是让我去诬陷他人?” 王警官干咳了几声,尴尬地笑道:“这怎么叫诬陷呢?本来就是他们叫你去的嘛,是不是?这你懂的!” 欧阳燕怔怔地问:“王警官,那您让我诬陷谁呀?” 王警官又干笑了下,才说:“那个城南的小混混阿飞,应该没少在你的歌舞厅收保护费吧?你说是他指使的,说得过去!” 欧阳燕恐慌地说:“那个人从未到我的歌舞厅收什么保护费,我诬赖他,我的良心过不去,再有,他认识不少出来打工的老乡,到时他们找我麻烦怎么办?” 这一点,欧阳燕倒是没有说慌,阿飞是不会到她的歌舞厅收什么保护费的,她的身后站着张晓峰,谁敢收呀? 王警官狐疑是问:“他们没收你的保护费?怎么可能?算了,不收就不收吧,他和你无亲无故的,何况,他就一小混混,诬陷一下他又怎么啦?你能拿到何家给你的一笔钱财,这才是重要的。至于怕被报复,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到时阿飞已经进去了,再说还有何家为你撑腰呢。” 欧阳燕胆怯地说:“冤枉人的事情我做不来……” “啪!”的一声响。 王警官气得砸了一下办公桌,在地上背着手走来走去,满脸怒火,说了半天,还是不开窍啊,他骂道: “妈逼的,你想死别怪我!” 欧阳燕惊恐地看着暴怒的王警官,泪如雨下。 望着悲恸不已、伤心难过的这名女子,王警官头脑发胀,只好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欧阳燕走了后,王警官充满了无奈,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苦思良策。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吓了一下,急忙接通,恭敬地问:“何叔,您有何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何志雄浑厚的声音:“小王啊,事情问得怎么样了?” 王警官吞吞吐吐地说:“何叔,那个女人软硬不吃,死扛到底,有些麻烦,不过,我还在想办法……” “那就快点想办法,我家文斌不能关得太久!至于那个女娃子,我会叫人去教训一下她的。”何志雄冷厉地说。 “好、好、好!她刚走出派出所,估计还走不远。”王警官讨好地说。 “我知道了……”何志雄随后挂了电话。 哪知,下午王警官刚上班,就接到了市督察室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市督察室,里面的一个警官让他听一份录音。 听着听着,他的冷汗就下来了,迷惑地问:“这个从哪里得来的?” 那名警官冷冷地说:“你别问是哪里来的,你只说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王警官点了点头,瘫坐在了椅子上,长久说不出话来。 能不承认是真的么?这份录音是早上他询问欧阳燕的整个过程,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楚无比,赖也赖不掉。 只是让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份录音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谁会这么设计他?早上说的话,下午就到了市局督察室,难道是她?不能吧,一个弱女子,有这份心机和能耐? 那位督察室的警官宣布:“你先停职检查,待事情调查好了以后再处理,你手上的案子,就先向所里的其他同事移交……” 第113章抢占先机 何家派出来的几个手下,想要在派出所门前拦住欧阳燕,却还是晚了一步。 欧阳燕刚走出派出所,派出所门前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就直接上了车,车子马上一溜烟地开走了。 那些何家的几个手下,追喊着让出租车停下来,并想用血肉之躯去拦阻,都没有得逞,惊慌躲开之后,只能闻到了一股子烟味和灰尘。 他们接着又开车去追,连闯了几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才追上了那辆出租车。 可是,出租车里面空空如也,车上并没有人影,那个欧阳燕平空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她早已经下车,气得那几个青年差点就揍了那辆出租车司机一顿,特么的,没有人了还开这么快干嘛? 但是他们不可能在大街上揍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向何老板汇报。 何志雄听到后气得暴跳如雷! 何家一向顺风顺水的,几时想抓一个弱女子都抓不到?是自己人养尊处优惯了,还是敌人太狡猾? 何老板考虑了一下,只好又打电话去找那个王警官,想让他找理由叫欧阳燕再去派出所一趟,他再安排人员等候,不信就抓不住她。 然而,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才知道,王警官被停职了,案子移交给了派出所里的其他人。 何志雄愣了愣,问明了那个接手案子的张警官的电话,一打,对方却支支吾吾模棱两可的,说什么刚接手,不太清楚…… 这些人平时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现在却推三阻四,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反了天了? 虽然他何家面子大如天,尊严大如天,但现在他是在求人办事,即便对方的地位再低,职位再小,一时也不好发作,还是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他干脆直接打电话给老二。 老二何志强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实权人物,由他出面,应该好使,毕竟他何志雄表面上只是个生意人。 打通了老二的电话,老二犹豫了一下才说:“大哥,你知道不知道,那个专门负责文斌案子的王警官是怎么被停职的么?” 何志雄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知道了我还给你打什么电话?别废话,有事说事!” 这种小事本来就不用他出面,手下的人,或者相关的人,都会摆平的,没想到他亲自出面了,反而处处受阻,这个老二在这个关口还想跟他打哑迷? 老二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才说:“这件事情很诡异,先是文斌巧遇欧阳燕,而那个欧阳燕喝得酩酊大醉,在酒店里忽然清醒,报了警不说,还遇到了市电视台的记者,现在,主办者王警官也被停职了,我听说他询问欧阳燕的录音出现在了市局督察室的桌子上……我怀疑,有人在针对我们何家?” “针对何家?滨海市有谁敢针对我们何家?”何志雄吼道。 “大哥,明面上是没有人敢,但背地里就说不清楚了,俗话说,树大招风,我们家大业大,得罪的人也不少,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何老二劝道。 “低调?那就让文斌呆在派出所,等待判刑么?”何志雄冷冷地问。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棘手,我多方打听过,市电视台的记者是她们副台长亲自安排去的,那个蒋洁珊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我约她吃饭她都不肯来,难呐。”何老二吐着苦水。 “你说的那个蒋洁珊,她公公是市委宣传部的那个?”何志雄有些惊呀。 “正是,所以有些难办。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叫欧阳燕的女子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你再去找派出所,那些警员只会对你避而不见,也没用。”何家老二说。 听到老二这么一说,何志雄也意识到有人要针对他何家,但何家就这么认输,就不是何家了。 他又把事情想了一遍,从各种情况来分析,是儿子何文斌在维尼咖啡厅出了事以后,才发生了后来的一连串的事情,现在欧阳燕找不到,那就继续找,从那个张晓峰身边的其他女人着手。 …… 张晓峰这两天成了欧阳燕的专门保镖,有时还要三陪,把她给乐的。 他们刚在一饭店吃饭,张晓峰的手机就产生了振动,拿起来一看,他脸色一变,本来还笑容满面,现在却变得很阴沉,让人无法猜测。 欧阳燕关心地问:“好好的,又怎么了?” 张晓峰愤懑地说:“杨家怡出事了!” 欧阳燕惊呀地说:“那谁给你发的信息?” 张晓身解释说:“没有谁给我发信息,我在你们两个身上都安装了监听器,但我的手机只能看到异常信号,具体的情况,还得通过传门的设备,这样,我先把你送到阿飞那里去,我再去看看杨家怡……” 欧阳燕体贴地说:“你要是忙,就先走,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晓峰坚决地说:“不,我还是先送你到阿飞那儿才放心,这两天何家都在找你,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欧阳燕一时间心里暖乎乎的,感到很幸福,她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得到了他的关心。 阿飞和其手下的人,都在海月大厦,也就是张晓峰买的那幢商住楼,张晓峰无尝借给了他五层,现在他就在那里负责监工,装修办公室和宿舍,这样也能避开何晶这几天在城南开展的莫名其妙的严打,一方两便。 那幢楼在围敝着,上上下下都在装修,何家做梦也不会想到,阿飞一伙人会躲在这里。 张晓峰把欧阳燕送到那里后,才回到杨家怡住的别墅。 他打开门,愣了一下,看到里面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看来被人搜查过了。 没想到何家真是胆大妄为,大白天的,不但敢搜查别人的房子,还敢直接绑人! 幸好,他的电脑并没有被拿走,可能是白天那些人不方便拿吧。 他连上电脑,打开监控,立即传来了汽车开动的声音,没有听到人说话,由此可见,杨家怡被绑住了,嘴上还塞了东西,说不出话。 由于他送欧阳燕去阿飞那儿,错过了追踪的最佳时间,他只好又打电话找市局的小敏,向她说了此事。 小敏对他向来有求必应,听说此事以后就驾车赶了过来。 她一见张晓峰就报怨着说:“听叶姐说,你对我们的意见很大,不就是把枪支收回去么?以你的身手,有枪没枪有多大的区别?” 张晓峰说:“这是一个身份的问题,说起来,我只不过是个合同工,可有可无,连配枪的资格都没有,你和叶欣都在市公安局有正规的职业,我总不能这样混下去……” 听到说起这样的问题,小敏也不说话了,就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没想法,还和以前一样混日子。” 小敏对高科技追踪很在行,加上有监听器传来的电波,她用车子上装的大功率分析仪马上就锁定了杨家怡的方位。 没想到两人跟踪到的地方,就是以前抓捕雪狐的那个五金工厂,这让张晓峰和小敏都面露错愕! 难道何家会和以前的阎王有关系?何家的产业遍及各个行业,何家子弟在政府部门都颇有建树,身居高位,怎么可能和这些匪徒有联系? 这事情如果坐实,或者捅出去,就会让何家万劫不复,日暮途穷。 小敏也严肃了起来,忙打电话向叶姐作了汇报。 叶欣闻讯后,不敢怠慢,带着十几个特警马上赶了过来! 等她来到那个五金工厂,几个绑架杨家怡的男子已经被张晓峰打翻在地,杨家怡也被安然无恙地救了出来。 但叶欣并没有丝毫感谢张晓峰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和小敏点了点头,冷着一张俏脸,指挥人员把那几个绑匪装上车。 小敏很困惑,问他:“张晓峰,你是不是又得罪我叶姐了?老实交待!” 张晓峰无辜地说:“我得罪得着吗?你们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怪我咯?” 小敏打了他一下,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红,嗔道:“就你懂,我叶姐不是那样的人,百分百是你得罪她了。” 张晓峰好奇地问:“你叶姐不是那样的人,难道她是石女?额滴个娘勒,罪过罪过!” 小敏惊诧地看着面前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拉着他,小声地说:“你想死啊,这么说叶姐,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撕烂你的嘴?” 张晓身嘟嚷道:“她又不让我试,我怎么知道?” 小敏:“……” 叶欣从郊区一个五金工厂抓到几个绑匪的信息,何家老二作为市局的一个副局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马上打电话给他大哥。 何志雄听到这个信息,一向镇定的他,也露出了几分震惊! 他都还没接到手下绑到人的汇报,却接到了他的人被抓的信息,现在他终于相信老二的话了,似乎有人在针对他何家,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何家的一举一动,越想心里越心惊,吓了他一身冷汗! 第114章比拼面子 何家的大公子何文斌被抓,虽然在派出所里没有人敢让他吃亏,但对何家来说,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何文斌作为何家家主的接班人,如果坐了牢,那名声就毁了! 人要脸,树要皮,尤其是那种大家族,面子更是高于一切,所以何志雄才急火攻心,才会急于求成让人去绑欧阳燕,希望能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哪知事与愿违,非但绑不了人,而且几个手下还折进去了…… 现在他只得回过头来,重新想办法救他的儿子。 但是那个接手案子的派出所警察说,受害人已经向警方申请保护,说她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如果要传唤她,必须要警方承诺,随时保证她的人生安全。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受害人知道何家对她动了心思,而且从那个办案警察含糊其辞的话来分析,他希望何家不要让他为难,虽然语气和态度还算平缓,但想要从他那里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了。 电视台那边的事情也毫无进展,情况很不乐观。副台长蒋洁珊油盐不进,谁的面子也不给,态度冷淡。 据说,栏目组的记者对宾馆里发生的新闻正在编辑整理,准备放在晚上的黄金时段播出。 如果何文斌的案子一旦播出,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坐牢是板上定钉的了,而且有好事者可能会人肉出市公安局某某副局长是其二叔,那这件事情就成了街坊邻居关注的重点事件,很多人就会关注他何家,极有可能还会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翻出来,那样后果就更严重了。 于是,何志雄把老二何志强和何晶叫来开会,商讨一下这件事情怎么办。 老二说:“雄哥,早上我就说过,我们何家好像被人算计了,你不听,反而还在大白天的跑去绑人,如今情况更糟,那几个小子被抓了,我想去插手,可刑警队叶欣那个小丫头居然不买账,说什么那个五金工厂还牵涉到其他的案件……” 何志雄心里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冷喝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挽救吧。” 老二叹了一口气,说:“这次绑人的事,只能寄希望那几个小子嘴巴严实了,这方面,我会找机会叫人递口风给他们。可是,电视台那边,却实在不好办,经过多次勾通,那个带头的记者松了口,他明确表示,这件事情是副台长蒋洁珊安排的。但这个女人软硬不吃,电话也不接,如果新闻播出来了,引起了某位领导的重视,按照工作条例,那我得避嫌了。” 何志雄沉默了一会,才问何晶:“你那边开展的严打,情况怎么样?” 何晶正了正身体说:“抓了一些街上小混混,不过,雄哥你交待的特别要抓的那个阿飞,现在还没有找到。” 何志雄皱起了眉头说:“人找不到,电话总能找得到吧。” 何晶不解地问:“雄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志雄说:“想办法联系他,我要和他谈谈。” 何老二和何晶等人不由得耸然动容,纷纷提出疑问:“雄哥,你是何家的家主,怎么会亲自去找一个城南的小混混谈判?” 何志雄苦笑道:“小混混怎么啦?我仔细想过了,这两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是文斌那晚上在维尼咖啡厅闹事引起的,闹事的另一方,就是阿飞及其手下,所以,我得亲自找他谈谈,也许,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又讨论了一下,其他人也没有好的建议,只得权且一试了。 何晶打了几个电话,三转两转,终于得到了阿飞的电话,在电话里一说,没想到,何飞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何老二和何晶等人面面相觑,不得不佩服起雄哥的眼光和判断能力,如果阿飞不知道内情或者不能解决问题,他是不会同情见面的,既然他敢来,说明他有底气,对整件事情了如指掌。 见面的地点就选择在最初发生争执的地方,维尼咖啡厅。 何志雄望着对面腰肢挺直、憨厚中带着几分英气的年青人,不由得感叹岁月的无情,想当年他也是如此年轻,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笑着问:“你就是城南的阿飞老大?” 阿飞嘿嘿笑道:“不敢,在何老板面前不敢称老大,您就叫我阿飞吧。” 何志雄点点头,说:“好吧,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解决咱们之间的一点误会……” 阿飞正色说道:“何老板太抬举我阿飞了,我们之间说不上什么误会,也不敢有什么误会。” 何志雄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不用转圈圈,明说吧,我想把我儿子弄出来,再把下午从工厂那儿被抓的几个手下要回来,有什么条件,你提!” 阿飞惊讶地说:“何老板真是会开玩笑,据我所知,你的两个兄弟,一个是城南分局的局长,一个是市局的副局长,手握重权,你不去找他们,怎么跑来找我一个小人物?” 何志雄皱起了眉,说:“阿飞兄弟不要谦虚,我不是没办法么?有什么条件,你开便是。” 阿飞收起笑容,说:“既然何老板实诚,那我就说了,如果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何志雄点点头:“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的。” 阿飞说:“第一,城南被抓走的那些兄弟,都一个不少的给放回来;然后,欧阳燕那边,给她五十万的精神补偿金,那你的儿子就能出来了。另外,杨家怡那边,给个三十万吧,那几个涉嫌绑架的人也能放出来。” 何志雄惊愕地问:“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条件,这两件事情你都能搞定?” 阿飞自信地说:“那当然,搞不定的话,我也不会来见何老板您了。” 何志雄还是不相信地说:“你真有这本事?” 阿飞说道:“不是我有本事,是峰爷的面子大!” 何志雄惊呀地问:“峰爷?就是那个拿枪顶我儿子的那个人?” 阿飞点点头,笑笑:“就是他!” 何志雄又问:“你为什么要叫他峰爷?听说他的年纪比你还小。” 阿飞笑道:“叫他峰爷,是我们这些兄弟对他的尊称,不是以年龄来排的。您也是个大人物,这一点不会不明白吧?” 何志雄狐疑地问:“城南道上的朋友都对他这么叫的吗?” 阿飞不爽地说:“何老板,你没必要打听得这么清楚,峰爷不是我们道上的人,和我们不一亲。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痛快点!” 何志雄马上表态说:“当然答应,我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别见怪。” 阿飞说:“我们人放出来,钱到帐,两个小时以后,你的人就可以回家了。” “二个小时?”何志雄很吃惊。 “爱信不信,走了,等你的消息。”阿飞说着就起身离去。 望着阿飞离去的背影,何志雄都回不过神来,两个小时?滨海市的市委书记都不敢这么说,那个峰爷到底有多大的面子? 事实上,等何晶放了城南阿飞的人,何志雄也交待人转了帐,不到两个小时何文斌就真放了出来,那几个绑架欧阳燕的男子也从市刑警队关人的地方走了出来。 何志雄接到手下的报告以后,暗暗吃惊! 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他何家在滨海市这么多年,可谓树大根深,编织了很多人情关系,自己没法搞定的事情,那个小青年却轻松地搞定了,虽说那个小青年可以让那两个女孩子撤诉,但市电视台那边,还有市刑警队那边……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再想到那青年的能力,何家戒备森严,可是自己的书房却毫无症兆地被盗,至今都查不出来;想去绑架欧阳燕,却失手了!好不容易绑到了杨家怡,还没来得及等自己高兴,手下就被抓进去了……一切的一切,扑朔迷离,让何志雄十分疑忌,不得不忍气吞声,暂时选择妥协。 …… 就在滨海市道上的人竞相打听峰爷是何方人物的时候,张晓峰为了撤案的事情却很蛋疼。 他先是被市电视台的蒋洁珊一顿臭骂,她当时很严厉很气愤地说:“你把滨海市电视台当成你家开的啊?想播就播,想不播就不播,我怎么向台里和同事交待?……” 等她发泄一通以后,张晓峰才讨好地说:“珊姐,您消消气,消消气,是我考虑不周,让您为难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要不,我请您吃顿饭,算是赔罪?” 蒋洁珊毫不领情,没好气地说:“得了,我可没那闲功夫,你老实告诉我,你敲诈了何家多少钱?”她心里明镜似的。 张晓峰愣了一下,干笑了几声,才说:“一丢丢。” 蒋洁珊纳闷地问:“一丢丢?一丢丢是多少?”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说:“几十万吧。” 蒋洁珊马上大叫了起来:“什么?几十万才是一丢丢?那你还想要多少?”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几十万对老何家来说,就是一丢丢,连毛都算不上。” 蒋洁珊叹了口气,劝道:“小兄弟,何家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你既然拿到了一笔钱,那就走吧,离开滨海市,去哪儿都可以,就是别在这里了,万一有什么不测,想后悔都来不及……” 张晓峰笑道:“多谢珊姐的关心,我是不会离开滨海市的,他何家不招惹我便罢,如敢招惹我,那我就变成一只老鼠,咬得他家支离破碎!” 蒋洁珊哭笑不得,说:“滨海市何家可是一只猛虎,你一只老鼠是没法下口的,这次你能得手,只不过是运气好,有侥幸成份,却也把何家得罪死了,你既然不愿意离开滨海市,那以后就小心点,自求多福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次能成功,只是因为有她蒋洁珊帮忙,以后也不要再找她了,自己处理吧。 对于蒋洁珊的态度,张晓峰却不以为然,笑了笑,就挂了电话。 可是,和叶欣打交通,就不那么简单了,他只得亲自跑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去。 第115章陪同蹲守 坐在叶欣的办公室里,向她说明来意。 叶欣恼怒地看着张晓峰,就像看着傻瓜一样,训斥道:“你说放人就放人呀?你算老几?” 张晓峰连连点头,附和道:“在你面前,我什么也不算,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最多,算个老公……” 叶欣气极反笑,讥讽地说:“唉哟哟,我们的张晓峰同志自我感觉还挺好,不知早上出恭的时候,有没有照一照自己的脸?” 张晓峰坦然地说:“不用照,在你还是丑小鸭的时候,小爷我已经是白马王子了。” 叶欣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脸,惊叹道:“你这脸真比城墙还厚,钢板做的?” 张晓峰马上抗议,不满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叶欣鄙视地说:“切!在我眼里,你就一小屁孩,捏你怎么啦?” 不想张晓峰却笑道:“那你继续捏吧,捏得我太舒服了,刚才是左脸,还有右脸,再来一次好不好?” 叶欣的脸腾地红了,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办公室门外,走到椅子上坐好,冷着脸,一本正经的。 张晓峰也不想再和她废话,就说:“放人的事情有没有商量?‘ 叶欣公事公办地说:“没得商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晓峰提醒她:“你搞清楚了,我已经叫杨家怡去向你的同事撤诉,说明情况了,这只是一个感情纠纷,一场误会,不是什么绑架……” 叶欣悠然地说:“我没有误会,你要撤诉,我就控告你报假警,先把你关两天,看你还嘚瑟?”想跟我斗?哼,你还嫩了点,想着,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张晓峰无奈,只得说:“人我得带走,你开价吧。” 叶欣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晓峰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那当然,你说吧,我有思想准备。” 叶欣微笑道:“以后我有事情找你的话,你必须随叫随到。” 张晓峰惊呀,说:“这样做,我不成了你的随从、你的跟班了么?” 叶欣立着眼睛问:“你不答应?” 张晓峰也只好答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家妥协于他,他也妥协于叶欣,在这社会上,就是个借子打子、一物降一物的循环链。 只是没想到的是,晚上叶欣就找上了他,让他陪她去查找一个女子夜间被蹂躏的线索。 之所以让张晓峰陪她去,是因为叶欣想打扮成一个夜间下班的良家妇女,去把那个色狼给引诱出来,而她夜里又有些害怕,最初几晚,她是让其他同事陪着,可是一无所获以后,加上枯燥乏味,同事有了怨言,她也不想强人所难,既然张晓峰撞到了枪口上,就让他陪着了。 按照约定的地点,见面后,叶欣看到张晓峰,高兴地在他面前转圈圈,炫耀地对他说:“你过来,看看我今天的衣服搭配得合适么?” 叶欣今天穿一件淡黄色的t恤,高耸的胸脯一撑,显得有些短,肚脐都露了出来,白花花的一圈,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裙子,也是很短的那种,屁股蛋都若隐若现。 这么清冷的夜晚,加上蚊子又多,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配上黑色的丝袜,黑裙子勾勒出了一个浑圆的臀部。 张晓峰看得眼睛都绿了! 他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摸一下,拭拭手感。 他在她身后转了转,摇了摇头,皱眉苦思,一付婉惜的样子。 叶欣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张晓峰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说:“好是好,这个裙子……这个裙子好像长了点儿……” “长了点?”叶欣惊呀地问,这是超短裙好不好? 叶欣扭转头正看到张晓峰低下头观察她的裙底,样子很猥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俏脸一红,就抬脚想向他踢过去:“给我滚……” 可是转过身,她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两人打车到一个郊区,她向他交待了一下,就分开走了。 只是约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事实上,张晓峰知道叶欣找他来,只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罢了,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怕一个色狼的,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黑夜,难免会担心,不是担心人,而是担心像老鼠、野狗这些小动物。 然而,这种蹲守的活儿让张晓峰很蛋疼,无聊得要死,他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就走到附近不远处一排低矮的房子边去闲逛。 他刚走进巷道,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那个妇女看到张晓峰,脸露微笑:“小兄弟,想不想做?” 张晓峰停下来,上下打量着她。 那个妇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断向他放电,还特别强调:“我刚从老家过来……” 言下之意是:她刚刚开业,身子干净。 张晓峰了然,问:“一次多少钱?” 那个妇女伸出一根手指头:“五十块!” 张晓峰犹豫着说:“我没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那个妇女马上问:“你有多少?” 张晓峰难为情地说:“三十。” “切!三十就想找人睡,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行情?三十是几年前的价格了好不好,你到别处去打听打听,我这里算是便宜的了。”那个妇女一脸鄙夷。 张晓峰腼腆地说:“我是不懂,我也是刚从老家出来打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我还很纯洁……” “纯洁有什么用?你这种人,老娘见多了!”那个妇女霸气地说。 “哇!你这么有经验,还说刚从老家过来,原来是骗人的?”张晓峰一脸怕怕的表情。 “骗你怎么啦?不想玩就滚,别在这里消遣老娘!”妇女马上恼怒,开口就骂。 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三十几岁的大叔,两眼怒视着张晓峰,问那妇女:“怎么啦……怎么啦?” 那妇女一脸傲慢,说:“一个穷鬼,还想玩老娘,真是倒霉!” 张晓峰莫名其妙地被责骂了一通,只得灰溜溜地离开。走在这片五六十年代的低矮瓦房前,高一脚低一脚的。 不过,他刚转过房角,却被一个声音悄悄叫住了! 他定眼一望,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她坐在过道边,一房间门口,凳子很矮,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怪不得看不到人,幸亏他的胆子大,否则还不得被吓死? 那个大娘小声地对他说:“三十块,我可以让你做……” 张晓峰惊愕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 那大娘热情地说:“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知道你怕羞,没经历过,没关系,姐姐教你!” 说着她就拉了张晓峰进屋,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房间很少,除了一铺床,只有几件衣物,在昏黄的灯光下,张晓身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大娘正二八斤才是刚从乡下老家过来的,打扮简朴,原汁原味。 只见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小瓶液体出来,放在桌子上。 张晓峰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大娘介绍说:“这是擦手用的。”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油吗?”张晓峰激动地问,不由得感叹,“果然神奇的东西都在民间啊。” 大娘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啦,这是消毒用的而已,没那么神奇。” 张晓峰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我很懂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这位老大姐真是个讲究人。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挺敬业的。 看到张晓峰还站着那里不动,大娘摧促他:“还在想什么啊?要不,我帮你。”。 张晓峰转身,拒绝道:“不用,刚才被路口那个大姐训了一下,现在没有兴趣。” 大娘经验老道地说:“别紧张,,很快的,要不要我帮你……” 张晓峰又躲开那位大娘的满是老茧的手,望着她一脸的真诚,从皮包里抽出一张“毛爷爷”来,送给了她。 对她说:“我下次再来吧,我现在真的没兴趣。”说着就走出了她的小房间。 那个大娘拿着一张红票子,愣了愣,也追了出来,在后面轻声不断地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从那片低矮的小房子走出来,看到周围不远处一座座在建的工地,张晓峰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搬砖的朋友们的娱乐场所。 他一边走回去,一边想,既然这里有价格便宜的买卖,为何还会出现夜间玷污妇女的案件发生?真是搞不懂。 这个地方,就是以前的乡下,现在变成了城郊,路灯啥的都还没有,只在一些道路的转角拉了一盏临时的白炽灯而已。 他走了十多分钟左右,来到一个岔路口,看到那里蹲着个人,看背影,长得高大,他走过去对那人背后一拍:“老乡,借个火。” 那个人紧张地回过头来,快速地看了张晓峰几眼,才把火机递给他。 夜色中,张晓峰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也没必要细看。 他点燃香烟吸了几口,才又问:“老乡,我想问你个事……” 那个人对他摇了摇手,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第116章歪打正着 本来张晓峰想问这里的位置,如何走出去,没想到那个人这么不懂礼貌,不回答就算了,还对他退避三舍的,让他很不舒服。 就在后面喊:“喂、喂、喂……” 没想到,那人听到叫喊,马上就跑了起来…… 张晓峰愣了一下,他妈逼的,我又不是抢劫的,你跑什么呀? 张晓峰灵光一闪,这人十有八、九是做坏事的,遇到这么紧张的人,晚上一个人还蹲在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就追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个人不往暗处跑,而是往大路上跑,真是个没经验的家伙。 张晓峰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反正他不急,对他来说,也不可能追丢的,而那个人依靠两条长腿,奋力奔跑,不折不挠,像马拉松运动员一样。 那个人眼看跑大道摔不掉,就想转弯,不料,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子抬脚一扫,立马来了个狗啃屎! 迎面而来的女人正是叶欣,她远远看到张晓峰追着一个人来,想也不想就把那个人放倒,上前把那个摔得七荤八素的男子翻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这个人和那名受害的女孩子描述的歹徒一模一样……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欣不由得对张晓峰佩服起来,她组织了精兵力量,蹲守了好多天都没有音信,没想到他一来,就把人给抓住了。 叶欣把那个男子铐好,对着走过来的张晓峰笑道:“没想到你真有本事,你不当刑警太可惜了!” 张晓峰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叶欣和熙的笑容,不由看得入了迷,含糊说:“呵呵,还行吧。” 叶欣是个冷美人,对别人向来爱理不理的,更别说对人媚笑了,这可是很少见的啊。 但张晓峰看到那个被手铐铐着的男人时,也微微有些吃惊,这不是那个秦光荣么?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管怎么跑到郊区来干这种事情?按道理说,他不缺钱呀,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怎么沦落到了饥渴的地方? 那个秦光荣愤愤地吼叫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叶欣说:“我们是警察,你涉嫌蹂躏一个下夜班的女孩子,有什么想法,回到局里再说。” 秦光荣却大呼冤枉,说:“我只是到这里来散步的,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想女人,可以到夜店里去找,何必到这里来找……” 叶欣说:“是不是你,到市公安局就知道了,我叫那个女孩子过来认一认,真相不是大白了?” 秦光荣死活不肯走,赖在地上,耍起了泼妇的那一招。 叶欣犯了难,这里没有出租车经过,这么晚了,难道要打电话要求支援吗? 张晓峰看到是秦光荣后,一直就没有说话,因为这个人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前几天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公司经理,现在却成了一个下三滥的采花贼,这人生的转变如此之大,真是让人唏嘘啊。 张晓峰蹲下身子,对着坐在地上的秦光荣说:“秦光荣,一个外资企业的部门经理,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没有担当的无赖,你妈知道吗?” 秦光荣大惊失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晓峰,愕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的职业,你到底是谁?” 张晓峰正色地说:“你别问我是谁,我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你还是好好配合这位叶警官,把情况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人的一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一翻教育,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义正辞严! 叶欣看向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丢丢的崇拜和狂热,让张晓峰如沐春风如遇甘霖。 把叶欣和秦光荣送上了一辆出租车,张晓峰也回了韩家别墅区去睡觉了。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叶欣又给他打电话:“你到市局刑侦支队来一下,那个秦光荣说想见你……” 张晓峰奇怪地问:“人我也帮你抓到了,怎么审问,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关我什么事?那个秦光荣要见我干嘛?我又不是他妈!” 叶欣说:“那个秦光荣情绪很大,弄不好会出什么神经病啥的,你还是来看一看吧,反正你平时也是闲得荒。” 张晓峰更加无语:“秦光荣情绪大,那是他抹不开面子,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跟神经病不搭边。——对了,他和那个下夜班过路的女孩子有没有搞成?” 叶欣嗔骂道:“你这破嘴,哪天我把你的嘴巴给缝了!” 张晓峰呵呵笑道:“缝了不好,最好用堵。” 叶欣不解地问:“什么堵?怎么堵?” 张晓峰说:“当然用你的嘴巴堵了。” 叶欣:“……” 张晓峰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他们有没有弄成,然后我给你提点意见。” 叶欣气恼地说:“这种事情只能说犯罪的既遂还是未遂,记住了吗?” 张晓峰马上一本正经地说:“记住了,叶警官!——他们是犯罪的既遂还是未遂?” 叶欣沉吟着说:“那个秦光荣还没有得手。” 我靠!张晓峰心里那个气呀,我不能说搞没搞成,你就可以说得没得手了,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张晓峰说:“既然没有得手,何必那么大费周章,随便教育一下,把他放了得了,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叶欣立即反对,说:“这怎么能行?那个女孩子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张晓峰问:“如果那个女孩子原谅了秦光荣呢,是不是就没事了?” 叶欣说:“这怎么可能原谅?你不是女孩子,不知道她心里的疙瘩,如果那个秦光荣得不到法律的制裁,她的心里是很难平复的,再说秦光荣也触范了法律。” 张晓峰打断她的话:“虽然我不是女孩子,但是猪肉也吃了不少,你就告诉我,如果那个女孩子不追究了,那个秦光荣是不是就没事了?” 叶欣想了想,才说:“如果受害人原谅了他,可以从轻处罚,可以罚款,可以治安拘留,就不用移交给法院了……你是不是在为那个秦光荣求情?——哦,我想起来了,你昨晚上就认识他,好像他还很怕你似的,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晓峰无奈地说:“大姐,是你想叫我去安抚他的,不是我来替他求情的,至于认识他,秦光荣不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么?我以前跟随韩家人在生意场上见过他,但他不认识我,这一点你可以问问他。” 叶欣想想也是,才笑道:“那你就过来吧,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而且还是那种长得牛高马大,长相帅气的男人,真让人哭笑不得。” 张晓峰揶揄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叶欣嗔怒道:“看不看得上他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来不来?” 张晓峰笑道:“来,怎么不来?我还想等你用嘴堵我的嘴呢。” 叶欣再次无语。 在市刑侦支队一间小黑屋里,张晓峰见到了萎靡不振、两眼空洞、脸色煞白盘腿坐在地上的秦光荣。 张晓峰一进去,秦光荣就紧盯着他,急促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是不是其他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啊?” 这个小黑屋里没有凳子,低头看着他说话也费劲,张晓峰索性也坐在地上,对他说:“我认识你,是在生意场上,我是韩家的一名保镖,经常出入各种商业集会,看见过你很正常。” 秦光荣嘶哑地问:“那你怎么会和那个叶警官在一起?” 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她是我马子,我有时间帮一帮她破案不合常理吗?” 秦光荣点点头,不再说话,空气变得很沉闷。 张晓峰于是问:“你为什么要见我?” 秦光荣颓丧地说:“我就是弄不清楚,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算了,我一坐牢,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废了!” 说着就死劲抓住自己的头发,低埋着头在胯间,双肩不停耸动。 张晓峰感到很可笑,讥讽道:“不就是一次强尖未遂么,至于这样吗?” 秦光荣抬起带有一丢丢血丝的眼睛,自嘲地说:“也许,对别人来说,这只不过关几个月,但对我来讲,我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找工作都很困难,哪个单位也不会用有污点的人……” 张晓峰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是想不明白,像你这样要脸有脸要身高有身高的人,就是到大酒店做个鸭子,也比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强,再说你好像不缺钱吧?” 秦光荣悔恨地说:“我当时很无聊,心情也不好,然后看到那个女孩子下夜班,就上前搭话,没想到她很高傲,还骂了我,我一时气愤不过,就尾随她,她就叫喊抓流氓,最后激怒了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张晓峰微笑道:“什么叫一不做二不休?不是还没上成吗?” 秦光荣很感意外:“啊?你怎么知道?” 张晓峰指了指他,说:“啊什么啊?平时估计都是女孩子围着你转,现在你主动去勾个女的反而弄得一塌糊涂,想强上还没那技术,你以后出去了别说认识我?” 秦光荣愣在地上,张大着嘴巴,满脸惊愕! 第117章异想天开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是那个冷面警官的男朋友吗,两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张晓峰不等他平静下来,就慢悠悠地说:“如果我能让那个女孩子不起诉你,你怎么报答我?” 秦光荣马上激动地问:“真的吗?只要你能让她原谅我,再让你的女朋友放我一马,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张晓峰摇头说:“我呢,向来有一颗菩萨心肠,做牛做马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不收你点东西嘛,你心里也过意不去,是吧?” 秦光荣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懂。” 张晓峰说:“你懂就行,你这个部门经理不能白当了一回。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张晓峰走出小黑屋,走进叶欣的办公室。 刚走进去,就看到叶欣怒瞪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怎么的?我过来帮你的忙难道一点点微笑也不给我吗?像我强了你似的,没劲啊。” “啪!” 叶欣气得把桌子上的一只金笔砸向他! 张晓峰拣起那只凌美钢笔,笑道:“多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就插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上。 叶欣没好气地说:“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生意做到我们刑侦支队来了。还有啊,别跟其他人说我是你的马子,太难听了。” 张晓峰看了她桌子上的监控视频,里面看到秦光荣的图像很清晰,怪不得她生气,愣了一下,马上保证:“行,行!我以后不说马子了。对了,我想见见那个受害人。” 叶欣狐疑地问:“你想见她干嘛?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 张晓峰奇怪地说:“不是你叫我来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的吗?你就当我是心理医生,对,就是心理医生。” 叶欣却不同意:“我只是让你劝劝那个秦光荣,并没有叫你来劝那个受害人,你是不是听说那女孩子漂亮,就动了歪心思了?” 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我能动什么歪心思呀?要动也只动你的,是吧,虽然我没见过那女孩,但那女孩子再漂亮,能漂亮得过你吗?” 叶欣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咧了咧,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你见她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 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想做个月下老人,撮合他们两个。” “什么?”叶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撮合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那个受害人要死要活的,你别异想天开了……” 张晓峰的想法,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异想天开! 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叶欣也不想再打击他的积极性,就莫名其妙地同意了。 在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张晓峰见到了一个中等姿色的女子,他看过资料,知道她是一个工厂的普通文员。 她穿着一件白色上衣,透明的那种,里面罩罩的花色都看得清清楚楚,花短裙,棉质的,黑丝袜,丰满型的,眉毛是描过的,画着眼影,涂着口红,走在大街上,十八岁以上的男人肯定都认为她是干那个的。 第一印象,张晓峰就对她不感冒,晚上加班到深夜,还穿得这么少,要风度不要安全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女人。 看到张晓峰走进来,他又没有穿制服,女孩子就问:“请问你也是一名警官吗?” 张晓峰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老实地说:“不是。” “不是?那你找我来想说什么?”那个女孩子很惊呀,这个男人一进来就对她看啊看的,想干什么呢。 张晓峰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警官,但和那个叶警官有点关系,因为她忙,所以就帮她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那个女孩正色地说:“这不合常理吧?你既然不是警察,我跟你说有什么用?” 张晓峰理所当然地说:“怎么没有?我和叶警官两个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的时候都穿一条裤子。” 女孩疑惑地问:“叶警官是你女朋友?” 张晓峰对着墙角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才答非所问地笑道:“不,她现在不是我老婆。” 女孩子听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说:“那你想知道什么?” 张晓峰说:“在问我之前,我想让你听一个故事,我一个老乡的故事,我一看你就是个善良温婉的好女孩,想听听你对主人公的意见。” 女孩子诧异地说:“听故事?” 张晓峰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沉痛地说:“我有一个老乡,家里是七代贫农,父母砸锅卖铁地供他读书,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光宗耀祖。我这个老乡呢,也很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外资公司。 “经过他不懈的奋斗,得到了公司老板的器重,一路升迁,短短几年就成了一个部门经理,听说老板马上就升他为公司副总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呀?后来呢?” 就在张晓峰喘口气的功夫,那个听得入了迷的女孩子就急不可耐地发问。 张晓峰接着说:“你想啊,像这种能力强、前程远大的男人,肯定会得到很多女孩子的喜欢,这些年,他也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两人过起了如胶似漆的爱情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女朋友离开了他……” “为什么呀?”女孩子问。 “可不是吗?原来是这么个回事,他们公司的老总居然看上了这个男人。”张晓峰说。 女孩子又问:“原来他们公司的老总是个女的呀?老太婆了吧?” 张晓峰摇头说:“四十多岁,不算老,你知道,这年头,只要有钱,保养,拉皮,整容,塞硅胶,都正常,所以那个老总看起来还很有女人味,如果换作是我,我就同意了。” 那个女孩子呆呆地着着张晓峰,心想,这人说话也太直白了吧?不过是个老实人,这种人这年头不多见了。 张晓峰察言观色,知道那个女孩子的想法,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可是我那个老乡坚决不同意,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辞了职……” 那个女孩子一脸憧憬地说:“这种男人才值得女人爱。” “是呀,可是他辞了职以后,他的女朋友却背叛了他,与另一个部门经理好上了,一脚把他踹了!”张晓峰沉痛地接着说。 “啊?怎么会这样?后来呢,他去哪儿了?”女孩子失望地问。 张晓峰摇头叹息道:“还能怎么样?我那个老乡顿时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工作也不找了,一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没想到情伤这么利害……” 女孩子点点头,婉惜地说:“爱得越深,受伤也越重,现在的女孩子拜金严重,相信爱情的人少了,可惜你那个老乡了。” 张晓峰赞同地说:“是呀,如果他的女朋友是你就好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来。他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去其他公司每个月一样的有两三万,加上他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真不知道她那个女朋友是怎么想的。” “后来呢?你那老乡后来怎么样了?”女孩很感兴趣。 张晓峰叹道:“他没有了生活的动力,甚至想到了死,然后采取了一些过激的手段,可是,机缘巧合,都没有死成,后来,他想,既然死不成,那就去坐牢吧。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就拦住了一个下夜班的漂亮女孩子……” “啊?你说的人就是那个想打我主意的那个混蛋呀?”女孩愣住了。 张晓峰一脸沉痛地说:“他不是混蛋,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去坐牢,以缓解心中的痛苦……” 那女孩沉默了一会,才又问:“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张晓峰真诚地说:“通过了解,我才知道,你不但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心地也很善良,所以才想让你原谅他这个荒唐的做法,让他改过自新。” “让我原谅他?”女孩犹豫不定起来。 “算了,不让你为难。还是让他坐几年牢吧,让他也清醒清醒,免得他一整天还陷入感情的旋涡当中。”张晓峰一脸伤感之色。 “不是不能原谅,只是他那晚上……真把我吓坏了……”女孩子低声说。 “他有过错,就让他适当的补偿你吧。也许,你们两人不打不相认,以后能成为一对恋人也说不定。”张晓峰认真地说。 女孩子脸红了红,撇了撇嘴,不出声。 张晓峰从会客室出来,又走进叶欣的办公室。 叶欣含笑问道:“你就是这样做月下老人的?” 张晓峰走到饮水机接了一杯冷水来喝,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怎么样,要是坐了牢,这个秦光荣就算毁了。” 叶欣讥诮地说:“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某人刚才在和秦光荣在做生意吧?” 张晓峰理所当然地说:“怎么说我也算是你找来的心理医生吧?拿一点报酬难道不应该?再说了,你听到我向他要多少钱了吗?我只是让他表示表示而已。” 叶欣“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让秦光荣和那个女孩子见面。 第118章乱点鸳鸯 秦光荣走进会客室前,张晓峰跟他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那个受害人同意见你,你的姿态要放低一点,问她要多少补偿,能给就给,化干戈为玉帛嘛。” 秦光荣连连点头,对张晓峰感恩戴德的,犹如对待亲生爹娘。 经过一翻亲切友好的商谈,一个色狼,一个装逼女,取得了充分的谅解,你知道了我的长短,我也知道了你的深浅,最后握手言和。 那个女孩子离开的时候,脸红红的,一脸娇羞,一步三回头。 秦光荣临走时,递给了张晓峰一张卡。 他礼貌地连连说谢谢,还再三表示,以后如果再有事,还可以再次找他,秦光荣只好尴尬地赔笑着。 秦光荣对他说:“这张卡,不但是感谢你这次帮我,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摆平……我们的老总在追杀我!” “啊?追杀你?” 张晓峰震惊的不是听到这个消息,而是自己的一翻胡说八道却说中了,看来秦光荣被他的老板雇人追杀,走投无路,精神方面出了状况,想进监狱躲避不是没有可能。 秦光荣哭丧着脸,哀求说:“希望你的女朋友能去吓唬一下他,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到处躲藏的日子了。” 张晓峰安慰他:“不用我的马子出面,我就能搞定他,你放心吧。” 秦光荣感动地抓住张晓峰的手,煽情地说:“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张晓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为难地说:“别,我不想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 张晓峰本来还想怎么找个理由去见一下秦光荣那个公司的老总,没想到他却主动找到了杨家怡,现在张家怡负责调查公司,也在网络上发布过广告,找她的电话不困难。 上次那个老总被张晓峰拿了十万块钱以后,才真正感受到私家侦探的能力,现在他想教训一下秦光荣,就这么一点小事,他的保镖们却束手无策,让他很生气,于是就产生了找调查公司来办这件事情的想法。 那个矮个子老男人姓范,他想见张晓峰,两人就相约在一家普通的饭店见面,要了个包间。 看到张晓峰进来时,那个老范客气地站起来,老脸使劲灿烂着,和他亲切握手,激动地不住摇着。 老范说:“张先生,本来事情我已经和你们调查公司的杨经理说过了,只是我还想再和你见面好好谈谈,毕竟这件事情的起因是由你调查的……” 张晓峰含笑道:“范总您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们调查公司本来就是做生意的。” 老范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我就是想希望你们能调查一下那个秦光荣的下落,价钱方面好说。” 张晓峰直白地问:“秦光荣?就是那个和你老婆有一腿的那个?” 老范一张老脸难堪地咧了咧,点了点头。 张晓峰沉吟道:“找到秦光荣并不困难,只是,不知道范总想要干什么?是想教训一下他,还是杀了他?虽然我们调查公司可以帮忙找到人,但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帮凶,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老范怨恨地说:“我就是想揍他娘的一顿,最多废了他一条腿,不会要他的命。” 张晓峰理解地说:“既然范总请我到这里来见面,那我们就边吃边聊吧,就当是一个朋友,也能舒缓一下范总心中的愠怒。” 老范连声说好,一边叫道:“服务员,上菜。”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张晓峰一边喝酒一边问:“我就是想不明白,秦光荣是您公司的一个员工,是为您打工的,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胆摸您这只老虎的屁股?” 老范怨恨地说:“谁说不是呢?从他刚进入我的公司,我就看好他,培养提拔他,还准备让他当公司的副总……我这么对他,他反而那样对我,真是恩将仇报狼子野心……” 张晓峰想了想,问:“我上次调查他的时候,怎么听说那个朱秀兰是他介绍给您的呀?” 老范有了一丝窘态,苦笑说:“不是这样的,朱秀兰和秦光荣一同进的公司,听说他们本来就是同学,秦光荣的老婆邹丽是朱秀兰的闺蜜,是朱秀兰介绍给秦光荣做老婆的。” 张晓峰哦的一声,才说:“那个秦光荣和朱秀兰刚进公司的时候没有传出过交往的情况吗?” 老范懊悔地说:“张先生的意思我懂,事情发生以后,我思来想去,才觉得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亲密,我和朱秀兰结婚以后,她总在我面前说秦光荣的好话,现在想想,是在利用我呀。” 张晓峰凝重地问:“那个朱秀兰呢?你没有怎么她吧?” 老范纠结地说:“她失联了。” 张晓身大为惊奇,说:“失联?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呀,即便出轨,只不过是对簿公堂,离婚罢了,干嘛失联?不会是你把她给做掉了吧?” 老范连连摇头,紧张地说:“张先生千万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是不会做的!” 张晓峰理解地说:“范总的事业现在如日中天,当然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俗话说,犯法公成孙,出了恶气的时候把自己折进去不值得。” 老范悲愤地说:“是这个理,我只想出口气,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来的。” 张晓峰抿了口酒,笑道:“有一句话想和范总说说,希望您不要见怪才好。” 老范真诚地说:“张老弟别见外,有话就讲,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老朋友在聊天,何来怪罪的道理呀?” 张晓峰说:“现在看来,那个朱秀兰和秦光荣在学校的时候可能就好上了,到了您的公司,居然把心爱的女人送到您的怀里,以此来取得你的信任和好感,这份心机和牺牲精神出人意料,闻所未闻啊!” 老范狼狈地点点头,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又说:“既然范总把我当朋友,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以我看来,那朱秀兰和秦光荣才是真正的一对,从外在条件来看,他们都是身材高大,很般配,在学校就相识,有感情基础,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老范怔了一下,支吾地说:“老弟的意思是?” 张晓峰直白地说:“我的意思是,当初您和朱秀兰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老范郝然地说:“唉,谁想到他们会这么算计我呢?” 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他们的手段是不地道,有些卑鄙,但就算他们本来不认识,但您和朱秀兰之间,早晚有一天,也会出问题的……” 老范茫然地看着他:“老弟的说法,我不太理解。” 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朱秀兰就是一匹大洋马,性子烈,气场强大,有主见,不是一般的男人能驾驭得了的。” 老范的老脸红了,扭捏起来,不过最终还是认可地点点头。 他难为情地说:“是呀,看来是我当初看走眼了。” 张晓峰笑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范总您和那个邹丽有夫妻相,是一对啊。” 老范惊呀地问:“你说的邹丽,就是秦光荣的那个老婆?” 张晓峰点点头:“是呀,你们当初就搭配错了!你想啊,邹丽性子温柔,端庄娴静,才是一个好老婆好妻子,至于那个朱秀兰嘛,不安于现状,城府深,野心大,最多只能做情人……” 老范无可奈何地笑道:“老弟说得在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晓峰却说:“不晚!邹丽现在和您一样,伤心欲绝,悔恨交加,与你同病相怜,如果范总这时候能够伸出橄榄枝,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老范扭捏着说:“这不太好吧?再说邹丽和我都是熟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秦光荣的老婆,别人会说闲话的。” 张晓峰劝道:“范总不必在意,一个合适的知冷知热的老婆难找,邹丽就像一只猫,即便是发春了,也只会在屋里叫几声,不会做出格的事,放在家里安心。而且,从心理学上讲,秦光荣劈腿了你的老婆,那你就干脆娶他老婆,让那个朱秀兰和秦光荣干瞪眼去,气死他们!” 老范沉默了一下,才犹豫地说:“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只是那个邹丽可能不会同意……” 张晓峰笑道:“以范总的条件来说,朱秀兰当初就同意,何况是条件不如她的邹丽呢?” 老范释然地叹道:“张兄弟真是个好人呐!” 张晓峰谦虚地说:“要论起好人来说,我还是比不上标哥呀。” 老范疑惑地问:“标哥是谁呀?难道比老弟还强,还有爱心,比老弟还有助人为乐的精神?” 张晓峰一脸崇敬地说:“当然比我强了,网络红人陈光标,是有名的大好人呢,上次网络直播,他为了提倡低碳环保,用大锤砸了自己的奔驰车,利害呀!” 老范震惊地说:“用大锤砸自己的车?这不是神经病么?” 张晓峰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他不是神经病,他只是没读过几年书,特别崇拜文化人,尤其是艺术家,他那是学的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那找个玩具车砸了不就得了?有必要砸几十万的车么?”老范还是不理解。 张晓峰说:“有钱人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不过,他是个大好人倒是真的,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老范不理会张晓峰后面的话,还在那里喃喃自语:“好人也不能砸自己的车呀……” 张晓峰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就说:“范总,那就不用调查秦光荣了吧?你就把他们当一个屁放得了,何必让他们影响自个的心情呢?” 老范感叹道:“张老弟真是个菩萨心肠呀,少见,真是少见!你放心,我和张经理说好的调查费一分不少的转过去……” 张晓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微笑道:“那就多谢范总了,以后有事的话再联络。” 老范感激地说:“一定,一定!” 两人在一种温馨友好的气氛下喝酒吃菜,谈一些风花雪月的浪费故事,越谈越投机,越谈越投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时候,张晓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一听,对方不客气地说:“是张晓峰吗?我这里出了点事情,被人软禁了,你快点过来救我!” 听到这种语气,张晓峰气不打一处来:“你丫的是谁呀,我干嘛要救你?” 对方说:“我是杨家海,别说你不认识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舅子,你不能见死不救,我要是死了,家怡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晓峰张口结舌:“……” 第119章贪心不足 对于这个杨家海,张晓峰也是无奈,当初认识杨家怡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杨家海的妹妹,如果知道是他妹妹,他和杨家怡之间就不会有现在的关系了。 但是木已成船,虽然纠结,虽然无奈,可是这个便宜大舅子是事实存在的。 两个人相处,讲究心意相通心心相印,现在杨家海有难,如果不救,将来杨家怡知道了,虽然不说,但她的心里会有疙瘩的,必定会有阴影,与其将来有隔阂,还是去一趟吧。 这个杨家海,因为他妹妹杨家怡离开了那个梁老头,所以他在那个五金工艺品厂也呆不下去了,听说现在东游西逛的,对工作眼高手低,没想到最后沦落成了一名赌徒。 张晓峰按照电话的地址找到一个城中村。 这个城中村是新村,是当地的村民建的新房,租给周围工厂打工的人。 现如今很少有人愿意住在工厂里,工厂不自由。 花上几百块,就能住上一个单间,还是新房,虽然小点,但有单独的厕所和厨房,泡妹子方便,可以早出晚归,可以随意炒工厂的鱿鱼,不用担心在街上流浪,不用睡天桥下。 他在一小巷中间,一幢六层楼的房子面前找到了探头探脑的杨家海,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壮实的汉子。 杨家海看到张晓峰,像遇到了几年不见的初恋情人似的,惊喜交加! 他惊喜过后,责备地说:“你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张晓峰说:“这里这么难找,能找到就不错了,我还想马上回去了呢。” 杨家海马上生气地叫道:“你还真想见死不救?” 张晓峰嘲笑着说:“你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他旁边一个青年冷笑着说:“你要是来晚一些,说不定他就死了,这假不了。” 张晓峰望着那个青年,困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要死要活的?” 那个青年说:“你大舅子欠了我们十万块的高利贷,他说他妹夫会帮他还,所以我们就等你来喽。” 张晓峰惊呀地说:“十万?他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高利贷?” 那青年说:“你问他啊。” 张晓峰转过头去盯着杨家海。 他毫不在意地说:“赌的……” 赌的? 张晓峰随着他们走进一楼大厅,这幢房子的一楼都是连通的,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左右,里面摆了几张台球桌,有十几个年青人围在桌子边,用一个花碗盖着两个一元硬币,赌单双。 这是一个最原始的赌场,估计有警察蜀黍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打台球的场所了吧。 看这些围在桌子边的人,从他们的口音和衣着打扮上来看,估计也就是附近工厂里轮休或是暂时找不到工作的一类人了。 张晓峰奇怪地问杨家海:“就这么个地方,和这些人赌,怎么可能输掉那么多钱?” 杨家海兴奋地说:“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方,一晚上输赢也是几十万的台面,有不少有钱的老板都会到这里来赌的……要不,你试几手?” 张晓峰摇摇头说:“没兴趣。” 他们两人在说话,身旁盯着杨家海的青年不耐烦地说:“你们叙旧完了没有?给钱吧!” 杨家海也厚着脸皮催道:“你就先给我垫吧,到时候你去问我妹妹要。” 张晓峰骂道:“问你妹妹要?你以为是十块二十块的呀,十万块,靠!——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输的呢?” 杨家海说:“我就向他们东家借了七万,高利贷嘛,就变成了十万了。” 张晓峰难以置信地说:“七万变十万,借了多久?” 杨家海伸出二根手指头:“二小时。” “别他妈的在这里一惊一咋的了,有没有钱?有钱就赶紧给,不给我们就卸他一条胳膊!”有个青年骂道。 张晓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骂谁呢?” 杨家海忙向那个青年说:“邱老大,别生气,我妹夫有钱,只是我俩好久没见面了,话多了一些,您就多担待,马上给,马上给。” 那邱老大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杨家海转过身,又说:“张晓峰,给钱吧,早给也是给,晚给也是给。” 张晓峰气得用手指了指他:“回去再找你算帐。——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一起去银行转账吧。” “不用!我们这里有银联pos机,”听到真的有钱,邱老大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坤,把收款机拿来!” 那个小坤把收款机拿来后,张晓峰把一张卡放上去,输入密码,几秒钟就转了十万元块钱出去。 那几个开赌场的人看到转了这么一大笔钱出去,张晓峰眉头都不皱一下,都很惊呀,那个小坤趁张晓峰不注意,查了下卡上的余额,看到那么多零,惊得张大了嘴吧…… 转好了帐,张晓峰拉着杨家海就走,对小坤的表情视而不见。 邱老大小声问失魂落魄的小坤:“怎么啦?看你像遇见鬼似的。” 小坤附在邱老大的耳边说:“这是一条大鲨鱼,肥得很。” 邱老大眼里冒出了精光,问:“大概有多少?” 小坤摇了摇头:“不清楚,零太多。” 邱老大慎重地问:“你看清楚了?” 小坤肯定地说:“不会错,老大,这么久,我帮别人刷卡,错过吗?” 邱老大又问:“那你估计得有多少?” 小坤想了想,说:“大概有几百万,不,也许是几千万……” 邱老大瞪大眼睛,狐疑地问:“几千万?哪来的富二代?” 小坤却催促道:“老大,要不要干?他们快走远了。” 邱老大大手一挥,下定决心:“叫上所有的弟兄,干了这一票,我们就走人。” 杨家海和张晓峰走出那幢民房,杨家海十分紧张,埋怨道:“你干嘛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财不露白懂不懂?我刚才看他们的神态就不对,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遭了他们的算计!” 张晓峰笑道:“你现在怕啦?早干嘛去了?” 杨家海说:“这是两码事好不好?这里四周都是工业区,被人打劫等警察赶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张晓峰忙问:“那怎么办?” 杨家海说:“先到我老乡那里去躲一躲,明天天亮了再走。”说着就拉张晓峰向旁边一幢楼跑去。 杨家海带张晓峰到旁边一幢的三楼,在一个房间门前拍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那人把门打开,双方都傻了。 住在那里的人张晓峰也认识,还是原来工厂里的组长,也姓杨,和杨家海一个村里的,叫杨明。 杨明看到杨家海和张晓峰在一起出现,也很久都回不过味来。 他当然知道张晓峰和杨家海之间的恩怨情仇,并不是随便打打架的那种,而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可是,现在却亲密地走在了一起。 杨家海和张晓峰也愣住,并不是看见是杨明住在这里,而是他的床上坐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是大家都认识,工厂里的一个扫地阿姨。 这个阿姨少说也有四十多岁,在那个五金工艺品厂做了很长时间,也许开厂的时候就来了,负责打扫员工宿舍楼和厨房的卫生。 那个杨明和杨家海差不多大,也是三十来岁,怎么和这个扫地阿姨有了一脚? 不过,这个阿姨在梁老头的五金工艺品厂干了十多年,每天不用日晒雨淋,和厨房的人关系也挺好,每次打菜也就比别人多,少不了好吃的,日积月累,皮肤养得白嫩,身材丰满,加上长时间远离家乡,丈夫不在身边,让杨明拣了个便宜。 看到他们两人,那个扫地阿姨脸红了一下,尴尬地招呼他们坐下。 杨家海倒也不客气,调笑地錘了杨明一拳,两眼直勾勾地看向那个阿姨没有扣好的前胸上。 杨明问:“你们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杨家海说:“我们被人追杀,现在外面这么黑,不敢出去,只好在你这里蹲一晚上了。” 杨明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啊?睡人老婆了?” 这一句话,让几个人都尴尬起来,大家都知道,在外打工的男男女女,关系乱得很。 杨明毕竟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尴尬了一会,就问:“你怎么会和张晓峰在一起?” 杨家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他现在是我妹夫。” “他是你妹夫?杨家怡的男朋友?”杨明吃惊地大叫了起来。 杨家海笑骂道:“那么惊呀干嘛?世事如棋嘛,现在你可别小看他,老有钱了。” 杨明傻傻地问:“有钱?有多少?” 杨家海反问:“刚才转十万块钱出去,丫的眉毛都不弯一下,你说有多少?” 杨明两眼阴晴不定地看着张晓峰,不相信地问:“你才从工厂出去大半年时间,哪里发财的呀?” 张晓峰苦笑着说:“上次让他请的人打了一顿,被扔到一个山岰里,醒来后在一个棵树洞里拣到了几块金砖,价值几百万吧。” “几百万?”杨家海和杨明都惊叫出声。 杨家海只是无意中听他妹妹说,张晓峰有不少钱,没想到还和他有这么个关系,当下厚着脸皮说:“没想到你因祸得福,俗话说,见者有份,你分一点给我呗。” 张晓峰呵斥道:“滚!” 杨家海吓了一跳,忙赔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随便说说。” 他因为上次被吓的事,对张晓峰有了忌惮,不敢太造次。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摩托车声响! 正在赌钱的人惊得就想跑,可是一下子涌进来二十几个手拿武器的青年人来,他们以为是黑吃黑,吓得哆嗦个不停,心里不断报怨,出门的时候怎么没看好日子。 邱老大毕竟见过世面,忙跑上前打躬作揖。 与此同时,张晓峰的手机也响了,他拿出来说了一句:“把他们都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走!” 然后,对疑惑的杨家海说:“我的人来了,我们也下去吧。” “你的人?你哪来的人?打得过他们吗?”杨家海连连发问。 张晓峰不理会他,推开门就下楼去了。 第120章新生报道 杨家海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下去,连杨明也下来看热闹了。 楼下面阿飞带着胡三、小毛等人已经把那个赌场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面面相觑,那几个开赌场的想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却被阿飞一把抢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都给老子规矩点,谁敢闹事,小心老子不客气!” 那个邱老三认识阿飞,忙陪小心地说:“飞哥,您这是闹啥呀?我们几个没得罪您呀?” “闭嘴!”胡三上前就踢了他一脚。 阿飞带来了二十多个人,人数虽然只比台球室里的人多几个,但每个人手上不是砍刀就是钢管,而台球室里的人大多数是来赌钱的,不想惹事,那几个开赌场的却力不从心,都被撵到墙边蹲好。 张晓峰带着杨家海和杨明走进台球室,里面的二十几个青年向着他们进来的方向齐身弯腰:“峰爷!” “峰爷?” 杨家海和杨明两个吓了一大跳! 看到面色平静的张晓峰,他们惊得愣住了,张晓峰居然是峰爷?杨家海和杨明在工厂里都是他的领导,对他熟悉得不能太熟悉,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摇身一变就成了道上的峰爷,尼玛,唱戏的吧? 那个邱老大和小坤听到整齐晌亮的叫声,偷偷地转头一看,脸色立马白了! 那个来交纳高利贷的年青人是道上风传已久的峰爷?现在他们后悔得几乎想把脑袋撞墙得了,这么多不合理的高利贷峰爷并没有为难他们,自觉地交了,可是他们不开眼,居然敢打峰爷的主意,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峰爷,峰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虎威,小的该死,求峰爷饶了小的一命!”那个邱老大很见机,爬着跪到了张晓峰的身前。 “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张晓峰问。 “我们错在不该放高利贷……” “去你妈的!” 张晓峰抬起一脚,把那个邱老大踢倒。 小毛上前用钢管对他一顿猛揍,把他打得哭爹叫娘的。 邱老大的那几个手下吓得浑身抖个不停! 那些赌客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都是年青人,还是在外面混的人,没有人害怕,相反,眼睛里都充满了狂热的光芒。 张晓峰制止住小毛,又问:“邱老大,我再问一次,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 邱老大这下乖了,说:“我们不该打峰爷您的主意,是我们贪心不足,见钱眼开,坏了规矩。”说着就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了整人大厅。 “好了!”打了十几个耳光过后,张晓峰说,“行有行规,我本来不跟你计较这些,可你坏了道上的规矩,你把我的十万块钱转回来,以后也不准再问杨家海要了,就当做这一次的教训吧。” “好、好、好!多谢峰爷!下次小的不敢了。” 邱老大忙叫小坤转钱,完了还恭敬地站在张晓峰面前等待吩咐。 “今晚上飞哥即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回,需要按月向他交纳管理费,交多少你们商量一下。” 张晓峰对邱老大说完,又转身对杨家海说,“你以后就跟随飞哥做事吧,别他娘的到处惹事,还让我来替你擦屁股!” …… 几个月过去了,韩燕也算是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考上了滨海大学。 滨海大学,是一所省属院校,虽然在全国排不上名次。不过,总归是一所高等院校,该有的东西还都有,比那些一边上班一边函授几年就能拿到硕士博士的人来说,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这对于张晓峰来说,反倒省事了,因为学校就在城西,他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产业,到外地上学的话,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不那么方便。 以前他也对大学有一种向往,不过进入社会一段时间以后,经历了太多,心态就平和了。 滨海大学最强势的专业有,电子信息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建筑学、金融学、生物技术、电子科学与技术、工商管理、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法学。 尤其是建筑专业分数一般要高重点线20-30分,还有就是电子信息与科技学院也是很牛逼的。 这些专业的热门与否,跟毕业生工作后的收入有很大关系,市场经济嘛。 可是,韩家不缺点,韩燕也只是为读书而读书,她选择了一个很普通的专业,会计学。 张晓峰为了方便保护她,一个大男人,也只好去学了会计,幸好他现在也不缺钱,学什么都无所谓,能拿到大学文凭就好。 入学那天,他们没有开车去,就到火车站新生接待处去,想感受一下那种感觉。 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很猪哥地给韩燕登了记,轮到张晓峰时,他们不怀好意地问:“你和那个美女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你们一起来的,男女朋友吗?” “我是她叔叔。”张晓峰微笑道。 “你是他叔叔?”几人异口同声地问,语气中有一丢丢欣喜。 “是呀,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大房出长子!一代又一代,我家的辈份高了她家整整一辈!” “有理,有理!叔叔慢走,叔叔慢走!……”几人眉开眼笑,很客气地说。 这让张晓峰一直很郁闷,很苦逼。 看到他一脸纠结的表情,韩燕拼命抿着嘴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是你叔叔嘛。”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以后在学校别提你是我叔叔,一听到叔叔两字,我就想起你和我小姑的关系来,心里总是怪怪的。”韩燕撇了撇嘴。 “你哪个小姑?谁呀?我认识吗?”张晓峰连连发问。 “还有哪个小姑?韩志雯!别说你不认识。”韩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脸上似乎很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表情。 “女人就是女人,嘴巴长,这种事情还到处炫耀,真是的,也许是宣布主权也说不定。”张晓峰心里想。 “哼!你没想到她和我关系这么好吧?她没认识你之前从来不谈论任何男人,自从认识你以后就经常在我面前谈论你,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韩燕叽叽喳喳地说。 “好不好,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张晓峰嘻笑着对她说。 “怎么试?”韩燕好奇地问。 “开房呀!”张晓峰说得很坦然。 “你怎么不去死!”韩燕不觉脸红了,气得转身往来接新生的校车走去。 张晓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尽管韩燕对他爱理不理,张晓峰还是帮她把行旅送到了她的宿舍。 作为她的一名专业保镖,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然后他才回到安排给他的男生宿舍楼。男生宿舍的门前贴了各个新生的名字,找起来很方便。 找到自已的名字以后,张晓峰才细细味读其他室友们的名字:周润发,蒋道德,单飞。 他推门进去,三个十八、九岁的年青学子齐齐转过头来,好奇地望着他。 他笑了笑,说:“各位老弟好,我叫张晓峰,请多多关照!” “你是张晓峰?好成熟啊!”其中一个感叹道。 “你直接说我老了不就行了,特么的还成熟,咋个成熟法?”张晓峰极度心里不爽,虽然不像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年龄,但是那种惊叹太夸张了点吧。 “不是,不是!就是成熟,你一推开门,我就觉得有一股子成熟之气扑面而来,就是这样!”那个人尴尬地解释道。 “还成熟之气呢,死气差不多,哥哥我比你们要大一些,这是事实!我又不是女人,别整这些虚的。”张晓峰言不由衷地说。 “呵呵,老兄贵庚?”另一个人问。 “免贵姓庚。”张晓峰正在不舒服,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晚了,也只好面无表情地装着。 “哈哈哈!老兄真幽默!”三人一齐大笑。 “没有,说错了,气的。”张晓峰实话实说,他想了想,不再跟这些个小家伙一般见识。 “老兄真是一个妙人儿,不错,我们宿舍有你老人家镇着,不会差!”看起来年龄最小的那个说。 尼玛?张晓峰总觉得这人的话哪里不对劲,把他当门神了吧。 “你们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张晓峰问 “呵呵!不好意思!”最先说话的人说,“我叫周润发。” “久仰!香港影帝,听说过。”张晓峰很客气。 “我叫蒋道德。”第二个人介绍。 “我要向你看齐!”张晓峰表态。 “我叫单飞。”最小的那个说。 “射飞?”张晓峰皱了皱眉,说,“这个好像不吉利,我还是叫你单(dan)飞吧。反正你知道我是叫你就行了。” 一圈介绍下来,张晓峰感到舒服多了。 而那三个室友一脸窘态,很无语。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聊了一会就熟悉了,大家直接称张晓峰为老大。 “老大,你们会计系有个美女叫韩燕的,你知道吗?”周润发首先开口说。 “你们认识韩燕?” 张晓峰很奇怪,他刚送她到宿舍,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这些人怎么知道的,看他们的谈话,好像都不是滨海市区的人,那他们又如何知道的呢? 第121章一同吃饭 “不认识!”蒋道德说。 “不认识你们哪里听来的?”张晓峰好奇地问。 “白狼帮说的。”单飞说。 “白狼帮?那有没有白虎帮?”张晓峰上学,一方面也是想离开江湖,怎么现在又转回来了? “没有白虎帮,黑虎帮倒是有。但这个韩燕是属于白狼帮的,黑虎帮没戏!”周润发一副老江湖的口吻。 “你们越说我怎么越糊涂……”张晓峰很不解。 “是这样的,老大,这个学校里有好几个帮派,每年接新生,几个帮派轮流着日子去接新生,如果遇到校花级别的美女,就归那个接人的帮派的人追,其他帮派的人不得染指,这是历年来的规矩……”周润发详细科普。 “什么狗屁规矩,韩燕是我保护的人,谁敢打主意,哥哥我就把他打成猪头!”张晓峰当下就拉下脸来,发怒着说。 “韩燕是你的人?”蒋道德听出了意思。 “可不!我刚把她送到宿舍,才过来的。”张晓峰皱着眉头说。 “哦,这样……那你打算加入哪个帮派?”单飞问。 “我谁也不加入,我就是我,我是进来学习的,哥哥没那个闲工夫,我事情多着呢。”张晓峰一边整理自己的床铺,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现在的学校就是这个样子,没加入帮派,就没有人罩着,就会经常被人欺负,再说你不是还有个校花级别的美女吗?没有帮派,能保得住么?”蒋道德好心地劝道 “你们别说了!这还是学校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来学习的,这个帮那个派的,哥哥我没兴趣,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谁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张晓峰心里想,一帮小屁孩,什么玩意,好的不学,社会上的东西都跑进学校里来了。 张晓峰最后的口气很严厉,三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说完后张晓峰发现他的反应有点过了,这不就是一个学校么?能有多大的事情,自己何必太计较这些小孩子玩家家式的游戏? 马上缓和了一个语气,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有我的原则,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第一次见面,我请大家吃饭吧,顺便也叫韩燕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听说韩燕也去,大家的兴趣又高涨了起来…… 虽然她是老大的人,但认识一个校花级别的美女,说出去也是挺有面子的。 和这些小兄弟们在一起,张晓峰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年轻了许多,单纯了许多,还是在学校里好啊。 韩燕也把她们宿舍的同学叫了来。 在她的同学面前,她对张晓峰很亲呢,大方地挽着他的手。 她主动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一个班的,他很有钱,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客气!……还有,滨海市里最热闹的海底世界歌舞厅就是他的,以后有空我们大家去玩玩……” 说得张晓峰不断摸鼻子,鼻子都摸红了,她还在那跟她的同学叽叽呱呱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女人的虚荣心害死人啊,今天这个冤大头他当定了。 韩燕宿舍的另外三个女生,一个叫王文霞,个子不高,但是身材不错,走起路来,很养眼。 第二个叫陆曼曼,身材一般,走起路来倒是不慢,风风火火的,爱笑,“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女汉子一个。 最后一个也姓蒋,叫蒋洁娥,个子不高不矮,体形也是婀娜多姿,一头漂亮的头发也是又粗又黑,可惜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看人还得总是仰起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不过,她对人的态度确实冷淡。 总的来说,韩燕安排在那个宿舍里那是安排对了,成了众星捧月,鹤立鸡群。 听到韩燕不停地吹嘘,除了蒋洁娥,那两个女同学都用充满羡慕嫉妒还有一点看不出来的眼神看着她,也不断地偷瞄着张晓峰。 他也只好配合地挺了挺胸膛,这一关先过去再说吧。 周润发他们几个室友,这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大的口气那么大,原来是歌舞厅的老板啊,还没进大学就开始创业了,了不得的人物,看来以后有得噌了。 几个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人在一起,不就图个开心么? 张晓峰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相对于这些一直在学校里读书的同学来说,他是算有钱的了,吃几餐饭还是可以的,当然比不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们。 大家一起走出校门,门口就是一排排的饭店。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一些的,就走了进去。 点菜的时候,都是女士优先,几个男的都无所谓,只要能吃饱就行,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吃饭。 王文霞是内地人,她点了一个很辣的水煮鱼。 一大盆的水煮鱼,是一个和单飞差不多大的男服务员端了上来,由于太烫,也由于心不在焉,放上桌时却碰到了桌角,热汤溢出来,烫着了那个男服务员的手,他条件反射地扔了菜盆,一大盆红艳艳的冒着热气的水煮鱼就往王文霞的怀里倾倒…… “啊……”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王文霞脸色都变了,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吓得用手蒙住了眼睛。 张晓峰就坐在她右边,见机用手快速地抬起她坐的椅子,连人带椅子,一百多斤的重量,仅用一只手,来了一个完美的漂移,及时躲过了那盆热鱼汤。 “哐当!……嘭!” 连鱼带瓷盆砸在了原来王文霞坐的位置,碎裂开来,热汤散了一地。 王文霞呆怔了几秒钟,她反应过来后,就起身抓住那个男服务员,气势汹汹地说:“你想害死老娘是不是?” 服务员也傻了! 毫无准备地被王文霞缠住,清醒过来后想跑,虽然是男人,却挣脱不开她的手,狼狈地在做无畏的挣扎。 不一会儿,餐厅老板闻声而来,急忙道歉。 “这个男服务员刚刚被自己的女朋友甩了,心情不好,出了错,请几位原谅……”他解释道。 “心情不好就可以把热汤往我身上泼吗?”王文霞恼怒地问。 “要不是张晓峰手脚快,把人烫伤了,你就是把你这个餐厅卖了也赔不起,你知道现在医疗费多高么?”陆曼曼提醒说。 她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其中的凶险来,也对张晓峰的身手敬佩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这顿饭就给几位免单了,还请你们多多包涵!”餐厅老板几乎用哀求的语气了。 “那就这样吧。”张晓峰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说。 张晓峰开了口,王文霞也只好放了那个男服务员,坐了下来,向他说谢谢。 ”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你坐在我身边,给了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张晓峰笑着说。 王文霞圆润的脸膀出现了一丝红晕,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起了雾气,水汪汪地看着他。 张晓峰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什么成就感,腿背就被韩燕用高跟鞋踩了一脚! 一个女服务员过来收拾好以后,不一会儿功夫,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一顿饭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吃得很开心,大家都表示,以后这两个宿舍要结成一对一的友好宿舍,经常交流,增进友谊。 张晓峰苦笑着,经常交流,那他就该囊空如洗了,幸好今天躲过了一次。 这一桌的人谈话很热烈,尤其是韩燕长得眉清目秀,凸凹有致,个子高挑,引起了饭店其他人的纷纷侧目。 七、八个人一路从饭店回学校,还未到校门口,就被一伙人拦住了。 周润发见识多,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学校白狼帮的学生,对方有十几个,不由紧张起来,小声地对张晓峰说:“这是白狼帮的学生,大家小心点。” “里面有他们的帮主吗?”张晓峰问 “没有,带头的是一个堂主,叫孙仲笠。”周润发说。 “孙子!”张晓峰走向社会以后,知道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对这种进学校不学无术的现象深恶痛绝,好好读书不好,非要搞什么帮派?既然今天惹到自己了,就杀一儆百,免得以后的日子骚扰不断。 他毅然地带头向前走去。 “站住!我们正找你呢。”那个孙仲笠喝问道。 “找我?什么事!”张晓峰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他说。 “根据规定,这韩燕是属于我们白狼帮的,我们的人要是追不上,才能轮得到别人去追,这是我们几个帮派当初立的规矩。……今晚上你们邀请她出去吃饭,要先向我们白狼帮报备才行……” “我要是和她睡觉呢,还要不要通知你们?”张晓峰不由恼怒,这是什么话,请自己人吃饭还要向别人报备,反了天了。 “睡觉?你还想跟她睡觉?”孙仲笠一时愣了,反应不过来。 “不是我想,而是老早就睡了!”张晓峰说得郑重其事,理直气壮。 “这不可能!我们早就调查过了,她还没有男朋友,根据一些有经验的帮中兄弟观测,她还是处女……”孙仲笠说。 “那你们都被骗了,你们那个帮中兄弟可能就是个二百五,猪肉不但没吃过,也没见过猪跑,还处女呢,都生老茧了。——什么眼神?”张晓峰说得直白,说得毫无顾忌。 第122章又遇熟人 “啊?……” 不管是白狼帮的人,还是一同去吃饭的同学,都惊呆地叫了起来! 韩燕脸红如血,羞愤得鼻尖都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用小拳头拼命錘打着张晓峰,打累了,就用脚踢…… 张晓峰也不理会,任由她打骂着,这样反而更真,就像两口子打情骂俏一样。 王文霞莫名其妙地失落起来,本来吃得红光满面的脸褪了色,幽怨地看着,患得患失。 陆曼曼和蒋洁娥两个女生用小手蒙住嘴巴,好奇地在张晓峰和韩燕的身上转来转去的。 周润发、蒋道德和单飞,不断地向张晓峰伸大姆指,满是敬佩。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我们的情报不是这样的?”孙仲笠语无伦次地说。 “还能怎样?是不是要我们在你们面前现场表演,你们才会相信?”张晓峰挑衅地说。 一帮学校的书呆子,装前卫,装时髦,那个都还没长齐呢,想和他这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较量,不是找死么? 几个人昂首阔步的在白狼帮的同学中间走进了学校…… 那些白狼帮的学生,个个张大着嘴,快能塞下鸡蛋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人家韩燕自始自终都不反对,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八、九不离十的说。 两个宿舍的人,一路说笑着,走到学院大门前的喷泉处. 此时他们的眼光拼命地在张晓峰和韩燕身上看,什么是牛人?今天算是遇到了,人家上床上得理直气壮,气死那帮丫的! “没有,我没有和他上床,你们要相信我……”韩燕毕竟脸薄,三番五次反驳,看没有人相信,就抓住张晓峰,“你向他们声明,你刚才是胡说的。” 张晓峰转身问周润发:“她说没有和我上床,你相信吗?” 周润发看了看韩燕,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看不出来。” 张晓峰又看向王文霞、陆曼曼、蒋洁娥几个女生,她们也是茫然地摇摇头。 张晓峰就拉着还在踢打他的韩燕,捧着她的脸,低头就亲了下去…… 好长的一个湿吻! 吻完了,他放开韩燕,才对周润发说:“要不要我们当场做给你们看?” 吓得周润发连连摇手,惊得他都呆滞了:“不要了,不要了,我信了,我信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蒋道德、单飞也都不断点头,那几个女同学,干脆用手蒙着张大的嘴巴,睁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 韩燕心里如鹿乱撞,手足失措,懵在当地,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张晓峰。 当着同学的面说说也就算了,还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亲嘴? 学生毕竟是学生,脸皮儿薄,遇到张晓峰这样经常和女人睡觉的黑厚之人,那简直是小巫见到大神了,只有顶礼膜拜的份! 这时候,那些白狼帮的人又追了上来! “你丫的差点骗了老子!”追上来的孙仲笠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气喘吁吁的。 张晓峰惊呀地问:“我骗了你什么?” “你说和韩燕上床了,根本不可能!今天要是信了你的话,我怎么回去和帮主交待?”孙仲笠说。 “你是不是要她去医院开个证明给你?”张晓峰问。 “这……”孙仲笠想好的说辞遇到像张晓峰这样的人,又说不出来了。 “不要证明就他妈逼的给老子滚!”张晓峰真是生气了,这些人还死缠上了,烦不烦? “哟,小子还很狂!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给我打!”孙仲笠恼羞成怒,说不过就指挥手下动手了。 孙仲笠的手下还没动手,张晓峰就先动手了,一番拳打脚踢,那些十年寒窗的学子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会儿功夫,就全被放翻在地,只剩下一个孙仲笠独自站立着。 “到你了!就让你先动手吧,来呀!”张晓峰对他吼道。 “不,不!……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白狼帮的人!我们的帮主是不会放过你的……”孙仲笠一边说一边后退。 张晓峰上前一把拉着他,踢着他的双腿,让他跪下来:“什么狗屁白狼帮,你妈花钱让你来读书,是让你在这里装逼的吗?” 孙仲笠被压在地上,嘴还硬,叫嚣着说:“我记住你了,我们帮主不会放过你的,到时我让你生不如死……” “好!我就先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说着张晓峰就把他的头压到喷泉里去,让他的头完全浸在水里,十几秒钟后才又把他的头拽起来,让他喘了几口气,又把他压下去…… 没几下,孙仲笠没有了力气挣扎,软绵绵地摊在地上,嘴里不停是冒出水泡泡来。 这时候,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同学…… 门卫也闻迅而来,可是只能看到那个孙仲笠在地上不断抽搐着,似乎躺上地上不行了,要出人命了,急忙跑回门卫室打电话向学院领导汇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张晓峰就被几个门卫带到了副校长办公室。 今天是陶副校长值班,他背着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板着脸喝斥道:“你的胆子不小啊,刚进入大学,还没有上课,居然想杀人!” “死不了,我有分寸!”张晓峰大大咧咧地说。 “你的意思是,死人了才算杀人是吧?”陶副校长怒气上升,冷冷地问。 “那可不,我杀人的话,还有杀不死的吗?” 张晓峰说的是实话,他要想杀那个孙仲笠的话,不可能让他还冒泡泡了,但这种实话在陶副校长的耳里,却异常刺耳,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 “你……”陶副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想着怎么处理才合适。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很棒的女子走了进来,陶副校长刚想怒斥,可一抬头看到来人,只好把怒气咽了下去。 那名女子看到是张晓峰,很惊奇,怔怔地看了他好久,才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晓峰定眼一看,这不是以前在路上遇到被抢匪抱入丛林的那个陶雅慧么?对了,听她说过,她是滨海大学的舞蹈教师。虽然她只说了一次,但他记性好,就记住了,前几天还想找她去帮欧阳燕的网络科技公司培训人员呢。 “陶副校长今儿个请我过来喝茶,我这不就来了!”张晓峰当下就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笑道。 “哼!”旁边的陶副校长冷哼的一声。 “爸,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陶雅慧皱着眉问。 爸?原来陶副校长居然是陶雅慧的父亲!这真是有意思,这个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谁和谁说不定就认识了……拣来的吧?怎么一点也不像,张晓峰在那里yy地想着。 “这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想杀人!”一提起这个,陶副校长心里就来气,这个学生太嚣张了。 “杀人?” 陶雅慧惊异地转向张晓峰,问道。 “没死!我就是把那个什么白狼帮的孙仲笠按在水里几下而已,吐了一些黄胆出来罢了,怎么叫杀人呢?”张晓峰摊开双手,还又耸了耸肩,这逼装的。 “哦,这样啊。”陶雅慧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陶副校长,这个学校里的人拉帮结派确实很严重,您也不管一管?”陶雅慧对他父亲说。 “有这么严重吗?我以为他们搞一些个组织,也是无伤大雅,还有利于学习处理人际关系,为以后走上社会做准备呢……”对于自己的女儿叫陶副校长,他感觉很别扭,但当着外人的面他只好认真地问。 陶副校长在学校里是分管学生的思想德育方面的教育的,这一块确实归他管。 “还不严重?是不是要等出了人命你才觉得严重?”陶雅慧质疑说。 “人命?我现在不是在处理有关人命的事情么?”说完这个陶副校长扶了扶眼镜,坐了下来。 “你们认识?”陶副校长才想起来问他的女儿。 “认识!他还救过我的命呢。”陶雅慧平静地说。 夜跑中遇到色狼,差一点就失去了清白,对一个女人来说,印象是刻骨铭心的。 “他就是那个曾经在路上帮助你的那个人?”陶副校长问。 “就是他!”陶雅慧说。 “哦……”陶副校长这才对张晓峰又打量了一会,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说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对张晓峰说。 张晓峰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后,陶副校长陷入了沉思,眉头紧紧皱着。 陶雅慧疑惑地问:“你也是刚入学的学生?” “是呀,我不早说了,我就是个五好青年,身处逆境而努力奋斗的榜样……”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切!吹吧你。”陶雅慧太知道他的乱说八道了。 “他是企业委培生。”坐在一旁的陶副校长说。 “我说呢。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学生。”陶雅慧这才释然。 “我不像学生?像什么?”张晓峰条件反射地问。 宿舍里的人说他成熟就算了,这陶雅慧直接就说他不像学生,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就像一个混子,流氓……”说着说着发现她老爸就在身旁,赶紧用手蒙着了嘴。 第123章讨要职位 “看来得该整顿一下了,不过还得好好想一想,免得过之不及,矫枉过正。”陶副校长不急不缓地说。 “没什么想的,就直接打压!”陶雅慧心直口快地说。 “怎么打压?莫不是把那些人都一个个关起来吧?不懂就别乱说话,要是引起大的影响来,如何得了?” 陶副校长混了大半辈子,知道首要的任务是和谐、平稳,稳定压倒一次,改革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弄得不好反而会伤了自己,他过几年就退休了,标新立异、追求政绩已经不是他的选择。 “我……” 陶雅慧确实想不到办法,但她对这些帮派深恶痛绝,她深受其害,很多学生都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居然还有人敢公然调戏她。 “这个其实并不难!就要看陶副校长愿不愿意做了。”张晓峰笑了笑,把他叫到这里来,现在好像没他的事了似的,当空气啊? “哦?怎么做,你说说!”陶副校长对他的话来了点兴趣。 “你把我安排成学生会负责人,我来治这帮家伙!”张晓峰大言不渐地说。 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曹操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终成霸业,要想明正言顺地教训那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也要找一把尚方宝剑才行。 “你要当学生会负责人?”陶副校长扶了扶眼镜,细细盯着他看。 “不是我要当,而是要想消除校园里的帮派,只能这么做。……学生会负责人又没有工资拿,有什么稀罕的?不给拉倒,我才不在意那破玩意儿呢……”张晓峰刚冒出来一腔热血,老家伙就以为他要争权夺利,准备打击是吧? “学生会负责人是破玩意儿?”这下陶副校长坐不住了,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特么的还很响。 “本来就是嘛,你说说,如今学校的这种状况,有几个听那学生会负责人的?” 张晓峰不打击一下他,他还以为天下太平呢?就像古代社会皇帝老儿那样,整天坐在金銮殿里,只听到大臣们歌功颂德,不知道天下已经大乱。 陶副校长不说话了,一直以来这个学校的学生会负责人就是个跑跑腿的角色,发个通知啥的就完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是知道的。 “行了,您老人家对我的谈话该结束了吧?那个家伙没伤没死,那我该回去了,我一大堆事情还没做呢。”张晓峰不想陪他老人家闲聊了,有代沟不是? “爸爸!”陶雅慧拉着还在沉思着的陶副校长,“行不行您表个态呀?” “学生会负责人是要靠投票举手产生的,不是我指定的,我怎么安排?”陶副校长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冥思苦想的。 “切!”张晓峰毫不给他面子,直白地说,“举手投票就像烧香拜佛一样——给鬼看的,在天朝,要选举谁,只是走个程序,谁敢不遵照领导的意志?——再说,您可以去给他们做工作呀,用谁还不是您老一句话的事……” 陶副校长被一个新进来的学生说得一愣一愣的,事实上确实如此,他也没话可以反驳。 “这个事容我再想想,想想。——你今晚上的事情,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就先回去,暂时记下,以后不可再犯,知道吗?否则,我会加重处理你的!”沉吟了好一会,陶副校长才威严地说。 “是、是、是!下次我要教训那些不开眼的人,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今晚上围着的学生太多,确实影响不好,我知错!”张晓峰正儿八斤地表态。 “走吧!我不想再在办公室看到你。”陶副校长挥了挥手,不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 “那可说不定,万一我当上了学生会负责人,那可是要经常来向您汇报工作的。”张晓峰微笑道。 陶副校长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再次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陶雅慧也和张晓峰一起出来。 “给你个学生会负责人,你就能治得了他们么?”陶雅慧疑虑地问。 “那当然!我只不过要个明正言顺而已,一群蚂蚁,我一脚下去,死一大片!”张晓峰在美女面前,能装就装,不能装想办法也要装。 陶雅慧愣愣地望着他! 她是这个学校的舞蹈教师,在滨海大学教了好几年,知道学生里面的问题根深蒂固,没想到这样的老大难问题,在这个人的眼里像对待蚂蚁? “只要你有把握,我会劝我爸让你当上学生会负责人的。”良久,陶雅慧下定决心,还握了握小拳头。 “学校的问题,相对于社会的问题,要简单和容易得多。——在社会上我都不怕,何况是一些生瓜蛋子!”张晓峰无所谓地笑笑,牛逼虽然吹得响一些,但他也不是没把握。 “你有把握就好,很多老师早已经不满了,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你要是能解决好了这个问题,很多老师会感谢你的……”陶雅慧充满向往,作为一个老师,是需要一个良好的教学氛围的。 “你也会感谢我吗?”张晓峰不失时机地问。 “那当然,我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嘛。”陶雅慧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她是青年教师,希望有一个良好的教学环境,不像上了年纪的教授们得过且过。 “那你想怎么感谢?”张晓峰可不想她只给一个空头支票。 “你要什么感谢?”陶雅慧反问。 “我要你……”张晓峰想了又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副很羞涩的表情。 “流氓!”陶雅慧转身噔噔噔就自顾自下楼了。 “为什么说我是流氓?”张晓峰赶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问。 “你还说,你还说!”陶雅慧的心跳得很快,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老师,在一个新进来的学生面前心慌意乱的,不应该啊。 “我说什么了?”张晓峰叹了一口气,伤感地说,“我本来就想请你吃顿饭,却成了流氓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 陶雅慧站定脚,奇怪地说:“你的意思是,我陪你吃顿饭,就算感谢你了?” “对呀!那你还想干什么?”张晓峰两眼纯真地望着她,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你……”陶雅慧僵住了,脸红扑扑的,咬着牙说不出话。 “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张晓峰似笑非笑地追问。 “以后再说吧。”陶雅慧不由有些恼怒,不知道是恼张晓峰,还是恼她自己。 “以后?没有以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你可想好了。”张晓峰在她的后面说。 陶雅慧不理张晓峰的话,快步离去,走得匆匆,头都不敢回。 话说张晓峰被学校保安“请”进陶副校长的办公室以后,随同他一起去吃晚饭的人都愣住了,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刚入学,教室都还没有进,就先进了副校长的办公室,以后教室还能不能进得去,就两说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不容易找到个牛逼一点的老大,咱们还没享福呢,就进去了……”单飞满是婉惜。 “你是什么意思?”王文霞马上瞪着一双大眼睛问。 “还能什么意思?弄不好,就得退学,我听说这个陶副校长铁面无私。——我们宿舍得重新找新老大了。”单飞一脸忧伤地说。 “乌鸦嘴!”所有的人一齐骂道。 “怎么,你们以为老大没事吗?你们没看到刚才那样,把人浸在水里,黄胆都出来了,按保安的说法,那可是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单飞不愧是法学系的,虽然还没开始学,也经常留意了一些条例。 “什么杀人,不是还没死吗?”王文霞反驳地说,不过,她想起刚才的事情来,确实有些害怕。 “故意杀人是一个罪名,至于杀不杀得死又是另一回事。”单飞咬文嚼字地说。 “你是希望张晓峰去坐牢么?”王文霞恼了,对着单飞吼道。 “就是,我看单飞小小年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没良心!”陆曼曼也帮腔说。 “我又不是法官,我怎么能让老大的坐牢?”单飞都快哭了,心里不断地想,我不就是就事论事么,招谁惹谁了? 众人争吵了一会,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韩燕,你好像不担心张晓峰似的,他可是你的男朋友,你这样的态度似乎不对呀。”陆曼曼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韩燕,问她。 “他死不了!这人就像一只猫,有九条命。”韩燕刚被张晓峰在很多同学的面前来了一个湿吻,心里还有些抵触,当下没好气地说。 “九条命?这你也信,我看你是不关心他吧?”王文霞为张晓峰愤愤不平,这么好的一个人,作为他的女朋友,一点姿态都没有。 “你那么关心他,不如你做他的女朋友得了。”韩燕气鼓鼓地说,张晓峰本来就不是她的。 “真的假的?王文霞,你不敢你就是甭种。”陆曼曼笑道。 “不是不敢,现在明着去抢韩燕的男朋友,不太好吧?再说,我们还是一个宿舍的好姊妹呢。” 王文霞退缩了,她心里还是没底,自从张晓峰在饭店帮了她一把,除了感激,她内心深处那根最柔软的心弦被拨动了,可是论身材论相貌,她是没法和韩燕比的,抢得过来么? “韩燕,你真的不在乎?”很少说话的蒋洁娥也问。 “当然不在乎,你们谁胆量大谁就上,反正,这个人老少通吃!” 韩燕越说越气,一方面,她是孩子心性,张晓峰本来就不是她的,只是她的一个小保镖而已,二来,这人烂得很,女人不少,更可恨的是,他还和她小姑有一腿,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老少通吃?”几个女的惊叫起来。 “什么意思呀?韩燕,你说我们老大傍富婆啊?”蒋道德不解地问。 “不、不、不!我是说,他的女朋友不少……”韩燕有些慌乱地说。 “女朋友不少?”众人惊叫了起来。 第124章学前军训 这次惊叫的是周润发几个男生了,尼玛,老大果然非同一般,这人和人相比,差距咋这么大呢? “韩燕,你既然知道他有不少女朋友,为什么不说说他呢?”陆曼曼好奇地问。 “管不了,我正想退出呢,不想做他女朋友了。” 韩燕有点后悔在几个室友面前说张晓峰是她男朋友了,这个人得寸进尺的,刚说是男女朋友就敢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亲,一点也不顾及她的面子,做他的女朋友,以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想想就怕,当下就赶紧声明。 “你不后悔?”王文霞追问起来。 “不后悔!”韩燕肯定地说。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王文霞同志春心荡漾了,可是别人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就是耐不住寂寞,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光棍呀,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周润发酸溜溜地说。 “切!就你?你做第n个替补吧。”王文霞毫不客气地说。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你看我的长相,我的身材,有哪一点比我们老大差?——你不会是他在饭店里英雄救美一次,你就爱上他了吧?” 周润发很委屈,被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同学当众这么说,也正因为如此,打击也是最大的。 “是呀,还真别说,我和他还是挺有缘分的,我们无意中坐在一起,又刚巧发生了那件事,他又刚好救了我,现在韩燕又说,不要他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我和他的缘分呀?”王文霞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大高高隆起的胸脯上,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说。 “哇!我们的王文霞同学,已经堕入爱河,不能自拔了。”陆曼曼大叫了起来。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大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们却在这里争做他的女朋友?”单飞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听到单飞的话,所有的人都冷静了下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但是谁也毫无无办法,只好一起在路口等待结果。 “如果他没事,我一定把我的初吻献给他,今晚上!”王文霞坚定地说。 “真的假的?不准赖帐啊。”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张晓峰是谁? “老大,你没事吧?”单飞问。 “能有什么事?陶副校长叫我去陪他喝茶,碍于情面,喝了几口,味道不咋的。”张晓峰说得有模有样。 看到张晓峰没事,周润发高兴地惊叫一声,张开双手,跑上前,就想拥护张晓峰,却被他一只手掌顶在胸口,抱不下去。 “想拥护也要女士优先嘛,懂不懂规矩?”张晓峰笑着说。 然后他自己伸开手,对王文霞说:“来吧,我们拥护庆祝一下,你别只动口不动嘴哟。” 王文霞咬了咬牙,心一横,就抱了上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晓峰被王文霞同学一抱,感觉胸前满满当当的,一片柔软,但他还没回过神来,王文霞却跑开了…… 看到两个人真的搂抱在一起,还亲了,韩燕心里失落起来,轻轻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 张晓峰又和陆曼曼、蒋洁娥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他想和韩燕拥抱时,她却生气了,不肯给他面子。 周润发见状,又想挤上前拥抱,张晓峰马上躲开,笑骂道:“你回宿舍抱枕头去!” “哈哈哈哈……” 两天后,学校进行了军训。 对于军训的作用,张晓峰很质疑,他们在高中的时候就进行过了,立定,稍息,向前,向左,向右,操了整整半个月,有什么用?能让人考上大学么? 对于那些妹子,穿着个草绿色的联防队制服(工业区联防队的人是这样穿的),摆着个剪刀手,在照相机面前这样那样耶来耶去的,以为自己就是军人了,骚的。 要想穿制服,就去江东市找张秃子,他那个天源大酒店什么都有,空姐的,警察的,护士的,文工团的,保姆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张晓峰不无恶意地想。 每天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搞,枯燥不说,看到那些个自以为是的教官心里就来气,什么玩意啊这是。 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劳动,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听说有的大学,军训要搞一年,不如直接给那些退伍兵颁发毕业证得了,还学什么? 当然,也可以高考毕业了以后,送去当兵,二年退伍后再入学,一方面让学校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另一方面,可以支援国防建设,一举两得,不过好在这个学校只搞一个月,闭闭眼就过去了。 有一天操练完毕,休息的时候,韩燕跑去买水,顺便也给了那个满头大汗的教官一瓶。 没想到的是,那个教官对韩燕上心了,每天都很照顾她,不是摸这就是摸那的,让张晓峰心里很不爽,尼玛的,别把我对你的容忍,当作你不要脸的资本。 苦熬了一个月,终于要结束了,那天会操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教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大把鲜花,单膝跪在地上,向韩燕送鲜花,求她做他的女朋友…… 韩燕当时就惊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愣愣地不知做什么好,这个场景,比一个月前张晓峰当众亲吻她的时候还要过份,毕竟他亲她的时候是晚上,也就几十个人,现在却是大白天,上千双眼睛盯着。 好几个班级的同学都在看着,人山人海的,让她很难堪,小脸煞白煞白的,两只手不知往哪儿放。 张晓峰看到如此情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新帐旧帐一起算,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当胸一脚,踹在那个兵哥的胸膛。顿时把他打了个四仰八叉的,又上前一把抓住衣领,左右开弓,把兵哥打成了个猪头! 这下闹大了,惊叫声,跑步声,响成一声! 十几个班级的教官都围了过来,同仇敌忾地把张晓峰围在了中间…… 张晓峰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凡靠近他的,当先遭殃! 由于先后有别,他可以各个击破,不一会儿功夫,十几个兵哥哥全倒在了他的脚下。 这么大的事故,学校方面也罩不住,连忙打电话给军分区,半个多小时后,一队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兵哥哥过来,就把张晓峰押走了! 张晓峰被带到军分区里关着。 因为滨海大学的级别不低,这次事情也很严重,需要上报军分区司令员,而分区司令员正在陪着从省军区下来检查工作的叶司令。 等他们开完会,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参谋才走进去,把这个报告递给分区司令员。 分区司令员一看,登时拍了桌子,怒道:“哪来的小兔崽子?敢打我的兵,反了他了!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长几条胳膊?” “老郑,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叶司令笑道问。 “您自己看吧!”军分区的郑司令员把报告递给叶司令,他们以前是战友,现在虽然是上下级,但还是很随意,说话也不用客气。 叶司令把报告接过来一看,不由皱起了浓眉。 郑司令员好奇地问:“怎么了?叶司令。” “这个人我好像认识!”叶司令若有所思地说,上次滨海市的情报部门送一个人来培训,他看过名单,有些印象。 “哦?您在省城,怎么会认识一个我们市里的学生?”郑司令员吩咐,“给我带上来,让叶司令瞧瞧!” 张晓峰被两个卫士带进了军分区办公室。 他进来后,两个卫士和参谋人员被赶走了,若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个身穿军装的老头和他,一共三个人。 两个老头盯着他不说话。 既然没人和他说话,他也无所谓,淡然地左右看着这个办公室。一会儿,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喏大的办公室,居然连一幅画都没有,真是没品味! 两个老头愣愣地互相看着,最终叶司令憋不住,暴笑道:“老郑啊,老郑,这句话我早就想说,怕扫了你的面子就没说,哈哈哈……” “有点胆气!身手也还算不错……”郑司令员点了点头,这两年,独生子女家庭多,出来当兵的人大多娇生惯养,好苗子少了。 “你叫张晓峰?”叶司令笑了一会,才想起正事来。 “没错,我就是张晓峰。”他看了一下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无所谓地回答道。 “你是滨海市的情报员?”叶司令接着问。 “唉,这件事情我都快忘掉了,您又帮我想起来了……”张晓峰想起让人收枪的事情来,就让他不舒服。 “这是为国家出力的大好事,为什么不愿意想起?”叶司令狐疑地问。 “我就是个合同工,如果死了,谁也不知道,立了功,也不属于我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身份。”每次想起编制内和编制外的区别,张晓峰也很无奈。 “为人很诚实,不虚伪!”叶司令也点点头。 “这人是滨海市的一名外围情报人员,对国家有功,今天你得网开一面。”叶司令说着就转过头去和郑司令说。 “哦,有这样的事?还真是巧!”郑司令说。 怪不得敢这么牛逼,经历过大风大浪。 “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兵呀?”郑司令问张晓峰,打了他的兵,就等于打了他的脸。 “他该打,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女孩子下不来台,发春也要找个好时候嘛。”张晓峰有话直说。 “您看,他都不给我面子!”郑司令尴尬地摸了摸头,对叶司令苦笑道。 第125章轻松回校 在滨海大学里,张晓峰暴打教官的事情,有人用手机拍了视频,上传到网络,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大学校园第一时间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 那些师兄们,都在猜测这人到底是谁,这么牛叉,居然敢打教官?不过,后面传来被军队带走的消息,不由让他们感到很遗憾,看来以后想见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师弟都见不着人了,昙花一现啊。 枪打出头鸟,古人诚不我欺。 好不容易进入大学学习,却因一时之怒,就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代价实在太大。 陶雅慧知道后,紧张得马上跑去找她爸爸打听情况,央求她爸爸出面保人。 陶副校长没好气地说:“这事大了,牵扯到军队的事情,我也很无力,他是你的恩人,从情理上说我也想帮他,但帮得了吗?这小子锋芒太露,这次的事情,就看他的造化吧。” 陶雅慧悻悻地从她爸爸的办公室出来,也是无计可施。 她心里郁闷,一个人就在空旷静悄悄的校园林间散步。四周静悄悄的,少有人迹,树林高大茂密,太阳已经落山,四周灰暗下来。 走着走着,忽然撞在一个人怀里! 她抬头一看,看清楚对面的人时,花容失色,当即惊叫起来:“鬼啊……” 刚想转身就跑,却被张晓峰一伸手,把手抓住了,一时动弹不得! 张晓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个的脸,疑惑地问:“喂,我今天像鬼吗?” 陶雅慧定了定神,惊疑地问:“你不是被军队的人带走了么?是不是被处决了?” “是呀,我实在是冤哪,所以我心有不甘,回来看看。”张晓峰想了想,说。 “啊……”又是一声尖叫,陶雅慧紧闭着双眼,双手乱挥,嘴里叫道,“别怪我,我今天也向我爸求情了,他说他没办法的……” 张晓峰把乱喊叫的陶雅慧抱住,但她不肯睁开眼睛,也不听他说话,一时没法说清,一怒之下,就封住了她的嘴! 两手紧紧地抱着她,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陶雅慧一时间如坠入云雾中,不知方向,好久,她才清醒过来。 “流氓,你要干什么?”陶雅慧猛地推开张晓峰,气愤地娇喝道。 “没干什么,倒是你,鬼上身了!”张晓峰砸了砸嘴,吻人香唇,口有余香。 “你才是鬼呢,色鬼!”陶雅慧愣了一会,才惊奇地说,“你没死?” “你才死了呢,好端端的,干嘛咒我?”张晓峰很好笑地看着她。 陶雅慧脸红起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被军队的人抓走了,回不来了,就……” “就以为我被枪决了?军队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吗?”张晓峰望着她问。 “我不知道,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我们外人是无法想像的。”陶雅慧不好意思地说。 “你刚才鬼上身的滋味如何?”张晓峰调笑道。 “你就是个流氓加色鬼,枉了我还担心你,关心你呢,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么?我是你的老师好不好?”陶雅慧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冤。 “我咋对待你了?我本来差一点就成鬼了,全靠用你的气息输入我的体内,我才活了过来的,真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胡说八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陶雅慧说完就快步离去,好似很害怕他似的。 “我有这么可怕吗?”张晓峰自言自语地摇摇头,也走回了宿舍。 这个时间点,校园的路上行人很少,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宿舍里,周润发、单飞和蒋道德正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听到门响,转头看到张晓峰施施然走进来,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一同惊喜地说:“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人人都不希望我回来一样!”张晓峰笑骂道。 军队是人民的保护神,是祖国的强大后盾,纪律严明,是最讲理的地方,怎么在别人眼里成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一个敬而远之的场所?张晓峰一时想不明白。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个被人家给带走了,怪吓人的,我们不是很担心么,刚才还在商量怎么办呢?”单飞抢先说道。 “那商量出什么办法了吗?”张晓峰走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今天够折腾人的,有些累了。 “还没有,老大你如今不是回来了么。当然了,我们的办法嘛,大多是精神上的支持。”单飞尴尬地说。 “老大啊,短短时间,你就二进宫了,害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一惊一咋,幸好我们的心脏很强健,否则,弄出个心脏病出来,咋整?”蒋道德一脸怕怕地说。 “那个,韩燕没什么事情吧?”张晓峰懒得理会他的煽情,正色地问道。 “事情倒没有什么,不过你被抓走以后,她情绪低落,一直哭哭啼啼的,让人很心疼!”蒋道德想了想,回答道。 “谁心疼?”张晓峰马上问。 “没,没人心疼,是说让人可怜……”蒋道德忙更正词语。 “就让她多哭一会吧,这样印象更深刻一些!”张晓峰无足轻重地说。 “老大,你牛!” 几人对他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不能太宠了,太宠了她的鼻孔就朝天了,所以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子,那个……拳头要能硬得起来。”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向室友传受经验。 “是,是,老大你说得太对了!——对了,随便问一下,怎么样才能身强体壮?”蒋道德谦虚地问。 “这个,作为男人,你们懂的。”张晓峰模梭两可地说。 “哈哈哈……”几人笑成一团。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知会一声,免得到时你们说我不够哥们!”张晓峰忽然正色地说。 “什么事情呀?”单飞问。 “我准备争当学生会负责人!”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准备当学生会负责人?”几个人同时问,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对呀,拉风吧?”张晓峰得意地说。 “切!这个乞丐头有什么好当的?没有人要才去学生会的好不好?”单飞嗤之以鼻。 “学生会负责人是乞丐头?没有人要才会去学生会?”这两个信息让张晓峰一时之间懵了,比陶副校长听到他说学生会负责人是破玩意儿还更加意外。 “那些加入帮派的,每个月都得交纳帮费,所以帮中堂主以上的平时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而那个学生会根本就没钱,学生会要办什么事情还在打报告来打报告去的,就那么一点。所以,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会去竞争什么学生会负责人。以你敢打教官的本事和气魄,加入帮会的话,做个堂主没问题的……”蒋道德耐心的解释。 “对呀,对呀,你要是当个堂主什么的,到时能罩着我们几兄弟了。”周润发附和着说。 “我不会加入什么帮派,我要当学生会负责人,这个决定坚定不移,一百年不动摇!你们对这个事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说,但原则性的问题就不要提了,ok!”张晓峰斩钉截铁地说。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 丐帮的帮主,在武侠小说里有江湖地位,但在现实生活中,连水都喝不上。没钱的帮主,狗都离得远远的。真想不明白,老大为何会抢着去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负责人? “老大,你为什么非要去当这个学生会负责人?能说说原因吗?”周润发弱弱地问。 “你们不是喜欢帮派吗?我要把学生会变成学校里一个最大的帮派,独一无二的帮派!”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把学生会变成学校最大的帮派,学校领导会同意么?”蒋道德质疑道。 “你们的头脑怎么转不过弯来呀,读书多读傻了吧?你们读过三国吧,知道曹操吧?他为什么会成功?”张晓峰叹了一口气。 “挟天子以令诸侯?”三人啊的一声,终于开窍了。 “对了!我当了学生会负责人,就可以明正言顺了,那些帮派我一个个的铲除掉!”张晓峰的话中充满了霸气。 三个室友又呆了呆,良久,周润发才又问:“你有把握当成这个学生会负责人?” “那当然!要是当不了,我要他好看!”张晓峰掷地有声地说。 “谁?”三个异口同声。 “陶副校长。”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 “他有把柄在你手里?”周润发抢先问。 “没有。”张晓峰摇摇头。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这次单飞抢到问题了。 “我当不了学生会负责人,我就马上让他做外公!”张晓峰很自信。 “外公?”三个同时困惑。 “对头!你们不知道学校的舞蹈教师陶雅慧是他女儿吗?”张晓峰反问。 “你跟他女儿有一腿?”蒋道德好奇地问。 “错!陶副校长强烈要求我做他家姑爷呢,我还在考虑当中。”张晓峰说。 “……”三个同时晕倒。 第126章真的跳了 军训结束后,休息两天。 把韩燕送回韩家别墅后,张晓峰就又一个人回了学校。 夏天昼长夜短,张晓峰打车回到滨海大学时,夜幕才刚刚降临,学校里吃过晚饭的天子骄子们,三三俩俩地走出校门,到外面去压马路。 男同学大都穿背心沙滩裤,脚上穿着拖鞋,嗒嗒嗒地迈着四方步;女同学则是短袖t恤,牛仔短裤,高跟鞋,t恤很短,任由一大圈肚腩露出在外面,牛仔短裤也是很短那种,一双双长白大腿暴露在路灯下,白晃晃的。 张晓峰从校门一路走进去,遇到的人大多如此,他们有的手牵着手,一脸甜蜜,或者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如果有央视记者问,你幸福吗?这些同学,估计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说幸福吧。 走到宿舍楼片区时,忽然看到很多人朝一个方向跑,大呼小叫的,让张晓峰很疑惑,他拦住一个,问:“这位同学,你们跑去看什么?” “那边有人跳楼了!你也去看吧,要不就看不到了……”那人一脸兴奋,好奇的神态就像有人说外星人要来了似的。 张晓峰刚想再问他,为什么有人会跳楼的时候,那个同学早跑到前面去了。 如此清爽宜人的夜晚,怎么会有这种不和谐的人? 张晓峰本来不想去看,但因为跑过去的人多,不免好奇,他就随着人流,跟了过去。 此时,在一幢六层楼的宿舍楼顶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同学坐在围栏上,目光呆滞,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楼下围满了几百个男女同学,有不少和楼顶上那人熟悉的同学大声喊话,让他下来,可那个人却充耳不闻,两眼无神地望向远方。 张晓峰走进下面围观的人群,发现单飞也在那里,就问:“单飞,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伟大的爱情,一个痴情的家伙。”单飞笑道。 “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跟我说清楚!”张晓峰说道。 “楼顶上的人叫吴海波,计算机系大三的师兄,他女朋友这两天不理他,跟别人好上了,他气不过,就跳楼相要挟,说一定要让他的女朋友过来相见,跟他说明分手的理由,否则,他就要跳楼了……”单飞收了嘻笑,一本正经地介绍说。 “靠!这种没用的家伙,合该被人甩了,他爹妈知道吗?”张晓峰听完怒骂道。 “他爹妈知道有什么用?这家伙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谁的话现在他都听不进去。”单飞好像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的。 “怎么没有人上去拉着他?”张晓峰又问。 “上楼顶的铁门被他自己锁住了,没有人能上得去。”单飞来得早,打听得很清楚。 “还真是想破釜沉舟啊,有人报警了吗?”张晓峰没想到这人心思很挺慎密,考虑得还很周到,把各种可能性想清楚了。 “学校的保卫来过了,现在他们去找棉被了……”单飞回答说。 “拿棉被来有什么用?楼房有四条边,他一定会朝着棉被的地方跳吗?再说,几床棉被在下面,人从六楼摔下来,即便不死,也会摔成脑震荡,还不如让他死得了。”张晓峰皱着眉头说。 “那怎么办?”周围一个同学担心地问。 “我得确认这位师兄是不是真的想死,如果想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救,但怕的是他搞什么行为艺术,那就浪费感情了。”张晓峰忽然轻轻笑道。 “这怎么是行为艺术呢?他又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他就是计算机系的一个书呆子,你这位同学怎么这时候还说风凉话呢?”一个女同学对张晓峰怒目而视,好像楼上的吴海波是他教唆上去的一样。 “你确定楼上的师兄一会儿不会放下一条写着‘珍爱生命,远离高楼’的条幅出来?”张晓峰对那个女同学莞尔一笑。 “哈哈哈……”在周围的同学都大笑了起来。 有好多同学都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楼上的吴海波,没想到这里却听到了哈哈哈的大笑声,俗话说,不恨放火的,只恨吹口哨的。 当下,在下面围观的同学都看向了张晓峰所在的这个位置,而那些个不仗义的同学,笑完以后就远离了他,一副我不认识你的姿态,就连单飞这丫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让张晓峰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享受着同学们的注目礼。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微微含笑,不理会其他同学鄙视、不屑的眼神,仰起头,对着楼顶上坐着的吴海婆喊道: “吴海波,你就是个甭种!我知道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会离开你,像你这种懦弱没用的男人,只要是个女的,就会选择踹了你!你现在坐在上面是神马意思?你敢跳下来吗?特么的在下面等了你这么久,就没看到你有跳的意思,不敢跳就赶紧下来,洗洗睡得了,别浪费老子的流量……” 张晓峰一开骂,所有的人都呆滞地看着他,惊愕的,反感的,不满的,憎恶的,唾弃的,指责的,应有尽有。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还不嫌乱吗?”有男同学说。 “这个人就是一肚子坏水,巴不得人家跳呢,什么人呀这是?”有个女同学斜了他一眼。 “这人是那个系的,怎么一点良心都木有?”有个男同学正义感很强。 “这个同学太过份了,真是一个渣渣……”另一个男同学下结论。 …… “你们也别说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丫的一个怕死的种,还想玩这种游戏,别看了,都看娘的泡妞去……”张晓峰振振有词,丝毫不理会周围同学的谩骂声。 虽然还有人在指责张晓峰,但最先过来的同学也有些疑惑起来,他们等了足有半个小时,吴海波如他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跳的意思,只是不断地说让他的女朋友过来和他解释,可他的女朋友一直不来,他也一直等着,难道真的不跳?那还看毛呀! 这个时候,才看到四、五个保安抱着几床破旧的被子跑过来,一边还作势大声叫道:“让一让……让一让!” 速度这么慢,估计跑远去找一些上届毕业的同学留下来不要的被子了。 看到保安拿来了被子,大部分同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对这几个保安大哥舍身救人的情怀感动,好几个女子眼里冒出了热切和感激…… “啊……”忽然,一些女同学发出惊叫! 正如张晓峰所说的那样,楼顶上的吴海波站起来,奔跑几步,避开下面铺好的被子,跳了下来! 一片惊呼声中,只见一条影子飞快地跃起,一冲近两米高,抱着跳下楼来的吴海波,一串连翻滚动,才一起摔到了草丛中…… 很多同学马上跑过去,想扶起吴海波,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吴海波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他挣脱那些扶着他的手,在草丛里不断摸索,一边还喃喃自语:“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 有几个同学扶起吴海波压着的那个人,一看,这不是那个说怪话,教唆人跳楼的同学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救人的正是张晓峰,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丫的这么重,压死我了都!” 现在,没有谁敢再说他的闲话,都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着他! “老大,老大,你没受伤吧?”这时候,单飞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要多关心有多关心,一脸焦急。 “刚才别人骂我的时候你跑哪去啦,现在想起关心你老大来了?”张晓峰笑骂道。 “我尿急,去放了下。”单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尿遁还差不多,张晓峰也不说破,就让他看看背后有没有泥巴灰尘之类的,帮拍一拍。 一番折腾,救护车和警车也到了! 张晓峰和吴海波上了救护车,因为同来的医生说,要去医院检查检查,怕有什么后遗症。 到了市区,张晓峰对开救护车的司机说:“去海底世界歌舞厅!” “不去医院检查,去歌舞厅干嘛?”那个随车的医生严厉地说。 “你们想不想要出车的费用?想要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办,不要钱就随你们!”张晓峰也不跟他们废话,上车时他阻止想陪来的其他同学,现在车上就他和吴海波两人,他既是病人,也是家属。 车上的司机、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覤! “你确定不去医院?”那个医生惊疑地问。 “不去!把我们送到海底世界歌舞厅,我会给你们出车钱的,不会让你们今晚上白跑一趟的。”张晓峰慢悠悠的说。 医生听到有钱拿,就点了点头。 到了海底世界歌舞厅门口,张晓峰数了十张“毛爷爷”摔给那个医生,就拉着吴海波下了救护车。 “这位同学,你拉着我到歌舞厅来干什么?”吴海波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但看到五光十色的歌舞厅,也回过一点神来,就一脸迷茫地问。 “当然给你治病了。”张晓峰冷冷的口吻不容置疑。 “治病?刚才那个医生让我们去医院检查,你非不去,歌舞厅能给人看病吗?”吴海波扶了扶眼镜,四处看着。 “因为你的病在这里才能治,我保证,等明天早上起来,你的病就好了。”张晓峰郑重其事的说。 吴海波还想再说,却看到歌舞厅里走出几个威风凛凛的青年来,他们走到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同学面前,齐身弯腰,恭敬地称“峰爷”,马上吓得他把未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第127章对症下药 走出歌舞厅来的几个青年,为首的是胡三,他听到手下汇报说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心下狐疑,就带了两个手下出来观望,没想到坐救护车来的是峰爷。 “峰爷,您还挺讲究啊,出门还带有私人医生,未雨绸缪呀。”胡三笑着说。 “净扯蛋,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张晓峰笑骂道,丫的不是咒老子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胡三说完也才知道这话不太吉利,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师兄,受了点刺激,你安排个经验丰富一点的姐妹,给他来个全套,要让他舒服了,明早我来领人,记住了,我要看到一个精神焕发的,不要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张晓峰指了指身边的吴海波,对胡三吩咐道。 吴海波探头往歌舞厅里面一瞧,到处都是白晃晃的大腿,五光十色,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个什么环境,马上拒绝说:“我要回学校,我不进去……” “不去也得去!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说了算……带走!”张晓峰毫不客气地说。 胡三马上安排两名手下把吴海波带了进去。 进了歌舞厅的吴海波还在叫嚷:“我不要,我要回学校,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 “峰爷,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这位仁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们好像赶鸭子上架了。”胡三迟疑地说。 “没事,他就一书呆子,女朋友劈腿别人了,他就要死要活的,还玩跳楼,这种呆子,没见过女人,我就是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让他脱胎换骨,知道所谓的爱情是苍白无力的……”张晓峰吐了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 “我懂了,我会安排好的,峰爷您放心。”胡三嘻笑了起来。 “你忙吧,我去海月大厦看看。”张晓峰对胡三笑了笑,说完转身就走。 海月大厦办公区域的装修已经结束,好多已经开始在里面办公,张晓峰上去二楼办公室的时候,正遇到杨家怡在接待一个客户。 他刚想退出时,却被杨家怡叫住了:“晓峰,回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 “什么事情呀?怡姐。”张晓峰只好讪笑着走进去。 “这位罗小姐想委托我们调查她丈夫,只是还有些疑虑,你就给她解释一下吧。”杨家怡指了指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妇女说。 这个女子三十多岁,看穿衣打扮,很时髦,很前卫,但两眼无神,一脸哀怨。 “哦,有什么疑虑的,说来听听?”张晓峰笑着坐在了杨家怡的身边,望着那个罗小姐说。 那位罗小姐顾虑地看了看张晓峰,又望着杨家怡,有些难以启齿。 “您放心,他才是我们真正的老板,今晚上您运气好,遇到了他,只要他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情。”杨家怡给对面的罗小姐一个放心的眼神。 罗小姐看着年轻的张晓峰,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 原来,罗小姐的丈夫是一个银行某支行的副行长,高富帅,他父母家里也很有钱,罗小姐本来只是一个公司普通的白领,结婚生小孩以后,就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一晃就是七、八年,起初夫妻两人的关系挺好,但这两年慢慢地就淡了,丈夫也常常夜不归宿。 她多次质问丈夫,问他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但他死不承认,说她疑神疑鬼,还说她要是继续这样,对他不信任,那就分开算了…… 如果分开,罗小姐的工作都不好找,还要如何养育女儿?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丈夫很有可能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如果不闻不问的话,心里又很痛苦,让她十分的纠结,还有,调查公司拍下的东西能成为证据吗? 张晓峰听完罗小姐吞吞吐吐的诉说,心里有了底。 “这件事情,就看您怎么做了,第一,如果你只是想找到证据,堵住您丈夫的嘴,让他收敛一点,对您好一点,那我们会采取一些隐蔽的方式,取得他出轨、对您不忠诚的证据,当然了,这种非正常手段取得的证据,只是让您自己知道,让您的男人无话可说,在法庭上是不被认可的。”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道。 罗小姐正了正身体,原来她还很轻视这个人,虽然杨家怡说他是老板,但因为太年轻的缘故,没想到他说得有条有理,当下就谦虚地问: “那请问这位先生,如果我想在法庭上能成为有力的证据呢?” “那样的话,就要您亲自参与。”张晓峰冷静地说。 “我参与?”罗小姐很好奇,她怎么参与。 “我们会安排人员跟踪、监视您的丈夫,如果发现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开了房,或者是住到了某个女人的家里,那我们就打电话通知您,让您出面,到了这时候,您就是当事人,你带着我们的人一起去捉尖,我们的人会把你捉尖的现场用dv摄录下来……那么你丈夫出轨的证据,是您亲自看到的,在法庭上能成为有力的呈堂证据!” 听着听着,罗小姐不住地点头。 “所以说,你来找我们调查,就要先想好目的,打算敲打一下,证实一下,还是要作为分割财产的准备,都要想清楚了。”张晓峰反复对她叮嘱,解释着。 “如果去当场捉尖,他会不会就恼羞成怒呀?”罗小姐犹豫地说。 “应该恼羞成怒的是您吧?再说,有我们的人在,你丈夫再嚣张,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们会保护你,你是我们的顾主嘛。”张晓峰笑了笑。 罗小姐就低头沉吟起来。 “您慢慢想,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又跑去哪里,怎么总是看不到人?”杨家怡在他后面叫着。 “怡姐放心,我懂,晚上我会去别墅找你,我现在真的有事,一会就回来。”张晓峰转头对着她嘻嘻一笑。 在外人面前,杨家怡感觉一阵脸红,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张晓峰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他是要去处理吴海波的事。 在吴海波扬言跳楼的时候,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一直不露面,做人如此冷血,也是少有,他的事,让张晓峰感同身受,决定帮他帮到底。 他已经通过周润发几个室友,要到了吴海波女朋友和那个男人的电话,经过一些手段,锁定了他们手机号的位置,就直接赶了过去。 在滨海大学附近一家小旅馆里,张晓峰趁人不注意,闪身而上,悄无声息地进入旅馆外墙。 在一个房间里,吴海波的那位女朋友,正和同校的一个师兄在床上交流,他们居然不关灯,这就给了张晓峰方便,他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打开窗户一条缝,把床上两人的丑态及时录了下来…… “听说今天你那原来的男朋友为了你都跳楼了,后来怎么样了?”那位男同学揶揄的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就他那个懦弱的性格,他也不敢跳的。”女的一脸鄙夷。 “难道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那个男同学好奇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都跟你上床了,你还来和我说这些?你是不是希望我跑去答应他呀?”女的恼怒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他真的跳楼死了,我们就活在风口浪尖之下,别人会议论的,总之不太好,你当时可以去劝说他一下的……”男的毕竟还有一点良心,能够感同身受。 “我不管,他是死是活已经不关我的事,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对待爱情是专一的,以前的恋人,转眼之间马上就成了陌生人。 “那我们再来好不好?”男的也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那就来呗,谁怕谁呀?”女的嗔骂道。 “一对狗男女,不要脸!”张晓峰愤愤地骂着,做完这些,他才打车去杨家怡的别墅。 早上八点,张晓峰在杨家怡的抱怨声中,离开了她的别墅。 他来到海底世界歌舞厅,一个值夜班的兄弟说:“峰爷,您带来的那个人和莲姐还在二楼包间里睡觉,还没有起来。” 张晓峰笑了笑,就上楼去了。 他推开二楼一个包间,马上就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张单人床上,隆起的被子里不停晃动,还传来压抑着的咯咯咯笑声。 他就坐在那张逼仄的小沙发上,抽起烟来。 “你怎么坐在这里?进房间不用敲门的吗?”一会儿以后,吴海波把头伸出被子,忽然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大吃一惊! 忙坐起身来,看到是送他来这里的那个学校师弟,就不满地喊道。 听到吴海波的反应,那个陪他睡觉的莲姐也爬起身,见是峰爷,只微微一笑,光溜溜地下床在地上找她的衣物。 “莲姐的身材保养得很好啊。”张晓峰吐着烟圈,不失时机地赞美着。 “多谢峰爷夸奖!”莲姐含笑回头,一双丹凤眼含笑地望着张晓峰。 “看来莲姐身材不但很好,技术也是一流,一晚上功夫,就让我这位吴师兄精神焕发,神清气爽,不简单呐。”张晓峰又望着呆坐在床上的吴海波,笑眯眯地说。 吴海波马上一脸窘态,难为情地羞红了脸。 第128章路遇劫匪 “这位兄弟的本领还是很不错的,我好不容易盹了那么一下,又被他吵醒了。”莲姐咬着牙不停埋怨,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吴海波,似嗔非嗔。 此时吴海波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这是什么事,让他情何以堪? “这正说明莲姐你漂亮嘛,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这位吴师兄说说。”张晓峰说。 莲姐答应一声,就扭着屁股走出了包间。 “你把这个莲姐送给我好不好?”等莲姐走远,吴海波就急不可耐地对张晓峰说道。 “送给你?她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我怎么送给你?”张晓峰很好笑地对他说,没想到一晚上功夫,这书呆子就移情别恋了,当初女朋友离开他,他还要死要活的,痴情的人就是这样的么? “我听她说了你的身份,说你才是这个歌舞厅最大的后台和老板,只要你答应一声,她就会跟了我的。”吴海波恳求着。 “她的工作,我可以作主,但她并不像古时候的风月场所的女人那样,卖身给我,她来去自由,我怎么能把她送给你呢?”张晓峰无奈地说。 “哦,这样……”吴海波不说话了。 “怎么,你不想要你的女朋友了吗?”张晓峰笑着问他。 “我昨晚上想清楚了,在我要跳楼的时候,她都不出现,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关心我的死活,我还想她有什么用?”吴海波拉下脸来,颓丧地说。 “这就对了,千万别相信什么狗屁爱情,爱情就是一个鬼,相信的人多,见过的人少……你想想,为什么有人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就一见钟情,有几个对那些长得丑的女孩子一见钟情了?”张晓峰向他传受知识。 吴海波愣愣地听着张晓峰的一番理论,不时点头,沉思着。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自古以来,只是社会的一种资源罢了,有本事的,有势力的,就能够占为已有,弱小没本事的,只能喝剩汤剩菜……你应该看过动物世界吧,人也只是其中一种动物,动物的本质是什么?强者生存!很多动物为了抢夺交配权,往往斗得你死我活的,这东西,不是用眼泪争取来的。——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去跳楼,傻不傻啊?”张晓峰苦口婆心地劝道。 吴海波涨红着脸,小声说:“我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是个好孩子,来,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张晓峰拿出手机,把偷录来的视频打开,递给他看。 吴海波看着他的女朋友跟一个学校同学在床上的运动,和说的那些轻蔑肉麻的话,气得脸色铁青!紧紧捏着双拳,眼镜后面能喷出怒火来…… “你也不用激动,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你一心读书,不了解罢了,你的女朋友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不欠你什么,她有自己的自由,她怎么选择,就连她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过多干涉,何况是你呢?”张晓峰循循善诱。 听到张晓峰的话,吴海波又蔫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当然了,你也不要自暴自弃,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爱你和恨你的人,都可以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你的成功,才是给你对手最致命的打击!”张晓峰说。 “峰爷!你收下我吧,我以后跟您混……”吴海波嚯地站了起来,走到张晓峰面前,就跪了下去。 “吴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张晓峰忙把他扶了起来,哭笑不得。 “我知道我没用,但我懂电脑,可以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在校友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吴海波不管不顾,一个劲地解释着。 “我真不是混的,你看,我不是也去滨海大学读书了么?”张晓峰微笑道。 “那别人怎么会叫你峰爷?”吴海波根本不信,从歌舞厅的人对张晓峰的态度,可不是一般员工对老板那样的。 “他们愿意那么叫,我也是没法,我真不管这里的事情,不过,你想做事,我倒是可以安排,”张晓峰被他纠缠不过,只好这么说。 “做什么事情?除了电脑,我可什么也不会。”听说有了转机,吴海波喜出望外。 “那你跟我走吧。”张晓峰马上带他出去。 两人走出海底世界歌舞厅,打车去海月大厦。 “这幢楼是我的,以后里面各个公司的电脑系统就由你负责维护,你除了上课,课余时间就到这里来,算做个兼职吧,一个月给你三千块,不多,你愿意不愿意?”张晓峰指着那幢大楼说。 “我愿意,愿意!”吴海波望着这幢十八楼的商业楼,大脑有些不够用,自己的一个刚入学的师弟,不但有那么大的歌舞厅,居然还有一幢商业楼,特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晓峰拉着呆呆傻傻的吴海波,去二楼找杨家怡,这时候,杨家怡刚刚来上班,正在自己擦桌子呢。 “哟,我们的杨经理怎么自己擦桌子呀,你的秘书呢?”张晓峰对她笑道。 “她去买早餐去了,你过来,帮我擦。”杨家怡抬头看到是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我?擦桌子?”张晓峰纳闷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怎么,不愿意?”杨家怡立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嗔怒道。 “愿意、当然愿意!敢不愿意么?”张晓峰忙屁颠屁颠地从她手下拿来抹布,认真地擦着,又指着吴海波,对她说,“这位是滨海大学的学生,以后在这幢楼兼职,负责维护电脑,一个月三千,楼上宿舍装修好的话,也给他安排一间……” 杨家怡“哦”的一声,就和吴海波攀谈了起来,然后带他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喏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晓峰一个人苦逼地擦着桌子,让他哀声叹气的。 忽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美女提着几袋子早餐进来,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在擦着怡姐的办公桌,好奇地问:“喂,你也是刚来的吗?” “对、对、对!刚来,以后请你多多关照。”张晓峰抬起头来,看到是一小美女,眼睛亮了,精神也上来了,忙不跌地答应着。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小美女困惑地说。 “我?就是来打打杂的,擦擦桌子,扫扫地……”张晓峰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职位合适,只好胡乱解释。 “不对呀,这些本来就是我干的,你做这些,那我干嘛?”小美女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别想了,人多干活不是更轻松吗?”张晓峰对她笑道。 “倒也是……”小美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笑道,“那你一个月多少钱?” “我是实习生,没有钱拿。”张晓峰说。 “没有工资?那你每天吃什么?”小美女很夸张地叫了起来,为他打抱不平。 “我喝奶。”张晓峰对小美女一本正经地说。 “哟、哟,我们的张晓峰同学还真是了得,我刚出去一会,就和我的秘书勾搭上了,本事不小哈,这还不算,还想喝奶?”不知何时,杨家怡双手叉腰,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是呀,昨晚消耗太大,想喝奶了,谁叫你没有呢?怪我咯。”张晓峰对她挤了挤眼。 “流氓,滚!”杨家怡脸红上膛,情急地说。 “得了,桌子我也擦好了,我得出去找奶喝去,好好补补身体。”张晓峰放好抹布,吊儿郎当地走了。 “怡姐,这人是谁呀?对您这么没礼貌!”小美女为她愤愤不平。 “他?他是这里真正的大老板,没有之一。”杨家怡坐在办公桌后面,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对小秘书说。 “啊?……老板?”小美女惊愕地蒙住了自己的小嘴,不让自个发出声来,一双大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望向门外张晓峰消失的方向。 张晓峰离开海月大厦,到大街上去溜达。 今天是礼拜天,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挤着一排排等着通过的车辆,电动摩托车和自行车在其中任意穿插。 各个商场门口播放着振耳欲聋的音乐,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广场,一些三口家,五口之家在挑挑拣拣,嘻笑声,呼喊声,叫卖声响成一片。 正背着手偷瞄女人大腿的张晓峰,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他转过头来,看到路上一辆飞车抢劫的大戏正在上演。 两个骑着摩托车的青年正在抢夺一个妇人的胯包,而那个妇人死死地抱着她的包不放…… 车后座那个青年情急之下,一脚踹在那个妇女的腰上,妇女顿时摔倒在地,巨疼之下撒开了手,抢夺的青年得手后,那驾驶摩托车的青年马上挂上档,直冲向前…… 妇女被抢劫的整个过程,围观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向前帮助,直待摩托车开走,才一齐义愤填膺吼叫起来:“抓劫匪,抓劫匪!” 马后炮的群众太多,早干嘛去了? 张晓峰离得远,待他跑到事发地,两名劫匪已经骑上摩托车跑了,他就奋力追赶…… 坐在摩托车后面的青年,看到有人追来,还很嚣张地用手指了指张晓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张晓峰怒气被激发了起来,几个闪身,追上了摩托车,那个后面的劫匪呆怔着就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后面坐着的人被拽,摩托车失去了平衡,一个控制不住,一头撞上了路边的报刊亭,负责驾驶摩托车的那个,也一头栽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身来…… 张晓峰上前,对着车轮子一脚,车轮圈变了型,再想骑摩托车跑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正义凛然的群众很多,大家都来痛打落水狗,摔倒在地的两劫匪还没爬起来,就陷落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了。 那个气喘吁吁的妇女跑到跟前,一看到张晓峰,惊呀不已,指着他说:“怎么是你?” “看来我俩真是有缘!”张晓峰待看清那个妇女的面貌时,也不由苦笑,只好摸了摸鼻子。 第129章一同询问 那个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蒋洁珊,当初张晓峰在江边无意中救了她儿子一命,后来张晓峰就去台里找她一起对付何家,她为了报恩只得应允,但也明确告诉张晓峰,仅此一次,以后不要去找她了,自求多福,没想到的是,今天张晓峰无意中又帮了她,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听张晓峰说什么有缘,蒋洁珊脸红了一下,没再说话,就去劫匪身上去找她的包包了。 张晓峰也不想攀附她,转身就走。 “喂,张晓峰,你等一等,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蒋洁珊拿了自己的包,返身就看不到他,急着跑过来喊着。 “珊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淡淡地问。 “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呢,等等我好吗?”蒋洁珊毫不理会他冷淡的口吻,要求着说。 “好吧。”张晓峰点了点头。 这时候,街上值勤的警察蜀黍赶到,蒋洁珊上前介绍情况,并作了笔录,因为她亮明了身份,警察也就对她和张晓峰随便问了问,提着两个抢劫的青年走了。 “走,陪姐姐到咖啡馆坐坐,姐姐有事和你谈谈。”待众人散去,蒋洁珊就热情地和张晓峰说,还姐姐长姐姐短的,一副亲昵的样子。 两人就到附近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待咖啡端上来后,蒋洁珊才问: “张晓峰,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现在滨海大学读书。”张晓峰平静地说,他想不出蒋洁珊要跟他说什么。 “在滨海大学读书?”蒋洁珊喝咖啡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下,继而笑道,“看来我当初是小看你了啊。” “我本来就是一个外来的打工仔,这是事实。”张晓峰自嘲地说。 “别挤兑姐姐了,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当初认为你和何家对抗,是自不量力、鸡蛋碰石头,对了,何家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吗?”蒋洁珊见多识广,能擦颜观色,也会调节气氛。 “何家家大业大,滨海市的大家族,自然不会和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张晓峰笑了笑。 “呵呵。”见张晓峰在这件事情上不愿多说,蒋洁珊也不强求,低头喝起了咖啡。 “不知珊姐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要对我吩咐。”张晓峰不喜欢这种沉闷的相处,她和他是两种人,说话不能太随便,让他压抑。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位网友……”蒋洁珊看了看四周,见周围的人少,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吞吞吐吐地说。 “然后呢?”张晓峰问,认识一个网友多大的事情,有必要跟他分享吗? “然后……我和他做了一些事情……”蒋洁珊脸红了一下,小心地措词。 “哦。”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这年头,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太多,就是身份和地位高的人也不能免俗,相反,有能力和金钱的人,想法会更多,机会也更多,只是有些人碍于一些面子,有所隐藏罢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或者,你不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吗?”蒋洁珊不确定地问。 “珊姐,您想多了,七情六欲,本来就是人的本能,说得难听点,人也就是个动物,有些需求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就好比,以前国家还很贫穷的时候,人们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觉得很幸福了,现在生活好了,也想尝尝鲍鱼燕窝了,两者是一样一样的。”张晓峰风轻云淡地说。 “看来我在你面前,是在班门弄斧了。”蒋洁珊用手支着头,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晓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地笑道。 “无知者无畏,像我这样的人,不在体制内,还没结婚,没有什么顾虑,也不怕别人知道,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自然就无所顾虑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说得有理,是我多心了……我和那个网友见面以后,现在他把我缠上了,问我要钱用不说,还敢扬言威胁我……”蒋洁珊终于说出了真相。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和相片吗?”张晓峰问。 “有,有!”蒋洁珊忙从包里翻出来一张相片,又写了那人的电话号码给他。 张晓峰看了一眼相片,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一脸痞相,桀傲不驯,就像当初张龙那一伙刚从学校出来的人一样,十足十的一个小鲜肉。 张晓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张龙,给他报了一串电话号码,让他查一查这个号码的具体位置,顺便问他:“你们现在忙什么?” “就是昨晚上和您谈话的那个罗小姐,她想通了,让我们监视她丈夫,她准备去捉尖。”张龙恭敬地说。 “那你们忙。”张晓峰挂了他的电话,又拔通了小毛的手机:“你到维尼咖啡厅来一趟。” 十几分钟以后,张晓峰接到了张龙的电话,知道了那小子的位置。 这时候,小毛也带着两个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他恭敬地问:”峰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大家乐网吧,找到这个人,把他带到海月大厦去,等一会我有事情问他。”张晓峰把蒋洁珊给他的那张相片给小毛,让他去带人。 小毛拿了相片,风风火火地又带人走了。 “珊姐,您就放心吧,保证不会留下什么尾巴的。”做完这些,张晓峰才对着蒋洁珊笑道。 蒋洁珊惊愕地看着张晓峰,他在这里指挥若定,一会儿功夫,谈笑间,就锁定了与她交往过的那个网友的位置,一个电话,又有人马不停蹄地跑来为他办事,怪不得他不怕有强大背景的何家! “你的本事太让我吃惊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蒋洁珊苦笑道,即便以她的身份去找警方,事情也不会办得这么顺当的。 “这没什么,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是在基层混的,自然认识不少老乡和工友嘛。”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姐姐今天谢谢你了,三翻五次帮了我,真不知道该说啥了……”蒋洁珊真的很感激。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张晓峰才笑着对蒋洁珊说:“珊姐,我们也走吧,一会儿就能把人给带来了。” “好,我们走。”蒋洁珊起身付了帐,跟随着他走出了咖啡馆。 张晓峰丝毫没有抢着付帐的觉悟,对他来说,那种诚惶诚恐抢着买单的行为,有些虚假,不是他应该干的事,谁说请客就谁付帐,天经地义。 “你说去那个什么海月大厦,那里安全吗?”蒋洁珊担心地问。 两人打了车,在车上蒋洁珊还专门戴了副宽大的墨镜,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像她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放心吧,没有哪里有那个地方更让人放心的了。”张晓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晚上有些堵车,的士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后,他们才到达了海月大厦。 海月大厦一楼的咖啡厅和酒吧已经营业,今天又是星期日,里面几乎坐满,很多年青人在里面你侬我意的,享受消闲时光。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这么高档的咖啡馆和酒吧了?”蒋洁珊一脸疑惑,在她的印象中,这里以前就是一个工地,眨眼的功夫,就变了样,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这只是一个小地方,只是您没有注意罢了。”张晓峰说。 “只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这是十字路口,位置得天独厚,能够在这里开店的人,少说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才行。”蒋洁珊不由喊叹着。 “怎么,珊姐难道也想下海做生意不成?”张晓峰笑着问。 “有这个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像我们这种人,坐久了,少了些锐气和勇气,没那个胆子喽。”蒋洁珊说。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我看珊姐您还年轻,前程远大,自然看不上这些小打小闹的小生意吧。”张晓峰说。 “借你吉言,说实话,有时感觉生活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才想去找点刺激,没想到,一点小动作就入了别人的道,让我想起来至今都有点害怕……”蒋洁珊就联想起了让她很纠结的事情来,在单位里她可以如鱼得水,但这个现实社会,鱼龙混杂,让她防不胜防。 “这个就像石头剪刀布一样,一物降一物,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小事一桩,有我为您保驾护航,珊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张晓峰宽慰她。 “呵呵,那就拜托了。”蒋洁珊由衷地感激,这几天这件事情让她睡不安稳,食不知味的,都让她着急上火了。 张晓峰带她去坐电梯上楼。 站在电梯口的保卫看到他,恭敬地称“奎爷”,为他们按电梯。 “这些人怎么都叫你‘峰爷’呀?你到底是什么人?”蒋洁珊纳闷地问,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有这么高的地位吗? “这些都是熟人,老乡,我家在村子里,辈份高,所以,他们就叫我峰爷了。”张晓峰笑着解释。 “你别把我当傻瓜,你是道上的人吧?”蒋洁珊扶了扶墨镜,好奇地问。 “什么道上道下的?我不跟您说了,我现在在滨海大学上学,一个学生而已。”张晓峰只得摸了摸鼻子,心想,哥哥够低调的了,怎么还总是被人误解? 电梯到达十楼,电梯门一开,大厅里面坐得歪七八扭的青年马上站直,齐声喊到:“峰爷!” 响亮的声音把张晓峰也吓了一跳,他不满地说:“干嘛这么大的阵仗?吓死宝宝了。” “我们都想来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来招惹我们峰爷?”阿飞笑着说。 “干嘛打这么重呀,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能不能温柔一点?”阿飞他们中间,椅子上绑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张晓峰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张清秀的脸。 “哈哈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第130章盛情难却 “各位老大,各位老大,小弟好像没得罪你们吧,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个小青年说,说话太急,扯住了脸上的伤痛,不由咧了咧嘴。 “认错人?你看看这是谁?”张晓峰把身后的蒋洁珊推出来。 那个少年看到蒋洁珊,虽然她戴了个墨镜,但他知道是谁了,当下脸色苍白,神色蔫了下去。 “怎么,现在还说我们认错人了吗?”张晓峰讥讽地问。 “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少年连连求饶。 “还有下次?……东西呢?”张晓峰冷冷地问。 “在……在我的手机里。”少年哆哆索索地说。 小毛马上从他的衣袋里找出手机,递给张晓峰。 张晓峰顺手就给了身边的蒋洁珊。 “qq号,还有密码?”张晓峰又问。 小毛记下了号码和密码,这些东西张晓峰也递给了珊姐,让她自己去处理。 “你知道你错在那里了吗?”张晓峰又踢了一下那个少年。 “我不该要挟她要钱……”少年望着蒋洁珊,可怜巴巴地说。 “你这是得了好处还卖乖,懂吗?特么的你坏了道上的规矩,你这样做,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在这种事情上,你一定要学小鬼子,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你不但打了枪,还想放炮,你说你该不该死?……” 张晓峰训着那个小鲜肉,边上的蒋洁珊羞红了脸,死咬着鲜红的嘴唇,幸好她戴着个大墨镜,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处理?峰爷。”小毛问。 “看他老家在哪里?买张票,送他上火车,以后不准出现在滨海市,否则,打断双脚,扔进江里喂鱼,还有,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如果还出现什么幺娥子出来,就把他的第三条腿打断!”张晓峰盯着那个少年,冷酷地说。 然后小毛从那少年身上搜出了身份证,叫人押下楼去了。 “事情了结了,我们也走吧,珊姐。”张晓峰转身和蒋洁珊和颜悦耳地说。 蒋洁珊点了点头,和张晓峰从楼梯往下走。 “张晓峰,刚才听你们谈话,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一说菊花,那个人怎么好像很害怕似的,什么意思呀?”蒋洁珊就像个好奇宝宝。 “这个……”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解释,“这个,您回去以后再百度一下吧,上面可能有……” “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蒋洁珊不满地说。 特么的,好像我和您很熟悉似的,我们只是认识而已好不好?张晓峰有苦难言。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忙,我们找个地方再坐坐吧。”看到张晓峰不说话,蒋洁珊也不再追问,又换了个话题。 “那好吧。” 张晓峰把她带到二楼杨家怡她们的办公室,里面只有那个新招来的小秘书在。 她看到张晓峰,立即脸红了起来,紧张地站了起来。 “老……老板!”她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杨经理呢?”张晓峰和熙地笑道。 “她出去调查案子了。”小秘书说。 “哦,那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这位珊姐在这里谈一点事情,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张晓峰吩咐她,看到她那么紧张,又有蒋洁珊在场,不好开她的玩笑,只好这么说了。 “好的,老板。”那个小秘书为他们添了一杯水,就退了出去。 “在楼上你是那些人口中的峰爷,怎么跑到下面来又成了老板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蒋洁珊再一次被惊到了,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您就说说您还有什么事情吧?”张晓峰顾左右而言它,每个人都有一点秘密好不好,干嘛追根到底的。 “不,你不说清楚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放心说了。”蒋洁珊抱起双手,背在了沙发上,眼睛盯着张晓峰。 “呵呵,其实这也没有什么,这幢楼是我的,这些产业都是我的,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老板,没什么不能说的。”张晓峰镇定自若地说。 “你说这幢楼是你的?你没骗我?”蒋洁珊惊诧地站了起来,把墨镜也摘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别这么惊呀好不好?我也不是什么外星人,这幢楼我是用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您可以派记者去采访开发这幢楼的房产商……”对于一惊一咋的蒋洁珊,张晓峰也是很无语。 蒋洁珊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刚遇见他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的路人甲,有那么一点英雄本色,救了她的儿子,可接下来就找她一起合伙去敲诈何家,像个街上小混混似的,但一转眼就成了身家千万的富豪…… “我是不是脸上有灰,亦或有女孩子的口红?”张晓峰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谐谑地说。 “正因为什么也没有,才让我很奇怪,我越不越看不清楚你的真面目了。”蒋洁珊指扑哧一笑,说。 “千万别对我产生好奇,我不想将来被你丈夫追杀。”张晓峰一语双关地,他真没看出来像她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会到外面找小鲜肉。 “你也怕被人追杀吗?”蒋洁珊挑衅地问。 “怕,怎么会不怕呢?俗话说,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掣肘于人,只有相对安全,没有绝对的东西。”张晓峰很辩证地说。 “你是个冷静的人……我今天就想找你帮我妹妹的忙?”蒋洁珊终于说到了正题,说明她对他产生了信任。 “你妹妹?亲妹妹?”张晓峰皱着眉头,不会再来一次出轨救急吧? “对,就是我亲妹妹,她叫蒋洁娥,也是在滨海大学读书,英语系的,今年大二了,她比我还小十多岁……”蒋洁珊细述她妹妹的情况,脸上露出了笑意,说明她很疼爱这个妹妹。 “蒋洁娥?她到底怎么啦?”张晓峰是认识蒋洁娥的,刚入学那会儿还一起吃过饭,她是韩燕的其中一个室友。 “她……她是个同情恋……”蒋洁珊艰难地说,这让她难以启齿,虽然现在社会上多了些包容之心,但是传统的思想意识还根深蒂固。 “蒋洁娥是同情恋?……怪不得她对人的态度淡淡的。”这个信息让张晓峰吃惊不小,在这个领域,他还是没有什么分辨能力。 “怎么,你认识我家洁娥?”蒋洁珊好奇地问。 张晓峰点了点头,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蒋洁娥身上,在探索她与人不同之处。 “你认识就最好,我这个小妹妹,是我父母四十多岁才有的,本来想生个男孩,但天不遂人愿,所以,从小就把她当成一个男孩子养,不知怎的,长大后她反而对男孩子产生了抗拒心里……”蒋洁珊一脸无奈。 “可能您们家条件好,高傲一点是有的,怎么就判断她是同情恋了呢?”张晓峰看过很多有钱人家的子女,大多如此,眼睛长在头顶上,好像都高人一等似的。 “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她……她居然向一个女孩子求婚了……现在把我父母都气得住进了医院。”小妹这么不省心,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蒋洁珊也是又急又气。 “公开向女孩子求婚?你确定她们不是闹着玩?”张晓峰也被雷到了,这种事情低调点别人还不说什么,但要拿出来晒,就过份了些,害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似的,犯贱不是。 “当然不是了,洁娥的态度很坚决,说什么如果我们干涉她的自由,就准备不认我们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事情呀?”蒋洁珊满脸苦笑。 “那您想我怎么帮她?”张晓峰问。 “我家洁娥从小就崇拜英雄,对有本事的人很佩服,所以,我想如果你接近她,她是不会反感的,希望你能对她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最终改变她的心态。”蒋洁珊企盼地说。 “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张晓峰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意味着什么?”蒋洁珊新奇地问。 “意味着你这个亲姐姐,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张晓峰必须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来找他纠缠不休。 “你这说的意思我不太懂,我观察你不太像坏人,才决定找你帮忙的。”蒋洁珊睁着一双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说吧,这件事情不算太难,但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妹妹爱上我了怎么办?”张晓峰不可捉摸地说。 “她爱上你?这不说明她的心态转变了吗?是好事呀。”蒋洁珊说道。 “是好事,但我问您,到时怎么办?”张晓峰还是微笑着问。 “如果她爱上了你,我会劝我父母,同意你们的婚事。”蒋洁珊坚定地说。 “问题是,我不会爱上她,我只是帮她治疗。”张晓峰说得很坚定。 “哦,这样,其实,你既然见过她,就知道我妹妹长得还可以,我家的条件也不错,你可以考虑嘛……”蒋洁珊还在劝说着张晓峰,她不明白,以她妹妹的条件,哪一点配不上他? 张晓峰含笑着不说话,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向来自信心爆棚,觉得她们看上别人,就是别人的福气了,却不知也有例外。 “如果,如果是那样,我们也不怪你……”蒋洁珊吃力地说。 “你妹妹的情况,我了解,有信心让她改变,但是,您也要想清楚了,虽然她长得不错,但我认识的女孩子,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至于钱嘛,我现在也不缺,所以,到时候别说我玩弄你妹妹,说我是渣男,这一点,希望你明白。”张晓峰不得不反复强调。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吧,不管结局如何,感情的事,希望你能处理得和缓一些,不要让我妹妹受太大伤害就行。”蒋洁珊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处理好的,至少能保证她本人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张晓峰爽歪歪到了极点,还有把自己的妹妹送上来的,盛情难却啊。 第131章比拼势力 “那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呢,有事联系。”蒋洁珊起身告辞了。 张晓峰把她送下楼,在路边给她拦了辆出租车,才返身回了十二楼。 “刚才那个女人在滨海市很有身份,早上她在街上居然被飞车抢劫,她回去一说,估计滨海市又得严打了,你们交待下去,让手下的人小心一点。”阿飞他们都还在,张晓峰交待他们。 “又严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阿飞叫了起来,刚被何晶打了一闷棍,还没缓过劲来,又来了,这次还是滨海大范围的,不好混啊。 “你们也多开展其他的一些业务,比如追债公司之类的,业务广泛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损失也不大。”张晓峰沉呤着说。 “追债公司就安全了吗?”胡三好奇地问道。 “谁叫你拿砍刀去追债呀?就像房产中介卖房子那样,扛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还钱’,堵办公室,到酒店,到机场……凡是欠钱的人到的地方,就跟着,他欠钱不还是无赖,那你也要和他耍无赖,必要时该下跪的时候就下跪,不要脸是不会犯法的……”张晓峰笑着说。 “哈哈哈哈……”众兄弟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大家一直说话到晚上,聊些有的没的,又一同喝了酒,直喝到十点过钟,有些微醉的张晓峰刚想告别众人,回滨海大学,不料,手机铃声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张晓峰,你还在海月大厦么?……那你到祈乐小区来一趟,罗小姐委托的事情有些棘手……”杨家怡打来的电话。 “峰爷,什么事情?我们叫几个兄弟去处理就行了,哪还用您亲自跑呀?”小毛说。 “就是,就是,峰爷您继续喝,有什么事情叫人去处理得了,哪还用您亲自去呀?”众兄弟都说。 “没事,你们继续喝,我去看看。”张晓峰说完就起身走了。 …… 在祈乐小区,十七层一套三居室里,一个很有气势的老人大声咆哮:“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懂不懂?” “什么私闯民宅?我们是受了罗小姐的委托,过来帮她抓尖的。”杨家怡说。 原来,罗小姐经过一番考虑,决定让调查公司调查她丈夫,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张龙刚盯上,当天她丈夫下班以后就随着一个女子就进入了祈乐小区。 经过张龙他们的监听,那个男人和那个女子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就打电话给罗小姐,让她到现场来,准备来了现场直播。 罗小姐一个人担心害怕,就要求杨家怡陪同。 等人齐了,张龙就前往敲门,慌称是物业维修人员,那个女子当时只穿了一件睡衣前来开门,一行人就闯了进去…… 罗小姐的那个丈夫,此时还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这下不是屎也是屎了,张龙叫扛着dv机的兄弟不断摄录了起来。 罗小姐的男人是银行某支行的一个副行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下双方就闹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罗小姐男人的父亲知道后也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老头子曾经是滨海市法院的一名领导,很护短,虽然退了休,但官威还在,气势汹汹不说,还扬言要查封杨家怡的调查公司。 “你们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出去!”老头子口气很严厉。 长时间的积威之下,当事人罗小姐也犹豫了起来,她用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杨家怡,让她拿主意。 “哟哟哟!谁他妈逼的这么嚣张呀?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没等杨家怡回答,门口就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一个青年叼着一支香烟,吊二郎当地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杨家怡松了口气,和这种曾经位高权重的老干部打交道,她也是头一回,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张龙更不说了,就一个小混混,在满口法律法规的老头子面前,也插不上嘴。 “你是谁呀?”那老头子冷冷地皱着眉说。 “唉,您老人家真是让我为难呐,不回答你吧,显得不太礼貌,回答吧,看你一把年纪,两鬓斑白,两难啊。”张晓峰抑扬顿挫地说,很难为情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老头子加重语气,对他怒目而视,很是轻蔑。 “我是您大爷!”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态度诚恳,神情平和。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老头子气结,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张龙和他两名手下最终憋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杨家怡也是嫣然一笑,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罗小姐此时也算出了一口气,但她不敢有什么表示,只是咧了咧嘴。 “老爷子,您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要是有,吃药先。”张晓峰关心地交待着。 “报警,报警,小刚!”老头子气急败坏,跟他的儿子说。 他儿子小刚拿着电话,犹豫着没有动,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父亲。 “是不是手机没电啦?要不,用我的。”张晓峰把手机递给了罗小姐的那个丈夫。 罗小姐的丈夫长得也是牛高马大,但此时张晓峰一边有四个年青人,打也打不过,打电话报警他也怕影响不好,所以举棋不定。 “干嘛不报警,难道我们还怕了这几个街头小混混不成?”老头子叫嚣道。 “对呀,干嘛不报警,让警察蜀黍也知道知道,一个法院的老干部纵容儿子养小三也好嘛,是不是?”张晓峰笑着说。 “你们私闯民宅还有理了?”听到张晓峰这么说,老头子的气焰消了不少,但还是很嘴硬。 “闯你妈妈逼,你儿子婚外情你还有理了?就是你家,我们也敢闯,何况这里不是你家,别给脸不要脸!”张晓峰开骂道,“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市电视台就有记者过来,采访一下你这只老乌龟?” “你……你……”老头子气得脸色铁青,跌坐在沙发上,喘不过气来。 “打开dv,把现场给老子全部录下来!”张晓峰转身对张龙说。 张龙就叫扛着摄录机的兄弟打开镜头,对着房间内的人转来转去。 “你……你一个小混混,居然敢大言不渐地叫什么市电视台?我和你们没完,我要让人封了你们什么调查公司……”老头子推开扶着他的儿子的手,喘着气说。 “看看,这是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蒋洁珊,看日期,这是今早上拍的,还有,这是军分区的郑司令,那个是省军区的叶司令,你看清楚了,这是视频,没有人能ps出来的!”张晓峰坐在老头子的身边,把手机里的两段视频放给他看。 “你这些是哪来的?”老头子看完视频,目瞪口呆,愣了好久,才这样问。 “你管得着吗?我开的调查公司,不是你能封得了的,你要是敢出什么幺娥子,我只要三天,就能把你的老底子给翻出来,你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净,你自己知道,大家最好别撕破脸,懂吗?”张晓峰黑着脸说。 “……”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不再说话,一脸愤恨地看着张晓峰,他的儿子则不停地看着手上的金表,一副着急的表情。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张晓峰扭捏地说。 “叫你装,叫你装……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杨家怡掐了一下张晓峰的腰,让他直抽冷气。 “不急,你没看出来吗?我们的小刚同志已经打过电话找人了,事情还没结束呢,再等等吧。”张晓峰看着罗小姐的丈夫说。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刚很惊呀。 “没事,你尽管叫,有什么人都可以叫过来,还有你老爸,看他还认识什么人,都叫过来,今晚上我就让你们死心,不是你们有一点钱有一点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张晓峰镇定地说。 听到这话,老头子用眼睛询问他的儿子。意思很明显,你还有后手吗? 那个小刚则给了他老爸一个放心的眼神,两父子于是心照不宣。 张晓峰也装着看不见,既然他遇到了,就必须彻底解决,要给张龙他们一个榜样,免得以后他们办事情缩手缩脚的,不好开展业务。 不过,那个罗小姐看样子很担心,她毕竟和丈夫生活了七、八年,知道丈夫家还是很有权势的,也认识不少三流九教的人物。 不多一会,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那个小刚顿时喜上眉梢,喜悦的神情很明显,还主动迎了出去。 张晓峰却不以为意,坐在老头子的身边,翘起腿,抽着烟,悠哉游哉。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几个人就敢私闯民宅,还威胁我,你把他们轰出去!”小刚带了十几个汉子进了屋间,这些汉子把房间里的人都围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人。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形势急转直下…… 看着这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杨家怡和张龙等人都紧张地转头看向张晓峰。 第132章正式上课 “老大,老大,您怎么在这里?”那个带头的汉子出人意外地跑到张晓峰面前,恭敬地问。 “不是我怎么在这里,而是你怎么在这里?”张晓峰抬起头,看到为首的人居然是王海,很是意外。 王海以前是金月亮歌舞厅的保安队长,后来去做了沙土生意,还和阿飞闹了误会,差点打了起来,因为张晓峰的关系,才握手言和。现在又遇到他。这个世界,也太小了点。 “我……我不是搞了个基建工程么?钱不够,就找他在银行借了些钱,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今晚上他打电话来说,让我帮他处理点小纠纷,就带人来了……没想到是老大您,对不起……”王海急忙解释说。 “行了,你带你的人走吧,这么多人在这里,空气不好。”张晓峰打断他的话,对他挥了挥手。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说完王海就带人走了,头也不回。 “王帮主,王帮主……”罗小姐的丈夫小刚忙叫着追了出去。 “那是我老大,你得罪了他,谁也救不了你,对不住了,这个忙我帮不上,你看着办吧。”在楼下,王海对罗小姐的丈夫说。 一刻钟功夫,罗小姐的丈夫无精打采地回来了。 “还有什么招式没有使,我还可以等。”张晓峰揶揄地对他说。 “那你们想怎么办?”到了这时候,罗小姐的丈夫,终于蔫了。 “哼,你和罗小姐夫妻一场,她为你养育子女这么多年,你却干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免得浪费时间,第一,如果你们夫妻还想过下去,那你就写个保证,保证以后不再和其他女人来往,如果再犯,你就净身出门……” “这个……”小刚犹豫不决起来。 “如果办不到,尽早和平分手,你看,赔偿多少钱给罗小姐吧?你老爸在法院做过,就没必要走法律程序了,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是吧?”张晓峰对他说。 最终,两夫妻选择了协议离婚,罗小姐得到两百万元的赔偿款,那个老头子自始自终不敢再放屁。 “你要去哪里?”大家走在大街上,杨家怡暗示地问校奎。 “我想回学校去,免得明天早上来不及上课。”张晓峰老实说。 “这么晚了,学校的宿舍肯定关门了,还怎么去呀?”杨家怡不死心地问。 “不回去也行,你明天早上送我去学校。”张晓峰不得不妥协。 …… 第二天一大早,杨家怡就开车送张晓峰去了滨海大学,本来不需要去这么早的,但张晓峰也不好反对,毕竟昨天晚上他说要回学校的,怕早上来不及,现在如果他这么说了,就成了他拆穿自己的慌言,打死他也不会做的。 等他回到了校园,基本上还没有人起床,空旷的操场上静悄悄的,他也懒得去前面看宿舍楼铁门开了没,就在楼房后面的树丛边,沿着排水管几个起落,就到了他们宿舍的阳台。 宿舍里的那几头猪还在大呼小叫的打呼噜。他昨晚上很晚的时候才把事情处理完,到了杨家怡的别墅,又和她玩了一整夜成人游戏,实在困得不行,就脱了衣服鞋袜,上床睡回笼觉了。 “啊……我发生幻觉了……”对面铺上的蒋道德大呼小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周润发被惊睡,强大的呼噜声一停,整个宿舍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单飞也关心地问。 “我发现老大睡在了床上,这……这是真的吗?”蒋道德哆哆嗦嗦地说。 “啊,老大,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睡在斜对面的单飞惊怪地叫道。 “尼玛的,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睡个觉我容易吗我?”张晓峰再累,也被这几个吵醒了。 “老大,你是何时回来的,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蒋道德终于知道这是真实的,老大确实回来了。 “我昨晚上就回来了好不好,大惊小怪!”张晓峰眯着双眼,心里很是不爽。 “你骗人,我半夜起来撒尿看到你还没回来,怎么说昨晚上回来了呢?”蒋道德语气很肯定。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昨夜上厕所干坏事去了吧?你的心思怎么在我的床上,做梦吧你?”张晓峰含笑着说。 “难道是我看错了?”蒋道德不确定起来,事实上他昨夜还真的来了感觉,慌里慌张地跑到厕所里去了。 “你还真的五个打一个了?”看着扭捏狼狈的蒋道德,单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蒋道德。 “没有,谁干坏事啦?别听老大瞎说!”蒋道德脸红了一下。 “生命在于运动,就像献血一样,新陈代谢而已。”张晓峰向他们传受经验。 “这好像和书上说的不太一样啊,有时间我再到图书馆去查查。”单飞郑重其事地说。 “书是谁写的?就是那些性格内向、三棒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书呆子们写的,你要指望去跟他们学习经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张晓峰说道。 “老大说得在理,网上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读十年语文,不如聊半年qq,去看那些半老头子写的书,不如花点钱到按摩店去体验来得实在。”周润发也帮腔着说。 “得了,你们谁爱信不信,我去上课了,军训了一个月,今天可是入学以来的第一堂课,该表现一下的好。”张晓峰说着就穿衣洗脸去了。 “老大,老大,再聊聊呗。”单飞追着他。 张晓峰赶到教室的时候,他们班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他是他们宿舍里最先出门的人,不由得为那几个室友担心起来,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他们班级那里下雪了吗? 在张晓峰身后进教室的是陶雅慧,她全程浅笑着,看到有同学看她,她还不时点头。 等张晓身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好,转过身来才发现了她。 “同学们好,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雅慧,以后就是你们的辅导员了,以前我在学校是教舞蹈了,今年刚刚转做辅导员这个工作,没有什么经验,以后有什么事情和同学们一起商量着办……”陶雅慧平易近人,态度温和。 “辅导员,我的电脑坏了,去哪里修啊?” “辅导员,这里去市区,坐几路公交车呀?” “辅导员,……” 刚上学的同学,都是一大堆生活方面的问题,陶雅慧耐心地解答,整整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平息。 “辅导员,我想找个女朋友,你能不能介绍点经验,亲身教一教我呢?”这时候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本来这个会计系,就是女多男少,这个班级也就六、七个男生,其他四十几个都是女生,如果不是长得太促急,找个女朋友是不成问题的,这个男同学提出这个问题,明显是找事了。 陶雅慧尴尬地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好的说辞,呆滞地那儿,冷场了。 全班同学都盯着那个男生看,而那个男生,却一脸自得的样子。 “咳、咳、咳!”张晓峰出人意料地咳嗽了起来。 寂静的教室里,张晓峰的咳嗽声成功地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这位同学想要泡妞的经验,我倒是可以给你分享一下。”张晓峰冷冷地说。 “什么……什么经验?” 那个同学紧张地问,张晓峰的大名,已经在滨海大学传开了,何况他们是一个系一个班的人,军训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张晓峰暴打教官,却什么事情也木有,这么一个牛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勤快一点,每个女生都会喜欢的,这样吧,这个月教室的卫生就由你来打扫吧。”张晓峰风轻云淡地说。 “是、是、是,张晓峰同学说的是,这个月的卫生我负责了。”那上同学马上表态。 “轰”的一声,全班同学都炸开了,纷纷交头结耳,窃窃私语。 看来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是认识这个辅导员的,还这么维护她,盯着陶雅慧身材看的几个男生也把眼睛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一付老僧入定的样子。 韩燕也是一脸狐疑地对张晓峰和辅导员身上转来转去,她就是不明白,他几时和她认识上了? “这不太好吧?”陶雅慧迟疑地说,打扫一个月的卫生,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辅导员老师,我们应当给那些勇于表现的同学一个锻练的机会,您说是不是?”张晓峰笑道。 “对对对,我就想要一个锻练的机会,希望辅导员成全。”那个男同学热忱地说。 陶雅慧没法,只好同意了。 接下来就选举班长和各种委员。 其实刚入学的时候,同学们相互之间也不熟悉,谈不上投票选举什么的,都是看高考的成绩和档案来定的,说什么是什么。 张晓峰倒是已经名声在外,但谁也不希望他来当这个班长,一方面,主要是这个班的女生居多,另一方面,陶雅慧知道他的理想就是要当学生会大当家,所以班上的主要职位还是让一个女生来当。 “你本来已经是一名教师,怎么返过来要当一名辅导员呢?”张晓峰后来问她。 “我爸说让我多锻练锻练。”陶雅慧抿笑着说。 “看来你老爸准备让你来接他的班了。”没想到社会上的那一套,在大学里也流行。 “别乱说,我只是喜欢和学生在一起。”陶雅慧说。 “那以前怎么不做辅导员?“张晓峰问。 ”……“陶雅慧无法反驳。 第133章萝卜选举 滨海市是改革开放的先行阵地,很多东西都是先行先试,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泥沙俱下,什么新鲜离奇的事物也会出现,就拿黑社会组织来说,早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一个小菜场都有专人供货,价钱由人说了算,想个人进货,那是皮子痒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滨海大学,出现一些拉帮结派的事情,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都是受到了现实生活的言传身教,放眼全国,学校帮派之多,也是很少见的。 作为学校领导层,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这才让他们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开学以后,他们开了几次会,讨论了一番,统一了思想,一场变革在悄悄地进行。 原先的学生会主任被莫名其妙罢免,学校贴出公告,要重新选举新的学生会主任,还号召有志学子参选,参选的条件不作任何限制。 不过,滨海大学的学生会主任向来只是学校领导和老师跑腿和送信的,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和影响。 新生正式上课几天后,学校召开各班班干部会议,在开会之前,各个班长无一例外地被陶副校长叫到办公室谈了心,出来后都是一脸怪怪的表情。 在投票选举学生会主任的时候,这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范代表们都深刻领会了校领导的意图和大局观,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投出了他们神圣的一票! 在雄壮的国歌声中,新的学生会主任站在台上发表致辞:滨海大学的学生会是滨海大学学生课外生活的领导者和组织者,各个社团组织都要听从学生会的统一领导,不服从领导的将坚决铲除…… 对于张晓峰能当上学生会主任这件事情,是让不少老师大跌眼镜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企业委培生,属于没有学籍的人,文凭还要参加成人考试,属于那种在学校打酱油的人,这么一个人,却出乎意外地以高票当选学生会主任。 而他在就职演讲的一番话,更掀起与会人员的热烈讨论,不过,他的强势,让那些经常受到学生刁难的老师没有反感,早就该有这么一个人来管理学生会了。 引起震动的,是这番话传到了同学们耳边的时候。张晓峰暴打教官的壮举,也只是新生们才知道,对于哪些高年级的同学来说,他依然是一个菜鸟。 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敢口出狂言?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就敢这样,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不过,这个学生会主任毕竟是官方认可的,还没有人傻到会明目张胆地跳出来惹事,只是背地里已经暗流涌动,都在想办法给这个学生会的主任当头一棒了。 张晓峰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个室友高兴之余,也为他担忧,说从同学们的闲言碎语中得知,很多人都在想办法对付他,要他小心点。 对此,张晓峰也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逢山开路,遇河架桥。 还没人付诸实践的时候,有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事。 张晓峰在召开各班班长的会议,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和各种事项。 “我们班上有个叫郑勇的人,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捣乱,让其他同学没法安静下来……”经管系2001级(2)班的女班长怯生生地对他说。 “他在晚自习的时候捣乱,是属于纪律问题,就应该找你们的辅导员老师呀,找我合适吗?”张晓峰笑着问。 那个女班长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是说:“他这个人老师根本不敢管,我听说你很利害,所以想让你管一管?” “会议开得差不多了,这样吧,你们现在都跟我去一趟,看看这个人是什么德性?‘张晓峰苦笑起来,这是哪跟哪呀?但他看到那个女班长乞求的眼神,一时不忍拒绝,抬头看了看表,说。 一行人跟随张晓峰走到经管系2001级(2)班,走到教室,就看到在教室的后排,一女生堂而皇之坐在一男生的腿上,嘴里含着瓜子,在喂那个男生吃,嘻嘻哈哈的,无视周围同学投来怪异的目光。 “这人是谁呀?”张晓峰皱了皱眉,问身边那个女班长。 “男的叫郑勇,女的叫李仙萍。”女班长神色紧张地小声说。 “那个郑勇就是白狼帮的帮主!”有一个班长在身后这样告诉张晓峰。 白狼帮?不就是想打韩燕主意的那伙人么?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你给我下来!”张晓峰走到他们面前,冷冷地对那个李仙萍说: “你玛碧的是谁呀?跑到这里来管老子的事?……萍萍,你别下去!看他丫的能怎么着?”郑勇闻声抬起头来看着张晓峰,叫骂道。 “你很骚是吧?发春了?等一会到学校门口的某个旅馆开个房间等我!”张晓峰用手抬着那个李仙萍的下巴,冷冷地问她。 李仙萍神情巨变,脸色发白,惊叫一声,挣脱郑勇的控制,赶紧跑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靠……” 郑勇气得跳将起来,刚刚开骂,就被上前来的张晓峰一把抓住头发,重重压在桌子上,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他的鼻子喷出血来,散了一桌子! 周围的女同学惊叫出声,而男同学则兴奋地瞪大了眼,手握拳头,暗地里鼓劲,打呀,打呀…… 郑勇一时感到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拽出了座位,惯在地上! “想装逼是吧?那我就让你一点面子都没有!”张晓峰说着一口痰吐在了他那高档的西服上。又用脚踩住他的头,恶狠狠地对他说。 “你狗日的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郑勇瞬时气得快晕了,狂喊了起来。 “你不就是那个什么白狼帮的帮主吗?我今晚上就让你变成狗帮的帮主!”张晓峰拍了拍手,讥笑道。 听到踩踏他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依然肆无忌惮,郑勇一时懵了,不知来人的身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挣扎,却总也挣脱不开。 他那件傲人的西装不但沾满了灰尘,而且还有他自己的鲜血,五颜六色的。 过了一会,张晓峰才放开他。 郑勇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又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一脸怒视着张晓峰,那神态,就像斗鸡场的斗鸡一样。 “你是不是不服气,那就动手呀,看我能不能把你虐成狗?”张晓峰微笑道。 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这个面子是肯定要回来的,郑勇恼羞成怒之下,不等他说完,就一拳击出! 张晓峰并没有让,伸出拳头也迎着他的拳头而去…… “嘭!” 一声闷响,郑勇疼得后退几步,抱着拳头不住咧嘴。 张晓峰哪里还放过他,趁机又挥拳打出,一拳接一拳的,拳拳击在其脸上,把他打成了个猪头! “你爸妈花钱让你来这里读书,不是让你到这个地方来装逼的,如果你以后还敢装,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张晓峰把他拖出了教室,扔在走道上,走之前这么警告他。 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郑勇作为白狼帮的帮主,平时嚣张惯了,现在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去? 他爬起来不忘赌咒发誓了一番,才在两个同学的扶着下,自己到学校医务室里去了。 整个经管2015级(2)班的人沸腾了! 纷纷打探刚才哪人是谁,有没有女朋友?很多女生眼里冒出了星星,小脸满是崇拜的神情。 心里yy地想着,那人刚才真是大帅了,要是做他的女朋友,那就太幸福了! 那个李仙萍此时低垂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也没有心思再继续自习下去了,收起书包,匆匆离开教室而去。 “李仙萍同学,你是不是去开房了呀?”有平时看不惯她的同学在后面取笑。 教室里众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小心她以后找郑勇来收拾你!”有人好心地劝着说话的同学。 “怕什么?郑勇敢欺负我,我就去找刚才那个人,大不了陪他睡一晚上!”那个女生这么说道。 “……”众同学无语。 张晓峰这个学生会主任在教室里面公然打人的事情,却出人意外地风平浪静! 不是没有人去报告,只不过找到保安室,保安只是让人带这个郑勇先去包扎,有事以后再说。 也有人去找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那边答复:等调查以后再处理。 但一等二等总是没有音讯。 学校的沉默,让那些帮派有一种唇亡齿寒同仇敌忾的空前大团结。 一个学生会主任,以一人之力就敢把学校里的几个帮派视若无物,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哪里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以各帮派招收的人员情况看,那些新生都在观望着,很少有人报名了。 为了扭转这个局面,他们几个帮会头目私下里密谋了好几次,讨论的方法不下十几种,最后一致同意在食堂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试试情况。 那天中午,张晓峰下课以后去食堂吃饭。 刚走进食堂,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平时在食堂吃饭的同学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人,很多有钱的同学都到校门外面去吃,今天是怎么了? 人山人海的,都在那里乱哄哄地挤着排着队,但既然来了,他也只好耐心地排着队,现在出去外面吃,要绕一大圈,距离有些远了。 他刚排了一会,前面一个打好饭菜的同学从他身前挤过,他就让了一下。 没想到那个同学直接把饭菜倒在他身上了! 虽然他让得快,但前后左右都有人,还是让饭菜汁渍在了脚面上。 “你眼睛是怎么长的,啊?”说着一拳头就冲他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个同学反而飙上了。 那个同学一说话,马上围上了十几个人来,手里的碗都砸向了他! 张晓峰后退两步,不想后面有人的脚也踢上来了…… 他心随意动,侧过身,跳出包围圈,再转身,一拳就砸向奔向他身后的一同学! “哐当……哐当!” 碗筷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场混战顿时在食堂展开! 第134章投怀送抱 但这些同学又哪里是张晓峰的对手,虽然他们平时架没少打,但毕竟是寒窗苦读出来的学生,身体单薄不说,拳头的力量也不够,打在他的身上,他基本上没有多大感觉。 而被他打中的同学就不同了,两拳下去,脸孔开花,立马倒地! 他的拳头呼呼风声,人在场中,没多久,就收割了一大片…… 等几个保安赶来,看到这个场景,呆了一呆,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办才好,毕竟人数众多呀,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也带不走啊。 “我是学生会主任,张晓峰。听到有人反映,说食堂里有人不好好排队,瞎捣乱,所以今天就过来维持秩序了……”他对那些保安这么说。 尼玛,维持秩序,是这样维持的么?保安们咧了咧嘴。 但学生会主任是有一些份量的,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只好也随着点了点头,走了。 “你是哪个帮派的?”看到几个保安走了,张晓峰找到先前撞到他的那个同学,冰冷冷地问。 那同学摇了摇头,不说话。 “你先吃饭,我会让你开口的!”张晓峰就把他的学生牌摘了下来。 “我是黑虎帮的……”经此一役,那个同学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当下就说。 “帮主是谁?”张晓峰又问。 “是……霍刚。”那个同学弱弱地说,低着头。 “你告诉霍刚,让他到我面前来认错,如不然,我踩死他!”张晓峰凶狠地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晓峰也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等吃饭了,还是到小卖部买桶方便面吃吧。 他走后,那些排队打饭的同学,也顾不得打饭了,围在一起,互相打听。 “他就是新当选的学生会主任呀?那么牛!”一个同学敬佩地问。 “他真利害,敢叫板黑虎帮的霍刚,让他过来认错……”另一个同学很吃惊。 “那些横行校园的帮派,这下苦头有得吃了……” 张晓峰走出食堂,心里不由有些怒气,被人莫明其妙的算计,换作谁也不会舒服的。 “喂、喂、喂,你等一等!”忽然,他侧后面传来一个女同学的叫喊声。 “怎么会是你?”张晓峰转身一看,呆了。 这个叫喊他的女同学是郑娜娜,这个被他当街亲过抱过忽悠过的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不会是我?我现在也是滨海大学的学生了,学金融的。”郑娜娜背着双手,撇着嘴,身体一摇一摇地说。 “不会吧,你学金融?这个世界够疯狂的了!”张晓峰不由感叹起来。 “你什么眼神,难道我不能学金融吗?”郑娜娜不满地叫道。 “金融我不太清楚,但我想,总得心细冷静的人做吧?——你坐得住吗?”张晓峰怀疑地问。 “我也觉得不太好,但我爹妈让我学,我只好学喽。”郑娜娜撇了撇嘴。 “看来你还是个乖宝宝,有前途!”张晓峰笑道。 “你也别笑话我,对了,你是学会计的吧?”郑娜娜忽然问。 “对呀,怎么了?”张晓峰说。 “你一个大男人,像个娘们似的去学会计,你坐得住吗?”郑娜娜顿时笑弯了腰。 这是什么情况?张晓峰摸不着头脑,特么的她等着他是专门等着嘲笑他的么。 “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上次你骗我,说你有什么双胞胎哥哥,纯粹骗人,大骗子!”郑娜娜指着他说。 “有没有双胞胎,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这么早下结论。”张晓峰说。 “你的身份我查得一清二楚的了,你哪来的双胞胎呀?大骗子!”郑娜娜嘟着嘴说。 “你干嘛查我?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上我了吧?——你爸妈知道吗?”张晓峰笑了起来。 “谁喜欢你了?你就一个大叔,我一个青春美少女喜欢你?下辈子吧!”郑娜娜哼了一声。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请我吃饭?”张晓峰又问。 “喂,哪有女生请男生吃饭的呀,都是男生请女生好不好?”郑娜娜说。 “好吧,那我请你吃方便面吧。”张晓峰说。 “方便面?那么小气!”郑娜娜叫了起来。 “吃不吃?”张晓峰问。 “吃,怎么不吃呢?不吃白不吃!”郑娜娜点头。 张晓峰并不知道郑娜娜来找他示好是神马意思,不过,和一个美女吃饭也不坏,吃完饭把她送走后,他一个人走回教室。 因为食堂的事情,让他一下午的的心情还是郁郁寡欢,并没有得胜者的姿态,反而有着淡淡的哀伤。 社会上,弱肉强食也就罢了,万没想到一个大学校园里也不纯净,他一边想着一边又摇摇头,心想关我毛事,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会犯人,如若人犯我,我就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晚上他装模作样的上了一节晚自习,然后就回了宿舍,走着刚转了个弯,就看到一个倩影挡在他面前,让他吓了一跳。 他看了看,这不是那个经管系的李仙萍么? 他对她礼貌地笑了笑,想绕开而走。 “喂,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而李仙萍又一次地挡住了他。 “请我吃饭?为什么?”张晓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李仙萍也算得上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美女,脸蛋清秀,身材高挑,前胸颇有规模,屁股也够圆,一句话:有料。 但他对这个轻浮的女生没好感,虽然他也够浪,也够流氓,可他没有表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吧,即便他也曾众目睽睽之下强吻过别人。 “难道我不能请你吃饭吗?”李仙萍妩媚地说。 “可以,当然可以!” 张晓峰早就和阿飞他们说过,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有美女请吃饭,哥哥难道还怕么?显然不能!不管她有什么企图,等吃完了再说,就算要他以身相许,答不答应还是在于他。 看到张晓峰答应,李仙萍雀跃起来,轻快地走了。 第二天刚下课,两人来到约好的地点,李仙萍上前就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臂,一起往校门外走去。 刚一被挽,张晓峰也是一愣,但也随之放下了心,管她呢,有什么妖魔鬼怪阴谋陷阱,哥哥接着就是,一起解决最好。 “现在时间不早了,出去吃饭的话,下午的课会受影响的。”张晓峰说。 “我下午只有两节自习课,去不去没关系,我倒是担心你呢。”李仙萍娇笑道。 “我上不上课根本没有人会管我。”张晓峰笑了笑,有人管才怪。 “这么好呀?为什么呢?”李仙萍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学生会主任嘛,一人之下,万一之上!”张晓峰淡淡地笑着。 说得李仙萍咯咯咯直笑。 其实,他就一委培生,只要把钱给够,不来也没关系,老师们都知道,只要他不捣蛋,爱咋咋地。 “有时候被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就像父母管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人管的,就是一个有人生没有人养的野孩子了……”张晓峰有些失落地说道。 “你是在说你吗?”李仙萍停住笑,望着有些落寞的张晓峰,歪着头问。 “我现在长大了,有自制的能力了,不需要别人来管了。”张晓峰深吸了几口气,恢复良好心情,笑着说。 “谢谢你那天晚上帮了我!”说起这个,李仙萍幽幽地说。 “帮你?你不怪我的吗?”张晓峰好奇地问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也是被逼的。”李仙萍说。 “被逼的?那个郑勇强逼你做他女朋友吗?”张晓峰问。 “郑勇他有女朋友,是我们系的系花,但他在班上还总是骚扰我,让我做这样做那样的,那天晚上就让我坐在他腿上喂他……”李仙萍幽幽地说道。 “如果他叫你去开房,你也会去吗?”张晓峰真是无语,问。 “我不知道。”李仙萍低下了头,想了好久才这样说。 “你不知道?”张晓峰提高声音,困惑地问。 “郑勇想得到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李仙萍低沉地说 “我靠!特么的我辈楷模呀。”张晓峰不由得赞赏道。 “怎么?”李仙萍听不明白,问道。 “早知道当帮会老大,泡妞这么简单,我还去当什么劳什子的学生会主任呀?”张晓峰笑道。 “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呀。”李仙萍脸红了下,轻声说道。 “我女朋友一大把,你不介意吗?”张晓峰看了看她,认真地对她说。 “我不介意!”李仙萍却毫无意外,坚定地说。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心里想到,你不介意我介意呀,哥哥不想拣别人穿过的旧鞋呀,这要是传出去,峰爷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 “我只是刚和郑勇交往,寻求他的保护,还没有失身……”看到他不说话,李仙萍却知道他的想法。 “啊?”张晓峰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吃惊的不是她还是处女,吃惊的是她一个女孩子敢这么说,敢明明白白地这么说,要是这一次不来上学,他都不知道他的观念落后了这么多,落伍了都。 两人在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都是说一些学校里的趣事。 “我的问题你还没答复呢。”快结束时,李仙萍说。 “什么事?”张晓峰问。 “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答不答应?”李仙萍认真地问道。 第135章狭路相逢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做我的女朋友?”张晓峰有些疑惑。 “自从那晚的事情以后,没有人理我,我都快疯了!”李仙萍说。 “就为了这个?你做了我的女朋友以后,别人就会理你了吗?”张晓峰没想到现在的人就这么脆弱的么? “那当然,现在在我们学校,谁不知道你呢?——我做了你的女朋友,别人羡慕来不及呢,当然也就理我了。——你就帮一帮我好不好?”李仙萍的口吻都有了些乞求的意思在里面。 “你做我的女朋友,有可能会失身的哟。”张晓峰不苟言笑。 “我愿意……”李仙萍脸红了红,低下头去。 “你如果认为这样能让你开心,那你可以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张晓峰一直就是五好青年,能帮人的当然不会推迟。 另外,他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本色,再说吃人家的嘴软,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神情,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 结帐后,李仙萍高高兴兴地和张晓峰回到了学校。 第二天晚上,李仙萍打电话给张晓峰,让他陪她去一个地方。 刚答应了人家做她的男朋友,他一时不好拒绝,看看没事也就答应了。 在她们女生宿舍楼下见到了李仙萍,她告诉他: “要去校外不远处她姑妈家里拿点东西,一个人害怕,不敢去,所以这么晚了才……” “没关系,我反正大把时间,天天陪你都行。”张晓峰跟她说。 李仙萍抿着嘴笑了笑,不再说话,带着他就走。 出了校门,沿着一条小巷左拐右拐,越往里走里面越阴暗。 “怎么还没到,还有多远?”张晓峰皱了皱眉头,问: “不远了,就在前边,再拐一道弯就是了。”李仙萍还解释了下,“这里面人少,没路灯,我害怕,所以才叫你陪过来的。” 既然来了,张晓峰也不想半途而废,慢慢陪着她走。 忽然,他心里没来由的一跳,警兆顿生,忙拉着李仙萍的手转身往回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巷两头出现了手拿砍刀的人,人数不少,把前后的路都堵死了。 张晓峰的眼神一凝,杀气从他的眼神里呈现了出来。 就在他思考对方弱点位置的时候,李仙萍趁他不注意,跑向对方的阵营…… 看到这种情况,张晓峰的怒火大炽,一股戾气直冲头顶,他大吼一声,冲向另一边的人群。 一把一尺长砍刀迎面向他砍来,他微微一侧,用整个身体砸在对方的身上,又一低头,脑门磕在那人的鼻子上! “咔嚓!” 只听到沉闷的一声,对方的鼻梁骨断裂,鼻血喷了出来…… 张晓峰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抢到一把大砍刀,对着那人的肩膀一刀,那人狂叫一声,抱着肩膀委顿在地! 一刀在手,胆气顿生! 他挥舞着砍刀狂砍乱砍,直往对方要害处招呼…… 别人不死,他就会死,抱着这种你死我活的拼命态度,他越战越勇! 这些小混混,平时就是些欺负弱小,装装逼的人物居多,现在遇到了个拼命三郎,被砍倒了几个人以后,纷纷向巷外逃去…… 说来话长,从张晓峰夺刀到砍倒几个,也就是一会儿功夫,另一边的混混还没围到他的身后,这边的人已经开始逃窜了。 张晓峰并没有追赶,反过身来又一阵砍杀。 “嘭!” “哐当!” 只听到一阵铁器撞击声,对方又伤了几个人以后,都一哄而散…… 张晓峰追上一个腿部受伤跑不快的人,用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问他: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埋伏袭击我?” 那人看到亮闪闪的砍刀,和一身沾满鲜血的张晓峰,怕了! 哆哆嗦嗦地说:“别,大哥,我说,我们是天鹰帮的人,至于为什么要伏击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听从黄堂主的命令罢了……” 天鹰帮? 张晓峰早就对滨海市帮派格局一目了然,这个天鹰帮就是城西最大的帮派,滨海大学也在城西,属于他的势力范围,但他并没有得罪过天鹰帮呀,何以他们今晚上要来对付自己? 其实,张晓峰根本不需要问这个人,从李仙萍离开他身边,跑向对方的阵营开始,他就知道这事跟那个郑勇脱不了关系! 只要回到学校找到郑勇,一切真像就会大白。 但他等不了,不管这件事跟不跟郑勇有关系,既然天鹰帮袭击了他,想要他的命,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再说,被一个女人耍的滋味很不好受,让他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我在城西被天鹰帮的人伏击了,你要是还想看到我的话,就把人员调过来,把这个天鹰帮给端了!……我在光华路口等你们。”他恼怒地掏出电话来,打给阿飞。 听说张晓峰被伏击,阿飞哪里还敢怠慢,一通电话打下去,所有的的兄弟纷纷出动,争分夺秒地往城西汇集…… 阿飞带着兄弟们,赶到光华路口,看到血人一样的张晓峰,大吃一惊! 急忙跑上前,扶着他的肩臂,担心地问:“怎么样呀?你要坚持住啊……” “不是我的血,别这么恶心!”张晓峰拍开他的手,哭笑不得地说。 “哦……”周围的兄弟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赶紧的,我们今晚上借这个机会去抢点钱回来!”张晓峰不想再听他们的问候。 “抢钱?不要地盘了吗?”阿飞不解地问。 “要地盘干嘛?要地盘还得分人去守,把财物抢光,隔一段时间养肥了再来抢!——不能杀鸡取卵嘛。”张晓峰说道。 “这不成了旧社会的土匪了吗?”胡三说。 “我就是想学土匪来着,你们想啊,我们占了他们的地盘,势必还要养更多的人不说,还会被别人盯上,抢打出头鸟呀,我们可不想再做这只鸟了。保持精兵强将,有机会就准备随时抢!”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群人很突然地闯入一家三星级大酒店,城西天鹰帮的总部。 这个天鹰帮的帮主叫霍志成,其子就是滨海大学大三的学生霍刚。 霍刚依靠滨海大学处于城西的有利条件,也在学校里组建了一个黑虎帮。 几年时间里,黑虎帮成了滨海大学三大帮派中最大的帮派。 这一次校奎接二连三地打击白狼帮,走投无路的白狼帮的帮主郑勇找到霍刚,请求他帮忙。 霍刚意识到不久以后他的地位和利益也会受到威胁,所以爽快地答应帮忙。 于是两人就设计了张晓峰。 先是让李仙萍接近他,引他走出校园。 然后霍刚找到他爹的部下一个姓黄的堂主,让他派人。 不派学校黑虎帮和白狼帮的人,就是不想让张晓峰以后认出人来,只要把他砍成重伤或者打残了,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废人。 而那个黄堂主当初以为,霍刚找他去,只是霍刚自己不好出面教训的一个有点武功的普通同学罢了,没想到带去的十几个人反而被人家给砍跑了。 他心里憋屈,只好安排受伤的兄弟去疗伤,这种事情,不光彩,也不好告诉帮主,收拾了下,就跑去睡觉去了。 阿飞的人突然出现,如天降奇兵,加之夜已深,只有几个耷拉着脑袋的天鹰帮的弟子在看守,那几个人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被打倒捆成了棕子。 然后四海帮的人又分成几个小组,分别突袭,躺在床上还在和周公的女儿缠绵的天鹰帮众,无一例外地都成了俘虏。 帮主霍志成和几个堂主睡的楼层高,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急忙爬起身来,仓促之下带着十几个骨干,冲开一条血路,仓皇逃窜…… 霍志成带着人跑到一个小巷里,感到安全了,才停下来。 “这他娘的是谁的人呀?为什么要攻打我们?”他气喘吁吁地问。 “帮主,他们是城南阿飞的人……”有认识阿飞的一个小弟小声说。 “城南的阿飞的人?”霍志成疑惑地说。 “就是他!今晚就是他带队袭击的我们。”那个小弟认真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阿飞刚遭到重创,没道理呀,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缘无故抢占我天鹰帮地盘……”霍志成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 “明天我就去联系城东的封文龙和城北的何家,一定要把这些小兔崽子赶出滨海市!”他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发狠地说。 “帮主,属下该死!可能是因为我,阿飞的人才会过来攻打我们的……”那个黄堂主低着头,走到霍志成的面前,懊悔地向他汇报。 “是你?为什么?”霍志成睁圆两眼。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霍刚叫我带人去帮忙处理一个人,我以为只是个普通学生,带去的人不多,反而被他打跑了……刚才我看到他就在阿飞的人群中……”黄堂主含糊其词。 “啪!” 霍志成重重打了黄堂主一个耳光! 骂道:“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呀?事前没有去调查清楚就去教训人?……” 第136章如何善后 他越说越气,一气之下还踢了黄堂主几脚。 踢打完了,他才冷静下来。 “让你去教训的那个人长得怎么样?”霍志成冷静地问道。 “也就一米七多一点,长得还算清秀,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好像很能打,砍杀起人来一副不要命的样子……”黄堂主边想边说。 “你确定那个人就在四海帮的人群中?”霍志成又问。 “我确定!他身上还沾有不少的鲜血,今晚上他就冲在最前面,他杀向哪里,阿飞的人就跟到哪里……”黄堂主肯定地说。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完了!……”听完,霍志成脸色灰败,有气无力地说。 “帮主,您不是说可以找城东的封文龙和城北的何家帮忙把我们的地盘抢回来的么?”黄堂主不解地问。 霍志成瞪了这个不成气惹事生非的黄堂主一眼,并没有再责骂,首先起因是为了帮他那个不肖子霍刚,再说这个黄堂主是和他早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事已至此,再打再骂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 “据我所判断,老黄得罪了城南阿飞背后的靠山——峰爷,所以才招来了阿飞的倾巢出动!……本来我们以为有理,可以找别人帮忙,但如果判断没错的话,是我们有错在先……”他只好耐心的对围着他的十几个兄弟解释。 “阿飞背后的峰爷?城南的老大不是阿飞么?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峰爷?”黄堂主吃惊地说。 “你他娘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嫖赌,不关心道上的信息,那个峰爷才是城南真正意义上的老大知不知道?你……唉,算了,事到如今,再说也没用,等明天再做打算吧。”霍志成不想骂人又实在忍不住。 和那些手下介绍完,霍志成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垂头丧气的。 而黄堂主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不敢再说话。 而阿飞这边,打斗结束后,张晓峰安排人员到处寻找值钱的东西。 除了撬开几个保险柜以外,他还叫人把那付价值不菲的屏风抬走,这种抢光政策,让那些阿飞带领的兄弟们很无语。 “回头我们不是还得置办么,现成的干嘛不要?”张晓峰铮铮有词。 得! 最后叫来两辆小货车,干脆连红木桌椅也抬走了。 第二天早上,在他人屋檐下窝居了一晚的霍志成得到阿飞带人撤走的消息,急忙带着人赶回了大酒店。 “这是阿飞的人干的么,是抢匪吧?”看到满地狼迹,很多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战场。 霍志成看到这种情况,凝神不语,他想得深远,他考虑的不是财产的损失,而是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处理? 阿飞的人无声无息退走,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他马上下令通知霍刚马上回来! 帮中弟子也通知聚集,加强防守,以防不测。 话说霍刚昨晚上伏击张晓峰的时候并没有亲自前去,他正和一美女在校园的树林子里面啃猪蹄、卿卿我我呢,等他回到宿舍,却看到郑勇灰头土脸地在等他。 “我们失败了,那么多人埋伏他,反而被他砍得四散而逃……”郑勇垂头丧气地向他陈述整个过程。 “就他一个人?”霍刚惊奇地问。 虽然张晓峰也在食堂打过十多个人,但那都是赤手空拳的,而晚上伏击他的可是滨海市道上真正的黑帮人物,个个手中有砍刀或铁棍,黑暗中伏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还会失手? 不过,霍刚也没有太在意,他张晓峰能打十几个,那就派一百个去,他还不信了。 “你先安排李仙萍躲两天,他现在只是怀疑是我们设计他,找不到李仙萍对质,他没有证据,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等我再找人收拾他!”想到这里,霍刚对郑勇这么交待。 打发了郑勇,霍刚上床睡觉去了。 对他来说,这一点事情还不能让他担忧。 没想到早上刚睁开眼,就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同宿舍的同学接过来一听,就递给了他:你的。 “你这小兔崽子,在外面净给老子惹事,事情大条了,赶紧回来!我派人在校门口等你……”他一接过来,就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 他还想问为什么,没想到他父亲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霍刚的父亲平时是很宠溺着他的,很少对他说过什么重话,没想到大清早的就会这样,看来老爷子恼羞成怒了! 他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回想这几天以来做过的事情,只有昨晚上叫人伏击了一下那个装逼的学生会主任而已呀,有这么严重吗? 不应该呀,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想了,回到家一切就会见分晓。 霍刚回到家,看到天鹰帮的人员都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 找到父亲,只见老爷子阴沉着脸,他上前问了一声:“爸,怎么了?” “啪!” 霍志成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边对他怒吼道:“怎么了?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招惹别人为什么不先把人家的底细弄清楚?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霍刚捂着红肿的脸,瞥见低垂着头的黄堂主,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证实了他的猜想,没想到为人出头,踢到铁板上了! 霍志成望着这个惹了大祸的儿子,也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霍刚是他唯一的儿子,衣钵传人,霍家的香火全靠他了。事已至此,只得豁出他这张老脸去周旋了,他在滨海市道上,也是一个有名望的人,应该会有人帮他说句好话吧。 霍志成等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老兄弟从外面奔回来。 “怎么了啦?快说说!”他着急地问。 “打听清楚了,昨晚上黄堂主他们伏击了城南阿飞的幕后老大,峰爷。……城南的飞哥说,看在霍帮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给面子,才退走的,不过,要霍帮主对这件事情有个交待……”那个老兄弟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 “他们要什么交待?”霍志成打断他的话,着急地问。 “飞哥说,他们的峰爷差一点就挂了,他们现在也不想报复谁,更不想要谁的命,要霍帮主看看他们峰爷的命值多少钱,就象征性的赔偿一下吧……”那人边想边说。 “什么?他们像土匪一样洗劫了我们,还要我们赔钱?”旁边帮中兄弟听不下去了,叫嚷了起来。 “就是,什么值钱的都掳光了,赔他个锤子!”有人愤愤地说。 “我们财务室里的保险柜都被撬开了,钱都拿走了,还要我们怎么赔……”一个管财务的兄弟插嘴道。 “……” 天鹰帮的众兄弟七嘴八舌的叫声,愤怒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都给老子住嘴!”霍志成吼道,有他娘的那个干劲怎么打不过人家,还有脸起哄? “还有呢,他们说了,除了赔钱,还要霍刚把滨海大学里的黑虎帮解散了,好好学习,如果还惹事,那就……那就给他准备后事吧……”等大家都安静下来,那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帮中老兄弟才又吞吞吐吐地说道。 “太嚣张了!打就打,我们去找城南的人,拼了!”有人叫道。 “你拿什么拼?老黄带了十几个兄弟去,反而被人家一个人赤手空拳地打得狼狈而回,重伤了好几个兄弟,你们没看到昨晚上的仗势吗?那些城南的人个个拼命,人人奋勇,是我们能比得上的么?唉……” 有人说,出名要趁早,其实,混黑社会的人也要趁早,一群拖家带口的中年人,拼得过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么?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起来根本就不考虑任何后果。霍志成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人,对此深有体会。 “帮主,您老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也能拼命,想当年……”有人还是不服老,努力抗争。 “你也知道是当年啊。”霍志成不客气地打断这个兄弟的话,“你们很多人都是和我打江山的老人,最年经的也已经四十多岁了,有家有室的,哪像城南阿飞的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拼?” “这……那现在怎么办?”那个说话的兄弟问。 “事到如今,只能按他们说的办,赔钱!”霍志成无奈地说。 “赔钱?钱都被他们掳光了,还怎么赔?”那位兄弟说。 “掳光钱的是他们,要我们赔钱的也是他们,看来他们想让我们打欠条呀。”霍志成毕竟是老江湖了,这一点判断还是有的。 “可他们并没有说要我们赔多少呀?”先前去打探消息的老兄弟又问。 “你傻呀,这个才是重点,是关键所在!黄堂主袭击的是他们的幕后老大,如果赔少了,比方说十万,那他们哪一天把我或者霍刚处理了,再送十万块钱过来,到时候你们怎么办?”霍志成凝重地说。 “嘶!”众人都吸了口冷气,这一招毒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第137章主动约谈 霍志成一边安排人员去找人装修被打坏的大堂,场所还需要营业,需要有收入才能生存。不像武侠小说书上的江湖人物,一天只顾修练,可以不吃不喝;另一边找人去协商赔款事宜去了。 话说张晓峰把余下的事情交待阿飞去处理,自己回学校上课去了。 他这边施施然地去学校上课。他是学生会主任,需要做表率,不能乱迟到,更不可能旷课。 而那边,白狼帮的帮主郑勇却闻风而逃了…… 强势如霍刚,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急冲冲而去,至今没有音讯,他还能怎么办?至于李仙萍,他也顾不上了。所以的承诺在自身安危面前,一文不值。 学校里面知道张晓峰被人在校园外面街巷中被伏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他自己也没有与人提起,像从来也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似的。 李仙萍同学回到学校宿舍以后,本来就心惊肉跳,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上午她上课的时候没有看到郑勇,打电话去宿舍也没有人接,去找霍刚也找不到人,这一下才知道,她被他们抛弃了! 虽然她只不过一枚卒子,但事情因她而起,后果有多严重她心里最清楚,别人能躲,但她能躲哪里去? 她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需要读书改变命运。迫于无奈卷入了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纠纷,事情超出了预料,失去了控制,但她还得上学,这个苦果只得自个吞下去了,如何面对,他会原谅她么? 张晓峰上午下完课以后,出了教室,慢慢悠悠地去食堂吃饭。 他有个习惯,就是不愿意排队,又不想如饿死鬼似的下课铃一响就奔向食堂,排在前面。所以,只好等别人打饭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去。 这个时候,通往食堂的大路上,行人已经稀少,他刚转过一个路口,忽然从树丛里有个人奔出来,扑嗵一声向他跪下了! 一时间他微微一愣,仔细一看,发现是李仙萍,惊呀地忙把她扶起来。 李仙萍未语泪先流,说:“对不起!昨夜上都是我的错,别人能躲,可是我不能躲,我还要上学,只要我还能够在这里上学,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张晓峰面无表情地问。 李仙萍咬着嘴唇,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好,晚上你到外面的宾馆开个房,然后打电话给我。”张晓峰淡淡地说。 别人如果欠你的东西,如果你跟她客气,不要或少要,也许,那人反而会心里不安,认为你嫌少,更有甚者,能让她惶惶不可终日,张晓峰是新时代的五好青年,社会主义伟大事情的接班人,这种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好,我晚上就去开房,等着你!”李仙萍毅然决然地说。 张晓峰来到食堂,很多人都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让他先打,但他说不用,规规矩矩地排队,他的行为,让同学们不由心里起敬。 现在学校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白狼帮的郑勇和黑虎帮的霍刚在针对他,没想到才一个晚上的交锋,黑虎帮已经明确解散,帮主霍刚被他的父亲软禁了,能不能回来上学现在都不知道。 白狼帮虽然没有说要解散,但帮主郑勇早上就已经失联,下落不明,白狼帮内人心惶惶,没有人主事,进退两难。 滨海大学学生组成的三大帮派,除了白狼帮和黑虎帮外,还有一个低调的紫燕帮,帮中弟子都是女孩子,正确地说,是一群女汉子,帮主是一个官二代的大四学生,叫曹灵铃。 曹灵铃武力值挺高,从小就学习空手道和跆拳道,组建这个帮派,一方面因其过人的身手,另一方面,还依靠她的官二代身份,别人根本不敢找她的事。 总的来说,加入帮派的学生,只是每个月交一笔保护费罢了,求个有人罩着,真正的大多数人,是不情愿加入的,谁也不想把自己的钱送给别人去花。 现在黑虎帮倒了,白狼帮也是时日无多,没有了这两个帮派的胡作非为,紫燕帮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是不被解散,谁也不会再交钱以寻求什么保护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让学校产生翻天覆地的人物,现在居然很低调、谦逊地排着队,以前那些帮派,随便一个堂主,也都有小弟帮打饭洗碗的,看看人家,这就是差距…… 晚上,张晓峰应邀来到学校门口不远的一家旅馆。 二楼房间的某个套间里,李仙萍早已经等候多时,事先洗好了澡,只穿着一套棉质的睡衣,曲线玲珑,身材曼妙。 张晓峰走进去,坐在床上,拍了拍大腿:“坐在这里来。” 李仙萍依言坐在了他的腿上,有些紧张,脸色绯红。 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成年人的世界向来如此,除非你强大到足以自保,否则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卑微地活着。 “放松一点。” 他体贴地说道。他靠在她背上,一股子沐浴露的清香钻入鼻翼,让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张晓峰对待女孩子向来很温柔,不多一会,李仙萍的平静了下来,呼吸也不急促了。 张晓峰见机褪了两人的衣裤,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这时候,他们共同做了一个梦,梦见一起到鄂尔多斯大草原去骑马,挥鞭在大草原上肆意驰骋…… “如果你觉得刺激,你叫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张晓峰爱怜地说。 李仙萍一脸潮红,雾蒙蒙的双眼中,盈满了痛苦的泪水,整个过程,她就是咬碎了银牙,也不肯叫唤一声,好像跟自己较劲似的。 暴风骤雨过后,雨过天晴,捧着梨花带雨的俏丽容颜,张晓峰忽然感到有些心疼,也对自己心生不满,自己是不是趁人之危?自己是不是很下作?是不是很卑鄙?这种不满慢慢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肤下面藏着的“小”来。——特么的,他就是一个痞子,想归想,没有文人墨客那种高姿态。 …… 第二天,紫燕帮的帮主曹灵铃请张晓峰出去吃饭。——她终于坐不住了! 从张晓峰当上学生会主任那天开始,她就开始注意到他,短短几天的功夫,以一人之力(当然她不知道他后面有帮城南的兄弟),把学校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她不得不面对,她的帮派何去何从,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一点。 曹灵铃是一个白白静静的女孩子,相貌只是中等,不丑也不算很漂亮的那种,不过,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营养全面,所以发育良好,该大的大,该圆的圆,很耐看,比较养眼。 她在开始成立帮派的时候,也是有着良好愿望的,但她后来发现帮派的会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以后,就把它当成了一个事业来经营。 她没有称王称霸之心,但别人触及到她的利益,她也是不好惹的。 两人在一家饭馆的包间点了几样菜,吃了起来。 “你把霍刚和郑刚都打倒了?”吃了一会后,曹灵铃最终打破沉默,问道。 “错!是他们几次三番地来找我的事……”张晓峰边吃边说,连头都懒得抬,饿死鬼投胎似的。 “也包括他在教室自习课泡妞的时候吗?”曹灵铃犀利地问。 “那次是他的班长投诉,我这个学生会主任责无旁贷。”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笑。 “呵呵,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学生会主任权力这么大,如果早知道,我去年也去参选了,说不定也能当上呢。”曹灵铃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说。 “那是!以学姐你的名望和身份,做个学生会主任还不跟玩儿似的?我知道,你只是看不上罢了。”张晓峰谦虚地恭维着。 曹灵铃“哼”了一声,低头吃饭。 “你把霍刚和郑勇两个人怎么了?”好久,曹灵铃才又抬起头来问。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霍刚好像被他父亲叫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至于那个郑勇,跑哪去了,就更不清楚了。”张晓峰无辜地摊摊手。 “跟你都没关系?”曹灵铃迷茫地问。 “有关系。他们安排社会上的人伏击我,没有成功,自己心虚,跑了……”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 “以他们二个的实力,联合起来,应当不小,也就是说你很能打?”曹灵铃又问。 “不,只不过我有很多兄弟帮忙。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再英雄,有什么用?”张晓峰摇了摇头。 “很多?有多少?”曹灵铃紧追不舍。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大约有几百吧。”张晓峰想了想,才说道。 “几百?社会上的?”曹灵铃很惊呀,一般能进大学读书的学生,是没有太多时间在社会上混的。 “当然是社会上的,我才来学校几天呀?”张晓峰说道。 曹灵铃不说话了,她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家庭环境的影响,喜怒不形于色。 第138章痛下狠手 两人吃饱后结了账,一起走回学校。 “你接下来怎么对付我们紫燕帮?”曹灵铃终于问了她最想问的。 “对付?我干嘛要对付你们?这些话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张晓峰有些莫名其妙,你又没对付我,我对付你干嘛呢。 “也是,根本不用对付,我的帮派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也就不攻自破了……”曹灵铃想了想,有些伤感,一个乱糟糟的校园,别人才会有所求,清平世界,根本就没有人听从指挥了。 “你做这个帮主感觉很威风,感觉良好,当上瘾了?”张晓峰感觉有些无语,混黑帮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健康,或者生命。 “你说呢?”曹灵铃反问。 “我当这个学生会主任,就是看不惯学校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帮派林立,影响大家学习……”张晓峰沉吟着说。 “你终于说实话了。”曹灵铃冷笑地说。 “我哪句不是实话?”张晓峰问。 “你的思想境界还真是高啊,刚入学就先天下之忧而忧了……”曹灵铃继续讥讽道。 “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大,我只是一个受伤者,才愤而反击的。”张晓峰说道,泥沙俱下,个人怎么能独善其身? “就为了一个韩燕?”曹灵铃问。 “也许吧。——你知道这事?”张晓峰有些意外。 “当然知道,你进入学校以后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曹灵铃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有很多小道消息。 “我是不是长得很帅?才引起你的注意的?”张晓身摸了摸自己的脸,臭屁地说。 “你还真是自恋啊。”曹灵铃抿嘴笑道。 “不是自恋,是自信!”张晓峰纠正道。 “自信从何而来?你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曹灵铃问。 “不,什么也不是。——自从我变成了一堆狗屎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再踩在我头上了!”张晓峰自嘲地说。 “你还真是幽默。”曹灵铃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并不幽默,我说的是实话。”张晓峰的生活,作为官二代的曹灵铃,是没法体会的。 “怎么说?”曹灵铃有些不解,有些好奇。 “谁要是跟我耍无赖,我就比他更无赖,谁要是跟我耍流氓,我就比他更流氓!……”张晓峰一字一句地说。 “也就是说,你是无赖中的无赖,流氓中的流氓,所以,才没有人敢惹你?”曹灵铃问。 “也不完全对,只是他们惹了我才知道这一点的。”张晓峰说。不惹事不找事是他的做人原则,但谁要是以为他好欺负,那就错了。 “就如同郑勇和霍刚?”曹灵铃打了比方。 “没错!”张晓峰掷地有声。 “你既然把他们打倒了,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帮派统一起来,成立一个滨海大学有史以来最大的帮派?”曹灵铃很是好奇。 他诧异地望着这个很有心计的女子,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的紫燕帮能够生存,不简单那。 “我早就说过,学生会就是学校里最大的帮派!”张晓峰这次必须根除掉她的臆想,免得留有后患。 “意思是我们紫燕帮也要听从学生会的?”曹灵铃试探地问。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要你的帮派的活动和学生会的活动不起冲突,至于你们想玩什么家家,那是你们的自由。——大学里是很讲究自由的。”张晓峰说。 “你也知道,帮派的存在,是以混乱为基础的。”曹灵铃说出了重点。 “你希望学校乱?”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想法就是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以达到皆大欢喜的结果……”曹灵铃躲开他的眼神。 “不可能,谁要是敢和我叫板,我就消灭他!”张晓峰毅然决然地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韩燕被人绑架了呢?”曹灵铃欲言又止,想了好久,最后说了实话。 “你绑了韩燕?”张晓峰霍然地转过头,杀气弥漫开来。 看到他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曹灵铃心里没由来的一惊,但事情总要面对,所以她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妈逼的!” 张晓峰怒吼一声,直接出拳,砸向曹灵铃的面部! 曹灵铃没想到这个人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她算不得上是一个顶呱呱的大美女,但走在大街上还是有很多回头率的。现在居然说打就打,让她毫无防备,仓促之下只好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他的一击。 一个还算是美女的女大学生,滚在地上,已经够拼的了,可就是这样,张晓峰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他进入滨海大学,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韩燕的,现在有人敢胆染指,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不给点教训,以后还会有人打这个主意的。 若比实战经验,曹灵铃又哪里比得上他? 她只不过在训练馆和其他学员或者教练比试而已,没几下回合,就被他打得哀声嚎叫…… 张晓峰把曹灵铃压倒在地,把她的手给反着捆结实了,又在她嘴里塞上了一团布,布是从她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然后扛起她,走向一个路边垃圾房。 垃圾房建在路边,只有一个敞开的门洞。里面堆放着附近街道住户的生活垃圾,腥臭无比。 “韩燕现在在哪里?” 他把她扔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又从垃圾堆里找来一根绳子,把她的脚也绑了,这才取下她嘴里的破布。 看到张晓峰如此冷酷,曹灵铃心里早就怕了,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但她还是嘴硬,倔强地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这样子对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也许霍刚和郑勇怕你的身份,可是我,根本就不怕,惹毛了我,别说你,就是你老爸,我也有办法对付!——我最后说一遍,韩燕在哪里?”张晓峰咬着牙说。 “她就在我们宿舍,我叫人看住她而已,可是你这样子对我……”曹灵铃终于屈服了。 “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韩燕少了一根头发,你就死定了!” 张晓峰又把碎布塞回她的嘴,用一些长的垃圾盖在她的身上,让她只留出个头。 他走出垃圾房,直接往学校女生宿舍跑,一路上行人纷纷投来赞叹的眼光,议论纷纷。 “学校有那么好的条件还不够,还夜跑啊?” “时代的榜样啊。” “学生中的战斗机啊。” 他跑到女生宿舍,问到曹灵铃住的地方,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女声。 “是我。我是曹灵铃派来的,她让你们把韩燕放了。” “你是谁?你说的话真的假的?还有,曹灵铃的大名是你随便叫的吗?”宿舍里面经过一阵的低语,才有一个女孩子拉开门。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门一开,就挤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宿舍内的几个女孩子齐喝。 他拨开挡路的一个女孩子,走进去,眼睛四下搜索。 最后他看到靠窗户的床上有一被子在蠕动,上前掀开! 被子一打开,就看到韩燕歪着头正无助地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可是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张晓峰看到韩燕被绑着,嘴里还塞了毛巾,心里顿时大怒。 在他一进入女生这个宿舍,就有人把门关了。 现在看着他去掀被子,背后立即有人抓住他的衣领,用脚踹他的腿弯子…… “啪!” 他左手抓住那人的手,一拧,右手摔了她一个耳光,声音很响。 旁边又有一个女孩子居然抓起一把放在桌子上的雨伞,插向他…… 他当门一脚,对方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个宿舍里的人,都是曹灵铃的手下,一些有几分力气的女汉子。 可女汉子毕竟也是女孩子,碰到张晓峰使用这么狠辣的手段,也是怕了,房间内的三个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再动手。 他把韩燕扶起来,毛手毛脚地在她身上检查,一边问她有没有伤着。 “喂,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韩燕现在也没有理会他的咸猪手,满是兴奋,小脸涨得通红,好奇地问。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张晓峰看到她没有事,心情也好了起来, “切!不说算了。”韩燕嘟着小嘴,样子很可爱。 张晓峰拉着韩燕走出去,到了门边,他才回过头来,对她们说: “你们到校门口马路右边二十来米的地方,那里有个垃圾房,你们的曹大帮主被我绑在里面……顺便告诉她,如果以后再敢打韩燕的主意,我就把她的鼻子割下来!” 两人手拉手走出这个宿舍,背后传来了一阵惊呼…… 一听说她们身世显赫的帮主居然被人扔在垃圾房,她的三个室友兼手下吓得花容失色! 连忙奔出来,侧身从他们的身后而过,一阵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校门口马路边的垃圾房。 “帮主,帮主,帮主……”三人在垃圾门洞那里一边捏着鼻子一边不停叫喊着。 曹灵铃听到叫声,不停挣扎着,扭动着身体。 外面的人看到屋角的垃圾在动,顾不得臭味,垫起脚走进去。 待扒开垃圾,就看到她们平时高高在上的帮主满眼泪花,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三人于是手忙脚乱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绑带,取下她嘴里的碎布,扶着她走了出来。 一到外面,曹灵铃就蹲在路边不停呕吐着,连黄胆都吐出来了…… “这个人太可恨了,帮主,你说吧,怎么对付他?”她的一名手下很气愤。 “这事以后再说,他就是一个恶魔,太可怕了!……你们谁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情,知道吗?”曹灵铃摇了摇手,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帮主,他还说,还说你要是再打韩燕的主意,他就把你的鼻子割下来……”有人不服地说。 第139章诚心邀请 曹灵铃很受伤,主要是心伤,几天以来,除了上课,就窝在宿舍里发呆,精神萎靡,帮里的事情已经处于一种暂停状态,看到她的那种样子,她的手下也不敢发问。 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信很强的人,一旦被打击,从云端落入凡间,这样的落差,就算是心里素质过硬的人,也要消化一阵子的了。 星期五下午上完两节课,她就回宿舍去收拾一些衣物,准备回家过周末了。 没想到还没收拾好,却看到韩燕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 “灵铃姐,你打算要回家呀?刚好,我们也顺路,一起走吧?这样路上也有个伴……”韩燕对她没有成见,并没有因为上次被绑的事情记恨她,相反,好像还很亲切似的。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呀?”曹灵铃抬起头来,纳闷地问。 “当然还有他啦,那个家伙。”韩燕嘟起了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不和你们一起走。”曹灵铃当即拒绝。 她不想再次见到这个人,能躲则躲,这就是她现在的心态。 “哟,昔时威风八面的紫燕帮的大帮主,就这么一点胆量吗?你当初绑我,我都不怕,还觉得挺刺激的,你又怕什么呢?”韩燕没心没肺地激道。 “你是什么意思?想打击我是不是?”曹灵铃恼怒了起来,一个小丫头,也敢来嘲笑她? “不是呀,铃姐姐,我们没有恶意的,那个张晓峰说了,今晚上专门向你赔罪的。”韩燕拉着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 “陪罪?他说向我陪罪?”曹灵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对任何女孩子都敢下死手,特么的太邪恶了。 “他还想怎么样?难道让我们的帮主去赔睡吗?也太恐怖了吧?”她的一个室友兼手下愤愤不平地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一定是这样!”另一个也说。 曹灵铃横了那俩女孩子一眼。 “帮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那俩女孩子顿时醒悟过来,这不是说帮主是鸡么?当下把她们吓出了一身热汗。 “不会这样的,他真的是赔罪,我能骗你吗?走嘛,走嘛。”韩燕最后都用起了嗲功。 曹灵铃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逃避不是办法,既然有韩燕在,想必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曹灵铃怀揣着纠结的心情和韩燕一起走了出来,在校门口,却看到那个家伙笑容和熙地等着他们,他的笑容灿烂,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似的,温暖,阳光。 “师姐,好久不见,请吧。”张晓峰彬彬有礼地对曹灵铃说。 曹灵铃有一种被大领导接见时的紧张和忐忑不安,她暗骂自己没出息,自己一个官二代,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过?什么大官没有见过?为何对这么一个小混混的一点点笑容那么在乎? 她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那奔驰车。 奔驰车当然是韩家的,自从进入滨海大学读书以后,张晓峰就很少开车,他觉得,一个学生就应当有学生的样子,那种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们,总是开豪车来上课,想装逼一下,其实,也这只能让其他同学望而生畏,自己孤立自己而已,少了许多乐趣。 韩燕也心甘情愿和他一起挤公交车,这个韩家大小姐,判逆心里很重,什么事情都兴致勃勃,什么都好奇,在公交车里摇来摇去被人咸猪手她都不以为忤。 “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看到一上车,张晓峰并没有和他说话,开上车就往环城高速上驶去,曹灵铃不免有些狐疑。 “你不是对我背后的城南阿飞的势力有浓厚兴趣吗?我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张晓峰一边开车,一边说。 “好啊,好啊,太好了!”曹灵铃还没表态,韩燕就高兴地拍起手来。 “你什么意思?” 曹灵铃却很冷静,她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下馅饼,再说,她和张晓峰之间,还处在敌对的状态,连朋友都不是,今天怎么会如此好心? “我想了想,决定邀请你加入阿飞的帮派,就叫四海帮吧。”张晓峰笑了笑,放出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你让我加入四海帮……为什么?”曹灵铃被惊到了,任凭她有多么丰富的想像力,也决不会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四海帮虽然名义上控制了城南,但是阿飞却是个大老粗,很多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组织结构差,业务开展并不顺利,四海帮需要一个军师,一个管家。”张晓峰自顾自地说道。 事实上,四海帮不是管理得乱七八糟,而是阿飞的兄弟们都是一群低层的打工仔,勇而无谋,在和官府有关部门打交道上力不从心。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问题出来,但随着手上的产业越来越多,以后会出问题的。人脉和关系,在任何行业,任何地方,不可或缺。 曹灵铃家世背景不错,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又喜欢争强好胜,喜欢挑战,泼辣大胆,是个合适的人选。 “也许城南的飞哥是个大老粗,但你可不是大老粗,有你在,让我加入四海帮,不是多余的吗?”曹灵铃可不傻,不想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你说得对,如果我在四海帮,是没必要还要找你的,但我不是不在四海帮么?”张晓峰笑了笑,想要别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必须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你不在四海帮?什么意思?”曹灵铃不明白。 “我是我,四海帮是四海帮,就这么简单,你不要混为一谈。”张晓峰说道。 “那你和四海帮是什么关系?”曹灵铃问。 “四海帮的阿飞和我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伙伴,在老家同一个村庄的,从小就在一起,后来先后出门打工,他在建立四海帮的过程中,我帮了不少忙,和兄弟们比较熟悉,我和四海帮之间,只是一种朋友关系,他们出事了,我会去帮忙,我有事情,他们也会插手……听明白了吗?”张晓峰一五一十地介绍着。 “听明白了……但是,刚才我注意到,你说让我加入四海帮,而不是飞哥让我加入,这个如何解释?”曹灵铃又说道。 “因为我和阿飞之间,不分你我,他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我的事情我做主。”张晓峰笑了笑,女人都这么啰嗦哩。 “说来说去,四海帮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我这样理解没错吧?”曹灵铃思维敏捷,想得深远。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四海帮的具体业务,我真的很少插手,基本上不管的。”张晓峰又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还不插手?今天你不是说飞哥是大老粗,让我加入的么?”曹灵铃就像学校里举办的辩论赛的选手一般,一套加一套的,论证个不停。 “我……好吧,四海帮是我的,现在帮主是阿飞做,我想让你做副帮主,你干还是不干?”张晓峰懒得跟她争了,直奔主题来得快些,免得自己也受累。 “你……你让我当四海帮的副帮主?”曹灵铃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盯着开车的张晓峰的后脑槽。 “怎么,嫌官小,想当帮主?”张晓峰扭头问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一个城南的副帮主,太大了,我怕我做不来……”曹灵铃急忙不停地摇头。 “不嫌小就行,你们生于官宦之家,就应当听过一副对子,‘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张晓峰悠悠地说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韩燕的家世在我之上,你为什么不找她?”曹灵铃冷静地问。 “我找你做四海帮的副帮主,就是互相利用,以你的身份地位,可以帮助四海帮的兄弟,你又是快毕业的大学生,头脑也不简单,有你加入,四海帮必定如虎添翼。 “另一方面,你的家世再好,毕业以后,最多找个好的工作,每天早九晚五,过着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你加入了四海帮就不同了,几百个兄弟,产业也很多,涉及到方方面面,以后的生活精彩纷呈就不用我多说了,选择哪一种,你想想吧。 “至于不选韩燕,就更简单了,因为她还小,主要是她比较娇弱……不像你,做过大姐大,做一个副帮主,虽然不用带头去打打杀杀,但自保能力还是要有吧?” “好,我先看看,再作出决定。”曹灵铃听了张晓峰的话,深以为然,遂点了点头。 张晓峰已经把话说得明白,就连互相利用这种不应当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说明已经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证明是诚心邀请她的。 一路说着,不久就到了城南郊外的砖窑。 没想到,他们一进入就看到砖窑的晒场上停满了各部门执法的车辆,这些不同品牌的车辆上的警示灯竞相闪烁,粗略一看,有工商局的,派出所的,税务局的,环保局的…… 第140章及时赶到 看到那么多的有关部门的执法车一同出现在这里,张晓峰也是感到很意外。 不过,阿飞的砖窑被查,说到底,还是当初张晓峰的话应验了。 那天,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蒋洁珊被人当街抢劫,她回家一说,她家公公是市委宣传部的,她家公公在市委常委会开会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件事情,然后就引起了分管领导的注意,也不得不注意,毕竟是那个领导的领域出了问题,一来二去,蝴蝶效应就出来了。 虽然在外面的宣传上,没有说来一场什么严打,但是在全市的电视电话会议上,分管领导强调了社会治安严峻的态势,让各有关部门检查自纠…… 何家和张晓峰、阿飞一伙本来就有过节,互相看不顺眼,现在趁这个东风,怎么能不敲打敲打? 经过调查,发现阿飞的这一个砖场得来不干不净,但手续已经转到了阿飞手里,何家就派人去联系那个砖窑原来的主人范老板,但范老板现在已经怕了,不想再卷入到这种争斗的事情里面来,就说是自愿卖给阿飞的。 何家在这方面找不出问题,就从其他方面入手,这年头,一个小企业,只要有心,就能找到一两件事情出来,何况是一个郊外的砖窑? 这次带队来检查的是城南区政府的区长,姓江,论行政级别来说,他要比何家的何晶要高半级,何晶只是一个公安分局长,但何晶是实权人物,别说背后还有一个何家了,所以,何晶只是请这个江区长吃了一餐饭,耳语一回,就搞定了。 再说,阿飞听到有人来查砖窑以后,情急之下,带了几十个兄弟赶到砖窑,土匪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两帮人就对峙了起来。 官方的理由很多,首先是环保局提的,说挖土破坏植被,影响生态,又说烧砖有浓烟,这是空气不好的罪魁祸首,差一点就说首都的雾霾就是这个砖窑造成的了,只是离得太远,知道没有说服力,才没有说成。 再有就是税务局的,说砖场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嫌疑,当初申报的产量不对,必须补交欠款,还有巨额罚款。 第三是郊区派出所的,城南公安分局没有出面,派出所的说砖窑里的工人都没有办理暂住证,人员成份复杂,存在重大的治安隐患…… 第四就是卫生局的,他们说这里的防疫工作没有做好,发生了禽流感谁负责?…… 另外,还有工商分局的,他们说砖场没有领营业执照…… 反正把阿飞说得一愣一愣的,也把他的肺都差点气炸了! 幸好,张晓峰巧合地赶到了。真是及时雨呀。 “看来你表现的机会到了。”看到这么多部门的执法车辆齐聚一堂,张晓峰在车上转头笑了笑,对曹灵铃说。 “我……我怎么做?”听到让她出面,曹灵铃不由紧张了起来,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在校生,没有许多社会经验。 “装逼会吧?”张晓峰问。 “你……”曹灵铃脸色不由红了起来,这个家伙,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等一会下车以后,你要是看到有认识的人,就若无其事地打声招呼,其他的由我来说。”张晓峰也知道这种事情她没有做过,无从着手,就由他来导演吧。 说来也巧,那个带队的江区长是认识曹灵铃的,那人逢年过节都有带上一些礼物到她家去找她老爹,现任滨海市的市委副书记汇报工作,见过几回。 “江叔叔好!” 曹灵铃按张晓峰说的方法,见到江区长,只是礼貌地叫了一声,然后矜持地不再说话。 “你是曹灵铃?”江区长想了想,才一拍光秃秃的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江叔叔是吧?”张晓峰自来熟地也打了招呼,笑着介绍,“曹灵铃小姐是我们永泰公司的董事,哦,这个小砖窑也是永泰公司的一部分……” “啊?……”江区长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阿飞,阿飞!”张晓峰四周转头叫道。 “来了,来了。”阿飞忙小跑到张晓峰面前,作出一副小下属的样子,垂手站立。 “我说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你这里来检查工作,这是对你的爱护,对你的鞭策,你就这样让人站在这里吹凉风吗?”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啊……”阿飞看了看砖窑里简陋的办公室,里面也不能坐几个人呀? “你这木瓜,还不请领导们到酒店的包间去坐一坐,喝喝茶,你再通知人员把有关手续带过来嘛……”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训道。 “哦,好,好!我先带领导们去酒店坐一坐,然后叫下面的工作人员把材料送上来。”阿飞热情地说。 在张晓峰的授意下,曹灵铃上前挽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江区长,叔叔长叔叔短地叫着,拉他上了车,其他部门的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相继上了各自的车子。 一行人开车来到星月大酒店,要了个大包间,坐了整整三桌。 “我今天看在曹灵铃的面上,到这里来坐一坐,但是我先声明,情面是情面,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你们的砖窑,各种手续必须齐备,少一样我还是要处罚的,该怎么样就还得怎么样……”江区长干咳了几声,很威严地说。 “那是、那是!我们做生意向来都是守法经营,经得起检查,等一会我们就派来把有关材料送过来,请各位领导过目。”张晓峰赔笑着说。 “不过……灵铃啊,你怎么成为了他们永泰公司的董事了呢,你不是还在读书吗?”江区长疑惑地问坐在张晓峰身边默默无声的曹灵铃。 “呵呵,正因为曹灵铃还在读书,所以才是个董事,如果明年她毕业了,就成为永泰公司总经理了。”张晓峰代替她说道。 “哦,”江区长了然地点点头,问张晓峰,“那你和灵铃……” “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张晓峰笑着把手搭在曹灵铃的肩膀上,含情温柔地望着她。 曹灵铃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她还是很配合地低下了头,脸色微微发红。 “明白、明白!”江区长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很明白的。 说话间,酒菜都送了上来,然后你敬我,我敬你,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了起来。 几杯下肚,哥哥弟弟的称呼也冒了出来,一个个脸红筋涨。 酒饱饭足以后,又安排到海底世界歌舞厅…… 把那些喝得醉熏熏的领导们送进海底世界的小包间以后,张晓峰带着曹灵铃和韩燕与阿飞一起开车到海月大厦。 四人上到十层的大会议室,里面坐了不少四海帮的头头脑脑,见到他们进来,纷纷起立打招呼。 韩燕一脸好奇地左看右看,从下午以来,精彩不断,让她见识到了她未见到的人和事,一张小脸一直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 “这么晚还叫大家过来,峰爷有一件事情宣布。”阿飞看了看坐着的兄弟们,慢悠悠地说,他也喝了不少酒,都有点头重脚轻了。 大家都疑惑地看向了张晓峰,他们心想,峰爷向来不管四海帮的事情,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由他亲自来宣布? “这位曹灵铃小姐,以后就是四海帮的副帮主,但她现在还在读书,不适合叫副帮主,就都叫铃姐吧……你们一个一个地做自我介绍吧。”张晓峰指了指坐在身边的曹灵铃,长话短话。 “铃姐,我叫胡三……” “铃姐,我叫小毛……” “铃姐,我叫黑子……” …… 听着一个接一个的介绍,曹灵铃平静的外表下,心情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一下子她就成了掌管城南的四海帮的副帮主,一个个比她年纪大,刚毅热血的汉子,恭敬地称呼她为铃姐,让她自豪感和优越感由然而生。 请客吃饭,又到海底世界尽兴玩了一晚,二十几个人,花费了大量白花花的银子,直让阿飞心疼不已,不过,收获还是能看得到的。 江区长第二天早上醒来,入手一片滑腻,将醒未醒之际,老当益壮地又来了一发,然后洗漱好,精神饱满意气风发挟着公文包去上班了。 “江区长,您今天的气色好好啊!”坐在外间的秘书恭敬地打招呼。 “哦,是吗?”江区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里舒爽,走进里间他的办公室去了。 “何局长啊,你交待的那件事情,昨天我带着几个部门去检查了,不过,他们合法经营,暂时没有找出什么问题出来……”江区长坐下来浏览了一下当天的报纸以后,就给何晶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哦,那就辛苦江区长了,有时间的话,再请您聚一聚……” 电话那边的何晶气得牙痒痒,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出来,何况是一个砖场,怎么会没有问题?但他表面没有表示出不满,语态还是很恭敬,老家伙毕竟属于他的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他不怕,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打击阿飞那一伙人,看来得另外找途径了。 阿飞这边,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工商局和环保局的电话,让他带材料去补办相关手续…… 不过,这次检查,到底是谁引起来的呢?让他如鲠在喉。 第141章花钱请客 经过曹灵铃旁敲侧击多次打探以后,江市长终于吐口:何晶请他查的。 得到了这个消息,阿飞松了口气的同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知道了原由,心里也就不那么忐忑不安了,但何家是不好对付的,虽然上一次何家顾忌收手,但从这一次的事情看来,和何家的关系是不可能调和的了。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但那也是在没有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在当初阿飞打败赵世虎的时候,也收服了不少他的手下。 其中就有一个曾经是赵世虎的心腹,叫彭大宝,二十六、七岁,一同去向何晶送过钱。心细的他,还用手机录过何晶和赵世虎的谈话。 听到这个消息后,阿飞欣喜不已! 他打电话跟张晓峰说了此事。 张晓峰让他多复制几份,考入u盘中,寄给了滨海市各有关部门。 这份实名举报材料,在滨海市官场引起了轩然大波,并不是受贿金额多,也不是何晶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在这个经济强市,收受他人的几十万,对于那些手握权柄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引起关注的是,居然有人敢胆针对一个公安分局长,还有其背后的何家…… 当天,彭大宝就被带走了! 可是,彭大宝被警察蜀黍带走以后,接连几天,没有任何消息。 阿飞找到上次参与检查砖窑的派出所人员一打听,才知道彭大宝被转去了江坝看守所。 江坝看守所属于城南公安分局管,里面关着的也是一些刑事犯罪份子,守卫森严,外人想见彭大宝一面,无乎不可能。 不过,再守卫森严,也是人在守卫,规距都是人定的,在阿飞又砸了不少钱进去以后,终于见到了彭大宝。 “飞哥,你要救我呀,我还不想死,我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彭大宝看到阿飞,马上痛哭流涕,他本来想立功,没想到把自己陷进去了。 “他们问你什么了?”看到彭大宝短短几天不见,被人打得不成人样,阿飞皱了皱眉。 “他们问我还知道什么情况,我就实话实说,说只是录了那么一段谈话而已,其他的没有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关到了这里,不闻不问了。” 彭大宝真是怕了,自从参与这件事情以后,就被关黑屋,隔三差五地被打,现在被扔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但是我们和何家杠上了,已经没有退路,所以还得委屈你一些时间,只要把何晶斗倒了,我们才能继续在这里生存,否则,只能跑路了……” 阿飞安慰好彭大宝,才走出江坝看守所。 于情于理,阿飞必须把这个彭大宝救出来,但这件事情不容易办,他问过一些相关人员,都推脱说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让他等等。 可是这一等,却等出事情来了! 江坝看守所出了一份报告,说是彭大宝打伤狱警,抢夺枪枝,已经畏罪潜逃,不知去向…… 阿飞感到事态严重,就马上打电话跟张晓峰说了。 “彭大宝跑了?”张晓峰也感到很意外,事情没有按原定的方向发展,原告人怎么变成了畏罪潜逃? “是呀,怎么会这样?我才刚刚去见了他,让他在看守所里好好待着,没两天,就袭警跑了。”阿飞也是摸不着头脑,感到不可理解。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找到彭大宝,不要让人莫名其妙的枪杀了。”张晓峰隐约感到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让彭大宝进入死胡同的陷阱。 于是,四海帮的兄弟们全部出动,到处寻找彭大宝。 与此同时,滨海市的各区域警察,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他们务必尽快找到,这个歹徒穷凶极恶,还持有抢夺过来的枪枝……一句话,警察系统下了格杀令! 市刑警支队的叶欣也加入到了这次围捕当中。 叶欣具有双重身份,平时在市公安局上班,侦查一些普通的刑事案件,但实际上,也关注有关国家安全的有关工作,她和技术科的小敏一样,也是军方参谋部派驻在滨海市的情报人员。 只有张晓峰,由于没有体制内的身份,所以上次只是客串了一下,不过,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认识了一些系统内的人员,必要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比那些有钱也没有地方送的人强多了。 叶欣上午刚下班,准备出去吃饭,局食堂有饭吃,当她不想在里面吃,口味不太合她,她一走出公安局大门,就看到张晓峰笑嘻嘻地在那望着她笑。 “你怎么在这里?”叶欣心中莫名其妙地畅快了起来。 “我在等你呀,等你吃饭。”张晓峰笑道。 “你会请我吃饭,为什么呀?”叶欣狐疑地望着他,在她眼里,这家伙就是一铁公鸡,上次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就没请过,现在来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请你吃饭还要理由么?两个人吃饭比一个人吃得香,吃麻麻香嘛。”张晓峰依然笑嘻嘻的。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叶欣闪烁着一双智慧的大眼睛。 “不会吧,有事情都是你在找我好不好,我找过你办过事情的吗?”张晓峰叫了起来。 叶欣想想也是,很多时候破案没有线索了就去找他,而他也是有求必应,好像他还没有找过她办过什么私事。 “那你想在那里请我吃饭?别让我陪你到路边摊吃米粉哟。”叶欣抿着笑说。 “哪能呢?走,我们去大酒店吃去!”见叶欣答应,张晓峰就拍着胸膛,一副大款的样子。 两人打车到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还专门要了个包间。 “我只不过说不要在路边小摊吃米粉而已,你也不要那么奢侈嘛。”叶欣笑吟吟地说道。 说归说,但她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作为一个女人,有男人为她付出那么大,说明重视她。 女人是水,你用0度遇见她,她即刻成冰;你用100度爱她,她才会立即沸腾;你用50度对她,她便不冷不热。所以,女人的温度就是你对她的态度,冷暖自知。 这也是那些家居男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得不到女人好感的根本原因,钱虽然不能衡量一切,但没有钱,就没有风度,没有浪漫,没有惊喜。 张晓峰从一个贫穷的乡下进入大都市,即便现在他再有钱,身上或多或少还留有强烈的小民意识,不可否认,每当他花钱的时候,头脑里不时露出一种比较来。——吃这一餐饭,爷爷在家就要辛苦好几个月了。——也因此,才让他平时很少花钱,依然保持着节俭的习惯。 但是,随着与人的不断交往,让他意识到,他必须与时俱进了,不能把乡下爷爷的生活方式用到大都市里来,所以才慢慢地刻意改变,叶欣也才有幸喝到了头道汤。 “我只不过是不习惯请人吃饭而已,既然要请,当然是要在最好的场所了,这样,才能显出我的不同之处出来。”对于叶欣的说法,张晓峰这个大款就装到底。 “你就没有请过女孩子吃过饭?”叶欣好奇地问。 “请过呀,不过,你是头一个,以前,好像都是女孩子请我。”张晓峰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个我相信,不过是你没有主动买单吧?”叶欣笑了笑。 张晓峰摸了摸了鼻子,也许吧,至少以前没有意识这一点。 “你今天这么主动请我,说吧,有什么事情?”叶欣是一位称职的刑警,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准备追求你,你信不信?”张晓峰低头吃着菜,一边慢慢地酝酿着说笑的氛围。 “我不信!”叶欣明确地说。 她的话,一点犹豫的意思也没有,虽然彼此都知道,没有那个意思,但这么回答得这么干脆,还是伤着了张晓峰。 一个男人,自尊还是有的,尤其是面对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的时候。 “我也不信。”张晓峰自嘲地笑笑,笑容的背后,却掩饰不了他失落的情绪。 “最近几年,我不打算谈恋爱,如果我想谈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叶欣虽然拒绝,但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还不忘向他解释着。 “想谈恋爱就告诉我?你以为男女拍拖就像跑步似的,吹哨子喊一二三开始呀?”对叶欣的观点,张晓峰哭笑不得。 叶欣是一个大美女,家世好,工作好,才能出众,可情商怎么这么低呢? “反正就这么回事,对我有想法的男人,我都这么说。”叶欣说道。 “我明白了,你想结婚的时候,广播一下,然后对你有想法的人跑上前来,然后你随便挑选一个,是这么个意思吧?”张晓峰问。 “差不多吧。”叶欣想了想,毫不讳言。 第142章逃跑之路 “那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爱情之类的?”张晓峰又问。 “当然不信,从我上高中开始,到大学,再到工作,所看到的人,谈恋爱的时候要死要活,到头来,成功结婚的没几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叶欣直言不讳。 “你头脑里所谓的男人,也包括我吗?”张晓峰问。 “你说呢?你祸害了多少个女孩子,你自己知道,要我说出来吗?”叶欣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我没有祸害女孩子,都是女孩子祸害我。”张晓峰赶紧声明。 “得了吧,就凭你这句话,就不是个善类。”叶欣对他丝毫不客气。 张晓峰只好苦笑,他发现今天叶欣好像吃了枪药,或者是谁得罪了她。 场面冷了下来,他拼命吃菜,吃得满嘴都是。 “你是不是不服气?……进滨海大学才几天,就勾搭上了曹灵铃,想当市委副书记的乘龙快婿的节奏啊……”叶欣冷笑着说。 “你知道曹灵铃?”张晓峰很吃惊,他才和曹灵铃打交道没多久,没想到叶欣就知道了。 “别忘了,我也住在市委大院,看见过你深夜开车送她回来。”说这话时,叶欣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吃醋了?”张晓峰咧嘴笑了笑,怪不得发现她一直不对劲。 “我吃醋?吃那个小丫头的醋?有没有搞错?”叶欣瞪着一双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她毛没长齐是吧?”张晓峰说。 “流氓!”叶欣脸红了红,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 “我和曹灵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在滨海大学读书,是我的师姐,我和她还有过节呢,曾经还把她扔进垃圾房里……”张晓峰想起和曹灵铃的认识过程来,也不觉有些唏嘘。 “然后就不打不相识了?”叶欣讽刺道。 “我只是把她介绍给阿飞,阿飞你也认识,他对处理关系这一方面有很多不足,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叶欣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张晓峰也没有必要隐瞒她。 “就是这样?”叶欣问。 “当然就是这样,这种飞扬跋扈的女公子不适合我,宁愿自撸,也不找那种人!”张晓峰斩钉切铁地说。 “你……真是一个大流氓!”叶欣说得大声,响亮,但好像没多生气,相反,眼睛开始了转动,不像开始那样死气沉沉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有关彭大宝的事情。”张晓峰终于说到了正题。 “彭大宝?就是那个在看守所里袭警,抢夺枪械越狱的人?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叶欣的原则性很强。 “别那么肯定好吗?我相信,彭大宝不会袭警,也不会抢夺枪械。”张晓峰郑重地说。 “那你怎么又那么肯定?”叶欣听出了味道。 “因为彭大宝是阿飞的人,是阿飞安排他去实名举报何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怎么可能会跑呢?”张晓峰反问。 “阿飞安排他去举报何晶?”叶欣愣了一下,一群小混混,去举报手握实权的公安分局局长,不想活了么?虽然她是警察,知道里面的很多道道。 “何家一直就没有放过我们,上次阿飞的砖窑被查,就是何晶搞的鬼,阿飞不想被动,手上有了一点东西,就拿出来了,没想到何家势大,搞成了这样……”从这件事情,张晓峰也才相信了那句衙门深似海的谚语。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做。”叶欣问。 “阿飞和何晶的对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能不能把何晶拉下马,彭大宝是关键,所以他才遭了大难,我不知道他在看守所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保证,袭警逃跑绝不是他本意,我可以找到他,就是看你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了。”张晓峰凝重地说。 如果事情真如张晓峰所说,那这个何晶就太那个了,执法者徇私枉法,是绝不能忍受的。 “行!只要你能找得到他,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叶欣保证道。 “真的能行吗?别忘了,何家老二何志强可是市局的副局长,你的顶头上司!”张晓峰可不想再把彭大宝再送入虎口。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假,但我办的案子他也不能随便插手。”叶欣霸气地说。 “那好,你不为难就行,一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张晓峰马上说。 “我真想不明白,这个彭大宝指控何晶的材料,也只不过是几十万,这一点点钱还不能把何晶置于死地,为什么要和他为难,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叶欣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但我们没有了退路,阿飞的产业已经被他盯上了,不能不反击,最少,也能让他调离城南,至于以后的结果,走一步算一步吧”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的追踪技术,对别人来讲,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说起来,他只是把彭大宝最近穿过的衣服让叶欣借给他的两条警犬闻了闻,就从看守所门前追了出去。 如果说警犬是狗类的警察蜀黍的话,那么在张晓峰的帮助下,那两只蜀黍就会知道现场也有目击者,也有闻过这种气味的家伙,然后一反馈,一综合,就找到了蛛丝马迹! 事情就这么简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张晓峰是信了,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彭大宝的藏身处。 彭大宝不是一个人越狱的,和他在一起是叫做侯光亮的中年男子,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不知是几进宫的人了。 这个人这次是抢劫杀人,受害者已经死亡,只是还有一个同案犯没有抓捕归案,所以还没有判刑,就一直关在看守所中,如果判下来,铁定少不了无期。 就这么一个人,彭大宝却和他绞在了一起,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其实,彭大宝能跑,也是因为这个侯光亮。 侯光亮待在这个看守所里已经好几个月,凭着一股子凶狠和破罐子破摔的混子习性,成了狱中一霸。 彭大宝虽然也是在外面混的,但他打不过侯光亮,几次交锋,都成了手下败将,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刚进去的那两天,可是吃尽了苦头。 然而,峰回路转,那个侯光亮却对他好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谈,处处关照的铁哥们,差一点就拜把子了。 彭大宝虽然有些莫不着头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么个猛人愿意和他做兄弟,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他也就没有推拒,侯哥侯哥地叫着。 有一日,侯哥神神秘秘地跟他说:“大宝兄弟,我听人讲,你这次可能要倒大霉了……” “侯哥,您这是从何说起,我的事,最多就是个告状的,再说,我说的有理有据,还能有什么事?”彭大宝有些不理解,正在心安理得地抽着侯哥给他的好烟,吞云吐雾,丝毫不以为意。 “能有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得罪了谁,那可是一个分局的局长,是你我这样的小混子能抗衡得了的么?”侯光亮横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不是……侯哥,我是检举揭发,就算不立功得奖,想来也没有我什么事情呀,再说,我身后不是还有飞哥的么?老大他不会不管我的……” 彭大宝看到侯哥说得严重,也呆愣住了,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大老粗而已,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听侯哥这么子一说,当下也急了。 “哼!你老大再有本事,也是一个混黑的,那个分局长何晶清楚得很,他要是想灭你老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说你在外面也混了不少年了,这一点还看不透吗?”侯哥虽然没有混黑,没有老大,几进宫以后,接触的人和事多了,门儿清。 “那……侯哥,您打听到我能有什么事情么?”彭大宝没怎么想,混黑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小案底,心虚,侯哥一个乱诈,彻底慌了! “我听人讲,要让你背一件无头案子……”侯光亮不徐不缓地说。 “无头案子?什么无头案子?侯哥!”彭大宝慌张地问。 “据说是一个中学女生被人尖杀了,事情发生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有破案,受害者家属告得紧,上面就压下来,限期破案,办案的人没法,想找个人先顶着……你运气不好,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你懂的……”侯光亮一边吸烟,一边慢慢说着,像讲故事似的。 “强尖杀人案?这样的案子能和我扯上关系么?我没有做过,当然不会承认的了,还能乱按罪名不成?”彭大宝惊叫了起来。 虽然他在分辩着,但他也知道这世上有这种张冠李戴的事情,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他也干过,知道什么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东西,然后由人及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从惊慌失措到六神无主,脸都吓白了! “兄弟,你是明白人,我也不用说太多了吧?”看到彭大宝被他的一翻话吓住了,侯光亮心下一喜,脸上还是镇定无常地说。 “侯哥,那我应该怎么办?您教教我,教教我!”彭大宝着急地上前拉住侯光亮的手,哀求道。 “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吧。”侯光亮叹了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什么好办法?” 彭大宝闻言大喜,现在他对侯光亮感激涕零,心里不断暗自庆幸,认识这么一个大哥,真是福气,要不是顾忌男男有别,他真想上前亲他几口。 “今晚上逃跑!”侯光亮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注意他们,就附在他耳边说道。 “逃跑?”彭大宝惊呼出声。 第143章留有一手 “你这么大声干嘛,怕别人听不到么?”侯光亮对彭大宝的反应很不满。 “不是,侯哥,逃跑能成吗?这一个弄不好,脑袋会掉了。”彭大宝惊疑地说。 “就你这甭种,还在外面混呢,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老侯!”侯光亮满脸怒气,恨铁不成钢地训着他,“我没有把握我会这么做么?你以为我的命不是命吗?” 训着训着,彭大宝羞愧地低下了头,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还是在道上混日子的。 到了晚上,侯光亮“唉哟唉哟”地不停叫唤了起来。 “叫什么叫?”管教不满地走了他们的房间门前。 “管教,我肚子痛得利害,可能要挂了!”侯光亮翁声翁气地说。 “真的假的?”管教皱着眉头在门外问。 “当然是真的了,唉哟喂,要死了要死了……”侯光亮索性躺在大通铺上滚动了起来。 “那到办公室去,我找医生给你看看。”吱呀一声,管教打开铁门,走了进来。 在侯光亮的暗示下,彭大宝扶起他,两人随着那个管教一起沿着长长的甬道来到看守所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管教。 “扑通!” 跟随在管教身后的侯光亮一脚踢去,那名管教哼也不哼一声,就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帮忙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侯光亮对着惶然不已的彭大宝低吼着。 此时,彭大宝已经六神无主,听罢就按侯光亮的吩咐去做。 侯光亮又从墙边的衣柜里拿来一套制服,两人穿戴整齐,然后就直接从看守所的大门走了出来。 说也奇怪,四处静悄悄的,也没有对他们盘查。 两人离开看守所一段距离以后,就狂奔了起来…… 两人身体素质都不错,跑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最后在曙光来临之际躲在了一片荔枝林里面的一个简易棚子里。 “侯哥,为什么不走了?”彭大宝气喘吁吁地问。 “我走不动了!再说,天已经亮了,现在出去,怕会让人认出来,先躲躲吧,等天黑了再走。”侯光亮处事不惊地说。 两人躲在窝棚里,脱下制服,一整天没有吃的,幸好一个罐子里还有一点存水,他们将就着喝了,挨到下午,天还没有完全黑,正准备走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你们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举着双手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不久,外面就传来了威严的喊声。 “侯哥,我们没有拿他们的枪支呀,怎么他们叫放下武器?”彭大宝不解地问。 “我穿的衣服里有一支五四式……”侯光亮不以为意地咧嘴笑了笑。 “啊……”彭大宝张大了嘴巴。 “怕什么?反正逃也逃了,多几年少几年而已……这枪你先拿着,替我看着,我先出去看看……” 还没等彭大宝反应过来,侯光亮把一支黑漆漆地枪支塞进他的手中,然后就走了了窝棚。 “别开枪!是我,我是侯光亮,我投降!”侯光亮举着双手,高声喊道。 “嘭!” “嘭!” “啊……” 两声不同方向的步枪响起,侯光亮笨重的身体就摔倒在地上! “侯哥……侯哥!……” 反应过来的彭大宝冲出去,快速地把侯光亮拉回了窝棚里,一边不停叫唤着,声声催人泪下…… “大宝兄弟,我……我对不起你!……这一切,是何晶那王八蛋安排的,就是想栽赃陷害你……他答应我,要给我减轻罪责……没想到他要杀人灭口……” 侯光亮虚弱地说,还没说完,头一歪,就咽气了! 彭大宝听得眼睛一阵发黑,差点就被气晕过去…… 他欲哭无泪,两眼呆滞地看着死翘翘的侯哥,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恨,是恨他歹毒还是恨自己傻。 “峰爷!” 愣神间,彭大宝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浅笑着的青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峰爷是谁? 彭大宝顿时泪流满面! 彭大宝看到峰爷从天而降,激动得浑身颤抖,呐呐不能言…… “你怎么不打招呼,自个就和这个人跑了呢?”张晓峰和颜悦耳地问。 “我……我以为阿飞老大不管我了呢……”彭大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舒了口气。 “你是阿飞的兄弟,怎么不管你了呢?再说,这次让你出面,是为了四海帮,如果不管你,我们还能在滨海市混下去么?”张晓峰转头找了找,就在窝棚里的简易木床上坐了下来。 “都是那个侯哥……不,那个猴子,都是他挑唆,说有人要诬陷我,冤枉我,因此,我一害怕,就跟他跑了。”彭大宝想起整件事情来心里就有气,但看到倒在面前成了一具尸体的侯光亮,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嫌疑犯,异想天开地与虎谋皮,不死才怪!”张晓峰也望了一眼地上的侯光亮,讥笑地说。 这丫的居然相信一个公安分局长,两条道上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也不会相交。 侯光亮胸膛上中了一枪,额头边中了一枪,额头上的那一枪偏了点,只要半边脸擦出了道血槽,如果再正一点,就有可能当场被击毙,根本来不及说话,也正因为偏了那么一点,他的几句证词,对彭大宝极其有利。 “棚子里面的人听着,赶快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外面的喊叫声又响了起来。 “峰爷,现在怎么办?”彭大宝惊慌地问。 他又担忧了起来,但已经没有和侯光亮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担心了,看到风轻云淡的峰爷好像对外面的人不以为意,心也定了不少。 他虽然和张晓峰接触不多,但张晓峰在四海帮的地位中,举足轻重,其能力也被兄弟们吹得神乎其神。 “没事,警察队伍里面我也有熟悉的人,我把她们叫进来,等一会你跟她们走,以后别人问什么,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让阿飞奖给你三十万……”张晓峰对他笑了笑。 “三……三十万?”彭大宝不禁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就是三十万,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凡是为帮里出力的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忘记他的。”张晓峰肯定地说。 “呵呵……”彭大宝傻笑了起来。 “这样,你对外面的人大声喊话,就说你只相信叶警官,让她进来,你就缴枪……”张晓峰想了想,然后对彭大宝这么说。 “外面的警官,要我缴枪也可以,但我只向叶欣警官缴枪,你们让她进来,我马上投降!”彭大宝依言对外面大喊大叫了起来。 叶欣警官他是知道的,凡是四海帮内的兄弟,只要有一点资历的,都知道她和峰爷经常交往,关系暧昧,因此,四海帮内的兄弟都对她礼敬有加。 彭大宝对外喊话一会儿后,就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听脚步的声音,是两个人。 彭大宝条件反射地抓住那支五四式,窜到木门边! 镇定自若地坐在木床边的张晓峰向他罢了罢手,他稍微迟疑了一声,就把枪扔在了地上,也退了回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这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娇喝。 出于惯例和习惯,彭大宝惊慌失措地举起了手。 “我没有动,随便你想怎么样,什么姿势也行。”仍然坐在木床上的张晓峰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嘣你是不是?”本来想收枪的叶欣,听到张晓峰的话,脸红涨红,马上用枪对准了他。 “敢,怎么不敢呢?谁说我们的叶大警官不敢开枪,我跟他急!……保险开了没?”张晓峰还在那里调笑道。 “把他扣起来!”叶欣对身后的小敏说。 小敏马上掏出手扣把彭大宝扣上了。 “把他也扣起来,我怀疑他有杀人的嫌疑……”叶欣指了指张晓峰,对小敏说。 “行了,我看你办事雷厉风行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小,没劲!”张晓峰不满地叫道。 “张晓峰,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你还真是有本事,我一直在外面盯着,都没发现你的人影。”小敏看到两人要掐起来了,忙着打圆场。 “我本来就在这里等着,你当然看不到了。”张晓峰笑着说,把一张储存卡递给小敏,“给,这是那个死猪和彭大宝的谈话,事情一目了然,你们必须保证大宝的安全,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别怪峰爷我先奸后杀……” “那你呢?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走一趟?”小敏脸红了红。 “我?这里我从来就没有来过,你们也没有看到我,你的,明白?”张晓峰说,他一向不喜欢卷进这种没完没了的事情当中,麻烦。 “外面被我们的人重重包围了,你能说你不曾出现过?”小敏很惊呀。 “你们不是也没发现我进来吗?”张晓峰自信地一笑。 “哦……”小敏一双大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想发现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现。 看到张晓峰这么坚持,叶欣和小敏也只好把彭大宝先押了出去! 然后其他的警察都挤到了窝棚里,察看现场后,又把那个侯光亮的尸体运走了。 “窝棚里面除了这具尸体以外,没发现什么了吗?”小敏拉住抬着尸体的一名协警问。 “警官,里面还有一铺木床,难道还要搬走吗?”那名协警没好气地说,特么的不是刚刚进去过么,还问? “啊?人呢?”小敏不禁张大了嘴巴。 第144章巧妙安排 张晓峰能平空消失了? “人?什么人?您可别吓唬我!”那名抬尸体的协警一个哆嗦,差点就把担架放在地上了。 叶欣直接把彭大宝带回市局刑警支队,这让何晶那个城南公安分局的局长很没有面子。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发作,叶欣的插手,也让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不过,那个侯光亮已经死亡,让他放心不少。 他就这样患得患失地回了公安分局,交待一下工作后,就开车回了家。 一晚上他都在心绪不宁中度过,第二天早上,他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市局督查室的几个干警默默无言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完了! 他无力地坐在他那宽大的厚背椅子上,想掏出一只香烟来,可是点了几次总是点不上,因为手抖得很利害…… 何家老大何志雄听到何晶被停职检查的消息后,气得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扬言要把四海帮的人都给剿灭! 却听到旁边的一个手下说:“老板,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曹家的那个小丫头成了四海帮的副帮主……” ”曹副书记的女儿?“何志雄惊异地问,他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没错!您说也奇怪啊,她还在滨海大学读书,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四海帮的副帮主了呢?“那个手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问我啊?去查去!“何志雄差点就把手上的茶杯砸向那个家伙,什么玩意? …… 话说张晓峰离开荔枝林那个窝棚以后,回到海月大厦,在一楼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喝咖啡,给自已压压惊。 不论是谁,忽然之间碰到了个死人,而且还是个血淋淋的死人,心情总是不太好,有些压抑,他也不例外。 咖啡厅里坐着的卿卿我我的俊男靓女,柔和的灯光,让他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彭大宝的事情,虽然侯光亮死了,但是张晓峰很早就躲在了那个窝棚顶上,借着茂盛的荔枝树掩护,就是那些利用红外线扫描仪的特警们也发现不了他,所以,就把侯光亮对彭大宝说的话一五一十地用手机摄录了下来,有声音有图像,一个但凡有一点良知的警察蜀黍都知道怎么做,更何况是叶欣呢?因此,他一点也不担心事情后续的发展。 这个咖啡厅是他让张龙开的,隔壁还有酒吧,主要是有利于二楼调查公司的工作。 皓明私人调查公司接的案子,很大一部分是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所以委托人的身份很敏感,但有了咖啡厅和酒吧做掩护就不同了,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谁都可以进来,到这里来谈事随便找个包间就行,不起眼,不引人注意。 酒吧和咖啡厅里的服务人员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基本上都不认识张晓峰,不过,这样也好,反而让他清静,他本来就是来找清静的。 心不在焉地喝了一会,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结了帐,准备走人。 忽然,他瞥见一个光彩照人的时髦女子从不远处走过,那人似乎有些熟悉,一时无事可干,他就悄悄跟了过去。 在那名女子进包间时不经意的来回张望,让他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唐月英! 唐月英是韩家三小姐韩志雯的闺蜜,也是韩家阵营中的一员。张晓峰作为保镖,经常陪同三小姐去会见过这位唐副区长。 一个城南区政府的副区长,到这里来喝咖啡,居然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当然,他也不至于莽撞到推开门去问,唐月英是一个高层次的人物,交往的人要不有权,要不就有钱,这次所见的人的身份一定不凡,一定不简单。 张晓峰就跑到大厦二楼一间小房子里,里面是一个监控室,一楼酒吧和咖啡厅的各个摄像头都拉到这里,包间也不例外,都装了隐秘的摄像头。 在包间安装隐秘的摄像头不是刺探别人的隐私,而是为了安全。 在这种激情燃烧的地方,尤其是小隔间里,难免会出现很多事故,发生鸳鸯戏水的事情没关系,主要怕出现一些吸毒贩毒或者违背他人意愿的东东出现,到时警察蜀黍来找,好有个交待,城门失火,别殃及我这个鱼池就好。 但今晚,为了这个唐月英,为了不打草惊蛇,张晓峰不得不破例使用了一回。 他把那个包间的视频点开,把声音放大,里面的情况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 包间里,坐在唐月英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是坐着的,但也看得出这人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大眼,额头饱满,咋一看,是个很有气势正气凛然的人物,不过,却不合时宜地戴着一顶遮阳帽,就是在包间里也没有脱下来。 “贾市长,真没有想到您会约我到这个地方来?”唐月英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跟对面的男子说。 靠,居然是滨海市的什么贾市长?果然来头不小!不知道是正的还是副的,张晓峰在监控室里皱了皱眉头。 “呵呵,唐区长认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那个贾市长微笑道。 “工作之外,贾市长您还是不要叫我唐区长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再说我这个副区长也不值得一提……哈,这里不是不对劲,我只是发现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年轻人,我们到这里来,似乎有些不合适。”唐月英忙笑着解释。 “那也好,我就叫你月英吧,你也别叫我市长市长的了,就叫我贾哥吧,这样显得亲切些,你说是不是?”贾市长一边说一边把遮阳帽脱了下来。 我……日!秃头哇,整个大脑袋就没几根头发,还贾哥呢,贾爷爷还差不多,盯着显示器的张晓峰又骂开了。 这个贾市长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而唐月英只不过三十多岁,两者之间相差了二十来岁,虽然说做她的爷爷离谱了点,但也是个叔叔级别的人了,还自称哥哥,真是不要脸,恬不知耻。 “那个贾……贾哥,我听说市政府对我这个副区长有了些想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唐月英对于称呼对方为哥的事,也有些难为情,但有求于对方,不习惯也只好叫了。 “刚才听月英你说我们年纪大了,到这里来扎眼,我可不那么认为,我的年纪是大了一些,但你还很年青漂亮嘛。”贾市长一双眼睛变得色眯眯的,顾左右而言它。 此时,唐月英已经脱下披肩,细长白嫩的脖子和成熟的身材让这位贾市长不断咽口水。 “贾哥真是说笑了,我已经老了,比不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了……”唐月英心情复杂地说。 “不、不、不!正好……正好!”贾市长呵呵笑道,然后靠在椅背上,仰起头,吐着烟圈,不再说话。 “那……我到星月大酒店开个房,我们再聊聊?”对面坐着的唐月英咬了咬牙,试探性地问。 “好啊,好啊,是应该找个安静的环境,有些事情才好谈嘛,你说是不是?”贾市长满面笑容,和聪明人说话真是好,一个暗示,一个眼神就够了。 “那行,我去那里先开个房,然后发个短信给您。”唐月英穿上披肩,又拿起外套,转头就往外走。 由于走得匆忙,也因为紧张,帐都来不及结,但贾市长也不以为意,目送着她离去,然后还自顾自地坐着,喝着咖啡,耐心地等着。 张晓峰从显示器上看到他那浮在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在yy着及将到来的好事,恨得咬牙切齿! 他真是想不通这个唐副区长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这个秃子市长,在这里当官的人,非富即贵,没必要这样呀? 不管如何,他既然遇到了,就得管,于是就打电话给阿飞,让他查一查这个贾市长老婆的电话号码。 混黑社会的人,对于一些公众人物的情况都有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要查一个滨海市长的家庭成员也不难。 等阿飞把电话号码查好以后,张晓峰又让他找一个兄弟打电话给贾市长的老婆,就说贾市长勾引他的未婚妻,两个准备开房,让他老婆马上过来…… 张晓峰然后又打电话给欧阳燕,让她安排一个小姐妹来…… 欧阳燕就在楼上,她的姐妹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精英份子,做这种事情轻车路熟。 贾大市长喝完咖啡,结了帐,施施然从咖啡厅里出来,不想在门边和一个年青女人撞上了! 虽然撞得很重,但贾市长的啤酒肚太大,都难憾动分毫,反而让那名年青女子被顶得后退了好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穿着性感,身材惹火的女人抢先连声道歉,态度真诚。 “没关系、没关系!”贾市长身高体壮,从上而下就看到这名女子雪白的脖子,近在眼前,很真实,眼睛早已经被吸了进去。 “啊……您是……您是贾市长?”那名女子观察了他一下,大叫了起来。 “不……不是,你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看到被人认了出来,贾市长慌忙收回眼睛,就想走人了。 “贾市长……等等,我没有认错,我在电视上看到您多次,您给我签个名呗……” 那名女子上前就抱住了他的手,身体紧紧挤压在他的手臂上,让他一阵恍惚,也让他的手抽不出来了。 贾市长听到只是个想找他签字的人,就停下了脚步,微笑和蔼地和她攀谈了起来。 “好啊,老贾!你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了,嫌我老了是不是?”两人正在纠缠,忽然旁边一阵大喝响起。 第145章培植势力 贾市长被一声大吼,差点就大小便失禁! 身为体制内的大官,前呼后拥,要尊严有尊严,要体面有体面,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特别爱惜自己的羽毛,特别死要面子。 现如今被自家的黄脸婆尖声吼叫,真是七魂少了六窍,冷汗一出,心中生出来的一丢丢念想也烟消云散,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贾市长没话找话地问他的老婆。 “你别问我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处理吗?怎么,跑到咖啡厅来处理妹子了?”他老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愧是高官的老婆,问的问题也是很尖锐。 “我是在咖啡厅见一个朋友来着,这不,刚谈完,正准备回家呢,你就来了。”贾市长随机应变的本领不小,说得正义凛然义正词严。 “那,这个小妖精是谁?”市长老婆指了指还抱着他手臂的那名女子说道。 “这位阿姨,您真是误会了,我和贾市长是清白的,刚刚碰上,我正问他要签名呢。”那名衣着暴露的女子马上放开贾市长的手,远离了一点。 “你说谁阿姨呀?你才是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贾市长的老婆气得暴跳如雷,借机小题大作。 “大……大姐,我真的只是来找贾市长要签名的……”女人可怜楚楚的样子。 “要签名?老贾又不是什么电影明星,要什么签名?……你是哪个单位的?”市长老婆冷冷地问。 “我……我没有单位,我在歌舞厅上班……”那名女子难为情地说。 “好啊,老贾,你的口味还挺重,居然找到歌舞厅去了,我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个本事呢,晚上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在应付我的呀?”市长老婆情急之下,口无遮拦地叫着。 “你瞎说什么呢?”贾市长气得差点跳起来,“走,回家去,有什么事情回家去说!” 市长老婆也才知道自己大意了,周围站了不少人,如果有人传播出去,事情就大条了,有些事情是人民内部矛盾,不能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当下就随着他一起上车走了。 那名年青女子见完成了任务,拍了拍手,整了整胸,会心一笑,看到车子走远,才返身上了海月大厦。 张晓峰在远处看到贾市长被他的老婆带回家以后,就打车来到了星月大酒店。 他在韩家做保镖,经常随同韩太太付芳和三小姐韩志雯来到这个酒店会见客户,所以和前台人员都很熟,现在他一说他想去见自己的表姐唐月英,就马上有人跟他说了房号。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唐月英把门拉开,发现是张晓峰,很是意外,就问,“张晓峰,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助你的。”张晓峰说。 现在的张晓峰,也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提前撒播种子,以后才能有收取果实。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先出去好不好?我马上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别给我添乱行不?”唐月英说。 “什么重要的客人呀?我告诉你,你那个什么真市长不会来了!”张晓峰看到着急的唐月英一眼,淡淡地说道。 “啊……”唐月英顿时呆住了! 今晚上以来,她的心情七上八下个不停,这还不算,短短的时间里,震惊了几回,看来偷个情啥的,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啊。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你说不说?你把贾市长怎么了?”唐月英紧张地问。 “堂堂的滨海市市长,多大的官呀,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被他老婆大人带回家去了!”张晓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你说不说?”唐月英又问。 “看来你挺在意他啊,英姐,你要找男人,也不应该找这样的人呀,妈逼的肚子那么大,不倒翁似的,我就奇怪了,如果和你上床,你俩的肚子压在一起,他还能够得着么?”张晓峰粗鲁地骂着。 “不是我在意他,是我有求于他……”唐月英脸红了个通透。 “有求于他?你和韩家三小姐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听说你住的别墅还是韩家送给你的,怎么,韩家罩不住你了?”张晓峰问。 “唉……我在省城的那个家公出事了,现在都影响到了我,很多人对我近而远之……韩家看我大势已去,态度也很暧昧……”唐月英终于吐出了她苦楚。 “就这么个小事情呀?那你怎么不找我呢?在滨海,可以找我,有事说话。”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看到张晓峰大言不惭侃侃而谈的样子,唐月英感觉有些好笑。 “你不相信我?”张晓峰看着咬着嘴唇不出声的唐月英问。 “我知道你关心我,你这份心我领了,唉……”唐月英摇了摇头,“你知道吗?像我这种在体制内混了十多年的女人,现在想想,真是什么也没有哇,爱情没有,丈夫也是名存实亡,也不能做一个母亲,虽然每天衣食无忧,但那又能怎么样?上班,看报,开会,下班,周而复止,可是离开了这个工作,到社会上又不能做什么,现在就想能有所进步,精神上有个寄托吧……” “你是从省城下来镀金的,能没有前途吗?”张晓峰不解地问,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多意气风发,没想到短短时间就变回了个市井女人,落入凡间。 “以前是这样,但我那家公已经出事,虽然他没有到进监狱的地步,可是已经明确退居二线,坐了冷板凳了,用以前封建朝庭的话来说,属于永不录用的范畴了……滨海市的领导们,都知道我的后台已倒,对我的态度和以前明显不同了……”唐月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韩家呢?韩家真如你所说,不理不睬了吗?韩家人看起来不是那种捧红踏黑的人呀,这世道,还真是六亲不认了。”张晓峰为她打抱不平。 “说到底,他们骨子里面就是一个商人,既然我已经没有什么发展潜力,他们也就不想花费力气了。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碳的人少,当然,芸芸众生,慈善家毕竟是少数,也不能强求。”唐月英摇头苦笑。 “我会全力支持你的,相信我!”张晓峰再一次表态。 “你?”唐月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将信将疑。 “市委的曹副书记,市政府的郑副市长,还有,我去找雯姐好好谈谈,让她去找她二哥,这样一样,市委常委里面就有三个常委联名推荐你,一个区长,对别人来说级别不低,但在市委层面,根本就无足轻重,只要有他三人出面,应该万无一失!”张晓峰分析道。 “你认识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唐月英很惊呀,就以她的身份来说,平时只能和那两位点点头而已,张晓峰一个小保镖,怎么会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他们我不认识,但我认识他们的宝贝女儿……”张晓峰嘿嘿笑道。 “啊……认识他们的女儿有什么用?”唐月英激动的心情犹如浇了一盆冰水,心情刚刚被提高,就摔了下来,像坐过山车似的。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枕头风最利害,何况是他们希望寄托的千金女儿?这样,你留意一下他二人这两天有没有出去,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把他们约出来,坐下来当面谈谈。”张晓峰自信地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唐月英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权且试试了,所以也就认可了他的安排。 “我以后也走这条路,当然得先投资你了,也是为我自己铺路。”张晓峰说。 女人的疑心病很重,把问题说得透彻了,她才不会多想。 “你这家伙,鬼主意还挺多!”唐月英的心情明亮了起来。 ……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星月大酒店一个豪华包间。 坐在里面,经过精心打扮一番的唐月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心里没底。她不时地望着对面淡定自若的张晓峰,这个小男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你就当是和他们吃一餐饭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张晓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笑着说。 “我只是担心,万一他们发现来见的是我,调头走了怎么办?以后还得经常见面,岂不是很尴尬?”唐月英担心地说。 “谁说他们是来见你的?他们是来见我,滨海市的峰爷!峰爷请男人吃饭还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回。他们应该感谢涕零才对,还敢转身就走?”张晓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她放心,尼玛,在体制内,官大一级压死人哟。 “峰爷?你是滨海市的峰爷?还真是,好像你这名字很独特,应该没有重名的,独一无二,咯咯咯……”唐月英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继而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一发不可收拾。 第146章纯属交易 这时候,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门口出现了惊愕着的两男两女,两老两少。 来人正在应邀前来的曹副书记和他的女儿曹灵铃,还有郑副市长和他的女儿郑娜娜。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都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死缠烂打拉着来见的人就是眼前这两个?还有,看到唐月英这个城南的副区长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放肆地咯咯咯大笑着,完全没有一点矜持的样子,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他们两人皆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但曹灵铃和郑娜娜也是一脸呆滞,她们明显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样子,为了能完成张晓峰交待的任务,什么杀手锏都使出来了,要挟自己的父亲,说今晚上不去的话,就不认您了…… 发觉门口有人,唐月英停了笑声,转头一看,乖乖,两位大领导站在了门口,当下急忙站起来迎接。 “曹书记,郑市长,您们来了?请进!”唐月英恭敬地说。 “呵呵,是唐区长呀,真是巧……”郑副市长笑了笑。 曹副书记对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曹书记,郑市长,幸会!”张晓峰镇定自若地也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和他们握了一下。 看着眼前豪华的包间,曹书记和郑市长摸不清张晓峰的来路,只好也和他握了一下。 “请问你是?” 曹书记最终憋不住,首先发问,他可以在唐月英面前打官腔,但对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年轻人,好奇心害死猫,顾不得身份了。 “我呀,我就是曹灵铃和郑娜娜两人的同学,张晓峰。”张晓峰礼貌地笑笑。 “啊?那你请我和曹书记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郑副市长吃惊不小,很是意外,他抱怨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很怪她多事。 “呵呵,既然来了,就先坐坐吧,我知道,我和您们二位的身份悬殊太大,您们意外很正常,但再高贵的人也要吃饭,不是吗?”张晓峰向曹灵铃和郑娜娜使了个眼色。 两位大人物在女儿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先说说看,我和郑市长还有很多事情呢。”曹副书记心里很恼火,也很生气,放着很多饭局都没有去,反而跑来见一个毛头小子,这要传出去,以后会让人笑话的。 “既然曹书记是个急性子,那我就先说说吧,免得曹书记怀着一肚子疑问,也吃不下饭呀。”张晓峰说,又指了指唐月英,“这位唐副区长两位领导认识,她是我表姐,今天找二位领导过来,就是为了她……“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都转头看向唐月英,而唐月英在两个顶头上司的逼视下无所适从,心慌意乱地不知道说啥。 “两位领导知道,本来我英姐从省城下放到滨海市来,到城南区做副区长,是准备在会议招开后做这个区长的,可是现在出了点意外,市里马上有人就说三道四见风使舵,及至落井下石……”张晓峰侃侃而谈。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知道您们很吃惊,这种事情应该在市委会上才能说的,不过没关系,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靠得住,可以畅所欲言,当然了,您们不欠我的,就权当是一场交易吧。”张晓峰把事情摆上了台面。 交易?一个在校学生怎么能大言不惭地和他两人谈交易?这世界真是疯狂呀! “呵呵,两位领导不了解我,当然不知道我的用处,但是曹灵铃和郑娜娜了解一些,然而,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张晓峰觉得不展示一下肌肉是不行了。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都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曹灵铃和郑娜娜都点了点头,才让他两人又把头转向了张晓峰,狐疑地等着他说下去。 “在滨海市,那个海月大厦是我的,里面的公司可以说,也是我的……另外,在津巴布韦,我还有一个自治州……”张晓峰放出了重磅消息。 “海月大厦是你的?里面的公司都是你的?” “非洲的津巴布韦你有一个自治州?” 包间里面惊呀声响成一片,就连唐月英也不例外! “大家也不用吃惊,也不用怀疑,海月大厦的事情一查就清楚,我没必要在两个在滨海市位高权重的人物面前说这种一穿就破的慌言,至于津巴布韦的自治州,我一时也不好证明,只能说,津巴布韦原来只有十个州,但是现在出现了第十一个州——奎西西里州,那是我从总统老穆手里买下来的土地,还在建设当中……” 张晓峰说完,房间里寂静无声,落叶可闻。 这时候,饭菜送上来了,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在震惊当中,也没有再提有事情要处理的事情了,愣愣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曹灵铃和郑娜娜吃惊之情不比她们的父亲少! 原以为张晓峰只是一个有些手腕的道上人物,结交他只是让自己得到些好处,没想到他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还是那种逆天的钻石王老五,真是看走眼了。 唐月英最早回过神来,因为他和张晓峰是一伙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都是为了她的,于是,她马上殷勤地给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倒酒夹菜。 “当然了,不管我有多少钱财,曹书记和郑市长根本不用鸟我的,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即便您们这辈子用不着我,可是您两人的女儿来日方长,说不得也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张晓峰一边喝酒一边说。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都没说话,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虽然心里认同,但也不会轻意表态的。 “其实,说起来对曹书记和郑市长也有现成的好处……”张晓峰不经意地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都好奇地抬起了头。 “我英姐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背后怎么说也还有一个韩家,韩家老二会支持她的,如何二位领导也伸把手,我英姐的事情就是一盘小菜,不值得多费心思,但这样一样,曹书记,郑市长,韩家老二,还有我英姐,四个人无形中就结成了一个政治联盟,于人于己都大有好处,您们认为呢?” 曹副书记和郑副市长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到事情如此顺利,唐月英不由大喜! 她心情激动,内心如同撞鹿,说不出话来,只是跑前跑后,不断地劝酒布菜。 包间里觥筹交错,响起了欢声笑语…… 酒饱饭足,两对父女客气地告辞走了以后,宽大的房间里剩下张晓峰和唐月英两人。 唐月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一步跳到他的面前,捧着他的头,亲个不停! “能不能矜持点?”张晓峰很无语。 原来,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物,也有疯狂的一面。 “非常感谢你,谢谢!就像你说的一样,以后你就是我的表弟,我们是一家人!”唐月英情不自禁地说道。 “跟着我混,绝不会吃亏的。”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滨海市的峰爷肯定不一般,以后我会鞍前马后地听从您的指挥,绝无二心。”唐月英笑道,这话可是说得有点暧昧。 “那样最好,抱团取暖,你好我好大家好。”张晓峰点点头。 “你怎么会这么有钱?”女人的好奇心很重,而唐月英就是个女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在中国,有钱人分为两类,一类就是撑握实权和拥有资源的人,他们属于金字塔顶端,屁股坐得比别人高的人,比如一些垄断部门的当权者及其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那些早期做生意的人。”张晓峰答非所问地说。 “做生意真的能赚很多钱吗?”唐月英轻轻地问。 “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靠脑子赚钱的,所以比别人要高级,但是社会真正的高收入人群都是些毫不起眼的人,所以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很有可能就是早上你遇到的某个路人甲……”张晓峰的话充满了哲理,充满了辩证,把唐月英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就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钱财从何而来。 “你这家伙,狡滑狡滑的,你的意思是说钱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是不是这样?……好了,我不问了。”唐月英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嘟起了嘴。 张晓峰还想再说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 “峰爷,我是海底世界歌舞厅的胡元堂啊,请问您认识一个叫李仙萍的女人吗?哦,对了,她说她也是滨海大学的学生……”负责海底世界安保的胡元堂在手机那头说。 胡元堂是和阿飞同一批在黑砖窑里做工的工友,后来一直跟着阿飞混,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阿飞也比较看重他。 “李仙萍?好像认识吧,她怎么了?”张晓峰想起这个被人利用的学姐来。 “她出事了!……”电话那头很嘈杂,歌舞厅里的人很多,七嘴八舌的,好像还争执起来了。 第147章温饱不屈 严格意义上来说,李仙萍不算张晓峰的女人,只是她骗了他,被他讨了点利息,飞了一炮而已。 但是现在他知道她出了事,不去看看,也是于心不忍,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告别唐月英,张晓峰就打车前往海底世界歌舞厅。 到了歌舞厅,发现三个农民伯伯被歌舞厅的兄弟堵在一个包间里,而此时,喝了不少酒的伯伯们不断叫嚷着,而李仙萍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 “怎么一回事?”张晓峰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峰爷,这几个人想一起玩,但这位……这位李小姐不同意……”胡元堂吞吞吐吐地说,由于他弄不清楚这个李仙萍和峰爷的关系,不好称呼,也碍于李仙萍的情面,不好当面叙说。 原来,这几个出现在海底世界歌舞厅的农民伯伯是城郊地区的本地人,这几年的快速发展,他们的土地被政府征收了,成了拥有几百万身家的闲人。 他们生意不会做,工作不想找,整天无所事事,俗话说,温饱思银欲,他们整天不是打麻将就是想泡一些外地妹子,这不,也想时髦一下,包个二奶耍耍。 其中有一个,在网上和李仙萍碰上了,一看她的相片,就鸡动不已,有事没事地和她聊了起来。 刚好李仙萍缺钱用,就想找个人包,不过她的条件是必须一次性给十万。 那个农民伯伯最后也答应了。 他们于是约定在海底世界歌舞厅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交了钱后,就可以随便睡了。 没想到,李仙萍赶到歌舞厅时,发现农民伯伯却来了三个! 她自然不愿意,双方就闹了起来。 这些农民伯伯可不是以前挽起裤腿下田时代的思想了,敢欺骗他们? 李仙萍脱不开身,她情急之下对前来查看动静的歌舞厅保安说,她认识张晓峰。 在这个滨海市,叫张晓峰的人只有一个,那两个兄弟自然不敢怠慢,把她保护了起来,然后告诉了保安队长胡元堂。 胡元堂马上打电话联系了张晓峰。 “哟,几位大叔不但老当益壮龙精虎猛,还挺时髦与时俱进的,也学起时尚起来了,可喜可贺!”等听懂了事情的大概意思,张晓峰揶揄地说。 “你这位兄弟是怎么说话的呀,我的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那个带头农民伯伯理直气壮地说,当地人有当地人的自信与骄傲。 “我是管不着,不过您老人家包就包呗,干嘛三个人一起呀?这东西是很有讲究的,只能一个人享受,可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吧?”张晓峰摇头,这群魔乱舞的年代,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玩个游戏还说得理直气壮,真是少见。 “为什么不能三个一起玩游戏?我们年纪大了,比不了你们年青人,眼神不好,每次又不能坚持多久,三个人一起,正好。三个人出钱包一个,也才比较划算……”农民伯伯的算盘一向打得精打得细。 “是这个理,不过,三个人在一起,那她事先同意了吗?”张晓峰真是哭笑不得。 “那倒没有……不过她当初也没有说明,只是说要十万块就行……”农民伯伯支支吾吾了起来。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同意你们的要求,这件事情就不能作数,你们走吧。”张晓峰打断他的话,对他们三个挥了挥手,和这些老家伙有代沟,不想跟他们废话了。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们好欺负吗?”带头的农民伯伯气势汹汹的样子。 “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回老家去呀,干嘛跑到我们这里来……”另一个伯伯也接话。 “是呀,到我们这里来挣钱,还敢对我们大呼小叫的……”第三个也说。 “妈逼的,滨海市是你家的呀?小心我k死你!”站在一旁的胡元堂骂道,看到峰爷对这几个人一直好脾气,他忍了好久。 “你们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们叫人把你们的歌舞厅给查封了……”带头的那个针锋相对,毫不退缩。 “给我打!然后扔出去!”张晓峰没有了耐心,本来还指望劝几句,好说好散算了,没想到对方还拽上了。 “噼噼叭叭” 一翻痛打,几个中老年人终于不再口吐狂言,“唉哟唉哟”的叫唤声中,被拖出了歌舞厅扔在大街上! “我们去喝一杯吧。”张晓峰对一直低着头,自始自终不出声的李仙萍温柔地说。 李仙萍抬起头,看了张晓峰一眼,目光有些躲闪,不置可否。 张晓峰就二话不说,直接搂着她的腰,向一个角落走去。 要了二杯鸡尾酒,两人就这样沉闷地喝着。 “你很缺钱吗?”张晓峰关心地问。 “我……我弟弟在学校被人打成了重伤,急着要钱动手术……”李仙萍迟疑地说。 “被人打?被谁打?”张晓峰皱着眉。 “被一帮同学!”李仙萍说道。 “那对方家长应该出医药费呀,怎么还要你们自己出?”张晓峰觉得不合常理。 “打人的同学有十几个,现在谁也不承认,负责办案的警察说,让我们先想办法把人医一医,再处理……”李仙萍回答道。 “靠!校园的暴力不断呀……那你需要钱,为什么不来找我?”张晓峰问。 “我……我又不算你什么人……”李仙萍难为情地轻声说。 “你早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嘛,我记得上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第一次,这就更加难为可贵了!——需要多少钱?”张晓峰笑道。 “医院说要十万块!”李仙萍小声说。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交钱去。”张晓峰拉着李仙萍出了歌舞厅。 李仙萍家临近滨海市,距离不远,张晓峰好人做到底,连夜打的直奔她兄弟所在的临市医院。 在车上,李仙萍变成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斜靠在张晓峰的肩上,一脸柔情要望着他。 “如果……如果韩燕知道了我俩的关系,她会不会生气?”李仙萍担忧地问。 “有什么生气的呀?你只不过是我第n个女人罢了,她气得过来吗?”张晓峰不以为意地笑着。 李仙萍撅起了嘴,不说话了,任谁听到只是某个男人的第n个女人之后,谁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也没想和他天长地久。 这些话张晓峰也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说,他必须定调,确立各自的位置,免得到时候互相吃醋,招惹麻烦,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过了这一关,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医院里,一对中年夫妇憔悴地守在一个少年的病床前,满面迷茫,两眼无助。 那个少年被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像个粽子似的,只留下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儿。 张晓峰和李仙萍到医院夜间收费处交了费用,他又从柜员机里取出了三万块钱,放到了病床的床头柜上。 李仙萍的父母看到女儿的男朋友不但交了这么多住院费,还给他们钱,心里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张晓峰被李仙萍的母亲热情地拉着不放,问长问短,急忙推说明天还要上课,然后和着李仙萍飞也似的跑出了医院…… 张晓峰和李仙萍回到滨海大学的时候,已经过零点时分,学校宿舍早就关上了大铁门。 “要不……我们到门前的旅馆将就一晚得了。”李仙萍暗示地说,还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亚当和夏娃当初就不应该偷吃禁果,虽然夏娃不情不愿,但有些事情就不能有第一次,就如同非洲草原不能有雨水一样,一下过雨,荒芜的土地上杂草丛生,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任意滋生了出来。 “没关系,我有办法带你上去!”张晓峰似乎不解风情,现在他已经脱贫,过了温饱线,不像那些很久都没能吃上一顿肉的人了。 李仙萍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失落,一个对她花一大笔钱却不皱一下眉头的男人,现在却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不知是神马意思? “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上二楼。”他们两人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发现铁将军果然已经上锁,张晓峰就对李仙萍说。 李仙萍好奇地闭上了眼睛,她那长长的眼眨毛还在闪动,说明她有些紧张。 她只感觉到他环抱住她腰上的手一紧,脚下就临了空,耳边一阵风声,还没怎以感觉,两脚又踏实了地。 “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了,晚安!”耳边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 她还以为他和她在开玩笑,但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二楼的过道里,她下意思地惊叫了一声,忙用手捂着了嘴巴,向下看时,只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她心里一阵怦怦直跳,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就这样慢慢上到了三楼她的宿舍,躺在床上思绪不宁,头脑里尽是他的音容笑貌。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宿舍的室友们发现他突兀地躺在床上,他们也没有惊呀,几个室友已经打了无数次防疫针,早就百毒不侵,有了泰山崩于前而心不乱的境界了。 不过,他们不得不叫醒他,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作为他的室友,福利不多,却常常受到别人的骚扰,已经忍无可忍应该到了算帐的时候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张晓峰睁开一支眼,发现那三个室友都站在他的床前摇着他,不满地嘟嚷了声,翻身朝里又睡了。 “喂,老大,你得亲自出马了,我们三个已经顶不住了。”单飞一脸苦逼相。 第148章虎狼之药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学校里的帮派还有残余?”张晓峰无奈地坐了起来,搓了搓脸。 “不是帮派的事,那个计算机学院的吴海波老大你还记得吧?”周润发问。 “吴海波?不就是失恋想跳楼的那个吗,记得,怎么了?”张晓峰不解地问。 “他上次跳楼被老大你救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平时学校的妹子看都不看一眼,就是他那个以前的女朋友想和他和好,他也不予理睬,除了上课,就外出,听说是去外面兼职赚钱了……”蒋道德接着说。 三个室友一唱一和,配合得很好,就像舞台上说相声一样。 “这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们希望我们这们师兄一整天要死要活的才觉得正常不成?”张晓峰感觉他们的问题有些很好笑。 “正常……不,不正常!”单飞用手比了比,划了好久还没把意思划明白。 “老大,是这样的,这位师兄的人很正常,但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这样就不正常了……”周润发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蒋道德咐和着。 “你们到底想说啥呀?”张晓峰越听越糊涂,尼玛的,想学哲学上课去,别找我呀。 “现在整个学校传开了,说老大你是心理医生,能治相思病……如今有许多失恋的、被人甩的,都想来找你医治,问你有什么祖传秘方……”单飞眨着一双小眼睛。 “是呀,我每天都被不少师哥师姐们拦着,问老大你在不在,有没有空?……我都快被问疯了!”周润发一脸纠结。 “我也是……”蒋道德接着倒苦水。 “停!我听明白了,你们说因为我的原因,很多师哥师姐来找你们,我没听错吧?”张晓峰打断蒋道德的话,环视着众人。 三人一齐点头,像鸡啄米。 “妈逼的,以前没妞泡,到处打游击,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了,还端起了架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犯贱啊!”张晓峰笑骂道。 “冤枉啊,老大!你不想一想,那些失恋的师兄们,人材还看得过去,毕竟也许是因为穷被女友甩了,但那些个师姐,一个个纯粹就是大神级别的,都是因为丑啊……”蒋道德抢先说。 “啊,这样……”张晓峰沉吟了起来。 “要不,你老人家就开了讲座呗,向他们一次性传达一下?”周润发建议道。 “开讲座就不必了,这个,要分而治之,因材施教,男人嘛,你们也可以教一教。”张晓峰边想边说。 “我们也可以教?怎么教?”单飞问。 “你们的电脑上没有吗?或者百度吧。”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啊?……”三个室友一齐傻掉。 “啊什么啊?你们没听说一句话么?左三圈,右三圈,我们一起来做运动!”张晓峰指了指他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大,女生你要亲自做心理辅导呀?这个我们没意见!不过,我们倒想听听,她们怎么成了宝贝了?”单飞谦虚地讨教。 “大学校园,是学生时代向社会转化的一个关键点,不论男女,对新鲜事物都充满了憧憬和向往,敢闯敢试,这时候,是寻找幸福生活的美好时光。 “你们也别担心被缠上,等到一毕业,很多人都会受到这样那样现实生活的束缚,考虑的东西很多,也许那些女生的父母根本就看不上你们,也或者那些女生找到了好工作,根本就瞧不上你们了,所以,别想太多,从最简单和最容易的事情做起,往往事倍功半……” “老大,你真是我们的良师益友啊。”周润发感叹。 “老大的话,确实是金玉良言!”蒋道德点点头。 “老大,你真是老少通吃、美丑通吃呀,利害,利害!”单飞也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理,只要有人想做我的女人,我都来者不拒,下至十六岁,上至四十……”张晓峰毫不为意,理直气壮,他本来就不是个君子,也不想做君子。 “……”三个室友无语。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谁有没有看到韩燕的室友蒋洁娥呀?”张晓峰想起了蒋洁珊交待给他的任务。 蒋洁娥是市电视台副台长蒋洁珊的小妹,姐妹两人年龄悬殊,是蒋洁珊的父母想要一个男孩的产物,从小把她当成一个男孩子来养,却没想到让她有了男人的本性,追起女孩子来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向一个女孩子表白! 为了挽救这个妹妹,蒋洁珊把她托付给了张晓峰,希望他能让她得到彻底的改变。 “蒋洁娥?我有一次无意地听陆曼曼说,她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看视频,据说迷上了一个什么燕公主如梦的网红……”蒋道德想了想。 “男人迷上网红也就罢了,她一个女孩子迷上网红是几个意思?”单飞也问。 “你们还真别说,现在我们滨海市里,有两个网红最出名,一个是韩公主若烟,另一个就是那个燕公主如梦,她们的身价已经上百万,听说很多有钱的老板想包,都包不上。”周润发砸了砸嘴,一脸向往。 “是呀,如果能见上韩公主和燕公主其中的一位,让我三天不吃饭我也愿意!”蒋道德说。 “切!别人百十万都包不上,让你见一面只是三天不吃饭?”单飞和周润发向他竖起了中指。 “见这两人还不简单?只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情,我让韩公主和燕公主陪你们吃一餐饭。”张晓峰慢悠悠地说。 “真的假的?”三人异口同声,惊人一致。 “丫挺的,我们住了这么长时间,老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张晓峰鄙夷地说。 “老大,你要我们做什么事情?”周润发马上激动地问。 听说老大能让两大网红主播出来一起吃饭,让三个室友兴奋异常,如果此时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估计他们也乐意。 “你们给我盯着那个蒋洁娥,只要发现她走出校门,马上告诉我!”张晓峰说,对于他,让欧阳燕和吴欣美出来吃餐饭,感到开心的当该是她们吧?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如今这么出名,让人为之疯狂,实在有点意外。 “怎么,老大,蒋洁娥是你下一个目标?”周润发好奇地问。 “这好像不该你们管的事吧?能不能做得到,放个屁呀?”张晓峰不想动用其他人来办这件事情,是因为这里是学校,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能,能,老大放心,我们三人轮流蹲候,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给你打电话,保证误不了事情。……你答应我们的事情也不要失言哟。”蒋道德表了态。 “行,你们安排吧。想睡个懒觉被你们吵的,我上课去了。”说完张晓峰就去上课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周润发就打来了电话:“老大,那个蒋洁娥出去了,再在刚出校门,听说去街上买东西,要不要跟着?” “不用,没你们的事情了,等好消息吧。”张晓峰就挂了电话。 …… 蒋洁娥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以后,她就自个出去买卫生巾。 其实卫生巾学校的小卖部本来就有,但她似乎有洁僻,只认定一个牌子,所以远一些也要出去买。 当她买到了东西往回走,突然身后悄悄跟来一辆小面包车,突兀出现在她旁边,当时她吓了一大跳,来不及避开,就被拉开车门的两个青年拽上了车…… 蒋洁娥从未历经这样的事情,当时就吓傻了,没有挣扎,没有惊叫。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蒋洁娥恢复过来后,惊恐地问。 “我们带你去看一样你没有看到的东西,老实点,好好配合,大家都好做,知道吗?”为首的青年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只是带我去看东西?没有其他的目的?”蒋洁娥不相信地问。 “怎么,你还想有什么目的?”那青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啊……没有,没有!”蒋洁娥忙闭嘴。 “没有就好,好好听话,我们也不会去伤害你。”青年说。 蒋洁娥被几个社会上的青年带到离学校不远的一片民房,下车时她被人蒙住了眼睛,被人架着走,高高低低地又走了不少路程。 等她能看清楚外面时,发现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个大单间,一台大大的电视机,一铺双人床,其他的东西少得可怜,那些青年就让她坐在床上中间,她一左一右都有人。 那个带头的青年打开电视机,放了带子,宽大的频幕顿时出现了不堪入目的画面! “啊……”她惊叫一声,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把手放开,好好的陪着我们看完这部电影,我们就放你走,如若不然,别怪我们接下来怎么对待你!”带头的青年冷酷地命令道。 蒋洁娥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开,忐忑不安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部外国的影片,从人物的面貌和说话的语言就能判断,各种特效闻所未闻。 最让蒋洁娥不能忍受的是,旁边的几个青年放肆地大喊大叫,高声交谈着,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一个女孩子看这种片子没有关系,但还和这么多人一起看,而且还是她不认识的几个社会男青年,这让她欲哭无泪,几乎都快疯了! 好不容易把这部自始自终就没有看到衣服为何物的影片看完,她才又被那几个男青年带到大街上,放了下来。 然后,那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第149章江边惊魂 聪明的她,扫了一眼面包车,发现那辆车根本就没有安装车牌,至于那几个男青年,因为紧张,她也没看清,说不出什么特征出来。 走在大街上,她几乎虚脱,几近崩溃,就像大病一场或者大醉一场的人似的。 “蒋洁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晚了……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刚走出校门的张晓峰关心地问。 “张晓峰……呜呜呜……”蒋洁娥犹如看到救星似的扑入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修理他去!”张晓峰义愤填膺,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要去哪里?”在张晓峰怀里哭了一会,蒋洁娥理了理头发,抬起头来。 “我刚想出去外面吃吃夜宵,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张晓峰说。 “不了,我现在没有味口,你能陪我走走么?”蒋洁娥几乎用哀求的语调了。 “行,那我就送你回去吧。”张晓峰拉起了她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像一对情侣一样,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最后又来到人工湖边,相偎着坐在一张石凳上。 从进学校以后,蒋洁娥就没有说话,目光痴痴呆呆的,任由张晓峰拉着手,没有任何表示。 张晓峰也就静静地陪着她,看湖面上的弯月,拍着腿上的蚊子。 “我想回宿舍了,今晚上谢谢你!”蒋洁娥轻声地说。 张晓峰就又送了她回女生宿舍,直把她送到她的宿舍门口。 几天以来,蒋洁娥破天荒地没有看电脑上的视频,对她迷恋的网红不管不顾,坐在床上发呆,晚上睡觉也常常被惊醒,头脑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岛国的片子…… 她也曾经想到是父母设计她的,因为上次她向一个女孩子表白,气得父母伤心欲绝,但她父母不在滨海市,而是在省城,再说她父母对她溺爱无比,绝不可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她。还有,她大姐虽然在滨海市,但这几天已经出差,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到底是谁要针对她,难道是那个女孩子的家人? 她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接连几天,她曾试探过父母大姐和那个她中意的女孩,都得不到答案,难道是巧合,是那些无聊的青年找人看黄片?真是变态! 不过,她晚上不敢再一个人出去了。 一个礼拜六,是她大姐蒋洁珊的生日,让她晚上去吃晚饭。 蒋洁娥没法,大姐的生日不得不去,想找个人陪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后就叫上了张晓峰。 张晓峰很爽快,晚上陪她去市区一家大酒店给她大姐过生日。 张晓峰陪着蒋洁娥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在一个包间里,看见只坐着蒋洁珊一个人,她面前的桌子上只摆放一些果品拼盘,没有蛋糕,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看到张晓峰和蒋洁娥一起同来,蒋洁珊明显愣了一下,满脸惊诧,怔怔地望着他们。 “这位就是洁娥的大姐呀?果真是一母所生,一母所养,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美丽!”张晓峰抢先打了招呼,微笑着。 “大姐,这是我们学校的同学,他叫张晓峰,今晚我叫他陪我过来,姐姐没意见吧?”蒋洁娥小心地介绍说。 “哦,你好,欢迎,欢迎!”蒋洁珊也回个神来,矜持地伸手和张晓峰握了握,两人装着谁也不认识谁。 “今天既然碰到珊姐的生日,兄弟我没有别的礼物,那就送一颗小石头吧。”说着张晓峰就摸出一颗拇指大小的东西来。 蒋洁珊礼貌地接了过来,看了又看,越看脸色越惊讶,然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你这是钻石?”蒋洁珊迷惑地问。 “应该是吧。”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地笑笑。 “应该?我的天呐!你这是哪来的?”以蒋洁珊的身份和地位,她不可能不认识钻石,但这么大的一颗,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毫不以为意,说送就送,让她情何以堪? “这是我上次去非洲,一个朋友送的,不值什么钱。”这确实是上次去津巴布韦的时候,那些当地部落民众送给他的。 “非洲来的?那就没错了,没错了……”蒋洁珊像是问张晓峰,又像是自言自语,目光一直盯在这颗钻石上。 “这东西很值钱吗?”蒋洁娥拿过钻石,看了看,它纯净透明,带有一点淡蓝色调,确实很好看。 “这钻石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蒋洁珊从她妹妹手里抢回钻石,递还给张晓峰。 “这只是一颗普通的钻石而已,像这样的,我还有很多,珊姐您别客气!”张晓峰没有接钻石,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还有很多?你家是开珠宝店的呀?即便如此,也没有你这么挥霍的。”蒋洁珊一定要送还。 “不就是一颗钻石吗?看你们推来推去,啰里啰嗦的,烦不烦呀?”本来蒋洁娥看到大姐不回答自己的话,心里就不爽了,看到他们两人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客气着,心里更不喜。 “你懂什么?这一颗钻石,少说也值个百来万!能随便收的么?”蒋洁珊斥责她妹妹。 “啊?一百万?真的假的?……”蒋洁娥这才怔住了! 虽然她家不缺钱,但近百万的东西不是随意想拿就能拿出来送人的,而且张晓峰和她的关系也只不过算是个普通朋友,送给的还不是她,而是她姐姐。 “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我家虽然不是什么珠宝商,但我确实有不少这样的小石头,下次到了洁娥的生日,我拿一颗更大的给她。”张晓峰从容地笑笑。 “啊……” 蒋洁珊实在很无语,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见过不少挥金如土,到处装逼的官二代富二代们,但和这个一比,都是个渣! 从她第一次与他接触,是从他救了她的儿子开始,当时她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来打工者,后来就看到他如一个街头地痞流氓一样来找她帮忙,利用她敲诈了滨海市的大家族——何家,再然后他又碰巧帮了她,她才发现他是个身手不错、很有地位的道上人物,现在却发现他是一个大金主……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蒋洁珊没有再娇情地归还钻石,让酒店上了酒菜,招呼着三人吃了起来。 蒋洁娥因为张晓峰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的大姐,自己也感到很有面子,心里高兴,平时滴酒不沾的她也喝了不少红酒,满脸通红,十分可爱。 酒饱饭足,两个人离开酒店,准备打车回学校。 “我们走走吧,吹吹江风,我今晚上喝得有点多了,好不好?”蒋洁娥转头问张晓峰,她此刻一脸兴奋,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张晓峰笑着说。 城里除了房子多,人也很多,沿江路上,人来人往,尤其是年青的情侣,成双成对。 蒋洁娥今晚上的兴趣很高,挽着张晓峰的手,兴趣昂然,沿着江边走啊走,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也不以为意。 忽然,他们的后面窜出几个人来,手里的刀在微弱的路灯下,寒光闪闪! “识相的,留下钱财给哥们喝喝酒……”有人叫道。 “快跑!”张晓峰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前跑。 跑着跑着,前面的道路远离了江面,已经没有栏杆,江岸边荒草从生,也有不少树丛,显得阴暗,光线不足。 这时候,前方又冒出几个青年人,挡住了张晓峰和她的去路! 张晓峰于是拉着她往江岸边跑,一脚深一脚浅,奋力前行。 只听到“啊”的一声,蒋洁娥失足滑落掉进了江里…… 张晓峰忙赶紧跳下江去救她! 由于张晓峰跳得及时,蒋洁娥并没有沉下去。 她看到张晓峰下来,急忙双手抱住他! 蒋洁娥今天只是穿了一件连体裙,受到江水的浮力作用,漂了上来。 她一抱住张晓峰,她现在很害怕,四周黑暗,江水露出冷冷的光芒,清幽幽的,很渗人。心慌意乱之下,她也不肯松手。 张晓峰身上强烈的男人气味,让她感到窒息和不安,她只好不去看他,就这样紧紧地抱着。 江岸上的人还在寻找着她和张晓峰,这让她更不敢动一动,也不敢说话,希望那些抢劫他们的人快点走开,好让她和他上去,离开这个让她局促不安的鬼地方。 张晓峰一边轻声安慰着她,让她放心,躲一会就好。 “啊……”的一声,蒋洁娥大叫了起来,“蛇……蛇……” “蛇在哪里?”张晓峰关切地问,现在这里很黑暗好不好,就是有蛇也看不见呀。 “蛇在下面,滑溜溜的,刚才碰到了我…………”蒋洁娥惊慌失措,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口齿不清地喊了起来。 “这个季节哪来的蛇?想多了吧?抱紧我,我举着你爬上去!”张晓峰说着就托着她的屁股往岸上送。 “你……放开!”蒋洁娥俏脸通红,要是在岸上,她早已经摔了张晓峰一个耳括子,但是在水里,她根本不敢松手,气愤之气,张嘴就咬了他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 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声,惊起了在附近树林里栖息的水鸟,扑通扑通的惊惶飞向远方…… 她的嘴放开张晓峰的肩膀,张成了o型,吃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晓峰,一动不动,傻了。 张晓峰伸手帮她擦了擦痛得流下来的泪水,爱怜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洁娥实在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只有而已而已。 为了安慰她,张晓峰温柔地亲了她一下。 蒋洁娥没有动,也没有拒绝,木然地瞪大眼睛,只觉得飞入了空中,踏着云雾,轻飘飘,没有着力点…… 第150章海外找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晓峰才抱着瘫成一团的蒋洁娥爬上江岸。 这时候,江岸上的抢匪们都溜得一干二净,奇怪的是,岸上还留有一包东西,张晓峰打开来看,却是两套情侣装! “这些真是有良心的抢匪啊,下次不跑了,让他们抢一点东西吧,再躲下去,他们这些人都揭不开锅了……”张晓峰感叹不已。 蒋洁娥这时候冷得哆嗦直抖,也是心乱如麻,顾不得多想,抓起那套女式衣服,转过身,穿了起来。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把身上换下来的湿衣服用袋子装好,沿路往回去,在一路口,打到了的士,才回了学校。 接连几天,蒋洁娥不断回想起近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从她被人绑去看a片开始,到去给她大姐过生日,再到江边遇到抢匪,不慎落入江里,最诡异的是,抢匪居然还给他们准备了更换的衣服? 她不是个蠢笨的人,越回想越感到她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这个编织陷阱的人里,她大姐的嫌疑也排除不了,尤其是她接受了张晓峰近百万块的钻石,让蒋洁娥有一种被亲人卖了的感觉。 无数次,她都发誓要张晓峰的好看,但没有碰到他时,却是无语凝噎,根本恨不起来。 就在蒋洁娥内心纠结不断数落着张晓峰的时候,那家伙却在给他们班同学上体育课,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这个体育委员的身上了。 “立正!向前看!……昂首挺胸懂不懂?是不是让我帮你一把呀?”张晓峰喊着口令,背着手围着他们班上的女同学转来转去的。 会计学院本来女生就特别多,那几个可怜的男生也就是大脑搭铁短路了才会来读会计班的,男人的屁股比较尖,坐不住,学会计就是一种煎熬。 张晓峰这家伙鸡毛当令箭,一个小小体育委员被他当得激情澎湃,口沫横飞! “哇,你明显超出了范围,遮挡了视线,少吃点饭,超重了知不知道?”张晓峰那可恶的家伙又叫了起来。 这种涉嫌侮辱女性的行为,引来了一道道杀人的目光,真是哥哥能忍,妹妹不能忍。 “你的屁股那么翘干吗?站直了!”张晓峰走到一个胖妹的背后,趁机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那胖妹差一点就哭了,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张晓峰在某些方面,还是挺讲义气的,尤其重承诺,他当初答应周润发这些室友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忘。 一天晚上,他带周润发、蒋道德、单飞三人来到海月大厦附近的一家饭店,让那三个室友意外的是,在网络上似梦似幻的两大网络女主播等在了包间里。 他们走进去,漂亮得不像话的二个女人,一左一右如捧月般地把张晓峰拉到了座位上,然后又一左一右坐在了他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直把他们三个人当成了空气。 整个吃饭过程,他们三个人目瞪口呆地坐着,看着那两个身价上百万的网红喂那家伙吃饭,而那家伙理所当然地开嘴就吃,比黄帝老儿还黄帝老儿。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张晓峰答应室友的事情办到了,吃完饭,他就把那几个室友赶回了学校,他则和欧阳燕和吴欣美来到了海月大厦三楼。 此时,有的主播们开始了工作,还有的正在和张晓峰请人的舞蹈老师陶雅慧学习舞蹈。 陶雅慧在滨海大学虽然改行做了辅导员,但她的基本功还在,被张晓峰请了过来,给一些新加入的网红们设计舞技。 欧阳燕和吴欣美的开播时间也快到了,去都做了准备,张晓峰闲着无事,到处走走。 他推开练功房的门,里面只穿着三点式的年轻女孩子正在练习蛤蟆功。 领队的陶雅慧转头一看,发现张晓峰悠哉游哉地闯了进来,“啊”的一声叫,发现没有人应和,忙停住了。 “喂,你们没发现他是男人吗?怎么一点也不奇怪?把他轰出去呀?”陶雅慧看着她的学员们。 可是,她的那些学员们,看她像一个傻子似的,毫无反应,该劈腿的劈腿,该弯腰的弯腰,让陶雅慧很恼火,这不明显让这家伙吃豆腐么? 她不知道的是,里面的女孩子大都认识张晓峰,就算不认识的,这些人都是欧阳燕的部下,是她的江湖姐妹,她们吃的萝卜比有些人吃的香蕉还多,还怕别人吃豆腐么,显然不怕。 陶雅慧只好把不满发泄在张晓峰的身上:“喂,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拜托,这里不能进来吗?”张晓峰摊了摊手。 “你没看到我们穿得这么少吗?也好意思。”陶雅慧质问道。 “穿少好呀,穿少凉快!在主播间里不都是这样的么?就是为了让人看,干嘛我不能看?”张晓峰强烈地抗议。 “主播间是主播间,里面还隔着网络,千远万远的,哪有你直接当面看的?你出不出去?”陶雅慧就是不同意。 “出去就出去,等一下我就把你的内内扒了,看个够!”张晓峰嘟嚷着走出了练功房。 他刚关上门,忽然听到门后一声脆响,像是一支高跟鞋落了地。 这时候,听到练功房里传来一片惊呼! “我有那么讨人嫌么?”张晓峰自言自语地说,摇了摇头,下到了二楼,准备去和杨家怡扯淡去。 她的办公室是开着的,那个师兄吴海波在修理着电脑,杨家怡的小秘书站在一边看着。 吴海波在海月大厦分到了一间房,晚上都住在这里,有课的时候才去学校上课,反正海月大厦里面有不少公司,每个公司都有车,杨家怡安排人员接送。 “大……大……”那个小秘书看到张晓峰走进来,想喊一声大老板,因为上次杨家怡说这个有点色的家伙是大老板,但因为没喊过,所以,有些结结巴巴。 “大什么大?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张晓峰笑道打断小秘书的话,一双色眼看向了她的胸脯。 “我……”小秘书脸色潮红,很是难为情。 吴海波闻声抬起头来,只是微微一笑,又低着头去检查电脑了。 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张晓峰,当面喊师弟已经明显不合适,叫老板或者峰爷又有些难以叫出口,只好装傻了。 …… 大学,是一个做什么都快乐,说什么话也比较真诚的地方。 但在滨海大学读书的头一年,对张晓峰来说,就像一个男人的第一次一样,还没有体会到什么感觉,就匆匆结束了。 作为韩家的保镖,放假以后,他又回到了韩家,准备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但他前脚刚到韩家,叶欣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好像她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的,这让他十分恼火。 “你准备一下,和我去一趟岛国,密秘抓捕一个间谍……”叶欣的态度不容置疑,依旧冰冷。 “那地方我不去,地震来了怎么办?根本没地方跑,闹心!”张晓峰本能地和她唱反调。 “不去?你以前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是随叫随到,这才两天,就忘了个干干净净,这么没信用,你还是男人么?”叶欣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 “我是不是男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么……”张晓峰嘟嚷着。 “你说什么?”叶欣的语气马上带着怒火。 “我是说,韩家这边我怎么交待?”张晓峰很无奈,干嘛盯着我呀。 “这事情你放心,不就是保护一个韩燕吗?我们局里派个女警到她那里去站岗,直到你回来为此。”叶欣一切都安排好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征求他的意见,真是霸道。 第二天晚上,张晓峰就和身着便装的叶欣上了飞往岛国的飞机。 韩家别墅同时住进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这不但让韩燕感到兴奋,也让韩家倍有面子,虽然韩家势大,韩燕的父亲还是军分区的政委,但这是两码事。 张晓峰他们乘坐的飞机飞在大平洋的上空,即便是夜晚,但还是依然能看到青幽幽的海面,犹如一片巨大的阴影。 “如果飞机掉下去,会是什么情况?”张晓峰凝视了下面一会,担忧地说。 “闭上你的鸟嘴,你不说话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哑巴!”铁血如叶欣,也是迷信得紧,听了张晓峰的话,也是感到脊背一冷,忙喝住他。 张晓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坐飞机的感觉实在是不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任何本事再大、再有钱的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让开飞机的那小子有点职业道德,有点技术,不要打瞌睡,也不要醉驾。 所幸他们乘坐的航班的主驾没有抑郁症啥的,家庭生活也如愿,几个小时以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东京机场。 离开机场,住进酒店以后,叶欣才向张晓峰介绍了案情。 事情很简单,一个国内汉奸为了钱财,给岛国情报部门服务,在滨海一军港拍了几百张基地和船只的照片,利用社交软件发出去,事情败露了以后,他直接潜逃到了岛国,不回去了。 国内为了杀鸡吓猴,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密秘抓捕,带回国内去审,以一反面教材,达到教育祖国花朵的巨大作用。 “啊……怎么会是他?” 叶欣把嫌疑人的相片给张晓峰一看,让他大吃一惊! 第151章机缘巧合 这不是那个秦光荣么?邹丽的丈夫,朱秀兰的相好,一个外企的高管,如今怎么沦落到了卖国的地方?他和张晓峰之间,有不少交集呢。 “怎么,你和他认识?你们很熟?”叶欣一对亮晶晶的眼睛闪闪发光,盯着张晓峰一眨不眨。 “认识,但不熟。”张晓峰不满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吧?”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人都认识,本事不小,我挺羡慕。”叶欣似笑非笑,她把张晓峰拉过来办这件事情,看来是找对人了。 “别说废话,说说吧,现在他在哪?”张晓峰问。 “听说他成了岛国最大黑社会山口组一个副组长的准女婿,当然是在东京,具体的就不知道了。……知道了我还用得着找你来?”叶欣说。 “山口组?这可是个大蜂窝,你就会把我往蜂窝里推……”张晓峰微微感到意外,意外的是秦光荣那小子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了山口组一个副组长的准女婿,这份能力不是谁都能具备的。 岛国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社会合法性的国家,只要黑社会在制定的法律下活动,就发给其合法准证。 而山口组,是岛国最大的暴力团伙,是东亚乃至世界上最具历史和规模的帮会组织之一,成员及准成员约二、三十万人,目前与住吉会、稻川会并称三大“暴力团”。 其活动范围已经不限于本岛,它还广泛活跃于西欧、东欧、美国、加拿大、南美、澳大利亚、新西兰和东南亚等地,与美国、意大利黑手党等帮会组织关系密切。 去招惹这么一个庞大组织,而且还在他们本部抓人,这不是拿小命开玩笑么? “这件事情不好办,你要做好长期待在这里的准备……”张晓峰沉吟地说。 他不是万能的,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人帮助,只能靠自己,换句话说,就是想送钱,也没地方送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叶欣征询地问,她谦虚的态度,少有。 “不是我们,是我,我在想接下来怎么办,而你,就好好待着,哪里好玩去哪里,就当是公款旅游了,我有消息了自然会告诉你的……”张晓峰皱着眉头沉思。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就是个废人似的,没用是吧?”叶欣很不满,在滨海市,她可是局里的骨干,什么重案大案能少得了她? “我知道你能,没说你不能,但在这个地方,要办好这个案子,不能采取正规途径,必须使用下九流的方式,下九流懂吗?那就是泡妹子,玩赌……这些你会吗?”张晓峰盯着她问。 “那你使劲泡吧,我明天找旅行社旅游去,你悠着点哈,别惹上一身不干净的毛病出来,到时离我远点,知道吗?”叶欣说着就起身走向了她的房间。 “我有没有毛病,对你来说有区别吗?我现在就很干净,你怎么不让我碰?”张晓峰朝她的背后高声叫道。 如此大的声音,叶欣愣是装着没有听见,“砰”的一声把房间门重重关上了。 张晓峰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就走出酒店,站在酒店门口,望着五光十色的街道,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就像一头狼回到了荒野中,草原上。 说实在的,他也想想知道这里的女人有什么不同,有何不一样。如果到了岛国,不睡三、五个,都没法回去和他认识的兄弟们说,他丢不起这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人实际上是分为三六九等的,那些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绅士们,可以提着个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转来转去,能几个小时不抿一口酒,但是要一个地痞无赖来做这种事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所以,想要结交一些社会上的渣子,就得到那些低档的酒馆去。 张晓峰此刻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喧闹的小酒馆里自饮自酌。 在岛国东京,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有人在排队,小酒馆里人来人往,不过,他们还真是礼仪之邦,被撞着了一下,或是被踩着了脚,都要停下来鞠躬,说对不起,后面的人也停下来等着。 这家小酒馆,也别具特色,中间是一个台子,类似于歌舞厅的那种,但是比起歌舞厅来,很小很窄,总的面积加起来,也就三个平方左右。 这时候,有一个矮胖的姑娘在台上跳钢管舞,全身赤光光的,没有穿衣服,二寸宽的布条都没有。 她在舒缓的音乐背景下,不断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照在她身上的灯光是暗红色的,这让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片红光,随着她的踢腿弯腰,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个三角形的黑色地带…… 张晓峰一边饮着一种怪味的不知名的酒,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早就说了,他不是君子,他从来也不想当君子,以目前的环境来说,也是不看白不看。 奇怪的是,周围的酒客不少,但如张晓峰一样的人却不多,他们目不斜视,正襟围坐,低声交谈着。 张晓峰观察了一下,前来小酒馆里喝酒的未成年人一个都没有,不知他们是怎么教育的? 丫的,不看为什么还要让人跳?真是不理解! 不管如何,表演的人还是希望人去关注的,需要观众,自从台上那个胖妹发现张晓峰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也频频对他放电,表演的动作更加大胆豪放,泼辣夸张。 喝了好一会,张晓峰觉得无聊得要死,你们吹个口哨也行呀,尖声大叫有木有,这是夜店么? 张晓峰准备结帐时,发现前台那里发生了争吵! 这才像话嘛,张晓峰心喜,挤上前去,啊不,不是挤,根本没有人挤,喝酒的人没有人理会,只有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拉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 听着听着,张晓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那小子欠帐,不但是今晚上欠,而且隔三差五的欠。 “这位先生的帐由我来付……”张晓峰看着剧情没意思,二话不说就掏出钱夹出来。 收费台的人呆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就收下了张晓峰的钱。 “这位先生真是够朋友,大大的好,走,我们继续喝酒去。”那个欠钱的小子自来熟,拍了拍张晓峰的肩,哈哈哈一笑,拉着他走回桌子。 “我叫田边纪夫,朋友,你是华夏人吧?你的叫什么?”那小子笑着对张晓峰说。 “我?我叫神马一雄。”张晓峰想了想。 “哦,一雄君,你的名字大大的好,响亮,威武。”田边纪夫眨巴着一双小眼睛。 “哪里……哪里,没有你们的好,不是田边,就是树上,还有草间的,你们的祖先,技术大大的好……”张晓峰谦虚地说。 “哈哈哈,一雄君过奖,咱们一见如故,干杯!”听到有人夸奖,虽然不明白,田边纪夫很是高兴,频频举杯和张晓峰相撞。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田边纪夫提议去泡澡,张晓峰无所谓,就答应了。 本来张晓峰希望去低档一点的澡堂,借机认识一些街上的小混混,但这个田边纪夫却不地道,他看见张晓峰出手大方,又是华夏人,就带着去了一间高档的澡堂。 不过有一点,张晓峰也很感兴趣,听说是男女混浴的。 “在澡堂里,能看吗?”张晓峰边脱衣服边问。 “能,怎么不能?一雄君,不能看我带你绕这么远的路干什么呢?”田边纪夫说。 “我不是听说你们国内的人,很讲究什么目光管理,不看人的么?”张晓峰问。 在新闻上,岛内的媒体常常指责华夏人没礼貌,说在公共浴池里常常看女人。 “哈哈哈,一雄君你是不懂的了,看是要讲技术的,要悄悄地看,如果发现了,要说对不起……”田边纪夫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看,被对方发现了就说对不起,然后她说没关系?”张晓峰又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田边纪夫说道。 “我明白了,如果我在大街上看中了一个姑娘,然后把她强了,向她说对不起,她也会说没关系吗?”张晓峰浮想联翩。 “强?为什么要强?”田边纪夫不理解。 “我看中她,她没有看中我,只能用强了,否则,怎么办?”张晓峰摊开手。 “一雄君,我们这里有很多‘风俗店’的,等一会泡完澡,我带你去,保证让你玩个痛快……”田边纪夫笑笑。 金钱有时候是能和青春挂上钩的,到这里来泡澡的女人,因为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一个个都很漂亮,肌肤白晢,身材苗条,不管是二十几岁的也好,还是四十几岁的也好。 张晓峰在澡堂的储物柜放好了衣物,先一步来到浴池边,站在边上看着那些异国他乡的女人。 “哇,哇!一雄君,你……你……”跟过来的田边纪夫惊呀地指着张晓峰的胯下,张着大嘴,语蔫不详。 第152章经纪公司 “田边先生,请您珍重,我不是那样的人。”看到田边纪夫一脸猪哥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张晓峰以为他是基友,顿时脊背发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对不起!对不起!一雄君,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羡慕你,惊呀些罢了,请你原谅!”说着田边纪夫还弯了弯腰。 “羡慕我?不就那里大一点而已吗?有这么夸张么?”张晓峰根本不理解。 “一雄君,在我们这里,那是一个男人的象征,是男人的图腾,你的那么雄壮,理当自豪……你看看,很多人都在羡慕你呢……”田边纪夫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解释着。 张晓峰这也才发现,浴池里泡澡的美貌妇人们也都转身盯着他那里,脸上露出微笑,男人们则是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眼神。 “大有什么用?就像一个人身高体壮,买衣服的时候只是多花钱罢了……”张晓峰说着就跳下了浴池。 “有用,大大的有用!一雄君,你要是愿意去拍片,我保证,你一定大红大紫!”田边纪夫也下了浴池,游到张晓峰的身边。 “你说的是拍a片?”张晓峰好奇地问。 “对、对、对!”田边纪夫连连点头。 “你凭什么说能让我大红大紫?”张晓峰好奇地问。 “凭的是你那雄壮的资本,还有,我认识一个演艺公司的面试官,我带你去见他,他一定很高兴很开心的……他是山口组的人,很有身份地位……”田边纪夫在他耳边说,声音越说越小。 但张晓峰听清楚了“山口组”这三个字,他正找它呢。没想到,山口组的产业也涉及到了演艺公司。 随后,张晓峰和田边纪夫离开那家浴池的时候,夜已深,两人交换了地址和电话,就在门口分手,各自打的回去。 哪知,张晓峰回到酒店时,却发现有个女人在那里等他,他一仔细瞧,把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那个女人居然是在那家小酒店舞台上跳钢管舞的小胖妹! “一雄君,打扰了!”那个小胖妹对着张晓峰深深鞠躬。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神马一雄这个名字是他在酒馆临时起的,而且只告诉了田边纪夫一个人,难道,这女人是田边纪夫找来的? “我是田边纪夫的妹妹,我叫田边杏子,请多多关照!”小胖妹小心地说着,不停弯腰。 “哦,你是田边先生的妹妹,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刚刚才和田边纪夫分手,他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哥让我过来陪一雄君的……”田边杏子仰起脸,平静地说。 “你哥让你过来陪我?”张晓峰震惊地摸了摸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嗨、嗨……”田边杏子连连弯腰。 “那,你先进屋吧。”张晓峰把田边杏子让进房间,总不能两个人在酒店走道里说这种事情,万一让隔壁的叶欣听到,总是不太好。 “那我先去洗澡,麻烦一雄君稍等。”一进房间,杏子就迈着小碎步去了洗手间,让张晓峰想叫都来不及……唉,干嘛那么热情,两兄妹太客气了吧。 张晓峰刚从公共澡堂回来,自然不用去冲澡了,脱光衣服,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怀着古人第一次吃螃蟹的紧张心情和激动,期待即将到来的好事…… “不好意思,一雄君,让您久等了。”田边杏子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走到床前。 张晓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在看着,想看看田边杏子接下来怎么做? 田边杏子躺在他的身边,解开浴巾,玉体横陈,静静地等着。 晚间在小酒馆里张晓峰就看到过杏子的身体,但那是在红色灯光的照耀下,现在终于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由于田边杏子身材不高,长得也比较丰满,白晢的身体就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 没有什么新花样嘛,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张晓峰翻身就上了…… 说不清什么感觉,不过杏子的叫唤犹如婴儿的啼哭声一样,婉转悠扬,让张晓峰犹如一头大鲨鱼闻到血腥味似的,兴奋异常,一直在海里游呀游,不知疲倦。 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 “张晓峰,怎么现在还没有起床,昨晚上去干什么去了?”叶欣在门外问。 “还能干什么,探路呗。”张晓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脑袋,酒喝多了,后遗症不小。 “那我能进来吗?”叶欣问。 “不能!不方便。”张晓峰直接拒绝。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叶欣充满了怀疑,要是平时,那家伙巴不得呢,今天怎么了? “你没听说过男人的需求吗?我正在打飞机呢,你想进来就进来吧,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就行……”田边杏子就睡在身边,累得一动不动,可不能让叶欣发现了。 “流氓!”叶欣骂了一句,高跟鞋远去了。 没想到叶欣刚走不久,田边纪夫又找了过来,这次张晓峰让他进去了,妹子都送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一雄君,昨晚睡得可好?”田边纪夫瞄了一眼床上,微笑着说。 “好,很好!有田边先生关照,当然好了。”张晓峰真诚感谢。 “一雄君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你我是朋友嘛。”田边纪夫说。 “对,朋友的,大大的……田边先生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昨晚我和一雄君说过的,要带您去见面试官……”田边纪夫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自然地笑着。 “你说的是拍片子的事情呀?哦,我想起来了,等等,我去洗个脸,就跟你去。”张晓峰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 两人出门一起坐公交车来到一座大厦,进去23楼一间办公室,里面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了起来。 “村上先生,这是我介绍给您的一雄君……”田边纪夫对那个老头很恭敬,弯着腰向那老头介绍张晓峰。 这个老头子的态度却很冷淡,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身边的张晓峰。 张晓峰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感觉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浑身不自在。 “把衣服脱了!”老头子命令道。 “什么?面试不就看人吗?还看肌肉呀?”张晓峰不情不愿地脱了衣服。 “全部脱了!” “啊?……”张晓峰望着只穿一条内裤的自己,有一种想杀死这个老头的冲动,尼玛,还想看老子的老二呀,真妈逼的变态! “一雄君,我们来这里是拍a片,不是拍青春偶像剧,委屈您了!”田边纪夫看到张晓峰愠怒的脸色,忙在一旁解释,又是连连弯腰。 “好吧。” 张晓峰看到田边纪夫的一双小眼睛露出乞求的光,终于同意,人家连妹子都献上了,自己不能不仗义。 这里面有个回扣的问题,如果张晓峰被选上,出了名,田边纪夫就是他的助理,有一份不菲的收入。 “哟西,哟西!”看到张晓峰强健的肌肉,那面试官老头兴奋不已,搓了搓手,在他的身前身后转来转去。 看完后,又伸出他那干瘪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肌…… 张晓峰只感觉到肌肉一阵收缩,浑身发冷,如毛毛虫爬在身上。 “喂、喂、喂!你摸哪里?”张晓峰抗议道。 尼玛,老头居然什么地方都敢摸! “凡是镜头能照到的地方,我都要摸一摸……”老头终于说话,妈的,如幽灵一样,吓死宝宝了。 上上下下摸了一会,老头子确定货真价实,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向了洗手间。 “好了,你被录取了,明天就来试工。”在洗手间洗好手的老头子走出来,向他们微笑道,这是张晓峰和田边纪夫进来后,老头的第一次微笑。 “哟西,谢谢村上先生,谢谢关照,谢谢关照!”田边纪夫高兴地连连鞠躬。 本来av人员的招录,是要经过初试和复试的,但田边纪夫和那个老头很熟,他竭力推荐,老头就给了他一个面子,说先看看,没想到老头也看中了,当场拍板,倒是少了不少流程和手续。 “一雄君,我做您的助理您不反对吧?”两人走出大厦,田边纪夫急不可耐地问。 张晓峰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没心情,浑身不自在,他觉得被一个老头子摸来摸去的,难受死了。 “那……我们怎么分成?”田边纪夫又问。 “你看着办吧,我们是朋友,无所谓!”张晓峰心不在焉地说。 “哟西,一雄君,你这个朋友大大的好,大大的好!”田边纪夫兴奋地抱上了他。 “你说,如果一个女孩子来面试,那老头也会摸吗?”张晓峰摔开他的手,疑惑地问。 “你说村上先生呀,当然摸了,怎么能不摸呢?”田边纪夫反问。 “哇,这个面试官的职业还挺不错,对了,我能应聘面试官么?”张晓峰一脸羡慕嫉妒恨。 “这个……有些难,那村上先生干这一行有二十多年了,你想做也不是没有办法,至少在这一行干十年以上才行……”田边纪夫歪头想了想。 “十年?那还是算了吧。”张晓峰顿时没了兴趣。 第153章正式上班 话说这里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看中了人,可以先上班再补办手续,也没有那么多的审查。 第二天,田边纪夫就正儿八斤地夹着个公文包和张晓峰去上班了。 与演艺公司的相关手续,有田边纪夫办理,倒是让张晓峰少了不少麻烦。 处理好一切,直接就坐上公司的车子去了片场。 片场是在郊外的一处别墅里,这幢别墅有花园,有露天泳池。 剧情和女主角也都是现成的,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好,只是临时换了张晓峰这个男主角而已。 开头是先介绍女主角的生平,描述她的一些感情起伏,然后就录到她上洗手间,按照剧本的要求,必须摄录到她整个的过程。 工作人员先把一台摄像机放在洗手间的地上,也就是蹲厕的前面,调好胶距,女主角走进去,关上洗手间的门。 摄像机的信号线连在客厅的一个大频幕显示器上,负责灯光的,音响的,场景的,制作的,杂务的……十几个男人都盯着那台显示器,看着女主角…… 刚开始的时候,张晓峰看得热血沸腾,但是那个女主角也是刚加入av行业,没有经验,十分紧张,所以等了好久,都没能尿得出来! 张晓峰看了半个小时左右,没了兴趣,他就跑去外面的水池游泳去了。 一整个早上,那些工作人员都在静静地等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不耐烦,为了只是等一个女人的一泡尿,但是直到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等到。 走出洗手间的女人一脸通红,不停地向外面的工作人员连声道歉,说对不起! 吃盒饭的时候,张晓峰也才看到这是一个很清秀的少妇,三十多岁,白肤很白,眼神清彻,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样子。 下午的工作进展就顺利得多了,有经验的工作人员让这个女主角多喝水,等她憋足了尿以后才开工,才几分钟的时候,涮的一声,一泡尿撒了出来…… 女主角见大功告成,心情一松,一鼓作气,一使劲,一股水淋到了前面的摄像机镜头上,客厅里的显示器一片蒙蒙的一片水雾! 观看着的片场工作人员都拍掌叫起好来…… “一雄君,您要不要戴眼镜或者眼套呀?”轮到张晓峰上场的时候,助理田边纪夫过来问。 “为什么要戴眼镜,或者眼套?”张晓峰不理解,看了一眼田边纪夫拿在手上的一付眼镜和像蝙蝠侠一样的眼套。 “制作公司考虑到一雄君第一次拍片,担心您不好意思,害怕熟人认出来,所以……”田边纪夫解释道。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能够拍这样的片子,我自豪,我骄傲!”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哟西,一雄君真是好样的!”田边纪夫对他竖了竖拇指,退了出去。 张晓峰的角色就是扮成一个物业维修工,来到这幢别墅为这个少妇修厨房的水管,然后看到美艳性感的女主人,忍不住把她给强尖了…… 张晓峰的心里素质本来就强大,经历的女人也不少,虽然没有演过戏,但还是很自然的,一切顺利,让工作人员兴奋不已。 到了上床那一段,就更简单了,因为他早已经憋不住,当下如同猛虎一样扑了上去,在女主角的惊叫声中,手脚并用,现在在他的头脑中,管它是不是演戏,先爽再说,反正不犯法,还有钱拿。 “哟西、哟西、哟西……” 他还没尽兴呢,旁边的工作人员对他就鼓起掌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拍片时旁边仍然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在观看着,有的扛着长枪短炮转来转去的,还有特写镜头,让他有点隔应。 拍a片,一般的男人也就坚持十来分钟,所以一部60分钟的片子必须分成几次来完成,然后剪辑在一起,这当中需要工作人员再三的去准备工作,布置场景,调试灯光,女主角也要重新化妆,所以费时费力。 但张晓峰不一样,他身体强健,一气呵成,完成了规定的动作和时间以后,依然生龙活虎,这让其他的工作人员兴奋异常! 提前完工,不管对工作人员或者是演员来说,都是好事,就可以干嘛干嘛去。 当然了,拍片子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给男主角套上胶套。 这个事情不好解释,以前香港的刘德华演一部电影,根据角色需要,穿上了一身胶壳,立马就变成了一个肌肉男,意思和作用差不多。 说得简单点,就是剧组有大大小小很多男人的胶套,把它套在男人的身上,在根部用胶水粘好,由于它具有弹性,工作的时候,就可以自如回去运动,多久都行。 所以,大家在外面看到的很多a片,男女主角一个多小时的交流,大都使用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的使用,也有它的缺点,那就是要求男女主角必须小心冀冀,动作也比较僵硬,不够真实。 张晓峰在这里牛刀小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效果,即便他在和女主角一起泡澡的时候,女主角都要向他连连说谢谢。 相对电影电视剧来说,激情片的制作成本很低,制作周期也很短,平均两天一部。 由于张晓峰的加入,一天就完成了,他也得到了一百万日元的报酬。 其中,田边纪夫拿了三分之一。 扣除田边纪夫的费用,折算下来,他演一部片子的收入也就六、七万元人民币吧。 刚休息一晚,第二天张晓峰又被应邀参加一部片子的演出,这部片子是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鏖战,据说,这个老女人是一个资深的av老演员。 剧情嘛,有点像香港王晶导演的《鸭王》,不过,《鸭王》的一些镜头只是一晃而过,在a片中,却是真刀真枪的干,持久耐力地干。 和这个扮演贵妇的老女人演这一出戏,张晓峰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不过,收获也是值得的,除了工作人员的热烈掌声以外,还得到这个老女人的青睐,受到了她的邀请,去参加一个大型的很有档次的派对。 在派对中,更令人意外的,居然碰上了叶欣想要抓捕的秦光荣…… 张晓峰的工友,也就是在a片中饰演贵妇的老女人叫川岛珍子,她在早年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失败婚姻后,就一直不再婚,以单身女人的身份游走在岛国的上流社会中。 她以胸大,屁股大,嘴甜,善交际著称,让不少居家女人羡慕嫉妒恨。 出演三级影片说不清楚是不是她的职业,因为除了这个工作外,她还是有名的援交女人,和着各色各样的男人都有一腿,不仅如此,她有时还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介绍一些小明星给需要的人。 因此,她名气大,熟人多,交际广阔。 但像今天晚上一样带着个年青男伴出席派对还是头一遭,好比一些知名演员为了吸引粉丝不惜玩隐婚是一样一样的。 有鉴于此,她身边的张晓峰成了别人瞩目的焦点。 但是,张晓峰却心宽体胖,凡对他行注目礼的人都微微含首,微笑对之,一脸自信,一脸从容。 他的态度,让不少在场的人以为是一种嚣张,一种跋扈,一种欠揍的表情。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么,至于这么高调?很多人在心里愤愤不平。 然而川岛珍子却对他温柔有加,轻轻挽着他的手,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向认识她的人热情地介绍着身边的小男人,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是我的相好,以后对我有想法的人不要再来找俺…… “哟,这不是那个……那个滨海市大名鼎鼎的峰爷吗?怎么,出国考察呀?”忽然,他们身边响起一个揶揄的声调。 “秦光荣?……老兄真是容光焕发啊,才几天不见。” 张晓身转过身来,发现是那个叶欣千方百计追捕的秦光荣,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嘻笑着说。 高大的秦光荣身边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娇小女人,丰满性感,一双媚眼,看人的时候,就好像给你送秋天的波菜一样。 这个秦光荣,在滨海市原先的老婆邹丽也是个娇小的女人,为什么他喜欢找这样的,是不是娇小的女人在床上好欺负呀?但当初为何去招惹身材高大的朱秀兰?真是不明白! “喂,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秦光荣打断张晓峰的沉思,盛气凌人地说。 时移势易,现在的秦光荣可不怕什么峰爷,这里不是滨海市,这里可是岛国的东京,而且他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随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女子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组的重要人物,有权有势。 “我可不是什么出国考察,在滨海市犯了点事,流落于此,以后还要仰仗老兄你多多关照啊……”张晓峰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叹了口气,落漠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你也有这一天呀?……是不是强尖女人了?啊……”秦光荣心情舒畅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通病,看到别人落魄,比自己还不如,那他就会得到一些满足,尤其是身处逆境的人。 “以前或许会有,但以后就不会了。”张晓峰模凌两可地说,不否认,不解释,让你猜。 “哦?这话怎么说?”秦光荣好奇地问。 第154章左右利用 “因为我现在是一名演员,成人电影的临时演员。”张晓峰微微一笑。 “啊……哈哈哈……有前途!”秦光荣更加高兴,这一行业,说到天,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 “这位是川岛小姐是吧?久仰!”秦光荣的兴趣转向了张晓峰身边的川岛珍子。 “秦先生好!秦先生年青英俊,相貌堂堂,幸子小姐真是好福气……”川岛珍子当然认识秦光荣身边的娇小女人。 “珍子姐姐才真是好福气呢,这位先生更年轻。”幸子抿着嘴笑道,一双狐媚眼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一雄君是不错,床上功夫甚是了得,今天刚刚和我演了一部片子,到现在我还浑身酸痛呢……”川岛珍子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满意地笑了起来。 “是吗,这么利害?”幸子的眼睛闪烁了起来,游移不定。 “哪天我们有时间去看看老弟的表演!”一旁的秦光荣妒火中烧,幸子的好奇和向往,这不是说他不行么? “欢迎!欢迎!我们也可以一起切磋嘛。” 制作公司是山口组下面的一个小公司而已,如果有了幸子的关照,好处自然不少,川岛珍子的话除了这层意思以外,还具有明显的挑逗。 秦光荣长得高大帅气,能得到心高气傲的幸子青睐,自然也会一些真本事,川岛珍子这种阅尽天下男人的老女人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好呀,好呀,珍子姐姐的提议好,大家一起切磋……”幸子也很赞同。 但秦光荣的脸却黑了下来! 一起切磋的意思大家都懂,如果能够把自己的东西拿来分享,说明这个东西的价值已经不高,或者说可有可无,谁见过有人拿自己的老婆或者老公出来给人分享的? 在派对中,秦光荣找了个机会,和张晓峰单独在一起说话。 “你在滨海市的那个马子呢?她是一名警察吧,你犯事,她受到牵连吗?”秦光荣忽然问起了叶欣。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已经和我划清界线,正到处追杀我呢。”张晓峰苦涩地说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就演a片一辈子?”秦光荣盯着他问。 “演a片怎么啦?有女人玩,还有钱拿,不好吗?”张晓峰无所谓,生活只要不犯法,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谁爱说谁说去。 “不是说不好,而是你就没有其他打算么?”秦光荣再三地问。 “你有什么好的途径?”张晓峰马上问。 “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秦光荣的脸微微上扬。 “不知道!”张晓峰一脸疑惑。 “我现在是山口组的重要成员。——山口组知道吧?”秦光荣一脸傲然。 “山口组不就是一黑社会么?和我在滨海混的差不多……”张晓峰说道。 “切!土了吧?山口组在岛国是明正言顺注册的一个很大的社团组织,财力物力雄厚,人员众多,不是你一个小混混可以比的……”秦光荣说。 “那你能让我加入山口组?”张晓峰惊呀地问。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情。”秦光荣说。 “什么事情?”张晓峰又问。 “帮我杀了那个川岛珍子!”秦光荣咬牙说道。 秦光荣的话,让张晓峰感到很意外,一个白面书生,才来到岛国不久,短短时间,变化如些之大,居然敢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一个靠自己的身材来赚钱的女人。 “怎么,堂堂滨海市的峰爷,不会不敢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吧?”秦光荣冷笑道。 “你也知道是手无寸铁的女人?我峰爷做事,是不会欺负弱小的。”对他的激将法,张晓峰一笑置之,他不可能成为他人的工具。 “难道你不想加入山口组了吗?你可想清楚了,没有我的介绍,你是不可能加入山口组的,失去了这个机会,那可是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了。”秦光荣说道。 “为了进入一个什么狗屁山口组,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干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不介绍我没关系,我就继续做我的男优吧,逍遥自在。”张晓峰觉得无所谓。 “你所在的制片公司也是属于山口组的产业,能不能在那干下去还两说呢……”秦光荣的话里有话。 “怎么,你是想把我扫地出门?哥们,在滨海市,我好像还帮过你吧,到了这里,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想打碎我的饭碗?神马意思?”张晓峰皱起了眉头,很不满。 “兄弟,实话跟你说吧……是有人要我杀这个川岛珍子……可是你知道,我做不来这种事情,所以,希望你能帮帮忙,以后,在这里我有吃的就有你吃的,怎么样?”秦光荣看到张晓峰冷峻的面孔,心里没来由地一惊,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了实情。 “谁让你杀的?”张晓峰问。 “这个……”秦光荣为难起来。 “你不说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听,但我告诉你,虽然这里是岛国,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老人和小孩我不杀,妇女我更不会杀了,最多,把她们拉到床上教训一下,不会去做那种毁灭社会资源的事情。”张晓峰把话说死了。 秦光荣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在这个异国他乡,我俩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有什么为难的事,如果不介意,可以说出来,我至少能给你参谋参谋,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就算了。”有人让秦光荣杀人,这事情还真是有意思,不免勾起了张晓峰的好奇心。 “是……是我那岳父,哦,也就是幸子的父亲,让我杀川岛珍子的……”秦光荣艰难地吐口。 “为什么呀?”张晓峰很好奇。 “岛国有三大黑帮,除了排在第一的山口组以外,还有住吉会,稻川会,据小道消息说,川岛珍子的父亲曾经是稻川会的一名执事,地位崇高,但后来因为一些利益,被山口组的一个兄弟暗杀了,现在川岛珍子加入了山口组,目的不明,所以……”秦光荣吞吞吐吐地说道。 “所以就想把她杀掉,这么做不嫌麻烦?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有什么目的是吧?她父亲以前是稻川会的,有规定不让他女儿加入山口组吗?再说了,不喜欢她的话,直接开除得了,杀她做什么?”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这个川岛珍子现在是山口组的情报头目,手里撑握着山口组的很多秘密,如果她怀有异心,将会使山口组受到重大损失。”秦光荣说。 “也不能开除?”张晓峰问。 “是不能打草惊蛇,引起她的不满和反弹,再说,传言也没有证实,幸子的父亲的意思,为了保险起见,就是暗地里把她解决了……”秦光荣说。 “为什么不派帮中其他兄弟去把,而要让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干?”张晓峰问。 “我也不知道,幸子的父亲可能是为了考验我吧。”秦光荣摇了摇头。 “有可能,你想啊,虎父无犬子,你是他的女婿,半个儿子,你不建功立业,将来怎么在山口组里混?”张晓峰判断道。 “那我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动手吗?”秦光荣露出了懦弱的本性。 “你不想动手也行,那就离开那个幸子,重新找一个普通的女人,过着普通的生活……你选择过着有尊严有地位的日子,这一关得过,万事开头难嘛,走出了关键的一步,你以后的前途定然远大……”张晓峰对他恭维了起来。 “谢谢你,我想想怎么办才好。”秦光荣纠结地说。 “没什么想的,刚才那个川岛珍子对你很感兴趣,这是你的好机会,在床上的时候,不论男女,戒心是最低的,还有,你那便宜岳父不会让你想多久的,如果你犹豫不决,让他失望,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张晓峰继续煽风点火。 听到张晓峰的话,秦光荣脸色更加难看,思索不语。 “你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吧,我去那边看看。”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走向大厅的人群。 参加派对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有的是为了猎艳,有的是为了结交生意伙伴,还有的纯粹地无聊,打探一些花边新闻。 张晓峰找到川岛珍子,和那些派对上的男男女女“嗨、嗨、嗨”了一通,不断地“哟西”了一回,两人就离开了酒店。 眼看时间还早,他们又找了一家茶馆,到里面去喝茶。 “珍子小姐,那个秦光荣打算暗杀你!”张晓峰抿了一口茶,对川岛珍子说。 “秦光荣?就是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人,幸子的未婚夫?”川岛珍子大惊失色! “正是!”张晓峰点了点头。 “一雄君,你是在我开玩笑吗?他为什么要暗杀我?我和他好像不熟,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怨……”川岛珍子不理解。 “他说是幸子的父亲让他这么做的。”张晓峰说。 “为什么?”川岛珍子耸然动容。 “有消息说,你父亲本来是稻川会的人,被山口组的人暗杀以后,你就潜入山口组,伺机报复……”张晓峰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听到张晓峰转述的话,川岛珍子的表情僵住了,神色有些慌乱,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雄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和那个秦光荣一样是华夏人吧?”川岛珍子努力把乱糟糟的心情平复下来。 “华夏很大,十几亿人呢,这么多人,自然有好有坏,再说了,我对人的感情,不分国界,不分种族,相对来说,珍子小姐对我要好些,那个秦光荣,我们也只不过认识而已。”张晓峰笑笑。 “多谢一雄君的好意,我知道了。”川岛珍子对张晓峰很感激。 “如果……如果珍子小姐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张晓峰试探性地说。 “帮我的忙?怎么帮?”川岛珍子很疑惑。 “我可以帮你处理掉那个秦光荣,杀鸡给猴看……”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第155章滞留京都 听到张晓峰说这样的话,川岛珍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就像张晓身当初听到秦光荣要杀川岛珍子的感觉一样,难道天地间还有所谓的感情吗? 川岛珍子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肌肤依旧白嫩,身材依旧火辣,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四十多岁,如果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吸引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是有可能,但一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女人,还会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产生吸引么?虽然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但事实罢在那里。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帮她?他和秦光荣都是华夏人,而且好像还认识。 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她的身份一直很机密,这种消息来源也只有秦光荣能从幸子的父亲那里获知,她十分清楚山口组的势力和办事能力,而一个普通的a片演员是不可能知道的。 “一雄君,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帮我?”川岛珍子是山口组的高级情报机构的首脑,警惕性还是很高的。 “呵呵,珍子小姐,我看你还是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我只是一个出力挣钱的小演员,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说原因,我们华夏有句俗话,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是有些肌肤之亲的嘛,再说,我可不愿意你这样的一个人间尤物就这样消失了……”张晓峰对她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 “多谢一雄君的好意,”川岛珍子难得地脸红了红,望向张晓峰的眼睛有了几分柔情,“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你只要把他约到椿山庄大酒店,让他到28楼05房间来……对了,我就住在那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张晓峰说。 “我只要把他约到那里就可以了吗,我不用出面?”川岛珍子有些不太相信。 “对,你只要把他约到那个酒店就行,我相信你的能力,而我自己在华夏,也是一个黑道上的人,处理这种事情轻车路熟,你就不用担心了。”张晓峰打消她的疑虑,免得到时碍手碍脚的。 “那太好了!一雄君,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报答您呢?”川岛珍子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跑到张晓峰跟前,噗的一声,亲了他一口。 “你有空的时候,就给我打打飞机吧。”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 “好的,一雄君,我的嘴上功夫是很利害的,你还没有领略过,以后我每天都你给打!”川岛珍子说得也很真诚。 “……”张晓峰很无语。 每天打?那还不得被你打成人干?幸福是个比较级,就像喝酒一样,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 叶欣是个事业心比较重的人,迫于当时的情况是两眼一摸黑,在张晓峰的建议下,出去游玩了一下,才几天功夫,就游不下去了,心事重重地又回到了东京椿山庄大酒店。 她原先的房间退了,现在还得重新开房,等她办好手续,来不及洗澡就去拍张晓峰的房间门,但很久就不见回声。 “这家伙,大白天的,死哪里去了?”叶欣心里不平地暗暗骂着,好像她出去旅游是去执行任务,而张晓峰一直在家玩一样。 她打电话,张晓峰的手机已经关机,她气得把自己扔在了大床上,拍打着枕头,发泄着无名的怒火。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张晓峰正在拍着a片,全身心投入,在他身前的一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孩子如一只小绵羊一样…… 等他汗流浃背地收工,回到休息间,打开手机后,弹出了十多个未接电话! 这女人,心性还是这么急,幸亏小爷运气不错,否则还不好交待,他笑了笑,抓起衣服就去洗澡去了。 晚上回到椿山庄大酒店,叶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翻,本来怒怒冲冲想给他一点下马威的神态不见了,露出了关心的表情。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睡好觉呀,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点……”叶欣不确定地问。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为了你的事情,我没日没夜地干活,我容易吗我?”张晓峰说得很委屈,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没日没夜干活是不错,但是干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也不要这么拼命嘛,慢慢来,也没规定几天完成呀。”本来心急的叶欣反而劝说他起来。 “可是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呀。”张晓峰一副无奈的表情,还摊了摊手,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 “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叶欣不相信地盯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去旅游一趟回来,他就把事情办好了? “你先想一想,怎么报答我?”张晓峰提出了条件。 “你想要什么报答?”叶欣警惕地问。 “你懂的。”张晓峰向她眨了眨眼睛。 “我不懂……你说差不多,还差多少?”看到张晓峰火辣辣的目光,叶欣有点吃不消,脸上不觉烫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 “我见过了他,两人相谈甚欢,接下来我让他到酒店来,你一把抓住,不就完了?”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你还能让他来找你?”叶欣正了正身体。 “你别忘了,我和他是有一面之缘的,还帮你抓过他。”张晓峰笑道。 叶欣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发生在滨海市的事情,她还记得。 “啵”的一声,她抱着张晓峰的头,亲了一下,然后就跑了。 “喂,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先酝酿一番,找找情绪嘛,也不说一二三,真是的……”张晓峰在她身后不满地叫着。 一个老女人,怎么这么生涩?什么时候才熟呀?张晓峰轻声不断念叨。 如果让叶欣听到他说她是老女人,那她一定会找他拼命,可是张晓峰不怕,即使是声如蚊蝇的声音。 在川岛珍子的一翻努力下,秦光荣浑身轻飘飘来到椿山庄大酒店,敲响张晓峰的房门,里面一个含糊的女声说“请进”,他就拧开门进去了。 “叶……叶警官?”秦光荣愣住了,房间对面沙发上的女人让他目瞪口呆! “秦光荣先生,好久不见,请坐!”叶欣露出了一对白牙,指了指身边的沙发。 他下意识地转身想跑,但张晓峰忽然出现在他后面,随手关了房门。 “叶警官天远地远地到这里来,就是想带你回家看看,你说你,不想祖国母亲吗?”张晓峰笑着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 …… 张晓峰并没有和叶欣马上回滨海市,他的理由是,你去旅游了,我还没有去,事情办好了,我也得好好玩一玩。 抓到秦光荣以后,叶欣的心情大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个请求,可不是随便能答应的,至少,在张晓峰还没有回滨海市之前,市警局就还得每天派人去保护韩家的韩燕,帮他干活,直到他回来为此。 这样的条件,但叶欣还是答应了。 这总比让她去报答那家伙好多了,话说那家伙一直不停地让她肉偿,弄得她每次都心惊肉跳,赶紧押着秦光荣回了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叶欣走后,张晓峰就轻松多了,没有了拘束,没有了顾忌,每天像一个农夫一样,起早贪黑地犁田耕地,不断挥洒着汗水…… 由于挣的钱多,田边纪夫对待张晓峰就像对待自己的父母,关怀备至,跑前跑后地服务。 不仅如此,他还叫来自己的妹妹田边纪夫专门服侍校奎,帮洗衣服,帮敲背按摩,帮一切张晓峰需要做而她也能做的东西。 其实,在大酒店里,什么都有酒店服务人员做,田边杏子根本帮不了多少忙,张晓峰就让她专门给他按摩身体,他每天腰酸背痛的说。 至于陪睡的话就免了,他现在天天吃肉,一闻到油腻的东西就反胃,不过,冬天冷,搂着睡觉也能调节温度,睡着舒服。 这天,张晓峰又来到剧组,等着轮到他上场。 像他这样的演员,不用念什么固定的台词,只要导演把意思跟他一说,他就临场发挥,说到哪算哪,重要的是身体语言。 其实,他也没必要那么卖命,他不缺钱,但他现在的时间有限,只一个假期的时间,而且还浪费了好几天,所以他得努力,努力在这一行搞出名气,那样才能和那些名满天下的女主角对戏,这是他的目的,也是他想方设法留在这里的追求。 “一雄君,一雄君……”田边纪夫一脸兴奋闯进了张晓峰的休息室,门口放置的一些器材和道具差点畔了他一跤。 “干嘛这样匆匆忙忙的呀?被鬼追了?”张晓峰起身笑道。 “一雄君,天大的喜讯!您知道今天谁是你的女主角吗?”田边纪夫高兴得浑身颤抖,不断地搓着双手。 “管她是谁呢?丑一点的话,我就想像,想像我身下的她是个大美女,七天仙女下凡,哦,这个你不懂,这么说吧,我在头脑里可以yy成我看中的小星星们……”张晓峰看到田边纪夫激动的模样,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感到有些可笑。 “那一雄君,您经常想像成谁呢?”田边纪夫居然卖起了关子。 “这个不一定,有好几个吧,比如,你们岛上的苍老师……”张晓峰一边思索一边回答。 “对!一雄君,您猜对了!”田边纪夫拍起手,大叫了起来。 “什么猜对了?猜对什么了?”田边纪夫响亮的声音吓了张晓峰一大跳,他狐疑地问。 “今天的女主角就是名满天下的苍老师……哈哈哈……太让人高兴了!”田边纪夫说完又手舞足蹈。 “什么狗屁苍老师?”张晓峰看到田边纪夫如同疯子一样,很不以为然,不过,下一秒他回过神来,“苍老师……你说的是在av界名声最响亮的苍老师?” “没错!就是她!就是她!”田边纪夫兴奋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第156章情况有变 “切!还不都是个女人么?值得你这般高兴?”张晓峰强忍住心中的激动,给有点失心疯的田边纪夫降降温。 “一雄君,这您就不懂了,苍老师是这一行业的明星,如果您和她对戏,片子发行出去,那您的身价就能快速地升高,下一部的片酬就大大的……”田边纪夫解释着。 由于请来了苍老师,片子的剧情做了相应的调整。 张晓峰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家千万的富家公子,姓石田,苍老师则是他家刚刚聘请来的一个小女佣,姓酒井。 别墅的泳池边,石田公子嘴含一支大雪茄,戴着墨镜,身穿一件薄纱绵质的浴袍,斜躺在大靠椅上,望着正在游泳池里游泳的两个性感妩媚的女孩子,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这时候,酒井小姐身着女佣服,端着一盘西瓜上场,她弯腰捧着送到石田公子面前。 “石田君,请吃西瓜!”酒井小声温婉地说。 石田公子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新来的小女佣,摘下墨镜,细细地打量着。 酒井弯着腰,颤颤兢兢地不敢动,一直端着果盘。 石田公子的目光从小女佣清秀的脸膀移到她那饱满的胸脯上,眼睛一时被粘住了!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把手伸了进去…… 酒井惊叫一声,吓得跪倒在地! 石田公子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解开浴袍,把酒井的头按到了他两腿中间…… 而游泳池里游泳的两人女孩子,见怪不怪地继续嘻笑着。 这一部片子,工作人员们紧张兴奋地跑前跑后,井然有序地工作着,一面也是大饱眼福。 尤其到了最后,石田公子把酒井按在躺椅上,在她的背后用力鞭打! 导演喜悦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嘴里不断地念叨:“哟西、哟西、哟西……” 到了最后,男女主角完成了规定的时间和动作,导演都忘了叫停了,等到那把木质躺椅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四分五裂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大喊: “咔!” 那一声咔,听在扑倒在地上酒井耳朵里,让她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瘫在了破裂的木条上,久久爬不起来。 而石田公子,却又跳进了游泳池中…… 工作完成,张晓峰和田边纪夫两人准备去吃晚饭,同时好好庆祝一下,没想到,却接到了川岛珍子的电话。 “一雄君,山口组的人在追杀我,你能来帮我一下么?”电话那头川岛珍子的语气很虚弱,无力。 张晓峰马上按照川岛珍子给的地址,赶到她住的地方,只看到她手背上吊着白色绷带,一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一雄君,您来了?”看到张晓峰走进来,川岛珍子紧张的心情一松,想挣扎着站起来。 “川岛珍子小姐,你受伤了?坐着别动。”张晓峰紧走几步,上前扶住她重新坐下。 “一雄君,山口组已经对我动了杀机,您说,我该怎么办?”川岛珍子毕竟是一个女人,如今和山口组反目成仇,她一时间也失了分寸。 “川岛珍子小姐,山口组已经对你下了击杀令了吗?”张晓峰问道。 “那倒没有,今天我上街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有两个年青人撞了我,我都还没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就拔刀刺向了我……”川岛珍子心有余悸地回想起今天的遭遇。 “那你怎么确认是山口组的人?”张晓峰疑惑地问道。 “感觉!”川岛珍子说。 “看来山口组还不想和你撕破脸。”张晓峰了然地点了点头,川岛珍子是山口组的资深成员,知道山口组的办事方法,她的感觉应当不会有错。 “他们应该心有顾忌、投鼠忌器吧。”她手里撑握着山口组大量的情报档案,包括海外的派驻机构,如果把她逼急了,后果会很严重。 “你的意思,你手里面有价值很高的东西?能让山口组不敢不计后果?”张晓峰立即来了点兴趣。 “以前年青的时候,我就是山口组的一名情报收集人员,这几年退下来了,成了情报档案室的主任,山口组的所有内部材料都在我手上……”川岛珍子说。 “那你可以和山口组的高层谈一谈,让他们出一笔钱,你可以完全退出来,到海外去过着平静的日子嘛。”张晓峰建议。 “退不回来了,你想想,我头脑里的东西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他们会放过我吗?”川岛珍子摇了摇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张晓峰又问。 “我不知道,再说山口组的势力,世界各地都有,哪里还能有我安稳的日子过?”川岛珍子的语气很落漠,没有了几天以前的凌厉,和光彩照人,满脸的不甘与愤懑。 “我倒知道一个地方,适合你去居住和生活……”张晓峰想了想,这个川岛珍子如今在岛国成了过街老鼠,待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一雄君,有什么好地方?”川岛珍子眼里露出渴望。 “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那可是张晓峰的地方,他说了算,山口组敢到那里去生事,直接灭了他! “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山口组的高层正打算在那里策划一场阴谋,扶植一个傀儡,以达到控制该地区的目的。”川岛珍子摇了摇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山口组伸手不到的地方。 “什么?山口组想在那里策划政变?”张晓峰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一雄君,一雄君,您为什么如些激动?”看到咬牙切齿的张晓峰,川岛珍子很是奇怪,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一雄君是很冷静的人。 “因为那个奎西西里州是我的!”张晓峰的眼睛眯了起来,射出骇人的光芒,尼玛的,敢招惹老子。 “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是一雄君的?”川岛珍子惊呀出声,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英子小姐,这个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张晓峰着急地问。 “一雄君不必着急,事情倒是还没有发生,还在策划当中。”川岛珍子安慰着他。 “还没有发生?”张晓峰明显松了一口气,也冷静了下来。 “据情报,他们联系上了庞红小姐最为倚重的一个小队长,那个人已经答应配合,接下来就是通过那个人安排一些山口组的成员进入庞红的指挥系统,等到合适的机会对她予以暗杀,然后那个小队长取而代之……” “川岛珍子小姐,你有山口组在那里的人员的情况吗?”张晓峰又问。 “有,我给你看看。”川岛珍子爽快是打开电脑,调出资料,现在他们俩个是一条阵线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是理应帮助。 张晓峰仔细看了看频幕上的资料,心也马上揪了起来,忙用手机把显示器上的东西拍了下来。 “川岛珍子小姐,谢谢你的情报,我得赶去处理一下,回来以后再报答。”张晓峰说着就站起身来。 “一雄君,别急,我陪您去!”川岛珍子说。 “你陪我去?”张晓峰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头看着她。 “一雄君,您可别忘了,你刚才还建议我去那里定居的,怎么,现在反悔了?”川岛珍子调皮地眨了眨大眼睛。 当得知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是张晓峰的以后,她改变了想法,如果能帮他铲除掉山口组在那里渗透的势力,那里倒是个理想的居住场所,虽然她还没有去过,但看过一些图片,再说,山口组的高层垂涎三尺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的地方,应当不会错的。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等事情办完,我封你一个官员当当。”张晓峰笑笑。 川岛珍子一同前去,对张晓峰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能准确有效打击山口组的敌特分子,以毒攻毒的话,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哟。”川岛珍子很会打蛇随棍上,她在一个组织做了这么多年的头目,如果忽然闲下来,她会不习惯的,也找不到存在感。 “一言为定!除了庞红的位置,你喜欢做什么到时告诉我就行。”张晓峰大方地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川岛珍子像个小女孩似的跳了起来。 打电话订购了飞机票,张晓峰又通知田边纪夫,说有事出一趟远门,演艺公司的事情他去处理,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挂了电话。 对于张晓峰来说,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情,这里不属于他,人生苦短,在于体验,这段时间,他体会到了别人无法体会到的东西,离开也没有了遗憾。 张晓峰和川岛珍子乘坐岛国的国际航班,当晚就飞向了蓝天…… 他们在中途又转了机,历经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又踏上了津巴布韦的土地。 亚洲此时已经是冬天,万木凋零,但这里依旧是蓝天白云,草木茂盛,鸟语花香,闻一闻这里的空气,人都醉了。 在哈拉雷,心急如焚的张晓峰都来不及去找总统老穆喝茶,就马不停蹄地包车直奔奎西西里州临时政府所在地。 第157章当场问话 张晓峰和川岛珍子坐车直奔奎西西里州临时首府。 一路上,一排排大卡车装载着建筑材料,排成长龙,浩浩荡荡来来回回…… “你这些东西从哪里拉过来的?”川岛珍子很好奇,如果不是车箱上露出来的物资,还以为前方正在打大仗呢。 “哪里有,去哪里拉,反正我不充许我的地方建造这种东西。”张晓峰眼望前方,思绪已经飞到了庞红那里,那个冷血的丫头,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充许建造?那你打算发展什么产业?”川岛珍子不解地问。 “无烟产业,不管什么,总之不准冒烟,不准破坏生态环境,不准污染水源……”张晓峰说得斩钉截铁。 “哦,看来你想发展旅游业了,不过,如果只是保持一些原始风貌、动、植物园之类的,恐怕难以支撑一个州的运转吧?”川岛珍子提出了她的疑问。 “环境只是一个外部的东西,就好比一个产品的外包装一样,只是好看,赏心悦目而已,服务和内在才是灵魂。”张晓峰说。 “看来一雄君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川岛珍子说道。 “如今的社会,不缺少高科技工业,何况这里是非洲,没必要引进什么外资搞什么经济发展,我要打造一个全球人人向往的人间乐园。”张晓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川岛珍子打算到这里来,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我倒是愿闻其详。”川岛珍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一路上,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职位问题。”张晓峰却转移了话题,沉吟着说。 “呵呵,一雄君不必太客气,我做什么都行。”川岛珍子委婉地表达了她的姿态,她不会让他为难。 “我想让你做娱乐部长。”张晓峰笑了笑。 “娱乐部长?”川岛珍子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职业,名字有些俗气。 “这个职位,包括很多方面,广播电影电视,剧院,歌舞演出,赌场,还有包括卖春的场所,都归你负责……”张晓峰展开想像的画卷。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这里弄成男人们的天堂?”川岛珍子笑了起来。 “没错!珍子小姐真是聪明。——对这个职位有没有兴趣?”张晓峰问。 “没问题,我一定做好,一雄君。”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川岛珍子的老本行,她做起来熟能生巧,自然不会拒绝。 说话间,车子进入了一片临时搭建的办公场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一遍繁忙景像。 走进庞红的办公室,门前的两个卫士看到张晓峰,急忙敬礼,眼睛里露出狂热! 他们是雇佣兵团的卫士,是见过张晓峰的。 张晓峰对他们点了点头,神情肃然地走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进来怎么不先报告?”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子立起了眼睛,责怪着进去的张晓峰和川岛珍子。 张晓峰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到低着头查看报表的庞红面前,嘴角不由地一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半年时间不见,这丫头好像胖了不少,皮肤也白了点,看来这里还挺适合居住疗养的。 “张晓峰,你怎么来了?” 庞红抬起头,看到是张晓峰,还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眼睛,面前的人没有消失,惊喜地想站起来,但“唉哟”一声,扶着腰,又坐了下去。 “你怎么了?哇!你肚子那么大,是不是感染了血吸虫病呀?”张晓峰震惊地转到她身后,轻轻地扶着。 “血你个头!”庞红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血吸虫?那是什么病?”张晓峰皱起了眉,据他的了解,得了血吸虫病肚子会变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我们庞红州长已经怀孕了,哪来的呆头鸟?”那个庞红身边的秘书撇了撇嘴,被人当成空气的感觉让她窝了一肚子火。 “小韦,不得无理,这是张晓峰先生!”庞红斥责着那个秘书。 “张晓峰先生。”叫小韦的秘书吐了吐舌头,小声地打了声招呼。 “怀孕了?那意思是说你已经结婚了?”张晓峰还是没空理会那个小秘书,他只感觉到心里忽然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我倒是想结婚,但那个人没有那个意思……”庞红本来兴奋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都把肚子搞这么大了,还不想结婚?谁这么缺德呀,特么的,告诉我,我修理他去……” 张晓峰强笑着,他才离开半年多时间,就已经人是物非,但庞红不欠他的,是自由身,他也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所以,他也没有权力责备。 “缺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庞红慢悠悠地说,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 “啊?你说的是我?你是说我的小蝌蚪游到你的蜂窝里去了?不能吧,飞花的?”张晓峰很惊疑,这种事真是吓死宝宝了。 “飞你个头!你离开之前没有和我在一起吗?”庞红生了气,就没见过这种推三阻四的人。 “那两次就打中了?比他娘的飞毛腿导弹的命中率还高……”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你还不相信是吧?不相信我就去把他打掉了!”庞红怒气上升,感到很委屈。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好奇,我的女人不少,很多地方反反复复都耕耘了无数次,单单你这里开花结果了……看来土壤也很重要啊。”张晓峰不由感叹着。 庞红愣愣地望着张晓峰,不知说什么好了。 旁边的川岛珍子脸色也微微红了红,她可是和他拍了两部片子,在片子中真枪实弹地战斗得昏天黑地,如果照他的说法,她的土壤也不好呗。 在不远处装着整理文件的那个小秘书,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她是很敬重庞红州长的,年纪轻轻不但管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还统领着一只军队,那可都是铁血男儿,这么一个女中豪杰,万没想到日思夜想的男朋友却是这么一个无赖级别的人物。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该打!该打!”张晓峰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眼睛却一直看着庞红。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惹别人笑话。”庞红嗔骂道。 自从当了准母亲,她的心性变了不少,温柔了许多。 “阿红呀,自从我知道你这里出事以后,我是吃不香睡不着呀,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风风光光进闯进你的办公室,一看,你怀孕了,还以为你和别人结婚了呢,所以……你懂的。”张晓峰只好尽量解释。 ”我这里出了问题?我怎么不知道?”庞红疑惑地问。 “你把阿豪和阿明叫进来!”张晓峰镇定地说,他恢复了严肃,不铁血一点,是镇不住这帮子兵痞的。 庞红不明所以,就叫小秘书打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阿豪和阿明走进庞红的办公室,向她举手敬礼! “峰爷,您来了!”发现张晓峰在这里,两人也很高兴,用了道上的称呼。 “你们俩马上调集卫队,把这个办公区域给我围起来,所有人员能进不能出,实行戒严!另外,通知军队小队长以上的人员到这里来开会!”张晓峰对他们点了点头,严肃地说。 两人愣了一下,但很快举手敬礼,出去执行了。 阿豪和阿明出去一会儿功夫,外面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口哨声,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接着,庞红的办公室被人推开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汉子鱼贯而入。 “庞司令……峰爷?” 这些人刚说话,看到张晓峰也在,惊呀不已! 庞红坐在她那宽大的办公椅子上,因为是大肚子,所以只好仰躺着,神色平静,没有了司令的威严,倒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张晓峰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她办公桌的前面,挡着她,翘着一只腿,眼神冰冷。 “人都到齐了吗?”张晓峰看向阿豪。 “报告峰爷,到齐了!”阿豪敬了个军礼,响亮地说。 “这是一份名单,去外面把人都给我抓起来!不能少了一个。” “是!”阿豪取了名单,往外就走。 办公室内十几个雇佣兵团的军官们面面相觑,峰爷这个老大很久都没有过来了,一过来就大张旗鼓地抓人?这是闹哪般…… “阮勇……”张晓峰对着这群军官人群喊道。 “到!” “出列!”张晓峰接着命令。 “是!”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汉子,鹰勾鼻,目光阴冷。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张晓峰满脸笑容,亲切地问。 “这里挺好,兄弟们都很开心。”阮勇摸不透张晓峰的意思,也只好问什么说什么。 “是呀,这里风景宜人,多好呀,可是,美中不足,缺少了点金戈铁马的体验,想想当年你们大块吃肉论斤分银的时候,那才惬意,是不是?” “可那时候有上顿没下顿,常常食不裹腹,每天提心吊胆的……”阮勇傻傻地说。 “是呀,你们在这里的人,都是奔三或以上的人了,风光过,热血过,九死一生,在血水中摸爬滚打,一路走来,就应当静下来好好过日子了,可是,有些人,人心不足,想吞象,你说怎么办呢?”张晓峰平和地问道。 “我?……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呀?”阮勇立起了眼睛。 “应该是我问你是什么意思?”张晓峰铁青着脸,怒视着他。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看到张晓峰发火,张晓峰心里一惊,脸上强自镇定。 “山口组的人找了你几次?”张晓峰忽然问。 山口组?在场的人皆哗然! 第158章大力整顿 这些雇佣兵团的军官们,对各国势力都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山口组了,阮勇怎么和山口组的人联系上了?真的假的? 庞红也是感到很意外,阮勇曾经是大胡子的心腹,为了稳定为了团结,她对他委以重任,较为看重,没想到他还是养不熟…… “你就是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山口组的人联系?”阮勇气急败坏。 “你要证据?当然,毕竟你是一名高级军官,如果我冤枉了你,我也不好向在场的人交待……这位女士你认识吗?”张晓峰指了指站在庞红身边的川岛珍子。 “不认识。”阮勇看了看,摇了摇头。 “这位是山口组情报档案室的主任,川岛珍子,凡是山口组的机密文件、海外情报人员的身份和配备情况,都要经过她的手,可以说,山口组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张晓峰给在场的人介绍。 山口组的情报档案室主任?这样的人居然随同张晓峰老大一同出现?屋里的人都震惊不已,久久回不过神来。 再看阮勇时,发现他已经脸色苍白,冷汗冒了出来…… “阮勇,你他娘的居然想当叛徒?老子嘣了你!”阿明拔出手枪,指向了阮勇。 其他人也都拔枪,一同指向了他,怒目而视,紧张气氛笼罩着整个大厅。 军人最痛恨的就是叛徒,那可是血的教训,由不得有半点手软。 “阮勇,怎么说,你也是一条汉子,光棍点,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晓峰向阿明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收起枪,然后问阮勇。 “这支响当当的雇佣兵团,曾经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让人闻丧胆,可是,现在却让一个女人来当司令,每天干起了保安的活,还有你,不是我们兵团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手划脚的?”阮勇情绪爆发了出来,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也顾不得了。 “阮勇,你他妈的闭嘴!”阿明又举起了枪。 “打呀,有种你就打!你不觉得委屈吗?”阮勇对阿明咆哮。 “你……”提着枪的阿明语结,又望了望张晓峰。 “你们加入雇佣兵团是为了什么?出生入死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你看看外面,多少工地在建设,啊?我要把这里建设成一个美好的家园让兄弟们在这里安居乐业……每个月也开你的工资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张晓峰口气越来越严厉,语气越来越冷。 “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就是不服。”阮勇依然嘴硬。 “不服是吧?好!你是一个军人,我就给你军人的尊严,你身上有枪,我赤手空拳,我们叫一二三开始再动,如果你能把我打死,以后庞司令的位置就由你来坐,怎么样?”张晓峰提议道。 “峰爷,不可!”最先反对的是阿明,他可是清楚阮勇的能力,那可是一个有名的快枪手。 庞红倒是没有出声,她是见过张晓峰诡异的身手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阮勇惊喜莫名,他觉得有了生的希望。 “就由阿明喊吧,你们在场的也都做个见证。”张晓峰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阮勇和张晓峰站在宽大的办公室中间,相向而立,其他人远远地站在两侧。 “一”阿明开始喊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明显很紧张。 “二” 随着喊声,两侧的人的心也揪了起来。 “三”阿明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阮勇刚拔出枪,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痛,手枪就离了手,他抱着痛入骨髓的右手腕傻了! 没有听到意想中的枪声,阿明睁开眼,却看到阮勇左手抱着右手,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而峰爷,坐回到了椅子上,又翘起了脚,手上拿着一支手枪在把玩着……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军官,第一次看到张晓峰的身手,感到真是不可思议,虽然上次枪杀了大胡子,那也只能说胆子大,能当机立断,但这次这么快的身手,任谁也比不过。 边上的川岛珍子和那个小秘书,惊得都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里露出敬佩之色。 庞红也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的后脑槽。 “阮勇,你还有什么话说?”坐着的张晓峰若无其事地问。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阮勇疼得不断咧嘴,他萎了。 “我就是问你,还有什么遗言?你也算是为雇佣兵团立过汗马功劳的人,有什么都说说吧,我们可以安排人去完成……”张晓峰平静地说。 “我没有什么遗言,至今光棍一条,要杀要剐来吧。”阮勇抬起了脸,挺硬气。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阮勇的头上顿时血肉模糊,身躯摔倒在地! “啊!” 呆愣了好久的小秘书,才尖声惊叫了起来。 “还真杀呀?”这是在场的人头脑冒出来的第一念头。 “把他拖出去!”把手枪里五、六发子弹都打出去的张晓峰,望着冒烟的枪管,轻声说。 等阮勇的尸体被拖出去以后,阿豪也进来了: “峰爷,按您的吩咐,名单上的人员都抓了,请您示下!” 张晓峰扫视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军官,目光凌厉。 “从大胡子,到现在的阮勇,一个个不安份。庞家两兄妹,又不是什么蒋家王朝,需要你们前扑后继地来打倒?”他不管那些来自亚洲各地的雇佣兵听不听得懂,训斥着,“我告诉你们,谁还敢有不臣之心,我就杀谁!” “我们出去看看那些山口组人员的模样。”张晓峰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 面前的一个大院坝里,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站成几列,寂静无声。 他们的面前绑着二十几个男男女女,神色惶惑。 周围站着上千名建设工人,不解地张望着。 “解除警戒,把所有的卫士叫到这里来,除了军人和这些绑着的人员以后,全部离开!”张晓峰吩咐阿豪。 “是!”阿豪跑着去执行任务。 不一会儿,外围负责站岗的几十个军人也赶了过来,围观的工人也被驱散了。 “今天我们抓的是山口组的成员或者被他们收买了的人……”张晓峰在大坝上说。 “山口组?” “这里怎么有山口组?” “阿金何时成了山口组的人?” “……” 那些士兵纷纷议论开了,交头接耳,整个大坝,嗡嗡声不绝于耳。 那些被绑着的人,有少数几个军人,其他的大都是应聘过来的各个部门的高管,或者是一些承建商的人,总之,五花八门的都有。 “我是冤枉的,你凭什么说我是什么山口组的人?”其中有一个被绑的人带头叫了起来。 “对,我也是清白的……” “我也是……” 本来一紧张的那些人,听到有人喊冤,也七嘴八舌乱叫了起来。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张晓峰双手向下按了下,待大家安静下来后,指了指身边的川岛珍子,“这位是三口组情报资料室的主任,珍子小姐,人员的名单也是从她那里拿到的,我想,你们的身份资料不会无缘无故地存入山口组的档案室里吧?” 听到这个美艳的妇人是山口组的高层,还是情报人员,几百个士兵和被绑着的人员,安静了下来。 “珍子,你这个叛徒!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被绑着的一个三十多岁,戴着一付深度眼镜的男子打破寂静,高声怒叫着。 “那意思是说,你承认了你是山口组的成员了?”张晓峰走到他面前,微笑着问道。 “是又怎么样?我虽然是山口组的成员,但我在这里奉公守法,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凭什么绑我?我提出严正抗议!”眼镜的男人神色镇定,振振有词。 “抗议?那多麻烦!我看你是一条汉子,十八年以后,必定是一条好汉,重新来过嘛,一路走好,不送!”张晓峰边说边走向他。 “呯!” 随着一声枪声,眼镜男萎顿在地,一动不却了! 周围的军官与士兵,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人,可是,他们的头皮也是一麻,突然性太强烈了,很多人一时还不适应。 那些被绑在一起的人,这时候才感觉到恐慌,他们有的人浑身开始哆嗦…… 张晓峰又走向一个曾经喊过冤枉的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更像是军人,但他是一个承建商。 “刚才我听见你也喊冤,你冤吗?”张晓峰平静地问。 “我冤,我到这里来是参加建设的,是你们的朋友,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不能枪杀我!”那个青年男人说。 “我问你是不是山口组的成员,或者被他们收买了?不是问你有没有做坏事,你的明白?”张晓峰皱了皱眉。 “我的明白,我虽然是山口组的人,但是……”青年男子据理力争。 “呯!” 又是一枪,打断了青年男子的话,他的脑袋炸开了,死得不能再死。 第159章心情复杂 “你就是个魔鬼!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你凭什么处死我们?……再者,我们就是有罪,也应该宣判罪状……”看到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连开枪杀人,那些山口组在这里的高层自知无望,又喊叫了起来。 “我不是法官,没办法定你们的罪,我只是处死山口组派驻在这里的成员和那些被收买变成叛徒的垃圾……凡不是这两类人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就是怕抓错人了,如果有冤,被证实了的,我代表庞红州长向他道歉,并给他一笔慰问金……”张晓峰的声音盖过了那个无谓抗议的人。 “我们没有做坏事,你不能随意处死我们,你这是犯罪的行为……” “呯!” 枪声一响,喊叫的声音消失了。 “我再说一次,你们当中有木有冤?有木有?”张晓峰对着绑成一排的人再次喊道。 那些被绑着的人,胆子小的,吓傻了,有的马上失禁,有的脚软,干脆坐在了地上,面如土灰! “呯呯呯……” 看到没有人说话,张晓峰又抽出一支手枪来,一阵点射,这么近的距离,一枪一个,毫无虚发。 打完子弹,又快速地退开弹夹,换上新弹夹,剩下的人,在他换弹夹的功夫,转身就想跑,但才跑几步,脑袋一片空白,就扑倒在地! 十几秒的时间,那些剩下的山口组成员全部被枪杀! 那些在场的军官和士兵们,都惊呆住了! 他们张大着嘴巴,痴痴地看着地上的二十多具尸体,前一分钟,这些人还活蹦乱跳的,有的人还和他们当中的人说过话,短短时间里,却成了一个个头部还在冒着脑浆的尸体。 张晓峰的冷酷和无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这些桀骜不驯的汉子,很多人背后冒出了冷汗,眼睛里露出了惊骇的光芒,他们经历过的再残酷的战场都比不了这里…… “我去洗洗手,这些渣子,都妈逼的脏了我的手!”张晓峰扔下打得枪管发红的两只手枪,向办公室里走去。 他在洗手间里,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吐了一会,还是感觉很难受,不住地干咳…… 忽然,一只手温柔地拍打他的背,他转过身来,发现是挺着大肚子的庞红。 “你受苦了!”庞红怜悯地说。 “我受什么苦呀,你没看到我很威风吗?”张晓峰强笑道。 “你恨下心来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谢谢你!”庞红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张晓峰洗了把脸,脸色恢复了正常。 “没有吓着你吧?”张晓峰难得地温柔了一回。 “没有。”庞红摇了摇头,眼睛里尽是爱意。 …… 滨海市。 叶欣坐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刚才局长派人通知她去汇报工作,什么意思她懂,张晓峰那家伙一直滞留在岛国没有回来,她还要每天派人到韩家去帮那家伙值班,局长那里她该找的理由都找遍了,如今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借口。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一边想一边走,走着走着,经过值班室时,发现里面很热闹,热火朝天,而且里面的人说话肆无忌惮,她冷着脸,就走了进去。 周末,市公安局里安排了不少人员在值班,为了更人性化,专门留一个大房间做值班室,里面有电脑,有电视,有床,可以同时睡五、六个人。 叶欣作为一名小领导,还没有休息的机会,很多事情还没有理顺呢。 “你们在吵什么?不好好休息,晚上怎么值守?”叶欣面无表情地斥责道。 正在里面看得口水直流的三个警员,看到是冷面的叶警官,惊慌之下,来不及关上电脑,一溜烟地跑出门去了…… 看到这三个同事那般慌张的模样,叶欣的好奇心起,就靠近那台电脑显示器,一查看,不想,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让她呆住了! 怪不得那些值班人员会跑,值班期间居然看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还把声音调得很低,她恼怒地想把电脑关上,点击桌面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主角有些眼熟,定眼一看,不是张晓峰是谁? 还以为那些同事怕她呢,原来是怕她难为情呀,张晓峰和她经常接触,那些人是见过他的,都以为是他的男朋友,万没想到,他却成为了岛国a片的男主角? 她潜意识里希望片中的男人不是他,也许是长像差不多的男人罢了,可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他那标准式的坏笑,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出来。 叶欣一股子无名火升起,抓起液晶显示器就想砸,刚抓起来,身上的手机却响了! 她放下液晶显示器,拿起手机,发现正是那家伙的,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显示器里面正在做运动的人,这个混蛋,是不是打电话给她炫耀呀? “你这混蛋加十八级,死哪里去啦?怎么还不回来?……”叶欣最终忍不住,她接通电话,对着手机痛骂了一顿。 “哇噻!火气怎么这么大?谁得罪我的叶大警官了?”张晓峰在电话那头嘻笑着。 “谁是你的叶警官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没什么关系,以后别说你认识我,懂吗?”叶欣的话又急又响,震得张晓峰的耳膜直生疼。 “到底怎么啦?你是不是阴阳失调了?”张晓峰听到叶欣的情绪不对劲,皱着眉问。 “你才阴阳失调呢?……不,你死在女人的肚子上最好……”刚回骂,叶欣又看到了电脑上的场景,让她又羞又愤。 “唉,我为了你,为了人民币,不计个人荣辱,以身犯险,却得不到你的理解,我真是失望……”张晓峰语调落漠地说。 “你以身犯险?怎么犯到女人的床上去了?”叶欣冷笑。 “什么女人的床上,我怎么听不懂?”张晓峰在电话那头说。 “你听不懂?让你回来,你不肯回来,却留在岛国拍a片?别说片子里面的人不是你?你这混蛋,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叶欣咬牙切齿的,这家伙,到了这时候,还嘴硬。 “哦,你看到了我的作品呀,怪不得那么生气,生气好,越生气越说明你在乎我,吃醋了……”张晓峰却笑了起来。 “谁在乎你了?谁吃醋了?你看看你,居然还笑,脸皮得多厚呀你?”叶欣真是无语,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还挺自豪的还。 “小叶呀,我知道你会误解我,但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真的,一个无名英雄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为了获得重要情报,我孤胆深入,虚与委蛇,忍辱负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清白……”张晓峰凝重地叙述着。 “……”叶欣的眼睛越瞪越大,居然还有人无耻到这程度的? “我甚至会因此失去你这样的爱人……但我为了大家,失去我们这个小家,我认为,我的所作所为,还是值得的!”张晓峰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那你探听到了什么重要情报?无名英雄!”叶欣弱弱地问。 “当然有了,经过我不懈的努力,了解到了山口组派驻在滨海市的组织,那个秦光荣能提供情报,就是他们操作的,山口组的人拿到了情报,就卖给他们政府的有关部门……”铺设了这么多,张晓峰才说到了重点,也让他松了口气。 “山口组在滨海市的组织?”叶欣被打击到了,这个情报的重要性她知道。 “你打开电脑,我专一份清单给你。”张晓峰说。 几分钟以后,叶欣出现在局长的办公室。 “小叶呀,那个和你出去办事的张晓峰还没有回来么?你看,我们的人手也很紧张的……”局长絮絮叨叨地说。 “局长,这是山口组藏在滨海市的人员名单,那家伙刚刚传过来的……”叶欣不客气地打断局长的话,有气无力地说。 “山口组?……太好了!小叶呀,你又立了一次大功,你那男朋友还真是有本事!”局长站起来,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小叶,你不舒服吗?” “局长,我感觉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叶欣一脸无精打采。 “那你就提前回家吧,抓人的事情我亲自带队。”局长关怀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局长,我可以的……”叶欣争辩道。 “听话,养好身体,迎接下一场的战斗嘛,还有,派人去韩家换班的事,你也不用管了,我亲自安排!”局长和蔼地笑笑。 “哦。”叶欣不置可否地转身离去,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紧接着,市公安局的局长亲自到韩家,慰问在韩家值班的警员,勉励她认真做好本职工作,这让韩家老爷子都想不明白,张晓峰那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让局长亲自安排人员帮他工作? 而此时张晓峰在他的领地里,正和川岛珍子在一个山青水秀的湖边,一起洗澡。 因为庞红怀了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留在这里陪她几天,他本来还想继续去完成他的“a计划”呢,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岛国女优还没有睡上,看来得等下一次了。 川岛珍子初来乍到,张晓峰有空就成了她的导游,今天,两人开了一辆越野吉普,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湖边,一时兴起,双双脱衣下水。 “珍子小姐,我们来玩一次老蛇钻洞的游戏好不好?”在水里泡着,张晓峰忽然想起了和蒋洁娥在江水中的一幕,那感觉真是杠杠的好。 “蛇?哪里有蛇?”川岛珍子吓得赶紧游到张晓峰的身边,抱住他,一脸慌张。 第160章设计掳人 岛国山口组总部。 接连两个地区的分支机构被剿,竟然无一人漏网,山口组本部大发雷霆,一连几天都在开会商议对策。 损失两个小组,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手握山口组重要情报的川岛珍子已经出逃,如果她被人利用,那将是山口组近年来的一次大灾难! 讨论的结果是,就是绑架川岛珍子的姨母。 川岛珍子只有一个姨母,是个孤寡老人,川岛珍子的父母去世以后,就和这个姨母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绑架这么一个老人,山口组的人也是黔驴技穷之下的无奈之举,川岛珍子现在在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那里有一支私人的军队,实力强悍,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个魔鬼似的人物,想派人去暗杀川岛珍子的计划根本不可行,派谁去谁也不敢去。 据说,那个地区被抓的人员当场被枪杀,场面血腥,这还不算,那些尸体被浇上汽油焚烧,尸骨无存,想抗议都没有证据,残酷冷血比黑社会还黑社会。 现在抓住川岛珍子的姨母,希望她念在亲情的份上,回到岛国,然后把她控制住。 川岛珍子接到电话后,傻住了! 张晓峰从外面回来,看到哭红了眼睛的川岛珍子,忙问:“怎么了?” 川岛珍子支支吾吾把事情说了,一望无助地望着他。 “这事情很好办,我可以把你姨母接到这里来,你看可好?”张晓峰安慰她。 “很好办?一雄君,那可是山口组的大本营,他们的监狱很坚固,你就是派你的雇佣兵团都打不下来……您的心意我领了,事已经至此,我也是没法了。”川岛珍子很习惯称呼张晓峰为一雄君,她知道山口组的监狱守卫森严,想要在里面救人,比登天还难。 “你现在加入了我们,那就是我们的人了,我说能救就能救,城墙再高,守卫再森严,也有破绽,也有弱点,你就放宽心,等好消息吧。”张晓峰说完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谢谢,一雄君,您辛苦了!”既然他这么说,川岛珍子只能选择暂时相信,但她内心深处,还是七上八下的。 张晓峰马不停蹄赶往哈拉雷,搭乘飞机飞往岛国,奎西西里州的国际机场还在建设中,至少要等二年才具备飞行的条件。 坐飞机其实是挺辛苦的,坐车绕来绕去不说,手续还繁多,但为了川岛珍子,只好劳碌奔波了。 这件事情,不能说是他和川岛珍子的交情有多深,这是一个收服人心的机会,也是有效打击国外势力的一次展示。 他刚刚处决了山口组的敌特份子,对方就绑架了他手下人的亲属,这不是打他的脸么?要是听之任之,别人还以为他怕了呢。 差不多到了第二天夜间零点时分,张晓峰乘坐的飞机才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他走出机场,并没有立即去夜探山口组的总部,而是打车去了市区一个高档的别墅区。 据情报,那个娇小而且性感的幸子小姐就住在那里。 幸子的父亲山本太郎是山口组的第二号人物,举足轻重。 张晓峰在别墅区门口不远处就下了车,趁着黑暗,飞身入内,悄悄找到幸子的家,看到楼上一间房间还亮着灯,窜了上去,贴在窗户外,如一只壁虎。 这时候幸子还没有睡,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卡通睡衣,依在床头上,目不转睛地在看a片…… 这部荡人心魄的片子,张晓峰就是男主角。 看着看着,她实在忍不住,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支震动棒来。 她按了开关,淡红色的震动棒嗡嗡地鸣叫了起来,像一只蜜蜂的声音一样,她另一只手掀开宽大的睡衣下摆,把震动棒伸了进去…… 自从那个叫做秦光荣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以后,幸子很久没有男人了,她家虽然有钱有势,但碍于身份,也不可能随便去找。 她的震动棒是花高价买来的,给人的感觉比市面上的真实许多,可她更渴望一个男人的抚摸。 看着片子中如狼似虎威风凛凛的男主角,她的头脑中意念了起来。幸子微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来,她更愿意在想像中入睡,就像小时候的摇蓝曲似的。 忽然,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她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似笑非笑的人在她床前,拎着她的震动棒,很有兴趣的在研究着什么。 “一雄君,您怎么出现在这里?”幸子难得地羞红了脸。 “这东西叫什么?好用吗?”张晓峰对她笑了笑。 “一雄君,真是让您见笑了,真不好意思。”幸子扭捏地说。 “我并没有笑话你,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好用的话,我买十几个,凡是我的女人我都发一个,这样可以避免戴上绿帽子。”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十几个?这么多!一雄君,您真利害,做您的女人真好。”幸子小声地说。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张晓峰微笑着问。 “我……”幸子虽然也经历了几个男人,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其实,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想你了!自从上一次见到你以后,我就吃不香睡不着,你的出现让我怦然心动,你迷人的面容让我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你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张晓峰一脸情深,态度真诚。 “一雄君,谢谢,谢谢你!”幸子感动得快哭了。 “你愿意和我来一场浪漫之旅吗?”张晓峰看着她,眼睛充满渴望。 “你想去哪里?”幸子心动了。 “去非洲大莫原吧,那里天高地阔,只有我们两个人,那情景,多么的迷人?”张晓峰抱着双手,眼睛微闭,一脸陶醉。 “那好吧,听你的,明天我们就去非洲旅游。”幸子兴奋地说。 “不,我等不及了!机票我都定好了,现在就走,我希望我的幸子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蓝天白云,和成群的野牛,斑马,我们在绿茵的草地上做喜欢做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幸子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和张晓峰直奔机场。 第二天上午,山本太郎听到手机有信息传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幸子和那个自称为神马一雄的年轻男人在一起的相片,大惊失色! 他跑到幸子的房间,发现幸子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不见了。 幸子是山本一郎唯一的女儿,平时待如掌上明珠,视为千金宝贝,现在却在家中无声无息地被人掳走了? 他准备去书房查看别墅周围的监控,第二条信息又来了。 “如果明天川岛珍子的姨母还没有送到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那你就给幸子立一个牌位吧。” 山本太郎看完消息,眼一黑,差点就摔倒在地! 幸子的父亲山本太郎虽然是山口组的高层,但幸子不属于山口组的成员,所以,她对于川岛珍子姨母被绑架一事毫无知情,她心甘情愿地和张晓峰说说笑笑地去了奎西西里州,还以为一雄君请她来度假的呢。 张晓峰当然也不会告诉她的,只是在飞机上出了点事故,不慎遗失了一个小包,幸子的手机不见了。 看到张晓峰和幸子一起回来,川岛珍子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她不由对张晓峰的智慧敬佩不已,幸子的份量可比她的姨母大多了。 幸子第一次来到这么宽阔、原始的地方,很新奇,很兴奋,一雄君并没有骗她,这里蓝天白云,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碰到的人对她都很友善。 不过,她发觉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个人对她身边这个一雄君都很恭敬,恭敬中似乎有些害怕的成份,她好奇地去问他:“你在这里很熟吗?怎么那么多人和你打招呼?” 张晓峰笑道:“也许是我人长得比较帅吧,重要的是,我人品好。” 这里居住的一切设施都是临时的,以帐篷为主,到处都是建筑工地。 幸子吃过午饭以后,一个人跑出去,到处看看,在一个建筑工地边,她发觉了一个岛国的同胞,就和他攀谈起来。 “嗨,你好吗?”幸子和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打招呼。 “你好,你也是岛国人?”对方皱着眉头说。 “嗨,刚到,请多多关照!”幸子鞠躬微笑着。 “这位小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的呢?”眼镜问。 “我过来游玩,对了,就是那个一雄君带我来的,他是这里的大老板吗?”这时候幸子看到了张晓峰在远处和人说话,就指了指他。 “你是他带过来的?”眼镜警惕地四周看了看。 “嗨、嗨,有什么不对劲吗?”幸子恾然问。 “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眼镜看了看四周,小心地问。 “这有什么关系呢?”幸子奇怪地说。 “没什么关系,不过,那个人头两天刚刚处死了二十多个山口组的成员,希望你和山口组没有任何关系。”眼镜叹了口气,走开了。 山口组的成员大都是岛国人,虽然是黑帮,但都被残酷处死,其他岛国人难免兔死狐悲,很同情的。 幸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马上找到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她父亲: “爸爸,听说组织在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的成员都被处死了,您知道吗?” “幸子,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伤害你?告诉爸爸。”山本太郎听到是幸子打来的电话以后,着急地问。 第161章以牙还牙 “爸爸,我挺好,我现在就是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没有人伤害我,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和这里发生冲突?”幸子就是想弄清楚。 “幸子,你已经被当成人质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爸爸会派人来救你的……”山本太郎叹了口气。 “不!爸爸,我不是什么人质,我是一雄君邀请过来旅游的,怎么会是人质呢?”幸子不相信地喊叫了起来。 “幸子,是这样的,我们的组织看好了那个地方,派人到那里去策划政变,但是不小心失败了,那些可怜的成员都被处死了,后来我们一查,发现是川岛珍子泄的密,所以,就绑架了她的姨母,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回到岛国来接受惩罚,可是,你却被骗去了那里……”山本太郎一五一十地说出原因。 “一雄君,你有时间吗?”幸子找到张晓峰,看到其他人在,吞吞吐吐地说。 “幸子,怎么了?”张晓峰拉着她,走到一个土坡上坐着。 “刚才我给我爸爸打电话了,明白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对不起!”幸子轻声地说。 “幸子,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想太多。”张晓峰安慰着她。 “难道你不是把我拉来做人质的吗?”幸子抬起头,问。 “你看你像个人质吗?一个人质像你这么自由吗?”张晓峰微笑着。 “如果我要离开,你会放我走吗?”幸子不相信地问。 “当然,你是我的朋友嘛,想走,随时都可以,想住在这里也行。”张晓峰肯定地说。 “那我如果离开,珍子小姐的姨母怎么办?”幸子想起了她爸爸的话,珍子的姨母还被关在东京。 “那也没办法了,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救她的,但救不出来,在我要回来的时候,想起了你,就顺路去看看你了,事情就是这样。”张晓峰轻轻地拉着她的手。 “你昨晚上和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幸子再一次发问。 “当然是真的,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张晓峰认真地说。 “那倒不用,对不起,一雄君,那我先留下来,等我爸爸把珍子小姐的姨母送过来,我再回去吧。”幸子低声说。 “幸子,谢谢你,你真是好姑娘,温柔、善良、美丽,上帝会保佑你的。”张晓峰感激地说。 “一雄君,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不信上帝的。”幸子嫣然一笑。 “幸子,不管你爸爸有没有送珍子小姐的姨母过来,我都不会为难你的,你随时都可以走,也可以住下来,住多久都行。”张晓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云卷云疏。 “一雄君,昨夜你说,我们可以在草地上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幸子红着脸,小声说道。 张晓峰大喜! 他望了望青青的草地,远处飞跃的小鸟,如果能在这个动物的乐园里像动物一样肆意驰骋,体会一下野性的快感,也不失为一次生命中难得的体验。 不料,张晓峰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急速响了起来。 “一雄君,川岛珍子的姨母我们带来了,你把幸子带上,我们在哈拉雷交换人质!”张晓峰一接通,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幸子,看来这件事情得以后做了,辛苦你一趟,陪我去一趟哈拉雷,你父亲的人送珍子的姨母过来了。”张晓峰说着就站了起来,拉着幸子往山下跑。 回到临时办公地,张晓峰、川岛珍子和幸子三人开着一辆越野车,飞速地往哈拉雷赶去。 二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赶到了约定的地方。 山口组这次带队的居然是幸子的父亲山本太郎,其随同成员也有十几个,更不可理解的是,交换人质的地方定在哈拉雷的闹市区。 幸子见到她父亲以后,欢叫一声,就扑到他的怀抱。 张晓峰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没什么表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有时候为了一个结果,过程也可以弄得温馨一点,平和一些的。 川岛珍子也顺利地接到了她的姨母,一老一少拥抱在一起,一切发展得很顺利。 山本太郎接到幸子后,马上拉着依依不舍的她离开,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张晓峰和川岛珍子以及她的姨母三个人挤开街上的人群中,也往回走,忽然,张晓峰被一个矮胖的壮汉死死地抱住了! “轰隆隆!” 一声巨响,现场火光冲天! 地上的人群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一大片,有一个青年还被炸飞了好几丈高…… 当时,张晓峰被人抱住,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袭上心头,一个转身,挣脱那名壮汉的搂抱,电光石火的的一瞬间,他冲天而起! 然后耳边就听到一声巨响,一股超强的飞浪向他推来,如龙卷风一样把他卷上天空,待气浪消失,他极速下坠,在离地面几米的时候,几个旋转,落入一间民房后面的天井。 也就是那几秒的时间,利用自己的超强反应能力,向上飞窜,才脱离了死神的追捕,逃过一劫。 落入民房的天井后,他走出来查看现场,转过街角,就看到大路中间被炸开了一个大坑,坑里面还冒着一缕轻烟,坑的周围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十多具人体躺在地上,有的还在蠕动…… 以他的知识来判断,这是一种烈性炸药,是用遥控器来引爆的,当那个壮汉抱住他后,附近监视的人马上按下开关按钮,一般的人,反应速度是快不过遥控器的一按的,幸亏他是张晓峰,不是一般的人。 川岛珍子和她的姨母离他很近,没有幸免的可能,但他还是用目光找了一遍,可是没有任何发现,只是看到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她穿的衣服的碎片。 爆炸过后,人们远远地围观,谁也没有上前,怕还会有下一波的爆炸,任由那几个现场的伤者在无助地叫唤着。 张晓峰没有找到川岛珍子和她的姨母后,忍住一腔怒火,也离开了爆炸的地方,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远远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叫声。 他跑到一家商场洗手间洗了脸,买了一身衣服,又买了一副墨镜,然后打车去了机场。 岛国东京。 山口组本部里面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里面举行着大型的庆功宴会,“哟西、哟西”的响成一片。 山本太郎致敬酒词:“各位同仁,大家辛苦了!这两天我们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彰显了我们三口组不怕牺牲的武士道精神……在此,我提议敬我们为此付出极大代价的英勇的武士一杯…… 山本太郎多喝了几杯,回家时有些头重脚轻,几名保镖送他进别墅以后也开车走了。 山本太郎早年和老婆闹了些茅盾,两人分居了,没有住在一起,这次幸子回来后,回到母亲那儿,今晚这幢别墅就他一个人。 他扭亮房间的灯,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沙发上,似实似幻! “您是人是鬼?”山本太郎大惊失色,那一点酒劲被吓得没有了。 “你这样的人,还会怕鬼吗?”沙发上的张晓峰讥笑道。 “一雄君,您不是死了吗?”山本太郎大惊失色,不相信地问。刚刚开完庆功宴回来,应该死去的人却出现在了家里。 “山本太郎,你怎么知道我死了呢?咱们刚刚交换完人质,你就料定我要死了,你是阎王还是判官呀?”张晓峰皱着眉,语气平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对对对!我是瞎猜的,瞎猜的……”山本太郎擦着冷汗,即便他再强悍,遇到一个本应该死了的人活活出现在面前,谁都会害怕的。 “瞎猜的?那你猜得还真准,今天我本来要死了,一阵龙卷风,把我卷上了天,没有死成,所以,回到这里来找你聊聊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龙卷风?津巴布韦有龙卷风吗?”山本太郎狐疑地问。 “怎么没有?在我身边的川岛珍子和她的姨母都被炸成了碎片,除了龙卷风,你觉得还有其他解释吗?”张晓峰换了只脚,拍了拍裤腿。 “嗨,嗨,龙卷风,龙卷风,一雄君的运气真是好,大大的好!”山本太郎还对他竖起了拇指。 “好你妈妈的逼,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张晓峰忽然变脸,目光阴冷盯着他。 “一雄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山本太郎还想不通为什么他能逃脱炸弹的袭击,目标本来就是针对他的,所有的计划都围绕他展开。 “跟你说了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悔过,看在幸子的面子上,我也许会饶你一条狗命,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从街边地摊上买来的老式括胡刀。 山本太郎大惊,一个箭步跑到床边,他的床头柜子上放有一只手枪。 但他的手刚拉开抽屉,只感觉脖子一凉,继而看到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了意识…… 山本太郎在自己的家里被人暗杀,引起了东京黑白两道的震动,继而进行了官匪联合式的全城大搜捕。 张晓峰躲在田边杏子的家里几天,待风声过后,回到了滨海市。 第162章遇到小偷 回到滨海市的那天,他去欧阳燕住的那套房子。 由于身上没有钥匙,再说夜已深,就从外墙攀水管而上,几个起落,站到了阳台上。 他的房子阳台没有装防盗窗,进去很方便,正当他走进客厅时,却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欧阳燕住的房间里走出来。 欧阳燕做了网络女主播以后,也睡到了海月大厦,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很方便,但她的一些东西还留在这里。 那个瘦小的人影是一个女孩儿,十五、六岁,她看到张晓峰从阳台上跳下来,愣了一下,就指责道: “你是谁?这么晚了跑到我家来做什么?” “这是你的家?”张晓峰感到很可笑,明显是强盗的逻辑了。 “当然是我家,你不走,我喊人了?”小女孩叉着腰,理直气壮,要不是客厅里还摆着几样自己买的东西,张晓峰还真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那你喊吧,我累了,休息一会。”说着张晓峰就坐在了沙发上。 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张晓峰看了好久,看他神色不变,最后也坐了下来。 “老兄,你来晚了,这家是个穷鬼,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女孩老成地说。 “没值钱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张晓峰惊异地问。 “那当然,几个房间我都翻过了,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家我注意好久了,很少有人在,以为是什么华侨之类的,指望有一些古董呢,简直就是一套空房子,真是浪费感情。”小女孩很不满,认为这家的主人骗了她。 “你是怎么进来的?”张晓峰又问。 “当然是开门进来的,你不会?”这次轮到小女孩惊奇了。 “我经常爬排水管……”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爬水管很危险的,瞧你混成这样,真是没出息,要不这样,有空的时候我教你两招。”小女孩想了想,歪着头说。 “谢谢,不用,我只是暂时忘了拿钥匙,下次不会了。”张晓峰认真是说。 “什么?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小女孩狐疑地问。 “差不多吧。那个房间还有我的几件衣服呢。”张晓峰指了指主卧室,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啊!” 小女孩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作势欲跑。 那个小女孩跑到门边,在她拉开门的时候扭头一看,发现没有人追来,沙发上的那个人反而拿出一支香烟来,神态平和地抽着,把她当成空气了。 “哇噻,看来你也是老手,我差一点就被你欺骗了。”小女孩又走回客厅,指着张晓峰讥笑道。 “我骗你什么了?”张晓峰抬起头,惊呀地问。 “你把我骗走,一个人在这里吃独食是吧?”小女孩一双黑眼睛闪闪发光。 “什么吃独食呀,这房子你不是都搜过了吗?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怎么吃啊我?”张晓峰真是很无语。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沙发啊,席梦思床啊,这些不是钱吗?”小女孩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 “你的口味还挺重,这大沙发你都想搬走,行,你想要就搬吧。”张晓峰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是搬不走,但你可以搬呀?”小女孩说。 “我怎么搬?大晚上的。”张晓峰问。 “我可不是你能骗的,明天一早,你到楼下去找几个人来拉到旧货市场去卖,这里很少有人住,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房东,是吧?”小女孩说。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张晓峰又问。 “我小嘛,我去说别人不信。”小女孩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还真是,你是未成年孩子嘛,当然没有人相信了。”张晓峰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谁是未成年孩子?我已经十六岁足了,准成年人。”小女孩不服气地挺了挺胸。 “别挺了,再怎么挺也没有,还没发育呢。”张晓峰对她打击道。 “你什么眼神呀……”小女孩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你干嘛还不走?”张晓峰疑惑地问。 “那你为什么也不走?”小女孩反问。 “我不想走就不走,没有为什么。”张晓峰无奈地说。 “你不走,我也不走。”小女孩和他犟上了。 “行,那你睡哪个房间?”张晓峰无所谓地问。 “我是女孩子嘛,当然睡女孩子的房间了,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小女孩指了指欧阳燕睡过的房间。 “那好吧,我去睡觉了,晚安!”张晓峰走进了主套间,脱掉衣服去洗手间冲凉去了。 他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搓着澡,悠然自得。 “哇噻,你的东西那么大,属驴的?”一会儿,小女孩小脑袋伸进了洗手间,吃惊地瞪着双眼。 “喂,你怎么乱跑到我的房间来呀?男女授受不亲懂吗?”张晓峰很恼火。 “切!真是老土,这些都过时了,知道吗?大叔!”小女孩睁着眼睛,神态自然,毫不避让。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个了么?”张晓峰吓唬她。 “那算什么?我就当被狗咬了!”小女孩撇了撇嘴。 “你骂我是狗?”张晓峰又皱起了眉。 “打比方,打比方知道吗?”小女孩嘟了嘟嘴。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出去吧。”张晓峰想赶她出去,一个大老爷们洗澡,被一个小女孩看着,感觉怪怪的,在他的眼里,她还小,根本算不上女人。 “你这人还挺清高啊,有美女看着洗,还挺嘚瑟!”小女孩就是不走。 “不走就不走,你也把衣服脱了吧,和我一起洗,帮我搓搓背。”张晓峰是谁呀,桃花村的小疯子,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我才不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一起洗呢,臭哄哄……我来就是想知道你收不收徒弟?”小女孩到底是小女孩,张晓峰让她一起洗,她就羞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 “收徒弟?你想跟我学什么?”张晓峰好奇地问。 “刚才我到阳台去看过了,那么高,你居然爬着水管上来了,挺有本事的,我想跟你学这一招。”小女孩认真说道。 “爬水管?我就是愿教,你也学不了,这事就算了。”张晓峰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别小看人,我学东西可快了,摸包,开锁,学猫叫……没人比得过我……”小女孩说起自己的本事,一脸自豪。 张晓峰洗完澡,披了件浴袍出来,听她这么说,就抓起她的手一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果然是齐的。 “你读了几年书?”张晓峰问。 “初中没读完,怎么了?大哥说二哥,谁也差不多!你也别对我说教,我早听腻了。”小女孩挺聪明,马上堵住了张晓峰的嘴。 “谁对你说教了,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么?我总得看看你的资质够不够吧?就像工厂里招收工人一样,也得要会写26个字母的人,到时候让你去偷蜂蜜最后拿回来一瓶敌百灵怎么办?”张晓峰一边吹头一边对她说。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那你就更加落后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百度呀?……你没听说一句网络词么,读十年语文,不如聊半年qq!我在这一行这么久,那些东西值钱,什么有用,早已经一清二楚……”小女孩喋喋不休地在他身后说。 “那我问你,什么人家最有钱?”张晓峰随口问。 “家里有人当官的人家最有钱!”小女孩没有丝毫犹豫。 “当官的?比做生意的有钱?”张晓峰明知故问。 “做生意的人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做生意的人不会把钱放在家里,这是一定的,所以去偷这样的人家,最多拿到一些假冒的古董,还都是膺品,用来装逼的货,根本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当官的人家就不同了,他们都喜欢把钱放在家里,全是现金,一箱一箱的……”小女孩说得头头是道。 “咳,你看到谁家有一箱一箱的现金了?”张晓峰感兴趣地问。 “多了去了。就这个小区,e幢有一户,五楼,那家男人是城南地税分局的一个小局长,逢年过节的时候,那些工厂老板往他家一箱一箱地送苹果,但装苹果的纸箱里根本就没有苹果,全是现金!”小女孩说道。 “既然是纸箱装好的,你怎么又知道是现金了?”张晓峰问。 “我看见了!就在昨天,有个老板从车子上搬了一箱下来,不小心摔倒了,露了出来。他一阵小跑,按了五楼的电梯,上去了。——五楼只有那一家。”小女孩说。 “那你怎么不去偷?”张晓峰取笑道。 “不是说了吗?五楼只有他一家,电梯里面有摄像头,我一进去,不就露馅了呀?……如果我有你的本事就好了,从后墙上去,保准发财!”小女孩有点懊悔。 听她这么一说,张晓峰心里一动。 这些当官的上班除了工资,平时说话打个顿,就有老板心领神会,送上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比混黑社会的还黑。这些不义之财,人人得而取之。 “如果我带你上去,你能打开保险柜吗?”张晓峰问小女孩。虽然他和小毛学会了开锁,但保险柜还是有点难度。 “当然能!师父,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今晚上他家没人。”小女孩兴奋得跳了起来。 “别叫我师父,我就和你干这一票,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张晓峰急忙声明。 “是,师父,先干再说。”小女孩拉上他就走。 第163章江洋大盗 “喂、喂、喂,让我换身衣服先。”张晓峰叫道。 随后,他换了身紧身运动服,和小女孩乘坐电梯下楼。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阿猫阿狗的吧?”张晓峰问,既然已经合作,也应该了解一些才好。 “师父,我才不是阿猫阿狗呢,我叫杜娟,您呢?”小女孩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叫张晓峰。” 张晓峰觉得这个杜娟很好笑,有时聪明,有时糊涂,不过,名字倒是挺好听。 “啊……你真的是这家的房东?”杜娟好奇地扭头上下打量着他。 “骗你有奶吃吗?”张晓峰低头邪恶地看向她那微微隆起的胸脯,盈盈一握,如果能经常揉一揉,还有可能二次发育。 “没有……” 杜娟也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因为自己没奶而不好意思。 他们到小区里到处溜达,此时夜已深,没有人影,有个巡逻的保安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表示,就转身走了。 两人就像是深夜偷跑出来幽会的男女,虽然杜娟年龄小了一点,但这个年头各种蔬菜的激素太多,孩子也早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到e幢房的后墙,张晓知让杜娟爬上他的背,交待她手扶好脚夹紧,他打算沿着外墙的排水管爬上去。 这幢楼房都是大户型,豪华型的,总楼高也就是十二层,所以住户很少,现在已经看不出有亮灯的地方了。 “你确定好位置了吗?”张晓峰低声问。 “就是这里,没错,阳台上有盆花的那家,我来看过两回。”杜娟自信地说。 “哇哇哇,你胸前上那两个东东还不小嘛,真没看出来。”杜娟一爬上张晓峰的背,他马上就能体会到了,立即怪叫了起来。 “那是!我平时都是用布条勒起来的,在江湖上行走,不想让别人起坏心思,您是我师父我才悄悄告诉您的,等完成了这一单,我让您摸摸……”杜娟说着还调皮地对他后脖子吹了一口气。 张晓峰听她这么一说,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急忙吸了口气,默念一下清心谱庵咒,抓住水管,噔噔噔而上。 对他现在的能力来说,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有杜娟在背上,他不想惊世骇俗,只好装模作样的一手一手抓着上了。 杜娟吓得闭上了眼睛,但闭不住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声。 “就你这点胆量,还敢作贼?”张晓峰觉察到了她的心慌,取笑道。 “人家是女孩子嘛。”感觉到越来越高,杜娟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五楼其实不高,也就十多米,几个起落,张晓峰就跳上了阳台,奇怪的是,这家人家没有安装防盗网,看来,他们明天可能就得补装了。 “哇噻,师父,你真利害,这么快就到啦?”杜娟放开他,转到阳台向下看了看,惊呀不已。 “别看了,快点找苹果箱去。”张晓峰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这是一套装修豪华的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张晓峰只在五星级大酒店见过这种级别的。 “师父,这里有一箱!”刚进书房的杜娟就喊叫了起来。 靠,那小丫头说的居然是真的? 张晓峰赶到那个书房,书桌上就放有一箱用来装苹果的纸箱,纸箱被杜娟打开了,露出一捆捆的“毛爷爷”来。 他走到厨房,找到一个只装有小半袋米的大米袋,把剩下的大米倒在一个脸盆里,拿回来,把那些“毛爷爷”一股脑儿都扔进米袋。 不等张晓峰吩咐,杜娟就去鼓捣屋角的那台大保险柜了。 “师父……” 打开的保险柜,里面黄色的金条照亮了杜娟震惊的小脸! “真是没出息!没见过呀,快装。”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保险柜里的东西抓住就扔进米袋。 杜娟回过神来,嘟着小嘴,也往里装了起来。 把值钱的东西装好,绑好了口袋,张晓峰扛着往楼下树丛一扔,只听到“扑通”的一声大响,砸在了地上!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把东西砸坏了怎么办?”杜娟探头往楼下一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见过钱被砸坏的吗?快点上来,我们下去了。”张晓峰叫着。 杜娟又爬上他的背,沿路返回,落到了地面上。 这时候,巡逻的保安闻声而来,两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张晓峰本来想窜过去把那保安打晕,但情急生智的杜娟拉过他的头,跳到他的身上,夹住他的腰,张嘴就亲了过来。 她生涩的吻技差点让张晓峰窒息,但为了蒙混过关,他也只好配合着,双手托着她的小屁股。 “神经,接个吻闹那么大动静!”巡逻保安用手电照了一下紧贴着的男女,咕嘟了一句,走了。 “师父,你不老实哟。”杜娟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不过,黑夜中看不清楚。 “我哪里不老实了,是你强吻我的好不好?”张晓峰感到很冤枉。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刚才你摸我的……”杜娟声若蚊蝇。 “误会,纯属误会!”张晓峰老脸一红,鄙视一下自己,这个习惯改不了了。 巡逻的保安走后,张晓峰扛着米袋,杜娟跟在他身后,走回到他们那幢楼,他让杜娟走电梯,他从后面上,不想让电梯里的摄像头看到这么一大袋东西。 等杜娟坐电梯来到他住的地方时,张晓峰早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了。 “师父,您不打开看看,拿到了多少好东西?”杜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今晚上收获那么大,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自己看吧,拿到床上去陪你睡也没关系。”张晓峰有些累了,就感到了索然无味,不管多少就是自己的了,放在这里它们也不可能长腿飞走。 “这么多钱你都没兴趣,现在我有点相信你是这家的房东了。”杜娟说了句废话。 “你相不相信,我也是,就这样,你自己看吧,别吵我了。”张晓峰说完就走进了房间。 “师父,我答应让你摸的,你忘了吗?”杜娟捉狭地说。 “等再养大点吧。”张晓峰不为所动。 “什么眼光?切!”杜娟不满地说了句,就数她的钱去了。 迷迷糊糊中,张晓峰感觉到有人钻进了他的被子,他伸手一摸,一片滑腻,惊得坐了起来,拉开灯,发现杜娟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我的姑奶奶,你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你不是有房间的吗?”张晓峰眯着眼问。 “我害怕!”杜娟可怜兮兮地说。 “你经常晚上一个人走家串户的,你害怕?”张晓峰真有些不敢相信。 “我就是害怕嘛,外面那么多钱,万一,万一警察蜀黍跑进来怎么办?”杜娟担忧地说。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真是的,那睡吧。”张晓峰不再赶她,两人就这样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两人还在睡觉,只听见一声门响,继而又听到一声惊呼…… 张晓峰被吵醒,抬起头来刚好和闯进来的欧阳燕对上眼了,这时候,杜娟的小脑袋也冒了出来,他想把她的脑袋按进被子里去,已经来不及了! 当欧阳燕看到张晓峰的被子里冒出一个小女孩的头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些愣神,就又退了回去。 她走进另一个房间,推开门一看,里面地上、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黄澄澄的金条,这个场景,让她呆住了! 话说张晓峰看到欧阳燕回来,立马爬起身来,追了出去。 张晓峰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跑出房间,看到欧阳燕呆呆地站在房间的门口,就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拥抱她:“怎么了?” “这哪来的这么多钱?”欧阳燕咬着嘴唇问。 “这是我和杜娟昨晚上搞副业挣来的,本来她在这里数钱,后来害怕,就跑我房间里去了,我们什么也没干,你信不信?”在一起久了,张晓峰不知不觉中在乎了她的感受。 “杜娟?就是你床上的女孩?“欧阳燕歪着头问。 “什么女孩,就是个儿童,还没长开呢。”张晓峰笑道。 “喂,师父,你不能这么说我吧?你昨晚可是说过,我胸前那两个不小了,不但如此,你还趁机摸了我……”杜娟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不满地叫屈。 “我有这么说过吗?”张晓峰都快晕了,这些话能乱说么? “有,师父,你别不承认,我可是有证据的。”杜娟认真上了。 “行了,你既然醒了,就继续数你的钱去,我和你师母还要睡回笼觉呢。”听说还有证据,张晓峰三十六计走为上,抱起欧阳燕跑回房间,“呯”的用脚后跟把门关了。 欧阳燕做网络女主播的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做事,如今又和张晓峰做了一场剧烈运动以后,沉沉睡入了梦乡,睡梦中,嘴角还微微翘起。 张晓峰伸了伸腰,走出卧室,看到杜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嘟着小嘴,一脸哀怨。 “怎么了,小丫头,到现在还没数清楚数目么?”张晓峰微笑着问。 “你们动静那么大,让人家怎么安静得下来?”杜娟不满地叫着。 第164章杜娟家世 “你一个小丫头,大脑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有那么多的钱在你眼前都还不满足?”张晓峰笑骂道。 “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杜娟说。 “什么问题?”张晓峰问道。 “你和我睡了一觉,什么也没有干,而和她,却干得惊天动地的,什么意思?欺负我不是女人?这是明显的在污辱我好吗?”杜娟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靠,你不是说是我徒弟么?而她不一样,是我女人,懂不懂?”张晓峰解释道。 “我知道,但你至少有一点反应呗,然后我拒绝,你不能得逞,这才像话嘛,可是你自始自终无动于衷,视若无睹……我做女人是不是太失败?”杜娟伤心地说。 这些话让张晓峰目瞪口呆! “你想干我随时奉陪,别自怜自叹了好吗?”张晓峰来了气,特么的,吓我? “这可是你说的?别赖帐!”杜娟认真地说。 “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以为我傻呀?”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嘻嘻嘻,逗你玩的,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以后在外人面前别说认识我,你懂的。”杜娟语气老成。 张晓峰现在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说说看,还有几家大户?”即然已经出手,就好好干它几票,在那些人还没有警惕之前。 “这么多钱还不够你花的?”杜娟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你看到钱会打饱嗝吗?”张晓峰问。 “……”杜娟张口结舌 …… 张晓峰和杜娟利用那几天功夫,走访了几户当地官员的家里,提了好几箱苹果纸箱回来,有少数极个别的官员太忙,连别人送的是什么品牌的苹果都来不及看,就不见了。 于是,没有防盗网的赶紧找师傅装防盗网,有防盗网的装摄像头,总之,就没有一个人去报警的。 慢慢地,杜娟的担心放下了,敢于独自睡在堆满“毛爷爷”的房间了。 其实,敢于独自一个人睡觉的原因,也因为那是在白天,晚上都是出去干活了。 他们的作息时间,和欧阳燕的作息时间惊人的一致,可以说是同时出门,差不多钟点回来。 欧阳燕每天晚上七点才去上班,到自己的专有房间去做直播,一晚上为了迎合网友的要求,又跳又唱的,过了零点,才一个人打的回家。有时在家门口,还能碰到张晓峰和杜娟提着大包小包的上楼。 杜娟睡的房间苹果纸箱多,让她进出都不太方便,这些还不算什么,一收工回来,师父就和师娘睡觉去了,两人的动静太大,嘎吱嘎吱个没完没了,让杜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恨不得跑过去打他们的光屁股。 说实在的,她还是挺羡慕那个师娘的,因为师父很利害,每天几乎都能听到师娘轻声的求饶声……她有时候想,如果父亲能有师父一半利害就好了,她也不会挨打受饿。 她的亲生母亲死得早,父亲娶了个粗壮的后母,这个后母对她不好,横眉冷目的,让她干她干不了的粗活,干不动又打又骂,有时还不让吃饭。 她也想弄清楚这个后母为什么不喜欢她,后来,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父亲和后母在床上做运动的时候,后母总是责骂父亲,“你这个怂货,没用的东西”,有时还会把父亲踢下床去。 而老实的父亲,总是不吭声,被踢下床就到小客厅坐一会,等杜娟的后母睡着了才悄悄地摸上床,在床沿边轮着身子睡。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第二天她指定挨打! 因为打多了,她通过观察,才总结出问题来。这种事情,她也无法帮忙解决,自能自怨自艾了。 她家房子小,只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一房一厅,房间里是一个高低床,她还有一个很小的弟弟,一家四口就挤在一个房间里,小客厅堆了很多东西,根本睡不了人。 读初中以后,她常常跑到同学家去睡,不肯回家,后来,她这位后母干脆不给钱给她读书了,她也就整天在外面混着,饱一顿,饿一顿的…… 张晓峰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发现小丫头还没起床,就跑到她睡的房间去看,一推开门,却发现她躺在床上流泪。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张晓峰关心地问。 “我没有不舒服,”杜娟摇了摇头,好久才说,“我想家了……” “想家了就回去呗,哭什么呀?真是个小孩子!”张晓峰哭笑不得。 “我不敢回去!”杜娟可怜兮兮地说。 “不敢回去?自己的家都不敢回去,神马意思?”张晓峰好奇地问。 “我妈妈很凶,我怕她打我……”杜娟可怜兮兮地说。 “你妈妈是不是恨你不学好,恨铁不成钢是不?”张晓峰又问。 “不是,她才不关心我做什么呢,她整天一股子怨气,看谁都不顺眼,我爸她也打也骂,更别说我了。”杜娟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母老虎是吧?我倒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扛得了我的三拳两脚?”张晓峰是很好奇,怎么样的一个父母,能让女儿对她如此害怕? 随后,张晓峰和欧阳燕交待了一声,就陪同杜娟回她家了。 杜娟的家在一片老城区,其父亲是一个国有小厂工人,分了现在这套小房子,其他的就没有了,现在到处打点零工度日。 张晓峰到了她家,一进去,发现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只好站在门口,让杜娟去拿东西,大白天的,她父母都不在家。 不在家的时候想家,但看到这个乱糟糟的家以后,杜娟又想走了,然后拉着张晓峰下了楼。 没想到,在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她母亲!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高高大大,白白胖胖,肉多,不知道她是怎么吃的?体重得有一百五十斤以上。 “哟,杜娟,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了呢。”妇人盯着张晓峰身后的杜娟冷笑说。 “杜娟是来看她父亲的,您也别自作多情,想叉了。”看到杜娟害怕地躲着,张晓峰不忍。 “你谁呀?谁家的孩子?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杜娟盯了张晓峰一眼,不客气地说道。 张晓峰很随意地穿着一套普通的衣服,叼着一支烟,就像一个在街头混日子的小混混,以前杜娟就带了不少这样的人出现过,怪不得她后母不给脸色。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您以后对人说话客气点,好像别人欠您二百吊似的,我现在不跟您一般见识,因为您现在还是杜娟的母亲。”张晓峰平静地说。 “哟、哟、哟,小子还挺拽,我还没发火呢,你倒先呛上了!”妇人瞪圆了双眼,对张晓峰怒目而视。 “听您的口气,你还想揍我不成?”张晓峰却笑了起来。 “揍你还是轻的,我要告你玩弄我家杜娟,让你父母赔偿我们的损失……”妇人恬不知耻地说道。 “玩弄?陪偿?这些从何说起?”听到这些话,张晓峰都有些惊愕。 “这个有什么不可理解的,我养杜娟这么大,你就想拣便宜不成?”妇人理直气壮地说。 “您的意思是说,你打算把杜娟卖一个好价钱是吗?”张晓峰问。 “那当然!你没看新闻吗?现在就是农村一个乡下妹子,光是彩礼就得二三十万,像我家杜娟一个城里人,长得又眉清目秀的,少说也要四五十万吧?”妇人边数手指头边说。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呀?你这不是卖闺女么?”有这么一个母亲,张晓峰真是为杜娟感到悲哀。 “我是个粗人,我说的也是粗话,但话丑理正,你没看到别人家嫁闺女要房要车的,得多少钱呀?……我看你只是个外地人,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家杜娟不会让你白日的,街巷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乡下妇女,一次就得二百,更别说我家杜娟十几岁的黄花大姑娘了……”妇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张晓峰都插不上嘴。 张晓峰虽然震惊得张大了嘴,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人们做事,喜欢用美丽的借口来粉饰肮脏的目的而已。 “你说过你家杜娟你要四五十万?”张晓峰忽然问。 “最少五十万,少一个子也不行!”妇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五十万就五十万,但我不能给现钱给您,给你买套房子,你看行不?”张晓峰这样做,也是为了杜娟她爸着想。 “你说的是真的?”妇人惊呀地问,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谁没事跑来和你打屁呀?说吧,行不行?一句话的事。” 张晓峰不想跟这种人废话了,为了让杜娟脱离苦海,花一点钱也应该。再说,这几天的收入不菲,其中就有一半属于杜娟的。 “那行,五十万的房子,以后杜娟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干涉……”妇人终于露出了笑脸。 第165章女孩打斗 对于杜娟后母的直接和粗俗,张晓峰一笑置之,不以为然,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反而简单了,再说这几天杜娟帮他做了好几回梁上君子,收入不菲,几十万只是这些收入的九牛一毛,这钱花出去,杜娟就是自由身了。 这就像古时候的春兰院一样,从妈妈桑那里把一个水深火热的小丫头解救出来,特么的,活回去了。 那个妇人早就看中了小区不远处一套二房一厅的二手楼,六十多万,如果买成了,她住的老房子还可以出租,每个月最少也是一千多块,生活各方面也就改善了许多。 张晓峰没有和她讨价还价,几人一起找到那个出卖房子的房东,六十几万直接转了出去,当场就拿到钥匙了。 拿到钥匙,妇人的胖脸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对张晓峰马上客气了起来。 “以后杜娟就是我的人了,您如果还敢给她脸色看,小心我削您!”张晓峰恶狠狠地说,丫的老女人脸变得太快,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那是,这闺女很不错的,模样好,知道疼人,不过,她年纪小,肉嫩,你们睡觉的时候悠着点,我怕她受不住……”那妇女笑道。 “阿……妈,你不要脸说你就行,别说上我。”杜娟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 “我在帮你懂不懂?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承受得了……”那妇女越说越离谱。 “阿姨,看您这身材,是不是很利害?”张晓峰笑了笑。 “那是,你现在成了我女婿,否则,我倒是可以让你试一试。”妇女媚笑地看着张晓峰。 “得了,我也扛不住您。”张晓峰一脸怕怕的表情。 “咯咯咯……你这女婿有点意思,我现在有点喜欢上你了。”妇人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全身乱颤,让张晓峰都不敢直视,怪不得杜娟说话那么不着边际,和家庭教育有关系呀。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自己闹腾吧,我和杜娟还有事呢。”张晓峰说,虽然和杜娟小丫头没有那层关系,但现在好像是女婿和丈母娘在讨论这种问题似的,太邪恶了。 “怎么,你一个女婿不帮我搬家吗?”妇人纳闷地问。 “他是我师父,不是我男人,懂不懂?”杜娟埋怨着。 杜娟的后母说话别人看起来有些疯颠,毫无廉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却是个实话实说敢做敢为的人,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个人的正常需求。 “师父,对不起!”杜娟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看到她的后母这样不堪,也觉得很丢人。 “不要说对不起,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你后母是个真性情的人。”这个事情和岛国的民风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师父,今晚上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开开心,好不好?”杜娟走到他的跟前,有点讨好的味道。 “这个滨海市,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张晓峰问。 “当然有了,我保证您从来也没有见过。”杜娟神秘地说。 “什么事我没有见过?”张晓峰好奇了起来。 “女孩子打群架!”杜娟说。 “女孩子打群架?有什么好看的?”张晓峰怔了怔。 让张晓峰去看一群女生打群架,他只有苦笑,因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或者说,他是个不是英雄而又喜欢救美的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雪中送碳了,如果有女生感谢的话,他必定受之以礼纳之无愧。 在他的思想中,女生不是用来打的,而是用来爱的,社会的资源有限,他最最痛恨的就是毁坏资源的人了。 张晓峰随着杜娟来到一个城乡结合部,一个小工厂的背后,树林下,那里是一大片空地,此时,这里已经陆续来了一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由于现在还没有开学,没有人穿校服,看不出谁是学生,谁在社会上混。 不过,却有好几个头上染着黄发的小丫头,这还不算,还画了眼影,指甲也是五颜六色,打扮也很前卫,大冬天的,牛仔短裤加上黑丝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打架的原因,高跟鞋倒是没有穿。 来人互相打着招呼,然后聚在一起抽起了烟,吞云吐雾,做出一付很成熟的样子,总之,这是一群小太妹似的人物。 看到这些人,张晓峰立即觉得自己老了,体会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那种无奈与失落。 这些人都是三三两两骑着电动自行车过来的,像张晓峰和杜娟打的过来的几乎没有,人到后,分成两堆,敌我分明。 “你是哪一边的?”张晓峰问杜娟。 “我是那边那个长得比较高一点的金凤姐一边的,金凤姐对我很好,我经常在她家睡,现在她有事,我不得不来……”杜娟解释。 “她有什么事情非得要用打架的方式来解决?”张晓峰很好奇,打架一直是男人们用来解决争端的方式,没想到,女生们也用上了。 “为了抢男朋友,另一边那个比较胖的人叫白曼,和金凤姐抢同一个男朋友。”杜娟对她们的事情门儿清。 那个叫金凤的,个子比较高,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快有一米七了。不过,身子有些单。 白曼比金凤要矮一些,一米六左右,比较丰满,性感,皮肤也比较白嫩,吹弹可破。 等人来得差不多以后,那些吸烟的扔掉了烟,站成了两排。 杜娟也去向金凤报到去了,张晓峰则继续躲藏在一棵大树背后,看着。 “白曼,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男朋友?”金凤首先发难,气势汹汹。 “谁抢你的男朋友了?李海峰先和我交往的好不好?”白曼毫不示弱。 “你这闷骚,还说没有,这几天趁我外出旅游,就和他在一起,你敢说没有吗?”金凤骂道。 “你个烂货,我没有否认和李海峰在一起,但不是抢你的,我和他先交往的,是你后来才插一腿的,我都没有找你算帐,你倒指责上我了,要不要脸?”白曼的口才更佳,语速也很快。 “傻冒,你有什么证明你和李海峰先交往的?”金凤气得眼睛冒烟。 “我和他上上个月就接吻了,过年前我们两人就在一起睡过觉了,你说他是不是我男朋友?”白曼放出重磅消息。 “你撒谎,李海峰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有,那也是你勾引他的……”金凤有了些不自信,白曼比她更具有女人味,这也是让她羡慕妒忌恨的地方。 “我才没有勾引他呢,是他死乞白赖地来找我,说喜欢我,喜欢我的胸,喜欢我的屁股,喜欢和我睡觉……你不服气,你找他去呀,找我干嘛?”白曼抱着一双手,挑衅地说。 “就因为你骚,我的李海峰才不理我的,今晚上就跟你拼了!”金凤咬牙切齿地说。 “谁让你的胸长得像飞机场似的,摸起来一点肉感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白曼说完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肆无忌惮。 白曼的话,打中了金凤的痛点,她狂喊一声,扑了上来! 她找来撑场子的姐妹们也是一声呐喊,跟着她一起围住了白曼,而白曼那边的人也迎上来,两边打斗在了一起…… 打耳光,拉头发,脚踢,手掐,嘴咬,场面乱成了一团。 喊叫声,咒骂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张晓峰躲在树背后,感到头皮发麻,瘠背发冷,今天一整天所经历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外,这是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的群体。 有的按住对方的头,连续地击打着;有的猛踢对方的肚子;有的逃跑,有的追赶……其凶猛和不计后果,比男孩子更甚。 “停!” 张晓峰大喊一声,他不得不出场了,现场中,有不少人已经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两边打架的女生听到这一声虎吼,愣愣地停了下来。 “你是谁呀,哪边的?”心里一直不舒服的金凤不屑地问。 “他是我师父,我们俩一起来的。”杜娟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服。 “哦,你既然是杜娟的师父,那我们就是一伙的,这样,你帮我把对方那帮烂逼收拾干净了,今晚上我就陪你一晚。”金凤说。 打了好久,她已经身疲力竭,但今晚上的面子一定要找回来,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张晓峰心头一喜,看来今晚上来对了,但当着这么多女孩子的面,又不能做得太无耻,故而沉吟了起来。 “这位大叔,你过来帮我,我也陪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知白曼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衣服都被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身体,更有诱惑力。 “你说的是真的?”张晓峰的口水都快出来了。 “杜娟,你哪里找来的流氓师父,丢人丢到家了。”金凤气结,这不是当面打脸么? “金凤姐,你别生气,我师父开玩笑的,他女朋友比白曼漂亮多了,他怎么会看得上她呢?”杜娟说。 张晓峰对杜娟的话很反感,你考虑过你师父的感受了么? 第166章解决方式 “你们的纠纷,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张晓峰对在场的女孩子说,人数嘛加起来有八、九个。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表态,打架的时候,靠的是一股气,但被张晓峰叫停了以后,这股气都散得差不多了,现在体会的是身上的疼痛和狼狈的样子,一句话,谁也不想再打了。 但为了面子和尊严,谁也不肯开口。 “师父,您有什么好的办法?”杜娟帮她们问。 “喝酒!”张晓峰不紧不慢地说。 “喝酒?这算那门子好主意呀?”有人不满地说。 别人正在你死我活地打着架呢,你居然说去喝酒?是不是存心的? “有一句话叫做君子动口不动手,分出高低不一定要用打的,拼酒也是一种方法嘛,如果谁输了,就退出,多简单!”张晓峰笑笑。 “去哪里喝?谁出钱?”金凤终于开口了。 “喝酒当然是去酒吧了,钱嘛,当然也是我出了,喝多少都没关系,哥哥有的是钱,如何呀白曼妹妹?”张晓峰笑吟吟地转头问。 “去就去,谁怕谁呀?”白曼嘟着嘴说。 两帮女生,平时都认识,今晚上都是为打而打,属于打酱油和帮场子的,除了金凤和白曼两人还有敌视的态度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了怨恨,听说要去酒吧喝酒,开始嬉笑起来。 张晓峰反而成了一个冤大头,什么都没捞着,还请这些打累了的妹子去喝酒解闷,想想都不对劲。 女人一发狠,就吃东西,啊不,是喝东西。 一行人来到一个叫做“蓝月亮”的酒吧,要了一个这个酒吧最大最好的包间,然后金凤和白曼两个开始叫酒,百威,喜力,嘉士伯,生力,太阳啤,伏特加,还有葡萄酒,比她们的知识面,反正喝过或听说过的都叫,罢满了一桌子。 反正不用她们花钱,把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发泄在张晓峰这个外来人的身上。 不过,张晓峰就是张晓峰,自始自终面带微笑,别说这么一个很普通的酒吧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酒,就是有,他也不怕,喝不死你就成。 “你们这么喝酒没意思?”张晓峰看到金凤和白曼抓起一瓶酒就灌,不顾自己的身体,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看谁先喝完。 “有你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得,喝吧,我说过了,谁喝输了就退出竞争,其实嘛,那个李海峰根本不是个东西,就是脚踏两条船,你们俩个在这里斗,说不定他在别处泡着妞呢……”张晓峰笑笑。 “你才不是东西,我们的事要你管!”两人又转头斥道。 “你说我这个人长得也不错啊,怎么没有人为我争风吃醋呢?”张晓峰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自言自语。 “就你?一个怪大叔,你到街边去找阿姨去吧。”金凤翻了个白眼。 她对他一肚子怨气,本来是杜娟带来的人,就应当帮她,可是他不但不帮,还死盯着白曼看,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大叔?还是怪的?你到外面问问去,有我这么年轻帅气的大叔么?”张晓峰懵了,这丫头,气老子是吧? “哇!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呀?我都想吐了!”白曼也是一副惊诧的样子。 “看我想吐那就对了,我有一个主意,你俩猜拳,谁输了就亲我一下,恶心一下对方,怎么样?”张晓峰提议道。 “好啊,好啊!”杜娟带头拍起掌来。 其他女孩子也跟着起哄。 “猜拳是男孩子的事情,你们就来石头、剪刀、布吧。”一个女孩子说。 金凤和白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来就来,谁怕谁?” “石头、剪刀、布!” “耶,我赢了!”第一回合,居然是白曼赢了。 金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亲了张晓峰的脸颊一下。 “把我当婴儿是吧?要亲就亲嘴,输不起就别赌,这一次因为事前没有说明,就算了,下次一定亲嘴才行。”张晓峰摸了摸亲过的脸,不满地说。 杜娟瞪大了双眼,心想,师父就是师父,让她们赌的是他,讽刺她们输不起也是他,这便宜占的。 “好,亲嘴就亲嘴,再来!”金凤输了头一局,面子上不好看,发狠起来。 “石头、剪刀、布!” “咯咯咯……我终于赢了,哇噻,亲嘴、亲嘴……”金凤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亲就亲。”白曼扑过来,真的就亲了一下张晓峰的嘴。 速度太快,他都没什么感觉,只闻到一股子酒味,就亲过了,不过,这才是开始,他笑吟吟地端坐着。 “你看他嘚瑟的,脸上都笑出花来了。”金凤对他撇了撇嘴,“来,再来!” “石头、剪刀、布!” “……” “不玩了,没意思!”金凤有些失去了兴趣。 “小打小闹当然没意思,如果来大的,那就不一样了……”张晓峰用纸币擦了擦满是酒气的嘴。 “你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主意?”白曼脸红扑扑的,酒气很重地说。 “要亲就来湿吻,或者……”张晓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想让输的人陪你睡觉?”金凤很吃惊,盯着他看,她还算清醒,马上识破了他的技俩。 “我没有这么说,但为了陪你们赌下去,必要的话,我也只好牺牲一下了。”张晓峰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你怎么不去死?”金凤恼怒道。 “有人不敢赌啦,要当逃兵啦。”看到对手示弱,白曼开心喊叫。 “谁不敢赌了?谁要当逃兵了?要赌就一直赌下去,谁不认帐谁就是小狗!”金凤被激出了斗志。 张晓峰心下大喜,感觉这钱花得值。 “石头、剪刀、布!” “咯咯咯……”白曼笑得躺在了沙发上,拼命捂着肚子。 金凤咬着嘴巴,脚步如千斤坠似的,走到张晓峰身边坐下,闭着眼睛,把头伸了过来。 她紧张,面对这么多的小萝莉,张晓峰脸皮再厚,心里也不免忐忑,但他是一个老司机了,定了定神,抬起她的下巴,嘴巴就含了上去……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第一次和男人湿吻,金凤感觉晕乎乎的,任由着他摆弄,任由着他的舌头在嘴里搅,一次长吻,吻得热烈,吻得长久,旁边的女孩子都张大嘴巴,静静地呆看着。 很久很久,金凤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张晓峰:“喂,你这赖皮,亲这么久……白曼,再来……” “不来了吧?亲得我嘴都木了,别说我占了什么便宜,都是一股子酒味,没意思。”张晓峰提出反对。 “不行,刚才都说过了,谁也不准跑,这才哪到哪呀?”今晚金凤点子背,她被亲最多,当然不服气了。 “这样吧,接下来谁输就让这位大叔摸大腿,敢不敢?金凤。”白曼真是醉了,提出了这种赌注。 “摸就摸,又不会少一块肉,来!”金凤伸出手来。 …… “我现在才发觉,你就是个极品大坏蛋,我现在有点后悔认识你了。”杜娟在张晓峰的耳边轻声说。 他轻咳了几声,一本正经地坐着,不敢有丝毫得意之色,怕成为众人追砍的目标。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根本就不把这些当一回事,看看旁边起哄嘻笑的同伴就知道了。 张晓峰和杜娟回到住处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曙光了。 相对来说,昨晚出去,一分钱没挣着,还花了几千大洋,浪漫、潇洒都是要钱才行啊,不过,偶尔疯一下,也是一种生活调味品。 睡了一个上午,两人才起了床。 “我那个房间那些东西怎么办?难道一直放在那里吗,不如今天拿到银行存吧,还能拿到一点利息?”杜娟说。 张晓峰看了看堆得乱七八糟的一些苹果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袋子,确实不像样,但让他拿去银行存,一方面怕会惹出事端来,这么一大笔钱财,根本说不清来路。 另一方面,他已经超越了小康的生活方式,能用卡就用卡,很少用现金了,不想包里装着一大沓的东西,拿一点“毛爷爷”去装逼那是二百五才干的事。 “阿飞,缺钱花不?”张晓峰想了想,打电话给阿飞,觉得还是给他吧,他兄弟多,花销大。 “缺,很缺,非常缺!”阿飞听到有戏,忙不跌地表态。 “那你找两个人到我这里来扛,顺便带两个麻袋来,我这里没有。”这丫的混到现在还不能自给自足吗?听到钱像苍蝇似的,张晓峰不觉摇了摇头。 “用麻袋来扛?……哦,我马上来。”用麻袋扛钱的事,话说阿飞还没有经历过的,不免愣了一上。 “师父,我们辛辛苦苦费心费力挣来的钱,干嘛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呀?”杜娟很不理解,做梁上君子,不是那么好做的,辛苦熬夜不说,还担惊受怕。 “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多了也没什么用,别舍不得。”张晓峰微微一笑。 “那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去挣呢?”杜娟很是不解。 “有的人钱来得太容易,和劳动不成比例,所以我重新分配一下而已。”张晓峰说道。 “哦……”杜娟似懂非懂的。 第167章上门做客 “再说阿飞他们也在为我做事,我只不过提前给他们发工资罢了,以后你会知道的。”张晓峰笑着摸了摸杜娟的脑袋。 不一会儿,阿飞带着胡三和小毛来到。 胡三和小毛如今也是帮中的堂主了,成了一方人物,阿飞叫他们来主要是张晓峰不喜欢张扬,而胡三和小毛最早跟着他混的,和张晓峰比较熟悉。 让两个堂主提麻袋去扛东西,有点太那个,但一听说是到峰爷家扛,他俩二话不说老老实实拿着麻袋跟过来了。 门是开着的,他们进门时正看到杜娟在喂峰爷吃苹果,愣了一下,忙干咳几声。 “咳个毛,东西在那屋。”张晓峰头也没抬,用手指了指如今杜娟住的房间。 “哇,这么多苹果,早知道叫两个兄弟过来扛就好了。”胡三嘟嚷着。 阿飞可是听清楚张晓峰让他来扛钱的,明白他的为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就撕开一箱苹果纸箱。 虽然他有心里准备,但看到整整齐齐票子,还是呆了一呆,然后一个纸箱一个纸箱打开。 “额滴个娘勒,峰爷,您印假钞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们一声,让我们帮帮手……”胡三又嚷了起来。 “嫌烫手是吧?”张晓峰又吃了一颗葡萄,抬起头,盯着他问。 “不烫,不烫,温度刚刚好!”胡三忙赔笑道。 阿飞他们把东西扛走后,杜娟进屋去收拾房间,张晓峰在门外说:“你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慢慢收拾吧。” “师父你呢?”杜娟忙问。 “我在滨海大学读书,马上要开学了,要住到学校去,再说,我还有很多事情忙,平时很少在这里住的。”张晓峰在韩家还有房间呢,另外还有好几个女人要照顾,一年很少出现在这里的。 “那个师母呢?”杜娟指的是欧阳燕。 “她以前是住在这里,后来也住到了海月大厦去了,这几天只是来陪我的,我不在,她可能也不会过来住的。” 随后,张晓峰把杜娟委托给张龙,让她加入调查公司,这方面,杜娟自身条件不错。 然后张晓峰才施施然回到韩家报道,市局那个女警才得以脱身。 “你这家伙,还知道回来呀,这一个多月跑哪去了?”张元梅虽然知道张晓峰去帮人做事,但这么久,疑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梅姐,一个月不见,你好像又漂亮了呢?”张晓峰甜甜地笑道。 “你梅姐老了,比不了外面的年轻姑娘了。”张元梅的话里有话。 “幼儿园的更年轻,但哪有女人味呀?”张晓峰说。 “呵呵,就你这嘴吧会说。”张元梅笑了。 “那梅姐你忙,我到芳姐那里看一下。”张晓峰说道。 “韩太太不在,你和韩燕明天不是开学了吗?好久你没有陪我去买菜了,现在就陪我去吧。”张元梅想抓他当苦力。 张元梅开车往城里赶去,开到城郊,来到一个停工的工地上。说先去找个熟人,停车。 没想到,刚停车,就有人敲车窗。 “干嘛啊你?”张晓峰摇下车窗,恼怒地对那个敲车门的保安说。 “这里不能停车!”那个中年保安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不能停车?这里又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一个建筑工地,还屌上了,娘的。 “因为这是拉材料的道路,你把车停在这里,算是什么回事?”那个中年保安跟本不退让。 “吵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一个年青女子从工棚里走了出来。 “蒋洁娥?”张晓峰看到这个女孩的面貌时,怔住了。 看到蒋洁娥出现在这里,张晓峰在内心中惊呀了一下,脸上很快露出温和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自从看到张晓峰以后,蒋洁娥的脸就微微发红,自从上次被人追着掉入江中,被他玩了一次老蛇钻洞的把戏,事后她回过神来,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的恶气。 不过,这家伙的身影也因此进入了她的心里,一直挥之不走,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对他冷淡不理会,但是越是如此,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 现在,他居然找到这里来,让蒋洁娥的情感深处,起了一阵涟漪。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蒋洁娥有些扭捏地说,她心里很矛盾,想看到他,又不想看到他。 “我?呵呵,随便走走,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张晓峰打着呵呵。 他越不承认,越说明他在心,蒋洁娥就是这么想的,她没有别的话要说,真的,只有两个字:感动。 她拉着他的手,走向工棚。 张晓峰无奈,只好用手在背后给一直在车上观察他们的张元梅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俩人看得懂的手式。 张元梅咬着牙气愤地嗔骂了几句,开车走了。 建筑工地有临时的办公室,休息室,蒋洁娥把张晓峰带到办公室里坐,泡茶给他喝。 “明天就开学了,你还跑到工地上来,怎么,想学做生意呀?”张晓峰打破沉默。 “没有,我只是无聊,跑到这里来看看,对了,我爸妈想见你……”蒋洁娥有些难为情。 “你爸妈要见我?为什么呀?”张晓峰很意外,蒋洁娥的父母他又不认识,他只认识她姐姐蒋洁珊。 看到张晓峰这么惊呀,蒋洁娥的脸白了,局促不安了起来。 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上次在江边设计她就是证明,可现在他反应这么大,她的心一下又落入万丈深渊…… 张晓峰察言观色,反应了过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抱住。 她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但是脸色还是很不好,眼光很冷淡,没有任何表示。 他是过来人,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很苍白,干脆什么也不说,动嘴,动手。 他亲向了她的因失望而显得毫无血色的嘴唇。 她哆嗦了一下,紧闭着的眼眨毛湿湿的,张晓峰万想不到这么一个有着同性恋倾向的女孩子心里如些脆弱。 她的嘴唇是冰凉的,他就轻轻地吻,温柔地对待…… “不行!这里不行!”蒋洁娥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不行?”张晓峰问。 “这大白天的,而且又是办公室。” 蒋洁娥心里还有抗拒,虽然上次在江里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对他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也只是对她的刺激太深,就像一个人经历一次重大事故而不能忘怀一样。 蒋洁娥处于纠结之中,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惶然无助,眼睛睁得很大,没几下,身子从僵硬变得滚烫。 张晓峰把她抱起来,放在用一整张三合板做成的办公桌子上,解开她的衣裤。 此时反抗不了的蒋洁娥任由他摆弄,没有喊叫,她的头脑已经空白。 一番运动过后,蒋洁娥变成了一只小猫,慵懒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 “头几天,我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你去哪里了?”她抬起头来问他。 “一放假我就去了国外,刚回来没两天。”张晓峰有些意犹未尽,手有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爸妈想见你,都说了好几次了,我都烦死了。”她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的爪子乱动。 “你爸妈是不是想对我兴师问罪呀?——我偷了他们女儿的心。”张晓峰笑道。 “我估计是我大姐在他们面前嚼舌根了,认为我找了男朋友,他们不放心,想要见你一见。”蒋洁娥边说边悄悄地看着他的反应。 “见是要见的,但我老丈人、丈母娘,心急了点吧?”张晓峰真是想不通,如今的人更换男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每个人都见,见得过来吗? “谁是你老丈人、谁是你丈母娘?”蒋洁娥娇嗔着,不过,却放开了原先按住张晓峰咸猪手的手。 “当然是想见我的人了。”张晓峰说道。 “我爸我妈眼光很挑剔的,你要有心里准备。”蒋洁珊的心已经向着他。 “是你选男朋友,又不是你的父母,他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只有你知道……”张晓峰淡淡一笑,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蒋洁娥脸色涨得血红,死劲咬着嘴唇…… 晚上,张晓峰跟着蒋洁娥来到她家,她父母接到她的电话后,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这是一幢独立的单独别墅,装修别具一格,豪华大气。 她的父母年龄已经不小,估计得有六十来岁了,头发已花白,但精神头很好。 张晓峰和蒋洁娥的车刚进院子那会,两老人像小孩子一样,居然躲在门边偷看。 “爸、妈,我回来了!”蒋洁娥心情很好,一蹦一跳地走进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的母亲爱怜地说。 “伯父好!伯母好!”张晓峰不卑不亢地打着招呼。 “好、好,是张晓峰吧?欢迎到我家来做客。”她的母亲热情地说。 蒋洁娥的父亲只是点了点头,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张晓峰走进客厅,却意外地看到了蒋洁珊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珊姐,您今天也回家了?孩子呢?”张晓峰笑着问。 “呵呵,我只是临时回来拿点东西,孩子没有跟来。”蒋洁珊回答道。 临时拿东西?看来今天他上门,她们一家早有准备,接下来估计是三堂会审了,有这么严重吗?张晓峰暗想。 “姐,你回来啦?”蒋洁娥看到她姐回家也很开心。 蒋洁珊看到蒋洁娥脸颊潮红,而且这个妹妹从进门以后一直嘻笑嫣然,她是过来人,知道她妹妹这棵小白菜肯定刚刚被猪拱了,当下斜了张晓峰一眼,眼睛里尽是责备。 张晓峰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第168章酒吧打架 饭菜刚刚端上桌子,蒋洁娥的母亲就拉着张晓峰坐在一起,以方便和他说话。 “张晓峰啊,你家是哪里的人呀?”老人慈祥地问。 “在苍北省,月亮之下,千里之外。”张晓峰礼貌地笑笑。 “哦,那么远!那里挺穷的,是吧?”老人给他夹了一块鸡腿。 “没错,这几年好了很多,能吃上饱饭了。”张晓峰用手就把鸡腿抓起来啃着,满嘴油腻。 “啊?……那你家中有几姐妹呀?”老人摇了摇头。 “只有我一个,还有爷爷。”满嘴食物的他含糊不清地说。 “这样呀?”蒋洁娥的母亲有些吃惊。 “我家里人口虽然少,但别的人家很多,还有六、七个的呢,都是女儿,叫什么七仙女的。”张晓峰说道。 “……”一家人面面相觑,相笑又不好意思笑。 “不过,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多了,很多人在外面边打工边生活,没空生孩子了。”张晓峰分析道。 “那每一家生那么多孩子,怎么养呀?”老人又问。 “大的带小的。”张晓峰说。 “什么意思?”老人有些不理解,他们以前可是为了家中的孩子,累得够呛。 “就是姐姐带弟弟,或者哥哥带妹妹。”张晓峰答道。 “那我听说你和我家洁娥是滨海大学的同学,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考上的?”老人问到了重点。 “我没有考,我只是一个企业的委培生,没有学籍,想要拿到毕业证的话还要参加成人考试,得到的也是成教文凭,和蒋洁娥不一样。”张晓峰实话实说。 “这样呀,什么企业这么好呀?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受到如此重用,不简单啊。”蒋洁娥的母亲脸色有了些变化,违心地赞了句。 “其实,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我就是韩家的一名小保安,在滨海大学里做韩家大小姐的小随从罢了。”张晓峰这么说也没错,但这话听在蒋洁娥的父亲母亲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呵,吃菜、吃菜。”蒋母礼貌地说。 然后没有人问话了,一顿饭在沉闷中早早结束。 张晓峰走后,蒋洁珊的母亲把她拉到厨房,小声责备:“你怎么会把你妹妹介绍给这么一个乡下穷小子?这不是害了洁娥一辈子吗?” “妈,您想多了,人家张晓峰看不看得上我们家的洁娥,还两说呢。再说了,乡下小子怎么啦?这么说吧,如果张晓峰能和洁娥好上,那是我们蒋家祖坟上冒烟了。”蒋洁珊头脑里一直在想张晓峰的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似乎有点自轻自戝的意思。 “就他,还看不上我们的洁娥?”老人惊呀地问。 “妈,您别用您们老一辈的眼光来看人,您以为和我爸做点生意,有俩钱是不是?你们的钱财乘以十都没有人家张晓峰的多……” “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卖白粉的?卖军火的?”蒋母一脸震惊。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做这些的。”蒋洁珊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眼里,张晓峰就是个迷一般的人,越接触,越看不透。 “钱财来路不清楚,肯定来路不正,这样的人最危险,让洁娥少和他交往吧。”蒋母立即下结论。 “您别忘了,洁娥的情况,只有这个张晓峰,她才上心,您想让她回到从前吗?”蒋洁珊问。 “那怎么办?”老人犹豫不定起来。 “顺其自然吧,我看这个人本质不坏,洁娥跟着他,不会吃亏,还有一点能肯定,他绝不是看上我们家财产的那种人。”蒋洁珊说。 “那你看着点,别让他睡了我们的洁娥,到时怎么办呀?”老人患得患失。 “好。” 蒋洁珊嘴上答应着,心里想,人家早就睡了,还怎么看?她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短短的时间里,能让蒋洁娥心甘情愿跟着他? 其实,她忘了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霸王硬上弓。 …… 走在大街上,张晓峰一直在纠结着到底是回韩家别墅睡,还是留在城里。 忽然,他看一个熟悉的女孩子,那不正是昨晚上打群架的那个白曼么? 此时,白曼挽着一个男孩子的手,幸福的有说有笑,那男孩子长得很帅气,估计就是她和金凤为之打架的李海峰了。 除了他们两人,身边还跟着两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那两个男青年有意无意的走在后面,不时瞟着白曼穿得很少打扮得很性感白嫩的大腿和不停扭动的屁股。 白曼当然也知道,但这样反而让她笑得更欢了,挺起胸扬起头,一脸自信与骄傲。 他们一行四人走进了一家ktv歌舞厅。 这是一家档次较低的歌舞厅,从外面看进去,都是一些小青年在里面。 张晓峰反正左右无事,也跟了进去。 那四个人已经要了一个包间,张晓峰和那几个男孩子不熟,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看着大厅中央台上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女孩子,倒也养眼。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发现那个李海峰走出包间,白曼和那两个青年没有出现,走出包间的李海峰并没有上洗手间,居然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啤酒,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 张晓峰本来不想管,但他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李海峰打了一个响指,有一个小太妹媚笑着走过来坐在了他腿上,而他,摸起了她的屁股蛋,看起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歌舞厅里面的灯光很暗,张晓峰眼光一扫,发现到处都是两个男女纠缠在一起,场面暧昧。 带着女朋友上ktv,让她去陪两个男人,而作为男朋友,却在外面和别的妹子打情骂俏,这是神马意思? 张晓峰起身走到那间包间,去推门,却推不开,他一脚,装修质量一般的三合板木门应声一开! 里面的场景和他想像的一样,白曼已经被人剥成了白羊,昏醉在地,那两男人正在决定谁先上,听到踢门声,恼怒地回头,一脸戾气。 “你妈逼是谁呀?懂不懂规矩?”其中一个骂道。 “啪!” 张晓峰一个大耳括子,打得那男子摔倒在地!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那男子摸着有五指印的脸,叫嚣起来。 “你爸是谁关我屌事?泡妞不是你们这样泡的,都给老子滚!”张晓峰骂道。 “你死定了,你知道吗?”另一个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张晓峰气愤地说。 “你妈逼的才死定了呢,居然敢迷尖未成年少女?我踢!”张晓峰一个飞腿,把那人踢倒在地。 “你是谁呀” 听到动静的李海峰跑了过来,看到如此情景,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白曼没有什么哥哥之类的呀,什么人跑到这里来搅局? “我是奥特曼,”张晓峰说,想了想,又解释道,“专打怪兽!” “英雄救美呀?这什么年代了——你知道被你打的两个人是谁吗?”李海峰把摔倒在地的两个青年扶起来,一个劲地向那两人道歉。 “我管他们是谁,我问你,是叫李海峰对吧?他娘的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给别人玩,你还是男人吗?”张晓峰说,特么的这个李海峰长得人模狗样的,内心却如此不堪。 “你就为了这事打抱不平?”李海峰很惊奇,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晓峰。 “这还不严重?”张晓峰惊呀地问。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李海峰气愤地指着他说。 “那白曼愿意吗?”张晓峰又问。 “你怎么认识我女朋友?你是她什么人?”李海峰这才惊疑了起来,对了,对方还知道她的名字。 “我不是她什么人,不过,我认识她,她也认识我,就是这样。”张晓峰说,雷峰帮助人也要认识人的么?这丫的。 “我求你了大哥,我愿意把我的女人送给别人玩,你管得着吗?……不对,你打了这个周哥和郑哥,事情大条了……”李海峰转眼望了那两人一眼。 “奶奶个雄,居然敢打我们,给我揍死他!”姓周的那个人刚才被张晓峰一个重耳光,搞得大脑翁翁直响,现在才算真正清醒了过来,他把包间的门关上,挽起袖子,冲了过来! “嘣!” “啊……” 张晓峰一个过肩摔,把他个姓周的青年砸到酒桌上,飞溅的酒水滑出去,又把白曼砸醒了。 另一个郑姓青年从背后死命抱住了张晓峰…… 事到如今,李海峰也只好跟着上了,但他的拳头还没击中目标,就被张晓峰快速的一脚,踢在他的要害上,被重重一击,伤了重伤,疼得他躬下身子,如一只烤熟的大龙虾。 踢了李海峰,张晓峰干脆脚一蹬,身子一仰,把那个周姓青年压倒,也压到了刚从茶几上爬起来的姓周的青年身上。 郑姓青年惊慌之下,松开了抱着张晓峰的手。 张晓峰转过身来,一顿狂揍,把他俩打得哭爹叫娘的…… 穿好衣服的白曼惊慌地缩在沙发一角,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别打了,别打了,这位大哥,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那个周哥的爸是江燕派出所的所长,这个郑哥,他爸是城管分局执法大队的大队长……”看到张晓峰如此凶猛,李海峰再也不敢出手,抬出了那两人的身份。 “派出所长?城管局的队长?”张晓峰停了手,皱了皱眉。 “不是队长,是大队长!”李海峰以为他怕了,说话的声音高了许多。 “特么的,你们以为是演西游记吗?一些个阿猫阿狗,摇身一变,就成了牛魔王?山大王?”张晓峰又连踢了几脚。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不知道,这个ktv歌舞厅就是周哥他爸管制的范围,这下你麻烦大了!”看到他还继续打,李海峰心下惊颤不已。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忽然,房门被打开,出现了两个巡逻警察。 第169章又进去了 原来,ktv的保安看到有人闹事,而且闹事的一方是辖区派出所所长的公子,知道事情大了,就打电话报警,110值班台那边电话一沟通,正在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察蜀黍就赶了过来,动作可谓神速。 正在一酒店和老板们喝酒的周所长,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打进了医院,当下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怒吼一声: “把打人的给老子抓起来,过一会儿就过去收拾他!” “周所长,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呀?”酒店的老板讨好地问。 “居然有人把老子的儿子给打进了医院,娘的……”说着一仰脖子,喝了一口烈酒进肚,血红的眼睛露出骇人的光芒来。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您的儿子?”酒店的老板震惊地说。 “是啊,是啊,老虎的屁股也敢摸?……”另一个老板也附和着。 “哼!我老周不发威,别人都不记得我了……”周所长站了起来。 “周所长,别为这一点小事情发怒嘛,安排个手下去处理就成,接下来我们还有节目呢。”酒店老板劝道。 “有节目以后再说,我得回去一趟。”周所长用纸币擦了擦嘴,扔在桌子上,出了包间。 “是谁这么倒霉,惹谁不好,去惹老周的儿子,老周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心狠手辣!”酒店老板自言自语地叹道。 “唉,那是谁家的孩子呀,这下子要倒霉了,自求多福吧。”另一个老板也叹息不已。 周所长急急忙忙地下楼,到停车场取了车,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他的一亩三分地。 他直接走到值班室,看了一下笔录,听了手下的报告,什么也没说,直接提审白曼。 当他看到性感年轻的白曼时,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她,久久不说话了。 白曼被一个胖老头血红的眼睛瞄着,浑身很不自在,低下了头,局促不安了起来。 “抬起头来,这是我们的周所长,现在他要重新审问,你要老实回答。”先前办案的警察蜀黍喝道。 “你叫白曼?”周所长对他的手下挥了挥手,温和地问。 “是,我叫白曼。”白曼低声说,自从进了派出所以后,被人反复问了多次。 “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跟我说说。”周所长的态度变得很和蔼。 “我男朋友带我去一家ktv歌舞厅玩,还叫了另外两个男生,哦,就是后来被打进医院的那两个,我们四人要了个包间,就在里面喝酒,我才喝了几杯,就醉倒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衣服被人脱光光了,和我喝酒的三个男生正被一个叫张晓峰的人打着……”这个过程被问了几次,她都会背了,所以,再说的时候很流畅。 “那个打人的小子你认识吗?”周所长皱着眉问。 “认识,昨晚上在一起喝过酒。”白曼轻声说。 “也是在酒吧认识的?”周所长又问。 白曼点了点头,也算是这样,她们打群架的时候见过,但直到酒吧的时候才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就是说只是一个小混混喽?”周所长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打他儿子的人有什么背景呢,既然只是一个小混混,就别怪他了。 “不知道,他做什么我不知道。”白曼又摇了摇头。 “你们一起喝酒,你喝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衣服被人脱了,还看到那个人打人,是这样的吗?”周所长说。 “是这样的。”白曼点点头。 “这个案件很清楚嘛,你们一起喝酒喝醉了,然后那个叫张晓峰的人进来脱你的衣服,欲行不轨,被陪你喝酒的那三个男生发现以后阻拦,那人恼羞成怒,就恶人先告状,打了救你的男生,是不是这样?”周所长瞪着眼睛问。 “不是这样的,我男朋友李海峰和那两个男生没有喝醉呀,再说,我们在包间里关着门喝酒,那个张晓峰怎么知道我喝醉了呢?……”白曼还是很单纯的。 “你喝醉了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怎么说那三个陪你喝酒的人没有醉呢?再说,你们在包间里喝酒,那个张晓峰怎么知道?他能出现,说明你早就被他盯上了……你太年轻,不知道社会上的凶险……这是笔录,你看一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签个字吧。”周所长循循善诱。 白曼茫然地看了看龙飞凤舞的又一份笔录,没看几行,就心慌意乱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给我提审那个李海峰……”周所长对站在一边的手下吩咐道。 等到提审完李海峰,给案子定了性,周所长才走进一间小黑屋,看着正在里面闭目养神的张晓峰。 “装,挺会装,你小子胆量不小,知道我是谁吗?”周所长拉了把椅子坐下,问。 “当然知道。”张晓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 “哦,你倒说说看。”周所长看到这个泰然自若狂傲嚣张的年轻人,心里恨到了极点,妈的,到了我的地盘,还敢自大? “你一进门,一股王八之气扑面而来,傻瓜都知道你是谁。”张晓峰揶揄地说。 “哼,你小子挺行,接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尿裤子……”周所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你想对我施酷刑?”张晓峰不以为然地笑笑。 “我们办案,一些手段是必须的,明面上虽然不允许,但局里的人都知道,如果对待犯人都以礼相待,好言相询,那我们啥也不用做了,专门在所里开个辩论会得了,你说呢?”周所长甚至已经想好了各种方法和借口。 “你说得有点道理,但不适用于这件治安案件……”张晓峰说。 “什么治安案件?这是一件刑事案件,已经清楚明白,明天我就向检察院申请对你进行逮捕。”周所长打断他的话。 “刑事案件?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我见义勇为到头来还有错了?”张晓峰狐疑地说。 “经查明,那个叫白曼的女孩子,和她男朋友李海峰,以及我的儿子与城管分局的郑队长家的儿子四个人到ktv喝酒,你趁他们喝醉酒之机,对白曼欲行不轨,后来,我儿子他们三人清醒后想阻止你施暴,却被你打得伤势严重……”周所长门冷冷地说。 “那个白曼是这么说的?”张晓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但如此,李海峰也可以作证。——你不承认?”周所长站起来,拿着一根橡胶棍,在张晓峰面前走来走去,大有一言不合就砸下来的架势。 “谁说我不承认?”没想到张晓峰说道,“你没看我的笔录吗?” 周所长确实没有看过张晓峰的讯问笔录,以他的想法,不管张晓峰承不承认,他先把这件事情做成铁案,等案子定了性,再来收拾这个人。 “你承认你对白曼欲行不轨?承认打伤他们三个人?”周所长有一种无力感,拳头握紧了,打出去,却没有人接招。 “打伤他们三人我承认了,至于对白曼欲行不轨的事情,你的手下不会办事,没有问,所以还没说,现在你问了,白曼也说了,我干嘛还藏着掖着的?”张晓峰云轻风淡地说。 “你……”周所长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说,“你有种,那你就准备坐牢吧!” “坐不坐牢好像不由你说了算,我倒是希望你的证据能站得住脚。”张晓峰一脸轻松地说。 “你欲行不轨在前,又伤害他人在后,你自己也都承认了,还站不住脚?”周所长口吻不善地问。 “我能不承认么?你还没问我,就给我的案子定了性,我反驳有用吗?再说了,你进来就横眉立眼的,我敢不承认么?”张晓峰还是那样不温不火。 “你给老子等着!” 周所长扔下橡胶棍,气得胸膛起伏,走出了小黑屋,来到办公室抽烟。 看来那小子对法律懂得不少,对他们用的方法和程序也是门儿清,作为一个派出所领导,他不会傻到自己去揍人,而不得不留一手,但这口恶气一定得出。 “叫小张和小覃过来。”周所长打电话到值班室。 一会儿后,两个辅警来到。 “周所长,您有什么吩咐?”二人同时说。 “关在小黑屋那个小子,你俩去好好收拾一下,打不死就行……”周所长盯着他们说。 “这个……”两人犹豫了起来,不明所以。 “怎么?是不是不想干了?”周所长黑了脸。 “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小张心里一惊,急忙说。 “你们放心,大胆去做,出了什么事情有我替你们兜着,等以后有转正的名额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说完周所长着急去医院看望他儿子去了。 “覃哥,你犹豫什么呢?打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小张看到周所长走远,对另一个辅警说。 “老弟,我听说关在小黑屋的那个人打了周所长的儿子,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再说,你也知道,他那儿子是怎么一个货色,这事情有点太明显了……” “管他呢,打就打了,还能翻了天去?随便找个理由就过去了,检察院和法院那边周所长也有熟人,闭一闭眼就过去了,要是得罪了周所长那可不是玩的,一个弄不好我们的工作就戛然而止了。”小张说。 “先看看吧,走。”姓覃的辅警也叹了口气。 两人来到地下室的小黑屋,打开门,开门的覃姓辅警呆了一呆。 “怎么了?覃哥!”小张在后面问。 “张晓峰?” 这个覃姓辅警全名叫覃开福,以前跟过叶欣,对张晓峰的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第170章上面插手 “呵呵,是覃叔叔啊,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可好?”张晓峰当然也认识覃开福,一直以警察叔叔打趣他。 “怎么了,覃哥,你家亲戚?”小张又问。 “不是我家亲戚,是叶警官的亲戚!”覃开福不由苦笑。 “叶警官?这下麻烦了。”小张嘟嚷着。 小张和覃开福的关系好,知道他跟过市局刑侦队的叶警官,这让他犯了难,不打吧,得罪周所长,以后的小鞋肯定不少,打吧,市局叶警官那里也不好交待。 “叶警官,那个张晓峰被关进了我们所的小黑屋,周所长吩咐要严办,您看这事怎么办?”覃开福离开小黑屋远一点,给叶欣打了个电话,相处一段时间,也有几分情面。 “他犯了什么事情?”叶欣在电话那头语气平淡地说。 “在ktv和周所长的儿子起了争执,把人打进了医院……”覃开福只知道一个大概。 “是不是为了女人?”叶欣马上冷冷地问。 “不太清楚,好像是吧?受害人确实有一个小女孩……”覃开福想了想。 “让他去死!”叶欣莫名其妙地怒气勃发,对着话筒吼叫了起来。 覃开福吓得愣了一愣,拿着手机的手好久放不下来。 “覃哥,叶警官怎么说?”看到魂不守舍的覃开福,小张关心地问。 “不知道……”覃开福想不通叶欣的态度。 “不知道?那我们怎么办?”小张问。 “等周所长回来再说吧,叶警官就是不管,这个人也不能动。”覃开福皱眉苦思对策。 “不能动?什么意思?”小张不解地问。 “这个人不是你我这种小角色能动的,动了就会倒霉……”覃开福模棱两可地说。 “有这么邪门吗?我看没什么特别吧,先让我打两棍试试?”小张不服气地说。 “你傻呀?周所长的儿子被打那么严重,为什么他不打?你再想,以前他打人还少吗?”覃开福劝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后台硬?”小张问。 “不是!”覃开福说。 “很有钱?”小张又问。 “不知道!”覃开福摇头。 “道上一哥?”小张猜测。 “不清楚!”覃开福也不确定。 叶欣虽然说得绝情,说得气愤,但下一秒就开车直奔覃开福所在的派出所,她给自己的解释是,想去看看那家伙的丑态,你不是嘚瑟吗?也有求老娘的时候…… 可是她一进入派出所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环境就让她生气,现在她生气是派出所怎么把张晓峰关在这么一个地方? “把他给我带到上面办公室里去,他不是犯罪,懂吗?”她对负责看守的辅警发着无名火。 “是,叶警官。”作为市局刑警支队的一大队副大队长,下面派出所的人是认识她的。 叶欣不愧是一个富有经验的刑警,对白曼和李海峰三言两语地问了几句话,心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几条法规制度一摆出来,白曼和李海峰吓得也不敢再说谎话,一五一十地就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但叶欣心里还是不爽,尤其是看到白曼一双狐媚眼和成熟的身体,那家伙别人不去注意,偏偏去注意她?如果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问清楚了情况,她才到关押着张晓峰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去,推开门,站在门口,双手抱着,冷冷地看着那个一脸毫不在乎的家伙。 在张晓峰看来,此时叶欣抱着双手在胸前,就是挤着她那对规模不小的小白兔给他看的,特么的,挑逗老子是不是? “小叶啊,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呀?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张晓峰对她莞尔一笑,很绅士的样子。 “去,谁来看你了?我只不过刚好路过,听说有一个大色狼晚上在ktv歌舞厅里对一个未成人少女欲行不轨,心里好奇,忍不住来看一看……没想到是老兄你呀,失敬失敬!”叶欣继续冷笑地对他说。 “好奇?不用好奇,如何你想交流一下,随时都可以。”张晓峰郑重地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欣斥责道,“我问你,你下手为什么那么重?把那两个人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你想坐牢是吗?” “我见义勇为我还有错了吗?你不想想,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我不下手重一点,现在住在医院里的人是我了。”张晓峰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一些个阿猫阿狗摇身变成的小霸王牛魔王,就该狠狠地往死里揍。 “可是,你打的是派出所周所长的儿子,不好办呀。”叶欣叹了口气。 “不管是谁的儿子,犯法就是犯法,把我这个救人的英雄关在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不满地说。 “什么英雄?你就是个狗熊!——我想想办法吧。”这事情,叶欣也感到头痛。 “还想?我今晚上就要出去,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到呢,开学了都。”张晓峰看了看手机,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过钟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叶欣忽然这么说。 “过河拆桥是吧?我一整个假期都跑去帮你做事了,现在你撂手不管了,神马意思?”张晓峰叫道。 “一个寒假帮我帮事?我问你,我回来以后你都干嘛去了?”叶欣马上满脸怒容。 “干嘛去了?不就是去打探情报了么,你以为山口组在滨海市的据点是从街上拣来的?”张晓峰反问。 “但我听说某人在岛国成了一名演员,还是下九流的那种……”对于张晓峰的话,叶欣也没法反驳,但他出演的片子,让她很不舒服。 “我那么有名吗?想不到叶警官你也看到了,真是荣幸!”张晓峰不以为忤,看起来反而很高兴。 “荣幸你个头!我的同事上班时间私底下偷看,被我检查到了而已,谁愿意看你那丑态呀。”叶欣想想就窝火。 “这是一种国际间的文化交流活动,看就看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晓峰很认真地说。 “还好意思说什么文化交流,你还要不要脸?”叶欣嗔骂道。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存在即是合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看?说明人们很好奇,很想了解外面的技术,这种东西,堵不如疏,大禹治水的经验应该好好学一学……”张晓峰大义凛然地说。 “张晓峰兄弟还演过电影?真是不简单呐。”不知何时,覃开福出现在了叶欣身边,听明白了,一脸敬佩。 “见笑!见笑!只是牛刀小拭,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张晓峰谦虚地说。 “你也知道不雅了?我以为你的脸皮有城墙厚呢?”叶欣揶揄道。 “这就是差距呀,代沟呀,谦虚懂不懂?话说回来,在岛国,那么发达的地方,av演员是得到社会的广泛理解和尊重的,演戏就是演戏嘛,又不是真的,切!”张晓峰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演戏?难道在床上不穿衣服也是演戏?”叶欣就是想不明白。 “现在的电影技术是很先进的,特技效果加上剪辑拼成的,明白不明白,你没看到美国大片吗?你以为是真的?真是没知识!”张晓峰耐心地解释。 “哼!我就是不相信。”叶欣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好一点了,即便很怀疑他的说法。 “作为一名演员,不论是谁,都有自己的家庭是吧?如果照你那么想,这个电影事业就进行不下去了,你要是还不相信,下次我再演的时候,你可以去探班嘛……”张晓峰笑笑。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去探班?”叶欣脸红了一下,走出门去。 “张晓峰兄弟啊,你是演a片的呀?什么名字?给我说说!”叶欣走后,覃开福走进屋,忙讨好地递给了他一只烟。 “男主角:神马一雄。你在卖a片的地方应当能找到,你看过以后,有什么心得体会可以告诉我,咱俩一起交流交流……”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 “好、好,一定,一定!”覃开福连连点头。 叶欣走出办公室,在院坝上遇到了急冲冲回来满脸怒容的周所长,他在医院看到被绷带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儿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赶回所里来就是想亲自揍张晓峰那小子一顿。 “周所长,这么匆匆忙忙干什么呢?”叶欣笑道。 “呵,是叶队呀,您怎么到我这个小派出所来了?不好意思,我忙着处理一件严重的伤害案呢,您随意。”周所长打过招呼就想离去,这么晚了叶欣到这里来也不会有什么案子的。 “周所长,您处理今晚上ktv打架的事情吧?这件事情我接手了!”叶欣平静地说。 “这是我辖区内发生的一件治安案子,怎么轮得到叶队您插手呢?”周所长停下脚步,皱着眉问。 “周所长,刚才您也说了,这是一件严重的伤害案,我当然得插手了,是不是?”叶欣丝毫不让。 “即便如此,我也还没有向您们移交,还有很多细节问题还没理清,等明天吧。”周所长据理力争。 “不行,今晚上我必须得把人带走!”叶欣口气很硬。 “叶队啊,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如果我说不呢?”周所长也是一方人物,不会怕叶欣的,再说,能混上这个位置,谁没有点关系呀。 “那行,你面子大,我让局长向你要人!”叶欣冷冷地说。 “局长?这件小案子关局长什么事?”周所长呆住了! 第171章张冠李戴 有叶欣出面,又是在她的各方暗示下,周所长不敢再固执己见,如果较真,他的儿子也落不了好,最后就不了了之,至于他儿子的医药费,他只好想办法向那家ktv歌舞厅施压了。 白曼和李海峰也只是被教育了一翻,和张晓峰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这个时候,外面街道上行人已经稀少,只有一些急冲冲的下晚班的人,和一些的士和送货的货车。 李海峰自知无脸面对白曼,招呼不打一个就自己走了。 “对不起!大哥哥。”白曼不好意思地对张晓峰说。 “没事,你一个小丫头面对警察蜀黍害怕很正常,反正我皮糙肉厚的,被冤枉一点也正常,只是你以后交朋友的时候小心一点,那些长得帅气的小白脸根本靠不住,至少要像我这样忠厚老实的……”张晓峰认真地说。 “我知道了。”白曼忍住笑,挥了挥手向他告别。 张晓峰打车回到韩家山顶别墅,已经是半夜三更。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和韩燕一起开车去了滨海大学。 报到,交钱,送韩燕去女生宿舍,做完这一切,张晓峰才慢悠悠地走向他的宿舍楼,一路上,遇到学校里的一些狼兄狼弟,远远地对他指指点点。 张晓峰的眼睛一瞪,他们赶紧回头,忙说今天天气很好没有沙尘暴之类的鬼话。 他也不以为意,对他们这么屌毛笑了一笑,走了。 “哇,老大,您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宿舍里的三个室友眼睛里露出绿光,张开双手,扑上前来…… “滚!恶心吧啦的,烦不烦呀?”张晓峰躲闪开三人的袭击,笑骂道。 “老大,现在我们是您的超级粉丝,情不自禁嘛。”单飞幽怨地说。 “是啊,是啊,有好几批粉丝来找过您了,想不到您的名气这么大,老大的本事真不是盖的。”周润发羡慕地说。 “老大,老大,先给我签名呗。”说着蒋道德真的把一本新买的笔记本递了过来。 “你们神马意思?”看到这些家伙闹得很像那么回事,张晓峰不解地问。 “老大,您真的太不够意思了,您在岛国的英雄事迹是想瞒也瞒不住的……”单飞摇头晃脑地说。 “哦,你们说的是这件事情呀,学校里知道的人多吗?有没有女粉丝?”张晓峰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路上一些同行在议论这件事情呢。 “……”三个人目瞪口呆。 网络时代,一张相片,一句话,就有可能出名,更何况是张晓峰这么一个从枪林弹雨趟过来的抗日英雄,他还没进学校,他的名字就已经点曝了学校的相关论坛。 他的英雄事迹,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闲得蛋疼的狼兄狼弟们,更是谈得唾沫横飞,就像他们亲临现场一样。 如今,在滨海大学,凡是个男人,就听说过他。 当然,陶副校长也是男人,对于学生的一些举动,这位负责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领导人,也闻到了腥味。 陶副校长的工作作风向来是很严谨的,为了不至于冤枉一个好人,他还想方设法专门找来了相关影片,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当他看到犹如非洲大草原上动物自由搏击的场景,气得血压升腾,浑身颤抖! 体贴可人的办公室小秘书在外间关心地问:“陶校长,您是不是打摆子了?” “你去广播一下,不,给那个学生会的主任打电话,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陶副校长摸了摸胸口,顺了顺气。 张晓峰接到电话后,三步并作二步来到陶副校长的办公室,发现他老人家脸色不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心里猜测到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他有点后悔当初拒绝戴眼罩了,国情不同,意识形态不一样,说来说去,他还是太年轻,思想太前卫了点啊,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在假期的时候是不是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影片?”果然,陶副校长见面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没错!我的钱不够用,所以,我利用学校放假的时间兼了一份职,赚一些零花钱使使……”张晓峰没必要隐瞒,爱咋咋的。 “兼职?难道为了钱,什么也可以做的吗?你知不知道,这对学校造成多大的影响?你让我如何面对?”陶副校长暴发了起来。 “陶副校长,您别说了,当心气坏身体,我不想辩驳,因为我们有代沟,说不到一块去,再说,事情反正出了,现在无法挽回,您就说说怎么处理吧。”张晓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这个学生会主任是当不成了,回去写个离职报告给我吧……”陶副校长也骂累了,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茶,却发现茶杯是空的,气得他重重放在桌子上。 “行,这个学生会主任的应酬也挺多,各种联谊会、活动层出不穷,我也早干腻了。”张晓峰撇了撇嘴。 “你干了一年,成绩嘛有目共睹,也算是功过相抵,好好学习吧,影片的事情,鉴于你在里面没有用真名,这一点还可以补救,对外的宣传口径就是相貌相同,而不是你本人,懂吗?”陶副校长缓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知道了,那您忙,我先出去了。”张晓峰和陶副校长打了声招呼,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 张晓峰在学校里被解除学生会主任职位的同时,阿飞那边也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他接到手下报告,说是负责海底世界歌舞厅安保的胡元堂被警方带走了! 而那个带走胡元堂的派出所正是张晓峰刚出来的那个,周所长很不好说话,说是胡元堂这个人涉嫌杀人,人证物证据在,抵赖不了,外人通通不能见,可以送一些衣服,但也只是交到派出所值班室。 阿飞见不到胡元堂本人以后,就去海底世界歌舞厅。 胡元堂手底下的兄弟们都说:“胡哥下班以后,说是去见女朋友,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 “歌舞厅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或者说跟其他人有仇?”阿飞问。 “没有啊,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胡哥更不可能跟其他人有私仇,他一向很少外出,也不爱惹事……”一个兄弟说。 “你把他的女朋友叫过来,我要问话。”阿飞说。 “是,老大!”那个兄弟应声而去。 胡元堂的女朋友李小芬,是一家个体服装店的营业员,被带过来后看到这么多神色肃然的人,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小心在站着,低着头。 “我问你,昨晚上胡元堂约你见面,你们见过了吗?”阿飞盯着她问。 “见了,我们还一起吃了夜宵,然后分开,各自回去了……“李小芬低声说。 “那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他提到过什么人?”阿飞皱着眉。 “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挺开心的……他怎么了?”李小芬迟疑地问。 “没什么事,他现在有点麻烦,不过,他是我兄弟,我会想办法的,你回吧。”见问不出什么来,阿飞只好对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怎么办?老大,派出所那边不让我们见人,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呀?”小毛问。 “打电话给曹灵玲,看她有没有办法。”阿飞吩咐道。 曹灵玲是张晓峰介绍给他的副帮主,她爸是滨海市委副书记,见个把人应当没有问题吧? 在曹灵玲的疏通下,阿飞几人终于见到了胡元堂。 在派出所办公室里,胡元堂被带出来,他的模样吓到了阿飞、曹灵玲、胡三、小毛几人一大跳。 此时胡元堂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的,衣服上血迹斑斑,戴着脚镣手铐,两眼空洞,迷茫无助,他见到阿飞他们,就步履踉跄地奔过来! “老大,老大,呜呜呜……”他扑通一声跪在阿飞面前,抱着他的腿,呜咽了起来。 “我们能和他单独说一会儿话吗?”阿飞内心的怒火很盛,强制镇定地问押着胡元堂进来的两名警察。 “快点,别让我们难做。”两警察不约而同看了看曹灵铃,犹豫了一下,走了出去。 “老大、老大……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您要相信我,我跟了您这么久,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看到两警察走出去后,胡元堂再也忍不住,喊起冤来。 “起来!我相信你,你先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阿飞拍了拍他的头,安慰着。 “我和女朋友约会,吃了夜宵以后,就分手了,我酒喝多了点,就慢慢走,想清醒清醒,哪知走到一个小巷中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争执,一时好奇,就走过去看看。 “刚走过去,正在争执的一个人忽然拔出一把尖刀来,冷不丁地捅了对方,然后就跑了…… “我一时不忍,就去查看那人死了没有,可是,那人被尖刀捅到了胸口要害,已经没气了,我一时紧张,也急忙走出小巷。 “但是,还没走出来,就被几个警察按住了!” “警察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阿飞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听审讯我的人说,从那个死者身上搜出了毒品……”胡元堂回忆。 “毒品?”在场的人也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那些派出所的人不好说话。 第172章牵涉面广 “然后他们就对你刑讯逼供?”阿飞看了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胡元堂。 “刚开始,他们按住我以后,给我上了手铐,然后把我带到那名死者跟前,二话不说把我按倒在地,粘上了一身血,然后才带上警车的。 “在派出所里,他们要我承认买卖毒品,见财起意杀人灭口,我不承认,他们就打,还在我身上的伤口泼辣椒水……”胡元堂一脸后怕。 “那你承认了吗?”胡三着急地问。 “三哥,我没有承认,但他们硬按着我的手按了指印。”胡元堂无奈地说。 “这一帮孙子!”胡三骂道。 “你们的话说完了么?这个人可是重犯,今天看在曹小姐的面子上才让你们见面的,这本来就不合规矩……”那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催促着。 “胡元堂,安心待几天,我会想办法的。”阿飞又一次安慰他。 几个人走出了派出所。 “老大,现在怎么办?那帮孙子一直认定是胡元堂杀人,这可有点麻烦。”小毛担忧地说。 “你安排人去调查,看能不能把那个真正的凶手找出来。”阿飞对小毛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 “胡三,你想方法请那几个办案的警察吃饭,送一些礼物,让他们关照一下胡元堂,别让他再受苦了。”阿飞又转身对胡三说。 “他们打了我们的人,我们还要请客送礼?”胡三看到胡元堂的惨状,心里一直不爽。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动物世界里,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我们人类,也是猴子变的……再说了,我们是道上混的,他们越黑,对我们越有利,只要他们吃,我们就喂……”阿飞混到了这个地位,不那么冲动了。 “飞哥,要不,让我再想想办法吧。”曹灵铃沉吟地说。 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但是她名义上是四海帮的副帮主,如今手下出了事情,她也着急,但这种事情又不能直接找她的父亲。 “不用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愿意费尽心思去破案,只想拣现成的,算我们倒霉,就让我们出钱出力去破,等把胡元堂的罪名洗清,再说别的吧。”阿飞不想让她陷入太深,他很清楚,张晓峰也是不同意这么做的。 “那我还能做什么?”曹灵铃问。 “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把胡元堂送进看守所,你利用你的身份,让胡元堂在看守所里不要受罪……”阿飞想了想。 想要寻找一个在黑暗中只见过一面的人,犹如大海捞针,再说目击者胡元堂还收押在看守所里,不可能出来指证辨别,所以,这个寻找真正凶手的工作,实在难上登天。 不过,胡元堂所在的海底世界歌舞厅是在城南区域,城南区域已经掌控在阿飞手里,换句话说,这是他的辖区。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与毒品有关了。 于是,阿飞下令,所有兄弟全体出动,留意各个ktv歌舞厅、酒吧、浴足场所,撒网又钓鱼,没几天,就抓了几十个瘾君子,关在一个秘密场所,逐一审问。 一时间,城南道上风声鹤唳! 人们私底下纷纷议论:“市局缉毒总队刚刚成立了一个便衣大队,展开了前所未有的严打,先从城南开始……” “听说那个大队长神出鬼没,有一双火眼金睛,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有没有吸毒。” “是啊,是啊,最近不少小混混都不见了,十有八、九进去了。” “真是大快人心!早这么干就好了……” 街坊上的闲谈,虽然有些离谱,但是离事实也不太远,就像无间道一样,黑道上的人狠下心来去抓一个瘾君子,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广大群众从心里面也更愿意相信,动用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去抓捕这些社会渣子的人是英雄的人民警察。 平时吸毒的小混混们,很多人是认识四海帮的人的,但是,当他们发现抓捕他们的人是四海帮的人而非警察蜀黍时,已经身不由已无法传递信息了。 那些被抓的人的亲属,犹如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哪里还敢去分辩真假?自然也就没有人去报警。 直到有些爱子心切的父母拿着衣物到派出所,到分局甚至去市局询问儿子关押的地方时,公安机关方面也才了解到这一情况。 然后就打电话到处询问,确认周边兄弟省市和上级没有派人来滨海市抓捕毒犯,但是问了一圈下来,各相关部门都是莫名所以。 这才感到事情严重,一时间失踪了那么多人,一些警方了解、在册的吸食毒品人员也在此次事件中失踪,证实了街坊传言。 到底是谁干的呢?国际缉毒组织?不应该呀。 某些领导坐不住了,安排警方出动大队人马,到处搜索,寻找蛛丝马迹。 一时间,滨海市,真真假假的严打局面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 城南,郊外,砖窑。 “老大,外面传言你成了缉毒大队长了呢,威风吧?”小毛嘻笑着说。 “威风啥呀?又没有人给我发奖金!……凶手问出来了没有?”阿飞一脸凝重,事情搞得这么大,似乎超出了控制,让他也有点忐忑不安,想尽快处理好就放人。 “还没问出来呢,人数太多,一时半会儿还没头绪。”小毛正了正脸色,汇报说。 “告诉兄弟们,加班加点的问,胡元堂还在看守所里受罪呢,警察蜀黍会严刑逼供,难道我们就不会吗?”阿飞咬牙切齿地说。 “好,我这就去吩咐。”小毛说着就走进了一间地下室。 曾经的黑砖窑,在阿飞的经营下,在浓密的竹林下,挖出了几间地下室,这里,成了一个人员训练基地,安全性强,即便被查,也可以打打游击战,逃之夭夭。 其实,阿飞的缉毒行动,影响到的不只是警察,还有毒品供应商,一个以华哥为首的地下组织。 阿飞抓到的人中,有不少是贩卖毒品的人员,这些人员就是华哥的手下,人被抓的同时,也让他们损失了货和钱财,而且数目不小。 华哥所在的组织很有钱,有钱就能招到各种出色的人才,况且武器精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华哥就探听到这次事件是四海帮所为。 为了报复,华哥派人砸了四海帮的几个场子,想逼阿飞现身。 阿飞毕竟手下人数众多,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越战越勇。 华哥方面,热武器是有的,但也不敢太放肆,一方面是风声紧,另一方面是阿飞抓住了他的不少手下,如果把阿飞逼急了,他把这些人交给警方,那就不是损失一点钱财的事情了。 所以,华哥采取的方式是,也抓了阿飞的人,派来人说,可以互相交换人员。 自己的兄弟被抓,如果不救,自己这个老大就不称职了,但如果按人数交换,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阿飞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重要的是,通过审问华哥的手下得知,华哥在滨海市,其实只是一个马仔,充其量只算是个小头目,他背后有一个叫做三爷的人。 三爷这个人,只有道上帮主级别的人才偶尔听说过,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阿飞新进位,都还没有听说此人。 这个人,牢牢撑管着整个滨海市的毒品生意。 他的势力,跟滨海市各个区域的老大的势力不重叠,就像玩直销模式的企业和各实体店的关系一样,当然,也许这种比喻不太恰当。 但三爷的人不会染指各个老大的地盘,而各区域的老大也不敢得罪三爷的人,相互之间一时相安无事。 三爷是个狠角色,据说,以前有一个地头蛇想插足三爷的毒品生意,一夜之间,那个地头蛇惨遭灭门,自今成了无头公案…… 三爷的势力也很强大,没有几十只枪,根本无法支撑整个市场来,你想想啊,一个小势力,来往金三角进货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现今,一个新进位的城南老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当面锣对面鼓地和三爷干上了! 滨海市黑道上的大佬们,都在密切关注此事的进展,或者说,就是想看看阿飞是怎么死的,尤其是城北的何家,和城西撑控天鹰帮的霍志成,都跟四海帮有过节,当然希望他们的死相难看一点。 一帮打工仔组成的帮派,扛着铁管和砍刀,怎么能和拥有真枪实弹的三爷相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倔强的阿飞引起了三爷的足够重视,他派阿华传话,想与阿飞谈谈,协商解决争端。 可是,阿飞却不予理会,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躲不过子弹,也就没有逞英雄,不管别人说他怕事也好,无用也罢,依然我行我素,这种无声的抵抗,三爷也奈何他不得。 消极抵抗也是抵抗,一个黑道中的黑道,大佬中的大佬,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爷,屈尊降贵地想和一个后生小辈来商谈事情,而这个人却不鸟他,这让滨海市道上的人大跌眼镜,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气来。——单刀赴会是英雄,坚持游击战争的人也不是甭种。 第173章达成交易 北郊燕子山公园。 早晨,一个古稀之年穿着普通的老头,提着一个鸟笼,慢悠悠穿行在竹林间,老人慈眉善目,精神矍铄。 其间,有不少晨练的老头和他打招呼,从招呼声中,这个提着鸟笼的老头姓梁,是一个乐呵呵的人,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忽然,一个在慢跑中的年轻人经过梁老头的身边,被他鸟笼中的鹦鹉产生了兴趣,停下了脚步。 “你好!”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年轻人对笼中的鹦鹉说。 “你好!”鹦鹉回答道,蹦蹦跳跳的,似乎很开心。 “哦,小伙子,我这只金刚鹦鹉从不对陌生人打招呼的,你可是头一个。”梁老头转头盯着年轻人笑道。 “也许我的人品好嘛,鹦鹉兄弟知道。”年轻人笑了笑。 “你知道它是公的?”梁老头大为惊奇。 “动物和人一样,都有个面相,即便它的穿着是一模一样,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年轻人说。 “有点意思,小伙子,你也玩鸟?”梁老头来了兴趣,索性停下脚步。 “小的时候玩过,现在不玩了。”年轻人实话实说。 “呵呵,你这小子,二十来岁年纪,在我老人家面前说什么小的时候,玩成熟么?”梁老头笑了起来。 “老爷子,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您多体谅。”年轻人正色道。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 “我叫张晓峰,老爷子。”年轻人恭敬地说。 “张晓峰?这个名字倒挺特别的,人也特别。做什么工作的?”梁老头问。 “还在滨海大学读书呢,今天心情不好,逃课了。”张晓峰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哦,那就继续说说我的鹦鹉吧……你以前养过哪种?”梁老头和蔼地问。 “没养过。”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刚才说小的时候玩过,现在说没养过,拿我老头子开心是吧?”梁老头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老爷子,小的不是拿您老人家开涮,而是玩和养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张晓峰神色不变。 “那你说说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我老头子玩鸟几十年,头一次听你这么说。”梁老头干脆坐在一台凳上。 张晓峰抬头向竹林看看,发现一只麻雀在不远处起落,就叽里咕噜了几声,就看到那个麻雀向他飞过来,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他抚摸了下这只麻雀的羽毛,手一抬,麻雀欢叫一声,飞走了…… 梁老头看得目瞪口呆! “小兄弟,小兄弟,走,走!跟我老头子去喝早茶去!”梁老头激动地拉起了张晓峰的手。 公园中间就有一家港潮茶餐厅,不少晨练的老人锻炼结束后就到这家餐厅喝早茶,聊聊那些曾经的峥嵘岁月。 两人在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要了一杯清明龙井。 “三爷,来,我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您老一杯,祝您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张晓峰举起茶杯。 梁老头混浊的眼睛微不可察地一凝,愣愣地呆看着对面的张晓峰,良久,放下端了好久的茶杯。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利害,呵呵,不服老也不行了。”梁老头叹了一口气。 “哪里,三爷您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张晓峰恭维地说。 “呵呵,你这小子,说吧,你是那个码头的?找我什么事?”梁老头变成了三爷,神态肃穆,不怒自威。 “我什么码头也不是,阿飞是我兄弟。”张晓峰正色道。 “你就是阿飞背后的那个峰爷?”三爷又一次愣住了。 道上风传,滨海出了一个什么峰爷,后来又听说是站在城南阿飞背后的人,想不到这么年轻,一个普通学生仔? “都是低下的兄弟吹捧,用来吓唬一些街头小混混的,怎么能和三爷您相比,提鞋都不配,三爷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已经达到了能止婴儿夜哭的地步……”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把我说成了老妖怪了。”三爷笑吟吟地说,“你今天找我,想帮阿飞那混小子求情?” “不,和气生财嘛,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您走您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互不相让的话,结果只能一齐落水了。”张晓峰神色不变地说。 “就凭阿飞手底下的那些人?”三爷讥讽地说。 “没错,武器方面,虽然没有三爷您的精良,但胜在人多,当年抗战,玩的就是人多。”张晓峰说。 “人多有什么用?你知道阿华抓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费尽,手枪一顶脑袋,阿飞那些手下腿都软了,还怎么打?”三爷笑了起来。 “不管任何帮派,帮中弟子也分三六九等级的,您们抓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外围成员,属于跑腿的人物,当然也不能强求他们有什么过人的表现了。”张晓峰抿了口茶说。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抓到骨干?”三爷眯着眼睛问。 “如果抓到了,我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和三爷您聊天玩鸟了是吧?”张晓峰争锋相对。 “哈哈哈……”三爷不顾餐厅里的其他人,开怀大笑了起来。 “那三爷您的意思?”张晓峰狐疑地问。 “这件事情我原本不太在意,让手底下的人玩玩去,你现在这么说,我倒想试试你口中的所谓骨干能支撑多久?”三爷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股冷咧的气息散发开来。 场面静了下来,张晓峰怡然自得地喝着龙井。 “三爷,这龙井茶不错,多喝点,对您老身体有好处。”张晓峰笑着说。 “来,来,喝,喝!”对着这个处事不惊的年轻人,三爷的眼睛亮了起来。 “三爷您应当听说过曾经盘据在东南亚一个岛上的雇佣兵团吧?兵团司令好像叫什么庞星来着。”喝了一会儿茶后,张晓峰慢不经心地问。 “庞星的雇佣兵团?这你也知道,不简单。……不过,现在好像消失了一样似的,不知去向,他们的那个基地也沉入了大海……”三爷是见过庞星的,对此有印象。 “我倒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张晓峰不动声色。 “你知道?在哪里?”三爷有些惊呀。 “在我手里!”张晓峰握了握手掌。 听到此话,三爷大惊失色! 不过,随后他就笑了起来:“你小子蒙我是吧?这怎么可能呢?” “庞星死了,是大胡子想夺权杀的,后来大胡子又被我杀了,现在的雇佣兵团,司令是庞星的堂妹庞红,而庞红又是我的女人,现在,阿毫和阿明帮衬掌管部队……”张晓峰尾尾道来。 “你……”三爷指着他愣愣说不出话来。 在城南郊外砖窑关口,几辆奥迪车相继停在路上,十几个黑衣人端着手枪企图冲进去。 他们的对面,阿飞率领二百来个手拿铁管和砍刀组成的人墙,毫无惧色地阻挡了去路,双方皆怒目而视,各不相让。 大白天的发生这种冲突确实有些诡异,但这里的地势是一个死角,没有闲杂人等,冲突双方也没有人报警,就这样对峙着。 “你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为首的黑衣人用手枪指着阿飞,冰冷地说。 “有种你就开枪试试?”阿飞挥舞着亮闪闪的砍刀,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兄弟们,今天绝不能让他们跨过去,就是被打死,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凡是今天有死伤的,如果我不在了,我相信峰爷也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不能!” “不能!” “……” 二百来个青年统一大喊,声音威武雄壮。 面对热武器,阿飞不得已采用了人海战术。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暂时阻止了黑衣人要进砖窑搜查的步伐。 好不容易追踪到这里,却被阻止了,这让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想杀鸡给猴看的方法看来不可行,全面开枪造成的影响将不可估量,这让为首的黑衣人一时难不定主意。 正当他两难之际,裤袋里的手机响了! “三爷,您有什么吩咐?”他一看号码,吓得赶紧双脚并拢,身子弯下去,恭敬地问。 “阿华啊,把人撤回来吧。”电话另一头,一个苍老但很威严的声音说。 “三爷,这……”为首的黑衣人一脸狐疑,茫然不解。 “我说的话不够明白吗?”苍老的声音不带一丝火气,但接听电话的黑衣人汗水冒了出来。 “是!三爷。”为首的黑衣人放下电话,松了口气。 “华哥,三爷怎么说?”他身边的人问。 “回去!”那个称为华哥的人头也不回去走上了奥迪车。 不一会儿功夫,几辆奥迪车就相继开离砖窑,消失在土路尽头。 “唔哇……”砖窑的人体方阵欢呼着跳了起来。 阿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了一个电话,“哦、哦、哦”几声就挂了。 “胡三,安排车去看守所门口等胡元堂,如果人出来了就打电话告诉黑子。黑子,你接到胡三的电话以后就放人。小毛,我们回城。” 阿飞安排好一切,就和小毛回城南去处理一些后续的问题了。 第174章相谈甚欢 燕子山公园港潮茶餐厅。 “你小子做事不地道呀,我都把你的人放了,阿华的人也撤回来了,你还不放人?”三爷似笑非笑地说。 “信心是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的,我不是不放心嘛,等见到了胡元堂,阿飞一定放人,您老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张晓峰笑道。 这老头子,居然说可以打电话让看守所放了胡元堂,这让张晓峰吃惊不小! 说明什么? 说明三爷这老东西的势力在滨海市盘根错节,黑白两道通吃,是个危险而可怕的对手。 “想什么呢?喝完茶了,想不想到我这个老头子的草棚去坐坐?”三爷微笑着对张晓峰说道。 “本来不想去的,但您说草棚,让我产生了好奇,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张晓峰说。 “哈哈哈……”三爷又大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公园西门。 公园西门边,停着一辆黑色宝马,车旁边恭敬地站着两个高大的黑衣人,神情冷漠,目光冰冷。 那两个黑衣人看到三爷,马上站直,弯腰,开门,一言不发。 “三爷,您的手下不会笑吗?整天面对这种冷冰冰的人,怪吓人的,您觉得呢?”张晓峰看着那两个如冰棍的汉子说道。 “哈哈哈哈……张老弟呀,好多年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笑了……”三爷笑罢,若有所思。 “哦,那我挺荣幸的,三爷,您家养狗吗?”张晓峰问。 “有啊,怎么了?”三爷不解地问。 “我们两老少在这里相谈甚欢,到了您家里,千万别让您的狗咬我哟。”张晓峰卖萌地说。 前排那两个黑衣人转头扫了张晓峰一眼,目光带有强烈的杀气。 “呵呵,老弟多心了,你我是忘年之交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车子三转两转,走过一条安静的道路,然后驶上一条长长的水泥桥,进入大江中间的一个长条形小岛上。 小岛上榕树高大茂盛,太阳光从树叶中穿透下来,在路上斑斑点点的,远处一些观光的游轮驶过,波光潋滟。 小岛中央是一片连排别墅,中间的别墅正对一个巨大的游泳池,除了中间的别墅是三层以外,左右两边的都只有两层,四周的榕树比房子还高,修得很整齐地把房屋围在了中间。 如果把榕树比喻成草棚的话,那别墅区就是一个四合院。 在这个四合院里,只能看到四方的天空。 在这个四合院中,没有想像中的戒备森严,只有两个老妈子模样的中年妇女在擦着家具,五六个青春靓丽只穿三点式的女孩子在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有的看书,有的游泳,有的练瑜珈,有的踢毽子。 看到三爷进来,也没有人停下,似乎对他视而不见。 这时候,那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张晓峰和三爷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随后,他们下去游泳,游累了就让两个女孩子按摩。 “三爷真是好福气呀,您的人生,足够完美。”张晓峰舒服地叹道。 “那你想不想过来帮我一把呢?”三爷问。 “不想!”张晓峰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怎么,嫌我的钱来路不正,亦或是不干净?”三爷盯着他问。 “都没有,我只是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另外一种追求。”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你想步入仕途?”三爷感兴趣地问。 张晓峰点了点头。 “哈哈哈……”三爷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起来。 “您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吗?”张晓峰问。 “你的那些报负,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三爷收敛了笑容,正色地说。 “哦,愿闻其详。”张晓峰一脸认真。 “在滨海,那些处级、厅级的官员,大多数见到我,还不都像狗看到主人一样,你拼了一生的时光去坐到这些位置,又有什么意义呢?”三爷摸了摸胡子,很自得意满。 “他们当中的人,对你摇尾乞怜,有的是求财,有的是怕,有的想找棵大树乘凉,可换做是我,我一样不沾,您能奈我何?”张晓峰眯起了眼。 “你有那个自信?”三爷斜着眼睛看他。 “当然有!一,我不缺钱,富贵不能移,二,我有自己的势力,威武不能屈,三,我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不需要投靠谁,不会人云亦云,成为别人的附庸,可以干一些自己想干愿意干的事情……”张晓峰说得掷地有声。 “有理想,有抱负,确实不错,不过,愿望与现实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你有思想准备了吗?”三爷不置可否地说。 “我一直在铺路,准备厚积薄发。”张晓峰凝重地说。 “呵呵,你比我幸运多了,我三四十岁的时候,还在码头扛大包呢,你年纪轻轻就在下一盘大棋了,不简单呐。”三爷点了点头。 “我哪能和您比呢,我的还只是一个理想,而您,已经功成名就了。”张晓峰谦虚地说。 “哈哈,说起来咱俩不是一条道上的,说不定有一天,会成为彼此的畔脚石吧?”三爷揶揄地笑笑。 “那时候再说那时候的事情吧,现在我不是兵,您也不是匪,不是对手,不存在敌对关系,您说呢?”张晓峰正色地说。 洗完大澡小澡,穿上衣服,张晓峰跟着三爷,去他的书房参观。 三爷的书房很大,整个别墅二楼都是连通的,挂满了名家字画,和各种玉石器具。 张晓峰百无聊赖地看着,看了一会,就意兴阑珊。 “怎么了,小子,看不上?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三爷对他的宝贝很满意。 “我只对‘毛爷爷’有兴趣。”张晓峰实话实说。 “哈哈哈……钱财会贬值的,只有这些东西时间越久,才会越值钱,收藏一方面是鉴赏,赏心悦目,另一方面,是投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和张晓峰在一起,三爷似乎年轻多了,时不时开怀大笑着。 “您说得不错,我到了您的年纪可能会这样,但现在不会,我们还是有代沟的……”张晓峰冷静地说。 “你这小子,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我老人家刚刚高兴一点,你就拨冷水,你一直想激怒我不成?”三爷沉静地说。 “不敢,三爷,我只是按照我的内心想法来说话,我没有必要去吹捧您或者打击您,您的这些字画我一件都不喜欢,如果你送给了我,我明天一定就会把它们拍卖掉,有银子在手,我觉得才是踏实真实的。”张晓峰说。 三爷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现在他也相信了他们之间有代沟的这句话。 忽然,张晓峰在三爷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相片,微微吃惊。 这是一个十来岁小女孩的黑白相片,相片中,小女孩笑得很灿烂,天真无邪,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张相片张晓峰却在韩家别墅庄菲菲的房间里看过,换句话说,这是庄菲菲小时候的相片。 她小时候的相片,怎么会出现在三爷的房间书桌上? “你见过这张相片?”三爷看到张晓峰看得入迷,疑惑地问。 张晓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在哪里看到的?” 向来平静稳重的三爷突兀地向张晓峰抓来,骨瘦如柴的十指像当年的梅超风一样,动作迅疾,带着丝丝风声。 张晓峰心随意动,飘开几尺,躲开了他凌厉的一击。 “你小子身手不错呀,咋练的?”三爷停止了攻击,不由得赞道。 “相片哪来的?”张晓峰举了举手中的相片。 “你管不着,你说,你在哪里见过?……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你……”三爷边说边又扑了上来。 两人就在喏大的书房里展开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特么的,老家伙,别以为老子怕你,惹恼了我,信不信劈了你丫的?”张晓峰被追得烦了,不由得骂道。 “真他娘的老了,妈的!……我不就想知道你在哪里看过相片吗,至于这么折腾我老头子么?”三爷停下来飞喘吁吁。 而张晓峰却像没事人一样背着双手,皱着眉看着老家伙。 “您不说这相片哪来的,我也不会说在哪看到过,你看着办吧,想用强?门都没有!”张晓峰斩钉截铁地说。 “相片中的小女孩是我孙女。”三爷终于服软。 “神马?你孙女?”张晓峰傻了。 张晓峰听到庄菲菲是这老家伙的孙女,真是被打击到了。 “您姓梁,庄菲菲姓庄,你们八杆子能打到一块儿去么?再说了,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呀?”张晓峰惊疑地问。 “庄菲菲?名字不错……姓庄那就对了,我那儿子就姓庄,他的女儿不姓庄姓什么?”三爷反驳道。 “保不齐你这儿子是别人帮养的?”张晓峰问。 “我的种,别人的儿子……”三爷丝毫没有什么丢人的意思,一点也没有,至少张晓峰看不出来。 “您特么的太不地道,就没有想过认一认?给别人一点经济上的补偿?”张晓峰为不认识的人打抱不平。 “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再说,我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不认反而更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仇人,早年的时候就是以黑吃黑起家的,现在势力大了,很多人怕我,但也对我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我只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就好了……”三爷的语气有些伤感和无奈。 谁又能想到,一个黑道枭雄,风光无限的背后,其实也是充满了孤独和失落的。 第175章替人做主 “那你也不想认庄菲菲的吗?”张晓峰又问。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我年纪大了,我只是想希望能够经常看到罢了。对了,你怎么认识她的?她过得还好吗?”三爷眼睛里流露出了很少见的温情。 “我和她是同事,关系嘛还算好。”张晓峰和庄菲菲的关系说起来挺特别的,超出友谊的界线,但又不算是恋人,关系模糊不清。 “同事?你刚才不是说你在滨海大学读书的么?”三爷不解。 “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在滨海大学读书是不错,但我也还是韩家的一名保镖,在学校里保护着韩家第三代大小姐。”张晓峰解释道。 “庄菲菲在滨海市韩家做保镖?”三爷惊呀地张大了嘴巴。 “没错,她做得挺好的,虽然没有您钱多。”张晓峰说。 “小子,你呢?以你的身份和江湖地位,怎么还在韩家屈就一个小保镖?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三爷揶揄地问。 “我没有您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先在韩家做保镖,然后才有地位的,所以,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再过三年吧,等韩家大小姐毕了业,我再退出来不迟。”张晓峰有他自己的想法,在学校读书,自己也能拿到文凭不是? “你说你和我家菲菲关系不错,上床了没?”三爷忽然问。 “您是神马意思?为老不尊呢,先说说,是问罪,还是想嫁孙女?”张晓峰很惊诧,这老不死的果然混蛋,居然这么说话,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么? “别担心,小子,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但只要不做得太过份就行,我只是不想让我的亲孙女在我的眼皮子底子受委屈。”三爷说话模棱两可,不像问罪,也不说成全。 “我和菲菲算是好朋友吧,深厚的友谊,虽然不能说无话不谈,但还是有很多默契的。”张晓峰字斟句酌地说。 “男人和女人之间存在纯洁的友谊吗?”三爷有些怀疑。 “有!就像您和我,谁也吃不了谁,最后只能剩下友谊了。”张晓峰肯定地说。 三爷“哈哈哈”着笑了起来…… “你能帮助我和她见一面么?”三爷企盼地说。 “您势力那么大,想要见一个人还要人帮忙的吗?”张晓峰很不理解,看守所里的人,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人放了,现在见自己的亲孙女,反而这么费劲。 “我不想惊动她,也不想让她为难,只是想以一个老人的身份见一见就好。”三爷深沉地说。 “这样吧,你这里的环境不错,周末我带她到这里来玩一玩……”张晓峰想了想,周末韩家人相聚,也没有什么事情,应该可以叫她来。 “你能让她到我这里来?”三爷激动得不停搓着手。 “友谊,懂吗?算了,您不懂,咱俩有代沟,走了。”说完张晓峰就站了起来。 “阿宇,送客!”三爷对张晓峰不礼貌的话听而不闻,高兴地在书店里转来转去,兴奋不已。 …… 星期六早上,韩家别墅,运动场。 张晓峰一边跑,一边盯着庄菲菲看着,口干舌燥。 庄菲菲对张晓峰的猪哥嘴脸,只是撇了撇嘴,依然故我地跑着,跑得大汗淋漓。 “菲菲,吃完早饭我俩出去压马路去呗?”张晓峰一边跑步,一边对庄菲菲说。 “压什么马路呀,我们现在不是在运动场上一起跑步的么?”庄菲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疑惑地问。 “我想和你约会,你明白不?”张晓峰真是无语,和没有情商的人没法浪漫。 “哦,你想追我是吧?”庄菲菲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张晓峰,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这庄菲菲,让脸皮厚如城墙的张晓峰都压力山大,怪不好意思的。 看到张晓峰局促不安扭捏的样子,庄菲菲感到一阵好笑,心里骂道,这小色狼,也有脸红的时候。 “你想带我去哪里呢?”庄菲菲歪着头问。 “我有一个好朋友,在江中小岛上有一座庄园,里面美轮美奂,尤其是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我们去哪里玩玩。”张晓峰认真地说。 “私人庄园,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庄菲菲警觉地说。 “我的姑奶奶,你就是打不过我,也能打过我的小兄弟吧,我敢抱那么大的风险去招惹你么?”张晓峰叫苦不跌。 “谁知道呢,你对女孩子从来就没安好心过。”庄菲菲讨伐他。 “我对别人是没安好心,但对你良心一直大大的好。”张晓峰说。 “为什么呢?”庄菲菲不由得好奇。 “因为你没胸没屁股,提不起我的兴趣……”张晓峰抱着双手,还摇了摇头。 “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庄菲菲气愤地说。 “我的眼光也许不太好,那你让我摸摸,证实一下吧。”张晓峰靠近去,眼睛从她衣领看进去。 “小流氓,我要杀了你!”庄菲菲向他抓过去,张晓峰却及时滑开了。 说归说,吃过早餐,庄菲菲真的和张晓峰上路了。 两人开车到江边,又驶过了长形大桥,进入了小岛。 “峰爷,您们来了,请!”站在桥那边的两个身穿黑西装的汉子毕恭毕敬。 “你还挺威风的嘛,到处都有人叫你‘峰爷’。”庄菲菲讥笑道。 “没什么,互相吹捧而已,让你见笑了。”张晓峰谦虚地笑笑。 “哼!……不过,这里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合适养老。”庄菲菲对这处地方的印象也是感觉挺好。 三爷早就在别墅门外等候了,乐呵呵地笑着,慈眉善目。 张晓峰不理采他,带着庄菲菲直接走进去。 别墅里,那些穿着三点式的姑娘们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两个老妈子在打扫卫生。 因为张晓峰还没有介绍庄菲菲给三爷,三爷只好跟在他们的背后,赔着笑脸,老脸的皱纹笑得堆在了一起。 “这位是梁管家,你就叫梁爷爷吧。老梁,这是庄菲菲,我朋友。”张晓峰坐在躺椅上,翘起腿,给他们介绍。 “梁爷爷好!”庄菲菲礼貌地笑笑。 “好,好!菲菲姑娘好!”三爷笑眯了眼。 “梁爷爷是这里的管家吗?”庄菲菲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上下打量着三爷,然后问张晓峰。 “唉,这老梁身世挺惨的,上个月我看到他在街上乞讨,衣不蔽身食不果腹的,一时心软,就让他到这里来帮我看房子,也算有个着落吧……”张晓峰一副悯天怜人的样子。 听到张晓峰这么说,正在旁边不远处擦玻璃的两个老妈子手一抖,括子掉了下来,人也呆呆地傻了! 一向高高在上、威严冷酷的三爷,今天不但被一个年轻小子老梁老梁地叫着,而且还说他曾在街上乞讨,不但如此,还变成了别人的管家? 旁边的三爷的老脸也是一僵,但下一秒,又笑呵呵了起来。 张晓峰从一进来就不断编排着一个黑道大佬,如果让他的那些手下看到了,还不惊掉下巴? 不过,三爷痛并快乐着,因为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亲孙女就在跟前,对那小家伙的无礼就视而不见忽略不计了。 庄菲菲从性格上说就是个粗线条的女汉子,对一些诡异的氛围也不在意,看到这里窗明几净,心情不由大好。 “张晓峰,你说你的朋友出国了,把这么大一个地方让你看管,真的假的?”他们一起来到游泳池边,庄菲菲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骗过你吗?”张晓峰郑重地说。 “那你说说,有哪一件事情没有骗过我?”庄菲菲又问。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似乎每次和她说话,十有八、九都是胡说八道,还真找不出来。 “没话说了吧?你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信你才怪。”庄菲菲嘟起了嘴。 “这次绝对是真的,是不是老梁?”张晓峰举起了手来保证,还让三爷帮他作证。 “是真的,菲菲姑娘,我家主人和峰爷是朋友,他出国了,就委托峰爷帮忙看看。”三爷只好配合着。 “哇,那太好了,你真有福气,这么大一个地方,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休养,是个休身养性的好地方。”庄菲菲不无羡慕地说。 “好啥好,这是很坑爹的地方好不好?要请园丁,保洁,保安,维修,每个月的维护费用不少,我那朋友想把它送给我,我都不要,你知道,我喜欢热闹的地方,这种鬼影都没一个的地方根本不适合我……”张晓峰一番胡说八道让旁边的三爷直蹬眼睛吹着胡子。 “你不想要那就送给我呗,我很喜欢这里。”庄菲菲随口说。 “你喜欢,我就送给你,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晓峰慷他人之慨何用客气? “真的假的?”庄菲菲不断观察着张晓峰的反应,看不出他有说慌的迹象。 “咱俩关系那么好,我送你一套房子怎么啦?反应别那么大,显得陌生。”张晓峰假装生气地说。 “你这家伙,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那句是假。”庄菲菲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很是错愕。 “这很好证明呀,我明天就让梁管家去过户到你名下,房产证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庄菲菲’三个字,你要再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是不是老梁?”张晓峰转身又问三爷。 “是,是!峰爷你说得是,我明天就去办手续。”三爷认真地点头。 张晓峰的话庄菲菲可以不信,但看梁管家那么大的年纪,应该不会骗人乱说话的,她不由一呆。 “早听说你很有钱,没想到是真的,这么大一个地方说送就送,太令人难以置信!”庄菲菲像是自言自语。 “钱这东西就是个王八蛋,有时候来得容易,有时候失去也容易,不如在有的时候送送人,落个人情。”张晓峰一语双关,对着庄菲菲说,也似乎是对着三爷说的。 三爷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第176章成人游戏 “你这家伙算是有良心,对我这么好,来,姐奖励你一下。” 庄菲菲作势想抱住张晓峰,意思是想亲他一下,可是张晓峰哪里敢,在人家亲爷爷面前,不敢太放肆,慌乱地后退。 “扑通!” 不想,一脚踏空,摔进了游泳池里,顿时水花四溅…… “额滴个娘勒,这水怎么这么凉呀?”张晓峰挣扎着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满满的惊呀。 “咯咯咯……”庄菲菲一阵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三爷忍不住也是莞尔一笑。 两天后,庄菲菲成了这处江心别墅的主人,这让她一时都回不过神来,由此,心里也对张晓峰起了一阵阵的涟漪,这是他不知道的。 …… 张晓峰是星期六和庄菲菲一同来江心别墅玩的,当晚,他就陪韩家三小姐韩志雯去了省城。 韩志雯并不是去谈生意,也没有去找前夫,而是去拜访一个大学时候的老同学。 她这位老同学长得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天庭饱满,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很有官像的人物。 事实上,这个人也是在省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里做中层领导,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 这个老同学住在一幢新建不久的高楼上,复式别墅,三百多平米的地方,装修得富丽堂皇,论价值起码也是上千万。 记得小品里有一句台词: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如果他们班上别的同学看到这样的房子,心里一定不平衡,同是上班族,在学校时候的能力也就那样,差距咋样这么大?久而久之,如果手里有一点权力,不贪才怪? 闲话少说,晚饭他们是在家里吃的,韩志雯一上车,就给她同学打电话,等她和张晓峰一到,饭也做好了,洗洗手,就上桌。 韩志雯那个同学的老婆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白白净净,很有富态,穿着打扮方面,也没有韩志雯那样前卫,中规中举,笑容很矜持,也很温和。 在介绍张晓峰的时候,韩志雯说这是我新找的男朋友…… 张晓峰反正脸皮够厚,不以为忤。 “这么年轻,雯雯,你真幸福!”那个同学微微一笑,举杯向张晓峰致意。 张晓峰也是向他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同学的老婆倒是看了张晓峰几眼,很有兴趣的样子。 同学见同学,自然要用酒来表达彼此的深厚友谊,气氛十分热烈,一顿晚饭下来,四个人都有些醉熏熏的了。 张晓峰在安排给他的房间里泡澡,哼哼叽叽好久才围着浴巾出来。 出来后,发现女主人穿着一套睡衣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你走错房间,还是我进错房间了?”张晓峰四处看看,疑惑地问她。 “我没有走错,你也没有进错,我老公和你的女朋友在洗鸳鸯浴呢,今晚上我陪你……”女主人不温不火,平静地说。 “这样呀……”张晓峰心里一愣,网络上出现的事情居然在现实中碰上了,那真是让人转不过弯来呀。 “怎么,韩志雯没有事先和你说吗?”女主人看到他的神色,问。 “说是没说,不过,她知道我的为人,不想多此一举吧。”张晓峰自嘲地笑笑。 “你的什么为人?”女主人好奇地问。 “我是一只豪猪,无论是小白菜,大白菜,都拱!”他说着就上前解开了她的睡衣,低下头,就拱了上去。 女主人的情感也随之荡漾开来。 她被自己的丈夫软磨硬泡之下,才同意了这次的尝试,结婚十多年,没有孩子,日子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每天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连吵架的兴趣都没有了。 后来丈夫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种的近乎荒唐的游戏,她开始不同意,但说的次数多了,也就上了心,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失去这个有前途有上进心的丈夫,如果能让他开心,自己牺牲一些又何防? 女主人正在想着,忽然,身前的年轻人和她融为一体,满满当当的感觉让她有些眩晕,幸福得差点就叫了起来。 接着,她犹如置身于大海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在狂风骤雨中飘摇,她努力地想抓住什么,但全身轻飘飘的,由不得她做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女主人醒来,感到神清气爽,全身充满了活力和精神气,她不由望了望身边还在睡觉的年轻清秀的男人的脸,忍不住俯下头亲了一下,然后下床为他们做早餐。 吃着香甜的早餐,听着男主人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谈话,张晓峰感到如同嚼蜡,不是他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看待谁,而是他认为,坏人就应当有坏人的姿态,前后反差太大让人不适应,也让他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吃完早餐以后,韩志雯和张晓峰就告辞回滨海市了。 女主人趁人不注意,拉了拉张晓峰的手,又在他手心里捏了捏。 张晓峰只是模棱两可地笑笑,礼貌地向她挥手告别,无意中却看到她一丝丝失望的眼神。 “感觉怎么样呀?我看到我同学的老婆一直对你含情脉脉的,你这家伙,还挺吃香的。”回滨海的路上,韩志雯对着张晓峰笑道。 “还行吧,不同的体验,但你那同学太假,满嘴官话,我不喜欢。”张晓峰直言不讳。 “官场上就那样,说什么,不说什么都很讲究,不像你,想说什么就乱来。”韩志雯咯咯咯笑道。 张晓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回到滨海市,韩志雯自己开车回去了,她知道张晓峰在外面事多,真是一个好老板。 张晓峰其实没有什么事,但老板既然这么体谅,也只好从了,在大街上下了车,一个人随意走走。 男人最最痛苦的事情其实就是逛街,腰酸背痛的还要为女朋友拎着一大包东西,还要陪笑脸,说好话。 张晓峰就坐在一个大商场门口看着这些年青情侣们进进出出,看着这些痛苦并快乐着的哥们。 他那猥琐的表情和露出绿光的狼眼,让过往的单身女孩儿不断撇嘴,还有几个大妈级别的女人居然按了按胸口的衣襟,一脸警惕。 忽然,他身后“嘣”一声爆炸声响,让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惊叫了起来! 他转身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一幢居民楼一楼燃起了大火,伴随着滚滚的浓烟…… 人们吃惊过后,兴奋了起来,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热烈地交谈着。 “八成是煤气罐爆炸了,否则,不可能燃起来那么快。”在张晓峰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大叔摇头晃脑,很有经验。 “是呀,是呀,你分析得对,刚才一声爆炸,整间房间就充满了火光,当然只有煤气才造成这么大的过火面积。”另一个同伴说。 “这是谁家呀,点子那么臭,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跑出来。”大叔担忧地说。 “管他是谁呢,死一个是一个。”同伴有些幸灾乐祸。 “你为什么这么说?这家人像和你有仇似的。”大叔不解地问。 “你没看出来吗?那幢楼的位置这么好,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还用我说吗?你懂的。”同伴解释道。 过了不久,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警报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然后就看到一辆辆红色的大肚子驶到了附近,可是,那是一幢老楼,楼下都搭起了很多用来出租的铺子,大肚子消防车转了几圈,愣是进不去。 大火一直往上烧去,劈劈叭叭作响,楼上的人有的直接往下跳,不管死活,楼顶上也站满了人,哭喊着向人们求救。 其实,这幢楼只有六层,也不太高,楼梯楼,跳下来也不一定会死。 真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为什么说是有钱人住的,可能是以前有钱人住的,但现在里面的房子大多用来出租的吧,反正有钱人如今不会去爬楼梯的。 由于大火封住了楼道,救援人员根本上不去,上面的人下不来,于是,消防员只好在下面铺上厚厚的垫子,拿话筒喊叫着上面的人跳下来。 站在楼顶上面的人相继就闭着眼睛扑通扑通往下跳,像鸭子下河一样。 跳下来的人被扶着上了救护车,呜呜呜地向医院驶去…… 等楼顶上的人跳完后,浓烟夹杂着大火也烧到了六楼,楼顶也被滚滚浓烟吞没,如果有人晚一点再跳,八成会被烟雾熏晕在楼顶,那就永远下不来了。 眼看着事情接近尾声,张晓峰也没有兴趣去围观,就在他收回眼睛不经意地一扫,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消防员中间,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他皱着眉,走近去,才发现那个熟悉的人影是身着便装的叶欣。 “求求你们,上面还有一个小孩子,他还在上面没有下来……”叶欣很着急,一脸惊惶。 张晓峰从来也没有见过她这么有失分寸。 “对不起!叶警官,火势这么大,根本就上不去。”消防员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火在继续燃烧。 “想想办法,好吗?”叶欣拉着一个负责人不肯松手,满眼企盼,泪珠已在眼睛里打转。 “叶警官,你也是明白人,如果能上去,我会义不容辞的,唉!”那个负责人摇了摇头。 “怎么了?看把你急的!”张晓峰走进去。 “张晓峰!”叶欣发现他,惊喜地大叫一声,扑了上来,“快点上去救人,我侄子还在上面,六楼,就是那个窗户……” 第177章精神奖励 看到叶欣那么着急,张晓峰也就不再多问,抓住侧边一个供水管,犹如一只猴子般,急速上升。 “这人是属猴子的吗?这么大一点的供水管也能借力?”消防员的负责人惊疑地说。 老楼的外墙没有排水管,只有一排市政供水管,都是镀锌钢管,关键是现在的供水管都是烫的。 因为张晓峰的出现,叶欣安心了,也恢复了冷静。 张晓峰爬到六楼,从阳台跳进去,六楼倒是还没有明火,但已经被烟雾笼罩,模模糊糊看不清东西。 浓烟让人窒息,让人胸口发闷,张晓峰用衣服蒙住口鼻,四处寻找,几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人影,最后发现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他一脚踢开,就听到了一个小男孩的惊叫声。 原来,这个小男人很聪明,也许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他发现到处都是浓烟后,就躲在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张晓峰抱出小男孩,来到阳台,发现明火烧上来了,顾不得多想,奔上阳台,往楼下跳去…… 楼下围观的人一片惊呼! 因为火势加大,不断有带着火星的窗栏之类的东西落下来,散了一地,铺在地上的海棉垫也被拿走了,跑着一个小孩子就敢从六楼往下跳,不死才怪! 那些专业的消防人员都不敢上楼救人,消防车又进不去,后来看到有人轻松从外墙爬上楼,所有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想到,最后关键时刻还是功败垂成,小孩救不了,还搭上了一个成年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但是,没有人听到应该听到的“嘣”的大响,在嘈杂声中,几乎都没有听到任何重物落地,瞬时之后就看到了躺在地方的一大一小,小孩子在那青年身上哭开了。 救护人员上前,抱起小孩,发现小孩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能只是被惊吓到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就是大人,估计也吓出心脏病来了。 小孩没有事,但那救人的张晓峰却还躺在地上不言不动,两眼紧紧闭着。 医生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检查小孩子的身体,没有人顾得上他,这么说不对,叶欣还是关心他的,他一落地,她就想进来了,但消防人员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人靠近,等医护人员进入,她这才有机会进去。 “张晓峰……张晓峰,你醒醒,到底怎么样了?”叶欣蹲着不断地摇晃着他。 周围的人员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叶欣却一直不相信他会挂,她和他经历过的事情不少,比这危险的还有,这家伙都没有事,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她伸手往他的鼻子一探,发现没有了气息,顿时心里一惊,紧绷的神经也崩溃了! 她哭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发现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睛一看,却是那家伙眼睛瞪着她,一脸不满。 “你没事了吗?”她停此了哭声,惊喜地问。 “本来没事,被你这么一哭就有事了,你就知道哭、哭、哭!你以前在学校从来没有学过急救的吗?”张晓峰责备地说道。 叶欣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 “观察到我没气了,应当怎么做?当然是做人工呼吸了……这一点简单的事情都不懂?害得我憋气憋了那么久,白费劲了!”张晓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混蛋,我要杀了你!”叶欣反应了过来,气得脸红心跳。 “哈哈哈……” 旁边的人大笑起来,也止住了她想去教训他的步伐。 虽然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出来,但医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把那个小男孩送去了医院,叶欣也随救护车走了,这下子,才真正没有人关心张晓峰了。 他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那个还在继续燃烧着的老楼,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在大街上看美女了,这会让人倒霉的。 救人的张晓峰走了,这件事情以为就此结束,但不想,这次煤气罐爆炸引起的大火事件,却引起了滨海市的官场的极大关注,原因无它,只因为那个最后脱险的小男孩是省军区叶司令的亲孙子! 原来,叶司令家请的保姆就是滨海市人,就住在那幢起火的老楼中,周末的时候想回家一趟,处理点家事,没想到叶司令的孙子因为学校放假,也缠着跟来。 叶司令一家想想也就同意了,因为滨海市还有他的姑姑在,可以照顾的。 小男孩的姑姑就是叶欣,准确地说,是堂姑姑,叶欣的父亲是叶司令最小的弟弟。 本来到了滨海市,那个保姆按照安排带小男孩去叶欣那儿,但刚好叶欣有事要开会,没空带,保姆就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没想到一回到家不久,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爆炸声,接着浓烟就窜了上来,面满了整个屋子。 这位保姆也才二十多岁,大学毕业没有几年,还是一个女孩子,没有经验,发生事情时一时惊慌失措,结果等她也跑到楼顶时才发现没有看到小男孩。 在人们的印象中,一说起保姆,还以为都是乡下的村姑,其实不然,如今有钱人家的保姆都很高大上,相貌不差,文凭不低,家世不错。 做有钱人家的保姆,工资不但比普通白领高许多,而且还能集拢人脉,对自己的将来有着极大的好处,就像古代的太子傅一样。做得好了,还会对家庭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所以保姆小时候也是个掌上明珠娇生惯养的公主,遇到一点小事才会顾此失彼,幸好有人救下了小男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场大火,暴露出了大城市在发展中的一些问题,主要是消防通道被堵死,从哪里都进不去,当地社区为了收入,在道路两旁搭了不少临时棚子,用来出租给外地人做生意。 由于是老旧楼房,没有地下停车位,加上是周末,道路上横七竖八地停了好久小汽车,出事时这些汽车的主人都联系不上,不可能开车子压过去。 消防栓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 老旧社区老头老太多,家里堆放着五六十年代的宝贝都舍不得扔,放满了屋子,一着火时火势就大,根本控制不住。 虽然有了很多外部原因,但因为事件中一个受害人是省军区叶司令的孙子,所以滨海市的头头脑脑们不得不做做样子。 找一两个平时就不怎么待见的人来承担一点责任以外,就是大张旗鼓地寻找那个救人的青年,一方面能提倡良好的精神风貌,鼓励其他人勇于牺牲,更重要的是,能够转移人们的视线,减轻人们的不满情绪。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住在哪里,张晓峰本人也从来不看报纸,不知道有人在千方百计在找他。 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因为他一向的做人准则就是,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直等到叶欣发现了这件事情,才告之了滨海市政府的有关部门。 然后就是记者采访,电视专访,一阵忙碌…… 主管的领导也在市民面前承诺,一定会重奖救人的英雄。 张晓峰自己也发表了一番感人至深的演说,给足了有关部门的面子。他心里不断憧憬着,以为能发了一笔小财。 但最后表彰会后,他拿到了两本证书哭笑不得,一本是见义勇为的光荣称号,另一本是滨海市荣誉市民的光荣称号…… 拿到两本红红绿绿的证书,张晓峰发觉自己有些苦逼,得不偿失,因救人把衣服都搞坏了,谁来赔? 不过,幸好冤有头债有主,这次救人,叶欣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推倒的时候是不是容易些呢? 想归想,他还是把那两本精美的证书放入抽屉里,安安心心到学校里低调读书去了。 在学校,他已经被撸了学生会主任的职务,不过,他也无所谓,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主要是营造一个好的环境,他在学校的主业是保护韩燕的,如果一个大环境好了,那他的这个工作就好做了,如果大环境不好,必将顾此失彼接应不暇。 所以,他才没有很狭隘地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滨海大学的帮派消除以后,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只要韩燕不出事,他可以采菊东篱下了。 可是,大风浪没有,小风浪却出现了。 据可靠情报,美术系大二的一个才子看上了韩燕,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而韩燕的态度也是暧昧、模棱两可。 张晓峰也很理解,毕竟韩燕长大了,到了发春的时节,有人追求,有人爱慕,是一件很舒服很自豪的事情, 但是,韩燕的母亲、芳姐给他的任务就是韩燕在大学期间,不能让人玩弄。这一句话的含义就广了,只能在不伤害到韩燕的情绪下把握好分寸。 不能劝说韩燕,那就只好去找那个才子了,告之一下对方,让他知道楚河汉界,别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才子叫林宇,长得很斯文,个子瘦高,戴一付眼镜,有艺术家的外表,潜质有没有,一时看不出来。 “你了解韩燕的家世吗?”一个小饭店里,张晓峰问。 第178章不能柒指 “她是她,她家里是她家里,能混为一谈么?再说,我爱她,她也爱我,这就够了,关别人什么事?”林宇扶了扶眼镜,惊呀地看着张晓峰,意思是明显,你这说法太俗气。 “得,看来我和你之间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和我的完全不一样,但我还是想说,女人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人来呵护的,可是现在的生活,呵护一词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如果没有经济基础,不会有长久的浪漫,枯燥乏味的柴米油盐生活会让所有女人失色的……”张晓峰语重深长地说。 “然后呢?”林宇皱着眉头问。 “我了解过你的家世,你父母只是工薪阶层,你一家每个月挣的钱,不吃不喝都不够她零花的,你和她根本就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将来,你也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爱情,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不管你信不信。”张晓峰说。 “你调查我?”林宇很愕然。 “靠,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如果调查你,你的小二哥有几根毛我都能知道。”张晓峰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两个人的事情,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只要我能让她开心就行了,不是吗?”林宇固执地说。 “看来你的小说看多了,太理想化了,也许韩燕身上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吸引了你,但这种气质是用钱堆出来的,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在她的头脑中,对钱就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就没有了市井女人那样的俗气,换句话说,如果她身后没有家庭的支撑,她只不过是一个中上姿色的女孩子罢了。”张晓峰分析着让林宇入迷的原因。 听到他说得合情合理,林宇立了立眼睛,但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我最后告诫你一句,你可以和韩燕谈恋爱,可以牵手,甚至可以接吻,但不能更进一步,知道了吗?如果你违反了我的禁令,我会把你的小弟弟割下来喂狗!”张晓峰说到最后,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林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张晓峰,心想,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粗俗,这么直接,还这么霸道。 “别不相信我说的话,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你最好还是放手吧……”张晓峰说着就离开了小饭馆,只留下呆呆出神的林宇。 可是,事情远没有结束,林宇和其他抱有理想主义的学子一样,坚信爱情的伟大,相信努力就会有结果,依然我行我素,而且还从低调变成了高调,似乎想让张晓峰看一看他的本事似的。 张晓峰是个懒人,跟着他们出去几次以后就不耐烦了,特么的,想气死老子是吧? 一天晚上,张晓峰秘密约会了经管系的李仙萍。 两人在一家旅馆展开了一场全民健身运动以后,气喘吁吁地摊开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张晓峰双手抱着头说。 “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一定办好。”李仙萍转头看着他。 “美术系大二有一个叫做林宇的,有点不懂事……”张晓峰说道。 “就是那个追求韩燕的人么?”李仙萍感兴趣地问。 “你认识?那就好办多了,你去追求他,把他追上手。”校奎平静地说。 “你是想把我往他身上推呀?然后把韩燕解救出来?”李仙萍很惊呀,心也随之凉了。 “不是把你往他身上推,你去追求他,注意分寸,让他喜欢上你,让韩燕看看所谓的爱情,然后就把他一脚给蹬了!”张晓峰说出了目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李仙萍松了口气。 “办法你去想,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尽快帮我搞定了,这丫的,他娘的一根筋,不让他吃点苦头就不知道什么叫现实社会。”张晓峰笑了笑。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学校门口“喜来登”西餐厅,张晓峰带着韩燕去吃晚饭,刚走进去就看到靠窗的一桌上两个情侣情意浓浓地互相喂饭吃。 韩燕一看到那男的,脸顿时黑了,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快步走过去,伸手“啪”的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 男的眼镜被一耳括子打落在餐桌子,这位男生手忙脚乱地食盘上摸索…… 那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林宇,他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韩燕,韩燕以前可是说过不喜欢吃西餐的,今天怎么了? “你这个渣子,无赖,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现在怎么又和别的女人约会?”韩燕直接就骂了起来,丝毫不给他面子。 林宇的脸色胀如猪肝色,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不想,他身边的女孩子也站起身,指着他说:“原来你脚踏两条船,怪我瞎了眼睛,相信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咱们分手吧,以后别说认识我……” 韩燕一生气,饭也不吃了,走了出去,张晓峰自然陪她走了。 西餐厅里只剩下林宇一个人苦逼地坐着,他摸了摸被打得麻木的脸,心情也沉到了谷点,不就是和女同学吃餐饭么? “这不是林宇同学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走,我一个人也很无聊,陪我去走走。”吴海波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热情地说。 “这么同学,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林宇看了看忽然出现的这个同学,似乎没有印象。 “我知道你叫林宇,我叫吴海波,这不就认识了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走吧,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吴海波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就走。 吴海波带着林宇来到市区一家酒吧。 酒吧里的激情音乐传出来,扣动人的心扉,在五光十色的夜晚,有着五光十色的年轻人,都想把多余的情感宣泄出来,放纵一下。 林宇从未进过酒吧,但今天心情不好,也想放纵自己,再说,酒吧里面都是年轻人,好奇害死猫,懵懵懂懂跟了进去。 “吴海波同学,你经常来这里吗?”看到吴海波对酒吧很熟悉,居然还看到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林宇有些难以相信,在他的眼中,吴海波以前就是一个真正的宅男。 “也不经常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下,这里的环境好,能忘掉任何烦恼,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醉解千愁!”吴海波微笑着说。 “哦,这样……”看到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场景,男男女女亲呢的动作,林宇脸红心跳。 “你喝什么酒?”吴海波问。 “酒吧没进过,随便吧……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林宇的眼光被临桌的一对男女吸引住了,那个男的把手放在了女的裙子里,不断摸索,而女的毫不为意,慢慢地品酒。 “要不要找两个女孩子陪酒?”吴海波发现了他的异样,笑了笑。 “这……不好吧?”林宇心慌地拒绝。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嘛,开心就好。再说,酒吧里陪酒的大都是附近学校里出来兼职的女同学,我们也是照顾她们的生意嘛。”吴海波无所谓地说。 “那,贵吗?”听说是女同学,林宇蠢蠢欲动。 “放心,今晚上的一切开销我包,你放心玩好了。”吴海波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 “你家里很有钱吗?”林宇不知道这种装修豪华的酒吧一晚上多少钱。 “这跟我家里有没有钱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用的钱都是自己挣来的,我平时也在外面兼职,这家酒吧的电脑也是我在维护……”吴海波有一点没有说,今晚上他们的开销可以挂账,随意来,都免单。 “是这样。”原来在这家酒吧兼职,怪不得那么熟,林宇放下心来,喝起了啤酒。 一会儿功夫,来了两个青春靓丽的妹子,一个高一点的靠着林宇坐下,嗲声嗲气地和林宇说话。 林宇一问,果真的是学生,那两个妹子是滨海市城市职业学院的,旅游系的。 似乎找到了知音,林宇借着酒劲,谈兴高涨,一边和那两女生喝酒,一边谈他的抱负,谈他的理想,谈他的未来…… 那两个女生也用充满敬佩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全身飘飘然起来。 不知不觉,林宇拉起了身边那个高个子女孩的手,执手相看红脸。 高个女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乎他就是她寻找了千年万年才等到的白马王子一样。 林宇醉了,身体醉了,心也醉了,嘿嘿嘿地傻笑着。 “我扶你上楼去休息好吗?”高个子女孩对他耳语,热气吹在他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很痒很舒服。 林宇在高个女孩的帮助下,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推开一个小单间的房门,躺在了大床上。 那个女孩子很温柔很体贴地帮他解开了衣服…… 林宇头晕脑胀,迷迷糊糊中似乎来到了伊甸园,里面繁花似锦,景色迷人,亚当和夏娃做着爱做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舒畅。 第二天早上,一个人影推开包间的门,悠然地坐在一张小沙发上,犹如一个牧师一样,迎接一个真正男人的誔生。 “怎么会是你?”林宇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人,惊疑地抬起头来,发现是他认识的张晓峰。 “怎么不能是我?你从一个小男生,蜕变成一个男人的过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张晓峰悠然地笑道。 “你在监视我?还录了视频?”林宇恼怒地站了起来,瞪着他。 “什么叫监视你?是你闯入了我的守猎场好不好?”张晓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第179章外出游玩 “你的守猎场?你怎么不说你是上帝?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好不?”林宇抗议地喊叫了起来。 “狗屁自由!一个人的自由是建立在公秩良俗的基础上的,从你染指韩燕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自由,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吃几碗饭,拉多大的屎,你想知道吗?”张晓峰看着气愤的林宇,感到很好笑。 “你侵犯他人隐私,我要告你,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吗?”林宇气红了脸。 “隐私?毛的隐私,你的隐私值钱吗?想告是吧?让警察蜀黍知道你晚上在酒吧找妹子吗?”张晓峰似笑非笑。 “找什么妹子呀?我们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的好不好?”林宇不怕,和妹子睡觉怎么啦? “好一个情投意合,如果没有我开钱,就你那熊样,谁他妈的看得上你呀,还没清醒是吧?”张晓峰拉下脸来骂道。 “你开的钱?那个吴海波是怎么一回事?”林宇惊呆了。 “你吃的喝的睡的,当然是我出的了,吴海波是为我办事的,就这么简单。”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你设了局,让我往里面跳?是不是这样?”林宇终于听懂了。 “我说过,你一染指韩燕,就进入了我的守猎场,你怎么蹦跳,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是我的职责……”张晓峰看着他说。 “韩燕自己知道吗?”林宇打断他的话。 “当然知道!她们这些有钱人,把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被人盯着怕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嘛。”张晓峰解释。 林宇的世界观被打乱了! “你和韩燕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在她的潜意识里,你只不过是她喜欢的一只宠物,你必须无条件地忠于她爱她,不能有任何差错,从她看到你和李仙萍在一起吃饭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你一耳光就能看得出来……”张晓峰怜悯地说。 “难道有钱人就不需要、没有爱情了吗?”林宇傻傻地问。 “有,只有你的家世、能力盖得过她,让她对你产生敬佩、敬畏,她才会对你言听计从,小鸟依人,现在她对你的一点点喜欢,那只能是施舍,而你就应当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你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那就是大逆不道白眼狼,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张晓峰语重深长。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还是不太懂。”林宇口气软了下来,没有刚才的硬气了。 “仓禀实则知礼仪、衣食足则知荣辱。你一个穷人,谈什么爱情?晚上有洞插,有女人为你传宗接代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跟她谈爱情?”张晓峰说得很不客气。 “那你呢?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条帮人看门的……”林宇被说得这么不堪,心里也有气。 “你说我是一条狗是吧?没错!但我从来就不像你那样异想天开,在这个世界上,没钱就挨打,就被人看不起,虽然说你以后可能会有钱,但现在没有,这一点你记住了!你要想不被人踩,那就要站得比别人高,很高……”张晓峰谆谆教诲。 林宇被教育了一通,垂头丧气地回学校了,如果他有上进心的话,也许能成为了个全新的开始吧。 社会很残酷,遵守的是强者生存的丛林法则,不管你信不信,任何时候,三六九等的层次还是有的。 所谓的爱情,其实就是高中生物学上说的互补原则,通俗点讲就是各有优势,取长补短,常常说的郎才女貌,顾名思义也是,我有才,你有貌,否则,我为什么要选你? 张晓峰虽然只比一般的在校学生大那么一两岁,但他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过,然后回炉的,所以,在心智上,阅历上,比那些在校同学要强得多,他知道实力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 只要没有人去招惹韩燕,张晓峰也是很低调的,不找事惹事,日子就在平静中悄悄溜走。 在一个星期五晚上,他接到了叶欣打来的电话,让他明天陪她去黄腾峡旅游。 黄腾峡在哪里张晓峰都不知道,他是一个地道的乡下人,对于城里人的那种接触大自然的旅游项目向来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欣叫他陪着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门已经对他打开,给了他扑倒的机会? 他一晚上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就像一个登山爱好者一样,知道明天能登上珠穆朗玛峰的那种心情。 第二天早上,他来到约定的地点,却看到了五、六辆车,每一辆车上都是一男一女,这些男女,年龄都差不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彼此之间很亲密。 这是什么情况?家庭自驾游? “这些都是我的同学,以及另一半,刑事侦察学院的,大家组织了这次自驾野外游,为了感谢你上次救了我侄儿,今天让你临时客串一下男朋友……”还没等张晓峰想下去,叶欣就向他说了前因后果。 “临时客串?神马意思?你这不是找一个搬运工么?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不要这么玩我?”张晓峰带着满满的激情过来,却发现是这么一个情况,遂大叫了起来。 “闭嘴!你再叫,信不信我掐死你?”叶欣看着别的同学投来狐疑的目光,立即恶狠狠地对他说。 张晓峰发现上了贼船,啊不,贼车,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出去泡妞去,跟着这么一个女汉子,还有那么一大堆人,而且绝大部分还是警察,能揩油的机率百分之几都不到,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你今天话这么少,怎么,出来玩,还不开心?”叶欣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张晓峰。 “前后左右都是一些警察蜀黍,我压抑。”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你压抑?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压抑,鬼话连篇,今儿个倒压抑了?”叶欣奇怪地说。 “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在我的眼里,那只不过你是母的,我是公的……”张晓峰望着前方说道。 “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叶欣嗔道。 “当然吐不出来,如果吐得出来,那不就赚翻了么?”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你这人呀。”叶欣不断摇头,很是无语。 “你觉得我认可自己是狗,就太哪个了?”张晓峰扭头问。 “不是吗?”叶欣撇了撇嘴,还有人自轻自贱的,真是无敌。 “以前我经常被人欺负,但自从我变成了一堆狗屎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张晓峰老话重谈,语带双关,很像哲学系的学生。 叶欣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透,有时嘻嘻哈哈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个流氓,有时又深沉得不可理解。 这些车几一例外都挂了警牌,过关过隘,停都不停,当然过路费也不用交了,遇到堵车时,有人从车里拿出警灯放在车顶上,“呜啦呜啦”地响着,前方的车子分不清楚情况纷纷靠边,一路风驰电掣,中午时分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把车子一字排开地停在一条断头路的边上,提着大包小包下了河谷。 包里面有野炊的一切东西,十来个人在河滩上围成一个大大的圈,烧烤。 喝着罐装啤酒,吃着烤鸡腿,说些官兵抓贼的故事,张晓峰找不到话题,只好默默做事,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打杂工。 吃了一会,陆续有人在一个带来的帐篷里换上泳衣,吃的东西还放在原位,就下河洗澡。 张晓峰没有准备,泳裤没带,坐着继续喝,没动,怪异的是,叶欣居然拿了一条过来,让他换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三围?”张晓峰诧异地问。 “还三围呢?就一水桶腰,随便捡一个大号的就行。”叶欣笑骂道。 “别看不起人,我也是前凸后翘的好不好?”张晓峰站了起来,也许是酒喝多了,小弟弟也兴奋,还真是很配合,真一个前凸后翘。 叶欣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脸微微红了。 张晓峰最后走进帐篷也换泳裤,走出来时,叶欣已经走了。 他还想让她品评一下泳裤的大小合不合适呢,这么不负责任的娘们,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按照规则,女的在上游洗,男的在下游洗,这让张晓峰很郁闷,既然是家庭式的组合,为什么不洗鸳鸯澡? 说真的,喝着啤酒,吃着烤肉,冒了一身热汗,躺在冰凉的溪水中很舒服,真他娘的爽心爽口,如果天天能如此,神仙估计也下凡了。 玩了一会,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于是,有人开始上岸,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但有一哥们看了看天,说:“你们发现了没,这乌云是走的,往上游走,我们这里根本下不下来,安心玩吧。” 他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乌云确实是走的,下游天边已经显露出了太阳的光芒,这个峡谷,果然飘落几滴雨后,就没有了。 大家又开开心心地继续玩着,喝着。 哥们姐们儿正玩得高兴,张晓峰忽然听到上游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问:“你们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有一哥们听了听:“大概是飞机飞过头顶吧,管他呢,这么多人,天塌下来也不怕!” 这些政府部门的人,有这个自信和优越感,有摆平事情的能力和办法。 但张晓峰还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绪不宁,于是,他走上了岸。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远的上游出现了大水,浑黄的河水铺天盖地的冲了下来,在上游洗澡的几个女人发出了惊恐的惊叫,被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向张晓峰站立的河滩推来…… 第180章旅途遇险 看到如此凶猛的洪水袭来,张晓峰也是一呆,这不合常规啊,小河涨水不是一点一点慢慢涨起来的么? 在上游洗澡的几位女生,刚惊叫了几声,就被大浪淹没,恐惧的声音还在山谷中回荡,人影已经被水流吞了进去。 和张晓峰在下游一起洗澡的几个同伴,刚站起来,想逃上岸,却被排山倒海的洪水打翻,几个起落,也消失了! 就是张晓身站立的地方,洪水到时,也有齐腰深,这里的山谷落差大,山洪汛急,冲击力强,他们带来的帐篷和一些锅碗瓢盆用具也被裹挟而去…… 幸好张晓峰抓住了河岸上的树枝,稳住了身形,才没有被卷走。 “张晓峰……”在河水里不断翻滚的叶欣依稀看到站立着的张晓峰,微弱地呼喊。 张晓峰用力一蹬,一个飞扑,向迎面而来的叶欣抓去! 叶欣身上穿的是分体式的泳衣,校奎向她一抓,抓住了胸衣,但是一件胸衣怎么能承受一个人的力量? “嘶!” 一声轻响,胸衣背后的卡扣断裂,叶欣被水流推开,离开了张晓峰的身边。 急忙之中,张晓峰拉住了她的脚,由于巨大的拉力,他也失去了重心,一起沉入浑浊的河水中,向下游滚去…… 叶欣的脚受到张晓峰的拉扯,借力一个回身,死死抱住他不放! 张晓峰也只好一手抱着她,一手护住她的头,双脚夹住她的两只脚,躬起身,尽量缩成一团,像刺猬或乌龟受到攻击一样,以减少受到伤害。 凭着超凡的感知和反应能力,他们俩人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块块原来矗立在河岸边的岩石。 叶欣此时呛了几口水,已经陷入轻度晕迷,但依然潜意识地不肯放手,如铁钳般地死劲搂着,张晓峰被巨大的洪水冲撞,也使不上力,无法挣脱她,精疲力竭之下头脑也昏沉了起来。 也不知道被洪水冲走了多远,张晓峰在昏昏然之际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一个激灵,感觉自己和叶欣两人的身体成自由落身地向下落去,陷入了无底深渊,接着头上的洪水又倾泄而下,撞击他们,四周陷入了黑暗。 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是否强烈,甚至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危急中,张晓峰努力地保持着清醒,也许是命不该绝,就在绝望之际,发现脚踩到了河底,不由大喜过望! 上次在江边救过蒋洁珊的孩子,张晓峰有过一次在水中挣扎求生的经验,叶欣也因为重大的冲击所致,放开了双手, 借此机会,张晓峰拉着叶欣的一只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蹬,向上浮去。 浮出水面,才发现刚才所经过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落差,如今所处的地方轻为平缓,河谷中,两岸的距离并不宽,张晓峰一个摆动,抓住了岸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树枝! 抓住了树枝,但他另一只手拉着叶欣,叶欣已经彻底昏迷,犹如一只沉重的布袋,让他不堪负荷。 张晓峰没法,只好用双腿缠住树干,用双手去抱着她。 他双腿反勾着树干以后,抱着软绵绵的叶欣,如果没有洪水,这个姿势就像演武侠剧一样,脚勾着树子,环抱着一美女,飞跃着。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体会,叶欣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刹白,如果不及时施救,可能就呜呼哀哉了。 两个人只有头部露在外面,张晓峰在保证她的口鼻露出水面的情况下,尽量让她的身体平躺,然后挤压她的肚子。 不一会儿,她的嘴巴倒出了河水,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张晓峰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大定,接着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大概一刻钟功夫,叶欣悠悠醒转。 “张晓峰我们这是在哪?”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我也不知道。”张晓峰摇了摇头,看到她醒来,紧张的心情一松,感到全身也没有了力气,只是望着她苦笑。 “我的衣服呢?” 叶欣问,她的身体素质不错,醒来一会儿后就恢复了不少,摸了摸自己的胸,发现光溜溜的。 “被我抓断,丢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哦……”叶欣没有相像中的大发雷霆,虽然性格有些高傲,但她也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劫后余生,张晓峰也没有调笑的心情。 “其他人呢?”叶欣看了看四周,一脸悲伤,半小时前还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同伴,现在却看不见了,生死不知,这其中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诉说。 “可能都喝王八了。” 张晓峰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他这么说也不是咒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哭哭啼啼、向上帝祈祷,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叶欣也没有责怪他,她是个心理强大的人,遇事冷静,有决断。 “等一等吧,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水太大,现在走的话,我们就是不被掩死,也会被岩石撞死的。” 张晓峰想了想,这两岸都是陡岩石壁,杂树丛生,根本就没有路,唯有沿河水而下,寻找机会。 看到张晓峰疲惫的脸,叶欣不由心痛,顾不得赤身露体,紧紧地抱着了他! “哇,这么主动,别看我身心无力,可我的小兄弟依然完好,要是它醒过来,别怪我哟。”张晓峰努力咧嘴笑了笑。 “流氓!”叶欣低声骂了句,但就是不松手。 等了半小时,洪水果然小了不少,没有那么急了,不远处露出了一块大石头。 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张晓峰脚一松,拉着叶欣,从水里向那块大石头游去。 张晓峰先爬上了大石头,伸出手来想拉叶欣上去,可是却犯了难,叶欣全身滑溜溜的,根本就没有抓的地方,拉着手拖的话,她身上必定被岩石擦伤。 张晓峰事急从权,用脚勾住石头,伸出双手托住她,往上拽。 叶欣顾不得害羞,死劲踏着他的头,又抓他的裤叉,拼命爬上去……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又大又滑的大石头上面,摊开四肢,气喘吁吁。 “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不像远古时代的亚当和夏娃?”张晓峰笑道问,两人赤身露体,又身处荒草丛林当中。 “亚当?夏娃?……你想干什么?”叶欣脱了险后,彪悍的本性又回来了。 “不想干什么,你现在就是让我搞,我也没力气了……”张晓峰太累,只能当柳下惠了。 “你……“叶欣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幸好刚好他俩已经吃饱喝足,虽然被困,感觉没那么惨,筋疲力竭之下,在宽大的岩石上抱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就被嘲杂的呼喊声惊醒! “有没有人?” “有人说话……”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张晓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经暗淡了下来,他看了看灰白的天空,估计到了下午六、七点钟了。 “我们在这里,还没死——!”张晓峰对着来人的方向大喊了起来。 “下面有人!下面有人!”对方听到了张晓峰的喊叫,寻了过来。 十几分钟后,山坡上出现了一队武警的身影,一张张年轻的脸膀充满了兴奋。 这时候,张晓峰的心底深处也涌出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叶欣也被吵醒了,看到来了陌生人,她赶紧和张晓峰抱在一起,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虽然是顾头不顾腚,但总比被人看光光强多了。 “你们没受伤吧?”有一个武警兄弟关心地问。 “没有受伤,上面的兄弟,把两套衣服扔下来!”张晓峰对走到涯边的武警说。 “那好,你们等着。”上面的人一阵忙碌,一会儿后就扔了下来,“接着!” 可能他们找了个投弹冠军来扔,直接就把一个包扔到了张晓峰的头上,他一伸手,就顺利接住了。 “麻烦你们转过身去,记住不要偷看!”张晓峰叫着。 他们一伙五六个人听话地转过了身,一动不动,纪律严明。 包里是两套武警兄弟们穿的外套,没有内衣。校奎分了一套给叶欣,就自己穿了起来。 叶欣身材不小,穿上男式外套也不显大,还挺精神的,英姿飒爽。 张晓峰对着她观察着,笑了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叶欣疑惑地问。 “你这镂空装还真不错,比什么戛纳电影节的女星美多了。”张晓峰露出了猪哥的表情。 有的东西还真是奇怪,刚才赤身相对的时候没多大的感觉,但是看到若隐若现的样子反而更具诱惑。 “小混蛋,刚才还没看够……”叶欣难得地脸红了。 “刚才着急,没仔细看,要不,再来一次?”张晓峰认真地说。 “信不信我踢你?”叶欣嗔骂道。 “你们的衣服穿好了没有?我们转过身来了哟……”张晓峰还没说话,上面的兄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好了,对面的兄弟可以看过来了。”张晓峰笑道。 “哥们,你行!遭此大难,你还能笑得起来,不简单,够乐观!”他们赞道。 “你们没看出来吗?天公作美,有美女相伴,人生一大快事,何愁之有?”张晓峰大叫说道。 “话是不错,但你们在一起的同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生死……”说话的武警哥们欲言又止。 “对对对!老弟你说得对,我就应该如丧考妣苦难沉重……你们没有带摄像机吧?把刚才那一段掐了!”张晓峰的脸色也变得哀痛。 “哥们你挺乐观的,没事,乐吧,生活应当如此。——唉,被你打岔了,怎么把你们救上来呀?”这位武警兄弟这才想到了严重的问题。 “这个简单,你们带有绳子吗?”张晓峰问。 第181章落入狼口 “绳子有,但从这里没法下去呀,要不,我们呼叫增援?”带头的武警皱了皱眉。 “没事,你们把绳子一头扔给我,我们爬上来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轻松地说。 “你们还有力气?那行。”他们又翻包寻找绳子。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一棵树上,才把另一头卷了卷,扔给张晓峰。 张晓峰拿着绳子,让上面的人把剩下的拉回去,拉直,绑好,然后背上叶欣,悬空着吊了上去…… 没多久就到了上面,几个武警兄弟看到他这一绝技,目瞪口呆! 如果是孤身一人,也许在场的武警兄弟有的人也能办到,但是背上还背着一个百来斤重的女人,又经历了这么一场灾难,这功夫可是钢钢的。 “哥们,你以前练过?”一个武警兄弟羡慕地说。 “练不练过不要紧,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如果有美女紧紧压在你背上,你的爆发力也许比我还强!”张晓峰一脸猥琐地笑笑。 “哈哈哈……”上面的几个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啊……”张晓峰凄惨地大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叶欣,“干嘛踢我?” “你再说?”叶欣已经满脸通红,羞愤交加。 张晓峰和叶欣从武警同志们那里喝了水,吃了一些饼干,稍微休息一下,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叶欣更是心急如焚,反而催促大家赶快去寻找其他同伴。 他们一路往下游走,不久来到了个村庄边,这里聚集了不少的人,有消防,有民警,有当地政府工作人员,有救护车。 走进一看,发现河岸上有几具盖着白布的东西,叶欣马上过去一一翻看,看完后,嚎啕大哭,崩溃了! 张晓峰叹了口气,心情也很沉重,说笑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没有良心,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他的说笑,也是一种对命运无常的自嘲,也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罢了。 趁人不注意,张晓峰坐上了一辆回镇上的车子。 叶欣是体制内的人,她有她的责任与担当,现在她已经安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如悄悄地溜走。 “武警兄弟,你这要去哪?”农用车司机惊呀地问。 张晓峰穿着一套武警服装,虽然只是个空壳,但傍晚时分光线已经灰暗,看不出来真假。 “我们排长叫我去高速路那里执行一项任务,麻烦你把我带到高速路那里去,朋友。”张晓峰冷静地说。 “不麻烦,我这就带你去。”那个司机很爽快,武警在人民群众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到了高速路边,张晓峰和那位开车的朋友挥了挥手,就爬上了高速路。 运气不错,此时高速路上堵车,车子停了一长串,张晓峰敲了敲一辆黑色奥迪的车门,一脸惊呀的少妇摇开了车窗。 “不好意思,捎我一段路,我到前面执行一项任务,”看到那个少妇犹豫迟疑的样子,张晓峰脸色顿时拉长,威严地说,“开门呀!” 少妇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张晓峰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上一言不发,不久,路通了,车子向前开去。 折腾一下午,身心俱疲,加上历经大变,情绪低落,张晓峰在车子的摇摇晃晃中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绑,扔在了一个房间里…… 张晓峰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就像一头待杀的年猪,惊呀之后挣扎了起来。 “哟,醒啦,睡得可好?”这时一个套着一件丝质裙子的美妇走了进来,讥笑道。 张晓峰定眼一看,好像有些面熟,想了想,这不是那个开黑色奥迪车的少妇么?和她没有仇呀,只不过噌了一次便宜车,至于这么样子么? “是不是很奇怪?”那位美少妇坐在了沙发上,翘起腿。 她的这件裙子很宽大,又是丝质的,一坐下来,超薄的裙边向大腿根滑了下去,露出一双浑圆洁白的大腿,她没有穿内内,胸前若隐若现…… 张晓峰是被绑着放在房间的地上的,从他的角度,看看清清楚楚,鼻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你还真是个流氓的本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担心不害怕,还有心思盯着我的大腿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美少妇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如果没有人看,避之不及,你觉得合适么?”张晓峰莞尔一笑。 “你说得有道理,但本小姐不是别人,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了,不过,你今晚上已经死到临头了,我就破个例,让你看个够。”美少妇看着张晓峰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 “死到临头?这话从何说起,我不就是坐了一趟你的顺风车么,干嘛搞个你死我活的?”张晓峰不解地问。 “你不明白?也是。那我告诉你,我叫何莹,何晶的妹妹,亲妹妹。这你明白了么?”少妇眼睛里露出了怨恨的神色。 “明白了一些,但是也越来越糊涂了。你是何晶的妹妹,你就应当对我要打要杀的,这是什么道理?”张晓峰和何晶没多大的过节呀,就是何晶本人都没怎么的,他妹妹倒飙上了,尼玛的,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敢装傻?难道我哥被停职,跟你没什么关系吗?”何莹愤怒地站了起来,赤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张晓身挣扎了一下,转头刚好把她下身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由得看呆傻了! 看到他不再动,也没有说话,何莹疑虑地挪开脚,却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冒出绿光,口水流了出来,不由心里一慌,脸上一红,心里素质强大的她,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真是被他打败了。 “你真是个色胚,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我哥何晶和大哥何志雄他们怎么对你这小混混那么顾忌?真是搞不懂!”何莹气咻咻地又坐回了沙发上。 “因为他们不是女人,如果也是女人,对我来个神马美人计,我立即投降。”张晓峰没心没肺笑道。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对待你吗?”何莹抱着双手,立了立眼睛。 “你不会想强了我吧?”张晓峰一脸惊慌,一副我怕怕的表情。 “切!你还真是自恋得可以,你想诱惑我是吗?你这样做想让我放了你?你的模样还算周正,可惜,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男人,你这一招对我没用。”何莹对张晓峰猪哥的样子嗤之以鼻。 “你是拉拉?”张晓峰后知后觉,这才明白了过来。 “我就是拉拉,怎么啦?”何莹怒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 “没怎么,我就是想问,你的另一个漂亮吗?”张晓峰郑重其事地问。 “当然漂亮了,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何莹高傲地抬起了头。 “我在想,如果我在床上和你们在一起玩游戏,是不是很爽?”张晓峰笑了笑,一想到这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他心情大好,眼睛都抑制不住地兴奋。 何莹无语地看着这个极品人物,不知道他凭什么那么自信,成了别人嘴里的肉了还在那里想着yy的事情,这么一想,她心情也烦燥起来,不得不狐疑地盯着他看。 “我长得还不赖吧?”张晓峰丝毫感觉不好有什么危险,还在那里自得地胡说八道的。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我几个哥哥感到顾忌的?”何莹眯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 敌人不都是电影电视上尖嘴猴腮的反面派演员,这个何莹整个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甚至有一股香气。 对于张晓峰来说,她越坏,到时候教训起她来就越心安理得,就越能随心所欲,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你不明白,我何尝明白?你两个哥哥和我是有一点过节,但他们都没怎么的,可是你,闲得淡疼,无事找事,插手管男人之间的事,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呀?”张晓峰终于发火。 “这就对了,气急败坏了吧?你装出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让我心里直发毛,看起来也不怎么的。”何莹被骂,反而笑嘻嘻了起来。 “不是什么气急败坏,我只是恼怒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有什么招,赶紧的,别影响小爷的心情,对了,你的那一个呢?我都还没看到人呢。”张晓峰认真地说。 何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阿强、阿亮,到我这里来!”何莹按了房间的通话器,向楼下叫人。 几分钟以后,两名高大健壮的汉子推门进来,话也不说,静静地站着,等候吩咐。 “把这个小混混扔到江里去,做得干净点。”何莹动了动嘴唇,随后从床头柜子上找出一盒烟来,抽出一只,慢慢地吸着。 “是,小姐!”其中一个简单地说。 然后他们一个提手,一个抓脚,轻松地把张晓峰提了出去。 “阿莹呀,你洗白白等我,别忘了叫你的相好。”张晓峰被提出门时还转头向她笑着。 “再给我在他背上绑块大石头!”何莹气得把刚吸了两口的香烟砸在了木质地板上。 对于张晓峰的嚣张的叫声,那两个人充耳不闻,提着他走出门,塞进一辆车子的后备箱,然后起动车子,向外开去…… 第182章事件反转 张晓峰这才留意到这是一幢别墅,暗暗记下方位。 他苦逼地在后备箱像一条狗似的卷曲着,叽里哐啷的声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停了下来。 那两个汉子打开后备箱,把他提出来,又扔在地上。 “哥们,不能温柔一点么?有木有爱心?”张晓峰疼得咧了咧嘴。 “哟霍,这人还挺牛逼的,不求饶,不哭泣,还算是一条汉子,可惜,得罪了何小姐……”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求饶有用么?我哭泣你们能放了我么?”张晓峰不以为然。 “不能!”另一个面无表情地说。 “这不就得了,笑是一刀,哭也是一刀,我干嘛哭丧着个脸?”张晓峰说得理所当然,说得慷慨激昂。 “有种!我们今晚上就不折麿你了,直接把你扔进江里,那里没有痛苦,你也算是得到了解脱。”那人说道。 “好,绑紧点,不要让我的尸体浮上来,吓着小朋友就不好了。”张晓峰点点头,一脸认真。 “……”两个汉子像看见了鬼似的。 他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第一次看到临死的人还这样嘻笑自如,像准备去赶酒席一样。 张晓峰那轻松、镇定自若的表情,让那两个汉子心里也没底,他们心里直打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在道上混了不少时间了,见过了各种各样装逼的人,但到最后还不是无一例外地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但眼前的这个轻年,到了现在,依然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从容,尤其是那可恶的笑容让他们瘠背直发冷。 “阿强,你去搬块石头来,我就不信邪了,不怕死的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说不定是穷鬼,想求死,获得解脱。”其中一个汉子咬了咬牙,给阿强,也是给自己打气。 “阿强,石头搬大点,我身体轻,搬小了我怕沉不到底……”张晓峰对着走远的汉子喊叫,转过头,又对呆滞看着他的人说,“那一个屌毛叫阿强,你就叫阿亮了?” “是又怎么样?别套交情!”那个阿亮心情烦燥,在地上不断地走来走去。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吹吹牛、打打屁,轻松点嘛,紧张干什么?这么晚了,不无聊吗?”他说得很轻松,似乎被绑着的是阿亮,而不是他张晓峰。 “你真的不害怕?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阿亮停下脚步,低头奇怪地问。 “我不说了么?我害怕没啥用,再求,你们也不可能放了我,我何必要死要活的让你们心里舒服呢?你们准备把我扔江里了,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张晓峰学着梁上好汉的样子,可惜被绑着,手能活动的话,一定拍胸脯。 “这个你也信?”阿亮很震惊,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精神有问题,还是傻。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有时候不得不骗自己,这样过得开心一些。”张晓峰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和我们何小姐到底有什么仇怨?她那么对你下狠手?”阿亮止不住好奇心,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居然让何小姐暴跳如雷? “我和你们何小姐没有什么仇,好像和她哥哥何晶有点过节,她只是为她哥哥强出头而已。”张晓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哥哥不是城南区的公安分局长吗?一个大人物,体制内风风光光的领导,出门前呼后拥的,和你怎么会有仇?”阿亮上下打量着张晓峰,论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看外表,也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虽然身穿着一套武警服装,但何小姐说了,这个人是假武警,这么一个小骗子,能和手握权柄的何家对得着么? “谁说不是呢,何晶上次想污陷我一个兄弟,后来被这个兄弟倒打一耙说他收受贿赂,人证物证俱在,他为此被停职了。”张晓峰说了个大概。 “就为了这个事情?不至于吧?”阿亮很疑惑,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虽然他心黑心硬,但都觉得有点过了。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老子和何家本来就是两路人,何莹那个小娘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能和她有仇么?”张晓峰不满地说。 阿亮点了点头,他从未见到张晓峰,知道他说的差不多,凡是和何小姐交往的人物,他和阿强都清楚。 “你的遭遇我虽然同情,但是今晚上你必须得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阿亮看着张晓峰,已经把他看成了一个死人,拿出一只烟来,自顾自地吸着。 “能给我一只烟抽么?”张晓峰友好地问。 阿亮想了想,就把自己正在吸着的烟弯着腰放在了张晓峰嘴里。 可是还没立起身来,就被张晓峰用绑着的手勒着了脖子,一个翻转,把他摔到在了地上! 张晓峰快速地压上去,一顿猛砸…… 很快,阿亮停此了挣扎。 张晓峰奋力一拉,手上的绳子纷纷断裂,然后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反过来又把阿亮的手脚绑好,从他身上撕下一条布,塞在他嘴里。 只是,绑阿亮的是用布条,而不是从校奎身上解下来的绳子。 他从阿亮的身上搜出一付双截棍,放在身边,才慢慢地吸起烟来。 这时候,阿强才搬了一块石头从黑暗中走回来。 “怎么搬到现在?”张晓峰不满地问。 “这江边,石头很难找,早知道如此,刚才在路上带一块来得了。”听到是张晓峰的声音,阿强也毫不为意,以为要死的鸭子还嘴硬。 在昏暗的月光下,阿强也没有去注意分别阿亮和张晓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依稀看到一个被绑在地上,一个坐着抽烟,就下意识地以为坐着抽烟的是阿亮。就把石头放在被绑着的人身边。 阿强放下石头还没站起身来,忽然后脑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意识一空,倒了下去! “就这么不经打?”张晓峰收起了二截棍,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绳子,张晓峰就把阿强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撕成一条条的布条,也把他绑了。 然后把剩下的衣服放在江水中浸了浸,拿回来放在他俩个脸上擦了擦,阿强和阿亮清醒了过来。 “现在知道我没有求饶没有哭泣的原因了么?”张晓峰口吐烟圈,望着满天星斗,头也不回地说道。 阿强和阿亮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求饶呀?哭泣呀?”张晓峰冷冷地说,取了他们嘴上的布条。 “现在我们落在你的手里,怎么着,来个痛快的。”阿亮怒道。 “你以为我是善男信女吗?你以为我怕呀?你们也不用你们的猪头想一想,何志雄和何晶都不敢把我怎么样,凭什么何莹那小娘逼就敢这么嚣张?她不服气不要紧,只是误了你俩个卿卿性命。”张晓峰可不是善人,从小就不愿意吃亏,别人要他性命,他不会以德报怨。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阿亮的脸色灰白,这才着了慌。 一个人不慌,不着急,说明他还有底气,还有底牌,这一点,阿亮和阿强明白得太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布条绑你们吗?这是因为布条不经泡,没有勒痕,这里离大海不远,江水的盐份重,腐蚀大,用不了二天,布条就断裂被江水带走了……”张晓峰像描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阿强强制着镇定。 “我打算制造一场车祸,把你们放在车上,开向江中,临掉江的时候,我再跳下来,你们随着车子往江里慢慢下沉、下沉,即便两天后,有人发现这一辆车,也只能说你们不小心掉到了江里,或者说,你们患有抑郁症,跳江自杀!”张晓峰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让他们俩人心里一凉,冷汗都冒了出来。 “兄弟,求求你大人大量,放了我们的一条狗命好不好?”阿亮居然首先服软了。 “别叫我兄弟,叫峰爷。”张晓峰纠正道。 “你就是滨海市的峰爷?”阿强惊疑地问。 “滨海市只有一个峰爷,那就是我,现在死得服气了吧?”张晓峰揉了揉眼睛。 “峰爷,峰爷,您只要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这辈子就跟着您,鞍前马后,愿效犬马之劳。”阿亮声嘶力竭地表忠心。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张晓峰感到很好笑。 如果这两个人硬气到底,像一个男人,一个汉子,说不定他会放了他们,但是这种小人的嘴脸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死亡。 “我们知道何家很多内幕……”阿强说。 “何家的内幕?对我有什么用?”张晓峰歪着头问。 “当然有用,这些大家族都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您只要掌握了这些,对您称霸滨海市大有好处。”阿强着急地说,怕张晓峰不相信他。 “这个有点意思,你先说说看。”张晓峰无所谓地说,一边却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第183章不是善人 听完阿强、阿亮断断续续的话,张晓峰也不禁睁大了眼睛,何家人前光艳的背后,干了那么多肮脏的勾当,让他震惊,让他愤怒,但最后,他却平静地说: “你们说的这些对我没有多大的用处,何家势大,家中弟子都在政府部门身居要职,撼不动。” “那您的意思是……”阿强惊疑地问。 “还是那句老话,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走吧,兄弟们。”说完就又把布条塞入他们的嘴里。 本来张晓峰还想饶过他二人的性命,把他们撵出滨海市算了,但听了何家做的那些事情以后,震惊之余,也有了些体会和感悟,要想成大事者,不心狠手辣,一个判断不好,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适者生存,向来就是残酷的丛林法则! 再说,他们两人今晚也是想置他于死地的,自始自终,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丝犹豫也没有,杀了他们不会有任何内疚。 张晓峰把他两人扔在车后座上,选了个地势,车子向后倒了一百来米,然后全力加速,在到达江岸边时,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嘣!” 一声大响,江水四散飞溅,淋了张晓峰一身! 巨大的惯性与冲力让张晓峰往江中滚去,幸亏他反应快,死死抓住了江堤的一块石头,才没有掉进江里。 等他站稳,才发现离江岸边十几米的地方还在不断冒着泡泡…… 张晓峰踽踽独行在江岸边,犹如一只幽灵在夜空中穿梭。 两个小时后,他才又回到何莹的别墅。 阿强和阿亮是她的贴身保镖,她早上去省城办点小事,就没有带两人同去,回来的路上,却不曾想就遇到了个兵哥哥,这个兵哥哥有些横蛮不讲礼,而且一上她的车就睡着了。 她很好奇,在路边停下车仔细观察,发现这个人很面熟,想了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来,一比对,让她不由冷笑了一声,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何莹四十来岁年纪,一直没有嫁人,一直守在何家,是何家商业集团的总经理,身份相当于韩家的付芳一样,属于公司的最高层,所以何志雄父子发生的事情以及何晶被停职的情况她一清二楚,这个女强人心里一直不服气,早就想会会这个什么峰爷了。 可是,通过一些手段弄来的相片让她很是诧异,被人风传的峰爷就是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她何家老大志雄哥和何晶大哥就在这个人面前吃了亏? 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找机会教训一下那小子,但她是主管家族生意的,一方面人力有限,另一方面,事情还没做成之前她不敢跟她几个哥哥说。 没想到事遂人愿,那小子送上门来,就怪不得她了。 她立即提高车速,开回了她个人的别墅,然后把阿强阿亮叫过来,动手之前,她有些担心,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对他打了一枪、麻醉,才绑了。 这也是张晓峰被绑而一直没有反应的原因。 本来她也没有非要置他于死地,但看到他那个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就火大,什么玩意儿,一个小混混,也敢来挑逗她这个何家大小姐? 家大业大的何家,想杀个把人还不是玩而似的。 每天流入滨海市的人成千上万,走的人也不少,谁会在乎一个外地人的死活呢? 只有没有人控告,找不到人证物证,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不了了之。每天都有不少新的纠纷新的案子在等着呢,谁又会去纠结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呀。 何莹让阿强、阿亮把人带出去以后,就打电话叫她的相好过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是个完全的拉拉,她也曾经有两任男朋友,但她有洁癖,每次和男朋友上床后她都感到恶心,要在洗手间里洗好几次才罢手。 后来,她和一个闺蜜睡在一张床上,起先是闹着玩,互相抚摸揉捏,没想到,这样也有快感,慢慢就迷恋了起来。 现在的这个相好,是在夜店认识的,那个人长得高大,丰满,皮肤好,每次都能让她得到一种被征服的感觉,交往了几次,彼此就离不开了。她干脆就把那个相好招到公司来,做自己的秘书,能随叫随到。 何莹打完电话,然后躺上床上,微迷着眼睛,静静地等待。 半个小时以后,响起了门铃声,她起身下楼开门。 她的相好今晚上穿着一袭白衫裙,飘飘然如仙子一般,白静,素雅,好像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干透。 何莹心情大悦,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今晚上真漂亮!” “何总您太客气了,我那有您漂亮呀?”她的相好说。 “唉,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叫何总了,叫莹姐,知道了吗?”何莹嗔怒道。 “是,莹姐,你比我漂亮。”她的相好笑笑。 “你这嘴巴甜的,走,我们上楼。”何莹微笑着牵起了那个人的手,一起走上二楼房间。 何莹带着她的相好来到卧室,关好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搂住了对方…… 她的相好比她高半个头,两人一抱,她那相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但很快又媚笑了起来。 何莹气喘吁吁地说:“亲爱的,你说你莹姐对你好不好?” “莹姐当然好啦,你不yin谁yin?”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啊!” “啊……” 何莹和她的相好先后惊叫出声! 尖锐的声音吶彻整个房间,飞出窗外,不过,这里的别墅是滨海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区,花园占地面积大,再大的声音别人听不见。 “啊?” 何莹放开她的相好时,又惊叫了一声,她转过头来发现这个说话的男人是一个今晚上本该死了的人,现在却悠然地坐在窗台上,脸上似笑非笑,还是那么讨厌的色迷迷。 “朱秀兰?”本来还在欣赏的张晓峰,皱了皱眉头。 何莹的相好看到忽然出现在窗台上的青年叫出了她的名字,当下惊得花容失色!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朱秀兰吃惊地问。 、“别这么见外好不好?邹丽我也认识,秦光荣我也认识,又不只认识你一个?”张晓峰就像一个老朋友似的,笑得很亲切,很温暖。 “啊……可是我没认识你呀?”朱秀兰想不出有这个人。 “你是一个大美人嘛,在公司里又是高高在上,记不住我很正常,毕竟我长的只是一个大众脸。”张晓峰不以为意。 “你以前和我们是一个公司?”朱秀兰惊呀地问。 “我只是后勤人员,属于最底层的那种人,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张晓峰模梭两可地说。 “兰兰,别信他!他可是一个黑社会的大人物,怎么会是你原来公司的后勤人员呢?”何莹还快就冷静下来,马上指出了张晓峰话语中的破绽。 “阿莹啊,我为什么不能是后勤人员?我小的时候也吃奶,也是从娘肚子里蹦出来的,我这是从奴隶到将军的懂不懂?”张晓峰对着何莹笑了笑。 “谁是你的阿莹呀?老娘可以做你妈了!”何莹被嘻笑着的张晓峰气昏了头,说出嘴她马上后悔了,女人嘛,最在乎别人说自己的年龄,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说自己。 “你不老,怎么会老呢?你看,你的身材多好,健美挺拔,两腿并陇的时候很直,赘肉也没有,……”张晓峰不停地品评着,还咂了咂嘴。 何莹第一次感觉全身像有毛毛虫爬似的,不由抱了抱双手。 “别挡了,看都看了。”张晓峰说道。 何莹吓得脸色苍白,面对这么一个无赖,她的骄傲,她的自信,都荡然无存。 “你是怎么回来的?阿强和阿亮呢?”阿莹这时才想起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嘛,当然是坐车回来的,至于阿强和阿亮,他们开车走了。”张晓峰平静地说。 “他们去哪里啦?”这阿强和阿亮,一向对她忠心耿耿,事情办不好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私自离开而不告诉她一声呢? “他们去见龙王爷了。”张晓峰向她解释。 “龙王爷?什么意思?”何莹一时反应不过来。 “听说龙王爷今年招上门女婿,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去面试了……听说大海里才有龙王是吧?难道江里也有?”张晓峰似乎有些疑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她。 “你杀了他们?”何莹这才明白。 “什么叫做我杀了他们?他们一身健子肉,我能杀得了么?”张晓峰摊开手,无辜地说。 “那你回来干什么?”何莹虽然不信,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忘了,我出去的时候就说过,我回来和你们玩游戏的,我向来是个有言有信的人,说出来的话,再晚也要做到……”张晓峰说着就跳下窗台,向何莹走去。 “你敢!”何莹气急败坏。 “你觉得我不敢吗?别逗了,来,让峰爷摸摸,先找找感觉。”张晓峰没有退缩,也没有吓唬,而是来真的,这种滋味,千年等一回。 “你就不怕我们何家把你千刀万剐吗?”何莹急切之下抬出了何家,一边又往床边退去。 “何家算什么东西?我只是不想理会罢了,如果惹恼了我,我一样灭了你们何家!”张晓峰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兰兰,帮我报警!”何莹身体被拽住,她感到一阵哆嗦,浑身抖个不停。 第184章感到害怕 “谁敢!朱秀兰,你要是敢动,我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上了床。 “峰爷,峰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何莹终于崩溃了。 “别说话!给我钱的事情等一会再说,我为你服务,当然得给钱了……”张晓峰含糊不清地说。 何莹这时候才发觉她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这个人就是个魔鬼,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朱秀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说实话,她不愿意报警,也不敢报警,这里是郊区,虽然说物业管理处有保安,但能抵什么用?别人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不被发觉,还能指望他们? “这个姿势好不好?”没想到那家伙问起了她。 “我……我不知道。”朱秀兰羞红了脸,心里莫名其妙的嘣嘣直跳,她还没有看过这么勇猛的男人。 “以前你和秦光荣,或者那个老头没有试过吗?”张晓峰问。 “你怎么知道这些?”朱秀兰紧张地问。 “你身上的一切,我也很清楚,等一下我们再好好交流……”张晓峰一边说话一边与何莹做着剧烈的全民健身运动。 当着外人的面被欺负,让平时高高在上的何莹此时羞愤到了极点,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她一个何家大小姐,在外人面前做着这等事,还是被迫的,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可是,她在痛骂着这个魔鬼的时候,心底里却有丝丝快感,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这种感觉让她想打自己耳光。 “别哭丧着个脸好吗?我今晚上就是来折腾你的,如果你感到痛苦,那就遂了我的愿,我就会高兴,一高兴就会来得列猛烈,如果你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不定我就没有了兴趣,是不是这样呀?”张晓峰对她调笑道。 何莹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如果上天能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去招惹这个人,如果知道会有今晚上这种结果,她一定绕着走,绝不再想看到他…… “这么不经事,”张晓峰看了看瘫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何莹,抬头对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朱秀兰招了招手,“到你了……” 一场床上秀,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张晓峰几乎脱力。 “这样感觉真不错,下次还来。”张晓峰穿起了衣服。 何莹还是一动也不动,装睡,她无法面对这个人,只希望他快走,然后再想办法去对付他,但没想到,这可恶透顶的流氓却说下次还来? “兰兰,你也穿上衣服,我们一起走,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呢。”张晓峰对着朱秀兰说道。 朱秀兰看了看没有任何表示的何莹,默默地穿上了裙子。 何莹看到张晓峰和朱秀兰从出去后,不顾全身酸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到电视柜下面找到手机,拿着拨打了了110,但只是按了三个数字,并没有打出去了。 那混蛋是她在高速路上顺手牵羊掳回来的,后来又让阿强阿亮塞进后备箱带出去的,并没有证据证实他来过这里,来这里所做的事情倒是有朱秀兰可以作证,但难道要控告他强尖吗?她是何家大小姐,如果让人知道她和女人搞拉拉才搞的游戏,还被人当场欺负,那她就不用活了。 阿强阿亮的事情,让她一直不相信他们会被那可恶的人杀死,但如今他们下落不明,无法联系上,反而是那混蛋一个人回来了,这很能说明问题。 如果马上报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开车出门,刚刚联系不上就报警,没有警察闲得蛋疼去立案的。如果向他们说怀疑是刑事案件,就不得不说理由,这也让她犹豫不定。 看来自己先得找一找阿强阿亮的下落了,就是出事,也要找到尸体,那时候才好说话。 她手下除了阿强和阿亮两个保镖以后,没有了其他有力的人手,公司里的保安倒是可以调动,但那些人看看门还可以,但要让他们去追查这种事情,那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何家老大何志雄。 “雄哥,我是莹莹,我那两个保镖失踪了,您能不能派几个人帮我找找?”何莹小心地说,虽然没有面对面说话,但这个何家的老大却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失踪?两个大人好好的为什么会失踪,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女人的肚子上呢……明天再说吧!”大晚上的被电话吵醒,有些恼怒。 何莹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 “你去招惹那个张晓峰干什么?他这个人有些诡异,我没有动他就是还没弄清楚他的底细,再说,明面上他又是韩家的人,没有证据不好硬碰硬,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私自出面呢,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何志雄的口气很严厉。 “对不起,雄哥!”何莹着急地分辩,“我也就是不服气他这样子的。” “张晓峰进出你别墅的证据看来是找不到的,阿强和阿亮的失踪一时半会儿还找不上他,不过,据你所说,他后来又回来找你了。——他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听到何莹惊慌的语气,何志雄的口气了软了下来。 “这个……”何莹欲言又止。 “你如果真想教训他,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向警方控告他侵犯你,不过,接下来你得接受讯问,并出庭作证,这些你愿意吗?准备好了么?”何志雄何等聪明,何莹说不出口的事情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的事情暂时不要惊动到别人了,我自己处理,我就是想让您派人找一找阿强和阿亮,等找到了他们再说别的吧。”何莹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用自己的清白去控告一个小混混有什么用?顶多判他几年,那自己的名誉也毁了,得不偿失。 “好吧,我先派人找找阿强和阿亮吧,如果他们真的被害了,希望能找到是那小子做的证据。”何志雄放下电话,披衣下床,打电话去找人去寻找。 何志雄的心里也很添堵,张晓峰那小子三翻五次地和他何家扯上关系,虽然都不是他主动找事,但何家的尊严也不是一个外乡的小混混可以撼得动的,现在居然大胆到连他妹妹都敢碰?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希望阿强和阿亮的失踪,能是一个机会,到时候再动用一点关系,定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几天查找下来,却一无所获。 根据一些零星的视频显示,只知道阿强阿亮他们把奥迪车开出城外,下了高速以后就没有影子了,也许是他们当时想做得干净些,就把车开出城好远,都快到了滨海市的边界了,寻找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随同人一同消失的,是那辆价值不菲的奥迪车,这么一辆车子,怎么能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何家动用大量人员在江岸边搜索,可他何家毕竟不是国家机器,能调用的人力物力有限,在幅员辽阔的江面上寻找一辆汽车,比在大海里捞针好不了多少,主要是下水的具体位置没法确定。 劳碌无功地忙了几天,何家不得不招回搜寻的人员。 与此同时,何家也收到了张晓峰的警告。 有一天晚上,何莹刚刚洗完澡,回来发现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又故计重演,悠然地坐在窗台上等她,这让她很吃惊! 窗台已经安装了防盗网,如果从门口进来的,她的楼下又换了两个新的保镖,守在下面,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冲出门去,喊叫她的保镖,可她刚挪步,就被他喝住了: “别动!你觉得你能走得出去吗?再说了,你那两个废物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皮底下上来,他们毫无所觉,你也别指望他们救得了你……” “那你想怎么么样?”何莹定了定心神,她何莹在滨海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承怕过人?可是,在这个小混混面前,她心里却慌慌的没有底。 “我没想怎么样呀?就是想来看看你,可是你,又想叫人,又想跑的,特么的,我有那么吓人吗?”张晓峰说着时还摸了自己的脸。 “我和你又不认识,凭什么要来看我,你给我滚!”何莹无力地指了指门。 “阿莹呀,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说不认识呢?不认识你把我带回家?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头几天我们配合得那么好,都让我回味无穷,这不,又来了。”张晓峰说着上前就搂住了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何莹。 “你这个流氓、无赖、混蛋!”何莹欲哭无泪,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她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她一被他搂住,就全身发烫,软了,也骂不下去了。 …… 完事后,张晓峰真诚地说:“我真的只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做敌人,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仇,只是有一些误会,是不是?” 说完还给她放了阿强和阿亮揭露何家的一些秘密录音。 “告诉你雄哥,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让他见好就收,我不招惹谁,但也不允许别人使畔子……” 何莹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第185章不信真话 话说那天晚上校奎和朱秀兰一同走出何莹的别墅,走了好远,才等到车子回城。 这些有钱人,为了宽敞,为了环境清幽,都喜欢住在郊区,可就苦了张晓峰这等没车的人了。 到了城里,下了车,一路上,朱秀兰都在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来的公司有这么一个人,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而他,也很好地配合着,背起手,仰首阔步,尽量做出一付洒脱的样子。 “扑哧”的一声,朱秀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家伙,刚才在何莹的别墅里,给人一种很可怕很无耻的感觉,现在看,却是个有些纯真的大男孩,前后落差太大,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印象。 “你笑什么?”张晓峰好奇地问她。 “我就是觉得你很搞笑的样子。”朱秀兰抿着嘴,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 “我向来只搞人,不搞笑。”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对了,你居然敢搞何家大小姐,不怕满世界被追杀么?”朱秀兰说完就红了脸,万没想到一说溜了嘴,也说了粗话。 “不搞白不搞,搞了也是白搞。”张晓峰毫不在意。 “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么?”虽然只有两个人,而且他们也在一起睡过了,但朱秀兰还是有些不适应。 “对了,你怎么进入了何家的公司?”张晓峰及时岔开了话题。 “说来话来,我短暂地出了一次国,也是刚回来不久。”朱秀兰说。 “是找了个洋老公了吗?我听说好多女人在国内被男的宠成了宝,到国处男人那里被当成一棵草,家务活分担,账单还得aa制,是不是这样?”张晓峰好奇地问,他上次在岛国搞了一些女人,但那都是根据剧本需要来的,还没真正和一个外国女人生活过呢。 “差不多吧,如今在哪里都一样,有钱有貌的人都被人抢走了,国内的女人在国外能找到的男友,要么是个穷光蛋,要么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真没有一样是好的,除了英语。”朱秀兰想起她在国外的感受,一脸纠结。 “不同的生活,可以偿试过一下,如果认真想过一辈子,那是自找苦吃。”张晓峰笑道。 “国外的新生活是挺新的,就是不快乐,过的特别累,老是为钱发愁,从女王混成了女仆,这种角色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应。”朱秀兰一心想到国外去找个金龟婿,但事与愿违,不得不重新考虑。 “难道国外的男人不给自己的女人钱花吗?”张晓峰好奇地问。 “我发现外国人谈什么都行,谈到钱一个比一个自私,一个比一个抠门,不像在国内那样受到男人的宠爱。”朱秀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说外国男人有些不一样,做起来很舒服,是真的吗?”张晓峰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你……”朱秀兰的脸红了个通透。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在这里谈论科学,七情六欲,人的本性。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张晓峰一脸真诚,像珍珠那样真。 “其实……也不是那样,要是情绪好的话,是感觉挺好的,可是……如果没有兴趣的时候,就会感到……”朱秀兰犹犹豫豫地说。 “那你是因为没钱回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回来的?”张晓峰追根到底。 “你,你就不能给人留一点面子么?”朱秀兰有些不满,怎么问一个还没结婚的女人这些荒唐的问题? “呵呵,你想多了,我只是探讨知识,想了解外面的世界而已。”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人生也就那样吧,只有吃饱了才会去想那些事情,如果吃不饱饭,整天为钱发愁,谁还会去享受生活呢?”朱秀兰感叹地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张晓峰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的话,这辈子就算完了,能找到个有钱的老公还好,找不到的话就惨喽。”朱秀兰有些悲观,想起以前嫁的那个老头,是自己守不住寂寞,犯了错,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了。 “别这么意气消沉,你还是那么的年青漂亮,以后的路长着呢。”张晓峰劝道。 “还长?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今晚上的事情,可能何莹再也没脸见我了,我也不想在待在她公司了,还得另外找份工作,但现在的竞争很激烈,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多的是,她们的工资要求又不高,往往成为公司录取的对象……”朱秀兰在这个城市打拼了十多年,其中的辛酸苦辣都体会过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想想都让人唏嘘。 “你帮我做事如何?”张晓峰忽然想起了川岛珍子,本来打算让她做奎西西里州的娱乐部长的,没想到被丧心病狂的山口组炸死了,所以这个职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帮你做什么事?”朱秀兰好奇地看着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小男人。 “首先,你得愿意到国外去工作,就是非洲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张晓峰先说出工作地点,万一她不愿意出国那就白费口舌了。 “奎西西里州?那地方我知道呀。”朱秀兰想了想说。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现在轮到张晓峰好奇了。 “我上次出去的时候,偶尔看到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在推荐房产,说只要购买一套住房就可以得到津巴布韦的国籍……可惜,我这些年集攒的钱财被我挥霍完了,否则,我还真想去那里买一套房产,移民算了……”朱秀兰懊悔地说。 “其实,你只要愿意为我做事,不用买,我就可以送那里的一套房子给你,移民当然也就没有问题了。”张晓峰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真的?”朱秀兰吃惊地看着他。 “骗你能有好处吗?”张晓峰很郁闷,自己长得不够诚实吗? “你只要不骗我,我就给你好处……”朱秀兰想了想,诱惑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张晓峰兴奋得搓了搓手。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朱秀兰租住的地方,一进门,朱秀兰就从屋角拎出一箱牛奶来,说:“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啊,你就给我吃这个呀?”张晓峰有种想哭的冲动,兴致勃勃地老大远送她回来,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敢和滨海市的何家斗,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想,你送一套奎西西里州的房子给我当该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朱秀兰看到张晓峰一脸纠结,感到很是可笑。 “没有好处,我没力气说话了,今晚上都被何莹和你累坏了,别吵我,让我睡一觉先。”张晓峰闭着眼睛躺在朱秀兰香喷喷的床上,不动了。 “说嘛,说嘛,你说了我就马上给你吃。”朱秀兰坐在他身边,纠缠他。 “你不是说你没有的吗?”张晓峰霍的睁开了眼睛。 “谁知道呢,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没有呀?”朱秀兰为了达到目的,有的没有都用上了。 “有理,有理。”张晓峰向她成熟的身材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就说呀。”朱秀兰见有了效果,急忙催促。 “奎西西里州缺一个娱乐部长,本来找到了一个好的人选,可惜,她出了点意外,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倒是合适。”张晓峰被她纠缠不过,再累也只好闭着眼睛说了。 “娱乐部长?具体是做什么的呀,我能胜任么?”在朱秀兰的职业生涯中,根本就没有做过关于娱乐方面的工作。 “奎西西里州准备打造成为一个集旅游、度假、居住于一身的乐园,一个男人们的天堂,娱乐嘛,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需要了……”张晓峰说道。 “这不是让我做妈咪么?”朱秀兰打断她的话。 “意思差不多,但是做妈咪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娱乐部可是州政府下属的一个重要的职能部门,级别不低,电影电视、剧团演出等都划归娱乐部统筹。”张晓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州政府的一个部长?” 朱秀兰瞪大了眼睛,本来她以为做一个公司的部长呢,现在的小公司,这样的部长那样的部长一大堆,已经不稀奇,但是做一个国外州政府的部长,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大了。 “特么的,保不齐我是白说了那么多?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是奎西西里州的娱乐部长,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是吧?”张晓峰很不满。 “你这家伙,跟姐开玩笑是吧?让我当州政府的一个部长,莫非津巴布韦新成立的奎西西里州是你家的?”朱秀兰嗔骂道。 “你说得不完全对,用词不当,奎西西里州是我的,不是我家的。”张晓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语态平和地说。 “真的假的?”朱秀兰不敢相信,直盯着他的表情。 “早说过了,骗你又没有奶吃,我也没有闲得蛋疼,无聊到陪你聊天,别烦我了,今晚上我就睡你这儿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张晓峰遇到大惊小怪的人,和刨根问底的人,都太烦。 “那我就先给你好处……”朱秀兰直接盖到了他的嘴上。 “喂,你想闷死我呀?”张晓峰摇头也摆脱不了,都快窒息了都。 “吸嘛……没骗你!”朱秀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唔唔……”张晓峰说不出话来。 第186章为人付账 朱秀兰看到那家伙不断摇头,不说话,就让开了点,让他的脑袋露出来。 “你真的想谋杀我呀?”张晓峰翻转身,不停喘气。 “你说的什么部长我不敢奢望,但因为你,我丢了何家的那份工作,你一定要对我负责,怎么说也帮我找份工作吧?”朱秀兰认真地说。 “行,说多了你不相信,这样吧,明天晚上你到海月大厦来找我,我给你一间办公室,再给你一百万的启动资金,先成立一家模特中介公司,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去津巴布韦考察了解一下,回来再说别的……”张晓峰跟她说。 “你给我海月大厦的办公室?还有一百万?”朱秀兰又叫了起来,这家伙说以前不是她们公司的一个后勤人员么? “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点事情都不信,明晚上去一趟不就明白了?”张晓峰很是无语,说真话总是没人信。 “你说得没错,我明天晚上就去一趟,要是你骗了我,那我就真的闷死你!”朱秀兰说着像是在示威,又像是诱惑。 张晓峰熟视无睹,眼一闭,等明早上再睁开了。 …… 第二天晚上,朱秀兰心里没底地来到了海月大厦。 “这位靓仔,我是来这里找一个人,他叫张晓峰,请问你知道他在那儿吗?”她在电梯口那里问一个值班的保安,昨晚上都没想起问那家伙要电话了。 “张晓峰?张晓峰……这个名字挺熟,是谁呢?”这个二百五的保安抓耳搔腮的想着。 “难道没有这个人吗?”朱秀兰心一沉,满脸失望,心想,看来被那小混混摆了一道。 “你找的是峰爷吧?他刚上二楼,我带您去。”那个保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朱秀兰,嘻嘻地说,态度很恭敬。 “峰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峰爷,我只知道他叫张晓峰。”朱秀兰不确定地说,怕这个粗心的保安弄错了。 “没错……没错!你找的应当就是我们峰爷,不好意思,我们只称呼他为峰爷,时间一长,都忘了他姓什么了,该死!真该死!”这位保安兄弟背上冒出了冷汗。 “呵呵,没关系,上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朱秀兰也想起了何莹说过,这个张晓峰是一个黑社会的大人物,看来是没错了。 那个保安必恭必敬带着朱秀兰来到二楼杨家怡的办公室,对着正在喝茶的张晓峰说道:“峰爷,这位小姐说找您。” 张晓峰抬起头来,笑笑:“辛苦兄弟了。” “不谢,不谢,这是我应当做的,那峰爷,我先下去了。”保安兄弟交了差,躬着腰退出了办公室。 “你还挺威风的嘛,别人对你那么恭敬,很小心的样子。”看到张晓身真的在这里等她,让朱秀兰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开起了玩笑。 “人敬人而已,互相吹捧罢了。”张晓峰笑笑。 “张晓峰,这位小姐是谁呀?你也不介绍介绍。”忽然多出了个美艳的女人,坐在一旁的杨家怡急忙宣告主权。 “这位是朱秀兰,我准备成立一家模特中介公司,让她来负责。……朱秀兰,这位是杨家怡,皓明调查公司的总经理。”张晓峰给双方作了介绍。 “你就是朱秀兰?”杨家怡恍然大悟,怪不得熟悉呢,原来调查过她。 “怎么,张总听说过我吗?”朱秀兰很好奇,她没这么有名呀。 “我刚才正和杨家怡聊你呢。”张晓峰打断她的话。 “对,对,我们刚刚在讨论你呢,不想,你就来了。”杨家怡忙笑了笑。 朱秀兰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同时她也敏感地注意到,杨家怡说“我们”,这说明她和这个张晓峰关系匪浅。 张晓峰随后带着朱秀兰准备坐电梯上四楼,他计划把四楼给她做模特中介公司。 可是,杨家怡也跟了上去。 对于杨家怡的女儿家家的做法,他只是笑笑,很久没有来找过她了,她紧张一点很正常。 “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怎么安排,你看着办。”张晓峰打开四楼办公室的大门,把钥匙扔给了朱秀兰。 朱秀兰看着整层楼的办公室,愣了一愣,回不过神来。 “这是一百万的支票,成立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去跑,到政府有关部门去办手续,先招几个文员,然后就去津巴布韦考察,看看那里的需求,再决定招什么人吧……”张晓峰又把一张写好的支票递过去。 朱秀兰目瞪口呆! 然后张晓峰拉着杨家怡从楼梯下了楼。 一出门,他就把手伸了过去…… 杨家怡的身体被袭,“嘤咛”一声,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会那么夸张吧?”张晓峰怪叫一下,像拖着个布袋似的,一步一步艰难下楼。 朱秀兰在四楼回个神来后,也下了楼,想再问他一些事情,但在二楼办公大堂门口,就听到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了“咦哟、咦哟”压抑着的声音,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刚完成一个回合,张晓峰想换个姿势,进入下一轮,不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本来不想理会,但刺耳的铃声实在影响情绪,只好恼怒地拿起来。 一看,巧了,是杨家怡的哥哥杨家海,不知这个便宜大舅子又闹哪一出? “你丫的想干什么?没钱用了是吧。”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张晓峰,你太了解我了,要不说咱俩这么有缘呢,……你快点来救我,我就在月星大酒店……”杨家海着急地说。 “你这个屌毛,我不是让你跟阿飞混么?怎么跑去了月星大酒店那样高档的场所?”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你马上过来,我介绍一个水灵灵的大明星给你认识……”杨家海兴奋地说,丝毫没有落难的觉悟。 “既然你有明星陪着,我就不去打扰你了,你自便。”说完张晓峰就想挂了电话。 “等等,别挂,关键是十万块钱我没有呀,你不送钱过来,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呜呜呜……”杨家海马上在电话中呜咽了起来。 “我靠!什么明星呀?这么贵!”张晓峰气得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哐啷一声响。 “怎么了?这么生气!”杨家怡的媚眼如丝。 “唉,还不是你那哥哥,他不知道去哪找了个二线明星,在月星大酒店,让我送十万块钱过去……”张晓峰对她一笑。 “别理他,让他被人砍死了最好!”杨家怡一听说是她那不争气的哥哥,也很生气。 “那可不能这么说,他怎么说也是我大舅子,不能见死不救……”张晓峰只好起来穿好衣服,提前完成战斗任务。 杨家怡感动得无语凝噎。 …… 张晓峰打车来到月星大酒店2218房间,被里面的豪华装修吓了一跳。 “我靠,你丫的怎么没住总统套房呀?”张晓峰揶揄地问。 就是他,也没有到这里来住过,以前只是随同韩家大太太付芳和韩志雯来这里的办公区见过生意上的客人而已。 “我也想啊,总统套房今天不是没有嘛。”杨家海也很遗憾。 “……”张晓峰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套间的客厅里,除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外,旁边还坐着两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一脸严肃。 “靠,这年头,做什么事情也要讲排场呀。”张晓峰暗暗骂道。 “给钱吧,磨叽什么?我们的菲菲小姐可没有时间等太久。”其中一个墨镜面无表情地说,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东北的。 “给钱可以,但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问一下?”张晓峰和气地说。 “你问。”墨镜男很简洁。 “这个杨家海和菲菲小姐在办事的时候,你俩在哪?”张晓峰很好奇。 “你……想找事是吧?”两墨镜男都站了起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股肃杀之气。 “误会!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了解,我看着菲菲小姐睫毛长长的,身材也大大的,我也想来预约一下啥的。”张晓峰笑着对他们连连摇手。 “这个……”两墨镜转头去询问那个菲菲小姐。 “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十万!”菲菲小姐轻轻地动了动嘴唇。 “半个小时就十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张晓峰很不满。 “我们菲菲小姐就是这个价位,玩不起就别哆嗦,把先前的十万结了,麻利的。”墨镜男叫了起来。 张晓峰不再说话,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扔给了杨家海。 杨家海双手拿着支票,走到菲菲小姐面前,真诚地微笑道:“菲菲小姐,你看,我挺讲信用的吧?” 菲菲小姐拿着支票看了看,放入小提包里,然后站了起来,不理会杨家海,径直走到张晓峰面前,给了他一张名片:“有事可以找我。”说完带头走出了房间。 两墨镜一步一趋也走了。 待他们一走,张晓峰把那张名片扔进了垃圾筒,看也不看。 “你可是糟蹋好东西。”杨家海忙到垃圾筒里拣了起来。 “你到哪里找来那么个极品呀?我一看那睫毛,就知道是假的,还有那身体,可她走出去的时候,动也不动,明显是充了硅胶的……”张晓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很不爽,娘的,别人泡妞,他送钱,这是什么事? “菲菲小姐可是演了不少的电视剧,我确认了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身材方面有点问题,还不让我多动……”杨家海摸了摸头,回忆着,“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不是挺利害的么?干嘛还给钱呀?” “你以为我是圣斗士还是奥特曼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懂不懂?你看她那两保镖,根本就不是简单的角色,再说,人家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做生意,坑什么钱也不能坑出卖力气的钱。”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钱好坑,你去不去?”杨家海想起一件事来,马上兴奋地说。 “什么好坑的钱?”张晓峰不解地问,这垃圾,能有什么好事。 “买卖新娘的黑钱……”杨家海神秘地说。 第187章评头论足 张晓峰听到是什么买卖新娘的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没有多少兴趣,但今晚上被杨家海浪费了十万块钱,心里有些不平衡,就答应了。 杨家海带着他在一个城中村七弯八拐的转了老半天,才来到了一幢民楼前。 “你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这里?”张晓峰站在这种握手楼狭窄的过道上,周围垃圾遍地,心里有些不爽。 这是一幢新建不久的楼房,从外面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各层楼、每一个窗口都晒有各色女人的衣裤,应当是打工的外地人租住的地方。 “就是这里,不会错,这幢楼被一个团伙包下来了,里面住的女人都是从事婚姻买卖的。”杨家海肯定地说。 “啊,这么多,几十个呀。”张晓峰也是感到意外,他还以为是三五个人的组织呢,没想到这个产业也能做大做强。 “可不是吗?这些人可肥了,你想呀,骗一个山村的老男人就十几万,一年一个妇女骗两,这么多人加起来得赚多少钱呀?”杨家海说得头头是道。 “山村?滨海市有山村吗?”张晓峰疑惑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基地,面向全国的,他们在各个地方都建立了联系,出去骗到钱的女人们,找机会跑回来,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说得通俗点,就叫轮休,然后又换个地方去做新娘。”杨家海说。 “怪不得这么多人,全国性的啊,一个省还分不到二个呢……但这里不居中,为什么他们会把基地建立在这里?”对于这种事情,张晓峰一时成了门外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因为这里是出海口吧,他们都是越南人。”杨家海说。 “越南人?” 张晓峰想起了上次去天堂岛回来在海上遇到的那些人,不会是他们吧? “就是越南人,他们的组织和我们滨海市的一个神秘组织有交往,得到了这个组织的庇护,所以当地的派出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又不在滨海市骗人。”杨家海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张晓身很怀疑,这个杨家海不学无术,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我们村上一个老光棍买过一个越南女人,花了十五万,没想到才半年就跑了。而那个女人我回老家的时候见过,上次我到这附近来玩,刚好遇到了,就跟了她到了这里……”杨家海说。 “那你怎么不去和你们村的老光棍说,让他过来指认。”张晓峰问。 “说了,可是他过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了,他还以为我骗了他,花了不少冤枉钱呢,可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来守了几次,终于又见到她了,真是见鬼!”杨家海想起以前的事,愤愤不平。 “那你带我到这里来打算做什么?”张晓峰问,他不是雷峰,也不是打拐办公室的。 “他们这里肯定藏有不少的钱财,我们看能不能找得出来。”杨家海望了望张晓峰,对他的本领很有期待。 “他们有钱不放银行,放在这里,傻呀?”张晓峰皱了皱眉。 “他们就放在这里,你可别忘了,他们是外国人,怕被政府查,也随时准备着跑路,放在银行根本不保险。”杨海信誓旦旦地说。 “这里是六层楼房,每层有六七个房间,每间房间好像都住了人,要查找的话,得等她们都睡着了才行。”张晓峰想了想。 “那不用,我看到有几个男人就住在六楼,钱财一定就在那里。”杨家海说。 张晓峰点点头,这个杨家海还算聪明,没傻到家。 两个人进入旁边一幢民房。 虽然每幢民房下面都有大铁门,都装有电子锁,但里面住的人都是在附近工厂打工的男男女女,成份复杂,人员众多,基本上同住一幢楼,可彼此都不认识,所以张晓峰和杨家海等到一个女孩子开门,也走了进去,对方也不奇怪,还以为是来找老乡玩的呢。 民房通往天台的门没有上锁,也许是为了方便住户们晾晒衣服和被子吧,这可让他们省了不了事情。 城中村的民房都是握手楼,楼与楼只间只有在大门前面留有一个一米左右的通道,其它三面就差不多挨在一起了,张晓峰和杨家海两人毫不费劲地爬到了越南人租住的楼顶上。 打工的生活是痛并快乐着的,虽然到了晚上11点过钟了,还有人陆陆续续才下班回到住的地方,冲凉,睡觉。 那幢越南人住的房子也还有很多人没有睡,好多房间的灯还亮着,他们两个在楼顶上只有等,无聊地数着星星。 “张晓峰,快过来看!”不远处的杨家海忽然兴奋地对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 张晓峰走过去一看,发现杨家海正对着一扇窗户看女人洗澡…… 晚上城中村因为没有明亮的路灯,所以周围很黑暗,南方的天气比较热,就是在洗澡的卫生间的窗户也是打开着的,这些半开着的窗户玻璃在外面黑里面亮的反差下,形成了一块块的镜子,这些镜子能清楚照出里面洗澡的人的情况。 “这个女人,她的身材一般般……” “那个,掉到肚子上了,像多宝鱼一样……” “还有,对面那家的,那个算挺,但皮肤太黑,唉,可惜了……” 杨家海这个二百五指指点点,不断品评着,在楼顶上不断转来转去寻找最佳角度。 张晓峰也看了几下,发现没什么意思,很多女人,穿上塑身的衣服,化了妆,看起来挺好看的,不过,卸了妆,脱了衣服,确实没有多少看头,不相信的人,到海边沙难上玩一玩就知道了。 “张晓峰……张晓峰,快、快、快!这个是极品……”杨家海扑在一角落,不停对他招手。 张晓峰忍不住好奇,又走了过去。 在杨家海的指点下,张晓峰也看到了一个还算正点的女人在洗澡,这个女人五官清秀,身体圆润丰满,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女人看样子已经三十多岁了。 洗澡的女人正在用沐浴露擦拭着身体,在细嫩的肌肤上不断搓着…… 杨家海看得不停吸气。 那女人还没冲掉身上的泡沫,洗澡间就闯进了一个男人来,把她抱住了…… 这个场景,让楼上看着的杨家海很兴奋! 张晓峰实在看不过去,给了他一脚:“别看了,我们该干活了。” 杨家海依依不舍一步几回头地和张晓峰下了楼顶,两人来到六楼走廊。 “是那间?”张晓峰小声地问。 “六楼好像都有男人在住,具体的不太清楚。”杨家海摇了摇头。 没办法,只好一间一间地找了。 好在张晓峰以前跟小毛学了几招,虽然没有学精,但开个简单的房锁还是行的。 打开第一间房,用手机的小电筒照了照,发现铁架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外,没有其他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家具电器都没有。 杨家海不甘心,还对床底看了看,一样是空的。 第二间房一样,不同的是,床上的男女衣服都没有穿,搂抱在一样,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两个人看起来旗鼓相当,筋疲力尽之下一起睡过去了。 临走之前,杨家海那丫的还悄悄摸了下那个女人,睡梦中,女人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吓得他紧张地跑了出来。 第三间房是一个大房间,里面地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对男女,横七竖八,场面不忍直视。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走到厨房,厨房里什么也没有,这里不是做饭吃的地方,连洗手间也都看了,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今晚是白跑了,不过,杨家海不后悔,还是一脸兴奋,因为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不冤。 还有两个房间,还有希望。 倒数第二个房间也很大,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案板,就像农村办酒席临时搭起来的那样,各种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一袋袋的干果疏菜也随意堆放。 刚想退出来,张晓峰却被一口很大的水缸吸引住了。 在外面打工的外乡人,不可能在租住的房子里买个水缸放着装水,自来水很方便,而且上面还有盖子盖着。 张晓峰走过去,揭开盖子,发现是米缸,里面满满的大米。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把盖子盖上,准备到最后一间房间去碰运气。 “不对劲呀……”张晓峰皱着眉,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不对劲?”杨家海问,找了这么多地方,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闹了。 “为什么要用水缸装米?”张晓峰问他。 “他们人多嘛,再说,水缸装米用起来不是很方便么?”杨家海答道。 “人再多,买米可以一袋一袋的买,不是有老蛇皮口袋吗,一百斤一袋的都有。”张晓峰疑惑不解。 “管他呢,他们爱用什么装米,我们管得着么?走吧。”杨家海很奇怪,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别人怎么装米? “不对!”张晓峰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水缸前,又揭开盖子,挽起袖子用手插进去…… 水缸很深,他的手都插到底了,不过,指尖碰到了东西,不是缸底。 “快过来!”张晓峰扭头对杨家海说,然后自顾自地往外掏米,直接掏到地上,沙沙作响。 第188章年轻真好 杨家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跑去帮忙掏米。 两人一阵忙碌,掏出来大半缸大米后,张晓峰伸手进去拉出一只黑色的布袋出来。 杨家海兴奋地帮着拉,两人把那个黑袋子从大米中拔了出来,放在地上,打开,就看到了花花绿绿的票子出现在眼前…… “哇噻,发财了!”杨家海兴高彩烈地低叫了起来。 他不等张晓峰吩咐,积极主动地把布袋子扛在肩上,当先走了出去。 没想到,最后一间睡觉的男人听到了两人的动静,打开门出来,睡眼蒙胧地问:“谁呀?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呢?” 当然他说的是越语,张晓峰和杨家海根本听不懂,只是猜了个大概。 来不及多想,张晓峰抢上前去,对着那人一个手刀砸下去,那个“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快走!”张晓峰招呼杨家海一起跑路。 紧张之下,杨家海扛着布袋就往楼下跑,张晓峰忙跑下去拉住他:“楼下没法出去,还是上楼顶。” 楼下的铁门都是电子锁,没有钥匙是根本出不去的,时间也容不得人去研究怎么打开。 一翻折腾,六楼的男人都被惊醒了,披着衣服追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那些人叽里咕噜地一叫,附近楼房的很多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有好事者也上到了各自居住的楼顶,大声吆喝着着: “抓小偷!” “抓小偷!” “抓小偷……” 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正义的喊叫。 惊慌之下,杨家海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而身后的越南人像猴子一样敏捷,越追越近…… 几个人在楼顶上追逐,像武打小说片里的武林人士似的,在张晓峰夹着杨家海跳跃了一个间距比较大的楼房后,才暂时摆脱了那些追着不放的人。 “我不行了,跑不动了……”杨家海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上来,我背你下去!”时间不等人,再等下去还真是麻烦了。 张晓峰背着杨家海从一幢民房的排水管滑了下去! 但这些越南人对这片城中村的环境很熟悉,他们一到地面,那些人也冒了出来。 到了地面,杨家海有了些底气,竭力随着张晓峰狂奔,像兔子似的。 可是兔子再快,还是比不过猴子,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 跑着的张晓峰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一种危险感袭上心中,急忙把杨家海扑倒! “碰!” 一声枪响,然后头上嗖的飞过一颗子弹,打在前面墙上,撞出一片火花! “尼玛,这是要来真的呀?”张晓峰暗骂了句,挟起杨家海,转过一个房角,快速地跳上二楼阳台,躲着不动。 看到这些人有真家伙,杨家海哆嗦个不停,对张晓峰挟着他跳上这么高的阳台也顾不上惊奇了。 下面的人搜了一会以后,也退走了,毕竟刚才打了一枪,引起了不少住户的注意。 待下面恢复了平静,张晓峰才又带着杨家海下来。 “娘的,今晚上危险是危险了一点,不过收获不错,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咱俩是亲戚,我也不坑你。”在一路边,杨家海就要分钱。 “我靠,今晚上帮你付的十万咋算?”对这个极品大舅子,张晓峰很是无语。 “那好,我们先把那十万扣除,再分,好了吧?”杨家海说。 “丫的,你真会算帐,是你在消费,凭什么从里面扣呀,从你的所得的那一半里面拿出来还给我好不好?”张晓峰笑骂道。 “给就给!”杨家海自知理亏,接着又说,“那些猴子手里有真家伙,要不要打电话叫阿飞带人来把他们灭了?” 杨家海靠着是杨家怡的亲哥哥,在四海帮,对张晓峰直呼其名也就算了,也从不叫阿飞老大。 对于杨家海不学无术的行为,张晓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像养了一条狗,不管他是摇尾巴,还是呲牙。 “灭啥灭?我们抢人家东西还有理了?他们只是正当防卫。”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家海不服气地说。 “你就是好东西了?”张晓峰问,接着他缓了下语气,“社会上坏人很多,我们也灭不过来,现在是我们去招惹他们,不是他们来招惹我们,走吧。” 张晓峰背着个黑袋子,回了欧阳燕买的那套楼房,这里也算是他在滨海市的家了。 他一打开门,杜娟睡的那个房间露出了两个小脑袋。 “师父,您回来了?”杜娟只穿着一件卡通内衣就跑了出来。 “还有谁和你住在一块呀?”张晓峰随意地问。 “她,是白曼……”杜娟说话时,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哦?你和她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张晓峰莞尔一笑。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嘛,她现在也是我们皓明调查公司的人了呢。”杜娟高兴地说。 “大哥哥……”白曼迟迟疑疑地也走了出来,小声地打着招呼,她没有再叫他叔叔了。 “你那男朋友李海峰还好吗?”张晓峰问。 “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就不愿意见他了,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他,他好不好和我没关系。”白曼撇了撇嘴。 年轻真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师父,我让白曼过来和我住您没意见吧?”杜娟小心地问。 “没意见,我又不常在这里住,三个房间,你们留一间给我就行。”张晓峰无所谓,住的人多,他的房子也才有人气。 “耶,好耶!我可以叫金凤姐也过来住了……”杜娟高兴得跳了起来。 “金凤?她和白曼不是死对头吗?她们两人住在一屋里,你不怕她们打起来?”张晓峰忍不住又问道。 “金凤和白曼早就成了好朋友了呢,她们一致决定,把李海峰踢出局,过着潇洒快乐的日子了……”杜娟眉飞色舞。 靠,这世界太疯狂,还是自己跟不上潮流了?张晓峰无语地摇了摇头。 “哇,大哥哥,你这袋钱是从哪里拿来的呀?”白曼好奇地打开了黑袋子,大惊小怪地说。 “我运气好,拣的。”张晓峰随口说。 “拣的?哪里拣的?”白曼惊呀地问,“你带我再去拣一袋好不好?” “……”张晓峰直接被打败。 杜娟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江湖第一大侠,扛回再多的钱她都不奇怪,帮他提着,放入了卧室中。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呀?”张晓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都凌晨时分了,这两小女孩还精神抖擞的样子。 “我们在看片子……”杜娟忽然扭捏起来,吞吞吐吐的。 “什么片子这么有吸引力?韩剧还是美剧呀?”张晓峰好奇地问。 小女孩追星很正常,遇到一个偶像,比那些看足球的爷们疯狂多了。 “都不是,是岛国的a片。”白曼抢着说。 “岛国的a片?这些不是男孩子看的么?你们怎么也看这个?”张晓峰吃惊了起来,这些个女孩子给他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本来也不想看,但在网吧里有男孩子在看,我们无意中发现那个男主角长得很像大哥哥你,然后我们就拷过来看了……”白曼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张晓峰趔趄了一下,腿有些发软,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 “真的,里面的那个男主角非常非常像大哥哥你,只是他的名字叫什么神马一雄,是不是你的艺名呀?”白曼好奇地问。 “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吧,哦,不,是同人不同名吧……”张晓峰发觉自己的思绪不清晰,就不说了。 “我看来看去,发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就是师父,只要让我们看一样东西,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杜娟也说。 “看什么东西就可以确定?”张晓峰有些心虚地问。 “这个……”杜娟又犹豫了起来,他毕竟是她师父。 “只要你让我们看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了。”白曼替杜娟说。 张晓峰直接晕倒! “大哥哥,要不要我来帮你搓背呀?”待张晓峰跑进洗手间冲凉以后,白曼又在门外叫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吗?”张晓峰大声说,特么的,挑战峰爷的底线是不是? “我不怕,你开门吧。”白曼说。 “还是免了吧,你还小,先养大再说。”张晓峰想想还是算了,未成年人哟,于心不忍。 “我已经不小了,再说,我是自愿的,谁也不能说啥,对不对?”白曼很执着。 这丫头,想干嘛?不会是看片子看出问题来了吧?女人也会和男人有一样的反应吗?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求他。 “那你进来吧。”张晓峰说,难道自己要害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得到允许,白曼高兴地走进了洗澡间。 张晓峰正在浴缸中躺着,头也不回地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大哥哥怎么知道我有事?”白曼奇怪地问。 “说吧,我不喜欢兜圈子。”张晓峰闭着眼睛说。 “是这样的,昨晚上我的银行卡被人盗刷了三千多块我好不容易打工挣来的钱,我去银行问了,他们让我找派出所,我去派出所,派出所的人又让我找银行……”白曼期期艾艾地说了缘由。 “没钱用了是吧?你不看到黑袋子的钱了吗?拿一沓去用吧。”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真的?多谢大哥哥!”白曼一边帮张晓峰搓背,一边高兴起来。 唉,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就想把自己的身体送出去了,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张晓峰不由得臭屁地感叹了起来。 第189章传授方法 “你给我钱用是好,但我的本意是想让你帮我去找找银行或者派出所,我那钱是辛苦钱,被人白白拿走了多可惜……”白曼说。 “你想让我去打银行的经理,还是去威胁派出所?”张晓峰笑道。 “都不是!难道我那钱真的要不回来了吗?”白曼心疼地问。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派出所方面,他们就是破了案,抓到了那个盗刷你卡的人,你的钱也拿不回来的……”张晓峰分析道。 “为什么呀?破了案,抓到了人,还拿不回来?”白曼打断他的话,不相信地问。 “你傻呀,他们可以推,找理由推,等你不理会、忘了这事情了,他们就把你的钱作为了对小偷的罚款,一来二去,钱就不知道去哪了。”张晓峰说。 “那银行方面呢,他们也不管吗?”白曼又问。 “按道理来说,是银行的技术出了问题,卡在你身上,钱被人在异地盗走了,他们应该负责任,但他们不是执法部门,丢失的钱他们也追不回来,所以,他们也推,不想承担这个损失。”张晓峰说。 “那意思是说钱追不回来了……”白曼丧气地说。 “你想拿回这笔钱也不是没有办法。”张晓峰沉吟道。 “什么办法?”白曼急切地问。 “想要拿回你那笔钱,就得再次找那家银行。”张晓峰冷静地说,只找第一责任人。 “你刚才不是说找银行没有用么?怎么还要找银行?”白曼不解地问。 “正规途径没用,歪门斜道有用。他们银行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银行方面有过错造成储户损失的,经法院认定,最高可以赔偿百分之七十……也许我的表述不准确,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只要操作得当,你还能拿回百分之七十的钱财。”张晓峰一边想一边说道。 “怎么操作?”白曼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 “这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拉不拉得下面子了,你是一个女孩子,我担心你做不来。”张晓峰觉得让一个小女孩去做无赖的事情,有些难为她了。 “你说嘛,看看我能不能做得来。”白曼催促道。 “你写一下你的钱被盗刷的前后过程,然后拿到打印店里去做成一张大的广告牌,拿着它,站在银行门口,到时候来往银行办理业务的人肯定会看,会问你,你就向她们说你的遭遇……”张晓峰认真地解释方式方法。 “银行的人不会赶我吗?”白曼担忧地问。 “第一,你在银行门口,不是在他们办事大厅闹,第二,这件事情是银行理亏,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银行的什么经理叫你去办公室谈,你不要去,就让他当场给出处理方案……”张晓峰叮嘱。 “那如果他们报警怎么办?”白曼又问。 “警察来了也没有用,你不进去扰乱他们的办公,也不扰乱社会治安,你只是举着个牌子说明你的遭遇,表达你的诉求,他们没有权处理你的。当然了,你千万不要怕,胆子大一点,不能被他们吓到。”张晓峰说。 “这样就能拿到钱了吗?”白曼不确定地问。 “当然还不能,你要用无赖的办法促使银行去解决这件事情,他们不解决,一开门你就去举牌,这样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的,只要你能坚持,用不了两天,他们一定答应给你处理。”张晓峰自信地说。 “然后呢?”白曼又问。 “他们答应解决后,就会让你交身份证的复印件,银行卡的复印件,还有卡内的支出明细等等东西,你配合他们就行,这样过几天以后,钱就会进账的……”张晓峰说得很仔细。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白曼疑惑地问。 “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张晓峰无奈地笑笑。 “大哥哥,你的经历麻丰富的嘛。”白曼笑了起来。 “一个人是要经历不少挫折才会真正长大。”张晓峰叹道。 “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白曼说。 “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就是比拼谁更无赖,谁更流氓。”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经验是辛酸的经历换来的。有句话流传得很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大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出卖我哟。”白曼忽然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秘密这么严重?说来听听。”张晓峰好奇地问。 “那个杜娟想陪你睡觉……”白曼低声在他耳朵边说。 “她想陪我睡觉?我不需要人陪,又不是没房间,陪啥陪。”张晓峰马上下意识地说。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呀?她想让你睡她!”白曼不满地嘟嚷着。 “为什么呀?”张晓峰很惊呀,自己又不是长得很帅的那种。 “想男人了呗,她问过我几次,和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白曼嘻嘻笑道。 “你不是和李海峰睡过了吗?你告诉她不就完了?”张晓峰说。 “这能说得清楚吗?”白曼反问。 “确实不好说,”张晓峰点了点头,问她,“那你想和我睡觉吗?” “想是想,但刚才看到岛国的片子里面,你那么生猛……”白曼眼神闪烁起来。 “你别听杜娟瞎说,那根本不是我。”校奎邪恶地说。 “是啊,有点道理,要不,我试试?”白曼犹豫了一下。 “还是下次吧,这两天我亏损严重,不能再劳累了。”张晓峰想了想,这白曼太小,未成年人,下不了手啊。 “什么亏损严重?”白曼不明白。 “就是陪女朋友的次数太多了。”张晓峰笑道。 “你还真是个大流氓啊,看不出来呢。”白曼瞪圆了眼睛。 “你才知道呀,我就是个大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谁?”张晓峰认真地说。 “那我不跟你睡了。”白曼说着就跑了出去。 “咳,我干嘛吓她呀我?”张晓峰有些懊悔,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 第二天,白曼真的花了几十块钱在打印店里打印一块牌子,上面写有“还我血汗钱”的字样,下面是大粗黑体字仔细说明了钱被盗刷的过程。 叫上杜娟和金凤,三人在那家银行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外举着牌…… “小丫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一个过来存钱的老奶奶问。 “还能怎么样?上面清楚地写着呢,我在这家银行办了张卡,存有三千块我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没想到被盗刷走了,而当时卡就在我身上,这不是银行发行的卡有问题么?可是银行不赔钱,我也没办法了……老奶奶,您还是别在这家银行存钱了吧,到时候像我一样被盗刷了怎么办呢?……”白曼牙尖嘴利地说。 一翻诉说,三个小女孩身边围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是来这家银行办理存钱取钱业务的街坊邻居。 有不少好事者提起手机拍照,准备发微博微信。 银行的保安跑出来质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银行的经理谈嘛。” “我们哪闹事了?我们又没有进你们银行……” “对啊,对啊,我们在大街上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这地也是你们银行的吗?” “你别欺负我们年纪小,告诉你,我们不怕……” 银行保安被三个小女孩一阵夹攻,狼狈地退回了大堂,想想,就打电话报警。 十几分钟后,二个警察蜀黍骑着摩托车呜啦呜啦过来,大声喊问:“什么事?什么事?” “警察蜀黍,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呀,你看看,我的血汗钱没了,银行不讲理,不赔钱,你一定要帮我呀……”白曼上前抓住一个警察的衣袖,大声哀求。 “警察蜀黍,你们会为我们作主的对吗?”金凤也拉住了另外一个。 “警察蜀黍,刚才那个银行的保安还说要打我们……”杜娟泪眼蒙胧。 “……”两警察头大如斗。 周围的群众又把各种品牌的手机对准了被三个小女孩围在中间的警察蜀黍。 在这个网络时代,警察蜀黍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连连摆手:“这个问题不关我们的事,你们协商处理,协商处理……” 银行的经理也是迫于压力,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几们小妹妹,你们的这个事情,我已经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你们给我们几天时间好不好?”经理态度温和地说。 “你让我等也可以,但你得保证具体几天,如果我拿不到钱,我就天天来闹,反正我没有事情做,看谁耗得过谁?”白曼说。 “一定处理,一定处理!这样,你先把你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让我们复印一份,最多几天,我们一定处理好……”银行经理一头冷汗。 “喁~耶!太好了!真像你师父说的那样耶。”递交好了材料,回去的路上,白曼兴奋地跳了起来。 “那你怎么感谢我师父呢?”杜娟很有养家心,张晓峰没白疼她一场。 “大不了陪他睡喽……”白曼小声说。 “你总是这么说,那天晚上你都没有给他睡,还白拿了他一沓钱。”杜娟嘟着嘴。 “我不是没准备好嘛,这样好不好?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到时候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请他吃饭,然后我们把他灌醉了……”白曼想了想。 “我们几个喝酒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吧?”金凤提出疑问。 “那就给他下安眠药,先把他放倒!”白曼霸气地说。 第190章疯狂世界 又是一个周末,张晓峰把韩燕送回到韩家别墅以后,本来想做两天闺公,好好躺在房间里看看网络小说算了,不想,却接到了白曼的电话。 白曼这小丫头的嗲功很利害,软声腻语的,张晓峰的耳根子又很软,好像不去就成了他的罪过一样。 没办法,张晓峰看看时间不多,就公车私用了一回,开了韩家的一辆车子前往…… 地点还是在欧阳燕买的那套房子里,白曼说要亲自下厨,感谢他一回。 既然孩子孝顺,他也只好成全,调整好心情,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开门进去,就看到客厅中央摆了一桌丰富的饭菜,但一看成色,就知道是不知从哪家饭店订来的……还亲自下厨,毛! 不过,最终是一份心情,张晓峰也不说破,喜惊地大叫一声:“好丰富的晚餐哟!” 听到叫声,房间里立即走出三个小丫头来,分别是杜娟,白曼和金凤。 白曼出现很正常,上次已经说过就住到这里来,没想到金凤也住过来了,不过想想,杜娟上次也提到过。 “师父!您回来了?”杜娟打着招呼。 “大哥哥,你回来了?”白曼和金凤同时叫道。 这一叫,好像杜娟低了一辈似的,她不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回来了,回来了,看到你们相亲相爱地成了一家人,我也很高兴,化干戈为玉帛嘛。”张晓峰真诚地祝福。 “那是,现在我们三个真是一家人了呢,金凤姐也进了调查公司,现在在酒吧做事,白曼在咖啡馆。”杜娟说。 皓明调查公司的员工是有双重身份的,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在一楼的酒吧和咖啡馆里端茶送水,擦桌子扫地,接到案子就派人去跟踪。 杜娟不管是介绍白曼或是介绍金凤进去,只是跟张龙说:“龙哥,这个是我师父的女人,你安排一份工作吧。” 看到这些小萝莉,张龙虽然怀疑,但是宁愿错,也不敢错过,万一真的是峰爷的女人呢? 事后心里难免滴咕:“峰爷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呀?以前全是熟女,现在全是小萝莉……” 当然,这些事情,张晓峰根本不知道。 金凤和白曼一左一右把他按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端起事先倒好的红酒,碰了碰。 “多谢大哥哥上次的计策,让我拿回了二千多块钱,来,我敬大哥哥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就灌了进去,让张晓峰看得一愣一愣的。 张晓峰也只好喝了。 同时交待说:“以后你们再遇到相似的事情,就马上到附近相关的银行柜员机存入一百块钱到卡里,就能说明卡当时在你的手上,而且你本人也在这个城市,就不必去报警那么麻烦了,有了这些足够的证据,随时找银行索赔……” “这个方法好,多谢大哥哥!”白曼感激地说。 “来,我也敬大哥哥一杯,多谢你收留了我。”金凤诚恳地说。 “……”张晓峰很无语,好像她无家可归似的,既然敬他,只好喝了。 三个小丫头轮翻敬酒,张晓峰哪个也不好厚此薄彼,照单一一全收,一会儿功夫,就感到头重脚轻,脑袋砸到了饭桌上…… 看到张晓峰醉倒,三个小丫头喜形于色! 她们也顾不得收拾碗筷,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到卧室,并把他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 看到他那健硕的身体,白曼,金凤,杜娟三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心慌意乱。 “这可怎么办呀?”白曼有些后悔地说。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你先上了,是你说要感谢我师父的,不要不认账。”杜娟很不满。 “我不是说不上,但我们把他迷倒了,他没动静怎么办……”白曼吞吞吐吐地说。 “啊?是不是放药放多了呀?万一把我师父药死了怎么办?”杜娟急得眼泪快下来了。 “别大惊小怪的,才二颗安眠药,死不了人的。”金凤很有经验地说。 “这个……那个……”白曼还是很纠结,事到临头,心虚了。 “真没用,我来!”金凤自告奋勇地说。 ……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那三个小丫头和他挤在一张床上,全都是不穿衣服,脑子里“翁”了一下,以为他醉酒行不义之事,急忙爬起来,懊悔地摇了摇酸痛的头。 “大哥哥,你醒了?”金凤最先醒,看着一脸呆滞的张晓峰,关心地问。 “师父……”杜娟听到动静,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 不会吧?怎么自己连徒弟也不放过,这不是有点不好么? “对不起!是不是师父喝醉酒了让你们陪睡的?”张晓峰无奈地道歉,大错已经铸成,怪只能怪贪杯误事。 “才不是呢,是白曼在你的酒里放了放眠药……”杜娟低头小声说。 “神马?你们给我吃了安眠药,然后把我那个了?”张晓峰吃惊地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战场,衣服满地飞,手纸到处都是,床单上还有梅花点点。 “大哥哥,你醒啦?”白曼也被说话声惊动,最后睁开眼。 “你们把我给那个了,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张晓峰哭丧着脸说。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个小女孩一同出声,对他很鄙视。 “喂,你们体会我的感受了吗?我在睡梦中……不行,你们得给我重新演示一番……”校奎的眼光扫向了她们白里透红的身体。 “大流氓!我们不陪你了,要上班去了,你自己睡吧。”说完就各自拣起自己的衣裤,跑出门去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张晓峰又一次遇到了。 他本来想睡个回笼觉,抚平一下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不想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喂,哪位?”张晓峰皱起眉头问。 “哟,我们的峰爷还没睡醒呐?”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尽是揶揄之声。 “三爷?您找我?”张晓峰很奇怪,这老家伙怎么会找他? 对于三爷这样的一个大佬,张晓峰一向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没有资格去鄙视或者反对,但也不想去结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但自从知道那老家伙是庄菲菲的亲爷爷以后,俩人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虽然并没有和庄菲菲突破男女的那层关系,但却比一般的朋友要亲,要有默契,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地方。 他应邀来到他们初次见过面的那家公园的茶餐厅,三爷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精瘦的青年。 张晓峰看到那个青年,微微一愣,那不是上次去天堂岛回来的海上遇到的人么? 上次和叶欣去炸庞星的雇佣兵团的基地,他开着一艘快艇在回来的途中没油了,被一艘渔船搭救,但随后船上的人员对他图谋不轨,为首的就是这个青年。 那个青年见到张晓峰,也是很惊呀! “怎么,看你们的表情,好像认识?”三爷没有变,还是提着他的那只八哥,一付普通大爷的行头。 “人见过,名字不知道,可谓生死之交。”张晓峰笑着对三爷点了点头。 “名字都不知道,还生死之交?蒙你大爷是吧?”三爷笑骂道。 “我们确实是生死之交,上次有点误会,不好意思了……”那个青年随后调整好心态,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哦?我这个老头子倒想听听你们见面的过程,喝早茶就是聊天嘛。”三爷感兴趣地说。 “也没有多惊险刺激,就是上次我去天堂岛回来的海上,快艇没油了,又恰逢下大雨,他让我上了他的船,不过,看上了我的东西,想分一杯羹罢了。”张晓峰拉着椅子坐了下来。 “啊,这么个事呀,人在江湖,正常,正常!来,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阮怀山,这位是张晓峰,你们都是年青人,以后多多来往……”三爷打着哈哈。 张晓峰伸手和那个阮怀山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点点头。 “张晓峰呀,这位阮怀山先生在越南河内还是有一定势力的。”三爷提醒着。 “以后还请阮先生多多关照!”张晓峰礼貌性地说。 “哪里,张先生客气了,我听三爷说过,张先生在滨海市的名望还是很大的,今天我来,就是有一件事情拜托张先生帮查一查。”阮怀山真诚地说,他刚才惊呀的是张晓峰这么年轻,却得到三爷的郑重推荐。 “名望谈不上,但我也算是在滨海市待了二年,地头还算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为阮先生效劳?”张晓峰说。 “其实,也算是个小事,就是前几天,在我们住的地方被盗了一些钱财……我们查来查去,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本来想找三爷出面,但三爷极力推荐了你……”阮怀山说。 “失窃钱财?”张晓峰有些意外,特么的,这也太巧了吧,我偷的,来找我帮查,这算哪门子买卖? “难道张先生听到什么风声?”阮怀山发问。 第191章无事找事 “不,不!我只是奇怪,丢失一些钱财,只不过是一点小事,为什么阮先生那样郑重其事地要去追查?太大张旗鼓了吧?”张晓峰定了定神,诧异地问。 “张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次损失虽然只是七、八十万,但是我们心里没底,不知道那两个窃贼知不知晓我们的内幕,如果知道,我们还得搬家了……”阮怀山不禁脸红了红,几十万块对大佬层面的人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事。 “阮先生放心吧,窃贼在这么个大城市来说,只是一些流窜的小混混而已,他们得到了钱财,早就远走高飞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张晓峰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阮怀山放下心来。 “本来我应该义不容辞地为阮先生你查一查,但是这些个偷盗的人,都是散兵游勇,流动范围广,确实很难……”张晓峰迟疑地说。 “只要不泄露我们的底细,那就不用查了。”阮怀山说,别人都说只是一点小钱,他即便想查,也不好意思说了。 “那行,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我能帮到的,我一定效劳!”张晓峰拍了拍胸口。 “那就先多谢张先生了,今天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阮怀山三生有幸!”阮怀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出门在外,靠的都是朋友,兄弟,谁没有一点为难之处?互相帮忙嘛。”张晓峰笑笑。 “那是,那是,互相帮忙,互相帮忙。”阮怀山点点头。 坐了一会儿以后,阮怀山借故走了。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三爷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三爷您,那家伙的钱是我拿的?”张晓峰很光棍。 “哦,你盯上他了,为的就是报海上的一箭之仇?”三爷笑道。 “不,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今天也才知道是偷了他的,再说,海上的事情,他救了我一次,又打了一次,算是两不相欠,我犯不着去跟他一个三流子较劲。”张晓峰提着茶杯对三爷敬了敬。 “你这小家伙话里有话啊,我知道他是一个三流人物,但他在河内确实人脉广泛,我的业务也有借助得到他的地方。”三爷微微一笑。 “您老人家挣那么多钱干嘛?该收手了吧?”张晓峰说。 “收不了手喽,手底下有那么多人要养,这就像一个马蜂窝,我就是那个蜂王,如果蜂王没了,或者不起作用了,那些小马蜂就会乱窜,还有咬人……”三爷意味深长地说。 “您可以把生意做到国外去嘛。”张晓峰提议道。 “我已经没有那个雄心壮志了,我现在只是利用我以前的渠道来做事,守一份老业罢了,除非你能来帮我。”三爷又笑道。 “我?还是算了吧。”张晓峰马上拒绝。 “其实,我的老业也很难守了,金三角那边,政权更迭,换了一个和我没打过交道的人,现在他看到我的销售网络成熟,不好排挤我,但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了我一些货罢了。”三爷叹道。 “只要您答应把业务移出滨海市,我答应帮你去金三角处理那边的事情,怎么样?”张晓峰提议说。 “为什么呀?好像你就是市委书记似的。”三爷莞尔一笑。 “阿飞掌握的城南,不准许出现那种东西,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掌握更多的地盘,与其到时候咱俩闹得不可开交,不如现在一次性解决。”张晓峰认真地说。 “你这小家伙,其志不小啊,可惜了……”三爷深有感触。 “有什么可惜的?”张晓峰很不解,志气大就有罪过不成? “可惜你我不同道,如果你能和我一条心,我大半辈子争下来的产业就有接班人了。”三爷很有些失望,他年纪大了,看着自己的努力将毁于一旦,难免有些不舍。 “多谢三爷您看得起我,虽然我不能跟您干,但你可以投资我呀。”张晓峰笑着说。 “我投资你敢要吗?”三爷惊呀地问,他做的事情一旦被人翻出来,相关生意伙伴就会被牵连,别人怕他不假,但也避之为恐不及。 “当然敢要,有多少要多少,但是不在这里,在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您可以在那里买房买地,开办酒店嘛。”张晓峰认真地说。 “哦,你的路子铺得还挺大,有远见!你说庞星的雇佣兵团在你手里,看来就放在那里了吧?”三爷的思维还挺敏捷,张晓峰一说,他就能联想到很多不相干的事情来。 “没错,现在雇佣兵团没有了,变成了一个州政府的卫队。那里的环境不错,您可以在那里搞个大庄园,颐养天年呀。”如果能把这个有钱的老家伙拉着那里去搞投资,那里的建设会快很多,在势力上也有了一大助力。 “容我想想吧。”三爷沉吟地说。 “还想?您老贵庚?”张晓峰一本正经地问。 “你这小混蛋,咒我早死是不是?”三爷笑骂道。 “不是呀,梁老大爷,我们得面对现实好不好?我就是不咒您,您的岁数也摆在那儿是不是?活了那么大岁数,还参不透人生么?”张晓峰抿了口茶,轻轻一笑。 “行,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我有空就飞过去看看,就当旅游了,不过,你说帮我的事情……”三爷想要在金三角能有话语权,他的人手不够,但如果多了张晓峰手中的雇佣兵团,那情形就不一样了。 “您得在那边打好基础,到时里应外合,还不跟玩儿似的?不是说那个阮怀山人脉广么,您安排他先安插进去,大力扶植他,等我放假的时候,我调雇佣兵团过去,我就不信玩不过那些家伙……”张晓峰建议。 “你这个办法好,我马上安排!”三爷浑浊的老眼变了,变得闪闪发光,像一头嗜血的老狼。 “那就对了嘛。”张晓峰也很高兴。 “你真的愿意帮我?”三爷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说了,你的业务要退出滨海市,这是我的条件,最好能开拓到海外市场去。”张晓峰说。 “我会考虑的。”三爷也有他的想法,他的孙女在滨海市,他也不想以后连累她。 张晓峰告别三爷,离开公园的茶餐厅,在路边的一个纸刊亭展示的当天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相片,唐月英上了当天的滨海市日报头条。 一看标题,说是唐月英在今年的会议上,高票当选城南区的区长…… 这是一件大喜事,这是人脉关系最大的投资,对唐月英也好,对张晓峰也罢。 看来今晚上得去她那里一趟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交往出来的,关系再好的人,如果长时间不来往,感情也会变淡的。 只有你来我往不断地交流,你才能知道她的深浅,她也才能知道你的长短,也才能让她知道你的好,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的吻,和记忆中的味道,……特么的,谁写的歌词?这歌词不错。 张晓峰走过一个天桥,发现一个五官长得比较端正的小女孩举着破碗在乞讨。 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年纪,衣衫破烂,一张小脸脏兮兮的,但难掩清秀的脸膀,头发估计好久没有洗了,结成了一团团。 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杵着拐杖。 看到这么小的孩子跪在地上,张晓峰于心不忍,拿出一张十元钱的纸币放在了她的碗里 小女孩嫩声嫩气地说:“谢谢叔叔!”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出现了一张十元票子,忙用眼睛扫了过来,小女孩急忙拿给中年男子…… 张晓峰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小女孩和那中年大叔长得不像,难道是隔壁老王的? “小妹妹,你家住在哪里?”张晓峰弯下腰问。 “我家……”小女孩紧张地转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小声说,“我不知道。” “那你妈妈呢?”张晓峰又问。 “我妈妈……”小女孩嘴一撇,都快哭了。 “老弟,你是什么意思呀,问那么多干嘛?”中年男子语气不善地说。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她和你不像,拣的?抢的?还是老王的?”张晓峰随口乱说。 “想惹事是吧?小子,别找死……”中年男子气急败坏,举起一边的拐杖作势欲打。 “我今天还就是想找事了,你怎么的吧?”张晓峰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盯着那人。 两人一争执,引起了过路人的围观。 “是呀,我看这对父女也不像,八成是拐来的……” “对对!你看看,小女孩长得多周正,这男的,尖嘴猴腮,基因不对,得连到一块去么?” “……” 众人纷纷议论,中年男人脸色阵青阵白,他争辩说:“你们随便说她不是我女儿,我就得去鉴定么?” 他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大家都是匆匆过客,谁也不会闲得蛋疼去较真这些事。 事情是张晓峰惹出来的,他对那中年大叔的态度很不爽,就说:“我陪你去鉴定,如果证明这孩子是你的,我给你一万块的赔偿,怎么样?” “哇,一万块哟!够你在这里讨多久时间了,干嘛不去?” “是呀,你不敢去就证明孩子不是你的,说不定你就是个人贩子……” “去呀,去呀!……” 周围的人又哄叫了起来! “去就去!”中年男人抗不住周围的冷嘲热讽,站了起来。 第192章闹了乌龙 他一说去,张晓峰心里就打鼓了,怪自己闲得蛋疼,没事找事,但是箭在弦上了,硬着头皮拉了小女孩,还有三两个好事者跟着,向附近的医院走去。 不想,在过一个红绿灯时,那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拿起拐杖,一溜烟跑了…… 听到喊叫声,张晓峰转过头来时,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手里牵着个小女孩的张晓峰,傻眼了! 看着泪眼蒙胧的小女孩,张晓峰六神无主,这是什么事儿? “叶欣呀,我捡到了个小女孩,我送来你那里好不好?”没办法,张晓峰熟悉的人只有她了。 “捡来的?莫不是你的私生女儿吗?”叶欣疑惑地问。 “你还真是想像力丰富,这孩子有四、五岁了,我才多大呀?是这样的,我看到有一个中年大叔带这个孩子乞讨,就诈了那人一下,没想到他跑了,孩子如今在我手里咋办?”张晓峰向她诉苦。 “什么?当事人跑了?没有当事人,这案子就立不了,立不了案这孩子就没法处理,到时她的衣食住行怎么办,谁负责?”叶欣一连串地说。 “得了,孩子我带走,你帮我作个证,别到时有人说我拐卖就行。”张晓峰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决定先找人养着。 “那样最好,谁叫你没事闲得慌……”叶欣没好气地说。 张晓峰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到海月大厦,引起了大家的围观,杨家怡,欧阳燕,朱秀兰,杜娟,白曼,金凤,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张晓峰只能苦逼地摸了摸鼻子。 “这孩子是我拣来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张晓峰急忙声明。 “你解释什么呀?我们又没有说孩子是你的,你心虚什么?”杨家怡咯咯咯笑道。 看来自己过于敏感了,有些紧张了,亏心事做多了。 “你们先让她洗个澡,给她买几身衣服,先养着,等有时间我再帮她找家人……”张晓峰说着就逃出了众女人的包围圈,他不相信那么多女人养不好一个小孩子。 张晓峰没有给唐月英打电话,自己打的就直奔她家。 坐车来到门外,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没有按别墅的电铃,飞跃围墙,落在花园中。 他走进别墅,里面房门大开,他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人,然后才在厨房看到她的人影。 此时唐月英穿着一件连体的轻柔睡衣,身材火辣,曲线玲珑,头上缠着浴帽,正在水盆里洗菜。 “啊……” “哐当!” 一声尖叫,伴随着菜盆被打翻在地的声音,菜盆里面的水花四溅开来…… 听到叫声,张晓峰狂热的心凉到了脚底,这个人不是唐月英,但声音耳熟,忙翻过她的身子一看,却是韩家三小姐韩志雯! “雯姐,你怎么在这儿?”张晓峰大惊失色!这乌龙闹大了。 吓懵了的韩志雯听到张晓峰的声音,缓过神来,拍了拍酥胸:“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路过。”张晓峰随口说。 “你路过?你知道这里离路边有多远吗?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一点的,再说,你抱着我,也是路过?”韩志雯嗔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纯属误会!” 张晓峰说着就想抽开身,不曾想,他一动,韩志雯只觉得一阵眩晕,手脚酸软,几乎栽倒。 他下意识地拦腰抱住她,不让她摔下去。 随后,张晓峰上了趟厕所似的,洗了手,当哩个当地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脸色潮红的韩志雯拣起了水盆,和散落的白菜,重新洗了起来。 张晓峰还没找到好看的节目,外面的门就被打开了,唐月英一身正装回来了。 “英姐,您又变漂亮了。”张晓峰急忙打招呼。 “哟,张晓峰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唐月英一边换鞋,一边高兴地说。 “我,刚到。”张晓峰说。 “刚到?在路上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背影?”唐月英惊呀地说。 “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吧,你看,我也是刚进门,拖鞋都还没有换呢。”张晓峰抬了抬脚。 别墅区不是只有一条路吗?唐月英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深究,笑了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雯姐也过来了,你们见过了吗?”唐月英问。 “见过,打过招呼了。”张晓峰装着找台,拿着摇控器按来按去。 唐月英换了鞋,换了衣服,也到厨房帮手去了。 “阿雯,看你挺高兴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唐月英问一脸含春的韩志雯。 “当然高兴了,我不是来庆贺你当选区长的么?”韩志雯嫣然一笑。 “那个张晓峰说他刚来,是这样的吗?”唐月英随意说。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没告诉我。”大白天的,又在别人家厨房,韩志雯如今面对房屋主人,还是有些不自在。 两个闺蜜在厨房里一边做事,一边叽叽喳喳讨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偷了她们桃子的梁上君子。 午饭在一种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吃完午饭以后,韩志雯借故走了。 两个人在客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蹬小眼,一时有些尴尬。 “你当选区长,怎么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摆桌酒庆祝一下。”张晓峰打破沉默。 “得不到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去得到,可是,得到了以后反而平静了,没觉得有什么了。”唐月英对他嫣然一笑。 “那只是你已经得到了这个位置,板上定钉了,如果过几年,你还会想更高的职位,永远得不到满足。”张晓峰分析她的思想。 “你现在更像个哲学家……”唐月英抿着嘴说。 “我只是说个事实罢了,我们生活在芸芸众生中,需要别人的尊重,需要出人头地,没完没了。”张晓峰仰着头说。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感慨?”唐月英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想在你这个区长面前装装逼吧。”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咯咯咯……”唐月英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张晓峰在唐月英那里吃了晚饭,就出来了,没必要留在她那里过夜,唐月英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就没有强留。 在一个大城市里,夜晚是最热闹的,上班的下班了,上学的放学了,热辣辣的太阳公公也下山了,最主要是城管也下班了,溜狗的,溜小孩子的,纳凉的,摆地摊做生意的,应有尽有。 张晓峰走到城郊结合部的大街上,一种熟悉和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 以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一遇到晚上不用加班,那个高兴劲真是没得说,一群人就涌出工厂,到附近的小街道去玩,工厂附近的大排档当即爆满。 大多数出来吃夜宵的,不是为了吃,是为了撩妹,或者惹汉,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完夜宵,然后去唱卡拉ok,那种路边的一块钱一首歌的那种,往往一个场地围了不少人,看到有漂亮的妹子在唱,围的人就多,不管唱得如何,只要唱的人长得好,鼓掌声总是有的,鼓掌声的热烈程度,只和身材相貌成正比。 吃完夜宵,唱完歌,时候也差不多了,感觉也上来了,有目标有对象的,连拖带拽把人弄到花园里的树丛下,花坛旁边,阴暗的墙角,唧唧我我…… 没有对象的,口笨嘴拙的,长得对不起观众影响市容的,没关系,公园边,道路旁,发廊里,有的是穿吊袋衫热短裤的漂亮妹子,百来块钱就能吃上一次快餐,怎么样都行。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直接找个路边妹子解决一下性福生活是最经济划算的,泡一个妹子要花很多人力、物力、精力,千肠百转,牵肠挂肚,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搞上。 到手了并不说明就成了长期饭票了,想吃就吃,还是要维护的,费用还挺高,送的礼物越多,她才觉得你爱她越深,稍微不注意,就给你摔脸子,想摸?门都没有!……这不是坑爹么? 如果你不想维护,不干了,那前期的建设费用已经投入进去了,只能烂尾,血本无归,唉,说多了都是泪! 但是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生活方式,一直相传着,并乐此不疲,看着跟在女孩子身边一脸灿烂着的工友们就知道了。 张晓峰走到路边一个卖菠萝的摊位,准备买一片削好的菠萝,忽然发觉全身一紧,汗发直立了起来,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上了,上次和杨家海去偷越南人的米缸里的东西的时候,那些家伙在背后放枪的时候就体会到一次,他情急之下,一个侧扑,倒在了旁边一个卖玩具熊的摊位上! “呯!” 一声闷响,那个装菠萝片的大玻璃罐四分五裂! 玻璃罐里的水溅得满地都地,把摊子都弄湿了,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倒是镇定,睁着一双牛眼,到处搜索,四下里张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那个杀千刀家的孩子打的铁珠弹?把老娘的水瓶打破了……” 可是,张晓峰的冷汗却出来了! 第193章扑朔迷离 他知道,这是一种名叫m82a1步枪的杰作,他上次去天堂岛之前受训的时候接触过,其优点就是声音极小。 顾不得惊世骇俗,他快速跑到街对面,借助排水管,几个起落,就窜到了房顶上。 还好,还来得及看到一个奔跑着的背影。 那个偷袭张晓峰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青年,看样子有三十来岁,背上斜挂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干瘪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夜里健步如飞,穿行房屋如履平地。 奔跑了一段时间后,在一个黑暗的房角,气喘吁吁的他停了下来,从身上摸出一只烟,可是找不到打火机,正当他失望之际,“嚓”的一声,旁边突然出现一片亮光,一只打着火的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他下意识地用烟对着吸了一口,呼出一口气,说:“哟西,哟西,阿里噶多,阿里噶多!” “你是岛国人?”手拿打火机的人问。 “嗨、嗨、嗨……啊……” 那个岛国人急速地反应了过来,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支手枪,准备对着黑暗中打出去。 他快,手里拿着打火机的张晓峰,比他更快,左手一抄,捏住了他的右手,那岛国人顿时动弹不得!手枪也哐当落了地。 “为什么要刺杀我?”张晓峰冷冷地问。 “你的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死也不会说的……”岛国人一脸戾气,愤愤地盯着张晓峰,好像是张晓峰刺杀他一样。 “错!我保证你会说的,你信不信?”张晓峰轻轻一笑。 “我是一名真正的武士,连死都不怕,还怕你的手段?我劝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有什么招式就使过来。”那人依然嘴硬。 “死?不、不、不,我不想做那种血腥的事情,再说,死也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张晓峰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衣服撕下来,把他的双手双脚绑好,又撕了一块布,塞进他的嘴里。 “如果你想说,就点点头,好吗?”张晓峰温柔地说。 岛国人睁着一双冷眼,头高高仰起,没有任何表示,作为一名武士,他有他的骄傲。 张晓峰也没有再说什么,平静地脱下他的鞋袜,露出他的十个脚趾,接着又把他那把手枪的子弹卸了下来,手拿着枪管,把枪机对准右脚的小脚趾砸了下去! “碰”一声闷响,那个岛国人的冷汗就流了出来。 “我的手法还不错吧?稳、准,想打小趾就打小趾,不会打到无名趾的……好了,下一个,就到无名趾了,准备好了吗?”张晓峰温和地笑道,语气就像和多年的老朋友商量事情一样。 岛国人疼得浑身颤抖,不停吸气,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他,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呯!” “哇,你这无名趾好硬,听声响就不一样……”张晓峰大惊小怪地说。 岛国人眼睛恐惧地睁得圆溜,身体不断挣扎起来,不停扭曲,黑色夜行衣都被冷汗打湿了。 “别动呀,哥们,拜托,你这样我怎么打得准?……下一个到中趾了吗?疼是疼那么一丢丢,但是你要忍住呀,你可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别给你的身份摸黑好不好?”张晓峰恨铁不成钢地叫道。 岛国汉子的右腿已经疼得几乎没有知觉,又被张晓峰死死地压住,徒劳无功地扭动着上身。 “呯!” “呜呜呜……” 一枪托砸下去,岛国汉子不断点头,眼里尽是乞求的意思。 “这就认怂了?真没劲!还没到手指头呢,手指头长一些,三个指节,可以砸三下,不像脚趾,砸一下就没得玩了……”张晓峰一边呐呐自语,一边取下对方嘴里的碎布。 “你……你就是一个魔鬼,魔鬼!”岛国汉子疼得脸都变形了。 “什么魔鬼?这才哪到哪?……想要出来卖,就不要怕逼疼,懂吗?”张晓峰笑笑。 “是……是何文斌少爷让我暗杀你的……”岛国汉子翻着一双死鱼眼,不敢看张晓峰温馨的笑容。 “滨海市何家的何文斌?”张晓峰终于变色。 听到是何家的何文斌这个富二代,张晓峰眼神一凝,拼射出骇人的光芒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张晓峰冷冰冰地问。 “也是他告诉我的……”任务失败,岛国汉子以为双方都是华夏人而原谅自己,就实话实说。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张晓峰轻松地说。 “你要放了我吗?”那人惊喜地问,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不,你应该进入下一个轮回,早死早投胎吧。”张晓峰捡起了手枪,压上一颗子弹。 “不要,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岛国汉子惊恐地说。 “呯!” 一声沉闷的枪响,那个黑衣汉子腿蹬了蹬,没有了动静。 张晓峰把手枪上的印痕擦了擦,扔在他的身上,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起早的清洁工在一街角发现了一具一身黑衣的男尸,大惊失色,立即报警。 警察来后,从死者身上得上一支远程步枪和一把特制手枪,死者没有任何证件,身份不明。 从死者被绑住手脚的情形来看,应当是他杀,但是死者不知来历,也就无从追查,通过调取周边街道上的监控,也没有发现这名男子出现过。 案件转到叶欣的手中,她把玩着那把超强性能的步枪和那把精致的手枪,皱眉沉思。 “张晓峰呀,我中午请你吃饭,你有空吗?”叶欣打电话给张晓峰,极尽温柔地说。 “有空、有空,太有空了!这可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啊,在哪里……”电话里张晓峰喜不自胜。 叶欣撇了撇嘴,放下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市公安局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坐着,吩咐店家来两碗阳春面。 “我这段时间减肥。”叶欣把手放在桌上,支着头说。 “那太巧了,我昨晚上吃得太过滑腻,正好清清胃。”张晓峰神色不变。 “得了吧,你!我事多,没时间请你吃好的,我有件事情问你,今早上我们刑警队接了个案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衣黑裤,身上背着一把具有世界水平的步枪,经过检查,他是被他身上的一把特制手枪打死的,手枪上也有他的指纹,奇怪的是,他被绑了手脚……”叶欣细述着。 “世界水平的步枪?送给我玩玩呗。”张晓峰顿时一脸兴奋。 “别扯驴子!我问你,昨晚上你在干什么?”叶欣严肃地说。 “晚上当然是在睡觉了,你不睡吗?”张晓峰嘻嘻笑道。 “睡觉之前呢?”叶欣没有笑,一双锐眼盯着他看。 “睡觉之前呀?撩妹!”张晓峰正经地说。 “撩妹?在哪里?和谁?”叶欣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不好意思说呀。”张晓峰一脸难为情。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叶欣郑重地说。 “真的要说吗?”张晓峰无奈地问。 “我在听!”叶欣面无表情。 “昨天晚上,我吃过晚饭后,走到公园去散散心,一个漂亮的妹子问,‘帅哥,要不要玩玩呀?’我说,‘玩什么呢?’她说,‘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我说,‘那我玩你小妹妹好不好?’她说,‘好啊,好啊……’”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别说了,流氓!”叶欣恼怒,喝止了他。 “这就是我撩妹的过程,你不让我说下去的。”张晓峰很无辜。 “我问你,那个死了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叶欣单刀直入。 “一个岛国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奇怪的?”张晓峰耸耸肩,无所谓。 “你怎么知道是岛国人?”叶欣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猜的!说不定是来报复谁的。”张晓峰模梭两可地说。 “那这件事情怎么办?”叶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办?凉抖!以间谍案处理最好……哇,这碗阳春面味道不错,你也趁热吃了。”张晓峰的注意力转到了烫面上。 叶欣微微地点了点头,也吃了起来。 岛国东京。樱花盛开的季节。 何文斌心慌意乱地在一家酒吧喝酒,他到东京留学快一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夜生活,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到这里来坐一坐,这家酒吧离他租住的地方不远,来回方便。 他一个人枯燥地喝着,忽然,一个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郎来到他身边,“嗨,我能坐这里吗?” 他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这种情况太正常了,陪酒女郎为了找生意,主动搭讪客人见怪不怪。 不过,接着有几个男男女女也围了过来,举着酒杯,嘻嘻哈哈地说说笑笑,那些人把何文斌和那个陪酒女郎围在了中间。 场面喧闹,灯光又有些阴暗,何文斌感到很压抑,准备站起来离开。 但只见寒光一闪,他身边的陪酒女郎把一只匕首插进了他腰间,他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在了桌子上…… 何文斌被刺身亡的消息传到滨海市,何家顿时乱成了一团! 第194章环境因素 他们抽调了大量人力物力,到岛国去调查,但东京警务厅早已经得出结论,说是何文斌在酒吧里争风吃醋,与人大打出手,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何家人想调看当时的视频录像,却被告之,涉事酒吧的监控坏了,找不到当天人员的进出情况。 酒吧的人说,酒吧里一直闹哄哄的,何文斌具体什么时候死的都不清楚,直到第二天早上工作人员清理桌椅时,才发现一个人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摇了一下不见动静,才知道出事了,所以,凶手是谁都弄不清楚。 何家老大何志雄暴跳如雷,目眦欲裂,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他的儿子报仇。 经过多方查探,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事发的前几天,何文斌乘坐飞机秘密回过一趟滨海市。 何家马上利用手中的人脉和社会关系,查到何文斌下塌在一家小旅店,但这家小旅店小到连监控都没有装,无法查到他回来做什么?去见了什么人? 何家一系列的大动作,也惊动了滨海市上层社会的不少人,受到打击最大的当数韩家的韩志雯了,她记得那天她刚从唐月英那里回来,偶然碰到了何文斌,彼此都是大家族的人,早就熟悉,就接受了他的邀请,两人一起喝了咖啡,其间谈到了张晓峰,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就告诉了他张晓峰的下落。 后来在报纸电视上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惨死在街角的大新闻,那个男子携有远程射击武器,这些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但何家的何文斌几天后就在岛国东京一家酒吧被杀,一连串的事情才被翻了出来。 原来上次何文斌请她喝咖啡是秘密从岛国回来的,连家都没有回,两相一对照,他回来干什么,她当下心知肚明。 一想到她在中间充当了一个可怕的角色,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借故身体不好,停此了商业的有关活动,躲在家里休养,闭门谢客。 何家老二何志强动用市局的资源调查何文斌秘密回滨海市的事情,叶欣也是知道的,但她把黑衣男人携枪横死街头的案卷往抽屉一锁,也休假去了。 在滨海大学上课的时候,张晓峰忽然听到韩燕说,她姑姑生病了。 好好的怎么会生病了呢?韩志雯虽然不是女汉子,但也不是那种病秧秧的千金大小姐,向来很注意健身保养,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很爱惜。 “我能医你姑姑的病,你信不信?”张晓峰笑着对韩燕说道。 “吹吧你?你又不是医生,再说,她也不肯去医院,叫医生过来家里她也不让看,就一个人呆呆地窝在家里,不肯出门……你说,她是不是中邪了呀?”韩燕狐疑地说。 “不管她是什么病,中邪也罢,不中邪也罢,我都能够手到病除。”张晓峰还是那句话。 “如果你能把我姑姑的呆病治好,我就……”韩燕咬着嘴唇。 “咋样?”张晓峰马上问。 “我就让你亲一下。”韩燕鼓足了勇气,但还是声若蚊蝇。 “切,没意思,你一个小屁孩,亲起来有什么感觉?”张晓峰不感兴趣。 “喂,你什么眼神,我还是小屁孩吗?”韩燕不自觉地挺起了胸。 “别挺了,挺也是那样,多吃点饭吧。”张晓峰瞄了她一眼。 “你……你别惹我,你再惹我,我就给你好看!”韩燕气鼓鼓地用手指着他。 “怎么的,你还想咬我不成?”张晓峰笑道。 “我就……我就离家出走,我看你怎么向我妈妈交待?”韩燕气愤地说。 “凭你这一句话,就知道你还是小孩子,我并没有冤枉你,再说,我不是不知道吗?”张晓峰说道。 “睁开你的眯眯眼瞧一瞧,本公主也是前凸后翘的美少女一枚,以后不准说我是小孩子了知道吗?”韩燕说着还举了举小拳头。 “前凸后翘?谁知道你的衣服里面有没有钢圈,屁股有没有垫东西?”张晓峰摇了摇头。 “那,怎么才能证明?”韩燕很不服气。 “当然得用手摸一摸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你还想摸?”韩燕惊诧地睁大眼睛,圆溜溜地乱转。 “想要证明,就得用手,这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那你就摸,看是不是真的。”韩燕说着就走上前来,离张晓峰的身体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张晓峰马上伸手过去…… 韩燕满脸通红,吃惊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指着他:“你真的、真的敢摸?……呜呜,我回家跟我妈妈说……” 张晓峰傻眼了! 苦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这一回合你赢了,什么条件你开?”张晓峰像只被打败的公鸡,很无奈,很悲催。 “你说的是真的?”韩燕马上破涕为笑,闪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 “那当然,除了上天入地,能做到的,我一定奉陪。”张晓峰点头答应,再苦再累,总比被韩家大太太追杀的好。 “第一,你晚上回去治好我姑姑的病,第二,带我去ktv歌舞厅玩一晚。”韩燕举起两个手指头。 “治好你姑姑的病很简单,不过,歌舞厅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太适合你……”张晓峰告诫地说。 “喂,现在就反悔了呀?”韩燕马上打断他的话。 “不是反悔,我只是先给你打打预防针,在那里面碰到啥不如意的事情,别哭鼻子就行。”张晓峰先声明。 “这个啊,不怕,反正有你在,出了问题,你负责。”韩燕嘻嘻一笑,根本不以为意。 下午上了两节选修课,张晓峰和韩燕就开车离开学校,回了韩家别墅。 他把她送到她住的那幢别墅门口,转弯往主别墅开去,韩志雯和韩老爷子住在一起。 韩家老爷子是个大忙人,虽然退了休,但是还有很多活动,宴请他的人很多,经常不在家,喏大的一幢别墅里空荡荡的。 他走上二楼,发现韩志雯在二楼阳台上,一脸憔悴。 “你来了?”韩志雯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你干嘛自己吓自己呀,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张晓峰关心地说。 “我就是不肯原谅我自己,我差一点就害死了你……”韩志雯眼睛里尽是悔恨。 张晓峰很彷徨,这是什么情况,听她的口气,就像一个妻子向她的男人悔罪似的,她可是他的主雇、他的老板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这个人福大命大,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不是谁就能欺负得了的。”张晓峰强笑道。 “那他是不是你做的?”韩志雯问。 “人生于天地之间,哪有不出意外的,争风吃醋有时也会要人的命的。”张晓峰不置可否,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不怪我就好。”韩志雯露出了笑容。 “今晚上我带韩燕去歌舞厅玩,你也一起吧,散散心。”张晓峰说。 “歌舞厅?我大嫂不是不让燕儿去那些场所吗?”韩志雯惊奇地问。 “我也不想啊,但今天她非要让我带她去,我也没法,其实这东西,堵不如疏,她好奇就让她去看看,这样反而没什么事情,再说,你也跟着去,看着一点就行了。”张晓峰是不敢把原因说出来的。 吃过晚饭后,张晓峰开车载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向海底世界歌舞厅进发,那里是他的地盘,再鱼龙混杂,也能控制得了。 一般进歌舞厅的人,要么就是无聊的人,要么就是寻找刺激的人,反正进去的人都怀着一种发泄和猎艳的心态,你只要进去了,就不要装清高,玩架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摸一摸,揩一下油很正常,别恼,别骂,一骂,准出事,因为大家的头脑都不清醒。 韩志雯对这种场所很了解,能应付自如,别人请她喝酒就喝一口,别人摸她一下,她就瞪对方一眼,然后走开。 韩燕这个小萝莉的火候就差了,有人故意撞了她一下,她就骂,有人摸了她一下,她就想打人,特么的,张晓峰只好时不时去救场,打呵呵。 好多夜场里的少年,发现了韩燕这么一个小辣椒,引起了他们征服的兴趣,一个接一个上前挑逗,都想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屡败屡战,不断围着她转。 最后,张晓峰不得不把她们带到一个包间里去。 “歌舞厅里面怎么那么多的流氓呀?这可是你的地方,你怎么能睁只眼闭只眼呢?”韩燕愤愤不平地说。 “这个地方就是这么个玩法,这里的空气都带有骚味的,来到这里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会失身……既然愿意下水,不洗澡行吗?”张晓峰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么危险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傻女孩让人占便宜?”韩燕大惊小怪地说。 “不让占便宜不行呀,被人灌醉了酒,被人下了迷药,一时情迷意乱,凡此种种,早上醒来,哭都没地方哭去。”张晓峰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那,照你这么说,这种垃圾的地方,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来?”韩燕为世界打抱不平。 “那你怎么会来?”张晓峰反问。 “好奇呗。”韩燕嘟起了嘴。 “没错,好奇害死猫,就是这个道理。”张晓峰点头。 “我想去跳跳舞,可以吗?”韩燕望着热闹非凡的舞场,早已意动。 “去吧,但别人摸一摸也别叫,让开就行,你越骂,那些酒疯子就越来劲。”张晓峰叮嘱道。 韩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出去,反正有张晓峰在,出了事情,他会摆平的。 如果张晓峰知道她这一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的,但不是不知道嘛。 第195章轰动效应 韩燕跑出包间,直奔歌舞厅中央台子上。 海底世界歌舞厅中部的台子,不到十个平方米,平时用来给驻场歌手唱歌的,或者脱衣女郎们跳钢管舞用的,现在韩燕从软梯爬了上去,在上面疯狂跳起舞来。 韩燕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白肤好,不施粉黛,让看惯了夜店浓妆艳抹的歌舞厅客人眼前一亮,口哨声,起哄声,顿时此起彼伏…… “哇,这妞正点,我滴个娘勒,今晚上来对了。”一个黄头发的青年咂着嘴说。 “是呀,是呀,这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不知让她陪酒要多少的出场费?”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流着口水说。 “不会还是处吧?你看看她那两不一样的身材……”一个圆脸寸头猥琐地说。 “等一下我第一个请她跳舞,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旁边的一个胖子张大着嘴巴。 靠近台子的狼兄狼弟们,还能看到她短裙下的春光。 歌舞厅的群狼疯狂了! 呐喊声,尖叫声,敲桌子声音,响成一片…… 张晓峰吩咐负责安保的胡元堂:“叫上所有的兄弟,看好台子,保护好韩小姐。” “峰爷放心,这是我们自己的场子,出不了事。”胡元堂笑道。 “自己的场子也好,不能大意,谁要是趁机伸手摸了她,哪只手摸的,给我剁哪只手!”张晓峰冷峻地说。 “是!”胡元堂心里一惊,忙跑出去安排人员了。 “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点?”韩志雯忐忑不安地说。 “没事,小孩子嘛,给她一些婚前教育也是必要的。”张晓峰无所谓地笑了笑。 “可是我毕竟是她姑姑,是长辈,她一个女孩子,亲眼看到这种事情,肯定接受不了的。”韩志雯还是不能释然。 “这可不像你呀,雯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张晓峰惊呀地问。 “说得对,我以前多洒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想到最近患得患失起来了。”韩志雯也笑道。 “别想太多,韩燕是韩燕,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她应当有自己的担当,你们别总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看,这样反而不好,现在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如果你也上台去,和她一起跳舞会怎么样?”张晓峰眯着眼睛。 “你让我和韩燕跳舞?”韩志雯惊呀的嘴巴能塞进一个蛋蛋,鹌鹑蛋。 “她心里过不了那一道卡,如果你能和她相对,效果会很好,比任何解释都管用。”张晓峰沉吟着。 “不太好吧?如果让熟悉我的人认出来,后果就严重了。”韩志雯以前年轻的时候也疯过,在整个滨海市都是出了名的小太妹,但年纪大了些后反而怕了,怕别人说闲话,没有了义无反顾的勇气。 “我以前刚进入你们韩家做事的时候,就听说你是能把滨海市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想不到一个跳舞都不敢上,真是传言有虚。”张晓峰摇了摇头。 “去就去,谁怕谁。”韩志雯被张晓峰一激,腾的站了起来。 韩志雯一上台,掀起了另一波高潮! 她是一个成熟的美少妇,给台下那些少男少女们的视觉冲击是很强大的,白嫩圆润的身体,妩媚的眼神,躯体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野性诱惑的美。 “哇塞,好好性感哟,我要死了,我要死子……”一个青年鼻血都流了出来。 “是呀,是呀,那里来的尤物呀?你们看那……啧、啧、啧,能摸上一把多好。”有人眼睛里露出了绿光。 “别想了,你们没看到那么多保安吗?都围成了一圈,不让人靠近的!” 围在一起的少男们不由吸了口冷气,这才知道,台上的两个美女不是他们能够得上的,只能过过眼瘾了。 韩燕看到自己的姑姑居然也跑到台上来跳,稍微愣了一下,马上赌气地把头一扭,不去看她姑姑,自顾自地扭动着身体。 可是,她姑姑的风头马上就盖住了她,让她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她牙一咬,更加大胆奔放起来…… “哇!……” 台下的人大声狂喊起来! 站在圆台下围成一圈的安保人员,被那些黄毛们挤推着,弄得满头大汗,不断地阻挡着疯狂挤上前的人群…… 眼看场面要失控,张晓峰皱了皱眉,对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胡元堂说:“你下去关掉灯光,一分钟以后再打开。” 胡元堂答应一声,下去执行去了。 灯光一停,歌舞厅的人一声惊呼,黑暗中所有的人停止了动作,愣住了,下意识地保持住了原来的样子,就像电视画面的定格似的。 一会儿功夫,霓虹灯光重新亮起,但舞台中央却空空如也,那两个跳舞的美女凭空不见了! 众人喧哗了起来…… “再跳一曲,再跳一曲,怎么就走了呢?”歌舞厅的客人以为舞台中央设有通道,人走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不断有人高叫。 可是,只有海底世界歌舞厅的工作人员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少数几个人,那两个跳舞的人都不认识,怎么再来? 在关灯的那一瞬间,韩燕和韩志雯被人搂住,刚想惊叫,耳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闭上眼睛,” 她俩依言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脚下一阵腾空,等睁开眼,却发觉到了包间,愣神的那一会儿,灯也亮了起来。 舞台距离地面有一米高,舞台到包间的高度也有二米,他是怎么办到的? 张晓峰在舞台的时候,还不忘把她们的衣服都拣了上来,这份速度,黑暗中能视物的本事,让见过不少世面的韩志雯都瞠目结舌! 连哐带哄,好不容易才把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送回了家。 海月大厦。 自从拣了个小孩子后,这里人气飙升,有张晓峰给蒋洁珊这位副台长打招呼,市电视台的记者每天都在蹲守,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辩认小孩。 很多人兴冲冲地不远千里而来,一看,却不是自己的小孩,失望,无助,迷茫,伤心欲绝…… 这么多人来认领孩子,不只是市电视台的大力帮助,杨家怡在张晓峰的授意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各种报刊杂志作广告,制作短片在省电视台播出。 网络上,由计算机系的大才子吴海波操作,也出现了相关内容的情况介绍。 才几天,点击量就嗖嗖嗖地往上升,冲破十万、百万的大关,不过,骂声,质疑声也是不少,有网友留言说,海月大厦的皓明调查公司借助一个小孩子在作广告,这种做法有些不地道;也有网友说,把一个小孩子的相片贴在网络上是不是侵犯了个人的俏像权?还有网友居然说,这小女孩不定就是这个皓明调查公司拐来的…… 对于带来的这些负面效果,张晓峰早已经预料到,他在内部的会议上说:“我们就是借助这一事情,广大知名度,别人骂我们就让他们骂,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的误解,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能帮到自己,何乐而不为? “对于小孩子的肖像权和一些影响,根本不存在,屁大一个小孩子,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到时被她的父母领走,三年五年,谁还知道她是谁? “我们是商业公司,我们就是要出名,这总比那些为了出名在地铁上往脸上套丝袜、撕衣服、吃饭嗑瓜子的人强上百倍…… 有了张晓峰的解释和分析,公司上下没有了思想包袱,全心全意去做,认认真真地去做。 这些广告产生了蝴蝶效应,不但皓明调查公司走进了滨海市的千家万户,连带着一楼的酒吧、咖啡馆也火了,每天客人爆满,生意好得不得了。 当然,三楼的网络科技公司和四楼的模特中介公司是不敢拿出来宣传的,至少不能让很多人注意到,就拿网络科技公司来说,如果让别人知道红极一时的网络主播韩公主若烟和燕公主如梦就在海月大厦的楼上,如此那些疯狂的粉丝还不得天天来楼下堵着? 网络的热点,滨海市当局也注意到了,然后,派出所的,民政部门的,社区街道办的,打拐办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文明委的,妇联的,甚至连城管局的,都来海月大厦检查了解过。 但是,张晓峰已经事先给叶欣打过招呼,有叶欣出面,那些一批批如打了鸡血一样恪尽职守的公仆们,兴奋而来,败兴而归,因为他们连一杯茶都没有喝上。 本来应该来的收容所、儿童福利院没有来,他们选择了回避。 当然,那些来认领小孩子的家庭,也出现过有人说是自己的孩子,但不是你说是就是的,皓明调查公司的人告诉他们,先到医院去鉴定,拿到医院的权威证明才能领走。 有那么一两户人家,信誓旦旦地去做了鉴定,一拿到鉴定,傻眼不说,还差点引发家庭大战,为什么?怀疑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和隔壁老王有一腿…… 最后经过再三解释、调解、分析,才半信半疑地一起回去,不过,这个隔阂也是种下了。 就在大家心灰意冷,以为找不到小孩子的亲生父母的时候,却来了个戴着宽大墨镜的神秘的女人。 第196章正主现身 这个女人什么也不肯说,身份,地位,家庭住址,一问三不知,只是重复一句,这孩子是我的,最后,杨家怡只好亲自接待了她。 “孩子确实是我的,我看过了,我还专门看过她身上的一块黑斑,没错,这个就是两年前我丢失掉的孩子……”戴墨镜的女人语气中尽是兴奋和激动。 “你不肯说出你的身份和家庭地址,孩子的丢失地点和过程,我怎么才能相信这孩子是你的?”杨家怡耐心地问。 “孩子确实是我的,现在你们把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真的不敢公开我的身份,因为我至今还没有结婚……”女人的话充满了一种无奈和一丝丝的失落。 “没结婚我们可以为你保密,但你男人呢?让他来做亲子鉴定,如果证明孩子是你男朋友的,我们可以把孩子还给你。”杨家怡做了那个台岛商人一段时间的小三,特能理解面前这个孩子的妈妈。 “我去做亲子鉴定不行吗?”女人抬起头来。 “亲子鉴定必须是男方去做才行,亲子鉴定又称亲权鉴定、父权鉴定,是依据孟德尔遗传的分离律,应用医学、生物学和遗传学的理论和技术,判断有争议的父母与子女之间是否有亲生关系的法医活体鉴定。”杨家怡向她解释。 “怎么会这样?”女人有些不肯相信。 “就是这样,目前准确率比较高的鉴定就是dna鉴定,dna亲子鉴定是通过人体任何组织取样,具有精巧、简便、快速、经济、实用的特点。父子关系相对关系(rcp),按照国内外亲子鉴定的惯例,当rcp值大于99.73%时,则可以认为假设父与孩子具有亲生关系。”杨家怡说。 “孩子的父亲身份更敏感,不可能出面去做亲子鉴定的,这样吧,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能让孩子跟我走,开个价吧,只要不太离谱,我会答应的。”那名女子听明白了,亲子鉴定要父亲做,这让她犯了难。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如果我们要了你的钱,不就成了人贩子了吗?”杨家怡苦笑道。 “问题是我就是孩子的母亲,你们不给我,难道你们养孩子一辈子吗?”女子很肯定地说。 “这个是另一个问题,我们总不能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母,就把她随便送人吧?”杨家怡微微一笑。 “如果我让人来打招呼呢?”女子意有所指。 “我们只是生意人,在法律法规方面,一向遵纪守法,在孩子的问题上,派出所方面也来查过,找不出任何问题,所以,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压力的,我们只认可证据,没有证据,任何人说话都没用。”杨家怡一口回绝。 “你也说过,你是做生意的,涉及到政府方方面面的问题,你就不怕查吗?”戴着墨镜的女子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是说,孩子的父亲是政府方面的人员?”杨家怡不傻,马上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名女子没有说话,默认了。 “我早说过,不论是谁,我们只重证据,其实去医院鉴定,结果也只是给我们看的,我们不可能泄露出去,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肯去医院鉴定,没有医院的证明,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杨家怡平静地说。 “你不后悔?”墨镜女子有了丝丝的威胁意味。 “送客!”杨家怡没有了耐性,对旁边的秘书说。 “你……”墨镜女子气得脸都绿了。 墨镜女子站起身来,仰首阔步地往外走,“咔嚓、咔嚓”高跟鞋碰撞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似乎在喧泄着她的不满和愤怒。 看到她高傲和不可一世的背影,杨家怡撇了撇嘴,打电话给楼下咖啡馆的张龙:“监视一个刚走出大厦的戴黑镜、蓝色上衣的女子……” 张龙挂了电话后,马上招呼正在擦桌子的杜娟、金凤和白曼出动。 杜娟等人马上换下工作服,穿上外套,跟了出去。 与此同时,杨家怡的秘书也把有关这名女子的视频截图发到了她们的手机上。 走出海月大厦的戴着墨镜的女人,还不屑地转头看了看大厦一眼,这才上车离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张大网已经向她张开…… 第二天,正如那名女子所说,辖区内的工商局、税务局找上门来了,一检查,皓月调查公司没有营业执照,被勒令停业整顿。 晚上的时候,杨家怡就接到了那个神秘女子的电话:“怎么样?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你那里没有下雪吧?”说完还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孙春雪,你既然喜欢下雪,那我们就来下一场大的吧。”杨家怡语气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电话那头的女人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 “孙春雪,29岁,城南区委宣传部副部长,中专毕业后,先是在区委招待所做服务员,没想到,不到十年的时候,就爬上了城南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那可是副处级啊,真是励志!”杨家怡揶揄地说。 “你还知道什么?”孙春雪脸色都白了,自己的档案改好了,没想到还有人查了出来。 “你背后那个男人,我们也查出来了,你想让他倒台吗?”杨家怡尖锐地问。 “不,不要!咱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赶尽杀绝呢?”孙春雪语气软了下来。 “没有仇怨?今天到我公司来的工商局、税务局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杨家怡冷冷地问。 “误会,都是误会!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孙春雪急忙认错。 “你让他们过来向我道歉,如果不来,你看着办!”说着杨家怡就挂了电话,今天工商局、税务局的人员让她气得不轻。 让工商局、税务局的人去向一个小公司的人道歉?这让孙春雪感到很棘手,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出来,只好拔打了那个电话…… 第二天中午,杨家怡正坐在办公桌休息,忽然看到那个工商局带头来检查的大胖子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 “怎么,大科长,又来让我停业整顿的吗?”杨家怡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张总,昨天的事情弄错了,我今天特地来向你道歉……”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弄错了?昨天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怎么没说弄错?”杨家怡想起来就很生气。 “我也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胖子底着头不敢看她。 “滚吧,以后做事不要把鸡毛当令箭。”杨家怡向他挥了挥手。 大胖子赶紧转身向门外走去,出了门,又挺起了胸,掂着啤酒肚,迈着四方步,脸色严肃地下楼而去。 杨家怡从办公桌上的监控显示器上看到了他那个德性,撇了撇嘴,啐了一口,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可是,刚想安静一会,桌子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张总,既然你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那我的孩子就应当还给我吧。”又是那个孙春雪打来的。 “你的孩子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你要知道,调查你,是因为你威胁到了我们的利益,调查一件事情,我们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的,鉴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是让你那个男人找我们老板谈谈吧。”杨家怡说。 “你还有老板?”孙春雪惊呀地问。 “你说呢,这年头在外面做事,谁没有个后台?否则,早就被你们这些人吃干抹净了。”对工商局、税务局来检查的事,杨家怡还没有释然。 “你也知道,我那男人的身份特殊,不太方便出面吧?”孙春雪又犹豫了起来。 “切,你那男人不就一个市长吗?在我们老板眼里,还不怎么的,见不见你早点决定,别遮遮掩掩的了。”杨家怡语气强硬地说。 “啊?你老板这么牛?谁呀?”孙春雪被打击到了,在滨海市,还没有几个人不把他男人放在眼里的。 如果张晓峰知道杨家怡这么把他当枪使,狐假虎威,他一定气得吐血,滨海市的市长啊,副部级大佬,打一个喷嚏,跺一跺脚,整个滨海市就抖三抖的人物。 他张晓峰何德何能,能与之相抗衡? 但杨家怡这么硬气的一说,孙春雪这才着了慌,本来还想给对方施加压力,没想到对方背后的人不惧他男人的身份地位,于是,她又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 晚上,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一楼咖啡馆的一个雅间。 张晓峰早就等在里面,把玩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 “请问你是张总背后的那个老板?”中年男人狐疑地看了看年轻的张晓峰,以为走错了房间,准备走出去呢。 “贾市长,请坐!”张晓峰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呵呵,这位兄弟是皓月调查公司的老板?这么年轻,年轻真好啊。”那中年人看到双方叫出了他的身份,打个呵呵,坐了下来。 “嗨,没事干,开个公司玩玩呗,也没挣到什么钱。”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你这个调查公司据我所知,有些敏感,至今没有办营业执照吧……”贾市长神色不动地说,似乎是在关心。 第197章深入虎穴 “这个问题就不劳贾市长费心了,这么说吧,我的调查公司是有一点军方背景的,如果谁敢查,就让他来查好了。”张晓峰轻描淡写。 贾市长心里一动,怪不得这么牛,但脸上依然微笑道:“有来头就好,听说你们捡了个小女孩,这可是做了个大好事呀。” “小女孩的事情,孙春雪部长已经来找过多次了,我们的态度是一致的,就是必须孩子的父亲来做鉴定,确认无误以后才能领走,否则,免谈。”张晓峰开门见山,他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贾市长不死心,他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没有!……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对孩子负责,请您理解,再说,你所担心的问题,我们要是查,肯定能查得出来,这一点您不要怀疑,您说呢?”张晓峰正色地说。 “可是,我的身份……”贾市长身在其位,不得不顾虑。 “这样吧,留下您的几根头发,我们出钱去鉴定,如果鉴定没有问题,我们马上把孩子送给孙部长。”张晓峰理解地说。 最后,贾市长不得不按照张晓峰的意思去做,因为对方已经撑握了他的秘密,鉴不鉴定对他来说没有多大区别了。 两个星期后,鉴定结果出来,果然是贾市长和孙春雪生的孩子。 杨家怡就把这个捡来的孩子送给了孙春雪指定的人,并为此作了个电视专访,说明已经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母,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张晓峰已经带领阿飞等十几个四海帮的骨干,在前往东南亚金三角的路上了。 …… 张晓峰带阿飞他们去金三角的这一想法,是在他被岛国的杀手袭击之后。 遭遇袭击的幸亏是他,如果换成阿飞和他的兄弟们,情况就不一样了,早已经成了枪下亡魂,死翘翘了。 在江湖道上混,你就是不去主动得罪人,但也会与人有这样那样的利益纠葛,争斗是免不了的,有争斗就会有死伤,瓦罐不离井边破,就是这个道理。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些兄弟走上这条道路,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不得不经常为他们的事情考虑,希望能找到一条妥当的道路。想来想去,不如让他们做到最好,站得最高,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三爷让他帮助处理金三角的事情,他就顺便带他们到那里去历练一下,所以,那天他专门招开了四海帮骨干成员开会。 “我专门想了很久,觉得大家在这一条道上混很危险,说不定那天走夜路时就被人用麻袋蒙住,沉到江里去了,在坐的都是有家有亲人的人,因此,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张晓峰郑重地说。 峰爷让人来开会,就说这个?底下坐着的人面面相觑。 “峰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呀?”胡三忍不住问。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有了点小钱,大家可以做一做小生意,比如开个早餐店卖个米粉啥的,平平安安多好。”张晓峰笑道。 “这不是活回去了吗?以前早就和飞哥开过夜宵摊,好不容易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部放弃,成了什么?”胡三不理解。 “对呀,对呀,干嘛有钱的事情不做,去做那些小毛小利的事情呀……”其他人纷纷嚷道。 阿飞坐着没有说话,他看到今天张晓峰说话怪怪的,还没明白之前,他也不好表态,只好坐着观看。 曹灵铃作为副帮主,也在参加会议,不过,也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听着,帮内的具体事务她从没插手。 “难道你们就不怕有一天身首异处?”张晓峰严肃地问。 “不怕!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胡三拍着胸口说。 “你的勇气可嘉,但生命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一次,没有就没有了,根本没有轮回一说,当然了,事实上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劝大家珍惜现在,一个人怕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说明他爱惜生命,热爱生活……四海帮不会解散,但我们要分为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我们的产业已经有不少,不想打打杀杀的,也能安排个不错的事情做……”张晓峰说。 “我什么也不会干,看看场子可以,管理方面我干不了,当然愿意成为战斗人员。”胡三当先表态。 “我也不会干什么,让我往哪里冲我就往那里冲!”黑子瓮声瓮气地说。 “对对,我也是!” “我也是!” 在座的二十几个人纷纷表态。 “我再说明一次,怕死不丢人,说实话,我也怕死,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台下的兄弟们哄笑了起来! “但是,现在混社会,已经不是扛着马刀在街上满世界追人的时候了,现在靠的是什么?靠高科技,先进武器,人脉关系。大家都很清楚,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就是一群打工仔,要知识没知识,要文化没文化,要地位没地位的,也就能吃一点苦,但这有什么用呢?为了与时俱进,我们如果还想在这条道路上混下去,混好,那我们就得学习,就得去训练……”张晓峰振振有词。 “峰爷,您要让我也去学校读书,我学不来呀。”小毛苦着脸说。 “哈哈哈……”大家又大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浪费那个钱,”张晓峰也笑道,“我打算带一批人,去金三角……” “东南亚的金三角?张晓峰,你不会也想贩毒吧?”曹灵铃不相信地睁大眼睛。 会场里也是寂静一片,大家互相愣愣地看着。 “金三角除了有面粉,也有黄金和美钞!我打算来一场大规模的黑吃黑。”张晓峰笑了笑。 “我去!”黑子马上举手。 “我也去!”众人纷纷响应,热情很高。 “……” “你也去?”张晓峰盯着众人,口气很严厉,“我不是带你们去拍电影,而是去打仗,说不定到时就回不来了,那里面混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我们无论从单兵素质,还是枪枝弹药方面,远远比不过对方,大家要有心里准备,这样吧,今天开会的差不多有三十个人,我只带一半的人去,大家考虑好了,就悄悄去向飞哥那里报名,不想去的就当没有这回事……” 会场又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思考着。 “我和阿飞走了后,四海帮的所有事务就由曹副帮主打理,官面上出现问题,你可以找城南区的唐区长,我们的地盘绝大部分都是在城南,道上解决不了的问题,等一下我给你个电话号码,可以找他摆平。”张晓峰想到了唐月英和三爷,一个政府高官,一个黑道大佬,有两人帮助,再加上曹灵铃的身份,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曹灵铃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四海帮内忙忙碌碌,采购的采购,调整人员的调整人员,做了很多准备性的工作。 经过一番挑选,张晓峰和阿飞带了十几个人,乘坐一辆城际大巴,开往云贵省,打算从那里过境。 基本上四海帮的骨干成员都报名了,张晓峰不管他们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就都带去训练一下,免得到时候害人害己。 想要当大哥,必须有做大哥的姿态和本事。 他们乘坐的城际长途大巴坐满了人,这个时节农村大忙,有不少返乡干活的农民工,四十多个座位,塞了五十多个人。 车子没有走高速,走的只是普通的国道,刚刚天黑的时候,车子停靠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边有一幢两层的砖混平房。 看样子这是一个饭店,但牌子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个大厅,里面不时有人走动。 果然,一停车,司机就说:“停车吃饭,上厕所。”说完就带着专门安排在前排坐着的一个大胸妹子自顾自地走了。 坐车的人,绝大部分都有准备,带了不少吃的,所以除了真正上厕所的,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愿意下车,在车子上吃着自带的食物。 但是,由不得他们不下去,一停车,司机一走,饭店里就有几个寸头青年走出来,其中有几个人上车就把人赶下去:“下车了,下车子,都下去!都下去……”口气很严厉。 人在他乡,道路前后左右都看不到人家,荒凉,偏僻,一看手机,居然连信号都很微弱。很多人弄不清楚状况,下去就下去。 等车上的人都下了车,他们又说:“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不上厕所的马上到大厅里买饭吃!”说着就把站在院子里的人往大厅方向推…… “我不吃饭,为什么要往大厅里面去?”有人小声地滴咕着。 “不吃也要过去,先去看看,快点!”几个青年很凶猛地推着那个说话的农村少妇。 第198章躲进后山 这辆大巴上除了张晓峰一伙十几个青年外,其余大多数都是女人,有年轻女孩,也有中年妇女,当然,也还有四五个大叔。 很多人有不愿意再吃饭,也因为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被吃了一餐,坐在车子上不运动,还打嗝着呢。 阿飞他们下车后就站在一起,在院坝一角抽烟,那些饭店出来的青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上前驱赶,而是去赶那些散客。 他们一赶,本来不想上厕所的人都说要上厕所,这个理由似乎充分,他们也没有拒绝,但等了几分钟后,那些青年居然跑到女厕所去拉人了! “上厕所的快点,快点,把饭吃完了就能走了,不吃饭车是不会走的。”一个青年肯定地说,就像他是司机似的。 张晓峰上完厕所后,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感觉很希奇,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发现有个饭店的青年赶人有一套,那青年身材不高,身体也很单薄,但他的战绩是最好的,他不用暴力,也不怎么说话,他用手摸。 对于不听话的女人,无论大小,他就伸手摸……摸到你浑身起鸡皮疙瘩宁愿吃一餐饭的时候为止。 反正那些女人被他一摸,无不惊叫着躲开,跑得远远的,这就遂了他的愿,好了,把你摸进饭厅了。 张晓峰对这个人的头脑和手段佩服不已,敬仰之情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 但是饭馆毕竟人少,他们就分期分批地赶,反正这里是荒郊野外,四处黑漆漆的,你跑不了,也不敢跑,谁知道车子几时开? 当他们进厕所抓了几个女人送进饭厅以后,趁着这个空档,厕所里忽然跑出一个女孩子出来,看到张晓峰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就拉着他:“快跑,到后面树林里躲一躲。” 这个饭馆靠山而建,厕所后面就是小山坡,密密麻麻的树林,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那个女人的相貌,张晓峰被她一拉,稀里糊涂地也跟她一起走。 两人其实没走多远,距离厕所十来米就躲了起来,一起蹲在一片树林下的草丛中。 “老乡,你是第一次坐这条路的大巴车吧?”那个女人小声地问。 “是呀,第一次坐,你为什么要拉着我躲到这里来?”张晓峰奇怪地说。 “我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想再花几十块钱吃一餐饭吗?”女人说。 “他们不是说了吗,进去看看,并没有要求一定吃呀?”张晓峰有些不明白。 “你傻呀,你一进去,你不买饭会让你出来么?”女人似乎很清楚这里的套路。 “看来你挺有经验的,被宰过?”张晓峰笑了笑。 “是呀,这条路一年我走两回,被宰了几次,现在有些方法了,车子一停,我就往厕所跑,趁他们不备就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女人说。 “那要躲多久?”张晓峰问。 “不用多久,十几分钟就行,等第一批人员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出去了。”女人说得头头是道。 “经常这样,为什么不向司机反映?”张晓峰很意外。 “向司机反映?你想得美!你没看见司机一下车,就往一个包间走吗?那里面听说有专门的厨师炒菜,还有红包礼物拿……”女人愤愤不平。 “确实太黑了!”张晓峰点点头。 “喂,小流氓,你的什么东西顶住我的腰了。”女人忽然小声叫了起来。 “哦,不好意思,尿憋的。”张晓峰急忙挪了挪位置,左右都是树枝,地方是窄了点,两人的身体挤靠在了一起。。 “你刚才没有上厕所吗?真是的,那快点散吧,别憋出病来,就不划算了。”女人好心地提醒。 “在哪散?这里吗?”张晓峰疑惑地问。 “那可不,你转过身就行。”女人很大方。 “你在身边,我散不出来,憋一会吧,不要紧,我肾好,散尿还能翻墙呢,嗖嗖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也就好个一两年,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问题了,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感触。 “你丈夫身体不好?”张晓峰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是呀,就他那两下子,早亏了。”女人幽怨地说。 “你是不是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经常找男人呢?”张晓峰感兴趣地问。 “找,怎么不找?再说,出门打工的,有几个不找?”女人说得理直气壮。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么?”张晓峰表示不相信。 “你还没睡过女人吧?等你睡过了,让你一年半载的单独过,你能受得了么?”女人问。 “我不知道,也没试过……你在外面这么乱来,你就不怕你老公知道么?”张晓峰很好奇。 “早就知道,他找他的,我找我的,大家心知肚明,不说破而已。”女人说得很坦然。 “你说的这些真是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所接触到的人,好像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晓峰沉吟着说。 “也许吧,在我身边长时间在外打工的女人,谁没有一两个情人呀?”女人吐出心声。 “贵圈还真是够乱的。”张晓峰羡慕地说。 “有啥呀,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在外的女人找个情人,能得到不少好处呢,除了礼物,时不时还得到些钱用……对了,你在滨海市哪个地方打工,我也算你一个,怎么样?”女人问道。 “让我做你的情人?”张晓峰惊呀地问。 “怎么,难道我配不上你吗?”女人有些生气。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钱,也没有礼物,你还愿意么?”张晓峰说。 “切!小气鬼,难道我就让你白日么?”女人鄙夷地说。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不能认为是你日我的,我不要你的礼物,也不要你的钱财,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过过假夫妻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吗?”张晓峰说得很真诚。 “怪不得你的年龄那么大了还找不到女朋友呢,这么抠门,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女子教训着他。 “我咋大年龄了?我还是青春少年好不好?还在含苞欲放呢。”张晓峰有些感到冤枉。 “懒得跟你废话了,我要出去了,你想通了就来找我……”女人说着就走出了丛林,向饭馆的院坝走去。 张晓峰也只好跟着走,在她后面低着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等到了饭馆门前,他才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圆脸,满脸雀斑,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身材还算看得过去,否则,他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因为胡三那些屌毛,看到他们的峰爷和一个少妇躲在房背后这么久才出来,不断地呲牙坏笑。 张晓峰真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伸,只好装着若无其事。 少妇看到张晓峰长得不错,眉清目秀,就不断向他抛媚眼,这就更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了车,胡三还是憋不住,对着张晓峰笑道:“峰爷,刚才您怎么上厕所上那么久,我们还准备派人去找呢。” “我便秘!”张晓峰翻了翻白眼。 “……”众位兄弟你看我,我看你。 看到张晓峰和那么多年轻仔认识,那女人很惊奇:“你们是一伙的,那你怎么还要躲?” “我没有躲呀,是你拉着我躲的好不好?”张晓峰苦笑道。 “得了吧,你不也想占占点便宜吗?”女人撇了撇嘴。 张晓峰被说中心事,还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大巴在蜿蜒曲折的国道上行驶,又是夜间,开得不快,车上的乘客就在车子的摇篮曲中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少时间,大巴忽然又停了下来。 “车子坏了,想散尿的下车放放水……”开车的司机对着车里大叫了起来。 “啊?车子坏了?有没有搞错?”有人马上不满地抗议。 “人有三病六灾,车子也一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马上修。”说完那两个开车的司机拿着工具下车去了。 “妈的,这破车,后悔当初坐了它。”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下了车。 车子坏,这是个未知数,属于不可抗力,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司机的身上,希望他们技术高超,能起死回生,否则,就在这呆上一晚了。 张晓峰一下车,发生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山坳,周围都是高大的松树林,拿出手机来看,发现居然没有信号!时间也指向夜间11点10分。 往前走,就是弯弯曲曲的山坡,后面,只看到路的弯道,他不由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的野猪林,就看了看正在检查车子的那两个司机,心想,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的担心没有多余,车子刚停下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辆中巴车开了过来,在大巴旁边停下。 中巴车一停稳,车上就下来了二三十个手拿棍棒的小伙子,向大巴围了过来。 下车透透气的乘客们,惊叫着往大巴车上跑,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那些手拿棍棒的小伙子倒是没有着急,只是挥舞着棍棒哈哈哈大笑着,眼睛里尽是猫捉老鼠的兴奋与得意。 “这种情况你以前碰到过吗?”张晓峰也上了车,问那个满脸痘痘的女人。 “没有……以前没有出现过……”女人在位置上坐立不安,有些惊惶,失了分寸。 第199章遇到山匪 张晓峰皱眉沉思,这次他们去金三角,每个人都带了不少物资,表面上是去做小生意,有卖手机的,有卖对讲机的,有卖望远镜的,有卖充电器的,有卖打火机的,有卖手表的,有卖鞋袜和衣服的……反正在那边用得上的东西都有得卖,十几个人十几个大包,大巴车的行李架都塞不下,还堆了不少在车上。 本来司机看到这么多东西,心里不乐意,但他们人多,也就默认了。 张晓峰看着那两个司机现在还在敲敲打打的镇定样子,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心里叹了口气,就对身后说:“准备打仗吧!” 阿飞早已经按耐不住,但有张晓峰在,他不好私自做主,发生在路边饭店的事情,他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听闻此言就从车上当头冲下去…… 中巴车上的人,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估计只是附近县城里的一个小帮派,这些人偷鸡摸狗欺负个老实人可以,现在对着滨海市城南四海帮十几个骨干成员,只有被虐的份。 黑暗中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那些人多势不众的家伙就放下手中的棍棒,抱着蹲下了。 看到战斗结束,张晓峰才施施然地下车,掏出香烟,刚放在嘴里,小毛就见机上前点火,一付老大在装逼的样子。 张晓峰笑着对有些惊慌的两司机说:“师傅,车子修好了吗?” “快……快修好了!”说话的司机不敢看他友好的眼睛。 “别急,慢慢修,我们可以等,……前面不远处是不是还有饭店?正好吃吃夜宵……”张晓峰笑道。 “没,没有了!”司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张晓峰不再理会那两司机,走到蹲成一排的那些抢匪面前,问:“谁是带头的?” 蹲着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满嘴疱牙的家伙。 那个不是很高大,二十来岁,不过长得结实,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 “疱牙哥是吧?”张晓峰微笑着打招呼。 “是……是我,大……大哥贵姓?”疱牙茫然地看着张晓峰,想不通对方怎么知道他。 其实,他一口疱牙,嘴都合不拢,谁不知道? “你这口疱牙得矫正一下,恶心巴啦的,”张晓峰转身对众兄弟说,“谁喜欢打人耳光?帮我把他多余的疱牙打出来……” 疱牙刚想站起来跑路,却被胡三带人按住了,拉到前边。 “啪!……”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星光点点,一声声清脆的耳光声,异常响亮,特别瘆人。 才打了十几下,疱牙就满嘴鲜血,那些蹲在地上他的兄弟都不敢抬头看,胆小的,浑身颤抖不已,怕下一个会轮到他。 张晓峰从一兄弟手里拿了一根棍子,挑起他的下巴:“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你居然敢来抢劫我?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没烧香?” “老……老,老大……饶了小的一命……饶一命……”疱牙口齿不清地说。 “饶你可以,你让你的兄弟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谁敢藏私,我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张晓峰收了笑容,恶狠狠地说。 “兄弟们,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呗,哥哥我的疱牙都被打没了……”疱牙哭丧着脸,对着他的兄弟说,他现在才知道,遇到了一个黑吃黑的队伍了。 车上的乘客当初看到十几个打三十来个,热血沸腾,不断为同车的乘客的见义勇为叫好,打气,鼓掌,看到惩罚那个带头的,都笑得出来了,心底里面瓦凉瓦凉的,及至看到没收那些人的东西,就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觉,身边躺着一群狼,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们? 那两个开大巴的司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目光惊惧。 那些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小伙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把身上的东西放进小毛拿着的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中,这是他从车上找来的垃圾袋,什么金项链,手机,手表,钱包,都往里面扔,三十来个人在他面前走完,不小的垃圾袋也装满了。 看到那些狼狈逃窜的匪徒,车上的乘客没有兴奋,都沉默起来,等到张晓峰他们上车,一个个急忙让路,满脸惊慌之色。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对你们的东西不感兴趣,不但如此,开车的师傅还会给大家一定的补偿,补偿这两天给大伙带来的麻烦和不便……是不是呀师傅们?”张晓峰笑着说。 “补……补什么偿?”那两个开车的师傅惊疑地问。 “沿路上,吃了几餐饭,花了多少钱,按人头来补,少一个,我烧了你的车子!”张晓峰很快变脸。 “补,一定补!”两个开车的司机脸上又一次冒出了冷汗。 “哇……”车上的人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一番折腾,车子又上路了。 一夜无话,天亮的时候,车子到了目的地,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大家都从车站鱼贯而出,四散而去。 临走时,那个满脸痘痘的女人悄悄地拉了拉张晓峰的手,抛了下媚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张晓峰带领一行人下了车后,又乘车从磨黑到关累,在关累港口联系了一货船,坐船前往。 这条水域在云贵叫澜沧江,两岸都是重山峻岭,层峦叠嶂,一路上,河道弯多落差大,渌水荡漾清猿啼,颇有几分古风。 他们乘坐的是一条个体私船,船体不大,所载的货物也不多。 船老板姓白,白合生,五十多岁,长得不高不矮,中等身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虽然长时间在船上生活,但并不黑,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劲。 他大半辈子靠这条水道吃饭,做着送货的生意,给下游做生意的小老板配货,手下也就四个船员,负责搬贷及船上的一切杂务。 张晓峰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还把他们带的货给他看了,他确认他们一伙是做生意的,而且看在船钱不少的情况下才勉强答应,还对他们进行了约法三章。 张晓身自然一一答应。 坐在这条小货船上,衣食住都不太方便,枯燥无聊,打牌的打牌,在甲板上睡觉的睡觉,完了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怪不得周围国家的寺庙和尚多,你不念经,你不入定,你还能干嘛? 货船就像一条已经进入暮年的老牛,呼哧带喘慢慢悠悠地往前走,让它快点都不行。 货船不知摇摇摆摆走了多久,进入了缅甸和华夏的界河,因为白老板跑来告诫大家,这一带经常有山匪出没,他们扛着枪,驾着快艇,经常劫持来往的货船,这些山匪只抢值钱的东西,只要不反抗,很少杀人。 他在和张晓峰的约法三章中,有一条就是货物如果被抢,不能怪他,货主自认倒霉,据他说,这条河来往的货船,几乎都被劫持过。 听说有山匪,兄弟们反而兴奋起来了,大家来这里就是找山匪,你不来找我,我哪找你去? 看到兴奋不已的这些人,白老板脸色白了,他说:“你们不是来做生意的么?怎么一听到有山匪不但不怕,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白老板担心如果有人反抗,抢匪就会恼羞成怒大开杀戒,他也会跟着倒霉。 “白老板不要见怪,我们没见过山匪,好奇心还是有一点的,就是想看看。”阿飞说。 “各位老板,这山匪可不是随便看的,头几年,因为一个船员拍了一张照片,就被枪杀了,边防军都没有办法的。”白老板连连作揖。 “我们不拍照,只看,认认真真的看还不行么?”小毛嘻嘻笑道。 看着这些不当回事的人,白老板的心也凉了,悔不该贪图一点小便宜,带上这些不像个做生意的后生仔来,万一惹毛了那些山匪,后果不堪设想。 “白老板,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样做。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么多的货物,价值不少,比您这条船上的方便面,纸巾贵得太多了,您怕损失,我们也怕损失呢。”张晓峰拍了拍垂头丧气的白老板,安慰他。 “小兄弟,我们临行前可是约法三章的,一切行动听从我的安排是不是?”白老板紧张地拉着他的手。 “放心吧,如果劫匪看中了我们的东西,他想拿就拿,算我们倒霉呗,我们手上也没有武器,敢跟有枪械的山匪相抗衡么?”张晓峰真诚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们乱来……”白老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没想到越擦越多。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货船刚转过一个山口,前方就出现了一艘快艇。 快艇上有五个人,五个人的年龄大小不一,从二十几到五十几,老中青都有,但都戴着草帽,穿着褂子,露出油黑的肌肉,扛着步枪,其中居然还有一挺机枪! “前面的货船赶紧靠边停靠,靠边停靠,接受检查……”快艇还没驾近,高音喇叭就响了起来,操着不太熟悉的华夏语言。 白老板急忙指挥他的手下让船靠边,一边又怜悯地看了一眼张晓峰他们。 货船上的东西,白老板都是些不值钱的日常用品,倒是张晓峰这边,都是些方便拿而且贵重的家伙,那些山匪一看到,十有八、九会拿走。 等货船靠了河岸边,五个山匪,只上来了二个,其他三个依然在快艇上持枪警戒。 第200章铁血手段 上了货船的那两个劫匪是年青一点的,他们看到货船上有十几二十个青年时,愣了一下,枪也端好了,一个持枪看着人,一个翻着东西。 其实不用他们翻,张晓峰他们的东西就随意堆放在一起,那个翻东西的看到那十几袋货物,眼睛都绿了,用他们的方言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 “你们怎么带了这些东西?”有个劫匪用枪指着阿飞的头问,在这些人里,他长得比较高,也够粗壮。 “我们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打算拿到清迈去卖。”阿飞镇定地说。 “你们卖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军用物资,按照规矩,我们全部没收了!”劫匪忍不住笑意,为自己这个文雅的理由得意。 “能不能留一点给我们做本钱?”小毛乞求道。 “想要本钱?可以!那就留下你一条命,你选择吧。”那个劫匪当时就给了小毛一耳光。 他们又快速地说了一会儿话,快艇上又上来了两个人,只留那个扛机枪的在艇上。 几个人一袋东西一袋东西地翻看着,越看越心喜,然后就想搬到快艇上,但这些货不轻,一个中年劫匪就用枪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张晓峰说:“你,过来把这些相东西搬到船边。” 张晓峰站起来,走向堆放的货物。 走到一个拿枪指着众人的年青劫匪面前时,手里不知从何多了把锤子,船上用的工具,冷不丁地砸在了那个劫匪的太阳穴上! “嘣!”的一声,那名抢匪应声而倒。 然后那把锤子闪电般气向了快艇上那名手拿机枪的人…… 锤子飞出去的同时,他已经扑向附近一个中年劫匪,把那人压在了甲板上。 几妙钟时间,张晓峰就解决了三个,剩下的那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伺机而动的阿飞、胡三等人扑倒了。 那名快艇上扛机枪的汉子被飞来的锤子砸在脑门上,机枪掉在船上,人倒到了浑黄的河水中,扑腾几下,就沉了下去。 白老板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久久回不过神来。 船上的那几个船员,也被吓得面如土色,他们跟白老板干了几年,见过听过很多被山匪光顾过的货船,还没有一艘船敢反抗过,但今天,看到这些生意人不但反抗了,还毫不手软地杀了劫匪…… 除了那个掉落河中的劫匪,其余上了货船的四个人全部被活捉,开枪的机会根本就没有,不过,那个被锤子砸在太阳穴的年青劫匪,眼看也活不了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见过不少世面的白老板,也忍不住浑身颤抖。 “什么怎么办?我把他们全部杀光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轻描淡写的说。 “杀光?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白老板不可置信地问。 “管他有多少,有多少我就杀多少!”张晓峰冷酷地说。 听到张晓峰如此霸气的话,白老板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帮年轻的生意人,人人脸色平静,嘻笑怒骂之间杀人,毫不手软,其残酷冷血,比那些山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各位大……大爷,你们真的是做生意的么?随意杀人总是不太好的……”白老板结结巴巴地说,他不敢再叫这些年青人老板,而叫大爷,似乎忽然之间,和气的小生意人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 “白老板,别担心,我们是国际刑警,执行安理会第洞拐洞拐捌伍陆号文件精神,到这里来剿灭匪患的……”阿飞揽过他的肩,嘿嘿笑道。 “您们是国际刑警?”白老板有些意外,不觉之间又用到了敬词。 “那可不!谁没事跑到这里来喝黄泥水呀?”阿飞肯定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能把沿岸的山匪剿灭,我老白一定竭尽所能为您们提供方便和帮助。”白老板大义凛然地说,不过,马上就怀疑地问,“这山匪能清得完吗?” 这条河地势复杂,出了国界,处于缅甸、泰国、老挝之间,其中,缅甸国内政局不稳,各种势力犬牙交错,这给那些山匪提供了温床。 “你忘了我们可是国际刑警,各国的警察都能调动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剿不完我们是不会回去的。”阿飞说得慷慨激昂。 “好、好、好!总算盼到了这一天了。”白老板很激动,他每次来往这条河,都是提心吊胆的,听了阿飞的话,连说了三个好。 “白老板你的觉悟挺高,等我们处理完沿岸这帮子山匪,我们一定给你颁发一个‘警民一家亲’的锦牌。”阿飞严肃地说。 “那倒不用,这是我应该尽力做的……”白老板真心地说。 阿飞和白老板这边在扯蛋,那边的几个山匪都被绑好了,胡三问:“峰爷,接下来怎么办?” “问他们从哪里来的?家里还有多少人?几条枪?”张晓峰正用高倍望远镜察看沿河两岸的情况,头也不回地这样说。 “说呗,哥们,不要让我用刑。”胡三推一个年青一点的劫匪。 “我是不会说的,有种你就杀了我!进入了湄公河,你们是走不出去的……”那个劫匪恶狠狠地说。 各国之中,年年剿匪,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什么成效,只要剿不完,就不敢对他们这些被抓的人怎么样的,怕报复嘛,这让他的底气很足。 “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胡三对着那人拳打脚踢。 但那个人虽然不胖,但全身都是健子肉,黑油油的,胡三打得自己都气喘吁吁了,那人还只是皱了皱眉,哼都不哼一声。 “把这几个人的衣服扒了,再重新捆上,这个人既然想死,就成全他,把他扔进河里喝鱼去。”张晓峰眯起了眼。 又是一翻手忙脚乱,尤其是那个听说要把他扔进河里的年青劫匪,奋力挣扎,好几个人才把他按住,脱了他的衣服。 “一二三,扔!”四个人喊着号子,把那个只剩一条内裤手脚被绑的年青劫匪扔进了滚滚的浑黄色河水中。 “扑通”一声,河水只溅起了一点浪花,就不见动静了。 接着,又把那个被铁锤砸在太阳穴上,如今还在昏迷的那名劫匪也扔到河里去了。 说扔就扔,平时山匪们只抢东西,杀人的情况也有,但是毕竟很少,这一下就死了三个山匪,让船上的船员和剩下的两个中年山匪吓得颤颤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警……警官,……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呢?”白老板结结巴巴地说。 “没事,让他们早死早投胎,重新做人。再说,山匪那么多,我们也没办法养,不是吗?”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这……”白老板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胡三,小毛,你们几个,换上这几个山匪的衣服,去开快艇,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第一批山匪了。”张晓峰认真地说。 胡三,小毛,胡元堂他们几个,只好皱着眉,捂着鼻子换上了油腻有腥臭味的褂子,戴上草帽。 上次张晓峰从越南天堂岛开了一艘快艇回滨海,把它送给了阿飞,他们几个平时没事都去开着玩,现在基本上都会开,玩得很熟溜了。 等胡三和小毛他们上了快艇,张晓峰才对白老板说:“白老板,你也开船吧,我们往前走。”山匪是从河流的下游上来的,他们的老巢肯定在前面。 “好,好,开船!”事到如今,白老板也只好配合了。 “你们还不打算说吗?”张晓峰问那两个被脱了衣服,绑了手脚,站在甲板上的劫匪。 “你们真的是国际刑警吗?警察是不会随意杀人的……”有个劫匪怀疑地问。 “我们是国际特别刑警,有生杀予夺大权,杀两个人算什么?你们两再不说,等一下我就把你们活埋!”张晓峰冷冷地说,阿飞吹牛说是什么国际刑警,他也只好顺着说了。 “除非,除非你能保障我们的安全,把我们放了,否则,我们是不会说的。”那个中年山匪,一翻思想斗争后,一歪头,还是很硬气。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爱说不说。”张晓峰没有气恼,很平静,进入金三角,这只是开始,不拿出一点非常规手段,是玩不下去的。 “哼!我们虽然只是几个人,但我们还是向我们身后的队伍交纳好处费的,你们这几个人,到时都不够塞牙缝……”中年山匪说出了后台,凶狠地盯着校奎,一脸桀骜不驯。 “嘣……扑通!” 那个中年山匪被张晓峰一脚踢下船去,在大船侧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也投胎去了…… “我说,我说!”剩下的中年山匪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坚硬的甲板上。 张晓峰留他在最后,就是看到了他目光游离不定,犹豫不决的样子。 白老板的货船前行几公里后,在一个浅水滩边停了下来。 张晓峰他们在这里全部下船,货物也卸下去的。 临行前,张晓峰很客气地和白老板握了握手,说了些感谢的话。 白老板心情复杂地开船离开了这片河道,继续向下游而去。 第201章开局不利 五个山匪,最后只剩下一个,而且还是个中年人,他叫奈温,正宗的缅甸人,由于家境贫寒,最终落草为寇,在这一行干了很长时间,现在,被张晓峰一伙的杀伐手段吓得服服帖帖。 不过,他也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带张晓峰他们去到他们住的地方以后,放他们一家离开,他有老婆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张晓峰也同意了。 奈温指点胡三把快艇开进一个遍地芦苇的河道,这条河道很隐避,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快艇能进去。 快艇进去了,有一个树枝做成的简易码头,快艇用铁链锁好,胡三解开了奈温脚上的绳子,让他在前头带路,从一个不高的山梁上翻了过来,与校奎他们汇合。 一行人肩扛着大包小包,前往奈温这些山匪的驻地。 河流两岸,都是青绿色的树丛,单是毛草就到人的半腰以上,走在河岸边,河面上来往的船上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怪不得那些山匪肆无忌惮。 据他交待,他们这一伙小山匪今天已经全部出动,现在家里没有男人了,只有两个中年妇人,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们头领的老婆。他们的头领就是最后被踢进河里去的那一个。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这伙山匪盘据的小山寨。 小山寨由五六间一层砖木结构的瓦房组成,成一字形在山脚下排开,房前只有约两米宽的过道,周围树上晒着一些山货,和一些洗晒的衣服。 听到脚步声,房间里面跑出两个中年女人出来。 她们兴奋的脸色一看到面前的人群队伍,笑容就凝固在脸上,整个人愣住了! 十几个从未见过的年青人一个个扛着一大包东西,她们唯一认识的奈温,被人绑着手,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脸色灰败地低着头走在前面。 年长一点的女人惊叫一声,扑上前来,拉着奈温的手,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而那个长得年轻一点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愣了一会,转身就往山坡上跑去了…… 众人都看着张晓峰,但他没有丝毫表示,也就任由其跑进山林,消失不见。 这时候,房间里又跑出一个小男孩出来,一口三家搂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这一场景,让在场的不少兄弟眼睛里露出不忍之色,在内心里不免想到刚才在货船上杀了四个人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但动手的是奎爷,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感情流露,低着头,默默地把扛来的东西搬到瓦房里去。 瓦房里还算是干净,大伙随意地扫了一下,简单做了个安排,就有条不紊地做事情了。 找到了山匪们住的地方,奈温也算完成了任务,张晓峰命人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让他收拾东西离开。 “峰爷,我开快艇送他们一程吧?”小毛小声地说。 “好吧,叫一个兄弟陪你去,小心点,早去早回。”张晓峰早就看到兄弟们眼中的不忍之色,想了想就同意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我只要把他们一家送到河对岸有路的地方就回来……”小毛说。 “不行!这里不是滨海市,安全要紧,千万不能开出太远,带上对讲机,调好频道,随时联系。”张晓峰严厉地说。 这个地方山高谷深,手机是没有信号的,他们带来了一批大功率的对讲机,就是为了适应这种环境。 最后,小毛和名叫艾礼航的一个兄弟送奈温一家人下山,其余人在这几间山匪的瓦房里继续收拾东西,打扫房间。 “峰爷,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偏辟的地方做山匪呀?”胡三一边扫地,一边嘻嘻笑着问。 “这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必须要有个落脚点,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张晓峰调试着一台台的对讲机,头也不回地说。 “我们不是来打击毒贩的吗?就在这河边做山匪,什么时候才能碰到毒贩呢?”胡三又问。 “金三角地区,地势复杂,还有不少原始森林,你还真想进山去抓呀?我们只要守住这一条河道,扼住这道咽喉,就掌握了金三角地区的命脉,到时不用我们进山去,那些毒贩就会狗急跳墙来打我们,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收拾他们了。”张晓峰笑笑。 “我们就靠一条快艇?十几个人?”胡三很惊疑。 “一个小时以前,我们一条快艇也没有,一支枪也没有。”张晓峰平淡地说。 “您还真想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下呀。”胡三敬佩地说。 “不这样也不行呀,从滨海市也带不出来呀,过不了海关,只能这样了。”张晓峰微微一笑。 很多兄弟当初豪情万丈,但到了这里,看到四处荒无人烟,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心里难免打鼓,有些失落。 “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阿飞问。 “以这里为据点,统一河两岸的山匪,控制整个湄公河流域的买卖,到时事情就多起来了,告诉兄弟们,忍耐几天,我们就会搬到热闹的地方去了。”张晓峰很有信心。 大家正在说话间,对讲机响了起来:“峰爷,飞哥,出事了!” 听声音是艾礼航的,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受了重伤…… 张晓峰马上提了一台对讲机,窜出门去,后面的兄弟跑出门时,只看到了一道残影。 山脚下,那条放置快艇的小支流边,小毛和艾礼航倒在地方,喘着粗气,小毛全身湿漉漉的,满是污泥;艾礼航腿上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半边大腿! 张晓峰跑到他们跟前,见状急忙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帮艾礼航止住血,一边急切地问:“怎么一回事?” “我们到了这里,我刚打开快艇的铁链,那个奈温趁我不备,一下把我推进了河里,与此同时,他那个老婆也把艾礼航抱住了,等我掉进河里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三人就围住艾礼航,他的大腿就是被奈温的儿子扎的……”小毛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要不是峰爷坚持让艾礼航陪他来,估计他现在早已经没命,去见马克思了。 等张晓峰把艾礼航的大腿包扎好,其他兄弟也跑下山来,把他俩扶了回去。 在最大的一个房间里,十几个兄弟在开会,大家的心情很很沉重,刚进入金三角,差一点就损失了两个兄弟。 “这个地方,穷山恶水,生存艰难,这里的人,只相信丛林法则,信奉弱肉强食的生存方式,我也不想把大家训练成一个个冷血无情恶魔式的人物,但今天小毛和艾礼航的遭遇,是一个血的教训,所幸没有造成追悔莫及的后果,以后大家要小心了。”张晓峰在会上总结着教训。 “现在快艇都没有了,我们出去都困难,想抢劫船只都没有办法了”黑子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就说了自己的看法。 “如我估计得不错,今晚上后半夜会有人来偷袭我们。”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 “今晚?偷袭?”胡三惊呀地叫了起来。 听说今晚上这个山寨被袭,不但胡三惊呀,而且所有人都惊呀,只不过他和张晓峰关系比较亲近,又是一个小头目,所以才问了出来。 至于阿飞,对张晓峰向来信任有加,不管他决定什么,他也无所谓,两兄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彼此有了默契,谁说什么,对方也不会蛋疼得去质疑或者反对。 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些人在滨海市,有几百个兄弟,人头地头都熟,但是到了这里,两眼一抹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清楚,除了张晓峰,他们枪都不会打,虽然从抢劫的山匪手中得到了几支枪,但这些个烧火棍都没有铁管好使。 再说,距离晚上也就几个小时了,现在教打枪也来不及,也没必要,枪太少,十五六个人呢。 “这里的小山匪,背后也有依靠,也有势力支持,所以,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个女人逃走,奈温也夺了快艇,他们一定会去搬救兵的。”张晓峰解释说。 “您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小毛问,他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精神恢复了不少,毕竟没有受伤,只是差点脱力,差点做了水鬼。 “也许吧。”张晓峰不承认,也不否认。 “为什么呀?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帮我们擦桌子扫地。”胡三愤愤地说。 “我们刚来这里,没有枪,没有炮,唯一的快艇也被夺走了,当然得让敌人给我们送。”张晓峰扫视一下众兄弟,语气轻松。 “就凭这几支枪?”阿飞忍不住问。 “不,凭我一个人!”张晓峰笑了起来。 “您一个人?”众兄弟大惊失色,这可不是滨海市,是深山老林,面对的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悍匪。 “我们枪支不多,三支我带走,在河岸埋伏,两支你们留在这里,我下面枪一响,你们在上面朝天也放一枪,迷惑敌人……”张晓峰交待。 “他们一定会从河道过来吗?”黑子说。 “他们还摸不清楚我们的虚实,今天虽然杀了几个人,冒充什么国际刑警,只能骗一骗那个白老板,但我们没有什么热武器,那个奈温很清楚,从水上过来,是最快捷的,所以,今晚上他们一定乘坐快艇从水上来。”张晓峰又解释。 阿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说的谎只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人,对于经常和当地军警打交道的劫匪们,儿戏了一点。 第202章分头伏击 湄公河岸,缅甸边境县城,大其力。 在月宫赌场门口,奈温虚弱地对一个保镖说:“我要见吴垴坎……” 奈温一路亡命奔波,汗水湿了后背,一整天的打击,让不年轻的奈温体力严重透支。 “吴垴坎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那保镖不耐烦地斥道。 月宫赌场的背后大老板叫垴坎,缅甸人,缅甸人只有名,没有姓,吴的音译是敬语,他现年五十多岁,矮小精悍,一双三角眼闪闪发光,曾经在金三角大毒枭坤沙手下当过小兵,后来坤沙投降后,其手下的部分四分五裂,垴坎就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拉着自己的队伍进山,而是隐藏在湄公河流域各个边境城市中,以开办赌场,贩买毒品,收保护费,绑架,勒索为生。 他手下兄弟众多,保守估计得有七、八百个,组织严密,有点像旧社会华夏的青帮,月宫赌场是他的大本营,据说有一千多个房间,里面装修豪华,黄、赌、毒俱全,其规模和硬件设施比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的赌场有得一拼。 除了手下兄弟,周边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向他交保护费,奈温所在的黑石山寨就是向垴坎交纳保护费的小势力之一。 “这位兄弟,求求你通报一声,我是黑石山寨的奈温,我们山寨被人夺了,五个兄弟,只逃出我一个……”奈温乞求着。 “那你等等,我进去说一声,至于老板见不见,我不知道。”看门的保镖说,在这个地方,一个四五个人的小队伍,他都看不上眼,别说他的老板了。 “谢谢!谢谢!”奈温感激地说,不断擦着汗水,没有汗水也擦,紧张的。 那个看门的保镖进去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进去吧,我们老板要见你。” 奈温说了声“谢谢”后胡乱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月亮宫很大,金碧辉煌,奈温也是第一次来,惊惊颤颤地一路问人,最后才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垴坎本人。 垴坎穿着一套丝质衣服,半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眼睛问:“你说你们被一伙华夏人抢了山寨?” “对,他们有十几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我们去打劫货船的时候,他们就在船上,身边带了很多货物,虽然他们骗那个船老板说,他们是国际刑警,但他们没有任何枪支弹药,唯一的武器就是装在袋子里的一袋匕首……”奈温紧张地说。 “你确定他们没有热武器?”垴坎皱起了眉。 “确定!他们收缴了我们的枪支后,那伙人还很好奇地拿着左看右看的,显然是生手。”奈温观察得很仔细。 “那你们怎么会栽在这些人的手里?”垴坎正了正身体,立着三角眼问。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很利害,用一把铁锤,短时候内就杀了两个,控制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兄弟是被其他人合伙抱住的……”奈温想起当时的情况都忍不住颤抖。 “用一把铁锤?”垴坎重复着问。 “是,用一把铁锤!”奈温机械地回答。 “看来是有点功夫啊,有点功夫也敢跑到我的地盘来抢食?”垴坎对着贵重的阿拉伯地毯啐了一口,“阿来。” “老板!”他身边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站到了他面前。 “你带十几个人,乘两艘快艇去,趁他们立足未稳,把他们收拾了……”垴坎说完,就起身而去。 “是,老板!”阿来朝着老板的背后喊了一声。 阿来和奈温走出月宫赌场,安排人员,准备攻击不提。 再说黑石山寨,张晓峰趁着天未黑,带着几个人查看地形地势,分派任务,设置明哨暗哨,其他人虽然不能制敌,但他们带有红外线望远镜,夜间也能视物,至少能保证兄弟们不被偷袭。 简单地吃了晚饭,张晓峰就离开山寨,来到距离河岸只有几十米的一个山林边,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 躲在一棵大树下的小毛被那些动物的鸣叫心慌慌,问胡三:“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蛇呀?” “我们身上不是都带有雄黄了吗?蛇闻到雄黄味就跑了,怎么还会来?”胡三说。 “可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别的不怕,从小就怕蛇。”小毛牙齿打着哆嗦。 “胆小鬼,我们连蛇药都带上了,还怕个鸟,我还希望有蛇过来,晚上夜宵时能吃上蛇羹呢。”胡三没好气地说。 “……”小毛。 凌晨时分,夜风徐徐,鹰叫猿啼,四周一片黑暗,浓重的水汽打湿了夜伏的张晓峰的衣服。 忽然,下游河面上,响起了马达声,不多一会,就看到了亮光。 张晓峰拿起红外线望远镜,对着驶来的快艇望去, “我靠,居然还带有火箭筒!”张晓峰不由得自言自语地骂了句。 垴坎的手下阿来根本就没有把张晓峰这一伙外来人放在眼里,带着十几个人,扛着长枪短炮,明目张胆地把快艇靠岸,走上山来。 不怪他们嚣张,他们跟随垴坎在湄公河两岸这一带横行惯了,就连泰国、缅甸、老挝三个国家的军警都拿他们都没有办法,当然,垴坎有没有给这些国家的军方、警方大佬进贡,这些小喽啰就不知道了。 待那些人离开河岸足有几十米,几乎和张晓峰藏身的地方平行时,张晓峰瞄准那个扛火箭炮走在后面的家伙,手指轻轻一勾。 “呯!” “哗啦……” 一声脆响,那家伙就摔倒在地,连人带火箭炮马上滚入草丛中,马上消失不见…… 本来按照张晓峰的吩咐,他们不会打枪,为了不伤到自家兄弟,朝天放算了,只要能够迷惑住对手,不让他们过早地发现张晓峰的藏身处就行,但阿飞哪里愿意浪费子弹? 他用步枪有模有样地对准着上山来的人群,一边用红外线望远镜看,一边瞄准,好不容易等到下面张晓峰的枪响,也毫不犹豫地扣了板机…… “嘣!” 枪声一响,歪打正着,人群中居然有人中枪,栽倒了下去! 阿飞通过望远镜,看着还在草丛中挣扎着的那个家伙,嘿嘿嘿傻笑着。 “飞哥,打中了耶!”他身边一样用望远镜观察的胡元堂恭维地说。 “那是,咱是谁呀?”阿飞马上得意地说。 忽然,插上耳机的大功率对讲机里传来对面胡三的声音:“飞哥,下一枪到我了,你别抢呀!” “你小子行不行呀?”阿飞笑道。 “行,怎么不行?我从小就喜欢打手枪(自撸),步枪也不就差不多吗?没问题的。”胡三胡咧咧。 “去你奶奶的。”阿飞笑骂道。 上面只有两只步枪,其余的张晓峰都拿走了,为了节约子弹,只能一枪一枪地配合。 两声枪一响,阿来带来的人伤亡了两个,他连对面的人长啥样都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也不知道,当下气得用手砸了一下地面。 那十几个人扑在地上十几分钟,又爬起来,这下他们学乖了,四散开来,弯着腰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这次张晓峰瞄准一个扛重武器的汉子,红外线的圆圈对着耳朵孔又是一扣…… “呯!” 扛重武器的汉子中枪后,条件反射地嘣了起来,随后就扑倒在地,不动了。 胡三在上面,一会看枪,一会又看红外线望远镜,根本就没法把两者的视角统一,听到下面峰爷的枪响了,着急地扣了板机。 “呯……嗖——” 子弹划过夜空,带着丝丝火花。 “三哥,没打中!”小毛望了望。 “让子弹飞一会儿。”胡三学着电影里某主角装逼地说。 “飞啥飞,我看到子弹都飞到河里去了……”小毛摇摇头。 “我靠,你眼睛真毒啊,飞在河上面的是萤火虫好不好?”胡三不相信。 “我看也没打中。”瘸腿的艾礼航坐在不远的大树下,让他在房里待着他不肯,也跑了出来。 “怎么没打中?你们没看到我的枪一响,下面的人不都扑倒在地上了吗?”胡三嘴硬地说。 “切,那是他们怕峰爷的枪好不好?”小毛对他竖起了中指。 两次打击,阿来很憋倔,气得用缅甸语大骂了起来。 然后他命令所有的人打开手电筒,一窝蜂地往上冲! 看到这些疯子似的人,山上边的兄弟们背上都出现了冷汗,在强光手电筒面前,不敢抬头。 阿来的指手划脚,暴露了他的身份,张晓峰一个点射,他也应声而倒! 这下子,他们懵了,没有了头,听谁的?站在原地,傻呆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茫然。 张晓峰抓住这个机会,连连扣枪,对方一个一个倒了下去…… 倒了几个人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张晓峰的位置,所有人把枪对着他藏身处,疯狂地扫射了起来。 “嗒嗒嗒……” 密集的枪声,在黑夜的山林中回响,只看到黑石上飞出一道道的火花,四溅开来。夜空中,被火舌映红了一片。一些草丛,也着了火,星星点点。 看到下面激烈交火,阿飞和胡三在上方也急了,瞄也不瞄,把枪对着那伙人的方向,也一齐开火! 这样一来,阿来手下幸存的人员腹背受敌,又被乱枪打伤了两个。 张晓峰早在他们开火之前,利用草丛的掩护,撤了出去。 他没有往山上跑,而是往山下,几乎到了河岸边,这是那伙人想也没想到的。 乱打了一通后,双方又寂静了下来。 阿飞和胡三的子弹都打完了,摸着滚烫的枪管发呆。 阿来的手下如今只剩下一半的人,对着张晓峰的藏身处打了一通后,也停下来观看动静。 “峰爷不会被打中了吧?”等了好一会,下面还是没有动静,胡三忍不住用对讲机小声说。 “闭嘴!你这狗日的……”阿飞气得破口大骂,其实,他的心里也堵得慌。 第203章去买弹药 黑暗中,双方人员在对峙,因为谁也弄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不敢贸然行动。星光下,影影绰绰中,密麻的树林在风中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我们用石头砸,飞哥,你看好不好?我们居高临下,石头肯定会扔到那里的。”小毛在对讲机里提议。 “好,这个办法好,兄弟们,都捡趁手的石头,我叫一二三就扔。”阿飞觉得这个办法太好了。 “一二三,扔!”阿飞喊着口号。 “哗啦……碰!” “唉哟……” 有些躲在草丛中的汉子被山上飞下的石头砸着了,疼得跳了起来! “呯!” 一声枪响,那个跳起来的汉子被河岸边的张晓峰一枪命中,又坐倒在地。 “峰爷没死!”胡三高兴地叫了起来。 “乌鸦嘴!”众兄弟一齐按住对讲机,对讲机里嘈杂声一片。 看到这个办法奏效,上面的石头块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砸得对方哭爹喊娘的,在地上不断翻滚,就是不敢起来。 不愿意起来不要紧,头上有的是石头,十几个人一齐连续不断地扔,躲都没地方躲,其中,有一个汉子躲在树背后,想对着上面扔石头的人开枪,还没瞄准好,又被一枪爆了头! “别扔了!别扔了!我们投降!”剩下的五六个人终于受不了了。 “让他们放下武器,抱着头,往山寨走。”张晓峰在对讲机里小声地吩咐。 “你们放下武器,把手放在头上,走上来!”阿飞高声叫道。 山下剩余的人纷纷放下武器,站了起来,抱着头向上面走去。 小毛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用强光手电筒往下面照,检查那些人的身上。其他兄弟两手拿着石头,紧紧盯着走上来的山匪,一脸兴奋!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打仗,而且还成了胜利的一方。 张晓峰一直没有现身,就是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他悄悄地摸到那些人扑倒的地方去检查,看还有没有活口。 至于剩下的匪徒空手上了山寨,上面的兄弟有十几个,三比一,还制服不了的话,那就该死。 张晓峰来到中心战场,这里留下了六七具尸体,发现没死的都被同伙扶上去了,这倒省了他不少事。 “把上去的人都绑好,然后派几个人来捡枪,再叫小毛和胡元堂去把快艇开进小河道去藏好……”张晓峰通过对讲机吩咐。 等大伙儿把战场打扫完,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把伤的、没伤的匪徒们绑着手脚都关在一间房间里,派两个兄弟在门外值守,其他人都睡觉去了。 大家睡到中午,才起来,打开锁着俘虏的房间,给那几个受伤的人简单包扎了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袭击我们?”戴着墨镜的张晓峰开始审问。 他让参加审问的兄弟都戴了墨镜,就是不想让这些人认出来,以后方便到周边去活动,购买物资。 奈温作为向导,也在这次枪战中死了。这些人他也打算放走,继续钓大鱼。 “我们是垴坎的人……”其中一个匪徒自豪地说。 “垴坎很有钱是吧?”张晓峰毫不为意地笑笑,垴坎的资料和背景,他来之前就查过。 “我们吴垴坎不但有钱,而且手下兄弟众多,你把我们放了的话,事情也许还好说,否则……”那个匪徒讨价还价的意思很明显。 “他对手底下的兄弟好不好?”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当然好啦,如果他知道死了这么多兄弟,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啦。”那个匪徒急于表现,话都不会说,这不是刺激对手么? “你们活着的还有八个人是吗?”张晓峰数了数,“没错,你们经常绑架,像你们这种角色,一个人的赎金是多少?” “你……你让我们吴垴坎拿赎金来赎人?”那个匪徒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想,我们才是绑匪好不好? “那当然,否则,我留你们干什么?吃干饭呀。”张晓峰肯定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向来是我们绑别人,没有别人绑我们的……”匪徒迷茫了,小偷遇到大盗了。 “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绑你们,知道吗?你们以前绑别人,要多少?说吧,少了的话,我就撕票了!”张晓峰冷淡地说。 “五、六十万泰珠吧。”那个匪徒支支吾吾地说。 “那行,那就一个人五十万泰珠吧,八个人,四百万泰珠,让你们老板安排人送过来。”张晓峰吩咐说。 叫人松了那个匪徒的绑绳,让他打电话去通知垴坎。 垴坎接到手下的报告后,顿时暴跳如雷:“不是说他们手上没有枪支吗?这么多人去都收拾不了,还被打死了一大半,其他人被活捉,就让这些没用的东西死了算啦……” “老板,我觉得还是应当把他们赎回来,对方的情况我们不太清楚,只是听了奈温一个人的说法,等把幸存的兄弟赎回来以后,情况就一目了然,再对付他们不迟,再说,这赎金也不太多。”他的一个手下劝道。 “赎金是不多,但这个口子一开,我的脸以后往哪里搁?”垴坎很恼怒,向来都是他绑架别人,哪里轮到别人绑他的人。 “事已如此,还是先把人弄回来吧,再做打算。”手下依然规劝。 “好吧,你去安排吧。”垴坎挥了挥手,三角眼里冒出凶狠的光芒来。 按照双方的约定,垴坎一方派一个人驾驶一艘快艇,装着四百万泰珠,来到黑石寨山脚下的河岸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天,阿飞带着几个人押着那些俘虏下到岸边,张晓峰则躲在一棵大树上持枪警戒,等到对方的快艇过来,阿飞从对方的手里拿过一箱泰珠,数也不用数,就放人了。 那些人挤在一艘快艇上,沉默着向下游驶去。 “什么?你们连对方长什么样子,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夜袭黑石寨幸存的人回到大其力后,被垴坎叫去月宫赌场问话,却是一问三不知。 “啪!……扑通!” 当场气得垴坎摔了被问话的手下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样还不解气,又上前补了一脚,把对方踢倒在地。 “都是一群废物,没有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垴坎指了指门外。 那个参加夜袭的手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垴坎的办公室,盛怒之下的垴坎有可能控制不住就会杀人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老板。”事前建议赎人的那个手下惊惶地问。 “安排人先盯着黑石寨,他们的人也要吃要喝,将会在湄公河两岸各个县城采购物资,看谁能抓住对方一两个人来,到时重重有赏!”垴坎说。 …… 黑石寨这边,这一仗,收缴了十几条枪支弹药,还有两艘快艇,当下士气大振! 有了这些枪支弹药,人手一支都还有富余,最重要的是,以前听说金三角地区穷凶极恶的匪徒居然是这样不堪一击,在峰爷的手底下被玩得团团转。 “这支火箭炮我要了。”黑子嘿嘿笑着说。 “我要这支冲、锋枪,突突突的多爽快!”胡三摸了摸那支冲、锋枪。 “可惜没有精准步枪,我倒是希望有一支这样的枪,一枪一个,不浪费子弹……”小毛叹道。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没有了刚来的沉闷气息。 有信心是好,如果骄傲就坏事了,这一点张晓峰看得很清楚。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训练人员,让这些兄弟在短时间内掌握各种枪支的使用方法。 每天除了睡觉和吃饭的时间,他都让兄弟们到山脚下的河滩边操练。 十几个兄弟都穿着迷彩服,站成一排,以新兵的要求对待。 各种姿势、要领严格要求,刚开始的时候,大伙不当回事,以为没必要搞这些花架子,等到张晓峰恼怒,做得不合格的,他就是一脚! 就连阿飞也被踢了好几脚后,谁也不敢再眦毛,认认真真在太阳下曝晒。 教了几天站姿和握枪要领后,才搞实弹训练。 实弹训练,子弹成了问题,那天晚上的对射,子弹都打得差不多了,怎么才能弄到子弹呢? 要想搞到子弹,就得到附近的城市去找,张晓峰思索了很久以后,决定带着小毛乘坐快艇出去逛逛,寻找机会。 张晓峰和小毛驾着一艘快艇,在水上奔驰了几个小时,来到清盛港。 清盛是泰国边境重镇,泰国在这里设有水上警察局,清盛警局,还有第五警区,第三军区的驻地,军警力量充足,重要的是,泰国是金三角地区扫毒最坚决的国家,经常在清盛,乃至清莱府、清迈府经常发生毒贩与军方与警方的激烈枪战。 可以说,这里是垴坎的地下势力最薄弱的地方,张晓峰选择到这里来搞枪,就是还不想和垴坎正面冲突,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力量还很小的时候,能避则避,不丢人。 清盛边境贸易很活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泰国人,华夏人,缅甸人,老挝人,都到这里来做生意,还有不少其他国家过来旅游观光的,这个世界上,为了钱,就会有很多胆子大的人。 张晓峰和小毛来到清盛,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小时,东看看,西看看,却一时无法着手,因为没有人脸上写着我有子弹卖的字样,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晚上,他们走进一家饭馆吃饭。 “峰爷,怎么搞?”小毛忧心地问。 “等。”张晓峰说得很简洁。 “等什么?”小毛不解,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小时都摸不着门道,还等什么。 “等有枪的人。”张晓峰还是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谁有枪?”小毛坐在凳子上左右看着。 张晓峰被逗笑了:“演小品呢?”特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 小毛反应了过来,摸摸头也笑了。 第204章只好抢了 这个饭馆的对面就是水上警察局和清盛警局的办公楼,晚饭时分,有些警员也下班了,有的骑车回家了,有的出来买菜,而不少单身狗就换了衣服,出来下饭馆。 张晓峰细嚼慢咽,靠在窗户边看着从警局出来的人,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他也走进了张晓峰他们用餐的饭馆,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那汉子点了一盆水煮鱼,一瓶白酒,然后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眼睛望着街上过往的妹子,看到有漂亮的经过,张着嘴,哈喇子快流出来了。 张晓峰看到他的模样,心里笑了,这是一个酒色之徒,等了这么久,值了。 不多一会儿,饭馆的一个小青年把水煮鱼端了上来,经过张晓峰身边时,他脚一伸,小青年站立不稳,手中的水煮鱼的热烫溅了出来,烫了手,下意识的一扔,整盆水煮鱼就摔在那汉子的桌子上,翻了! 热烫流满桌子,溅到了那个汉子…… “你是怎么搞的?啊?”那汉子怒目圆睁,站起身来,就想打人。 张晓峰忙跑过去,先扶起那个小青年,趁人不注意,塞了一把泰珠到他的手里。 那个小青年在本地也是个混子,知道被人使畔子了,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纸币,当下也愣了下,不作声了。 “朋友,别生气,别生气!没必要嘛,大家出来吃饭,图的就是一个开心嘛,店家,再煮一盆,包括翻了的一盆,钱我都出来了,我要和这位朋友喝一杯……”张晓峰拍了拍那汉子的肩,温和地笑笑。 那个汉子听到有人帮他出饭钱,愣了一下,对着张晓峰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吭声了。 “朋友,做什么的?”那汉子警惕地问。 “做生意,我俩刚刚从曼谷过来,想在这边进点货,也是刚刚到,刚刚到。”张晓峰说得模梭两可。 “哦,这样……” 那汉子放心的点点头,做生意的刻意结交他们这警察很正常,于是,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还摆起了一点小架子。 那饭馆的小青年兴高采烈地来擦了桌子,收拾了地面,不由他不高兴,今晚白得了不少泰珠,还卖了两盆价值不低的水煮鱼。 交谈中得知,他叫坤吉,二十八岁,水上警察局的职员,平时就好酒好妹子,所以常常入不敷出,也因此干了不少年,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这种不得志的小人物到处都有,并没有多希奇,不管什么职业,管理职位毕竟是少数。 他越喝酒牢骚就越多,但张晓峰却不断恭维着,极尽奉承之能事。 喝得半醉后,结了账,三人又来到一个按摩店。 在按摩店,简单地洗了澡,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真正的泰式按摩…… “老弟,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坤吉服务地躺在按摩床上,微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他不傻,知道这两个生意人曲意奉承他,必有所求。 “我想要步枪、冲、锋枪、机枪的子弹。”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 “啊?”坤吉惊得坐了起来,即便这里枪支泛滥,但明目张胆地向警员购买弹药的却是很少,也可以说从来就没有。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想买一些子弹。”张晓峰依然神色不变。 “你们想买枪支弹药去向黑帮的人去买呀,他们和军方有关系,能搞得到,你找我们水警局的人,不是找错人了吗?”坤吉说。 “难道你们水警局没有弹药吗?”张晓峰问。 “有……可是不多。”坤吉说。 “有就行了,你想办法帮我搞一点,你可听清楚了,我买的是子弹,而不是枪支,你们经常用到枪,谁会去查你们有多少子弹?”张晓峰说。 “这个,我想想……”听到他这么说,坤吉沉吟了起来。 “小毛,拿箱子过来,”张晓峰对旁边的小毛喊到。 “这是四百万泰珠,你看看,这只是前期的费用……” 小毛把箱子拿过来以后,张晓峰把箱子打开,里面出现了满箱子花花绿绿的票子。 坤吉看得都呆了,艰难地咽着口水。 “前期的费用?这样,我把我的几个同事叫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和我关系好的一个同事还是负责弹药库的呢。”经过一翻思想斗争,坤吉动心了。 正如张晓峰所说,这里经常发生警匪枪战,弹药消耗很大,是很难统计弹药的数量的。 “不用那么麻烦,你带我们俩个进你们警局,谈好了我们拿东西就走,多简单呀。”张晓峰一脸轻松。 “那也行,我带你俩到我们住的地方,但不能乱跑,要听从吩咐,知道吗?”坤吉看在钱的面子上,豁出去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做生意呢,哪能给你添麻烦呢?”张晓峰真诚地笑笑。 然后,张晓峰和小毛作为坤吉的朋友,一起进了清盛水上警察局。 坤吉把他们带到水警局职员的简易宿舍,然后到值班室里去找值班的同事。 等了好久,才看到坤吉带一个胖子过来。 胖子看了看箱子里的泰珠,嘴撇了撇,傲然地说:“怎么才这么一点?” “我们是第一次过来,没有带太多,你看能买多少,就先给多少吧,下次我们再带多一点过来。”张晓峰弯腰赔笑。 “那好吧,跟我走吧。”胖子转身带他们走向地下库房。 四人来到一间阴暗的房间,胖子打开灯,张晓峰发现里面居然装满了武器弹药,除了架子上的步枪和冲、锋枪,地上堆满了一箱一箱的子弹。 胖子搬过半箱木箱来,说:“这是你们的,拿走!” “就这么一点?” 张晓峰惊呀地问,尼玛,黄金都没这么贵的。 “你那点钱就能买到这么多,怎么,嫌少?”胖子冷冷地盯着张晓峰。 “这也太贵了吧?”张晓峰继续赔笑。 “贵?你们居然敢跑到我们水警局来买弹药,能给你一点就不错了,信不信我把你当场给毙了?”说着那个胖子就掏出了配枪。 “是是是!”张晓峰搬起了那半箱子弹。 小毛急忙跑过来接了过去。 胖子转身当先走出,看向坤吉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胖子刚走到门边,张晓身一个手刀就砸了过去! “轰!” 胖子庞大的身躯就摔倒在地,溅起了不少的灰尘。 坤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倒地的胖子。 “对不起了……”张晓峰的拳头又向他砸了过来。 坤吉眼前一黑,意识一空,也栽倒在地! 张晓峰把胖子拽回弹药室,小毛也放下子弹箱,把坤吉拉进来一点。 “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布。” 弹药库里只有麻绳,小毛就把他们两人绑得像粽子一样。 地库里还有越野车,张晓峰和小毛两人把子弹和一些看起上的枪支都装进了越野车的后座上,装得满满当当的。 然后把弹药库的门从外面锁死,又返回警员宿舍,挑了两件合身的制服,才把车开出地库。 办公室晚上是有几个水警在值班,但他们都在围着看黄片,嘻嘻哈哈地根本就没闲事看监控,再说,地库的出入口才有监控,那个胖子带着张晓峰他们走的是内部通道,地下车库发生的整个过程,上面一无所知。 张晓峰开车冲出水警局的大门,丝毫不减速,待车子冲到大门,打瞌睡的门卫才惊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看到是本院的车辆,穿着水警服的人开车,嘴里咒骂了一声,就不管了。 车子往快艇存放的码头驶去。 水警局的办公室离码头不远,十来分钟后,就到了码头。 码头上有两个边防军在巡逻,但他们看到是水警局的车辆不经检查就驶了进去,忙扛着枪走了过来。 张晓峰予理会他们,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快艇跟前,一停车,巡逻兵也到了。 “怎么不停车检查?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那两个巡逻兵的态度还算好,公事公办而已。 张晓峰没有说话,双手从车上抓出泰珠,一人两沓。 这些泰珠就是张晓峰他们带来买弹药的,走了当然也顺走。 那两个巡逻兵愣了一下,互相看着,满眼惊诧。 张晓峰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们禁声。 两个年青的巡逻兵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茫然地看看手中的两沓票子,迟疑着转身走了。 张晓峰和小毛就往快艇上装枪支弹药。 那两个边防兵远远地看着,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么多弹药要运去哪里?但他们手里拿了人家的泰珠,再说人已经退回来了,现在又不好再去盘查。 装好枪支弹药,张晓峰和小毛开着快艇,向上游疾驰而去! 那两个边防兵看到张晓峰他们走了以后,才又走向越野吉普车,里面当然空空如也。 他们心里不踏实,就打电话到水警办公室去询问,问他们晚上是不是有重大作战任务。 “重大作战任务?你丫的以为曝发第三次世界了吗?”水警值班室里的职员笑骂道。 “不是,码头上有你们的一辆越野车,我们看到有你们两个同事往快艇上装枪支弹药,满满的……”打电话的边防巡逻兵心里一颤。 “今晚上没有什么任务呀,也没有人员出去巡逻,哦,不,弹药库值班的胖子出去好久了,他娘的不会把弹药拿出去卖了吧?”接电话的水警终于发现胖子很久还没回来。 “那你们派人过来处理吧。”听说水警方面确实有人不见了,巡逻兵松了一口气,只要追究不到他的责任就好。 值班室的水警放下电话,按下了警铃…… 第205章正式开打 正在看黄片的几个水警不满地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情了?娘的,这么倒霉!” “弹药库的胖子呢?港口边防军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车辆,还有大量的弹药被搬上了船……”值班的人急忙说。 “我靠,胖子不会把弹药库的弹药都卖了吧?”有人震惊地说。 “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听边防军的人说很多……”值班员提出疑问。 “别他娘的说了,两个人去港口码头,两个人去地下室和宿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胖子,对了,坤吉不是来找过他吗?打他两人的电话,问问。”晚上值班的一个小头目威严地安排着。 可是,胖子和坤吉的电话无法接通,人也找不到,港口那边,只有一辆空车子,两下一汇报,疑点重重。 夜间值班的小头目打电话向局长汇报,征得同意后,就撬开了地下室的弹药库…… 他们看到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胖子和坤吉,发现库房里的弹药少了一大半,吓了一跳! 忙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问:“这是怎么回事?” “毒贩,毒贩威胁我们,把弹药抢走了……”被关了这么久,胖子早就想好了理由和借口。 夜间值班的小头目已经顾不上胖子的理由正不正当了,急忙安排人员坐船去追,一面又向上级汇报这件事。 从边防军到水警值班室的动作,两下一折腾,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了,现在去追,哪里还能追得上? 在路上,张晓峰已经通知阿飞带人来接应,早已将弹药搬上了山寨。 水警方面,他们也不知道张晓峰他们的身份和具体位置,只是在水上到处乱窜一阵子以后,无功而返。 得到了大量弹药以后,张晓峰的山寨进行了实弹训练。 打了两天死靶子,兄弟们都没有了兴趣,于是,张晓峰就让他们几个人一组,到丛林中去狩猎,打活物。 听到去狩猎,大家的兴趣马上高涨,纷纷带着装备和干粮,进山了。 小毛怕蛇,不敢往深山里走,带着两个同样怕蛇的兄弟,沿着河道边上往下游边上搜索。 从早上开始,艰难地走走停停了几个小时,一根毛都没有看见。 “小毛哥,我们也往山上去找吧,这样找,一整天什么也看不到。”一个兄弟说。 “看不到就看不到,又不是比赛,到时候就说打中了两只山兔,但都掉河里去了……”小毛说。 “……”两个兄弟。 休息了一会后,三人又毫无目标地往前走。 忽然,前方传来说话声。 小毛机警地示意身后的兄弟禁声,悄悄地摸上前。 “头,黑石寨方向不断传来枪声,是不是他们发现我们过来偷袭呀。”前方走过来的人群中有一个小个子担忧地问。 “扯驴子,我们过来他们怎么知道?八成是他们在练枪,据清盛那边的兄弟传来的消息,水上警察局里被偷了不少弹药,估计就是他们搞的……”走在前面的一个汉子说道。 “哇,这些人那么大的本事和胆量呀!”小个子说。 “可不是吗,所以吴垴坎才这么急要消灭他们,如果让他们在这里站住了脚,将是一大祸患,危及到我们的利益。”带头的汉子说。 “他们那么利害,我们这些人能搞得定他们么?”小个子很担忧。 “奈温不是说过吗,他们也就十几个人,我们这有五十多,还怕消灭不了他们?”带头的汉子说。 “我看不好说,上次阿来哥带十几个人来,输得那么惨……”小个子不好说下去。 “上次是上次,上次是大意了,估计不足,他们居高临下,又是晚上,再说阿来那小子狂妄自大,不死才怪。现在我们提前上岸,从背后去偷袭他们,他们必定不知道,你等着吧,我把他们这些华夏人全部杀死,把尸体带回去让吴垴坎看看……” 带头的汉子一直看不惯阿来,但阿来得到垴坎的重用,心里一直不平衡,但没办法,现在阿来死了,是到他表现的时候了。 靠近他们的小毛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那些人的装束,说的语言,和上次偷袭他们的人一模一样,而且都带有枪,知道又是来找麻烦的人。 “峰爷,峰爷,我这边发现了匪徒,估计又是来偷袭我们的……”小毛通过高性能对讲机,呼叫张晓峰。 “他们多少人?”插在对讲机上的耳机传来了张晓峰平静的声音。 “我这里离他们比较远,树子挡住了了,看不太清楚,大约得有几十个。”丛林很茂密,小毛没法估计。 “各兄弟注意,马上向小毛的方向靠拢,向小毛的方向靠拢,动作快一点,谁他娘的拖拖拉拉,小心我踢丫的。”张晓峰严肃地说。 “阿飞收到!” “胡三收到!” “胡元堂收到” “……” 张晓峰动作最快,不多久就来到了小毛身边,问:“在哪里?” “就在前面,他们是提前上的岸,沿河岸走过来的。”小毛指了指身后。 “你们往后退,我过去看一看。” 说话间,张晓峰闪身向前窜去…… 他在树林之间飞跃,利用树干的掩护,逼近了垴坎的手下。 正如小毛估计的那样,他们这一次过来,足足有四十几个人,看来垴坎恼羞成怒了,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意思就是要把他彻底消灭呀。 而他的这些兄弟,没有什么经验,上一次虽然打了一仗,但那是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兄弟们有安全感,这一次不同,绝大部分是第一次用枪面对匪徒,紧张和害怕是难免的,怎么办? 张晓峰一时陷入了沉思。 “峰爷,我们已经和小毛汇合,请指示!”胡三学着电影上的桥段蹩脚地说。 “你们三人一组,逞半月形分散开来,相互之间离远一点,由阿飞指挥,等靠近了再打。”张晓峰吩咐,他决定绕过去,跟在那些垴坎手下的身后,凭他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危险。 指挥打仗啊,阿飞兴奋中又有些紧张,靠近?多近才算靠近,这可是个大问题。 等了没多久,寂静的丛林中,就听到了那些人的脚步声,用望远镜去看根本就看不穿树林,阿飞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待看到有人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已经距离很近了,阿飞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枪就打…… 他一打,两边的兄弟也一齐开火! 在乱飞的子弹中,来袭的敌人伤了好几个,但没有一个被打死,尽管如此,那个带头的汉子也是震惊不已! 对方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还被包围了,他顾不得多想,就伏在地上,依靠树林和草丛掩护,静静地等待。 张晓峰跟在那些人的后面,头上也飞来了不少流弹,吓了一跳,看到匪徒都卧倒了,好多兄弟还在那里放枪。 “我靠!都给老子停了,看不到人了还打什么呀?”张晓峰通过对讲机骂道。 张晓峰一骂,所有的兄弟才停了下来。 而那些匪徒趁这个机会也四散开来…… 凭他们灵活的身手和配合的默契,就知道这些人是经常生活在山里的猴子,快速地向阿飞他们摸去。 张晓峰不敢在耽搁,举枪就打! 那些人背后中枪,倒了几个,忽然之间又全部伏在地上。 张晓峰跳跃上树,居高临下,一手拿枪,一手抓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几下,对方又死了几个。 那些人反应了过来,伏在地上,一齐转身朝张晓峰藏身的地方一阵乱射…… 张晓峰只好落下地来,往后退。 “你们全部撤走,撤退到山寨的另一边埋伏好,等一会匪徒会攻占山寨,等他们走出丛林,围住山寨的时候,你们就开枪!”张晓峰用对讲机指挥。 在浓密的丛林里打,只能把子弹打进树干中,毫无意义,再说,也玩不过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垴坎的手下,都是丛林作战的专家,在作战人员的素质上,没有可比性,打不赢就跑,跑到有利于自己的地方去。 张晓峰尾随其后,零不丁地开两枪,拖住这些敏捷的猴子,让阿飞带领兄弟们都安全撤出去。 这次带队来袭击张晓峰他们的人叫塞特,他越打越窝火,越打越不信邪,自己的兄弟损失了不少,而对方的人影都没看到几个,让他失去了冷静。 “一小队,掩护后面,其他的人都给我冲,他娘老子的,给我冲上去……”塞特大声叫嚷着。 他已经发觉后面的人枪法虽然利害,但从枪声上判断,只是一个人,他久经战场,不想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塞特这一招,确实打中了张晓峰的要害,他速度再快,也不敢对着六七个人的一阵乱射,只好又跑开。 他利用速度上的优势,绕过向后面不断乱打枪的人,对着搜索前进的匪徒先头部队射击! “呯、呯”二枪,又撂倒了两个。 塞特目眦欲裂,他娘的,对方到底有多少神枪手? 他像疯了似的,又安排一个小队的人防护侧面,边打边往前冲…… 第206章放炮送行 这次袭击,塞特带了四十多个兄弟,来对付十几个华夏人,以为稳操胜券,但现在除去在后面、侧面掩护的两个小队,另外还有不少伤亡的,往前冲的匪徒已经不足二十人,往前遇到阿飞,在人数已经没有多少优势了。 张晓峰对侧面掩护的匪徙放了几枪后,又急速地向前追去。 塞特追了一路,也想明白了,这些华夏人不敢和他正面交锋,只是不断地放冷枪,虽然他损失了不少兄弟,可他毫不在乎。 “全速前进!这些华夏人是害怕我们的,谁要是能打死一个,重重有赏!”塞特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命令前头的兄弟全速推进,与后面、侧面打掩护的人距离越拉越大。 张晓峰不顾腹背受敌的危险,脱离侧面的匪徒后,跟在了塞特的后面,伺机而动。 再说阿飞带领兄弟们越过山寨的几间低矮瓦房,到对面的坡上安照原先的队形埋伏好,枪口一齐对着瓦房前的空地,静静等待。 当塞特看到黑石山寨的几间瓦房后,狂喜不已! 他也听说这伙华夏人带了不少贵重的物资过来,现在到了他们占据的老巢,如果能够得到这些东西,至少回去也好向吴垴坎交待了。 土匪就是土匪,塞特的手下兄弟不等他吩咐,就哇啦哇啦地冲了过去…… 他们一冲出丛林,就暴露在了对面坡上阿飞等人的枪口下。 “开火!”阿飞大喊一声,当先扣动了板机。 “呯、呯、呯……” 步枪、冲峰枪、机枪,不要命地打,子弹如蝗虫一样飞向挤成一团的塞特和他的手下。 “啊……” “轰!” 黑子居然用火箭筒打了一炮,巨大的声响震人耳膜! 炮声中,半间瓦房也塌了下来…… 冲出丛林的匪徒们,被守株待兔的阿飞来了个迎头痛击,轻重武器一齐开火的情况下,一个回合,就损失了近一半的人员。 走在后面的匪徒见状,马上连滚带爬地又想往丛林中钻,却又被子弹打翻了几个…… 原来,张晓峰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他靠在一块大黑石头上,半蹲着连连扣动板机! 大黑石头很好地掩护着他的后背,不至于马上被后面追上来的人夹击,他利用这一点时间差,围住塞特的有生力量,只要能把这股人员消灭,接下来的事情要好办多了。 两下一夹攻,剩下的几个匪徒连跑带滚地向坡下逃去…… “张晓峰,要不要追?”阿飞问。 “不追,原地埋伏好,我后面还要两拔人呢,看看他们会不会过来。”张晓峰冷静地说。 说到底,他的这一帮兄弟,只是一群小混混,和那些经常在刀口上添血的涉毒匪徒没法比,如果追急了,有些亡命之徒在半道上装死,冷不零丁地打几枪,那他就损失大了。 他不想让他的兄弟们去拼命,因为没必要,他人少,战斗经验不足,也没法拼。 后面和侧面负责掩护的两个小队,本来听到前方传来激烈的枪炮声以后,马上加快速度向前增援,但刚走近,就看到塞特只带着几个兄弟狼狈地滚下坡去,也只得撤退。 张晓峰发觉那两队人马撤退后,心中大喜! “所有的兄弟,都到山寨门前集合!”张晓峰说。 不一会儿,十几个兄弟都到齐了,人人脸上兴奋异常,这次又打了个大胜仗! 关键的是兄弟们放枪放得很痛快,可说是酣畅淋漓。 “峰爷,为什么不让追呀?”胡三拿着冲峰枪,打得最痛快,也是主张追杀敌人的人之一。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我们要时刻牢记,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了,还有什么词可以整的?”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认真地问。 “……”众兄弟。 “接下来怎么办,打扫战场?”阿飞问。 “不急,远远地跟着,他们从大其力到这里,必定坐船来的,等他们上船,打两炮!——开炮为他们送行。”张晓峰说。 “不是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么?怎以还要用炮打?”胡三摸了摸头,就是不理解。 “问题是距离那么远,你能打得中么?”张晓峰微笑。 火箭炮后座力大,不好撑握,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之里,再说,炮弹毕竟有限,平时不可能拿来练手,一发炮弹,要值很多很多钱,也可以说,一个好的炮手,是用钱堆出来的。 “怎么打不中?我来打,行不行?”胡三征求张晓峰的意见,因为只剩下一发炮弹了。 “想打就打呗,无所谓。”张晓峰同意了。 “太好了!黑子,把火箭炮拿给我,看我的……”胡三马上向黑子奔去。 黑子有些不情愿地把火箭炮给了胡三,他也想打船呢,但峰爷已经同意,他不得不把火箭炮给了胡三。 “怎么让胡三去打呀,黑子技术虽然不够好,但至少也打了两次,有了一些经验,让他去打,把握性要强一些。”阿飞对着张晓峰说。 “三国演义里,曹操兵败赤壁的时候,诸葛亮明知关羽和曹操有交情,还让他去守华容道,就是不想让曹操死。今天来攻打我们的只是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为了钱,来替垴坎卖命而已,今天我们把他们全部打死,明天垴坎还会找更多的人来,因为他有的是钱……”张晓峰凝重地说。 本来心里还有点不平的黑子听到峰爷的话,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嘿嘿地笑了。 “意思就是吓唬他们?”阿飞问。 “对,就是把剩下的这些人吓个屁滚尿流,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一路说,一路跟踪,一个多小时后,果然发现那两个小队的人员走下山坡。 山坡下的河岸边停着一艘双层的客轮,客轮上还有几个人在把守着。 看到那么大的客轮,胡三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他加快了脚步,跑到距离客轮一百多米外的河岸上,把火箭炮放在一块小石头上,瞄准着。 “黑子,怎么打呀?”胡三瞄了好久,才知道不会打,只好用对讲机求助。 对讲机马上传来其他兄弟的嘲笑声。 “三哥,行不行呀,不行就让黑子哥来,你看他们的人都上船了,快开了都,再不打就没机会了。”身边的小毛忍不住说。 “行,怎么不行?看哥的……”胡三硬着头皮试了。 胡三闭着一只眼睛瞄准,总是犹豫不决,但通过那只开着的眼睛看见,河岸边的船已经开了,从起船到加速时间很短,短短时间,船离岸几十米了。 他一着急,遂全部闭上眼睛,一低头,一咬牙,扣动板机…… “轰隆!” 炮弹带着呼啸声,飞了出了去,落在全速行驶中的那艘船的前面,炸出一股水柱! 等船驶到那个位置的时候,超强的水柱刚好落下来,淋在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进入船仓,停留在甲板上的人身上,一个个都很了落汤鸡…… 船上的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如果,如果炮弹再低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不只是淋湿那么简单了,就会成了湄公河里鱼鳖的饲料了。 不过还好,两层的游船没有受损,剧烈颠簸了几下后,又往前开走了。 船上的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很多人腿软得坐在了甲板上! “哈哈哈……”看到如些搞笑的场面,众兄弟都纵声大笑了起来。 胡三摸了摸头,一张老脸也红了个通透。 张晓峰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带头回去。 这次抗击匪徒们的战线很长,众兄弟费了好些时间,才把那些枪支捡了回来。 第二天,张晓峰招集兄弟们开会。 “我们这样子下去不行,得改变方式。”张晓峰沉吟着。 “这不是挺好的吗?打了几次胜仗,消灭了不少悍匪,而我们,只是轻伤了几个兄弟……”小毛说。 胡三向来嘴快,但他还没有从昨天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坐在那里垂头丧气,不肯说话。 “打了这几仗,都是有些侥幸成份在里面,你们没看到吗?我们遇到的人,从几个,到十几个,再到几十个,也许下一次,就是一百多,几百的,凭着我们这几个人,到时是承受不了的。”张晓峰说。 众兄弟都不说话了,这是事实,再说,能打胜仗,靠的都是峰爷在里面起很大作用。 “那怎么办?”阿飞也很忧虑。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在滨海市能闹成一点事业,靠的是认识了很多人,源源不断有兄弟加入我们,我们才得以发展壮大,从一开始,我们就把自己和金三角的人对立了起来,跑到山上当了山大王,这都是我的错,决策失误。”张晓峰冷静地分析。 “可是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呀,不这么做还怎么做?”呆坐了一会儿的胡三终于开口了。 “不熟悉才要去熟悉嘛,以前在滨海市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打算化整为零,把这些物资装备先藏起来,钱财分给每一位兄弟,大家分散到湄公河两岸的各个城市里去找事情做,广交朋友,打探消息……”张晓峰说。 “那不是活回来了吗?又回到打工的老路子上了。”胡三不理解。 “打工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方式,换句话说,让你到垴坎所在的大其力去,你只要能在那里待得下来,不被边防军遣返就行。这样,你才能了解到垴坎到底是个什么人,有哪些人是他的帮凶,哪些人又在反对他,了解这些,我们才能在短时间内搞翻他,知己知彼借力打力嘛。”张晓峰耐心地说。 “行,我明白了!我就到垴坎的老巢大其力去,待在这个黑石山寨好几天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胡三搓了搓手。 “三哥,是你好几天没看到女人了吧?”胡元堂取笑道。 “哈哈哈……”大家伙哄堂大笑。 第207章进入老巢 笑归笑,大家都有同感,这样下去,不是在大山中玩什么游击战争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要网络没网络,要妹子没妹子,一个字:苦。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从国内来的物资藏起来,十几个兄弟分成几组,小毛、黑子、胡三和阿飞各带三人,上山去寻找干燥的山洞,张晓峰留守山寨。 他们带来的都是高科技的产品,不能埋在底下,用塑料袋装也不保险,地下的虫子会抠会挖。 找了两天,其他组的人回来的时候都垂头丧气,却见胡三那一组的兄弟都兴高采烈的,由其是胡三,笑得嘴巴都裂到了腮帮子…… “三哥,找到好地方了?”小毛问,小毛怕蛇,也没有走多远,自然劳而不获。 “那当然了,你三哥一出手,自然马到功成……你们看,这是什么?”胡三打开背包,露出大半包黄灿灿的黄鱼来。 大家外出,每一组都带有背包,用背包来装一些干粮等物质,在山里吃住。 “哇,三哥,你们去哪找到的黄金呀?”背包里金色的光芒照着小毛张大的嘴吧,和吃惊不已的眼神。 其他兄弟都跑过来观看,一个拿一块翻看着,暗自称奇。 原来,胡三他们那一组的兄弟找到了一个隐密的山洞,里面有不少早已经腐烂不堪的枪支弹药,在一个角落里,还找到了一小箱的金条。 “你们的运气不错,找到了抗战年代的物品,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友军的。”张晓峰说。 兄弟们纷纷点头,凡是读过中学的人都知道这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壮历史。 想起这些,大伙都心情有些沉重,默默地放下这些带着鲜血的黄金。 “峰爷,怎么处理?”胡三问。 “把它和我们的物资放一块吧,它本来就是军费,等我们需要军费的时候用起来明正言顺……”张晓峰说。 于是,兄弟们在山寨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背上物资和枪支弹药往山里去,到胡三他们找到的山洞里藏好,然后,从另一条山道走了。 按照阿飞的建议,大家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的,不宜分开,至少也要在一个城市里,有事情的时候可以互相照应。 张晓峰也采纳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直接去垴坎的老巢——缅甸大其力。 这么一点人数,跑到金三角山外最大的黑帮老大的地盘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张晓峰手上虽然撑握着一支雇佣兵,但那是他最后的王牌,将来用来对付金三角深山老林里的军阀们的。如果连一个山外的黑帮头子都搞不定,他也就别想在金三角混了。 但垴坎的势力不容小觑,手下有八、九百号兄弟,手里有钱有枪,几乎垄断了湄公河两岸城市的黄赌毒。 但这么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其实只是深山老林里手握重兵的毒贩的代言人,通过他,把深山里种植的毒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 缅甸,大其力,月宫赌场。 当垴坎看到塞特只带着十几个残兵败将极其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惊得从柔软的沙发上蹦了起来! “又失败了?”垴坎不可置信地问。 “失败了!”塞特话也不多,惭愧地低下了头,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败了就是败了。 “带头的人长啥样子?”垴坎不由得对对手好奇了起来。 “不知道……”塞特支支吾吾。 “不知道?”向来老成持重的垴坎今天再一次被惊到。 “是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和我们正面接触……”塞特也很无奈。 “不和你们正面接触,那你是怎么损失那么兄弟的?”垴坎冷静了下来,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立即有人送上雪茄。 塞特等到垴坎点上雪茄,吸了几口才敢说话:“是这样的,我们怕重蹈阿来的错误,就提前几公里下了船,打算从河岸边的丛林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黑石山寨……可是,上岸没走多久,就遭到了伏击……”塞特小心地说。 “神不知鬼不觉?那他们是怎么发现你们的?算了,这个就不说了,你们遭到了伏击,那个奈温以前就说得很清楚,他们只是十几个人,而且是外来人,你们都是本地人,人数三倍于敌,对丛林作战又富有经验,可是,你损失了大部分人马,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你叫我怎么相信?”垴坎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不出情绪。 越是这样,塞特感到的压力越大,冷汗都从背后流了下来。 他低声地辩解道:“我们刚开始是中了埋伏圈的,然后我就分兵掩护后面和侧面,大部分兄弟往前冲,但是,挡住在我们前方的人都撤走了,我们一路前进,到达了黑石山寨。看到那几间瓦房以后,兄弟们就不听招呼,一窝蜂就挤了进去……然后,然后再次遭到伏击……” “呵呵,有点意思,对方的人懂得战略战术,这个带头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垴坎不由得沉吟了起来。 “什么战略战术?我看他就是个胆小鬼,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净打冷枪,不地道。”赛特看到垴坎并没有多生气,就嘟嚷了起来,他是很不服气,有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不地道?你先出去吧……”垴坎都被这个二百五的手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对他挥了挥手。 待塞特退出去后,站在一旁的一个壮汉说:“老板,赛特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您为什么不惩罚他?” “惩罚?如果每个人做错事我都要惩罚,那以后就没有人替我做事了,再说,你没听他刚才说,别人不地道吗,这么一个头脑的东西,只适合在赌场看大门,让他带领兄弟去打仗难为他了,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识人不明吧。”垴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那个壮汉问。 “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几个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垴坎说。 “老板,不可!阿来和赛特都败得一塌糊涂,万一……”壮汉很担忧。 “呵呵,你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打过几年仗吧,我还就不信了,在湄公河一带,我要看看敢和我正面叫板的人到底长啥样。”垴坎说。 “可是……”那个壮汉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这样,你带一队人马从丛林过去,我带领一队坐船直达山下,两边夹击,看他们还能往哪里逃?”垴坎冷冷地说。 壮汉只好去招集兄弟,准备枪械物资,等待垴坎的命令。 可是,等垴坎带领大队人马去攻打黑石山寨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几间残破不堪的低矮瓦房。 “他们是人是鬼?”垴坎恼怒地一脚踢向一堵墙。 “哗啦啦……” 被垴坎踢中的墙壁塌了下来,溅起了巨大的尘土…… 进入房间里面的几个人急忙扶着垴坎跑出来。 “给我搜,派人往山林里搜,一定要把他们给老子搜出来!”垴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多年没有生那么大的气了。 被十几人外地人耍得团团转,让他咬牙切齿,暗地里发誓,抓到那个领头的人,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老板,这么做会不会中了对方各个击破?”他的手下说。 “不这么做,你告诉我怎么做?”垴坎很恼火手下人顶撞他,虽然是好意。 “这……”那名手下说不下去了。 “快去执行命令……”垴坎怒声吼道。 “是,老板!”那名手下赶紧跑了。 然而,任凭垴坎怎么搜山,都找不到一个人。 就在垴坎到处搜索张晓峰他们的时候,他却带领他的兄弟们来到了大其力,到垴坎的各个赌场里应聘保安了。 最让人很无语的是,其他兄弟先后都进去了,却没有一家赌场要他。 张晓峰长得不算高大,因为进了滨海大学读书的关系,看起来白净斯文,比大学生还更像大学生,其他兄弟就不同了,一直在混,烟、酒、女人不离身,晒得黑不说,还一身痞气,正是赌场看中的。 就连小毛这样一个身材单薄的人,也被一家小赌场看中,进去端茶送水了。 张晓峰看着其他兄弟都有了着落,苦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 “老弟,你是想找事情做吗?”忽然一个和蔼的中年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事情做?”张晓峰警惕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细地观察着来人。 这个中年男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戴着一副眼睛,身上穿得干干净净,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举手顿足之间,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因为他身后还远远地跟着两个彪悍的保镖。 看到张晓峰在不断地打量他,中年男人和气地笑道:“老弟不必多疑,你我同是华夏人,在这个异国他乡,我看到同胞,不免多看了几眼,就看到老弟在这里的赌场应聘,才有此一问……”中年男人微笑着说。 “这位老板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是不是想招用我呢?”张晓峰点点头,也笑道。 “当然,如果老弟愿意,张威求之不得!”中年男人正色地说道。 第208章偶遇同胞 “既然张老板观察我好久了,就应当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别人看不上,找不到工作、剩下来的人,你还愿意要么?”张晓峰自嘲地问。 “我说了,如果老弟愿意为我做事,我张威求之不得。”张威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为什么?”张晓峰不由也对这个忽然出现的老板好奇了起来。 “因为别人看不出老弟的本事来,我老张在外面混迹了不少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张威扶了扶眼镜。 “有句话是这么子说的,人有失误,马有失蹄,这次估计张老板要看走眼了。”张晓峰对张老板的话不置不否。 “别的事情可能会看走眼,但这件事不会,”张威说,看到张晓峰立眼睛看,就解释道,“一群彪悍的青年中间,走着一个怡然自得的白面书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白面书生不简单……” “就凭这个?”张晓峰有些意外。 “当然不止,垴坎枭雄大半辈子,却栽在了老弟的手里,可笑他还在黑石寨附近搜山,而老弟却明目张胆地跑到他的赌场来应聘,真正有胆有识!”张威说着还对他竖了一个大姆指。 张晓峰心里面惊了一下,眼睛里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说:“张老板何出此言?” 被张晓峰冰冷的目光看着,张威心里直发毛,强笑道:“老弟不必多虑,我真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交朋友?这个就不必了吧,有什么事情张老板就真说,别拐弯抹角的了。”张晓峰担心的是阿飞等人,这个张老板能看中他的身份,垴坎一个老鲨鱼,不会听不到风声的,如果不及早抽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老弟对鄙人还是不信任,这么说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理解吗?”张威看到张晓峰对他的态度变化,急忙说。 “你和垴坎有仇?”张晓峰疑惑地问。 “对,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张威说。 “你也贩毒?”张晓峰又问。 “毒品这东西,我倒是不碰,但我也是开赌场的……”张威说。 “做生意嘛,公平竞争就好,怎么谈得上仇恨呢?”张晓峰并不认同。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简单了,可问题是他绑架了我的客人!” 张威想起来心里就有气,自从他的客人被绑架以后,生意锐减,很多熟客都不来了,这年头,虽然钱重要,但没有命了,钱还有什么用? “他绑架了你的客人?”张晓峰有些释然了,如果这样,可说得上仇人了。 “我为此付给了他一大笔的赎金,现在,每个月还要给他交保护费呀……”张威心里很纠结。 “等等,张老板,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得考虑我的兄弟们的安全。”张晓峰急忙打断了张老板的诉说。 “是这样的,你们坐的那艘货船的白老板和我很熟,他就是为我送货的,他告诉了我,他看到的一切,所以我就派人留意垴坎的一举一动,你和他的争斗,我基本上都知道,今天我的手下来汇报说,大其力街上多了不少华夏青年,我就跑来看看了,没想到,就认识了老弟……”张威说了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我还吓了一跳呢。”张晓峰心里放心不少。 “既然老弟明白了缘由,那我们一起去茶馆坐坐,好好谈谈如何?”张威真诚地邀请。 张晓峰点了点头,那无所谓,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好。 于是,两人就一起来到一家简易的茶馆,交谈起来。 从交谈中得知,张威原来是华夏北方人,自小家境贫寒,三岁丧父,小学都没毕业,做过赤脚医生,后来依靠本地的林木资源,做了木材生意,赚了第一桶金。 再后来,就闯荡老挝,开赌场。 在老挝开赌场是合法的,他靠着头脑和大批内地有钱的华夏人,赚了不少钱。通过老挝政府买了一个小岛,属于老挝波乔东鹏县境内,紧邻湄公河,与泰国的清盛、缅甸的大其力隔河相望,是名副其实的金三角。 得到这个小岛后,他成立了一个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这个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是经老挝政府批准,是在除国防、外交、司法权外实行高度自治的特区,做为世界上首个“企业境外”特区,拥有自己的保安队和税务局的。 在特区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幢建筑是白木绵赌场,这个白木绵赌场也是特区里的主要收入来源,以前每天都有富商们乘坐游船偷渡过来这里赌钱,生意可谓兴隆,日进万金。 可是,白木棉的出现,让湄公河对岸的月宫赌场的生意一落千丈,垴坎因此怀恨在心,后来就绑架了他的一船客人,虽然他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赎金,解救了客人,但从此以后,来往他的白木棉赌场的客人渐渐地就稀了…… 听完张老板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话,张晓峰也释然了。 这是一个同道,张威在老挝买了一块钱,做特区,他也在津巴布韦买了一块地,做一个自治州,两人有相似之处,都是性情中人。 ”老弟,如果你愿意帮我,到河对岸去,我让你做岛上的保安局长,负责经济特区的安全……“张威真诚地说。 “如果张老板真心想合作,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也一样能够胜任,你看可好?”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哦?什么人?”张威有些好奇地问。 “就是和我一起来的一个兄弟,他就阿飞,刚刚应聘进了月宫赌场,人挺不错的。”张晓峰介绍说。 “你的兄弟自然不错,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呢?”张威有些遗憾。 “我不愿意出风头,再说,我还在华夏一个城市里读书呢,在这里待不长,也就个把月时间。”张晓峰倒出实情。 “那行,你把他叫来,我一定委以重任。” 既然知道他不愿意出风头,张威也不好勉强,再说,他兄弟在他那里做,有了事情,这个人一定不会置之不顾的,结果是一样的。 张晓峰和张老板喝完了茶,就向月宫赌场走去,阿飞他们还在里面办手续呢。 张晓峰刚走到月宫赌场门口,就看到阿飞带着几个兄弟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忙问: “怎么了?” “我们本来已经办好了手续,可是那个赛特进来对人事部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把我们赶出来了,那丫的命大,上次没有把他打死,如果上次把他打死了,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阿飞愤愤不平。 “这有什么生气的?他没有当场把你们抓起来已经不错了,说明他还没坏到头顶流脓脚底生疥的地步。”张晓峰说道。 “他又不认识咱们,凭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阿飞不解地问。 “他被打得那么惨,心里面对华夏人早已经有成见,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张晓峰解释说。 以前在滨海市找工作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工厂的招工牌上注明,某个地方的人不要的字样,因为某个地方的人在该工厂经常结伙闹事打架,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那怎么办?月宫赌场是进不去了,其他兄弟只进了周边的一会小酒馆,对垴坎的老巢根本就插不上了。”阿飞失望地说。 “进月宫赌场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先介绍你们去一个地方先。”张晓峰说。 “什么地方?”阿飞嘿嘿笑着问,应聘保安别人都不要张晓峰的,终于找到了一点小平衡,让他心里直想笑。 “河对岸。那里是老挝的地界,小岛上是一个经济特区,华夏人开的,你过去那里做保安局长。”张晓峰缓缓地说。 “保安局长?”阿飞看了看湄公河对面小岛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圆形建筑,不由好奇。 “严格一点来说,是警察局长吧,因为经济特区里有很大的自治权,自己管自己,老挝政府不管……”张晓峰介绍。 “我靠,你那来的门路呀?出去转了一圈,是不是又认识岛上特区老板的女儿了?你的桃花运是好了点吧,别人拍马都追不上!”阿飞挤了挤眼睛,一副我很懂的意思。 “狗日的你大脑里净装些什么玩意?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一个很纯洁的人好不好?……咦,那个张老板有女儿吗?你们去以后帮我留意一下……”张晓峰笑骂完,又一副后悔不跌的样子。 “……”几个兄弟晕倒。 几个人就在河岸边找到一艘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小船,让船老板送他们到河对岸。 船老板高兴地解了船索,笑呵呵地让他们上船,不由得他不笑,他这破船,估计得会游泳的人才敢坐。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这条湄公河,在华夏,都能找到相似的好几条,没有什么特色,河水都是浑的,看不见底,但这里很不同,河对岸就是不同的另一个国家,就这么神奇,就这么风骚。 由于金三角地理位置特殊,偏僻,道路不通,山高皇帝远,各国政府的政令在这里的影响力不大,沿岸并没有铁丝网或者边防军巡逻,所以,可以自由出入,有很多缅甸人,早上去泰国的清盛干活挣钱,晚上回缅甸的家中睡觉。 第209章投石问路 小船慢慢悠悠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才到了对岸。 张晓峰让船老板等他一下,他带阿飞他们去找张老板,安排好事情以后,他又坐着那艘船回了大其力。 他要留在大其力,一方面想方法进入月宫赌场,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另一方面,他得留意一下那些留在大其力其他场子里的兄弟,现在阿飞对这里还不熟悉,一时顾不上。 怎么才能进入月宫赌场,这可是个技术活,赌场里最缺的职位是保安,但应聘保安时,别人根本看不上他。 再说,这里不比大城市,有很多工作机会,白天大街上走的,至少有一半是来探险旅游的人。 他只好在大其力街上闲逛,寻找办法,这里看看,那里聊聊。 晚上的时候,他经过一家酒馆,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由得笑了。 这个人就是他和小毛在泰国购买枪支的时候认识的坤吉,清盛水上警察局的职员,估计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开了,跑到河对岸来借酒浇愁吧。 张晓峰走到坤吉的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一个人喝酒,多没劲!” 坤吉一边在喝酒,一边在想心事,听到说话声,霍然地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时,大吃一惊,站起来,指着他说:“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咱俩又不是不认识,老朋友了都,”张晓峰叫酒馆的服务员添了碗筷,又很真诚地问,“老哥,一向可好?” “好!好!好个雷子!”坤吉没好气的说。 “雷子是什么玩意?”张晓峰好像个好奇宝宝,还仰着脸。 “你有种!你就不怕泰国警察来抓你么?”坤吉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抓啥抓,你抓我,我抓你,没完没了,烦不烦呀?”张晓峰像得道高僧似的,有一种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的意境。 “唉,你倒是过得舒服了,害得我倒了大霉,我怎么会去认识你这种人呢?”坤吉很苦逼的样子。 “其实呀,我也不想闹成这样,是你那个胖子同事不地道,想敲诈我,我是他能敲诈得了的么?”张晓峰喝着小酒,摇了摇头。 “胖子是有些不对,可你做得太狠了,要不是我有点背景关系,早就被枪毙掉了,知道吗?”坤吉还是不能释怀。 “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呀,你看,我现在满世界在找你,就是给你赔罪的。”张晓峰举起杯,敬了他一杯。 坤吉不相信地皱起了眉头:“你找我?” “那当然,你看看,我把你应该得到的那一份带来了。”张晓峰说着就摸出三根金条来,悄悄从桌子底下递过去。 金条是胡三寻找山洞的时候发现的,本来张晓身想把这些东西和物资放在一起,后来想了想,还是拿来用了,在这个钱就是大爷的金三角,没有钱肯定寸步难行。 坤吉手中感觉到沉甸甸的东西,缩回手来一看,再一次惊呆了! “你……你这是哪来的?”坤吉结结巴巴地说,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当然是把从你们那里拿来的东西卖了,我又用不上,留在身边当柴烧呀?”张晓峰说得理所当然。 “你卖给谁呀?”坤吉茫然地问。 “卖给了张老板。”张晓峰说。 “哪个张老板?”坤吉不明白。 “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的张老板。”张晓峰说。 “你认识他?……对了,你们一样是华夏人……”坤吉顿时恍然大悟。 “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能挣钱就行。”张晓峰笑笑。 “你现在为他做事?”坤吉又问。 “不,我和他只是经常有一些交易,如此而已。”张晓峰表明立场,自己是个自由身。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坤吉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金条带来的效果真不是盖的。 拿了东西还不跑,还来找他,说明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从这一点,坤吉对张晓峰有了不少好感。 “我想跟着垴坎混,他才是湄公河一带的霸主,可惜,没有门路,想成为他赌场的一名保安都进不去。”张晓峰说了自己应聘的过程。 “我有办法。”坤吉平静地说。 听到坤吉说有办法,张晓峰惊呀的同时,也很快能理解,在世界每个角落,都难免存在警匪一家的情况,何况这里是金三角。 “你可能误解了,像我这样的一个水警局的小职员,吴垴坎那样的大佬,肯定不会看我一眼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只阿猫阿狗,也许还不如你呢。”坤吉似乎看穿了张晓峰的想法。 “你们虽然分属不同的国度,但其实就是河两岸,这么多年交往,不是远亲就是近邻,怎么说也能找到人说两句好话嘛。”张晓峰如果否认自己的思想,那样显得太肤浅了。 “你说得没错,”坤吉点了点,“我认识吴垴坎组织中的二当家。” 黑帮组织里,有个二当家的不奇怪,坤吉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是不简单的,可是,坤吉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张晓峰吃了一惊。 坤吉说:“垴坎组织中的二当家是个女的,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明星的脸,模特的身材,重要的是,她还是美国名校的硕士毕业生……” “难道她是垴坎的情人?”张晓峰联想了起来,这年头,好白菜往往是被皮糙肉厚的大肥猪给拱的。 听了张晓峰的话,坤吉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惊惶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才小声地说:“这种事情千万别乱说,即便是,但吴垴坎一直没有公开,没有承认,那我们就不能到处乱说,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的天下,他杀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可不是吓大的,别人怕他垴坎,我可不怕。”张晓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想死我不拦你,可你别拉我垫背就行。”坤吉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也许他不知道垴坎的利害吧。 “你就说那二当家的是不是垴坎的情人吧?就你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真是服了你了。”张晓峰对那个所谓的二当家有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叫塔吉娜的二当家一直没有结婚倒是真的。”坤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特么的,三十多岁的一个老女人,没结婚,晚上怎么办?用黄瓜还是茄子?对了,你们这里有黄瓜和茄子吗?”张晓峰像是在问坤吉,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你……”坤吉又惊得像刚开始见到他时候一样,吃惊得语无伦次。 “行了,别再你你的了,塔吉娜虽然是垴坎的二当家,但是,她终归是一个女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就你那胆子,曾经还能在水警局混了那么多年,怪不得水匪越打越多。”张晓峰说话很不客气。 坤吉并没有反驳,一方面张晓峰说得有些道理,另一方面,就怕他再说出一些出格的话来。 在大其力,有很多人在垴坎的场子里混饭吃,说不定在某个地方说过的话,不久就会传到垴坎的耳朵里。 “老哥,你不想说话没关系,但你说过,有办法让我进垴坎的赌场的,什么办法?”张晓峰嘻笑着问。 “我现在还真不敢把你介绍进去了,像你这样无法无天的人,如果在里面闹出什么大事情出来,我这个介绍人就会被满世界追杀,你还是让我多活两年吧。”坤吉有些怕怕的神情。 “你不介绍没关系,但你总得给我说一说那个二当家吧,她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等等与众不同的东西,我找机会投其所好。”张晓峰大度地不再强求。 “她有什么爱好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和她只是偶然的时候认识而已,并不太熟悉,也没有什么交往,本来找她介绍个保安什么的没有什么问题,但……”坤吉有些难以启齿。 “老哥,别介,我知道你的难处,没关系,我们依然是好朋友,等着吧,我一定能进入垴坎的月宫赌场的。”张晓峰很自信。 “你没必要一定要进入垴坎的赌场,你不是说你认识老挝境内的张老板么,他那里的白木棉赌场比垴坎的还要大,还要豪华……”坤吉劝道。 “但我听说现在张老板每个月都要向垴坎的赌场交保护费,是不是真的?”张晓峰眨了眨眼睛。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就势力而言,吴垴坎是土生土长的人,背后有深山丛林里的军阀们支持,又与当地军政要人交往频繁,自然不会把那个张老板放在眼里。”喝了几杯酒,坤吉的话多了起来。 “你也是土生土长的人,难道就没想到有一天,你也成为垴坎那样的人?或者说,把他取而代之?”张晓峰轻声笑道。 “唉呀,你这个人真是,别拿垴坎来说事行吗?”坤吉又被吓得一哆哇嗦,酒变成冷汗流了出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一个好兵,做人嘛,就得有点理想,自我娱乐一下,再说,垴坎五十多岁了吧?我俩也就二十多,他比我们大了近三十岁,我们想成为他那样的人怎么啦?他总有一天会死,他死了以后得有人接替他的位置,这个接替他位置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或者我呢?”张晓峰说话像绕口令似的。 第210章顺利入驻 事实上,坤吉就被他说得一怔一怔的,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塔吉娜的什么兴趣爱好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有一个老母亲,这个老母亲很有爱心,经常收容一些流浪狗,不让别人杀来吃,家里养了不少,每个月花了不少钱出去……”坤吉有了帮助张晓峰的意思,但是让他介绍他进去,他还是不敢。 “谢谢你!等我进去了月宫赌场工作,我再请你喝酒。”这个消息对张晓峰来说确实重要。 “其实,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坤吉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张晓峰的三根金条,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垴坎的赌场我是进定了,你呢?有什么打算?”张晓峰问。 “我还是看看吧,也许正如你所说,我的胆子不够大,可能做生意更适合我一些。”坤吉叹了口气。 “垴坎也是做生意的呀?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动物世界,弱肉强食,丛林规则,无论做什么,这些东西躲也躲不掉的。”张晓峰说道。 “那你的意思?”坤吉摸不着头脑。 “等我进了月宫赌场,你也进来,咱俩兄弟一起,共同打拼一下,说不说会有所收获呢。”张晓峰轻松地说道。 “这个……让我想想吧。”坤吉犹豫了。 张晓峰又和坤吉喝了一会儿酒,洒饱饭足以后又去了一家泰式按摩店。 按摩店老板叫出十几个高低黑白不一的女人,站成一排,让他们挑选。 “你喜欢谁呀?”坤吉问张晓峰,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些女人,不断吞咽着口水。 “你先选吧。” 张晓峰的眼睛也在她们身上游来游去,真是大哥和二哥,哪个也差不多。 坤吉不管三七二十一,选了两个最漂亮的女人,就进了房间。 因为张晓峰说过,由他买单。 坤吉带人走了后,剩下的女人都把脸转向张晓峰,对他含情脉脉,暗送秋波,让他实在受不了,就挑了个姿色平平的女子,急忙逃离了大厅。 这年头做什么生意都是人多,压力大呀,所以对待顾客的态度就十二分的热情,其实,顾客一般不喜欢这样。 张晓峰挑选姿色平平的女人自有他的道理,同等价位下,绝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漂亮的,所以,漂亮的女人经历的男人就多,也许一个晚上接待了好几拔人了呢,给人的感觉反而不是太好。 只要身材好,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你喜欢在一个清静人少的河里洗澡,还是在游人如织的海滩游泳? 泰式按摩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折腾。 泰式按摩是各种按摩中最激烈的,从脚趾开始向上按摩到头顶结束,按摩的女人用两手、两臂、两脚及全身重量滚压…… 喝酒有点多的张晓峰都快受不了了,都有了些反胃的感觉,他急忙叫停。 “先生,我按得不够好吗?”为张晓峰服务的女人惊呀地问。 话说这么年轻帅气的他选了她,她心里欢喜,做事自然十二分的卖力,却没想到客人还是不满意。 “不是,你按得很好,你让我喘口气先,”张晓峰吸了几口气,才笑着说,“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到按摩店里来,不是疏松筋骨的,而是轻轻敲打一下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先生,那请您躺好。”女人微笑着说。 张晓峰依言躺好,女人就低头下去,温柔地轻轻敲打着。 当天晚上,张晓峰就睡在了按摩店里,按摩女也没有离开,两个人就这样睡在一起,这种情况,在江湖中,很不多见,也许是彼此双方在寻找一种安慰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张晓峰走在大其力的街头,此时行色匆匆的人都是普通大众,为生计奔波的人,出门的老人和小孩礼貌地打着招呼,一片平和景像。 坏人和恶人还在睡觉! 张晓峰按照坤吉的指引,来到河岸边一套比较低矮的四合院,四间低矮的瓦房,左右各一间厢房,大门对着湄公河,河岸是一条石板路,直达四合院。 湄公河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波光鳞鳞,宽大的河面上,几只破旧的摆渡船只慢吞吞地摇着。 这家的院子和房子比起来显得比较大,院子里摆满了不同的铁笼,铁笼的间隔里装着二十几条狗,狗的狂吠声此起彼伏。 张晓峰到时,所有的狗都一齐大叫了起来! 这引得屋里的一个老妇人着急地跑出门来张望,一脸紧张。 老妇人大约六十多岁,戴着一个花色的巾帕,两鬓斑白,但精神头很好,腿脚很利索,还有一口整齐的牙齿。 “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想偷我的狗去吃吗?”老妇人说着流利的华夏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阿姨,您误会了,我只不过经过这里,你喂养的这些狗狗都在欢迎我呢……”张晓峰礼貌地笑道。 “欢迎你?”老妇狐疑地看着自家收养的流浪狗,一面又观察着一脸真诚的年青人。 张晓峰看她不信,忽然吹出了一声口哨,所有正在狂吠着的狗们全部禁声!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让那个老妇人大感惊呀,惶惑地说:“你莫不是佛祖下凡?”说着就颤颤抖抖地想跪了下去…… 张晓峰急忙把她扶起来:“阿姨,我不是什么佛祖,我只是打小跟这些动物打交道多了,就懂得它们的一点习性而已。” “你说的是真的?”老妇人还是不相信。 “那您看好了,我让它们再叫一下。”说着校奎又呜呜吹了一声。 “汪、汪、汪……” 犬吠声又响成一片! “你真是神人,神人!进来,进来坐坐!”老妇人热情地请他进屋,端茶让座。 张晓峰走进低矮的瓦房,里面都比较简陋,但是却很干净,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年青人,不要嫌这里粗糙啊,来,喝茶!”老妇人很高兴。 “阿姨这里不错,环境清幽,干净整洁。”张晓峰恭维着。 “是呀,我一个老太婆平时没什么事情做,就打扫这打扫那的过日子呗……年青人呀,你对这些狗那么熟悉,是不是家里也养了很多呢?”老妇人打开了话匣子。 “我家里不养狗,虽然我懂得狗的习性,但我不赞成这样圈养它们。”张晓峰说道。 “哦?这是为什么呀?”老妇人很好奇,她还以为懂得那么多的年青人家里一定也养很多狗呢。 “狗是很多动物当中最能懂得人性的,换句话说,人和狗在很多方面是一样一样的,所以……”张晓峰不好说下去了。 听到张晓峰的话,老妇人连连点头,他一停止,她就急了:“说下去呀,像你这样心善的年青人不多了。” “我觉得嘛,既然狗和人是一样的,阿姨您想想,如果有一个慈善家,把大街上乞讨的人都进行收养,用铁笼子关起来,每天给他吃给他穿,他就会幸福吗?”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 “可是,把它们放出去,它们说不定会咬小孩,被人用枪打,拿去煮着吃了……”老妇人迟疑地说,她懂了张晓峰的意思。 “阿姨,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这只是您的一厢情愿,狗既然通人性,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坏,您在院子里做一些狗窝,愿意留下来的自然会留下来,不愿意的狗它宁愿饿着,也不愿意被人关着呢。”张晓峰劝道。 “难道我把它们关起来真的错了吗?”老妇人犹豫地说。 “每一只狗也有它的伴侣,也有它的生活,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它们的,再说,您不是世界的救世主,在您看到的范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就够了,至于它会不会被人打死,那也算是一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吧。很多人我们都无法保障他们的安全,何况是一条狗呢?……”张晓峰说得很隐晦。 老妇人听了张晓峰的话,长时间陷入了沉思。 交谈中,当她得知张晓峰是一名旅游的大学生后,好感更盛,热情地邀请他住到她家里来。 张晓峰谦虚了一翻后,真的就搬进了她家里。 在张晓峰的影响下,老阿姨把流浪狗都放了出来,这些狗和他预料的一样,大部分都跑走了,只有几只原来就养着的还愿意留。 看到自己多日的辛苦付之东流,而且还是好心办了坏事,正如这个年青人所说,狗有狗的人生,老阿姨不由感慨万千,活了几乎一辈子,还是比不上一个年青人看破世情。 张晓峰帮他拆了院子中央的铁笼,只在靠墙边保留一排五六个笼子,笼子是开着的,那些狗狗自由出入。院子里又打扫干净,场地明亮了许多。 张晓峰正在打扫院子的时候,老阿姨去买菜了,说是今天做好吃的给他吃。 忽然,门前的石板路上传来了嗡嗡嗡汽车声。 这条路很偏僻,周围居住的都不是有钱人,一般很少有车经过这里的,但是,张晓峰也并不太在意,依然低着头清扫泥土。 然而,汽车却停在这个院子门口。 而且不是一辆,而是两辆奥迪车,黑色的,不算很豪华,但是价值也不菲。 车刚刚停下,前车上就下来了两个彪悍的身穿黑西装的人,戴着墨镜,很酷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副打扮,张晓峰有一种淡疼的感觉。 第211章不干什么 大热天穿西装也就罢了,现在还是早上好吧,高山那边的太阳都还没照到这里,拍电影呢? 不过,后面那辆车下人的女人,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在拍电影,那是一个明星似的女人,戴着茶色眼镜,是在这个电影节那个电影节才看到的那种女人。 一个小女孩你可以说她美,因为她的美是单纯的美,但是一个女人,你说她美的话,就显得太过庞统,太过肤浅。 这个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就是一个很难说得清楚她的美在什么地方,她就像一个正在走红毯的女明星,气场强大,雍容华贵,品质高雅…… 张晓峰停下扫地的动作,呆愣了那么一刹那。 先前下车的那两个保镖似的人物,看到张晓峰站在院子里,木然不动,马上喝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大爷,兔崽子们,现在才回来?快进屋吧,让你大爷我看看,你们是胖了还是瘦了?”看到别人装逼,张晓峰心里就不爽,不过那个女的除外。 张晓峰这么一说,包括随后又下来的一男一女秘书模样的人全傻了! 那两个保镖回过神来后,转头看向那个明星似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只是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明显很镇静。 她的声音很清淡,没有丝毫感情,没有埋怨,没有愤怒,没有热情,什么也没有。 但张晓峰还是很热情:“我只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外国人,这里住着的阿姨邀请我和她一起住,所以,我就住下了。” “啊?……”女人背后的一个年轻女秘书模样的女孩子惊叫出声,但很快地就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歪了呀?”张晓峰笑着对那个女孩子说。 “我没有……”女孩子强辩道。 “没有你叫什么?好像有人要强尖你似的,有那么夸张么?”张晓峰对她眨了眨眼睛。 小女孩脸色马上红了,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那如狼眼一样的绿光。 “你说住在这里的那个阿姨让你住进她家里来,那她人呢?”那女人态度马上变了,冷冷地问。 “她去买菜了呀,阿姨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呢,要不,你也来?”张晓峰对她的态度不以为忤,笑容依旧和熙,依相温暖。 女人不答话,迈着高跟鞋走进了房间,她的两个随从也一步一趋,那个男随从一脸警惕地看向张晓峰。 “别这样看我好吗?我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张晓峰又对那个白净的男人做出一副难为情扭捏的样子。 那个男的脸色立即青了! 看到效果那么明显,张晓峰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哥们还是有演戏的潜质。 这时候,那个老阿姨回来了。 “姆妈,您怎么乱让一个外人住到家里来?”那个坐在屋里的女人忽然出声。 “吉娜,你回来了?……什么叫做外人?我和这个阿峰一见如故,我还打算认他做干儿子呢。”老阿姨笑嘻嘻的,心情不错。 “啊?认干儿子,姆妈,你有没有弄错?”那个叫吉娜的女人一脸诧异,惊得站了起来。 “你姆妈还没老糊涂,怎么弄错,阿峰,你愿不愿意做我干儿子?”老阿姨转身问张晓峰。 张晓峰听到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别人的干儿子,心里很是无语。不过,成了这个老阿姨的干儿子以后,那她的女儿不就成了他的干姐姐? 干妈不干妈的只是一种称呼而已,至于干姐姐嘛,就有点意思了,时间久了,这个干姐姐十有八、九就会变成湿姐姐的。 “当然同意了,干妈!”张晓峰马上笑着表态。 “唉……阿峰乖。”老阿姨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张晓峰看着老阿姨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心里却在想,她的牙齿为什么不会掉呢? “那……姆妈,您先做饭,我和这个……这个阿峰说说话。”那个叫吉娜的女人对她母亲说。 “好、好、好,你姐弟俩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我去厨房了。”老阿姨起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吉娜和张晓峰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说话。 她的随从都在外面。 张晓峰对她做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但吉娜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两个人走在湄公河岸边,早晨的阳光已经照了下来,但没有什么过高的温度,微风吹佛,很宜人。吉娜的两秘书留在了她家,帮她母亲做饭,没来,只有那两保镖远远跟随。 “你到底给我母亲施了什么魔法,让她这么信任你、喜欢你?”吉娜扶了扶茶色眼镜,目光冷厉地问。 “你这话有点大逆不道的成份……”张晓峰笑道,“我干妈六十多岁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好人坏人她自然分得清楚,我要是能施什么魔法,我就马上对你这样漂亮、有味道的女人施,到时也你喜欢上我,那多好?” 吉娜撇了撇嘴,心里舒服了些,听到别人赞美,无论如何是一件开心的事,但她马上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当然是我干姐姐了,听干妈说,你叫什么吉娜,我就叫你娜姐吧。”张晓峰目光清辙,态度诚恳。 “我很奇怪,我母亲收养的那些流浪狗,我几次让她放走她都不肯,为什么见了你一面,就改变了想法?”吉娜不得不好奇,家里那么多流浪狗,吵闹不说,臭味还挺重,好在她很少回家住。 “你说这个呀?简单呀,我跟干妈说,这些狗都需要自由,需要它的另一半,它们需要过狗的生活,需要传宗接代……”张晓峰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你就是跟我母亲这么说的?”吉娜惊呀地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脸也微微红了。 “切!我听说你还是什么海处留学生,美国名校的硕士,如此大惊小怪,就这点见识?”张晓峰揶揄道。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干嘛对我这么清楚?”吉娜马上警惕地问。 “这不都是干妈跟我说的么,她把你吹得像朵花似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张晓峰摇了摇头。 “我会对你进行调查的,如果我发现你对我母亲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吉娜铁青着脸,脸上没有笑容。 “行,你既然不喜欢我,我走不就成了?犯得着这么黑口黑脸的,谁爱搭理你似的!”张晓峰转身望着河面上驶过的游船,不再看她。 “你想走,晚了!”吉娜对她身后的两保镖招了招手。 那两个保镖马上跑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把他给我拿下!”吉娜下了命令。 她的话音刚落,人影动了,反应最快的不是她的保镖,而是张晓峰,他一个闪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贴近吉娜,从身后捏住了她的喉咙! 看到自己的老板被人控制,那两保镖硬生生地停止了往前冲的脚步,迅急地抽出手枪来,指向了他的脑袋。 张晓峰把头歪向吉娜的脑后,轻声对她说:“让他们把枪放下。” 看到这个人身手如此了得,吉娜知道她的保镖不顶事,冷静了下来,依言叫道:“你们俩,把枪放下!” 保镖无奈地垂下了手枪。 不料,张晓峰却说:“把枪扔进河里去。”说着还对吉娜白晳的脖子吹了一口气…… 吉娜的脖子被袭,心里很恼怒,却是动弹不得,因为那家伙的一只手捏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还环抱住了她的细腰。 她的高材很高,加上又穿了高跟鞋,比张晓峰还高那么一两公分,他贴在她身后,嘴巴几乎挨着脖子了。 “按照他说的去做!”吉娜对那俩保镖吼道,用愤怒来掩盖她慌乱的心情。 两保镖把手里的手枪都扔进了湄公河中,“扑通”两声,只溅出一点点浪花,继而消失不见。 “这样才是我的干姐姐嘛。”张晓峰笑了起来,抬头又对那两保镖冷冷地说,“到河里洗澡去……” 保镖们傻了! “去,还是不去?尼玛的,这么不听话呢。”张晓峰恼怒了。 那两保镖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的吉娜,愤怒屈辱中走进了湄公河里,连衣服也没有脱,因为面前有着他们的老板,而且是女老板。 看到保镖们被逼进了河里,吉娜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的话,开个价。” 张晓峰却放开了她,反问道:“是你让人来抓我的,你是我干姐姐,我对你干什么?” 他说着又拉起了她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回家吧,干妈可能煮好饭了。” 吉娜凌乱了! 心智强大的她,此时此刻头脑一片混乱,已经无法做冷静的思考,茫然地跟着他走。 那两个泡在水里的保镖,还担心张晓峰对他们老板不利呢,现在看到这种温馨的场景,惊得墨镜掉进了河里都不知道。 “你说,如果我们能经常在这条河边牵着手散步,算不算是一种幸福?”张晓峰打破沉默,问。 吉娜这才回过神来,奋力摔开他的手,当先朝前往家走。 张晓峰就跟在她后面,不断评头论足:“屁股够圆,脚也很直,造物主的杰作呀……” 吉娜羞愤交加,遂奔跑了起来! 张晓峰摇了摇头,转身对着跟上来的保镖说:“谁让你们上来的?” 那两保镖看到他们的老板脱离了这个人的控制,不再害怕,都怒视着他,恨不得对此人剥皮抽筋才解恨。 “看什么看,相不信我把你们俩狗眼挖出来?”张晓峰忽然恶恨恨地说道。 那两个保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第212章毫无顾忌 看到这两个保镖如此迟疑,张晓峰忽然又笑了:“两位哥们,今天不好意思了,来,抽烟!”说着他拿出两支烟来分发。 保镖们迟疑着不愿意接,但态度好了很多。 “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又不是娘们,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千万别像个娘们似的,你们的衣服——我赔了。” 他们还以为他只是说说呢,没想到他拿出了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出来,一人分了一根。 保镖们想硬气地不接,但还是挡不住内心深处的挣扎和渴求,半晌以后就半推半就地拿了。 “这就对了嘛,来,抽抽烟……”张晓峰又再次递烟出去,笑道。 这次他们很爽快地接了,一起抽了起来。 交谈中得知两人一个叫登胜,一个叫登猛,是吉娜小姐的专职保镖。 “老弟,你和我们吉娜小姐是怎么一回事呀?”登胜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讨好地问。 “他母亲认我做干儿子,她觉得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所以就想为难我了……”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呵呵,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了呢,原来是家庭纠纷呀。”登猛打着哈哈,他拿了张晓峰的一根金条,今晚上又有得赌了,顿时心情大好。 “你说得太对了,就是家庭纠纷!女人嘛,心眼就是太小,别理她,她不愿意认我,我还懒得理睬她呢,咱哥们今晚上一起玩儿去……”张晓峰亲热地和他们搭了肩膀,说说笑笑一起回去。 吉娜回家又问了一遍母亲,发现这个干弟弟没有什么可疑的问题,只好暂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在家里等了好久,还没有看到张晓峰回来,就走出院子,眼前的一幕情形却让他惊诧不已—— 张晓峰走在中间,她那两个全身湿漉漉的保镖分列左右,三人搭着肩,嘴里叨着烟,一副流氓无赖的派头,远远听不着他们在说什么,却能看到他们时不时爆发出大笑声,打打闹闹乱成一团…… 难道这个人真的会使魔法?她母亲,她的保镖,和他都成了一家人,这个现象让吉娜一时难以接受。 她只好缩回院子里,装着摆弄花草,好好观察一翻在作计较。 不久,三人回来,那两名保镖征得吉娜的同意,先开一辆车回去换衣服,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临走前,登胜对张晓峰很客气地说:“老弟,我们吉娜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吧,都是一家人,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张晓峰正色地说。 吉娜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低着头吃饭。 老干妈却一脸笑眯眯的,不住地劝酒劝菜。 吃完饭后,大家聊些有的没的,然后吉娜接了个电话,就想回去了。 “你想不想到我那里去玩?”吉娜主动地对张晓峰说。 “好啊,好啊。”张晓峰喜笑颜开。 “姆妈,那我带阿峰到我那里看看,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吉娜向她妈妈说了一声,不等回答,转身就走出了院门。 “干妈,那我和娜姐先去了,有空再来看您!”张晓峰也打了个招呼,拿上他的简单行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有空常回来看看哟。”远远还听到老人的嘱咐声。 开车的是男随从,张晓峰没有坐副驾驶室,与吉娜和她的小秘书挤在后座上。 “你为什么不坐前面?”吉娜没好气地问。 “前面的位置是保镖坐的,我又不是你的保镖,我干吗坐前面?”张晓峰转头一脸无辜地问,说得理所当然。 吉娜无奈转头,目视前方,不,看着驾驶靠椅出神,坐在中间的小秘书惊奇地不断看着张晓峰。 “小妹妹,我是不是长得很帅呀?你看得那么入神。”张晓峰微笑道。 “别搭理他,小心他对你不怀好意。”吉娜提醒道。 “我未婚,她未嫁,尝试着接触一下,这也叫不怀好意?”张晓峰对这个老女人很是无语。 “你和她又不认识,怎么知道她未嫁?”吉娜忍不住好奇心。 “女人嘛,结不结婚从屁股就能看得出来……”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无耻!”吉娜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那个小秘书却很好奇,问道:“为什么呢?” 张晓峰说:“这个问题从运动学的原理上就能解释得通,有时间咱俩好好交流交流……” 小秘书兴奋地说:“好啊,好啊。” 吉娜怜悯地看了她的秘书一眼,又怒瞪了张晓峰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如果自己挖坑往里跳自取灭亡的话,谁也救不了她。 说话间,车子就开到了月宫赌场。 金三角地区不缺的就是土地,建的楼房并不高,月宫赌场才有五层,在周围已经算是高大上了。 吉娜把张晓峰带到三楼,带他进了一个办公室似的房间,交待他不可乱走,就出门了。 张晓峰等了十几分钟,有些不耐烦,心想,特么的,这算什么回事?小爷我今天是来玩的,不是来坐冷板凳的,联想到吉娜一直对他有意见,出去了这么久,肯定不会拉什么好屎,越想越不对劲。 可是,房门外走廊都是监控,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他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刚好又对着湄公河,此时正是中午,河面上看不到有船只经过,前面道路上也没有人影,他就从窗户边窜了出去! 他就像一只壁虎似的,一个窗户一个窗户游过去…… 当他爬到五楼的一个房间,发现里面传来了吉娜的声音:“……这个人的身手不错,你派三个好手上去,带上冲峰枪,把他给我绑起来审问,如果他反抗,必要的时候就开枪……” 张晓峰听了这些话,眼神一凝,心也沉到了谷底。尼玛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吉娜打电话过去了十多分钟,楼下还是没有传来消息,这让她有点坐立不安,烦燥不已。 她站起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安静安静,但等她走出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张晓莉峰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腾云吐雾,姿势潇洒。 吉娜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下面房间里等的么?” 张晓峰反问:“等什么?等冲峰枪?” “你已经听到了?”吉娜惊愣住了,下意识地就想往门外跑。 “我不想听可也没办法,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别紧张,我并不想杀你,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是躲不掉的。”张晓峰仰头向天花板吐着烟圈,看都不看她。 吉娜叹了口气,她悲哀地发现,他说的是实话,只好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也并不想杀你,但对你的出现有很多好奇的地方,打算把你抓起来审问而已……”吉娜轻轻地说。 “你应该去当警察,在你眼中,什么都是疑点,谁都是坏人,我对你本来没有什么威胁,你何必处处和我作对?”张晓峰叹了口气。 “那你对我想怎么样?”事到如今,吉娜看到他那冷酷坚毅的脸,心里没由来的一颤。 “我不管你想不想杀我,但你三番五次的作为,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安全,我当时跟你妈妈说过,就是一条狗,它也需要自由,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它,你妈妈听了我的话,才同意把那些流浪狗放走的,可是你却认为我搞什么魔法迷惑你的妈妈……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读到狗尾巴去了?”张晓峰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对不起!是我多心了。”吉娜不得不低头。 “不是多心那么简单,如果今天我被你抓了起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现在就会在你们地牢里接受酷刑了,是吧?”张晓峰莞尔一笑。 “我……”此刻吉娜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却没来由一紧,她无话可说,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 “脱衣服吧。”校奎突兀地对她说。 “啊?……”吉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么?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想控制掌握别人,就要有被人控制掌握的觉悟,上帝给与人的机会是公平的,想得到就要先失去。”张晓峰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 “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毒品,给你女人,甚至枪支弹药……” 吉娜这下慌了,在这个风轻云淡的年轻男人面前,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她就是面对垴坎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我不缺钱,不缺女人,毒品我不需要,枪支弹药我也有。——你应该知道泰国清盛水警局被抢了一批枪支弹药了吧?那是我拿的!”张晓峰笑笑。 “你拿的?”吉娜闻听此言,悚然动容! 当初她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很意外,猜不透在金三角谁还有这么大胆子?垴坎都没有。 万没想到主角却是这么一个外表文弱的人拿的! 此时,她看向张晓峰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敬畏,有些忌惮。 “跟你解释了那么多,就是让你认清楚形势,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也不可能出现侥幸的机会,脱吧,我教教你怎么做人……”张晓峰面无表情。 吉娜一咬牙,站起来,闭上眼睛,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坐下来,放松,别紧张,就像小时候打预防针一样,担心也打,不担心也打,朝着开心的地方想嘛。”张晓峰的声音很温柔。 吉娜现在后悔死了,她不是捅了一窝马蜂窝,而是触怒了一个魔鬼! 吉娜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努力地控制住叫出来的冲动,她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洞,不断地吞蚀着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无论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意识也逐渐模糊不清…… 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大风大浪中漂摇,已经身不由已,想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 第213章场所纠纷 不管痛苦也好,快乐也罢,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正如张晓峰所说,愿意也行,不愿意也行,反正都要经历,就像苦难的人生,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 等两个都穿好衣服,吉娜摸了摸潮红的脸,这种现象,让她无地自容! “我妈妈认你做干儿子,你却这么样对待她女儿,你怎么对得起她?”吉娜此时多了几分居家女人的味道,怨嗔地说。 “我对干妈挺好的呀,有时间我就去陪她,至于她女儿嘛,她对我好,我就对她好,她对我不好,我也没必要对她以礼相待。”张晓峰拿出烟来,吸了几口,感觉很惬意。 吉娜说不出话来,现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这个人对她母亲和她并没有什么所求和恶意。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出去转转,看看你们月宫赌场,听说美女如云,我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像我娜姐漂亮的出来,”张晓峰说完,起身走出门去,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叮嘱道,“千万别想再打我的主意,你就算集合整个月宫赌场的人,都抓不住我,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但要先想好后果……” 吉娜气结! 她几次抓起了电话,却又犹豫着没打,无力地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当初派出去收拾张晓峰的三个手下才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人都抓不住,还要你们干嘛?……”吉娜冷厉地责问,她把怨气都发泄在这几个办事不力的保镖身上。 “对不起,小姐,我们刚进入房间,就被人从后面敲晕了,然后就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臭袜子,等醒来的时候就被锁在了那个房间里……”一个保镖低声说。 这个人身手如此利害,这在整个月宫赌场恐怕也找不出来,吉娜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小姐,我们还要去找他吗?听说他出现在了赌场中。”另一个保镖拭探性的说。 “不用了,他是我妈认的干儿子,也算是我的兄弟,本来我就是想试试他的身手而已,辛苦你们了。”吉娜对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她的两个贴身保镖登胜和登猛都不是张晓峰的对手,现在反而成了亲兄弟似的,公司里的这几个人一出场,其结果更糟,更丢人,可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么说,张晓峰也是她母亲的干儿子,来硬的不行,她只能采取软的了。如果张晓峰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为她所用,那她在垴坎组织中的地位就会更加巩固,这是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的根本原因。 话说张晓峰下了楼后,就到了赌场,一开门进去,喧闹声就扑面而来,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声音根本透不出去。 他来到赌场,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西看,满脸都是好奇之色。 进这么大的赌场,这对张晓峰来说,这是他的第一次,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里面流光溢彩,灯壁辉煌,相对于赌桌,他更爱看那些身穿吊带裙的姑娘们,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很养眼,很诱人。 他四处浏览着,大饱眼福,不料,和一个急冲冲而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是你?”两人同时惊叫。 张晓峰撞上的女人居然是滨海市的何家大小姐,何莹! 何莹一直未嫁,掌管着何家明面上的白道生意,应该是日理万机很忙才对,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金三角,难道她何家也做这种黑色面粉生意不成? 何莹看到不小心撞着的人居然是张晓峰,心下大喜! 马上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温柔地说:“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对他如此亲热,他一点也不奇怪,在滨海市,何莹就和他有一腿,虽然是他强上的,即便如此,正如一个女作家所说的那样,通往女人心的是那条道道,如果一个男人能让一个女人臣服了,她做梦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又怎么可能会恨你呢? 张晓峰笑道:“我无处不在!倒是你,应当很忙才对,何以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何莹说:“我和几个姐妹出来旅游,到了这里,一时好奇,就进来试试手气……” “那手气如何?如果赢得多了,给我点零头,我正缺钱用呢。”张晓峰说。 “手气不好,带来的钱都输光了!”何莹说,何家虽然有钱,但一下子输了几百万,也很心疼,尤其是一个女人。 “输光了没关系,小爷我有,正好我不会赌,我出钱,你出力,输了算我的,赢了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张晓峰笑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缺钱花么?怎么可能又有钱来赌?”何莹对他前言不达后语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我没有小钱,大钱不缺。”张晓峰一脸平静,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 “这话怎么说?”何莹好奇地问。 张晓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你这小娘们不是说要上洗手间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勾引小白脸了?” 张晓身转过头,看到一五短身材三十来岁的汉子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何莹。 何莹看到此人出现了,有些紧张,死死抓住张晓峰的手。 “你是谁?”两人同时问。 “我是你大爷!”张晓峰很快地回答。 “操你大爷!”来人回答得更绝。 张晓峰身随意动,一手挥出—— “扑通!” 那个男人被张晓身一个直勾拳打中,仰面摔倒在地上,不过,幸好地上都铺了地毯,摔得不是很疼。 “你……你……” 是男人都好面子,被人当众拳击,面子早已经掉了一地,那个男人爬起来时,脸已铁青,用手指着校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月宫赌场的安保做得是很到位的,此时已经有四五个保安跑了过来,跑来的保安手里拿的不是电棍,而是黑漆漆的手枪! 看到有保安过来,那个被打的汉子马上叫屈道:“这个人动手打了我!” 几个保安看是张晓峰,微微吃了一惊,他们当中就有两人曾经奉吉娜小姐的命令去捆绑过他,不料人没绑着,还反而被敲晕了,现在吉娜小姐说这个人是她弟弟,自然不敢再得罪。 张晓峰的身份和大名短短时间就被保安们从对讲机和监控中知晓了。 “这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有个保安迟疑地说。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又不认识,怎么会有误会?我一到这里,他就出了一拳,我就倒了地。”那个汉子边说边做手势,身体还躺在地上比了比。 张晓峰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连比带划的,也不作声。 不过,他身边的何莹倒是有些紧张和不安。 “那他为什么别人不打,单单打你?”另一个保安问。 这个保安的头脑还是挺好使的,和某地的法官有得一拼了。 张晓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你……你们就是这样为客人服务的吗?”汉子叫嚷着,看得出,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应该是常客。 “这个……那个……”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难了。 赌场的服务意识里,顾客就是上帝,别说为难,就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也只有吞下去了,如果让客人不满意,投诉上去,后果很严重。 看到保安为难,张晓峰冷冷地问那名汉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我不就骂了你一句吗?这可是你先骂我的,说什么是我大爷,我才生气骂你的。”汉子急忙表明。 “靠,一句脏话我才懒得搭理你,你知道她是谁吗?”张晓身指着身边挽着他手臂的何莹说,“她是我女人!” “她是你女人,怎么可能?” 那个汉子很惊呀,他在这里几天了,很早就注意到了何莹,只看到她有几个女伴,根本就没有认识其他的男人,现在怎么就出了一个小白脸? “不是我女人,难道是你女人?特么的,信不信我立马削你?”张晓峰怒了。 “王先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在这里,如果您是对的,我们一定会帮您讨个公道,但现在您有错,就不好意思了……”一个保安见机地说。 “就……就算我有错,但他的女人也有错在先……”王先生着了急。 这里的规矩,就是有过错的一方就必须得到受害一方的谅解才行,能得到谅解就要大出血,赔偿或者做一些让受害者解气的事情。 “什么有错在先?”张晓峰皱起了眉。 “我们在一起赌钱,你的女人没本钱了……有人就提出,如果她再输,就……就让人摸一下她的……啊!”王先生还没说完就被张晓峰一脚踹飞。 还真别说,这里保安的身手还是不错的,王先生刚被踢,就有两人抢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不让他倒在地上。 “他打人你们都看到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个公道,我就投诉,向垴坎投诉你们!”王先生大吵大闹了起来。 “妈逼的,我女人是你能摸的吗?我让你摸,我让你摸……”张晓峰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用手拍打着他的头。 “张晓峰先生,张晓峰先生,您不能这么做,求求你不要打了好吗?” 王先生还没哭呢,那几个保安几乎哭了。 第214章赢了钱财 这么一闹,赌场里乱成了一锅粥,这种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好多好事者都围过来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这人是谁呀?敢在垴坎的场子里打人,这下麻烦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是呀,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场子?”另一个人也摇了摇头。 “也许,不是猛龙不过江吧?”有一个瘦高个说,这个地方,龙蛇混杂,说不定冒出条猛龙来也说不定。 “切,这里是什么地方?金三角!山高黄帝远的所在,垴坎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以前有多少世界级的公子哥到这里来闹事,还不一样被收拾了!”一个矮个子反驳道。 赌场里的事情,监控室里面的保安及时汇报给了吉娜。 吉娜是组织里负责业务的副总,地位仅次于垴坎,平时垴坎的精力大多放在走上层,和政府军警高官打打牌,给深山里的种烟的军阀们送送礼,组织里面的事情大多吉娜说了算。 听到汇报后,吉娜马上用对讲机命令把他们三人都带到五楼她的办公室里去。 三个人被带到了吉娜位于五楼的办公室,这里之前还是张晓峰和她肉搏的现场,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但细心的他发现,里面喷了不少香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吉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神情威严,态度清冷。 “你们居然大闹赌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吉娜冷冷地问。 那个什么王先生脖子一缩,他知道这里很多事情,不会因为客人有钱有势而网开一面,谁犯错就得接受残酷的处罚。 何莹心里也惶惑不安,她是过错的一方,俗话说愿赌服输,她赌输了不但借故逃避,没想到后来张晓峰又当众打了人,大家亲眼目睹,这下事情严重了。 不过,她看到身边的张晓峰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心也定了不少。 “吉娜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小姐在赌钱,后来她输光了,没有了本钱,就有人提议,如果她再输,输一次就让摸一次……”王先生艰难地选择着语言。 “女人是你随便摸的吗?”校奎又骂道。 “吉娜小姐,您看看,您看看,他如此不讲礼,您要给我作主呀!”王先生一脸可怜相。 “那,这位小姐赌输了吗?”吉娜平静了下心绪,依然面无表情。 “输了!”王先生抢着说。 “我没有问你。”吉娜说。 “是、是……”王先生急忙赔着笑脸。 “我是输了,但我没有赖账,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间,没想到这位先生却跑到大厅里来大呼小叫,所以……所以就这样了……”何莹本来还很担心,但看到张晓峰在这里居然还敢骂人,心里奇怪的同时,放心不少,口齿也伶俐了。 “我在包间已经等了很久,以为这位小姐赖账,才出来问的……”王先生被绕懵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你们在一起赌钱,这位小姐输了,她要上洗手间,但没有明确赖账,而先生你着急,跑到大厅里来,语言不当,起了冲突,是不是这样?”吉娜总结道。 “是这样……不是,我是着急不错,可我刚在大厅遇到这位小姐,就被……被他打了……”王先生指着张晓峰,还退开了几步,害怕又一次挨揍。 “你们在大厅的情形,我们的监控拍得很清晰,要不要看看?”吉娜耐心地问。 “这……”王先生犹豫了,他得重新想一想有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来。 “看什么看,不是赌钱吗?咱们继续赌不就完了,干嘛在这里啰里啰嗦的?”张晓峰笑着说。 “这位小姐没有钱了还怎么赌?”王先生怔怔地问。 “她没有,我有呀,你才有几个破钱呀,敢在这里嘚瑟?走啦!”张晓峰说着就搂着他的肩,连推带拉地走出了吉娜的办公室。 “我们的事情还没处理呢……”王先生奋力挣扎,但他个子矮小,被张晓峰夹着动弹不得。 “处理啥处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赢钱吧……”张晓峰不由分说地拉他下楼。 看到两人走了,何莹也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的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一齐抬头看着吉娜小姐。 吉娜只是取下茶色眼镜,用手支撑着桌面,揉着鼻梁,没有说话。 看到这种情况,几个保安相继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张晓峰拉着那个王先生,来到一个包间。 包间里面还坐着二男二女,在等待,都有些不耐烦了,看到忽然多了个人,都一脸好奇地盯着张晓峰看。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过来看看。”何莹介绍着。 大家坐下来后,王先生无奈,只好问:“钱呢?拿出来吧!” “啪!” 校奎二话不说,把三根金条扔在桌子上。 “这算什么意思?”桌子上的人都立起了眼,在坐的都是有钱人,当然不把这一点金条放在眼里。 “没什么意思,我出来不带现金,只带这个,难道这个不能做赌资?”张晓峰问。 这个赌场可以用现金赌,不用换筹码的,当然,没有现金只好转账取筹码了。 都是有钱人不错,但还没有人随意把金条带在身上做零花钱的。张晓峰这么一说,谁也不敢再小看他,大家都是出来赌的,既然对方有了赌资,那就赌呗。 自从有了钱以后,张晓峰对赌钱慢慢就没有了兴趣。 他坐在何莹身边,出钱让她赌,而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放在桌子底下,放在她的大腿上…… 何莹虽然被骚扰,但他这一做法,却向她传递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这家伙根本不在乎输赢,这让她心中大定。 每个人都有一个经验,拿着别人的钱赌,往往会赢,因为那是别人的钱,输了自己不心疼不紧张,心情平静冷静的人自然心思敏捷,反应好。 不一会儿功夫,何莹就赢了好几把。 “你们是不是耍老千呀?”王先生狐疑地看着张晓峰和何莹。 “谁耍老千,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耍老千了?”张晓峰很不满。 “我就一直看到你把手放在桌子下面动来动去的,你不是在做手脚在做什么?”王先生指出张晓峰的异常来。 一听这话,桌子上几个输钱的赶紧跑到张晓峰和何莹的身边来观看,却发现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而已。 “我靠,我摸我女人关你们鸟事?输不起就别赌,什么人呀这是!”张晓峰又感觉到淡疼,都是成年人嘛。 这么直白的话,何莹闹了个大红脸,像关公似的,但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几个人只好讪讪地退回了座位,继续赌。 可是,这下子桌子上的几个人心里更加不定,更加不平衡,一面赌钱,一面却不由自主地想着别人在摸大腿,还能赢么?就连边上的两个大妈,心里也忽然七上八下,空落落的不得劲。 如此背景之下,何莹的手气时来运转,大杀四方,不一会儿功夫,就收获了不少钱财。 何莹越赢心情就越好,心情越好就越赢,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赌运,那种越输越想翻本的想法是根本不可取的,因为你已经不淡定了。 何莹她们这一个包间赌到天黑,该吃晚饭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肯再赌,何莹不但把这些天输了的钱赢了回来,而且已经翻倍了。 “你说过,我们赢的钱二一添作五,我数数,算一下大概,把你应得的分给你。”等其他人离开包间以后,何莹笑着说。 “还是算了,钱先放你那吧,等哪天我落难以后再找你要吧。”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落难?你一向不是意气风发的么?今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何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有感而发而已,你不要太敏感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张晓峰说道。 两人起身走出包间,不料,登胜早已经在门口等他:“张晓峰兄弟,我们小姐有请!” 他所说的小姐当然就是吉娜了。 “她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没消气呀?”张晓峰对着登胜笑道。 “好像没生什么气,我看她心情挺好,如果你能哄哄她,你们的关系就不会有什么障碍了。”登胜好心地提醒。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张晓峰说。 “那个人说的小姐是谁呀?”何莹问,她语气中带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复杂感情。 “就是那个吉娜呀,中午找我们谈话的那个。”张晓峰没必要瞒她。 “你和那个吉娜很熟悉吗?”何莹有些微微吃惊,她联想到今天在她办公室张晓峰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终于知道他的底气了。 “也不是很熟悉,她妈妈认我做干儿子,可是她却有些不太乐意,什么玩意?惹我生气,我打她屁股……”张晓峰装出一付凶恶的样子。 “你这家伙,怎么乱说话,吉娜小姐人可是挺好,你们有这一层关系,真是你的福气了!”何莹开心地笑道。 “也许吧,不给我添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张晓峰不置可否。 “既然吉娜小姐找你,你就走吧,不要陪我了,我还在这里待好几天呢,咱们还会见面的。”何莹说。 “晚上我去找你交流……”张晓峰靠近她的耳朵边小声说。 何莹脸色一僵,也不答话,急冲冲走了。 第215章想做生意 月宫赌场,除了包间,大厅和过道都装有高清的监控,吉娜自从张晓峰离开她的办公室后,她坐在电脑前,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当张晓峰和何莹出了包间,在大厅里边走边交谈的时候,吉娜对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那句“打她屁股”的话,让她有点无地自容,因为监控室里还有保安在值班,想必他们也已经听到了,她看的视频是通过内线转过来的。 她正在气恼,张晓峰却已经闯了进来:“娜姐,是不是请我吃晚饭呀?” “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吉娜不动声色地问。 “普通朋友吧,我和她在滨海市就认识,到了这里,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张晓峰随意地说。 “什么普通朋友?依我看,关系不一般吧?那么亲密,不但出钱给她赌,还陪了她一下午,是不是今晚上还去陪她睡觉呀?”吉娜讥笑道。 “你吃醋了?”张晓峰好奇地望着她,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谁吃你的醋了?没皮没脸的,你最后向她说了什么?”吉娜问。 “还说没吃醋,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对不对?”张晓峰惊诧地用手指着她。 “我没有,我就是好奇。”吉娜别过脸去。 “我和她,只不过是生意上认识的熟人而已,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她的年纪,估计可以做我妈了……”张晓峰信口开河,如果何莹听到他这句话,指定得气死。 “做你妈?她有那么大年纪?”吉娜有些不相信,那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难道真如张晓峰所说的那样四十多了么? “这年头,脸是假的,鼻子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所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张晓峰继续胡扯。 “你这流氓,嘴上能不能留点德?”吉娜对他翻着白眼。 “对了,你叫我上来干什么?”张晓峰问。 “我……想请你吃晚饭。”吉娜吞吞吐吐,她想对张晓峰采取笼络的方式,但这样做还是让她难以说得出口。 “那就走呗,我都饿了。”张晓峰说。 两人来到月宫赌场的食堂,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 吉娜没有去包间,就是想表明一种姿态,真正确定了她和张晓峰亲密的关系,干姐干弟这个名分。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现在还在读书,毕业了想不想过来帮我?”吉娜试探地问。 “想呀,多少钱一个月?”张晓峰就一个财迷的样子。 “这个要看你能做什么了,有很多种工种的。”吉娜说。 “其实,你让我来,不给钱我也干,你是我干姐嘛。”张晓峰夹了一块鸡块,巴嘎巴嘎啃了起来。 “真的?”吉娜扶了扶眼镜。 “一口唾沫一根钉,上刀山,下油锅,眉都不皱一下,真的,骗你是小狗……汪、汪、汪……”张晓峰边说边学狗叫。 吉娜嫣然一笑。 可是再精明的她,却不懂得张晓峰设下的局,他一边说狠话,却一边也在学狗叫,意思是,我就是做狗,也要骗你。 “我让人给你开间房间,你就长时间住在这里吧。”吉娜说。 “我不是住到干妈那里去了吗?刚刚搬进去,马上就离开,她老人家会不会多想?”张晓峰说。 “我会打电话给她说的,我这里很忙,需要人手,姆妈会理解的。”吉娜说。 两人吃完饭后,就离开了饭堂,吉娜让秘书给张晓峰开了个套间,又让人从家里把他的行李搬了过来。 吉娜前后的态度变化,让张晓峰都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看得很开,不管她是什么想法,他都不怕,总之,月宫赌场终归是住进来了。 他洗了个澡后,想起和何莹晚上的约定,不,是他的约定,就打算去找她。 他穿上衣服,刚拉开门,却看到一只摄像头对着他的房门,他心里一惊,又缩了回去。 打开窗,发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月宫赌场是建在湄公河边的,主要是依靠水路,所以,周围没有什么路灯,他闪身出了窗口,如一只壁虎,向着何莹的房间摸去。 对于张晓峰从窗户跳进房间里来,何莹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滨海市的时候,就这样被他欺负了几回,她只是奇怪,这家伙身手怎么会如此了得? “我没有失言吧?”张晓峰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土,对她笑道。 “谁同意你了?”何莹没好气地说。 “当然是你的小妹妹了。”对她那冷淡的态度,张晓峰也习以为常。 “流氓!”何莹的脸微微红了。 “你洗过了么,要不,一起洗洗?”张晓峰问。 “你自己去洗吧,全身臭哄哄的。”何莹皱了皱鼻子。 “俗话说,臭男人、臭男人嘛,不臭,还是男人么?”张晓峰说着就在房间里脱了衣服,一股脑儿地扔在沙发上,转身走向了洗手间。 何莹看着他那年轻健康的身体,不觉一呆。 她心里乱糟糟地坐在床边想着心事,却听到洗手间里喊:“莹姐,帮我送条毛巾来。” 毛巾不是在洗手间的么?这家伙,找个理由都不会找,何莹无奈地站起身,来到洗手间。 “帮我搓搓背,痒死了!”张晓峰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 何莹何曾给别人搓过背,手忙脚乱地帮他擦了几下,都不得要领。 张晓身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我帮你搓吧。” “我洗过了。” 何莹小声说完,正准备出去,却被张晓峰硬拉进了浴缸里…… 从洗手间到席梦思床,何莹没有像以前那样急冲冲去洗手间冲洗,而是和张晓峰静静地躺着。 “我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帮忙。”何莹说,一边用手轻轻划着他的胸膛。 “什么事?”张晓峰慵懒地问。 “我想买点这里的土特产……”何莹轻声地说。 “你上瘾了?”张晓峰惊呀地支起了身。 “我不是上瘾,就是想做这方面的生意。”何莹眼神闪烁。 怪不得她会跑到这里来旅游呢,看来是考察市场来了。 “你们何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去做这方面的生意,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么?”张晓峰很不理解,何家子弟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很多,不少人都位高权重,一旦事发,后果何其严重。 “家大业大只不过是外表,这几年我们的生意铺开得太大,又出现了一些决策失误,现在已经债务重重了。”何莹苦笑。 张晓峰虽然在劝,但何家和他一直不对付,他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呢,早点出事最好。至于何莹嘛,有他在,她不会挨饿的。 “你买这种东西,我怎么能帮得上忙?”张晓峰问了关键的问题。 “我了解过,金三角的产品,大部分都经过垴坎的组织流出去,而那个吉娜,就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何莹向他解释。 张晓峰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他初步了解过,只是还没有证实,现在听了何莹的话,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要我帮忙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在滨海市里出售。”张晓峰说,他当初也是这样和三爷说的。 “为什么呀?你一边读书,一边不也是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混黑么?”何莹很不理解。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滨海市,我的熟人很多,我不想有谁因为我的帮忙,而走上家破人亡这一条路,那样我会心里不安的。如今在我掌控的城南,就不允许那种东西出现!”张晓峰说得斩钉截铁。 “那让我想想。”何莹说。 ……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出现在吉娜的办公室。 “这么早跑到我这里来,有事吗?”吉娜问。 “那个何小姐说想向你买点面粉,让我帮忙,我答应了。”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你答应?我的生意都是统筹安排好的,老客户方面不能说减少就减少,你这么一搅和,我很难做的好不好?”吉娜撇了撇嘴。 “这种面粉是稀缺产品,不怕没有客户,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怕着谁来?再说了,我在何小姐面前把你夸得像朵花儿似的,现在你说不给,咱俩的面子往哪儿丢?”张晓峰说得理直气壮。 吉娜被他气笑了:“是你丢面子,又不是我丢面子,别把咱俩往一块扯。” “咱俩谁跟谁呀,我丢了面子,你一样没有,我是你弟弟嘛,虽然不是亲的,但也算半个,五成,最后四舍五入,得,还是弟弟……”张晓峰涏着脸说。 “咯咯咯……笑死了我都……”吉娜被他绕口令一说,开怀大笑。 “那你同意了?”张晓峰见机地问。 “那好吧,你叫她下午来找我谈……说实话,现在大山里面的货也不全部往我们这里走,出现了不少秘密通道,直接运往外面,所以,到了我们这里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少了。”吉娜无奈地说。 “其他通道?我们直接去抢过来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这种办法不是没想过,而且也做过,到头来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吉娜摇摇头。 “黑吃黑是我的拿手好戏,你给我人和枪,我保证帮你把货抢回来。”张晓峰说得很轻松。 “真的?你能做得到?”吉娜不相信地问。 “做是肯定能做到,但我也有个条件。”张晓峰说道。 “每次行动,所没收得到的东西,货归你,钱财归我,怎么样?”张晓峰说。 “你不是说咱俩是一家人么?怎么又提出分东西了?”吉娜微笑。 “亲姐弟,明算账嘛。……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张晓峰说道。 “行!我这就安排人员打探消息,一有机会就让你去。”吉娜下定了决心,她倒是想看看,张晓峰能有多大能耐。 第216章打算承包 当初张晓峰和三爷就有个计划,改变金三角的统治格局,让自己的利益能得到最大化,但计划的第一步就不顺利。 本来打算让越南人阮怀山到金三角做个代言人,可是,张晓峰到了金三角以后,通过三爷都联系不上他,那丫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好巧不巧,张晓峰刚走出吉娜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三爷打来的电话:“阮怀山被抓到佤邦阿佤山区一个叫小围寨的毒品加工厂去做工了,你想办法去救他吧。” “靠,丫的这种人能成气候么,三爷?”张晓峰不太愿意跑进大山里去喂蚊子。 “千万别小看这个阮怀山,他人面广,善交际,他这次落难,对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你去救了他,他会一辈子感激你,就会听你的,这机会可不能失了啊。”三爷语重深长地说。 张晓峰挂了电话,又往吉娜的办公室走,一面想,这个阮怀山被抓去毒品加工厂做苦工,还真有点像当初阿飞被抓进黑砖窑是一样一样的,解决这事得带上阿飞才行,他对这种监控人的格局很清楚。 “你怎么回来了呀?”吉娜看到张晓峰又出现在门口,奇怪地问。 “我们好像还没有吻别……”张晓峰嘻笑道。 “吻你个头,滚!”吉娜嗔怒道。 “得,你这种人不知道浪漫为何物,和你有代沟,懒得搭理你……我有正事。”张晓峰收敛了笑容。 “你能有什么正事?”吉娜没好气地说,她每次看到这家伙,心里总是不淡定。 “你知道阿佤山区一个叫做小围寨的毒品加工厂么?”张晓峰认真地问。 “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知道呀,你问这个干什么?”吉娜对这个人越来越猜不透,一个外来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有一个朋友被抓进去那里做苦工,我得去救他。”张晓峰说。 “你到那种地方去救他?你以为那里像我们月宫赌场一样吗,任你来去?那些毒品加工厂都是由手握重兵的军阀掌握的,军阀懂不懂?”吉娜提醒道。 “军阀又怎么样?一颗子弹打过去,一样死翘翘……”张晓峰不以为然。 “你也别逞强,你刚到我们金三角,还不知道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你如果不知轻重,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吉娜继续劝道。 “这个人我一定救,你帮不帮忙吧?”张晓峰打断她的话。 吉娜犹豫了:“和那些大山里的军阀斗,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征询吴垴坎的意思……” 张晓峰转身就走,在大事面前,他绝不拖泥带水。 人在江湖,得自己有势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也靠不住,和这个吉娜也只有几面之缘,没有什么深交,那个什么干姐干弟,只是人前吹嘘的一个愰子而已,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再说,他和那个垴坎还有过节呢。 “喂,你怎么就走了?”吉娜在后面喊道,可是已经听不到回声,气得她敲了一下桌子。 张晓峰出了月宫赌场,来到湄公河边,找了一艘私人游船,驶到对岸。 “先生,您这是去白木棉赌场赌钱么?”船夫和司机一个屌样,闲得淡疼,嘴碎得很。 “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我在月宫赌场这边总是输……”张晓峰随意地说。 “白木棉以前可挺热闹的,我们这些搞船运的,也沾光不少,可是,自从出了事情以后,客人就少了很多,可惜了。”船夫叹着摇了摇头。 “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张晓峰很有信心地说。 “难哪,在金三角,垴坎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船夫毫无顾忌地说。 “无人可以动摇?他不是在黑石寨吃了几次败仗了么?”张晓峰笑道。 “可不是呢,”船夫点了点头,“听说垴坎还在黑石寨搜山呢,说要找到那伙人不可,扬言要千刀万剐什么的,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船夫兴致很高。 “听说黑石山寨的山匪只不过向垴坎交纳一些管理费而已,又不是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他那么卖命?”张晓峰随意地问。 “面子大如天呗,这次他丢了那么大的脸,得找回来。”船夫说。 “看来垴坎老了,该重新找个领头羊了。”张晓峰有感而发。 “这位老板,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说的,垴坎心黑手辣呀,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他手,你以后得小心点,知道吗?”船夫很好心。 “谢了,船家。”到了对岸后,张晓峰拿了一沓泰珠递给了他,挥挥手走了。 身后的船家笑着把钱数了数,心想,做个好人还挺好。来往河面上的都是大老板,有钱人,只要哄其高兴,收入自然不错。 张晓峰懒得理会船夫的想法,他到这里来,就是来装逼的,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做起事情来才能顺风顺水,正所谓有舍才有得。 他来到白木绵赌场,看到里面的装修和布置,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月宫赌场就很让他感到震憾了,没想到白木绵更加高档,他上次送阿飞过来找张老板,并没有进过这里,而是去了一幢很普通的办公室,今天,他这才知道,原来一个赌场还可以如此豪华,但里面的客人却不多,和月宫赌场比,差远了! 里面这么多服务员和保安,每天得有多少开支?看来这个张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找到阿飞,问:“在这里还习惯吧?” “习惯,太习惯了!”阿飞一脸兴奋。 妈的,这里的享受那才叫天上人间,如果能够天天如此,神仙也不想做了。 “如果觉得好的话,就把这里承包下来自己做嘛。”张晓峰笑笑。 “承包这里?先别说钱的问题,就说张老板能同意么?”阿飞到这里以后,就知道这个赌场是张老板一生的心血,能让他割肉么? “虽然他不愿意,但他也没有选择,如今客人少,收入不理想,维护费用那么高,他还能支持多久?”张晓峰问。 阿飞点了点头:“是啊,那么多的人员,工资都不少……” “走吧,和我去见见张老板,我和他谈,你就准备接手!”张晓峰说。 张老板开的赌场极尽豪华,自己却很节俭,他的办公室离白木棉赌场不远,一幢三层的普通楼房,里面的陈设也很普通,就像一个小公司的样子。 待张晓峰说明来意,张威也愣住了! “张老板,据我观察,你的赌场如今的营业状况实在不佳,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如果承包给我以后,我来分担你的风险,你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张晓峰真诚地说。 “这个,让我想想,你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张威苦笑道。 “做生意嘛,要有决断,你觉得对你有利,就拍板,没有利,就拒绝,这有什么为难的?咱们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你说是不是?”张晓峰笑道。 “行,就冲这句话,我承包给你了,价钱方面,好说。”张威爽快地也笑了起来。 对于张威来说,承包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状况是入不敷出,如果承包给了张晓峰,每个月就会有一笔稳定不变的收入,不承担风险,虽然和鼎盛时期的收入差了许多,但他什么都不用管了,可以安心去做发展其他产业。 张晓峰不只是看中这里的钱途问题,而是给兄弟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一个落脚点,这样,做起事情来更加方便。 和张老板谈妥后,让阿飞把留在大其力的其他兄弟都叫到白木棉赌场来。 其实,接手的只是赌场的财务和人事,人员、工资福利待遇等等其他的都没有变,叫过来的兄弟也并不是来当领导的,按各人的能力大小,干的是各种最基层最普通的事情。 但这些人成了掌控整个赌场的耳目和背后打手组织。 张晓峰正忙着白木绵的接手问题,那边吉娜的电话却打过来了:“你过来月宫赌场,我们好好谈一谈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的问题。” “有什么谈的?同意或不同意,这么简单的事情被你弄复杂了。”张晓峰笑道。 “但是各种问题咱们得合计合计吧?”吉娜无奈地说。 “不用合计,你给人和枪,然后在家等收获,就那么简单……”张晓峰说。 他现在没功夫听她瞎合计,按他的计划,等白木绵赌场平稳过渡了以后,就让人把山洞里的枪支弹药取出来,然后他带领兄弟们去干,到时候得到的面粉自己销售,以填补赌场的亏空。 “那好吧,你过来,我把人员交给你。”吉娜放下电话,取下眼镜擦了擦,她从来就没看到自信心如此爆棚的人。 但她还是愿意冒险一试,在金三角,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情可言,向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强大的势力,被人吃了也别叫苦叫屈。 张晓峰又坐船来到大其力,走进月宫赌场。 “你打算要多少人枪?”吉娜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张晓峰说,炮灰多一点,胜算更大。 “再多,也要有个数呀。”吉娜疑惑地说。 “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有多少人驻守?”张晓峰反问。 “你不知道?”吉娜不禁地瞪大了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我知道我还问你么?”张晓峰摇头说。 第217章正式开打 “我还以为你了解清楚了呢,看你自信的样子,原来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打呀?”吉娜很无语,真被他打击到了。 “人多,解决起来速度快一些,人少,时间长一点,实质结果没有多大区别。”张晓峰平静地说。 “没有区别?凭什么?”吉娜不可置信地问。 “就凭我!你也不想想,我进出你们月宫赌场,可说是如入无人之境,在一个荒无人烟的丛林里面,就更加如鱼得水……”张晓峰说得很自信。 “行,那我就信你一次。据我们的情报,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只是一个小型加工厂,看守的人员也只有三十几个,我也给你三十几个,让登胜和登猛带队,他们毕竟和你相熟,这样用起来方便一点。”吉娜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清点了人数,准备装备和干粮,第二天,天刚蒙蒙高,一行人就静悄悄向大山深处进发。 张晓峰的心态很轻松,就像何莹拿着他的钱财去赌一样,本钱是别人的,损失一些手下他不用心疼,如果是自己的兄弟,他更多的会考虑安全问题,犹豫再三,那样往往会错失良机。 “张晓峰兄弟,我们这次去,胜算不大啊。”登猛走到吹口哨的张晓峰面前,有些担忧地问。 “你说,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有没有漂亮一点的小妞?”张晓峰答非所问。 “啊?”登猛头脑转不过弯来。 “啊什么啊?我这个出征将军,都没有给配个随军夫人,怎么调节压力、稳定心态?”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哈哈哈……”登胜首先大笑了起来。 快乐是会传染的,这一只三十多人的队伍顿时喜气洋洋起来,一路上插科打浑,欢声笑语。 山路上坑坑洼洼,这些小路只能容一人行走,队伍成一字形弯弯曲曲向前延伸。 走这种山路,张晓峰很是不习惯,慢慢地就走到了后面,只能尽量跟着了。 走了大半天,晌午时分刚刚进入一个山坳,前面的人不走了,吆喝声不断传到后面来。 “怎么一回事?”张晓峰在后面大声问。 “我们遇到了一伙人,他们在前面路上休息,不让我们过去!”在前面带队的登胜跑过来,向张晓峰汇报。 “有多少?”张晓峰问。 “十五六个。”登胜说。 “靠,十五六个?都不到我们一半人,怕个毛,还怕了他们不成?”张晓峰有些恼怒。 “那些人是山里边护送鸦片的军队,有轻重武器,不是我们这些小混混能比得了的。”登胜小声提醒。 “我看看。”张晓峰向前挤去。 山坳里,一个不足十平方米地平地上,坐着一伙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小胡子,他拿着枪不断挥舞:“让你们退回去,听见没有?信不信军爷送你们上西天?” 这些人清一色都是冲峰枪,怪不得很牛气! 而张晓峰这边,大都是手枪,冲峰枪也就两支,都不到人家的零头,这些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 “为什么我们不能过去?这山路是你家的?”张晓峰面对这个人,皱起了眉。 “哟霍,哪来的狂妄小子?”小胡子嘲笑道。 “哈哈哈……”其他大兵笑得人仰马翻。 “你管我哪里来?我们要从这里过去,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张晓峰冷冷地说。 “凭的是老子手里的家伙,小子,怎么,不服气?”小胡子把冲峰枪指向张晓峰的额头。 “保险开了没?”张晓峰笑道。 “有种,我就开给你看看……”小胡子拉了一下保险栓,又抬起枪。 但枪刚刚抬起,张晓峰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夺了过来,接着又用左手掐住小胡子的脖子,把他拉到面前! “哒哒哒……” 张晓峰手中的冲峰枪欢快地响了起来,扫向挤挨在一起的十几个军阀武装…… 说时迟,那时快,张晓峰的一整个动作,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那些大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吐着火舌的冲峰枪覆盖…… 如此近的距离,而张晓峰的面前挡着的又是他们的小队长,那些人在迟疑中纷纷倒地! 登胜和登猛反应过来后,也带头用手枪射击。 “呯!” “呯!” “呯!” 其他人也加入了射击的行列…… 几分钟后,十几个大兵只剩下一个带队的小胡子。 张晓峰手里的冲峰枪已经没有了子弹,他把那支冲峰枪一扔,从怀里抽出一只手枪来,顶在大胡子的大阳穴。 “啪!” 一声脆响,大胡子头脑喷射出一股血酱,瘫软在地…… 随着枪声,整个场面一片寂静! 大家都木然地看着一地的尸体,胆小一点的人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有一点得胜者的喜悦场景。 好久,登胜才轻声问:“张晓峰兄弟,为什么不留着他,问问情况,看他们是那支队伍的也好啊。” “问什么?如果他们是哪个一万多人的大军阀,到时你怎么办?”张晓峰说道。 “这个……”一万多人?上千人的队伍吴垴坎都惹不起,更别说是他们这些手下了。 “没话说了吧?把他打死,也不用想他是谁的人,晚上能睡安稳觉,何乐而不为?”张晓峰轻松地说。 经此一役,那些手下人看张晓峰的脸色都已经不同! 刚开始,他们从小道消息得知,他只是靠着吉娜小姐的关系,成了这次出征的指挥官,但这些人除了登胜和登猛,没有一个服气的,一看外面那么年轻,白面书生一个,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面对着十几个手拿冲峰枪的大兵,面不改色,果断决绝,冷酷无情,就是吴垴坎在这里,也不过如此! 张晓峰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些汉子纷纷回避,不敢再看他那充满笑意的目光,一个个手下心惊胆颤,敬畏中带着恐惧。 张晓峰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手下,笑道:“搜他们身上呀,不想发财吗?” 那些在刀口上添血的大兵们,为人押运毒品,可是富得流油,一听这话,三十几个壮汉一窝蜂地翻找了起来。 他们把搜出来的金条和钱财堆在一块布上,看看隆起的高度,这一次,收获不少。 “数一数,按人头分了。”张晓峰点燃一只烟,望着大山里的天空。 “分了?”登猛很震惊。 一般来说,每次出任务的缴获,都要上交,然后组织按提成发奖金,像这种私自瓜分财产的情况以前从未听说过。 “你是不是嫌少啊?你如果高姿态,不要也罢。”张晓峰转头看向他。 “不……不是!”登猛惶然低下了头。 “你记住,这次出行,我说了算。”张晓峰冷冷地说。 “是!”登猛心中凛然。 得到钱财的那些汉子都用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张晓峰,对他更加敬服。 一行人又往前走,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山口。从山口往里看,前方开阔地土地上建有几间简陋的草棚,简陋的程度,比张晓峰以前占据的黑石山寨更盛。 草棚前面,依稀的光影中,看到二十几个光着膀子不同年龄的人在劳作,周围有大兵端着枪在看着。 “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被发现了。”登胜说。 张晓峰点了点头,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会,皱眉沉思。 “接下来怎么办?”登猛也说。 “拿到冲峰枪的人把手枪交给我。”张晓峰说着。 那些从拦路大兵的手中拿到冲峰枪的人依言交出了手枪,张晓峰用一个装食物的衣袋装了,提了提,试试重量,一面吩咐道:“登胜、登猛。” “到!”两人异口同声。 “你两人各带一个小队,夜深后,分左右悄悄靠近,等到里面的枪声一响,立即带人冲进去,要快,知道吗?” “知道!” 叮嘱完,张晓峰就进入一边的丛林,转眼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绕开这个毒品加工厂可能设置的明哨暗哨,摸到了草棚不远处,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算算日子,今天是农历二十四,月亮很晚才出来,后半夜的时候,正是圆月当顶的时候,那时就是扫荡毒品加工厂的最佳时机。 在大山里玩潜伏,最让人受不了就是蚊子,被盯得麻麻痒痒,却不能用手去拍,寂静的山中,“啪”的一声轻响往往会传得很远,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其次就是湿气重,天气冷,伏在草丛里一会,露珠就打湿了全身。高山上,温度在晚上变得很低,山风吹来,冷得张晓峰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等到那几间草棚里没有了动静,他才爬起来,凭着感觉,走向那间干苦活的人住的草棚。 他推开草棚,立在门口,侧耳倾听,里面鼾然大作。从圆木夹着的缝隙中间透进来的月光,看到草棚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阮怀山、阮怀山……”张晓峰轻轻喊叫。 “谁呀?”阮怀山翻身坐了起来,恾然地看着门口,他看不清楚来人,只看到一团黑影。 “我,张晓峰。” “你……来了?”阮怀山想起了这个人,兴奋地站了起来。 “这里有十几只手枪,拿着。”张晓峰把布袋扔了过去。 阮怀山急忙推醒其他人,把武器分发下去。 “就你一个人来吗?”阮怀山问。 “当然不是了,你对这里的地势熟悉,你来指挥,枪声一响,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里应外合!”张晓峰说。 “可是,他们的人手里都有轻重武器,这十来支枪怕是不顶事呀。”阮怀山有些担忧。 “你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敌人就行,不让你去冲锋,怕什么?”张晓峰说。 “那好吧,兄弟们,都跟我走。”阮怀山带领草棚里面的人走到隔壁一个最大的草棚附近,埋伏好。 三爷说得没错,阮怀山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里面的人好像都很听他指挥,人脉关系不错。 “呯!” 一声枪响划过夜空,响彻了整个山谷…… 阮怀山带人围着的那个草棚,当即就有人端枪冲了出来,阮怀山当机立断,又是几枪,当头的人马上栽倒在地! 一时间,枪声大作! 外围的登胜和登猛听到枪声,也带人呐喊着冲了进来! 第218章单独前往 这个加工厂的看守们腹背受敌,一时乱成一团,在强大的火力面前,最终选择了退走。 整场战斗,张晓身没有再参与,而是抱着双手,躲在一棵大树底下观看,待看守退走、登胜登猛追击出去的时候,他才钻了出来,叫住了也想追出去的阮怀山。 “你带人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张晓峰吩咐,这才有空拿出烟来抽,潜伏了大半夜,一直忍着,尼玛的,快憋死了。 阮怀山应声而去! 现在他不但对张晓峰言听计从,感恩戴德,而且充满了敬佩,他发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手段越来越神秘,单是能随意进入戒备森严的制作加工厂,就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 阮怀山对这里的情况了然于胸,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几袋子麻袋拖到张晓峰面前。 张晓峰打开一一过目,有泰珠,有特制面粉,有金条,另外,还从地下库房里搬出了一堆枪支弹药…… 张晓峰提着那袋子黄金,对阮怀山说:“这个你帮我藏好,等有空的时候,亲自送到老挝白木绵赌场,交给阿飞。” 湄公河岸边的白木绵赌场,阮怀山是听说过的,当下点点头,拿着那袋子东西去藏了。 登胜和登猛追了一路,捡了几枝枪,天亮时,就回来了。 张晓峰把阮怀山介绍给登胜和登猛两人。 等大家都列队站好,张晓峰才说:“这场战斗,大家都打得很好,很卖命,这里搜出了两袋子泰珠,老规矩,按人头分了。至于这个面粉嘛,就带回去给吉娜交差,那些半成品和原材料,就交给阮怀山,以后这个面粉加工厂由他负责。枪支弹药也就交给他吧,他的人没有武器……” 登胜和登猛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有了被张晓峰训斥的前车之辙,谁也不敢再出言质疑。 这种分配,就个人而言,都是皆大欢喜,人人振奋,他俩也不好说什么了。 从一名苦工,转眼间,成了执撑一方的大佬,阮怀山也是欣喜若狂! 一行人胜利凯旋,回到大其力,月宫赌场。 吉娜望着几袋子白粉,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亲自尝了尝品质,才问:“死伤了多少人?” “伤了五六个吧,都没死。”登胜说。 “那个加工厂难道没有人看守吗?”吉娜疑惑地问。 “有呀,人数也不少呢,但都被我们打跑了!”登胜也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向张晓峰。 “好了,我知道了,你俩先出去吧。”吉娜对登胜和登猛挥挥手。 待他两人走出办公室,吉娜才赞赏说:“看不出来你挺能干的哟。” “过奖了,我不就是为你挣脸嘛。”张晓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为我?那个加工厂你都交给了什么阮怀山,他不是你的人吗?”吉娜嘲笑道。 “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咱们一家人嘛,何分彼此?”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吉娜不置可否,“不过,加工厂有地方武装支持,背景很复杂,能不能守得住,就看你的了。” “能不能守得住,就看阮怀山的了,小爷我帮他只能帮到这里了,他要是不成气,那就继续做他的苦工吧。”张晓峰无所谓,他不可能去大山里守着几间草棚,即便再赚钱。 “难道他不是你的人?”吉娜诧异地问。 “我只是受人所托,帮他一把而已,我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张晓峰说的是实话,他和阮怀山之前还有过节呢。 “爱何人所托?”吉娜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告诉你!”张晓峰直接顶死了她的话,特么的,能不能让人有一点秘密呀。 “哼……”吉娜气结。 “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黑吃黑的好事就给我打电话。”张晓峰说着就站起身来。 “你就这样走了吗?”吉娜怔怔地说。 张晓峰皱起眉,想了想,然后转身来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抱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子上…… “喂……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吉娜拼命挣扎,但却被他堵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吉娜的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怪异的的声音,持久而激烈,实木桌子质量就是好,丝毫都憾不动。 “你这无赖,你这无赖……我就是想问你,怎么不去看望你干妈,可是你……”吉娜一边说,一边羞恼地把桌子上的文件和笔这些东西砸向正穿衣服的张晓峰。 “啊,弄错了?那我们再来一次,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张晓峰笑道。 “还什么你的东西呀?”吉娜好奇地停了手。 “我们老家有一个故事,说两个少年男女,男的叫海木,女的叫春云,天天一起到山坡上放牛,有一天,春云对海木说,‘海木哥哥,你帮我看牛,我去散尿。’海木说,‘正好,我也想尿尿,你帮我带去呗。’ “春云问,‘海木哥哥,怎么带呀?’海木说,‘你把裤子解下来,我把尿装进你的肚子里面去,你一起去散不就行了……’” “流氓,给我滚!”吉娜又砸了起来。 张晓峰穿好衣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以,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娘的,刚才不也是舒服得要死要活的,完事了就反脸不认人了,从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张晓峰不停在心里嘀咕。 张晓峰来到白木绵赌场,阿飞就告诉他,阮怀山把金条送来了! 原来,阮怀山接手加工厂后,也及时地考虑到了安全问题,他最缺少的就是人手,张晓峰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山,到附近去招集人员了,所以,也就顺便把东西送了过来。 张晓峰只是点了点头,看来三爷没有看错人。 “接下来派人去打探消息,先把垴坎的外围组织全部铲掉,等合适的机会就收拾他!”张晓峰招集兄弟们开会,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我已经把武器和装备拿回来了,随时可以开战了。”胡三说。 张晓峰点头,然后说:“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能和垴坎硬拼,所以,打击那些山匪,我们不能公开身份,这样,小毛抽空去市场上买一批面具过来,每次行动的时候都戴上面具。” “好的,峰爷。”小毛挺直了腰。 张晓峰这边正在策划对付垴坎的步伐,不料,垴坎从黑石山寨回来后,听手下说起这几天月宫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发觉这个张晓峰出现得太巧合了。` 他就找来一些了解内情的手下询问,说是张晓峰无意中成了吉娜小姐母亲的干儿子,当初吉娜小姐也曾怀疑过,想派人捉拿,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吉娜小姐起了爱才之心,承认了这个似是而非的关系,并委以重任,事实上,他也有一点本事,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小围寨面粉加工厂…… 听起来没有什么破绽,但垴坎不是一般的人,他经历的事情太多,知道越是天衣无缝的事情越可疑,再说,只要细心一想,事情的疑点太多。 首先,张晓峰是华夏人,曾经占据黑石山寨的也是华夏人,黑石山寨的华夏人消失后,他就出现在了大其力。 其次,这个人身手很好,出入月宫赌场如入无人之境,这样的人是不会甘居人后的,干姐干弟的关系太过牵强。 其三,带人攻占面粉加工厂,所得应当归组织,而其任意就瓜分了,有收买人心的嫌疑,尤其还把那么重要的加工厂交给了一个和组织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这有点另起山头的意思。 综合上面的几点情况,垴坎越想越可疑,决定先不告诉吉娜,私底下对付张晓峰,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当面对她说。 吉娜是垴坎组织的第二号人物,生意方面都是她在打理,是垴坎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所以,垴坎在做事之前,不得不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从查看张晓峰在月宫赌场的一会活动视频来分析,知道他和一个叫何莹的女人熟悉,而这个何莹就住在月宫赌场,考虑再三,垴坎决定软禁她,然后逼张晓峰现身,再派人捉拿,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人有三头六臂。 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白木棉赌场。 张晓峰正在和阿飞一伙人正在闲聊,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你的朋友何莹在我们手里,今夜三更时分,带三百万泰珠,到大其力对面的湄公河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过时不候……”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了何莹恐惧的声音:“张晓峰,你一定要来救我……” “喂……” 刚说一句话,电话就被强行挂断了! 但何莹的声音,张晓峰辨别得很清楚,知道她落入别人的手无疑,当下,他霍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 “有人居然敢绑我的朋友,索要三百万,他奶奶的,反了天了!”张晓峰气得咬牙切齿,他最恨这种拿别人来要协人的下三滥做法。 “那我马上招集兄弟们,前去解救。”阿飞也着急起来。 “不,让我先去看看动静再说,摸清对方的来路,再想办法去对付,你这边让兄弟们准备吧,听候命令。”张晓峰皱起了眉。 何莹到金三角和张晓峰见面的事,他都没有告诉其他兄弟,只有月宫赌场的人才知晓,这件绑架案,和月宫赌场脱不了关系。 张晓峰离天白木棉,坐船来到大其力,易容改扮后,又花重金买了一只有灵性的猎狗,才进入月宫赌场。 月宫赌场的保安比前几天多了不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赌场,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去。 张晓峰进入赌场以后,趁人不备,带着那条猎狗,来到何莹住的房间,他让猎狗闻了闻何莹衣服的气味,就出其不意地出了月宫赌场。 猎狗一路前行,不久后来到一片低矮的瓦房前。 张晓峰看了看,发现这里离吉娜母亲住的地方不远,不超过一百米,看来垴坎对他调查得很充分了,两个人接下来必须面对面地较量了。 猎狗带着他,钻到一个院子前,就不走了。 第219章以牙还牙 这两间房子里透出灯光,里面有人在说话:“郭树,你上不上,你不上我就上了,这个女人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模样儿不错,今晚上轮到哥仨值守,成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盖其,你别忘了,这个女人是那个张晓峰的朋友,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他带领我们去攻打加工厂,分给了我们那么多钱,如果是其他人带队,还有那待遇么?”郭树骂道。 “他是对我们不错,但他现在成了垴坎的敌人,虽然我不知道吴垴坎为什么会派人捉他,但只要得罪吴垴坎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盖其脸上有了一点不好意思,但语气还是很坚决。 “良贴,你的意见呢?”郭树看到盖其不想放手,只好求助另一个人,良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吴垴坎对这个人出现在咱们月宫赌场的来龙去脉查了又查,看他很是生气的样子,这个人再有本事,肯定也是死定了,但他必竟对我们有过恩惠,我想,就放过他朋友一马吧,至于吴垴坎怎么处理,我们管不着……”良贴同意郭树的意见。 “既然都知道这个人死定了,我们还顾忌什么?你们念旧情是你们的事,但盖其从未上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今晚上我是上定了,你们谁也别劝我,别耽误我办事,等一会还要带她去引诱张晓峰上勾呢。”盖其说着就走向捆绑在屋角的何莹。 何莹被绑了手脚,嘴里被塞了条毛巾,可是听得见。 她听到这个黑瘦的小个子要太阳她,当下吓得不停挣扎,嘴里呜呜着发不出声,头上冒出了冷汗。 那个叫盖其的缅甸人上前一把抓住她,一边吞咽着口水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忽然,一个懒洋洋,却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你是谁?马上给我滚出来!”明知是张晓峰,但盖其还是有点侥幸地问着,手上还掏出了手枪。 但是,盖其却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半边身子顿时麻了,再也抬不起来。 郭树和良贴站在盖其的身边,看到张晓峰凭空出现,也吓了一跳,呆呆傻傻地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张晓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盖其手中的手枪抢了过来,把保险打开,顶着他的头,冷冷地说:“咱们才刚刚一起出生入死过,没想到转身一点情面都不给,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晓峰兄弟,我也只是执行吴垴坎的命令,没办法呀……”盖其吓得脸都白了,两腿直打哆嗦。 “想欺负我的朋友难道也是吴垴坎的命令?”张晓峰讥笑着问。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盖其不停求饶。 “你即然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那就继续迷吧,不用清醒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不……”盖其哀叫一声。 “呯!” 随着枪响,盖其摔倒在地,腿一伸,没有了动静! 郭树和良贴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冷汗也冒了出来。 “你们俩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们的,我只杀那些想找死的人……我为吉娜小姐做事,也就是为他垴坎做事,真没想到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他不留我,我也没必要在他这里待下去了,你们转告他,如果他还不死心,我就赔他玩到底!”张晓峰带着一种伤感的情绪对他二人说。 然后张晓峰就带着何莹离开了那座低矮的民房。 “吴垴坎这样子对待他,是不是太过份了?没有任何证据,就对人家动手,能不让人心寒?”郭树看到张晓峰的身影消失后,对着良帖说。 “是呀,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吴垴坎的命令又不得不执行,毕竟我们是靠他吃饭的……这些事情就别想了,该想一想今天晚上的事情怎么样和他交待吧?”良贴也是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反正我们俩个没有做过什么违背组织的事情。”郭树无奈地说。 垴坎那边一听说人质被劫走了,马上把郭树和良贴叫了过去。 “你们刚才说,盖其因为想上那个女人,就被张晓峰枪杀了?”月宫赌场宽大的办公室里,垴坎坐在沙发上,吸着雪茄,面无表情地问。 “是的,他准备要上的……”良贴补充道。 “张晓峰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垴坎皱起了眉。 “我们不知道……”郭树很紧张,看到垴坎冷酷无情的脸,心底里十分害怕。 “攻打小围寨面粉加工厂的时候,他把所缴获的钱财都分给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对他感恩戴德,从而给他通风报信?”垴坎站了起来,把一口雪茄烟吐在了郭树的脸上。 “通风报讯是绝对没有的事,张晓峰说了,他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他……他还说,如果你还针对他,他会和你奉陪到底……”到了这份上,郭树反而不害怕了,害怕也不管用,垴坎想杀人的时候再求也没有用。 “这个人速度之快,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可以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您也别责怪他们了,我相信他们没有通风报讯。”坐在垴坎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吉娜突然开口。 “给他打电话前后不到二个小时,他就把人给救出去了,我也愿意相信我手下的兄弟不会干违背我的事情,可是这怎么解释?”垴坎恼怒地摸了摸脑门。 “解释不了,就把责任推给部下吗?”吉娜尖锐地说。 垴坎意外地看了吉娜一眼,吉娜在一般的场合中很少对他提反对意见的,今天是怎么了? 吉娜也意识到自己顶撞了垴坎,但她现在心烦意乱,撇了撇嘴,也没有道歉,只是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哼,他居然还敢扬言和我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和我斗?吩咐下去,全面追查他的下落,一旦发现,全力追杀!”垴坎对身后的一个手下说。 “吴垴坎,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妥当?张晓峰他本来对我们没什么威胁,这样子对他,只能让我们多了一个敌人而已。”吉娜忍不住又提出了反对意见。 “没有什么不妥当,在这个金三角、湄公河,只能有我垴坎一个人说了算,他一个外人,才来几天就把这样闹得鸡犬不宁,不能让这种势头发展下去……”垴坎固执地说。 第二天晚上,湄公河两岸城市的黑道中,流转出了一张悬赏令,有知道张晓峰下落的奖十万泰珠,能击杀他的奖百万…… 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白木棉赌场里,张晓峰正在和一个前台女服务员聊天,正聊得起劲。 不想胡三不解风情地大声嚷嚷:“峰爷,大喜啊,大喜!” “什么大喜?”张晓峰心里很不爽,妈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泡妞正处于关键时刻呢。 “您自己看!”胡三说着就递给他一张纸条,就是大其力传出来的悬赏令。 “这就是你说的大喜?”张晓峰扬了扬纸条。 “对啊,一百万啊,谁能值这么多钱?”胡三认真地说。 “我靠!”张晓峰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骂道,“这也能大喜,要是我哪一天光荣了,你是不是要放鞭炮呀?” 胡三摸着屁股,咧着嘴苦笑说:“哪能呢?峰爷您是天山童姥,啊不,南海仙翁……” “南海有仙翁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是呀,南海有仙翁吗?……等一下我去查查。”胡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两人一路说笑来到三楼办公室,没有值班的兄弟都在里面抽烟,由于是夏天,开着空调,关门闭窗,整个房间烟雾缭绕,让人都睁不开眼。 张晓峰骂道:“尼玛的,你们是不是想烧房子呀?这么好的墙纸,都被你们熏黑了。——一群败家子儿!” 他去打开窗户,又把房门打开,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只好又把门窗关上。 众兄弟都不好意思地掐灭了烟头,一齐用扇子扇着烟雾…… “行了,别他娘的瞎折腾了,还死不了人。”张晓峰说了一句,然后转到正题,“大其力垴坎居然给我下战表,看来我们得给他一点教训才行……” “那今晚上我们就去收拾月宫赌场!”胡三摩拳擦掌。 “大其力的月宫赌场是垴坎的大本营,人数众多,我们这么一点人过去,只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阿飞冷静地说。 “我们又不是去攻占它,只是去袭扰一下,让他们长长记住,收敛一点,再说,我们有两艘快艇,来去自如,不用怕他们。”小毛说。 “打吧,打不赢我们就跑,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老挝的地界,他垴坎势力再大,也不敢公然把人马开过来。”黑子也主张打。 “打吧,打吧……”其他兄弟都纷纷表态。 一时间,办公室里争论不休,热闹非凡。 张晓峰没说话,也只好拿出一支烟来点上,边抽边听着。 吵闹了一会,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张晓峰。 张晓峰扔了烟蒂,开门见山地说:“打进月宫赌场,目前我们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但是打还是要打,怎么打?我觉得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较好,他不是绑架过白木绵赌场的客人吗?那我们也开快艇在湄公河上埋伏,拦截月宫赌场的客人……” 第220章劫持游船 张晓峰说的办法,众兄弟都觉得最好不过,能把垴坎打疼又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 取得了一致后,小毛去打开库房,把武器装备拿出来分发,然后鱼贯而出,来到湄公河边。 这个金三角经济开发区有着自己的码头,张晓峰他们缴获得来的两艘快艇找人重新喷了油漆,换了号码,堂而皇之地停靠在码头上,使用起来很方便。 七个人乘坐一艘快艇,虽然挤了点,但还是能勉强装得下,然后相继向湄公河河面上驶去。 张晓峰不和阿飞他们一起走,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条破旧的小渔船,慢慢摇呀摇去往对面大其力驶去。 金三角地广人稀,入夜后,到处是黑暗一片,只有码头透出几盏昏黄的灯光,比冬天里天上的星星还少。 河面上微风吹来,倒是很凉爽,可是黑乎乎的河水,像一个灾难电影里的无底洞,扑面而来,有些恐怖。 夜间河面上来往的船只不多,只是偶尔有一两只货船经过,泰国、老挝、缅甸的边防军和水上警察已经不下水,没有自保能力的船只也不起航了。 张晓峰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辩别过往的船只是货船还是游船,如果游船出现在大其力附近的河面上,十有八、九就是来往月宫赌场的船只,没有其他可能。 张晓峰划着那艘破船到了大其力县城的范围,索性不管了,躺在船上睡起了觉,一会眯着眼睛,一会看着星光点点的天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等了好久,才听到水面上传来沉闷的隆隆的马达声,来了,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把一顶草帽戴上,并把帽沿压低,慢慢地划着船迎面驶去。 不一会儿,就有船灯照了过来,越来越近。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来的是一艘游船,能隐约听到船上的人嘈杂的说话声。 “哇塞,现在怎么还有人在河面上打鱼呀?”忽然,船上有人惊叫了起来。 “喂,打鱼的,快点让开,你想找死吗?”游船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又是在黑夜中,视力有限,两船相离太近,游船上的人马上呵斥着渔船上的校奎。 张晓峰毫不理会,充耳不闻,依然不紧不慢地摇呀摇的,迎着游船而去。 “轰隆……” 游船撞上了小渔船! 小渔船哪里能抵抗得了大几倍的游船?被撞得四分五裂,破碎的船板漂浮在水面上…… “撞了人了,你们怎么不停船救人呀?”有一个女人问游船上的工作人员。 “是这个人找死,就是现在去救,也没有办法救了,都沉到河里面去了,河面太深,又是夜晚,没有人有胆量下水。”工作人员若无其事地说。 “不管怎么说,你们把人撞了,就应该把人给救上来,这么不负责任可是不行的……”那个女人据理力争。 “你说怎么救?要不,你下水救一救示范给我们看看?”船上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质问。 “你……”那个女人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游船撞了小渔船后,丝毫没有减速,就向大其力码头驶去。 话说张晓峰乘坐的小渔船被撞的那一瞬间,飞身而出,游船上个别人看见也只是以为他被撞得飞了起来…… 他用一只手插进船帮,身子紧紧贴着渔船,另一只手摸出眼罩戴上,趁人不注意,窜了上去! 到了船上,他马上按住对讲机对讲按键不放,阿飞那边的两艘快艇马上接收到游船上嘈杂的声音,然后开足马力全速向游船靠来…… 快艇虽然没有开灯,但在寂静的河面上,浆轮吃水的沙沙声还是让游船上的护卫人员发现了。 立即就有手电筒向快艇照了过来,他们一发现快艇上的人手里都拿着武器的时候,就知道是想劫船的劫匪了,急忙也拿出枪支来,一边又喊话让客人都进入船仓。 就在人们乱哄哄之际,张晓峰的枪响了! “呯!” “呯!” “……” 枪声一声接一声,游船上的安保人员刚把枪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被子弹从脑后穿入,哼也不哼一声,纷纷倒地! “船上混进了劫匪,大家小心!”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但是这么一来,船上的人更加惊惶,场面失控了,你推我,我推你,挤来挤去,那些游船上的工作人员也被推搡着,都没办法拿枪去抵抗。 快艇的速度很快,很快就驶到了游船身边,一只只铁抓子扔向了游船,一个个戴着眼罩的人登了上来。 游船上剩下的工作人员看到大势已去,在黑暗中悄悄把枪扔进了河里,脱了制服,混进客人中间,不言不动。 “大家别慌,也别乱,我们是来求财的,不伤害人,听话点,把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不老实的,老子就送他到龙王爷那里去做客……”戴着面罩的阿飞吼道。 钱财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是遇到湄公河里的劫匪,二者皆可抛! 在一个山高黄帝远的偏僻地方,让人心惊胆颤的金三角,杀一个人像杀只鸡似的,所以,人们在惧怕中,纷纷把身上的钱物都拿了出来,而不愿意为了一丁点的东西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交完财物的人站好,排好队走过来,我来检查。”拿着手枪的小毛命令道。 听到这样的吩咐,那些正在交钱的客人更加战战兢兢,连手表都脱了下来。 “你的耳环怎么还没有摘下来?”小毛严厉地质问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性感的女人。 “那是我的结婚礼物,不能给你们……”那个女人固执地说。 “不把耳环摘下来,你就别走了,今晚上就让你喂鱼去吧。”小毛当即就把那个女人拉了出来。 张晓峰本来不想再露面,见状只好走过去,拍了拍小毛的肩膀,对那个女人温柔地说:“你交了多少钱?” 女人迟疑地看了张晓峰一眼,说:“十万泰珠……” “把她的钱拿过来。”张晓峰对小毛说。 张晓峰把小毛递过来的十万块泰珠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惊呀地看着他,不敢接。 “拿着吧,以后别再赌了。”张晓峰把钱硬塞进她的怀里,转身离去。 张晓峰转身的那一瞬间,那个女人终于发现归还她钱财的男人有些熟悉,想了想,这不是刚才坐在渔船上的那个人么? 当即放心收下了,眼含热泪,激动万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月宫赌场接送客人的游船被抢,消息传到大其力,月宫赌场里乱成了一锅粥,很多客人停了活动,到处打探着消息,就是赌瘾再大的赌徒,也不敢再赌,换句话说,即便是赢了,万一也被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影响如此之大,垴坎更是暴跳如雷,找来游船上幸存的工作人员询问情况。 可是,问了一圈下来,还是找不到丝毫有用的东西,不过,却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消息,说有个名叫蒙莲的女人身上的钱财没有被抢,正确地说,她身上带的钱被还回来了。 垴坎遂叫手下把她请到办公室,和颜悦耳地问:“听说只有你的钱财没有被抢?” “是,啊不,被抢走了,后来又还回来了……”蒙莲小声地说。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垴坎强压住不良的情绪,平静地问。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我一个都不认识。”蒙莲也紧张起来,这个月宫赌场的大老板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但她真的不认识那些劫匪。 “可是,别人的钱财都被抢走了,难道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吗?”垴坎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高材高挑丰满的女人。 “我……”蒙莲涨红了脸,轻轻咬着嘴唇,回想着晚上被抢的一幕,难道那个叫人把钱还给她的匪徒真的看上她了吗?这让她不确定起来。 “看来长得漂亮也有好外啊。”垴坎看着这个女人的神情不像作伪,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有些恼怒地讥讽调侃着。 蒙莲低着头拼命搓着衣服下摆,心里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直到垴坎说她可以走了,她才回过神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当时船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叫人把钱还给她,是因为她说了让游船上的工作人员下水救人的话,但她没有向垴坎说,怕他问个不停,再说,在潜意识里,她认定那个年轻劫匪好像是个好人…… 张晓峰那边的人得手后,就离开了游船,乘坐两艘快艇在夜幕中离开,凭借着夜视镜,把快艇开进了经济开发区的小码头。 众兄弟回到白木棉赌场,从后门进入,回到三楼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正想摸出烟来抽,不料,张晓峰却说:“都换上手枪,我们马上还要出去!” 看到张晓峰冷峻的脸色,大家也不敢多问,急忙从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中拿出手枪来,配好了子弹。 张晓峰打开抢来的钱袋,又对大家说:“都拿钱,能拿多少就装多少……” 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带上手枪,身上都装了满满的钱财,一行十多个兄弟又回到了小码头。 坐上快艇,张晓峰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说:“往泰国清盛开!”快艇在黑暗中,悄悄向清盛港驶去。 “还是峰爷想得周到,带我们去泰国清盛吃百鸡宴……”胡三看到张晓峰的脸色缓和了,才开玩笑说。 “我们劫了垴坎的接送赌客的游船,天亮后他一定能查出来是我们干的。”张晓峰说。 “知道是迟早的事,就算知道,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到白木绵赌场来,也不用怕他。”阿飞说。 “我们能劫他的船,他也能劫我们的船。”张晓峰的意思很明显。 “他要劫持我们白木绵赌场的游船?”阿飞惊呀地问。 “也许吧,我们不在清盛港下船,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下,大家趁黑摸进清盛,也不能住旅馆,兄弟们辛苦一点,熬一夜,待天亮以后到市场上买好点的衣服,打扮成当地的有钱人,然后晚上混进我们白木绵接送客人的游船……”张晓峰说。 其他兄弟这才知道去清盛的原因。 第221章胆子太大 快艇按计划在一个荒无人迹的河滩边停靠,大家下了船后,安排两个兄弟把快艇原路开回老挝去。 大家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索着往前走,等到了清盛县城,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然后就分开行动,相约晚上在港口见面。 小毛和张晓峰在一起,他问:“峰爷,那我们现在去哪?” 张晓峰说:“看看哪里有公园,找个凉亭休息一会吧。” 两人找了个凉亭,躺在冰冷的石凳上睡觉。 睡了几个小时,才起来到一家理发室洗了头,找了饭馆吃饭。 吃完饭,又到卖衣服的步行街买衣服,打扮得光鲜一点,昨晚上行动,身上的衣服都沾了不少的泥。 在买衣服的过程中,遇到了两三个其他的兄弟,但大家都装着不认识,擦肩而过。 买完衣服,又没事情可做了,小毛感叹道:“时间真是难熬啊,不知道别的兄弟是怎么混的?” 张晓峰笑道:“别人我不知道,胡三那小子一定在洗头房里……” “说得不错,我三哥好像都离不开女人似的。”小毛也承认。 “我现在只是担心,他带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被人打了惹出麻烦来,那样就会引人注意。”张晓峰不无担忧,但是又不能对兄弟们管得太严。 “他带了不少钱,我看到他都用裤腿装了。”小毛抿嘴笑了起来。 “这是跟你学的?”张晓峰想起上次在江东市东源大酒店让小毛用裤腿装钱的事情来。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学的……”小毛尴尬了起来。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混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天黑,张晓峰和小毛才一路散步前往清盛港口。 到了清盛港,发现其他兄弟都迫不及待地到这里等船了。 阿飞接手白木绵赌场以后,做了一些优惠服务,客人增加了不少,每天晚上从清盛去白木绵赌场都有两班游船。 张晓峰选择乘坐最后一班,其他兄弟看到峰爷不上,自然也不上,都是在港口到处闲逛,看夜色。 泰国清盛港相对来说较繁忙,进出的船多,来往的人也多,这一点人在港口也不会引人注意。 晚上九点,是第二班游船接送客人的时间,这个时候去赌的人,大多数是忙完工作的各行业的老板们,那些地痞无赖们,早就登上了第一班游船了。 可以说,第二班的赌客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等大家都上了船,游船就往白木绵赌场开去。 走了十几分钟,宽大的河面上忽然出现了三股雪亮的灯光! “妈的,打劫也这么明目张胆……”张晓峰拿出望远镜来看了看,发现前方果然来了三艇快艇,遂小声骂道。 不一会儿功夫,三艘快艇成品字形向游船逼过来,快艇上的人举起了枪,向游船瞄准,形势一触即发! 游船的船长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握着方向杆的手有些哆嗦,虽然在这一条湄公河上,这样的事情遇到了不只一两次,但涉及到生命的事情,每次总是心惊胆颤。 看到张晓峰进入驾驶舱,船长忙问:“现在怎么办?” “你上去安抚乘客,让他们放宽心,待在船舱里不要乱走,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张晓峰下来之前已经让阿飞疏散乘客进入船舱了。 船长答应着上去了。 张晓峰全部打开游船上前方的大灯,射向那三艇快艇,加大马力向它们迎上去…… 一面又拿出对讲机来,发布命令:“都对着开快艇的人瞄准……开火!” “呯!” “呯!” “呯!” “……” 三艘开快艇的驾驶员相继中弹,快艇失了控,冲向游船! 相对游船来说,快艇的重量很轻,再多的快艇也撞不过游船,虽然没有粉身碎骨,但也都被撞翻了…… 快艇上的人都落了水,在浑浊的河水中挣扎! 张晓峰通过对讲机,让上面的兄弟把船长叫下来,把游船交给他,上到甲板,望着在河中不断呼救、作垂死挣扎的人。 “峰爷,把船倒过去,把他们全部射杀了……”胡三跑到张晓峰身边,意犹未尽地说。 “还是算了吧,有这么多的客人在,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冷酷嗜杀,这样对我们做生意不太好,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张晓峰看着漆黑水面上不断扑腾的人影说。 游船快到老挝的经济开发区码头的时候,客人都上到了甲板上,张晓峰大声对他们说:“各位贵宾,今晚上的事情让大家受惊了,我代表白木绵赌场的阿飞老板向大家表示道歉!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船上的客人,下船后每个人可以到我们赌场前台领取十万泰珠的筹码,祝大家玩得愉快,谢谢!” 说完张晓峰把阿飞推到面前去。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游船上的客人沸腾了起来。 “大家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多谢大家前来奉场。”阿飞嘿嘿笑道。 船上的人兴高彩烈地下了船,涌向白木绵赌场,其他兄弟则上了楼,准备洗洗睡了,昨晚上都没有一个人有地方睡,都在树底下喂蚊子。 而张晓峰叫来小毛,让他开快艇送他出去。 “峰爷,这么晚了,您还想去哪里呀?”小毛很惊呀。 “我要到对岸大其力月宫赌场去……”张晓峰若无其事地说。 “啊?”小毛惊得目瞪口呆! 刚刚把别人打得落花流水,现在又跑到人家地盘去,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别啊啊的了,走吧。”张晓峰拉着小毛就下了楼。 两人又来到码头,张晓峰才说:“你把我送到对岸去就行,别去大其力的港口了,估计那边的水警们正在盘查。” 小毛也才松了口气,开了快艇,沿垂直位置向对岸驶去。 到了对岸,张晓峰下了快艇,向小毛挥了挥手,就没入黑暗中…… 小毛咂舌地吐了口气,返回对岸不提。 张晓峰在黑暗中急驰,不多一会儿后,就到了大其力县城,他在街上的店里买了一些物品,做了一些简单的装扮,才慢悠悠地向月宫赌场走去。 今晚上在河面上发生的事情,跟月宫赌场的生意上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整个月宫赌场没有受到什么冲击,依旧井然有序,只是客人少了很多。 张晓峰在赌场里装模作样地投了几把,然后趁人不注意,溜上楼去,小心地避开摄像头,进入了吉娜的房间。 吉娜不在,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衣服,进入洗手间去洗澡。 洗完澡,他围了条浴巾出来,反正现在房间里没有人,也无所谓。 当吉娜忙完事情,疲惫地回了房间,由于在想着心事,她也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乱七八糟散满了衣服,换了鞋,关了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张晓峰,惊得想大叫,忙用一只手蒙住嘴巴,但一双眼睛还是掩盖不住吃惊的心情。 “回来了?”张晓峰平静地说,就像一个丈夫看到自家的老婆回家一样。 待吉娜冷静下来,低头又发现了他下面衣服的异样,马上涨红着脸,指着他骂道:“你……流氓!” “什么叫流氓?正常反应好不好,万事万物都有其自然规律,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我看到的不是什么流氓的东西,只看到了一个身体的其中一部分,你也要有一点慧根才行呀。”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哼,赖得跟你斗嘴,”吉娜转身坐在小沙发上,撇着嘴说,“你怎么还敢跑到这里来?垴坎正到处追杀你呢,你还是赶紧走吧,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想让我死,对不对?”张晓峰笑道。 “我不想让你死有什么用?垴坎想让你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吉娜忽然对他吼道。 “事实是,他和我斗了几次,都败在我手上,在你们眼中,他就是阎王爷,但在我眼里,他毛都不是,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张晓峰冷笑道。 “黑石山寨的人是你?抢劫我们赌场游船的是你?今晚上撞沉我们的快艇的还是你?”吉娜震惊得无比复加。 “当然都是我!但是我并没主动去找垴坎的麻烦,是他三翻五次地来找我,怪不得我了。如果他不收手的话,我就让他在金三角里消失!”张晓峰说得很轻松。 “你知道吴垴坎有多少手下么?”吉娜愣愣地问。 “他不就八、九百个手下吗?又能怎么样?”张晓峰笑笑。 “那你有多少?”吉娜问。 “军事机密!”张晓峰模梭两可。 “你不说没关系,但我还是不相信你能打败吴垴坎,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吉娜说。 “能有多可怕?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在别人眼里,你是垴坎组织里的二号人物,不也可怕吗?但现在我随时能要了你的命,他吴垴坎,也一样!”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吉娜想了想,事情真的如他所说,他能随时要了她的命,在垴坎的大本营里,面前这个人却能来去自如,太可怕了,她背后的冷汗也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第222章设计绑人 看到吉娜紧张的心情,张晓峰笑道:“你不必担心,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吉娜叹道:“垴坎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很多一家人都死在了他手里……” 张晓峰说:“他是一个变态,一个心里不正常的人,而我,是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我要是想杀一个人,我一定会告诉他的,而且,我原则上不杀女人的。” “为什么不杀女人?”吉娜有些奇怪。 “惩罚女人的方法很多,为什么要用杀这种残忍手段呢?”张晓峰暧昧地笑笑。 “看来你更变态!”吉娜瞟了他一眼,下结论。 “也许吧,看法因人而异。”张晓峰毫不做作地说。 “本来吴垴坎怀疑我和你走得太近,这次派人拦截白木棉赌场的游船都没有告诉我,但依然被你提前预知,损失了三艘快艇,这下他才没有话可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行动的?”吉娜惊呀地问。 “说起来一文不值,我知道抢了你们的游船后,垴坎马上就会查出来龙去脉,然后实施报复,我只是提前布置而已。”张晓峰说道。 “白木棉赌场的张老板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吉娜问。 “他和这些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的白木棉赌场如今承包给了我,现在我和你们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你们好好想一想吧,是公平竞争,还是不正当竞争,随你们选择,我既然敢承包白木棉,就不怕他垴坎!”张晓峰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样打来打去,我只是负责公司的生意人而已,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这样会让我为难的……”吉娜很纠结,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无所适从。 “我想去哪儿,无人能拒绝,包括你这里,你是垴坎阵营的人,我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他的帮会情况和一些打算,换句话说,我和你交往,是私人性质,不涉及任何目的。”张晓峰说。 “那你又何必要来呢?这个地方人多嘴杂,很危险的。”吉娜说。 “因为我想你了,危险又何防?”张晓峰直言不讳。 “你……”吉娜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从来就没有问吉娜是不是垴坎的情人,他觉得没必要,因为垴坎是他的敌人,能给敌人戴顶绿帽子也是一种本事,如果不是,就更没有心里负担了。 吉娜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也不再做无谓的抗争。 他的霸道,他的不计后果,让她无法抵抗,也不愿意抵抗,一个女强人,更愿意被男人征服,骨子里,女人,都愿意做一个小女人…… 天刚蒙蒙亮,张晓峰就爬起身,穿上了衣服,准备离开。 “你就这样走了吗?”吉娜支起上半身,幽怨地问,她一脸潮红,慵懒无力,头皮散乱,我见犹怜。 “怎么,舍不得呀?”张晓峰笑道。 “舍不舍得是另一回事,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什么回事?”吉娜质问道。 “没办法,只好暂时委屈你了,我和垴坎是敌对的关系,只能隔三差五地偷偷摸摸地过来,给我些时间,等我把他消灭了,咱们就真成了一家人了。”张晓峰安慰她道。 “你还想把他消灭?我本来还想办法劝说他和你和平相处呢,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吉娜瞪大眼睛,她对眼前的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山容不了二虎,我就是愿意,垴坎也不会愿意……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张晓峰还没说完,就在窗口消失了。 吉娜跑到窗口去观看,哪里还有人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跑回床上,平躺看着天花板发呆。 垴坎派人劫持白木棉赌场的游船不成,也没有了动静,双方平静了两天。 但是张晓峰知道,像垴坎这种黑道上的成名人物,最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连番失手,如果不做一些表示,也无法向手下交待,所以说垴坎不会善罢干休的,他必定在酝酿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然而,张晓峰他们对金三角人生地不熟,一出现在街头,就与当地人有差异,纯粹是一个老外,还不能真正容入当地的生活,消息方面也无法打探,现在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看他垴坎拉什么屎? 这天晚上,兄弟们相约一起出去吃夜宵,去体会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等人陆陆续续过来以后,张晓峰却发现少了胡三。 “胡三呢,怎么还没有来?”张晓峰问。 “胡三哥去泰国的清盛了,上次去清盛的时候,他迷上了一个女人,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今晚上终于憋不住了……他向飞哥说了一声,就走了。”小毛说。 张晓峰转眼望着阿飞,阿飞点了点头:“跟我说了。” “我靠,白木棉赌场里没有女人吗?非得要去清盛?”张晓峰很无语。 “他说清盛的那个女人不一样……”阿飞笑了起来。 “不会是人妖吧?”小毛疑惑地说。 “原来胡三喜欢这样的……”黑子恍然大悟。 …… 老挝这边的兄弟拿着胡三在打趣,与此同时,胡三在泰国的清盛与一个极度丰满的女人在打游戏…… 一阵剧烈运动以后,胡三疲乏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疼痛中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的女人不见了,几个男人把他按在了床上,捆绑了起来! 他气愤地大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奶奶的,我又不是不开钱……” “闭嘴!有什么话到大其力再说吧。”其中一个青年怒斥道。 “大其力?你们是垴坎的人?”胡三明白了过来。 “聪明,我们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好好配合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那个青年说。 “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你们的人?”胡三很恼火,他到这里来,除了一起的兄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这个问题你慢慢猜吧。”那个青年却不肯承认消息的来源。 胡三被抓后,连夜送到了大其力月宫赌场。 垴坎很兴奋,和这些华夏人打了几仗,今天终于见到其真面目了,虽然只是其中一个人,但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好的开端。 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已经没必要审问,对方的人数当初就知道,如今也知道他们在湄公河对岸老挝的白木绵赌场,他考虑的就是怎么利用这个人质,怎么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和好外。 把人带来后,垴坎把胡三的下巴抬起来,盯着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胡三翻了翻白眼:“你不就是那个什么垴坎吗?” “那你是谁?”垴坎有些意外,这人居然认识他。 “我是你大爷!”胡三学着张晓峰常用的口气。 “啪!” 垴坎摔了胡三一个大耳括子:“小子,找死!” “操尼玛的,有种你就打死我,哪天爷爷要是出去,一定让你不得好死……”胡三大骂了起来。 “你还想出去吗?做梦吧!”垴坎不由冷笑,“把他带到地下室去,严加看管!” 等手下的人把胡三带下去后,垴坎又按了通话器:“吉娜,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不一会儿,吉娜就敲门进来了。 “吴垴坎,您找我什么事?”吉娜恭敬地问。 “我抓到了一个华夏人,对了,就是你那个干弟弟的人……”垴坎吸着大雪茄,靠在椅背上,微笑道。 “啊?您又派人去劫持游船了?”吉娜惊呀不已。 “不,这个人是从泰国的清盛县城抓来的。”垴坎得意地说。 “哦,这样,那我能做些什么呢?”吉娜莫明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我想让你打电话通知你那个干弟弟,就说我们抓了一个他的人,就在月宫赌场。”垴坎说。 “您想让他们拿赎金赎人?”吉娜问。 “不,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是让你放出消息,你不是说他身手好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到我月宫赌场来救人?”垴坎使劲地吐出了一口烟,目光凶狠。 “这个……”吉娜犹豫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垴坎冷厉的眼神马上射向她。 “不,我只是想,您和那个张晓峰之间,没必要这样刀兵相见,也许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吉娜无力地说。 “没什么可谈的,我损失了那么多的手下,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除非他肯跪在我面前认错,也许,我能放他一马!”垴坎冰冷地说。 “好吧,我打。”吉娜这才知道张晓峰的先见之明,真是一山不容二虎。 让张晓峰跪着认错,怎么可能? 电话接通后,吉娜只说了一句:“你有一个兄弟被吴垴坎抓了,就关在月宫赌场。”然后就挂了电话。 从吴垴坎的办公室走出来,吉娜失魂落魂,两腿无力地慢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有一种悲哀的无助感,似乎成了两个男人之间的一枚棋子,如果张晓峰被抓,那她就成了送他下地狱的人,如果垴坎失利,就有可能把怒火发在她身上,她现在已经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张晓峰接到电话后,也呆住了! “怎么了?”阿飞夹住一块牛肉放在嘴边,看到张晓峰吃惊的表情,也停止了动作。 “胡三那小子应该被垴坎抓了。”张晓峰放下电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 “啊……”一起吃夜宵的兄弟都惊叫出声。 第223章形势严峻 “什么叫应该呀,没确定?”阿飞却听出了语病。 “月宫赌场的吉娜小姐给我打电话,说是垴坎抓了我一个兄弟,就关在月宫赌场,并没有说是谁,但我们这里的兄弟,只有胡三一个人外出,不是他还能是谁?”张晓峰冷静地说。 “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小毛说着就拔打了胡三的手机。 但是,拔了几次,都接不通,就向看着他的人摇了摇头。 “他们没说要多少赎金吗?”阿飞又问。 “奇怪的就在这里,按理说,他们给我打这个电话,就会提钱的事情,但是什么也不说,只说关在月宫赌场。”张晓峰说。 “也许,这是吉娜悄悄地把消息透露给你呢?”阿飞说道。 “不,吉娜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而且也不做任何解释,只说两句就挂了,不合常理呀。”张晓峰分析道。 “那你的估摸意思是?”阿飞问。 “这八成是垴坎叫她给我打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救人,然后设陷阱等着我们去送死……”张晓峰冷静地说。 “那胡三得救呀,他是我们的兄弟,不能见死不救,可是,我们的力量又太小,要不,叫人通知那个阮怀山带人下山,和我们一起围攻垴坎?”阿飞建议。 “如果明着强攻,我们和阮怀山联手,都攻不进月宫赌场,更别说救出胡三了。”张晓峰沉吟道。 “峰爷,那怎么办?”小毛听说没有办法,马上着急起来。 “这件事情不能说完全没有办法,可以采取围魏救赵的方法——垴坎有什么在乎的人?我们可以也去绑了,然后交换人质。”张晓峰说。 “垴坎的情况我向张老板打听过,这个人就是个光杆司令,父母早死了,无儿无女,也不结婚,女人也不固定,很难抓住他的痛点了。”阿飞说。 “看来我得再跑一趟大其力了。”张晓峰皱起了眉。 再说垴坎把胡三关进地下室的私人牢房里以后,一方面增派人手看护,另一方面让人在监控室好好盯着。 监控室能把那个关人的牢房各个进口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有人进来,监控室能随时通报来人的具体人数和位置情况,然后派来围剿,可说是万无一失。 垴坎也在办公室里守了很久,过了三更以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在手下的劝说下,回了月宫赌场他的休息室去睡觉。 送他回房间的手下问:“老板,今晚上要不要人服务?” 垴坎摇了摇手,他一门心思在那些华夏人的身上,根本就没兴趣享受女人的服务了。 待手下离开后,他脱了鞋,从床头柜上拿了浴巾,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澡。 不料,洗手间的门一拉开,里面一只手枪就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垴坎,干嘛不要女人来享受呢?你不行的话,还有我呢。”洗手间里,露出一张年轻秀气的脸,嘻笑着。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垴坎心里大惊失色,犹如惊涛骇浪,但表面看不出来,脸上很平静,掩饰得很好。 虽然他是第一次和张晓峰面对面,但从监控视频里看过了很多次,把这个年轻人的面貌已经深深刻入脑海中。 “你不是千万百计地想见我吗?怎么,我来了你好像很惊呀似的,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张晓峰嘲笑道。 “你要是杀了我,枪声一响,你也跑不出月宫赌场……”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垴坎硬气地说。 “靠,你这破地方,我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张晓峰冷笑。 “那你想怎么样?”垴坎目光游离,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三翻五次地想消灭我,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这个金三角的主宰?”张晓峰讥讽道。 “黑石山寨是向我交保护费的,你占了那个地方,我能不去打么?”垴坎强辩。 “可是你忘了,是他们先对我们进行抢劫的,他们没那本事,就要付出代价……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特么的,你不断地为难,难道认为我不敢杀你么?”张晓峰扳开了枪机。 “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金钱,女人,产品都可以……”垴坎的冷汗终于流了下来。 谁也不想死,尤其是位高权重,有钱有势的人。 “打电话,把我的人放了,用快艇送到对岸去,等我确认人安全了,我们再谈别的。”张晓峰命令道。 “是、是、是!我这就打,这就打!”垴坎连连答应。 “等等!”张晓峰叫停了打电话的垴坎,“当初你对我悬赏才一百万泰珠,太他妈特么的不地道了,我才值这么一点钱吗?” “这……”垴坎不理解他的话,脑筋转不过弯来。 “你把人和一千万泰珠送过去,我就放了你……妈的,你比我值那么多钱,十倍了都,想想我就心里不平衡!”张晓峰一脸失落的样子。 “好好好!”垴坎拔打了电话,让手下准备钱,和人一起送到对岸去,心里却不停骂娘,值钱有用么?那是我的钱好不好? 控制住垴坎,让他拿钱来赎自己,这种直接有效的办法,让张晓峰感觉很爽,不用中间人来讨价还价,简洁了当。 不过,这样会让垴坎气如疯狗,到处咬人,但张晓峰不怕,他和兄弟们只有十几个人,都住在一起,因为住在不同的国度,垴坎不敢大规模地派人到老挝的地界找事,当然以后也得小心了。 一个多小时后,垴坎的手下把胡三和一千万泰珠送到了河对岸白木棉赌场,阿飞马上发来信息。 “好了,人和钱我都收到了,如果你还想玩,我陪你继续玩,反正你的人多,你先准备好赎金预备着,随时赎人。”张晓峰对垴坎哼了一声,收起了手枪。 垴坎脸上的肌肉不停颤抖,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在湄公河两岸混了大半辈子,一直顺风顺水,连各国的军警都拿他没有办法,没想到到头来反而栽在一个外来的年轻人手里,让他情何以堪,老脸往哪儿搁? “我走了,你就不用送了……”张晓峰说着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来人!快来人!……”垴坎气急败坏地大叫了起来,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就闯进了他的几个保镖,这些保镖都长得牛高马大,很有气势,其中还有白人和黑人。他们一齐问: “吴垴坎,怎么了?” “华夏人……那个华夏人从窗口跳出去了……”垴坎气得喘不过气来。 “华夏人?不是您安排人把他送走了吗?”其中一个保镖疑惑地问。 “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是吉娜小姐认的那个干弟弟……他才是负责人,快点追呀!”垴坎恼怒无比,用手比划着。 几个保镖扑到窗户边,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人? 他的休息室是在四楼,离地面少说也有十多米,跳下去不死也会摔断腿,爬到六楼天台更不可能了,众人看了看,一齐转头看着他。 垴坎看到保镖们疑惑的目光,自己也来到窗户边,往外瞧了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给我查监控!”他命令道。 不久,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今晚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出现在镜头里! “所有的监控都检查了吗?”垴坎不相信地问。 “查过了,天黑以后的视频我都看过了,现在正让他们检查今天的……”一个手下恭敬地说。 “不用查了,吩咐下去,谁要是能拿到这个人的人头,奖一千万,不,三千万!”垴坎恢复了威严。 他看着窗户外面黑暗的天空,心里五味杂存,如果不把这个人消灭掉,他估计再也睡不着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 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和威胁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张晓峰离开月宫赌场后,就发信息让小毛到老地方来接他。 在那个河滩边,等了十几分钟,才发现黑漆漆的河面上传来快艇的马达声,靠岸后,张晓峰跳上小毛开来的快艇,两人回到白木绵赌场的三楼办公室。 “峰爷!” “峰爷!” “……” 等他和小毛回到白木棉赌场的时候,众兄弟还在围着胡三问东问西的,看到他们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今晚上敲诈了吴垴坎一千万泰珠,估计他肯定气疯了,接下来他的报复会很疯狂,所以,以后不允许私自外出,如果再被他抓住,他肯定会当场击杀,不会再等我去救人了。”张晓峰严厉地说。 胡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铸成大错。 “现在我们和垴坎已经水火不容,斗争已经明朗化了,虽然我今晚上有机会杀了他,但他的背景很复杂,身后有几股军阀在支持,为了我们的工作能循序渐进,不宜过早除了他,没有他在面前给我们遮风挡雨,那我们就直接面对大山里的军队了……”张晓峰向兄弟们解释了目前的形势和处境。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这个老挝的经济开发区进行摸查,把一些疑拟垴坎手下的人员都进行清理。 按照张晓峰的思路,先在老挝境内清除垴坎组织的外围人员,净化环境,然后再到泰国的清盛,最后才是缅甸的大其力,对垴坎的势力采取这种逐步吞蚀的方法。 没有情报不要紧,有钱就行,暗地里出重金悬赏,就会有人来举报谁谁谁是垴坎的人,接着一举摧毁,没收其财产,打一顿,让他们滚蛋。 垴坎家大业大,外围人员组织松散,协调能力差,容易被各个击破。 很多人当初也是因为他势大、害怕他才依附的,现在看到他被人打击,有意无意地明哲保身,消极观望,俗话说墙倒众人推,虽然垴坎这堵墙还没有倒,但墙头草生长出了不少。 才短短几天,湄公河两岸黑道上已经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垴坎气得暴跳如雷! 第224章答应前往 垴坎组织在老挝东棚县和泰国清盛的据点相继被破坏,使他在金三角的威信大打折扣,风言风语四起,说什么垴坎已经日落西山了等等,更重要的是,那些被他压制了很多年的竞争对手如今蠢蠢欲动,大有风雨欲来的态势。 白木绵赌场所在的经济开发区原是老挝东棚县内、湄公河旁的一个小岛,叫木绵岛。 老挝的这个金三角经济特区是张威老板建立的,得到了老挝国家层面的首肯和支持,可是,张老板本身就是个商人,手下保安再多,当初也无法与土匪出身的垴坎玩阴的,现在张晓峰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缺陷。 所以,垴坎无法买通老挝边防军和水上警察对白木绵进行封锁,打击不了张晓峰,黑道追杀,却一直没有进展,反而让自己损失了不少手下。 这天,垴坎不得以招开会议,讨论对付这些华夏人的办法。 “你们说说,怎么对付这个华夏人,如果这样让他们继续闹腾下去,在座的恐怕也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垴坎说。 “他们才十几个人,就把我们闹得人仰马翻的,不应该呀,是不是我们的应对方法出了什么问题了?”塞特毫无顾忌地说。 塞特带人攻打黑石山寨失利以后,垴坎把他雪藏了几天,现在就又叫他过来一起讨论。一到会上,塞特急于表现自己,没想到,却犯了大忌。 “依你看,怎么样的应对才好呢?”垴坎冷冷地问。 塞特心里一惊,但还是振振有词说道:“我们必须主动一点去追杀他,不能让他暗地里对我们动手,我们的场子铺得太大,难免会顾此失彼,陷于挨打的局面……” “问题是,我们明明知道他就在老挝的白木绵赌场,却动不了他,怎么办?”垴坎敲了敲桌子。 “老挝的边防军不能收买吗?”塞特问。 “那个张威的后台太硬,边防军的军官一听说要动张威,马上打退堂鼓,给多少钱都没有用。”垴坎不得不解释,塞特这段时间没有参加会议,对目前的形势一点也不知道。 “那就把他约出来呗。”塞特说。 “约?怎么约?”垴坎差一点就想骂人,说的是什么白痴话? “我听说华夏人特别重情重义……”塞特说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吉娜。 塞特这段时间虽然被闲置,但他也有不少生死兄弟,经常暗通消息,对于吉娜和那个华夏带头人的关系,他也有耳闻。 垴坎听到塞特欲言又止的话,也看了吉娜一眼,心中了然。 张晓峰和吉娜的亲密关系,在垴坎的心里就像一根刺,让他很不得劲,不管怎么说,吉娜是为他做事的人,属于组织里的高层,掌握着很多机密,现在却和他的敌人有说不清扯不完的关系…… “吉娜,说说你的意见吧。”垴坎声色不动地把头转向吉娜。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为老板您打理生意而已,对于道上的事情很少参与,再说那个张晓峰我也认识,所以,我还是不参与的好,话说回来,我还是不赞成双方打来打去,这样我们都受到很大的损失,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好。”吉娜为难地说。 “吉娜小姐的提议不错,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当初吉娜也向我提了这方面的意见,可是我不听,造成这样的结果,都怪我!本来那个张晓峰在为我们服务,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可惜是我把他推向了对立面……”垴坎懊悔地自责。 “啊……”吉娜回不过神来,今天垴坎怎么了?强势的他,认错起来了。 “我决定了,我要和张晓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还愿意为我做事,我一定给与重用,如果不愿意,那我也愿意与他和平相处。”垴坎总结道。 “吴垴坎,您真愿意和张晓峰和平相处?”吉娜有些迟疑地问。 “那当然,只是……他愿意不愿意来谈,我也无能为力……”垴坎摊开双手。 “张晓峰一直就说,他并不愿意和您作对,现在只要您放下成见,应当会谈得拢的。”吉娜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她实在不愿意夹在两个男人中间。 “可是,实在找不到一个中间人去和他说,让他来和我亲自谈谈,解决争端。”垴坎摇了摇头,一副婉惜的样子。 “这个……让我试试吧,只是见面的地点还是放在泰国清盛比较好,公平一些。”吉娜公允地说。 “不行!如果他有诚意的话,就叫他到大其力来,我就在月宫赌场等他!”垴坎的态度很坚决。 “那样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吉娜犹豫地说道。 “你打个电话看看吧,最好请他过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垴坎说到最后脸色也冷了下来。 短短的时间里,又让她去邀请张晓峰,吉娜有一种悲凉,垴坎的意思带有丝丝威胁意味,就是要让她把张晓峰叫来,虽然伤感情的话没有说出,但她能体会得到。 上次通知了他,本以为能抓住,可结果垴坎不但丢了人质,还被明着勒索了一千万的泰珠,但是他不死心,以为只是自己大意,没有准备好,还想再设局,一定要把张晓峰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散会后,吉娜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能和张晓峰认识,说起来也是被动的,换句话说,是被他霸占了而已,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如今垴坎却拿她做筹码,拿她出气,让她去把人叫进虎口,谁会傻乎乎地往坑里跳? 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办法,吉娜只好拔打了张晓峰的电话:“喂,你还好吗?” “喂,娜姐,是不是想我了呀?”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吉娜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动了一下,她吸了口气,才艰难地说:“垴坎想和你谈谈……” “他终于想通了?”张晓峰笑道。 两边势力较劲,打来打去,都是小打小闹,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个吴垴坎终于坐不住了。 “他说让你再到大其力月宫赌场来见他!”吉娜直说重点。 “好,今晚上八点钟我准时到。”张晓峰淡然地说。 “你真的要来?”吉娜大惊失色!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情,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来。 “这不是你让我来的么?”电话那头张晓峰又笑了起来。 “是他让你来,不是我让你来……”吉娜脱口而出。 “你不愿意我来?”张晓峰惊呀地问。 “是……”吉娜的声音如蚊子一样,不知道对方能否听得见。 “……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转告垴坎,今晚上八点钟我准时到!”张晓峰说完就挂了电话。 吉娜呆了良久,才又拔通垴坎的办公室电话:“他说晚上八点钟准时到……” “谢谢你,吉娜!你为我们组织立了一次大功,等事成之后,我一定重重奖赏你!”垴坎兴奋得叫了起来。 吉娜听到垴坎喜悦的声音,头脑里“嗡”了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月宫赌场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不同,但暗地里守卫密集调整,长枪短枪配齐,各条通道还安排了狙击手。 吉娜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内心倍受煎熬,尽量不去想外面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面临政变的皇宫里的女人,无力改变时局,只能等待历史的选择一样。 如果让她选择,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选,当初,是吴垴坎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个平台,在短短的时间里,她得到了金钱,得到了尊重,得到了别人梦昧以求的地位。可是,张晓峰这个人,却半路闯进了她的生活,在她的心海里,掀起了阵阵涟漪…… 她对这个人爱恨交加,说不清对他是个什么感情,爱他?恨他?都不是!交往的几次,都是在他的霸道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可是她似乎没有反感,没有做过应有的抗拒,似乎有那么一点半推半就的意思。 现在,吴垴坎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人手对付他,以吴垴坎的凶狠和手段,这一次他估计很难逃脱被杀的命运。 在这个编织的大网里,她虽然充当了吴垴坎的帮凶,但从他的语气中,他似乎知道有危险,却义无反顾地答应前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什么? 这个男人,是傻?还是有所依仗?让她越想越迷惘,心里也越来越纠结。 登胜和登猛是吉娜的贴身保镖,近距离接触过张晓峰,觉得这个人义气,对兄弟对朋友很实在,个人能力也没得说,吴垴坎要对付张晓峰,他两人内心也是很抗拒的,不过,好在垴坎对他们不放心,这一次设局没有让他们参与,他们也得到了解脱。 除此之外,那些凡是跟过张晓峰进山攻打过小围寨加工厂的三十来个成员也被排除在外,因为这些人平时总是说他的好话,对垴坎一直和张晓峰作对的想法从不以为然,垴坎怕他们到时对张晓峰下不了手,所以也把他们调休了。 整个月宫赌场,都是垴坎信得过的人,至少他的想法是这样,尤其是把攻打黑石山寨剩下来的人员放在关键位置,以为他们对张晓峰充满了仇恨,却没想到这些人对张晓峰有一种忌惮,一种心底里的恐惧,致使功败垂成,当然,这是后话。 吴垴坎安排完人手,却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一会儿担心这有漏洞那有漏洞,一会儿又担心张晓峰不会来,一时患得患失。 就在他焦躁不已的时候,听到手下来报告:“张晓峰来了!” 第225章垴坎失踪 “来了?带了多少人?”垴坎惊喜之下急忙问。 “一个!”手下欲言又止。 “一个?他自己一个人来?”垴坎惊呀地问。 “还带了五条狗……”手下当初也是这么惊诧。 “带了五条狗?他带那么多狗干什么?”垴坎疑惑地说。 “我也不知道,据他说,这些狗是他的保镖。”手下据实相告。 “把狗当做保镖,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垴坎一时摸不着头脑,“把监控室的监控转接过来!” 视频里,张晓峰两手空空,神情淡然地迈着四方步走进月宫赌场,有五条体形庞大的狼狗跟在他身后,就像一个牧民去放牧一般。 垴坎放心之下也有些心慌意乱,不可知的事情让人心里没底。 按照安排,垴坎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见张晓峰,他的办公室很宽大,屏风后面有两支冲峰枪,两旁也各站立四位怀揣手枪的保镖,只要人一进来,办公室的门就会自动关上,在走道尽头,就会架起一挺机枪。 至于窗户外面的树丛里,几支阻击枪的红外线早就对准了窗户,就算一只飞鸟,恐怕也难以飞得出去。 垴坎早一步来到办公室,刚坐好,走廊一边就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他取出一只雪茄来,身边的塞特马上恭敬地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把心里的不安连同烟雾一起吐出去。 就是这时,门被手下推开,张晓峰微笑着走了进来。 “吴垴坎,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又见面了,看来咱俩还是挺有缘的。”张晓峰呵呵笑道。 “张兄弟,欢迎,欢迎!”垴坎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可是,张晓峰却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住了他,并不着痕迹地拉了起来,像外国人一样,和他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有两条狼狗迅急地扑向屏风后面! “啊……” 只听到两声惨叫,贵重的屏风倒了下来…… 屏风倒下来后,露出两个垴坎的手下,他们抱着血淋淋的手不住哀豪,地下扔了两只开了保险的冲峰枪。 张晓峰一个箭步扑过去,抓住两只冲峰枪,身子一滚,仰躺着射向周围的保镖…… “嗒、嗒、嗒……” 轻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由于站立两旁的八个保镖没有得到吴垴坎的命令,手枪都还没拔出来,就发生了变故,即便他们曾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反应速度再快,但哪里快得过张晓峰? 张晓峰躺在地上,目标小,一只冲峰枪对准一边,几十颗子弹成扇子形飞向目标面很大的保镖们,短短时间,八个保镖纷纷中弹! 倒在地上受伤的保镖被冲上来的狼狗疯狂嘶咬…… 说来话长,其实过程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在这个十几秒的时间里,办公室成了一个残酷的战场,到处是弹孔,硝烟弥漫,死尸遍地。 吴垴坎和塞特用双手抱着头,瘫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惧。 办公室外面的人听到了激烈的枪声,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擅离职守,更没有人敢冲进办公室,所以,张晓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办公室里的八个保镖以后,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垴坎和塞特两个人了。 那两个躲在屏风后面拿冲峰枪的枪手,虽然没有死,但双手已经被狼狗废了,人也被吓破了胆! 吉娜的办公室离垴坎的办公室不远,激烈的枪声她也听得很清楚,枪一响,她就死命地捂着耳朵,低下头,把额角抵住桌沿,紧闭着眼睛,心里不断祈祷着。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边的枪声停了,她也木然地把手放下,想站起来,两腿却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她抓起电话,艰难地“喂”了一声,电话另一头马上传来了垴坎失魂落魄的声音:“帮我准备好三千万,转到白木棉赌场去……” 吉娜听到吴垴坎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却如注入兴奋剂一样,蹦了起来! 她打开电脑,调集好三千万,才又有些不确定给垴坎打电话,说:“资金已经准备好,是要马上转过去吗?” “转,马上传!”电话里传来垴坎有些恼怒的声音。 吉娜把钱款通过电子银行,转到了白木绵赌场的财户里,转好后,她走出办公室,却发现过道里垴坎原先安排的人员已经全部撤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晓峰手搭在垴坎的肩膀上,亲昵地一同走出办公室。 看到这两个男人出现,吉娜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张晓峰看到他,不顾吴垴坎在身边,对她嘻笑道:“吉娜小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 吉娜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张晓峰的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支冲峰枪,他搂着垴坎出了月宫赌场,忽然举起冲峰枪,对着旁边一扇窗户扫射了过去…… “嗒嗒嗒”的声音之后,窗户后面发出了一声“啊”的惨叫! “吴垴坎,你有些不地道啊,我不是让你把人都撤走了么?怎么这里还出现一个?是不是这个人不听你的话,想趁机把你枪杀了,好夺你的权?”张晓峰笑道对身边的垴坎说。 “可能吧,可能吧……”垴坎背后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手下不听话想夺权还是因为张晓峰如鹰一般的眼睛和狼一般的嗅觉。 张晓峰和垴坎一路沿着昏暗的河滩走,垴坎的手下远远地跟随,中间有五条狼狗昂首挺胸地走着。 离大其力县城不远的河滩上,阿飞带着三艘快艇,十几个兄弟一字排开在等候着。 “你不是想见识我的兄弟们吗?我今晚上让你检阅检阅。”张晓峰大方地笑道。 检阅个毛线?垴坎心里直骂娘,黑暗中只看见一个个的黑影。 阿飞他们都戴着红外线的眼镜,能看得见垴坎以及他的手下,但垴坎都看不清楚阿飞他们。 而且,阿飞他们人手一只冲峰枪,在黑暗中,给了垴坎极大的心里压力。 “送……送……送到这里行了吧?”垴坎语无伦次。 “哈哈哈……”不料,张晓峰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饱后,他才说:“没想到名震金三角的垴坎,就这么一点胆量?” “见笑了!见笑了!”垴坎也不知道要说啥了。 “好了,你走吧,如果你还想见我,就先准备好五千万吧,绑架谁,也比不上绑架一个老大来钱快,一句话,欢迎你找我!”张晓峰说完就走上了快艇。 岸边的阿飞等人也分开坐了上去。 三艇快艇很快就没入黑暗中…… 吴垴坎的手下这时候才敢跑上前来,对着他说:“吴垴坎,您没事吧?” “扶我一把!”垴坎无力地说。 吴垴坎在众人的扶持下,回到月宫赌场,此时他的办公室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但他一进去,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来,就说:“我要去休息了,你们都走吧,让我静一静。” 第二天,垴坎的房间紧闭,直到中午,手下人还没有看到他起床,敲门也不应声,打电话也无法接通。 汇报到吉娜那里以后,露娜带人来撬开了吴垴坎的房门,却发现里面被子折叠得很整齐,没有人影。 找来找去,发现床头柜子上留有一张字条:我有事情进山去了,组织里的一切事情由吉娜小姐全权负责…… 进山就是进入丛林里去,大山里面有各种不同势力的军阀割据,靠种植鸦片为生,各自统领一方土地。 大山深处的大大小小军阀很多,吴垴坎也没有明确去找哪一个,这让吉娜无法猜测他的用意。 然而,垴坎失踪了的消息却不径而走! 当初看好他的,不看好他的,都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事实,湄公河两岸城市里的势力正在悄悄地洗牌。 垴坎失踪的新闻传到白木棉赌场以后,张晓峰对兄弟们笑道:“他只不过是怕月宫赌场里闹鬼,跑到军队上去了而已。”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抢占大其力的地盘?”阿飞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我们现在拿下了月宫赌场,就会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不过,可以先清理清盛、清莱两地的地盘。也就是说,除了大其力这个象征垴坎势力的地方外,都可以任意来。”张晓峰深谋远虑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晓峰他们着理清扫了清盛县城里黄赌毒的场所,比泰国的警察还敬业,不过,他们不抓人,只抢钱,抓到的人,只要给赎金,马上放人。 张晓峰一面又通知山上的阮怀山下来接手场子,把打下来的地盘都交给了他。 “峰爷,我们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交给那个越南人?”胡三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吗?如果你想在这里,我把所有的地盘都交给你。”张晓峰说道。 “我……”胡三张口结舌,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钱,黑吃黑,有空就去打听,谁家不干净而又有钱的那种……等我们赚够了钱,就回滨海市。至于把地盘交给阮怀山,这是我和滨海市的三爷当初就商量好了的,你们不必有想法,不管他好不好控制,总比垴坎要好一些。”张晓峰说清了目的。 “要算有钱,估计就大其力的月宫赌场了,您又不让我们去抢……”胡三小声嘟嚷着。 “月宫赌场后面有大赌枭,垴坎只是他们的一个代言人,大山里面的产品,大多数都是通过垴坎周转,卖给全世界,我们如果拿下了月宫赌场,那些军阀们的经济来源就会被截断,他们一定会孤注一掷,说不定我们第二天醒来,成千上万的军队就把我们包围了!”张晓峰不得不向他的兄弟们再三地解释垴坎复杂的身份。 杀死一个吴垴坎容易,但要让大山里的大小头目们相信你也可以为他们做事却很难。 为今之计,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把自己的威望建立起来后,慢慢地和大山里的军阀们接触,得到他们的认可以后,才能彻底清除掉垴坎这个人。 第226章意外遇见 阮怀山确定是一个人才,至少是那种管家式的人才,虽然缺少了点打天下的霸王之气,但人无完人嘛。 短短的时间,他就全部接手了张晓峰在泰国清盛、清迈抢占下来的黄赌毒场所,并把这些地方管理得井井有条。 基本上,在金三角,湄公河两岸,除了缅甸的大其力,泰国和老挝的地盘都被张晓峰控制住了。 现在是泰国方面是阮怀山在负责,老挝方面是阿飞负责,张晓峰反而成了闲人。 一大早,他就接到何莹的电话,何莹说她准备飞回滨海市,让张晓峰送她去曼谷上飞机。 她以旅游的名义到金三角,待了十几天,生意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弄通顺了,至于货源,有张晓峰的关照,也没有了问题。本来她还想住两天,体会一下这里的人文风情,但滨海市的生意出了大麻烦,让她不得不提前回去。 可是金三角的安全,还是很让人担心的,尤其是她被垴坎曾经软禁过,更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所以才要张晓峰亲自送她去曼谷搭乘飞机。 何莹和张晓峰都住在了清盛,清盛是金三角相对安全的地方,所以何莹从月宫赌场搬到了这里。张晓峰喜欢清静,不喜欢住在吵闹的白木绵赌场,也住到了清盛,反正就隔着一条湄公河。 张晓峰开车来到何莹住宿的酒店的时候,她才刚刚起床,头发散乱,神情慵惓,最要命的是,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衣,吊袋的那种,下摆也很短,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露在外面…… 这种致命的诱惑让张晓峰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金三角地区是热带雨林气候,紫外线强,所以,那里的人的皮肤都是油黑油黑的,满街都是柴火妞,你只要想到那里的寺庙多和尚多,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没有欲望嘛。 所以,一路上看饱了柴火妞的张晓峰,进房间就看到了何莹这模样,他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把她抱住了,入怀一片油腻,柔软。 “你走了,我想你了怎么办?”此情此景,他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感触。 “你这家伙,你的女人还少吗?再说了,你过段时间不也还要回滨海市去上学么?到那时你可以来找我呀。”何莹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我舍不得你走嘛。”张晓峰把下巴放在她脖子上不停摩擦。 何莹只感到体温上升,手脚酸软,但她已经在网上订好机票,算好了路上的时间,不能再耽搁,强忍住内心的情绪,求饶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还要洗漱,准备物品,下次吧,下次你回到滨海市的时候,我好好陪你……” “呵呵,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嘛。”张晓峰没心没肺地嘻嘻笑了起来。 “哼!”何莹鼻子哼了一声,理了理不规则的头发,转头问,“你真的要待到开学才回滨海市吗?” “是呀,这里的情况还不稳定,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我得在这里好好盯着。”张晓峰说到正事,严肃起来。 “我不是听说那个垴坎因为害怕你,躲到大山里去了么?”何莹问。 “是躲到大山里去了,但大山里的军阀们手握重兵,说不定哪天垴坎就引兵下山。”张晓峰开着车,注视前方,目光深邃。 “那么危险,你还把他逼到那个份上?”何莹很为他担忧。 “不是我逼他,只是顺势而为,再说,富贵险中求嘛,危险是危险一点,但只要小心,也没有什么事……只要我能牢牢把握住产品的销售渠道,那些人会认可我的。”张晓峰轻松地笑笑。 “那你也要小心点,再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何莹叮嘱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肯定死不了。”张晓峰自嘲说道。 “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祸害,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了……”何莹打蛇随棍上。 “是呀,我祸害你还没祸害够呢,怎么舍得死?”张晓峰说着把手放在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何莹的大腿上。 “你要死呀?车速那么快,还不老实!”何莹慌忙拍开他的手。 “摸一摸又不少块肉,真是的。”张晓峰叫道。 “……”何莹。 一路说笑,车子直接开到曼谷机场,张晓峰送何莹上了飞机后,才回到停车场。 他正准备开车回清盛,不料,在这里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看到的人,垴坎。 垴坎不是进山寻求军阀的保护了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到这里来干什么?……种种疑问进入张晓峰的脑海。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垴坎瞒着他的手下,出现在曼谷,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垴坎没有开车,张晓峰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走向机场大厅,看来他是要去接什么人。 张晓峰拿出一副墨镜戴上,远远地跟随,跟踪他来到出口通道。 不多时,有一架飞机在天空中盘旋,降落在了曼谷机场。 垴坎兴奋地搓着手,在通道口伸脖子东张西望,观察着从通道内走出的乘客。 乘客刚走了一小半,他就等到了他要等到的人。 那是三个青年男子,穿着很普通,也是戴着墨镜,校奎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他刚随意是扫了一下,没想到其中一个男人转头盯向了他。 被那个男人盯着,张晓身瞳孔立即收缩,只感觉到一股威压袭来,身上的汗毛竖起,全身紧绷,急忙收敛心神,装着观看那几个人身边走过的美女。 张晓峰也经历过何家的何文斌请岛国的武士追杀过,当时那个武士给他的感觉都很平淡,没想到垴坎接的人给他如此威压! 从经验来看,他推测这几个人必定是世界顶级的杀手或刺客,垴坎和这些人接触,十有八、九就是花重金找来对付他的。 发现了这个问题,张晓峰直接开车回了清盛。 即然垴坎来曼谷接人,那么就会接回大其力,而回大其力,必须经过清盛港,他要在清盛港布控,不能在后面尾随,那些人富有经验,十分机警,如果发现张晓峰跟踪,那就大大不妙了。 这个世界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大只是找死的节奏,何况他身上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 他风驰电掣地往回赶,回到清盛,找来一只远程阻击步枪,在清盛港旁边的一片丛林里埋伏好。 金三角到处都是茂盛的丛林,绿荫如盖,杂草丛生,即便一个顶级的杀手,也无法判断哪里可能会埋伏有人,因为到处都能设伏。 清盛港的繁华,也只是相对的,就是比起华夏国内长江边随便一个渡轮码头,也相差了很多。又是中午,太阳当顶,行人稀少,现在只有一艘货船在装缷货物。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时,码头出现了几只狼狗,这些狼狗健壮高大,它们在码头上溜达,到处嗅嗅,即便有些想吃狗肉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港口才驶进来一辆曼谷牌照计程车。 车上下来四个男人,一齐在港口等渡轮过河。 “呯!” 一声沉闷的响声,为首的男人一个打滚,但他反应再快,肩上还是中了弹,鲜血立即染红了衬衫…… 看到有人倒地,那些在码头上游逛的狼狗马上猛扑了上来! 另外两个男人紧急展开救援,飞脚踹向狼狗,哪知,又听到一枪响,两人同时跃起,跳入湄公河中…… 先前倒地的男人被几条狼狗嘶咬,险象环生,因为倒在地上,活动受阻,无法展开有效的攻击,只能像坨螺一样在地上不停旋转。 但是狼狗的捕猎技巧又怎么会是一个倒地的男人能抵抗的?虽然这个男人身手很强,可是倒地后比瘸脚的老虎好不到哪里去,短短几秒钟时间,就被咬了几口。 那个情急之下男子弹跳起来,万没想到,还没等他站稳,一颗子弹就从他后背穿入,身子僵硬了几秒,就又扑倒在地,腿伸了几下,不动了。 可怜一个世界顶级的杀手,号称“死神”的凯恩,由于乘坐飞机,没有携带武器,就这样在金三角的渡口码头稀里胡涂地送了命。 这些人就是垴坎花重金聘请来的杀手,那个被射杀的凯恩就是这次的主角,其他两个人是其助手。 发现枪声响,又看到这么多的狼狗出现,垴坎脑袋“嗡”的一声,短路了。他想起了曾经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那些没有被枪杀的保镖们被狼狗嘶得支离破碎…… 一个年轻帅气的华夏人的脸在他的脑海里回放着,嘻笑道,他顿时瘫软在地! 这次聘请杀手的事情,很机密,连他的手下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跑到曼谷去。在曼谷,他通过层层人脉关系,才聘请到了很有名望的杀手凯恩。他答应了凯恩,一到大其力就给他配齐他所需要的武器装备。 只要能杀了那个华夏人,他就会付给凯恩五千万的报酬。 然而,事情没有往设想的程序来,凯恩连要杀的人都还没有认识,就这样客死他乡,也许这是一个杀手的归宿吧。 杀手凯恩刚被枪杀,清盛港的边防军就吹起了警报,驻地里马上就涌来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军人,这些军人马上到周围进行搜索。 码头上大白天出现了枪杀案,清盛警察局,水上警察局的人员都全体出动,把一个清盛县城闹得鸡飞狗跳…… 垴坎作为爱害者一方,被边防军带走去问了话,同行的,还有那两个跳进湄公河里被捞上来的湿淋淋的男人。 垴坎作为当地的黑社会头目,边防军都认识,都知道这个人仇人多,被人伏击很正常,在交了一笔保释金以后就放了出来。 出来后,垴坎不理会前来为他交纳保释金的手下,对着那两个幸存的男人说:“凯恩的死,很有可能就是我想让你们追杀的那个人干的,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也要出去躲一躲了。” “既然你认为是他干的,那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和路线?”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说,他们的头领被枪杀,让他们很恼火。 “你问我,我问谁去?”垴坎心里着了慌,也不客气地说。 “你把我们请来,就是这么一个态度吗?”先前说话的男人追问。 “我请你们来是不错,但条件是杀了那个人,我就给你们五千万,但现在人还没有碰到,你们的老大就死了,这件事情还怎么进行得下去?”垴坎针锋相对。 “凯恩虽然死了,但还有我们俩个人,我们一定把那个人找出来,为他报仇!”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第227章真的进山 “行,只要你们能办得到,我的报酬不变,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垴坎公事公办地说。 他已经没有多少信心,最能打最有本事的人都被莫名其妙击杀,说明什么?说明张晓峰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自己已经成了他案板上的肥肉,想什么时候割就什么割,现在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吉娜的话,要和这个可怕的人做对手,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塞特,你带这两位先生到军火库去,让他们挑选武器。”想归想,但垴坎心里还是有一丁点侥幸成份的,如果他们万一把事情办成了,那他的一翻努力就没有白费。 “吴垴坎,您的电话……”塞特带人走后,垴坎正在发呆,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我的电话?谁呀?”垴坎很好奇,他刚回来,就有电话追过来了,而且不打给他,还要通过吉娜转。 “是……张晓峰的……”吉娜欲言又止。 “啊?”垴坎心里一惊,但在部下面前,装得很镇定,把吉娜的手机拿了过来。 “吴垴坎,别来无恙?”电话里,张晓峰的笑声传来,然而,他话风一转,口气变得凌厉,“五千万,你马上筹集五千万,日落之前转到白木棉赌场账号上去,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垴坎抱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呆愣着。 “吴垴坎,您没事吧?”旁边的吉娜轻声叫着。 “你,准备好五千万,转到白木绵赌场去……”垴坎把手机递给吉娜,无力地对她说。 “哦?”吉娜也惊呆了! 她不知道吴垴坎几天前为什么要骗她说去了大山里,现在忽然出现,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又被张晓峰勒索五千万,必定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激烈的冲突。 垴坎挥了挥手,让一脸惊诧的吉娜出去,自己收拾东西,这次他真正得去大山里住一段时间了。 话说张晓峰在清盛港把那个给他威压最大的男人枪杀以后,急忙撤离…… 大白天在清盛港当众杀人,这里可是边防港口,事关国家脸面和安全,让那些边防军的脸面往哪儿搁? 当下气疯了的边防军一面通知清盛警察局和水上警察局帮忙搜查,自己这边出动了驻地所有的人员,展开地毯式的追踪,势必把这个凶手找出来。 一时间,清盛县城满是警察和驻地边防官兵,随意检查过往的行人,发现有可疑的,就抓上军车。 张晓峰悠闲地走到清盛最大的一个菜市场,到处挑挑拣拣,不知道买什么好。 “小兄弟,您怎么会在这里?”忽然一个惊呀的声音传来。 张晓峰转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美艳性感的少妇在对他说话,这个女人是有些面熟,但他想不起是谁。 “您忘记了?在游船上……”那个少妇提醒着。 她就是那个被张晓峰归还了钱财的蒙莲,那天晚上的遭遇,让她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久不久还时常想起。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表姐您呀,好久不见,您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张晓峰却热情得过份。 蒙莲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有几个边防军的士兵出现在了这个菜市场,正在东张西望。 他们看到张晓峰一个穿着干净整洁的年轻人在市场里,手里又没有提着菜,就走了过来。 张晓峰抓住蒙莲的一只手,亲热地和她交谈着,一脸平静。 那几个边防军的士兵走到张晓峰和蒙莲的身边,却忽然一个立定,表情严肃,恭敬地问:“蒙莲小姐,您没事吧?” “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怎么跑到菜市场里来了?”蒙莲笑着说。 “我们正在搜查一个在港口闹事的匪徒。”那个士兵说。 “这位先生是谁?”另外一个士兵盯着张晓峰,问蒙莲。 “他是从我老家来的表弟,怎么,你们怀疑他?”蒙莲似笑非笑地问。 “哦,不敢,你们认识就好,认识就好。”几个士兵又敬了个礼后,转身出了菜市场。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看到那些士兵消失在菜市场门口后,蒙莲问他。 “没怎么,就是刚才我在港口杀了垴坎的一个手下……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张晓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啊?看你的样子,好像还很不在乎似的,如果刚才没有遇到我,那多危险呀?”蒙莲责怪地说。 “是得谢谢你,对了,他们刚才为什么要对你敬礼呀?”张晓峰不由得对她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哦,我丈夫就在边防军任职,我也经常过去那里玩,所以他们认得我。”蒙莲说。 “你丈夫是边防军的军官?”张晓峰心里一惊,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呵呵,他是他,我是我,放心吧,有我呢。”蒙莲很豪爽,看穿了张晓峰的想法,“走,到我家去吃饭吧?” 张晓峰想了想,就同意了,现在这个时候,大街上不是兵就是警的,他也不想东躲西藏的。 蒙莲的家是一个两层的小楼房,前面是一个小院子,打扫得很干净。 张晓峰来到客厅,看到一个黑脸膛的健壮军官的相片,笑道:“这就是你丈夫?很有男人味嘛。” “他是边防军中的一个连长,有机会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蒙莲放下买来的肉菜,招呼张晓峰坐下,又跑去给他泡茶。 “认识那就算了,到时你怎么说我的身份呀?”张晓峰笑道。 介绍一个陌生的男人给自己的丈夫,能不引起他的怀疑么? “您想多了,他认识的人三流九教的都有,就是大其力的吴垴坎,也经常来找过他……”蒙莲对他知无不言,很随意的样子。 张晓峰这才发现自己土了。 他们一边聊天,蒙莲一边拣菜,准备着中午饭,这时,院子的门被拍得啪啪响! 蒙莲有些恼怒地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院门外面是几个警察局的警员。 他们对蒙莲说:“港口出现了恐怖袭击,局长下令每家每户都要搜查到……” “你们怀疑我家藏有不明人物?”蒙莲立着一双好看的眉毛,怒视着那几个警员。 “不、不、不!蒙莲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例行检查,例行检查。”其中一个警员赔着小心。 清盛县城就那么大,蒙莲的身份他们这些人是知道的。 “只有我这么一个女人在家,你们还想检查什么?”蒙莲有点恼火,她可是军官家属,以前这种事情从来就未曾出现过。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忙,走,走……”其中一个一直不说话的警员拉着其他人就离开了。 蒙莲回到客厅,发现张晓峰安然地坐着喝茶,开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出卖吗?” 张晓峰说道:“要出卖的话,在菜市场就出卖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再说,出卖给警方,对你丈夫也没有什么好处呀。” “呵呵,你这个人还是挺聪明的,这样吧,我把我丈夫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对你也有好处嘛。”说着就走到房间里去打电话了。 她丈夫是边防军的军官,是当地政府官员,为什么三翻五次地要介绍给他这么样一个人?张晓峰发现她太过热情了,但话说回来,要是对他不利,也不用等到她丈夫亲自来呀,真是搞不懂。 即来之,则安之。张晓峰想不通的事情,也就不想了。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汽车声响,蒙莲的丈夫开了一辆军车回家来了。 这是一个黑脸膛的汉子,三十多岁,说不上高大,但也算很结实,一双眼睛很锐利。 看到他,热情要伸出手来:“张晓峰是吧?欢迎!欢迎!听蒙莲说,家里来了贵客,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一个朋友……” 特么的,不会是说我是小白脸吧? “大哥您这么忙,还专门跑过来,让小弟我不胜惶恐啊。”张晓峰也伸手和他握了握。 “哪里,哪里,你叫我巴蓬就好,蒙莲把她在游船上的遭遇和我说过了,我还得感谢老弟呢……老弟真是一个英雄人物,敢于和大其力的吴垴坎对着干,不简单……”蒙莲的丈夫巴蓬很健谈。 “呵呵,只是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张晓峰只能打哈哈。 “今天早上港口的事情我听说了,不好办呐,这件事情已经上报了,估计老弟你会有点麻烦。”巴蓬随意地说。 “港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什么麻烦?”张晓峰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他才发觉,女人是不能相信的,在菜市场的时候,他就向蒙莲说过杀了一个垴坎的手下,这个蒙莲和她丈夫说是什么意思? 巴蓬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接着说:“那个被杀的人不是垴坎的手下,是一个过境的外国人,这件事情外交部门已经知道,很恼火,命令要彻查……” “那,巴蓬大哥想怎么彻查?”张晓峰不动声色地问。 “你是蒙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了。”巴蓬笑呵呵地说,“来,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谈。” 这时候,蒙莲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还开了一瓶酒。 “听说老弟承包了老挝那边的白木绵赌场?很赚钱吧?”巴蓬一边倒酒,一边说。 “生意嘛,还过得去。”张晓峰淡淡地说。 “我就不同了,挣一份死工资,蒙莲在家又没有事情可以做,难呐……”巴蓬意有所指地说。 “巴蓬大哥很缺钱么?”张晓峰不得不接口。 第228章卡片值钱 “怎么说呢,工资刚好够花销,但蒙莲又好赌,常常入不敷出呀。”巴蓬摇摇头,一脸苦难的样子。 “巴蓬大哥也喜欢赌么?”如果他赌,看来得输一点给他了。 “我倒是不喜欢,不过,既然老弟做了这一行,肯定会有不少货物经过我们泰国清盛港,我这里有一些通行证,可以卖给老弟……”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十几张花花绿绿的卡片。 张晓峰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如名片一样的东西,上面有“泰国边防免检证”的字样,随意地往口袋一塞,笑道:“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但他从巴蓬说话的意思里面知道,巴蓬想打他的秋风。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花钱认识一个边防军的军官也不算坏事。 “看老弟是蒙莲的朋友的面子上,我就收你一千万好了。”巴蓬说着就立了一杯酒进了肚子,他黑脸膛出现了一抹红色。 “一千万?”张晓峰差一点就惊呼出声,尼玛的,以为是冥币呢。 “不多吧?”巴蓬咧着大嘴笑了笑,一脸憨厚的样子。 “不多,不多,把账号给我,我让人转过来。”既然答应了,张晓峰不想再拖泥带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痛快!一看老弟就是做大事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只要能办的,一定会帮!”巴蓬兴高采烈。 张晓峰打电话,让阿飞转了一千万过来,然后和巴蓬拼起酒来。 妈的,混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敲诈到头上来了,喝,把愤怒连同烈酒喝到肚子里去…… 两个人喝了一个多小时,喝完了两瓶高度酒,张晓峰都有些头晕眼花了,可巴蓬越喝眼睛越亮,越喝越有精神。 后来,巴蓬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临走前,拍了拍张晓峰:“老弟醉了就在这里休息,晚上等我回来再一起喝。” 张晓峰已经瘫倒在沙发上,闻言只是向他挥了挥手,继续闭上眼睛。 这两夫妇设计勒索了他一千万泰珠,想想他心里都不得劲,心情不好,喝酒自然醉得快,这里还真是认钱不认人的地方啊,一个边防军的军官都敢这么明目张胆,怪不得面粉总是屡禁不绝,军匪一家,沆瀣一气。 巴蓬走了后,蒙莲上前扶起他:“小兄弟,我扶你到二楼床上去睡一会。” 张晓峰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闻言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看到房屋在旋转,几乎站立不稳。 蒙莲把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慢慢地朝楼上走去。 把他放在床上后,蒙莲还很小心地帮他盖好毛毯…… 睡了一会以后,张晓峰的酒也醒了,挣扎着立起身,穿上衣服,下楼出院子而去。 蒙莲站在窗帘后面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情有些纠结,但等他完全消失,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收拾起了碗筷。 张晓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此时街面上已经风平浪静,就像一阵大风括过,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偶尔也有骑着车打着闪光灯的警员经过,但这些警员对一切人群都熟视无睹莫不关心。 这让张晓峰不由想起国内的某种运动来,扫的那天,你只要穿得暴露一点,就有可能请你去蹲小黑屋,不扫的时候,你就算拉客拉到他面前,他也装着看不见,不会管你。——运动一阵风。 泰国和越南一样,街上的汽车少,摩托车多,而这些骑摩托车的,不会按喇叭叫你让路,大路朝天,谁也不让谁,而是技术很好地就忽然拐到你面前,把你吓一跳! 来来往往,皆是左冲右突,没有礼让。碰撞着的时候,都是一个瞪着一个,准备干架的样子,总是弱小的一方服软,自行离去。 被吓了几次,张晓峰不愿意走在路中间了,这样下去会出心脏病的,他沿着房子底下走,迈着酸痛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往前行。 “张先生?……张晓峰先生!” 听到一声叫喊,张晓峰抬起头来,发现阮怀山笑意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阮先生?”张晓峰也感到很惊呀,怎么到处都能遇到熟人呀。 “不敢!以后张先生就叫我怀山吧。”阮怀山谦虚地说。 “哦,好吧,怀山,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吧?”张晓峰随意地说,现在阮怀山依靠他发展壮大,从某种意义上,属于他的手下,不能太客气了。 “都挺好的,只是我们的货源运出去有些困难……”阮怀山愁眉苦脸。 “为什么呀?”张晓峰很不解,这里不是金三角么,还有运不出去的道理? “现在边防港口查得都很严,夜里偷渡的话,又有可能被其他势力打劫,毕竟现在摊子铺得太快,没有人手组织武装押运。”阮怀山说出了实际困难。 “边防港口查得很严?”张晓峰自言自语,也想起了蒙莲的丈夫巴蓬,妈的,一千万买了他十几张卡片,能管用么? 张晓峰从口袋里摸出那十几张卡片递给阮怀山:“你看看,这个好不好使?” “张先生,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阮怀山惊喜地叫了起来。 看到阮怀山兴奋不已的神情,张晓峰还是有些不确定:“这个好用么?” “好用!……不,太好用了!……”阮怀山激动得语无伦次。 “张先生,您太有本事了,这种军方的通行证您都能搞得到?”阮怀山敬佩地说。 “屁的本事,花钱买的!”张晓峰想起被勒索的一千万泰珠就心疼。 “花了多少钱?”阮怀山怔了怔。 “两千万,泰珠。”张晓峰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丢人,索性一变成了二,想吓一吓他。 “很便宜,很划算!”阮怀山认真地说。 “很便宜?”靠,阮怀山这小子几时变得财大气粗了? “您不知道,一艘货船的货物,只要有这么一张,就通行无阻,只要货够多,一张通行证就能把这两千万挣回来了。”阮怀山解释道。 “哦,这样……”张晓峰表面平静,内心里却吃惊不已。 “我知道您不缺这点钱,但等我运送两次货物出去,就把二千万,不,三千万还给您。”阮怀山说。 “不急,不急,我知道你手下多,资金周转困难,先用着吧,有了再给。”张晓峰打着哈哈,妈蛋,凭空赚了二千万,还以为被巴蓬坑了呢。 “多谢张先生的体谅,不过,怀山还不缺这点钱,等这批货一出,就有了。”阮怀山感激地说。 张晓峰点了点头,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和阮怀山的关系很复杂,朋友不像朋友,上下级不像上下级,有点互相利用的意思吧。 他告别阮怀山,又到菜市场买了一些猪下水,来到清盛港码头,那几只狼狗围了上来,他把买来的猪下水扔给那几只狼狗,等它们吃完后,他打算带它们过河去追踪剩下的那两个杀手。 虽然那两个杀手的本事小了些,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危险,但万一这两人一时找不到他,跑去白木棉赌场找阿飞和那些兄弟,那就麻烦了。 乘坐当地渔民的小船过了湄公河,张晓峰并没有进大其力县城,而是在城市郊外的丛林中等待,把那几条狼狗安排于几条通往外界的通道中。 杀手想要刺杀他,就必须从大其力走出来,那他就提前送上门来等他们。 天上的月亮出来了,但被高山遮挡,只是照到半山坡上,湄公河两岸形成了巨大的阴暗面,树林在河风中沙沙作响。 忽然之中,一条狼狗狂吠起来,继而听到了一声狗的哀豪! 张峰飞身而起,窜向出事地点。 到达一条岔路边,发现一条狼狗倒在地上,张晓峰把他翻了过来,看到它的脖子上插了一把雪亮的匕首,鲜血喷了一地…… 这时候,其他几条狗也奔了过来,围着那条死狗不住嗅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张晓峰对它们招呼一声,几条狼狗就往前搜索前进,他小心地跟在它们后面,在黑暗的丛树中穿跃。 “呯!” 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条狼狗吠叫一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校奎终于发现了这个杀手,就如同一只蝙蝠一样扑了过去…… 那名杀手看到一片黑影袭来,连忙就地一滚,躲开了。 但还没等他站立起来,一柄匕首就到了他眼前,只听见“喷”的一声,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脖子冒出,他想按住,又哪里能按得住? 这柄匕首,张晓峰是从那条被刺杀的狼狗身上拔出来的,一报还一报,终于还给了他。 狼狗是有灵性的,那名杀手眼看活不成了,但剩下的三条狼狗还是不断撕咬着他,发泄着丧失同伴的愤怒。 张晓峰在它们的头上抚摸了几下,让它们安静下来,然后一起又往前追踪另一个杀手。 可是,几经搜索,却发现不了那个人的踪影。 第229章半道插手 经过多次搜查,有一条狼狗似乎发现了蛛丝马迹,低声哼叫着往大其力城中走。 张晓峰赶紧跟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穷追猛打了,绝不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放虎归山不是张晓峰的做法。 这三条狼狗绕来绕去,居然跑到了月宫赌场。难道这个杀手还没有出来?还是出来了又退了回去? 不管了,只要他在里面,就把他抓出来,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张晓峰带着狼狗,昂首挺胸地闯入月宫赌场…… 那些保安,看到张晓峰进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吴垴坎和他的争斗,大家都心知肚明,几次争斗,垴坎损失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可以说,现在吴垴坎已经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千方百计置他于死地,但这个人就像小强一样,总是打不死,现在反而送上门来了? 这些基层的保安,没有什么决定权,再说,整个月宫赌场,除了吴垴坎和他的少数手下以外,大家都对这个张晓峰挺有好感,他见谁总是笑嘻嘻的,很客气,出手也大方,不摆架子。 当下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阻拦,只是在他进去以后,忙用对讲机汇报:“请大家注意,请大家注意,白木绵赌场的张晓峰已经进入我们月宫赌场,已经进入我们月宫赌场……” 看门的保安这么一嚷嚷,整个月宫赌场都轰动了! 在金三角、月宫赌场当保安,谁也不是甭种,很多人手上都带有人命,但今天,这些人无不悚然动容,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敢进入这里,得有多大的胆魄? 张晓峰所到之处,不管值不值班,在家的保安都涌了出来,像夹道欢迎上级领导视察一样。 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开枪,当然了,很多人都认识他,也不愿意开枪,就这么呆看着。 张晓峰也没有说话,神情冷静,带着仅剩的三条狼狗,不急不缓地走向垴坎的办公室。 垴坎的办公室门口,站着塞特,他看到张晓峰过来,心里有些紧张,表面强制镇定地说:“吴垴坎不在。” “让开!”张晓峰冷冷地喝道。 “吴垴坎不在,你进去也没有用。”塞特强硬地说。 “尼玛的,信不信我打死你?”张晓峰懒得跟他废话,抽出手枪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住手!”一声娇喝响起。 塞特心里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止不住冒了出来。 张晓峰转过头,发现是吉娜,遂笑道:“娜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吴垴坎真的不在办公室,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一样。”吴垴坎又走了,把挑子撂给了她,她不得不面对一些事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行,那我和你说也一样。”张晓峰已经感受到垴坎的办公室没有人,当下卖了个人情。 他随着吉娜来到她的办公室,表情已经很轻松,他相信,吴垴坎不在的情况下,吉娜不会下令追杀他的,至于那个杀手,居然躲了起来,这样的杀手已经不可怕。 “你到月宫赌场来到底有什么事?”吉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杀人!”张晓峰简短地说。 “杀人?”吉娜的脸色变了。 “没错,我是追踪一个杀手才到这里来的……”张晓峰在沙发上坐下来,抽起了烟,该放松的时候就要放松,紧绷着不是办法。 “杀手?什么杀手?”吉娜有些不理解。 “吴垴坎骗你说,他进山了,但其实他去了曼谷,在那里联系了三个杀手,世界顶级的那种,想要杀我。今天中午在清盛港被我杀了一个,刚才在郊外又被我杀了一个,最后一个跑回了月宫赌场,所以,我追过来了。”张晓峰不紧不慢地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吉娜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情,塞特最清楚,你不信的话,可以找他来问。”中午是塞特去泰国边防站接的垴坎,他肯定清楚。 “不用问了,我相信你的话。”吉娜仰靠在办公椅上,无力地说。 “多谢你的信任,咱们不愧是一家人。”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那你想打算怎么办?搜查月宫赌场吗?”吉娜纠结地问。 “哪能呢?有你在,我不敢放肆,我只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张晓峰煽情地说。 “你和吴垴坎之间的事情,我无法阻止,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么?”吉娜叹了口气。 “一个人当土皇帝当惯了,现在出现了一个与他分庭抗礼的人,他当然不舒服的。”张晓峰说出垴坎的心里。 “难道非要这样么?闹得你死我活的,大家一起做生意赚钱多好……”吉娜不理解男人的想法。 “有些事情,你不太懂,你们的组织,靠的是垴坎以往的威严和冷酷,现在我打破了他那种不可战胜的神话,你没有发现吗?你们下面三心二意的人多了,观望的人多了,为了重建威严,垴坎不会放弃追杀我的,他还会想办法。”张晓峰说得很直白。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从利益上来说,她和他是相对立的。 “因为我想和你多说一会儿话,现在说完了,我走了。”张晓峰咧嘴一笑,转身就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吉娜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张晓峰忽然离开,是因为他看到一只狼狗对他摇头晃脑,这是他进吉娜的办公室前派出去追踪那名杀手的,他不可能肆无忌惮地搜查月宫赌场,一个人再嚣张,也要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不妥了。 没想到,那条狼狗把他带出了月宫赌场,向港口跑去。 来到港口,却看到在月光下,一艘快艇已经驶到河中央,想找船已经来不及了。 张晓峰急中生智,掏出手枪来,对着对岸的清盛港开枪,把枪膛里的子弹都打完了。 大其力是缅甸的港口,和泰国的清盛港口在治安上是不一致的,缅甸是军政府,政权不稳定,地方武装割锯,所以边防军有名无实,而泰国不一样,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家,法律健全,该有的部门的都有。 现在听到对岸连续的枪声,港口边防军早已经严阵以待。 这个逃走的杀手身上是有武器的,一旦被抓,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是张晓峰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杀手很机灵,在河中听到枪响,看到泰国边防军涌向岸边的时候,悄悄地把身上的武器沉入了湄公河里,上岸后,还对泰国的边防军求助,说有人追杀他,希望他们给与保护…… 沿着荆棘丛生的河岸走,张晓峰都有些不爽,其实,他也可以打电话叫小毛开快艇过来送他过河的,老挝的金三角经济开发区就是斜对角,但涉及到杀手的问题,他不想让其他兄弟插入进来。 一路寻找,船没找着,却听到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张晓峰放慢脚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出来,往前悄悄地摸去,上游二三十米处,岸边停着一艘小型货船,船上装有不少物资,甲板上有三个汉子在抽着烟,似乎在等着什么。 只听一个汉子说:“我们是不是来早了,怎么还没有看到有人来接货?” 另一个说:“等等吧,山路崎岖,又是晚上,这批军火他们也很着急,不可能不在意的……” 尼玛,这是给山里运送军火的货船,怪不得黑灯瞎火的停在这里。 先前说话的汉子又说:“刚才听到大其力那边有枪声,不知着出了什么事,万一边防军查到这里来怎么办?” “放心吧,购买货物的买家已经打点好了,不会出事的。” “可我总是觉得不踏实,感觉今晚上怪怪的,太安静了。” “就你这一点胆量,以后就别干这种危险的买卖,在家门口卖水果得了。” “我也不想来,但老板说人手不足,才让我随船的……” “别说了,你这乌鸦嘴,本来没有事的让你说出事情来就麻烦了。”一直没说话的汉子斥责道。 …… 俗话说,隔墙有耳,几个汉子的谈话,张晓峰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船上具体装了哪些东西,但是军用物资无疑。 他于是打电话给阿飞,让他带兄弟们过来黑吃黑。 白木棉赌场就在河对岸,只是转了一个弯而已,不到十分钟,阿飞就领了三艘快艇把那艘货船团团围住。 十几把雪亮的手电筒把货船上的几个人照得睁不开眼。 而阿飞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戴着眼罩,身穿黑衣,就像电影里的蝙蝠侠一样。 兄弟们大都是拿着冲峰枪,胡三还夸张地扛来了那门火箭炮,好像是空的了吧,已经没有炮弹了,不过,拿着也挺吓人的。 货船上加上船长,也就五个人,看到这伙比军人还军人的劫匪,吓得腿都软了,虽然手里也有武器,但哪里还敢拿出来?人家还没登船,手已经举起来了。 阿飞上得船来,命令两个兄弟把这几个人押进船舱,看好他们,就撬开了一个箱子。 不想,力气太大,箱子破裂,滚出几颗圆溜溜的东西出来,在甲板上翻来滚去…… 小毛眼尖,发现是美式炸弹,心里一惊,急忙喊道:“大家小心,有炸弹!”作势就想往河里跳。 阿飞捡起一颗用电筒看了看,笑骂道:“炸弹就炸弹呗,你跑什么?” 第230章打起来了 张晓峰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早就说明是装军火的货船了。 “我没跑,我只是想提醒大家而已,”小毛嘴硬,当他看到阿飞用手试了试那个引爆环,着急地说,“飞哥,那东西不能碰,千万不能碰……” “小看我了吧?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我也看了不少,炸弹嘛,拉响了扔出去不就完了?”阿飞嘿嘿笑着。 “飞哥,是不是都拿走呀?”胡三看到整整一货船的军用物资,都有些头疼,这玩意够用就行,多了也不能当饭吃。 “都装走,动作快点,多跑几趟没有关系,先放在码头上……卫生纸也不要放过!”阿飞反应了过来,放下炸弹,指挥人员把货物往快艇搬。 仅仅半个小时,一货船的东西就被搬空了,临走时,黑子抬起冲峰枪,想把货船上的人全杀了,毁尸灭迹,却被阿飞阻止了:“他们只是送货的,没必要杀人。” 然后喝令船家:“赶紧离开,要是我们吴垴坎后悔,你们就得到河里喂鱼了。” 货船的几个人看到劫匪都已经下了船,立马开动货船,掉头而去。 阿飞下了船,在岸边小便,散完,抖了抖,准备也上快艇离开,不料肩膀被人一拍,吓得差点又尿了出来! 转身发现是张晓峰,埋怨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知道,所以我等你尿完了才拍你的。”张晓峰说。 “那我们也快走吧,估计山里来搬货的人也快到了。”阿飞说。 “把冲峰枪给我,你们走吧。”张晓峰说。 “你想一个人等他们来?你看那么多货,没有几十个人根本带不走……”阿飞说。 “我没想消灭他们,我想把他们往大其力引。”张晓峰说。 “你想嫁祸给垴坎?”阿飞说。 “有这个意思。”张晓峰点点头。 “那他们能信么?”阿飞问。 “这个地方,没有所谓的友谊,只有利益,再好的合作伙伴也会反目,所以,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张晓峰说。 “那,不如叫兄弟们都过来打一打更逼真?”阿飞说。 “不了,你带他们都走吧,这件事情我来做,我跑得快。”张晓峰说。 阿飞看到张晓峰心意已决,没有再劝,把冲峰枪给了他,对他说:“小心点。”就上了快艇,不多时,就消失在黑暗中。 张晓峰在他们装船的时候,一个人就上山观察,保障兄弟们的安全,现在他们已经把货运走,放了心,遂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起烟来。 很少有人知道,大山中的夜晚是什么样子,没有月亮的时候,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团团的黑影,你想像它是什么就变成什么,如果胆子小一点,那会吓尿的。 张晓峰一个人在这种黑暗中又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山上的羊肠小道传来脚步声,手电筒光也慢慢地晃了过来。 听脚步声,人数不少,估计得有五六十个。 张晓峰站了起来,往大其力方向后退几十米,悄悄地埋伏好。 又等了一会儿,一行长龙沿着一条山坳走出来,看装束,是军人不假,但服装并不统一,看来只是一个地方安保部队的性质。 “货船怎么还没有到?”一个带头的军官问。 “不会呀,货船按规定早就到了,怎么还没出现?”一个手下忙说。 “也许遇到了什么事,或许船坏了也说不定,等等吧。”那个军官说道。 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都把电筒关了,别引起边防军的注意。” 身后那些人就一字排开坐在河岸边,关了电筒以后,只看到一个个的黑影,就像河边的木桩一样。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有人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东走西窜,一面发着牢骚…… “啊……” 忽然间,一人人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那个带头的军官立即严厉地问,在外执行任务,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守纪律的人。 “报告长官,有人被杀了!”那个发出惊叫声的人一脸惊惧,哆哆嗦嗦地说。 “谁被杀了?”军官很恼火。 “海山和木牟,我们一起去方便,可是我回来了好久他们没有回来,我就过去看,却发现他们倒在了路边,脖子上都是血……” “走,带我过去看看!”那个军官带了几个人,跟着那个人来到出事地点。 在那个人的指引下,果然看到有两个部下躺在了河岸旁的一个小道上,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吃惊的表情,死不瞑目。 “长官,长官……”这时,后面又有一个部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报告长官,那边又死了两个……” “什么?”那个军官目眦欲裂,吼道,“集合!都给老子集合!” 几十个人亮起了手电筒,在河滩边站好了队伍。 “报数!”军官命令道。 “一” “二” “……” 人头数下来,少了整整七个! “发现了敌人,大家小心戒备!” 带头的军官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货船等了这么久还没有过来,八成是出事情了,现在又落入了对方的包围,在黑暗中,不知对方来头,也不知道对方人数,这是最要命的。 这些人立即举起枪支,开了保险,围成一圈,互相依靠着。 但是,附近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声音。可是,空气里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这些人都是军人,在战场上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一个站在人堆中间的汉子,发现一个同伴靠在他的身上。起初他并不在意,在黑暗中,大家都很紧张,互相寻求保护情有可原,但这个人越来越重,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他就推了那个一把:“喂,站好。” 没想到,那个同伴被他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那汉子打开手电筒一照,发现那个同伴翻了白眼,死翘翘了! “又有人死了!”他不顾一切在大喊了起来,然后跑出了人群…… 人群炸开了! 士兵们跟着四处奔逃,跑到自以为安全的树林后面,那个军官叫也叫不住。 “死人了!死人了……”人群刚刚静下来,有人又大叫了起来! “呯!” “呯!” “……” 本来每个人的枪都已经开了保险,胆小的人恐惧之下扣动了板机! 一个的枪响,其他人的躲在树背后乱放枪,一时间,枪声大作,不知道的人以为敌人开始了攻击,纷纷对射。 这个地方,离大其力并不远,如些密集的枪声,大其力的军警以为有人攻城,也立即出动。 垴坎的大本营在大其力,虽然他现在真的进山了,但他的手下闻听枪声后,也立即组织人员乘坐快艇前往出事地点。 垴坎组织的机动能力比那些无所事事的军警要快得多,他们驾驶的快艇短时间就到达出事的河滩,看到人影,不管三七二十一,长枪短炮齐上,打得黑夜变成了白天。 子弹把一些杂草引燃了,茂密的丛林里引起了雄雄燃烧,在火光之下,那个带头的军官发现自己的手下损失了近三分之一,怒发冲冠,组织剩下的人员顽强抵抗…… 现在他相信,有人里应外合,不但吞了他们的货,还想消灭他们。他哪里又甘心束手就缚? 军队就是军队,待那些人进入了状态以后,配合得极为默契,垴坎组织里的几艘快艇又在河里上,无遮无拦,一些人员落水后,就后撤了。 而这时,大其力的军警也到了附近,在和河面上的快艇取得联系以后,配合着又扑了上去! 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那些地方武装在水陆两路夹击下,只好溃逃,沿来路返回。 “他娘的,垴坎那个杂毛,居然敢吃了我们的货,还想消灭我们,回去跟将军说,把他给灭了!”带头的军官现在对垴坎已经恨之入骨。 交火了这么久,他总共损失了一半的手下,自然弄清楚对方是垴坎的手下无疑了。 而大其力这边,抓到了好几个受伤但还没死的地方武装人员,一审问,才知道是张维纲的自卫队。 张维纲的自卫队是绅沙时期的一只有生力量,绅沙投降后,他手下的几只部队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但实力也不容忽视。 垴坎的手下问明了情况,惊得目瞪口呆,知道闯了大祸,立即向吉娜汇报。 吉娜一听说是和军阀之间的纠纷,也是没有主意,她以前从未管过这类事情,现在垴坎联系不上,她也只有做冷处理,一切等垴坎回来再说。 大其力垴坎组织的沉默,让张维纲的自卫队更加相信,这一切阴谋就是垴坎设计的。 一个大其力的黑社会组织,胆敢和地方武装叫劲,真是不知死活! 当然,张维纲的自卫队也知道,单凭垴坎还没有这个胆量,他背后应当还有支持者,想把他们的自卫队吃了,这么一想,张维纲的自卫队做了积极备战。 …… 而张晓峰却待在白木绵赌场里喝茶,时不时和漂亮的女服务员聊天。 这天晚上,他刚从办公室走到赌场,就遇到了蒙莲。 蒙莲居然如少女一样穿起了黑丝袜,黑短裙,露出一大圈的白大腿,上身穿着一件短袖的卡通t恤,胸脯上有一只黑猫的脑袋,丰满的身材刚好顶着两个猫眼。 张晓峰一见,忙说:“哇,你这两只猫眼睛好好看哟!” 蒙莲看到流着哈喇子的张晓峰,听了他说的话,心里一甜,但只是撇了撇嘴。 “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了?”蒙莲问。 “啊,我去找你?”张晓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不解。 第231章淡淡忧伤 看到张晓峰如此惊呀,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蒙莲的热情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她带着一腔柔情,一个美好的情绪过来,希望能给他惊喜,没想到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其中的巨大反差,让她难以接受,几欲晕倒。 当下她脸色发白,死咬着嘴唇,转身就走…… 张晓峰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把拽住她:“你这个人怎么不能开玩笑呢?我也想去看你的,只是一直忙,没时间嘛。” 听到他这样说,蒙莲心情好了些,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忙问:“真的是这样么?” “真,比珍珠还真!”张晓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吧,到上面办公室坐坐。” 别人送上门来,他没有推却的道理。 蒙莲虽然生活在这个紫外线很强的地方,但她是一名官太太,四肢不勤,又常常昼伏夜出,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在这个小地方,已经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看到张晓峰如此猪哥样,蒙莲又重新找回了自信,失血的脸色又多了几分灵动,眼睛也多了几分光彩。 张晓峰在白木棉赌场并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因为他没有什么公事可办,一些破事都是阿飞在处理。 他带蒙莲到楼上找到一间小办公室,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胡三和一个女服务员在里面的椅子上打牌,唉哟唉哟地摇着,当下有些尴尬地说:“你们继续,继续!”就退了出来。 他们只好又往上去,来到会议室,看到几个兄弟正在里面打牌,张晓峰就郑重其事地说:“你们都出去!正事不干,跑到这里来打牌?都去巡逻去!” 话说这些兄弟刚刚换班,哪来的正事不干?但看到峰爷带着个漂亮的少妇出现,立即理解万岁的跑了。 此情此景,蒙莲毕竟是女人,脸早已经红了个通透! 张晓峰观察会议室里的设施,想了想,拿过来一把椅子。 有椅子,做俯卧撑的时候,手上才有抓的地方。 他的动作,让蒙莲实在忍不住,就“咯咯咯”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胡三在楼下草草收场以后,听到奇异的声音,好奇地寻了上来。 来到会议室,推开虚掩着的大门,看到里面正在进行身体锻练,听着实木椅子不堪负荷的吱吱声,情不自禁地说:“峰爷就是峰爷,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耐力……” 张晓峰看到胡三出现在门口,脸上有些不自然,因为这个“摇椅子”的动作有意无意地向他学来的,如今听到他说话,借故大怒,脱下蒙莲的一只高跟鞋就砸了过去! 胡三急忙退后关门,刚关上,就听见“嘣”的一声大响,门背后传来了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接着,两人又进行柔术对打,你扭我的腰,我拧你的大腿,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蒙莲有时候会耍赖,疼痛的时候,就不说话,低下头来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张晓峰立即感觉不舒服,一发怒,扶着她的腰,用上力气,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综合实力基本上是旗豉相当,难分伯仲,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谁也不愿意撒手。 最终,还是蒙莲略逊一畴,举手投降说,“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张晓峰看在她老公的面子上,暂时饶她一次。 两人擦了擦汗,整了整衣服,一起下楼,走进赌场。 张晓峰拉着蒙莲来到前台,对前台的服务员说:“给这位蒙莲小姐十万筹码。” 服务员马上用托盘装了十万泰珠的筹码给了蒙莲。 蒙莲高兴得两眼放光,再次确认:“给我的?” 张晓峰含笑着点了点头:“祝你赌运好!” 蒙莲搬着托盘,眉开眼笑,轻快地走向了赌场…… 张晓峰没有跟去,只是斜靠着前台桌子上,拿出一只烟来抽着,腾云吐雾。 “吴张晓峰,那个小姐好像是泰国边防军军官的家属吧?”前台女服务员是一个缅甸人,对经常前来赌钱的蒙莲不陌生。 在金三角,缅甸人,不管是谁,都是直呼名字,有时只在应当尊敬的人面前加一个“吴”,就像垴坎一样,手下都称他为“吴垴坎”。 “没错!她丈夫叫巴蓬,一个连长。”张晓峰也不隐瞒。 一个小国家,一个小地方,一个连长已经很不错了,算是大官。 那个女服务员对着蒙莲离开的背影,一脸羡慕,转过头又暧昧地对着张晓峰眨了眨眼。 张晓峰装着没有看见,他对着小麦色皮肤,犹如晒干了水份的柴火妞不感兴趣,不过,滨海市的女警叶欣除外。 女服务员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低头整理筹码去了。 张晓峰在赌场里东转西转,一会看到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的客人,一会看到一脸晦气捶胸顿足的客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准备上楼睡觉去了。 不料,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大其力的登胜打来的:“张晓峰兄弟,吉娜小姐被抓走了……” “谁敢抓她?”张晓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垴坎组织的第二号人物,除了他,在金三角,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张维纲的自卫队……哦,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和他们有了点误会,起了冲突……”登胜怕张晓峰不清楚,还特意解释了下。 “张维纲的自卫队敢胆跑到大其力的月宫赌场去抓人吗?”张晓峰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垴坎的组织只是一些小混混,但大其力县城毕竟是缅甸的边防港口,还有其他守军和治安警察。 “谁说不是呢?不过他们带来了五六百人,带有不少火箭筒和迫击炮,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其力的边防军置若罔闻,毫无动静……然后,他们就把我们的月宫赌场洗劫了一空,并把吉娜小姐抓走了!”登胜说。 “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张晓峰皱起了眉,这种级别的已经是打仗了。 “他们的军官说,让我们把他们的货物还给他们,他们就放人,如果不给……”登胜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吉娜小姐和张晓峰的关系。 “不给又怎么样?”张晓峰淡淡地问。 “说不给的话,就把吉娜小姐送给那些大兵们了……”登胜艰难地吐口。 “我日,妈逼的,我要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张晓峰破口大骂。 “那现在怎么办?”登胜等张晓峰骂完,才小声地问。 “现在垴坎还没有联系上吗?”张晓峰冷静下来说。 “没有,他进山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找哪个将军了……”登胜说。 “吉娜小姐我负责去救,你们就把月宫赌场收拾收拾吧。”张晓峰很无语。 张晓峰挂了电话,又感觉到有些淡淡的疼痛,五六百人啊,迫击炮啊,尼玛的,更让人不舒服的是,是为自己的敌人垴坎在善后。 张晓峰放下电话了,事不宜迟,马上叫来小毛,让他开快艇送他去河对岸,他必须连夜追踪。 如果迟了,吉娜被人欺负了,那就麻烦了。 虽然萝卜拔了洞还在,但是山还是那座山,洞却不是那个洞了。 张晓峰还带了两条狼狗,在黑夜里,在丛林中,狗比人好使。 他让小毛把他送到大其力港口,因为那些地方武装人员是从大其力把吉娜带走的,必须从源头去追,这样狗才能分辩出吉娜的气味。 上了岸后,张晓峰牵着两条狗到处嗅嗅,不久就找到了那些杂乱无章的脚步,这些脚步一路向北,直插丛林深处。 对别人来说,在山中丛林,是跟不上狗的,但张晓峰能跟得上,所以,一路寻来,不久就找到了那些武装人员。 他们在半山坡一块平地上扎营,准备在那里过夜,等天亮了再走。 所谓的扎营,就是支几个账篷,让长官们休息,那些大头兵们,三五个挤靠在一起,天为罗帐,地为床,因为连日奔波,已经在睡梦中咬牙打呼噜放屁了。 张晓央一靠近,就有放哨的哨兵把手电筒照了过来,看到只有他一个人,遂喝住:“干什么的?” “我是来和你们长官谈判的。”张晓峰用手遮了遮眼睛。 “你是大其力月宫赌场的人?”哨兵用手电筒在他身上不断搜索。 “对,我就是从大其力来的。”张晓峰确实是从大其力追过来的。 “不是说要拿货物过来交换人质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还什么也没有带,快点离开,我们长官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哨兵很冷淡。 “我既然能来,当然有条件和你们长官谈,耽误了事情,你恐怕担当不起吧?”张晓峰故作玄虚。 “那好吧,你跟我走,如果说不出个结果,小心了你的狗命!”哨兵看到张晓峰两手空空,谅他玩不出什么妖娥子来。 张晓峰也不跟这种小角色计较,随他走了过去,转过弯,就到了他们的营地。 他们在营地中间燃起了一堆篝火,照亮了一大片空间,士兵们都围着火堆酣睡。 哨兵带他来到中央的一个帐蓬,在外面报告:“报告长官,有个人找。” “什么人?”随着话音,一个浓眉大眼的军官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这名军官国字脸,中等身材,皮肤一看就是长时间在太阳下暴晒的人。 “就是他!”哨兵指了指张晓峰,向军官又敬了个礼后,回了自己的哨位。 “你找我?什么事?”这名军官背着火光,看不清脸色。 “我女人呢?”张晓峰不卑不亢地说。 “谁是你女人?”军官一时反应不过来。 “吉娜。——你们从月宫赌场抓来的那个女人。”张晓峰简短地说。 还未等到那名军官说话,不远处一个帐篷里传来吉娜的叫喊:“张晓峰,我在这里……放开我,你这混蛋……” 听到吉娜的喊叫,张晓峰马上窜了过去…… 第232章说话不算 那名军官只觉得眼前一花,对面和他说话的人就不见了踪影,当下大惊,提起枪,也跟了过去。 那名军官刚走到另一个帐篷边,就看到那个人把他的副官用手枪顶着脑袋,押了出来。 这么一闹,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都爬了起来,看到有人居然跑到军营里来闹事,一齐把枪指向了张晓峰。 “你到底是谁?敢用枪指着我的副官,信不信我毙了你?”军官严厉地说。 “你们说过,等我们拿货物过来和你们交换人质的,怎么你的部下对人质动手动脚的,你们是军人,还有诚信吗?”张晓峰话里带着丝丝怒火。 那名军官用眼睛盯着他的副官:“槐五,怎么回事?” 槐五被枪顶着,嘴唇哆嗦地说:“我……我就摸了摸脸……” “行了,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你来了,我们的货物呢?”那名军官把脸转向了张晓峰。 “那么多货物得明天早上才会送过来,这么黑,怎么送?”张晓峰把枪放下了,也放开了那个叫做槐五的副官。 槐五马上跑开,从一名士兵手里拿起冲峰枪,对准了张晓峰,怒喝道:“王八蛋,敢用枪抵着我,我要杀了你!” 张晓峰神色不变,冷哼道:“你杀了我,你们的货物就再也得不到了。” “什么意思?”槐五问。 “很简单,明天早上要是没有我说话,我们的人是不会把你们的东西送过来的,我连夜赶来,就是确定吉娜小姐是否平安的。”张晓峰不紧不慢地说。 “把他们两个人都绑起来,让他们两人在一起,看好!”带头的军官命令道。 当下有两个士兵冲了上来,把张晓峰和吉娜绑了。 张晓峰任由他们捆绑,用眼神安抚吉娜,让她不要着急。 那个槐五还踢了张晓峰几脚,把他们扔在一个土坑里,安排两个人看守。由于夜已深,大家都很疲惫,虽然张晓峰做得过分了些,但没有人愿意理会,就都睡觉去了。 一会儿,就只听见营地中央的火堆辟叭作响,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就连看守他们的两个士兵,也打起了瞌睡。 张晓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再注意他们,就轻轻地呜呜了几声,随他过来的两条狼狗出现在他身边。 其中一条狼狗用嘴咬开了他手上的绑绳。 张晓峰手被松开,从衣袖上滑出一把匕首,把脚上的绳子割开,又去把吉娜的都割开,扶着她悄悄退出了营地。 来到离营地几十米的地方,张晓峰停了下来,把两条狼狗叫到跟前,从它们的肚子下面拿出七、八枚炸弹出来。 看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狗肚子下面拿出来这么多东西,吉娜惊呀得张大了嘴巴。 “我来之前,就用封箱胶把炸弹绑在狗肚子下面了,进营地以后,我让它们在附近待命……”张晓峰解释道。 “怎么这些狗好像都很听你的话似的?”吉娜不免起了好奇心。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看我扔几颗炸弹过去,炸死丫的。”张晓峰把炸弹都排好,以方便扔。 “轰……” 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山坡,顿时火光冲天! 几颗炸弹张晓峰是连续扔出去的,第一颗的声音刚消失,第二颗炸弹的声音又响起,一颗接一颗,噼里叭啦地炸开了。 只听见营地里顿时火光冲天,惊叫声,哭喊声,乱成一团…… 那些地方武装人员营地中间的火堆,成了校奎在黑暗中扔炸弹的目标和方向,基本上颗颗命中,炸弹的威力很大,地方又狭窄,炸得草木横飞的同时,残肢断臂满天飞…… 很多人员还在睡梦中,就去见了马克思了。 张晓峰扔完炸弹,拉着吉娜就走,可她说:“我走不动了。” “为什么呀?”张晓峰有些着急,这里是战场,不是耍大小姐脾气的地方。 “我的鞋都掉了……”原来,刚才在紧张中离开营地,鞋被畔掉的时候也顾不得捡了。 他低下身来摸了摸的脚,果然如此,只好蹲在地上,对她说:“上来吧,我背你。” 吉娜被押着奔波大半夜,早已经精疲力尽,当下也不矫情,就上了他的背。 此时此景,张晓峰也不敢打电筒,背着吉娜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带头的官员和他的副官都在这次爆炸中丧生,那些人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以为是遭遇到了大部队的袭击,还活着的就拼命往丛林里钻,跑得越远越好,哪里还顾得上两个人质? 张晓峰跑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湄公河边,顿时累得瘫倒在地! 吉娜心疼地用袖子为他擦汗,温柔地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张晓峰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先去我们白木绵赌场吧,你就当是失踪了,等垴坎出面摆平了事情以后,你再回去不迟。” 吉娜想想也有道理,这种场面的战斗,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扛的,就同意了。 张晓峰又打电话给小毛,让他来接人。 半个多小时后,小毛和胡元堂驾着快艇来到岸边,小声地喊叫:“峰爷,峰爷……” 胡元堂很少有机会单独出任务,尤其是来接峰爷,这还是小毛夜晚害怕,硬拉来作陪的,当下很是激动,喊声也最大。 “我在这里,喊魂似的。”不远处河滩边的张晓峰坐了起来。 他们俩人打着手电筒过来,看到张晓峰背着一个美人,伸出手来,想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立在那里傻笑。 “前头带路,傻呆着干什么?”张晓峰说。 “好、好!”小毛前头带路,胡元堂帮他们照路,几人来到快艇边。 张晓峰把吉娜扶着坐在了快艇上,几人都坐了下来。 “嫂子坐好,我要启动了。”小毛转头向吉娜笑道。 吉娜不置可否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头望着黑暗的河面。 快艇“突、突、突”十来分钟,就来到了老挝经济开发区的码头,吉娜因为没有鞋,张晓峰只好又背起了她,一路来到白木绵赌场。 他直接把她背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小沙发上。 吉娜左右看了看,问:“这是你住的?” 张晓峰说:“对呀,还算干净吧?” 吉娜点点头:“还行,我住这里,那你做哪里?” 张晓峰笑了:“怎么净说傻话,我不住这里,我住哪里?” 吉娜轻咬着有些失血的嘴唇:“这不太好吧?怪难为情的。” “切,全世界都知道我睡了你,只有你还在那里自欺欺人……刚才没听到我的兄弟们都叫你嫂子吗?”张晓峰嘿嘿说道。 “可是,我今天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吉娜低着头说。 “看来你想多了,我比你更累,就是两夫妻睡在一起,也不是每天都干活的,放心吧,睡觉而已,我不会动你的。”张晓峰晚上刚和蒙莲“摇椅子”过,现在心里很平静,就像念经的和尚似的。 吉娜听他这么说,脸红了一红,就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两人分别洗了澡,然后在一张床上搂着睡觉,什么也没干,不多久就相继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吉娜才率先睡了过来,不过,她却动弹不得,因为张晓峰把她抱得紧紧的,就像藤缠树一样。 吉娜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就努力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控制,但张晓峰随之也被惊醒了。 “再睡一会儿嘛,起那么早干什么?”他模模糊糊地说。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呸、呸、呸……”吉娜万没想到自己也会说粗话,脸微微红了。 “真的吗?我看看!”张晓峰说着就伸手摸了摸…… “喂,你干嘛呢?”虽然和他有了几次肌肤之亲,但吉娜还是很敏感。 “早上起来就要多运动运动嘛……生命在于运动!”校奎笑道。 “你答应我的,我们只是睡觉,你不碰我,怎么说话不算话?”吉娜质问道。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说话向来就不靠谱……”张晓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不过,因为劳碌过度,他们下楼吃午饭时,张晓峰的两腿都在打颤,走路都有些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面一样。 吃过午饭后,张晓峰带吉娜到白木棉赌场到处看看,让她熟悉环境。 “你还真想让我在这里帮你做事情呀?”吉娜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张晓峰笑道。 不料,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登胜打来的,他说:“张晓峰兄弟,吉娜小姐救回来了吧。她什么时候回大其力?”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救回来了?”张晓峰还想让吉娜多住几日呢。 “我们早上派人进山了,发现在半山腰死了不少武装人员,其中发现了受伤没死的,知道你到了那里……”登胜说。 “靠!”张晓峰挂了电话,不由自主地骂了句。 “怎么了?”吉娜关心地问。 “登胜那小子知道我把你救回来了,要让你回大其力去,妈的!”张晓峰有些恼火。 看到他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赌气,吉娜不觉嫣然一笑。 第233章解救人员 张晓峰只好把吉娜送回大其力,毕竟吉娜还要去处理一堆烂摊子,不能耽误了她的正事。 他亲自驾驶一艘快艇送她,两个在湄公河上转了好几圈,才意犹未尽地停在大其力的码头。 登胜和登猛早就在码头上等待,看到他们靠岸,喜不自禁! 张晓峰没有上去,只是对他们挥了挥手,调转头,走了。 他转过弯,开到清盛港口,交了一点费用以后,把快艇停在了那里,上岸逛街。 好久没有看到坤吉了,不知道那家伙找到事情做了没有? 张晓峰来到金三角,认识的本地人不多,坤吉算是一个,闲得无事的时候就想找他喝酒,一方面也顺便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打听点道上消息。 想啥来啥,张晓峰在街上转了两圈,就看到了坤吉,他正在和一个门面老板聊天。 “坤吉,坤吉。”张晓峰对他喊道。 坤吉转头一看,发现是张晓峰,脸露惊喜,快步走了过来:“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干嘛不到老挝去找?”张晓峰问。 “不好意思……”坤吉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呀?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客气啥?”张晓峰说。 “你的名声,在金三角地区都传开了……是好样的,我想跟你混。”坤吉羡慕地说。 “我的什么名声呀?”张晓峰莫不着头脑。 “不会吧?你就这样推脱我么?”坤吉很失望的样子。 “不是不要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名声呀。”张晓峰知道他误解了,急忙声明。 “你居然睡了垴坎组织的吉娜小姐,太了不起了!”坤吉对他又伸了伸大姆指。 “就这事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我成了什么大明星了呢。”张晓峰有些意兴阑珊。 “这还不是大事情?”坤吉观察着他,看他是不是在装。 “我早说过,有一天会取代他垴坎的地位,这才哪到哪呀,那时候才勉强算是大事,睡个女人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奇怪。”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坤吉想一想张晓峰上一次是说过这样的话,只能无语了。 两人来到一个茶馆,坐下来聊着。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黑道方面的新闻,说来听听?”张晓峰问。 “这几天,都是你和垴坎的争斗,传得神乎其神的,在你这个主角面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坤吉说。 “别说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吧。”张晓峰说。 “这样呀,让我想想。”坤吉陷入了沉思。 张晓峰也不着急,慢慢品着茶,看着街上稀少的人流。 “对了,有一件事情,也许你会感兴趣……”坤吉说。 “什么事情?”张晓峰转过头来。 “我听一个兄弟说,有个按摩场所来了几个新的妹子,好像还是你们华夏人,今天刚到,要不要去看看?”坤吉边说边看张晓峰的反应。 “华夏人?这个小地方也有华夏人来按摩的吗?”张晓峰到了这里这么久,还真没有看到一个华夏人在这里做按摩的。 “听说是店老板刚买来的,正在培训呢……”坤吉想了想,又说。 “买来的?就是拐卖的那种?”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也许吧,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也才听说的。”坤吉说。 “走,带我去看看。”张晓峰扔了几张票子在桌子上,拉着坤吉就走。 “看看可以,你千万不能乱来哟,你不能因为是你们华夏人就来个打抱不平,店老板也花了好多钱……”坤吉担心张晓峰冲动,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华夏人多着呢,我管不过来。”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两人来到一条小巷,进入一幢低矮的瓦房,里面立即有一个五十多岁瘦小的男人迎了出来: “两人兄弟是来玩的吧?你们运气好,我这个店刚来了几个年青的小妞,绝对正点!” “把人叫出来我看看。”张晓峰说。 那个老男人立即进屋推了几个小女孩出来…… 看到那几个小女孩,张晓峰惊呆住了! “师父!” “大哥哥!” “大哥哥……” 三个小女孩居然是杜娟、白曼和金凤! 她们一看到来人是她们要找的人,马上惊叫一声,泪流满面地把他抱在了中间…… 出现这种戏剧性的效果,坤吉和那个瘦小的老男人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晓峰平复一下心情,疑惑地问。 “我们本来是想来找你的,可是,一到泰国清迈,就被人骗到这里来了……”杜娟一脸后怕地说。 “你从谁手上把她们买来的?”张晓峰转头望着那个老男人,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这个……”老男人很为难。 “说出来,给你十万泰珠!”张晓峰一字一顿。 “可是,那个人不好惹,手下有不少兄弟……”老男人还在犹豫。 “二十万!”校奎做事的方式很简单。 老男人眼睛里露出了炽热的光,但有些担忧地说:“我可以说,可是怕没有命享受呀。” “不会!”张晓峰说得很肯定。 “为什么?”老男人不相信地问。 “只要你说出是谁,他绝对活不到明天!”张晓峰冷酷地说。 老男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钱呢?先给钱!” “好,把你的帐号给我,我叫人马上给你转……”张晓峰说。 老男人忙翻箱倒柜,找出一张银行卡给他。 张晓峰转过头对坤吉说:“你的也给我,我转十万给你,感谢你带我到这里来,感谢你的帮助。” 坤吉激动是拿出了他的银行卡。 张晓峰马上打电话给阿飞,让他办理。 十几分钟以后,阿飞打来电话,说是办好了。 张晓峰就对老男人说:“钱已经到帐,你可以说了吧?” 老男人脸露喜色,不过,却说:“我到外面去查一查,是不是真的给钱了。”说完不等张晓峰说话,就跑出门去了。 张晓峰有一种想揍扁他的冲动,但为了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只好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老男人才喜气洋洋地回了屋。 “就是街西的杰邦把她们卖给我的。”不等张晓峰问,老男人就说出了真相。 “杰邦是什么人?”张晓峰问坤吉。 “杰邦就是清盛县城黑导游的首领……”坤吉说。 听说只是一个黑导游,张晓峰就打电话给阮怀山,让他过来。 一个导游,充其量也就是六、七个人的团伙,能强到哪里去?这一点小事,犯不着他亲自出手。 阮怀山自从接手了清盛的一些场子以后,就把大本营也搬到了这里,小围寨的面粉加工厂任命了一个手下负责,山里山外,连成了一小片,如今严然也是一方大佬了。 张晓峰和垴坎之间的争斗,更瞒不住消息灵通的阮怀山,这让他对张晓峰更加敬服,一个比他还小的年轻人,谈笑间就能把金三角闻之色变的垴坎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份能力和胆气,他自视自身,连拍马也追不上。 不一会儿功夫,阮怀山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张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城西有一个导游叫杰邦的,你帮我去处理一下,明天早上之前要让他彻底消失!”张晓峰平淡地说。 “您放心,怀山一定处理好,绝不能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阮怀山恭敬地说。 “好,那你去忙吧。”张晓峰笑笑。 阮怀山弯腰退了出去。 坤吉望着阮怀山的背影,用一种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口气说:“这个也是你的部下,越南人吧?” “你不是想跟着我混吗?那你去老挝那个白木棉赌场吧,先从一名保安做起,阿飞在那里最多待一年,他走后,我把那里全部交给你……”张晓峰认真地对他说。 “啊?……谢谢张晓峰兄弟,不,张先生!”坤吉学着阮怀山的样子对张晓峰弯腰。 看到他如此搞笑的模样,张晓峰莞尔一笑,带着杜娟,白曼,金凤三人离开了。 带着三个小女孩,乘着快艇,在湄公河里兜风,看着她们天真烂漫的笑容和“咯咯咯”的娇笑声,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中学时代。 然后又教她们开快艇。 那些丫头笨手笨脚的,走走停停,把一个简单的快艇开得颠颠箥箥,几个人在快艇上笑得滚成了一团…… 张晓峰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黑教练,揩一下油那是小儿科,一会搂搂腰,一会拍拍屁股。 真不知道拍屁股就能把学生教好的,比强盗的逻辑还强盗。 玩够了快艇,才一起回到老挝的白木棉赌场。 看到如此豪华大气的赌场,几个丫头又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 张晓峰给了她们一人几万的筹码,让她们自个儿赌去。 没想到,她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连连赢了几把,然后兴奋地待在赌场里不肯挪脚步了,晚饭也是吃了赌场里的一个快餐,就又沉迷其中。 热闹之后的张晓峰倍感寂寞,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地回房间睡觉。 第234章装模作样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房间的地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丫头,苦笑了一下,话说白木棉赌场有上千间房间,干嘛都挤到他这里来? 好在现在天气不冷,把空调调高一点就行了,想想又不放心,就把他的大毛毯盖在她们身上,才走下楼来。 楼下餐厅里,兄弟们都围在一起吃早餐,喜笑颜开地谈论着什么。 白木棉家大业大,餐厅里随时都有饭菜,所以,谁起早谁就先吃,没有那么多讲究。 看到张晓峰下楼,兄弟们纷纷打招呼:“峰爷!” “你们在说什么,看那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晚上赢大发了?”张晓峰说道。 “我们在说垴坎呢,他被克洋民族保卫军的领导人格巴耶邦扣押,当做人情送给了张维纲,现在就是等死了……”小毛说道。 “克洋民族保卫军的总部不是在孟别吗?怎么扣押到了垴坎?”张晓峰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克洋民族保卫军才80来个人,怎么也敢去招惹垴坎?再说位置也不对呀。 “我听峰爷您说过,上次把帮垴坎打小围寨面粉加工厂的时候,在半路上消灭了一个小队的武装人员,这些人员就是克洋民族保卫军的人。”小毛说。 在这个团队里,小毛负责情报工作,所以,有什么事情张晓峰都会向他说,以利于他随时撑握事态的发展。 “这个垴坎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踩到狗屎运了。”张晓峰也笑了。 “那也是他遇到了我们的峰爷,就像当年周瑜遇到诸葛亮一样。他此刻应当有即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了吧?”小毛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马屁拍得挺有水平,张晓峰听着舒坦。 “张维纲的自卫队损失了人物和物力,这下垴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阿飞也说。 “也不一定,垴坎这老东西有的是钱,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张晓峰在想怎么添一把火,免得他们双方知道了真相,把矛头指向他就麻烦了。 张维纲的军火是他劫的,军官和士兵死伤了那么多人,也是他干的,如果他们要是冷静下来,一起坐下来讲事实摆道理,也许就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你们能和我来一次远程奔袭吗?”张晓峰问。 不管什么事情,他很少武断地去做,只有大家心情愉悦了才能办好事情,这也是他让众人敬服的原因之一。 “去做什么?”胡三问。 “袭击克洋民族保卫军!”张晓峰说。 “你又想嫁祸给垴坎?”阿飞明白了过来。 “对头!我们把这水弄得越浑越好,让他们失去冷静,我们就能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张晓峰说着就抽出一只烟来,慢慢吸着。 “干!干他娘的。”黑子说。 “干!” “……” 把一件事情拿给大家来讨论,大家的兴趣都很高,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讨论了以后就变成大家的决定了,这就是张晓峰的聪明之处。 “你们要有吃苦耐劳的准备,路途遥远,穿越深山老林……小毛,你把防弹衣拿出来,这一次到别人的地盘,我们必须重装出行。”张晓峰安排道。 “好的,峰爷。”小毛认真地说。 张晓峰一面又给阮怀山打电话:“怀山,有没有兴趣和我出一次任务呀?” “好啊,去哪里?”阮怀山很爽快。 他知道出任务的含义,那就是黑吃黑,上次张晓峰出了一次任务,不但解救了他,还让他咸鱼翻身,赚得盆满钵满的。 “很远的地方,穿过原始丛林。你能带多少人去?”张晓峰问。 “三四十个吧,要留一些人员看场子……”阮怀山沉吟着说。 “够了,天黑以后你就带人到我这里来汇合。”张晓峰说。 “好的。”阮怀山当然也知道黑夜出发的原因,人不知鬼不觉嘛。 杜娟、白曼和金凤三个睡到中午才起来。 张晓峰告诉她们:“我要出去几天,你们好好帮我看好家。” 白曼连连说:“好啊,好啊。” 她一晚上可是赢了好多钱,到这里好像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 杜娟问:“师父,您要去哪里,这么久?” 张晓峰说:“我要去办点事情,你们在这里不要闹得太疯,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杜娟说:“师父,您放心吧,我们不会惹事的。” 金凤老成地说:“大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等着你回来。” 张晓峰点点头,又去吩咐坤吉看好她们几个。 坤吉早上就来入职了,做了一名负责巡查的保安。 到了晚上,张晓峰和阮怀山两帮人在湄公河对岸汇合,校奎以及他的兄弟们清一色高帮皮鞋,迷彩服,防弹背心,头盔,冲峰枪,手雷,炸弹……就像一支特种小分队一样。 而阮怀山的四十来个人,穿得五花八门,武器也是长短不一。 相比之下,阮怀山的人只有羡慕嫉妒恨。 张晓峰把一件防弹背心和一台对讲机送给阮怀山,告诉他:“你跟你的兄弟们说,这次去,你们只负责摇旗呐喊,牵制敌人,由我们来打头阵。 张晓峰就是怕阮怀山的人多心,以为找他们来当炮灰,临阵的时候消极、不听指挥那就是大事了。 “张先生放心吧,我的人也不是甭种。”阮怀山知道他的担心。 一行人悄悄地进山,主要是为了避开垴坎组织的耳目,摸黑走了一段路,就打开电筒,快速地翻山越岭而去。 在原始丛林中走了一天一夜,中间只稍微休息了几次,用来吃饭而已。 傍晚的时候,来到了克洋民族保卫军的总部——孟别。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里面房子也很简陋,就像是华夏一个偏僻的乡政府所在地一样。 张晓峰用望远镜看了看地形地势,对阮怀山说:“你带领你的手下到对面那片竹林里埋伏,注意好安全就睡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开始进攻了,到时你们只管放枪,大声呐喊着,由我和阿飞带领我们的兄弟冲进去……” “知道了。”阮怀山说带领手下兄弟去了那片竹林了。 “大家吃干粮,吃完后抓紧时间睡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好好干他一票。”张晓峰说。 到了这时候,大家都不再说话,按照吩咐做事,显得井井有条。 张晓峰调好手机上的闹钟,就靠在一棵大树边睡觉了。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手机就振动了起来,张晓峰醒来后,逐一把兄弟们摇醒,让大家检查好装备,然后向前推进。 张晓峰又用对讲机呼叫阮怀山:“怀山,怀山,收到请回答……” “怀山收到,怀山收到,请讲!”阮怀山很快就有了回应。 “命令你的手下分散开,对孟别形成包围的态势,以待命令!”张晓峰说。 “怀山收到!怀山收到!”阮怀山回答。 张晓峰带着兄弟们切断了孟别通往外界的道路,在不影响对方哨兵的前提下,尽量靠近克洋民族保卫军的军营。 待一切准备妥当,校奎命令怀山:“怀山,开火!” “呯……” “嗒嗒嗒……” “嘣……” 阮怀山带领的四十多个人员散开来后,形成了一大片的包围圈。他们伏在地上,枪对着洋保卫军的营地就射击了起来。 一边还大喊:“冲啊,杀啊……” 不同的枪声、喊声交合在一起,听起来很有气势。 张晓峰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立即对一字排开兄弟们说:“手雷,我们依次进行,一个人扔出去的炸了,另一个人再扔,循环三次,懂了没?” “懂了!”众人齐声说。 “好,那头的胡元堂先扔!”张晓峰对胡元堂说。 胡元堂激动地拉下保险环,用力往前方扔去…… “轰……” “轰……” “轰隆……” 轮翻的爆炸声,震天动地! 张晓峰让其他兄弟乱扔,但他没有乱扔,他把炸弹扔向疑似有暗哨的地方。 还真别说,他扔出去的三棵炸弹居然炸出了两个人来。 格巴耶邦是克洋民族保卫军的负责人,他被呐喊声和枪声惊醒,接着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炸弹声,他判断,对方得有一百多人,又有轻重武器和炸弹,立即当机立断:从没有枪声的后山撤退! 那些克洋民族保卫军的士兵,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就听到长官喊撤退,衣服都没有穿好,什么也来不及拿,就跑向后山原始丛林。 校奎从望远镜当中发现对方已经撤退,马上说:“所有人听好,对方已经撤退,立即全部冲上去……” 一边又以旁边的兄弟们说:“还有炸弹的,往前扔,都扔出去!” “轰……” 炸弹接二连三地又炸了开来,整个克洋民族保卫军的营地,顿时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几米之外都看不清楚人影。 等到硝烟散尽,整个营地里,早已经不见一个对方的人了。 这时候,阮怀山也带领他的人跑了过来,满眼的不解之色。 “怀山,安排人搜查,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晓峰对他笑道。 这么一说,阮怀山醒悟了过来! 这次出任务是劫财,不是杀人,简单一点讲,就是打草惊蛇,蛇跑了,捡蛇蛋。 一翻搜索,稁无例外地得到了不少金银珠宝和泰珠以及面粉,面粉方面有成品和半成品,鸦片膏也有不少。 “老规矩,我们要钱财,你们要货。”张晓峰笑着对阮怀山说。 “谢谢张先生!”阮怀山闻言大喜。 他们基本上没出什么力气,只在竹林里放着空枪,就得到了这么多的白货,赚大发了,这些可都是钱呀,折算下来,比哪些钱财还多。 得到了财物以后,临走时张晓峰让人又往克洋保卫军的营地里扔了几颗炸弹,给他们多制造一点仇恨。 格巴耶邦带领部下回到兵营后,发现房屋都被夷成了平地,气得脸都青了! 他们这个民族保卫军,严格地说,就是附近几个村庄组织起来的保安队,保护村民们种植的鸦片不被别人掠夺而已,和其他大一点的军阀没有什么矛盾。 如果要说矛盾的话,就只有和大其力的垴坎了。 第235章喝汤保养 这一战,张晓峰和阮怀山都没有什么伤亡,就得到了一大笔财物,皆大欢喜。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已经很轻松,说说笑笑,打闹在了一起。 回到白木棉赌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张晓峰回到房间,刚洗完澡,杜娟、白曼和金凤那三个小丫头就闯了起来…… 杜娟用一种怪怪的腔调说:“师父,今晚上有一个女人来找您。” “谁找我呀?”张晓峰一边找电吹风来吹头,一边慢不经心地说。 “听说是泰国清盛过来的,好像叫什么蒙莲……”杜娟边想边说。 “蒙莲?她找我干什么?”张晓峰不由得想歪,出去才几天,就耐不住寂寞了? “还能干什么,我看她晚上都把钱输光了,想找你借钱呗。”白曼撇了撇嘴。 “这样啊。”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他和蒙莲的关系,尼玛的,上次搞了一次热身赛,一高兴就给了她十万泰珠,她尝到甜头了,如果每次以此为基数,输光了就来找他,这代价也太大了点。 如果这样下去家产会被她败光的,不行,得划清楚河汉界了。 “如果她找我,就说我不在。”张晓峰交待她们几个。 “大哥哥,你是不是和她睡过了?”金凤问。 “睡是睡过了,但我也给了不少钱,清盛的头牌都没有她那么贵的。”这种事情张晓峰都不瞒她们。 “怪不得呢,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是老板娘似的。”金凤有些不服气。 “我们才是老板娘好不好?”白曼叉起了腰。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下次她再来,我们三个就把这个小三打出去!”金凤这才反应了过来,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 “我要睡觉了,你们也回房间睡觉去吧。”张晓峰连忙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我们就睡在这里呀,你要我们到哪里去?”白曼叫道。 “你们三个就睡在这里?”张晓峰四处看看,果然看到她们的东西堆在一角。 “不是我们三个,是我们四个。”杜娟弱弱地说。 “你们要和我睡在一起呀?太挤了吧?”张晓峰很无语。 “不挤,我们三个又不胖,四个人睡在这张大床上正好……”金凤说。 金凤是不胖,但白曼也挺丰满的说,但这种话张晓峰不好说出口,苍天啊,大地啊,又不是没有房间,白木棉赌场有一千多间好不好? “那随便,你们看着办吧,我累了,先睡,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张晓峰说着就躺上了床。 “我们也玩累了,你睡我们也睡,我先去洗澡,你们排队……”白曼说着就踢飞鞋子,进入洗手间了。 “我才懒得等呢,我到隔壁房间去洗去,走,杜娟。”金凤拉着杜娟就出了房门。 张晓峰虽然装睡,但心中已经在念满江红了: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白曼洗了十来分钟,就出来从背后把张晓峰抱住了,腻声地说:“大哥哥……” 张晓峰返过身来,受怜地搂着她,抚摸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此时无声胜有声,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睡觉而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白曼搂了很长时间,金凤和杜娟都还没有回来,直等到白曼累瘫,躺在床上死睡过去以后,才听到房门响,金凤和杜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进门的时候,还把房间的灯拉灭了。 黑暗中,她们摸上了床。 张晓峰只好发扬连续作战、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继续梦游。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带着三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下楼吃早餐,楼下正在吃的兄弟们一齐转头,一齐行注目礼,谁也没有说话。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今早上有什么好吃的呀?” “有,峰爷,我们专门为你准备好了鹿鞭汤,您趁热喝了吧?”小毛真诚地说。 “啊?真的假的?”张晓峰脸皮够厚,脸上很惊呀,这东南亚也有鹿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是东家张老板的一点心意呢。”小毛说出了鹿鞭的来源。 “张老板,张威?他怎么会送我这东西?”张晓峰更加惊奇,自家兄弟知道就算了,谁他娘的还把他的事情说出去了? “这要问几个小嫂子了。”小毛说。 张晓峰转过头看着白曼、杜娟和金凤。 “也没什么啦,这几天我们去张老板那里玩,他问我们和你的关系,我们就直说了……”白曼脸红了红。 我靠!这事儿闹的,人家都把鹿鞭都送来了,我的脸面啊,我的名声啊,张晓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只好低调地坐下来食不知味地喝粥。 正想着办法脱身,离开那三个缠人的小丫头,没想到手机电话铃响了,他大喜,快速地拿出来,看是吉娜办公室的号码,立即感恩戴德温柔地说:“娜姐,找我什么事情呀?” 离他最近的阿飞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抖了一抖,底下的兄弟都拼命蒙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吉娜那头也呆了一呆,才说:“我要拿赎金去赎人,你陪我去吧。” “好的,我马上来。”张晓峰基本上都没有听清楚,就答应了,扔下碗筷,就像被鬼撵似的跑出了白木棉赌场。 不过,一出门,被热风一吹,头脑清楚了过来,拿赎金去赎人……这不是去赎垴坎么? 垴坎是他的敌人,几次想置他于死地,可现在,他却去赎他?虽然钱不用他出,但这么一来,也有些乱套了不是。 然并卵,已经答应了吉娜,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子汉大豆腐,不能失言于一个女子。 他来到码头,打算出钱请渔民送他过河,但小毛很见机是跑了出来,对他说:“峰爷,我送你过去。” 张晓峰上了快艇,问道:“白曼那几个小丫头在这里到底是咋回事呀?搞得连张老板都知道了。” 小毛笑道:“她们都说是您的女人,如今白木棉赌场人人知道,就连那些常客很多都知道了……” 张晓峰一脸苦逼地说:“这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不久,张晓峰来到大其力赌场,吉娜已经等得团团转了,看到他,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到现在才来?”吉娜责怪地说。 “我便秘。”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便秘?那就赶紧看医生呗,憋出病来可不好。”吉娜担忧地说道。 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张晓峰只好摸鼻子,文化有差异,开个玩笑都开不了。 “没事了,我看到你心情一好就顺畅了。张晓峰连忙圆慌。 “顺畅了赶紧上洗手间,我们还要去赎吴垴坎呢。”吉娜说。 “好吧。”张晓峰只好顺从了,不敢再找任何借口。 到了洗手间洗了个脸后,张晓峰和吉娜就向另一个方向的大山里出发了。 随行人员有十来个,当中有登胜登猛,抬着大捆大捆的钱。大山里是没办转账的,现金为主。 正如张晓峰当初所想,垴坎的家业庞大,钱没有问题,张维纲的军火折算成钱加上垴坎的赎金,那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纵横金三角几十年的垴坎来说,还不算个事。 张晓峰刚刚从克洋民族保卫军的驻地孟别回来,又要爬山,只能叹自己命苦。不过,有吉娜随行,不会走得太快,也还能经常休息,也就凑合了。 张维纲的自卫队离湄公河不远,早上出发,走到傍晚的时候就到了。 张维纲六十多岁,不过精神很好,红光满面,像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 “这张将军态度很好啊,笑眯眯的。”张晓峰说道。 “他杀人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登胜小声地讽刺。 “这样也挺好,遇到这样的对手,至少心情还不错。”张晓峰笑道。 “呵呵,这位小兄弟还挺有意思,欢迎!欢迎!”张将军走向前来,伸出手,和吉娜轻轻地握了一下,就抓着校奎的手不放,一双大手强而有力。 并不是张晓峰长得帅,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因为张晓峰和吉娜并排在前头,老张不好意思和吉娜一般见识,抓住张晓峰就想给他下马威! “张将军好!”张晓峰微笑着,面不改色。 “呵呵,年轻人果然有两下子。”张将军松了手。 这张维纲年青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大力士,扳手腕自今从未找到对手,这从侧面就说明他的一双手多么孔武有力了,他本来以为能让张晓峰求饶出丑,没想到对方这么风轻云淡,这让老张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自卫队的营地是一片片的青砖瓦房,排列得很整齐,清山绿水,风景宜人。 张将军迎接他们进入一个大厅,没想到,垴坎就坐在大厅里。 张晓峰和垴坎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对仇人相见,那真是,倍感亲切呀。 张晓峰只是对他微微一笑,不再做任何表示,自有他的手下上前问安。 坐好后,张将军说:“这次的事情,本来我是很生气的,但有不少老朋友都在为你们的吴垴坎说好话,也就算了,我也只要回我货物的本金和死伤将士的一点抚恤金,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垴坎坐着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看来他在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实面前,也无话可说了。 吉娜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垴坎不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张晓峰笑道:“也许这是一个误会,不会有下次了。” “还想有下次?”张维纲掀起了眉毛。 “您这不是抬扛吗?我说没有下次……您是不是喜欢听反语呀?”张晓峰不卑不亢地笑道。 在坐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第236章比试方法 张将军望着张晓身呵呵说:“怪不得你们做事那么出格,原来有这么嘴利的年轻人……” “他不是我的人。”呆坐着的垴坎忽然冒出一句。 “他不是你的人?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将军惊奇地问。 “是我让他陪我过来的……”吉娜当初以为会有麻烦,才叫张晓峰陪着过来,如果她知道这么容易,就不会叫他来了。 张将军看了看吉娜,又看了看张晓峰,作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没有深究了。 只是,垴坎的脸色更加不舒服。 “这一次争执,我方死伤了不少将士,虽然我答应了不追究,但我总得对手下有一个交待……这样吧,我们各出两人出来进行射击比赛,失败的人就听天由命……” “怎么比赛?”张晓峰问。 “一个人拿碗放在头上,站在一百米外,另一个自己人对着头上的碗射击,直到把碗射落为止!”张将军呵呵笑道。 “好!我们这边由我和这个张晓峰参赛……我来射,他头上放碗。”垴坎抢着说。 “不可……”吉娜马上反对。 垴坎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吉娜就低下了头。 张将军问张晓峰:“你的意思呢?” 张晓峰说:“我们吴垴坎是这一次事件的人质,由他出面,似乎不妥,也有失公平。” “说得有道理,那你们一边就由你和吉娜小姐出赛吧。”张维纲笑呵呵的。 垴坎和登胜、登猛的脸色变了!一百米的距离,要把一个小碗打烂为止,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 他们还以为可以找一个手下来充当目标呢,出意外的话大不了给一笔抚养费了事,没想到张将军却点名让吉娜出赛,凭张晓峰的牙尖嘴利,不可能愿意做靶子的。 从张将军嘴里的意思,就知道他想留下他们这边的一个人在这里祭旗,给自己挣一点面子。 吉娜不免也有些紧张,枪对她来说,也就是会打,就是让她对着张晓峰打,她也下不了手,只能由张晓峰打了,但他能行么? 张晓峰还是含笑地坐着,没有再表态。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随我来!”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来到一片土坡边,周围早已经站了一排荷枪实弹的军人,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就看垴坎这一边的笑话了。 来到这里,马上有张将军的部下介绍游戏规则:一个人站在对方的斜坡上,把碗放在头上,另一个在这里用枪射击…… 尼玛的,这是斜坡啊,不是平地,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吉娜脸色苍白地拿着一只土碗就走上山坡,事到如今,她知道没有选择了。 “你们用什么枪?”张将军问。 “那步枪吧。”张晓峰说。 “好,给他一只步枪。你们也准备开始吧。”张将军对着一个部下说。 张晓峰拿了一支劣质步枪,试了试准星,却发现他们的人拿了一支先进的阻击枪来,不由在心里大骂,我日,这是比赛吗?明显已经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 张维纲自卫队的部下已经开始射击。 “呯”的一声,那名战士头上的碗应声落地! 那做靶子的战士欢呼着跳了几下,向这边的人不停挥手,看来这种把戏他们玩了很多次了。 张晓峰拿着不趁手的劣质步枪为难了,这把枪,膛线几乎磨平了,准性差,百米之外打活人头上的一只小土碗,这极为考验一个人的心里素质,素质差一点,手一抖,子弹就会打到对面人的脑袋上了。 关键是用靶子的这个人跟他还很熟悉,如果是一个普通手下,虽然也于心不忍,但感觉就好多了。 这个场地两边,分别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大兵,荷枪实弹,只有张维纲还在笑眯眯的。 登胜和登猛是吉娜的贴身何镖,对她的安危极为上心,此时紧张地手握成拳,用一种探询的眼神盯着张晓峰,问他是否有把握? 张晓峰只是对他们微笑,嘴里边也是发苦。 垴坎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而吉娜,苍白着一张脸,但神情很坚毅,有一种豁出去的气慨。这么一个美女,我见犹怜,可张维纲却不为所动,可见其心性的冷酷。 “到你了,小兄弟。”张维纲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张晓峰的肩。 张晓峰被他一催,灵机一动,你不是说打到碗掉下来为止吗?那我先对吉娜周围的树林试试步枪的性能…… 他压上子弹,对着她旁边的一棵小树干打了过去! “呯!” 子弹偏了。 垴坎这边的一伙人听到枪响后,睁大眼睛望去,吉娜头上的碗依然如故,吉娜也还站着,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纠了起来。 “呵呵,差了那么一点,再来!”张维纲笑着说。 “呯……” 张晓峰步枪的子弹连续发出去,打得那棵小树不停摇晃…… 慢慢地,张维纲收敛了笑容,他明白张晓峰的用意了。 打了十几发子弹,张晓峰对这把枪的性能完全掌握了,有了感觉,手指轻轻一扣,对着吉娜头上的土碗就是一枪。 “呯……嘣……” 吉娜头上的土碗跌落在地,而她还好好地站在土坡上。 “好、好、好……”登胜和登猛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垴坎的表情也是一松,第一次对张晓峰露出赞赏的神色。 张晓峰放下步枪,跑到吉娜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和熙地笑道:“没事了。” 吉娜此时两腿发软,却对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温馨的气氛弥漫开来。 大家又回到了张维纲将军的办事大厅。 “这位小兄弟很聪明,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张将军对着张晓峰点了点头。 “张将军过奖,我叫张晓峰。”张晓峰微笑道。 “刚才听垴坎说,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做什么的?”张将军感兴趣地问。 “我在老挝的经济开发区承包了一个白木棉赌场。”张晓峰说。 “白木棉赌场?我听说过,就是原先张威老板开的那家吧?”张将军呵呵笑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对,就是那家。” 旁边坐着的垴坎脸上一僵,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张晓峰承认身份,怪不得多次和他月宫赌场为难,原来是竞争对手。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生意?”张将军问。 本来张维纲的进出山的货物,也都经过垴坎的组织,但军火被劫一事,虽然真相有些扑塑迷离,可也不好再和他做生意了,得重新找了合作伙伴。 “好啊,我初到金三角,还真希望张将军这样的人多多关照。”张晓峰心中大喜,终于得到了一个很有份量的山中大佬认可。 “这次我的军火被劫,垴坎始终不愿意归还,只开了钱,你再把那份钱扛回去,由你负责把军火给我押运到岸边,如何?”张将军笑着问。 “行,我保证办得妥妥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张晓峰认真地说。 “那样最好,如果再出事,你得双倍赔偿我的损失,知道吗?”张将军说。 “那是,做生意嘛,我懂!”张晓峰保证。 于是,一行人又扛了一大半的钱财回去了,不过,不是送到大其力,而是送到了老挝的白木棉赌场。 一捆捆的泰珠和金条,把会议桌摆满了。 “哇,峰爷就是峰爷,进山一趟,就拐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回来……”胡三吃惊地笑道。 “这可不完全是我们的,这是张维纲自卫队委托我帮他购买军火的钱。”张晓峰说。 “购买军火?我们去哪里买呀?”阿飞问。 “这事还得和阮怀山合作,他对这一行比较熟悉,我们负责押运就可以了。”张晓峰说着。 当晚,阮怀山来到白木棉赌场,在一个房间里,和张晓峰商谈具体事宜。 “购买军火的渠道,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凡是金三角的大小武装集团都知道,主要是运送问题,军火一出门,军火商就不负责了,可是这条湄公河两岸,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大家都希望能不劳而获……”阮怀山分析道。 “哼,想黑吃黑,我是他们的鼻祖……这样,你安排一些人员送一批假的,我再安排阿飞押运真的,真真假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张晓峰说。 “好,这事我来安排。不过,我们还得考虑一下有哪些人会对我们下手?”阮怀山担忧地说。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吴垴坎了,这次我抢了他的生意,加上和他的几次冲突,他一定会安排人员来抢夺!”张晓峰判断。 “吴垴坎?他还敢正面和您交恶吗?”阮怀山奇怪地问,吴垴坎被张晓峰打得没有脾气,被人扣押,还是张晓峰出面把人领回来的,湄公河两岸都传遍了。 “他不用出面,但他的组织外围人员众多,只要他一个授意,支援点枪支弹药,就会有很多人挺而走险。”张晓峰分析说。 阮怀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在金三角这个地方,只要有利可图,随时都会有人干的。 “这样,走之前,你安排一些人到这里来,我把一批军火送给你,增强你的战斗力。”校奎对阮怀山说。 “一批军火?您这里有那么多?”阮怀山惊呀地问。 “呵呵,张维纲的那批军火就是我拿的嘛。”张晓峰笑道。 “啊?您拿的?”阮怀山吃惊地站了起来,消息向来灵通的他,还一直以为是吴垴坎劫的呢。 “别大惊小怪的了,你回去准备吧。这可是我和张维纲的自卫队做的第一笔生意,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第237章只身前往 越南人在金三角讨生活的人很多,阮怀山振臂一呼,从者甚众,所以他的手下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开得起工资,为他卖命不在话下。 从张晓峰那里得到了一批军火以后,他的腰板也挺直了,吃饭饭香,干嘛有劲,即日就安排人员到清迈去进货。 阿飞也带着他的兄弟们秘密前往,准备把阮怀山采购的军火押回来。 张晓峰没有跟去,只要他在,别人都看他的脸色,阿飞这个老大反而成了摆设,发挥不出作用,现在已经在金三角打开了局面,得让他站在舞台上了。 张晓峰留在白木棉赌场,没事的时候就和三个小丫头到附近去爬爬山,玩一玩猪八戒背媳妇的游戏,时常听着小姑娘们“咯咯咯”的娇笑声,并乐在其中。 可是,阿飞他们走了两天后,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尤其是对垴坎那老家伙不放心,那可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经过一翻考虑以后,他从陆路前往老挝会晒。 会晒是湄公河流域老挝境内最大的港口,是金三角前往泰国清迈的必经之路,那附近也是湄公河最凶险的地方。 张晓峰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前往,转了几次车,傍晚时分到达会晒。 他在港口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吃过晚饭后,就到当地的酒吧和赌场溜达。 不久以后,他来到一家小型赌场。 这家赌场是一家低档次的赌场,里面的赌客穿着都很普通,看样子,大都是码头工人或建筑工人,赌的也很简单,就是赌大小。 看到有一个外地人走了进去,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围了上来,说要和张晓峰赌一赌。 张晓峰无所谓,赌就赌呗,反正他有的是钱,他带的钱对于这家赌场的赌客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做庄,其他人都和他赌,他大小通吃,几圈下来,因为本钱大,庄家还是庄家,只是有的赢了,也有的输了个干净。 只听一个码头工人模样的人对他的同伴说:“你借给我一些钱,明天我就还你……” 他的同伴说:“富米,明天你哪来的钱呀?你那点工资不是还得等半个月的么?” 富米说:“今晚半夜三更我随同我家隔壁兄弟去湄公河干一票,指定会有钱!” 他的同伴讥讽说:“你就吹吧,就你那模样,也敢上湄公河去做水匪?” 富米脸红筋涨:“你还别不信,等几个小时以后我就去干给你看……” 他的同伴冷漠地说:“去,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才不相信你呢,我的钱也不多了,借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张晓峰拿出一沓泰珠,递给富米:“我借给你,但你要守信用,还给我哟。” 富米奇怪地看了这个外地年轻人一眼,两眼放光,连连说:“一定!一定!” 一个小时下来,富米的赌运不佳,接连借了张晓峰好几万泰珠,又都输给了他。 最后富米有些丧气说:“我不赌了,我现在要去做事情了。”说完就走出了赌场。 没想到张晓峰也跟了出来。 富米奇怪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张晓峰笑道:“你欠了我那么多钱,我当然找你要啦,你不是说明早就有钱了么?我跟着,你到哪我就到哪,直到拿到钱为止。” “哼,你要有胆量,就跟着来吧。”富米用一种悲哀、可怜的的眼神看着他,往前走了。 张晓峰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个富米,一同来到会晒港口不远处的一个河滩边。 河滩边停着一艘驳船,船上已经坐着十几个人,他们看到富米,惊奇地问:“你怎么还带着一个背大背包的人过来,是不是赢钱了给我们买来好吃的?” 富米有些怪异地指着张晓峰说:“我借了他几万泰珠,又输给了他,现在他说要跟着我,等我还他的钱……” “哈哈哈……”那些人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不知道借债还钱的道理吗?”等他们笑了一通后,张晓峰才说道。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一个为首的汉子忍住笑,揶揄地问。 “不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水匪吗?”张晓峰平静地说。 听他这么说,那些还在笑的人停止了笑,一齐愣愣地看着他。 还是那个汉子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呀。”张晓峰指了指那个富米。 “吓死我们了!……哈哈哈……”那些人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晓峰不理会他们的嘲笑,直接坐上了驳船。 “有种,今晚上你就跟我们去见识一下做水匪的滋味吧,吓不死你就把你的钱还给你……”那些汉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怀好意地说。 因为他们看到张晓峰身体单薄皮肤白净的模样,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只肥羊,自动跑到狼群里来了。 大家坐了一会,驳船上的人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就向上游开去。 驳船离开会晒港口半个小时后,在一个湾道停了下来,这些汉子从船仓里拿出一捆捆缠着碎布的短木棍,纷纷下船。 “是要在这里打埋伏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没错!”带头的汉子冷冷地说。 自从驳船离开河岸以后,那些人就把张晓峰当成空气一般,不,当成了他们嘴口的绵羊,说什么做什么也不避开他。 “可是,你们并没有带武器呀,怎么打劫?”张晓峰又问。 “你没看到我们拿着的这些东西吗?用火攻!……你,帮我们提这桶柴油。”那个汉子还让张晓峰帮他们提东西。 一行人走上山坡,在月光下,张晓峰看着这里的地形,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这里是一个峡谷,河面很窄,河岸陡峭,站在山坡上,都能把石头扔到对岸去,他们用火攻,那些来往的货船确实避无可避,真心歹毒! “你们不是水匪么?不是抢劫么?把船烧光了,能得到什么?”张晓峰很疑惑。 “你怎么那么多事?我们今晚上只负责烧船,把船烧了,自然有人付给我们钱。”那个为首的汉子很不耐烦。 在金三角,能这么做的,估计只有垴坎了,因为张晓峰已经和阿飞联系过,按照行程,他们今晚上会经过这里,别的水匪,视财如命,绝不会这么做的,只有垴坎对他的仇恨,已经超越了钱财了。 不一会儿,从山坡上往下看,又看到有不少快艇停在河滩边,隐藏了起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 张晓峰的头脑中,不知不觉冒出了这句话来。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晓峰反而轻松下来,坐在一边,拿出一只烟来,慢悠悠地吸着。 “喂,你怎么私自抽烟呀,被人发觉我们在这里埋伏,坏事了怎么办?”那个带头的汉子指责着。 张晓峰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吸着。 “你……奶奶的欠揍……”那汉子气冲冲地走过来,准备教训他一顿。 “头,货船来了!”一下手下急忙拉着那个为首的人。 “真的来了!你们都作好准备,听我的命令,”为首的汉子又退了回去,指头毫不为所动的张晓峰说,“喂,你小子也来帮我们扔火把……” “扔你妈妈逼!”张晓峰扔了烟屁股,站了起来,抽出一只枪,指向了那个汉子。 “你什么意思?放下枪!听到没有?”看到张晓峰拿出手枪,那个为首的汉子毫不奇怪,在这个地方,有只枪不稀奇。 “从现在起,你们都得听我的命令,明白吗?”张晓峰把手枪摆了摆,对这些人说。 “小子,你到到底是什么人?想造反是不是?”那个汉子厉声喝道。 “我就是你们想放火烧的那一伙人。”张晓峰笑道。 “给我杀了他!”为首的汉子当先扑了过来。 “呯!” 一声枪响,划过寂静的夜空,引起附近许多不知名的小鸟扑腾扑腾飞走了。 那个汉子被子弹打中胸口,急忙用用捂住,慢慢摔倒在地! “你……你居然敢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汉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难道是垴坎?靠,垴坎看到我就像老鼠见猫似的,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张晓峰又骂道。 “你,你就是那个老挝白木棉赌场的张晓峰?”为首的汉子大惊失色! “你还不算笨,可惜,太不自量力,看到我有枪,居然还敢扑上来,你以为是玩具呢?”张晓峰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是吓……”那个汉子头一歪,咽气了。 “你们谁还以为我是吓唬人的?可以上前试一试。”张晓峰的眼睛扫向其他汉子。 “饶……饶命!” 其他人听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把金三角搅得天翻地覆的张晓峰以后,吓得浑身哆嗦,哪里还敢去试,都跪在了地上。 “你听我的命令,谁敢不听,我让他下去喂鱼去……” 说完一脚,把死翘翘的汉子的尸体踢飞出去,落到下面的河里,只听“扑嗵”一声大响,浪花都不见一朵,是晚上嘛,黑不溜秋的。 “听,听!我们都听。”那些汉子急忙表态。 说话间,两艘货船都到了正下方,而货船听到岸上的枪声后,把灯都打开,一支支枪也伸出了来。 这两艘货船,是阮怀山和他的手下,一条船上安排有三十来人枪手,扑在甲板上,严阵以待。 在岸边埋伏的快艇上的人,没有看到坡上扔火把,就大喊:“快扔火把呀,你们等什么?” 张晓峰说:“点火把!” “哦?”那些人刚听说他是张晓峰,和货船上的人不是一伙的么,怎么现在也要他们扔火把烧船? 但他们看到冷着一张脸的年轻人,没有人敢问,依言点起了火把。 “给我扔那些快艇!”张晓峰命令道。 第238章大宝遇难 那些汉子迟疑着,犹豫不决。 “你们只管好好扔,今晚上的事情我一样给你们钱,如果谁敢不听话,我就把他扔下去!”张晓峰冷酷地说。 “嗖……” 那个富米闻听此言,当先把手中的火把对着说话的快艇扔了下去…… “嗖……” “嗖……” 其他人纷纷效仿。 接二连三的火把扔到那些快艇上,快艇上的人手忙脚乱,乱成了一团。 “你们那些蠢货!让你们扔货船,怎么扔我们呀?”快艇上的人不停叫骂。 “哈哈哈……你们他娘的才是蠢货,扔的就是你们,哈哈哈……”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山坡上的张晓峰哈哈大笑。 张晓峰居然在山坡上?阮怀山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大喜! “打!”他马上命令手下向快艇开枪。 “呯……” “呯……” “呯……” 密集的枪声射向快艇上的人员,对方立即有人不断落水…… 本来快艇上的人把枪瞄准山坡上的人,准备教训一下,没想到货船上响起了枪声,一时间手足失措,失了先机,紧急之中也胡乱向货船开枪,已经没办法理会坡上扔火把的人了。 张晓峰趁这个机会,命令那些汉子把火把继续扔向快艇,虽然火把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但火把能照亮,让货船上的阮怀山清楚地看到快艇上的人员,能准确射击。 另一方面,火把也能给快艇上的人一种强大压力,火把飞过来,不能不管,快艇用的都是汽油,不心里一点就会爆炸的…… 一时间,那些快艇在河面上不停逃窜,东躲西藏,哪里还有精力去拦劫阮怀山? 阮怀山就趁胜追击! 湄公河上演了一出滑稭的游戏,笨重的货船去追赶快艇…… 那些快艇的人也很聪明,他们离开火把投掷的范围以后就都停了下来,调整好位置,等待货船的到来。 张晓峰在山上看得清楚,就对他身边的汉子们说:“你们跟我下去,我们一起收拾那些快艇,今晚上打赢了,重重有赏,如何?” 这些汉子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同意了。 反正他们已经得罪了垴坎的人,不论是什么原因,以垴坎的个性,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了,不如帮张晓峰消灭垴坎,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富贵险中求嘛。 于是,他们就随同张晓峰下了山,到河滩边上了驳船,开向那些快艇。 “张晓峰兄弟,我们只有几只手枪,怎么去和快艇的人打?”一个汉子问。 “没事,你们藏好,帮我开好船就行,我来打!”张晓峰对他们说。 他们将信将疑地开了船,不少人赶紧躲好,而张晓峰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炸弹,待驳船靠近快艇,就扔了出去!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一艘快艇被炸飞了! 其余的十几条快艇上的人员大吃一惊,又掉转头,往外逃窜…… 张晓峰又在他们背后接连扔了几颗,炸开了几股水柱,把那些快艇上的人员淋了个通透,像落汤鸡一样。 阮怀山和他的手下站在船头大声呐喊着,哈哈大笑! 驳船上的汉们子也钻了出来,看到快艇狼狈的模样,放心不少,对垴坎组织的畏惧心淡化了,让人闻风色变的吴垴坎,出动了那么多的快艇,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这样不堪一击? 他们不得不对身边这个人敬佩起来。 那些快艇上的人员,知道继续打下去讨不了好,就撤退了。 事情汇报到垴坎那里,他惊得站了起来,接着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这次偷袭,非常机密,也做了充分准备,万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那个张晓峰是怎么知道的?行动的人员,但凡和他有交集的,都排除在外,消息又怎么会露出去? 种种不解,让垴坎很头痛,坐在办公室里掐着鼻梁骨,不一会儿,他灵机一动,抓起电话,接通泰国清盛县水警局:“我举报一件事,有人贩卖军火,大批量的,明天早上就会到达清盛地界……” 向泰国清盛水警局举报,是因为阮怀山开的那两艘货船是在清盛注册的。 听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水警局方面不敢怠慢,急忙向上级汇报,一面又向边防军请求支援。 于是,在有关部门的安排下,清盛港边防军、清盛水警局、清盛警察局三方联合行动,声势浩大地开展了水上盘查。 聪明的垴坎,却低估了张晓峰的智力,在湄公河里干仗,能不做两手准备? 阮怀山的两艘货船刚接近清盛地界,就被这个局那个军的执法船围住了! 阮怀山站在甲板上,对着全副武装的官员们说:“长官,您们这是干什么?” “阮怀山,有人举报,你涉嫌贩卖军火,命令你的人都举起手,站到甲板上来接受检查!”说话的是水警局的一个副局长,曾经和阮怀山吃过饭,认识。 “你们都出来吧,长官例行检查。”阮怀山很配合。 可是,边防军、水上警局,清盛县警察局三方人员在两艘货船上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货船上装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卫生巾,香皂,植物油,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谁得到的情报,怎么没事先调查一下?”边防军的连长巴篷很恼火,大清早的让他爬起来,就这么个结果? “这个……那个……”水警局的那个副局长很尴尬,不断地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冷汗冒了出来。 出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光是油费就不少,谁买单? “回去!”巴蓬跳上自己船,命令部下返航。 水警局的副局长回到局里,马上追查消息的来源,部下汇报说,这是垴坎提供的情报…… “垴坎提供的情报你也信?他就是做这一行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以后别听他胡说八道,下去!”这个副局长喝退手下后,靠在沙发上想着怎么向上级解释。 “什么?没有?”垴坎得到消息后,再次震惊。 “两艘货船一支枪都没有,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手下小心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吴垴坎。 “从清迈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买好了货,我们的人甚至看到装了船,怎么会没有?再说了,前往拦截的人回来不是说每艘船上有几十把枪对抗我们的么?怎么说一支枪也没有呢?”垴坎无力地问。 “怪就怪在这里,每艘货船上只有五六个人,其他人好像都凭空消失了。”手下汇报说。 “张晓峰啊张晓峰,我的每一步算计,都落入了你的掌中,看来我真的老了……”垴坎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不说话了。 手下见状,轻轻地弯腰退走。 阿飞押运的军火,比阮怀山的货船晚了几个小时,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目的地,把军火交给了张维纲的自卫队,圆满地完成了第一笔大生意。 而且,这是和山里面一个很有势力的军阀张维纲做的生意,从此,白木棉赌场的影响力大增,山里面陆续有不少小武装来找他们合作,买卖货物。 对于这些,垴坎也是无能为力,不管明的还是暗的,白木棉赌场已经能和他相抗衡。 于是,他选择了低调,深居简出起来。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湄公河的势力,不断地进行大洗牌,事态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了。 阿飞砸下重金,买来了几支火箭筒,炮弹更是买了不少,但凡有前来拦截的水匪,对着他们的快艇就是一炮,跑都来不及…… 几次交锋过后,湄公河的水匪们一听说是白木棉赌场的船,立即闻船色变! 可是不久,眼看着自己的生存空间不断缩小,湄公河两岸的水匪不得不挺而走险,他们联合在一起,在凶险的孟喜滩对白木棉赌场从华夏运送过来的一船货物进行抢夺。 押船的是彭大宝,和几个兄弟。 看到十多只快艇,上百人的水匪,彭大宝一边安排人用卫星电话联系飞哥,一边扛着火箭炮,对着一艘当先的快艇打了过去! “轰隆……” 那艘快艇上的七、八个水匪被炸得飞上了半空,然后相继“扑通、扑通”地坠入湍急的河水中…… 彭大宝一时高兴,站在甲板上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呯”的一声响,彭大宝的笑声嘎然而止! “大宝、大宝……”几兄弟抢上前,扶着摇晃着倒在甲板上的彭大宝。 只见彭大宝一只手捂在胸口上,鲜血从手指缝渗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其他兄弟听着,我们不能给白木棉赌场丢人,一定要保住货物,那个,飞哥联系了没有?”彭大宝虚弱地说。 “大宝你放心,我们在,货物在……飞哥那边联系过了,他正带人赶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彭大宝已经没有了力气。 “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一个兄弟扛起掉在甲板上的火箭炮,装上炮弹,瞄也不瞄,对着那些快艇就扣动了板机…… 只听见“轰”的一声,把河面炸开了,水花四溅,吓得围攻的水匪往下游退开。 但他们又不愿意就此罢手,就像非洲大草源上的狮子一样,狩猎失败了,还在周围伺机而动。 在他们相持的时候,阿飞带人赶到,一发发炮弹嗖嗖地往水匪们飞过去…… 阿飞带来了五只快艇,那些水匪们的速度没有了速度上的优势,慌忙之中,把快艇停靠岸边,纷纷弃船往丛林中钻去。 水匪退走后,阿飞上了货船,扶起气息微弱的彭大宝,说:“大宝,你坚持住,我送你去清盛医院……” “飞哥,我不行了,对不起,我不能和兄弟们一起混了……”彭大宝艰难地咧了咧嘴。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回滨海市以后,马上给他们两百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阿飞悲痛地问。 “多谢飞哥!……家里还有父母,有妻子儿子……”彭大宝喘了口气说。 “那好,我会给你老婆寄钱,放心吧。”阿飞说。 “不……还是给我父母吧……我那儿子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像隔壁的老……”彭大宝话没有说完,头一歪,咽了气。 “妈逼的,给我通知阮怀山,让他调齐人马,今晚上就围攻月宫赌场!”阿飞放下闭上眼睛的彭大宝,站起来飞愤地说。 “飞哥,峰爷临走时说过,月宫赌场暂时不要去攻打,再说,这些水匪不一定是垴坎授意的……”小毛轻声劝道。 “那就对湄公河两岸的水匪全部清剿,一个不留!”阿飞说。 第239章出了意外 张晓峰在滨海大学假期结束之前回到了滨海市。 他顺便也把杜娟、白曼和金凤三个小丫头带了回来,至于当初她们三个为什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找他,他也没有问,年轻人的思想不能问为什么,虽然他也不是很大,把她们又交还给张龙安排工作了事。 然后先到韩家去报到,他去金三角的时候是请了假的,大不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值班,当时韩家老爷子笑呵呵地说:“行,你想去哪就去哪,开学前回来就行……” 韩家对他这么仁义,不仅仅是因为他平时工作做得好,而是因为他无意中救了省军区叶司令的孙子,后来,叶司令碰到韩家老大,也就是韩燕的爸爸的时候,说:“你韩家有一个不错的保镖啊,我老叶还得感谢你们韩家了。“ 大人物的一句话,份量可是沉甸甸的,一份人情,一份好感,那都是一种无形资产,在关键时候取到意想不到的结果,那份情火车都拉不动。 他在韩家主楼别墅里与老爷子以及大太太芳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走了出来。 转过房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发觉庄菲菲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 “菲菲,好久不见,你的身材越来越那个了……”许久没有看到她了,忽然见到,让人心情舒畅不已。 “什么那个了?”听到张晓峰的叫喊,庄菲菲惊喜地转过头。 张晓峰不打招呼就走,跑出去一个多月,让很多和他认识的人心里不得劲,即便是一个普通朋友,也应该打个招呼嘛。 “哇,嘴角起泡了,是不是上火了?”张晓峰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切,观察得还挺仔细,我问你,你说我的身材哪个了?”庄菲菲心慌慌地问。 “那个就是有日相……就是……身材很好,很有女人味……”张晓峰说露了嘴,急忙刹车。 “听说你请了长假,没想到请了这么久,跑哪里去玩了?”庄菲菲问。 “我呀,出去忆苦思甜去了。”张晓峰笑着说。 “好好的忆什么苦思什么甜呀?”庄菲菲问。 “说来话长,就是到贫困的地方去回忆一下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寻找生活的动力……”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那你有什么收获没有?”庄菲菲打破沙锅问到底。 “有啊,我觉得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不能留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发生,比如,明明我喜欢你,却装着不在意,这对我,对你,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态度。——我经历一番磨难以后,开窍了,决定马上就改,我喜欢你的时候,就说,菲菲,我想睡你……”张晓峰说着说着就进入了状态。 “流氓!”庄菲菲拍了一下他的背,却似乎没有生气。 “那今天晚上咱们找个地方流氓一下呗?”张晓峰揍到她跟前,对她嘻嘻笑着。 “谁跟你那样呀,滚远点……”庄菲菲撇了撇嘴,走远了。 张晓峰望着庄菲菲的背影,浮想联翩,这丫头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换作以前,脚早就踹过来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啊。 他走到员工住的别墅楼,刚想去看看梅姐在不在,手机却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叶欣打来的。 那虎妞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欣欣啊,怎么,想我了么?”张晓峰接了电话,忙问。 “你到市局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叶欣破天荒温柔地说。 今天怎么了,两个平时很拽的女人都对他这么好脸色?他抬头看着四周的树子,看没有喜鹊之类的,老家有一种说法,出门听到喜鹊叫唤,一定有喜事。 张晓峰开了韩家的一辆奥迪车,三转两转,来到滨海市公安局。 走进办公楼,他推开叶欣的办公室,却发现她的办公室里没有人,那丫头不是打电话着急找他么?自己跑来了她又到哪里去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准备给她打电话,不料,门外冲进来几个手持冲峰枪的特警…… 张晓峰眼神一凝,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不是怕这些气势汹汹的特警,也不怕被人栽赃嫁祸,而是那种被朋友出卖的感觉不好受。 他有些悲哀,为自己,也为社会的不公,在滨海市,他以一个打工仔的身份,为有关部门做了不少好事,没想到到头来就是这么个结果,真让人心冷。 他伤心失望之下,任由那些人把他给当场扣住了! “你们为什么要扣住我?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道吗?”张晓峰不得不有所表示。 “你做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其中一个特警冷冷地说,然后不由他伸辩,立即吩咐,“带走!” 张晓峰被带走后,叶欣从隔壁一间办公室里出来,她望着他被人夹着走向楼梯口的背影,心底里像被针扎一样,但她也没有办法,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张晓峰心如死灰,浑浑噩噩地被人带出市局办公大楼,上了一辆防爆警车,拉向郊外一个秘密的处所。 一个小时后,这些特警把他扔进一间潮湿的办公室,然后就不闻不问了。 最先发现张晓峰不见了的是张元梅,她听说张晓峰回来了,但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然后就询问别墅内的其他人,有人说,看到他开一辆车去市里了。 然后她就留意晚上回别墅的车,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看到张晓峰的影子,她就打电话,电话提示关机。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免娇骂几句,但后来她越想越不对劲,她知道张晓峰这个人,虽然找的新女人不断,但绝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更不会不接电话,一个晚上,为什么要关机? 第二天早上还没有看到张晓峰回别墅,张元梅着急起来,就打电话给杨家怡。 虽然张元梅和这个杨家怡没有什么交集,但她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张晓峰的女人,她或多或少是知道一点的。 这两天杨家怡虽然没有见过张晓峰,但杜娟、白曼、金凤回到一楼的酒吧做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回来了,但她知道他的事情多,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接到张元梅的电话以后,就找来杜娟、白曼和金凤问情况,但她们都说,张晓峰回了韩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两个女人一沟通,知道问题严重了。 杨家怡对张晓峰的事情最是了解,除了他在学校的情况,在滨海市里他认识的人她基本上都认识,一圈电话打下来,就打到了叶欣那儿。 叶欣一整天心情也很低落,呆在办公室里哪也不去,忽然听到电话铃响,随意地拿了起来。 “你是叶欣吧?你把张晓峰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杨家怡愤怒的咆哮声。 张家怡是开调查公司的,她发现事情反常后,接连出动人员展开调查,查阅了张晓峰到滨海市以后的电话记录,调查那辆车的去向,所有问题就指向了市公安局的叶欣。 叶欣叹了口气:“他被省厅缉毒处的人带走了,带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杨家怡震惊地问:“为什么呀?” 叶欣说:“他一放假,就去了金三角,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有人怀疑他贩卖面粉!” 听见张晓峰卖面粉,杨家怡打死也不相信,帮他辩解:“不可能!就是全世界的人卖面粉,张晓峰他也不会贩卖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叶欣立即问,平心而论,她也不希望他出事。 “贩卖面粉的人都是为了钱挺而走险,但张晓峰并不缺钱,他没必要那么做……”杨家怡信誓旦旦地说。 “那他的钱从何而来?虽然他在韩家做保镖,收入不错,但他从老家到滨海市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如今不但买了房子,买了整幢办公楼,还养了那么多的女人,你告诉我,他的钱从哪里来?”叶欣的问题很犀利,当时有关领导把这些情况说给她听的时候,她也不相信,也很震惊。 “这个……”杨家怡被身为刑警的叶欣问得张口结舌。 即便如此,杨家怡还是相信张晓峰不会做这门生意,虽然知道他的钱来路也不太光明,但绝不会是这样得来的。 既然和叶欣说不清楚,她随即就挂了她的电话。 省厅缉毒处的人把张晓峰抓走,那么滨海市的人就没有办法插手了,但杨家怡还是把张晓峰失踪了的消息及时散发了出去。 韩家是最早知道张晓峰失踪的消息的,急忙派人打听,一听说他被省公安厅的人带走,作为官宦之家,他们虽然有些怀疑,但却选择了沉默。 因为打听来的情况,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家里聘请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保镖,个人的财产比他们韩家的还要多,这些钱从哪里来的?估计除了张晓峰个人,其他人都一无所知。 再有,这个暑假一开始,张晓峰就急忙跑去了金三角,在哪里混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省厅方面已经派了精兵强将前往金三角取证,事情没有得出结论前,谁也不能插手。 唐月英接到韩志雯的电话,才知道张晓峰失踪的消息,自从当上城南区的区长后,她忙得脚不沾地,都很久没有和张晓峰见过面了,现在听到他失踪,也着急起来。 但她只是一个区长,而且到滨海市的时间不长,没有人脉关系,而张晓峰是省厅的人带走的,可能市里会听到一些风声,但市里的关系都还是张晓峰介绍给她的,其中有郑副市长,曹副书记。 她想了想,就打给了曹副书记。 曹副书记口气不善地说:“这件事情我们市里谁也插不上手,是省厅的人在办,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我劝你还是别乱打听……” 第240章扫地出门 曹副书记正不爽呢,他被他的宝贝女儿缠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打发走,就接到了唐月英的电话。说真的,他也怀疑张晓峰的钱财来路不正,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在滨海市呼风唤雨,这很不正常。 有同样心情的还有市政府的郑副市长,他被自己的女儿死缠烂打,让他去打听一下消息,他就对着女儿发火:“张晓峰这个人太危险,你以后离他远点!” 郑娜娜气鼓鼓地说:“他哪里危险了呀?我不就让您帮打听他的消息么?至于这么说我?” 郑副市长说:“就是打听也不行,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他被省公安厅缉毒处的人带走的,有人举报他贩卖面粉……” 郑娜娜惊愕地说:“贩卖面粉?他怎么会贩卖面粉?” 郑副市长说:“怎么不会贩卖面粉?没听说一句话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你认识他才几天呀?……听爸的话,离他远点,虽然我也不愿意他贩卖面粉,但经过初步调查,他名下的财物不计其数,来路不正是肯定的……” 郑娜娜就这样黯然地离开了她爸爸的书房。 一场围着营救张晓峰的行动都无疾而终! 因为很多人都对他庞大的财产无法解释,说不清财产来源的就不能排除他做其他事情的可能,为了不惹祸上身,不少人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张晓峰被抓走了两天,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除了身在体制内的叶欣,庄菲菲是最后一个见到张晓峰的人,她问了韩家老爷子几次,每次老爷子都说不知道,让她心情很郁结。 于是,她一个人到江心小岛上去散心。 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扮演梁管家的三爷关心地问:“菲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让人带你去看医生?” 庄菲菲兴趣不高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随口说:“张晓峰被抓走了……” “张晓峰被谁抓走?为什么?”三爷这两年深居简出,外面的事情大多都安排手下去办,很少插手了,对于张晓峰被抓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听说是省厅缉毒处的人带走的,说有人举报他贩卖面粉……他怎么会贩卖面粉呢?”庄菲菲摇了摇头。 三爷的眉头皱了起来。 “梁管家……梁管家?”庄菲菲呼喊着失神的梁管家。 “哦,菲菲,怎么了?”三爷回过神来。 “您说,张晓峰会贩卖面粉吗?”庄菲菲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张晓峰是韩家的同事中,和她关系最近的人,听说他贩卖面粉,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然不会了,他怎么会贩卖面粉呢?”三爷肯定地说。 “那,很多人说,他有很多很多的钱财,而这些钱财都说不清楚来源,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庄菲菲心里也在纠结。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听说他帮助了不少人,而这些被帮助的人都是有钱人,别人给他一笔钱财很正常,再说,赌赢了,中奖了,捡到了,有家传宝物等等,这些都是来源,谁规定一定要上交国家呀,你说是不是?”三爷笑道。 听到梁管家这么解释,庄菲菲心情好了不少。 “你先坐一坐,我去打个电话。”三爷对庄菲菲说完就走进了书房。 庄菲菲在游泳池的长凳上,远远听到梁管家在书店里激烈地说着什么,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 在江心小岛坐了几个小时,庄菲菲才回韩家别墅,没想到,在进入韩家别墅的路口,就遇到了开车回来的张晓峰,她急忙从的士的窗户向他挥手。 张晓峰停了车,庄菲菲就从的士上下来了,给那司机开了钱,打算和张晓峰一起回韩家。 “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不是被省厅的人带走了么?”一上张晓峰的车,庄菲菲惊喜地说。 “没什么事,他们让我去喝喝茶罢了。”张晓峰苦笑着说,“对了,你去哪儿了?” 庄菲菲很少外出,今天居然一个人打的出去,张晓峰才有些一问。 “我去江心小岛了。”庄菲菲说。 “你去那里了?什么时候去的?”张晓峰马上问。 “我早上就去了,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还跟梁管家说了你的事,你说很奇怪啊,只有他相信你是清白的,没想到,我刚从他那里回来,就碰上你了……”看到张晓峰没事,庄菲菲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着。 “嗤”的一声响,张晓峰紧急刹车! “怎么了?”庄菲菲惊呀地问。 “我有点事情问三……梁管家,你陪我再去一趟……”张晓峰把车掉头。 看到张晓峰和菲菲过来,三爷理解地笑笑,就带着他上了书房。 庄菲菲只得在花园的泳池边看风景,等待着。 三爷带着张晓峰进入书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吞吞地泡茶,动作稳而有力,快而不乱。 张晓峰一脸沉静,也没有着急问什么,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平和而安祥。 泡好茶,三爷端着一杯给张晓峰,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别这样,想开点……” 张晓峰没有说话,喝了一口茶,赞道:“好茶!” 没想到三爷却说:“好个屁!这茶那么苦,一个朋友送的,说是什么苦丁茶,清心明目,骗人的。” 看到三爷如小孩子似的,张晓峰不由咧了咧嘴。 “是谁算计我?”他终于问了出来。 “何家!”三爷一脸平静。 “何家?”张晓峰苦笑起来,抿了一口苦丁茶,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苦丁茶真是名副其实,从嘴里苦到了心里。 “社会就是这样子,你这一点打击不算什么,抬抬腿就过去了……”三爷劝道。 “抬腿?这一次要是没有您,我恐怕就出不来了。”张晓峰举起茶怀,“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您老一杯……” “呵呵,你倒是客气起来了,我还是愿意听你叫我梁老头。”三爷开心地笑了起来。 “受人点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可我无以回报,惭愧。”张晓峰有些落漠。 “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要振作起来,再说,你想回报我,机会有呀。”三爷笑笑。 “您想要我做什么?”张晓峰惊呀地问,以三爷的金钱和地位,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下面那个丫头不是喜欢你吗?你就对她好一点就是报答我了。”三爷一脸老狐猩的样,还对他眨了眨眼。 “这个……您应该知道,我女人不少,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张晓峰尴尬了起来。 “我知道你有女人,但男人嘛,也就那样,只要掌握好分寸就行。”三爷的观念确实不一般。 张晓峰没有说话,一脸纠结。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三爷问。 “继续读书。”张晓峰冷静地说。 “读书?……那也好。何家呢?你怎么处理何家的事情?”三爷又问。 “何家,就让他们下地狱去吧!”张晓峰仰起头,又灌了一杯苦丁茶下去。 “何家在滨海市可谓树大根深,人脉极广,尤其是何家子弟,在政法口多有建树,一旦开战,有可能会两败俱伤!”三爷冷静地帮他分析。 “您说的这些,我以前也考虑过了,并且也再三忍让,可是,我不想和他们为难,但他们却不想放过我,与其提防,不如主动出击……”张晓峰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脑海里,不停回想起那个小黑屋的情景:“你想要证据?没有!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莫须有的罪名一大把,这一次,你是逃不过去了,聪明的话,就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只是身体上的苦,可内心的苦却更加难熬,何家想置他于死地,这一点他可以不在意,但何家的何莹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除了她,何家没有人知道他在金三角做什么。 还有,每当有什么需要帮忙就找他的叶欣,亲自把他送进了那些人设下的陷阱…… 张晓峰已经受伤,伤得体无完肤。 他开车带庄菲菲回到韩家别墅,到韩燕家住的那幢楼,和她妈妈芳姐谈了半个小时,出来时一脸轻松,进入保镖楼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衣物,才走向综合楼。 “晓峰,你回来了?”张元梅高兴地奔了过来,发现他提着大包小包,惊呀地问,“你刚回来,又上哪去?” “梅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不在这里工作了……”张晓峰对她笑笑。 “啊?为什么呀?”张元梅大惊失色。 “没有为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现在我该走了。”张晓峰耸耸肩。 “你在滨海大学才读了两年,又准备开学了,你现在走,不是很可惜吗?”张元梅问。 “我和芳姐谈好了,书我还继续读,但不算韩家的人员了,费用以后自己开。”张晓峰说道。 “那韩燕呢,韩燕的安全谁负责?”张元梅又问。 “她们会安排好的,如我估计得不错,可能是庄菲菲吧。”张晓峰说道。 “你才来韩家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走了……”张元梅有些伤感,说不下去了。 “梅姐,我又不会走远,还在滨海市,这是我的地址,你有空就来看我吧。”张晓峰说着就递给她一张纸条。 “等等,我送你去市里。”张元梅随意看了一下纸条,决定送送他。 张晓峰没有反对,在韩家的日子里,张元梅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经常给他洗衣服,现在走了,心里也是很难过。 张元梅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离开韩家,男人的事情她知道都有自己的理由。 她送他回到他住的那套住房,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儿,不免好奇地看了看。 “早听人说你这两年挣了不少钱,我还不信呢,单是这套房子,也能值个两三百万吧?”张元梅笑道。 “这房子不算什么,如果你做的地方小,我可以送一套房子给你。”张晓峰放下行李,说道。 “啊?不用,我怎么能要你的房子呢?”张元梅连连摇头。 “梅姐,我确实有很多钱,你和我交往了这么久,对我这么好,我送一套房子给你不算什么。”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你这么说,好像是和我断绝关系似的,有必要吗?如果你嫌弃了我,以后我不找你不就完了?”张元梅伤心地说。 “梅姐,你想多了!我说了,我确实有钱,我有那个能力让你过得好一点,这不是交易,懂吗?”张晓峰拉起了她的手,真诚地说。 “听别人说,你贩卖面粉才会有那么多的钱,是真的吗?”张元梅不得不问这个让她放心不下的问题。 “不是,我的钱不是这样得来的,有其他来源,别想多了,如果真如别人所说,我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了。”张晓峰说。 “那我就放心了。”张元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第241章请客吃饭 张晓峰被放出来的消息传到何家以后,何家连夜招开了家族会议,商讨应对办法。 何莹借故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参加,何家老大何志雄也知道她的心结,并没有强求。 当她从金三角回到滨海市以后,就向她大哥汇报了此行的具体情况,没想到,何老大却从中看出了能置张晓峰于死地的办法,不顾她的反对,实施了计划。 没想到,张晓峰却能脱身而出,接下来何家将会受到他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对于这一点,何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就像当初她大哥要对付张晓峰一样。 何家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虽然何家势力大,但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是,张晓峰却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去滨海大学上课到了。 张晓峰来到宿舍,发现那几个室友都在上网,时不时散发出一阵阵的yy声音,他奇怪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呀?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从未离开过学校一般……” “老大回来了!”周润发打了一声招呼,又低下头去玩游戏了。 “老大!”蒋道德只有两个字。 “老大!”单飞也只有两个字。 “喂……我靠!好像从没上过网似的,有他娘的这么夸张么?”张晓峰扔下行李,自个铺床去了。 他们几只狼又玩了半个小时,周润发才大喊一声:“耶,我赢了!”扔下老鼠,才踱过来,笑道:“老大,一个暑假不见,你长胖了!” 张晓峰摸了摸自个的脸,笑骂道:“还没从游戏中出来吧?不会说话就憋着,没有人说你是哑巴。” 周润发嘿嘿笑道:“老大,你有没有报名去接新生呀?” 张晓峰摇头说:“没有,我还很新呢,看你们的样子,准备去欺负新生了?” 这时候,单飞也终于完成了一个回合,放下电脑老鼠,笑道:“我们三个人都报名了,想去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学妹,混个脸熟先。” “脸熟有什么用?就是谈上朋友了也不保险,我劝你们还是好好学习吧。”对于他们的热情,张晓峰却不以为然。 “老大啊老大,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要是我们也天天跟着像韩燕一样的妞,何苦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接新生的玩意?”蒋道德走了过来。 “以后我也不会跟着了,我现在单身了。”张晓峰苦笑着。 “怎么回事呀?你们吵架了?”单飞叫着。 “我已经从她们韩家辞职了,以后她是她,我是我,不用跟着了。”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这样呀,那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去泡她了?”单飞高兴地说。 “想泡她什么时候都可以,以前我也没有阻止过你们呀,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韩家对我有知遇之恩,泡她可以,只要她同意,睡觉也可以,但不能欺负她,到时如果她找到了我,我还是会管的。”张晓峰作了声明。 “那还不是一样。”单飞垂头丧气地说。 “不一样了,你没听出来吗?老大说可以和她睡觉了,以前可不一样,以前是恋爱可以谈,手可以牵,但不能睡,现在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周润发说。 “是这样的吗?”单飞问。 “是这样的,周润发同学是个好学生,听得很仔细,理解能力也很高。”张晓峰笑道。 “好、好、好!那今晚上我们一起请她们宿舍的人吃饭好吗?”单飞连说三个好,然后迫不及待地说。 “请吃饭的事情,你就私人办吧,我刚从她家出来,刚刚结束这种关系,现在就马上见面,有些不妥。”张晓峰说。 “老大你不出面,她是不会出来的。”单飞泄气了。 “有点勇气好不好?失败了就再来呗,没胆量去追靓女,就追一个平常一点的,还不用费劲,花最小的代价,就能摘到伊甸园里的禁果,最实用。”张晓峰躺在床上,翻看手机里的信息。 他已经通知阿飞把白木棉赌场交给坤吉负责,让他们尽快赶回滨海市,又让杨家怡停住对外的调查业务,全力调查监视何家,一有进展,随时汇报…… “老大说得不错,对了,老大,她们宿舍的王文霞早上还问我,你回学校了没有呢。”蒋道德笑道。 “我也发现王文霞对老大有意思呢。”周润发也说。 “蒋洁娥回校了没有?”张晓峰问。 “不会吧?老大,你想脚踏几条船呀?”单飞又插了进来。 “别废话,有谁看到她回来了没有?”张晓峰认真地问。 “没有回来,王文霞说过,蒋洁娥还没有回来。”蒋道德肯定地说。 “那好,今晚上我吃王文霞吃晚饭。”张晓峰说。 “是请我们宿舍和她们宿舍的人吗?”单飞高兴起来。 “不,只有我和她。”张晓峰从皮包里拿出五六张“毛爷爷”来,扔在桌上,“你们自个去解决,我和王文霞有事要谈……” “多谢老大,祝你旗开得胜,金枪不倒。”单飞说着就捡起了钱,和周润发、蒋道德商量去哪个饭店吃饭了。 王文霞被张晓峰单独请吃饭,兴奋得不行,一路蹦蹦跳跳,丰满的身体像跳舞一样。 两人来到一家饭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菜,还要了酒。 学校刚开学,同学们手里的钱不少,所以,饭店的人很多,学校的学生占了绝大部分。很多都是情侣组合,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看到张晓峰要了酒,王文霞脸红了红,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脸娇羞的模样。 张晓峰一直很平静,礼貌而周到,可说是彬彬有礼,极有绅士风度。 “张晓峰,我发现一个暑假不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吃饭的时候,王文霞含着筷子说。 “有什么变化,我怎么不知道?”张晓峰微微一笑。 “你变得成熟了好多,或者说冷静了许多……唉,反正我说不好,总之有些不一样了。”王文霞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而懊恼。 “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可能是单独和你相处,有些紧张吧。”张晓峰说着。 “是吗?我也有点紧张呢……”王文霞羞涩地低下了头。 “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漂亮了不少。”张晓峰淡淡地对她说。 “是吗?真的么?”王文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也亮了起来。 两人吃完饭,都脸红筋涨,有些醉意了,相互扶持着走出了饭店。 在一个叉路口,张晓峰忽然搂着王文霞,对着她的嘴唇亲了过去,一双手在她丰满的身体上不断游走着…… 王文霞下意识地反抗,但她被他紧紧搂抱住,无法脱身,只能发出呜呜的鼻音。 远处有一个人在暗处对着他们连连按动快门,把他们在一起缠绵的过程拍了下来! 等到那个人走后,张晓峰醉意蒙胧的眼神变得犀利,清亮而冰冷。 王文霞以为自己的挣扎让张晓峰生气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给我点时间行吗?” “没关系,是我不对,急了点,我们回去吧。”张晓峰说着就当先走回学校。 王文霞有些失落地跟在他身后。 滨海市何家。 “老板,我跟了他一天,没发现他和学校以外的人接触,晚上还请了一个长得很普通的女同学去饭店吃饭,期间还喝了不少的酒,他们走出饭店后,这个张晓峰就对那个女同学用强,那个女同学奋力挣扎,最后,他生气地回学校睡觉了……”一个手下低着头汇报。 何志雄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沉吟了起来:“难道他不知道是我们何家为难他?那出面保他的人又是谁?” 张晓峰回到学校宿舍,蒋道德、周润发和单飞都回来了。 他们看到张晓峰,都有些意外地说:“老大,你和王文霞没在外面开房吗?” “请同学吃一餐饭,就去开房,我是那样的人吗?”张晓峰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语。 “切!”几个兄弟对他伸出了中指。 “老大,你是不是不行了呀?”单飞盯着他的身体看,似笑非笑地问。 王文霞虽然长得不丑,但和张晓峰以往接触的女人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怪不得单飞会这么说。 “本来想去开房的,但她说,大姨妈来了,所以,我们只好回学校了。”张晓峰不得不堵死他们的好奇之心。 “真的假的呀?”三个人同声说。 “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呗。”张晓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懒得再搭理这些屌毛。 第二天,宿舍里的三条室友去接了新生。 张晓峰回到海月大厦,去看看杨家怡,问问对何家的调查有没有进展。 杨家怡说:“何家老二何志祥的老婆王敏名下有一套别墅,价值两三千万,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张晓峰皱着眉头问:“这个王敏是干什么的?” 杨家怡说:“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 张晓峰冷笑道:“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工作一辈子都不可能买上一套几千万的别墅,立即对她展开调查,另外,把她名下拥有一套别墅的事情让人拟一个匿名信,分发给滨海市的有关部门。” 杨家怡不解:“还查不出具体来源就举报吗?” 张晓峰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这一条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再说,有关部门的程序多,办事时限长,先让他们有一个印象,后续的证据,找到一点就寄一点。” 杨家怡笑道:“那我们不就成了有关部门了么?” 张晓峰苦笑道:“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自证清白了。” 第242章打听消息 派出去监控王敏的刚好是杜娟、白曼和金凤,三个人三班倒,轮翻在她可能出现的路段蹲守。 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工作很辛苦,但她们心甘情愿,一想到何家那样整张晓峰,就让她们感同身受,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不像那些大家族一样,考虑那么多得失,有那么多的顾虑,她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很单纯,谁对她们好,她们就对谁好,事情就这么简单。 蹲守了两天,终于等来了好消息,王敏晚上单独出去,到市里最高档的月星大酒店面见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 白曼把这一情况打电话给杜娟和金凤。 杜娟和金凤正在海月大厦的员工宿舍休息,闻听到爬了起来,打车直奔月星大酒店。 三人一汇合后,直奔王敏和光头见面的包间,跑到门外,却无计可施。 “怎么办呀?”杜娟急得团团转。 “有了!”金凤看到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个托盘过来,忙把那人拉到转角。 “你们要干什么?”那个女服务员看到拉拽她的只是三个小女孩,也不慌张,只是很惊呀。 “这位姐姐,里面的客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帮你把果盘端进去好不好?”金凤嗲声嗲气地说。 “这样不太好吧?”那个女服务员有些迟疑,酒店对工作人员的要求很严格的,出了事就有可能被炒鱿鱼。 “帮帮忙嘛,姐姐,帮帮忙!”金凤说着就去接了果盘。 那个女服务员没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金凤把果盘端走了。 金凤端到了果盘,杜娟和白曼又把那个服务员围住:“姐姐,我们有件事情想问你,你知道这个酒店还招人吗……” 女服务员被杜娟和白曼缠住的时候,金凤端着果盘就进了包间。 她果盘放在桌子上,装着整理房间,趁机把一个小仪器放在沙发脚,又仔细看了那个光头男一眼,才退了出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位姐姐。”金凤把果盘还给了那个服务员,就向杜梋和白曼眨了眨眼睛,带头走向楼梯口。 “放好了吗?金凤姐。”杜娟小声地问。 金凤点了点头,说:“等一下那男的出来,杜娟就去撞一下他,想办法把他的手机偷到手,白曼在过道那头把守,发现有人过来就立即阻止,我再进房间拿回小仪器……” 半个小时后,王敏先出来,她习惯性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就急冲冲地下楼而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大腹便便的光头男人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可是,他的大屏幕手机就拿在手上,采取偷的办法是不行的了,杜娟只好真的从后面撞了一下他! 那个大肚子的光头刚想责骂,却发现在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立即温和地说:“小妹妹,走路怎么这么急呀?” 杜娟对光头哀求道:“大叔,对不起!我有些着急,我姐姐在这里做服务员,可我找不到她,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 那个光头迟疑了一下,就把手机给了杜娟:“打吧。” 杜娟拿了手机,就拨了金凤的号码,接通后,就说:“金凤姐,你在哪里?我借了一个大叔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哦……哦……” 打完后,就把手机归了回去,礼貌地说“谢谢”。 哪知,那个光头看着杜娟,不怀好意地搭讪道:“小妹妹,你姐姐在这里做服务员吗?” 杜娟说:“是呀。” 光头说:“那还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杜娟说:“我叫阿娟。” 光头说:“呵呵,阿娟……好名字!……我能请你吃夜宵吗?” 杜娟羞涩地说:“这……不太好吧?” 光头真诚地说:“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能遇到,就算有缘,你不去撞谁,偏偏撞到了我,你说呢?” 杜娟犹豫着说:“我姐姐马上就要下班了,让她一起去行吗?” 光头兴奋得两眼放光:“行,怎么会不行呢?” 杜娟说:“那好吧,你先到楼下等我,我见到姐姐,就一起去找你。‘ 光头喜滋滋地点头:“好、好、好!我在楼下等你们,快点哦。” 杜娟向他摇了摇手:“很快的。”然后去找金凤。 金凤刚从那个包间出来,见到杜娟,伸出一个剪刀手:“搞定!” 杜娟小声说:“那个老色狼想请我们去吃饭呢。” 金凤大喜:“好啊,快去叫白曼,我们一起去!” 三个小女孩下了楼,果然看到那个光头大叔在楼下徘徊,杜娟亲热地打招呼:“叔叔!” 光头转过身来,看到年纪差不多的三个小女孩,很是高兴,尤其看到高个子的金凤果然端过果盘进过包间,这下更加放心。 自从有了钱以后,他阅女无数,老中青都玩腻了,以他的年纪,现在稀缺的就是少女,粉粉的,嫩嫩的,充满青春气息的那种。 没想到,和王敏见面,就在酒店走廊认识了一个。小丫头的姐姐是酒店的服务人员,说明家里很普通,没什么钱,如今的女孩子,物质的多,一把钱砸下去,还不手到擒来? “走,坐我的车去,今晚上我们去ktv好好玩一下。”光头男人笑眯了眼。 光头叫苏子光,是一名房地产开发商,他看到一起过来的白曼白白胖胖、嫩得一把捏出水来的皮肤,眼里露出绿光,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她搂入怀中…… 苏子光问:“几个小妹妹想去哪家歌舞厅呀?” 金凤想了想,迟疑地说:“我听一个姐妹说有一家海底世界歌舞厅很不错,但我没有去过,不知道在哪里……” 苏子光笑了:“这家歌舞厅我知道,我带你们去,那里真的不错的。 苏子光不但脸上笑,心里面也笑了,他是海底世界歌舞厅的常客,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包间,温馨而浪漫,是个共度良宵的好地方。 他开车带她们来到这个歌舞厅,可是里面几乎已经客满,他找到前台,让人安排一个大包间。 他是这里的贵客,和前台经理都很熟悉,平时对他都很关照,要什么包间马上就会安排,但今晚有点不一样。 前台经理说:“苏总,今天晚上客人太多,包间不够用了,不过,有一间客人刚走,我们还要收拾一下,麻烦您稍等一下。” 苏子光心情好,大度地说:“那好吧,快点啊。” 前台经理恭敬地说:“很快的,很快的。” 于是,他们就在大厅里先坐下来,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喝着啤酒。 三个女孩子好奇地东张西望,好像第一次来的样子。 苏子光满脸含笑,不停地劝酒。 十几分钟以后,前台经理过来请,说包间弄好了,请苏总过去。 苏子光迫不及待地叫上杜娟、白曼和金凤上了楼,进了包间。 进了房间以后,苏子光就拉起了白曼的手,问:“你们几个小妹妹喝点什么?喝啤酒没劲,我们换红酒怎么样?” 白曼娇声问:“喝什么都可以吗?” 苏子光笑道:“当然可以,这一点钱我还是能出得起的。” 白曼嗲声地说:“那就来瓶拉菲吧,听说看份越长的就越好喝,别拿年份短的来忽悠我们哟……”随后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苏子光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绽放开来:“好、好,只要你们愿意喝,我还出得起。” 拉菲不久就端了上来,大家开始喝酒。 金凤一边喝一边问:“大叔,刚才在月星大酒店和你见面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情人吗?” 苏子光急忙摇了摇手:“不是,那个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在那里见面,只是谈生意,没别的意思……” “我不信!”金凤说。 “哦?金凤,你们说什么呢?这位大叔有情人了吗?”白曼惊呀地问,也从苏子光的怀里挣脱出来。 “真的不是什么情人,你们要相信我。”苏子光着急地分辩。 “你要我们相信你也可以,但你必须把你和她的关系说清楚……”金凤说。 “对、对、对!你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们和你在一起喝酒,那个女人跑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杜娟一脸怕怕的表情。 几杯酒下肚后,苏子光脸红筋涨起来,大着舌头说:“真的,没骗你们,她是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老公还是滨海市的公安副局长呢。” “哇噻!公安副局长啊?叫什么名字呀?看我们有没有听说过?”白曼拉着他的手,饱满的胸脯往他的手臂挤了挤。 “你们怎么会听说过呢?她老公叫何志祥。……没听说过吧?”苏子光晕了。 “你骗人!你刚才在路上不是说你是房产商吗?你跟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老婆有什么生意可谈?如果她老公是建设局长还差不多。”金凤马上指责出了他的不诚实。 “这就是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了,这个,有一句话就做‘换手抓背’,滨海市的建设局长和她老公是同学,很好的朋友,土地方面的事情由公安局长的老婆出面,这种组合天衣无缝,上头的人查都查不到,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苏子光自得地说,他就是一个内部的人。 “那公安局方面的事情,就是建设局长的老婆出面处理吗?”金凤好奇地问。 “聪明!”苏子光赞赏地捏了一下她的脸。 第243章明确站队 “我还是不明白,公安局方面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建设局长的老婆出面的……”杜娟也一脸好奇地问。 “你们问这些干嘛?来,继续喝酒!”苏子光却不说了。 “说嘛……说嘛……”白曼又对他摇晃了起来。 “就是,我们就是一起聊天嘛,让我们听一听你们大人的故事也好嘛。”金凤帮腔地说。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比如人员的提拔呀,捞人呀的都可以插手的嘛……”苏子光也说不出具体的事件出来。 几个人边说边喝酒,不一会儿功夫,三个小女孩都醉倒了! 苏子光用他肥胖的手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尽情地上下其手。 他轻唤了几声,见没有人回应,就把手伸进了白曼的衣服里面…… 白曼身子一抖,吓得他缩了回来。 但白曼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没有睁开眼睛。 苏子光大着胆子又把手伸了进去。 苏子光又把金凤和杜娟的衣服解开,这一次,他把她们脱得只剩下三点式,自己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赤光光的大肚子像一个不倒翁似的。 于是,他又走到白曼的身边,准备去脱她的衣服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暴力推开,张龙带人闯了进来! 苏子光惊呀回头,呆滞地问:“你们是谁呀?怎么乱闯我的包间?” “把他带走!”张龙不理会他,命令身后的两个青年。 那个苏子光就被两个身上有刺青的青年不由分说地架了出去…… 苏子光被带走后,白曼、杜娟和金凤马上苏醒了过来,急忙穿上了衣服。 白曼胡乱地披好衣服,就冲上了洗手间,关上门,在里面洗上了澡,好一会才低头出来。 “委屈你了,白曼。”杜娟歉意地说。 “不委屈,为了大哥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白曼撇了撇嘴。 苏子光被光着身子拖入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淡然地坐着一个年轻人,漫悠悠地吸着香烟。 这个年轻人眼神犀利,霸气侧露,平平静静地坐着,却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被放入房间以后,又有人把他的衣服拿了回来,扔给了他。 苏子光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叫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把你们送进监狱里去?” 那知,这个年轻人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苏子光被看得心里发毛,遂提高了声音,向门外喊:“保安!保安!……”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也没有人进来,他看了看那个冷峻的年青人一眼,站起身来,去拉开房门。 却见门口站着一排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其中一个盯着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又关上了门。 “你们这算是绑架吗?”苏子光回到沙发上,强制镇定地问。 “你叫苏子光?房地产商?”年轻人终于开了口。 “没错!”苏子光茫然地点头。 他心想,看来被仇家找上门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以前常有人找他的麻烦,但自己傍上何家这棵大树以后,就没有人敢找他了,渐渐地,他出门也不用带保镖了。没想到,今晚上却出了意外。 “你想不想看一下视频?看看你今晚上的所作所为?”年轻人和气地说。 “视频?什么视频?”苏子光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你带未成年少女们进入包间里以后的视频了。”年轻人咧了咧嘴。 “你们在包间里装了监控?”苏子光大惊失色,说起来,他并不傻。 “聪明!怪不得苏老板这些年做生意越做越大,头脑还是很灵光的……”年轻人称赞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监视我有什么目的?”苏子光冷静了下来,知道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我只是在想,你苏老板光着身子欺负小女孩的视频如果散发出去,影响有多大?”年轻人缓缓地说道。 “今晚上落到了你们手里,开个价吧!”苏子光泄气了,得用钱过了这一关再说。 “呵,你虽然有钱,但你那一点钱我还真看不上……”年轻人弹了弹烟灰。 “看不上?”苏子光诧异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年轻人,一脸疑惑。他在滨海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的公司虽然还没有上市,但总资产也不少,这个年轻人居然说看不上? “你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我就介绍一下,我叫张晓峰,现在呢,还是滨海大学的一名三年级的学生,当然了,我的名字你没有听说过,没关系,但城南的阿飞你总听说过吧?那是我兄弟!这个海底世界歌舞厅,也算是我的,另外,那个细岗路的海月大厦,也是我的……”年轻人态度变得和蔼。 苏子光越听越惊呀,到了最后,瞠目结舌! 这个名字他确实没有听说过,但城南的阿飞,对于一个搞房地产开发的商人来说,是听说过的,那个细岗路的海月大厦,他当然也知道,他还去过那里喝过咖啡呢。有着这些产业的人,虽然说不上是大佬,但也不用干那种绑架勒索钱财的事情了,何况现在还跟他交了底。 “那,张晓峰老弟,您找我所为何事?”苏子光小心地问。 “我呢,看何家不顺眼,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所以,想找苏老板做做盟友……”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连根拔起?把何家?”苏子光又是大惊失色! “即便是一只老虎,也有衰老,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何家也不是什么老虎,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病猫罢了。”张晓峰说得很轻松。 “病猫?你把何家当成一只病猫?”苏子光又是惊叫连连,难以置信。 “得了,我也不想跟你磨叽了,你已经没有选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我收拾不了何家,还收拾不了你一个房地产老板吗?”张晓峰说着就把一只枪抽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我……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呀,我就是一个商人而已……”苏子光看到黑乎乎的手枪,蔫了。 “我现在是跟你开诚布公的交心,如果你爽快地答应,那我们算是盟友,一旦何家垮了,那你也能拿到不少好处,如果你推三阻四,那我们就会采取强制手段,到时你身不由已,帮了我们,还捞不到什么,这其中的差别,你想想吧。”张晓峰冷了脸。 “可是,我是帮不上……不,那你让我做什么?”苏子光擦了擦冷汗。 “何志祥老婆王敏名下有一套别墅,是不是你送的?”张晓峰正了正身体。 “是……”苏子光艰难地说。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把苏子光送出了海底世界歌舞厅,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如果担心何家报复,那就帮我找找证据,一起把他们送进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苏子光失魂落魄地开车走了。 他一走,杜娟、金凤、白曼就跑到了张晓峰身边。 张晓峰爱怜地捏了捏她们的小脸,温和地说:“你们辛苦了!这个苏子光接下来还得继续跟踪,不过,你们已经暴露了,告诉张龙,换另外的人去办。” “师父,这个人还不老实吗?”杜娟疑惑地问,作为徒弟,她最关心她的师父了。 “在社会上混的人,没那么容易征服,他根本不相信何家会被我打倒,所以,他很快会去处理一些和何家有交往的证据……” “那不怕他去举报我们吗?”金凤又问。 “应该不会!这些人都成精了,一般不轻易得罪人……想要举报我,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张晓峰自信地说。 正如张晓峰所想,苏子光回家以后,日夜坐立不安,让他去对付何家?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但是,那个年轻人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去举报,去和何家人说。就算抓不住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得罪一个黑道人物,这个人物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但一点是肯定的,名声响亮的城南阿飞,只是他的一个兄弟…… 何家和这个张晓峰斗法,让他夹在中间,弄不好就会玉石俱焚,怎么办? 跑吗?他的产业大都在滨海市,能跑哪里去? 思前想后,苏子光没有别的好办法,决定远离何家,作壁上观。 第二晚上,张龙给张晓峰打来电话,说那个苏子光准备去国外旅行去了。 张晓峰接电话的时候,正在海月大厦三楼,网络公司那里,当下笑道:“那个狡猾的老东西,他去就让他去吧,他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你安排杜娟她们继续盯着何志强的老婆王敏,我们先对付何家的盟友们,让他们一个个都出国最好。” 张龙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张晓峰放下电话,欧阳燕笑道:“你又想对付谁了呀?” 张晓峰淡淡地说:“一只大老虎。” “大老虎?谁呀?”欧阳燕不免好奇起来。 “何家!”张晓峰说。 “何家?你终于对他们动手了?”欧阳燕有些吃惊。 第244章信息来源 张晓峰和何家的冲突不是一回两回的了,每次纠纷,他都温和地处理,现在,终于爆发了,这些欧阳燕是知道的。 张晓峰只是点了点头,这种战争,他还不想让欧阳燕她们参与进来。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欧阳燕仰起了小脸,真诚地说。 “你还是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张晓峰说道。 做网络主播,红起来容易,但要保持着超高的人气,那就难了。网友们图的就是新鲜,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兴趣就失去了。 所以,欧阳燕的名气日益下滑,和公司其他新进女主播比起来,已经没有多大竞争力了。 “现在的网络女主播是有些难做了,再这样下去,我和欧阳燕就要失业了。”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吴欣美撇了撇嘴。 “那就不用做了呗,又不是养不起……”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那可不行,一整天没事情做,闲得慌,怎么才能混到老呀?”欧阳燕立即反对。 “是呀,是呀,现在才二十来岁嘛。”吴欣美赶紧附合。 “这样吧,欧阳燕明天去星月大酒店应聘,先从一个服务员做起,了解一下大酒店的管理理念……”张晓峰说到了正题。 “你让我去做服务员?我在网络公司怎么说还是一个副总经理嘛。”欧阳燕拼命摇了摇张晓峰的手。 “别摇了!我打算开一家大酒店,你愿不愿意做吧?你不愿意,我就让吴欣美去做。”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你偏心!欧阳燕不愿意做了你才让我做。”吴欣美吃起醋来。 欧阳燕急忙问:“什么大酒店?有多大?” 张晓峰说:“就像星月大酒店吧。” “星月大酒店?那可是五星级别的哟,哇噻!那得要多少钱呀?”欧阳燕叫了起来。 “钱的问题你就不用管了,你就想想,如果我把这么一个大酒店交给你,你能管得过来吗?”张晓峰问。 “这个……”欧阳燕确实心里没底。 “没话说了吧?没把握的话就乖乖去做一名服务员,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张晓峰说。 “好,我听你的……你对我真好!”欧阳燕喜笑颜开,亲呢地在他身上噌来噌去。 说完,张晓峰忽然想起朱秀兰来,不知道她的模特中介公司办得怎么样了? 他就对她们说:“你们忙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做呢。” 于是,吴欣美和欧阳燕手拉着手,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办公室,各自准备直播的事情去了。 张晓峰上到四楼,却发现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间办公室里亮灯,就推门进去。 正在忙碌着的朱秀兰抬起头来,发现是很久不见的张晓峰,惊叫一声,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所以就来了。”张晓峰说道。 “你才不想我呢,离开了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个电话,害得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朱秀兰娇嗔地说。 “呵呵,理解万岁!我这个人向来比较懒,没事的时候,电话都不愿意打的。”张晓峰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骗人!这么久了你没给别人打过吗?”朱秀兰站在他面前,对他的话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你可以去问问这幢楼里的人,这个暑假,我给谁打过?”张晓峰认真地说。 他万没想到朱秀兰还有一个小女人的模样,居然也会吃醋? 朱秀兰就依靠着坐在他身边,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把一个公司交给我,不闻不问的……” “我的事情多着呢,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张晓峰说。 “但你也要过来看一看人家嘛。”朱秀兰嗔道。 “对了,你的模特中介公司开得怎么样了?我怎么发觉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呢?”张晓峰问。 “现在是晚上好不好?培训都是在白天,现在都休息了嘛。”朱秀兰说道。 “你应当去过奎西西里州看过了吧?有什么感受没有?”张晓峰说。 “还行,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我已经招收了不少人员了呢,培训一段时间就可以送过去了……”提起工作,朱秀兰滔滔不绝起来。 “唉,让你做一个妈咪,我总觉得委屈你了。”张晓峰说道。 “我没觉得委屈呀,每天过得很充实,有忙不完的事情呢。”朱秀兰赶紧说道。 “我知道,但你不懂我的意思,你做的一些培训只是文化语言,舞蹈之类的,但还远远不够,必须有技术,服务男人的技术,这方面,还得想办法……”张晓峰沉吟道。 “这也不复杂呀,不就是服务么?”朱秀兰脸红了红。 “你想得太简单了,可能你就看了几部有关的影片吧?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你还是按你的办法去做吧,等年底我放假的时候,我带你到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去开开眼界。”张晓峰说。 “你要让我到那种地方去做吗?”朱秀兰不解地问。 “你就是不懂了,你可以做为一名管理者,带几个女孩子去那里上班,他们会对这些女孩子进行培训的,你只是作为管理人员,照顾好这些人日常生活就行。”张晓峰解释道。 “你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做呢。”朱秀兰咬着嘴唇,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嘛,我怎么啥得呢?对了,你不是说你会服务吗?让我见识见识……”张晓峰笑道。 “好吧,可你不准笑话我哟。”朱秀兰不好意思地说。 朱秀兰拉着张晓峰来到练功房,练功房里干净整洁,里面一排排瑜珈垫。 张晓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吧,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吗?” 朱秀兰羞红了脸:“这里我觉得挺好啊,要不,在办公桌上?”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算了,还是在这里吧。” 于是,两人换了练功服,相对而立。 朱秀兰说:“张晓峰,要不,我给你生一个小孩呗?到时候,一大一小可以吃了。” 张晓峰说道:“好是好,可是我不能给你名份,你不觉得委屈吗?” 朱秀兰说:“名份这些都是虚的,当爱情遇到面包的时候,爱情一定无力溃逃……” 张晓峰说:“你的思想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朱秀兰暗然一笑:“这些年我经历太多,也想明白了。如今你给了我一方天地,我很感激你,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全心全意为你服务,认认真真为你做事,不会再有任何异想天开的想法……。 张晓峰急忙安慰道:“你也就三十来岁,三十来岁在这个城市里,还没有结婚的女人一大把,不必灰心丧气,好了,我们来按摩吧。” 一番下来,她瘫在了他的身上,不停喘气! 张晓峰笑道:“你以前练习过瑜珈吗?” 朱秀兰闭着眼睛,轻声说道:“练过呀,怎么了?” 张晓峰说:“我就想问,你的柔软性怎么样?” 朱秀兰说:“还行吧,一字马做得也挺好的。” 张晓峰说:“那我们来试一下回形针吧。” 朱秀兰不解地问:“什么回形针?” 张晓峰说:“你没看过《色戒》吗?里面男女主人公那种高难度的动作。” 朱秀兰睁大眼睛,好奇地说;“我看过的是经过剪辑过的,没看到啊,你说说怎么做吧。” 校奎笑笑:“就是男女配合,具体来说,就是男女上半身以相反方向躺下,双脚互迭,并逐步靠近双方的身体,直至完成动作……” 朱秀兰很感兴趣:“好啊,好啊,我们来试试。” 张晓峰说:“好,你抱着双脚,把脚贴在头两边,不准动啊。” 朱秀兰依言做好,张晓峰弓着腰靠了过去…… 朱秀兰忍着笑,极力配合着,不久,就说道:“碰到了……再近一点,再上来一点……” 两人折腾了一会,张晓峰腰酸背痛,苦笑道:“影帝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朱秀兰温柔地说:“不会啊,你做得挺好的呀。” 张晓峰说:“你别安慰我了,我感觉骨头都快散了,更重要的是,差一点就骨折了。” 朱秀兰嫣然一笑:“小蚯蚓有骨头吗?” 张晓峰怔住了,一脸伤心地说:“你说我是小蚯蚓?” 朱秀兰抿着嘴:“是大蚯蚓好不好?” 张晓峰仰天长叹:“再大,还是蚯蚓!” “咯咯咯……”朱秀兰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张晓峰的手机急促地响了! “峰爷,欧阳燕嫂子打来电话,说是何家的那个何志祥和人开房,被她拿到了证据……”张龙说。 “太好了!我马上来。”张晓峰马上穿起了衣服,想了想,还是先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他现在在四楼,张龙就在楼下,不能去得太快了,引起别的女人怀疑,虽然不会有什么,但别人都在帮他辛辛苦苦地干活,他却在这里和朱秀兰练什么回形针,太特么的不地道了。 原来,欧阳燕知道张晓峰要对付何家以后,心里为他担心起来,因为她在滨海市待了几年,知道何家的能量巨大,所以一直想帮张晓峰的忙,但张晓峰说过,不让她插手,她就悄悄地进行着。 她去海底世界歌舞厅找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妹,让她扮成一个在校大学生,去接近何志祥,没想到事情进展很顺利,两人开了房,那个女孩子悄悄地录了视频…… 张晓峰来到二楼皓明调查公司,发现里面人很多,杨家怡,张龙,欧阳燕,杜娟,金凤,白曼都在,还有其他工作人员。 张晓峰简单地看了看欧阳燕递过来的手机里的视频,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张晓峰,就是这个姐妹……”欧阳燕兴奋地指着身边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只有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文文静静,长发飘飘,穿着也很素雅,就像某个电视剧里的神仙姐姐一样。 张晓峰对她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为我们调查公司立了大功!这样,怡姐,你给她奖励五十万!” 杨家怡说:“好,我一会就给她转账。” 第245章风起云涌 听说能得到五十万的奖励,那个小一号的神仙姐姐激动地站了起来,弯腰对张晓峰说:“谢谢峰爷!谢谢峰爷!” 张晓峰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为我们做事的人,只要忠诚,只要努力,我们永远不会亏待的。” 杜娟、金凤和白曼一脸羡慕地望着这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孩,五十万啊,得是多少钱? 张晓峰转身对她们几个笑道:“这段时间,你们几个也做得很多,等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再按功行赏,绝不亏待你们!” “多谢师父!” “多谢大哥哥!” 张晓峰又对其他人说:“这几天,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你们要多注意安全,有事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说完张晓峰就走出了海月大厦,打的向外开去。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城北一个城中村,走进了一个大套间。 套间里挤满了人,阿飞、阮怀山、阿明等人看到张晓峰走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城北是何家的地盘,但张晓峰却让阿飞、阮怀山,还有雇佣兵团的得力干将阿明悄悄进驻城北,意图已经很明显。 “目标已经确定好了吗?”张晓峰冷峻地问。 “都确定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阿飞认真地说。 “好!何家老二已经被我抓到了把柄,今晚上举报信就送往有关部门,政府部门一对他进行审查,我们这边就动手!”张晓峰环视在场的兄弟们。 “好啊,我们都等不及了!”胡三兴奋地说。 一直以来,张晓峰对何家采取不招惹,极为温和的态度,这让他们四海帮统一滨海市的步伐停滞不前,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 “事情办好了以后,你们两个立即带着手下马上撤走,不要停留……”张晓峰又对阮怀山和阿明吩咐道。 “您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的。”阮怀山和阿明站了起来。 阮怀山带来了上百个身手不错的越南人过来相助,阿明刚带来了十几个枪法高超的阻击手。 …… 滨海市委、市政府。 很多大腹便便的领导一上班,就发现办公室门前有一个信封,捡起来一看,里面的照片让他们都目瞪口呆、大跌眼镜! 何志祥这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大家是知道的,在相片里,他抱着一个足可以做他孙女的小女孩玩着各种姿势…… 市委书记毫无例外地也捡到了这样的信封,他看到内容后气得脸色铁青,当即把纪委书记叫过来,拍着桌子说: “立即、马上给我传唤这个人渣,给我进行审查,进行双规,然后顺藤摸瓜,彻底给我把问题查清楚,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看到市委书记大发雷霆,纪委书记冷汗都出来了,小声说:“书记,关于何副局长的纪律作风问题,我们纪委这边也收到了不少其他的举报,只是我们还在核实取证,准备向您汇报呢……” “你的眼镜度数是不是不够呀?你给我过来看看,这个光身子的人是谁?这样的人还要去核实吗?”市委书记咆哮道。 纪委书记揍近前一看,吓了一跳!他早上也在办公室门口捡到了一个信封,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市委书记叫到了办公室。 当下惶急地表态:“我马上办,马上安排人对他实行双规!” 在华夏的政府机构,如果只是举报几十万的贪污受贿,那就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多也就是个记过处分,无伤大雅,换句话说,也就是和罚酒三杯差不多。 但是,一碰到作风问题,问题就严重了,谁也不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敢胆对这样的事情采取包庇纵容的话,舆论一定会淹死人的。 何志祥早上坐在办公室里慢慢品着茶水,正准备叫秘书拿当天的省报过来,这是他的习惯,看一看政治动向,哪知,秘书还没有进来,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纪检人员闯了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何志祥惊呀地站了起来。 这些人他是认识的,平时开会的时候都见过面。 “何局长,这是我们的证件,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人员向他举了举工作证,严肃地说。 何志祥顿时瘫坐在办公转椅上!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年头,谁的屁股干净?既然纪委人员找上门来了,说明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这关是过不去了。 “走吧,我的何大局长!”其中一个纪委人员揶揄地说。 话说何家在滨海市树大根深,何家子弟大多也是意气风发,平时不少得罪人,看到他们何家倒霉,很多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昔日威风八面的何副局长被纪委人员夹着走出了市局办公楼,上了一辆市委牌照的小汽车,开出了市局大院…… 与此同时,做为城南区委政法委副书记的何晶也被人举报,说是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 上一次被人举报受贿,但何家一运作,只是丢了个城南区公安局长的位置,反而成了区委政法委副书记,级别上还是一样的,每个月领的大洋一分不少。 但这次不同,他二哥一被双规,区纪委闻到了政治风向,就对他老账新账一起算,也对他进行了双规,至此,何家在政法系统的两棵大树倒下了。 当天晚上。 城北各地发生了大规模的袭击,有不少夜间回家的人报警说,看到有人大规模地打斗,还陆续听到了枪响。 可是,派出所的人员到了所说的现场,却一无所获,人不见人,尸不见尸,埋怨牢骚了几句,开车回去了。 然而,何家老大何志雄却坐立不安暴跳如雷,手下不少场子被砸,人员接连失踪,这种大规模的袭击,也让他模不清楚对方的来头,在他看来,在滨海市,还没有人有能力一举消灭他何家。 但是,接下来的坏消息让他坐不住了,他打电话给城北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说他有不少手下失踪了,请求对方派武警人员协助调查,若换作平时,城北的分局长一定屁颠屁颠亲自带队赶过来,但现在城北分局长的态度也暧昧了起来,说什么按规定,人员失踪24小时以后才能立案…… 何老家气得把一个贵重的花瓶摔在了地上! “小人!都他妈是小人!以前我何家没事的时候,都像狗一样的对我们摇尾巴,现在看到何家出了一点问题,就划清界限,妈的巴子!” 何家掌控的场子的情况持续恶化,派去救援场子的人半路上同样遭遇了拦截,到后来,已经无人可派。 何家在滨海市经营了几十年,还是有一些威望的,别人都很给面子,就拿黑道上的人来说,城西的霍家和城东的封文龙,对何家向来都是敬重有加。 现在,何老大打电话给霍志成和封文龙,让他们派人手支援,可是,霍志成和封文龙都支支吾吾的,说下面的场子也出现了麻烦,一时抽调不出来。 最可恨的是,两人的语气、态度都惊人一致,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气得何老大咬牙切齿,心里不停骂娘。 还好,并没有让他气死,城东的封文龙最后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滨海市的三爷在道上放出话来,何家多行不义,何家的事情,别人最好不要插手…… 封文龙当初控制城东,是得到何家的不少帮助的,可以说何家对他有恩,但这一次,他也不敢派人支援何家,只是说了一些模梭两可的话,算是有所交待,但等何老大一追问,也说不清楚了。 滨海的三爷?何家老大听到这个讯号,有些难以置信,三爷向来不插手地盘之争,怎么这次针对起他何家来了? 但据手下报告的情况,又不像是三爷的人,袭击何家场子的人,五花八门,除了越南人,居然还有印度人和缅甸人! 他何家何德何能?招惹到了八国联军,引起了国际众怒? 城北闹得这么大,动用了那么多枪械,作为具有双重身份的叶欣和小敏来说,不可能不知道。 当小敏请示要出去侦查时,叶欣只是望了城北的夜空一眼,没有答复小敏,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只希望那家伙不要闹得太出格……” 说完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打算向上面报告,走回寝室里睡觉了。 小敏不解地望着叶姐的背影,对工作,叶姐从来不是这样的态度呀,今晚上怎么了?想了想,才反应了过来,惊呼一声,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也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家老大何志雄急冲冲去见了三爷。 “三爷,我何家昨晚上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这您知道吧?”面对三爷,何志雄也得小心谨慎。 “有所耳闻。”三爷轻描淡写地说。 “我何家向来做事中规中举,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尼玛的,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让何老大感觉很苦逼。 “小何呀,你何家这两年做事太没有分寸了,你说你,家大业大,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沉着,应该淡定了,可你却去跟一个年轻人置气,你觉得值当吗?”三爷语重深长地训道。 何老大也有五十多岁了,但三爷叫他小何,他也毫不奇怪,没有丝毫抵触的情绪。对他而言,滨海的三爷无论从年龄还是从江湖地位,都是他的长辈。 “是他?” 何老大听了三爷的话,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第246章接手场所 “就是他!年轻人不能小看呐,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你就是倾尽你何家的财力物力,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失败的结局……”三爷肯定地说。 “可是……”何老大很憋倔,风光了大半辈子,到老了还阴沟里翻船,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没有可是,”三爷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不服气,不想认输,但你还能拿什么和他斗?……你今天能来找我,说明你还是记得我这个老东西的,我就再劝你几句,该放手时就放手,人生一世,很多东西我们都已经得到,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没事就去喝喝茶钓钓鱼吧,我相信,他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何老大垂头丧气地回到何家,立即召开了家族会议。 他宣布:“以后何家的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由何莹处理……” 他这么一说,何家子弟里顿时炸开锅了! “大哥……”何莹欲言又止,何家遭受的变故,她心里明镜似的。 何老大对他这个小妹挥了挥手:“我决定了,提前退休,以后何家的事情就让你费心了!” 说完,就落漠地走出了会场…… 何家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何莹胡乱塘塞了何家老少几句后,就宣布散会。 晚上,她有些纠结地约了张晓峰在一家小酒吧见面。 看到依旧风轻云淡的张晓峰,何莹却恍如隔世,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以前那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小无赖了,而是一个动一动嘴就能掀起大风大浪的道上大哥! 她满嘴苦涩地问:“你打算怎么对待我们何家?” 张晓峰说道:“何来对付?我只不过是滨海大学里的一个借读生而已……” 何莹说:“张晓峰,我知道我们何家对不起你,我何莹对不起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话。” 张晓峰收起了笑容,才认真地说:“我呢,向来不太管道上的事情,都是阿飞在做,这一次是你何家对付我在先,才让我大怒的,以后嘛,你们就安心做你们的生意,清清白白做事,老老实实做人,黑道方面的场子,就不要去管了,接下来阿飞会去接手……” 何莹感激地说:“谢谢你,张晓峰。” 白道生意,往往与黑道相辅相成,很多都离不开黑道的保驾护航的,他这么一说,说明以后不会再与何家为难了。 张晓峰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嘛,说得再深一点,你还是我的女人呢。” 听到他这么一说,何莹那颗冰冷的心又开始溶化了,望着他的眼睛里也起了雾气。 张晓峰当晚就回了学校,蒋道德、周润发和单飞几条狼也接了新生几天了,他问:“你们接到什么好货没有?” 周润发笑道:“还真别说,接到了几个清纯的学妹,一看就知道很单纯,这下大发了……” 张晓峰有些无语:“很单纯?你当滨海大学是幼儿园呢。” 周润发肯定地说:“一定是!我看她们走路的时候两腿笔直,一条缝都没有,不是单纯是什么?” “我觉得也是。”蒋道德帮腔地说。 “是不是真的呀?看人准不准?要不,让我试一试……”张晓峰笑道。 “……”众狼晕倒。 接手何家的场子,是在三天以后。 与何家干仗,动静闹得那么大,引起政府方面密切关注,谁也不敢顶风而上,反正,何家留下来的那些场子,滨海市里的各方巨头,观望的居多,还没回过神来呢。 其实,接手城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家经营城北,采取宏观的方法,以提成、收取管理费为主,亲自管理的场子不多,现在这只手被斩断了,底下的人松了一口气,以为机会来了,纷纷各自为政。 就像东周列国时期,中央权势弱了,诸侯国就蠢蠢欲动,划界而治一样。 所以,阿飞带人进驻城北,实际上面临的是一个烂摊子,何家知道他的利害,但底下的人不知道呀,换句话说,想要管理费,还得打一次。 不过,好在和底下的人干仗,不像与何家,何家走的是上层社会,与官面有交往,但底层的混混们,就简单多了,江湖事江湖了,砍伤了人,各自送医,也不用报官。 这天晚上,经过多方调查,阿飞决定收拾郊区的一个屠宰场。 屠宰场的利润,外人是不知道的,可以说是高得吓人! 杀一头猪,收取一百块钱的费用,一天进出屠宰场的猪平均下来也有小一千,不用计算器,每天进账最少也是六位数,还是无本生意,可谓财源滚滚,开金矿也没有那么赚钱的。 也有人问,既然这么赚钱,别人为什么不去开屠宰场?说起来,这里面的道道就多了! 明面上,说得好听点,屠宰场要有资质,地点、场地要符合标准,这些东西,要找关系,要送钱,资质才会有,标准也才符合。 暗地里,就是垄断!我开了一家屠宰场,你也想开?门都没有!实在要开,那就先把你给屠宰了! 外地送过来的活猪,必须供应我这里,不给我,给别人,你想撞车,还是想翻车呀?还有,菜市场里卖猪肉的摊主的需求,每天统一由屠宰场里配送,你不要我的猪肉?那好,你回家抱孩子去吧,你的档口我另外安排人…… 总之,说多了都是泪,消费者的一滴滴血泪,变成了屠宰场背后老板手中的“毛爷爷”。 城北郊区的屠宰场,当初是在何家的帮助下开起来的,每个月向何家交纳上百万的管理费。 屠宰场的老板姓侯,名健,五十多岁年纪,长得那是虎背熊腰,很有几分力气,膝下有三个儿子,依次为侯春,侯夏,侯秋,可惜没有四个,否则,春夏秋冬齐了。 三个儿子也都体格健壮,加上老子,人称侯门四虎,人人敬畏。因为是老板,别人都叫他侯大,时间久了,很多人反而不知道他的名字了。 话说这个侯大,在听闻何家被人收拾了以后,当下心喜若狂! 为什么呢?因为每个月要向何家交纳那么多的管理费,到他手里的钱财就不多了,也就是比打工的强一些,刚开始的时候,心态还平和,但时间一久,就不平衡了。 但他还没有胆量去反抗何家,一方面这个屠宰场是依靠何家的人脉关系搞起来的,另一方面,何家有官方背景,掌握着滨海市的公安系统,这让侯大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现在不同了,何家倒了,先是何家子弟被双规,后来就机缘巧合地倒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打工仔手里。 侯大怕何家,那是怕官府,不丢人,他可不怕一个打工仔,俗话说,囱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论耍横,耍赖,他侯门四虎,从来不怕过谁。 因此,他认为他的机会来了,招集几个儿子和手下开会,宣布说,我的地盘我做主,以后不会向任何人交纳管理费,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交。 他能说这些话,说明他还是有些底气的,主要是何家这道安在他头上的金箍咒解除了,再者,他有三个力大如牛的儿子,除此之外,手下还有几十个工作人员,这些人员,大多数是他的亲戚和同乡,有向心力。 而且,这些手下天天杀猪,就像电视剧里的少林扫地僧一样,时间长了,早已经刀法精通,一身武艺了。 侯大还挺会鼓动人心的,说自己的地盘自已作主,以后的工资倍增,以至于人人兴奋,热情空前高涨,大有占山为王的意思。 所以,当侯大看到城南一哥阿飞开了两辆小汽车进入他的屠宰场的时候,他没有惊慌,反而有些兴奋,一辆车最多坐五个人,两辆车一共十个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侯大没有猜错,阿飞也就带了十个人过来,包括他自己。 阿飞下车后,就发现几十个人围了上来,但是神色不变,和气地问:“谁是侯大?” 侯大抱着手臂,上前一步,傲气地说:“我!” 阿飞笑着说:“我以为姓侯的都挺瘦的,没想到你那么胖,看来屠宰场真是养人哈!” 背后的胡三带头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侯大皱着一双浓眉,冷哼地问:“你是谁?到我们这里来有什么事?” 阿飞收敛笑容,正色地说:“我叫阿飞,四海帮的帮主,以后你这里,划归我管理,你以前向何家交多少管理费,也交多少给我吧,我不多要。” 侯大冷笑道:“你凭什么?” 侯大一变脸,他身后的儿子们和手下几十个人亮出了杀猪刀,涌上前来…… “凭的就是这个!”阿飞拔出一只手枪,顶在了侯大的额头上。 身后的胡三等人,人人都举起了手枪,指向了那些拿着杀猪刀的屠夫。 一看到枪,侯大马上蔫了,脚一软,跪了下去! “老大……飞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侯大急忙求饶。 他身后那些屠夫,终归只是乡下人,何曾见过如此阵势?手里的杀猪刀顿时噼里叭啦掉在了地上…… 阿飞及其手下,在金三角,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变得冷酷而沉静,气质变了好多,有了铁血之气。 “好说?我听说你有几个力大无穷的儿子,就想逼宫呢。”阿飞嘲笑道。 “胡说!都是别人胡说的,我哪敢逼宫呀。”侯大惶急地表态。 “你要是有胆量也可以,但先提前给你几个儿子预备好棺材……你先去调查一下,这一次何家倒底死了多少人?就凭你几把杀猪刀,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是初犯,今天我就饶了你,如果下次还出言不逊,我打断你的狗腿!”阿飞说着就收回了手枪。 “是、是,下次不敢了!管理费我一分不少地按月交!”侯大背后的冷汗流了下来。 对于这种自信心暴棚的混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拉他到阎王殿门口走一遭,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才能反思自己原来这么渺小,从而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收拾完侯大以后,阿飞松了口气,不过,事情还多着呢,够他忙一段时期了。 金三角那边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了坤吉,坤吉是地道的本地人,和阮怀山联手,足可以和垴坎相抗衡,一段时间内,至少能相安无事。 第247章多方寻找 滨海大学里,新生已经报到完,而高年级的同学,都已经到校,准备上课了。 这两天,张晓峰对认识的人都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尤其对个别女同学,特别进行了彻夜长谈,他知道了她的深浅,她也知道了他的长短;普通关系的,该吃饭的也吃了,可是,唯独没有看到李仙萍同学,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李仙萍的家境一般,对读书比较看重,还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一下命运呢,断不会如一些官二代富二代那般任性。 张晓峰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就打的去了她家。 她家的地址,张晓峰还依稀记得,上次因为她弟弟打架受伤的事情陪她去过一次,回来后得知她家属于江东市,是江东市和滨海市交界的地方。 从韩家辞了职,张晓峰才发觉没车真的不方便,看来不想装逼不行了,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倒是没有必要,但现在他事情多,经常跑来跑去,打的已经不太方便了。 他早上从学校出发,中午已经到了李仙萍家。 李仙萍的父母看到他出现,激动地抓住张晓峰的手:“我家萍萍有没有去找过你?” 张晓峰摇摇头:“学校开学了,我没有看到仙萍,放心不下,才跑过来看看的,怎么会找过我呢?” 李仙萍的父母一脸失望地松了手,哀声叹气起来。 他看到李仙萍父母憔悴无助的面容,心底里的担心应验了,李仙萍应当出事了。 “李仙萍呢?”张晓峰例行公式地问。 “她呀,一放暑假,说到市里去打暑假工,可是,至今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着了,问了她的一些同学,都没有看见……”李仙萍的母亲伤心地啜泣起来。 “她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晓峰皱起了眉,女孩子无缘无故地失踪,问题大了。 “学校放假几天就出事了。”她父亲低沉地说。 “报警了吗?”张晓峰不得不问这种低级的问题。 “报了。我们现在天天往派出所跑,但每次他们都说正在查正在查……查到什么时候呀?查了一个多月,一点影子都没有……”李仙萍的父亲气愤地说,然后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晓峰安慰道:“大叔,大婶,您们放心吧,仙萍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找,找不到的话,我不回学校!” “谢谢你!张晓峰是吧?李仙萍经常提起你,希望她还有那个福气……”李仙萍的妈妈感动地拉着张晓峰,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晓峰也很伤感,不想再在这里呆了,太压抑了,就告辞出来。 从她家出来,张晓峰在路边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载客的面包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江东市街道上。 现在他两眼一摸黑,警察蜀黍查了一个多月的案子,都没有头绪,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查出来也不现实,他不是福尔摩斯,唯一的线索就是,李仙萍的妈妈说,李仙萍有一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郝素素,在市里一条小街道上的一家发廊工作,叫什么好再来发屋。 他一听这个发廊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好在至少能有个目标,只好先问问了。 他在那条街道上走了两圈,才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好再来发屋。 好再来三个字是用毛笔写上去的,整个店面也就十几个平方米,两个镜子,两把椅子,镜子的台面上放着几把梳子,靠墙边一个长沙发,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东西了。 整个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散发出幽暗的光芒,这么一个地方,冠以发廊的名字,有些侮辱了“发廊”二个名字,里面毛都没有一根,怎么称得上发廊呢? 张晓峰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居然没有看到人,就吼了几嗓子,才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跑出来。 那个女人媚笑道:“小帅哥,现在还没开业呀,是不是等晚一会时候再过来?” 张晓峰看了看她:“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听说找人,这个女人马上变了脸。 “我还没说要找谁,你怎么知道没有?”张晓峰惊呀地问。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这里不负责找人,要找人就打110吧。”那个女人冷冷地说。 “我找郝素素,你别说没有。”张晓峰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赶紧走吧,我没空搭理你。”女人下了逐客令。 张晓峰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我见不到郝素素,我是不会走的,你要没空,你忙去吧。” “哟、哟、哟……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于姐我在这条街上混了十来年,还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耍赖呢,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是不是?”自称于姐的女人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张晓峰。 张晓峰翘起脚,拿出一只烟来,点上,吸了一口,喷在近在咫尺的于姐脸上,微微一笑:“什么东西都有第一次,就像人的第一次一样,虽然有点痛,但还是要经历才会成熟,不是吗?” “你……哼,你等着!”于姐恼怒地转身出了门。 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门面,背后当然得有人罩着,这一点,张晓峰自然清楚,几个小混混,如今的他,还不放在眼里。 果然,几分钟过后,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进来了三个染黄毛的青年,个个都是一脸戾气。 张晓峰不喜欢这种不打自招的装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坏人似的,就连张龙以前头上的那一丝丝绿毛,都被张晓峰勒令剪掉了。 所以,阿飞四海帮的人员,都没有出现这种七彩颜色,除了黑色。 “小子,就是你想找事?”当中的一个黄毛喝道。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小子了?尼玛的,小屁孩,就敢乱叫别人小子,你妈没叫你怎么做人吗?”张晓峰冷哼道。 “妈逼的,给我打!”黄毛们闻言大怒,急不可耐就动手了。 “啪!” “嘣……” “噼里叭啦……” 那个于姐没有进屋,在外面听到房间里一阵乱响,只是撇了撇嘴,这种事情她不知经历了多少,见怪不怪了,等到房间恢复安静以后,她以为自己叫来的人得手了,就抱着手往里走,一推门,却傻了! 房间里,她叫过来的那三个黄毛被打得鼻青脸肿,晕倒在地,一动不动。 张晓峰却还是原来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吸着烟,面带微笑,这个姿势在于姐出门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似乎他一点都没有动过。 “你……你……你把他们怎么了?”虽然于姐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但出人命的事情还没有经历过,现在看到那几个黄毛没有了动静,立马慌了。 “没死,别慌!”张晓峰莞尔一笑,“你还有什么人没有叫的,继续叫,我等着,直到你把方法用尽。” 听到人没有死,于姐明显松了口气,坐到张晓峰身边,惊慌地说:“这位兄弟……不,这位老板,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晓峰斜了她一眼:“我和你有什么误会?咱们八杆子都打不着,我和你也不同姓,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我不就是想找郝素素吗?她人呢?” “您想找郝素素呀?她还没上班,估计还得等她一会儿。”于姐态度变了,似乎才想起张晓峰是来找人的样子。 “你是这个发廊的老板娘是吧?你给她打电话,说店里有急事,让她快点过来。”张晓峰淡淡地说。 “好、好、好!我马上给她打电话。”于姐说着就当着张晓峰面,给郝素素打电话,“素素吗?……你马上过来,有贵客!” 张晓峰望了望躺在地上依然晕迷不醒的那三个黄毛,笑道:“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你闹这么一出,躺几个人在屋里,你才觉得舒服吗?膈应不?” 于姐的脸红了红:“我还以为您是来找事的呢。” 张晓峰把烟头弹出门外,说:“就你这破地方,有什么事情值得我找麻烦?” “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于姐急忙陪笑,但眼睛还是转来转去。 “我看你这里是个按摩店吧?等着也是无聊,你帮我按按呗。”张晓峰等了半天,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的,也不是个事。 “平时都是手底下的小妹在按摩,我怕按得不好……”于姐犹豫着。 “切,别高姿态好吗?换个马甲别人就不认识了你么?我就不信你没有做过小妹,放心吧,我一样开钱,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来吧。”张晓峰说。 “那好吧,您跟我上二楼。”于姐无奈,她见过的人无数,但就是猜不透面前这个人的来头。 张晓峰跟着她来到二楼。 二楼有几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只有一铺小床,床上铺着洁白的被单,就像医院的病床似的,窗户都没有,只有房门上面有一个出气孔。 于姐让张晓峰躺在一个房间的小床上,然后就在他背后轻轻按摩起来。 按摩一会,张晓峰讥笑道:“你这手法生疏了啊,当老板就不用干活了吗?” “不好意思,这位老板,本店不是按摩的,是卖的,专门卖快餐,所以,您让我按摩,确实难为我了。”于姐有些不自然地说。 “那你就随便揉吧,给我松松筋骨就行。”张晓峰从学校出来,找到李仙萍家,又跑到江东市区,是有点腰酸背痛。 于姐按了一会儿后,那个郝素素终于来了。 第248章再去找人 张晓峰转脸一看,这个郝素素长得还算可以,穿着低腰裤,露出肚子一大圈白肉,中等身高,圆脸,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很可爱。 他就对于姐说:“你让郝素素来帮我按摩吧,你先出去。” “那好吧,素素,帮这位老板按一按。”于姐马上点头答应,交待了郝素素几句,就走下楼去了。 郝素素有些茫然地走到床边,手不知道怎么放,只好轻轻地捏了捏。 这种低级场所里的小妹,都是粗放型的,没有经过什么培训,属于刀耕火种那种劳作。 张晓峰也不以为意,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是李仙萍在滨海大学的同学,现在她失踪了,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郝素素手一僵,立即说:“我不知道,她妈妈也给我打过电话,我都告诉她了,是真的不知道。” 张晓峰扭头盯了她一眼,口气生硬地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郝素素心里一惊。 她回到店里,看到楼下门面房几个悲惨的黄毛,就知道出了事情,老板娘于姐从来就没有给过人按摩过,今天的事情肯定是面前的这个人搞出来的,于姐都不敢惹的人物,她更没有胆量了。 “李仙萍放暑假以后给你打过电话吧?”张晓峰问。 “打过。”郝素素不敢隐瞒。 “她跟你说过她要去做暑假工的事情吗?”张晓峰又问。 “说过。” “那她去了哪里做?做的是什么事?”张晓峰紧追不放。 “我不知道……啊……” 刚说不知道,张晓峰就翻起身,冷不零丁地把她按在床上,把脸靠近她跟前,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出气都能喷到她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张晓峰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我真的不知道,您就饶了我吧!”郝素素挣扎着想起来。 “嘶——” “啊……于姐,救命呀!”张晓峰撕破了她的上衣,郝素素就大声惊叫了起来。 话说于姐下楼后又跑回来门外偷听,听到郝素素的求救后,弄出一些声响,立即出现。 “这位老板,这位老板,您不能做得太过份啊……”于姐恳求道。 “你给我滚出去!滚!再敢打扰我的事情,我杀了你!”张晓峰恶狠狠地盯着她一眼。 于姐呆立了几秒钟,就走下楼去了。想了想,又跑出门去了。 没几下,郝素素就被脱了个干净,在床上惊恐地叫喊…… 张晓峰根本不理会她的求饶,撕了一条床单,把郝素素的手脚绑起来。 “喂、喂,这位老板,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我,我答应你,无论做什么……”郝素素看到叫喊不起作用,只好来软的。 “哼,好像你是个烈女似的,你本来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好不好?现在我也没心情搞你,我只是把你绑好,扛到大街上去,放在十字路口,让那些没钱的男人们饱饱眼福……”张晓峰冷笑道。 “不要……”郝素素听到这么变态的做法,又惊叫了起来。 “你想不要就不要呀,那我多没有面子?”张晓峰说着就扛起绑好的郝素素,噔噔噔下楼。 楼下那几个被打晕在地的黄毛不知几时醒过来跑走了。 张晓峰把她扔在沙发上,对她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我说……”郝素素的心里防线终于嘣溃。 其实,锁定郝素素,张晓峰是有很大的赌博成份的,只是他一提到李仙萍,郝素素给他按摩的手停了一下,这极不正常,再说,郝素素对李仙萍失踪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没有询问,太冷漠了。 “李仙萍放暑假以后,她来找我,说想找个暑假工,让我想办法,然后晚上就在我们这里睡了一夜,但是,她被于姐看到了,于姐觉得她是一个好苗子,就找她谈了谈,可她一直犹豫,不想做我们这一行,然后于姐就把她软禁了起来……”郝素素惊魂不定地说。 张晓峰刚让郝素素说出个大概情况,房间外面就传来了嘲杂的脚步声,十几个汉子把房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汉子,和前头那几个黄毛有一些本质的区别,不像那种街头小混混,个个满脸横肉,都有一种彪悍之气,而且,这些人手上不是钢管就是橡胶棍,真看不出那个于姐这江湖混的,有一套。 那些汉子看到被绑着的郝素素,呆了一呆,挤在一起,眼睛被吸住,离不开了。 看到这么多猪哥,虽然郝素素是干那行的,但如此众多的人盯着看,也让她很难为情,羞恼地转身面对沙发,但浑圆的屁股和光滑的后背又暴露在众人面前,寂静的场面中,有人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喂,别光看着呀,别忘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张晓峰提醒道。 “啊?你就是于姐要我们教训的人?”为首的人反应了过来,问着张晓峰,可眼睛还盯在郝素素的身上。 “尼玛的,是你们来找我的麻烦好不好?居然来问我,我说不是你们信吗?”张晓峰很无语,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够嚣张,兄弟们,给我揍他!”那个为首的汉子迈步上前,举起了钢管。 可是,下一步,举起的钢管却停在了半空中,因为张晓峰弹跳了起来,用一只手枪顶在了那个为首汉子的额头上。 “哇,你这钢管的材质不错哟,一棍下去,脑袋还不被开瓢?”张晓峰说着从那汉子手上把钢管拿了下来。 那个汉子被冰冷的枪管顶住额头,冷汗早已经下来了,钢管也只好任由张晓峰拿走。 张晓峰左手拿到钢管,毫无症兆挥了出去! “嘣!” 一股血箭,从那个为首的汉子头上喷了出来…… 那人就像一个漏气的洋娃娃,慢慢萎顿在地。 “啊……”郝素素呆呆看着溅落在身上的几滴鲜血,如一朵朵梅花绽放开来,好久她才惊叫出声。 张晓峰从拿出枪,到把钢管夺过来,又毫不犹豫打出去,也就那么几秒时间,很多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郝素素白嫩如霜的皮肤上的梅花点点。 可是,没有人敢动,人再多,钢管质量再好,在一把小巧的手枪面前,都是毫无用处。那些挤在门口的汉子们惊惧地慢慢退了出去,连老大也不顾了…… 俗话说,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光泳。于姐退无可退,这里是她的地方,那些人一走,她突兀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一脸纠结。 “你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你在江东市消失,李仙萍的事情,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我就把你硅胶捏爆!”张晓峰面无表情,凶狠地对她说。 这时候,那个被打翻在地上的汉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摆了摆头,四下转了一圈,疑惑地说:“我的人呢?” 张晓峰对他笑道:“老哥,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呀?那么好的钢管,那么近的距离,我一棒下去,你居然没有脑震荡?” 那汉子只觉得面前嘻笑自如的年轻人就像一个魔鬼,让他感到恐惧,当下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没有说话,慢慢扶着墙壁,退出门去,看也不看门边的于姐一眼,到了门外,立即狂奔而去…… “我早说过,你还有什么没有叫的人,赶紧去叫,我慢慢等。我先让你彻底死心!”张晓峰又坐了下来,对于姐再次说道。 “你要找的那个李仙萍,她确实来过,但她自己走了……”于姐终于服软。 “如果一开始你这么说,我会相信的,也不会为难你,但现在,你的话,我无法相信,我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走的,我现在只管问你要人,交不出人来,我对你剥皮抽筋!”张晓峰既然在这里找到了源头,就必须撕开一条口子,一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老板,您不是让我为难吗?”于姐还在狡辩。 “是你在为难我,知道吗?你也别想在我面前找什么理由,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在你这里,就赶紧想办法去找,别再激怒我,好吗?”张晓峰皱着眉。 “那好,我去想办法……”于姐说着就退了出去。 张晓峰解开郝素素手上的绑绳,对她说:“我把你解开,你可以穿上衣服,再下来和我说话,别想跑,你跑走了,我可以到你家里去找,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郝素素脸色嘲红,紧紧咬着嘴唇,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底着头走了下来,没有跑,她已经被张晓峰的手段吓坏,做这行的,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还是见不得人,如果真的被找到家里去,事情一闹开,那她这辈子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你跟我说说,那个于姐在那里软禁的李仙萍?”张晓峰和气地问。 “我不知道……于姐晚上住哪个地方都不告诉我们……”郝素素支支吾吾。 “你别怕她,等我把李仙萍找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到滨海市去,去一个高档的歌舞厅去做,比你们这个简陋的地方强太多了。”张晓峰循循善诱。 第249章送出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于姐叫两个男人来带走的,至于带去哪儿,她不说,我也不敢问。”郝素素小声说。 “那个李仙萍不是和你的关系很要好么?她被这个于姐带走,你就没有一点于心不安?”张晓峰问。 “于姐这个人很利害,从来也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愿,您刚才也看到了,她叫了那么多的人来,换作是我们,还不得被绑到外地去买了?到时候就没有了人身自由,一分钱也会得不到。”郝素素边说边小心地看着门口。 “那你是怎么走上这一条路的?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张晓峰不由得对那个于姐掌控人的手段感了兴趣。 “我以前在附近一个工厂打工,有一天晚上我上街买东西,这个于姐碰到我,找我说话,还请我吃东西,然后带我到了这儿……”郝素素垂下头。 “然后呢?然后你就看到来钱快?走不动路了?”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吃了她的东西,就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了一个老男人的怀里……”郝素素脸上全无血色,拼命咬着嘴,回忆起当初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你不报警?”张晓峰语气柔和了些。 “不敢!于姐说,她摄录了我在床上的视频,如果我敢去报案的话,她就寄到我家里去。”郝素素想起当初于姐的凶恶,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 “就算如此,你也可以离开这里呀,走得远远的。”张晓峰说。 “还能走去哪?身子已经脏了,再说,于姐还握着我的把柄,要是她把我的不雅照寄到我家,那我也就活不成了……”郝素素说着低声地哭泣了起来。 张晓峰起了些怜悯之心,刚想劝劝,就听到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于姐居然带了几个端着手枪的警察蜀黍冲了进来! “里面的人,把手举起来!”几个手持枪械的警察冲了进来,一脸紧张,如临大敌。 张晓峰一边举手,一边泰然自若地对警察身后的于姐笑道:“于姐,你的本事不小哇,居然黑白通吃!” 于姐走在背后进来,闻言撇了撇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马上有两个警察冲到张晓峰的身边,对他进行搜身。 不久,就从他身上搜出一只手枪出来! 周围的警察见搜出了枪支,松了一口气,眼睛也亮了。这可是一件大案子,表扬、奖金,一样都少不了。 旁边一个高个子警察拿着那把手枪在手心里掂了掂,疑惑地问:“你这把枪哪里买的?” 张晓峰说:“街口有一家玩具店,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到那里去买,我这把不久前才从哪里买来的,不卖!” “假枪?” 其他警察惊呀了一声,互相抢着看。 “不是假枪,是玩具枪,我买给侄子玩的,别定性错了。”张晓峰认真地说。 “你是学生?现在好像开学了吧,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高个子警察翻看着他的证件,皱着眉头问。 “我来这里找人,我一个同学到现在还没去学校,我过来寻找的。”张晓峰理直气壮。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报警?”高个子警察问。 “我同学叫李仙萍,她父母早就报了警,一个多月了,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你们警察蜀黍总是说还在查还在查,我等不及,所以就自己找来了……”张晓峰笑笑。 “找人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另一个警察严厉地问。 “谁闹事了?这个人叫郝素素,在这个发廊理发,是失踪的我同学李仙萍的高中同学,我过来问问她一些情况,怎么闹事了?”张晓峰也提高了声音。 “我们听说你拿枪出来吓唬人,是怎么一回事?”高个子警察忙打断那个警察的话,又问。 “我吓唬谁呀?让他过来证实一下。再说,这把玩具枪都没有二两重,能吓人吗?”张晓峰反问道。 那个高个子警察转身看着于姐。 于姐早就惊呆了,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吓跑十几个壮汉的居然是玩具枪? 这下那几个警察为难了,张晓峰是学生,不能像对待一个打工仔一样对待他,如果随意把他抓到派出所,学校知道的话,就会惹出很多是非来。 高个子警察趁人不注意,对着于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这一动作,却被张晓峰捕捉到了。 张晓峰马上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我同学的一些线索,几位蜀黍,要不要听听?” “你的线索,还是交给办这个案件的工作人员吧,收队!”说着高个子警察当先走了出去。 几个警察鱼贯而出,不一会儿,门边就只剩下于姐一个人。 “你还想玩吗?要不,你再把那些拿钢管的人叫过来?”张晓峰对她说道。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逼我有什么用?”于姐几次交锋,都败下阵来,现在没有办法了,心一横,抱着手,就走过来坐在张晓峰身边,一副随你想怎么样的姿态。 张晓峰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了看,发现那些警察没了踪影,立即就把门关上,来到于姐的身边。 于姐也瞪着他,毫不畏惧。 “嘶……” 张晓峰一扯,就把于姐的t恤衫撕成二半,露出里面红色罩罩出来。 接着三下五除二把她剥了个光光,拉过一张椅子过来,把她双手反绑在靠背后面,两只脚分别绑在两个椅子腿。 绑好后,又在她嘴里塞上一条毛巾。 张晓峰对郝素素说:“你坐在这里不准动,我去去就来!” 说着就走出门去,并随手关了店门。 他在街上转了几分钟,带着一条大黑狗回到店里来。 回到店里,张晓峰发现于姐连着椅子滚到了地上,郝素素惊惶地站着,不敢扶。 张晓峰笑道:“何必呢?摔得疼不疼?”然后把她扶了起来。 张晓峰拉着郝素素一起坐在沙发上,对她说:“我们一起来看一场好戏……” 那条大黑狗慢慢地走到于姐身边,转了几圈,伸出长长的舌头…… 于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大黑狗惊愣了一下,又把头揍了进去…… 张晓峰看到于姐流出了眼泪,急忙招呼大黑狗一声,大黑狗退开,他走过去,把她嘴里的毛巾取下来。 于姐喘了几口气,哆嗦地说:“我……我说!” 张晓峰把椅子立起来,让她对着沙发,然后回去坐好,吸了几口烟,才说:“一开始,说了多好,何必折腾呢?” 她绑在椅子上,张开双腿,就这样对着张晓峰,他看到从鱼嘴里居然流出了很多口水出来,从椅子上滴到了地上。 于姐羞愤交加,苍白的脸上涌上了一片红云,就像一个病人发高烧似的,很妖艳。 她咬着嘴唇,乞求道:“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说:“不能!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你偏不信,要搞东搞西,瞎折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认为还可以和我讨价还价吗?” 于姐犹豫了一下,说:“我把李仙萍送到天源大酒店去了……” 张晓峰愣了愣:“张秃子那里?” 于姐震惊地说:“您认识张总?” “什么时候送去的?”张晓峰急切地追问。 “二天前。”于姐说。 张晓峰很疑惑:“李仙萍不是失踪了一个多月了么?怎么才送去两天?” 于姐说:“我本来想关她一段时间,磨磨她的性子,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她是大学生,如果能成为我的人,一定能吸引客人,但是,这么久了,我失去了耐心,没办法只好送出去了。” “你和那个张秃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张晓峰又问。 “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是经人介绍,把李仙萍低价卖给他酒店里的一个经理而已……”于姐说, “那我们来谈一谈,你该当何罪?”张晓峰冷冷地说。 其实,怎么处理这个于姐,张晓峰一直拿不定主意,颇费脑筋。 因为李仙萍和他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只比陌生人强那么一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害他,被他太阳了以后关系也很平淡,她自己成了张晓峰的女人以后,还想出去找别的老板,说明在她的心里,也没有他的位置。 张晓峰几次帮她也只是念及一点香火情而已。 而对于社会上的黑暗面,张晓峰也不可能代为执法,按自己的意愿去处置,再说,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有资格去教训别人。从于姐在当地的人脉关系来看,他就算把她送去派出所,那也是给自己惹麻烦自讨苦吃而已。 他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受害人和他的关系怎么样,以此来处理对方。 听到张晓峰问话,于姐支支吾吾地说:“要不,我每个月给您开管理费如何?” 张晓峰笑道:“我还在读书,我又不是黑社会,收你什么管理费?” “那您想要多少钱?”于姐迟疑地问。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但你也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尤其是得罪我的事情……”张晓峰说。 “你想送我去派出所?”于姐瞪大眼睛。 “派出所?那个高个子警官和你有一腿吧?……你把你这个地方无偿转给郝素素,然后离开江东市,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张晓峰缓缓地说。 “啊?” 郝素素和于姐同时惊叫! 第250章找到人了 “别大惊小怪,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处罚了,如果不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会把你的鼻子割下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张晓峰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平和。 但是听在于姐耳朵里,犹如春雷一般,嗡嗡作响。 “我……我愿意……”于姐脸色灰败,如丧考妣。 张晓峰站起来,把她的绑绳解了。 于姐穿了衣服,按照他的吩咐,拿出租房合同等手续,签字交给了郝素素。 “这……这,这行吗?”郝素素拿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一脸兴奋又紧张。 “没有什么行不行的,富贵险中求嘛,你要有一点胆量才行,你做这行,要学会和当地的混混处理好关系,这一点,我不能帮你。”张晓峰说。 张晓峰从那个发廊出来,发觉天已经黑了,他随意地在街边吃了晚饭,就又打车去郊区的天源大酒店。 他要直接找张秃子要人! 张秃子的天源大酒店在郊区,有句话叫做酒好不怕巷子深,张秃子经营天源大酒店有方,财源滚滚,这一点,他得学习。 他乘坐的出租车出了市区,经过一个公园,刚过弯道,就被几辆面包车逼停了! 张晓峰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十几个人扛着砍刀、铁管把他围住了,为首的是那个在发廊被他打了一闷棍的那个,头上还缠了一圈绷带呢。 那个缠绷带的汉子咬牙切齿地指着张晓峰:“你这混蛋,居然用玩具枪来吓唬老子,今晚老子就让你偿偿钢管的利害!” 张晓峰二话不说,又把手枪拔出来,指着那个为首的汉子,笑道:“你觉得这是玩具枪吗?要不要试试?” “你打呀,打呀!不敢开枪,你就是甭种!”那个汉子讥笑了起来,于姐已经明白告诉他,这个人的枪是玩具枪,警察已经查验过了,所以,他不怕。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呯!” 随着一声枪响,周围的笑声嘎然而止! 那个为首的汉子右腿膝盖炸出一缕血丝,他捂着膝盖,坐倒在地。 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愕然地狂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是假枪吗?” 那些挥舞着武器准备冲上前的混混们也愣住了,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女人的话,你们也信?”张晓峰吹了吹枪管上冒出的轻烟,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辙,快辙!”为首的汉子愤怒地吼道。 那些人扶起自己的老大,慢慢退回面包车前,钻进去,开走了。 张晓峰收了枪,拍了拍呆滞着的司机:“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也走吧!” “好、好、好!我们也走。”出租车司机也忙上了车。 话说那几辆面包车,开回城里,在车上,一个小混混问:“杰老大,我们去哪家医院?” 被人用枪打,是不能去公立医院的,怕惹出麻烦来,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个被打穿膝盖的汉子疼得咧了咧嘴,一脸凶狠地说:“去于姐的发廊,那个骚货,成心害我,找她算账去!” 原来,那个于姐等张晓峰走后,想想总是不甘心,她在江东市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吃了很多苦,付出的也很多,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那么一点点成就,哪能说放手就放手呢? 她于是又找到了那伙帮她出过头的人,说闯进她店里的人手里拿的是假枪,她找派出所的人去核实过了,并承诺,如果能帮她把那个人处理了,她付出丰厚的报酬…… 那个杰老大听了,感觉自己被打了一棍很憋倔,现在得把这个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再说还有报酬,当下就开了几辆面包车去拦截。 于姐找了杰老大后,就回到自己的发廊,耐心地等待好结果。 郝素素站在她面前,战战栗栗,双手捧着那几张租房合同,哆嗦地说:“于姐,我把这个还给您……” 于姐鼻子哼了一声,说:“你这小东西,你跟那小子说了我什么坏话,让他这么向着你,你说?” 郝素素惊慌地说:“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李仙萍被您软禁起来了……” “啪!” 于姐狠狠摔了郝素素一耳光,骂道:“你这软骨头,等一会我再收拾你!” 郝素素捂着热辣辣的半边脸,低头垂泪。 不一会儿后,听到门口的车子声响,于姐脸露兴奋,喊了一声:“杰老大他们回来了!” 走出门去时,还不忘瞪了郝素素一眼,狠狠地说:“等一下我就让你去慰劳杰老大的兄弟们……” 可是,刚出门的于姐又退了回来,满脸惊慌! 郝素素抬起头,就看到杰老大在两个兄弟的扶持下,眼冒怒火,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和他一起出去的兄弟们。 “杰……杰老大,你们得手了吧?”于姐看到眼神不善、瘸了一条腿的杰老大,心里慌乱起来。 “啪!”杰老大摔了她一个大嘴巴,骂道,“得你妈的巴子!你不是说那小子手上的枪是假的吗?你看看我的腿,废了,知道吗?” “不……不是,他手上真的是玩具枪,王警官亲自看过了的……”于姐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玩?想玩是吧?兄弟们,你们谁想上就给老子上,把这娘们搞了!”杰老大气得浑身直打颤。 他那些兄弟,早就瞄上了于姐的美色,但这个于姐和杰老大有一腿,一直碍于老大的面子,不敢碰,如今哪里还客气,有几个人就上前撕那于姐的衣服! 于姐惊叫着和那几个人乱成了一团。 有后台的女人可能是一个女强人,是一个大姐大,失去了后台的女人就成了一只绵羊,只能任狼群嘶咬…… 二个小时后,那伙人才心满意足地扶着他们的杰老大去医院。 躺在沙发上的于姐,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傻笑着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发廊。 从此以后,这条街上再也没有看到于姐,只剩下一个江湖传说。 张晓峰打车来到天源大酒店,走进大堂,对前台一个穿吊带裙的女孩子说:“美女,你们张总的办公室在几楼?” 那个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嗲声嗲声地问:“您说的是哪个张总?” 张晓峰笑道:“最大的那个。” 女孩头疑惑地皱了皱小琼鼻:“什么最大的那个?” 张晓峰好声好气地说:“就是权力最大的那个!” “权力最大?什么权力最大?”小美女眼睛眨呀眨的,弄不明白。 “就是那个张秃子!”张晓峰很生气,心情不好的时候遇到一个娇滴滴的美女,也很要命。 “张……秃子?哦,你说的是我们张老板呀?……你是谁?”那个小美女终于恍然大悟。 “你甭管我是谁,秃子哥让我今天过来找他,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赶紧的,我还有其他事情忙着呢,耽误事情你负责得起吗?”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他在十八层……”小美女经不住吓唬,来客居然叫她们大老板为秃子哥,听得她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摇了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晓峰乘坐电梯来到十八层,一出电梯门,就看到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站在那里,他咧嘴一笑,说:“妈逼的,张秃子好大的架子,请我过来,居然不下楼接我,看我不收拾他……” 一个保镖伸手拦住他,客气地说:“先生,请问您是?” “你甭问我是谁?张秃子丫的不地道,找我商量事情,还敢装逼,看我不捏爆他的……”张晓峰骂道。 “您找我们张老板?”保镖惊呀地问。 “什么张老板?开他娘的一个破酒店就敢自称老板?也不嫌寒碜!走,带我去找他。”张晓峰着急地说。 “您请,这边。”那名保镖小心谨慎地带路。 保镖带张晓峰来到一个大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张老板,有人找!” “谁呀?让他进来。”里面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个保镖用电子钥匙滴了一下,张晓峰推门进去。 张秃子从宽大的办公室桌子后面抬起头来,看到不认识的一个人进来,皱着眉头问:“你是谁?” 张晓峰笑了笑,说:“秃子哥,你贵人多忘事呀,我是谁你居然不认识?” 张秃子叫张明,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就是想不起这个年轻人是谁。 “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张晓峰,从滨海市过来,和你商量点事情……”张晓峰以为对方还认识他,既然发现他已经不记得,那就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不认识我?……来……”张明脸色变了。 “啪!” 一只手枪拍在他的桌子上! “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想为难你,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的。”张晓峰冷哼了一声。 张秃子把叫喊声咽了回去,艰难地说:“你想干什么?” 张晓峰说:“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一点小事情麻烦你,对你来说,很简单,不再话下。” “什么事情?”张秃子只好问。 “我有一个同学叫李仙萍,她也是你们江东市人,一个多月以前,学校放暑假以后,想找个暑假工做做,没想到被一个叫于姐的老女人软禁,想让她出来工作,但她不肯,那个于姐一怒,就在两天前把她卖给了你手下一个姓冯的经理,我就是过来找人的。”张晓峰说了原由。 “这个……”张明犹豫了起来,这种事情在他的酒店里,很平常,但面对一支枪,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希望张老板能给我一个面子,我过来只想把人带回去,事情的起因在那个于姐,冤有头债有主嘛。”张晓峰说。 “那……好吧!”张明说着就打了电话,对他来说,损失一个女人不算什么,一个拿枪的年轻人,背后还是有些能耐的,做朋友好过做敌人。 “那就多谢张老板了。”张晓身收了枪,抽出烟来,分了一支给他。 两人刚抽了几口,那个冯经理就带着李仙萍进来了。 “张晓峰……” 李仙萍进来后,看到张晓峰,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喜极而泣! 第251章再次相遇 张晓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又转身对张秃子说:“多谢张老板了,行有行规,你们花了多少钱?我加倍还给你们!” 张秃子说:“老弟太客气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呵呵。” 张晓峰说:“张老板豪爽,但我不能不给,不能让你们吃亏不是?” “真不用!”张秃子笑道,看到张晓峰真的只是来找人,并没有找麻烦,他反而更加大度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张老板的这份情我记住了,来日一定还!”张晓峰郑重地说。 “呵呵,老弟够朋友,能交上老弟这样的人物,真是令张某三生有幸……”张秃子客气地说。 两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告辞了。 张老板亲自送张晓峰出酒店,看到他居然打的,张老板一张笑脸僵了僵,立即石化。 张晓峰笑嘻嘻地向他挥了挥手,车子就驶离了大酒店。 在车上,李仙萍问:“张晓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张晓峰说:“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你这段时间没有受苦吧?” 李仙萍忙说:“没有!那个于姐关了我一个多月,总是想方法让我回心转意,但我没有倔从,前两天把我带到这个大酒店,他们还在找人培训我,然后你就来了……” 她边说边看他的脸色,一脸紧张。 她的意思张晓峰懂,就是一直还没有接客,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再深究,他真想告诉她,萝卜拔了洞还在,但他没有说。以李仙萍爱慕虚荣的个性,迟早会走上这条道的,除非他花钱养她,这也是张晓峰纠结为难的地方。 “萍萍,你回来了?”两人回到她家,她母亲就抢上前来,抱住李仙萍,两母女哇哇大哭…… 哭饱了后,拉着校奎说一些感恩戴德的话。 夜深了,回不去学校,只得明天早上才能走了,李仙萍家又没有多余的房间,张晓峰就去找酒店住,没想到,李仙萍跟来了。 “你回家去睡吧,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学校。”张晓峰说。 “我想和你说一会儿话……”李仙萍扭捏地说。 李仙萍跟着张晓峰来到城郊一家普通的旅馆。 张晓峰到前台开了一间房,走上楼来,进入一个大单间,换上拖鞋,对她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李仙萍呆了一下:“我……” 张晓峰笑笑:“那我们一起洗吧。”说着就当着她的面脱了衣服,也内裤也不放过。 李仙萍羞红了脸,微微转身,死咬着嘴唇,表面上犹豫,但内心里甜滋滋的,她跟着他来,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嫌弃她。 其实,她的心里想法,张晓峰早就洞悉,所以才会这样直白,她对他来说,不是专属,他也就无所谓了,他是贫下中农出身,受过穷,挨过饿,所以只要有饭吃,就不会挑三拣四,能填饱肚子就行。 看到她脱得这么慢,他只好去帮助她,她却不让了。 他笑道:“你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怎么办?” “嘻嘻,还真的来了呢。”李仙萍转过身去。 “不会吧?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张晓峰大叫了起来。 “骗你呢,没有了啦。”李仙萍惊叫一声,就跑向了洗手间…… 张晓峰哼了一声,跟了过去,从背后把她给搂住,怪不得小孩子喜欢在泥地里玩呢,那种感觉不足与外人道。 李仙萍靠在他的胸前,呢喃着说:“我以为你嫌我脏呢。” 张晓峰说:“只要心里干净,身体脏有什么要紧?来,我现在就给你好好洗一洗……” 他压了一大把沐浴露,摸在两个人的身上,不一会儿以后,两人的身上只是白色的泡泡。 李仙萍娇笑不已。 一场泡沫大战,李仙萍举手投降,她休息了一会儿后,就独自回家睡觉了。 张晓峰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半夜里,他被一阵低吟的声音吵醒。 他侧耳细听,声音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他走下床,贴在墙上,听清楚了一些,是那种咿咿呀呀的声音。 妈逼的,不能小声点么?他咒骂了一声,就又跑上床睡觉了。 但隔壁房间的声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吵了起来,接着是重物落声的声音,翻滚声,碰撞声,响成一片。 张晓峰很恼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于是就穿衣服到隔壁去敲门。 一敲门,里面的声音小了一点,但呜咽声还有,他就接连敲。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气势汹汹地来开门,愤怒地叫道:“他妈是谁呀?” 那个小胡子站在门边,房间里并没有开灯,黑暗一片,而且他一只手还拉着门,虽然凶狠,但也很紧张。 张晓峰看不清楚房间的情况,就说:“你丫的能不能小声点?别人还睡觉呢。” 那个小胡子骂道:“你睡觉关我屌事,信不信我k死你?” 张晓峰本来不想惹事,如果对方说几问对不起也就算了,但小胡子的态度很恶劣,再说晚上被人吵醒,头痛欲裂的情况下谁的脾气也不好。 他一骂,张晓峰二话不说一脚就踢了过去,那小胡子就倒进屋里去了! 张晓峰找到房门边的开关,一按,却看到床上的被子里在翻动着,然后被子滚到了地上,滚出一个女人的头来…… 这个女人被绑了手脚,嘴上塞了毛巾,呜呜呜地拼命发出声响。 看到这种情况,张晓峰笑了。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黑吃黑了,看到这种不平事,他得管一管,否则,天下哪还有公理可言? 他走上前去,把那个女人嘴里的毛巾拔掉,那女人就叫了起来:“老板,老板,救命……” 他蹲下身子一瞧,这不是那个好又来发廊里的郝素素么?这世界特么的小了点吧? 这时候,那个小胡子拔出一把匕首出来,恼羞成怒地说:“小子,千不该万不该闯了进来,去死吧!”说着一个箭步就刺了过来…… 张晓峰眼神一凝,闪电般地钳住了他握着匕首的右手,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小胡子吃痛蹲了下去,与此同时,匕首也“哐当”落地! 张晓峰捡起匕首,指着正在爬起来的小胡子说:“说吧,哪条道上的?” 小胡子愣了一下,原来都是道上讨生活的,顿时脸露惊喜,说:“兄弟,我是杰老大的人!你是那个?” “杰老大?是不是那个被人打碎膝盖的那个?”张晓峰想起那个闯进好又来发廊的为首汉子就叫杰老大。 小胡子惊呀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老大被打碎膝盖骨的事情?” 张晓峰笑道:“我今天就在现场,这个郝素素也认识,今晚上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那个郝素素又喊道:“老板,救救我,他想抢劫我的钱财,我的银行卡就在他身上,他正逼问我的密码呢……” 张晓峰伸出一只手去,冷冷地说:“银行卡呢?” 小胡子气愤地说:“兄弟,没你这么黑的,最多见者有份,我把钱取出来分一点给你而已,你不能抢了我拿到手里的东西。” “银行卡!”张晓峰冷冷地再说一遍。 那个小胡子看了手握匕首的张晓峰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郝素素那张银行卡交了出来。 “还有你的呢?”没想到,张晓峰拿到了银行卡,又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你说什么?”小胡子愣住了,尼玛的,这也太黑了一点。 “你知道谁把你的杰老大打断腿的吗?”张晓峰说道。 “谁?”小胡子惊呀地问。 “我!”张晓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听到眼前的人就是打断杰老大一条腿的人,小胡子震惊地连连后退,不想,畔到了坐在地上的郝素素,摔了个五脚朝天! 郝素素急忙翻滚到一边,手脚还被绑着,动弹不得。 本来张晓峰想处理好小胡子以后,再来慢慢欣赏美女,但如今怕她再次受到伤害,只好遗憾地上前把她手腿上的绑绳给割开了。 郝素素手脚能活动后,急忙到床头柜上去拿衣服穿上。 穿上后,就跑到了张晓峰身后,紧张地望着那个小胡子。 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小胡子只好乖乖地把身上的钱包拿了出来。 张晓峰打开钱包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七、八百块钱和一张身份证,银行卡一张也没有。他拿身份证看了看,就把空钱包和身份证扔给了他:“滚!” 小胡子拿了身份证,鼠窜而去。 张晓峰把从小胡子钱包里拿来的几百块和那张银行卡给了郝素素。 郝素素迟疑地接了。 张晓峰问:“怎么一回事?” 郝素素有些后怕地说:“那个人来到我们发廊,说好了价钱,带我出来包夜,没想到,我们办完事情后,他就把我绑了,拿了我的银行卡,正逼问我的密码,您就来了……” 张晓峰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呐,一天之中就见了两次。” 郝素素脸红了红,感激地说:“多谢老板再次相救。” 张晓峰微微一笑:“四海之内皆兄弟姐妹嘛。 郝素素狐疑地问:“您不是说和李仙萍是同学么?” 张晓峰说:“是呀,怎么了?” 第252章上报节目 郝素素说:“我还以为你也是收保护费的呢……对了,刚才您为什么不把那个人送到派出所去?” 张晓峰说:“把他送派出所,那今晚上就甭想睡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瞎折腾。” 他走到电视机桌上,拿起一个手机,看了看,还是苹果的呢,就问:“这是你的吗?” 郝素素瞧了一眼说:“不是,我的还在床上呢。” 张晓峰笑了笑:“那个人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手机了,也给你吧。” 郝素素不肯要,她说:“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又拿已经属于您的东西?” 张晓峰说:“因为我看不上,如果你不要,我只好扔了。” 郝素素无奈,只好接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张晓峰说完就出了那个房间。 没想到,那个郝素素也跟了出来。 张晓峰问:“你还有事么?” 郝素素吞吞吐吐地说:“我害怕……” 张晓峰一脸无奈:“难道你想和我睡一个房间?” 郝素素声若蚊绳:“是……” “那好吧。”张晓峰爽快地答应了,他那个房间是双人床,够大,再说,刚刚和李仙萍大战了一场,现在没有了什么想法,睡就睡吧,当初也是和欧阳燕这样睡过来的。 张晓峰回到房间,直接脱了衣服,只剩下一条裤叉,倒在床上就睡。 郝素素小心地躺在一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就钻进被子里…… 张晓峰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飞上了天空,踏着轻飘飘的云絮,飞到了月宫,看到了美丽动人的嫦娥仙子,嫦娥仙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和他共舞一曲人仙情末了…… 早上,张晓峰被尿憋醒了,挣扎着起来散了尿,看到一旁甜睡着的郝素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想离开旅馆,但时间还早,他还得去接李仙萍呢,去早了她家人都还没起床,无奈之下,只好坐起来抽烟。 刚吸了几口,郝素素也醒了过来,疑惑地问:“老板,您怎么不睡觉了?” 张晓峰说:“做了个恶梦,吓醒了。” “啊?您还会做恶梦吗?”郝素素很惊奇,在她的眼里,他比那些凶神恶煞地痞流氓还要有本事,这样的人还会做恶梦么。 “我怎么不会做恶梦?再强大的人,也会面临很多意想不到的难题,何况像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呢?”张晓峰说道。 “你是普通人吗?我觉得你不是呢,身上有枪,当警察来检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只假枪……你会变魔术么?”郝素素索性也爬了起来。 “再高明的魔术,也是假的,只不过手段更高明罢了,至于我的枪嘛,有真的,有假的,只是不同的时候我藏了起来。”张晓峰反正也睡不着,就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是吗?那在我们店里的时候,你把真枪藏哪里去了?”郝素素好奇地问。 “我就藏在那个沙发底下。”张晓身说。 “不会吧,我当时就被你绑在沙发上,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藏东西?”郝素素睁大了眼睛。 “能让你看见还叫藏吗?”张晓峰说道。 “哦……”郝素素皱着眉,歪着脑袋想了想。 聊了一个多小时,张晓峰来到李仙萍家里,叫上她,两人包了一辆出租车,几个小时后,回到了滨海大学。 张晓峰他们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没有来得及赶上辅导员训话。 他们班的辅导员陶雅慧看到开学的第一天张晓峰居然没有来,就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去找人了,作为一个女人,对于他这种雷锋似的行为,内心很不是滋味,但从辅导员的角度,也不好说什么。 张晓峰回到了学校的时候,也才知道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急忙更换了电池,一看,有n个短信,而这些短信,大都是辅导员的,心里不由叹息起来,看来得找个地方把屁股洗干净了,好让她打一顿解气。 下午一上课,他就主动到她的办公室里去报到。 陶雅慧盯着他了半天,才问:“人找到了吗?” 张晓峰笑道:“幸不辱命。” 陶雅慧撇了撇嘴,讥笑道:“好像谁安排你去找人似的。” 张晓峰正色地说:“虽然没有人安排我去,但在大义面前,我向来义不容辞。” 陶雅慧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揶揄道:“说得像唱的一样,得,我这里有一件好事等你去做,你可不能撂挑子。 张晓峰拍着胸脯说:“辅导员,凭咱俩的关系,让我干什么都行,敲背、按摩样样能行……” 陶雅慧斜着眼睛问:“真的?” 张晓峰大义凛然地说:“那当然,咱是谁呀,能说话不算话么?” 陶雅慧按耐住笑意,狡黠地说:“学校领导决定,要热热闹闹搞一个迎新生晚会,我们会计班也要出几个节目,今天早上你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报了一个节目,具体演什么,还得你本人拿主意。” 张晓峰震惊地问:“什么?你帮我报节目?” 陶雅慧很自然地说:“是呀,你是我们会计班中长得最帅的男生,你不出节目,谁出节目?总不能全是女生节目吧?” 张晓峰很无语,会计班总共才三个男生好不好?矮子里面拔将军,说他最帅这一点也没有错,问题是其他两个都是肥仔,说话还嗡声嗡气的那种,不知道在家有没有还在吃奶。 “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们班出节目不积极,这让我这个辅导员无法向上面交待,你就体谅体谅吧。”陶雅慧温柔地说。 “问题是你让我出什么节目呀?大姐!”张晓峰又感到淡淡的忧伤。 “随意吧,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陶雅慧鼓励他。 张晓峰失魂落魄地从辅导员的办公室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在人前人五人六的,有时还挺牛逼,但要让他登大雅之堂,还真没那本事,歌不会唱,舞不会跳,小品也不会演,土包子什么时候都还是土包子,教育的差距呀。 回到宿舍,蒋道德、周润发、单飞都在眉飞色舞地说什么,看到他进来,几个同时说:“老大,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呀?”张晓峰有气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老大,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单飞发现了他的异样。 “悲惨呐,同志们,世界末日来临了……”张晓峰哀叹了起来。 “老大,有什么难事?跟兄弟们说说,我们也为你出出主意嘛。”周润发上前说。 “是呀,老大,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嘛,你没听说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吗?”蒋道德也跑了过来。 “晚会让我出节目,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张晓峰长吁短叹。 “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三个室友竖起了中指,各自归位。 “喂,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我在这里水深火热的,你们还说风凉话。”张晓峰叫了起来。 “你唱一首歌不就行了么,老大。”单飞说。 “可我不会唱呀,额滴个娘。”校奎说。 “一首歌也不会?”单飞问。 “也不是,十八摸还是会的。”张晓峰正儿八斤地说。 “那就唱呗。”三人齐声说。 “能唱?”张晓峰疑惑地问。 “当然能唱,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蒋道德说。 “扯娘的蛋!”张晓峰把被子蒙住头。 “哈哈哈……”三条狼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 他们从未见过老大有为难的事情,今天终于看到了,得找一找存在感。 第二天早上去教室的时候,女班长问:“张晓峰同学,你的节目内容想好了吗?” 张晓峰说:“想好了,就叫与狼共舞吧。” “与狼共舞?”女班长厚厚的眼镜差点就掉了下来。 “没错!就是与狼共舞。”张晓峰说得很肯定。 昨晚上被同寝室的三个屌毛嘻笑了一回,让他产生了逆反心里,不就是个节目吗?节目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人乐呵,他最拿手的就是能指挥狗这种具有灵性的动物了,他要出奇不意地让人耳目一新。 “你确定你说的节目内容没有错?”女班长又问。 “我一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韩燕?”张晓峰对韩燕笑笑。 自从张晓峰离职以后,韩燕很生气,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当下韩燕听了张晓峰的话,不理会他的话,只对那个女班长说:“放心吧,这个人对狗比对人好多了,狗都听他的。” 女班长是知道他两人的关系的,只好将信将疑地把节目内容填上了。 节目名单递上去后,有节目的同学都在加班加点地排练节目,只有张晓峰到处闲逛。 本来就对他所报节目有疑虑的女班长叫住他:“张晓峰同学,你怎么没有排练节目呢?” 张晓峰只好说:“我的节目不用排练。” “是吗?那你表演给我们班上的同学看一看,看效果如何,也好给你提点建议嘛。”女班长说道。 “我还没找到狗,没办法表演给你们看,我尽量在明天晚上表演之前找到一只。”张晓峰说。 “啊?你真的要找一条狗来和你跳舞呀?”女班长震惊得目瞪口呆。 “那当然了,与狼共舞,顾名思义嘛,难不成找个人与我跳?”张晓峰反问。 女班长摇摇头走了。 张晓峰是做过学生会主任的人,在滨海大学里,也算是个名人,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但应当不会做得太离谱吧? 第253章效果不错 找狗的问题也不容易,因为如果跑到外面随便找一条流浪狗,学校保安是不会让它进学校大门的,怕给学校的学生带来伤害。 张晓峰虽然有其他的方法带进来,但他也不想做那种让人为难的事情,再说,流浪狗因为没有人打理,外表难看,那样效果也不是很好。 张晓峰记得好像陶雅慧家里养有一只,她老爸是滨海大学的副校长,在老师楼边有一幢别墅。她家那条狗是白色的,狗体形庞大,像一只绵羊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跑去辅导员办公室找陶雅慧。 陶雅慧见到他,就说:“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 张晓峰马上说道:“这说明咱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陶雅慧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赶紧说正事:“你报的节目‘与狼共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你们女人的智商真是令人堪忧,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是想不明白,‘与狼共舞’的意思当然就是与狼狗一起跳舞了,还能怎么着?”张晓峰叹了口气。 “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陶雅慧如那个女班长一样抱着狐疑的态度。 “我正想来找你,想借你家那只大白狼狗呢。”张晓峰认真地说。 “我家的大白狗?你别想了,那条大白狗现在我都不敢靠近它。”陶雅慧有些扭捏地说。 张晓峰察言观色,笑了笑:“是不是它总是抱着你呀?” “你怎么知道?”陶雅慧脸红了,这几天,她家的狼狗出现了这种羞人的动作,都让她很难为情。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你家狼狗发情了,是不是你以前洗澡的时候,或者换衣服的时候,让它看到了你的小妹?” “你……混蛋!”陶雅慧嗔骂地拿一本书打了过来。 张晓峰急忙让了过去,急忙解释:“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陶雅慧大羞:“你还说,你还说……” 两人下了办公楼,打闹着来到她家大院,她一开门,那条大白狼狗就马上扑了过来,吓得陶雅慧躲在了张晓峰的身后。 狗是拴着的,看来她心里已经有阴影了。 张晓峰上前摸了摸狗脑袋,就把铁链解了,陶雅慧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看他想做什么。 大白狼狗一被解开,却对陶雅慧看也不看,一个劲地围着张晓峰打转转,让陶雅慧不禁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想看我的节目吗?那我露一手给你看看。”张晓峰说。 “好啊,好啊。”陶雅慧很兴奋。 于是,张晓峰嘴里吹着口哨,做着原地踏地的动作。 那条大白狼狗立起前脚,两条后腿一下一下轮换了起来…… 张晓峰作缉,它也作缉,张晓峰转身,它也转身。 “咯咯咯……”看得陶雅慧捧腹大笑了起来,差一点就滚在地上了。 张晓峰随之也停了口哨声,人和狼狗都停住了动作。 陶雅慧喘了几口气,才笑着问:“为什么不跳了?” 张晓峰说:“看把你笑那样子,我还能跳得下去么?” 陶雅慧很不理解:“我笑我的,你跳你的,是不是?” 张晓峰说:“你笑不要紧,但你扰乱我的心神知道不?” 陶雅慧又红了脸,用脚踢他:“你这大流氓!好了,你把大白狼狗带走吧,等表演完了记得还回来。” 张晓峰带着大白狼狗就离开了陶雅慧的家。 当天晚上,迎新生晚会在学校礼堂举行。 各个班级的节目在热烈喜庆的氛围下举行,也收获了不少的掌声,晚会进行了一半,才轮到了张晓峰,只听台上主持人说:“接下来的节目,是会计一班的张晓峰同学表演的‘与狼共舞’,大家欢迎!” 台下几千人的礼堂寂静了几秒钟,才发生了“哇……啪啪啪……”震天动地的声响! 新生不知道,但老年级的同学都对张晓峰的名字如雷贯耳,如今听到他的节目,不管是什么,都先鼓掌再说。 可是,当张晓峰带着一头庞大的白狗出现在舞台的时候,坐在下面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神马情况?……哦,对了,刚才听主持人说是“与狼共舞”,难不成真的与狗一同跳舞不成?可是,狗会跳舞吗? 很多疑问充满着台下教师和同学的脑海,就是学校领导,也很震惊,无法淡定,尤其是陶副校长,睁着一双明显酒色过度的肿泡眼,一直看着那只大白狼狗,这不是自家的那只么?怎么会跑到台子上了? 这条大白狼狗,是他国外的老同学送给他的,一直是他的骄傲,这在滨海大学,也是独一无二的,再说,这只大白狼狗也很认生,现在却被那个张晓峰带到了台上做表演,这让他难以置信。 张晓峰戴着耳麦,不用音乐,吹着口哨声,就在舞台上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而那只大白狼狗,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一步一趋。 这个节目,说得严格点,就是一个小品,有点像以前出名的小品——洛桑学艺一样的东西。 台子的老师和同学,随着大白狼狗滑稽的动作爆笑个不停,那些女生都笑成了一团…… 张晓峰对节目也没有编排过,想到哪个动作,就做哪个动作,然后也指挥大白狗去做,做不好,再做,就是一个老师教小学生的戏码。 可是,带来的效果却是杠杠的,获得了意想不到的郊果! 那个陶副校长看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大白狼狗会做这些动作呢。 陶雅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台上的张晓峰,她对这个人越来越着迷,这确实是一个令人着迷、永远看不透的男人。 韩燕嘻笑的同时,心里却患得患失,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其他和张晓峰有关系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甜蜜的味道,和着强烈的自毫感,像蒋洁娥,李仙萍,郑娜娜,甚至是王文霞、陆曼曼等等。曹灵铃已经毕业。 张晓峰宿舍的三条狼更不用说了,兴奋得满脸发光,好像他们就是台上表演的人一样。 表演结束后,得到了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是一个人与动物和谐的温馨情景,尤其让一些爱狗人士和家有宠物的同学激动万分! 如果让他们知道张晓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晕倒? 不过,张晓峰的大名又一次引爆了滨海大学! 最让张晓峰感到意外的是,庄菲菲成了滨海大学的特聘体育老师,昔日的同事,如今成了他的师长,让他情何以堪? 这说明韩家在滨海大学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如果紧紧是为了保护一个韩燕,这动作太大了点,至于里面有没有三爷的影子,就不得而知了。 初次上体育课,庄菲菲就给他个下马威,说他东张西望,不专心,罚他跑操场十圈! 特么的,不知道她那根筋抽了,至于这么样对一个情哥哥么? 但张晓峰二话不说,脸不红气不喘,跑完了十圈,可贵的是,神态自然,还很享受的样子。 庄菲菲似笑非笑地问:“张晓峰同学,感觉怎么样?” 张晓峰响亮地答到:“报告庄老师,感觉太舒服了,让我深刻体会到生命在于运动的自然法则!” 同学们的哄笑声一片! 庄菲菲撇了撇嘴,严肃地说:“张晓峰同学的觉悟还挺高,那就再跑十圈!” “哇,我的眼前怎么都是星星呀……晕了,我晕了……”张晓峰马上白眼一翻,摔倒在地。 韩燕有些担忧地说:“庄老师,他是不是跑中暑了呀?” 庄菲菲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去,到学校厨房冰箱拿一块冰块过来,冰一冰就好了。” 韩燕迟疑地说:“这样能行么?” 庄菲菲瞪着眼:“我说行就行,去吧。” 那知,张晓峰马上爬了起来,疑惑地问:“我怎么睡地上了?” 韩燕惊喜地上前为他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说:“刚才你晕了过去,可能是中暑了吧,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张晓峰自己摸了摸头,惊呼一声:“啊,真的哟,好烫!老师,我能不能请假休息一会?” “不行!”庄菲菲马上拒绝,不过,还是饶过了他,“你既然有中暑的症兆,就暂时免了你的跑步,下次再不专心,加重处罚。” “多谢庄老师!”张晓峰不得不表态。 体育课后,张晓峰追上离开的庄菲菲,责问道:“刚才你干嘛呢?把我当仇人似的,是不是今天你大姨妈来了?” 庄菲菲脸红了,嗔怒道:“你大姨妈才来了呢,你全家都是大姨妈!” 张晓峰嘿嘿一笑:“我没有大姨妈好不好?你说痛快点,我哪得罪你了?” 庄菲菲叉着腰,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离开韩家?” 张晓峰恍然大悟,不禁苦笑:“我总不能待在他家一辈子吧?离开那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突然了一点。” 庄菲菲想想也有道理,但还是气鼓鼓地说:“那你也应该告诉我呀,一句不吭就走,真没良心!” 张晓峰急忙两手作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行吧。不过,我想,我只不过不领他家工资罢了,又不是跑哪里去,咱俩想在一起玩就可以在一起玩,想上床那就更方便了…… “去死!” 庄菲菲飞来一脚,带着呼呼风声! 第254章海滩遇险 我靠!张晓峰大吃一惊,这他娘的是撩那个腿啊,他撒开膀子就跑…… “这个礼拜六,你带我和韩燕去大银沙玩,知道吗?”庄菲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银沙是滨海市著名的沙滩,也是一个城市名片,旅游景点,海边的沙子晶莹如玉,不得不说,这是大自然的杰作。 星期六,张晓峰充当一名司机,开车带庄菲菲和韩燕去大银沙。 到了大银沙,想找个地方停车却很难,附近只有两家酒店,酒店里的停车场却不对外开放,而他们并不打算住酒店,在沙滩上露营,体验一下海滩上的乐趣。 最后,张晓峰不得不塞了几张“毛爷爷”给一个戴着袖套的大爷,把车子停在了一个路肩上。 海滩上游人如织,庄菲菲和韩燕也是兴奋得大叫。 他们租了两个帐篷,找到个平坦的地方,支了起来。 庄菲菲和韩燕钻到帐篷里,换了泳衣,一路欢声笑语地跑进海里去了。 张晓峰干的是苦力活,帮她们支好帐篷,又为自己支了一个,所以就慢了一步,不过,他换衣服挺快,三下五除二,换上个泳裤还没拉好就窜了出去。 他跑到韩燕的身边,像一只大灰狼似的,对韩燕说:“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韩燕白了他一眼:“切,谁要你教?我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就是校游泳队的好不好?” 他受了冷眼,又泳到庄菲菲身边,讨好地说:“菲菲,要不要帮忙呀?” 庄菲菲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你想干嘛?” 张晓峰受到双重打击,当下心灰意冷,一发狠,就向海里游去。 他不断地与大浪博击,一沉一浮,不一会儿,就狂叫了起来:“救命呀,救命呀……我腿抽筋了……” 在他身边的庄菲菲和韩燕马上泳过去,一到他身边,他双手就乱舞了起来,一会抓她们屁股,一会抓她们腿,气得庄菲菲怒吼了起来:“让他去死!” 说着就一掌拍在他后脑槽上! 那知,张晓峰白眼一翻,就真的沉到水里去了…… 韩燕惊慌地说:“菲菲姐,你看,他被你打晕了,再不救,就出人命了!” 庄菲菲也着了慌,当下就钻入水下,拉住了张晓峰。 这时候,张晓峰伸手抱住了她,两人就这样抱着冲出水面,然后韩燕过来帮忙,把他拖到了沙滩上。 张晓峰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了动静。 庄菲菲伸手到他鼻子边探了探,发现连呼吸也没有了,就急忙对韩燕说:“你帮他做人工呼吸吧。” 韩燕扭捏地说:“菲菲姐,还是你来做吧,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和他做人工呼吸不太好吧?” 庄菲菲说:“那怎么办?” 韩燕哀求地说:“菲菲姐,你就给他做吧。” 庄菲菲脸红上膛,迟疑地说:“我都还没和男人接过吻呢,这个……” 韩燕想了想,建议道:“帐篷里还有喝饮料的大吸管,我去拿过来。”说着就跑回了帐篷。 张晓峰听到这里,实在憋不下去了,吐出一口气,不满地说:“你们有木有良心?我都快挂了,还要跑去找吸管?” 听到张晓峰发出声,庄菲菲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睁圆双眼:“你是装的?” “谁装呀?我是被你们气醒的好不好?”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我让你装,我让你装……”庄菲菲边说边用脚踩他的大腿。 这时候,韩燕拿着吸管跑了过来,见装忙问:“怎么了?菲菲姐。” 庄菲菲说:“他刚才是装的,根本就没有晕过去,你也过来,一起教训他!” 于是,两人美女一起在沙滩上踩着,头不能踩,胸口也不能踩,那就踩大腿小腿。 “喂,有没有搞错?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踩我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它招谁惹谁了?”张晓峰叫道。 庄菲菲脸红了红,问韩燕:“韩燕,是不是你踩的?” 韩燕嘟着嘴说:“我才没有呢。” 张晓峰趁她们说话之际,一滚,把庄菲菲拽倒,抱着她一起滚进了海里…… 韩燕站在沙滩上,瞪大眼睛看着,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晚饭他们也没有去饭店吃,就在路边大排档吃一些烧烤,东吃一点,西吃一点的。 入夜后,整个海滩,有几百顶帐篷排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有点像大地震后的灾民安置点。 准备休息时,张晓峰郑重地问:“你们谁跟我睡呀?” 韩燕扔给他一个用塑料袋装成的枕头,说:“你抱着它睡吧。” 张晓峰悲哀地说:“那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怎么办呀?” 庄菲菲揶揄说:“海滩上那么多比基尼美女,你去勾一个呗。” 张晓峰马上惊喜地问:“你们不反对?” “谁反对你呀?好像你多纯洁似的。”庄菲菲呲之以鼻。 张晓峰就说:“行,那我就出去逛逛,说不定能找到一场艳遇呢。” “那就去吧,希望你能旗开得胜,抱回来个美女。”韩燕也说。 张晓峰气不过,当真走了出去,心想,找个美女来气死她俩。 他走到吃饭的大排档边,这时候那个位置的人已经很稀少,餐桌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单身狗在喝着啤酒。 他因为不想喝酒,就不好意思到那些地方去坐,就在一路边的一个路基上蹲着,体会一下这里的夜晚景色。 不一会儿,居然有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衣的女郎靠近他,对他说:“帅哥,要不要陪泳呀?”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身材妖娆,涂着口红,也许是因为常在海边的缘故,皮肤有些粗糙。 “陪泳?”这个名称张晓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惊呀,有些好奇。 “帅哥,你是第一次来吧?”口红女子热情地说。 “是呀,陪泳是什么玩意儿都是第一次听说。”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就应该体验一下陪泳的滋味了,好不好?”口红女子不断地向他抛媚眼。 “怎么个泳法?”张晓峰来了兴趣。 “这要看你要什么档次的服务了。”口红女子笑笑。 “那你就介绍一下呗,搞得那么神密干什么?”张晓峰说。 “哟,看不出这位帅哥还是急性子呢,那我就说了。二百块钱,在水里随便搂抱,但不能亲嘴;五百块钱,那就随你了……”口红女人介绍了起来。 “这就是陪泳?”张晓峰做了个鬼脸。 “这位帅哥你就不知道了,在水里的感觉是完全不是一回事,很奇妙的。”口红女人极力推销。 “没新意。”张晓峰摇头,这种方式,他早就试过了,和蒋洁娥,还有川岛珍子。 “试试嘛,好吗?”口红女子不肯走。 “那行,我就搂一搂吧,太阳就算了。”张晓峰说。 口红女子看到有了生意,一张脸灿烂了起来。 两人装着不认识似的,一前一后下了水,走到淹到脖子的地方,才走到了一起。 “怎么做?”校奎问,他是学习来的,以后好向其他室友们牛逼一下。 “伸手呀。”口红女子拉过他的手来,按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时间到了。”口红女子一会儿就拔开他的手,整理着泳衣。 “就这样?”张晓峰瞪大了眼睛,十分钟不到,二百大洋啊。 “那你还想怎样?开钱呗。”口红女子的态度冷了下来。 “那行吧,我去拿钱给你。”张晓峰很无奈,妈逼的,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吧。 “你不会是想赖帐吧?”那个口红女子着急地拉住了他,一付我跟你急的样子。 “靠!咱俩过来的时候,都装的是泳衣,身上能有钱吗?”张晓峰现在后悔到了极点,本来还想猎奇一下,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个很俗气的垃圾女人,真够倒霉的。 “那好吧,你快点去拿,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赖帐,我就大吵大闹,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做人?”红衣女子吓唬他。 她这一招对待张晓峰还挺毒的,如果是他一个人出来也就无所谓了,但现在身边还有庄菲菲和韩燕,如果真吵将起来,那他的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张晓峰想想严重后果,背后直冒冷汗,匆忙回来拿钱,他在帐篷堆里走了几圈,却悲哀地发现,他找不到他的帐篷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水里的口红女人一眼,却看到那女人走了上来,看样子,她已经不信任他了。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张晓峰看到一个帐篷的拉链没有拉上,就低头钻了进去…… 帐篷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用手机看网络小说,看到激情处,正想伸手,不想,帐篷闯进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来,她吓得想大叫,然而,这个男人用手蒙住了她的嘴…… 闯进女人帐篷的正是张晓峰,他看到一个半光身子的中年妇女在里面看手机,想退出来,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敲在他在脆弱的心口上,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了,蒙住想尖叫的女人嘴唇后,就在她耳朵边说: “我和我女朋友吵了架,闹分手,她是个很利害的女汉子,现在想追杀我,我慌忙之下,才钻了进来,即不劫财,也不劫色,你只要不叫,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中年女人叫李双,是滨海市市政府人事劳动局的副局长,虽然位高权重,但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丈夫是一方富豪,身边常常围绕着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如今对她这位原配夫人连起码的义务都不尽了。周末老公常常都不回家,女人已经出国读书,她寂寞难耐,这不,一个人跑来大银沙散心了。 自从被蒙住嘴巴以后,手机掉到了地上,帐篷里面一片黑暗,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来人,听到问话,李双只好不住点头。 第255章请客就吃 黑暗中,张晓峰感觉到身上的女人点了头,就把手放开,躺在了她的身边。 李双捡起手机,按了一下,用屏幕的微弱光亮照了照挤靠着她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面目清秀的帅哥,对她来说,就是个天上掉下了个贾宝玉了。 在单位中,她就是个女强人,如果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子,也不会混到如今的地位了,所以,她心里的素质还是很强大的,震惊了一会儿后就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外面那个口红女人在不停大叫:“喂,你这个混蛋,你跑哪里去了?给老娘出来!摸了老娘就敢跑,等我找到你就让你好看……” 听到这么粗俗的话,李双感到很好笑,没想到这么一个男人却被女朋友逼得到处逃窜? 帐篷很小,两人躺在一起很挤,呼吸都能喷到对方的脸上,话说李双心里素质过硬,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立即用嘴亲了过去! 张晓峰的嘴巴被亲了,有些懵,尼玛,真是一报还一报,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推,但手到之处,尽是敏感部位,一时僵在了那里。 李双现在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他紧紧抱着了。 张晓峰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但外面红衣女子的咒骂声越来越大,很多人都爬出了帐篷,现在出去,那就是找死,就只好忍耐。 心想,被压在这里闭闭眼就过去了,反正等一下出去以后到海里洗一洗,万事大吉。 这可苦了躺在沙滩上的张晓峰,他想起了一句话,上帝为了关了一扇窗,又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好不容易等帐篷里的女人停手,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那个口红女人在爬出帐篷的游客的指责下,气冲冲地走了。 张晓峰本来也想出去,但现在他已经找不到他帐篷的位置,又不好意思去大叫庄菲菲和韩燕名字,所以,只好继续和这个中年妇人躺在了一起。 李双眯了一个多小时后,又从张晓峰的身上爬起来,对他动起手来。 张晓峰刚刚睡着,就又惊醒了过来,感知到那双不安份的手,差点就晕了! 特么的,怎么这么倒霉?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李双休息一会儿后,笑了起来。她出了一身汗水以后,周身通泰,神轻气爽。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你我想识于江湖,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李双抿嘴笑了笑,不说话了,其实,她是见过张晓峰的。去年张晓峰救了一个小孩,她们市人事局还专门为他发了一本荣誉市民的证书,只是她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了,回去一查,定能知晓。 有一种成功,叫做时来运转。张晓峰误入了李双的帐篷,这对他自己的命运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当然,这是后话。 躺了一会,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帐篷里依稀能看到人影了,张晓峰摸到自己的泳裤穿上,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已经睡熟,悄悄走出帐篷,泡进了海水中。 清晨的海水很冰凉,但他不得不忍耐着,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好办法来说明昨晚上失踪的事情,等到天完全亮的时候,他就可以找到自己的那顶帐篷了。 苦熬了一会儿,东方出现了红日。 张晓峰如释重负,爬出水,在海滩边慢慢走着,一边用眼角留意自己住的位置。 他转了两圈,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那顶帐篷,就走过去,准备钻到里面去睡一觉。 隔壁睡觉的庄菲菲听到声响,从帐篷里冒出一个脑袋来,看到是张晓峰,惊呀地问:“大清早的,干嘛去了?” 张晓峰打着呵欠,说:“昨晚上梦游,到海里去洗洗……” “流氓!”庄菲菲急忙缩回脑袋,接连呸了几下,连呼晦气。 张晓峰一直睡到大中午,庄菲菲和韩燕轮流来叫他起床吃东西都不肯起来,只是哼哼了几下,看到他这么能睡,两女很无语,就不叫了。 也幸亏他睡了一早上,否则,先是那个口红女人来找人,再就是李双在沙滩到处溜达,那两个怀着不同心思的女人,找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被她们之中的一个人发现,实在是不好向身边的庄菲菲和韩燕解释。 中午,他睡醒后,自己去路边大排档吃了点东西,又和两女在海里冲浪。 由于他晚上折腾了一宵,所以对庄菲菲和韩燕的美妙身材视若无睹,这让那两女心里失落起来,不断地在他面前骚首摆姿势。 但不管怎么做,张晓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害得韩燕气鼓鼓地说:“喂,你今天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呀,昨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 张晓峰笑道:“有你两个美女在身边,还能做什么?自己解决呗!” 韩燕惊得小脸通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好久才对庄菲菲抱怨说:“菲菲姐,你看他是什么人呀,这是?” 庄菲菲撇了撇嘴:“还能是什么?天下第一无耻的小流氓呗!” 张晓峰、庄菲菲和韩燕在大银沙玩得差不多以后,就开车回了滨海大学,不过,因为路上很堵,回到学校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学校里面的同学纷纷到外面的饭馆改善生活,三三俩俩地走出校园。 看到成双成对的人,张晓峰不由感叹:“他们这么挥霍,他爸妈知道吗?” 韩燕撇了撇嘴,说:“你小气,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好么?” 张晓峰笑道:“你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不懂生活的艰辛,虽然现在大家的日子好过一点了,但我相信,在校学生的家庭很多都很普通,不少人的父母在家里也是节衣缩食,还达不到大鱼大肉的时候。” “所以,你就很少请人吃饭?”韩燕说。 “我为什么要请人吃饭?”张晓峰奇怪地问。 “女孩子也不请?i服you!”韩燕说道。 “这个要分开来说,有的请,有的不请。”张晓峰说。 “意思是说,要成为你的女朋友了,你才会请?这个有点太功利了吧?”韩燕嘟起了嘴。 “也不是这样……”张晓峰迟疑地说。 “那意思是说,你可以请我们吃饭了?”韩燕高兴起来。 “我一般请人吃饭,是有目的性的,比如,晚上打算和谁开房,我就会请一下,要不,有点不好意思。”张晓峰接着说。 “啊?”韩燕怔了怔,“普通朋友也不请的吗?” “既然是普通朋友,那就aa制呗,这一点,我们得向西方学习。你想呀,为什么一个女生总是让男生请吃饭呢?凭什么?我们先不论背后的家庭情况,有的女生总是高呼男女平等,等到了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娇弱女人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我说不过你,可是如今很多男孩子都喜欢请女孩子吃饭,这又怎么说?”韩燕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每个男孩子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张晓峰说。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什么美好的事情在你这里就变成了龌龊事了!”韩燕很不满。 “要不,你下车问一问那些男同学,看他们想不想和他们的女朋友做坏事?”张晓峰笑道。 “问就问,我觉得全世界就你不是好人。”韩燕气冲冲地就下了车。 “喂,这位同学,麻烦一下,我想采访一下你,如果你有女朋友,你想和你女朋友开房吗?”韩燕拉着一个单身外出的男同学问。 那个男同学看到漂亮的韩燕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才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当然想了,可是我请她吃饭,她不肯呀……” “垃圾,都是垃圾!”韩燕愤愤地骂了一句,走回了车子。 那个男同学莫名其妙地被骂,一时摸不着头脑,看到韩燕的气势,也不敢回骂,只是在地上呸呸了几口,摇摇头走了。 “怎么样,韩燕同学?”张晓峰一本正经地问。 “愿来男人请吃饭都没安好心呀,”韩燕嘟嚷着。 “谁想请你吃饭了?”张晓峰和庄菲菲异口同声地问。 “那个夏云风……”韩燕扭捏地说。 “夏云风是谁?”张晓峰抢先问。 “夏云风是大一的新生。”庄菲菲代她回答。 “靠!”张晓峰很无语,现在一届比一届更牛,课本还没有上几节,就泡起妞来了。 上次在宿舍的时候,张晓峰就听到同宿舍的蒋道德他们说过,这一届新生来了几个很牛逼的富二代,他还没怎么再意呢,没想到,嚣张的故事送到他耳边来了。 “他请了你几次?”张晓峰又问。 “记不清了,还送了好多花呢。”韩燕一张小脸透出兴奋。 “那你去吃过了么?”张晓峰说道。 “没有……”韩燕说。 “干嘛不去?”张晓峰说。 “你让我去?你不是说男生都没安好心吗?”韩燕问。 “只是让你知道他没安好心而已,并不是说不能去,下次他再请,就答应,然后叫上庄菲菲和你一起去,什么贵吃什么,吃死他!”张晓峰说道。 第256章私下交易 “你这样也太狠了点吧?”韩燕皱着小鼻子,很是不满。 “你没听说一句话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吃白不吃,有些男人就是戝,宰他没商量。”张晓峰说。 “那你要我听你的,今晚上就请我和菲菲姐吃一餐,怎么样?”韩燕说道。 “行,今晚上我就大出血一次,记得下次回请我哟。”张晓峰看看时间有点晚,就同意了。 “切,小气鬼,这次出去游玩的钱都是我出的好不好?”韩燕翻了翻白眼。 “我好像去给你们做苦力的,还没问你要劳务费呢……”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俩别争了,要不要吃饭?要吃的话就赶紧的。”一直不说话的庄菲菲忍不住来了一句。 “行,那我们走。”张晓峰把车子停在校门外的临时停车场,带头向一饭店走去。 三人到一家喜来登饭店要了一个包间,吃着。 吃着,张晓峰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一个高个子青年拦住了他,看模样,也是本校学生。 张晓峰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少年,神马意思?” 高个子说:“哥们,借一步说话。” “你想说什么?”张晓峰问。 “去去就知道了。”高个子说。 张晓峰随着高个子带到另一个包间,包间里面有四五个人,都是青年学生。 张晓峰找张空着的椅子坐下,笑道:“想请我喝酒?太客气了吧!” 其他几个青年都笑了起来,有人马上倒了一杯酒给他。 张晓峰抿了一口,咧了咧嘴:“太辣了吧?” 几个人都哄笑了起来! 那个请他来的高个子说:“是男人就应该喝辣酒,辣得有味,辣才舒服。” 张晓峰不以为然:“错!我就不喝辣酒,但好像也是男人吧?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较劲呢。” 其他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高个子拿出烟来,分了一只给张晓峰,自己吸了几口,才说到正题:“你包间里的那两个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晓峰抬起头来:“我马子呀。” 高个子疑惑地问:“两个都是?” 张晓峰认真地点了点头:“两个都是。” 高个子有些不相信:“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不是学校特聘的体育老师么,怎么会是你的马子?” 张晓峰笑了笑:“谁规定老师不能是学生的马子的?再说了,她来这个学校之前,我们就认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高个子把一杯辣酒灌进了肚子,皱了皱眉头:“我今晚请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把那个韩燕让给我?” 张晓峰听到高个子说让他把韩燕让给他,不由笑了。 特么的,牛逼的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凭什么要让给你,你是谁呀?要不,你爸是李刚? 但张晓峰嘴里还是很和气:“这个,老弟是强人所难了吧?” 高个子说:“万物都可以用物质来衡量的,你开个价!” 张晓峰迟疑地摸了摸鼻子,问:“你知道韩燕的家世吗?” “知道。”高个子一边抽烟,一边喝酒,毫不在意,皱着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她?”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追上她,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还有真执的感情。”张晓峰缓缓地说。 “你的意思是不想考虑我的建议了吗?”高个子放下酒杯。 其他青年也立眼睛望了过来。 “老弟你刚才不是说万物皆价吗?我就是担心你开不起那个价。”张晓峰轻轻一笑,举起酒杯慢慢品。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吧?”旁边一个青年笑着问张晓峰。 张晓峰无辜地说:“他又没有自我介绍,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呵呵,我告诉你,他叫夏云风,老爸是滨海市新首富!”那人自豪地说,像首富是他老爸一样。 那个高个子慢慢抽着烟,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样子。 “首富?那得多少钱呀?”张晓峰羡慕地说。 “你不知道了吧?他家企业是上市公司,跨国集团,每时每刻财富都在增长,要他说,他都不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少钱……”那个人解释道。 “那么多哇,吓死人了都!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张晓峰说。 “你想有多少?”高个子青年问。 张晓峰说:“我也不贪多,马马虎虎就行,五十万吧。” “五十万?”包间里的人惊呀得瞪圆了眼睛。 “怎么,我说少了吗?没关系,我就要这么多,为了追求韩燕,也就花这么多吧。”张晓峰慢悠悠地说。 “不是,你怎么不去抢?也就你敢开口,你这不是坑人么?”刚才和张晓峰说话的青年说道。 “那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韩燕家虽然不是首富,但在军界、政界都举足轻重,如果能够成为她家女婿,所得到的好处可不是区区五十万了,说实在的,我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重点投资的。”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那你怎么愿意放弃呢?”那个青年狐疑地问。 “这不是你们要求的吗?不要拉倒。当然了,追求她花费太大,我已经有些难以为继了,你们想要我放弃,我也就无所谓了,如果你们不愿意,就当我没说,来,我借花献佛,敬几个兄弟一杯!”张晓峰把酒杯举了起来。 那些人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举怀,都没有喝。 “成交!”没想到那个夏云风却答应了。 “云风,你没喝醉吧?”有人这么说。 “我清醒得很呢。”夏云风说道。 他又对张晓峰说:“你以后不得再接受韩燕的任何邀请,也不得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办得到吗?” 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你知道,我还有那个庄菲菲,她们经常在一起,这个你总不能约束吧?” “这倒不用。”夏云风自信地说。 “你也算是个有魄力的男人,我佩服!那钱呢?”张晓峰伸出了手。 “银行卡号!”有钱人就是牛,夏云风从一个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叭啦叭啦地开机,连接手机网络。 张晓峰掏出钱包,翻出银行卡,拿卡号给了他,几分钟后,短信响起,显示五十万已经到帐。 张晓峰马上站了起来,笑道:“我回包间了,估计这会儿她们也吃饱了,我就送她们回学校,就完成了历史性的任务,以后就看你的了。” 张晓峰出去以后,和他吃饭的人问:“云风,你爽快给了他五十万,就不怕鸡飞蛋打么?” 夏风云很有风度地笑笑:“给他钱,到时候韩燕知道了他就是一个财迷,你想韩燕还会喜欢他吗?” “高,实在是高!”同桌喝酒的同学纷纷举起了大拇指。 张晓峰回到包间,庄菲菲和韩燕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抱怨道:“你上厕所怎么上了这么久?” 张晓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有点便秘,今晚上终于拉出来了……” 韩燕马上作呕吐状,气愤地说:“吃饭的时候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吗?” 张晓峰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们误会,所以不得不说实话。” “走了,不吃了,还能吃得下去么?”韩燕说着就站了起来。 “那就走吧。”张晓峰嘿嘿一笑。 回去的路上,庄菲菲小声地问张晓峰:“你吃饭的时候去干了什么坏事?” “上厕所也就干坏事吗?这是集肥好不好?真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张晓峰说道。 庄菲菲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嗔道:“不说实话,我一看你那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做了坏事了。” 张晓峰叹道:“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呀,什么叫知心爱人?我和你就是!” “乱嚼舌头,说不说?”庄菲菲追问。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遇到了个凯子,哦,就是你们谈到的那个夏云风,他以为韩燕是我女朋友,就要我转让,我说我已经付出太多,他就给了一些钱,就是这样了。”张晓峰肆无忌惮地说。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问他要了多少钱?”庄菲菲惊愕得合不拢嘴。 “不多,就五万。”张晓峰说道。 “五万?你一开口就问别人要五万?”庄菲菲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听说他老爹是滨海市的首富,我要他五万怎么了?九牛一毛都不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幸好,还没跟她说五十万呢,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你们再说什么呢?滴滴咕咕的,怕我听到吗?”走在一边玩手机的韩燕不满了起来。 “张晓峰把你卖了!”庄菲菲说。 “把我卖了?卖给谁?”韩燕惊呀地跑了过来。 “还能卖给谁?那个夏云风喽。”庄菲菲撇了撇嘴。 “别听她瞎说,她无恐天下不乱,我能把你卖了么?想想都有些滑稽。”张晓峰确不认账了。 “想卖我可以呀,只要有人出钱,到时我俩平分。”韩燕说。 “你说的是真的?”张晓峰马上惊喜地问。 第257章出了问题 看到张晓峰明目张胆地和韩燕谈买卖,气得庄菲菲用力踩了他一脚! 张晓峰收了人家的钱,到时那个夏云风就会理直气壮地跑过来骚扰韩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会给庄菲菲带来麻烦,这当然让她很不爽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从那天晚上以后,夏云风一有空就去找韩燕,派人在她宿舍楼下蹲守,送花,送布玩娃,凡是能送的都送了。 最后,韩燕烦不胜烦,安照张晓峰的计策,同意了夏云风的邀请。 夏云风于是大喜! 告诉了他身边的众多兄弟,得意洋洋。 于是,晚上的时候,精心打扮一翻,拿着一大捧花的夏云风,却等到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当然是庄菲菲了。 夏云风脸上有些不自然地,强笑着问:“庄老师,您这么有空呀?” 庄菲菲冷冷地说:“没有什么有空不有空的,韩燕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夏云风尴尬地说:“你们关系那么好?亲姐妹似的。” 庄菲菲撇了撇嘴:“张晓峰没有告诉你,我是韩燕的私人保镖吗?” 夏云风傻了! 怎么会这样? “张晓峰是谁呀?”夏云风满嘴苦涩。 “你给了他五万块钱,还不知道他是谁?”庄菲菲斜了他一眼。 “哦,你说的是那个与狼共舞的前学生会主任呀?……啊?他跟你说我给了他五万块钱?”夏云风一惊一乍的。 “难道他骗了我?你们之间没有钱的交易?”庄菲菲掀了掀眉毛。 “给了!不是五万,是五十万!”夏云飞自豪地说。 “啊?……”庄菲菲震惊住了! “你干嘛给那小子五十万呀?”韩燕不解地问。 庄菲菲回过神来后,指着夏云风说:“你真是钱多人傻,你想追韩燕,门都没有,有我庄菲菲在,你就是花再多的钱,都休想碰她的一根手指头……” 夏云风气冲牛斗,马上跑去找张晓峰。 “张晓峰,你给老子出来,把话说清楚,骗了老子那么多钱,信不信老子找人削你……”夏云风跑到张晓峰他们宿舍像娘们一样撒泼。 正在宿舍热火朝天斗地主的张晓峰,皱了皱眉。 “老大,那个疯子说你骗了他的钱,是几个意思?”单飞问。 “你去开门,让他进来,尼玛的,没有王法了,敢到这里来大惊小怪的乱叫,还居然敢扬言削我?”张晓峰愤愤地说。 单飞去开门后,夏云风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但看到宿舍里四个人都在,而他只有一个,态度收敛了点,但还是口气不善地说:“张晓峰,你还是我的学长呢,为什么要玩我?” “我怎么玩你了?”张晓峰抬起头来,语气平和。 “你拿了我的钱,但现在韩燕却有个私人保镖,我怎么接近她?”夏云飞责问。 “首先,这趟买卖是你来找我的,其次,我按照我们当初的口头约定,我再也没有去找韩燕,你没有那个本事去泡,怪我咯?”张晓峰很无语。 “但是,她有私人保镖,我无法接近她……”夏云飞纠结地说。 “她有保镖怎么啦?她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呢,管得过来吗?她是成年人,已经到了成熟的年纪,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她偷吃禁果,还是找找你自个的原因吧。”张晓峰说道。 蒋道德、周润发他们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云风尴尬地站在那里,一脸纠结,他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张晓峰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臂,亲切地说:“泡妞之法,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宿舍几个哥们都是老手,你应当多多亲近,广交朋友,吸取他人所长……” 夏云风狐疑地看向蒋道德几个,蒋道德谦虚地说:“马马虎虎啦,马马虎虎。” “这样吧,我们相识就是有缘,今晚上一起吃餐饭,大家帮你出出主意,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嘛。”张晓峰笑着说。 “那韩燕的事情?”夏云飞迟疑地问。 “再接再励,我相信,凭你的高大帅气,一定能征服这个小萝莉的。”张晓峰鼓励他,扭头问宿舍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宿舍几狼弄不清楚是什么回事,但他们老大都这么说了,帮亲不帮理,齐声说:“那太对了!” 夏云风心情好了起来,大方地说:“那行,我今晚上就请几位学长吃饭。” “让你这个学弟请我们几个学长吃饭,是不是不太好呀?”张晓峰推辞道。 “唉,何必分彼此呢,吃一餐饭不算什么,走吧。”夏云风说道。 “那好,”张晓峰放下扑克牌,对宿舍几个说,“云风老弟豪爽,我们就去捧个场,走喽!” 几人陆续下楼,单飞小声地对张晓峰说:“老大,今晚上斗地主你输了,本来是你请客,现在那个夏云风请,那你的怎么算?” 张晓峰笑道:“不要管过程如何,结果是一样的就可以了,你要是觉得吃亏,等一下多吃多喝,那不就完了?” 单飞指了指他:“真是老奸巨滑!”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和夏云风一起,有说有笑地向饭馆前进。 五个人在饭馆里吃得热火朝天,酒酣之际,大家的关系也融洽了起来,哥们长哥们短的,蒋道德他们几个也把从书上学来的一点泡妞的三注意三不注意教给了夏云风,让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住点头。 把醉熏熏的夏云风送走后,几个人手搭着肩,排成一排,嘻嘻哈哈向学校走去,过路的女同学迎面碰到,让得远远的。 “老大,我们按照你的意图,吹捧了那个夏云风一回,现在,该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周润发大着舌头说。 “是呀,老大,那个韩燕不是你的老主顾么?怎么把她推给了夏云风?”蒋道德也说。 “说起来也很简单,他看上了韩燕,以为我是韩燕的男朋友,就来找我,让我退出,我就让他补偿一点精神损失费喽。”张晓峰笑笑。 “哇,这种黑市生意你也做?强大,太强大了!”周润发夸张地大叫了起来。 “你拿了他多少钱?今晚上我们帮你圆了谎,你得补偿补偿才行……”蒋道德也说道。 “你们真地不知足,今晚上不是白吃了一餐么?”张晓峰说。 “哟,有好吃的怎么不请我和菲菲姐一起呀?”在一路口,韩燕突然冒了出来。 韩燕忽然出现,着实吓了张晓峰一大跳,因为她在哪里,庄菲菲也在哪里,估计是庄菲菲来找他问责了。 他没有料错,庄菲菲随后从树影下走了出来,她揶揄道:“唉哟哟,我们的峰爷,几时成了一个小骗子了?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想不到你也得当应手,不简单呐。” 张晓峰说:“如今世道不好,经济困难,我们总不能眼高手底是不是?能捞一点是一点,蚂蚱也是肉嘛……” “别瞎扯了!你把我卖了五十万,钱呢?”韩燕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 “五十万?老大,你心也忒黑了吧?”蒋道德吓得酒醒了大半。 “他愿意给,难道我不要吗?”张晓身理直气壮地问。 众人语塞。 “你把我卖了,得到我的同意了吗?”韩燕埋怨地说。 “我卖你什么了?”张晓峰问。 “你说……你说……”韩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只不过玩一个空买空卖的游戏而已,你身上肉也不少一两,是不是?”张晓峰笑了笑。 “你利用我的名义去骗钱,损坏了我的名义,这些你要作出陪偿。”韩燕说。 这时候,张晓峰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啊、啊、啊”几句后,放下电话,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先走了,这事情以后再谈。”说完就转身出了校门。 “真是个老滑头。”韩燕在他背后又皱了皱小鼻子。 张晓峰刚才接的电话是曹灵铃打来的,电话里,她也说不清楚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地哭。 她是张晓峰安排给阿飞作副手,也算是他的人,现在她出了事,他不得不管。 他在学校门口打了的,近四十分钟以后才到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他在门卫处登了记后,才被充许进入,在她家房门敲了敲,才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是张晓峰吗?” 张晓峰说:“是我,开门。” 曹灵铃再次确认以后,才开了门,然入扑入他的怀里,轻轻哭泣了起来。 她的态度,让他很惊呀,按关系来说,她和他一直保持着一种朋友式的矜持,见面都很客气,没想到今天会如此。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张晓峰问。 “我爸爸被双规了……”曹灵铃抽噎着说。 “什么时候?”校奎感到很惊呀。 曹副书记经常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严肃,一丝不苟,加上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万没想到会这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电影电视剧里,坏人都是尖嘴猴腮的,看来真是想当然了。 “他被关进去了很久,以前还以为是出差呢,这两天才放出消息出来。”曹灵铃伤感地说。 “那你妈妈呢?”张晓峰看了看空旷的房间,都没有听到人声。 “她今天也进去了……”曹灵铃几乎哭了出来。 第258章返校上课 张晓峰对于这种事情,也很无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陪她,说几句话让她宽心。如果他不认识她,说不定他还会放鞭炮呢,现在的社会,要找一个好人太难了。 “你当初让我做四海帮的副帮主,就是看中我的身份,现在我爸倒了,我就正式退出四海帮……”曹灵铃可怜兮兮地对他说。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自从你加入四海帮那天起,你就是四海帮的人了,不管你爸怎么样,你还是你,我们怎么嫌弃你呢?”张晓峰正色地说。 “其他人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吗?”曹灵铃已经变得敏感。 “你是我介绍进去的,也就是我的人,谁敢说三道四的,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张晓峰恶狠狠地说。 曹灵铃听到他说的话,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可是,我还是很担忧。”曹灵铃犹豫不定。 “唉,你也别想太多,事已如此,坦然面对,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凭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吧,脱离了父母的庇护,也才能更快的长大。”张晓峰说。 “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曹灵铃感激地说。 “你的工作找好了吗?”张晓峰关心地问。 曹灵铃毕业后,就到处联系单位,但他老爸一直想让她进入体制内,所以,才一直处于待业中,她在四海帮,一直是兼职状态。 “本来已经联系好了单位,但现在我爸爸出了事,估计也会泡汤了。”曹灵铃又底下了头。 “没关系,你就直接到四海帮做全职的吧,那里现在很多事情呢,忙都忙不过来。”张晓峰说。 “好,我会考虑的。”曹灵铃认真地说。 “没什么事情以吧?没事我就走了。”张晓峰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得回去了。 曹灵铃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可是,当张晓峰转身的时候,她却从背后抱住了他,呢喃地说:“能留下来陪我吗?” 张晓峰苦笑道:“我今晚上留下来陪你,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 曹灵铃小声地说:“不会的,我很早就想把我交给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勇气而已。” 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对她还真没有那个想法,他再好色,也不能见是个女的就想上,虽然曹灵铃长得也不错。 但当今晚上,她的心灵很脆弱,一有不慎,她就会想太多,严重者,会造成一些不良的后果。 “行,那我就陪陪你好好说说话。”张晓峰小心地措词。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曹灵铃说:“你记得以前你把我扔在垃圾房里的事情吗?”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记得,那时候你就是个大姐大,城府深,敢作敢为。” 曹灵铃说:“是呀,但自从你把我绑在垃圾房,我才知道,什么是严重后果?作为女人,很多东西是承受不起的,所以,心也慢慢变软了,我觉得,我这个四海帮的副帮主其实是不称职的。” 张晓峰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做副帮主,不一定要去打打杀杀,就像政府部门里面,配个女副职也是需要,能取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平衡关系。” 曹灵铃突然咬着牙说:“你就会说好听的,我今天晚上就敢作敢为一回,不许你拒绝……” 张晓峰笑道:“即如此,那我们来摇椅子吧。” 曹灵铃惊呀地问:“摇椅子?什么摇椅子?” ……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离开了她家,准备回学校上课。 下楼时,在电梯里,碰到了一个熟人,那个在大银沙游玩的时候,他钻错帐篷,睡了一觉的中年女人,李双。 张晓峰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打招呼:“早啊。” “早!你也住在这里?”李双笑吟吟地问。 “我哪能住在这个地方呢?这都是有钱人的地方,我只是到同学家玩了一下。”张晓峰说。 “是女同学家吧?”李双好奇地问。 “应该是吧。”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 “应该?女同学就是女同学,男同学就是男同学,难道傻傻分不清楚吗?”李双嫣然笑道。 “从性别上来说,她是女同学,但我一直把她当成我一个哥们看待……”张晓峰本来就是随意说说的,打招呼嘛,就是啊啊嗯嗯地完事,那么认真干嘛? “你的意思就是她是你一哥们,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挤在一张床上,是不是这样?”李双的口才极好,很快就找到了张晓峰说话的漏洞。 张晓峰被说得张口结舌! 尼玛的,什么情况?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其间还玩了一些游戏,比如老蛇钻洞之类的……” “咯咯咯……”李双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雪白的脖子都露了出来。 看到如此风景,张晓峰马上想起那天晚上钻错帐篷的疯狂一夜,不由得手足失措。 发现了张晓峰的异常情况,李双抿了抿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说:“你要回学校吗?有没有开车,没开车的话,我送你吧?” 张晓峰有些迟疑地说:“这个不好吧,您不是也还要去上班吗?” 虽然他不知道她做什么,但这个年纪,这么早出门,就应当是去上班的。 李双笑道:“我在单位里勉强算是个领导,迟到一些时间没什么事的。” “那好吧。我在滨海大学,就麻烦您了。”张晓峰也不想做作,人家愿送,自己当然乐意。 李双到地下室取了车,载上张晓峰向滨海大学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滨海大学附近的一条林荫小道。 这时候林荫小道上没有行人,车子也很少,李双就把车子开到一个草坪,停了下来。 还没等张晓峰发问,她就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有没有想我呀?” 说真的,张晓峰还真没有想过她,但如今面对面,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就点了点头。 李双兴奋地笑了笑,起身脸对脸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他的身上。 偶尔有经过车辆,那些司机疑惑地减速看了看这辆停在路边的车,但看到上面市政府的牌照,立马加大车速开走了。 由于车内地方狭小,虽然是坐着的,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李双更是把下巴放在张晓峰的肩膀上,双手抓住靠背,脚下用力,倒也不费劲。 好一会儿了,李双才气喘吁吁地笑道:“早晨运动一下,出出汗,挺好!” 张晓峰摸了摸裤子,裤档湿了一大片,苦着脸说:“这样子,我怎么去上课呀?” 李双低头看了看,又笑了起来:“要不,我开车送你去买一条?“ 张晓峰说:“这么早,去哪儿买去?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跑步回学校,没有人注意的。” 说完他就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 “喂,张晓峰,我有点事情找你,今晚上谈谈好吗?”李双忙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张晓峰有点惊呀,和她两次见面,都只是单纯交流,很少聊天的,更不用说介绍自己了。 “你忘了,去年你救了一个小孩子,被市政府表彰的事情了吗?”李双提醒说。 “记得呀,怎么了?”提起这个,张晓峰就有气,什么表彰?就拿了一个红本本,尼玛的,不能当饭吃。 “那是我们人事局出面制作的。”李双说。 “这样呀,你们还真是会做,就给我一个本本,花了多少钱?五块?十块?”张晓峰问。 “咯咯咯……你嫌钱少是吧?可你不知道,我们单位是清水衙门,也没钱嘛,不过,那个红本本还是有用的,你可别小看了。”李双郑重其事地说。 “能有什么用?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张晓峰说。 “据我所知,你是一个外地人,有了这个荣誉证书,以后方便入户呀,子女上学呀,都有好处。”李双说。 子女上学那就算了,对张晓峰来说,还很遥远,但入户,却让他心里一动。 “这玩意,能让我入户滨海市吗?”他好奇地问。 “那当然!具体的情况,下午我下班以后来接你,咱俩好好谈一谈,怎么样?”李双说。 “那好吧。”张晓峰想了想,同意了。 和李双分开后,张晓峰就跑回了学校,回到宿舍。 蒋道德他们几个刚想去上课,看到张晓峰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不免好奇,对他上下打量。 “哇,老大,你的裤子怎么湿了一大块呀?”单飞眼尖,叫了起来。 张晓峰郁闷地说:“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地上有水……” “摔跤不是屁股落地的吗?”单飞疑惑地说。 “我往前倒不行呀?”张晓峰很无语,特么的,管我怎么摔呢。 “我看看,我看看。”蒋道德说着就伸出手。 “都滚蛋,男人的大门能随便摸的吗?”张晓峰拔开他的手,走向床边,准备换裤。 “有情况,太有情况了。”周润发嘻笑了起来。 几个互递着眼色,叽叽喳喳地上课去了。 第259章找人帮忙 张晓峰稀里胡涂地上完了一整天的课,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李双的电话,说她已经在校门外等着了。 张晓峰只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往校门外走。 他来到校门外的临时停车场,找到她的车,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李双笑吟吟地说:“你想吃什么?” 张晓峰伸了伸腰,说:“无所谓,只要能吃饱就行,但我不吃西餐。” 李双有些好奇:“不吃西餐?为什么?” 张晓峰说:“你如果把一只熊掌给一个扫地的,那他一定用火烤来吃。——我不想出丑。再说,我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那种斯文的方式不适合我。” 李双笑道:“看来你挺实在,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张晓峰说:“现在这个季节吃火锅,容易上火。” 李双语带双关地说:“你上火,我煲汤帮你泄火……” 张晓峰很无语,这不是瞎折腾么。 李双抿着嘴笑道:“逗你的呢,我到现在腰都还酸疼着呢,哪还有精力煲汤给你?” 张晓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乱说的,如果我真的上火了,就去找你,你要负责的。” “你这家伙,说话那么粗鲁,还读大学呢?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李双撇了撇嘴。 张晓峰想起了庄菲菲,说:“错!我们体育老师可是个大美女,可不会那么多国语。”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海鲜酒家,在保安的指引下停了车,上了楼,要了个包间,叫服务员点菜。 等到那个服务员走了,张晓峰就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李双嗔道:“亏你还会问,我以为你把我当路人甲呢。” 张晓峰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芸芸众生,大千世界,能把你太阳一下,也算是缘分。” 李双听到他如此直接的口吻,脸红了一下,忙装着喝茶,许久才说:“我叫李双,你就叫我双姐吧。” 张晓峰点点头:“双姐。你叫我来,说一说我那个入户的事情吧。” 李双说:“你还真是着急,我们边吃边聊吧。” 过了一会,叫的凉菜上来了,李双还叫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就喝了起来。 喝了几杯,李双才说:“我可以帮你办理入户的手续,但是我没有这个权力,只是有这个渠道,所以,你也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张晓峰怔了,说:“我又不是体制内的人,我能帮你办什么事情?再说,你办不了的事情,我一个学生怎么能办成?” 李双肯定地说:“你当然不能办,但你可以找人帮忙嘛,只要你出面,就能办成的。” 张晓峰苦笑道:“什么事情我出面说能办成的?我还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呢。” 李双说:“是这样的,我们局长家的儿子正在省城当兵,他想找个人关照一下……” 张晓峰反应了过来:“你是要我出面去找叶司令?” 李双喝了一口酒,才说:“你很聪明!” 他当初是救了叶司令的孙子是不错,但让他去找省军区的叶司令还人情,这特么的太离谱了点吧? 说实地的,张晓峰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够无耻,脸皮也够厚,但只是用在一个小范围里,如今让他跑到省城去,而且还是省军区,找军区最大的司令去讨人情,不管怎么说,都难以开口。 当然,如果他要去做这件事情,还是能办到的,那个叶司令好像就是叶欣的大伯还是二叔,反正是一家人,如果找她出面传个话就能搞定,但他不想那么做。 从金三角回来后,张晓峰被抓,就是叶欣出面的,即便不是她的意思,也许她身不由已,但她已经参与,这一点,让张晓峰始终不能释怀。 因为,如果没有三爷出面捞他,那他也许就会屈打成招,长坐牢狱了,最好的结局也要亡命天涯,从此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从那一刻起,他才认识到皇权的可怕,达到了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如果皇权在一个好人的手里,就会造福于人民,如果被坏人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想到叶欣,他就会想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从开学以后,他就没有见过她,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看到张晓峰一直在喝闷酒,李双说:“也许,你还不习惯这种方式,但是,这就是一个生意场,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简单点,就是你帮我,我帮你。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潜规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如果我把事情办成了,你在其中能捞到什么好处?”张晓峰问。 李双叹道:“我们局长听说要升了,单是我们人事局,副局长就有四个,竞争大呐……” 张晓峰好奇地问:“你们局长也是副厅了吧,他还能升到哪里去?” 李双说:“这一次曹副书记落马,那个韩家老二可能升任副书记了,我们局长正在活动着呢,想接替韩家老二的位置,做组织部的部长,组织部的部长可是市委常委,不可同日而语。” 张晓峰说:“如果活动不成功呢?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李双笑道:“你就不知道了,首先,如果帮了他,你的入户问题就能很好解决了;如果他当不了组织部长,那也没有关系,他欠了我一个人情,最多我再熬几年,他一退休,会把这份人情还给我的。” “出来混,人情总是要还的。”张晓峰的头脑里冒出了这句话,越听背后越发凉,这个行业内的水,深呐。 “你还在读书,有些东西无法接受,这我能理解,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把意思向叶司令说了,他会理解的。”李双说。 “你的意思是,每个地方,都有潜规则?”张晓峰问。 李双模梭两可地说:“有的东西,可以想像,但不能说,可以意会,不能言传。”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我懂了。这件事情,我想一想吧。” 李双给他夹了一筷菜,提醒道:“我们局长的儿子叫伍海峰,听说这一次要提干,正在考察期,情况如地方上一样,竞争的人也挺多,所以,你得抓紧时间了。” 吃完了饭,张晓峰和她分开,一个人走在街上,心里很纠结。 他打算毕业后就进入体制内呢,没想到,还没有进去,就和这些事情搅在了一起。事实上,他一直在准备着,从认识唐月英开始,他就慢慢为自己留了一些道路,但真正做起来,尤其是面对这种外人都难以相像的东西时,心里一时还难以接受。 -他就这样低着头想心事,不想,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所碰之处,一片柔软。他急忙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叶欣。 他马上来了个立定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叶欣气得双眼圆溜,又跑到他的面前,没想到,张晓峰又转身走…… “张晓峰,你给老娘站住!”第三次转身,叶欣终于发飙了,叉着腰怒吼着。 旁边的人群纷纷驻足观看,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因为叶欣穿的是警服,让一个美女警察愤怒的人不是坏人那谁是坏人? 张晓峰无语地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警官,您在问我吗?” 叶欣掀了掀眉毛:“你敢说你不是张晓峰?” 张晓峰说:“我是张晓峰不错,但我不认识你呀?”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换作是别人,他可以否认,就像当初忽悠郑娜娜的时候一样,可以说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但如果也这样对叶欣说了,那她一定让他把身份证拿出来的。 “你不认识我?”叶欣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找了你那么多次,今晚你一定跟我走!” 说着她就把手铐拿了出来,把他的一只手铐上了! 张晓峰怒火冲天,刚想反击,但看到那么多闲得蛋疼的朝阳群众围了上来,只好在内心里叹了口气,不和这疯婆子计较了,看她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叶欣用一只手铐铐住了张晓峰的右手,另一只就铐在自己的左手上,两人连在了一起,这下张晓峰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了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晓峰很无语。 “我就想和你聊聊,可是你一直躲避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这样了。”叶欣说。 “你觉得我们还有聊的话题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何乐而不为?”张晓峰诚恳地说。 “我知道那件事情我有错,我也曾经怀疑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已的好不好?”叶欣推心置腹地说。 “好一个身不由已!你知道,如果没有人帮我,我就有可能被人诬陷,这一辈子就算完了,你在政法部门,这种事情难到没有听说过吗?”张晓峰冷冷地说。 被张晓峰这样指责,叶欣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他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长时间以来,叶欣很内疚,常常坐立不安,一直想向他赔罪,但他总是避而不见,也让她没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才能够原谅我?”叶欣咬了咬牙,问道。 张晓峰盯着她看了看,不说话。 叶欣被看得心里发毛,心里慌慌的,七上八下,心想,如果他提一些非份的要求,要不要答应? “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原谅你。”张晓峰说。 他和叶欣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最多是叶欣不够朋友而已,而他知道她向来秉公守法嫉恶如仇。再说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说吧,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叶欣说得斩钉截铁。 “市人事局的副局长李双跟我说,可以帮我办入户滨海市的手续,但前提是要我帮她们局长一个忙,那个局长的儿子叫伍海峰,在省军区当兵,如今在提干的考察期,说需要帮忙,你明白了吧?”张晓峰说。 “你想入户滨海市?”叶欣问。 “对,我要入户滨海市,毕业后进入找个好工作,为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好好为人民服务……”张晓峰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光,若有所思地说。 “还有一个问题,她们怎么知道你能帮她们的忙?”叶欣问,张晓峰的身份如今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这有点不寻常。 “呵呵,她们不是知道我救了你的侄儿么?”张晓峰苦笑不已。 叶欣恍然大悟:“这些人还真是善于钻营……” 第260章异常电话 “你帮还是不帮,痛快点?”张晓峰淡淡地问。 “我可以帮你说说,成不成我不知道。”叶欣想了想。 “那就随意吧。” 张晓峰无所谓,到时毕业了,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去,那个乡政府的骆小铃也会帮他,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因为是晚上,两人走在匆匆忙忙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手上铐有手铐,还以为警察姐姐在和男朋友在逛街呢,但张晓峰心里不爽,再说手上有手铐,不吉利呀,就转头问她: “你倒底铐我到什么时候?”张晓峰恼火地问。 叶欣脸红了红,不知不觉中,她和他一起走了好远。 她略为尴尬地问:“你在学校的生活过得好吗?” 张晓峰说道:“好,怎么不好呢?学校里妹子多,日子滋润着呢。” 叶欣斜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能找一个好的,专一用心地去爱一个人么?” 张晓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很是不赞同:“我不能为了一棵树木,而误了整片森林…… “你就是一个大流氓,我真想把你一直铐起来,让你少祸害一些女孩子。”叶欣嗔怒。 她这话说得有些意思,就是想管束他似的,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发觉了不妥,脸又红了红。 正在这时,张晓峰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铃声是《心太软》,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总是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缘无悔,深爱着那个人,可是你总是没那么坚强……音乐配合着两人的心境,确实有些尴尬。 他想把手机拿出来,但他的手机放在右边的裤兜里,如今右手被铐着,无法拿出来。 “把我解开呀?”张晓峰说道。 “哦,好,好!”叶欣手忙脚乱地找钥匙。 “来不及了,你先帮我拿出来吧。”张晓峰叹了口气,这个笨手笨脚的笨女人,每次碰到她都没有好事。 叶欣听话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可一秒,就定格住了! 因为她着急之下,用力过猛,把他弄疼了。 张晓峰感觉到一股电流经过,全身麻了一下,尼玛的,人和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嘛?别人摸没有这种感觉,单单是叶欣一碰,如电击似的。 叶欣眼睛瞪圆,脸色潮红,但随即就恼羞成怒,刚想发火,张晓峰却说:“不好意思,与美女同行,有些事,你懂的,怪我咯。” “你?……哼!”叶欣抽出手,就想暴走。 但两人手上还连有手铐,拉扯了一下,她又忙找出钥匙来,打开手铐,自顾自地走了。 这时候,张晓峰手机的铃声停了,他也懒得去理会她,拿出手机来翻看着,发现电话是欧阳燕打来的,就打了回去。 电话通了,叮叮地响着,但是没有人接。 张晓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欧阳燕对他粘得很,从不会有不接他电话的情况,即便生气也不会不接。 他忙打电话给张龙,让他查查欧阳燕的位置。 皓月调查公司成立以后,花大本钱购买了不少先进的追踪设备,以锁定每一个电话号码的具体位置。 几分钟以后,张龙打电话来说,欧阳燕还在星月大酒店上班。 让欧阳燕到星月大酒店做服务员,是张晓峰的主意,希望她能了解一些大酒店的运作方式。 当下,张晓峰就打的直奔星月大酒店。 他下了车,来到前台,说:“美女,我来找我女朋友,她叫欧阳燕,是你们酒店服务员,我有急事,必须马上找到她!” 那个前台女服务员听到张晓峰这么说,惊呀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却说:“我们酒店服务员几百个人呢,你打她电话吧。” “电话打不通,要是能打通,我还用问你吗?”因为急,所以张晓峰的语气有点冲。 不想,这个女服务员在家也是娇娇女,心高气傲,一听他的语气不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找去!” “我再说一次,我女朋友有危险,如果她在你们酒店出了事情,我就把你们酒店拆了!”张晓峰怒气上升。 那个女服务员更利害,马上大叫:“保安,有人要拆酒店!” 正在门口巡逻的保安马上跑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 张晓峰真是大跌眼镜,在他的印象中,这家大酒店是滨海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平时服务人员和保安对待客人都彬彬有礼,歉和有度,没想到今晚上却不一样。 那个保安皱着眉头问:“先生,你怎么回事?” 张晓峰耐着性子说:“我来找人,她叫欧阳燕,是你们酒店的服务员,她现在有危险,我必须马上找到她,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 “他说找不到人就拆了我们的酒店。”那个女服务员加了一句。 本来一听说是来找一个小小服务员,这位保安大哥就很不以为然了,现在听到前台的话,就冷冷地说:“你找的人既然是这里的服务员,那你在门外等,等她在下班就能看到了。” 看到前台和保安的态度,张晓峰不再说话,搬起大堂中一个贵重的茶几摔在地上! “轰……” 一声大响,玻璃碎屑开散开来,散满一地! 不远处商务区沙发上的几个客人望了过来,一脸惊呀。大酒店啊,不是路边饭馆,居然也有人砸场? 那个前台服务员大声尖叫了起来,就像有人把她强了似的。 而保安大哥一愣,马上用对讲机呼叫人员,一面也走了过来,伸手就想抓住张晓峰。 可是张晓峰不让他近身,出腿一脚,踢向那位保安大哥…… 因为速度太快,保安大哥躲闪不及,被踢中了肚子,强大的力量让他一屁股就飞出几米,重重在坐在地上。 他晚上吃的回锅肉差一点就回倒了出来,喉咙上已经尝到了那种麻辣的味道。他一时愣愣地看着张晓峰,好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 这时候,跑过来了十几个保安,把张晓峰围住了! 另外,还有一些酒店管理人员,加上不少酒店的客人。 张晓峰捡起一只茶几腿,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事已至此,他已经顾不得后果了。 这时候,一个管理人员模样的中年男人问:“这们先生,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如果对我们的服务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投诉,但不能采取过激方式……” 张晓峰咬着牙说:“我就来找一个人,我找的人现在有危险,但你们的前台和保安不理会,我再说一遍,如果我的女朋友在这里出了事,我就把你们酒店拆了!” 听到面前的年青人扬言要拆酒店,那个管理人员皱了皱眉,但还是和言悦耳地问:“您想到我们酒店找什么人?” 这时候,那个被踢倒在地保安大哥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可能有的灰尘,指着张晓峰叫嚷道:“杨总,就是他,他一进来就说要拆我们的酒店,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混混,想泡我们酒店的服务员吧?依我说,就把他打出去……” “你给我闭嘴!”那个杨总对那个保安喝道,转过头,对张晓峰说:“你说吧,要找什么人?” 张晓峰说:“我找欧阳燕,她是你们酒店的服务员,现在她在你们酒店有危险,你们把她给我找出来,如果她没有事,我向你们赔礼道歉,用钱赔!” 那个杨总看了张晓峰几秒,确认他状态正常以后,就对那些围着的保安说:“赶紧找人!” 那些围着的保安一哄而散,纷纷跑上楼去了。 高层建筑、正规公司的安保系统是很健全的,第隔几个楼层都有一个保安,如果出现火警、爆水管等危急情况,能即时有人到达现场。他们手中都有对讲机,一呼叫,整幢楼层的保安当即都知道了,马上就有保安回话说,刚刚在某某地方还看到人。 十几分钟以后,几个保安就把满头散发的欧阳燕带了下来。 欧阳燕看到张晓峰,惊喜地奔了过来,扑入他的怀里! 张晓峰一看到欧阳燕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怒从心头起,恶身胆边生,眼睛喷射出赅人的光芒,举起手中的茶几腿,就想砸人。 “不要!我们那个主管只是拉了我的衣服,保安就冲进来了……”欧阳燕的意思就是主管还没得逞,不要闹得太大。 但张晓峰并不想就此罢手,欧阳燕虽然以前只是一个按摩女,被人包养的小三,但自从跟了他以后,就修心养性,不但如此,还为他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他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他的人,如今受到骚扰,他怎么能不有所表示? “我刚才说过,欧阳燕出了事情,我就把这个酒店拆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这件事情你已经作不了主,还是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吧,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等事情闹大了,你也兜不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张晓峰对那个杨总说。 那个杨总背后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第261章他的意思 不管张晓峰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这里是滨海有名的大酒店,注重的是面子和形象,现在出了这档子不光彩的事情,他就会受到连带处罚的。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杨总对张晓峰小声哀求道。 “杨总,这位欧阳燕被她的主管叫进办公室,想和她处朋友,可她不同意,而她的主管只不过是情急拉了几下,最多是摸了摸……给他们道个歉不就完了?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的么?”一个保安队长明显看不惯张晓峰的态度。 张晓峰哼了一声,对那名保安队长说:“你应该结婚了吧?把你老婆叫过来,我摸一摸,然后给你道歉如何?” “你……哼!”保安队长也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张晓峰又转头对那个杨总说:“你可以调查了解,但我说了,这件事情超出了你的处理范围,你也别想打个哈哈就能过去,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一不缺钱,二不怕恶势力,所以,还是尽早让你老板过来为好,免得大家难看。” “好、好、好,我一定尽力让您满意。”杨总擦了擦汗,去了解事情的经过去了。 看起来,虽然是酒店一方的过错,但是张晓峰口口声声说要拆酒店,他的态度,让围观的人都觉得有点过份了。 作为负责人,维稳是重中之重,能尽量处理的就尽量处理,再说,他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 可是,旁边那些保安就不同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再说,这么大的酒店,老板的背景也是很深厚,还不会怕了一个找事的人,所以,他们都对他怒目而视。 到了这时候,张晓身才有空问欧阳燕:“到底怎么一回事?” 欧阳燕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主管总是暗示我,想让我陪他睡觉,然后给我加工资,给我调好的工作岗位,可我不同意,今晚上不知他去哪里喝了点酒,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就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我刚给你打电话,他就把我的手机抢走,关机了……” “潜规则?”张晓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后来呢?” 欧阳燕咬了咬牙,说:“后来我就大喊大叫,然后他就扑上前来想捂住我的嘴,就这样,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 “脱衣服了没?”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欧阳燕脸红了红,拼命地摇头。 欧阳燕是江湖中人,有胆有识,不是那种胆小懦弱的小女孩,只要她不愿意,一般人是很难得逞的,除非把她打昏。 看到那个杨总这么久了还不过来答复,张晓峰没有了耐心,就拿出电话,打给阿飞:“把兄弟们叫到星月大酒店来,能来多少就来多少……” 听到张晓峰打电话叫人,围在旁边的保安们笑了! 这么一个大酒店,单是保安就有二三百人,想让一些街头小混混过来挑事,那就太不自量力了。 张晓峰打完电话后,才看到那个杨总走过来。 他对张晓峰说:“这位先生,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事情的起因是我们客房部的主管对欧阳燕有不轨之心,所幸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过,我们酒店管理层还是研究决定,开除那个客房部的主管,另外,我们已经报了警,等一下派出所的警官会来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酒店一定会配合好警方的。” 张晓峰奇怪地问:“完了?” 杨总摸不着头脑:“您还有要求?” 张晓峰说:“我让你叫老板,你叫了没?” “啊?这一点事情要叫老板?我们总经理我都还没告诉呢……”杨总扶了扶眼镜。 被称为杨总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客房部的经理,但如今的社会,一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公司,为了门面,为了气派,这个也是总,那个也是总,更别说一个员工就有几百人的大酒店了。 张晓峰无奈地说道:“看来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 周围的保安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言下之意就是当放屁的。 不论是杨总,还是那些保安们,对酒店神秘的董事长都有一种敬畏,虽然他们没有见过这个大人物,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到酒店来闹事,包括滨海市那些嚣张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酒店门口驶来了不少车辆,几乎把整个酒店堵住了,除了十几辆私家车外,其余的都是出租车,后面还有陆陆续续的车辆在排队进入。 每辆车上无一除外地下来五个青年,他们走到张晓峰身边,态度恭敬地一齐弯腰,叫声“峰爷”,然后神情冷肃地站得笔直,不言不动。 对于每一个打招呼的兄弟,张晓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到了后来,后面来的人都挤不上来,只好站在街边上,从酒店到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那些酒店的保安,虽然当班也有一两百人,但外面的人,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满脸戾气的街头小混混,这和那些整日在空调下值班、脸皮白净的保安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那个杨总吓得脸色苍白,哆嗦地对张晓峰说:“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总经理……” 其实不用叫,酒店的总经理闻听酒店门前有人聚集闹事,马上从外面赶了回来。 酒店的总经理姓黄,和江东市天源大酒店的张秃子一样,也是个秃头,他的车进不了酒店,他下车后,就拼命挤了进来,来到大堂的时候,光秃秃的脑门上都是汗珠。 他顾不得擦汗,就真诚地说:“这位先生,您女朋友的事情,我们一定慎重处理好,一定让您满意……” 他在赶来的车上,就听手下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晓峰眯着眼睛问:“你是老板?” 黄总经理说:“不,不,我们董事长有事不在,让我过来代为处理……” “你没资格和我商谈怎么处理,”张晓峰说,“不过,你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您想让我做什么?您说!”黄总经理连连擦汗,也不计较张晓峰说话的尖锐语气了。 酒店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你把那个客房部的主管叫出来,这个人我自己处理,另外,我来找人时碰到的那个前台女服务员和被我踢了一脚的保安大哥,这两个人素质太差,你把他们开除了吧。”张晓峰说。 “好、好、好,我马上叫。”现如今,那个黄总经理尽量满足张晓峰的要求,不能激怒他,等警方的人到来,事情就好办了。另一方面,他也悄悄地打电话给了董事长,只要董事长出面,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不一会儿,那个客房部的主管就被叫了过来。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斯斯文文,如今他脸色灰败,神情紧张,目光游离。 “把这个人带走!”张晓峰淡淡地说。 站在他身后的胡三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两个兄弟上前架住那个主管,带离了大堂,向酒店大门外走去。 那个主管吓得大叫:“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我就是犯了法,自然有警察来处理,你们凭什么要私自处理我?黄总救我,黄总……” 酒店的保安躁动了一下,准备抢人,但刚有所动作,四海帮的兄弟们就围了上去,用一个眼神就能制止住他们。 这时候,街面上才响起了警笛声,一辆普通的警车开了过来,可是到大酒店门口,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没有人给他们让道。 看到这么多人,他们也很震惊,不知道酒店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呼叫支援。 他们也不进酒店,想在街边上疏散人群,但撵来撵去,都是徒劳无功,也只好站着观望。 酒店大堂僵持了一会,张晓峰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张晓峰呀,叫人围住星月大酒店的人是你吧?” 张晓峰有些意外地问:“三爷,您老怎么知道?” 三爷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胆儿挺肥,说实话吧,那酒店是我的,我还指望用它来养老呢,你把它围住,这算那门子事情?” 张晓峰大惊失色:“酒店是您的?……误会,纯属误会!” 三爷对他有救命之恩,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三爷的面子他不可不给。 三爷又笑道:“也不是什么误会,毕竟酒店有错在先,这样吧,你到我这儿来,我们说说话,你都好久没有到我这里来了……” 张晓峰放下电话,摸了摸鼻子,对周围的人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散了吧。” 四海帮的人听了张晓峰的话,马上就散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欧阳燕看到四海帮的兄弟都走了,但酒店那么多保安还围在大堂一角,就有些担忧地说:“张晓峰,我们也走吧。” “走?去哪儿?”张晓峰笑道。 “可是,你叫胡三他们都走了呀。”欧阳燕有些不解。 “你还要上班的,哪儿也不能去。”张晓峰说。 “你还让我在这里上班?”欧阳燕百思不得其解,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待得下去? “以后客房部的主管就由你来担任。”张晓峰认真地说。 “我?……当客房部的主管?”欧阳燕震惊得无以复加。 “对,就由你来做,你一定要好好做,知道吗?”张晓峰肯定说。 周围酒店的人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以面前这个年轻人刚才的势力来看,他不可能精神上出问题,但他的这些话,确实让人匪夷所思,首先,他不是酒店的高层管理人员,怎么能随意任命一个客房部主管? 可偏偏事情就这么奇怪,那个秃头的黄总经理弯腰笑道:“张先生说得是,以后欧阳燕小姐就是客房部的主管了,呵呵,欧阳主管……” 原来,他接到了他的顶头上司——董事长的电话。董事长的电话很简单:以张晓峰的意思为意思。 听到黄总经理这么说,星月大酒店的所有人员都大跌眼镜,当然,没有眼镜的除外。 欧阳燕听到酒店的最高领导也这么说,一脸惊喜地望着身边的张晓峰,满眼尽是喜色。 第262章接手任务 张晓峰最后走时,对那个黄总经理强调说:“那个前台女服务员和那个保安大哥就让他们回家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再看到这两个人。” 黄总经理摸了摸脑门上的汗水,连连点头答应。 周围的保安们不得不佩服张晓峰当初说的话,虽然没有真的拆了酒店,但能干预酒店的人员安排,还有那个酒店的最高管理者黄总,都对他言听计从唯唯喏喏,是一个比老板还老板的人物,怪不得当初能口出狂言呢。 但是他们看到他离开时,只是站在门口打的,不得不全体哗然!心想,装逼也不是这么装的吧?能不能不要这么低调? 然而,事实上是张晓峰确实没有车,他也很无奈,城市里面交通堵塞,停车困难,买不买车,一直让他很犹豫,很纠结。 不一会儿,张晓峰就来到了城郊的一幢别墅。自从三爷把那个江心小岛转让给庄菲菲以后,就住到了别外一幢别墅中,偶尔去江心小岛打理一下而已。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开了门,张晓峰走进去,发现三爷早已经在客厅等着他。 看到他过来,三爷笑道:“你这小家伙,大闹天宫居然闹到我的老巢去了……”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赔笑道:“这不是不知道吗?谁叫您藏得那么深,一点口风也不露?” 三爷不答他的话,却好奇地说:“我就觉得奇怪,你为什么常常摸自己的鼻子?” 张晓峰老实地说:“一个男人,如果他紧张或者不自然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是去做一些事情,小孩子一般都是摸自己的小蝌蚪,您总不能让我也在您面前摸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三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相对着喝茶。 一会儿后,三爷皱着眉头问:“还有一件事情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欧阳燕那个小丫头到我的酒店去工作?是不是你要在每一个地方安插耳目呀?” 张晓峰笑道:“我没您想的那么大胃口,我让她去星月大酒店,只是想让她了解一下大酒店的操作方式,储备人才,也许不久以后,我也想开一家酒店……” “呵呵,你这家伙,还说没那么大胃口,三百六十行,你是不是也想参与呀?”三爷指着他笑骂道。 “也不是,我就是想多布置一些行业,也是为了抗压,东方不亮西方亮嘛。”张晓峰认真地说。 “就算如此,一个大酒店需要的人力财力不是小数,可是你却安排一个小丫头去做,看来你对她情有独钟啊,”三爷抿了一口茶,才又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她当初只是一个按摩女吧?” “喂,你这老家伙,调查我呀?”张晓峰感到很意外,三爷门不出户的,却对他的事情门儿清。 “呵呵,你也别紧张,我对你的崛起只是好奇而已,让人了解了解个大概。”三爷笑道。 “您没听过一句话吗?将相本无种,出生无贵贱嘛,欧阳燕虽然当初只是个风尘女郎,但是聪明,最重要的是,她是江湖儿女,对江湖上的事情一清二楚,像大酒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应当很快上手。”张晓峰说。 三爷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那么一个大滩子,交给她不妥吧?” “那您老的意思是?”张晓峰问。 “这个……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说一点建议吧,人选方面嘛,欧阳燕可以做个副手,总裁嘛,我觉得,像庄菲菲那丫头,稳重,冷静,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觉得呢?”三爷神色不变地说。 “庄菲菲呀?”张晓峰不得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据我了解,你那些个女人,都有了不错的安排,我孙女呢?你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三爷立起了眼睛。 “庄菲菲不是您孙女么?您老家大业大,给她一点不就完了?”张晓峰很无语,您孙女不是我的女人好不好? “我给她的是我的,你给的是你的,她和你认识算是比较早了,怎么到了现在,排队越来越靠后了?”三爷继续说道,语气中都是不满。 张晓峰支支吾吾说道:“庄菲菲不是还在韩家做保镖么?” 三爷说:“据我所知,你离开韩家以后,她也不想在那里待了,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好去处罢了。” “啊?”张晓峰很意外,这事他都不知道,三爷怎么会知道? “你也别奇怪,她是我孙女,心意相通,你就在我面前表个态,你怎么安排她吧?”三爷问。 “这个,我不是还在滨海大学读书么?她也在滨海大学教体育,等我一毕业,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张晓峰拍拍胸脯。 看来和这老家伙有代沟,说不清楚,张晓峰只好采取拖字决,过了这一关再说,来日方长,说不定老家伙就改变主意了。 “这还差不多……”三爷听到张晓峰的正面答复,笑了起来。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后,张晓峰就告辞了出来,三爷想安排车送他,他也推辞了。 他觉得,生活嘛,还是接一点地气比较好,那种出门就上车,鞋不沾泥衣不沾灰的大家闺女式的贵族生活,特么没意思。 人生一世,体会一下市井的喧闹,小商贩的吆喝,接触普通人的爱恨情仇,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走了一段路以后,看看夜已深,就打的回了自己住的那套房子。 可是,当他坐电梯到家门口时,却发现里面还有人在叽叽喳喳在说话,还是热火朝天的,他就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杜娟,她看到张晓峰,惊喜地说:“师父,您回来了?” “大哥哥回来了?”白曼和金凤也奔了出来。 张晓峰对她们笑了笑,走进屋,洗澡睡觉去了。 …… 没想到才几天,托叶欣办的事情有了结果,叶司令的原话是:那个伍海峰还是很不错的,各方面都很出色,省军区方面不会埋没人才的…… 事情传到滨海市,李双兴奋异常,打电话告诉张晓峰,说他的入户手续已经进入程序,只需要等一段时间就行。 但张晓峰却高兴不起来,通过这件事情,他发现有些事情远远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就拿他入户的条件来说,是已经具备了的,官方文件中早就明确,凡是在滨海市有突出贡献,或者受到市级以上表彰的人员,都可以凭此入户滨海市。 他救了省军区叶司令的孙子,不管市级政府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发了荣誉证书给他的。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明文规定,还要去和人作什么交易,求人办理,实在是让人感叹不已。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他和叶欣的关系缓和了,准确地说,是叶欣能理直气壮地来找他了,当然,不是来找他拍拖,而是来找他帮忙破案,就好像他是她的私人猎犬似的。 张晓峰对叶欣的感情也很复杂,以他的观察来看,叶欣好像是一个圣女一样,不近男人,没有听说过她和谁恋爱过,虽然他俩经常在一起,那也是无法触摸,这让他很恼火,就像一头雄狮面对一只豪猪一样,转来转去,总是下不了口。 但叶欣身上有一股子正气,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和她在一起,感到比较充实,能让人多了些阳光。 这天下午,他刚上完两节自修课,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叶欣说:“你今晚上陪我去梧桐山去一趟……” “梧桐山?你想和我双宿双飞?还是想和我过一过两人世界?”张晓峰笑道。 梧桐山是滨海市内最高最大的山峰,远离市区,山上树林茂盛,绿荫如盖,不过还没开发,只不过,经常有一些被驴踢了脑袋的驴友上山探险,释放压力。那地方,偶尔也有一些刑事案件出现在报端。 “你想得美!这两天你没有看新闻吗?一伙人打劫了一个台商,携带大量钱财躲进了梧桐山,现在大批武警已经进入搜索,我们市刑警队也派人协助,我想带你一起去。”叶欣严肃地说。 “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学生,我能带学生证进入现场吗?”张晓峰无语地问。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办了一个特聘追踪专家的证书,还会给你一套服装和联系设备的。”叶欣说。 “那什么时候出发?”张晓峰知道躲不过去,只好问。 “两个小时以后,我开车到学校去接你。”叶欣说。 “那倒不用,我还要到海月大厦去处理点事情,到时你到那里去接我就行。”张晓峰说。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叶欣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晓峰一面往校门外走,一边给阿飞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梧桐山的地图,在办公室里面等着。 不到一个小时,张晓峰就打的到了海月大厦,进入了阿飞他们的办公室。 四海帮的办公室里,阿飞,曹灵铃,胡三,小毛,黑子,几个骨干都在。 桌子上已经放好打印出来的梧桐山电子地图,三维立体地图。 张晓峰压制喜悦,冷静地说:“一伙人打劫了一个台商,携带大量财物躲在梧桐山里,今晚上武警连夜搜山,到时候我陪市刑警队的人也一同进山。你们在外围接应我,如果我先把财物找到,就会把它藏起来,抓到人以后,他们就会把大部分人员撤走,你们就趁机进入,把财物取走……” 第263章进山搜索 说到张晓峰的安排,阿飞等人磨拳擦撑,好不高兴,不过,高兴中也有些紧张,这黑吃黑,吃到老虎头上去了,多少有些太那个了。话说回来,这笔钱不是他们的,取之也不觉得有什么,谁用还不是一样? 张晓峰刚交待完,就接到了叶欣的电话,他下楼就看到了开着闪烁警灯的警车停在下面。 上了警车,叶欣把一套没有肩章的制服交给他,同时说:“证件在口袋里。” 张晓峰有些不自然地问:“难道我在车上换衣服吗?” 叶欣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难道你想在大街上换不成?” 张晓峰扭捏地说:“不太好吧?你我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传出去,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呕……呕……”叶欣做出一付连续呕吐的声音,笑骂道,“你就别恶心我了,你这种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么?”张晓峰伤心地说。 “你说呢?”叶欣不答反问。 “其实嘛,咱俩个人,也没有什么要避嫌的了,上一次我和你去野游,然后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水,都已经赤身相对过了,你看到了我的长短,我也知道了你的深浅……”张晓峰唠唠叨叨地说。 “哧……” 一阵急速刹车,张晓峰促不及防,要不是他反应快,头就撞上了车子的挡风玻璃。 “你干嘛呢,想谋杀亲夫呀?”张晓峰不满地说。 叶欣瞪圆一双大眼睛,嗔怒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张晓峰针峰相对:“你就算强了我,我也不怕!” 叶欣气不过,一脚踩向油门,警车狂飙出去! 张晓峰的身体重重摔在靠背上,吓了他一个哆嗦,不敢在言语了。他知道,如果把这个女疯子逼急了,她一定会把车子开下路基去的。 于是,他双手合什,微闭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开了一段路,叶欣忍不住好奇心,问:“你怎么了?做法事吗?” 张晓峰郑重地说:“我在提前超度灵魂,免得出了车祸,上不了天堂。” 叶欣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就你这点胆量,平时还敢到处吹牛?” 张晓峰淡淡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人乎?” “咯咯咯……你也有怕的时候?”看到张晓峰吃瘪,叶欣很开心。 两人说话间,车子开到了梧桐山下。 张晓峰在车上换好了衣服,下得车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吓了一跳,额滴个娘勒,不但有大批的军警,而且还出现了一辆坦克,要不要这么夸张呀? 到达现场后,几个头头脑脑一商量,就下达了搜山的命令。 现场中的武装力量几百人,加上一些后勤组的人员,可谓浩浩荡荡,还有一些扛着长枪短炮的新闻人员,而且搜山的命令是向着摄像头说的,领导的声音很洪亮,手势很有力,就好像劫匪们就在眼前一样。 特警和部分刑警分路进山,其他分局和各地派出所抽调上来的人员在外围警戒,防止劫匪外逃。 这次搜山,几乎把滨海市的警犬都带来了,二十几条大狼狗穿梭在密集的人员队伍里。 在黑暗中,有二条没有标识的狼狗也混在其中,和那些脖子套上皮套的警犬别无二致,当时人员乱哄哄的,人员之间都不认识,只能看衣服,更没有人去注意多没多出狗来。 出发的人员打开电筒走了一段路后,就开始爬坡,进入了艰难的攀登过程,人员也渐渐地分散了。 在无数个小组中,张晓峰与叶欣和小敏一路。 小敏早就到了梧桐山下指挥现场调试设备,所以提前到了,没有和叶欣去接张晓峰。 小敏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让她来,就是为了保证通讯设备的正常的,而叶欣叫上张晓峰,一方面也是考虑让他保护小敏的安全。 叶欣对张晓峰的身手一直就看不透,神秘而怪异,再说,他和小敏的关系也挺好的,更有利于配合。 走没多远,小敏就气喘吁吁,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晓峰无奈,只好说:“小敏,过来,哥哥背你上山。” “谢谢你!张晓峰。”小敏感激地说,她也不客气,直接爬上了他的背上。 张晓峰微笑道:“还是谢谢你叶姐吧,她让我来,不就是让我做这些事情的么?” “谢谢叶姐!”小敏甜甜地对叶欣说。 叶欣哼了一声,淡淡地说:“真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找他来,就是想利用他那狼一般的眼睛,和狗一样的鼻子,他背你那是他愿意。” 小敏脸红了红,不吭声了。 张晓峰站起身,感觉背后一阵柔软,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蹬蹬蹬地爬上山,走在羊肠小道上,如履平地。 寂静的山林因为搜山,变得星光点点,就像满山满岭都是萤火虫一样。 “你倒是等等我呀。”爬了一段路后,身体素质强悍的叶欣也叫了起来。 张晓峰说:“那你走前面吧。”说着让开道,让叶欣走在他的前面。 走了一会,来到一处陡坡,叶欣一只手拿电筒,一只手拉旁边的树枝,用力往上爬去,没想到脚下踩到了浮石,脚下一滑,往下坠落…… 张晓峰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掌撑住她的屁股,因为匆忙,手掌插到了中间位置。 叶欣身体一僵,如遭电击,反应过来后,怒喝道:“你摸哪里呢?” 但她两只手都没空,羞怒之下,快速调整好身体的平衡,向上窜去,快速脱离他的魔掌。 张晓峰呆在原地,望着手指发愣,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没注意……” 小敏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晓峰不敢答话,慢慢地背着小敏也爬了上去。 过了这个陡坡,前面山道平坦了好多,叶欣脸色潮红,气呼呼地在那里等待着张晓峰,看到他俩过来,就责问道:“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晓峰很难堪,辩解道:“我帮你还帮错了?” 叶欣不领情,嗔道:“谁要你帮了?” 小敏却为张晓峰说好话:“叶姐,他也是好心嘛,别说你了,一路上,他不知摸了我的屁股多少回了,我都没有说啥嘛……” “啊?……”张晓身的一张老脸红了红,幸亏晚上黑,看不清楚,别人没有看到,否则,他还不得羞死? “你真是一个大流氓!没有之一!”叶欣哭笑不得。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张晓峰尴尬地打呵呵。 “你才是童言呢,敢做不敢当,哼!”小敏撇了撇嘴。 “有时间再找他算帐!”叶欣咬牙切齿地带头往前走,不知道是埋怨张晓峰摸小敏还是刚才不小心碰了她。 “是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了,那个叶姐,你打算怎么处罚他?”小敏在张晓峰的背上叽叽喳喳地说。可她没有意思到,她还在他的背上呢。 “啊……”小敏大叫了一声,拍打了他的脑袋,“你掐我干嘛?” 张晓峰恶恨恨地说:“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山坡去喂狼!” “那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小敏吓得一哆嗦。 “这样还不够。”张晓峰像一只大灰狼似的。 “那还要怎么样?”小敏忙问。 “我要是不小心摸了你,你也不许说,知道吗?”校奎认真地说。 “那……好吧。”小敏小声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嘀咕啥呢?”叶欣在前方催促。 “来了。”张晓峰快走几步,赶上叶欣。 梧桐山不是一座单独的山,而是由几个山峰组成,面积广,所以才连夜组织搜山,就是怕那些劫匪逃脱。 张晓峰,叶欣和小敏来到一座山顶,坐下来休息。 小敏望着黑漆漆的群山,有些担忧地说:“地方那么大,怎么找呀?” “我们不是带来一个狗鼻子么,你担心什么?”叶欣没好气地说,她还在生张晓峰的气呢。 “你才是狗鼻子呢。”张晓峰说着就打了一个忽哨,不一会儿,两条狼狗从黑暗中窜了出来! “啊……”眼看着两团黑影扑来,小敏惊叫出声。 她吓得一把抱住张晓峰,把自己拼命地挤在他的怀里。这时候,她不说他摸她了。 身边的叶欣快速地拔枪,准备射击。 张晓峰闪电般地抬起她的枪管,又拍了拍小敏的小屁股,轻轻笑道:“放心吧,这是我带来的狼狗,狗鼻子在那呢,别搞错了。” 惊魂过后,小敏又嘻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 张晓峰说:“记仇的不是我,你看某人嘴巴翘的,像谁欠了她几百吊一样。 叶欣却不在乎他的揶揄,收了枪,皱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带的狗,我怎么不知道?” 张晓峰说:“你又没问,我怎么告诉你?再说,在黑暗中,狗的本事比人强太多了,你以为劫匪会等着你去抓呀?” 这么一说,叶欣也不说话了。今晚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在这片茂盛的丛林当中抓人,可不是她们这些警察的长处,来到这里,只是表明一种态度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欣问。 “你和小敏两个人待在这里,保护好自己,我带这两条狗去为你们抓匪徒……”张晓峰说。 “我们才是警察好不好?”叶欣不服气地说。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但是警察也是人,而且你们还是女人,你们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就多了两个光棍了吗?”张晓峰正色地说。 “别女人、女人的叫,那么难听,我和小敏都还没结婚呢。”叶欣嗔道。 “其实,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变成女人的,可是你总是不肯,怪我咯。”张晓峰说完,还没等叶欣发飙,带着两条狗一溜烟地没入黑暗中…… 第264章正式交手 张晓峰离开叶欣和小敏以后,戴上夜视眼镜,带领二条狼狗,在黑暗的丛林中穿梭。 因为叶欣和小敏是女人,在分配线路时,有所照顾,这一组所走的线路也是最好的,其他各组人员上山,基本上边砍荆棘边前进,所以,她们最先到达山顶。 往下看去,绝大部分人员还在半山腰亮着电筒,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 张晓峰飞奔在黑暗的丛林中,以超常的听觉和嗅觉去感知寂静山林中的动静。 当他来到第三个山头,停了下来,指挥身边的狼狗放慢速度,慢慢摸上前。 几分钟以后,前方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借着夜视眼镜的功能,他看到一块大石头旁坐着五个健壮的汉子,这些汉子身材比较高,从口音上判断,是北方人。 只听一个汉子说:“五哥,现在他们已经搜山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落入警察的手中,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么?” 那个名叫五哥的壮汉冷冷地说:“为什么警察来得这么快?是不是留有了什么尾巴?我早就说过,大家做事利索点,可是你们总是不当回事,现在出事了吧?” 其他人都避开这个五哥的冷厉眼神,都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后,那个五哥才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样吧,我们把财物藏起来,然后分开下山,能不能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逃出去,就看大伙自己的本事了……如果有谁能够逃出去,等事情过了之后,再来这里取财物,用这些财物去负责其他人的家后事,如何?” “五哥说得对!就这么办。”有人马上咐合。 “我也同意!”另一个汉子说。 “我也同意……”第三个说。 “这样也对,五个人分开走,最少也能逃出去一两个,被抢到的兄弟咬咬牙,家里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第四个汉子也表了态。 那个五哥说:“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就按照这个方法去做吧,把钱财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来,跟我走!” 叫五哥的汉子起身,拎起一个口袋式的东西,借助着夜空中繁星点点的光芒,摸索着往前走。 有人也拎起口袋,跟随了过去。 张晓峰看了看,包括那个五哥手上的,总共有四个袋子。 他们来到一个断壁悬涯边,探身往下看了看,就把手中的口袋扔了下去…… 张晓峰发现,那些口袋扔到了悬涯半中的一个平台上,平台下面还是悬涯,就是平台本身,也充满了杂草和矮树丛,口袋一落到那里,就没入了草丛中,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看来那个五哥早就选好了地方。 藏好钱财后,五哥对他的兄弟们说:“富贵险中求,你们宁愿在监狱里待一辈子,还是冒险一试,就看你们的了。” 其中有一个汉子问:“五哥,你有什么好建议?就和兄弟们说说。” “是呀,五哥。” “五哥,我们都听你的……” “……” “我的意思还是原来的方案,大家分头逃走,不过,逃的方式也有不同,大家手上都有武器,如果你们运气好,能伏击一两个人,穿上他们的服装……”那个五哥冷静地说。 张晓峰听到这里,不由吸了口冷气,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鱼死网破,他不由得为叶欣和小敏担心起来。 那五个劫匪商量好以后,就分开向不同的方向赶去。 张晓峰赶紧用警方给他配发的通讯设备通知小敏。 小敏马上从背包拿出仪器来定位张晓峰的位置,然后按照他所说各个匪徒的行走方向告知了各个搜山小组。 发现了匪徒的踪迹,让那些搜山的人员大为兴奋,尤其是山脚下指挥部那些大肚子的领导们一片欢呼! 张晓峰等那些匪徒走远后,就飞身下了悬岩,找到那些布袋,又把它们扔到悬涯下面,然后又把那两条狼狗带下悬涯,让它们去把阿飞他们找来拿袋子。 做完这些,他才沿来路走回叶欣和小敏所在的位置。 可是,还没等他走近,就听到那里传来了枪声! 他的心一紧! 以他的判断,那些匪徒都是悍匪,亡命之徒,叶欣虽然身手不错,但一方面还要保护小敏,另一个方面,她是警察,她有她的顾虑,不能直接下杀手,这就让她处于被动了。 很快,张晓峰就发现一个汉子窝在一堆石头边,用手中的手枪瞄准了前方树干背后的叶欣,他一个飞扑,直接就把那个汉子压在身下…… 几个回合,那个匪徒就乖乖束手就缚,被张晓峰提了出来。 “张晓峰,是你吗?”看到那边的动静,小敏一阵欢叫。 张晓峰说:“是我,你们出来吧。” 叶欣提着还在冒的手枪,当先现出身来,她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快知道他们的藏身处?” 张晓峰笑道:“病猫碰到死耗子……” 因为有张晓峰提供了匪徒的方位,这时候,各个方向也传来了吆喝声和枪响。 叶欣给那个被张晓峰揍得有上气没下气的匪徒上了手扣,问:“要不要去支援他们?” 张晓峰说:“得了吧?就这么一个匪徒,带下山去都困难,还支援啥支援?” 叶欣说:“这个人不用我们带下山,一会自然有人会过来带的,好了,你也辛苦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然后,几个人默默无言地坐在一片草丛中等待着。 忽然,张晓峰眼皮一跳,急忙把叶欣和小敏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两声枪响,那个被张晓峰抓回来的匪徒被子弹击中,哼也没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张晓峰等到枪声停止,就窜了出去,几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那个开枪人的身边。 那个汉子看到一个穿警服的人忽然出现在身边,大惊失色,就地一滚,滚出一米开外,但还没等他站起来,一支枪就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枪是张晓峰从那个被打死的匪徒手中拿过来的,他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子弹,但这样已经足够。 他一把抢过那个人手中的枪,用枪把那人的下巴抬了起来,一看,惊呀地说:“五哥?” 那个五哥听到张晓峰叫他的称谓,万分惊呀地问:“你认识我?” 张晓峰心想坏了,丫的怀疑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但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地说:“你们这几个劫匪,我们公安部门早已经查清了你们的来龙去脉,包括你祖上八代,我们都有备案,你一个浑名,有啥不知道的?” 五哥却是盯着他说:“不对,五哥的名字都是兄弟们才对我说的,我家里面人都不知道,你们警察怎么会知道?” “这样呀?算我蒙的行不行?”张晓峰笑道。 “不,刚才我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你一定在现场。”五哥肯定地说。 “在或不在,有关系吗?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阶下之囚,认命吧。”张晓峰说。 “那也未必……”五哥说着,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向张晓峰的脖子划来。 危急之中,张晓峰来了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险之又险地避开…… 但五哥这一招只是虚晃一枪,他拔腿就跑! 张晓峰就地一滚,弹跳了起来,如一只大鹰向他扑去,同时举起了手枪…… “搭” 只听到一声轻响,手枪没有子弹了。 张晓峰就把手枪向他砸去! “啪!” “碰!” 五哥的脑袋被砸,胡里胡涂撞在了一棵树上,想后倒在地上。 不对。 张晓峰左手上还有一只手枪,那只枪就是夺了那个五哥的,他情急之下忘了这一档子事,反应过来后,用枪对着那个五哥的脑袋扣动了把机! “呯!” 一声枪声,五哥刚刚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 “你怎么把他杀了?”这时候提着枪的叶欣赶了过来,但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拒捕!”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他哪里拒捕了?我怎么看到他躺在了地上?”叶欣很惊呀。 “你在我后面当然看不清楚了,他手里拿着匕首,准备发射,正对着我的要害处呢,如果换作你,你是要他的人,还是我的后半生幸福?”张晓峰真诚地问。 “你……流氓!”叶欣哭笑不得。 张晓峰杀了两个劫匪,也算是好事,因为这些劫匪拿到了大量钱财,还杀了事主,属于穷凶极恶之徒,搜山之前,有关领导已经下了命令,抗拒者,格杀勿论,但叶欣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以张晓峰的身手来说,制服他轻而易举,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杀了? 张晓峰把两把手枪交给叶欣,对她说:“手枪给你,这两名劫匪也是你杀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叶欣掀了掀眉毛:“什么意思?” 张晓峰说:“你杀了劫匪,能加官加薪,说是我杀的,事情还麻烦了,我现在既没有持枪证,也不是你们警察,所以,没有必要。” 叶欣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其他地方的枪声也停了,从对讲系统得知,其他的三个劫匪被枪杀了一个,剩下两个受伤被捕。 不一会儿后,有协警过来把张晓峰枪杀的两个劫匪的尸体搬下山。 指挥部也发来指令,全体收队! 走回去的时候,小敏不要张晓峰背了,让他扶着她,说是怕他辛苦,至于是不是怕他辛苦,只有她知道了。 张晓峰乐得轻松,尼玛的,他也不是雷峰,背着上那么高的山,摸一摸居然特么有意见,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265章捧花表白 参加搜山活动的武警和公安警察总共有几百人,抓到全部劫匪以后全部散了。 受伤的那两个匪徒要送去医院医治,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留下几个协警把守几个进山的路口,闲人免进,等明天审问好后再寻找脏物。 待这些人走后,在外围埋伏的阿飞等人按照既定线路悄悄摸到梧桐山脚,那两条狼狗听从张晓峰的吩咐,在附近等候,听到脚步声,迎了上去。 这两狼狗,就是阿飞他们负责喂养的,当下见面,格外亲切,摇头摆尾地前头带路,往茂密的坡上走。 狗虽然钻得过去,但就苦了阿飞等人,一边用刀砍着树枝杂草,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往上挪。 虽然人手一只电筒,但都用黑布包着,只留下一点光亮照在脚下,根本不敢乱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黑子走在前边,一把磨得锋利的大砍刀左砍右砍,才走了百来米,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好换了胡三上去。 阿飞,黑子,胡三,小毛四人轮翻上阵,用了二个多小时,才到了那个悬崖下。 “我靠!真是天意,我们来四个人,这里也有四个袋子,好像就是为我们准备的一样。”看到堆在一起的四个布袋,胡三叫了起来。 “废话少说,一人拿一袋,赶紧撤!”阿飞说。 于是,一人提了一个布袋,转身沿来路返回。 在一个偏僻的路边,曹灵铃开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在等候,几人一上车,就开回了城里…… 第二天,滨海市公安局派人到医院去审问那两个受伤的劫匪,经过长时间的哐哄吓诈,转翻展开的政治攻势,还有一些必要的辣椒水,终于让那两个幸存的匪徒开了口。 但是,派出去了几十个人来到了所说的那个悬崖,却一所无获。 山上的人打电话回城,害得那些审问的人暴跳如雷,把那个还在床上吊水的匪徒提了起来:“娘的,你们不肯说实话是吧?告诉你,我们只是协警,换句话说,只是临时工,信不信我们给你上夹棍?” 一听说是临时工,那个匪徒慌了,立马哭喊道:“哥呀,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当时就把财物扔下了悬崖,是不是你们找错位置了呀?” 最后没办法,只好找几个真正的临时工把这个匪徒轮翻背上梧桐山。 那个匪徒指的地方,警察蜀黍们也找过了,依然没有。在那个匪徒指天划地的保证中,又找来了几个专家对现场进行分析,最后才发现,在悬崖底下,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通向山脚。 这条小道是新砍出来的,树枝断口上的油脂都还是软的。 于是,就从交警和路政部门调查附近的可疑车辆,经过大海里不断捞针,才发现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在那天晚上出现过,第二天凌晨回了滨海市区。 可是,慢慢往前查,却在一个城中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发现了赃物被盗,滨海市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成立了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 凡是接触过匪徒的人都成了被怀疑的对象,张晓峰的嫌疑最重,因为只有他是体制外的人。 然而,从调查他的人员反匮的情况来看,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机会。 那一天上山的人员都没有带手机,而是带着专门配给的通讯设备,这些通讯设备就像对讲机一样,是没办法向外人传递讯息的。 他下了梧桐山后,坐了叶欣的车,当时车上除了小敏,还有另外两个女警,这些人都可以为他作证。 回到市区,他在海月大厦下车,从路面的监控来看,他在第二天早上回了学校上课…… 再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和叶欣与小敏在一起,叶欣和小敏两个人是有特殊身份的人,政治上靠得住。 所以,调查组对他的调查也只好不了了之。 但是,有一个人,随着调查的深入,对他的怀疑,不减反增。这个人就是叶欣。 叶欣对张晓峰在山上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看在眼里。 他让她们在山顶上等待,从好的方面来说,是关心她们,但从坏的角度来看,可以一个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坐叶欣的车子去梧桐山,并没有看到他带着狗,可是到了山顶,却有两条狼狗窜了出来,这两条狼狗在他找到劫匪后就不见了踪影,去哪里了? 还有,他为什么要杀第二个劫匪?杀第一个情有可原,杀第二个就过分了,明明可以活捉的,却说为了保护什么男人的后半生幸福?呸、呸…… 把这些事情串起来,在大脑中如放电影一般,叶欣越想心里越心惊! 她私下里把张晓峰找来,问:“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拿的?” 张晓峰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别装蒜,你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叶欣严肃地说。 “一清二楚?那你就跟我说说我拿了什么东西呗。”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你拿了梧桐山上的赃物!”叶欣一字一顿地说,说着还死死地盯着张晓峰的脸色不放。 “赃物?什么赃物?”张晓峰很无辜的样子。 “啪!” 叶欣死劲拍了桌子一下,怒喝道:“你能不能真实点,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么?” 张晓峰眼睛眯了起来,淡淡地说:“干嘛了你?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你给我说清楚?”叶欣瞪圆了一双大眼睛。 “我听说市政府对这一次的围捕,要进行一场规模盛大的表彰会,你是怕我抢你的功劳是吧?”张晓峰咧了咧嘴。 “你……”叶欣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没错,市政府决定对这一次的事件进行表彰,虽然脏物没有找回来,但是对于有功之臣还是要表彰的,弘扬社会正气嘛。 “我早就说过,功劳我都留给你,你难道还不知足?”张晓峰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找到劫匪后,那两条狗去哪里了?”叶欣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狗?狗是动物晓不晓得?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是农村人,不知道散养狗的特性,又不是像你们养的警犬一样,要用链子拴着,牵在身边……”张晓峰耐心地给她介绍了起来。 话题越说越远,叶欣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用竹杆捅天,竹杆再高,也捅不到哇。 “你走吧,回去想一想,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想通了,再和我说吧。”叶欣疲惫地伸了伸懒腰。 “我……其实,其实已经想清楚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呀……”张晓峰扭捏了起来。 “你想通了?那就说吧,我会为你保密的。”叶欣的眼睛亮了起来。 “其实……其实,我早想和你说,我是喜欢你的……”张晓峰吞吞吐吐。 “滚……”叶欣嗔道。 “表白又失败了!努力,努力,努力,重要的事说三遍,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看好你!”张晓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叶欣的心里五味杂存,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有钱了。上一次去天堂岛附近的小岛,去摧毁庞星的雇佣兵团基地的时候,他玩失踪;去岛国的时候,他执意要留在那里游玩;这一次又一个人要去找劫匪,结果,那么多的赃物平空蒸发…… 叶欣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心想,如果有下一次,一定要把他给看紧了。 …… 张晓峰回到学校,过上了早八晚四的上课时光。 这天晚上,他想去电教室玩机机,却发现通往电教室的路上,一幢女生宿舍楼下,围着一堆人,一时好奇,也挤了进去。 同学们围着的,里面是一辆豪车,这辆车旁边有一个矮胖的同学,和一大堆鲜花,他正向一些同学分发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免费送花吗?”张晓峰笑着问身边的一个同学。 “哪能呢?这个有钱的公子在向一个女同学表白呢?”那个同学撇了撇嘴。 “向女同学表白?干嘛要分给男同学呀?”张晓峰很不明白,向人表白,自己捧着鲜花不就完了么。 “这你就不懂了,这哥们为了制造声势,要花钱请十个同学,一起捧着鲜花,一起单膝跪着,一起喊……”那同学说。 “有钱拿呀?”张晓峰眼睛亮了起来。 “想要钱,那你去啊,一个人五百……这么丢脸的事情你也做?切!”那个同学鄙夷地看了张晓峰一眼。 “就当是勤工俭学了,有钱拿干嘛不做?”张晓峰笑了笑。 “这位同学,你愿意呀?那过来,马上有钱拿。”那个矮胖的公子听到张晓峰的说话声,向他招了招手。 张晓峰挤进去,当场就拿到了五张“毛爷爷”。 张晓峰拿到钱,一脸欣喜地亲了一下,引来周围人的一片嘘声。 又等了一会,才终于凑齐了十个同学。 这些同学,一个手拿一捧鲜花,一字排开,站在那个矮胖的同学面前,听他训话: “等一下那个郑娜娜下完自习课,听我的口令,一齐单膝下跪,一齐大喊‘郑娜娜,做我女朋友吧’,听清楚了没有?” “郑娜娜?”张晓峰大惊失色,在那里呆呆地自言自语。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那个矮胖的同学看到张晓峰的异样,出言相问。 张晓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郑娜娜喜欢我,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怎么办?” “你?……”那个同学一脸不同置信地指着他。 “哈哈哈……”周围的同学爆发出一阵大笑! 第266章当众下跪 听到张晓峰这么说,那个矮胖的同学抽了抽嘴角,指了指他身后的那辆车:“这是宾利,几百万的东东,你确定你比他值钱吗?” 张晓峰对他的指责不以为忤,依然笑道:“既然你的车子值钱,往这儿一放,那个郑娜娜不就扑上来了吗?……我记得《非诚勿扰》里面有个女嘉宾说过,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不愿意在自行车后面笑。你这辆豪车,可比什么宝马宝牛叉、讲究多了。” “那是!还算你有眼光,但你也别废话,愿不愿意做吧?不愿意就退钱给我。”那个矮胖同学说。 “我没说我不做,我只是问一问,如果那个郑娜娜看上我了怎么办?”张晓峰再次强调说。 “就凭你?”矮胖同学上下打量着他。 张晓峰一直穿得很普通,衣着在学校的同学当中,属于中下的级别。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白马王子还爱上灰姑娘呢。”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拜托,那是灰姑娘长得漂亮好不好?”矮胖同学讥笑道。 这时候,有些围观的同学认出了张晓峰。 “这不是那个原先的学生会主任么?也为了五百块钱来做这种事情?”有人窃窃私语。 “你真是老土,学生会主任又不是凭谁有钱当上的,他也是人,也要吃饭嘛。”另一个同学说。 “说得也是。好汉也为钱发愁嘛。”那人点点头。 “不过,说不定那个郑娜娜会看上他也说不定……”原先说话的同学沉吟道。 “这是为什么呢?”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美女爱英雄嘛。这个原先的学生会主任可是个很能打的人物,学校里横行一时的几个帮派都被他收拾得一干二净。”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如今人人向钱看,你没看到吗?学校里几个姿色最好的女同学,不是都被富二代们看上了么?” “也有例外吧?就像那个会计系的韩燕就没有谁包呀。”那个同学不服气。 “听说韩燕家就是富商好不好?这个学生会主任以前就为她家打工的,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炒掉了……” “啊?有这回事?”那个同学惊奇不已。 “怪不得呢,怪不得这个滨海大学的名人为了五百块钱也来做这种事情……”有人恍然大悟。 …… 周围同学的低声交谈声,都无不例外地传进了张晓峰和那个矮胖同学的耳朵。 矮胖同学越听越得意,头越仰越高,很有风度地对张晓峰说:“如果那个郑娜娜看中了你,你就可以带她走,我绝无二话!怎么样?够意思吧,学长。” “学弟就是学弟,很绅士,愚兄先谢了。”张晓峰对他抱了抱拳。 等了一会,就看到郑娜娜和一个女同学远远走了过来。 那个矮胖同学马上紧张地对那十个手拿鲜花的人说:“大家注意,排列整齐,打起精神来,还有你们,那些围观的同学,拜托一下,让开道出来……” 郑娜娜和她的女同学很惊奇路上怎么围有那么多的人,但这里是她们回宿舍的必经之处,也只好放慢脚步,张望着走了过来。 “郑娜娜,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十个手拿鲜花的男同学在矮胖同学的手势下,一齐单膝下跪,一齐叫喊。 郑娜娜和她的同学吓了一大跳! 但她是官宦之家,见过大场面,不久就冷静了下来,对着手拿鲜花的男同学一个一个地看着。自从进了这个学校以后,向她表白的同学不是没有,但今晚上怎么同时出现了十个?她有点羞涩,有点兴奋。 “娜娜,我在这里?”那个矮胖的同学挥了挥手中的鲜花。 但是郑娜娜没有理会他,因为她看到了张晓峰:“怎么是你?” 张晓峰笑道:“惊喜吧?” 郑娜娜脸红红的,咬着嘴唇拼命地点了点头。 张晓峰站了起来,把鲜花送给她,拉着她的小手:“走,我们去吃夜宵!” 郑娜娜对这种游戏砸晕了,头脑都还回不过神来,就被张晓峰拉走了。 那个矮胖的同学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苍白,手中的鲜花散了一地! “这个人就是原先的学生会主任张晓峰?我要杀了他!”矮胖同学狠狠地说,他忘了他的绅士风度。 郑娜娜被张晓峰拉着走了一段路,才含羞地说:“其实,我很早就想做你的女朋友了呢,没想到你这么久才向我表白……” “啊?呵呵。我不是一直都很忙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他发现事情麻烦了,这滨海大学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今晚上的事情明天一定闹得沸沸扬扬的。 郑娜娜对他有好感,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可说是不打不相识,但他觉得和郑娜娜是两种不同环境里的人,虽然她刁蛮,但她善良,无敌青春小美女嘛,谁还没有点脾气?家境也好。 可是如今的他不是原来刚出来打工时候的他了,没有五毒,也有三毒,所以一年多以来,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万没想到,今天晚上却以这种方式又搅合在一起。 他带着她来到校门外,在一个路边大排档随便吃了点夜宵,就把兴高采烈的郑娜娜送回了女生宿舍。 他刚回到宿舍,蒋道德就对他笑道:“老大,你还真是牛呀,真是英雄无敌,居然敢抢那个富二代的女朋友……” “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信息传得这么快,让张晓峰有着淡淡的忧伤。 “估计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了,老大,你的魅力不减当年啊。”周润发很羡慕。 “魅力个毛!我和那个郑娜娜本来就认识的好不好?”张晓峰无力地躺在床上,不过,下一秒,他跳了起来,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你们总是说当年、当年,神马意思?我很老了吗?” “老大,不是你老了,而是自从你辞了学生会主任以后,就不过问学校里的事情了,经常早来晚走的,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榜里已经没有你了。”单飞笑道。 张晓峰“哦”的一声又躺了下来,唉,年龄大一点就容易敏感啊,男人也不例外。 张晓峰担心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第二天,庄菲菲找上门来了。 庄菲菲一进来,蒋道德,周润发,单飞几个是认识的,学校的体育老师嘛,当下他们几个弱弱地打了声招呼,相继出门去了。 庄菲菲对张晓峰笑道:“我是来向你道喜的。” “道喜?喜从何来?”张晓峰惊呀的同时,心里面也是惴惴不安。 庄菲菲是一个女汉子似的人物,属于粗线条的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爱恨情仇都在脸上,可是今天中午这样,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昨天晚上向一个女孩子表白,抱得美人归,难道不应该给我点喜糖吗?”庄菲菲似笑非笑地说。 “这件事情呀?那个郑娜娜本来就是我认识的好不好?我不想让她一个纯洁的好女孩被一个富二代给糟蹋了,所以英雄救美了一回……”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哟,没想到你还挺有侠义心肠的嘛,但我咋听说某人还下跪了呢?”庄菲菲揶揄道。 “你的消息还挺全,是有这么回事,但下跪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十个!跪一下咋的呀?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有五百块的进账,比劳动法规定的最低小时工资强百倍还不止,如果还有人叫我这么做,我还是会做。”张晓峰说得理直气壮。 “哦?这个我倒没有听说,是怎么一回事呢?”庄菲菲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昨天晚上嘛我刚好经过那里,发现一个富二代要向郑娜娜表白,为了造声势,他找人撑场面,一个人五百块好处,就是等郑娜娜到来时陪他下跪,陪他喊叫……我一听他要等的人是郑娜娜,就借机把郑娜娜带走了,让那丫的自己抓瞎去。”张晓峰回忆说。 “别人向女孩子表白关你什么事?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啊。”庄菲菲脸上飞上一朵红云,嗔道,“你知道吗?现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也是为你好,才过来问一下你的。” 没想到,张晓峰却说:“有人喜欢说,让他们说去,爱咋咋的,为了五百块钱,值了!” 庄菲菲真是被打击到了:“你很缺钱吗?” 张晓峰说:“这跟缺钱不缺钱没关系,再有钱的人看到地上有一沓钱,还是会捡的,不捡才是傻瓜!” 庄菲菲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就借故走了。 她一走,蒋洁娥又找来了。 她一来,什么也没说,嘟着嘴坐在床上。 张晓峰无奈,只得把昨晚上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下午刚上课,张晓峰又被陶雅慧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他又好说歹说一翻,才得以脱身。 他回到教室,又被韩燕像看大猩猩一样盯看着,让他浑身不对劲,最后只得小声问:“你看着我干嘛?” 韩燕撇着嘴说:“原来你喜欢郑娜娜呀……”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一整天以来都是给人耐心细致做政治思想工作,张晓峰心身俱疲,也懒得解释了。 “她哪一点比我好?要凶没凶,要屁股没屁股的。”韩燕小声嘟嚷道。 “你是有凶,也有屁股,可问题是你不让我碰,有也是白搭。”张晓峰笑道。 “你真的想碰?”韩燕说着还挺了挺。 “想,太想了。”张晓峰咽了咽口水。 “那你小心点,别让人看到了……”韩燕对他嫣然一笑。 “放心吧,我技术高着呢。”张晓峰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 “教授,张晓峰同学摸我的凶!”韩燕马上大声叫了起来。 全班同学的目光涮地都看向了张晓峰! 第267章出钱购买 张晓峰苦逼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尴尬呵呵傻笑。 台上讲课的是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听到韩燕的喊叫,气得胡子直抖,指着张晓峰气啾啾地说:“真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同学们诧异的眼睛让张晓峰抬不起头,脸皮厚如铜墙的他也伤不起呀。 下课后,张晓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教室,打猎的猎人,反而被鹰啄伤了眼睛。 他回宿舍经过操场边时,碰到韩燕的室友王文霞和陆曼曼在看球赛,就心不在蔫在和她俩打了个招呼,准备转身走人。 王文霞却说道:“张晓峰,你好久没有请我们吃饭了呢。” 张晓峰停下脚步:“你们不怕我把你俩全灌醉了,然后来个霸王硬上弓啥的?” 王文霞脸红了一下,但依然说道:“你要有那本事,我们也怪不得你……” “那走吧,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张晓峰马上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刚在韩燕那里受到了打击,得重新把信心找回来。 于是,三个人就走出校门,到一家相对高档点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学生点菜嘛也不会太高,心思单纯,下不了手,酒也是要了瓶普通的红酒罢了。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酒至半酣,王文霞脸色绯红,像要滴出水来,她口齿不清地说:“听说你向那个金融系的郑娜娜表白了,是真的吗?” 张晓峰说:“是有这回事,但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长夜寂寞,孤独难耐嘛。” “你现在还在读书,还年轻,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呢,怎么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呢?”陆曼曼说。 “年纪到了,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挡得住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控制不住嘛。”张晓峰不断诉苦。 “我有个办法。”陆曼曼说。 “什么办法?”张晓峰压抑住内心的兴奋。 “你去买一个真人玩偶,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陆曼曼一脸认真。 “啊?” 张晓峰像被一盆冷水浇了头,尼玛的,这算是什么好主意?还以为她们会牺牲一下呢,扶贫,献爱心一下呢,看来这顿饭白请了。 吃饱喝足,结了账出门后,三个都有了些醉意,张晓峰就对她二人说:“你们自己回学校吧,我一个人到市区去走走。”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王文霞说。 陆曼曼不吭声,却趁人不注意,把一张纸条悄悄塞给了张晓峰。 这让张晓峰感到很可笑,这是什么年代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好意思当面说的事情也可以发微信,发短信呀。 然而,等她们离开后,他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上面写了一句话:“开好房间,打电话给我。” 张晓峰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脚步也挪不动了,就想在学校不远的一个旅馆开个房间,不料,前台人员却说,没有房间了,还说,如果急用的话,稍微等一等,有个钟点房马上就到钟。 别人刚起来,热乎乎的被窝,也许还有一些东西还没有干涸呢,让他去睡? 张晓峰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准备另外找一家试试,可是,手机却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何莹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嘶哑:“张晓峰,你有时间吗?到我这里来一下吧,我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张晓峰和何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两个亦敌亦友的人,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何家是在张晓峰手里毁了的,这是双方都清楚明了的事情,虽然明面上没有证据,无法追究他的责任,但是这个梁子已经结上了。 没想到,如今何莹还有打电话来找他,还商量事情?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然而,张晓峰的心软,一听到她那有点无助的声音,心下不忍,就打车赶了过去。 在出租车上,张晓峰给陆曼曼发了个短信:本想与你一度春风,无奈城门失火,不得不救,来日方长,择日再与你一较深浅。 陆曼曼收到短信的时候,她正在学校的一个花坛边惴惴不安地等候,听到手机铃响,急忙打开一看,扫了一眼,气得用脚不断踢着一棵桂花树,嘴里羞恼地不断咒骂:“你这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张晓峰坐在出租车上,只觉得耳朵发烫,摸了摸,心想,怎么今晚上的酒劲那么大? 半个多小时后,他来到新时代大厦。 新时代大厦是何家几大公司的办公地点,早几年间这幢大楼还是滨海市的地标性建筑呢。 他乘坐电梯来到十八楼,电梯门一开,一个青春亮丽的女孩子对他笑道:“是张先生吧?这边请!” 张晓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惊奇地问:“美女,你认识我?” 那个女孩子笑道:“我是何莹总裁的秘书,她让我在这里接一个年轻的先生,叫张晓峰。” 张晓峰还是不解:“难道在这里上班的都是老头?” 女秘书解释道:“十八楼是总裁办公室,会议室,档案室,平时没有吩咐,是没有人能上到这里来的……” 张晓峰不由叹道:“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女秘书咯咯笑道:“张先生说笑了,据我所知,我们何莹叫先生过来,好像是准备向您借钱的。” “借钱?”张晓峰吓了一跳,尼玛,还以为让他来打游戏呢,忙正了正色,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张晓峰先生真是幽默!”那个女秘书又笑了起来。 “要我借钱也可以,除非……”张晓峰沉吟道。 “除非什么?”女秘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除非你们何总裁把你借给我用两天。”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借给你?我们公司现在都忙成了一锅粥,怎么还把我抽出去?不行的,不行的。”女秘书连连摇头。 “咳,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好吧,没有你,地球难道还不转了?”张晓峰笑道。 女秘书脸红了一下,嗫嚅道:“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张晓身郑重其事地说:“我想让你在我睡觉的时候抱着我唱摇篮曲……” “啊?”女秘书呆傻了! 何总裁让她接的是什么人呀?年纪轻轻不说,还这么流氓,站在她身边,眼睛一直扭看她的胸和屁股。 幸好,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何莹迎了出来。 “张晓峰,你来了,里面坐。小张,你去整理材料去吧,等一会要用。”何莹看到张晓峰,马上就支开了秘书。 “哇,莹姐,你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好呀?”张晓峰看到何莹疲惫不堪的脸色,惊呀了一回。 “哪有时间睡觉呀,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何莹叹道。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校奎关心地问。 “你还记得在金三角遇到我的时候,我说些什么吗?”何莹说道。 “当然记得,你和一些朋友去哪里旅游嘛,顺便考察一下进货渠道啥的……”张晓峰说道。 “没错,那时候我们何家的公司资金方面就出了问题,所以我才想开拓一下其他的市场来挽救,可是一回来,我大哥就……”何莹低下了头。 “一回来何老大就以为可以把我整死,没想到我还活得好好的,他反而退居二线养老了……”张晓峰接着她的话头。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何莹真诚地道歉。 “以前我就说过,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情,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不提也罢。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问。 “现在我何家的公司,资金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尤其是金泰房产公司,这个公司早几年接手了一个旧改项目,因为一些业主不肯搬迁,所以一直拖着,但是每个月要付给那些已经拆迁人员的租房补帖就是一大笔,这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何莹揉了揉鼻梁。 “早几年的时候,你何家不是挺风光的么?怎么几个钉子户都搞不定?”张晓峰感到很奇怪。 “本来已经谈好了,准备搬迁了,但我二哥和三哥被双规以后,那些人又反悔了……”何莹小心地说,怕张晓峰以为她责怪他。 “那就加一点钱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觉得不肯搬迁的人不就想多要一点钱么。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标准早就制定好了的,随意加价,以前搬迁的人怎么办?事情闹起来更不好收场。”何莹摇了摇头。 “呵呵,这些我还真不太懂,既然能和你何家抗衡这么久,想必那几户人家后台一定很硬吧?”张晓峰想了想,才说道。 “我听我大哥说过,有两家和原先的曹副书记有点亲戚关系,还有几家是什么三爷的手下……”道上的事情一直是她大哥何志雄在处理,现在何莹接手了这么一大摊烂摊子,很头痛。 张晓峰一听,没想到这几户钉子户还有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能和何家相持这么久呢。 “那你想怎么办?”张晓峰问。 “金泰公司也有几个大股东,他们嚷嚷着要退股,我现在哪有钱收购股份呀……”何莹说出了今晚上叫他来的目的。 “凡有退股的,我出钱购买!”张晓峰轻松地说。 第268章遇到难题 听到张晓峰要购买金泰地产的股票,何莹呆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张晓峰在黑道上有些本事,也敢涉足金三角的毒品买卖,但房地产公司就是个绞钱机,这么大一个公司,涉及到的资金几十亿元,如此大的一个窟窿放个几千万进去都不见踪影,他能有多少钱去堵? 她今晚上找他来,就是想让他想想办法,去解决那几个钉子户,如果他有这个办法,她就可以稳住那些股东们,事情也许还有回旋余地,如果那些股东对金泰公司失去了信心,低价抛售手中的股票,引起连锁反应的话,那金泰地产就完了! 金泰地产在那个旧改项目投入了不少资金,它一旦跨了,就会拖累何家的其他企业,这个后果是她承受不起了。 这段时间以后,她一直竭力安抚那几个大股东,用的都是何家的余威,但如今,那些股东们已经不买帐,吵嚷着要招开董事会来商议此事,做最后的表决。这已经是给她最大的面子了。 在这危急关头,何莹头脑里忽然想到了张晓峰,想听听他的意见,最大可能帮她解决那几户钉子户。 没想到张晓峰一来,就提出收购金泰地产的股票,怎么能不让她感到震惊? “你知道收购其他人手中的股票要多少钱吗?”何莹无奈地问。 “不知道。”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你有多少钱?”何莹又问。 “这个……不知道。”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真的不知道。 “你自己有多少钱你不知道?”何莹真是哭笑不得。 “我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公司的会计,我怎么知道?”张晓峰说得理直气壮。 “难道没有人向你汇报吗?”何莹疑惑地问。 “对呀!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呢?”张晓峰一拍大腿,一脸茫然。 何莹用手指了指他,像一个老师对一个不求上进的学生一样,有太多无语。 这时候,那个女秘书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恭敬地说:“何总,人员都到齐了,应该开会了。” 何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张晓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吧,开完会我再找你。” 张晓峰说:“不是说好了吗?我要收购你们地产公司的股票,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加会议?” “你没有开玩笑?”何莹惊呀地看了看他。 “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如今已经在旅馆和同学做健身运动了,谁有闲情跑到这里来和你开玩笑呀?”张晓峰摊了摊手。 何莹脸红了! 办公室里还有女秘书好不好,这家伙说话从来不分场合,让她这位老总很尴尬。 那个女秘书更是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走吧,没傻傻地站着了。”张晓峰拍了拍女秘书的屁股。 何莹无奈,也只好带他走向会议室。 其实,内心里,她也希望他能给她带来奇迹,不管能够收购多少,在气势上也给她带来一些助力。 张晓峰边走边打电话给阿飞:“把你手上所有的钱都带到新时代大厦十八楼会议室来,我要收购一家公司……” 十八楼豪华的公议室里,一群人正在吵吵嚷嚷。 “现在我们金泰地产的股票连连下跌,为什么要我们这些大股东硬撑?”一个大胡子老头说。 “是呀,难道因为我们是公司的管理层就可以让我们倾家荡产吗?”一个平头中年男子说。 “说得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金泰地产陷在了这个旧改项目上面,前期那么多投入不见了踪影,现在情况又不明朗,还让我们等、等、等,难道要等到破产的那一天么?”一个戴着粗大金链的大胖子口沫横飞。 “是啊,是啊,现在抛售,还能拿到一点棺材本,再等一段时间,棺材本都没有了……”一个花百头发的老头点了点头。 “杨老说得有理,有理。”其他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合。 何莹走进会场以后,闹哄哄的会场才静了下来。 她坐在上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她的小秘书和张晓峰。 她干咳了一声,才说道:“今天晚上的会议议题,想必大家都清楚,我在这里就不说了,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张晓峰先生,凡是想转让手中股份的股东,都可以和他商量价格……” “张晓峰?这个人是谁呀?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对呀?他是那家的公子?” “不对,滨海市大户人家的子弟我都略知一二,这人面生,没有见过。” “……” 下面十几个股东纷纷猜测张晓峰的身份,能收购除了何家以外其他股东的股份,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除非是滨海市第一富豪家的公子,其他人家里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本。 “你们也别胡乱猜测我的身份,我不是谁家的公子,我就是我,张晓峰,一个外来户,没根没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们手中的股份统计一下,凡是愿意转让的,我都按市场价收购。”张晓峰淡地说。 “多……多少你都要?”那个姓杨的花白头发老头死盯着张晓峰说。 “对,多少都要!对了,你们是要现金,还是要支票,现在也提前考虑考虑。”张晓峰回答道。 “提前考虑?你的意思是现在没钱,要我们等?”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思维还挺敏捷,马上就发现了张晓峰说话的意思。 “是这样的,因为我一接到莹姐的电话就赶了过来,来得仓促,没带,不过,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让人送过来了,麻烦大家等半个小时吧。”张晓峰看了看表。 会议室里的人惊呀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由不得他们不信,都说了,半个小时,谁也不会开半个小时就会破裂的谎言。 何莹再淡定,也不由悚然动容! 她万没想到张晓峰是来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个金泰地产总算是保住了。 她那个女秘书也是一脸呆滞,心想,这个相貌平平的流氓一样的人怎么会这么有钱?这是哪个大富豪家的公子呀,早知如此,答应让他潜一下多好? 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在商场打滚了一辈子,见过了大风大浪,他一打量何莹的脸色,就断定张晓峰在虚张声势,当下就说:“这位年轻人,别把话说得太满,不怕风大了折了舌头?” 张晓身望了那花白头发的老头一眼,缓缓地问:“你有多少股份?转让吗?” 那老头傲然地说:“不多,按照如今的市场价,折算下来还值八千万人民币!” 张晓峰点点头:“八千万?不多嘛!好,等一会钱来了,我第一个要你的股份。——你要现金还是支票?” “我就要现金!”花白老头说得铿锵有力。 “好!莹姐,请安排人准备文件。”张晓峰转头对何莹说。 事到如今,何莹不管信与不信,只好让秘书去打印股份转让合同了。 等了一会,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阿飞,胡三,小毛,黑子,两人提一口箱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手拿支票簿的曹灵铃。 看到这个阵式,那个花白头发的姓杨老头傻眼了! 凡是涉及到张晓峰亲自参与的事情,四海帮中都是这几个熟人出面,这就是张晓峰的低调。 胡三、小毛、黑子他们一听说要让他们搬东西,他们就知道是峰爷在办事了,也乐于当这样的搬运工。 他们来到办公室后,放下箱子,站成一排,不言不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样子。 整个办公室里落针可闻,没有人说话,一齐望着这些凭空出现的年青人。 “师姐,数八千万给这位杨老。”张晓峰对曹灵铃指了指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 曹灵铃答应一声,打开箱子,数了起来。 钱财都是一捆一捆的,一万一沓,数一千捆就行了,胡三和小毛帮忙传递给曹灵铃,她把钱堆在那个老头面前的桌子上,高过了花白头发老头的脑袋。 “数好了,峰爷,整整八千万!”曹灵铃说,她在外人面前,也学其他人一样称呼张晓峰为峰爷,当然,私底下除外。 张晓峰转头望了何莹一眼,何莹马上叫小秘书拿着股份转让合同走向那个花白头发的杨老头。 杨老头难堪地摸了摸刮得很干净的胡子,赔笑道:“何总,小老儿开开玩笑,不必当真……” “啪!” 张晓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笑道:“您今年贵庚?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像放屁不成?你有那闲心,我可没有那闲心陪您玩,再说,这里是金泰公司的董事会议,红口白牙的您还要不要脸?……” 杨老头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张晓峰说:“你也知道这是金泰公司的董事会议呀?你一个外人跑来参乎什么?” “外人?你的股份被我买走了,你才是外人吧?”张晓峰质问道。 “我虽然答应要卖给你,当我还没签字,就还没作数,你能怎么的?”杨老头耍起了无赖。 张晓峰笑了,他指了指一边不说话的阿飞,说:“您老人家知道这位是谁吗?” “谁呀?”杨老头随口问。 “城南的阿飞,不,现在城北也是他的了吧。”张晓峰平淡地说。 “阿飞?他就是城南的阿飞?”那个脖子上戴着粗金链的胖子震惊的说。 “这就是道上闻名的飞哥呀?”另外有人很惊呀。 在坐的股东们,属于高层管理人员,对于何家被阿飞打败的事情一清二楚,如今见到其本人,无不惊诧,很感意外。 被那么多目光盯着,阿飞腼腆地笑了笑,如一个邻家的大男孩。 那个杨老头也愣了一会,但他马上抗议:“何总,何家公司和这个阿飞不共戴天,为什么要让他入股我们的公司?” 其他人都用眼睛看着何莹,看她怎么说? 第269章诸事不宜 张晓峰冷哼道:“亏你们还是在商场打滚了这么多年,有一句话没有听说过吗?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是不是?” “说得是,说得是。”那个戴粗金链的胖子率先赞同,看来他对道上的事情了解不少,知道阿飞的威名。 “杨老,签字吧。”何莹轻轻地提醒道。 整个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又都看向了那个杨老头。 杨老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迫于形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了字。 不过他为难地说:“张晓峰先生,能不能给我换上支票?这么多钱,我也不好拿呀。” 张晓峰点了点头,示意曹灵铃拿来支票薄,让阿飞签了字,递给了杨老头,把那些现金又装了箱。结果已经达到,他也就不为己盛了。 支票里的钱,是从金三角带回来的,箱子里的现金是从梧桐山上顺手牵羊得到的。 “还有谁要转让金泰地产股份的?”看到张晓峰真有钱,何莹松了口气,帮他问了起来。 公司的股份如果在内部悄悄的转让,就不会引起连锁反应,一旦在外面抛出,引起散户们的恐慌,那股价就会受到重挫,从而疯狂套现,那公司就跨了! 接下来,有些对金泰地产完全失望的小股东,或者是急着钱用的人,都把手中的股份转让给了阿飞掌控的永泰公司。 张晓峰看了看账面的情况,永泰公司拥有了金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支票上的钱和箱子也空了,他心里“格噔”了一下,忙找出一支烟来,吸了几口,镇定一下。 还好,转让股份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其他人犹豫不定。 那个戴粗金链的胖子讨好地说:“那个,张晓峰先生是吧?请问,您们四海帮入股金泰地产后,有什么好的措施来改变目前的情况吗?”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道:“据我对金泰公司的初步了解,首先就是要解决钉子户的问题……” “是呀,是呀,这些钉子户困扰了我们金泰公司很久,我们都被他们拖入了泥潭。” “可是钉子户的事情难办,以前何家都没办法解决的,现在能行么?” “唉,难呐……” 看到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张晓峰也不以为意,等他们说了一会,才又说道:“我保证,三天,只要三天就把这个问题解决!” “三天?天呐,真的假的?”有人又惊叹了起来。 “何家弄了三年都啃不下的硬石头,你三天能啃得下来?”那个大胡子老头问。 张晓峰郑重地点点头:“三天时间也不长,大家可以试目以待,这个问题就不讨论了,我说另外一件事情,那个海月大厦目前还有不少房间是空的,可以让那些拆迁户搬进去做,公司就不用给他们房租补贴了,以减轻一点负担……” “您说的是细岗路那个海月大厦?”大胡子老头不知不觉对张晓峰用了敬称。 “没错!就是那个,忘了说了,那幢大厦是我个人的,免费给拆迁户暂住。”张晓峰笑笑。 “哇,太好了,太好了!这下金泰有救了……”有人兴奋得手舞足蹈。 “哎呀,我的股份不转了。”另一个人说。 “我也不转了……” 张晓峰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松了一口气,再有转让的,他也没钱给了。 何莹清了清嗓子,说:“志成公司占有金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按道理有一个董事的职位……” 张晓峰忙说:“永泰公司的当家人是阿飞同志,但他比较忙,就由曹灵铃小姐到金泰公司兼任董事职位吧。” “是,峰爷。”曹灵铃激动地说。 “张晓峰先生,那您是?”大胡子老头不由对张晓峰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声名响亮的飞哥在他面前规规矩矩地站着,飞哥的家也是他在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过来打酱油的。”张晓峰微笑道。 “打酱油的?”众人皆崩溃。 散会后,喏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何莹和张晓峰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何莹嫣然一笑:“你看着我干什么?” 张晓峰说:“今天晚上,可以说,你是把我从床上叫起来的,我的幸福怎么办?我不找你,我找谁?” 何莹脸一红,扭捏地说:“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意思,就是回到她住的房子里去。 本来张晓峰想和她在会议室就把事情办了,但看到她一脸倦容,不忍心折腾她,就含笑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新时代大厦,在停车场里取了车,驾车而去。 十八楼一扇窗户的窗帘后面,何莹的小秘书的小脑袋若隐若现,只听到她撇着嘴,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男人呢,原来是没遇到正主啊……” 车子开进何莹住的别墅,两人相拥着开了门,张晓峰就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她,亲着她白晰的脖子。 何莹嗔道:“让我先洗个澡,一整天忙碌,身上都臭死了。” 张晓峰不在意地说:“我闻着挺香的呀。”但是也放开了她,知道她有洁癖,不能让她产生抵触情绪。 张晓峰只好耐心等,等她慢条斯理地洗好,洗干净,然后才到自己去洗,两人一起洗她也不愿意。 和她在一起,就像品茶,要慢慢悠悠地完成各道程序,才能得到她灿烂的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她洗好,张晓峰才冲进洗手间去洗。 尽管他洗澡很快,前后也就十几分钟,但等他出来,就看到何莹裹着浴巾在床上睡着了,看到她睡得香甜,嘴角还开心地微微上翘,他不忍心破坏她的好梦,叹了一口气,帮她盖上被子,穿上衣服,出了她的别墅。 夜已深,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给自己一个交待,三翻五次地挑衅它,却不给它肉吃,就是一只兔子,也会有脾气的,何况它是一只鸟类呢? 但另一方面,也不好去打扰和自己熟悉的人了,不能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得尊重一下人家。 他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酒吧,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男女穿着都很光鲜,彬彬有礼,没有一般的酒吧那般乌烟瘴气,让人耳目一新。 他要了杯啤酒,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准备物色一个一夜情啥的。 一坐下,马上就有人走了过来,不过是个男的,那男人说:“帅哥,需要人陪吗?” 张晓峰含笑点头,他以为这人是拉皮条的,只要能找到好一点的,多花一点中介费无所谓。 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走,一脸笑容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暧昧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摔开那个男人的手,含着怒意:“你要干嘛?” 那个男人的笑容僵住了,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要人陪吗?”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我要女人陪,不是让你坐在这里陪我,懂不?” 那个男人好笑地说:“你先看看这里,你跑到这里来还想要女人陪,这不是找抽吗?” 张晓峰抬头打量四周,发现都是成双成对的,不过,要么都是男人,要么都是女人,根本就没有一男一女在一起的组合,当下吓了一大跳,赶紧站了起来,逃也似的跑出了那家酒吧。 特么的,这是什么情况?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走街穿巷,来到一条很狭窄的街道,走进去,就有一个看得还不错的妇女向他抛媚眼:“帅哥,想玩游戏吗?” 张晓峰望了一下她营养过剩的身材,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真的假的?” 那妇女骄傲地把胸一挺:“货真价实,老少不欺。” 听到还有吃的,张晓峰心动了,谈好了价钱,就随那妇女走进一间出租房里去。 一进房间,那名妇女哗啦一下就脱光了衣服,原来里面都是塑形呀? 张晓峰一阵恶心,又夺门而出! 他一脸懊丧,看来今天晚上诸事不宜,尤其是不能烧炕。 他正在街上走啊走,一边不时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准备回学校去了。 一辆宾利从身边疾驰而过,吓了正在想心事的他一大跳,他咒骂了一声,盯着那辆车看了几眼。 这车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刚巧,那辆车在前面不远处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那不是学校里那个小胖么?那天晚上还请张晓峰手拿鲜花一起向郑娜娜表白呢,没想到郑娜娜被他拐走了,直把他气得吐血…… 只见那个小胖下了车,从后排座上扶着一个女孩子出来,看样子,那个女孩子已经喝醉了,软绵绵的成了一堆烂泥,任由小胖夹在腋下,向酒店走去。 张晓峰正闲得淡疼,就快走几步,想看看那胖子能找到什么样的货色。 没想到走近去一看,那女孩子居然是郑娜娜! 他们两个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说实话,郑娜娜在张晓峰的眼里,只是一个家世好,脸蛋好的小萝莉罢了,这也不大,那也不大,如果想要找对象,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如今只想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想为了一棵树子而失去整片森林,所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朋友,没有过多的非份之想。 上次横插一杠子,就是看不惯那种富二代的装逼作风,今天晚上再次看到,就不想再管,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人。 可一想又不对劲,那个郑娜娜明显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万一她是不情愿的呢? 张晓峰立马又转身,走进了酒店大堂。 第270章差点出事 张晓峰来到酒店大堂,对一前台服务员说:“美女,刚才我朋友进哪个房间了?” 服务员抬起头问:“哪个是你朋友?” 张晓峰说:“就是一个有点胖,个子不高的年青人,他还扶了一个醉酒的女同学……” “1506房间。”服务员简短地说,又低头看她的手机去了。 张晓峰说声谢谢,就坐了电梯,来到1506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那个胖小子很不耐烦地问。 张晓峰捏了捏鼻子,嘶哑着说:“是我。” “你又是谁?”胖小子不耐烦地打开门,看到是张晓峰,愣住了,“怎么是你?”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哥无处不在,怎么不能是我?” “你倒底想干什么?”小胖子堵住门口,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拐带良家妇女过来开房,你以为有点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么?”张晓峰正色是说。 “什么拐带良家妇女?我带我友朋友来开房怎么啦?关你毛事!”小胖子怒形于色。 “你带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把郑娜娜带来,我就不能不管。”张晓峰用脚抵住门,不让他关上。 小胖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是郑娜娜?” “因为我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你和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一清二楚。”张晓峰认真地说。 “监听器?在哪呀,我怎么不知道?”小胖子呆住了。 张晓峰推开他,走了进去,看了看躺在床上醉成一堆烂泥的郑娜娜,头也不回地说:“别说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小胖子慌了。 “你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张晓峰恼火地问。 “知道一点……”小胖子吞吞吐吐地说。 “知道一点,还敢打她的主意?”张晓峰立了立眼睛。 “我……只想生米煮成了熟饭……”小胖子低声说。 “呵呵,你想成为郑副市长的乘龙快婿?这主意不错!”张晓峰冷笑道。 “学长,你想要多少钱?希望你能放我一马,就当看不到这件事情好吗?我对你了解过,你和郑娜娜不是男女朋友,你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呢,就不能对我高抬贵手么?”小胖子恳求道。 “看来你了解我不少嘛,我也不是想霸占她,但是也算是一个朋友,如果你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她同意和你上床,那我没有二话,可你这样做,不地道吧?”张晓峰义正词严。 “上次我请人一起向她表白,那你为什么要破坏?”小胖子问。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是她没有接受你好不好?如果她对你有好感,还会当众和我走吗?“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小胖子也来了脾气。 “一百万!”张晓峰也很干脆。 “啊?你怎么不去抢?”小胖子满脸震惊。 “她值那个价,你玩不起就给老子滚!”张晓峰困了,也不想跟他废话。至于怎么惩罚他,等郑娜娜醒来看她的意见吧,反正都认识,不怕他跑了。 小胖子紧握着拳头,怒视着张晓峰,但瞪了一会,就把手放开了,他可是听到他很多江湖传说。 临走时咬牙切齿地说:“你给老子小心点!”说完就摔门而去。 夜已经很深,他不想再跟他计较什么,拉了被子,轻轻盖在郑娜娜身上,自己也躺在一边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房门被拍得震天响,郑娜娜被拍门声惊醒,嘟嚷了一句:“谁呀?”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张晓峰被吵醒后,起了床,走过去准备开门,却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郑伯伯,娜娜就是里面,可能已经被遭了毒手……” 张晓峰心里暗叫不好,妈的小胖子,居然敢倒打一耙? 原来,小胖子走出酒店后,心里面不服气,打电话叫来了平时要好的几个朋友,准备教训张晓峰一顿,哪知等了好久,张晓峰还没有从酒店出来,八成是鸠占雀巢,睡了郑娜娜。 他越想越气,翻出手机的电话薄来,打到了郑娜娜家里,说郑娜娜被人灌醉了,强行拉入了酒店…… 电话是他追求郑娜娜的时候,通过一些手段查到的,再说,他父亲也和郑娜娜的父亲认识,官商是一家嘛。今晚上虽然是他灌醉了郑娜娜,但如果她家人发现和娜娜睡觉的另有其人,就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了,这么一想,就演了这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郑大刚作为一市之长,虽然是副的,但在拥有千万人口的滨海市里,也属凤毛麟角,万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打他女儿的主意,接到电话后,气急攻心,当下就开车直奔酒店而来! 一到酒店门口,小胖子讨好地迎了上去,叔叔长叔叔短地叫着,并自告奋勇地前头带路,到了酒店大堂,告之了大致的情况,酒店方一听说是副市长,值班经理马上带着几个保安协助,一同来到1506房间敲门。 张晓峰听到小胖子的声音后,心想坏了,房间的窗户虽然没有防盗网,但这里是十五楼,这幢酒店也有二十多层,上不着顶,下不落地。 他情急之下,只好从窗户钻出去,如壁虎一样,紧紧帖住外墙。 随着激烈的敲门声,郑娜娜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睡觉的时候,张晓峰也没有帮她脱衣服,起来后,直接就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到她父亲铁青着脸站在门口,身边还围了不少的人,有些奇怪,揉了揉眼睛,惊呀地问:“爸爸,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大刚哼了一声,也不答应,就走进房间去。 可是,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洗手间也看了,什么人影也不见,他又推开窗户,外面万家灯光,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显示这里很高,就狐疑地问:“人呢?” 郑娜娜问:“爸爸,您说的是谁呀?” 郑大刚气呼呼地说:“那个张晓峰!我以前让你离她远一点,你不听,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 “张晓峰?张晓峰在哪里呀?”郑娜娜不解。 郑大刚看着脸色潮红的女儿,心里在滴血:“你敢说他今晚上没有和你在一起喝酒?” “没有呀,和我喝酒的是几个朋友,还有他!”郑娜娜指了指小胖子。 小胖子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张晓峰,心里也慌了,急忙说:“我和郑娜娜在一起喝酒没错,但我把她带到这个房间就走了……” “娜娜喝醉了酒,你不把她送回家,把她送到酒店里来干什么?”郑大刚严厉地问。 “我……”小胖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看到小胖子支支吾吾的,郑大刚愈加不喜,拉着郑娜娜的手,说:“跟我回家!” 小胖子有口难辩,在后面追着说:“郑叔叔,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查看酒店的监控……” 郑大刚头也不回:“你自己看吧。”看在他父亲面子上,郑大刚拼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不跟他一般见识也就罢了,还敢怀疑一个副市长的智商? 所有的人走后,小胖子一个人呆呆在站着发怔,这是怎么回事?人呢?是不是今晚上酒喝多了,出现在幻觉?那个张晓峰根本就从来也没有来过? 他呆怔了一会,摇了摇头,慢慢地也下了楼,走出酒店,招呼一帮朋友,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再说张晓峰听到房间里的人走了后,又从窗户外面爬进房间里,脱了衣服,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酒店服务员打开门打扫房间,看到床上有一个男人在睡觉,当下尖声大叫了起来! 张晓峰被吵醒,很不满地说:“叫什么叫?像鬼拉似的!” 那个大妈哆嗦地问:“你不是鬼?” 张晓峰很不爽,说道:“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 “不是,大兄弟,那个前台的人说,这间房的人昨晚上离开了,让我先来打扫收拾的……”大妇惊疑地说。 “可能是她想和你开玩笑吧,交了钱,不住人,有钱没地方花啦?”张晓峰猜测说。 “说得也是啊,一晚上好几百块钱呢,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那小丫头,等一下我找她去,敢骗我,以为我好欺负呀?”老阿姨很气愤。 张晓峰到洗手间漱口洗脸,完了,看到房间床头柜上放着房卡,就拿下了楼,到前台退了两百块钱的押金,一看表,赶到学校也迟到了,就打电话给陶雅慧,向她请了一上午的假,照例挨了一顿臭骂。 出了酒店,打电话给三爷,约他在老地方喝茶。 听到张晓峰居然请他喝茶,三爷倍感惊奇,欣然应约,反正他不是喝茶就是遛鸟,闲散着呢。 张晓峰打车到那个公园的茶餐厅以后,三爷早就等在那里了。 看到他过来,三爷笑道:“你这小家伙,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喝茶了?” 张晓峰诚挚地说:“昨天晚上我看了一篇敬老爱老的文章,心有感触,就想和您多亲近亲近……” 三爷打断他的话,说:“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张晓峰奉承说道:“三爷就是三爷,头脑敏捷,目光如炬。” 三爷笑骂道:“打住,别捧我,你一捧我,就知道你的事情不好办。” 张晓峰惊呀地问:“三爷还有办不到的事情么?” 第271章素质不错 三爷点头说:“多了去了,就是政府官员,也不敢说什么事情都能办,何况像我这样的一介草民。” 张晓峰不再跟他绕圈子,直白说道:“何家那个旧改项目您是知道的吧?” 三爷抿了一口茶,才说:“知道啊,怎么了?” 张晓峰说:“阿飞的永泰公司占有了金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什么?你们不是与何家不对路么?怎么搅和在了一起?”三爷有些惊呀。 张晓峰叹道:“阿飞的兄弟众多,要吃饭呀,打架受伤了得医治呀,这些都要钱,大把的钱,不是没办法么,为了钱,只好认贼作父了……” 三爷指了指他,苦笑道:“你这家伙,就是让我为难。” 张晓峰说:“本来我也不想来麻烦您,但为了阿飞的兄弟,只好厚着脸皮过来了。话说回来,这一次去金三角办事,他的兄弟们出了大力……” 三爷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兄弟有伤亡的事情我知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豁出一张老脸去帮你做做工作吧。” “多谢三爷!”张晓峰感激地说。 他又陪三爷喝了一会茶,回到海月大厦,让曹灵铃出面去做那几户和她家有牵连的拆迁户的工作。 交待她,可以另外悄悄给一点补偿,尽力和平解决,人嘛,都有要害,要对症下药才行。没有工作的帮他介绍工作,有其他困难的,把他解决。说白了,就是一种等价交换罢了。 交待完这些,张晓峰上楼来到朱秀兰的模特公司。 朱秀兰正在练功大厅里面练习瑜珈,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就转过身来,看到是张晓峰,惊喜地说:“这么早,你不用上课的吗?” 张晓峰说:“我想你了,所以就翘课来看你了。” 朱秀兰笑道:“真的假的呀?” 张晓峰说:“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说是真是假?” 朱秀兰抿嘴笑道:“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呢?” 张晓峰说:“吃饭不是很早吗?我想先和你一起练摔跤……” 朱秀兰红了脸,不安地说:“难道还在这里吗?我一身汗水呢。” 张晓峰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感受着运动变得热乎乎的身体,低声笑道:“有汗水没关系,就是洗干净了等一下还得出,先练习以后再一起洗吧?” 朱秀兰低着头换上练功服,露出了亮晶晶的妙曼身姿。 半个小时后,两人大汗淋漓地收功,一起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办公室里吃外卖。 张晓峰问:“很久没有关注你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了?” 朱秀兰汇报说:“人员已经送出去了几批,不过,现在招收人员就越来越难了。” 张晓峰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在你以前的生活圈子去找人,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朱秀兰问:“那怎么办?” 张晓峰沉吟道:“这样,我找几个人来帮你,专门为你招聘这方面的人才。” 张晓峰找到学长吴海波的老相好莲姐,让她到模特公司来上班,职位是人事专员。 莲姐笑道:“模特公司的人事专员?我能做得了吗?” 张晓峰说:“通俗点说,就是负责招人的那个大姐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莲姐有些愕然地说:“我在海底世界歌舞厅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张晓峰笑笑:“你在海底世界歌舞厅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个游击队长,但你到了模特公司就不一样了,是有编制的,是干部,终身制的,退休了能领到退休工资的……” 莲姐呆了呆,狐疑说:“峰爷,您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相信呢。是不是您开玩笑的?” 张晓峰正色地说:“我在非洲的津巴布韦买了一块地,比滨海市的面积大得多了,那个地方,我说了算,你们平时做的事情,在那里是合法的,换句话说,就是政府下辖的一个机构,一个人事专员,怎么说也是个公职人员吧,有行政级别的。” 莲姐越听越惊呀,她在江湖混了十多年,从来就没有想到还能成为公职人员的。 她问:“您的意思我们就是要出国的?” 张晓峰说:“出国去做,我可以帮你们办移民,成为那里的长住居民,如果不想待在那里,随时可以回来。” “能让我想一想吗?”莲姐说。 “当然,我们这个是自愿的嘛,又不是拉郎配,给你两天时间,你不愿意的话我好找别人。”张晓峰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不用两天,我明天给您答复。”莲姐说。 “那好,你忙去吧。”张晓峰说。 送走了莲姐,张晓峰接着又打电话给了郝素素,把意思又说了一遍,没想到郝素素欣然答应。 还是年纪小一点的人有闯劲呀。 事实上是,郝素素在家门口做,整日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虽然只见过张晓峰两面,但对他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她同意以后,张晓峰就让她去招聘人员,招收到的人员,送到海月大厦模特公司里来进行体形训练,英语口语培训等。 莲姐也是第二天就来找张晓峰,答应了这份工作。 其实她晚上就去和吴海波商量了下而已。吴海波嘛,对张晓峰也是信任有加,听到有这么个好机会,当然支持她的工作,让她不要有顾虑。 于是,莲姐在滨海市招人,郝素素在江东市招人,短短几天,就招到了几十个妹子。 张晓峰周末从学校出来,到海月大厦了解工作的进展情况,让朱秀兰挑出十个年轻漂亮的出来,另外开小灶。 朱秀兰笑道:“你是不是想选妃呀?” 张晓峰摇摇头说:“我的个人生活,已经过了温饱线,达到小康了,不会饥不择食的。” 朱秀兰斜了他一眼:“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张晓峰笑了笑:“看来你是吃醋了,那好,今晚上我就留下来陪你,咱们再练习三百回合,看谁先倒下?” 朱秀兰红了脸,咬着嘴唇说:“这两天我不方便了呢。” 张晓峰懊悔地说:“看来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翻黄历,来得不是时候,看来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朱秀兰小声地说:“自己动手会伤身体的,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解决嘛。” 张晓峰大喜,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继续说正事:“我们将来送出去的妹子,可是会达到几千人的规模,那么多人,必须要有相应的管理人员,而作为管理人员,必须要有顶尖的相貌,精通各种技能,才能以才以貌服人……” 朱秀兰听了,频频点头。 张晓峰说:“选人的事情,你要和莲姐以及郝素素一起商量,毕竟她们懂行。以后你就是奎西西里州的娱乐部长,所管的东西多着呢,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朱秀兰娇嗔道:“我知道啦,你怕我多心是吧?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我早已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会计较什么地位职位的。” 张晓峰莞尔一笑:“那么听话呀?走,干活去!”他起身,就拉着她走向了电梯。 朱秀兰就住在海月大厦的八楼,一套小套间里。小套间是一房一厅,让她住二房二厅的房间,她说一个人住太大了,没必要。 不过说得也是,一个人住一个精致的套间,打扫也方便,干净整洁,也有人气。 进入房间,踢掉高跟鞋,朱秀兰转身就抱住了张晓峰,主动亲上了他! 朱秀兰本来就长得高大,两人不穿鞋都一样高,嘴和嘴成了一条直线,成了最不费力的接吻方式…… …… 经过筛选,从百来个招聘进来的妹子中间,挑出了十个绝色的出来,她们的艺名分别为是:香桃,南烟,雨竹,孤云,秋兰,依雪,绿柳,若晴,冰夏,夜梅。年龄嘛,从十七到二十的不等,听说候选人还有十六岁的,未成年,张晓峰不敢要,就刷掉了。 其他的人就直接送去了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因为那里现在到处都是工地,搬砖的朋友多,得扶贫一下,先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至于服务质量方面,只能慢慢来了。 选好了人,朱秀兰就给张晓峰打电话,让他过来说两句。 张晓峰下午上完课,就赶了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他进入模特中介公司的练功房,看到一群青春靓丽的妹子在里面一边练功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粗话,那些话,就是张晓峰听起来也脸红心跳。尼玛的,一不留神,就落伍了都。 他干咳了几声,微笑道:“大家好!练功呢?” 十来人女孩子一齐转头过来,一双双大眼睛情深深雾蒙蒙地看着他。 张晓峰忽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额滴个娘勒,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呵呵地傻笑着。 人们在单位里,为什么面对领导的时候会局促不安?碰到漂亮的女人不敢直视?因为对方有一种权力上的气场,一种自信的气场,而看的人出现自卑、心虚的心态。 张晓峰现在就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态,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没有看到过,但一次性的出现了十来个在他面前,让他也感到意外。 他在学校里看到的所谓校花,拿到这里一比,就是个营养极度不良,没有丝毫女人味了。面前的十来个妹子,用前凸后翘来形容都不太准确,应当用身材妙曼好一点。不知道她们的爹娘是怎么养的? 紧身的练功服下,身材傲然挺立,小腹平坦,晶莹玉润。 张晓峰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实在挑不出毛病,无语得只好摸了摸鼻子。 那些妹子虽然年轻,但都是江湖人物,见过的世面多,大人物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里出来的人,自然不把张晓峰一个衣着普通的青年放在眼里,看到他一脸猪哥相,都只是撇了撇嘴,有的还故意挺了挺,让他差点就晕倒在地。 “喂,看够了吗?你是谁呀?怎么跑进来了?”一个妹子嗲声嗲声地说。 第272章下手立威 “他是我们的老板!”这时候,朱秀兰带着莲姐和郝素素走了进来。 “老板?他就是老板?你们看看,他看到我们姐妹,眼睛都绿了,没见过漂亮女人是吧?”其中一个妹子不客气地说,她们这些人可不怕什么老板,她们眼睛里只有钱。 她们这些年轻貌美的能应聘到这里来,就是看中能有出国的机会。 出国哦,别说是非洲一个国家,就是让她们去撒哈拉大沙漠都行,到了国外,就是华侨,在家人亲戚朋友面前倍有面子,到时候在外面混不下去,转身来个出国转内销,不但身价暴涨,而且享有不少特权,外国公民不是? 看到朱秀兰她们进来,张晓峰忙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把你们挑出来,就是准备做进一步的培养,这就像一个演员一样,长得漂亮还远远不够,必须还要进行包装,提升品味,那些二线女演员,一晚上的收入就是十来万,从外貌来说,我看她们都不比上你们,但为什么她们价位那么高?除了她们的名气,还有气质和谈吐。 “你们这些人,享受公司的干部待遇,每个月有固定工资,以后的劳动所得,也会有分成,公司保障安全,只要不离职,生老病死,公司都会出面处理,换句话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这个模特中介公司的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有妹子不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她们这些人,经常被人欺负,受尽了盘剥,所以,对安全极为重视。 张晓身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其他人都送出国了,把你们留下,主要还是让你们进一步了解公司,对公司有一种认同感,经过必要的培训,然后再派你们出去,作为公司的管理人员,一人管理一家作坊,谁挣的钱多,到时候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好啊,好啊……”那些妹子都欢呼起来,第一次用充满尊敬的目光看着他。 张晓峰接着讲了一下公司的运作模式,然后让她们继续形体训练,就和朱秀兰一起回了她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张晓身就一脚把门关上。 朱秀兰惊呀地问:“怎么啦?” 张晓峰上身一把抱住她,喘着粗气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朱秀兰娇笑道:“看来你被那些妹子刺激到了,要不,我让两人过来陪你摔跤?” 张晓峰说:“有你就行,你的亲戚走了吗?” 朱秀兰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开始交锋,进行了一番你来我往的打斗…… 出了一身汗后,张晓峰心里爽快了很多。想想还是很后怕,万没想到那些年轻妹子的杀伤力那么大,让他这么一个经历大波大浪的人也不能幸免。 冷静下来的张晓峰,坐在沙发上抽烟。 朱秀兰到洗手间清洗了一会儿功夫,才又走到他身边坐下,问:“在想什么呢?” 张晓峰说:“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有一个星期的假呢,我打算带她们到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去学习一下。我到过那里两次,发现那里的档次比较高,技术全面,得虚心请教他们才行。” “那我需要跟着去吗?”朱秀兰妩媚地问。 “你不用去了,让莲姐和郝素素跟着就行,我不想让你进入那种场所。”张晓峰摸了摸她那光滑潮红的脸颊。 “我知道了。”朱秀兰温柔地靠在他身上,接连几天,张晓峰都在陪她,让她心里已经很满足,也知道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国庆放假的头一个晚上,张晓峰就带着那十个妹子去了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同行的还有莲姐和郝素素。 张晓峰作为一名打手的身份出现,专门保护他们的安全问题。 莲姐和郝素素是带头的管理人员,管理照顾她们,处理一些日常杂务。 天源大酒店的老板张秃子看到张晓峰带了十来个绝色的妹子过来,心下大喜,不由对他竖起了大姆指:“老弟真是非常人啊,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好的人才,难得难得。” 张晓峰谦虚地说:“张老板过奖,这些妹子技术还生疏得很,都是粗放型的,以后还望您多调教调教。” 张秃子笑道:“老弟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我们这里有一整套完善的培训机制,我会把你这些人,变成一棵棵的摇钱树,到时候老弟就发大财了。” 张晓峰感激地说:“一同发财,一起发财!” 于是,一行人就被安排在酒店住了下来。 莲姐她们住到了一个大套间,里面有五六铺高低铁床,全部窝进去了。 张晓峰就被安排到和其他团队的打手住在一起。 他进去的时候,发现一间小房间里也已经住了五个人,只剩下一个靠房边的上铺没有人住,但上面堆满了各种行李。酒店的一个保安把他带到这里,指了指那个上铺,说这是你住的,就走了。 这个时候,小房间里只有两人青年在抽烟,一个黄毛,一个寸头。 张晓峰客气地对他们说:“哥们,这些东西是谁的呀?” 那两个人看了他一眼,慢慢起身从那个上铺把自己的一包行李拿下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其他东西是谁的呢?”张晓峰又问。 黄毛懒洋洋地说:“其他人不在。” 张晓峰二话不说,就把那些东西拿下来,就往下铺的床底下塞! 黄毛惊呀地说:“这位兄弟,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强哥的,他不在,你就动他的东西,小心他回来k死你!” 张晓峰愣了愣,不解地说:“你没听到刚才那个保安说吗,他安排我住在这里。” 黄毛笑了笑:“看来你在江湖上走的时间不长,保安的话就是真理吗?” 张晓峰虚心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黄毛神秘地说:“当然得给强哥点好处呀,比如,你带的人有没有正点的,给他服务一下,或者给点好处费……” 张晓峰听到这么说,顿时眯起了眼睛,冷冷地说:“这里是酒店,不是监狱,即便是监狱,我也不鸟他谁是谁?” 黄毛和着那个寸头对视了一眼,笑道:“来了个愣头青。” 寸头盯着张晓峰看了几眼,没有说话。 张晓峰把床上清理干净后,铺上自己的简单东西,就爬上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后打算再去叫莲姐她们出去吃饭。 刚躺下,房间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会儿后,就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身材高大的光头,还有另外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高一矮。 张晓峰听到声音,眼睛还在眯着,在闭目养神。 “我的东西呢?谁他妈的不跟老子说一声就挪走了?你妈的巴子,给老子起来!懂不懂规矩?”一个粗嗓门骂了起来。 看到张晓峰躺在床上不言不动,那个光头就伸出满是刺青的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背。 张晓峰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光头出现在他的眼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挥出去…… “啪!” 一声脆响!光头眼冒金星,抡着一双白眼睛翻了翻,胖大的身体晃了晃。 房间里的四个青年,全都愣住了! 一个新来的人居然敢打强哥?这是什么情况? “妈的巴子,我打死你丫的!”那个强哥回过神来后,气得暴跳如雷,睁圆双眼,两只大手拉着铁架床。 “轰隆”一声,铁架床倒了下来。 张晓峰在光头拉着铁床的时候,一个翻身,就跳到了地上,不待那光头转身,一脚踢向光头的腰眼! 光头吃痛,当即跪在地上。 整个过程,房间里的四个青年都只是看着,谁也不帮,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事已至此,张晓峰也不管其他,握紧拳头,把那光头当沙包一样狠揍,房间里“呯、呯、呯”的声音直响。 光头先去了先机,就像一头非洲野牛被狮子扑倒一样,再也爬不起来了。 “兄弟……兄弟,饶命……”光头上身轰然倒地! 张晓峰拍了拍手,骂道:“狗日的,张秃子见过我都很客气,就你多长几斤肉就敢称王称霸?” 这时候,那个黄毛走过来讨好地说:“兄弟,你认识酒店的张总。” 张晓峰淡淡地说:“认识,不认识我跑这里来干嘛?” “呵呵……”黄毛打着呵呵,不说话了。 光头爬了起来,眼睛喷射出愤愤的光芒,死死看着张晓峰,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 张晓峰讥笑道:“怎么,不服气?” 光头摇晃着身体,退到门边,发狠地说:“你小子等着,我要让你死……” 张晓峰一个箭步,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单手把他提了起来,转身扔在那架倒在地上的铁架床上。 然后从刚才那个黄毛和寸头抽烟的地方拿来一个烟灰缸,砸在光头的脑袋上! “呯……哗啦……” 烟灰缸四分五裂,光头的脑袋也冒出了鲜血…… “妈逼的,敢威胁我,找死是吧?”张晓峰本来想这样就算了,没想到丫的还敢说狠话,难道我要放你走,让你去找人来修理我不成? 光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的人大惊失色! 还是那个黄毛惊惶地说:“你把他打死了?” 张晓峰神色不变地说:“死不了,他只是晕了过去。” “那怎么行,万一他死了呢?还是通知保安,送医院吧?”黄毛不安地说。 “随便!我去吃饭去了,你们看着吧。”张晓峰说着就走了出去。 他来到莲姐她们的房间,因为她们的人多,占了整整一个房间,大家都是熟悉的人,里面有说有笑的,穿衣服的穿衣服,化妆的化妆,一片祥和景象。 张晓峰问:“准备好了没?出去吃晚饭了。” 莲姐笑道:“峰爷,您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吃什么好呢,您准备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呀?” 张晓峰无所谓:“吃什么得到饭店里去问问,他们有什么咱就吃什么……” “耶!太好了!我们的老板真好,来,我奖一个吻给您,波……”那个年纪最小的若晴调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第273章刀砍脚趾 天源大酒店是五星级大酒店,里面山珍海味样样都有,但这些小丫头们却喜欢到外面去吃,反正时间还早,还没有到工作时间呢。 于是,在酒店门前叫了三部的士,直奔几公里外的江东市区。 找到一家中等餐馆,坐在里面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十三个人,只有张晓峰一个男的,其他其本上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除了莲姐年纪大一些,但她会打扮,看起来也很时髦。 张晓峰在其中,就是红花群里一点绿。 这么多美艳的女孩,所到之处,回头率很高,张晓峰也成了鹰视狼顾的对象,不过,他脸皮厚,泰然自若。 在那家餐馆,里面的食客对她们那一桌纷纷侧目,旁边的一些食客,立即高谈阔论起来,说什么今天被领导表扬了,升职有望,甚至还有人说昨晚上砍了一个人的,以期望赢得这些美女的回眸一顾。早来的人,也迟迟不肯离去,整个饭馆,都坐满了人。 张晓峰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心里暗暗好笑。 他们这些做法,简直是对牛弹琴对马吹萧,他身边的妹子都是认钱的主,没有钱,其他的都是扯蛋。进入这一行业,才能深刻领会有奶就是娘的生活奥义。 张晓峰起身结了帐,正准备离开,不想,门外挤进十几条大汉进来! 这些人长得牛高马大,满脸横肉,手里拿着砍刀,棍棒。 这些面目不善的人一进来,饭馆里的人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不少人赶紧结帐走人,心黑一点的,直接遛出门外去了。 饭馆老板连忙出来,向那些人打躬作缉,说着好话,让他们不要到这里来闹事。 可是,那些人却横蛮地推开那个老板,径自走向张晓峰他们那一桌。 看到那些汉子走过来,除了莲姐和郝素素以外,其他女孩子都惊愕地站了起来,一脸紧张。 莲姐忙说:“你们都坐下,没有你们的事情。”峰爷的传奇故事,她听得耳朵都有老茧了。 “莲姐,可是,这……”南烟犹豫地问。 “坐下吧,有事峰爷会处理的。”郝素素也说。 她可是亲眼看到峰爷发威的壮举。 “呵呵,还挺会装逼,等一下我把你打出屎来!”手拿砍刀的带头大哥看到张晓峰还在神态自若地用牙签剃牙齿,心里很不爽。 “打人会把屎打出来的吗?”张晓峰惊呀地问。 “你不知道呀?等一会就知道了,哈哈哈……”那个带头大哥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呯!” 一声闷响,接着是哗啦一阵玻离落地的声音,那个带头大哥的笑声也嘎然而止! 原来,张晓峰在他发出笑声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就砸向了他,响声过后,血水从那汉子的头顶上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其他汉子马上涌向张晓峰,不过,却看到他举起了一只黑漆漆的手枪来,顶在了他们老大的头上,立即就止步不前了。 那个汉子被枪一顶,心里一急,头上的血流得更快了,这样下去,就是不被枪打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的,当下恐慌地连连求饶:“兄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跑来找我的麻烦?”张晓峰把他的砍刀夺了过来,冷冷地问。 “因为你打了我们强哥……”那个带头大哥哆嗦地说。 “你们强哥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脑震荡啥的?” 张晓峰这时才想起来,江东市道上怎么每次碰到的都是东北人?上次来找李仙萍,和郝素素在一起碰到的也是这种套路,带头的大哥都是手拿砍刀的,成员也都是牛高马大的人,看来是当年大刀队的后代也说不定,摸不齐这些人都是一个帮派的。 “他……还好。”那个带头的大哥迟疑地说。 “还好就行。……你把脚放在椅子上。”张晓峰把自己坐的椅子用脚推出去,命令道。 在强大的压力面前,那个带头的大哥只好把一只左脚抬放在椅子上。 “嘣!” “啊……” 两声响声前后响了起来,椅子随后被张晓峰的砍刀砍成了两半! 那名带头大哥的脚掌也落在了地上,不过,少了一小截,他的五个脚趾头被齐齐砍断了…… 巨大的疼痛差点让他晕过去,最后咬着牙勉强支撑住,冷汗也随着血水滚了下来。 “滚!”张晓峰冷喝道。 那名带头的大哥听到张晓峰的声音,如闻仙乐,他还以为今晚上要交待在这里了呢,顾不得拿走他的五个脚趾,一跳一跳地带人走了。 这些人走后,张晓峰从衣袋里找出一支香烟来,咔嗒一声,手枪管口冒出火焰,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慢慢又吐了出来。 “打火机?”那个南烟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其他妹子都很惊呀,心想,这个峰爷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用一把假枪就吓住了这么多壮汉! 只有郝素素一个人见怪不怪,张晓峰身上的真枪假枪变幻莫测,别人以为是假枪的时候,却被打碎了膝盖,其中的冤屈找谁说去? 张晓峰带着这些姐妹,又打的回了天源大酒店,马上就要到开工的时间了。 一般的黄金时段就是晚上八点到凌晨时分,这些事情张晓峰就不用操心了,有莲姐和郝素素去安排。他交待了她们几句后,就回到他住的房间。 房间里的其他四个青年都还在里面,看到张晓峰安然无恙地出现,都感到很震惊! “你们怎么了?”张晓峰不解地问黄毛,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些东北帮的人没有找你的麻烦吗?”黄毛问。 “东北帮?”张晓峰皱了皱眉,说,:“那个光头就是东北帮的人?” “强哥是东北帮的一个小头目,他们在这个大酒店有二三十个妹子呢。……他们真的没有找你的麻烦?”黄毛问。 “找啦。”张晓峰笑了笑。 “然后呢?”黄毛有些不相信地问。 “那个带头的汉子留下几个脚趾头就走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你砍了那个人的脚趾头?”黄毛一脸惊惧。 “脚趾头不能砍的吗?”张晓峰反问。 听到张晓峰砍了那些东北大汉的脚趾头,黄发吸了口冷气,好心地拉醒道:“整个江东市都是东北帮的天下,就是这个酒店的张总,都很给他们面子的。” 房间里的四个人,对东北帮的利害深有体会,还以为今晚上这个新来的愣头青回不了酒店了呢,没想到毫发无损地回来,居然还砍伤了东北帮的人,让他们都感到有些意外。 那个光头强哥在这里一直称王称霸的,一照面就被打进了医院,看来热闹有得看了。 对黄毛的说法,张晓峰却不以为然,平静地说道:“我管他是什么帮,不惹我就罢了,敢招惹我,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黄毛也就不再说话,干笑两声,就去看他自己的妹子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沉默着,摇了摇头,无由地叹着气,也出了门。 那个寸头临出门时,小声对张晓峰说:“小心一点,东北帮很难缠。”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酒店保安就进来,说张老板有请。 他随着保安到了酒店张老板的办公室,张秃子客气地对他说:“老弟,坐。” 张晓峰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 张秃子一边亲自给他泡茶一边问道:“听说你砍了东北帮的人?” 张晓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事情能惊动到张老板……” 张秃子正色地说:“这可不是一点小事情,事情大了去了,东北帮的势力之大,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听别人说了吧?单是我这个酒店,就有不少保安参加了东北帮,你的安全,尤其是你那些妹子的安全,实在堪忧啊。” 张晓峰皱起眉头:“我说了,不招惹我就罢了,敢再招惹我,我把他们连根拔起!” 张秃子呆了呆:“连根拔起?” 张晓峰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连根拔起!” 张秃子打着呵呵:“我不知道老弟有多大势力,但东北帮的老大叫东子,人称东哥,本身力大无穷,身手敏捷,下面还有什么八大金刚,被你打进医院的光头阿强在组织里根本排不上号,一个小角色罢了……” 张晓峰凝重地点点头:“多谢张老板。” 张秃子说的这些句,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张晓峰好,实则希望双方打起来,东北帮的强大势力,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意,只要双方一争斗,不管谁输谁赢,总能削弱一些力量。 对于张老板的如意算盘,张晓峰也是了然,不论他抱有什么态度,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既定方针。 张晓峰刚走出张秃子的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响,接起来一听,莲姐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峰爷,南烟和香桃被人撸走了。” “撸走?撸哪里去了?”张晓峰怒火直冲头顶。 “不知道,一辆小车带离了酒店……”莲姐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剩下的全部回到房间,我马上过来。”张晓峰冷静地说。 张晓峰来到她们的房间,那些妹子吓得脸色苍白,一脸惊惧。 他轻松地笑道:“没事,不用为香桃和南烟担心,我会把她们救出来的。” 说完就给阿飞打电话:“江东市有个很利害的东北帮,居然明目张胆地把我的人撸走了,你把所有的兄弟叫过来,这是一场硬仗,你要有所准备。” 第274章真敢动手 张晓峰对别人说话的时候风轻云淡的,但对阿飞却不能这样,得让他知道对方的利害,轻敌向来就是大忌。 张晓峰并没有去追杀那些绑了香桃和南烟的人,他不会傻到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到时候顾此失彼,反正那些东北帮的人知道他手里有热武器,他待在酒店中,东北帮的人数再多,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脑袋送给他打的。 他就这样以静制动的方法,呆在房间里,看着自己这一帮衣着暴露的妹子,养养眼。 一个多小时间后,天源大酒店大堂前面的停车场同时驶进来十几两小车,后面还跟着七、八辆大巴车呢。 这些车子在院坝里一字排开,车上就下来了五、六百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年,站满了整个停车场。 这个时间,正在天源大酒店生意红火的时候,外面哪些客人的车辆看到这种阵势,只得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观望。 阿飞下车后,带领胡三、小毛和黑子进到酒店找到张晓峰,几个才又一起走了出来。 酒店的保安看到这么多人,早就上报给了张老板,张秃子听到忙叫上几个保安队长急冲冲下楼,在电梯里刚好碰到了张晓峰。 他有些疑惑地问:“你的人?” 张晓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两人只是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当张晓峰和阿飞他们一起走到大堂门口,几百个青年一齐弯腰,一齐恭敬地大叫:“峰爷!” 张晓峰只是伸出手扬了扬:“兄弟们辛苦了!” 众兄弟整齐地说:“为人民币服务!” 声音震天动地!现场里围着上千个客人,他们都被惊到了,看到那么多严肃冷酷的青年很认真地叫喊,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张晓峰也被惊了一把,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他说“兄弟们辛苦了”,只是出于礼貌而已,并没有装逼的成份,这么晚上,还要让兄弟们连夜从滨海市包车过来,确实辛苦,只是没想到他们一致说的那句话有点那个,不知是谁的主意?应该不会是阿飞出的。 当然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转头对阿飞轻声道:“抓人吧。” “好。”阿飞郑重地说,然后分派任务,“小毛,你堵后门,胡三,你堵前门,黑子跟我进酒店……” 再在阿飞的力量不是一年前那五十来个身装工装的砖窑工人了,经历了黑三角的洗礼,如今已拥有一支铁血的队伍,除了砍刀和棍棒,那些骨干成员都配有热武器。 听到命令后,这些青年分散开来,把整个天源大酒店团团围住,阿飞只带了二百来人进酒店抓人。 张晓峰已经和酒店老板张秃子取得了谅解,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份东北帮在酒店安插的成员名单。这些年来,张秃子每年交给东北帮不少的保护费,他早就厌倦了,趁此机会,通过张晓峰把这些成员清出他的酒店,不管结果如何,大不了再交呗,反正是神仙打架,他也没有多大损失。 莲姐、郝素素以及一干妹子站在张晓峰的身边,这时候,她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平时有点色的峰爷有多大的力量,做为他的人,她们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有这样的人做靠山,安全问题是没说的。 东北帮在天源大酒店里做保安的,做大姐大的,加起来也有几十个人,这么一点人,面对几百人的队伍,大多数人根本不敢反抗,有三五个一根筋的,被阿飞的兄弟们用短棍一顿猛砸,立即成了血人…… 不到半个小时,天源大酒店里的东北帮成员被清了个干净,全部被带到一楼的大堂,跪成了一片。 来到天源大酒店的客人,大都是来找刺激的,碰到这种纠纷,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兴奋,比看钢管舞还兴高采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把他们都绑起来,塞到大巴的行李架去。”阿飞说。 七、八辆大巴,一个行李架塞六七个人不成问题。 听到要把他们塞进行李架,有些还一脸傲气的汉子脸色顿时白了! 他们还希望帮主老大东哥马上来救他们呢,但这么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张晓峰对那些挣扎着不肯出门的东北大汉笑道:“你们不是想等你们帮主来救你们么?不用他老人家这么辛苦了,我带你们去找他去……” “你们敢去找我们帮主?”一个被抓的保安硬气地说。 “那当然,我就是想看看,你们那个东哥是不是三头六臂,再多的头,再多的臂膀,我也会把他削成人棍。”张晓峰轻松地笑道。 “但愿你还能有命回来。”那个被押走的保安吼道。 “看出来了吗?那斯看到我们来了这么多人,还敢叫嚷,说明他们的帮主有两把刷子,大家打起精神来吧。”张晓峰对阿飞说。 阿飞凝重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骨干成员大声说:“你们听到峰爷的话了吗?” 众兄弟齐声吼道:“听到了!” 阿飞命令:“出发!” 各兄弟都上了车,十几辆大车小车开出了天源大酒店的院坝,向江东市区驶去。 才走了十多分钟,车子就停了下来。 张晓峰坐在阿飞的车上,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阿飞的车子走在最后,他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夜晚的视线不太好,看不清,就说:“不知道。” 前头开道的胡三跑过来,说:“峰爷,飞哥,我们的车被东北帮的人堵住了……” “呵呵,那就下车会会吧。”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和阿飞走到车队前面,发现有两辆东风大卡车并排着把路堵死了。车头前面并排站着两百来人,人人手拿砍刀。 大砍刀在路灯的照耀下,发出青冷的光芒。 阿飞咧了咧嘴,嘿嘿笑道:“这他娘的算什么东北帮呀,叫砍刀帮还差不多。” 张晓峰也笑道:“这帮家伙看神剧看多了吧?……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这时候,阿飞的兄弟们都下了车,排在了他们身后,一看人数,这边三倍于对方。 但那些人虽少,脸上却全无惧色。 张晓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人还是有点胆气的嘛,不错,不错。” 对面有一个汉子喊到:“你们谁是老大?出来说话。” 阿飞上前一走,说:“我就是,你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个汉子说:“听说你们绑了我们东北帮的几十个兄弟,识相的,赶紧把人给放了,有话好说,如若不然,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阿飞问:“你是谁?你是帮主东子吗?” 那个汉子说:“我叫大熊,我们帮主没有来,这一点小事怎么能劳驾他老人家呢?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样……” “靠!他妈的谱摆得还挺大。”阿飞骂道。 张晓峰对身边的小毛说:“带枪了没?” 小毛说:“带了。” 张晓峰说:“拿出来我用一下。” 小毛抽出枪,交给张晓峰。 张晓峰打开保险,用枪对着那个说话的大熊,对小毛说:“小毛,我们来打个赌,你猜我打中那人的左腿还是右腿?” 小毛却不上当,就笑道:“峰爷您的枪法那是最好,不是左腿就是右腿。” 张晓峰听到他这么说,就把枪瞄准了那个大熊的第三条腿,但随后想了想,觉得不太人道,就瞄向了他的右膝盖…… “呯!” 那个大熊的右边膝盖随着一声枪声,浸出一丝鲜血,人也单膝跪了下去! “打偏了!”张晓峰懊悔地说。 “峰爷,那您想打哪里呀?”小毛问。 “我想打他脚趾头。”校奎认真地说。 “……”小毛很无语。 看到这边二话不说就开枪打人,那边的大汉们骚动了起来,看样子就要冲上来了。 阿飞和那些一起去过金三角的骨干成员,都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东北帮的人。 张晓峰笑道:“打呗,别光说不练。” 一边说一边用枪又对准了另一个汉子的腿打去! “呯!”的一声,又跪下一个。 “特么的太客气了,别跪呀。”张晓峰嘟嚷了一句,把枪还给了小毛。 “呯……” “呯……” 随着张晓峰的第二声枪响,阿飞他们也依葫芦画瓢,射向对方人员的腿上…… 一会儿功夫,东北帮就倒了几十个,躺在地上乱成了一团,而那些没有被打中的,惊慌地面面相觑,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打了一排枪,武功队该上去了。 阿飞收了手枪,掏出短棍,说:“给我冲!” 然后带着黑压压的人群冲向东北帮的阵营…… 先前的枪击,已经把对方带头的都打跪在了地上,现在群龙无首,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这么多人冲来,胆小的下意识地转身就跑!第一个人跑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然后,全都跑了。 还真别说,这先人牛高马大,跑得挺快的,这边阿飞的人,紧追一阵,也没砸倒几个,都跑远了。 然后打扫战场,抓到了二十几个被打伤腿的东北帮的成员。把他们都绑了,扔在他们自己开来的卡车上,分一些兄弟坐上两辆卡车,壮大的车队又开向市区。 东北帮是江东市的黑道大哥,平时嚣张惯了,所以轻了敌,一触即溃!再说,他们都是大刀长毛,在枪支面前,也只是小孩子玩家家的把戏。 逃窜的帮内兄弟打电话回去,把坐在一张大背椅上吸着大雪茄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惊跳了起来! “什么?他们都有枪?一见面就敢开枪?……” 第275章更换帮主 美艳的脸颊上全部都是阴森之色,看着唐三的样子,已经恨不得将这一股灵魂力量彻底吞噬。 谁都没有想到,所有人也都不敢想象,居然会有生灵隐藏近万载,在谁也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渡大缔劫成功。 “爸,你上次,不是电话中跟我说,想再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将这豆腐坊扩大一些吗?”白童问白建设。 “华老,是秦老介绍过来找您的。”商子牧淡定地说了一句,成功让花老头停住了脚步。 突然爆发的氤氲雾气,从这些氤氲雾气之中,他感觉到了欲望之道的波动。 酆都大帝加速,苏林也加速,酆都大帝减速,苏林也减速,酆都大帝利用各种视野死角拐弯,企图甩开苏林,但苏林就跟能看到他一样,始终都保持了二十米的距离追踪。 完全没有预料到,又在完全的预料之内,明明只是如此平平无奇的一次攻击,却让影子完全没有办法阻挡。 “好,那你叫我胡叔,我也不客气了!”胡校长帮忙把菜端到堂屋的桌上。 苏川连连点头,忍不住回头看向苏林,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家对他们这么客气。 咏叹调定位系统的通信距离,理论上是无限遥远的,只要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便可彼此联通。 “嘿嘿,你又在旁边,我哪能睡得着呀。”相比吴雨桐的一本正经,吴雨林表现的‘猥琐’多了,一副坏坏的笑意,枕着胳膊凝视着同桌的人。 即便是知道眼前的人是曹操,武则天依旧我行我素,她问的是曹操想要什么,而不是她们给什么,这其中的奥妙,就不必我多言了吧。 韩杨极为霸道的说道,身上的气势瞬间提高,让身旁的洪翰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死死的攥住元神珠,闭上眼,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从来没想过就这么结束了。 然后找了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很奇怪为什么要坐在角落里,好像怕被谁发现一样。不过想想也许只是随便找的位置吧,认真我就输了。 因此张仁德劝王海涛只要努力守住现有之地已是大功一件,没必要继续再向日本人发起进攻了。枪打出头鸟,还是见好就收吧。王海涛知道这是张仁德的心里话,因为必竟他现在和自己是一体的,自已倒霉了,他也落不着好。 马格碧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但他万万想不到大龙后面的话会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嘿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独孤思月在赵世蛟跑到身前的时候,一下将他拦了下来。 场面极度混乱,各位的身体素质相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超进化的霸道力量,让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劲的冲击力。 冒牌货脸色大变,他也没有想到,苏老爷子居然会出现这种变故。 什么垃圾,也敢肖想她偶像!也就是苗家在外面有点势力,苗向东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压下来。只是左宝珠在家地位非凡,左家绝大多数情报都对她公开。 胡建军把刀背在背上,又取下狙击枪,抬手就是一枪,把一个隐蔽的观察员给干掉。 林薄年混淆了林夕的视听,因为他想调查清楚当初在孤儿院阴差阳错的乌龙是怎么发生的,可惜西西因为生病忘记了当初在孤儿院的事情,不然的话,早就能揭穿林夕的真面目了。 反正到时候去了南城,霍寒徽又不能只手遮天,她倒是不担心会被霍寒徽发现什么。 胡建军再向洞里看去,只见洞里上面,有个向下凸出的石包,上面有一点水渍,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凝聚一滴灵液。 王也迅速在脚下布出一个阵法,接着一个水巨人从地面升起,冲向楚灵。水巨人看似流动不定,但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楚灵面对攻击,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灵活地躲避着水巨人的攻击。 周娇娇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之所以进来,纯粹就是为了凑人头。 而无双城和新罗城玩家发生冲突的地方,正好位于血将军墓附近。 命莲寺,早已没有什么人来造访了,唯独寺的两位妖怪,依然守候在这里。 眼看这一切发生,鬼母已经发狂,此刻凄厉中,她感受到了曾经的虚弱,哪怕心中已经恨意滔天,可也终究不敢继续再战,急速的后退,在这后退时,她更是呼唤其他天尊救援。 因此,这场比赛可是未来球王的第一次交锋!这么具有纪念价值的比赛谁会错过? 一旁的欧阳溟和赵千颖听了魔天此话,前者脸色一沉,后者也是秀眉皱起。 九转功成,收功吐气,在体内“五行阵法”铸成后,方天的超九品金丹也是大成。而通过将体外的“天地元力”化为金鼎内的一泓水,体外庞大的“天地元力”终于被阵法与金丹瓜分完毕。 “你们看,不仅仅是荷叶黄了,皇宫所在的莲花,也都出了问题!”满朝权贵一个个失声惊呼,陈苏三位天尊,也都心底怒意弥漫,更是有种深深的疲惫感。 可就在这时,忽然其中一个野人,指着火团,声音急促的同时,更带着不可思议,他的声音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注意,纷纷停身看去时,他们看到了,在那火焰的爆发下,火里居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何天礼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看着天花板,半晌不语,仿佛徐主任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有了杨晨的确认,公孙玲终于确定,这就是离恨海的海图。刚开始显现的时候,公孙玲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变化,现在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杨晨当然也幻想过这种美事。再有多少理由,杨晨也不愿意因为这个而导致师父不开心。在这里,杨晨还是耍了个『奸』滑,将问题抛给了师父,心中未免还是存着一丝幻想。 第276章亲自调教 “说得也是,这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呢,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兄弟,过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快意生活了,怎么还会跑到这里来给几个妹子做保卫呢?”黄毛认真地说。 “看你说的,以为是梁上好汉呢,我呢就是四海帮的一个小喽罗,不过,和老大是同乡,还是一个村的呢,所以,我的事情,他还是比较在意的。”张晓峰这么说道。 “既然和老大的关系好,那可以让他给你个场子看看,不也很威风吗?”黄毛说。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也许是人各有志吧。”张晓峰上了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可惜了,我看你的身手不错,怎么就这点出息呢?”慢慢地,黄毛对他也没有了敬称,说话随意了起来。 “咱们别说这个了,你手下有几个妹子?”张晓峰问。 “有七、八个吧。”黄毛说。 “你们的生意怎么样?”张晓峰又问。 “还行,没以前好了,自从前段时间我的两个头牌走了以后,差得太多了。”黄毛叹息着说。 “走?她们不干了?”张晓峰很好奇这一行妹子的出路问题。 “被几个大老板看中,从良去了。”黄毛说。 “那也算是有了好结果了。”张晓峰笑道,专车司机和打滴出行,还是有区别的。 “这种事情可说不好,要看个人的命运,命好了还有可能扶正呢,命不好就会被正室追杀,毁容,人财两失。”黄毛说。 “看来你经手的妹子不少呀。”张晓峰说。 “不多,也就是几年时间,经手了七八十个吧。”黄毛想了想。 “我就不同了,进刚入这行不久,以前也就开了家发廊,做一些散客,又碰到了严打,生意每况愈下,所以才想到这个酒店来碰碰运气。”张晓峰真诚地说。 “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互相关照一下,只要熟悉了,这一行还是很能赚钱的……”黄毛说着也上了床。 房间的其他三个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忙些啥。 在这里,张晓峰就是一个菜鸟,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那一类新人,所以他还得向这些同行们学习学习,正所谓,艺多不压身。 一夜无话,第二天睡到中午,大家都才起了床,张晓峰来到妹子们的宿舍,看到她们领来的衣服,五花八门,什么职业的都有。 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没有分在同一个队伍里吗?” 莲姐笑道:“我们这一点人都不够分的,您知道酒店里有多少职业队伍吗?” 张晓峰又问:“有多少?” 莲姐说:“三十六个?” 张晓峰狐疑地说:“三十六个?有那么多吗?据我所知,无非就是护士、女警、空姐、女仆、学生而已……三十六个是怎么弄出来的?” 莲姐说:“很多职业我也是到这里才听说,除了你说的这些,还有宫女、皇后、寡妇、女战士、女侠、仙女、白领、女秘书、美人鱼……好多我也记不清了。” 张晓峰笑了:“看来我们到这里来,是来对了,你们好好学一学,以后一人给你们一家酒店,我倒要看看谁学的的本事多。” “峰爷,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南烟嗲声嗲气地说,被绑架的事情,在她和春桃的身上没有一点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我花了那么大的劲,就是要培养你们,有独挡一面的能力,什么时候把天源大酒店的全部本事学会,就可以出师了,酒店,那只是小事而已。”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不出三个月,定把十八般武艺学全!”南烟一脸认真。 “这里的方式方法我们可以学,但是好多技能还要自己多练习,才能熟能生巧……”莲姐说。 “莲姐,有什么好技术啊,那你就教教我们吧。”春桃在一旁说道。 “行,今天我就教你们第一课吧。”莲姐说。 听到莲姐要亲自演示,很多妹子连声叫好起来,相对来说,莲姐是老江湖了,本身就拥有很多学来的自己悟出来的绝招。 “峰爷,那只好让你来配合了。”莲姐说。 “这个,不太好吧?你现在是吴海波师兄的老相好,你对我这样,我不好对他交待呀。”张晓峰有些为难,怎么说学长的面子是要给的嘛。 “我做的就是这种职业,没有什么要给他交待的,他理解就罢,不理解他找好的去……”莲姐无所谓地说。 “峰爷,来嘛,来嘛。”其他妹子叫着催促。 张晓峰实在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就像医学院里的情景一样,不给真人尸体让学生解剖,是学不到真本事的。 “峰爷身体这么棒,我有些害怕……”南烟迟疑不决。 “这叫强壮吗?你是没见过世面,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点就叫苦了,以后怎么面向全国,怎么面向全世界?”莲姐责备着。 “还是我来做一做,要让她多看才行。”郝素素把南烟拉起来,自己去做示范。她对峰爷做过,轻车熟路。 就这样,郝素素亲自示范,莲姐在一边讲解,那十来个妹子像医学院的学生一样围着,不断点头,不时露出惊疑的神态…… 然后又轮着去体验一翻,做得不好的,再做,直到做好为此。 陪练,说起来还是很辛苦的,张晓峰一直咬着牙坚持住,别人为了撑握本领不辞辛苦,他也理应配合。再说,他是领导的领导,应当作出垂范,作出榜样,发扬艰苦朴素、勇往直前、不叫苦、不叫累的优良作风…… “啊?可这味道太那个了吧?”夜梅说。 “确实是有一点腥味,但也仅此而已,你觉得恶心的原因,还是因为心里的问题多些,你必须端正态度,调整好心情,就当是喝牛奶一样,喝多了那就没事了。”莲姐说。 “那就再来一次呗。”夜梅小声说。 “明天吧,不能让峰爷的身体太受损了,就算是一头牛,也会累坏的,这得慢慢产生的,懂不懂?”莲姐说。 张晓峰知道莲姐是为了他好,但心里难免腹诽不已,你决定之前,和我商量了么? 折腾了一下午,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就一起下楼吃饭。 经历了昨晚的事故,这些妹子们不出去吃饭了,就到酒店的餐厅去吃,虽然奎爷利害,但发生纠纷的时候还是让人担心受怕的。 现在天源大酒店的保安们都认识了张晓峰,连带着对他带的妹子都很客气,这让莲姐等人感到很自豪,在酒店同行的妹子面前很有面子。 吃完饭,妹子们到酒店的小卖场去选购私人物品去了。 张晓峰就一个人闲逛。 “老大,老大……”他们房间那个黄毛不断地在后面喊着。 “怎么了?哥们!”张晓峰转过身来,笑着问,妈的,到了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除了他,这里的人好像都有艺名,所以,也就懒得问了。 “我手下刚来了一个新人,想让你指点一下。”黄毛兴奋地说。 “让我呀?”张晓峰有些意外,这黄毛安的是什么心,自己养的猪自己不吃肉,算什么事呀? “谁叫咱俩是好哥们呢?你就帮我好好调教调教嘛……”黄毛嘻嘻笑道。 “那好吧。” 看到黄毛很热情,张晓峰也不好推拒,他不是牧师,也不是上帝,不能救人于水火,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来到了这里,即便有苦衷,这一关得过,与其让一些老头得到好处,不如让他来,至少他还有一点正义之心。 他于是随同黄毛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面静静地坐着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很好看,灵动有神。看到他们进来,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双迷人的小酒窝,也不说话。 “燕子,这个是我好哥们,就让他为你指点一下吧,我对你只能这么好了。”黄毛对那小女孩说。 “谢谢武哥。”小女孩感激地说。 等黄毛出去后,叫燕子的小女孩就和张晓峰练习摔跤了,两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有板有眼。小女孩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自始自终很镇定,也很从容。 一番练习后,看着梨花带雨的娇俏脸膀,张晓峰有了丝丝不忍,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变得很硬,但此情此景,他发现了他的柔弱的一面。 他硬了硬心肠,穿上衣服,没有看卷缩在床头的燕子一眼,走出门去。 “老大,老大,我这个手下还行吧?”一直等在房间门口的黄毛讨好地迎上来。 “还行,你真是一个好兄弟!”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了。 “老大,慢走!”黄毛在后面向他挥挥手。 天源大酒店的夜晚,张灯结彩,就像一个立体的小城镇,里面应有尽有,除了特殊的娱乐场所,还有赌场,拳击场,斗兽场。 他在保安的指引下,进入豪华的赌场。 赌场里面喧闹震天,烟雾弥漫,张晓峰转了一圈,看了看,就走了出来。 “老大,您怎么就出来了?”站在门口的保安笑着问他。 张晓峰随口说:“里面乌烟瘴气,没啥意思。” “那您想不想找个刺激一点的?”保安问。 第277章参与游戏 “这个地方还有更刺激的吗?”张晓峰很好奇,酒店里他逛了很多地方,都是一排排绝色的妹子,都有点审美疲劳了。 “当然有了,这个赌场您进过了,还有另外两个赌场您没有进过,那才刺激呢……”保安极力鼓吹。 “又是赌场呀?没劲!”小赌场现在对张晓峰来说吸引力不大,因为他已经看不上小钱。 “赌的方式很不一样,严格地说,就是拳击场,看您的眼光好不好了,如果您下注的人赢了,您也赢了钱财!”保安说。 “拳击场呀?刚才你说有两个赌场,还有一个是什么?”张晓峰不解地问。 “还有一个就是斗兽。有老虎、豹子、狮子、鳄鱼……当然了,具体是哪种动物由斗兽场来确定。”保安介绍说。 “意思也是赌人或者赌动物谁输谁赢?”张晓峰说。 “没错!斗兽场请来了各国有名的拳击高手,输赢都难以确定,这才刺激呢。”保安说。 “那还不经常出人命?太血腥了吧,政府方面怎么交待?”张晓峰皱起了眉。 “受伤经常有,但人命基本上没有,因为如果人承认失败,管理人员会射麻、醉枪,击倒动物的……”保安不厌其烦地解释。 “像我能进去和动物打吗?”张晓峰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呀,打赢了会有不少奖金呢。”保安说。 “最后问一句,如果我进去,动物不咬我怎么算?”张晓峰笑笑。 “啊?怎么会不咬?放出来的都是饿了几天的动物了。”保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你就说说这种情况怎么算吧?”张晓峰直接了当地说。 “这个……动物不敢咬您,应该算您赢吧……具体的还得问斗兽场的工作人员……”保安有些不确定。 “好了,麻烦你了,我去看看吧,赢了请你喝酒。”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不客气,您走好。”保安向他敬了个礼。 尼玛的,得赚点钱花花才行,不能坐吃山空呀。这次出来学习,吃饭钱,坐车的费用都是由模特中介公司出,模特中介公司的钱当然都是他的,那些妹子接客收到的钱公司分文不收,这年头,人才难得,公司得付出一些才行。 张晓峰回到住的地方,看到黄毛在里面,就说:“黄毛,咱俩去斗兽场赌一把去。” 黄毛小声说:“老大,那个斗兽场有猫腻,想赌赢,难呐。” 张晓峰惊呀地问:“这话怎么说?” 黄毛说:“输赢斗兽场大多可以控制,您想呀,如果斗兽场的老板发现赌拳手赢的人多,那他可以暗示那个拳头输了比赛……” 张晓峰正色地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他们可以控制拳手,但控制不了野兽,按道理来说,必须把野兽放出来了,人们才会下注,他们就不可能对野兽做手脚,再说,这次是我去打,他们控制不了我。” 黄毛震惊地问:“您去和野兽斗?” “也不是斗,我就是到铁笼里和动物坐一会,聊聊天,走吧,我让你发一笔小财。”张晓峰让黄毛去,就是想报答一下他,别人送之以礼,他当投之以桃,这年头,一个新人是很宝贵的。 斗兽场在地下室,一整层地下室除了建筑的主体结构——大柱子,都是连通的。在中间有一个上百平米的铁笼子,四周都是看台。 张晓峰和黄毛走进去后,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铁笼子里面正有一个人和金钱豹在打斗,那个和豹子打斗的壮汉身上已经鲜血淋离,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两人来到入口处,美貌的前台服务人员笑道:“欢迎两位先生光临,请问要不要下注?” 张晓峰说:“这场我们不下注,我们下注下一场。” 女服务员惊呀地说:“下一场还没开始,怎么下注?” 张晓峰疑惑地问:“难道不可以下注的吗?” 女服务员说:“也不是不可以,那先生您下注哪一边,动物还是人?” 张晓峰说:“我当然下注人了,因为是我去铁笼子里面。” 女服务员惊得张大了嘴巴:“先生想下去斗兽?” 张晓峰很无语,怎么别人都喜欢把他看扁,难道他长得不够高大? “行不行嘛?别大惊小怪的。”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行是行,但得和我们签订生死状,虽然我们有一些保护措施,但难免会有意外的……”女服务员正色地说。 张晓峰理解地点点头:“这个我理解,我还想问一件事情,如果野兽不敢跟我斗,那怎么判定输赢?”这件事情虽然问了保安,但还是问他们斗兽场的人员保险一点。” “只要野兽十五分钟没有动作,就算您赢。”服务员肯定地说。 “那行,你带我们去办理手续吧。”张晓峰说。 然后,服务员叫上一个斗兽场的安保过来,带张晓峰和黄毛去他们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接持了他们。 “这位先生想下场斗兽?”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没错!就是我,刚才前面那个女服务员说如果野兽不敢攻击我,十五分钟以后,就算我赢,是不是真的?”张晓峰郑重地问。 “呵呵,当然是真的,我们和你签定的合约里有这一条款,还有,只要你赢了,就会得到在你身上下注的总金额的百分之十的奖励……能不能赚钱,就看客人对你有多少信心了。”中年男子笑着。 “那在我身上下注的客人赢了的话,能得到多少?”张晓峰又问。 “赔率具体看你要和什么动物斗。”中年男子说. “你们这里什么动物最利害?”张晓峰问。 “你想斗最利害的?”中年男子惊呀地问。 “没错,斗最利害的。”张晓峰肯定地说。 “五赔一!”中年男子说。 “行,签订打斗合约吧。另外,我投我自己一百万。”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啊?”看到张晓峰如此自信,中年男子不觉有些愣了愣。 但是他是做生意的,他马上从中看到了商机,这个要和野兽打斗的青年外表文弱,但自己又充满了自信,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会让外面的客人感兴趣的。 听到张晓峰要和斗兽场里最利害的野兽斗,不但斗兽场的老板惊呀,黄毛也震惊不已! 这玩意不是吹牛就能搞定的,野兽就是野兽,它才不管你手下有几个兄弟有多大势力呢,在它眼里,只看到食物,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把小命丢了。 张晓峰和斗兽场老板签订了合约,对黄毛笑道:“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发一笔横财的,如果你胆小,不敢投我,到时别后悔。” “这……”黄毛犹豫不定了起来,虽然他不看好张晓峰,但张晓峰自己给自己投了一百万,这么多钱,难道他真有把握? “你看着办吧,我不会勉强你的。”张晓峰拍了拍他肩膀。 黄毛一咬牙,也从银行卡划了十万过去。 然后那个中年男子亲自带着他们两人来到看台上的贵宾座位上。 这个时候,铁笼里的壮汉体力渐渐不支,他奋力一跳,躲开豹子的一次猛扑,躲在一个角落,按下一个红色按扭…… “哐当”一声,一排铁栅栏落了下来,把他和豹子隔开。 “我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以为有多危险呢。”张晓峰笑骂了起来。 那只豹子看样子也只是未成年的豹子,杀伤力也不是很大,根本不想电影电视剧里的剧情那么凶险。 “老大,您可别大意了,虽然有保护措施,但也要有本事躲得开才行。”看到张晓峰那么随意,黄毛却紧张了起来,他可是投了十万块钱进去,这些钱,都是从手下的妹子那里抽成抽出来的,一分钱一分泪。 张晓峰笑道:“你放心吧,你既然叫我为老大,我总不能让你血本无归,那样我的脸往哪儿搁?” “那就好!那就好!”黄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铁笼里的人和豹子隔开后,有工作人员对着那个豹子打了一个飞剽,飞剽前端有一针筒,里面装有麻醉药,几分钟后,豹子晕倒在地。 四个身高体壮的斗兽场工作人员打开铁笼,用一个铁担架把昏迷不醒的豹子抬走,那个躲在角落铁栅栏后面的壮汉也打开栅栏,走了出来。 接着,又有四个人把一只老虎抬了进来。 这只老虎虽然也是躺在担架上,但是从远处看去,体形庞大,那四个工作人员抬得很吃力,脚步啷呛。 这头老虎一被抬进来,现在的观众都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妈呀,谁敢和这头大老虎斗呀,还想不想活了?”有人大声惊叫了起来。 “是呀,这头老虎像小水牛似的,得有二三百斤重吧?找刺激也不是这样玩儿的,一个猛扑,命就没有了!”一个常来斗兽场的客人说。 整个观众席里议论纷纷,人群沸腾了…… 看到这个效果,斗兽场的老板喜上眉梢,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然后,他走到张晓峰跟前,客气地说:“先生,请你跟我到铁笼边走两圈,让所有的客人认识一下,好为你下注嘛。” 张晓峰就起身和那个中年男子走向铁笼,围着铁笼转圈向观众席挥手示意。 斗兽场的这个老板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拉着张晓峰的一只手,向观众介绍:“接下来由这位勇士挑战猛虎……” “哇……好威猛的一个勇士哟……”观众席里嘘声一片。 “武松穿越过来了!”有人揶揄地说道。 “哈哈哈……”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第278章又赌赢了 黄毛是和张晓峰一起来的,他都觉得有些丢人,这个他认的老大要身高没身高,要重量没重量,如何能跟猛虎斗?老大被人嘲笑,他感同身受,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心里也变得七上八下起来。 可是场中的张晓峰却镇定自若,微笑着向嘲笑着他的客人们答谢。 当斗兽场老板向观众介绍“这位勇士自己向自己投注了一百万”的时候,嘲杂声才小了点。 敢自己向自己投注,说明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份胆识不得不让观众对他重新打量,重新评估。 铁笼里的猛虎还没有苏醒,静静地躺在铁笼中间。 那些四周的客人们一会看看猛虎,一会看看铁笼外的张晓峰,充满了惊疑。 “猛虎和勇士的赔率是五比一,也就是投注勇士赢的话,就有五倍的奖励;如果猛虎赢的话只能得到一倍,各位贵宾,投注吧!”斗兽场的老板说。 在场的客人交谈了一下,就有人开始下注,当然,都是下注猛虎赢的,至于勇士嘛,他自己再有信心,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客人手中的钱财可是自己的,鸡蛋再有信心,也碰不过石头的。 等了半个小时,客人们终于下注完毕。 那只铁笼中的猛虎也醒了,站了起来,在铁笼里转圈圈,越转越快,真是虎虎生威,一双虎眼不断瞪视着人群。 那些异想天开想发大财、投注张晓峰的客人被那双摄魂夺魄的虎眼一瞪,顿时锤胸蹬足,懊悔不已,怪自己太贪心……这么一个身单体薄的青年怎么能和猛虎斗? 说实在的,张晓峰自己也没有完全必胜的把握,虽然他向白胡子老头学了不少本事,懂得和不少动物进行交流,但猛虎他还真没接触过,他能驾驭得了么? 不过,他也有他的自信,他的速度无人能比,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即便不能打赢,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更换什么服装,就这么随意地从工作人员打开的铁门里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那只猛虎发现有人进入,停止了脚步,转过头来。 随着工作人员的关门声,现场观众都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有些女士已经张大嘴,准备惊叫。 进入铁笼里的张晓峰眯起了眼睛,运用意念,努力和对面的老虎进行交流…… 黄毛紧张地捏紧拳头,暗暗地为张晓峰鼓劲,当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十万块钱人民币。 场外的观众看到的是,这位年青的勇士进入铁笼以后,那只老虎起初很愤怒,但慢慢地,它蹲了下来,不动了,眼睛好奇地盯着那名小勇士…… 十几分钟以后,观众们坐不住了! “咬呀,咬呀,咬呀……” 他们想通过咆哮声,让老虎发怒,然后主动攻击那个笼子里的年青人。 但是,那只蹲在笼子里的老虎充耳不闻,依然只是看着,没有丝毫动作。 黄毛两只手里捏出了汗水,他耳朵都听到的都是周围嗡嗡的叫骂道,忽然,他头脑灵光一闪,整个人站了起来,大喊道:“裁判,裁判,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站在铁笼边的裁判听到喊声,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表,用话筒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按照规定,猛虎不敢攻击,判定它这场输了!” 听到裁判的判决,现场炸锅了! 黄毛听到判决,高兴得跳了起来,高兴的人也有一小部分,就是那些敢于吃螃蟹的人。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还没有争斗就判定老虎输了?” “那只老虎是不是被你们斗兽场的人打了药,不会动了?” “对呀,你们设了圈套骗人,退钱,不,赔偿我们的损失……” 现场裁判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是按照有关规定来裁决的,现在引起了这么大的激愤,他的脑袋一个变成二个大,脚也哆嗦起来。 “我这么裁决,是根据‘动物十五分钟不敢攻击人就输’的条款来执行的,这一条想必各位贵宾也清楚……”裁判支支吾吾地说。 “这规定虽然有,但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老虎的饲养员?”有人高声喊叫着。 斗兽场的老板也懵了! 自从他开这个斗兽场以来,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今晚这情况已经引起了公愤,如果处理不好,他这个斗兽场就得关门了,还得赔偿一大笔钱…… 这时候,校奎从铁笼子里走出来,随手关上铁门,接过裁判的话筒,向欢迎:“各位,我来说两话。” 他一说话,现场静了下来,想听他能说些什么。 张晓峰平静地说:“现在我就来说和斗兽场没有任何关系,想必也无法说服大家,这样,如果你们怀疑老虎被下药,我建议斗兽场安排下一场比赛,派另外一个勇士上场,看看老虎的反应;如果认为我是老虎饲养员,那我可以参加下一场比赛,至于跟什么动物比,由你们来作决定。 “但是,这一场比赛是结束了!不管我是不是老虎饲养员,也不管老虎是不是被下药,总之,在比赛过程中,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结果,包话斗兽场方面,因为老虎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从这一点来说,斗兽场不存在作弊的行为……赌钱嘛,赌的就是一个不确定性,一个意外的结果,赌我赢的客人不是没有,对吧?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参加的比赛,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不会举手认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躲到铁栅栏后面去,我用我的生命来证实大家的猜测是错……” 听到这么说,客人们激动的心情也静了不少,人家说得在理嘛,虽然可以控制人放弃比赛,但是没有办法控制老虎听话的,任何人当初也可以买老虎输赢的呀。 张晓峰的话,斗兽场老板如听仙乐,马上表示,可以举行下一场比赛,大家可以任意投注。 可是,观众席中,却出现了两种声音。 经过大家的讨论,一致同意让张晓峰打下一场,对手是狮子,但也提出要求,不能让打了麻药的狮子上场。 斗兽场老板考虑一下就同意了,他要安排人把这头老虎打上麻醉药,抬回去,再用铁笼子把狮子抬进场来,这个比较麻烦,但如今这情况,不得不做下去了。 其他的客人们开始下注,情况还和以前一样,绝大部分客人都买动物赢,很少有人看好张晓峰这么样一个人的,就连刚才买他赢的极少数人也迟疑了起来,当初买他,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现在想想,也让人难以置信。 凡是来这个斗兽场玩过的客人,都看见过那头狮子,可说是一个庞然大物,体重得有三百多斤,一个猛扑,张晓峰这么一个小身子,还不被撕裂? 不管别人看不看好他,但张晓峰自有他的把握,他就把赢来的五百万又全部下注了自己,黄毛拿着到手的五十万,再一次闭上眼睛,也投了校奎。但他的心跳声,比刚才还快,还剧烈。 这边一下注完,那边就看到八个大汉用一铁笼子把狮子抬过来了。 狮子被放入看台中央的大铁笼里,立即狂吼了起来,急促地到处乱窜,两只眼睛如铜铃般大小,死死地瞪着人群,血盆大口里的尖牙很吓人。 张晓峰进入大铁笼子之前,又从裁判手中拿了话筒,对着观众说:“各位朋友,如果我再次进入铁笼,这头狮子不敢攻击我的话,是不是我又赢了?” 看到他镇定自若的口吻,很多人也不安了起来,难道这人会施什么魔法不成? 在铁笼里不停奔走狂暴的狮子,根本不可能被打了麻药,如果他是刚才那头老虎的饲养员,就不可能和这头狮子也有关系…… 看到众人不说话,张晓峰又笑了笑:“我现在已经说得清楚了,如果各位还在无理取闹,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劝大家,输不起就别赌!” “这人太嚣张了,希望笼子里面的狮子咬死他……”有人愤恨不已。 “奶奶的,咬死他,咬死他,我好把我的几十万赢回来。”有人输红了眼。 “……” 张晓峰在众人的咒骂声中进入大铁笼中。 工作人员刚在外面关上门,那头狮子就向张晓峰冲了过来…… “哇……好……”观众席里的人群疯狂了! 人们纷纷站了起来,紧握拳头,为狮子打气,嘴里不停地说:“快,咬死他,咬死他……” 这个场景,让人不由得想起了电影中的古罗马决斗场里疯狂的人群。 张晓峰在狮子扑来的一瞬间,一个挪移,飘了过去。 狮子收势不及,撞在了铁杆上,“轰隆”一声大响,狮子扑倒在地,好久才挣扎着爬起来。 这一次,观众看清楚了张晓峰鬼魅般的身影。 看来牛逼的人有牛逼的本领,那些买狮子赢的人不由叹了口气,心也如坠入万丈深渊…… 更让他们崩溃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只狮子被重重撞了一下后,回过身来,面对张晓峰,却没用再动,痴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人,就像刚才那头老虎的神态一样,任凭外面的观众再怎么叫喊,依然蹲着。 他们看到张晓峰居然也坐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像一个得道高僧作法事一样…… 裁判又一次难以置信地宣布了比赛结果! 这一次,没有人再鸡蛋里挑骨头,虽然他们很多人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摇了摇头,黯然离开现场。 第279章总结经验 黄毛拼命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到斗兽场的前台办理了奖金转账手续,然后和张晓峰一起走出了斗兽场。 他高兴地说:“老大,咱俩今晚上赢了那么多钱,要是经常这么做就好了……” 张晓峰笑道:“这种东西,偶尔来一次就不错了,还经常?——你要是被骗了一次,你还会被骗第二次么?” 黄毛想了想,说:“您说得也对,如果下次您再上场,别人都卖您赢,这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张晓峰点点头说:“这话说得在理,骗人只能骗一次嘛。” 黄毛说:“您今晚上赚了二千多万,您哪来的那么自信?害得我投十万块都提心吊胆的。……对了,那头老虎和狮子为什么不敢咬您?” 张晓峰笑笑:“你没发现吗,我每次进铁笼时,都用眼光对着它们,它们害怕了,没把握,就不敢上来了呗。” 黄毛摸了摸头,呵呵地傻笑了两声,不说话了,他知道张晓峰不愿意说。 张晓峰想了想说道:“单是我们就赢了这么多钱,那个斗兽场赢的钱就更不用说了,我就在想,一个小小的江东市,怎么会有那么多有钱人?” 黄毛说:“江东市是小,但您可别小看了这个天源大酒店,它的顾客是全国性的,甚至国外的顾客也不少……” “是吗?这么牛逼,那它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吧?”张晓峰对天源大酒店的后台好奇起来。 “我也只是听说,这个大酒店在省城有人,所以每次严打啥的,都能有惊无险平安渡过。”黄毛沉吟道。 “原来如此!”张晓峰恍然大悟,这年头,想做一点事情,没有点后台早就被牛鬼蛇神吃干抹净了。 两人走到大堂就分手了,张晓峰想去看一看他的妹子们。 他走到她们房间门口,却发现南烟被莲姐和郝素素小心地扶着,南烟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就上前把她的头抬了起来,看到南烟一脸疲惫,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怎么了,这是?”张晓峰皱了皱眉。 莲姐气愤地说:“她今晚上遇到了个变态,虐待狂!” “虐待狂?她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要去接待这种人?”张晓峰不解地问。 “不知道呀,那个香港老头事先也没有说明,只是要南烟和他做一次快餐而已,可是,我们都等了二个小时,还不见南烟出来,打电话去问,才发现南烟快挂了……”莲姐愤愤地说。 “妈蛋!他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他!”张晓峰怒火上升。 “峰爷,这不太好吧?虽然那个客人过份了点,但您去找他的麻烦,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的信誉也是不好的。”莲姐劝道。 “这没什么不好,明码标价,他的做法超出了服务范畴,我得找他补钱。”张晓峰郑重地说。 “他在1508房间。”莲姐见劝不住,也只好说了。 张晓峰点了支烟,边吸边坐电梯来到1508,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一个老头慵懒的声音响起。 “酒店维修工。”张晓峰平静地说。 “进来。”老头喊道。 张晓峰走进房间时,躺在床上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坐起来,看到他两手空空,就疑惑地说:“维修工?你要修什么?” 张晓峰笑道:“我要修理你!” “你?你是什么人?你给我出去!你不出去我就报警了知道吗?”老头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你想报警是吧?有没有电话?没在身边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张晓峰随意地在房间的一张沙发上翘脚坐了下来。 看到镇定自若的张晓峰,再说也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措施,老头定了定神,把床头柜上的电话放下,狐疑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晓峰自我介绍说:“我是南烟的老板,哦,就是刚才你叫的那个妹子的老板,来为她讨一点公道。” 听说是为那个小妹来的,老头松了口气,说:“讨什么公道?她的钱我已经给了,一分不少。” “一分不少吗?你奶奶的,你出了一个快餐的钱,却当成火锅来操,没你这么做的吧?”张晓峰怒道。 “我是有一点其他的爱好不假,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是不是?”老头强辩道。 “你的爱好是什么,我管不着,但你得事先说明一下,如果她愿意做,我无话可说,但你事先隐瞒,交易过程中,要求超出了范围,这个我不得不管。”张晓峰冷冷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老头问。 “你们快餐一次的价钱是一千块,你让她服务了那么久,你再补五千吧。”张晓峰伸出了一只手掌说。 “五千?你这不是在抢钱么?我要告你敲诈!”老头失声叫了起来。 “要是敲诈的话,就不是五千了,我就要你五万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我要找人来说理,你这是勒索,勒索……”老头一边念叨,一边拨打了床头酒店的电话。 张晓峰也没有阻止他,让他打吧,在这个地方,他得尊重一下大酒店的公序良俗,不能横着来。 不一会儿功夫,酒店的两个保安一脸严肃地开门闯入了这个房间,发现是张晓峰坐在里面,有些尴尬地说:“这位老大,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张晓峰笑道:“你俩来得正好,给评评理,你老头欠我的服务费,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我没有欠他的钱,我已经把一千块钱给了那个妹子……”老头叫道。 “尼玛的,我再说一遍,你只给了一个快餐钱,服务的时候,你对我的人进行了残酷的虐待,现在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以为我不敢削你吗?”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呵呵,你们慢慢协商,慢慢协商。”听到是这么一回事,那两个保安打着呵呵,退出了房间。 “喂、喂,你们等等,这个人要敲诈勒索我……” 不管老头怎么叫,那两酒店保安头也不回,走了。 “你还想打电话找谁?我给你机会!”张晓峰对他说。 “我要向酒店的老板进行申诉!”老头倔强地说道。 “你想找张秃子?来,我这里有他的号码,给你!”张晓峰把自己的手机翻出张老板的电话来,送给老头。 听到张晓峰称呼酒店的张老板为张秃子,老头立即没有了脾气,垂头丧气地从床头找出钱包,数出五千块钱出来,递给了张晓峰。 张晓峰拿了那香港老头的五千块钱,回到莲姐她们住的房间,把这沓钱放在南烟的床上,对南烟说:“我把钱给你要回来了,好好养伤吧。” “谢谢峰爷……”南烟眼含热泪,虚弱地说。 张晓峰摸了摸她的小手,对她笑了笑。 莲姐问:“您没有揍那个香港老头吧?” 张晓峰摇头说:“哪能呢,我只不过跟他摆事实说道理,最后他也想通了,就自动提出了赔偿金额……” 莲姐说:“虽然他做得有点过份,以后我们提前问清楚服务内容就好了,千万不能得罪了客人,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张晓峰笑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他下次不来,也还有别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人。” 莲姐说:“虽然如此,但这也是一个圈子,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别人也会知道,不敢再过来光顾的。” 张晓峰了然地说:“好了,这件事情就不说了,我会有分寸。说说还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莲姐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我听说你给南青帮的一个妹子调教了?” 张晓峰惊呀地问:“什么南青帮?” 莲姐说:“就是和你做一个房间的那个黄毛,他是南青的,所以他带的妹子都称为南青帮的人。” 张晓峰好奇地问:“那我们叫什么帮?” 莲姐说:“自然是滨海帮的了。” 张晓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滨海帮?我又不是滨海市的人,怎么叫滨海帮呢?” 莲姐说:“虽然您不是滨海市人,但您在滨海市扎的根很深,也就算是滨海帮了。” 张晓峰又问:“这样帮,那样帮的,你们互相之间是不是有竞争呀?” 莲姐说:“竞争还不是一般的大,比其他行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南青帮的黄毛想尽办法讨好您,还不是为了竞争吗?” 张晓峰有些意外:“他竞争就竞争呗,跟讨好我有啥关系?” 莲姐笑道:“看来您还不知道您在这个酒店的影响力,那个张老板和别人谈话的时候,都经常提到您,说您是他兄弟,关系好得不得了。他这么一表态,他手下的那些客服经理们还不得高看我们几眼?” 张晓峰不禁苦笑,张秃子那老东西还挺会利用人的,看到他收拾了东北帮,就和他称兄道弟了,他们八杆子打得着么? “我还是没听明白,即便那些客服经理们高看你们,你们的生意就会好了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那当然!客人选服务人员的时候,有好多都是通过客服经理来推荐的,这个酒店的妹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推荐是很关键的,平时各个帮里的人,都送一些好的妹子给客服经理们调教,然后让他们多关照一些……”莲姐一五一十地说,她对这一行门儿清。 “哦,潜规则无处不在,这样,不过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学习,也不是为了业务。”张晓峰说道。 “到这里来,妹子们也希望能多挣一点是一点,再说了,好多经验也来源于实践嘛。”莲姐笑了。 张晓峰点点头,赞同地说:“那行,就按你们的思路来吧,怎么才能获得客人欢心,你们最有发言权,我就不太懂了。” 莲姐对其妹子说:“好了,姐妹们,大家来说一说今晚上各自的情况,总结一下,让我们的峰爷也听听。——香桃先来。” 香桃抿嘴笑道:“我今晚上的客人也是个变态……” …… “好了,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张晓峰听了一会,就站了起来。 “峰爷,您要不要我们这些妹子当中哪一个陪一陪?”莲姐问。 “你们都辛苦了,好好歇歇吧,以饱满的精神迎接下一次工作。”张晓峰说完,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素素,你想和峰爷睡觉就跟着去呗。”莲姐察言观色,对郝素素说。 “他又没让我去陪他……”郝素素扭捏了起来。 “真是没胆量,峰爷那个人,对于送上门来的好事他不会拒绝的。”莲姐笑道。 “那莲姐,你和峰爷睡过了吗?”郝素素好奇地问。 莲姐脸红了红,有些失落地说:“我已经老了,他看不上了……” 第280章乱放鞭炮 第二天,起床吃过午饭以后,张晓峰又被妹子们叫到她们房间,说是接着练习一下服务技术。 听说有服务项目,张晓峰马上屁颠屁颠就跟了过去。 在这个无论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的主流意识的精神鼓舞下,这些服务场所产生了虹吸效应,服务业可谓十分发达,越来越多面容姣好、身材条件出众的妹子前扑后继地涌了进来。 如果你是一个公司里的精英,在办公室里实在找不到好的女朋友,劝你还是经常到这些场所来逛逛,用你的金钱,用你的执着,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不要问为什么,这一行业,好比体育运动员一样,更新换代很利害,而且,为了迎合客人们返老还童的心态,进入的妹子年龄越来越小,过了十四周岁的法定年龄,就可以入职了。 妹子们一过二十五岁,就算前辈了。前辈意味着什么?意味道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至于那些过了三十的大妹子,还没有转行的话,就只能凄凄惨惨戚戚待在小巷子路边服务一些搬砖的兄弟了。 到大酒店根本没有人要,扫地还要找找关系。 所以,为了后代的良好遗传着想,但凡看中了某个美女,除了舍得投资,还要有耐心,等个几年,就能得偿所愿。 也不要嫌弃,现在的妹子,安全意识日益加强,每次服务,都会要求客人遵从职业规范,不穿上雨衣根本不让你太阳的,你就知足吧。没听说吗,以前的新闻里,警察蜀黍都下了结论,有防范不算强买强卖,我等屁民也理当赶上潮流与时俱进不是? 闲话少说,张晓峰随妹子们进入房间以后,被命令去洗了个澡。在这么多妹子们面前,他为了尊重大家的视觉,还穿了一件小衣出来。 哪知,莲姐上前不客气地给脱了,让他躺在床上。 张晓峰不好意思地蒙上了脸,引起一群姑娘的一阵哄笑…… 作为工具被示范了很久,张晓峰从她们的房间出来,已经累得脚步虚浮,喝醉酒一样了。 回到住的地方,黄毛惊呀地问:“老大,怎么了?” 张晓峰笑道:“中午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喝酒居然喝过量了。”他的身上还有一点酒气,这话说得过去。 原来跟东北帮强哥很亲近的那两个青年也过来打招呼。 高个一点的叫程建,是夹姑帮的,矮一点的叫段康,是溪台帮的。他们在张晓峰进来的时候,和光头强哥走得很近,光头强哥倒台了以后,他们以为张晓峰会拿他们开刀。但张晓峰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只好别人不找他麻烦,他也懒得招惹谁。 看到张晓峰没有拿他们当敌人,段康和程建就主动和他热乎起来,只有那个现在不在房间的平头似乎对人不冷不热的,不和别人亲近,也不敌视谁。 这么一个人,张晓峰反而对他注了意,黄毛悄声告诉他,这是一个另类的人,手底下有七、八号帅哥,专和富家女约会…… 张晓峰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不用求谁,在这个以女服务员为主的大酒店,这是一个冷门,生意不好不坏,和别人没有竞争,当然也就不会受了排挤和敌视了。 张晓峰休息了一会,并没有和妹子们一起吃晚饭,他打的去了江东市区,想去找阿飞等人喝酒,经常和这些女同胞在一起,自己好像也充满了脂粉气,说话都柔软了好多,这苗头得改一改。 他刚来到那家夜总会附近的街道,就发现前方堵车了。 开车的司机下去一会,回到车上,就对张晓峰说:“哥们,过不去了,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封……” “为什么呀?”张晓峰疑惑地问。 “听说大批警察和武警包围了一家夜总会,说是搜查枪支什么的……喂……”那位司机皱着眉说着,忽然听到一声车门响,转过头,发现后面坐着的人没有了踪影,惊呀地叫了一声。 不过,他看到了后座上放着一张百元大钞,捡了起来,到处张望,哪里还有乘客的影子。 “什么事情那么急呀?”出租车司机嘟嚷一声,就放了音乐,耐心地等待起来。 张晓峰在出租车上听说警方要在夜总会搜查枪支的消息,马上就窜了出去,没多久就跑到了那家夜总会的后门。 可是,后门也被武警战士把守了,已经进不去了。 他情急之下,发现小巷有一家杂货铺,里面卖着鞭炮,可是没有人在,可能上厕所了吧,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去拿了两卷,又扔了一张钱,出来了。 走到一家墙脚,避开那些站岗的武警,点燃鞭炮,向那家夜总会的后门扔去…… “辟里叭里……”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加上硝烟弥漫,黑夜中,正在前门准备强力破门的警察蜀黍们,震惊不已! 和平年代,经历过战争的人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听到密集的响声,那几个大肚子的领导,以为夜总会的人从后门冲出去了,就急忙调派人员到后门围堵,前门的强攻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趁着武警战士的注意力被鞭炮吸引之际,张晓峰几个起落,翻上夜总会的房顶,从上面进入这家夜总会。 在二楼的过道上,碰到了正在里面准备冲出去的黑子和胡三等人,看到峰爷突然而至,欣喜若狂! 张晓峰犀利的眼光现场扫了一圈,问:“阿飞和小毛呢?” 胡三说:“飞哥和小毛中午就回了滨海市,那边出了点事情……” 容不得再说别的,张晓峰让他们把手枪都交出来,总共得有七、八支,用一个垃圾袋装着,然后对胡三说:“安排人下去开门,你们扫地的扫地,搬桌子的搬桌子,就是被带去公安局,不用我教你们怎么说了吧?” “明白了!”胡三和黑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拿着枪,张晓峰又窜上楼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黑子安排一个兄弟去打开卷帘门,一大帮警察蜀黍涌了进来,威严地喊着:“所有人都举起手来,到墙边蹲好!” 夜总会的一楼大厅,还有几百个少男少女,这也是警察没有马上强行破门而入的原因,当下,墙边哪能蹲得了?蹲在地上都成了一片。 看到这么多人,警察蜀黍也愣住了,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人,排查的话,今晚上不用睡觉了。 “夜总会里谁负责?”一个为首的领导吼道。 黑子带着几个兄弟站了起来:“我就是!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问你,为什么关上门,这么久了才开?”那位领导责问。 黑子无辜地说:“我们看门的兄弟,发现外面出现了很多警察,以为在追赶什么逃犯,就怕这个逃犯跑进来伤害到我们的客人,所以就马上把大门关上了……” “狡辩,纯属狡辩!我们已经表明了身份,你们为什么不给开门?”那名领导气急败坏地说。 黑子平静地说:“我们夜总会就是有什么违法的事情,政府应当在大白天来才对,黑夜里,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听说江东市的治安很乱,谁能保障你们的身份呢?” “你,强辞夺理,强辞夺理!……把这几个人给我铐上,带回去处理!”那领导早把鼻子气歪了,当下也不想再废话。 黑子和五六个兄弟就被塞进了警车。 “夜总会里面的人还有没有?如果不老实,到时查出来罪加一等,听到了吗?”那个带头的领导又对蹲在地上的人吼着。 蹲在地上的人没有吭声,胡三和一部分兄弟混进了客人中间,反正谁的头上也没有写着‘我就是坏蛋’。 本来四海帮到江东市来的兄弟很多,除了一部分回了滨海市,那边也要有人看场子,还有不少在周边刚刚打下来的场子里面,总部这里,反而不多。 不得以,警察们只好搬几张桌子,设立几个检查点,逐一检查在场的人的身份证,同时也搜了身,问了几句,就放走了,法不责众嘛。 都拉回警局,泡面钱谁出?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人都检查完了,夜总会的马桶也翻过了,愣是没有搜查到什么枪支出来。 那个带头的领导紧紧锁着双眉,头大了! 动用了这么多人力和物力,什么也得不到,怎么交待? “怎么办?张局!”一个部下前来汇报,夜总会里的人都放走了。 “那个放鞭炮的人查到了吗?”那个称之为张局的领导烦燥地问。 “没有,不过那附近有一家卖鞭炮的小门面,我们去问过,据老板娘说,那时候她刚好上厕所,没有人看铺子,回来的时候少了两卷鞭炮,桌子上还放了一张百元大钞,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那个部下汇报说。 “附近的监控都看过了吗?”张局不死心。 “都看过了,这一片路灯少,监控也少,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那名部下恭敬地说。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张居来回踱步,他想了想,又抬起头来,“你们没发现吗?为什么会发现点燃鞭炮的事情?” 那名部下说:“这个,我们想过了,不排除有人恶作剧的可能,换句话说,即便是点燃鞭炮是夜总会的人干的,但这家夜总会被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人也没有逃出去,也没有搜查出枪支出来呀……” “难道那个光头强给我的情报是假的?”张局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怒意。 第281章转移物件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被张晓峰打进了医院的强子惹出来的。 别看他在东北帮中没有什么地位,只是天源大酒店里面的一个管头,但他的位置在东北帮中至关重要,能接触到帮中的很多机密。 东北帮贿赂、讨好一些当地人员,都在天源大酒店里秘密进行,也都是由他安排女服务人员接待,所以,帮主东哥认识的头头脑脑他都认识,而且还挺熟。 这次东北帮出事故,说起来也是由他引起来的,他一出院,就受到了很多兄弟的指责,让他心里很不服气。 然后就想到了利用手中掌握的人脉和关系,虽然帮主东哥不在了,但那些拿了东北帮东西的当地政府官员还是很买账的,几经周折,他找到了市公安局的张副局长。 这个张副局长是个实权人物,分管着市局刑警大队,而且重要的是,这个张局经常到天源大酒店里来散心,强子和他多有交集,从这一点来说,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况且还是涉枪大案呢? 当然,张局是听说东北帮被人从那家夜总会赶出来了,现在那家夜总会出现了枪支,立即不经请示,就私自调动了武警一起过来围剿,还想通过这一次动作立大功呢,没想到事与愿违,悲剧了。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任意调动这么多人力物力,纳税人的钱财也不是那么好糟蹋的,如果被单位对手利用,也是不好抬头的。 于是,张局恼怒地打了强子的电话,哪知,强子的电话已经接不通了,只得派人去传唤他。 不久,去寻找强子的部下回来汇报说,他已经不见了。 没有了举报人,这件案子怎么还能进行得下去?别人守法经营的一家夜总会,不能因为他是领导就可以随意搜查的,无故受到的损失谁来负责,谁来交待?如果夜总会的老板闹将起来,事情将会无法收场! 张局是个明白人,头脑清醒,也可以说是精明,能混到他那种地位,没有一点黑厚学是不行的,不过,当下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强子联系不上,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强子想利用他打击对手,现在看到情况不乐观,自己就先跑路了;另一种情况,就是被人控制住了,已经身不由已。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他张局不利,但张局就是张局,冷静地安排人把这家夜总会封了,带人撒退了,以静制动。 在他看来,黑帮之间的争斗,不管谁赢谁输,最后赢的都会求到他,他们争斗得越利害,他就能收获得更多好处。 张局猜测得不错,光头强被张晓峰控制住了。 张晓峰把黑子和胡三他们手上的枪支拿走,以急快的身手躲过武警的眼线,跑出夜总会所在大楼,回到包围圈外面,当起了一个看客。 哪知,好巧不巧,那个光头强就在外围看热闹,想看看四海帮的下场。虽然他周围有一些东北帮的老兄弟,但外围的看客,也有不少从各个场子里赶过来看情况的四海帮兄弟。 这下子,里面的人在办事,外围的人也在办事,成了各干各的,四海帮的兄弟在张晓峰的带领下,把认识的东北帮成员都抓了起来。 黑暗中,虽然有了一些打斗,但是三个打一个,或者五个打一个,也就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出来。 等到警察都辙走了以后,也碰到了胡三等人,然后,一伙人又进入夜总会里面。 当光头强看到枪支从张晓峰的垃圾袋里面哗啦哗啦地倒了出来,当下吓得就尿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张晓峰微笑着对他说。 “老大,这位老大,求求你别杀了我,别杀了我!我还是有用的,有用。”强子哆嗦地说,两腿颤颤,几乎站立不稳。 扑哧! 张晓峰心里乐了,光头强就是光头强,和动画片里一样,很搞笑,就笑了笑,问他:“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我能把你们抓进公安局里的兄弟都救出来,也能让这家夜总会顺利开业。”光头强急忙表态,由不得他不慌,他们东北帮的帮主东哥就是在这里被枪杀的。 混黑社会的人,不是不怕死,只不过比普通人强了那么一点点,平时混黑的时候,靠的是一腔热血,确切地说,是靠一种侥幸心理,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怕死太正常了。 “哦,你这么有把握?凭什么?”张晓峰来了兴趣。 “那个带队来搜查的张副局长就是我叫来的,我手里有他见不得光的一些证据,他不得不听我的……”光头强自信地说。 嘶!张晓峰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这东北帮在江东市混到这种地步,原来有这样的大筹码,不简单,能指挥一个市局的副局长,差点就成精了。 “好吧,你就打电话给张局,办好这件事情吧。”张晓峰说。 他抽出一只烟来,身边的胡三赶紧点上,深深地吸了几口,平和地看着光头强。 光头强紧张地拨通了张局的电话,小心地说:“张局长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强子,那个今晚上的事情是个误会,是我情报不准,麻烦您把从夜总会抓走的兄弟都放了吧,还有,这鼐夜总会不能封了呀,每天的损失不少呢,希望张局看在东哥的面子上,处理好这两件事情……” “光头强,我太阳你祖宗,你想让我抓人我就抓,你想让我放人我就放,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吗?”张副局长刚上床,就被光头强的电话吵着,当下破口大骂了起来。 光头强被辟头盖脸地骂着,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张局,如果我倒霉了,您也不好过不是?” 妈的!张局在家里气得想把手机摔在地上,想了想,就坐了下来。 看样子,这光头强八成是被控制住了,但从他说话的语气看来,又好像是变节投敌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光头强手中掌握着对他不利的东西,那个所谓的四海帮也应该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拨通了市局值班室的电话…… 打完电话,光头强惴惴不安地问:“老大,我做得还可以吧?” 张晓峰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阿强呀,你那个东哥已经不在了,你就节哀顺变,死者已逝,活者可追……咳,我的意思是说,你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再说了,四海帮在江东市的负责人是黑子,他也是你的老乡嘛,谁是老大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对不对?” “对对对!谁是老大,不要紧,要紧的是兄弟们能有好日子过。”光头强连连点头,他听出张晓峰的意思了,想让他臣服嘛。 “我听说江东市有个比较有名的歌舞厅,叫做什么梦幻地带,名字挺好的,原来是你们东北帮的产业……”张晓峰想了想说。 “这个梦幻地带我们也是刚接手。”身边的胡三说。 “你的人就全部辙出来,让阿强去负责吧。”张晓峰随意地说。 “啊?让我接手?”光头强愣住了。 梦幻地带歌舞厅是仅次于东北帮的总部夜总会的地方,无论是规模还是经济效益,在江东市也是排得上号的,以前那里的负责人手下也有一百来号兄弟,地位在东北帮中也是很有份量。如今却叫他一个管头去接管,这就好比张好古连升三级,还要让人晕菜。 张晓峰肯定地说:“没错,让你负责,不过,目前四海帮在江东市的兄弟不多,人员有限,所以,你的手下得你自己去招收,原来不少东北帮的兄弟都散落在街头,你就多跑跑,以你的影响力,应该不难,是吧?” “这个倒是不难,问题是黑子老大不在这里,他会同意么?”光头强不知道张晓峰的身份,以为也和他一样只不过是个管头罢了。 “我们四海帮的飞哥都听峰爷的,黑子敢不听么?”胡三斥道。 “啊?峰……峰爷?”光头强不明所以。 “呵呵,没关系,我保证黑子一定会同意,你放心吧。”张晓峰和气地说道。 光头强这时候才发现,整个大厅,几十号兄弟,只有这个被称之为峰爷的人坐着,其他人都恭敬地立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抽烟,不由得吓得背后冒出了冷汗! 他也是江湖中人物,见多识广,知道遇到真正的大佬了。 不久后,黑子也和他的兄弟被市公安局的人放了出来,他们一进来,都恭敬地叫着“峰爷”,然后静静在站在一边,让光头强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是大喜,因为这个峰爷让他独挡一面,成了一个江湖大哥,而不是名不见经传的管头了。 “峰……峰爷,那我去负责舞动地带歌舞厅以后,天源大酒店的妹子们我交给谁呀?”光头强恭敬地对张晓峰说。 张晓峰看了看表:“等一会你陪我回去一趟大酒店,把她们都交给我吧,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嘛。” “对,对,一家人,一家人!我回去就把她们交给您。”光头强连连点头。 “那你先到外面街上叫车等我,我交待黑子他们几句。”张晓峰吩咐道。 “好的,峰爷!黑哥,三哥。”光头强一一打招呼,就出去了。 “峰爷,这个光头强我感觉有些不对路……”胡三看到光头强出了门,迫不及待地说道。 张晓峰打断他的话,笑道:“光头强就像三国时期的魏延似的,脑有反骨,白眼狼,养不熟。” “那您还把那么大的一个歌舞厅交给他?”胡三有些惊呀,这张晓峰很清楚情况嘛。 第282章劝人向善 “正因为如此,我才把那么大的一个地方给他,在江东市,还有不少没有归顺的东北帮的成员,这是一个祸患,就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吧。”张晓峰沉思地说。 “然后再一网打尽?”胡三兴奋地说。 “不,不用我们动手,那个张副局长会为我们办好这件事情的。”张晓峰很自信,他知道,做为一个政府的高层人物,张副局长不为留一个随时很置他于死地的人存在的。 “这样呀。”胡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耐心地等待,等到光头强他们被抓,你再派人接收那个歌舞厅。”张晓峰转眼对黑子说。 胡三留在江东市,只是留下来帮黑子一段时间,等江东市的局面稳定以后,他还是要回滨海市去的。 “我知道了,峰爷。”黑子恭敬地说。 张晓峰交待完毕,就出门和光头强一起乘坐出租车回了天源大酒店。 黑子想开车送他回去,他都不让,他向来很低调,也讨厌这种排场,觉得被人包围着不自由。 回到天源大酒店,很多妹子们都下班了,除了一些被包夜的以外,做快餐的早就回房间洗澡准备睡觉了。 光头强把他所管理的妹子都叫了过来,给她们介绍说:“这位是峰爷,以后你们就由他负责了……” “强哥,你把我们集体出卖了啊?”一个妹子笑道。 对于她们来说,不管归谁管,都是向她们抽取管理费而已,然后就保护她们的安全,不被客人吃霸王餐,处理一些纠纷等等。 “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是一家人,我现在还在峰爷的四海帮下面做事,只是没空管理你们罢了。”光头强说。 “我们强哥现在是一方大佬了,明天就去上任。”张晓峰笑道。 “呵呵,都是峰爷的栽培……”光头强赔笑道。 “哇,升官啦?请客,请客!”他的妹子们都叫了起来。 “对呀,请客……” “好、好、好!我现在就请你们吃夜宵,峰爷,您也一起去吧?”光头强笑得很欢。 张晓峰笑着拒绝:“不了,我还有事呢,你们就好好地聊聊吧,相识一场不容易……” 他从东北帮妹子的房间来到莲姐她们做的地方,对莲姐说:“以后东北帮管理的妹子都是我们的人了,你要多熟悉熟悉。” 莲姐毫不惊呀,点了点头,却笑道:“峰爷,那东北帮的妹子,个个都是大身材,一顶一的,您应当见识过了吧?” 张晓峰马上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还行吧。” 莲姐说:“她们中有一个特别出色的,这几天被一个神秘的人拉出去谈业务了,您还没见过,等她回来,我带她来见您。” 莲姐自从东北帮的人被张晓峰收拾了以后,就开始关注了那些妹子,以她对他的了解,是不会放弃接收这些人的。 第二天,张晓峰早上还没起床的时候,酒店的一保安就进入了他们住的房间,着急地对他说:“老大,我们抓到了一个前来闹事的青年,据他说,他有一个女朋友在我们酒店,一定要把人带回去,从他拿出来的相片进行比对,发现他那个女朋友就是你们那一组的冬草……” “冬草?冬草是谁呀?”张晓峰皱了皱眉头,从床头摸出一只烟来吸着。 “哦,冬草就是原来东北帮的妹子,我打电话给强哥,他说让我来找您。”保安说。 “我知道了。”东北帮那些妹子都是从哪儿找来的,尼玛的,那个特别出色的人还没看到呢,麻烦倒是先来了。 张晓峰起了床,随便擦了两把脸,和那名保安来到他们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严严实实的绑着一个年青人,嘴巴还封上封箱纸,人长得也是高大威猛,不过此时,吹胡子瞪眼睛的,一脸愤怒的表情。 张晓峰微笑道:“干嘛把人绑着?” 保安心有余悸地说:“这个人很利害,打翻了我们两个兄弟,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捆起来的……” 张晓峰平静地说:“把他放了。” 保安犹疑地说:“老大,他闹得很凶的。” “我靠!你不是让我来处理问题的吗?我来了你丫的还不听吩咐。”张晓峰作势欲走。 “老大息怒,我们只是被他闹得够呛,才这样子小心的,那我把他的嘴巴松开,让您见识见识。”那保安说着就把那人嘴上的胶纸撕开。 “你们这狗日的,我要杀了你们……”胶纸一离嘴,那青年就虎吼了起来,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晓峰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青年的对面,离他很近,冷冷地看着他。 那青年骂了几句,看到面前这个比他还小的人那冰冷的目光,心里一惊,止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张晓峰平淡地问。 “我叫白超,怎么的?”那青年仰起脸,气啾啾看着张晓峰。 “白超就白超嘛,一个普通名字罢了,还能怎么的?你想解决问题的话,就好好和我说话,别在我面前装逼,懂吗?”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白超喘着粗气,不服气地把脸扭向一边。 过一会儿后,他才又把头转过来,恼怒地说:“我已经说了一百遍了,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可是你们不让我见她,也不让她来见我,这算什么回事?我现在怀疑你们绑架了我女朋友,威胁强迫她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你怎么知道你女朋友在这里?”张晓峰问。 “我自然知道……”白超说。 “妈逼的,你知道,我不知道呀,我来问你,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随意说你的人在这里,这么大的酒店就能让你搜查不成?”张晓峰火气上来了,尼玛的,好好跟你说话,还给脸不要脸了。 “我……我一个老乡告诉的,他说亲眼看到我女朋友在这里做服务员……”白超气焰小了下去。 “把他松开!”张晓峰对值班室那两个保安说。 那两个保安只好松开了白超的绑绳,然后退到张晓峰的身后。 “看来你的身手不错,看他们怕你怕成这样。”张晓峰神色不动,位置也不动一下,依然翘着腿。 白超被松开手脚,盯着张晓峰看了一会,不敢再乱来,直白地说:“我想见我女朋友。” 有些气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知的。 “她的相片呢?我看看。”张晓峰说。 “你不认识我女朋友?那我跟你废什么话呀?”白超又叫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酒店的妹子有多少人吗?他妈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以为你女朋友是天仙呀,别人看一眼就认识?”娘的,真是大脑缺一根筋,张晓峰对这个白超真是无语。 白超被抢白了一通,只好把那张相片又拿了出来。 张晓峰看了一眼,还真是愣了一下,他那女朋友还真是漂亮,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笔直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总体来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仙气。 他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女孩子都进了江湖? 张晓峰对值班室的保安说:“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 “啊?您要去监控室干什么?”保安惊呀地说,一般监控室都不是对外的。 “我要看看这个冬草的服务现场……”张晓峰淡淡地说。 “这个?不好意思,老大,我们做不了主。”保安摇头。 “我让你作主了吗?作不了主就打电话给能作主的人,我要进去。”张晓峰皱了皱眉,尼玛的,张秃子对他都很客气,这小保安不会来事,推三阻四的。 小保安打了一会电话后,就恭敬地带张晓峰和那个白超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有人在值守,当下就按张晓峰的要求把白超的女朋友、化名为冬草的妹子的有关视频调了出来。 首先看了几段冬草招徕客人的服务态度,然后又点开一些加密的视频,看到了冬草在职业技术与职业素养…… 白超刚开始看的时候,紧握着拳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喃喃地叫喊:“她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从监控室里出来,张晓峰拉着失魂落魄的白超来到大酒店的其中一个小餐厅,叫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白酒。 白超一看到酒,发了疯地拧开盖子,猛灌了一气,然后呛出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晓峰把一张纸巾递给他,劝道:“不就一个女朋友么,何必这样糟蹋自己?” “不!她是我的全部……为了她,我什么苦都愿意吃,我拼命赚钱,就是想让她过得更好,可是她……”白超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那你挣到钱了吗?”张晓峰问。 “我……没有。”白超有气无力地说。 “女人,漂亮的女人,就是一朵鲜艳的花朵,确切地说,是一朵向日葵,哪里有太阳,她就会转向哪里,就是这么简单。”张晓峰慢悠悠地说。 白超抬头看了他一眼,嗡声嗡气地说:“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女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不成?” 张晓峰笑道:“你没听说过一段话吗?女人无所谓好坏,好坏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第283章瞧不起人 听了张晓峰的话,白超只是一个净地喝闷酒。 张晓峰正色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女朋友?——这一句话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我还是给你说一说。” “你这是说风谅话,你知道我心中的痛苦么?”白超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从这双无助的眼睛里,张晓峰看出了他巨大的疼痛。 “你的痛苦,我完全理解,想当初,我的女朋友也离开了我,呵呵,我还亲眼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睡觉呢,你比我强多了,最少,你的女朋友只不过是单纯的服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感情并没有交给某一个人。”张晓峰自嘲地说。 “然后呢?”白超抬起头来。 “什么然后?”张晓峰问。 “你和你的女朋友。”白超说。 “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之一。”张晓峰笑了笑。 “啊,怎么会这样,你就这么原谅了她?”白超惊呀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她有什么过错?每一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自由和权利,我打个比方,如果你家有几兄弟,你大哥有钱,每餐大鱼大肉的,你父母到你大哥那里去,和他生活在一起,你总不能阻拦吧?难道你跟他们说,你们要是爱我的话,就和我一起吃馍馍吧?是不是这样的?”张晓峰认真地说。 听到这一言论,白超愣了愣。 张晓峰拿出烟来,分了一支给他,继续说:“也许我的比喻不太准确,但话丑理正,你女朋友的美貌,是上天对她的垂青,她认识到这一点能让她过得更幸福,她就走上了这条路,即便是她父母,也是无可奈何,何况是你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醒醒吧,她不欠你什么,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她在这里工作有说有笑,很开心,没有人强迫她,当你冷静下来后,我会让她来见你一面。” 白超把最后小半瓶的白酒灌入嘴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苦笑道:“谢谢你的酒,我就不去见她了。” “你要去哪里?”张晓峰随口问。 白超苦涩地说:“还能去哪里?我就是工厂的一保安,还要去上夜班呢。” “你知道江东市的东北帮吗?”张晓峰点燃了一支烟,仰靠在椅子上。 “知道啊,我就是东北人,以前他们还邀请我加入呢,我没同意,怎么了?”白超疑惑地问。 “这个东北帮已经不存在了,刚刚被我消灭了。”张晓峰慢条斯理地说。 “啊?你?”白超甩了甩头,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再次确认,“你消灭的?” “呵呵,如果你要是较真的话,准确地说,是被我的兄弟们消灭的,我倒是没怎么动手……”张晓峰微笑道。 白超又重新坐了下来,说:“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东哥我见过,身手不弱,再说他手下兄弟众多,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校奎很无语:“我骗你干嘛呢?闲得慌?” 白超皱眉想了想,说:“那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张晓峰说:“江东市的东北帮现在已经变成了四海帮虎堂,虎堂老大叫黑子,也是你们东北人,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到他那里去,以你的身手,将来一定有出头之日。” 白超惊呀地问:“滨海市的四海帮?” 张晓峰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滨海市的四海帮?” 白超震惊地说:“那您是飞哥还是峰爷?” “你不是说你只是工厂的一个小保安吗?怎么这些事情却很清楚?”张晓峰对这个白超越来越感兴趣了。 “白超见过峰爷!”白超忽然站了起来,恭敬地向张晓峰弯腰。 “呵呵,坐吧。”张晓峰摆了摆手。 “我愿意跟您干!”白超郑重地说。 “准确地说,你愿意跟阿飞干,我不是四海帮的人。”张晓峰笑了笑。 “是,峰爷。”白超肃然道。 “那行吧,你收拾一下,就去东北帮原来的总部,找黑子,就说是我叫你去的。”张晓峰说。 “好!”白超答应了声就转身而去,背影挺拔,霸气侧漏。 白超走后,张晓峰心情大好,不经意间就为阿飞找到了一员虎将,实在难得,就自斟自酌起来。 天源大酒店保安的实力,是比一些场所的保安要强得多了,这个白超却能挑翻几个,让值班室的保安心有余悸,说明白超实在不简单。也正因为如此,张晓峰才耐心地和他周旋,终于把他给留了下来。 张晓峰回到住的房间时,莲姐带着一个高挑的妹子在等他,看到他过来,那女孩子说:“峰爷是吧?那个……白超呢?” 张晓峰仔细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冬草?” 高挑的妹子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他走了。”张晓峰说。 “走了?去哪儿了?”冬草忙问。 “当然是回去上班了,你以为他还能上哪?”张晓峰好笑地问。 冬草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暗然地说:“是我对不起他,峰爷,您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很坏而且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只能说,你和他没有这个缘份,我也跟他说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不能给你需要的,就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好好走下去,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张晓峰说。 “谢谢峰爷,那我先走了。”冬草说着就走了。 “峰爷,您不会把冬草的男朋友给处理了吧?”莲姐说。 张晓峰惊呀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莲姐慌乱地摇手:“不是这个意思,我听说她那个原来的男朋友跑到酒店里来闹得很利害,要死要活的,您这么快就把事情处理好了,所以才有此一问的。” “他不但没有受到什么处理,还成了我的人,现在跟着黑子,就在江东市,你以后还会看到他的。”张晓峰说,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的眼中,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峰爷,现在原来东北帮的妹子都回来得差不多了,您去训一下话呗,也认识一下。”莲姐笑着说。 “都回来了?那个特别的人才也回来了?”张晓峰心随意动。 “回来了。”莲姐抿着嘴笑道。 张晓峰和莲姐来到一个大套间,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就微笑道:“呵呵,原来真有那么多人呀,上次光头强带我来的时候,人数都没有现在的一半呢。” 冬草说:“峰爷,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妹子很多都被请去做住家保姆,生意好着呢。” 张晓峰还没说话,她们当中就有一个妹子撇着嘴,冷笑道:“冬草,你叫他峰爷?什么意思?” 冬草说:“峰爷以后就是管理我们的人了,芙蓉,有什么不对吗?” 芙蓉说:“切,不就是一个管头么?看把他嘚瑟的。” 张晓峰这才注意到那个称为芙蓉的女子,二十二三岁,狐媚眼,下巴尖尖的,让人想到葫芦兄弟里面的蛇精,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身材特别好的,在一众美女中,特别突出。 看到张晓峰看向她的身材,还特意挺了挺,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来。 冬草赶紧说:“你别乱说话,峰爷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滨海帮的妹妹们都很信任他……” 芙蓉冷笑道:“不管他好不好,以前对强子我也只是叫光头强,不叫什么爷不爷的,再说,我见到的爷多了,那可是社会上真正的爷,他算老几?” 莲姐忙说:“峰爷,那我们先走吧。” 张晓峰点点头,和莲姐走了出去。 走出过道,莲姐赔笑道:“峰爷别见怪,可能是那个芙蓉今天心情不太好吧,明天我会说说她的。” 张晓峰淡淡地说:“一只鸡,飞上梧桐树,就以为她是凤凰了。” 莲姐的心里大吃一惊,知道峰爷动怒了! 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心里不断祈祷着。 原东北帮妹子的房间,冬草责怪道:“芙蓉姐,你今天太过份了,峰爷好心来和我们姐妹认识,你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芙蓉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那算什么,他还不是靠咱们姐妹们吃饭?你们求他,我可不求他,想找我的人多了去了,犯不着在这里卖快餐。” “是呀,芙蓉姐每个月的营业收入是最好的,不管是谁,也应当对她好一点嘛。”一个妹子笑道。 芙蓉笑了笑,随意地问:“那个光头强呢?怎么换成了一个什么峰爷了?“ 冬草说:“你还不知道吧?江东市的东北帮已经不存在了,光头强现在成了峰爷的手下了。” 芙蓉惊呀地问:“怎么会这样?东哥呢?” 冬草叹了口气:“不知道,听人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啊?冬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其他妹子也都是大惊失色。 “我也只是听几个保安闲话,你们没看到上次大酒店被抓了这么多人了么?听说就是滨海市的四海帮抓走的……”冬草说。 “不可能!东哥的本事我最清楚了,他怎么会被一个外来的帮派给消灭了呢?”芙蓉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 “芙蓉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光头强呀,上次他不是说已经成了峰爷的手下了么?很多姐妹都听到了。”冬草说。 “有什么打的?不管是谁负责我们姐妹的安全,我们都一样交管理费罢了,管他呢。”芙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嘴巴依然强硬。 其他妹子大都是东北人,忽然之间变了东家,心里对滨海帮的人也有一些自然或不自然的抵触,对于芙蓉的拿捏,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好巧不巧,当天晚上,芙蓉就出了事。 第284章团队难带 原因就是有两个重量级的客人同时都看中了她那出众的身材,想让她特别服务一下。但她没有分身之术,一时相执不下,再说,那两个客人都喝了点酒,醉熏熏的,失去了理智。 要说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不确定,争吵了一会儿以后都有了顾忌,就把难题抛给了芙蓉,让她来选…… 这下问题就大了,选谁都不好,她一个酒店的服务人员敢看不上谁呀?嫌人家没钱还是没地位? 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一个刚才争执中明显落了下风的客人恼羞成怒,就甩了她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娘儿们,你嫌我钱少是不是?走,跟老子进房间去服务……” 另一个也急眼了,上前也拉着芙蓉的手,不肯放松,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当众就抓住了她的饱满身体,肆无忌惮的那种! 醉酒的人没轻没重,玩游戏的时候,疼得芙蓉眼睛里溢出了泪花。 酒店的保安看到这种情况,只是例行公式地规劝了几句,那两个醉酒的客人根本就不鸟这些保安,依然我行我素。 在保安的眼中,客人就是上帝,只要上帝没有受到欺负,投诉不到他们,牺牲谁不是牺牲?再说,这种纠纷都是各个帮的管头们去自己协调的事情了。 争执中,那两个醉酒客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达到了一个荒唐的协议,两人当下一个抱着上身,一个抬着双脚,拉扯着进了一个房间。 一个人服务二个客人的情况不是没有,但那都是事前商量好价钱的,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抬进去,钱款都没有提,明显有点欺人太盛,破坏了游戏规则。 其中有一个妹子看到芙蓉被抬进房间以后,就着急地对冬草说:“冬草,你和那个峰爷比较熟,你去把他叫来。” 冬草撇了撇嘴说:“我不去,你们谁要去谁去。” 其中一个和芙蓉关系比较好的妹子只好跑去找张晓峰。 张晓峰一听是芙蓉出事,就淡淡地说:“她不是很拽吗?她自己协调去呗。”就转过头和黄毛说笑起来,不再理会那个妹子。 一个小时后,芙蓉才走了出来。 她的衣服被撕成了几块,头发散乱,两眼无神,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不见了,浑身伤痕,上面还留着不少青紫牙齿印…… 有两个姐妹急忙上前扶着脚步踉跄的她,送进了她的床上。 那两个客人痛快淋漓地玩了一把游戏,酒也醒了,心情也舒畅了,在房间里吸着烟,亲密地热情交谈起来。 “这位老板,是不是服务质量很好呀?”其中一个说。 “那是!这个女服务员还是很专业的,哈哈哈……”另外一个说。 “感觉好就好,但也要付钱不是?”忽然,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两个聊得正欢的中年男人问。 “我是那个女服务员背后的老板,现在来收管理费了。”张晓峰平和地笑道。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地说:“一个一半。”然后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数了数,放在房间的床头柜子上。 “你们两个人吃饭,当然得付两个人的钱,难道只吃一半吗?”张晓峰依然笑得很和蔼。 “你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男人问。 “你懂我的意思。”张晓峰神色不变。 “如果我们要是不给呢?”另一个男人立起了眼睛。 “那你们是走不出这间房子的……”张晓峰咧了咧嘴。 “靠,就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先前的那个男人问。 “不知道。”张晓峰平淡地说,“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讲规矩、懂自爱的真正的客人,另一种是装逼的屌毛,屌毛是要下地狱的。”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一个新来的管头也敢威胁我们,以前的光头强对我们说话都很客气,就是你们东北帮的东哥,也给我们几分面子……”另一个男人说道。 “我不是东北帮的人。”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那……那个女孩子不是东北帮的人么?什么时候归你管了?”那个男人好奇地问。 “昨天吧。”张晓峰说。 “昨天?光头哥呢?”那个男人问。 “强哥到市区去做老大了。”张晓峰说。 “看来那小子有点出息,他在的时候,对我们还是挺讲义气的,你要向他学习呀。”先前的男人意味深长地说。 “我不需要向他学习,我只知道,你们太阳了我的人,就该给足够的钱。”张晓峰耐心地说。 “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你们老大东哥也给我们几分面子,你不要这么执着好不好?”另一个男人苦口婆心地说。 “东哥是什么东西?他不是我老大,所以我不用给你们面子。”张晓峰态度依旧平和。 “东哥不是你老大?那你是谁?”先前的男人奇怪地问。 “东哥只不过是光头强的老大,而我,只是接手了光头强手下的女服务员罢了,你管我是谁?”张晓峰反问道。 “呵呵,当然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东哥是东北帮的瓢把子,当然不是你老大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呢,我说了,东哥也会给我们几分面子的,难道你要我把东哥叫过来你才肯答应?”先前的男人威胁道。 “你把东哥叫过来也没有用,再说,你永远叫不过来了。”张晓峰说。 “为什么?”另一人男人问。 两人一唱一合的,像唱二人转似的,交替着问。 “因为东哥去见马克思了,难道你们也想去见他?”张晓峰讥笑道。 “东哥死了?谁杀的?”先前的男人震惊地说。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还是那句老话,给钱吧。”张晓峰说道。 两个男人愣了一会,就出身上又掏出钱来,一个再次给了五百。 “基本的服务费给够了,咱们再来谈谈违约金……”张晓峰收了钱,平静地说。 “什么违约金?”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 “也许我的表述不太准确,但不重要,这钱就是你们不经过我的人同意,就强行让她给你们服务,得给一点精神安慰金吧?”张晓峰正色地说。 “你这不是讹人吗?小子,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先前的男人发怒了。 “你是谁关我毛事!我说了,你们不把钱财交待清楚,是走不出这间房间的。”张晓峰冷冷地说。 “我们不给你能怎么样?”另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张晓峰的面前。 张晓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肚腩挺大的,不知道打起来会怎样?” 那个男人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嘣!” “哗啦……” 张晓峰一拳打在他的大肚子上,那个男人像青蛙一个摔倒在床头柜子,茶杯、用品散了一地。 “我要……我要报警……”被打的男人气极败坏,疼得脸上出了冷汗。 “那行,报呗,不过,没啥伤口,不好立案呐,要不,让我再打几拳?”张晓峰笑着欺上前去。 那个男人吓得连连后退,因为张晓峰的一记重拳,让他胸中的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有一句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你们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关系,先把钱开给我,出了这个酒店以后,再想办法来对付我。你们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这一点道理都不懂吗?”张晓峰斥责道。 “行,算你有种!你还想要多少钱?”被打的男人问。 “我也不要多,你们一人再给两千,就可以走了。”张晓峰说。 两个老男人垂头丧气地交了钱,不敢再吭声了。 张晓峰拿了钱,来到那些芙蓉妹子的房间,把几千块钱扔在她的床上,对她说:“离开天源大酒店,去哪里都行。”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房间里的妹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芙蓉妹子愣了愣,接着用手捂着眼睛,抽泣了起来…… 张晓峰躺上床上抽着烟。 不久莲姐找上门来,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峰爷,能不能留下芙蓉?” 张晓峰淡淡地说:“让她走吧,这些人难以管理,何必找一些包袱在身上,想进入这一行业的妹子前仆后继,正在来的路上,大把的是。我最看中的是忠诚,其次才是能力。有一点资本就敢登鼻子上脸,这个团队还怎么带?” 莲姐点点头,无语地走了。 不一会儿,芙蓉在冬草的陪同下,出现了。 他一见张晓峰,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峰爷,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我认罚,但请您别赶我走好吗?” 张晓峰苦笑道:“又何必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让你走是有原因的,被我诈了钱财的那两个男人来头应当不小,如果到时他们找我的麻烦还好一些,就怕他们不找我,把气撒在你身上……” “峰爷,您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芙蓉抬起头来问。 “办法当然有,但是就看值不值得了,我不是活雷峰,也不是慈善家,就看你能不能值得我付出了。”张晓峰说。 “那你想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帮助我?”芙蓉楚楚可怜地问。 “我不想怎么样,如果你还想留在我们的团队,就去找莲姐,以后听从她的指挥和安排。……你是一个女人,就应当知道有一个好娘家意味着什么……”张晓峰把她扶了起来。 第285章正常服务 送走芙蓉妹子以后,张晓峰叹了口气,这种服务场所,才是真正的江湖,很多问题,也不是使用武力就能解决得了的。 第二天,看到张晓峰很无聊,正在房间里玩游戏的黄毛就说:“老大,到我们妹子那里去逛逛吧,散散心也好。” 张晓峰也不想待在房间里,就同意了。 自从张晓峰让黄毛在斗兽场里赢了一大笔钱财以后,黄毛对张晓峰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哥,虽然张晓峰的年龄没有他大,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态度。 黄毛手下有几个新进的妹子,有一个帮中的大姐大正在培训她们。 张晓峰看到那个大姐大教几个妹子贴双眼皮,就问黄毛:“为什么要贴它。” 把妆化成一个模样,就像北韩人一样,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在这个场所里,所有的人同一个表情,淡漠的眼神,恍若隔世。 “这样看起来精神点。”黄毛笑道。 张晓峰不置可否,反正他不喜欢做作的表情,和那些虚假的笑容。 那个妹子的过程并不顺利,也许心里紧张,有些忐忑,但不管怎样,她做得很认真。 大姐大看到张晓峰和黄毛在场,态度也很好,没有训斥,只是说:“你多练习就会了,其他的服务以后再慢慢学。现在我们一起来学试房的规矩—— “进门要说先生你好,欢迎光临。没选上走的时候就说:先生再见,祝你玩的愉快。若是一排人没看上一个,要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这几个姑娘练了步伐,简单的两脚错开,“打起精神来,走错了也没什么相干,但不能乱成一团,一排人,挤挨挨的谁也不会单瞅着你……” 这里的妹子都很漂亮,浓妆艳抹的姑娘,身上只是裹上一层薄薄的纱,增加了一种若隐若现的视觉冲击。 张晓峰有些惊喜地观察着这个不同的世界,这个存在世界中,又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乌托邦,妹子们在这里付出,然后收获,这是一个理想与现实的世界,给人一种最深重的感觉。 那个大姐大本身也很漂亮,年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黑色的抹胸裙子,白皙的脖子,线条良好的身材,中间一条白色宽框的漆皮腰带,眼睛似笑非笑像要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了,她的鞋子是香奈儿,衣服是范思哲,口红,是dior五号正红。 这么一个人,如果出现在大场合,就是一个豪门少妇,一个知性美人,谁也不会把她和服务人员联系在一起。 张晓峰心想,她一定是服务费很高的女人。 那个大姐大发现张晓身在关注她,也看了过来。 这种眼神,看不出是一种喜欢不喜欢,也不是什么惊奇的景象,那也许只是一种无聊的注视。 大姐大转过头,问一个妹子:“昨晚上你做了几单?” 那个妹子玫红色的上半边无袖雪纺衫,黑色针织铅笔裙,只见她微微翘着嘴:“做了两单,一客人也不要口,也没做,我用手给他打出来的,他还贴了几百块的小费……”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姐大说:“你说得详细些,让这些刚进来的小妹子也听听。” 那个妹子就说:“那男人本来坐在床上犹犹豫豫的,我站在那里,他只瞧了几眼,后来他虽然也瞅别人,但我觉得他对我是上了心。我生怕他点了别人,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比划手势让他选我。他也许觉得我挺有意思,就选了我。我一上床就跟他扯东扯西的,聊了半个多钟他才想起来没办正事,我就用手帮他把正事给办了……” 旁边几个妹子不说话,但每一双耳朵都立着,都把这些话一丝不落地装进脑中。 大姐大又问另一个妹子:“你昨晚做的那单怎么样?” “就一个老头,没什么服务要求……”那个妹子回答道。 那个坐在床上的妹子站起身来,她是这里唯一没有穿裙子的,一套小黑西装,妆容精致,散着发,大波浪拨去一边,肚子上的赘肉被西装裤划卡着,露出一圈肚子。说道:“你怎么遇到的都是这些人,不是说昨天那个也不怎么样么?” 被讥讽的妹子也不生气,只回了一句:“总归有钱赚,比某人没生意强多了。” 张晓峰在那里左看右看了一会,就走了出来。 黄毛跟在身后,笑道:“老大,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管事的妹子了?” 张晓峰说:“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在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厨房的厨师一样,对肉,已经没多大味口了。” 黄毛说:“那是,以老大的身份,还没好妹子么?” 张晓峰说:“我准备离开了,以后滨海市过来的妹子,你就帮我照看一下。” 黄毛惊呀地问:“老大您要走?去哪儿?” 张晓峰说:“当然是滨海市了,我不靠这个吃饭……” 黄毛伤感地说:“我们才刚认识,您却要走了,真让人有些难受。” 张晓峰笑道:“别像个女人似的,再说,我的妹子们还在这里,我还会回来看看的。” 黄毛说:“那行,我今晚上就请客,咱们好好喝一杯吧。” 张晓峰摇头说:“不了,别整这些伤感的东西,再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呢,就这样了。” 张晓峰本来还想在这里体会一种不一样的江湖故事呢,但他慢慢发现,这里让人感到压抑,美丽的外表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看来,只得提前回去了。 张晓峰本来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回滨海市,哪知,刚刚上床,就被电话铃吵了,他接起来一听,电话是冰夏打过来的:“峰爷,过来救救我……” 看到接电话的张晓峰黑了脸,旁边的黄毛惊呀地问:“老大,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晓峰苦笑道:“冰夏那丫头被她客人的老婆堵在厕所里了。” 黄毛问:“就在这个大酒店?” 张晓峰说:“没有,出差了,在市区一套房间里呢,好了,不多说了,我得去一趟。” 他急忙下楼,打了车,直奔市区。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来到市内一个小区,乘电梯来到12楼,刚到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是一个二房二厅的小套房,客厅里坐了五六个男男女女,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正在对紧闭的厕所门破口大骂,一个中年人耸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除此以外,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年轻女人,看模样,和他们说话的口气,像是中年妇女娘家的人。 中年妇女长得富态,穿金戴银,身材火辣,高开的旗袍下,白晃晃的大腿露了出来。 她一边愤愤地骂道,看到张晓峰走进房间,就把血红的嘴唇对着他:“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张晓峰不理她,对着洗手间说:“冰夏,你出来吧。” 从洗手间出来的冰夏只穿着迷你三点式,蜂腰翘臀,身体白雪凯凯,晶莹剔透,照得整个房间亮堂了不少。 正在谩骂的中年妇女住了嘴,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冰夏,忘记了辱骂。 那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的娘家兄弟,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冰夏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跑到张晓峰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了。 张晓峰感觉到异样,忙定了定神,微笑着问:“拿到钱了没?” 冰夏嘟着嘴唇,嗲声嗲气地说:“还没有呢。” 张晓峰转身对着那个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平淡地说:“上门服务费呢?”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他老婆一眼,犹豫地打开钱包,数了二千块钱出来,递给张晓峰。 张晓峰拿了钱后,随手就给了冰夏,对她说:“穿上衣服,我们走。” 冰夏小心地绕开那个中年妇女,走到房间,却愣住了! 张晓峰看到她很久没有动静,就在客厅问:“怎么了?” 冰夏带着哭腔:“我的衣服被剪烂了……” 张晓峰几步抢进去,皱着眉,看到如鱼网一般的衣服,转过身,走向客厅,冷冷地问:“谁他妈的干的?” 这时候,那个中年妇女也清醒了过来,尖声叫道:“我干的,怎么了?我不但把她的衣服剪了,还要打死她,怎么了?”语气竭斯底里,气极败坏,对着冰夏冲了过去。 “啪!” 张晓峰二话不说,迎面就摔了她一个大耳光! 中年妇女摸着印上五指的面颊,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他:“你……你,你敢打我?” 张晓峰再次扬手,中年妇女吓得退后几步,转身对还坐在沙发上呆坐着的那两个青年嘶吼道:“你们还等什么?想要让我被人家打死吗?” 那两个青年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反应快些,站起来就冲向张晓峰…… “嘣……” 那个首先冲过来的青年被张晓峰闪电般的一脚,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准确无误地摔在了原来坐的位置上! 另一个青年看到这么凶猛的飞毛腿,不敢上前,他也知道,自己比不上萨达姆,当年老萨就被飞毛腿导弹轰下台的,还是低调点吧。 中年妇女惊呆地看了看她那两个娘家兄弟,又看了看平淡如没事人一样的张晓峰,怒叫:“报警,快点报警!” “报警?报警好!” 张晓峰抱着双手,走到沙发边,就坐到那他一脚踹倒还没顺过气来的青年身边,笑道,“让警察蜀黍来评评理,这样也挺不错。” 第286章据理力争 中年妇女愣了愣,想了想就没有报警,就对张晓峰怒目而视,想用目光把他杀死,但他皮糙肉厚,毫不为意,反而笑吟吟地掏出香烟出来,还分给了她那两个娘家兄弟。 “这个……她,跑到我家来,这事怎么说?”最后,中年妇女只好这么说。 “特么的,我们正常做生意,刚才你没有看到你老公开钱吗?”张晓峰笑道。 “你……你们是……”中年妇女被一耳光打得脑袋嗡嗡直响,不敢嚣张了。 “我们本来就是服务行业的,你没看到刚才你老公付钱了么?你看看冰夏年龄,她的脸蛋,看看她的身材,怎么会看上你老公?别逗了,就你老公那身肥肉,脸上的老人斑,她不吐已经不错了……”张晓峰平静地说。 本来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脸红筋涨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张晓峰,心想,我有这么不堪么? 哪知张晓峰对他眨了眨眼睛,他就闭嘴不出声了。 “我老公有这么差吗?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贴着他呢。”中年妇女很护短,马上把矛头指向了张晓峰。 “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你老公再差,当然还有更差的女人看得上,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叫化子还有三个穷朋友嘛。你老公这样的人,扫地的阿姨,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说不定还有人喜欢的……”张晓峰一边说还一边点头。 “难道她不是我老公养的小三吗?”中年妇女又叫道。 “小三?我的冰夏妹子出差一次最少二千,一天少说也要做几单,每天有上万的收入,你老公一天嫌多少钱?包得了吗他?”张晓峰数着手指头。 “你……你们……”中年妇女又一次愣住了,她第一次看到还有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用手指着张晓峰,又指了指冰夏,说不出话来。 “别你、你、你的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冰夏妹子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劳动人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只是用的工具不同罢了,现在你把她的衣服弄坏了,赔呗。——冰夏,损坏的衣服总共多少钱?”张晓峰说。 “上衣一千二百八,短裙八百八十八,加起来……二千一百六十八。”冰夏说。 “听到了没有?给钱,我们走人。至于你们的家事,跟我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张晓峰淡淡地说。 “两件衣服,就想讹二千多块,你们怎么不去抢?没钱,你爱咋咋的吧。”中年妇女看到打也打不过对方,也不敢报警,就采取了无赖方式。 “你不给钱是吧?那我打电话找警察蜀黍过来解决,我是个文明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想来粗的。”说着把拿出电话来,问冰夏,“这里的地址是什么?” 冰夏说:“磬园小区a幢1203房。” 张晓峰点了点头,就开始拨打起来。 “别打,别打!她的衣服钱我开,我开!”那个中年男人惊慌失措起来,止住了张哓峰的打电话动作,急忙翻箱倒柜,找出一沓钱来,数了数,递给了冰夏。 拿了钱,冰夏没有衣服装,一脸无奈地望着张晓峰。 张晓峰想了想,就到卧室里把床单拉下来,包着冰夏,扛在肩上,就下楼而去。 他们坐电梯到楼下,来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司机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张晓峰放下冰夏,把她的小脑袋露了出来,笑道:“出公差的妹子。” 出租车司机了然地点点头:“干嘛用床单包着呀,衣服呢?” 张晓峰说:“这是一个贵客,他想体验一下皇帝的感觉,让我把洗过澡的妹子用床单包好,给他送过去,这不,刚下班。” 司机羡慕地问:“谁的谱摆那么大呀?” 张晓峰说:“没见过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已,要不,我也给你送一次?” 司机看了看艳如桃李的冰夏,吞了下口水,艰难地说:“兄弟的好意,哥心领了,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消费不起呀。” 张晓峰笑道:“你没看过一个小品吗?里面的台词说,人这一生,眼一睁,一闭,这辈子就没了。有时候,不能太执着了,偶尔体会一下不同的人生也不错……” 一路打屁,倒也不寂寞,不多一会,就回到了天源大酒店。 张晓峰又扛着冰夏来到她们住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坐在里面的莲姐惊呀地问:“怎么了?” 张晓峰拍了拍手说:“碰到了客人家的母老虎了。” 床上的冰夏一滚,身体露了出来,同时露出来的还有裹在床单里的一大沓毛爷爷。 看着冰夏站在面前,张晓峰的鼻子一热,赶紧扭转头,走出房间,一边说:“好好休息,我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定力很强呢,没想到如此脆弱,看来漂亮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很大呀。 为了排谴这种燥动的情绪,张晓峰又坐车回到江东市区,当然了,如果他想找人服务,天源大酒店就是个桃花源,应有尽有,但他不想这么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有时候,面子还是要的。 他走在街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个中年妇女,在他面前踉踉跄跄地走着,一只皮包在手里晃来晃去的。 “这不是刚刚遇到的老女人么?这才一会儿功夫,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跑到哪里喝得酩酊大醉?”张晓峰真是无语,喝醉酒能解决家庭问题么。 正想着,那个老女人就倒在了一个花坛边,不停地呕吐了起来。 张晓峰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事情是因他而起,现在看到了,就做一次雷峰吧。 他走上前,扶起那个老女人,还用手在她背后拍了拍,递给她一张纸巾。 中年妇女拿过纸巾,抬起蒙胧的两眼,斜了张晓峰一眼,看到面熟,摇了摇头,好久才想起他是谁来,努力睁脱他的手,吼道:“我不要你扶,给我滚!是你,就是你们这些人,破坏了我的家庭……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你们毁了……” 看到她不领情,张晓峰也不强求,就松开手。 没想到,她才走了几步,又坐到地上,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张晓峰只好又伸手去扶起她,这回,她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扶着。 张晓峰还记得她家的住址,就把她扶了回去。 来到她家,他在外面拍了几次房门,看到里面没有回应,就从她的包里找出钥匙出来,打开门,把她弄到沙发上。 打开灯,才发现那个中年女人身上的旗袍已经沾上了她的呕吐物,混合着浓重的酒味,让人直想作呕。 “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张晓峰皱着眉问。 “这里只是我家其中一套房子而已,家里人不住在这里……”中年妇女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哦,这样,你把你老公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你。”张晓峰说。 “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他……”中年妇女说完,头又歪到了沙发上。 喝醉酒的人,如果没有人照顾,晚上凉着了,肯定会生病的,但她这么个样子,又不能直接把她抱到床上,一时让张晓峰左右为难,走也不走,不走也不是。 他想了想,就走到洗手间,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就放了水,一会儿后,回到沙发上把那女人抱进洗手间,帮她脱了衣服,把她放在浴缸里…… 女人睁着惺松的双眼,咯咯咯笑着不断洗着光滑的身子。 还真别说,这中年女人的身材也还过得去,有钱人家嘛,很注意保养。 她就像一个大号的美人鱼似的,在浴缸里扭来动去,毫不在意张晓峰的目光。 “我的身材还不错吧?咯咯咯……”女人娇笑了起来。 “还不错,真的不错。”校奎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搞我呀?啊……咯咯咯……”女人疯狂大笑了起来。 “洗好了没?洗好了我就抱你上床,然后我就走了。”张晓峰不中她的激将法,平静地说。 女人赌气地猛然站了起来,弄得洗手间里水花四溅! 张晓峰找来一条浴巾,把她的身体裹住,扛进卧室,想把她扔在床上。可是,那女人一双胖腿缠住了他的腰,双手勒住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放手行吗?我不是你的菜。”张晓峰很无语,对她说。 “你不能走,你敢走,我就大叫,说你想欺负我……”女人语无论次。 特么的,真是叔叔能忍,弟弟不能忍,以为我怕你么? “你想搞,我便搞!但你总得松手,我好脱衣服呀。”张晓峰无奈地说。 “你没骗我?”女人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 “骗你干嘛呢?如果我要挣脱你,你能抱得了我么?这叫半推半就懂不懂?”看来,张晓峰得做一回好人好事了。 “咯咯咯……你真有意思!”女人笑个不停,松开了手。 女人松了手后,张晓峰快速地离开! 俗话说仓禀足而知礼仪。以他如今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应当脱离低级趣味,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第287章路遇小偷 特么的,干嘛想那么多?本来就是个下三滥的小混混好不好,换个马甲别人就不认识了?他自嘲地笑笑,吸着一支烟,又出现在了街上。 此时,夜已深,很多住户都已经关灯,很多人,似乎都进入了梦乡,在城市里,霓虹灯下,光鲜富足的背后,又有几家欢乐?几家愁? 他一边感叹着人生,感叹着生活,不料,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楼房外面,挂着个黑影,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人没错,梁上君子? 好久没有黑吃黑了,今晚上遇到,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 张晓峰走到那幢楼下,等待着。 不久以后,一包东西被扔了下来,张晓峰就快速地捡了起来,打开拉链,看到了里面一沓沓的毛爷爷正对着他微笑,就提着走出了草坪。 “怎么,小子,想不捞而获吗?”刚转个弯,在一路口,被一个身穿短裙,丝袜,黑色抹胸,牛仔坎肩背心,嘴里叼着一只烟的小太妹拦住了。 “你是跟我说话吗?”张晓峰惊呀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不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呀?”小太妹双手叉腰,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架势。 张晓峰转了转头,看了看四周,还真是一个鬼影也没有,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包,把包放下,你就可以走了。”小太妹撇了撇嘴。 “包?你说我的包,我为什么要给你?”张晓峰一脸惊奇,很意外的样子。 “那我问你,你这包是从哪里拿来的?别说这是你的衣服。”小太妹又吸了几口烟,不慌不忙地问。 “天上掉下来的。”张晓峰不打算隐瞒。 “哟霍,别人相信天上掉馅饼,你还相信天上会掉包下来?”小太妹揶揄地说。 “你不相信呀?那边有呀,你看看。”张晓峰指了指背后那幢楼房。 “嘣……咚。” 好巧不巧,上面又掉下来一包更大的包裹,砸在地上,声音很响。 “看看,从天上又掉下来一包,我没骗你吧?”张晓峰笑道,说着准备又过去拿。 那个小太妹一把拉着他的手,娇斥道:“那是我们燕子门的人在上面干活好不好?把你手上的包拿过来!” “什么燕子门?切,你以为演武侠呀?”张晓峰拍开她伸过来的手。 没想到,那个小太妹却发起飙来,一抬腿,高跟鞋带着风声,连着一条笔直的长腿就扫了过来!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看到这种速度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太妹身上出现,吓了张晓峰一大跳。 “你是来真的呀?” 张晓峰闪身让开,退开了几米,对这个打扮很前卫的小女孩来了兴趣。 “谁跟你玩呀,我再说一遍,把包放下,赶紧走,否则,别怪姑奶奶不客气。”那个女孩柳眉上翘,怒目圆睁,一个飞腿,扫不到人,这让她很生气,大大的生气。 “小爷我说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捡到就是我的,是你纠缠我不放,这你要搞清楚了,应该发怒的是我,特么的,你是不是夜晚在街边拉赞助的呀?是的话早说。”张晓峰微笑着说。 “你才是拉赞助的呢,你全家都是拉赞助的。” 女孩一边说,一边发起了攻击,一个连环飞踢,接二连三地踹向张晓峰。 张晓峰只感觉到眼前都是丝袜美影在飞舞,令人眼光缭乱。 但他凭借过人的速度躲闪着,不与她正面冲突,一面躲着,一面啧啧称奇:“你这腿形不错,挺好,挺性感,不知道弹起来怎么样?……” “老流氓,我要杀了你!”女孩子尖声大叫,动了气。 “额滴个娘勒,流氓就流氓,还老流氓,没这么打击人的。”张晓峰一边避开,一边轻轻笑道。 忽然,他看到寒光一闪,妈蛋,那疯婆子居然动了刀?我跑! 张晓峰拎着包,头也不回向幽暗的地方跑去…… 然而那女孩子穷追不舍,虽然穿着高跟鞋,但速度还是挺快的。 跑着跑着,张晓峰看到一公园的围墙,就翻了进去。 市中心公园的围墙,一般到了晚上七点就关门了,不让人在里面过夜,到时间了,里面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到了一个草坪上,张晓峰坐下来,想了想,又把手里的包拿来做枕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几棵星星。在老家,从小看星星,就知道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满天星斗,但到了滨海市以后,才发现城里的星星不够数。 他还没感叹好人生,就看到那个小太妹站在了他面前,对他行注目礼。 “跑不动了吧?”小太妹讥讽地说。 “你没看到我是在等你吗?”张晓峰头也不抬,笑道。 “等我?等我干什么?”小太妹皱了皱小琼鼻。 “你没看到这里的环境很好么?天为箩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如此良辰美景,咱们来一次草地大战,足可以……足可以流芳百世了。”张晓峰为了找不到一个好词而懊恼。 “那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利害……”小太妹一脚踢向张晓峰的腰眼。 张晓峰一翻身,避开那只高跟鞋,然后急速地滚回来,用身体撞向她的另一只脚。 说时迟,那是快。 小太妹踢起的右脚还没收回来,左脚已经被撞,无法躲闪…… “嘣。” 小太妹重重地坐在地上,来了个大辟叉,在草地上练一字马的姿势。 幸好她的基本功还挺好,柔韧性足够,否则她还不疼得哭死? 小太妹也很灵活,身子一仰,两腿一交错,想翻起来,但张晓峰像刺猬一样,又滚了回来,压到了她的身上。 小太妹都快哭了:“你……你无赖!” “真是小孩子,打不赢就说什么无赖,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动手动脚的,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张晓峰两只手抓住她的手,压在她头两边的草地上,脸对脸地对她说。 “你放开我,你这个老流氓!”小太妹努力挣扎。 张晓峰低了低头,看到她那小身材,发出晶莹的光芒,就笑道:“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穿这么少,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技术到位,说不定哥心情好了,会给你些零花钱。” “你这个垃圾,我告诉你,快点把我放了,再跟我赔礼道谦,说不定我会原谅你,要是再这么无礼,你就死定了!”小太妹被张晓峰压着,两具身体紧紧贴着喘不过气来,恨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晓峰毫不为意,继续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小辣椒,有味道,有嚼头,原汁原味,从小我就喜欢麻辣味,你越挣扎,我就越喜欢,你越骂得利害,我就越高兴……” “啊……变态佬……救命呀……”小太妹终于崩溃。 “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人,仍天下第一恶人。你今晚上碰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招惹我,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了,想找人修理修理?”张晓峰忽然恶狠狠地说。 “不是我要招惹你,是你拿了我们的东西。”小太妹避开张晓峰近在咫尺的嘴巴,把头歪向一边。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包是天上掉下来的,又不是你的,干嘛追着要?”张晓峰问。 “切,那是我的姐妹在房间里偷出来的,没有她,天上能掉下来东西么?你还要不要脸?”小太妹怒气冲冲。 “在那幢楼里偷东西的是你的姐妹?”张晓峰惊呀地问,他不由想起杜娟来,怎么碰到偷东西的都是女孩子,年龄都不大,看来男人的境界都有了提高,不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三滥事情,直接去抢了。 “喂,想什么呢?放手呀。”小太妹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张晓峰松开了手,坐了起来。 小太妹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理了理衣服。 “不会是科技与狠活吧?压一下就压扁了?”张晓峰转头调笑道。 “切,有没有眼光?我这是货真价实的好不好?”小太妹挺了挺身体。 “我不信!刚才忙抓住你的手,来不及检验,我现在严重怀疑它的真实性。”张晓峰马上伸手过去。 “喂,你还真敢呀?”小太妹震惊得无以复加,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她还没碰到过这么胆大包天的色狼呢。 “别当宝贝似的,不就是二两重么?检验一下又不会少……”张晓峰无辜地说。 小太妹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移话题问:“你刚才说你也是来偷的?” 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没错!这家人我盯了好久,今晚上想动手,不想被你们抢先了,再说,俗话说,见者有份,你们偷了那么多,我就拿一小包,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是不是?” 小太妹无语了,她打也打不过,骂也不行,现在夜深人静,再说,就是大白天,这种事情也说不出口呀。 “好了,我要走了,你自便。”张晓峰站起来,拎起包。 “想走?没门!”不知何时,草地边又出现了两道人影,看样子,也是小太妹打扮。 第288章老头出现 看到又来了两个小太妹,张晓峰的眼睛亮了! 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为什么呢?因为是好人的话,欺负起来,良心上过不去呀! 看到这些打扮前卫的小太妹们不依不饶的,看来都是江湖中人,既然在江湖中行走,就得江湖事,江湖了。早就有了被人太阳的意识和准备了,谁太阳还不是太阳? 张晓峰站着不动,笑眯眯地看着来人。 那后面过来的两个小太妹,年龄比较大些,十八九岁的模样,一高一矮,矮一点的小太妹身材比较单薄,看起来人比较精悍,高一些的小太妹比较突出,更让人无语的是,她居然穿着戴着两个锥形的衣服,像西方电影里面女主角。 “看够了吗?看够了我把你那两只狗眼挖下来!”那个高个子小太妹冷冷地说。 张晓峰用手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等等,我只知道别的女人裹腰是为了塑身,你这是塑……对吧?” “找死!……姐妹们,给我上,教训他!”那个高个子一边喊着,一边带头冲了上来,手上居然有一只软鞭。 现在,张晓峰腹背受敌,只好迎面而上,在与高个子女孩错开的一瞬间,伸手向那圆锥抓了一把。 我靠!居然是实心的?这种锥形物体可是百年一遇,不,千年一遇呀。 “臭流氓,死流氓,老流氓……我要杀了你!” 被偷袭的高个子比先前的那一个更加疯狂,披头散发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妈逼的,要不要这么玩命呀?有一点爱心好不好?张晓峰左挡右格,在三个小太妹的夹攻下,手忙脚乱。重要的是,他不能伤害祖国的花朵呀。 “三妹,把刀给我。”那个高个子咬牙切齿地对先前追踪张晓峰的那个小太妹说。 叫三妹的女孩子把手中的刀向高个子掷去! 三个女孩当中,高个子女孩的速度和力量是最强的,如果她拿到了刀,这对张晓峰来说,就是一大威胁,他可不能让她如愿。就在刀飞出来的那一瞬时,张晓峰和高个子女孩同时跃起…… 但张晓峰的速度比她更胜一筹,把匕首抢到了。 张晓峰抢到刀的同时,高个子的身体也撞过来了,他一个侧身,脚下一勾,高个子女孩就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不,狗啃草! 他借势坐在她的屁股上,晃动着匕首,对抢上来的另外两个小太妹说:“都别动,不听话我就把她头发剪了。” 那两个女孩僵了僵,依言停了手。 那个高个子女孩的屁股像板凳一样被人坐着,她差点就晕了,她是一个女孩子好不好?被人毫不怜惜坐着她的小屁股,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这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她的两只手在草地上乱抓,可是又不敢太挣扎,免得伤了暴露的大腿。 她们三个穿衣的风格就像双胞胎姐妹似的,但明显高矮胖瘦不一。 张晓峰看到这几个女孩不像是什么好人,什么叫黑吃黑?看看我们的峰爷吧,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刀含在嘴里,伸手抄进去,握着那两个圆锥物,捏了捏。 “啊……” 一声亲者痛、仇者快的高分贝响彻了夜空,让栖息在树枝上的小鸟们扑通扑通地飞了起来。 张晓峰听到如此杀猪的尖叫,吓得缩回了手,不满地说:“要不要这么夸张呀,不是检验了一下而已么,又不是怎么你,叫什么叫?” “三妹,你把爷爷叫过来……”高个子不理会张晓峰,对其中一个女孩说。 先前追张晓峰的那个女孩闻言就快速地拔打了电话…… 张晓峰笑道:“叫爷爷?叫奶奶来也没有用,就你三个这副模样,你那爷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闭嘴!”三个女孩同时说。 张晓峰也不想做得太过份,就站了起来。 那个高个子女孩马上滚开,离开了他几米,才弹跳了起来。一脸羞怒地瞪着张晓峰,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想再来呢。 张晓峰正色地说:“不服气可以再来,但是打输了被碰着被搞不要叫,特么的别装清高,好人现在这个时候都睡觉了,懂吗?” 三个女孩听到张晓峰这么流氓加三级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好了,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这些小丫头,再好好养养吧。”张晓峰拍了拍身上,提起包就走。 “哟,小子,东西拿了,人也被你欺负了,就这么走了么?”忽然,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迈步的张晓峰四周看了看,却看不到人影,一种危险的气息笼罩住他,他的瞳孔立即收缩了起来。 “爷爷!” 三个小太妹欢呼雀跃…… 可是,张晓峰还是看不见对方的人,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冷淡地问:“你是人是鬼?何不出来一见?” “哈哈哈……小子,这个世界上,见过我的人都死了,你难道也想死……”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听到声音,张晓峰就扑向一片竹林,快如闪电! “咦……” 藏在竹林边的老者惊异地转身遁走,但张晓峰怎能放过他?展开身形就追了过去。 刚转过一个凉亭,发现老者就在眼前,他扑过去,想抓住老者,但老者轻飘飘一个旋转,躲开他的攻势,两支黑漆漆的手枪在黑夜中带着死亡的气息,对准了他。 张晓峰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处在对方的控制之下,还好,没有和对方有什么杀父之仇,没必要来个两败俱伤,就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包放在了地上。 “你小子速度很快呀,我老家伙即便年青的时候都跟不上,更别说现在老胳膊老腿了……”那个瘦高个的老者看也不看地上的那个包,满眼好奇地盯着张晓峰看。 张晓峰本身也很惊异,这个老头看起来也有六十多岁的人了,头发已白,眼眶很深,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有一种很强的穿透力,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老头动作敏捷,很机警,看来必定大有来头。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老者笑道:“是不是输得不服气呀?” 张晓峰不服气地说:“你有枪,我没有,这公平吗?” 老者狂笑道:“小子,你哪天被人打了,你说,你长得比我高大,公平吗?哈哈哈……” 张晓峰无语,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又不是比赛,输了就是输了,就说:“我认栽,你的东西给你,我走了。” “你吃干抹净了就想走,没那么简单吧,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老人家呀?”老头听到他想走,紧了紧手中的枪,咧嘴笑道。 “什么叫吃干抹净呀,做人得讲点良心好不好?刚才那边的是您孙女是吧?她用刀想杀我,我不就碰了两下而已吗,你还想咋的?”张晓峰转身问。 “你欺负了人家一个大闺女,总得去向她道个歉吧?现在就想遛,没良心的是你吧?”老头说,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不像是动怒,但有一种威严,一种说不上来的霸气。 “道歉就道歉,走吧。”张晓峰带头走了回去,他心想,只要老头收了枪,他随时都能跑,任谁都追不上。 一老一少回到那个草坪,那三个小太妹还等在那里,像是知道他们要回来似的。 “爷爷,把他抓住了是吧?把他交给我,我来惩罚他!”那个高个子女孩愤愤地说。 “回家再说。”没想到那个老头似乎知道他要跑一样,用一只手紧紧拉着张晓峰的一只手,笑哈哈地说。 看到老头似乎也没有恶意,张晓峰也就不反抗,淡淡地笑道:“您不会是想把我带回家,做您的孙女婿吧?” “想得美!”三个小太妹同时斥道。 没想到老头却说:“有这么个意思。” “啊?” 张晓峰和那三个女孩子都很惊呀,有这么拉郎配的么? 一老四少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偶尔只有一些出租车经过,行人稀少,三叉路口的红绿灯已经不起作用,车辆和行人犹豫了一下,就都放慢速度穿过去了。 “还有多远?远的话打的吧,我出钱行不行?”张晓峰说。 “我这么大的年纪都不怕走,你年纪轻轻怕什么?”老头问。 “不是,您这么大的年纪扶着我,我很不自在,要不,我来扶您吧?”张晓峰真诚地说。 “别介,你扶我?你跑了我哪找你去?”老头眯着眼说。 特么的这老东西狐狸一样,把张晓峰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还真的想带回家做孙女婿不成? 走着的张晓峰不由地看了看身边跟着的那三个小女孩,相貌嘛,属于中等水平,身材很不错,胜在年轻呀,青春勃发。 “你看着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眼挖出来?”高个子女孩瞪着大眼睛,回敬着。 “这个要看你们爷爷了,你们也看到了,是他硬要把我带回家的,我可不想成亲哟,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张晓峰弱弱地说。 “爷爷,您真的要我们嫁给他呀?”高个子女孩拉着老头的另一只手,撒娇地说。 没想到老头笑呵呵地说:“你们三姐妹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 “我不嫁!”高个子女孩马上表态。 “我也不嫁。” “我也不嫁。” 第289章拜师学艺 三个小太妹们都表了态,现在轮到张晓峰的心灵受了伤,娘的,我有那么差劲么?一个个像遇到猪八戒似的。 “不嫁好,不嫁就把他招进门呗。”老头轻轻笑道,看得出来,他很宠溺这几个小女孩。 “那就大姐嫁给他。”那个瘦一点的小太妹说。 “我才不嫁给这个大流氓呢,要嫁你就嫁,要不,三妹嫁。”高个子女孩马上反对。 “我也不嫁这个流氓。”那个三妹说。 一路行来,张晓峰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个具有很大威胁性的老头在,他早已经把这三个女孩就地正法了,还让她们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 一行人走了一会,就进入一个院子。 江东市不算很大,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级市,有院子的房子还很多,不算奇怪。 进入院子,老头才放下张晓峰,对他笑道:“早就听老梁说起你,今晚总算有缘,咱爷俩好好聊一聊……” “老梁?……你认识三爷?”张晓峰很感意外,这世界太小了点吧,这老头居然认识滨海市的三爷? “说起来,我还是老梁的救命恩人呢,别大惊小怪的了,进来坐吧。”老头说。 这是一幢二楼房的民房,里面家具电器都很简单,一个普通人家的景况。 进了房间以后,老头就让那三姐妹上楼睡觉去了,只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张晓峰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两人的代沟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在滨海市的时候,面对三爷,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相差一个甲子,根本没话题嘛。 “我听老梁说过你的事情,今晚一看,果然身手不弱,我很久就想找个接班人,传受我的手艺,今天终于等来了,看来老天待我不薄……”老头打开了话匣子。 “不是,老…老……老同志,您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冷不零丁地让我做您的接班人,如果您是个搬砖的,啊不,我并不是看不起搬砖的,只是像我这么一个小胳膊小腿的,怕难以承担重任呀?”张晓峰很无语,这老家伙主观意志太强了,根本就没有征求意见好吧。 “你知道如今世界上的杀手组织有哪些么?”老头沉吟道。 “杀……杀手?见过呀,菜市场多着呢。”张晓峰心里一惊,这老头怎么提到这玩意?上次在金三角,要不是他运气好,提前看到垴坎找杀手准备杀他,他估计难逃一死了。 “别跟我装糊涂,小子,我都说了,我认识老梁,也就是你口中的三爷,难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么?”老头铁青着脸。 张晓峰叹了口气,他不想跟别人谈起他自己的事情,跟他最亲近的阿飞都不知道,还有,就是滨海市的三爷,他也都不愿意说,但这个古怪老头今晚上非要让他说,特么的,我和你很熟么? “我见过,岛国的武士,还有,在金三角被所谓的杀手追杀过,就这些。”张晓峰说得模梭两可的。 老头点了点头:“你在金三角遇到的杀手是竹田株式会社的……” “岛国人?”张晓峰很意外,那几个人看样子不像岛国人呀? 老头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竹田株式会社的总部是在岛国,但是它的成员不一定都是岛国人。”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张晓峰只好问。 “如今世上有五大杀手组织,黑手党,竹田株式会社,赤色联盟,勃洛克,和上帝之矛。我曾经属于上帝之矛。”老头平静地说。 “您说的这些我听说过黑手党,竹田株式会社?一看就是岛国的,岛国的山口组我接触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看到老头推心置腹,张晓峰也只好实话实说。 “黑手党是最末流的杀手组织,他们的成员还是采取最粗暴的刺杀方式,得到任务以后,往往拿着枪,在半路上,或者直接到到家里进行刺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老头摇了摇头。 “竹田株式会社呢?比起山口组来怎么样?”张晓峰好奇地问。 “山口组只不过是一个黑社会,街头的小混混,它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山口组这些年经过长期正常运作,它的成员已经逐渐走向了做生意的正轨,慢慢地大家都开始摆地摊为生,不再杀人放火了。竹田株式会社也算比较神秘,它的生意外人很少知道,听说1994年的夏威夷惨案是他们的杰作,具体是不是就只有天知道了。”老头说。 “赤色联盟是哪个国家的?原苏联的?”张晓峰又问。 “赤色联盟只是台岛的一个组织,原来岛上有三个帮会,这三个帮会互相火拼,这个联盟当时受雇于各大帮会,负责帮帮会杀人。据不完全统计,经他们手杀死的老大数量就有十几个,实在是杀老大专来户啊,当然了,也有局限性,在外面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老头如数家珍。 “勃洛克是不是原苏联时期的组织?”张晓峰继续问道。 “没错!如今俄罗斯国内大多悬而未决的谜案都跟这个血腥的组织有关。他们大单小单都接,而且讲究技术含量,一般喜欢远程狙杀,近身虐杀。据说,很多俄罗斯有钱人都喜欢这个组织,他们雇佣该组织去杀掉自己的竞争对手和仇人,还能不留痕迹。这个组织看中的是钱,所以残忍可见一般,说它臭名昭著绝对不足为过。”老头一边说一边沉思。 “上帝之矛?上帝之矛比前面几个组织还利害么?”慢慢地,张晓峰也被这些组织吸引住了。 “上帝之矛是一个老牌的组织,它跟其他组织完全不同,它招收人员有严格的控制,它只招收幼儿且是孤儿,从小培养。它有自己的训练基地,里面教受世界上最先进、最系统、最科学的杀手学……”说到上帝之矛,老头的表情有些微微痛苦。 “您刚才说您是上帝之矛的人?”张晓峰才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不错!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一对外国养父母阴差阳错地带出了国,而我的养父母又不幸遇到了车祸,后来,又离奇地进入了上帝之矛。”老头沉痛地说。 “那您又为什么要回来呢?”张晓峰不得不问,一个孤儿,这边已经没有亲人,还跑回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年纪大了,思乡心切,我就借助一次危险的任务作掩护,死里逃生,到这里隐姓埋名,生活了下来,在别人的眼里,我已经死了。”老头说。 “那三个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有些好奇。 “她们是我捡来的孤儿,从小我并没有把她们训练成为一名杀手,但我也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就教了她们一些基本功,用来偷一些为富不仁人家的钱财,赖以谋生罢了……”老头说。 “既然如此,您就忘记过去吧,何必还要提起?”张晓峰能理解。 “我原先也想这样,但随着年龄越大,心里就越不甘,我一身本事,如果就这么埋进黄土,太可惜了,所以就想找个徒弟,自从听到老梁说起你以后,我就注意了,本来想亲自去滨海市一趟的,却没有想到你送上门来了。”老头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可是我也不想生活在黑暗中,一辈子见不得人呀?我想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张晓峰难堪地摸了摸鼻子。 “技能,这东西就像是一把刀,能杀人,也能救人,别人进了组织以后退不出来的原因,是因为组织为此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来培养,再说,事关组织里的很多秘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你不同,你是我个人培养的,组织里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平时想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没有人干涉你。”老头说。 “我能不学吗?”张晓峰笑着问。 “你好像没有了选择,你以为你在金三角的时候杀了那几个杀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么?我既然能知道,竹田株式会社的人也知道,只是我听说他们现在出了点状况,还没来得及找你罢了。虽然你的速度快,但杀手就是杀手,不会跟你比赛跑步的。”老头一字一顿地说。 张晓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自己知道,当时在金三角,他没有死,是有很多侥幸成份的,妈的,居然摊上事情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老头问。 “没有了。” 张晓峰实话实说,事情很简单,他上了杀手组织的追杀名单,而这老头借机让他传承什么狗屁的绝学。 “那就拜师吧。”老头喜形于色。 “怎么拜?”张晓峰不解地问。 “你姥姥的,这个还要我教你吗?跪下磕头,叫声‘师父’不就完了吗?”老头胡子都翘了起来。 “师父……” 张晓峰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磕头,平空多了一个师父,意味着头上又多了一道金箍咒,对于喜欢自由自在的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如今情势逼人,在恢复自由之前,得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先,没有了命,自由只是一个笑话。 “唉……好、好、好!起来,我此身得偿所愿,可以闭眼了。”老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楼上的三个丫头是不是以后得叫我师叔?”张晓峰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被几个大姑娘叫叔叔这算什么事儿? “我收你为徒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们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再说,我年纪大了,管不了她们了,以后我就把她们都交给你,你来安排她们的生活,总不能让她们偷一辈子……”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如释重负。 啊?原来这老家伙收他为徒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在里面的,这是撂挑子。 第290章进去捞人 张晓峰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师父,还要负责安排三个小太妹的日常生活,虽然他有些小意见,但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还是接受了。 那三个女孩子,跟着个只会杀人的老头,怪不得穿衣打扮像个鸡婆路边摊似的,不能糟蹋了祖国的花朵。 这些事情也就算了,最让人无语的是老头姓高,所以那高个子女孩叫高安群,另一个叫高安凤,那个三妹叫高安月。这不就是一个高家庄么?二师兄当年就在高家庄娶的亲,咳,不说了。 张晓峰后半夜就留在那里,被高老头以传授武艺为名,折腾了几个小时,天亮以后才筋疲力尽地回天源大酒店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人吵醒! 一睁开眼睛,刚想发火,就看到了莲姐惶急的表情,只好把不满咽进肚子里,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什么事?” 莲姐着急地说:“峰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张晓峰皱了皱眉:“淡定点,天塌不下来,好好说!” 莲姐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喘了几口气才说:“夜梅昨晚上跟客人出去了,现在她打电话来说,叫她出去的那个男人死在床上了……怎么办呀?”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告诉那男人的家属,节哀顺便。” “可是,那夜梅怎么办?警察已经把她带去了派出所。”莲姐担忧地说。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行,我就去一趟吧,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吧。”他只好起床,看了看表,娘的,还没睡二个小时,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按照地址,来到江东市城厢派出所,里面挤满了死者的家属,很多人情绪激动,纷纷把责任安在夜梅的身上,那个五十来岁的疯婆子口沫横飞,几次站起身来,想去抓撕一脸煞白的夜梅,要不是几个协警阻拦,她早就面目全非了。 张晓峰走进去,夜梅惊喜交加,像见了亲生父母一般,马上投入他的怀抱,委屈地啜泣起来。 “你是这个坏女人的什么人?啊,你说说,我们家老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把人还给我……”老妇人张牙舞爪地冲向张晓峰。 张晓峰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语双关地说:“坏女人?谁是坏女人?是你还是她?你这么大年纪了,千万别说别人的东西坏了,要不要拿来比一比?” “你……你这大流氓,无赖,混蛋,老娘今天跟你没完……”老妇人恼羞成怒,大骂了起来。 “跟我没完?你想干什么?想强尖我呀?只要你想要,我就让你老牛吃嫩草一回,脱裤子呀,玩就玩,什么方式都行,我怕你不成?”张晓峰骂道。 派出所里的几个协警愣住了! 老毕家几个亲戚也傻了! 夜梅脸红了红,苍白的脸色没有了,心里大定,咬着牙,眼睛里出现了湿气。 “你……你是条疯狗,疯狗!”老妇人呆愣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指着张晓峰说。 “谁是疯狗?你家老毕,太兴奋,一口气上不来,挂了,是非原因自有政府调查,有法医鉴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明。你现在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还有逼脸说别人是疯狗,妈的,信不信我揍你?”张晓峰怒形于色。 “你还想打我?来呀,来呀!”老妇人彻底撒泼了,跳了起来。 张晓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提了起来…… 她背后几个男亲戚上前救援,皆被校奎踢翻在地! “打人啦,杀人啦……警察,哪道你们不管吗?”老妇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兄弟,别太过份!”两个协警想制住张晓峰。 张晓峰一个侧身,让过他们伸过来的手,淡淡地说:“别介,我在帮你们维持秩序,懂吗?” 然后转身又对那个老妇人说:“你们家老毕,脱阳,死翘翘了,你想闹是吧?那就闹呗,让街坊邻居都来观看,为什么你们家老毕会有外遇?因为你这婆娘人老珠黄了,没有了味道,所以你家老毕才会去找,可是,你家老毕自不量力,不懂节制,就去见马克思去了……” 他口口声声老毕老毕的,让围观的人群想笑而不敢笑,都涨红着脸,撇得很难受。 死掉的那老毕被送给法医去鉴定了,夜梅被叫到派出所来做一些笔录,没想到死者家人跑来找事,没完没了的,那些聪明的正规警察早就见机遛了,只留下两个协警看着人。那两个协警早已经焦头烂额,烦不胜烦,现在张晓峰过来一通痛骂,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妈的毛,我是流氓我怕谁? 一阵痛骂,露骨的语言,让那老妇人干瞪着眼,只有喘气的份儿。 大家大眼瞪小眼一翻,不一会儿,有一警察过来把夜梅叫到所长办公室。 张晓峰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夜梅才一脸纠结地走了出来,就问:“怎么了?” 夜梅说:“法医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死者是心源性猝死,就是兴奋过度造成的,没我什么事儿,可是,那个郭所长要我赔偿家属一笔钱财,还说……还说,我是服务人员的,触犯了社会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要拘留,要罚款……不过……” “不过什么呀?”张晓峰问。 “那个郭所长话外的意思是让我做他的情人,他就可以帮我化解这件事情……”夜梅咬着牙,低着头说。 “那东西多大年纪了?”张晓峰的脸冷了下来。 “大概五十了吧。”夜梅有些不确定。 “妈逼的,败类,这些个披着羊皮的狼。你听说,不能答应,也不能给钱,赖,懂吗?我去想想办法。”张晓峰说。 交待完,张晓峰从派出所出来,想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江东市,他没认识什么人,虽然黑子他们占领了一些地盘,但是业务还没展开,无法找到人脉,真是头疼。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忽然听到“喂”的一声,他抬起头,看到那三个小太妹笑吟吟地看着他。经过高老头的一番说明,那三个女孩子对他没有了成见,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看到高家三姐妹,张晓峰眼睛一亮,老头让他当徒弟,得给那老家伙找点事情才行,就问:“你们……你们爷爷在家吗?” “你不是早上才走的吗?我爷爷刚睡下没多久呢。”高个子的高安群撇了撇嘴。 “唉,我还想找他老人家帮忙处理点事情呢,他现在才睡,要等到什么时候?”张晓峰懊悔地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姐妹也可以帮你呀。”高安群说。 “我有一朋友,被城厢派出所抓进去了,你能帮得了么?”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城厢派出所的所长就是那个郭胖子吧?”没想到高安群却知道。 “你认识他?”张晓峰眼睛一亮,看来还真不能随便小看人。 “切,谁认识那个老流氓呀,不过,你的朋友,我却有办法救……”高安群想了想。 “你有办法?那就帮我救她出来呗。”张晓峰对她说道。 “我为什么要救?你是我什么人?”没想到高个子女孩却摆了他一道。 “你们爷爷没告诉你吗?我是他徒弟,那我就是你们的师叔,你怎么对长辈没有一点敬意?”张晓峰很无语。 “切,爷爷说了,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让我们叫你哥哥的。”高安群斜了他一眼。 “哥哥也行呀,你这个做妹妹的就不能帮哥哥的么?”有求于人,张晓峰也只好耐着性子了。 “你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礼物送妹妹么?”高安群说道。 “现在不是没时间么,朋友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我要急着处理不是?等事情处理完了,你们想要什么,我给你们买什么,难道还不行么?”张晓峰说。 “你说的是真的?”三个女孩子同时说,脸露惊喜。 张晓峰很无语,好像她们不缺钱吧?一晚上的梁上君子做下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一听说有礼物高兴成这个样子? “从来没有人送过我们东西的……”三妹高安月低声说。 “不对吧,那老家伙没有送你们东西的吗?”张晓峰很惊呀。 “没有……我们用的东西都是自己去买的……”高安月嘟了嘟嘴。 咳,那老东西从小也是被人当杀人机器来培养的,对待生活,只能像动物一样,吃饱就行,可怜三个跟着他的女孩子了。 “等我把人给救出来了,我给你们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好不好?”张晓峰和颜悦色地说。 “给,你自己看看吧。”高安群把手机递了过来。 张晓峰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视频,视频里一男一女在床上练习摔跤,斗得你死我活的…… 那男的,五十出头,一身肥肉,看相貌,有些面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正是那个城厢派出所的郭所长同志么? 张晓峰一边看,一边扭头看了看高安群。只见她脸一红,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那个三妹说:“这是我们晚上去一户人家的时候,拍下来的,大姐经常悄悄拿来看呢。” “你这小丫头,敢说我的坏话,看我不打死你……”高安群羞愧交加,追着三妹跑远了。 张晓峰看了看她们打闹,又底下头来看手中的视频。 第291章轻松解决 一直看到战斗结束了,那个年青女人一边穿衣,一边娇声地说:“郭所长,我那男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家里的事情还等他回来处理呢,生意方面的事情我又不懂……” 郭所长挺着个大肚子,躺上床上,拍了拍年青女人的屁股,暧昧地笑道:“小乖乖,放心吧,你男人很快就能放出来。” 女人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总是这么说,上次这话你也说过了,怎么还没放出来?你放心,以后你要找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来陪你的,如果我男人再不出来,我家那个小工厂就得关门了,到时我娘俩饭都吃不上饭了,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好不好?” “好吧,好吧,我会尽力的,你回家听好消息吧,我也要回去了……”郭所长躺了一会,就坐了起来。 视频到了这里,就停住不动了。 张晓峰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蓝牙,把视频复制过来。 在等待过程中,张晓峰对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小太妹说:“你是高安凤吧?看过这个视频吗?” 高安凤脸红了红,低下头,小声地说:“看过。” 张晓峰笑道:“你们三个姐妹,你还算诚实。” 他从那高老头的嘴里知道,这三姐妹,只读到初中,还是在民办学校读的,由于没有户口,没有学籍,无法继续上学,所以初中一毕业,只能行走江湖了。 “大哥哥,视频里的郭所长和那个女人,两人在一起怎么像狗一样呀?”高安凤难为情地问。 “啊?”张晓峰小小地惊呀了一下,这高老头没有这方面的教育吗?只好尴尬地说,“人也是动物嘛。” 这时候,那两个打闹着的姐妹跑了回来,张晓峰把高安群的手机还给她,说:“这个东西不要删,以后还有用,我去派出所找那老东西,你们先回家等我吧。” “不,我们要跟你去,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高安群说。 “我像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张晓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流氓是向来不会讲信用的。”高安群撇了撇嘴。 张晓峰笑了:“你还在记恨昨晚上摸你的事情呢,不就摸两下而已,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哥哥让你摸几下不就结了?” “流氓,谁要摸你呀。”高安群急忙转过身,避开张晓峰如狼一般的目光。 一行四人来到城厢派出所,张晓峰他们直接走到所长办公室,拍了拍门。 “谁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吼了起来。 张晓峰根本不理会,一声一声地拍着门。 “妈的巴子,不想混啦?”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办公室门一下拉开,出现了一个恼羞成怒的胖脸来。 门一打开,办公室里,夜梅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低声叫着“峰爷”。 张晓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让她在门外等待,就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你谁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郭所长的好事被打扰,心里极度不舒服,眼睛里的怒火毫不加掩饰地冒了出来。 “哟,你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大白天,关着办公室的门,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你对得起你身上这只皮吗?”张晓峰径直走到他的办公室椅子上坐着。 郭所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他也不是吓大的,当下恼羞成怒地把桌子一拍,吼道:“你给老子起来,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到监狱里去?” “监狱是你家开的呀,你想送就送?”张晓峰揶揄道。 “哐当!” 郭所长把一付手铐拍在桌子了,吼道:“给老子起来!” “哇塞,这架势很有威严,吓死宝宝了!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张晓峰把手机的视频打开,放在桌子上。 郭所长狐疑地拿起手机一看,脸变了! “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郭所长一张胖脸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嚣张的气焰没有了。 “你不管我从哪里得到的,你就说里面的人是不是你吧?”张晓峰淡淡地说。 郭所长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手忙脚乱地拆开张晓峰的手机,想把里面的储存卡拿出来。 “别费尽了,这个视频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拷贝过来的,你把我的手机弄坏的话,你就准备赔吧。”张晓峰面无表情地说。 “你想怎么样?”郭所长的手僵住了。 “不想怎么样,刚才在你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我要带走。”张晓峰说。 “你是为她来的?“郭所长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对,你看怎么样吧,痛快点,行不行放个屁,我也不想在这里看你这张臭脸。”张晓峰冷淡地说。 “那个女人不好办呐,虽然死人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可是也要进行治安拘留的……”郭所长沉吟地说。 “不行是吧?那我走了,不打扰你的工作了。”张晓峰快速地从手里抢过手机,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老弟,老弟,留步!我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郭所长急忙拉住张晓峰的手。 张晓峰甩开他的手,正色地说:“行不行给句话,我没空和你聊天。” 郭所长犹豫地说:“不是不行,手续有些复杂……” 张晓峰打断他的话:“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去处理,再说,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别在我这个小民面前打官腔,我没功夫搭理你。” “行,你可以带她走,但必须把视频全部删除掉。”郭所长想了想,同意了。 “我可以把我手机上的删除,但其他地方的我管不了。”张晓峰说。 “你这不是在耍我吗?”郭所长吼叫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在这里和你做交易,你可以不答应,我不强求。”张晓峰轻飘飘地说。 “算你狠!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郭所长咬牙切齿地说。 张晓峰咧了咧嘴:“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推门而出,和夜梅和高家三姐妹汇合后,就走出了派出所。 他前脚一走,郭所长在一扇窗子后面,对一个协警说:“给我调查这个人,看看他的来头。” 张晓峰他们在大路边,他拦了一辆的士,让夜梅先回去,不能耽误了她的工作,然后一男三女就在大街小巷闲逛,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昨晚上他都没有睡时间睡觉,早上刚眯了二个钟,就被叫起来了,如今,精神不济,只不过欠了这几个丫头的人情,不得不舍命陪君子。现在他才知道,钱债好还,人情债不好还呐。 不过,他也有办法,在一个玩具店,一下子买了三大比真人还大的布玩娃,送给一个人一个。 她们欢天喜地的同时,抱着这么大一个玩具,已经无法继续再去买其他的东西了。 走了几步,高安群就反应了过来,嗔道:“你耍赖!” 张晓峰惊呀地问:“我怎么耍赖了?” 高安群说:“你给我们买这么大的布玩娃,我们还怎么去买其他的东西呀?” 张晓峰笑道:“我看这些东西挺好看的,再说你们也很喜欢,就买了,今天不方便买其他的,明天再买呗,我又跑不了,老头子也不会放我走的。” 高安群想想也是,就说:“那好吧,今天便宜你了。” 张晓峰说:“那你们回家吧,我晚上回来吃晚饭。” 三妹高安月问:“你现在去做什么,不会去找那个姐姐了吧?” 张晓峰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乱管。” “谁是小孩子呀?我今年十七岁了好不好?”三妹不服气地扬起了头。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好像我很缺女朋友似的,你们这些小屁孩我还懒得搭理呢。记得了,晚上煮饭等我。”张晓峰挥了挥手,上了一辆的士,走了。 他回天源大酒店去睡觉,高老头家不是没有床,但在那里他根本没法睡,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刚到大堂,遇到了香桃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出来。 那两个男人上车以后,张晓峰说道:“你的生意不错哟,一箭双雕,小妹子还好吧?” 香桃媚笑:“峰爷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老男人并没有接受服务,只是在一边观察。” 张晓峰惊呀地问:“看?他花钱只是为了监督你的服务过程?” 香桃撇了撇嘴:“对呀,钱是他出的,他就在一旁看着,完事了,就痛快地开钱走人了……” 听到居然有人出钱让别人干活自己旁观的事情,张晓峰很是无语,正应验了那句老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件事情是你自个愿意的吗?”他关心是问。 香桃含笑点头:“他加了五百块服务费。” 张晓峰又问:“那些东北妹子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吧?” 东北妹子牛高马大,脾气暴躁,一般的人还真难管,但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单纯用武力去解决,她们难管,但她们创造的价值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就要看管理者的水平了。 “现在她们老实多了,因为这些人听说了峰爷您的威名,不敢不听莲姐的话了,除非她们不想在天源大酒店做了。”香桃说。 “什么威名?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处,主要还是要让她们知道,跟着我有钱途,没钱途不长久。”张晓峰看得很清楚。 “跟着峰爷怎么没前途呢?这几天,我们姐妹都挣了不少钱了呢。”香桃笑道。 “能挣就好,挣钱就记得请我喝奶。”张晓峰说。 “峰爷您想喝奶吗?那等一会我下楼给您买两罐去。”香桃认真地说。 “我不喝牛奶,我……”张晓峰很是不好意思。 “这样呀……可是我没有呀。”香桃低头看了看,有些懊恼。 张晓峰皱着眉头想了想,问:“这么大的酒店,上千个妹子,难道真的没有人有吗?” 香桃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了:“和您要好的那个黄毛哥,他那个帮派有一个姐姐有,人长得也挺好看的,皮肤白,有容,乃大,峰爷您应该喜欢。” “是吗?还是我家香桃妹子了解我,好了,你去上班去吧,我得回去睡一觉先。”张晓峰告别了香桃,往住的地方走,嘴里叽里咕噜地骂着,妈的,黄毛小子,有这么个好的人员,居然也不告诉哥一声,看我不收拾你…… 第292章打道回府 然而回到房间,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那几个屌毛跑哪里去了,只好躺上床睡觉,一边暗地里想着好事,睡着的时候,口水都流了出来。 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钟了,粗鲁地骂了声后,就起身洗脸,脱上一身衣服,就走出酒店,直奔高家庄去了。 话说这个高老头教给他的一些招式,都很古怪,但他发现似乎很有用,就产生了兴趣,这个便宜师父不能浪费了。 刚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高安群打来的电话,说晚饭已经准备好,只等他了。 半个小时后,他坐上高家的餐桌,发现菜是挺多,但都是冷盘,外面买来的,丫的,这一家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好像她们也不怎么缺钱吧,但是这么快餐式的生活,年复一年,不腻么?怪不得那几个小太妹早熟呢,激素吃多了。 “看什么呢?”高老头吸着烟,眯着眼睛问。 “没什么,我就看到桌子上不是猪蹄就是鸡爪,看来您这一家子的生活水平不错。”张晓峰恭维地说。 “别介,小子,我们这一家人没有人会做菜,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爱吃不吃。”高老头说。 “不会做菜没关系,有钱就行,现如今的社会,有钱就是大爷!”张晓峰笑着。 没想到高老头却说:“我们也没钱,你没看到我们住的这地方吗?破烂咱就不说了,空空如也,我们的宗旨是,有钱就花,没有了再去想办法,所以,我这老高家从来就没有银行卡,钱都用垃圾袋装,放在屋角,喏,哪不是?” 张晓峰顺着老头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屋角堆有几个袋子,这袋子好像是昨天晚上被他顺走,又夺回来的。 靠,这生活方式还真是挺前卫的啊,吃完了再挣,就不怕哪一天挣不到,死翘翘么? “爷爷,这位哥哥说,女孩子的身体要男人揉一揉才会长大的么?”三妹高安月突然问高老头。 “咳、咳……”张晓峰正在啃一只猪蹄,闻言脸色煞白,猪肉卡住了喉咙,咳得弯下了腰,感觉很苦逼。 尼玛的,这三妹是傻了,还是白痴? 看到张晓峰纠结难受的样子,高老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三妹狡黠地笑了笑。 高安群和高安凤都是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 张晓峰定了定神,掩饰地说:“你们买这个猪蹄太硬了,卡脖子了都。” 高老头笑道:“是吗?那你小心点儿,千万别噎着了。” 至此,张晓峰不敢再招惹这几个看着很大条很无脑的小太妹。 吃完晚饭以后,高老头就教张晓峰练功,把他从小在基地受到的苦都想一股脑儿地转嫁给他,就像一个受苦受累的小媳妇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熬成婆婆一样,对待自己的媳妇,尽情地体会虐人的快感…… 这样搞了两天,张晓峰的国庆长假已经结束,他不得不回滨海市了。 天源大酒店那边,他交待黑子,安排人去照看一下,至于高老头一家,已经商量好,让他们一同和他去滨海,另外买一幢别墅给他们住,这样,他白天上课,晚上可以去找老头练功,这样,不耽误事情。 听说要搬去滨海市去住,三个小太妹很高兴,这些年,她们就跟这个隐居的老头窝在江东市这么一个地方,哪里都没有去过,滨海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对小女孩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高家也没有什么家当,高老头也就几件衣服,三个女孩子倒是有些衣服,但是也不是很多,张晓峰找来几辆出租车,装不了的都不要了。 “奎哥,滨海市那边的房子大不大?”三妹高安月问道。 “很大,有花园,有游泳池。”张晓峰说,四海帮已经入股何家商业集团,在何家名下的地产公司头上还有不少别墅呢,张晓峰一个电话打过去,与何莹一说,就搞定了。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游泳好不好?”三妹期待地说。 张晓峰马上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切,有贼心没贼胆!”三妹嘟着嘴说。 张晓峰刚想反驳,不料,院子门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有二十多个手拿铁管棍棒的汉子闯了进来! 看到这么多手臂都有刺青的大汉闯入,张晓峰就对待在一边四体不勤的高老头笑道:“老家伙,这些人是不是来找您的呀?” 抽着烟的高老头,长长吐了一口烟,说:“别介,我老人家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未与人结怨,结怨过的人都死了。” 张晓峰很郁闷,那就是来找他的了。 当头的大汉手里还拿了一张照片,对着校奎看了看,比了又比,就说:“对,就是这小子,把他给老子抓起来!” 于是,一大堆人就把张晓峰围了起来。 高老头和三个小太妹神色不变,就像没事人一样,各忙各的。 那几个请来的出租车司机眼看情形不对,准备开跑,但车子的过道被来人堵死了,只得远远地站着,观看动静。 “喂,你们难道要见死不救吗?”看到这些没道德修养的人,张晓峰的心灵很受伤,刚才还在一块吃饭呢,现在就成了陌生人了。 “关我们什么事?”高老头眯着眼笑道。 “峰哥,这是风流惹的祸,说不定昨天晚上你搞了人家的老婆了,自己是男人,有点担当吧。”三妹说。 “三妹说得对,最好让这些人给你动手术,让你当太监。”大姐高安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为首的大汉看了看三个穿着暴露的姐妹,嘿嘿笑道:“小子,看来你生活得太失败了,居然没有人同情你,我要是你,我一头撞死得了。” “不是,大哥,你们找我干啥呢?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吧?”张晓峰转头对那为首浑身都是刺青的人说。 刺青悲哀地看了张晓峰一眼:“算你小子倒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张晓峰急忙紧张地问。 “这个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刺青晃了晃戴着粗金链条的脖子。 “可是你们这样对我不公平呀,你们人多就不说了,你看,我手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大哥你的名声就不太好了,是不是?”张晓峰有些慌张。 “对啊,对啊,这么多人打一个算甚么回事?”三妹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 “那你想要什么?”刺青看了对他暗送秋波的三妹一眼,大方地说。 “给我一截铁管也行呀。”张晓峰左右看看。 “给他铁管。”刺青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说,“别让人小瞧了我们。” 那个手下犹豫地把手中的铁管给了张晓峰。 张晓峰拿到铁管,看也不看刺青一眼,忽然闪电般地一棍砸在他拿着砍刀的右手碗上! “哐当!” 砍刀落地,刺青闷哼了一声,抱着手碗疼得满脸都是冷汗。 可是,张晓峰已经不再理他,手上的铁管上下翻飞,不断地袭击靠近他的人…… “啊……” “嘣!” 一时间,现场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骨骼断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几分钟时间,倒在地上的汉子少说也有七、八个,那个为首的刺青眼看不妙,转身想跑,就被张晓峰一棍打在腿上,来了个狗吃屎。 其他没被打翻在地的小喽啰们一哄而形,看到如此凶猛的人,也不管什么义气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张晓峰一脚采在他身上,铁管一头顶着他的脑袋,冷冷地说:“大哥,跑啥呀?” 刺青脸色吓得苍白,哆嗦地说:“兄弟,不,老大,饶命,饶命……” 张晓峰笑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不……不知道……”刺青艰难地转过头,费力地说。 张晓峰教训道:“你不应该装逼,懂吗?你一进来,看到人就打呗,磨叽什么?看你这个老大的架子摆的,你不觉得有些过头了吗?” “没有呀,我觉得他的样子挺酷的。”三妹高安月凑过来说,一张小脸早已经兴奋得发红。 “是啊,这位大哥刚才的模样帅呆了,我好好喜欢哟。”大姐高安群也跑过来凑热闹。 只有二妹高安凤很少说话,但一双眼睛崇拜地看着张晓峰,雾蒙蒙的,不知道她想什么。 现场中唯一自始自终表情没有变化的是高老头,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吸着烟,只是当看到张晓峰这么快的时候解决了战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刺青满嘴苦涩,他何偿没有想到,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一进来就打,他也只是被虐的命。 “算了,这个事情以后你自个吸取教训吧,现在我们来办正事,你说,受何人指使?”张晓峰嘻笑的脸变得严肃。 “我……我不能说……”刺青汉子迟疑起来。 “什么狗屁不能说呀,在这个江东市,我得罪的人只有两方面,一是原来的东北帮,第二就是城厢派出所的郭胖子了,说吧,是谁?”张晓峰冷笑道。 “东北帮是老大您收拾的?”刺青震惊地问。 “你说呢?”张晓峰平淡地问。 “我……我说。是郭所长叫我来收拾你的,顺便把那个什么视频要回来……”刺青妥协了。 作为道上的人,那个东北帮老大东哥的下场他可是清楚得很,和郭胖子相比,眼前的年轻人更加不讲规则,权衡再三,还是眼前的安全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了。 “算你老实,今天就饶你一命,滚!”张晓峰扔了铁管,放开脚。 刺青大汉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峰哥,你太厉害了,我好喜欢你哟。”三妹拉着张晓峰的手,嗲声嗲声地说。 张晓峰摔开她的手,不领情地说:“得,刚才怎么没一个帮我呀。” 三妹嘟着嘴说:“人家都是女孩子嘛,怎么能去和人打架呢,是不是呀?” “行了,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走吧。”张晓峰不想跟她废话了,转头对那几个司机说,“师傅们,准备开路。” “来了,来了……”几个出租车司机兴奋地搓了搓手,各自上车,刚才他们免费看了一场武打片,也是热血沸腾。 三辆出租车相继开出高家小院,向滨海市的方向开去。 在车上,三妹不解地问:“峰哥,那个郭所长你不打算理会了吗?” 张晓峰靠在了椅子上,眯着眼说:“来日方长……” 第293章帮同学忙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利用导航系统开进一幢别墅,虽然别墅本身只有三层,不算大,但是有草地,有游泳池,总的占地面积很大。 张晓峰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心里不由得很淡疼,娘的,谁这么败家子儿,我不是说找个简单一点的别墅么,怎么搞成这样? 三姐妹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地方,欢呼雀跃! 三妹下车后跑到张晓峰身边,小声地对他说:“为了奖励你,我让你摸一摸好不好?” 张晓峰抬头看了其他人一下,也悄声问:“真的假的?”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都有些怕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三妹。 “当然是真的啦,一会咱俩一起游泳,你就趁人不注意抓两把,我保证不说。”三妹认真地笑了笑。 对于这个诱惑,他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拿不定主意。 这幢别墅是张龙来办理交接手续的,此时他看到峰爷来了,立即灿烂着一张脸就迎了上来。 本来张晓峰想责骂他两句的,太浪费了这是,但一直站着观察房子的高老头笑吟吟地说:“这个地方,我喜欢。” 张晓峰就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强装着笑,拍了拍张龙:“不错,不错,这事儿办得不错!” 张龙讨好地说:“峰爷,这个地方进出有些不方便,要不,给老爷子买辆宝马呗?” 张晓峰恨不得踢他两脚,特么的,你体会到哥的感受了么? 还好,高老头说:“车子嘛,随便,我走路习惯了,不在乎这个……” 张晓峰即忙拉着张龙,给他介绍高家三姐妹,让他给安排工作。 自此,皓明调查公司又多了三个得力干将。 …… 张晓峰安排好高老头一家,晚上搞了个欢迎晚餐,第二天,就去学校上课去了。 他回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发现那三个室友居然没有一个人起床,以为自己来早了,看了看表,不早了呀。 “喂,干嘛呢,你们?”张晓峰很惊奇这种情况,以往就是翘课,也会起床打游戏的。 蒋道德睁开一只眼,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嘟嚷了一句:“老大,回来了?”然后翻转过头又睡过去了。 靠!他又跑去打了蒋道德的屁股一巴掌,蒋道德惊跳了起来,埋怨道:“老大,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走到单飞床边时,单飞倒是主动把被子从脸上拉了下来,不过,露出的是一张受伤的眼睛。 “怎么了?”到了现在,张晓峰才发现不对劲。 “老大,我们哥仨被人敲诈了,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被骗光了……我不活了我……”单飞用双手蒙住眼睛,两肩不停抽动。 “敲诈?谁敢敲诈你们?还三个一起?”张晓峰感到意外,妈的,三个男人哟,就是打不赢,也可以跑哇。 “昨天晚上,我们因为无聊,就跑去住了旅馆……”单飞吞吞吐吐地说。 “住旅馆?就算住旅馆,那后来呢?”张晓峰追问。 “我们是因为听说有那种特别的服务才去的,去了以后,从房间的卡片上找的号码,打了过去,谈好了价钱,叫来了三个服务员,完事后,她们变挂了,说给的几百块钱只是介绍费,服务的费用是两千,不给就报警……”单飞说得有气无力。 “遇到了仙人跳了,但她们是柔弱的女子,你们三个男人也不用那么害怕呀?”张晓峰疑惑地说。 “不是这样的,老大,她们还有人呢,五六个,都等在旅馆外面,说我们如果不给,就上来打,然后还送去派出所,你知道,我们都是学生,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就不用活了,所以,身上的钱都被榨干了……”单飞叹气着。 “这个是小问题,很好解决,你们都起来,老老实实地去上课,今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把钱要回来,而且,还让你们白搞一次,怎么样?”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 “真的呀?老大!”蒋道德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润发也立即起了床,容光焕发地笑道:“我早知道老大有本事嘛,老大,我爱死你的,来,亲一个?” “别介,昨晚上亲妹子的小嘴巴,早上还没刷牙吧?”张晓峰一脸怕怕的表情。 周润发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道:“没有啦,昨晚上太紧张,没两下就结束了,根本就没机会亲嘛。” “行了,我先上课去了,你们也赶紧的,要是经常翘课,别跟人说和我住一个寝室,我丢不起那个人。”张晓峰说着就出了宿舍。 当天上完课,又一起在外面吃了饭,谁叫这几个人一文不值了呢?然后才一起打的直奔那家旅馆。 事先张晓峰已经让他们三人稍微改扮一下自己,免得让那些特别服务人员认出来,不过也只是尽量而已,即便认出来也没关系,只要那几个妹子进了房间,就由不得她们了。 四个人开了二个房间,然后换了个手机打过去,跟对方说,要两个服务人过来按摩。因为昨天晚上向对方要了三个,今晚上只要两个,免得让对方怀疑。 电话是周润发打的,昨晚上是蒋道德打过,一番讨价还价以后,以四百一个人的价格谈妥了。 只等了二十来分钟,就有人上楼敲门了。 单飞去开门,把两个妹子让进来。 坐在床上的张晓峰抬头一看,发现这两个妹子很普通,年龄也有二十多岁了,就问:“是昨天晚上的人吗?” “没错,是她们,还有一个没来……”蒋道德说,不过,他也发现后面说的是废话,就停嘴不言了。 那两个妹子看到房间里有四个男人,感觉不对劲,转身想走,但单飞在后面关了房门,堵住了去路。 但是她们也没有过份紧张,只是恼怒地叫了一句:“你们什么意思呀?” 张晓峰冷笑道:“我们叫了服务,你们一进来,转身就想走,还问是什么意思?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想要服务也可以,但先给钱,你们这么多人,到时候赖账怎么办?”其中一个女人说。 张晓峰皱了皱眉头,走到那个说话的女人面前,冷不防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一转身,也拿了另一个妹子裤兜里的手机。 哪知那个先前说话的女人反应也快,马上惊叫着向张晓峰扑了过来…… “啪!” “咚……” 张晓峰含愤一个耳光,那女人就摔倒在地上! 看到张晓峰的手段如此狠辣,被打翻在地的,站着的妹子,都愣住了! “给你们半个小时接受服务,我去收拾外面的那几个人。”张晓峰说完,走出房门,下楼而去。 他走到旅馆的街道,寻找着可疑的人。 此时才八点过钟,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隔壁酒吧的喧闹声,响成一片。 经过一番搜索,发现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两辆摩托车,摩托车旁边有两个青年在那里自在地吸着香烟。 张晓峰拿出那两个妹子的手机,翻看电话记录,相行对比了一下,拨打了几个可疑的电话。 打到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就听到那两个吸烟青年身上有一个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个青年扔掉手上的香烟,把手机拿出来:“喂,事情办完了,这么快?” 张晓峰没有说话,向他们走去。 那青年不耐烦地问:“怎么了,说话呀?” 旁边的青年不解地说:“怎么回事?” 那青年不爽地说:“妈的,没有人说话。” 张晓峰就用嘴对着手机话筒,轻轻地“喂”了一声。 “你是那个打电话叫服务的人是吧?我告诉你,刚才我们说的那几百块钱只不过是哥们的辛苦费而已,介绍费懂不懂?妹子们的服务费另算,一个二千!听清楚了吗?”那青年语速很快。 张晓峰已经走到他们的身后。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完事了吗?我告诉你们,没门!不给钱我们马上砍死你们……”青年恶狠狠地说。 张晓峰走过去把那两辆摩托车上的钥匙拔了。 没有打电话的另一个青年发现了他的动作,当下暴喝一声:“干什么?” 张晓峰笑道:“没干什么,我们聊聊?” “聊你老母,把我们的车钥匙拿来!”那青年就冲向张晓峰。 张晓峰迎面对着他的肚子重重一拳! “嘣!” 青年“啊”的一声,双手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靠,找死!” 打电话的青年马上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就往张晓峰的身上捅! 张晓峰眼睛收缩了一下,闪电般出手,一下就抓住他拿着匕首的手碗,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响,手碗脱节了。 “啊……” 那青年杀猪式的一声嚎叫,也跪在了地上。 那个被击中肚子的青年眼看事情不妙,站起来就跑! 张晓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扔了出去…… “啊”的一声,跑出十来米的一青年小腿中刀,又摔倒在地。 张晓峰嘴角一咧,妈的,这几个晚上被高老头尽情折腾,功夫没有白费。 他走到去过把那个小腿中刀的青年提了回来,放在抱着手碗蹲在地上的青年身边,冷淡地说:“给老子老实点,否则,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两个青年惊惧地蹲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拼命抵抗着手碗上传来的疼痛,一个捂着小腿上的匕首,相拔又不敢拔,急得团团转。这倒让张晓峰省了不少事。 蹲了一会儿以后,他打电话给蒋道德:“上面的事情办好了没?” 蒋道德在电话中期期艾艾地说:“办……办好了。” 张晓峰说:“办好了就下来找我。” 蒋道德问:“那两个女人怎么办?” 张晓峰说:“让她们走。” 第294章和风细雨 不管怎么样,他觉得那两个女人在此事件中付出了劳动,虽然可恨,但还罪不致死,再说,拿了她们的辛苦钱,好像不太吉利。 十几分钟以后,周润发,蒋道德,单飞三个人找到张晓峰,发现他身边蹲着两个唉哟唉哟不停叫唤的青年,有些惊呀。 单飞问:“就是他们两人敲诈了我们那么多钱?”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对呀,你们连面都没见着,就怕成这样,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周润发看到只有两个人,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失落,妈的,三个男人被二个小混混吓得这样,就上前对那两个人狠狠地踢打着。 然后,蒋道德和单飞两人也上去,三个对着两个病猫一阵痛击,那两个小混混在地上不停翻滚,哭爹叫娘的。 幸好这里比较偏僻,即便偶尔有极个别的路人看到,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加快脚步走了。 张晓峰靠在摩托车上抽着烟,看他们发泄得差不多了,才说:“别打了,把他们身上的钱包搜出来。” 几个兄弟才住了手,对那两个躺在地上的青年进行了搜身,拿出手机和钱包来,打开一看,加起来也就几百块现金,不过,每个钱包上都有银行卡。 “怎么办呀?老大。”蒋道德拿着两张卡问。 “把密码问出来,然后派一个人去取钱。——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说吗?”张晓峰淡淡地说。 “这……不太好吧?”蒋道德迟疑地说。 “靠!没出息。”张晓峰把他手上的银行卡拿过来,走到那两个青年跟前问,“说吧,密码?” “……”两个青年呆呆地看着他,不吭声。 张晓峰二话不说,一脚对着那个被刀伤的小腿踩去! “啊……我说,大哥,我说……”那个青年头上的冷汗滴滴嗒嗒掉了下来。 旁边看着的周润发,单飞,蒋道德看到老大如此凶猛,头皮一阵发麻! 张晓峰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说“看好他们”,就朝大街上的银行柜员机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戴上一付墨镜,又在街边买上一顶遮阳帽戴上,才进入柜员机位置取钱。 两张卡里面的钱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二万多块,全部都取了。 回到那个街角,把卡往衣服上噌了噌,把两张只剩几十块取不出来的卡扔在那两个小混混身上,喝道:“滚!” 那两个混混互相扶着,一跳一跳地跑走了。 周润发望着那两个离开的混混们的背影,有些担忧地说:“老大,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事?万一他们报警,我们不就折进去了么?” 张晓峰把从银行柜员机里取出来的钱一股脑儿塞给他,笑道:“别担心这事!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好敲诈?就是你们怕警察蜀黍,怕丢人,他们这些人身上都不干净,也不会让自己往枪口上去撞的……” 张晓峰把两辆电动摩托车的钥匙插上,自己骑上一辆较小的,对那三个室友说:“我晚上有事,就不回学校睡觉了,你们要是有胆量的话,就三个人骑另一辆回学校,没有就算了,自个打出租车吧。” 说完,向他们挥挥手,走了。 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蒋道德期期艾艾的说话声,就知道那几个小子在房间里不敢接受服务,面子太嫩,还需要磨练呀。 张晓峰驾驶摩托车来到高老头住的别墅,和高老头练习了一些基本功,才坐在一起喝酒赏月。 不远处的泳池里,高家三姐妹还在游泳,嘻嘻哈哈地闹着,微茫的月色下,白皙的肌肤晶莹玉润,池子边的脆竹轻轻摇摆,此时此景,尤如三个仙女跌落凡间。 张晓峰端着一杯红酒,渐渐地看得呆了。 “怎么,喜欢上了?”高老头浅笑道。 “啊,不是,您的东西,我再混蛋,也不能动歪心思呀……”他惊醒了过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要是喜欢,就收了拿去调教吧。虽然她们是我养大的,但我不能动。”高老头停下了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为什么呀?自家养的猪,焉有不吃油的道理?”张晓峰粗鲁地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没能力动了,如果还有这能力,我说不定早就生养自己的儿女了……”高老头忽然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闭着眼睛,像是在品着酒,其实也在品尝着苦涩的人生。 张晓峰的心里一格登,收敛了不羁的态度,真诚地说:“不好意思,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高老头睁开眼,淡然一笑,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看开了,跟你说说也没关系,那一次执行任务,九死一生,一番血战以后,捡了一条命,但有些东西也失去了……” 这个故事,让张晓峰的心里像堵了一团绵花,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一生坎坷的老人。 “好了,我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想和她们游泳就去吧,人生在世,开心地过好每一天才是重要的,别顾前顾后,我要休息了,就不陪你了,自便。”高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走进了别墅。 老头走后,三妹高安月喊道:“峰哥,下来呀,一起游泳吧?” 张晓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暗骂了一句,大半夜的抽什么筋?但还是走过去,蹲在泳池边,看着几只隐隐约约的小鱼儿,笑道:“太晚了,下次吧,我得走了。明天还上课呢。” “切,没那个胆量就说嘛,别找这些低劣的借口好不好?”三妹媚笑着。 “是我怕了你还不成吗?下次吧,等我有了胆量就来找你。” 张晓峰边说边往外走,他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刚刚听到了高老头的伤心事,就不宜在他眼皮低下和人打情骂俏的,那样太不地道了。 他背后传来了三姐妹咯咯的娇笑声…… 三个盘丝洞的妖精! 张晓峰下结论说。 他又骑着摩托车来到杨家怡的别墅。算起来,他很久没有和她在一起了,得去安慰安慰她一回,聊一聊,就像非洲大陆草原上的雄狮一样,得到处走走,宣示自己的主权和地盘。 他把摩托车放在别墅前不远处的路边,因为别墅有铁门,这么晚了,也不想再叫她来开门,反正摩托车是抢来的,不怕偷走。然后就翻墙而入。 他进入卧室,杨家怡已经睡熟,他扭亮床头灯,看着甜睡中的她。 杨家怡也是一个从乡下进城打工的妹子,后来被台岛商人看中,完成了一次身份地位的飞跃,从此走上了令许多人羡慕嫉妒恨的富裕生活。 因为女子原就没有什么一定的阶层或种族,她们的美丽、她们的娇艳、她们的丰韵就可以作为他们的出身和门第。 即便她后来没有遇到张晓峰,但她已经迈入了高层生活圈,有了不少高档次的人脉关系,凭借她的外貌,就可以另外找一个富裕的商人嫁了,过得依然风光。 在这个屁股决定收入的时代,有时候,一个人的能力,本事,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像同是服务员,空姐和饭店的妹子,付出差不多,但收入差距是很大的。 张晓峰望着她那光洁的美丽脸傍,想起他们的认识过程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笑了一笑,脱了衣服,进入洗手间洗澡去了。 杨家怡被哗哗的流水声惊醒,惊呀地问:“谁呀?”她跟着张晓峰那么久,经历了不少事,已经没有了小女孩的那般惊慌心情了。 “是我!”张晓峰一边擦着头,一边光着身体从洗手间走出来。 看到张晓峰赤条条的健壮身体,张家怡脸红了红,娇嗔道:“要来也不来早一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张晓峰笑道:“我晚上睡不着,想你了,才连夜起床跑过来的。” 杨家怡给他一个白眼:“你才没想我呢,是不是晚上看特殊的国外电影了?” 张晓峰摇摇头说:“我才不看那些玩意呢,镜中花,水中月,我就喜欢亲自去演,真枪实弹地去做……” 说着就亲向她鲜艳的嘴唇! 杨家怡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吻得很轻,很温柔,让她深深体会到他对她的情愿,这让她受宠若惊,热情高涨,渐渐地变得主动起来。 一阵和风细雨,滋润万物,爱的花朵疯狂生长,张家怡叹了口气,轻咬着嘴唇满意地说:“真好!” 然后,把头放在他的胸膛前,含笑着睡了过去。 张晓峰摸了摸她富有弹性的肌肤,很想再练习一番,但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去打扰她,就强迫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在闹铃的吵闹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和杨家怡一起出了门。 他发现停放在路边的那辆摩托车不见了,再一次得出结论,坏人晚上最多。 杨家怡开车送他到滨海大学门外,两人在车上轻轻吻别,如一对样新婚小夫妻似的。 回到宿舍,发现那三个懒虫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提前去教室了,急忙收拾了下,也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第295章爱心走访 张晓峰早上有两节专业课,不过,他是学会计的,要的只是文凭,毕业以后不可能老实待在办公室里帮别人做账,所以,他的学习态度就是什么都了解一下,不打算成为什么专家。 上了一早上,下午的选修课听了一节,就夹着书本跑到操场上去看同学们打球去了。 他来到操场边,发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熟悉的女同学,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陆曼曼! 这个陆曼曼,开学的时候跟张晓峰示好,让他去开房等她,但张晓峰却因为有事爽了约,自此以后,陆曼曼就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两人很久没有碰到了。 陆曼曼两手支着头,眼睛看着地下沉思,张晓峰走到她的跟前,听到动静她才抬起头来,看到是他,有些意外,有些慌乱,惊呀是说:“怎么是你?” 张晓峰笑道:“哥无处不在。想啥呢,这么入神?” 陆曼曼心不在嫣地摇了摇头,始终不肯吐露心声。 张晓峰在她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说:“我找了你好几次,赶巧都碰不上,刚才看到你在这里,特意过来和你说说话……” 陆曼曼说:“你找我?找我干什么?”语气陌生了很多。 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跟你谈谈理想,谈谈抱负,谈谈人生!” 陆曼曼揶揄地说:“不敢当,我一个普通的小女子配不上和你这种学校的风云人物谈理想和人生。” 张晓峰无奈地说:“我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哥向来低调,只要别人不来找我的事,我向来不予理会,你怎么这么说呢?看来,你是不理解我呀。” 陆曼曼撇了撇嘴:“那个韩燕就不说了,我听说不少优秀的女孩子都喜欢你呢,我们宿舍的女生好像都喜欢你,蒋洁娥,还有王文霞,另外还有那个金融系的郑娜娜……” 张晓峰不忍笑道:“别人都喜欢我好呀,说明我人品好嘛,难道你让别人都讨厌我才好么?” 张晓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地说:“别想太多了,上次的事情,是因为我有急事,后来忙过了头,就没有和你解释,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陆曼曼的肩膀摇了摇,摇不掉他的手,也就不动了,但口气还很抵触:“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晓峰把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笑道:“你摸摸,我的心比珍珠还真,它的每一次跳动是为你而跳动的。” 陆曼曼嘴角一咧,笑了:“骗人!” 两人于时你侬我侬地说了一会悄悄话。 忽然,陆曼曼有些伤感地说:“周末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好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张晓峰郑重地说。 “真的吗?这个地方很多人都不愿意去的啊。”陆曼曼抬着望着天空上飘着的云朵,神情凝重。 “什么地方被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倒是想去看一看。”张晓峰好奇了起来。 “麻风病人住的康复村。”陆曼曼一字一顿地说,边说还边观察张晓峰的反应。 听说是麻风病人住的地方,说实话,张晓峰的心里也是一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虽然还不能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但一点遮掩功夫还是有的。 在老家,他在小的时候,就听父母亲说过,临村有一个麻风病人就被活活给烧死了…… “你真的不怕?”陆曼曼望着他说。 “我怕什么我?你一个女生都不怕,我一男人怕什么?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张晓峰拍了拍胸膛。 “算你还要点良心。”陆曼曼满意地说。 “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么一个地方去?是不是你加入了学校里的志愿者协会?”张晓峰疑惑地问。 “不仅如此,我爷爷在那个地方……”陆曼曼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几乎哭了出来。 张晓峰心疼地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陆曼曼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张晓峰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在陆曼曼的老家,陆爷爷年青的时候,是村上少有的一个中学生,是村上名符其实的秀才,原本等待他的是一片大好的前程,然而,麻风病改变了一切。他开始被歧视,被排挤。不久,由于麻风病的加剧,他的眉毛脱落了,成了一个让人看见就不舒服的人,这种显性的表现迅速改变了他的命运。 由于村民的恐惧和无知,村上召集村民开了几个晚上的会议,一致决定要把陆爷爷拿去火烧,否则,她一家人全部迁出村子…… 迁出村子能到哪里去?出了村,就意味着死亡,迫于无奈,最后陆曼曼的母亲只好含着眼泪,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亲自绑了父亲,交给了村民。 在押解陆爷爷前往山上火烧的过程中,因为村民的担心和害怕,他们只是远远地跟着,这让陆爷爷有了机会,趁机跑了! 此后,几十年不知音讯,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滨海大学有一个专门给麻风病人做义工的志意者协会,偶然采访到了陆爷爷,在同学们的开导下,陆爷爷终于吐露埋藏了几十年的记忆,说出了家庭住址。 麻疯病人毕竟只是少数,况且闹得比较大,陆曼曼在小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她有一个麻疯病人的爷爷,听闻此事以后就回家问父母,她的奶奶已经过世,父母就告诉了她实情,说政府也有人告诉过他们,只是害怕村民不容,才刻意隐瞒的。 陆曼曼是从家里哭着回到学校的,她翻阅有关资料,还专门去问了志意者协会的同学,决定这次随同志意者协会的同学一起去康复村,亲自去看看她爷爷。 星期六,滨海大学志愿者协会的十几个同学,包了一辆小型面包车,向郊区一座大山深处驶去。 大家都比较沉默,没有以前的嘻闹场面,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个山谷,越走越偏僻,道路越来越难走,沿着一条坎坷的土路艰难前行。 道路两旁杳无人烟,四周静悄悄,只偶尔听到一两声鸟鸣。 又过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同学们纷纷提着礼物,下了车。张晓峰看到路口有一块木板写着“康复村”的字样,远处依稀看到两排低矮的瓦房。瓦房围成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几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动不动的老人。 这个地方,四周都是峰峦起伏的山坡,草木茂盛,这些低矮的瓦房在这个宽阔的天地间,显得很渺小。 那几个院子里的轮椅老人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出神,没有人知道他们想什么,也许,他们就像天文学家那样,在探索宇宙,在观察银河系,或者是在想:上面有没有天堂,有没有上帝? 张晓峰一下车,心里就像被一团棉花塞住,有些透不过气来,与这里的天高地阔形成了巨大反差。 志愿者服务队的同学,绝大多数都来过这里,他们都咧着灿烂的微笑,一脸真诚地走进院子。 房间里的老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陆陆续续相扶持着走了出来。 张晓峰和陆曼曼两人心里忐忑地跟在同学们的背后,小心地走了进去,对于未知的恐惧,人人都有,张晓峰自然也不能例外,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看不见摸不着的超级细菌。 虽然他的恐惧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看到的一幕却还是让他失了神,惊诧出现在脸上! 那些坐在轮椅上的,从房间里面闻声走出来的老人,一个个不是手脚残疾,缺个手指,缺个鼻子,或者就是肌肉萎缩,脸上坑坑洼洼,还有一个,眼睛的上下眼皮连在了一起,看不到眼珠子了…… 看到这么多学生娃过来,老人们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本来还看得过眼的老人,一笑起来……张晓峰不忍心再看,转过脸,打量着四面的山坡,他在心里不断痛骂自己:你怎么这么龌龊?如此卑鄙? 他深吸了几口气,尽力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才转身面对老人们。 一声声问题,一张张笑脸,院子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陆曼曼自从进入这个院子以后,就眼含热泪,嘴唇哆嗦,呆呆地看着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一切。 一个志愿者负责人同学推了推她:“陆曼曼同学,你不是想找一个姓陆的老爷爷吗?走,我带你去。” 陆曼曼和张晓峰跟着那个同学来到一个轮椅前,这个轮椅坐着的老人一双腿已经锈蚀,装了两条假腿,两条手的手指也没有了,只留下两个光秃秃的手掌,脸上留有扣子般大的黑色豆豆。 “爷爷,您的名字叫陆宝祥吗?”陆曼曼蹲着在他面前,试探性地问。 “陆宝祥?”那个轮椅老人看了陆曼曼一眼,浑浊的两只眼睛出现了惊呀的神色,“这位闺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说轮椅老人这样奇怪的样子,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早已经埋在了他内心深处,虽然经常有不同的人来这里探视,但没有人会问他姓甚名谁,就是在这里,除了村长那里留有他的姓名和老家地址,其他老人也只知道他姓陆,一直老陆老陆地问着。 “你真是我爷爷?爷爷……爷爷!我是曼曼呀……”陆曼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啕嚎大哭起来! 第296章事出有因 “唉,这位娃娃,你别哭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陆爷爷懵了,颤抖着想用手去扶她起来,但看到自己的两个难看的手掌,又缩了回去。 “爷爷,您还记得吗?我爸爸是陆大海,我奶奶叫黄彩云,还记得么?”陆曼曼抬起一双泪眼,充满期待地说。 “黄彩云……黄彩云……黄彩云……”陆爷爷一边念叨,身体一边颤抖了起来! “想起来了吗?爷爷!”陆曼曼又问。 “黄彩云是你奶奶?陆大海是你爸爸?”陆爷爷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是呀,是呀!”陆曼曼连声回答。 “你真是我孙女?”陆爷爷惊喜地大喊了起来,因为激动,声音沙哑。 “是的,我是您孙女,爷爷,孙女来看您了!”陆曼曼跪在地上,抱着陆爷爷的两个膝盖,呜咽地大哭着。 “我老陆还有孙女,哈哈哈……苍天有眼!啊啊啊……”陆爷爷有些神经质地又笑又哭。 周围的同学和老人们都停住了交谈,望着这对亲人相认的感动场面,都眼含着热泪,为这一老一少高兴。 好一会儿以后,陆爷爷和他的孙女才慢慢地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陆爷爷整理了下情绪,才迟疑地问:“你奶奶她还好吧?” 陆曼曼咬紧牙关,悲痛地说:“奶奶她老人家前年就去世了。” 陆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仰起头,望着天边的一块浮云,浑浊的老眼慢慢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爷爷,我把您接回家去好不好?”陆曼曼小声地问。 陆爷爷愣了一会,凝视着陆曼曼,艰难地摇了摇头:“爷爷回不去了……” “不,爷爷,我听说您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回不去?”陆曼曼哭道。 陆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女,有些爱怜地说:“好孙女,你不懂,要是能回去,爷爷早就回去了……老夏,帮我一下,把我扶回房,我要休息了。” “唉,好的。”旁边一个满脸豆豆的老人答应了一声,就上前把陆爷爷推走了。 “爷爷!爷爷!”地上的陆曼曼跪直身体,急忙喊道。 “孩子,你陪其他的爷爷奶奶说说话吧,爷爷累了,如你想爷爷,下次再来。”陆爷爷头也不回地说。 张晓峰上前把她扶起来,劝道:“你和陆爷爷刚刚相认,他一时间还不适应,慢慢来。” 陆曼曼把头靠在张晓峰的肩膀上,呜咽个不停。 其他同学又和那些老人交谈着,把买来的一些礼物和生活用品分发给他们。 老人们也赠送了他们自己种植出来的果子。 然后又帮这些老人做了一些劳动,比如打扫院子等等,整个慰问活动持续了两三个小时,才挥手告别。 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背后的两排瓦房越来越小,还在挥着手的老人们的脸已经逐渐模糊,慢慢地溶入了天地间,消失不见。 面对此情此景,张晓峰不由叹了口气:“我能为老人们做点什么吗?” 那个志愿者协会的负责人大四学长高兴地说:“学弟呀,我们都知道你来头不小,如果你能有这样心思,那就太好了,你知道吗?这个康复村才刚刚通电,那些瓦房也是新建不久的,以前都是毛草房……” “别忆苦思甜了,想要什么,回去给我立个清单,我把东西买给你。”张晓峰打断这位学长的絮絮叨叨,直截了当地说。 “学弟,这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说着张开手臂,奔向他而来。 “去!恶心巴啦的……”张晓峰让开了他那疯狂的举动。 “哈哈哈……”同学们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才多少驱散了点大家心头沉重的心情。 陆曼曼充满感激地说:“谢谢你,张晓峰。” 张晓峰摇头:“不用谢,尽一份力而已。” 可是,陆曼曼却不是这么想,她认为张晓峰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做的,所以,她很幸福地拉着他的手,依靠在他身边。 回到滨海大学以后,下车前,陆曼曼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今天晚上我等着你……” 张晓峰眼睛一亮,感觉满满的正能量,心想,还是做好人好呀,有付出,才能有收获,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 同学们分开后,张晓峰也想回宿舍洗个澡先,但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唱起歌来,拿起来一接,电话是市人事局李双打来的,她说:“张晓峰,你到我这里来一下,你的户口问题解决好了,过来拿文件吧。” 张晓峰心下大喜! 虽然如今他衣食无忧,但要继续在滨海市打拼,各种台阶都要过,早铺路早搭桥,走起来才顺趟。 “谢谢你了,双姐。先放你那吧,不急,我有空再过去拿吧。”张晓峰说。 “你还是马上过来嘛,我有其他的事情找你呢。”李双说。 “那好吧,你等等,我马上到。” 对于这个李双,张晓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的年纪,差一点就可以做他妈了,自己再混蛋,再无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口味有些重了,不过,这种关系,当初也是阴差阳错造成了,不是自己的本意,以后就少接触点吧。 他打的来到市政府办公大楼,心里边很是无语,这女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把他叫到这里来?也许,她是对的,灯下黑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么,他一边找她的办公室,一边胡乱是猜测着。 还好,今天是星期六,整个办公楼没有什么人,一进入副局长办公室,看到只有李双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就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李双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你来了?走,和我出去一趟。” 张晓峰好奇地问:“去哪里呀?” 李双说:“上省城。” 张晓峰刚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头晕脑胀,不以为然地说:“干嘛跑省城?打个炮非要跑那么远?” “打炮?打什么炮?”李双歪着头惊呀地问。 “你叫我来,不是让我帮你松松筋骨的吗?”张晓峰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李双回过神来,娇嗔地打了他一下,羞红着脸说:“你这家伙,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她的一双眼睛水汪汪了起来,迟疑着,好像拿不定什么事情一样。 张晓峰可不管这么多,想速战速决,等一下他还要去找陆曼曼交流了,上一次让她空等了,不能再让她失望了,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是很强的。 他返身把办公室的门锁好,过来一把抱住李双。 李双惊叫起来,娇笑道:“你抱不动我的,把我放下来吧。” 张晓峰把她放在沙发上,一边说:“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抱得动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两人都累瘫在沙发上! 李双摸了摸张晓峰满是汗珠的额头,爱怜地说:“你这家伙,累了吧?” 张晓峰正色地说:“为你服务,再苦再累,义不容辞。” 李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轻轻在在他耳边说:“我怀孕了……” 张晓峰大惊失色地爬了起来,惊诧地责备道:“你怎么不早说?这样的剧烈运动是不行的嘛,会流产的,这你都不懂的吗?” 李双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流掉了才好呢,我让你来,就想让你陪我去省城做人流的。” 张晓峰劝道:“有了就生下来呗,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又不是养不起?” 李双撇了撇嘴:“你说得简单,我还能生出来么?就是不怕别人笑话,工作也保不住了呀。” 张晓峰想了想,赞同地说:“是呀,你们这些在体制内的人,尤其是领导,好像还不充许要二胞是吧?” 李双被他的认真态度气笑了:“我要是生下来,我老公那一关根本就过不了,虽然他在外面乱作非为,但自始自终我拿不到什么把柄,如果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就有借口把我扫地出门了,我宝贝女儿在国外读书的巨额费用还要他出呢……” 张晓峰说:“说得好像你女儿不是你老公女儿似的。——你们是二婚的吗?” 李双用手指了指他的额头:“二婚你个头,我肚子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他能不发飙么?” 张晓峰随口说:“不是你老公的,就是我的呗。” 没想到李双认真地说:“就是你的呀。” “啊?是我的?”张晓峰惊呀地指了指鼻子。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除了你,和其他人可不会乱来的,我好久都没有和老公在一起了好不好?”李双嗔怪地说。 “不是奇怪,我只是很意外,我们相处时间不多,少之又少,居然打中目标了,这有点中奖的概率嘛。”张晓峰陪笑道。 “什么少不少的?不算这次,两回了。”李双红了脸。 张晓峰想了想,才说:“也是啊,肯定是上次在大银沙海滩边玩的时候中的招,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我的,那么多人洗澡,说不定某人的物质,与你的有机蛋白,起了化学反应,飞花了。” “你想推卸责任是吗?”李双的脸色阴了下来。 “推卸啥责任呀,我不是劝你生下来么?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小孩子以后的一切费用我来开……”张晓峰郑重地说。 “这还差不多。”李双又重新笑了起来,“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到时候别人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麻烦大了,不说了,我们出发去省城,我约好了医生。” 张晓峰也只好听从,他穿好衣服后,跑到洗手间,给陆曼曼发了个短信:我有急事去省城了,回来再找你。“ 正在学校宿舍里呆坐着的陆曼曼,看到短信,气得把手机摔在了床上,打着枕头骂道:“骗子,大骗子……” 第297章机场接人 张晓峰和李双驾车来到省城,进入第二人民医院。 李双既没有挂号,也没有交费,甚至连候诊大厅都没有进,拉着张晓峰直接坐电梯上楼,来到妇科,她让他在外面等,就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脸色苍白的李双才在一个戴着白帽蓝口罩的女医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张晓峰急忙迎了上去,扶着虚弱不堪的她坐在椅子上。 那个女医生惊异地看了张晓峰几眼,欲言又止,但她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等张晓峰照顾好李双,才有空打量这个女医生,看了几眼,发现这个医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了。话说他很少生病,和医生打交道不多,何况这是一个妇科的女医生? 看到张晓峰看她,这个女医生也没有什么表示,回办公室给李双开了一个药单,拿出来给她,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对张晓峰说:“你和我回办公室拿点东西。” 张晓峰心里难免有些奇怪,什么东西让这个女医生刚才没有拿过来,专门让他去拿,莫不是什么很重的东西? 来到医生办公室,那个女医生取掉了口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张晓峰惊呀地说:“怎么会是你?” 那女医生居然是韩志雯在省城的同学的老婆,上次张晓峰就和韩志雯一起到她家去,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两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 女医生叫孟采碧,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老爸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今天本来她休息,但专门跑过来给李双做人流的。 她和李双是在省党校学习的时候认识的,年龄虽然相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同学了,关键是两人的家庭都根正苗红,有很多值得取长补短的地方。 别问一个学医的人为什么要进党校去学习,这种东西外人无法理解,反正本来两个不相干的女人成了同学,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这次李双做人流不想让外人知道,那孟采碧这个老同学就只好亲自上阵了。 看到张晓峰和李双一同出现,孟采碧的心里起了惊涛骇浪,原本她还以为她比这个小男人岁数相差太大呢,这个李双却比她还要大不少,现在她有些怀疑,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是不是一个高级援交男? 韩志雯的家世在滨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个李双,更是滨海市劳动人事局的副局长,前途远大,可是这两个女人都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如果张晓峰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会被气晕,哥们一个时代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是援交男呢?只不过博爱之心泛滥一点罢了。 孟采碧镇定了下心情,问:“李双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张晓峰惊呀地说:“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孩子?什么孩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惊愕,一脸迷惑,对于这种事情,打死也不承认。 “难道你不知道她来省城就是为了打掉孩子的吗?”孟采碧盯着他的眼睛问。 “打掉孩子?哈哈哈……想不到你还真会开玩笑,李局长早就过了四十岁了,即便她老公还行,她也怀不上呀,真是!”张晓峰淡淡地说。 他说话的语态平缓,镇定,孟采碧看不出什么来,她虽然和李双无话不谈,但也不好问她:你的孩子是谁的?所以她现在也有些拿不定想法了。 她只好又试探地问:“你和韩志雯还好吧?” 张晓峰知道遇到了个喜欢八卦的女人,也只好说:“还行吧,只是两人都很忙,在一起的机会也少了。” 孟采碧接着说:“你们会结婚吗?” “结婚?和韩志雯吗?”张晓峰有些惊呀,反问道:“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结婚的吗?” “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孟采碧有些慌乱地说道。 对于女医生莫名其妙的话,张晓峰也不放在心上,眼看她没有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就告辞了出来。 孟采碧在办公室叹了口气,她是个传统的人,无法像韩志雯和李双那样洒脱地活着。 张晓峰来到李双坐的地方。 李双奇怪地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张晓峰回答说:“她让我回家炖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李双笑了:“什么老母鸡呀?你真会乱说八道!” 张晓峰正色地说:“女人做人流,就是坐小月子,别不当回事,这可是关系到你以后身体的健康状况,还是小心点吧。” 看到他这么关心自己,李双心里也是暖暖的,就温柔地说:“那我们走吧。对了,要不要去向孟医生告别一下?” 张晓峰说:“那就不必了,你身体好以后再来感谢她不迟。” 两人回到滨海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现在炖老母鸡也来不及了,张晓峰只好在她家的冰箱里拿出鸡蛋,煮了煮,先应付一下,正想办法怎么弄一点滋补的东西来给她吃呢,没想到李双接了个电话,啊啊了几句后就对张晓峰说:“你先帮我去机场把我女儿接回家,这死丫头,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看得出,李双的脸上溢满了喜悦! 张晓峰拿了钥匙,下楼而去。他从停车位开出车子,来到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小饭馆,对老板娘说:“你给我炖一只老母鸡,明天早上八点送到这个地址去。”说着就用桌子上的笔和纸写了一个地址。 老板娘说:“老母鸡是有,但我们不送外买……” 张晓峰从钱包里拿出四五张毛爷爷来,放在桌子上,问:“送不送?“ 老板娘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送,送,我亲自送!” 张晓峰又从小饭馆里拿了一张纸皮,写上李双女儿的名字:萧美美。写好后,对老板娘说:“记得明天早上八点钟哟。” 深夜里大街上车少人少,他一路狂奔,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又等了一个来小时,才听到广播说他等的那趟航班到了,急忙拿着那张牛皮纸,到出口处举着。 直等到他的手举酸了,才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站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讥诮地说:“大哥,你这纸皮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听到说话声,张晓峰把档住头部的大纸皮放下来,先是看到满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他先是一喜;下面看到一付巨大的墨镜,就愣了愣;再看到一张锥子脸,妖精,他暗骂道;然后看到两个兜兜,靠,神马情况?接着看到一圈白肚子,超短裙…… “本公主漂亮吧?”大墨镜撇了撇嘴。 “你就是那个……那个……”张晓峰惊愕地问,因为想不起她的名字,就把手中的纸皮翻过来看了看,“萧美美?” “本公主就是萧美美,萧美美就是本公主。——我妈妈呢?”萧美美翘了翘嘴巴。 “你妈妈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让我过来接你。”张晓峰解释说。 “哦,你是我妈妈单位的司机吧?好好干,我一定会帮你美言的……”萧美美笑道。 张晓峰感激地说:“多谢美美小姐,我会好好干的,但干得再好,还不是司机么?” 然后他就看到一座黑铁塔挡住了视线,连忙后退,才看清楚是一个黑人朋友,这个黑人朋友拉着两个很大的拉杆箱,挤在了他和萧美美的中间。 “你丫的是谁呀?”张晓峰有些不爽地问。 “我丫的是美美的男朋友,杰克。”黑人朋友一字一顿地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男朋友?你是美美的男朋友?”张晓峰很惊诧,额滴个娘勒。 “对,我就是美美的男朋友,你不能离我的美美太近,懂吗?”杰克警告道。 “我男朋友帅吧?”萧美美挤过来,得意地说。 “帅,太帅了!”张晓峰只得摸了摸鼻子,尼玛的,家里花大把钱财让她出去读书,而她却给家里带回了这么一个黑大个? 离开机场,一路无语,只听到萧美美在叽叽喳喳地向杰克介绍这里的情况。 张晓峰心里一直想的是,这个萧美美能扛得住那个黑人朋友的压迫么? 回到家,李双一开门,看到了这个黑塔,也很惊呀,久久回不过神来。 然而,杰克却自来熟地张开双膀,把李双拥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哈罗,夫人,您好,我是杰克,你太漂亮了,我爱死你了……” 李双挣脱开杰克那粗壮的双臂,拉着张晓峰到一个房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晓峰耸了耸肩:“据说是萧美美的男朋友。” “啊?”李双大惊失色,连忙摇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张晓峰劝道:“萧美美已经成年了,让她自己拿主意吧,儿女自有儿女福,管不了的。” 李双坚决地说:“不行!这可是我女儿,亲生的。” 张晓峰说:“你要真心为她好,就劝她晚上戴上雨衣吧。” “什么雨衣?”李双惊奇地问。 “就是防护罩了,我听说,非洲那里,爱滋病很流行,超级细菌非常多,多多防范。”张晓峰解释道。 “啊……”李双顿时蒙住耳朵,尖声大叫了起来! 萧美美推门进来,疑惑地问:“妈妈,怎么了?” 李双一把拉住美美,哀求道:“美美,妈妈求你了,这个男朋友不能要,知道了吗?” 萧美美不解地说:“为什么呀?这可是外国人,很多人都羡慕着呢。”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李双吼道。 “这是我个人的事,你无权干涉……”萧美美毫不示弱。 “你是我女儿,吃我的喝我的,怎么没权干涉你?”李双问。 “切,什么年代了呀?难不成我只是你的私人物品,你的玩具,我有我的自由好不好?”萧美美留学了两年,会讲自由了。 第298章巧妙化解 张晓峰拉着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的杰克说:“我带你到酒店去睡觉,我们不参与她们的家庭战争。” 杰克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酒店?我没钱!” 张晓峰很无语,只好对他说:“你是客人,我是主人,我请你住酒店行了吧?” 杰克欣喜地说:“ok!ok!咱们现在就走。” 张晓峰下楼又开上李双的车子,载着杰克向不远处的酒店驶去。 在车上,他问杰克道:“你跑到我们这里来,想做什么?”尼玛的,一个外国人,跑来这里居然没有钱,干嘛呢这是。 杰克兴奋地说:“我本来是来见网友的,我那个亲爱的网友说,到了你们这里,她负责我吃,负责我喝,还陪我睡觉……” “那你怎么成了萧美美的男朋友了?”张晓峰奇怪地问。 “我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美美很漂亮,很性感,我很喜欢,我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她答应了。”说起和萧美美的认识,杰克眉飞色舞。 听他这么说,张晓峰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还没搞上就行,妈的,这又不是袁隆平老先生的水稻,杂交一下颗粒饱满一点。 他在一家普通的酒店要了间房间,陪着杰克上了楼,杰克问:“难道让我一个人睡觉吗?” 张晓峰惊呀地问:“你又不是小孩子,还想要一个老妈子来搂着你睡觉不成?” 杰克摇了摇手:“不,不,不,我的朋友,你知道,一个人睡觉是很孤单的,你懂我的意思。” 额滴个娘勒,没钱还想享受? “你不是说有个网友吗?叫她过来陪你不就得了?”张晓峰问。 “我那个网友现在联系不上了,可能她手机没电了吧,或者有事情关机了。”杰克也是一脸无奈。 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张晓峰从床头柜的电话底下找到一张卡片,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给我叫两个年纪大一点的,身体好一点的,服务能力强一点的,让她们到君华酒店601房间来……” 十几分钟后,来了两个三十多岁,丰满带有啤酒肚的大姐过来,杰克一见,笑眯了眼,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朋友,我们一起在这个房间吗?” 张晓峰摇头笑道:“不,这两个都是你的,我只看看,学习一下你们国外的技术和本领。” “哦,你太客气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杰克不再客气,拉着那两个大姐就按摩了起来…… 张晓峰戴上安装有微形摄像头的眼镜,真的仔细地观察着。 有人在身边,那两个大姐也不以为意,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人在江湖,三流九教各色人等都见多了,这都算是小儿科的。 一个多小时以后,张晓峰付了钱,送走那两个大姐,开车回李双的小区,本来这么晚了,他不想再上去了,但看到她家的灯还亮着,估计母女还在吵架,想了想,就上了楼。 他推开门一开,果然看到两母女像斗鸡似的,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输,谁也不妥协。 张晓峰对李双说:“双姐,你先睡吧,我和美美好好谈谈。” “美美,美美,说得那么亲热,你以为你是谁?滚出去!”萧美美找到了爆发口。 张晓峰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谁也不是,我就是一个司机,这么晚了我还回到这里来,就是给你送一份教材的。” “送教材?我需要你送什么教材?教材在哪儿?给我看看。”萧美美大声地说。 张晓峰没有动,用眼睛看到李双。 李双会意,只好说:“这么晚了,你就不用回去了,就睡我家客房吧。”说完就进了卧室。 张晓峰等李双进房间以后,坐到萧美美的身边,取出手机,眼镜上的视频通过蓝牙传到了手机上,打开,两人一起观看。 萧美美惊呀地看着认识的杰克在酒店床上的各种表演…… 一会儿以后,她涨红着脸,质问张晓峰:“你这是干什么?偷窥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张晓峰正色地说:“什么偷窥?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我就在房间里,杰克是知道的……” “变态,你就是个变态佬!把这个东西拿走,我不想看,听到了吗?”萧美美气愤地说。 张晓峰拉着想走的萧美美,严厉地说:“你不是想要自由吗?那你害怕什么?你看完了,如果还想和杰克在一起,我帮你劝你妈,成全你!” 萧美美被张晓峰拉着,看着杰克和两个阿姨般的女服务人员在一起摔跤、按摩的镜头,一张脸都吓白了! 萧美美被强制着看完了,呆滞着,瞪大了双眼,低着头不吭声。 “也许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但那可能是空气比较好,没有沙尘暴,其实,月亮就是月亮,观看的角度不同而已。你喜欢谁都可以,但至少要了解人家吧?杰克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住酒店的钱都是我出的,他说他没有,他到我们国家来,只是想见一个网友,但那个网友放了他鸽子,他正想找个枕头呢,你就靠上去了,你傻不傻呀?”张晓峰苦口婆心地说。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萧美美惊呀着小声地问。 “是呀,别以为找个外国男朋友就可以装逼,有什么可装的?到时候人财两失别哭鼻子,好了,你好好想想,我去睡觉了,如果你实在想杰克,告诉我一声,我送你去……”张晓峰说完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第二天早上,萧美美来敲张晓峰的房门。 张晓峰起来开门,惊呀地问:“你起那么早干嘛,真的还想去找杰克?” 萧美美迟疑地说:“我就想问,如果我不理杰克了,他来纠缠我怎么办?” 张晓峰说:“这个简单呀,昨晚上他坐在车里,肯定看不清方向,如果你告诉了你的电话号码,就换掉,暂时不用,如果没有把电话号码给他,就更好了,不理会就行。” 萧美美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样行吗?” 张晓峰无语地说:“你们不就聊了一会儿么,你又不欠他的,担心什么?” 萧美美又问:“你真的是我妈妈单位里的司机?” 张晓峰愣了一下,老实地说:“不是。” 萧美美撇了撇嘴说:“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挺熟悉的,我爸爸知道吗?”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我还在滨海大学读书呢,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不只一个,你要是不放心,等一会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萧美美不说话了,呆呆地坐着,也不出去,张晓峰没法,只好从床上坐起来,拿出烟来抽着。 这时候,外面的大门响了,萧美美出去开门。 那个小饭馆的老板娘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 萧美美惊呀地问:“你是谁?端这个是什么?” 小饭馆的老板娘看了看手上的纸条,肯定地说:“没错,昨晚上有位先生让我炖了个老母鸡,让我大早上送到这里来,这是地址,你看看……看看。” 张晓峰在房间里听到说话声,走了出来,那个老板娘看到他,高兴地说:“这位先生,你的鸡汤我煲好了,给你送来了。” 张晓峰笑道:“多谢!多谢!我到厨房去拿碗来装,你把你的盆子带走。” 老板娘连忙说:“那不用,我这个盆值不了几个钱,就用装着吧,那我先走了。”说完,还对萧美美的肚子看了看,才走出门去。 “你叫她煲的鸡汤?”萧美美疑惑地问,见张晓峰点头,又说,“那她看着我干什么?” 张晓峰说:“昨晚上我跟她说,有一个美女在国外经常吃面包,瘦得让人可怜,就让她帮我烫只鸡给你补一补……” “切,谁让你补了,我在减肥好不好?”萧美美不领情。 “得,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不吃也罢,我和你妈妈两个人吃。”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李双起来后,看到桌子上的鸡汤,脸微微红了红,急忙洗脸刷牙去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吃完了早餐,萧美美对张晓峰说:“喂,你今天有事吗?没有的话,陪我去办一件事情呗。” 张晓峰笑道:“除了冒充你男朋友,其他的都好说。” 萧美美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冒充男朋友?” 张晓峰平淡地说:“你一个小丫头,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是真的吗,妈妈?我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吗?”从吵嘴以后,萧美美第一次叫妈妈。 李双开心地说:“我也不知道,看不出来呀。” “你是蒙对的吧?有那么神奇吗?”萧美美望着张晓峰。 “我不但知道你想找我冒充男朋友,还知道,你其实想找一个刷卡机而已。”张晓峰说,据他了解,这些个官二代死要面子,尤其还是出外留学回来的学生,肯定要找同学显摆一番,显摆是要钱的,如果父母管得严,那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你很缺钱吗?”李双狐疑地问女儿。 “我……”萧美美脸红了,她父母给的钱不少,但她花钱大手大脚的,常常入不敷出。 第299章富豪聚会 看到萧美美外露的媚态,张晓峰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他不出手,将来肯定会便宜了某些富二代或者富一代,就说:“行,我就做你的一回男朋友吧。” “不可以!”李双条件反射地回应。 看到自己的母亲反应那么大,萧美美惊奇地看了她一眼。 李双有些手足失措,脸也红了红。 张晓峰急忙说:“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发生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情出来……” 他的一番自我贬低,巧妙地化解了一场尴尬。 李双借势下坡地说:“我只是担心美美年纪还小,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想让她过早地谈朋友。” “切!就是这事呀?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已经十八岁了好不好?已经是成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不用妈妈您来说三道四。”萧美美嘟起了嘴。 “行了,美美,我们走吧,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晓峰说,怕两母女又起争执。 萧美美高兴地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李双横了张晓峰一眼,警告的意味很足。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对她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李双撇了撇嘴,说:“我放心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呀。” 张晓峰笑了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超级大坏蛋喽?话说回来,美美栽在我手里,总比被那个黑人朋友欺负着强……” 李双马上说:“不行,不管是黑人,还是你,都不能伤害我家美美。” 张晓峰劝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谁也阻挡不了的,美美已经长大了,这一步她必须得经历,这道坎她必须得过。” 李双执着地说:“谁碰都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碰!” 张晓峰惊呀地问:“为什么呀?” 李双怒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张晓峰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和你的关系是吧?这有什么呀,二十一世纪了都,你们在单位的时候,没学习文件吗?要解放思想,开拓视野,勇于领受新鲜事物……” “别说了,你就是想大小通吃,你要是把美美吃了,我绝饶不过你!”李双打断他的话说。 张晓峰笑道:“我把她吃了,你再把我吃了,大鱼吃小鱼,食物链嘛,循环着来,谁也不吃亏。” “谁吃谁呀?”这时候,萧美美走出了房间。 张晓峰马上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在商量,晚上吃什么?” 萧美美立着眼睛问:“你还想在我家吃晚饭呀?你倒是不客气!” 张晓峰神色不变地说:“早餐是我请的好不好?你们也得回请我是不是?” 萧美美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抠门的男人,拉着他往外走:“走啦,我们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在外面吃,让我妈妈一个人在家吃吧。” 两人一起出了门,萧美美问:“你有车吗?” 张晓峰摇了摇头:“没有!” 萧美美很惊呀:“你没车,那你能带我去哪里?” 张晓峰说:“满大街都是出租车,想坐招一招手不就行了?” 萧美美真是被他打败了,她是青春无敌大美女,坐出租车去见老同学,面子上有光么?但她妈妈的车她爸的车,都不让她碰,如之奈何? 说归说,但张晓峰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还是到租车场租了一辆宾利。 宾利车少说也是几百万,在那个租车场里是最好的车子了,但在萧美美眼里,好像还很勉强。让张晓峰再次被打击到,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攀比之心如此严重,不装逼会死呀? 但当张晓峰和萧美美来到一个山庄时,才发现租来的宾利车成了一个普通代步车,这个山庄的停车场停有西尔贝、布加迪、帕加尼、迈巴赫,最次的还是劳斯莱斯、法拉利和兰博基尼…… 当然,这些车张晓峰都不认识,都是萧美美为了表现她的见多识广,不停吹嘘,张晓峰想不听也不行。 听到这些介绍,张晓峰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呀地问:“滨海市几时有那么多有钱人了?” 萧美美说:“不只是滨海市的,世界上的有钱王子们,今天都汇集在这里了。” 张晓峰疑惑地问:“他们都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美美说:“我有一个干姐姐是印尼王子的女朋友,这些有钱人到这里就是赛车……” 张晓峰笑道:“有钱人赛车有什么看的?只要有钱,就可以请世界上的顶级赛车手来帮忙,到头来不就成了世界级的赛车比赛了么?” 萧美美说:“不是这样的,他们这些人,只是一时兴起,谁也不会请什么赛车手的,因为他们不在乎那么一点钱,只是想玩个高兴。” 张晓峰马上问:“那第一名的奖金是多少?” 萧美美说:“参赛的人,一个出一个亿,最后谁赢了,这些钱都是他的,所以,除了第一名,其他人就会失去那一个亿。” 张晓峰感兴趣地说:“今天有多少人参加?” 萧美美说:“不知道,大概有七、八个吧。” “我靠,七八个亿呀!——我能参加吗?”张晓峰心动了。 “你要参加?”萧美美疑惑地说,“你连一两qq车都没有,你还想要参加赛车比赛?” “我没车,不能说明我没钱呀,有钱人一定要买车吗?你的逻辑也太牵强了点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萧美美似信非信地看着张晓峰,不确定地说:“你可要想好了,赛车啊,你这辆租来的车子有可能就会报废,到时你赔得起吗?” 张晓峰感觉很淡疼,平时他都很低调,如今为了那七八个亿,说个实话都没有人相信,苍天啊,大地啊,我哪点不像暴发户? 萧美美有些怜悯地说:“没话了吧?好好待着,赛车的也有两三个富姐,万一她们中的一个要是看上你了,让你赔一晚,你就大发了。” 张晓峰马上问:“莫不是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钓王子的?” 没想到萧美美大方地承认:“那可不,今天这里肯定会来不少女孩子,目的是一样了,虽然这些王子们不一定要娶她,但只要能和某个王子一夜情,就会得到不少好处,万一能生下个私生子私生女,那后半身的幸福就有保障了……” 张晓峰听着听着,就快晕了,没想到萧美美出去留学,就是学到这些价值观,和人生观,西方的教育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张晓峰再次地对萧美美说:“我想参加这次的赛车比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萧美美看他说得认真,就说:“我去问问吧。”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过长长的走廊,这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应有尽有,这套会所,少说也要价值几千万,有钱人真他妈的真多,张晓峰不停感叹。 转了几丛竹林,才来到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有二十几个男男女女,男的高大挺拔,一表人才,风席翩翩,气宇不凡;女的婀娜多姿,貌美如花,亭亭玉立,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张晓峰恨不得把一些好的形容词都用在这些男人女人身上,不是他趋炎附势极力讨好,而是这些有钱的世家子弟,掌握了社会上的大量资源,不说别的,他们的妈妈、奶奶肯定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不是美女,也嫁不了豪门,在龙生龙凤生凤的情况下,基因是很优良的。 “美美,你怎么把司机带进来了?” 张晓峰正在东张西望呢,没想到,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孩子惊呀地叫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五官很精致,一身名牌,黑色抹胸,淡黄色坎肩,胸前很圆润,很挺,擦着口红,眉毛很直,给人一种很犀利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一齐转头看向进来的张晓峰。 张晓峰神态自然,保持着一种淡淡的微笑。 萧美美有些尴尬地说:“子玉姐,他……他不是我的司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想来和你们一起赛车……” 那个子玉姐的全名叫楚子玉,京城过来的大小姐,听到萧美美这么说,皱了皱眉头,尖锐地说:“他参加比赛?他有钱吗他?” 萧美美不确定地说:“应该有吧。” 楚子玉不再理会萧美美,向张晓峰走了过来:“你有多少钱?” 张晓峰不卑不亢地回答说:“你们赌多少,我就有多少。” 楚子玉嘴角一撇,对在场的人笑道:“兄弟姐妹们,来了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他说我们赌多少他就有多少,你们谁能告诉他,我们赌多少?” 楚子玉的话,没有人附合,因为他们看着面前这个身着普通衣服的人,却隐隐有一种霸王之气,那淡淡的笑容,有着很强的自信,和从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些都是外国人,不太理解国人的冷幽默。 其实,楚子玉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可惜她先入为主,没有看出张晓峰冷静平淡的态度。 看到没有人附合着她,楚子玉有些失面子,只好收敛下嘲笑的态度,直白地说:“我们的赌注是一人一个亿,你把钱拿出来吧。” 张晓峰平静地问:“要支票还是转账?” “啊?你有支票?”楚子玉怔了怔。 在场的都是富二代,整天无所事事,虽然有钱,但都是父母长辈给的,毫无例外地存在卡里,只有公司背景的大老板身上才带有支票,从没见过哪个富二代身上带着老爸公司的支票随意挥霍的。 楚子玉撇了撇嘴,意兴阑珊地说:“转账吧。” 当张晓峰风轻云淡地转了一亿出去,楚子玉才正眼看了看张晓峰,并给他介绍起其他人来:什么印尼王子,摩洛哥公主,阿拉伯亲王…… 萧美美看到张晓峰真的有钱,明亮的眼睛更加亮了! 第300章疯狂超车 一个学子,你有多少本领,就得看你的考试成绩如何,一个成年人,你有多少本事,就要看你有多少钱,这么说虽然有些残酷,但这是一个简单的衡量方式,很现实,一个社会不可避免的话题。 张晓峰来之前,这些人中,只有楚子玉和萧美美是华夏人,就连这个会所,也是一个美国财团所拥有。 其实,萧美美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规格的活动的,但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和那个楚子玉关系要好,而这活动又在滨海市,所以楚子玉就叫上她一起,属于打酱油一类的角色而已。 而那个楚子玉是京城大家族的大小姐,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善于交际,在国外上学的几年里,认识了不少国家的王公贵族,千金小姐和富豪太太。 对于楚子玉介绍的这些外国朋友,张晓峰只是镇定自若地笑笑,名字太长,他记不住,也没有必要去记,他看中的是这一次比赛的奖金,现在加上他,刚好十个人,十个亿啊,对普通大众来说,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 其中有几个混血女孩子,金发碧眼,穿着方面也都是极端大胆,胸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们看到张晓峰目不转睛地看着,还很友好地上前拥抱了一下,这让张晓峰不得不第一次承认,还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一些。 除了这些参加比赛的选手,还有十几个相貌不差的女孩子,做后勤的,就像刚才萧美美所说的那样,寻找机会和那些所谓的王子少爷们一夜情啥的。 自从转钱出去以后,张晓峰渐渐地把注意力放在了比赛上,只要赢了钱,美女自然会有,没有钱,运气好的话,看到的只是美女的背影,这就是现实。 对于赛车,他一无所知,现在他所依仗的是他的超级反应能力,别人也许会怕翻车,但他不怕,车毁了他一定还在,他有这个自信。 一伙人吃了午饭以后,把车开出了会所,向城郊开去。 滨海市的高速发展,很多设施也逐步完善,这里也有国际一流的赛车场地。 来到赛场,楚子玉的车就在张晓峰的身边,她探出头来说:“喂,你有没有把握?千万别拿倒数第一,丢了我们华夏人的脸……” 张晓峰淡淡地说:“为了那十亿,我会拿到第一名的。” 楚子玉撇了撇嘴:“你就吹吧,据我所知,那个印尼王子可是个赛车高手,还有阿拉伯亲王,那都是很利害的角色,想要超过他们,做梦吧!” 张晓峰奇怪地问:“那你既然知道他们利害,怎么还敢参加比赛?” 萧美美坐在楚子玉的车上,笑着对他说:“那你就不知道了吧,子玉姐在京城,赛车可是拿了第一的。” 张晓峰望了其他车辆一眼,悠悠地说:“我不管你们谁以前拿第一还是第二,今天,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听到张晓峰说出这么样的大话,楚子玉微微一笑:“祝你好运!” 张晓峰认真地说:“谢谢。”然后关上车窗,严阵以待。 楚子玉皱了皱眉,对萧美美说:“美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萧美美摇头说:“我也是刚认识,他原先说他是我妈妈的司机,后来又说是滨海大学的学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连一辆车都没有,本来还想在街上打出租呢,我不同意,才去租车行租了这么一辆宾利,不过,他和我妈妈很熟,我妈妈应该知道他的底细,回去我好好问问。” 楚子玉有些意外:“租车?这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美美问:“子玉姐,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楚子玉笑骂道:“你说什么呢?在国内,还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公子哥。我只不过觉得他的行为和做法不同寻常而已,你说,他是哪来的自信,说要拿到第一?” 萧美美撇着嘴:“我也不知道……” 赛车要开始了,十辆豪车排成一行,正规来说,这是豪车比赛,不是赛车比赛,开着几千万的车子来比,路上磕磕碰碰的难免,一场比赛下来,这车也就差不多报废了。 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看台上十几个花枝招展的性感女孩在那里一齐喊着口号:“加油、加油、加油……” 随着一声枪响,十辆车子飙了出去…… 看在钱的份上,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油门一踩到底!这辆宾利的性能还是很好的,加速度也很快,伴随着轰鸣声,奔向前方。 但是,他的位置,也只是抢在了中间,排在第一的正是那个什么印尼王子,第二是阿拉伯亲王,第三是楚子玉。 其他人都好说,但让一个女人抢在前面,让张晓峰心里很不爽,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其他的就甭说了,一句话:丢人。 没多久,车子已经进入了盘山公路,想要超车就要看技术了。 前面车上的萧美美看了看后视镜,对楚子玉说:“子玉姐,这个张晓峰还真不是吹牛呢,他紧紧跟在我们后面。” 楚子玉冷笑:“现在只是开始,就像是马拉松比赛一样,前面能跟上有什么用?我看他的车技也是稀疏平常,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很快会被甩到后面去的。” 萧美美不相信地说:“不会吧?我看他开得很猛的,刚才我就看到他和另外一辆车擦出了火花,把那车辆挤出了跑道。” “那是莽撞好不好?这样的开法,会甩下悬崖去的。”楚子玉不以为然。这条跑道,建在半山坡上,谷底很深,少说也有一百多米。 “他上来了,上来了!”萧美美惊叫了起来。 “哼!他想超我的车,没门!”楚子玉一发狠,也加速往前冲,愣地不让张晓峰超车。 面对此情此景,张晓峰也不恼,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紧紧跟着。 这样跟了一段时间后,前面到了一个大折弯,从这边坡就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印尼王子和阿拉伯亲王从对面坡道路上驶过。 要转弯了,楚子玉减慢了速度,张晓峰的车依然狂奔而来! “他这是要想死吗?这么急的弯道,不减速是会撞到悬崖,粉身碎骨的……”楚子玉惊呀地嘟嚷道。 “会有这么危险么?”萧美美紧张地问。 “情况可能比这个还糟,车毁人亡啊,到时连尸骨都找不到!”楚子玉肯定地说。 “啊……”萧美美用双手蒙着眼睛,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怎么了?他摔下去了吗?”楚子玉专心在开着车,准备过弯道,她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听到美美这么震耳欲聋的喊声,随意地问了一句。 “他……他……”萧美美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过弯道的时候,楚子玉也很紧张,这个是之字形的弯道,车速必须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才行,否则,车子会滑出去,撞上岩石,还可能反弹着摔下悬崖去。 等她好不容易地转了弯,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以为遇到鬼了…… 在她的前面,就是张晓峰的宾利车! “这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超过去的?”楚子玉吃惊万分。 这时候,萧美美终于镇定下心神,回忆地说:“他刚才在你的后面,直接开车飞到坡对面去了……” “你是说,他刚才不转弯,直接冲到坡对面去了?”楚子玉有些不可置信。 “是呀,刚才我就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车子横空飞了过去,才惊叫的。”萧美美心有余悸,拍了拍颇有规模的胸口。 “疯子!这是一个疯子!”楚子玉叫道,那两面坡距离虽然不远,但少说也有二十多米,就是世界顶级的赛车手也不敢冒然飞过去的,只有疯子才敢这么做。 不过,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是个眼高于顶的大家族的千金,很多公子哥都入不了她的法眼,但今天,她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再说张晓峰冒着极大的风险飞跃峡谷口,超过楚子玉的车后,追上了排在第二的阿拉伯亲王。 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年青男人,咖啡色的皮肤,鹰钩鼻,他看到张晓峰的车贴了上来,低骂了声:“该死!”然后也加大油门往前窜。 张晓峰紧紧跟上,你争我夺。但是道路不宽,那个阿拉伯亲王又不肯让路,张晓峰几番尝试,都超不过去。 张晓峰寻了一个机会,一发狠,加大油门,直接撞了过去! “轰!” 一声大响,阿拉伯亲王的车剧烈颤抖了起来。 “魔鬼……” 阿拉伯亲王一边咒骂着,一边忙稳住方向盘。 后面远远跟着的楚子玉和萧美美看得目瞪口呆,心凉了半截! 楚子玉终于看到了用生命来开玩笑的现实人物。 这位亲王喜欢赛车,虽然没有参加过世界级的比赛,但是技术也是很过硬的,身经百战,但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命的人,居然用车去撞前车? “嘣嘣叭叭”的声音传来,让这个亲王快疯了! 就在他快崩溃的时候,又听到“咔咔嚓嚓”的一阵金属摩擦声,张晓峰的宾利从他的车身一擦而过,一边的后视镜没有了,只留下一道火花…… 第301章赢了比赛 阿拉伯亲王懊恼地拍了拍方向盘,败在这种不要命的对手手里,他也只好认输。 那个印尼王子马哈茂德一直得意洋洋地在前面急驶,不料,他偶尔的一瞥,看到那辆宾利车跟了上来。 宾利车只有一辆,就是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驾驶的,如今那辆宾利坑坑洼洼,车灯没了,标识也不见了,两边车门的油漆脱落了不少。 但就是这么一辆破车,像一个大甲虫似的来势汹汹,离印尼王子的车越来越近。 印尼王子立即加速,想甩开张晓峰。 但张晓峰一直紧紧跟着,咬着不放。 不过,下一秒,印尼王子马哈茂德笑了。 因为赛道越来越窄,再高明的车手都超不去了,而且,过了前面那个弯道,就是一马平川,凭着他那几千万的车子的性能,第一就是他的了。 后面跟着的阿拉伯亲王心里也舒服了些,因为张晓峰把他的豪车撞烂了,这样的车,外壳已经不成样子,已经没有维修的价值,现在看到张晓峰吃瘪,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解气。 不断靠近的楚子玉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幸灾乐祸地骂道:“那小子超不过去了吧?大言不惭,不知道他到时会怎么说?” 萧美美说:“子玉姐,你这想法不对呀,怎么说,张晓峰也是自己人呢,难道你希望一个外国人赢得比赛吗?” 楚子玉撇了撇嘴:“我才不和他是自己人呢,就他那种嚣张的态度,失败了才是最好的教训……” 萧美美据理力争:“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排在第二呢,比很多人强多了。” 楚子玉脸红了红,她无话可说了,现在她只是排在第四,看目前的情形,想要抢到第二都不可能了。 萧美美发现了楚子玉的不自然,马上说:“对不起,子玉姐,我不是说你。” 楚子玉没好气地说:“行了,小丫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那家伙能得到第二,也算是有点拼劲,可是想要赢得第一,难了。” 她的话音刚落,萧美美又“啊”的一声大叫:“超过去了,超过去了……” 楚子玉抬眼望去,立即汗毛直竖! “嗖”的一声,像炮弹一样。 在那个弯道口,张晓峰的车居然像一个壁虎似的,右边的车轮爬在岩石上,整个车身与地面斜成了五六十度,仅靠一点向心力支撑,在狭窄的道路上越过印尼王子的车子,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楚子玉喃喃自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耶,赢了!” 萧美美兴奋不已,举着小拳头挥了挥,毕竟张晓峰是她带来的,如果他得到了第一,她的面子也是有的。 这一次楚子玉没有反驳,张晓峰驾车飞跃峡谷,她还可以认为是莽撞,凭着一腔热血要钱不要命的精神去做,然后狗屎运爆棚,但这一次超车,没有技巧是根本无法完成的,这其中考虑的因素太多了,车速、车的重量,倾斜度等等。 楚子玉这时才知道,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山外有山的人不是张晓峰,而是她,这么一个赛车高手,居然窝居在滨海市,名不见经传。 那个印尼王子马哈茂德本来过弯道的时候就有些紧张,因为他自己的车速也挺快,怕一个撑握不好会出意外,所以聚精会神地开车,只要过了这一个一边是岩石的弯道,下了坡,就是平路,拿到第一就没有悬念了。 哪知他忽然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车右前方,他下意识地一踩刹车,额头都撞在了车前挡风玻璃上! 等他回过神,发现那是一辆车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接着只看到路上尽是黑烟了…… 再说张晓峰超过印尼王子马哈茂德的车后,下了坡,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宾利车八个缸一齐冒着烟,像一发火箭一样,向前狂飙而去…… 那些在赛道终点等候的裁判和花瓶美女们,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尖锐轰鸣声,急忙站好队,准备呐喊,但看到这辆变形破烂的车身,呆了一呆,都张大着嘴,愣愣地看着这辆车冲过终点! 张晓峰冲过终点后,停车,开车走了下来,发现气缸还在继续冒火,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几百万的车子开不动了,成了一堆废铁。 等印尼王子和阿拉伯亲王这些赛车手过来,一眼崇拜地和张晓峰握手,现场的观众们这才欢呼起来! 然后美女们都涌向他,和他照相,找他签名。 张晓峰的态度和蔼,亲切地和这个拉拉手,那个搂搂腰,摆着各种姿势拍照…… 楚子玉把车子停在远处,和萧美美一边看着现场的热闹表演,她撇了撇嘴:“流氓,大流氓!” 萧美美本来想反驳,但她看到张晓峰的手不断摸向美女们的腰肢,也说不出话了。 张晓峰拿到十亿的赌注,心情大好,看到谁都顺眼,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爱,觉得这些富二代们也不是毫无用处,话说还是挺大气的,输了钱很光棍,他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在他们的邀请下,一起回到那个山庄,共进晚餐。 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公主,对张晓峰的态度很热情,和他称兄道弟。 看在钱的份上,张晓峰也是很绅士,有礼有节地应付,一顿晚饭吃下来,他已经醉熏熏,脚步虚浮了。 最后,楚子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开车送他回城。 楚子玉问萧美美:“这个酒鬼住哪儿呀?” 萧美美张了张嘴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滨海大学吧。” “啊?那麻烦死了,送到学校,还要去找他的宿舍,扶他上楼,多麻烦!随便找家酒店,开个房间,扔里面得了!”楚子玉说。 “要不,送我家去吧,昨晚上他就睡在我家……”萧美美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张晓峰说。 “那行吧。”楚子玉无所谓地说。 萧美美和楚子玉两人席间也喝了不少的酒,现在也是头晕脑胀,本来这种情况就不应该开车,但楚子玉是个很要强的人,加上她的身份地位,谁也不怕,就硬着上路了。 出了山庄,开了一段路,一不小心之下,和前面的车追尾了! “轰!” 一声大响,楚子玉的酒吓醒了,变成冷汗流了下来。 关键是,前面车上的人停了车,随即下来几个青年,都是一脸戾气,骂骂咧咧的,在这个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晚上,楚子玉也很担心。 车上下来四个青年,他们也是一身酒气,把楚子玉的车围住,对着车窗啪啪啪地拍着…… 楚子玉摇下车窗,抱歉地说:“几位师博,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错,我赔钱!” 其中的一个的青年看了看受伤的车屁股,又看了车内的楚子玉一眼,定了定神,说:“既然你痛快,我们也不啰嗦,你给五万就行。” “五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就你们那破车,修一下也就几千块钱而已,欺负我一个女孩子是吧?如果等交警来,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楚子玉可不是省油的灯。 “哟霍,这娘们还挺拽,今晚上你不给钱还真是走不了了,下车!”几个青年上前就拉开车门。 “子玉姐,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是抢劫的呀?”萧美美担忧地说。 “报警,等警察来了,就把他们都给抓起来,无法无天了都。”楚子玉咬着银牙说。 “可是,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交警来了我们也无理呀。”萧美美说。 “他们这是勒索,这是敲诈……”楚子玉说。 “但是,这里是郊外,如果他们……他们……”萧美美不好说下去。 楚子玉清楚萧美美话里的意思,这里山高地远,比较偏僻,如果激怒了对方,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着窗外说:“几位师博,能不能少一点,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其中一个青年说:“刚才你这么说就好了,但你说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太嚣张,现在,一分钱都不能少,没现金没关系,可以转账,用微信转,用支付宝转……” 楚子玉却不肯,于是,车外的青年开始踢门! 这时候,前车驾驶位上又坐来一位叼着香烟的青年,他不耐烦地问:“怎么了?撞了我的车还敢不赔偿?” 先前的一青年恭敬地说:“胡哥,这车上的娘们挺拽,让她给五万她还嫌多,车后灯都报废了……” 那叫胡哥的青年大怒:“妈的个巴子,谁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嚣张,把她给老子拉下来!” 楚子玉慌忙摇上车窗,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那个胡哥走进车子边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车内,被楚子玉和萧美美的美貌呆了一下,他发现车后座好像还睡着一个人,又照了一下。 “峰……峰……”下一秒,他大惊失色,冷汗马上就流了下来。 “胡哥,怎么了?”一个青年看到胡哥的态度变化,不解地问。 这个人就是胡元堂,阿飞手下的兄弟,随着阿飞势力的不断壮大,作为第一批的骨干成员,胡元堂也成了撑管一方的小头目。此时,他看到后座躺着呼呼大睡的人就是张晓峰,哪有不震惊的道理? “走!都上车,快点!”胡元哥不理会那个手下兄弟的问话,惊惶地说。 先前的几个青年面面相觑,看到胡哥的脸色,急忙走回去上了车。 “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小姐,是我没有管好手下的兄弟,多有冒犯,请原谅,请原谅!”胡元堂一边对车内的楚子玉和萧美美鞠躬道歉,一边不停擦汗。 楚子玉和萧美美望着这个前倨后恭的青年,茫然不知所以。 胡元堂不敢再打扰,道完歉,也匆匆上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第302章事出有因 在车上,一个青年不解地问:“胡哥,到底怎么了,看你怕成这样?” 胡元堂吁了口气,才说:“峰爷在那辆车上……” “峰爷?”车上的人异口同声地问。 “都给老子闭嘴!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胡元堂严厉地吩咐。 “我们又还没做什么?就是峰爷,也不会怪我们的吧?”一个青年小声道。 “没做什么?你们踢没踢车?再说了,峰爷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事情,你们几个少他妈地给老子惹事,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胡元堂很不耐烦。 “是,胡哥。”几个青年严肃地说。 “唉,这件事情我还得向飞哥说一声,该认错还得认错。”胡元堂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 那几个青年看到他们的胡哥那些小心谨慎,也才害怕了起来。 再说楚子玉和萧美美本来很担心,心都提了起来,但很快这些凶神恶煞的青年都退走了,最后那个为首的青年脸上好像还很害怕的样子,都很是不解,愣了好一会儿。 “这些人你认识吗?”楚子玉问萧美美。 萧美美摇了摇头:“不认识,这几年我都在国外读书,怎么会认识这些小混混呢?” “那你怎么知道是小混混?”楚子玉问。 萧美美说:“他们的眼神都很凶,不像是在单位里上班的人。” 楚子玉点了点头,她马上醒悟过来:“莫非是他?” “我也正想说呢,我听到那个男的很惊呀地说峰……峰……他的名字就叫张晓峰,肯定是他认识的人……”萧美美想了想,说道。 “我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车技如此利害,而那些小混混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楚子玉皱了皱小琼鼻。 “我也不知道……”萧美美是真的不知道,她也才认识张晓峰不久。 “不管了,把他带到酒店去,我要审问他。”楚子玉想起了一个问题,眼睛亮了起来。 “啊?不会吧,子玉姐,别人怕他,说明他来头不小,你居然还敢审问他?”萧美美不敢相信地问。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楚子玉自信地说。 楚子玉到滨海市区,就住在星月大酒店,当下就把张晓峰也带到了哪里。 高级酒店都有门童,楚子玉让他们把张晓峰扶进房间,放在房间的沙发上。 她把张晓峰的鞋带解下来,把他的手脚绑好。 萧美美惊呀地看着这一切,下巴都快惊掉了。 “呆看着什么?帮我到洗手间装一杯水过来!”楚子玉说。 “子玉姐,你这是干什么?绑人是犯法的,到时候张晓峰醒来发火怎么办?”萧美美担忧地说。 “我让你打水,就是想让他醒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楚子玉平静地说。 萧美美只好去打水,拿回来交给楚子玉。 楚子玉拿过杯子,用嘴含着水,喷向张晓峰的脸…… 喷了几下,张晓峰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两张艳丽的脸颊,不解地问:“你们要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楚子玉笑了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实向本小姐说说。” 张晓峰摇了摇胀痛的脑袋,清醒了些,然后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有些意外,震惊地斥问道:“你们难道想强尖我?……我不会屈服的,打死也不从……” “切!就你那小身材,本小姐还不看在眼里,说吧,你的车技从哪里学来的?还有在路上碰到的人为什么要害怕你?”楚子玉撇了撇嘴。 “啊?你看到了我的身……身材?……我不活了我,你要对我负责……”张晓峰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 楚子玉苦笑不已,她对这个人越来越看不懂了,一会像个没心没肺的小混混,一会又像很莫测高深的人,以为他莽撞的时候,他却很有心机和胆识,就像赛车的时候,而现在,却更像一个流氓和无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这时候,房间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我们是酒店的保安,请您马上开门!” 楚子玉马上跑到洗手间拿来一条毛巾,把张晓峰的嘴堵住,又拉下床单盖在他的身上,才慢悠悠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神情严肃的酒店保安,还有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靓丽女孩。 楚子玉皱了皱眉,冷冷地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保安说:“不好意思,小姐,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您刚才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进了您的房间对吧?” 楚子玉愣了愣,她没想到酒店里的人会管这种破事,就有些没好气地说:“是又怎么样?你们是想查结婚证还是暂住证呀?” 为首的保安说:“对不起,我们一不查结婚证,二不查暂住证,只是发现你带来的那个男子我们认识,就想看一看。” “不行!”楚子玉坚决地说。 “跟她废什么话,进去搜!”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子命令道。 “是,欧阳经理。”那几个保安听到那女孩子发话,不管楚子玉的阻拦,就闯进了房间。 “你……你们……”楚子玉没想到这么高档的酒店会出随意搜查房间这样的事情来,当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进入房间的保安看到沙发上盖的东西,一把就把床单扯了下来,就看到了张晓峰被绑着卷曲在沙发上,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随后进入房间的女孩子,看到沙发上被绑着的人后,惊叫一声,扑上前去,把张晓峰紧紧抱住了! 这个穿职业套装的人正是欧阳燕,她在值班室里坐着呢,忽然一个熟悉的保安报告,说是张晓峰被两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扶进了房间,还说张晓峰处于昏迷不醒的壮态。 张晓峰上次大闹星月大酒店,里面的保安几乎都认识他。 欧阳燕接到报告后觉得不对劲,因为她知道,张晓峰就是找女人,也不会带到这里来的,因为她现在是这家酒店的客房部经理,无论如何,张晓峰是不会让她难堪的,于是,就带着几个保安到这个房间来打听情况。 张晓峰看到欧阳燕闯了进来,感到有些淡疼,他本来想逗一逗这个有着神秘背景的楚子玉一下,绑他的鞋带对他来说不是个事情,现在这把戏出了意外,演不下去了,只好苦笑道: “你也看到了,她们两个恶婆娘想轮了我,但我坚决不从,她们就百般折磨我,打我骂我,还想霸王硬上弓……” 楚子玉和萧美美目瞪口呆! 那几个保安看了看房中那两个艳若桃李的女孩子,看了看被绑在沙发上的张晓峰,一脸失落,心里不断呐喊:苍天啊,大地啊,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欧阳燕把张晓峰手脚上的鞋带解了,责问道:“你怎么一身酒气?” 张晓峰虚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说:“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醉酒,我怎么能让她们摆布?” 欧阳燕对那些保安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没事了。” 那几个保安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做,听到这么说,如获大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那几个保安走了后,楚子玉镇定了下心情,看了看欧阳燕的胸牌,问:“你是这家酒店的经理?” 欧阳燕有些敌意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楚子玉感兴趣地说:“你和这个张晓峰认识?” 欧阳燕撇了撇嘴:“什么叫认识呀,他是我男人好不好?整个酒店的工作人员都知道!” 听到欧阳燕宣布主权的语言,装着昏睡的张晓峰就像被判决死刑的犯人一样,感到天旋地转,彻底晕了。 楚子玉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男人,我找他到这里来,就是想问他一些事情的……” 欧阳燕说:“有你这么问话的吗?绑了人,这是怎么回事,事实摆在面前你还狡辩?” 楚子玉耐着性子解释:“我只不过想和他开个玩笑,我真的不是和你抢男人的,美美可以作证,比他强得多的男人我都看不上,你就放心吧……” 侧耳听着的张晓峰,他的心顿时瓦凉瓦凉的。 萧美美看到靓丽可人的欧阳燕,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心情复杂地没有说话。 欧阳燕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等他醒酒了,会来处理你们,到时对你们先尖后杀!” 欧阳燕霸气的话,让楚子玉和萧美美又呆了一呆。 欧阳燕把张晓峰扶着走出门,来到走廊上,对他小声说:“好了,不用装了。” 张晓峰在心底叹了口气,只好睁开眼睛,微笑道:“还是我家燕儿了解我。” 欧阳燕嫣然一笑:“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你长得还马马虎虎,但那两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你说她们准备强尖你,我可不信。” “什么叫马马虎虎?没你这么打击人的……”张晓峰叫道,随后摸了摸鼻子,说,“她们想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本来喝酒喝多了,在车上一直迷迷糊糊的,下了车才清醒了点,她们刚把我绑好,你就进来了。” 第303章老的故事 欧阳燕笑道:“看来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张晓峰失落地说:“你没听她刚才说吗,根本就看不上我,我的心已经受伤,你一定要安慰安慰我哟。”说着摸了一下她那被职业裙紧紧包裹着的屁股。 欧阳燕惊慌地跳开了几步,嗔道:“你真么能乱来呢?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张晓峰说:“怕什么?你不也说了,我是你男人,全酒店的人都知道,还怕他们说闲话?” 欧阳燕不敢再接话,急匆匆走入办公室。 张晓峰笑了笑,也跟了过去。 一进房间,他把门反锁上,就上前抱住了她! 欧阳燕喘着粗气,咬着嘴唇嗔道:“你这家伙,被刚才那两个美女惹得虚火上升了吧?” 张晓峰舒服地叹了口气:“天地良心,我看到你才想起这事来的。”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欧阳燕断断续续地说。 “那就用事实来证明吧。”说着张晓峰就把她的衣服,把她放在沙发上。 然后也脱了自己的衣服…… 半个小时后,欧阳燕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摸了摸潮红的脸颊,对张晓峰说:“我房间的钥匙在办公桌子上,你先去睡,我出去转转,十二点才下班呢。” 张晓峰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一支烟来,惬意地吸了几口,慢悠悠地说:“你去忙吧,我就不在你这里睡了,明天还上课呢。” 欧阳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那随你。” “等等!”张晓峰叫住要出门的欧阳燕,把一张卡递给她,说,“这里面有十个亿,你拿着办你的酒店吧,我很忙,怕忘了……” 欧阳燕惊喜地大叫了一声,拿了卡,扑在他身上咬了一口:“你对我太好了,拿,我亲一个。” 张晓峰笑道:“你看在钱的份上,才对我好的吧?” 欧阳燕直截了当地说:“是呀,我对钱和对你一样好。”说着喜滋滋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以前对她许喏的事情本来就是个空头支票,事实上他没有那么多钱,但这一次鬼使神差地赌赢了一把,就把这件事情办了吧。 让欧阳燕办酒店,不是他的一时兴起,而是他觉得欧阳燕确实是个人才,有些人有这个才能而没有那个平台,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甚至会走上斜路。所幸欧阳燕运气好,遇到了张晓峰。 而张晓峰,也遇到了出身低微的一个人才,也算是双赢吧。 他没有留在星月大酒店睡觉,也不再理会楚子玉和萧美美,而是一个人打的回了滨海大学。 第二天下午,单飞神神秘秘地对张晓峰说:“老大,校门外有个大美女在等你。” 张晓峰却兴趣不高,说:“如今是个女的,在网上都称之为美女,打招呼也是,有美女你就去撩一下呗。” 单飞拉着张晓峰不放:“老大,老大,给个面子,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不去见一下怎么能行?” 张晓峰惊呀地看了单飞一眼,单飞赶紧转过身去,脸微微红了。 张晓峰不由暗骂,丫的毛线,肯定收了人家的好处,尼玛的,这就是队友,猪一般的队友…… 张晓峰只好跟着单飞来到校门口,看到一辆豪车旁边站着一个光彩照人的女郎,这个女郎戴着一付墨镜,气质强大,吸引了无数男女同学,绝对是男女通杀。 但是,张晓峰看到她却有些淡疼,他不喜欢带刺的枚槐,他做事情不喜欢麻烦的东西,有的同学喜欢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女人,认为追不到是人生如梦,追到了就是艺术人生。然而,张晓峰就是张晓峰,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没有执着的东西,“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更能适合他的处世原则。 这个女人就是楚子玉。 她已经说明张晓峰入不了她的法眼,这东西不是自尊受到了打击,而是两人已经不对眼,所以张晓峰对她也没有什么反感和好感,两个世界的人,路人甲一个,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找他?真是费解! “我找你有事。”楚子玉轻启朱唇。 “不好意思,我没空。”对于那些自信心爆棚的所谓美女们,张晓峰很无语,你有事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 “你这不是出来了吗?”楚子玉嘴一撇,奇怪地问。 “我只不过是给我同学一个面子,到了这里和你见面,也算是了结一桩事情,我说了,我没空,你走吧。”张晓峰淡淡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好像和我是仇人似的,要不要那么小气呀,昨晚上不就绑了你一下么?什么都还没干呢。”楚子玉嘟着嘴说。 单飞本来好奇老大和这个大美人之间的关系,听到这里,急忙说有事,借故溜了。额滴個娘勒,老大就是老大,居然有美女强着上。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既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我们之间没什么要说的。”张晓峰还是不同意。 “哈,昨天才赛完车,今天就不认识了么?我请你吃饭还不行?”楚子玉扶了扶眼镜,对这个人真是不理解。 “比赛就是比赛,比完了也就结束了,每次奥运会开完不就这样吗?”张晓峰就是不肯答应。 “不答应还不行,我不信就治不了你。”楚子玉说着就抱起张晓峰的手,对着周围喊道,“同学们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哟,这个人对我吃干抹净了就想甩掉我,你们来评评理……” 张晓峰直接晕了! 他万没想到楚子玉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人也会这一招,只好甘拜下风! 好多进进出出的同学是认识张晓峰的,听见他又和一个美女有了不得不说的故事,纷纷围了上来,这个前学生会主任的名声在外啊,相不认识他都难。 “行了,我认输了,你不是请我吃饭吗?走吧。”张晓峰带头就向前走去。 两个人来到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就吃了起来。 一会儿以后,楚子玉问:“我对你的身份打听清楚了,听说你路子多,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张晓峰抬头问。 “陆承龙。正确地说,是陆承龙的后代。”楚子玉转了转手中的杯子。 “你问对人了,陆承龙这个人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不过,早已经不在世间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一个。”张晓峰皱了皱眉。 “你知道?在哪里?”楚子玉惊喜地站了起来。 听到张晓峰知道这个人,楚子玉激动得浑身发抖! 可是,她越兴奋,张晓峰就越纠结,不知道她的意图,虽然她不像是寻仇的样子,但小心一点还是好的。 “你找这个人的后代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说的。”张晓峰平静地说。 “这个……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楚子玉迟疑地说。 “既然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了。”张晓峰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你……”楚子玉想发火,但看到面无表情的张晓峰时,语气蔫了,“好吧,一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两人吃完饭,一起走在校园的鱼池边,微风轻轻吹,很爽很宜人。 楚子玉笑道:“你们学校的环境还是挺好的,可惜这么好的环境,这里却很少有人来散步。” 张晓峰说:“城里人把爬山当成了项高雅的运动,但如果你让一个农民伯伯陪你去爬山,他一定认为你是神经病。” 楚子玉转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晓峰说:“不同层次的人群,需求是不同的,也许你认为好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就像你说这里的环境很好,适合散步,但散步不适合年轻人,只适合老年人,老年人需要追思,需要回忆;而年轻人,需要热闹,需要激情……” 楚子玉点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太理解,你就说你们学校的同学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干什么?” “都在床上。”张晓峰正色地说。 “都在床上?睡觉吗?现在还很早的呀,有那么累么?”楚子玉很意外。 “不是累了才上床睡觉的。”张晓峰神秘地笑笑。 楚子玉歪着头想了想,脸微微红了。 她讥讽道:“原来你一直拒绝我的邀请,就是怕我也耽误了你和别人睡觉,你们学校的风气还真是特别。” 张晓峰说:“别上纲上线,这跟学校的风气无关,只跟人性有关。” 楚子玉说:“做为一名学生,不好好学习,净想些污七八糟的事情,这就是人性么?” 张晓峰望了望池塘里一圈圈的光波,意兴阑珊地说:“别瞎扯蛋了,说说你的正事吧。” 楚子玉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这是什么人呀这里,一个大美女陪着聊天,还嘚瑟了还? 楚子玉拼命压制住心里的怒火,理了理思绪,慢慢地说:“我爷爷以前是一个老红军,但那时候只是个红小鬼,爬雪山、过草地,历尽了千辛万苦,在这过程中,得到了他的政委百般的照顾,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可是,在一次战斗中,那位政委牺牲了……” 张晓峰严肃地点了点头,说:“我看过这方面的新闻,万里长征确实牺牲了不少人,这些前辈先烈们会永载史册的。” 楚子玉沉痛地接着说:“可是,据我爷爷说,他的政委牺牲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现在他想找到他们,或者他们的后代,想给他们一些补偿,以求心安。可是,这件事情我们找了很久,就像是大海捞针,随着我爷爷年纪越来越大,他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我们这些做后辈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晓峰听了楚子玉说的这个故事,不免耸然动容! 第304章一人承担 他望了望黑暗的天空,觉得一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想到这里,他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超自然的东西,就好比他得到的一身功夫,就很莫明其妙,无法解释,还有,楚子玉的爷爷想要寻找的人,偏偏他知道。 这个人就是陆曼曼的爷爷,那个待在康复村里每天只能看着日出和日落的可怜的老人! 上次陪陆曼曼去那里看她爷爷,而这个老人以为张晓峰就是陆曼曼的男朋友,为了孙女不被人轻视,他悄悄地向张晓峰说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他虽然给陆家丢尽了脸面,但陆曼曼的曾爷爷陆承龙曾经也是红军中的一名政委,是有着光荣的家史的…… 一想到那位牺牲的政委,他儿子受到的坎坷遭遇,张晓峰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不公,他陆家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此时,再一次听到楚子玉提起这件事情,他的心里又像堵着一团棉花似的,透不过气来。眼圈也渐渐地红了。 “你真的知道他儿子在哪里吗?”楚子玉看到张晓峰的脸色,知道他也深深地被感动了,对他也有了不少好感。 “我知道。”张晓峰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楚子玉再一次激动得不由自己。 张晓峰甩开她的手,冷静地说:“这件事情我得征求他老人家的意思,现在不能答复你。” “这有什么?我们是来报恩的,又不是来报仇的,怕什么呢?”楚子玉着急地说。 张晓峰叹了口气,说:“你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不明白穷人的苦楚和不幸,也无法体会他们的命运,所以,不能以你的思想去猜测别人的意思,懂吗?” 楚子玉愣了愣,好久才说:“那你怎么认定你所说的人就是我爷爷要找的人?” 张晓峰干脆地说:“凭的是感觉。” “感觉?你一个感觉,我怎么向我爷爷报喜?如果最后发现不是他要找的人,我怕爷爷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楚子玉说。 “我手里有一张陆政委的黑白照片,你可以拿回去给你爷爷看看,想必他还能认识。”张晓峰说。 “你居然还有他的照片?太好了!太好了!……”楚子玉高兴得跳了起来,不过,下一秒,她又呆住了,“那个年代一个小政委会有照片么?” “这个照片的来源是这样,听说陆政委偶然的机会护送了一个从美国过来的新闻记者,这个记者为了感谢,就给他拍了一张。”张晓峰解释道。 听到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楚子玉再也没有怀疑,拉着张晓峰,让他去拿相片。 张晓峰回到宿舍,把那张发黄的黑白相片找出来,送到楼下,交给楚子玉。 楚子玉拿到相片,如获至宝,小心冀冀地放入钱包里,叮嘱张晓峰快点去征求那个陆爷爷的意见,就跑出校门,开车回京城给自己的爷爷邀功去了。 对于一个革命老人的夙愿,张晓峰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在一个下午,他打车去了康复村。找到陆爷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 陆爷爷听了这件事情,好久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无言地看着远处跳跃鸣叫的小鸟。 张晓峰不敢打扰这个经历人间沧桑世纪悲痛的老人,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我不想见他们,我不想联想太多事情,只想静静地度过余生,我的日子不多了,到时我去见玉皇大帝的时候,我倒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老人好久才喃喃自语。 张晓峰无语凝噎,眼泪夺眶而出! 张晓峰忍住悲痛,轻轻地说:“看样子,他们见不到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会一直找下去,再说,那个楚爷爷年纪比您还大,他已经找了你们很长时间了,找不到的每一天,他的心永远不会安宁。” 陆爷爷想了一会,说:“那我给你录个音吧,我亲自跟他说。” 张晓峰用手机给他录了音,又陪了他一会,就告辞回滨海市了。 他晚上约了阿飞他们,想和这些兄弟喝一顿酒,以排解心中压抑的情绪。这些天,他思考了很多生与死的生存哲学,好像越想越把自己绕进去了。 晚上七点,明珠大酒楼。 阿飞,胡三,小毛,还有王海如约而至,黑子已经留在江东市,王海也已经加入四海帮,成了一方大佬,其他人在张晓峰面前放不开,也就算了。他们在一个大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小毛笑道:“峰爷,看您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呀。” 张晓峰咧了咧嘴:“这你都看出来了?不错,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叫你几兄弟来一起喝酒解闷嘛。” 胡三挤了挤眼说:“峰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打击了呀?” 张晓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见花落泪、悲春伤秋不行呀?” “哈哈哈……”众兄弟笑成一片。 王海说:“来,敬我们峰爷一杯!” 张晓峰笑了笑,举起杯喝了。其他人也相继干了。 正在热闹间,包间门外传来了喧哗声,越吵越大…… 王海恼怒,骂道:“他妈的个巴子,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喝酒了?”然后拉门走出去。 一开包间的门,外面的吵闹声传来,听声音,发现是一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和一个青年的打骂声。 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张晓峰听了耳熟,他站了起来,也走了出去。 看到张晓峰走出去,其他兄弟也鱼贯而出。 张晓峰出了包间,就看到走廊上一个青年抓住一个女服务员在扇耳光,那个女孩子的半边脸已经红肿,披头散发,不断哀泣。 张晓峰皱皱眉,发现那个女服务员很眼熟,走近去一看,却是陆曼曼。于是怒吼一声:“住手!” “你老妈是谁?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吗?” 那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抬头看了张晓峰一眼,骂道:一边说,一边又响亮地打了陆曼曼一耳光,还挑衅地说,“怎么样?” 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王海早就在旁边冷眼观看,看到张晓峰的脸色,立即一脚飞踹过去! 那个青年吃痛,放了手中的陆曼曼,陆曼曼马上脱离了他的控制,扑进张晓峰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阿飞、胡三、小毛几个也上前对那个青年拳打脚踢,而那青年身后也有一帮兄弟,于是,两帮人大战了起来! 张晓峰扶着陆曼曼回到包间,拉着她坐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地问:“疼吗?” 陆曼曼摇了摇头,想笑一下,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张晓峰又问。 “我晚上到这家酒店兼职,刚才我给他们那一个包间送菜,从餐车端一盘鱼上桌,哪知有一个人男人摸了我的屁股,于是我的手一抖,手中的鱼汤就散到了刚才那个打我的男人身上……”陆曼曼低下头说。 这时候,阿飞他们把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拖了进来,扔在包间的地上,又关上了包间门。 那几个人哎哟哎哟地叫唤不停,但脸上很不服气,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个打陆曼曼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要倒霉了,知不知道?居然敢打老子,信不信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张晓峰冷笑了一声,嘲笑道:“现在被打的人是谁呀?” “你……”那个青年瞪着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知道他爸是谁吗?”躺在地上的另一个青年问。 阿飞把一口烟吐在那人脸上,认真地说:“我先声明,不是我。” “哈哈哈……” 胡三笑得最响,他说:“也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儿子。” “你们笑吧,多笑一点,等一下就没得笑了,我告诉你们,程哥的爸爸是滨海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的其中一个大队长,酒店的保安刚才报警了,你们就等死吧。”刚才那个说话的青年说。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自古民不与官斗,尤其是混黑的人,他们虽然不怕,可以跑路,但现在家大业大,不想因小失大,从头再来。 阿飞他们都转身望着张晓峰,让他拿主意。 张晓峰还没说话,那个称之为程哥的青年嚣张地说:“怕了吧?怕的话就给老子赔礼道歉,再赔一笔钱,再让这小妞给我的兄弟们玩一玩,搞够了就会放她走……” 陆曼曼有些紧张地拉着张晓峰的衣角,眼睛里尽是惊慌的神色。 张晓峰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放心,站了起来,顺手从桌子上拎了一个空啤酒瓶,走到那个程哥跟前,挥手狠狠砸了过去! “嘣!” “哗拉……” “啊……” “嘶!”包间里的人都吸了口冷气,头皮直发麻。 原来,张晓峰把啤酒瓶砸在那个程哥的头上,炸裂开来!然后又把那半截的酒瓶子插在了他的脸上,尖锐的玻璃渣镶嵌进了他的肉里,鲜血冒了出来…… 那几个躺在地上的青年傻了,他们万没想到搬出了强大的身份,还被人打成这样,程哥的脸彻底破相了,事情也大条了。 张晓峰用桌子上的纸币擦了擦手,对阿飞说:“你把我的同学送回学校,把他们都带走,剩下的事情我来结尾。” 胡三说:“峰爷,让兄弟们来承担吧,大不了坐几年,您不能有事的……” 张晓峰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走吧,我自有分寸。”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看到张晓峰这么严肃,几兄弟也只好听从,带着陆曼曼走了。 第305章转移案件 张晓峰等阿飞他们走了后,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吸烟。 那个程哥疼得在地上不停叫唤,腮帮上留下不少玻璃渣子,鲜红染满了半边脸,他的几个兄弟束手无策,相帮忙又帮不上。 这一方,虽然包间里面只有张晓峰一个人在,但那几个人都被他的杀伐手段吓坏了,眼睛都不敢朝他的方向望一眼。 不一会儿,几名警察蜀黍进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愣了愣,给张晓峰戴上了手铐,又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把那几个人都送去了医院。 在派出所里,一个警察问:“怎么回事,把人打成这样?” 张晓峰平静地说:“我看那几个小子不爽呗。所以,就打了他娘的。” 那个警察按压住怒火,随口问:“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听说好像是市局治安支队程大队长的儿子以及几个垃圾。”张晓峰实话实说。 “啊?” 那名办案警察大惊失色,手中的笔差点就掉落在地上,本来他看到张晓峰在现场镇定自若,以为极有背景,就对他客客气气,反正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没想到还牵连到了那么一个大人物。 办案警察只是一个派出所的办事员,而市局的治安大队长可是和一个分局局长级别相当的人物,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的。 张晓峰看着这个稀里糊涂的小警察,笑了笑:“这个案子,是一件刑事伤害案,已经超出了你们派出所的受理范围,你请示一下领导,把这件案子转给分局刑警队去。” “哦,好,好!”小警察回个神来,拿起案卷,跑出门去了。 等了几分钟,那个小警察带着一个三十出头的警官过来,还对张晓峰介绍说:“这是我们冯所长。” 张晓峰苦笑道:“冯所长,不好意思,重甲在身,不能行礼。” 冯所长哭笑不得地盯着张晓峰看了几眼,笑道:“你老弟牛人,居然明知是程大队长的儿子还敢下死手,这件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管不了,也不为难你,你自求多福吧,我这就整理材料,往上送。” 张晓峰说:“那就多谢冯所长了,按道理嘛,你们应该往分局送,但我希望冯所长给个方便,给市局的叶副大队长打个电话,让她接手这个案子。” 冯所长惊呀地问:“你和市局的叶副大队长熟悉?不过,据我所知,她的地位还没有程大队长高吧?再说,你伤人那么重,这是事实呀,就算受害人没有这一层关系,她也不敢包庇你呀。” 张晓峰笑道:“我没打算让她包庇,就她那犟脾气,也不会包庇我,我只是不想让一些牛鬼蛇神玷污我的贵体。” 冯所长哈哈笑道:“老弟有意思,我如你所愿。不过,我和叶副大队长不熟,不好跟她说呀。” 张晓峰说:“没事,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给她说。” 张晓峰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用一个袋子装着,冯所长就叫那个新来的警察把他的手机拿来。 张晓峰打通叶欣的电话,对她说:“叶警官,近来无恙否?我送你一件大功劳呗。” 叶欣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讥讽地问:“你小子有什么功劳送给我呀?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说吧,什么事?” 张晓峰平静地说:“也没什么事情,我把你们市局程大队长的公子的那张脸打烂了,估计得整容,我现在在昌明派出所,你来接手案子吧,我已经承认了我所犯下的罪行,你只要随便整理一下,就是一件大案要案……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让冯所长跟你聊两句……” 冯所长接了张晓峰的手机,如实向叶欣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经过,张晓峰只是说在包间里吃饭,看到那几个受害人不爽,就出手教训了,而那几个被揍的青年,也不想把自己人打女服务员的事情抖出来,所以办案警察看到事情清楚明了,也就没有去调取那家酒店的监控视频了。 可是,心思敏捷、心细如发的叶欣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既然张晓峰打电话指定她接手,她也只好过来。 张晓峰对她平时帮助很多,现在他有事,她不得不管,虽然她不会徇私枉法,但她的想法和张晓峰的一样,在她手里,至少张晓峰不会受到皮肉之苦。 听到市局的叶副大队长答应接手,冯所长还是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件案子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当事双方都有关系,事情就不好办了。 叶欣开车把张晓峰接回市局,把他扔在一个小房间里,她自己坐在他对面,揶揄地问:“说吧,你想怎么死?” 张晓峰答非所问:“几点了?” 叶欣无语地看了看他,说:“晚上十点。你害得我晚上都下不了班,你知道吗?” 张晓峰说:“我的手机呢,拿给我打个电话。” 叶欣掀起了眉毛:“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好不好?像个大爷似的,公安局是你家开的?” 张晓峰笑了笑:“别介,我把自己送给你,不就是为了做事方便一点吗,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欣“哼”了一声,说:“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电话做什么,先说说,我听听,然后再看情况是否同意你的请求。” 张晓峰着急地说:“听个毛,你救不了我,我当然得打电话找人了。” 叶欣瞪圆了双眼,斥道:“有你这么和办案警官说话的吗?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收拾一顿?” 张晓峰郑重地说:“干嘛要麻烦别人?你想打就打呗,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我理解。” 叶欣很崩溃,很无奈,那个治安大队的程大队长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他在电话里的口气很严厉,很气愤,他还暗示叶欣,如果她处理不好,他会捅到局长那里去的。看样子,这个程大队长是知道她和张晓峰相识的事情。这让她很为难。 她虽然还没有看到那个程大队长的儿子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但据说脸伤得很利害,搞得好的话至少也要判几年,再赔上一笔钱,就这么严重的事情,可是,这个人还嘻皮笑脸的。 叶欣气归气,但还是满足了张晓峰的要求,从案卷材料旁边找到他的手机,扔给了他。从心里讲,好奇心还是有的,也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晓峰拿到手机,翻看电话录,找到楚子玉的号码,拨了出去,他现在才打,是估计对方这个时候已经到家了,打早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张晓峰,是你吗?那个陆爷爷同意了么?”电话那头楚子玉惊喜地问。 “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另一件事情,我为了你的事情,现在出了点状况,被关在了滨海市公安局,如果你不救我,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张晓峰低沉地说。 “你到底为了什么被抓的?”楚子玉问。 “我为了救你爷爷的陆政委的曾孙女,打了我们市公安局一个领导的儿子,现在麻烦大了,他们对我严刑烤打,刑讯逼供,给我灌辣椒水,我快坚持不住了……救不救我,你看着办吧。”张晓峰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一付快挂了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太放肆了,你等着,我跟我爷爷说一下。”楚子玉气愤地说。 张晓峰放下电话,若无其事地笑笑。 叶欣又好笑又好气地说:“你还要不要脸?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结果?你还好意思说结果?结果就是你要被判个七八年,等着吧。”叶欣怜悯地说。 “不,最低明天早上就会出结果,你信不信?咱俩打个赌,如果我明天被放走了,你当如何?”张晓峰很自信。 “放你走?做梦吧你!”叶欣说。 “既然你那么觉得,何不打个赌,如果我输了,随你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如何?”张晓峰对她笑道。 “这是你自己说的?唉……算了,你至少坐几年牢,我赢了又怎么样?”叶欣叹了口气。 “不敢打赌就不要找借口,我也不会笑话你。”张晓峰轻松地说道。 可是叶欣没有了玩笑的心情,她感到很烦燥,很恼火,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张晓峰等的电话没有响,而叶欣的却响了。 她一边接着电话,啊啊了几句,就震惊地站了起来,一边还不断地看着张晓峰,眼睛里尽是不解之色。 张晓峰被她看得发毛,摸了摸鼻子,问:“我今天是不是很有魅力?” 叶欣放下电话,又盯着看了他一会,才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张晓峰不明所以。 “你到底找了什么人来救你?”叶欣看着他的眼睛问。 “这个对你来说重要吗?”张晓峰问道。 “当然重要,我伯父居然打电话来让我保护你,怕你受委屈,你知道吗?如果换成是我被人抓了,他都不会打电话的,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叶欣很疑惑。 “因为他是你伯父,如果他为你打这个电话,别人会说他以权谋私……”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别扯蛋,说正事。”叶欣说漏了嘴,脸微微红了。 第306章被人接走 “你干嘛不问你伯父?”张晓峰问。 “我让你装,我让你装……”叶欣拿起桌子上的笔录本,不停地拍打张晓峰的头,她虽然装着生气,但脸上露出了笑容。 后来,那个程大队长亲自跑过来看看情况,却发现张晓峰坐在叶欣的办公室里喝茶,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责问她:“你是怎么办案的?让一个犯罪嫌疑人坐在办公室里当贵客接待,也不给他戴手铐,我要跟局长说,让你把这个案子转交给别人……” 叶欣冷冷地说:“程大队,我怎么办案,还不用您来教我吧?你要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尽可以找局长。” “你……哼,咱们走着瞧!”程大队长摔门而去。 叶欣苦笑地对张晓峰说:“得,我为了你,又得罪一个领导。” 张晓峰却不领情:“别介,你可以不为了我,你只是执行你伯父的命令罢了,千万别找我还这个人情。” “你就是个混蛋!”叶欣又生气了。 第二天早上,叶欣一上班就被王局长叫到办公室。 王局长阴着一张脸,低着头在看些什么,就让叶欣在那站着,还没说话,市局大院里响起了巨大轰鸣的声音。 王局长皱了皱眉,对外间喊道:“小蒙?” “来了,局长,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秘书进来问。 “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局长命令道。 “是,局长。”小秘书跑了出去。 几分钟以后,小秘书就跑了回来,满眼惊奇,欲言又止。 王局长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小秘书汇报说:“省军区的人开直升飞机过来,停在了大院中,他们说要带走叶大队昨晚上抓来的人……” “什么?小叶,你跟我出去看看。”王局长站了起来,往外走,一边问叶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局,我真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我接到我伯父的电话,让我保护这个人,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叶欣一五一十地汇报说。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他的事情你不知道?”王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王局,我说过多少次了,张晓峰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您们总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叶欣很无语,现在全院子里的人都说张晓峰是他男朋友,任她有百张嘴都没地方说去。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看看省军区的人是怎么回事吧?”王局长也不再追问,但神情就两个字:骗鬼。 两个人刚走到一楼,就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站在大门口,神情冷峻。 “雄哥,你怎么来了?”叶欣惊呀地迎了上去,并给他介绍,“这是我们王局长。” 为首的军官敬了个军礼,说:“王局长,我是省军区特战大队的叶雄,奉陆军指挥部的命令,来接走一个叫张晓峰的人。” “嘶!”王局长心里吸了口冷气,陆军部可不是省军区能管得了的,他还以为省军区的叶司令念及旧情,横插一脚呢,这张晓峰倒底什么来头? 就连叶欣也很意外,她的想法和王局长差不多,她以为是她伯父在其中活动,没想到是上头的命令,张晓峰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当以为能看清楚他真面目的时候,他又给人来一次大的刺激。 王局长,叶欣,叶雄,还有两个军人来到关押张晓峰的地方,打开门,却发现那家伙在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张晓峰!”叶欣暴喝一声,“别装神弄鬼,起来!” 张晓峰急忙爬起来,埋怨道:“我正在参悟人生呢,寻找我佛,让他大发慈悲,却被你无端打扰了。” “这位兄弟,我叫叶雄,奉命来把你接去京城。”叶雄向他敬了个军礼。 张晓峰愣了一下,不过,他下一个动作惊呆了众人。 只见他一把抱住叶雄,激动地说:“亲人,你才是亲人呐,不像某些人,让我睡冷地板,人和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叶雄是省军区特种应急大队的大队长,自身反应能力很强大,但却被张晓峰猛然抱住,躲闪不及,也挣脱不开,心底吃惊不小! 看到两个大男人在那里亲热的搂抱,王局长不禁莞尔一笑。 叶欣只是撇了撇嘴。 叶雄尴尬地拍了拍张晓峰的肩,说道:“兄弟别激动,我这不是来带你走了吗?” 张晓峰放下他,对王局长打招呼说:“王局长,好久不见,您好像又长胖了。” 王局长的脸上肌肉动了动,苦笑地打哈哈:“是呀,这段时间长了几斤了。”心里不停腹诽,尼玛,我和你很熟么? 叶雄问道:“张晓峰兄弟,你这边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一下,我好给滨海市公安局一个交待。” 张晓峰说:“昨天晚上我在明珠大酒店吃饭,其间遇到了几个小混混殴打一个在那里兼职的女大学生,我一时气愤,就忍不住出手教训了那几个混混,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是市局领导的儿子,所以,我这个见义勇为的人一时间变成了暴徒了……” 一番话说得身边的王局长脸色阴晴又多雨。 “王局长,是这么回事吗?”叶雄问。 “呵呵,这件事情今早上才知道,只是刚看了个大概,不全面,不全面。”王局长陪笑道。 “事情很简单,到那家酒店看一下视频不就完了?”张晓峰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那家酒店调查了,大家等一下就知道情况了。王局长,我接到的命令是,要把张晓峰这个人带走,我了解事实的真相,只是心里有个数,好回去汇报。”叶雄的口气听起来很委婉,但有一丝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个……这个案子是叶警官负责处理的,由她做主。小叶,事情处理完了过来向我汇报一下吧。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了。”王局长的级别不低,但今天的事情明显超出了常识,他不想夹在中间让自己难堪,见机走了。 叶欣撇了撇嘴,暗骂局长是老油条,另一方面,她也是军方的人,知道上级的命令意味着什么,虽然张晓峰涉及的是地方案子,但在国家层面,已经只是小事了,再说,上级这么做,也会给市公安局一个交待的。 不一会儿,手下士兵把监控带来了,几人来到叶欣的办公室,把视频放了一遍,视频中,以程大队长的儿子为首,不但打了陆曼曼,还打了阿飞几个见义勇为的人,唯一的地方,只看到王海飞踢了一脚。 阿飞在这条道上混了不少时间,知道了不少方式方法,他打人前已经交待好,把人引到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再狠揍。 看完视频,叶欣不解地问:“程大队的儿子脸上那么重的伤,这里怎么没看见?” 张晓峰说:“这是在房间以后的事情了,没监控,当时酒店保安已经报警,他们就更加嚣张,把我往死里打,我为了自卫,只好下狠手了。” 叶欣狠狠剜了他一眼,讥笑道:“他们打得过你吗?” 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叶警官。” 叶雄插嘴道:“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最多就是个防卫过当,再说,张晓峰这是在见义勇为,过激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晓峰马上高兴地说:“雄哥说得对,说得对,雄哥真明事理。” 意思就是叶欣不明事理了? 还没等叶欣生气,张晓峰又说:“叶警官,这个视频给我复制一份,我要带给要见我的人看看。” 叶欣和叶雄两兄妹都愣了一下,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要见张晓峰,只是在执行命令罢了,但听他这么说,当然重要了,就忙给他复制到了手机上。 随后,叶雄把张晓峰带上直升机,直升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起飞而去…… 一扇窗户后面,程大队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为了他儿子,他私底下发誓要把这个伤他儿子的人从严处理,还为此找过了负责人王局长,说了不少叶欣的坏话,想让她把这个案子交出来,但她不肯。 现在,居然有军人来把这个嫌疑人领走了,说明他儿子被白白打了一顿,这让他心中的这口恶气往哪里出? 他正在纠结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他说声“进来”,然后王局长的秘书出现在他面前。 “程大队,局长让您过去一下。”王局长的秘书说。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局长的办公室,发现叶欣也在,王局长热情地说:“老程呀,来来,坐,让你看一段视频,关于你儿子的,我也为难呐,先看看吧,有什么意见和想法一会再说。” 看着看着,程大队老脸都红了,他惊呀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王局长意味深长地说:“老程呀,你不会否认那是你儿子吧?一个家境贫困的女大学生,利用晚上出来兼职赚钱,却在包间里被人摸了屁股,有点过激反应很正常,可是你儿子却把她一阵暴打,这有点过了……” 程大队长说:“可是,那个人把我儿子打那么重,破相了,就不过了吗?” 王局长说:“这就看怎么说了,你儿子有错在先,他只不过行为过当了一些,咱们也不能把事情扩大化呀。” “那局长您的意思是?”程大队问。 “你也看到了,这个人的背景很复杂,如果你还要追究下去,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在体制内这么多年了,也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叶欣负责处理这件事情,她说,那个张晓峰愿意负责赔偿医药费,老程呀,见好就收吧。”王局长苦口婆心。 “是呀,程大队,张晓峰说了,不管医药费是多少,他都赔,包括整容的费用。”一旁的叶欣说。 程大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第307章真的敢打 张晓峰乘坐叶雄所属特种应急大队的战斗直升机来到京城一个军用机场,被早已等在那里的一个奥迪车拉向城郊一座别墅。 到达后,叶雄回去复命了,没有跟去。 别墅门口,等待着一大家子人,为首的是一个两鬃斑白的老人,身后是两个五十来岁的穿着军装的将军,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后面还有一大堆男男女女。 张晓峰瞧了一眼,只认识一个楚子玉。 看到这么大的阵式,张晓峰感到很意外,紧张地摸了摸鼻子,额滴個娘勒,要不要这么隆重呀? 他定了定神,保持着一个自以为灿烂的微笑,走向前去。 “这位小友,老朽等你都等了老半天了。”老人向他伸出了一只大手。 张晓峰赶紧走上前去,用双手去和老人相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爷子,您这样做,让我紧张了。” 老人哈哈大笑:“你放松,放松,是我太激动,太激动,情不自禁地站出来而已。” 楚子玉走上前来,对张晓峰说:“我爷爷唠叨了一个上午了,叫我们一家人都请假回家来等,你面子够大吧?” 张晓峰郑重地说:“不是我面子大,是老爷子的陆政委面子大。” 他的话一出,老爷子的眼圈马上红了,场面安静了下来,在场那么多人,谁也不敢说话。 张晓峰打破沉默,说:“我首先感谢老爷子让省军区的叶雄来帮助我,我就从这件事情说起吧,我这里有一个视频,大家先看看。” 一伙人来到客厅,张晓峰把手机连上电脑,放了陆曼曼被打的那一段。 一边解说着:“这个女服务员是我的同学,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家境贫寒,晚上到市内的一家大酒店兼职,可是,她上菜的时候,被一个流氓摸了,惊慌失措之下让手中的鱼汤溅到了另一个混混的身上,然后就被那个小混混暴打…… “我出于义愤,就出手教训了那个小混混,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小混混的父亲居然是市公安局的一名领导,所以,就被抓了起来,在这里,我再次表示感谢!” 张晓峰一边说,一边向楚家老爷子深深鞠躬。 老爷子看到那个女孩子被打的惨样,义愤填膺,怒骂道:“那种小流氓就应该打,该打!” 又对着张晓峰笑道:“张晓峰小友,你做得对,做得对,你不用太客气。继续说下去。” 张晓峰说:“这个被打的女孩子叫陆曼曼,她是陆承龙政委的曾孙女……” “啊?”楚家老爷子大惊失色,浑身哆嗦。 “爷爷,爷爷……”楚子玉忙上前轻轻拍着爷爷的后背,埋怨张晓峰道,“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一些吗?”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表述。”张晓峰急忙搓了搓手。“ 楚家老爷子对张晓峰摆了摆手说:“你说得挺好。是那些混蛋可恨,可恨!咳、咳、咳……” 老爷子连声咳嗽,楚家上下,忙乱成一团。 等老爷子回过神来,看到张晓峰坐在那里不言不动,老爷子说:“张晓峰小友,你怎么不说了?” 张晓峰有些为难地说:“老爷子,我怕您承受不住呀。” “啊?” 楚家人面面相觑,还有比这更难以让人接受的? 老爷子喝了几口茶,说:“你说吧,还有什么不能让我接受的?“ 于是,张晓峰就把陆曼曼的爷爷,也就是陆承龙政委的儿子的一生遭遇慢慢地讲给楚家人听。 楚家人听着听着,都流下了泪水,为陆政委一家的命运伤怀,嗟叹。 楚老爷子听到伤心处,嘴唇哆嗦,白胡子直抖! 张晓峰最后说到参加志愿者服务队去康复村的事情,还有两次单独和陆爷爷聊天的内容,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然后把陆爷爷说的那段录音视频放出来。 视频中,陆爷爷对楚老爷子说:“老哥,感谢你对我陆家一直以来的挂念,张晓峰也跟我说了您想和我见面的想法,我先谢谢您的盛情、美意,可我在这个深山中,不想出来了,您也不必来看我。我是个不祥之人,是一个被上天抛弃了的人,这些年,我也曾经恨过,报怨过,甚至哭过,但时间一长,也就慢慢习惯了…… “我现在的时日不多了,每天都在看着日出和日落,数着星星过日子,说真的,我真的想快点到天上那里去,想亲自问问主宰人间的神灵,问问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抛弃我、不理我? “……如果你对我父亲有感激之情,想报答我陆家,就给与我那个曾孙女陆曼曼一点帮助吧,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孩子……” 视频放完,楚家女眷哭成了一片! 男人都拼命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楚老爷子仰躺在沙发上,两行清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 张晓峰回到滨海市,去找陆曼曼谈了谈,转告她,楚家想送她去外国留学的意愿,可陆曼曼想了想,拒绝了。 张晓峰也无计可施,百般劝说无用,最后陆曼曼还说:“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你看着我很讨厌吗?” 张晓峰只好反过来去做楚家老爷子的工作,说他自己在滨海市有不少产业,一定会照顾好陆曼曼的。 说了好几次,楚家老爷子才松口,就让张晓峰帮他看好陆曼曼,有什么困难直接找他。 张晓峰心下甚喜! 这年头什么重要?招牌最重要!只要把楚家这面大旗一摆,很多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就得绕道。 张晓峰把陆曼曼带去和欧阳燕认识。 对欧阳燕说:“陆曼曼以后就是海王星大酒店的副总经理了。” 欧阳燕马上热情地拉着陆曼曼的手,说:“曼曼姐,以往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陆曼曼有些懵,忙问:“海王星大酒店在哪里?” 张晓峰笑道:“燕儿正在办手续,你一毕业,就有了。” 欧阳燕也说:“曼曼姐,我们办酒店的钱张晓峰已经给我了,用不了多久,一座五星级大酒店就会出现的。” 陆曼曼如在云里雾里,但她相信张晓峰,知道他很有钱,也很有本事。 趁陆曼曼上洗手间之际,张晓峰又对欧阳燕说:“陆曼曼是一块招牌,一个护身符,你千万不能小看她。” 欧阳燕笑道:“你做的决定,自然有你的道理,你放心吧。怎么说曼曼姐也是个大学生,比我强多了。” 张晓峰莞尔一笑,他没看错欧阳燕。 韩燕她们的宿舍,现在几个女生的关系很微妙。 韩燕对张晓峰的感情很复杂,他原来是她的贴身保镖,用古代的标准来说,那就是家臣,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现在已经辞职,但是门不当户不对,即便年轻人很接受,但老年人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再说,她亲眼看到他和她的亲姑姑韩志雯有那种关系。 当然了,张晓峰长得也不是很出色,但她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还有,如今学校里人人尽知她和张晓峰的私人关系,再嚣张再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也不敢捋其虎须,韩燕就成了高处不胜寒的存在。 蒋洁娥自从被张晓峰入侵,就把他当成了她的男人,只不过一直以来她对男人很冷淡,形成了习惯,形成了不好改变的为人处世态度,所以她平时不会主动去示好,也不会散娇。但她对张晓峰的感情,很执着,很单一,还是老样子,除了他,对其他男同学一直冷冷淡淡。 王文霞长得很普通,属于丰满型的女生,别的高大上的男同学不喜欢她这样水桶腰的人,但张晓峰不讨厌,对她和颜悦色,这就给了王文霞一个想像,一个盼头。换句话说,她对张晓峰单相思了。在宿舍里,有关他的话题她说得最多最兴奋的。 陆曼曼自从她爷爷的事情起,就和张晓峰的关系走得很近,到了最后,张晓峰为了整合人脉关系,把她拉入了他的阵营。陆曼曼感同身受,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 如今,这个宿舍里的四个女生,都和张晓峰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原来无话不谈的宿舍,一说到张晓峰的话题,就全部禁声,各怀鬼胎,变成了无话可说了。 对于她们的冷战,张晓峰也感受到了,如果他想请她们宿舍的人一起吃饭,保证没有谁会来,但悄悄地一个一个地请,每个女生都会欢天喜地应约,而且还能极尽卖萌之能事。 可以说,这四个女生,都对张晓峰脚踩几条船的事情很不忿,但谁也舍不得自动退出,除了感情,最重要的是这其中涉及到自尊和面子问题。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说明谁才最有魅力,任何一个女生对自己都很自信。 这种想法,让她们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神经,患得患失。 这天晚上,张晓峰开了一辆车,直接来到她们宿舍楼下,他上到她们宿舍楼上,四个人都在,当然了,都是他安排人事先侦察好了的,为此,还付给了他宿舍里几个兄弟一顿饭钱。 看到他忽然出现,正在收拾房间的四个女孩子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出声,把他当成了空气。 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咳,都忙着呢?”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抬头。 他只好自说自话:“你们都挺有个性,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决定了,今晚上请你们四个人吃饭,谁也不能缺席。”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韩燕,她撇着小嘴说:“你是谁呀,你想让我们去我们就去呀?本小姐不去!” 张晓峰马上正色地说:“谁不去我就打谁的屁股。” “你打一下试试?”韩燕像一只小公鸡似的,拿着小拳头,冲到张晓峰的跟前,横眉立眼,气呼呼的。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呆住了! 第308章臭不要脸 两片潮红涌上韩燕的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几乎能滴出水来,她反应过来以后,喊道:“小流氓,我跟你拼了!”然后闭着眼睛,两只小拳着转翻挥向张晓峰。 校奎轻轻一握,把她的两手制住,反扣在她背后,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亲了下去…… 蒋洁娥,王文霞,陆曼曼三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演,这其中,受伤害最重的要数蒋洁娥了,这些人中,只有她和张晓峰睡过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付出了全部,想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她低着头,想悄悄地离开宿舍,但张晓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好吗?”蒋洁娥脸色有些灰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张晓峰不但不放,还使劲把她搂在怀里,对其他几个说道:“你们四个,只有蒋洁娥和我睡过觉,算起来,她就是大的了,在生理卫生这一门课,你们得请教她……” 蒋洁娥脸红到了耳朵根,低垂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进去,忘记了她想做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谈,在感情上,面对面,勇敢对待。”张晓峰说。 大家一起下楼,张晓峰开车带她们来到明珠大酒店,也就是不久前陆曼曼兼职打工出了事故的那家酒店。 酒店的老板看到张晓峰和陆曼曼出现,不自然地笑了笑,恭敬地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那晚上的事情,峰爷的大名再次传遍了滨海市道上,谁敢把半截酒瓶插在市公安局领导的儿子脸上?除了峰爷,没有人敢这么干过,无论过去,现在,或将来。 更有人传言说峰爷有着深厚的军方背景,他被带到市公安局,居然有军方开武装直升机来救人……反正,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论是黑道与白道,都相信这一点。 峰爷是谁?四海帮的后台老板,现在的四海帮,撑控了半个滨海市黑道地盘,在实力面前,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很多人都信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和京城的楚家攀上关系,这一件事情,确实是张晓峰有意为之,虽然有些风险,收获也是很大的,如今,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没有人敢再为难阿飞的四海帮。 原来的局势,黑道上的老人不服,背地里暗流涌动,千万百计想排挤;白道上的看到他异军突起,发展太快,都想打秋风,现在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了。 看到酒店老板小心谨慎的样子,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哥有这么可怕吗?说实在,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而又让别人不敢乱找他的事就行。 张晓峰要了个最大的包间,并对酒店老板说:“我不打招呼,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我。” 酒店老板点头哈腰地说:“明白!明白!” 一大桌菜送上来,张晓峰又叫了几瓶红酒,亲自斟酒布菜,然后举起酒杯说:“来,为我们成为一家人干杯!” “切!谁和你是一家人呀?没皮没脸的。”韩燕嘟嚷道。 不过,她说归说,却举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张晓峰笑了笑,逐一举着杯子去邀请,其他几个女孩子心事重重地先后举杯,大伙碰了一下,就开始喝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开心的时候喜欢吃,有心事的时候更加拼命吃,好像都跟桌子上的菜和酒有仇似的,喝了第一杯,倒第二杯的时候,不用说什么就自个喝了。 她们吃得越多,张晓身就越开心。对于华夏文化来说,酒文化源远流长,三杯酒下肚,哥俩好,姐妹情深就来了。 一会儿功夫,大家都吃得脸红筋涨。 这时候,张晓峰才说道:“我们能够认识,用佛家的语言来说,就是一种缘分,说实话,我对你们几个人,都很喜欢,也许,你们觉得我滥情,脚踩几条船,是个渣男,但那又怎么样?你们想一想,也可以去调查一下,在大学里谈恋爱的男女,始终如一,毕业后又能走到一起的?我估计百分之一都不到。 “大家都相信爱情,都相信童话般美丽的结局,但这只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就像是人之初性本善一样。我也不想以过来人的角度去否定或者赞成什么,我要说的是,顺其自然,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我知道,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至少不会讨厌我,换句话说,多少都有点喜欢我,那我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不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呢?” 韩燕大着舌头说:“你就是一个大流氓,在找脚踩几条船的借口,嘿嘿嘿……” 张晓峰也不否认,接着说道:“我承认我自己有些博爱,捡了西瓜,舍不得丢掉芝麻。我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要想得太远,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才重要,你们觉得和我在一起开心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你就是太无耻……”蒋洁娥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她也有些醉了。 “无耻也有无耻的本钱。”张晓峰认真地说,“你们跟我在一起,我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对你们专一,除此之外,比起其他人来说,强太多了!你们也许会说,学校里有很多比我有钱有貌的官二代富二代,但他们又能对人专一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几个跟着你,没名没份的,做你的情人一辈子吗?”陆曼曼嘟着嘴说。 “只有两种可能,因为我们都还年轻,大家在一起三年五年,说不定你们当中的人就会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然后离开我,而我,会把你们当成亲人一样,给与一笔丰厚的嫁妆。第二种,如果你们有人不愿意离开我,那也好办,我在非洲大陆买了一块地方,可说是国中之国,三妻四妾由我说了算,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张晓峰笑道。 “我才不愿意做你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呢……臭不要脸!”韩燕抬起头来,又冒出了一句。 这四个妹子中,也许,能接受这样的组合估计只好王文霞了,她的条件也算最差,正如张晓峰所说,她也不会想那么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所以,吃饭的整个过程,她只是低着头吃,用耳朵听,没有任何表示。 直等到四个女孩子都醉倒在桌子上,张晓峰先把她们扶坐在沙发上,才把酒店服务员叫进来,让她们把桌椅和碗筷端出去,送一些多汁的水果进来。 这个包间是超豪华型的,地上铺着厚厚的阿拉伯地毯,张晓峰又把她们从沙发上抱起来,放着躺在地上,排成了一排,关了大灯,只留两盏小壁灯,他也躺在她们其中,他想学一学鹿鼎记里韦小宝在怡春院里的齐人之福…… 第二天早上,柔软的地毯上梅花点点,惊呼声此起彼伏,几个女孩子的脸像是发高烧一样,一片通红! 虽然她们彼此看过了对方的光身体,但在这个场合,尤其是还有一个男人在中间,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满地找衣服穿…… 然后,没有然后了,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改变还是有一些的,张晓峰从那以后,本来在学校的宿舍睡得好好的,半夜里常常玩消失,常常看不见人影。 有一次,周润发吃撑了,晚上糊糊涂涂去了几次洗手间,最后的一次他才发现老大的床上的被子里是空的,可是他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呀,老大的人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晚上睡觉前还一起聊过女人呢。 然而,第二天早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听到老大的被子里传来呼噜声…… 为了证明自己的精神不出问题,第二天晚上他悄悄地给自己的手机调了闹钟,时间指向半夜一点,然后把它放在枕头下。 过了几个小时,他被闹铃吵醒,起来一看,老大又不见了! 周润发吓得屁滚尿流,他急忙爬起来,把蒋道德和单飞叫起来,让他们也一起看看。 蒋道德和单飞摸着老大冰凉的被子,也想不清楚,跑去洗手间瞧,也没有踪影。 奇怪的是,第二天,老大又出现在了他的床上。 田螺姑娘的童话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但老大也不是田螺先生呀,为什么会这样?每次问老大,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看花眼了吧?” 韩燕她们的宿舍也同样出现了异曲同工的怪事,不过,每次她们听到某人的床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床板超负荷的声音,和着女孩子感冒不舒服拼命抽吸着的鼻音,所有的人都装着听不见,闭着眼睛睡觉,不管睡不睡得着。 这种鬼压身的故事轮流发生在韩燕,蒋洁娥,王文霞,以及陆曼曼的身上,然而,她们并没有选择报警或者找捉鬼大师来消灾避祸,相反,她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友爱互助,被学校有关部门评上了五好宿舍,听说学校团委还准备给她们颁发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呢,当然,这是后话。 第309章煤窑重地 转眼间,大三又放假了,张晓峰本来有很多事情要做,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里的妹子们正在轮训,他得去看看成果;奎西西里州的庞红已经生下了儿子,他得去瞧一瞧;金三角的局势波起云涌瞬息万变,他得去走一走,事多啊。 但王文霞几次找他,想让他赔她回家一趟,因为她哥哥失踪了,为此,家中父母伤心成疾,卧床不起,得找他去冲喜一下。 人失踪了找警察蜀黍啊,找哥哥能行么?张晓峰心里不断腹诽。 但这种话不能说,当初在酒店里上人家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地说,跟哥哥以后有数不完的好处,现在人家有事情了,就想撂挑子吗? 得了,为了给其他姐妹一个好榜样,张晓峰只好拍拍胸口:有哥在,什么事都不是大事。一番表态,让王文霞同学感动得唏里哗啦。 校奎从张家怡的调查公司借来了一辆车,二十来万的样子,说得过去了,接上王文霞,向她老家开去。 王文霞是北方人,张晓峰的车上了高速,一路狂奔,二天一夜才到。当然,中途略为休息了一下。 她的家乡就是古代的龙城,有着很厚重的历史沉淀,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根本找不到当年繁华的痕迹,小县城楼房参差不齐,杂乱无章。不过,街道倒是挺宽阔。没风的时候,天空也很干净,高而明亮,万里无云。昼夜温差大。 她家的房子座落在城郊,三间大瓦房,很大的一个四合院,里面有鸡有鸭有猪有兔。 张晓峰他们开车到时,房子里面一对老年夫妇相互扶持着走了出来,满眼惊呀。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王文霞下车,激动地向父母跑去。 “霞儿,你放假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霞妈妈爱怜地扶摸着女儿。 “这位是?”霞爸爸有些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伯父,伯母,我叫张晓峰,是王文霞的同学,顺路送她回家。”张晓峰模梭两可地笑笑。 “他是我的男朋友。”王文霞显得很娇羞。 “好、好、好!回来就好,进屋吧。”王文霞的父母喜不自禁,对张晓峰看了又看,很满意的样子。 晚餐很丰盛,杀了一只鸡,冰箱还有一只羊腿。 吃完饭后,没事情可做。这里的房子,相隔都很远,也许以前是为了放牧吧,所以邻居不邻,四周荒野静悄悄的。 张晓峰只好回安排给他的北屋去洗洗睡了,奔波了那么长时间,也困也乏了。 南屋两小间,是王文霞的父母的卧室和饭厅,北屋两小间,一间王文霞住,一间她哥哥住,现在张晓峰就睡她原来在家时的房间,她去睡她哥哥的房间,中间是冲凉房和厨房。 张晓峰回屋睡觉,王文霞还在和她父母在说悄悄话。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水流声吵醒,发现有灯光从洗澡间里透出来,有人在洗澡,他静听了几分钟,判断里面是王文霞,一时按耐不住好奇心,就蹑手蹑脚地下床,贴着墙壁,从砖缝里望过去。 王文霞是很丰满的女孩,腰围大了点,但胜在青春无敌,该生长的都生长得很好,皮肤也好,很细腻,在热水的流洗下,发出晶莹的光泽。 张晓峰正看得起劲,却发现很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变得很僵硬,忍不住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吓得赶紧跑回了床上,抱住被子不断发抖。靠,偷窥一下还被人发现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洗澡的王文霞一阵好笑,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临时停车都交流了一次,没想到一回到家,张晓峰这家伙还有心思偷看她洗澡,真是喂不饱的一条饿狼。 她马上快速地结束了洗澡的过程,擦了擦,回了房间,她知道,那家伙会跑过来找她的。 不出意料,她刚睡好,张晓峰就摸了进来,钻入她的被子,把她紧紧搂住。 王文霞假装嗔道:“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张晓峰哆嗦着说:“冷,我一个人睡好冷……” 确实,王文霞的身体就像一座火炉,张晓峰抱着她肥胖的身体,温暖润滑的感觉让他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太舒服了。 王文霞没有拒绝,在这个冬季,适合抱团取暖…… 完事后,她才谈到了她失踪的哥哥:“我哥哥和同村的人一起外出帮人挖媒,同村的那一个人在煤窑的一次塌方中死了,可是我哥去再也找不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网上出现有人杀死窑工骗取钱财的新闻,心里很担心……” 张晓峰拍了拍她光滑的肩,安慰道:“放心吧,你哥哥不会有事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 王文霞又一次激动地紧紧搂着他,安然睡去。 第二天,张晓峰给王文霞的父母留下几万块钱,就说是王文霞利用课余时间给人做家教挣的,还说以后不用给王文霞学费了,她现在能养活自己,家人不用担心。 王文霞知道张晓峰有钱,也就劝父母收下,她父母犹豫了下,就收起来,说以后给她做嫁妆。 然后张晓峰和王文霞两人开车前往她哥哥挖煤的地方。 北方也有山,但都是土山,修建公路也容易,到处都能走,而且车少人稀,车子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飞驰,车屁股腾起一串灰尘,如天上的喷气式飞机飞过一样。沿路都是光秃秃的土地,一排排人工栽种的柏树林,只剩树干,了无生气。 “在北方开车的感觉真好,不要担心什么红绿灯,也不用担心追尾。”张晓峰不由感叹道。 “偶尔来一次感觉还可以吧,当经常来的话你会不习惯的,尤其是春天,大风呼呼的能把一头牛吹倒,出门一次,回家都是灰头土脸的……”王文霞说。 “也许吧。这可能也是城里人喜欢农村,而农村喜欢城里,不同的体验罢了。”张晓峰点点头。 奔波了二三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一个山岰。山岰边一排排用牛毛毡搭成的小屋,小屋门口晒着一些黑巴巴的衣服。山梁上偶尔有运煤大卡车经过,卷起一团黑雾。 他们的车子直接停在那排小屋前,刚刚下车,就看到几个大汉从小屋中低着头出来。 这些大汉,横脸横肉,看着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没有任何表示,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们。 张晓峰看到那几个汉子不善的眼光,不以为意,笑道:“几位大哥好,来,抽支烟。” 他们没有人接烟,他就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旁若无人地吸了起来。 场面僵住了,他们不说话,张晓峰也懒得再理会,眯着眼看着不远处高低起落的黑洞。黑洞里有一些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推着二轮车出入。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冷冷地问。 张晓峰慢慢转过头,盯着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大汉双手抱胸,三角眼立了起来:“哟,小子,你知道在站的地方是谁的吗?” 张晓峰好奇地问:“谁的?” “我,王五!”那名大汉拍了拍胸口,一付自豪的样子。 张晓峰皱了皱眉:“大刀王五?” “什么大刀王五?没有大刀,只有拳头。”那个自称王五的人扬了扬碗一样大的拳头。 张晓峰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王老英雄穿越到了现代呢,原来是王、王、王、王、王什么五呀?” 现代王五怒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晓峰笑了起来:“你是第n代王五了,所以,我很放心,你别他娘的对我吹胡子瞪眼的,信不信我扇死你?” “小子,跑来惹事的是吧?兄弟们,给老子打!”王五不动手,转头看到身后的几个手下。 “啪!” 王五毫无征兆被张晓峰一把掌打中,庞大的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晓峰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五哥,是你叫我打的哟,手重了一些,千万别见怪。” 几个汉子愣了愣,发疯地扑向张晓峰…… “呯!……” 几个重勾拳,几个大汉相继摔倒,在地上挣扎着。 一到这里,张晓峰就发现生态环境不好,那些人看他的眼色很不友好,与其处处受制,不如直接催毁他们山大王式的强大的优越感。 张晓峰对着爬起来的王五问:“感觉如何?装逼的下场是什么知道了吗?” “你……你,你到底是谁?到这里来想干什么?”王五惊疑地说,却不敢再向前,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哥几个打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你他妈的管我是谁?我很有礼貌地和你们打招呼,却没有人理我,这个地方像是你家的一样,拽什么拽?不揍你一下,你就不知道峰爷我文武双全。”张晓峰骂道。 王文霞本来很紧张,但看到张晓峰这么利害,不由舒心一笑,圆润的脸颊露出了喜惊甜蜜的笑容,有了浅浅的酒窝,多了几分妩媚。 “原来是峰爷,有……有什么吩咐?”在强大的实力面前,王五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小弟弟。 “我来这里找个人,他叫王文君,年初的时候到这里来挖煤,现在人不见人,尸不见尸的,说吧,谁管事?”张晓峰淡淡地问。 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古人诚不我欺。有时候,对某些低素质的人客气,反而让人瞧不起。 “我们只是负责安全的人员,至于人员方面,得问管事的文书。”王五说。 “那就带路吧。”张晓峰说。 “峰爷,这边请。”王五前头带路,来到一间比较整洁的房子面前,打开门,他先让张晓峰进去。 张晓峰笑了笑,当先进入。 “哐当”一声,王五把门在外面锁上了! 第310章赶紧溜走 “哈哈哈……小子,敢跟五爷斗,你还嫩了点……”王五在门外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一间财务屋,不足十平米,门是包着铁皮的,挂锁,墙壁是火砖砌的,看起来很结实,没有粉刷,砖头暴露在外。一扇小窗户,装有姆指般粗的钢筋防盗网。一张简陋的办公桌,一张椅子,屋角一个保险柜。 张晓峰没有急着去看保险柜,而是坐在椅子上,从桌子上面堆放的材料翻了翻,发现帐册里有不少人名,但没有找到王文君的名字。 他在看账册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王文霞的惊叫声!和着那些大汉们猥锁声,但他的眉毛都没有掀一下,平静如常,心静如水,好像她的安危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等他看完账册,才来到保险柜前,慢慢地研究起来。 三转两转,保险柜居然开了。这个功劳得感谢高家姐妹和杜娟,这几个女孩子总是在他面前显摆,他不想学都不行。 里面的钱财几乎都塞满了,估计得有几百万的样子。张晓峰看了看这个简单的房间,找不到什么袋子,只有几箱方便面堆放在一起。他就上前把那个打开了的纸箱里的方便面全部都倒在桌子上,用纸箱把那些钱财都装了。 做完这些,他才再次观察这间房间,然后一脚,踢在窗户下面的砖墙上!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窗户下面的墙体全部倒塌! 但窗户没有掉下来,只在窗户以下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梯形。 张晓峰搬着纸箱,慢吞吞地从那个梯形中小心地走了出来。 刚才随着轰隆的一声响,外面的吵闹声也停住了。张晓峰钻出那间财务室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拉着王文霞。 而王文霞,脸色苍白,一脸惊惧! 张晓峰无所谓地对他们笑笑:“继续。” “大哥,不,峰爷,饶命!”那两个拉着王文霞的汉子吓得跪下了。 而那个王五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跑。 一道白光闪过,“唉哟”一下,奔跑中的王五摔倒在地,抱着被一柄匕首刺穿的大腿疼得在地上翻滚…… 剩下的两个汉子也“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张晓峰对那两个最后跪在地上的汉子说:“你们两个把王五给我架过来。”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就起身去把王五扶了回来,放在张晓峰面前。 张晓峰这才转身对惊魂未定的王文霞说:“你没事吧?” 王文霞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 张晓峰看也不看王五一眼,来到那两个跪着的汉子跟前,淡淡地问:“你哪只手摸了我的女人?” 左边的那个支支吾吾地说:“我,右手。” 又见白光一闪,一只右手掉落在地上,溅起了一丝丝灰尘,隔了几秒,那个人的手碗处才喷出鲜血来…… 看到眼前秀气斯文的年轻如此冷酷无情,那个汉子吓得尿了!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峰爷……峰爷,饶小的一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没有手干活,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成条狗放了,好吗?”另一个汉子磕头如捣蒜。 “上有老下有小?这么老套,不能换个说法么?再说了,既然你上有老下有小,干嘛还要摸别人的身体?”张晓峰正色地问。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汉子张口结舌。 “我知道你鬼迷心窍,所以才让你长点记性,我记得以前老家里有一个人总爱赌博,管不住自己,就把自个的一个手指砍掉了,以作警示,现在我也不对你怎么的,不要你的命,割你一只手掌让你长长记性。”张晓峰说。 “不要……啊……”那汉子的左手被闪亮的刀锋割断,白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靠,就这点胆量,也出来混?”张晓峰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边坐在地上的王五此时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惊惧地看着走向他的张晓峰。 “峰爷,峰爷,峰爷,你只有放过我这一次,我给你做牛做马……”王五不断磕头。 “做牛做马?我让你再打一次闷棍是吧?为什么你就不懂得敬畏?为什么自我感觉那么良好?”校奎一下就把他腿上的匕首拔出来,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收入怀里。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可以发誓,如有违誓,天打五雷轰!”王五疼得咧牙咧齿,但为了生命,他得表态。 “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王文君这个人?”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胖脸。 “有,但等我去找一找。”王五肯定地说。 “你去哪里找?”张晓峰问。 “每一个消失的人员账房会计都划掉了,得问他。”王五战战兢兢地说。 “行,那你打电话叫他来。“张晓峰点了点头。 “好,不过我的手机在房间里,我得去拿。”王五这次很干脆。 “那你去拿吧,把你们的会计也叫过来,我亲自问。”张晓峰说。 王五一为瘸一拐地走进了低矮的木板房。 王文霞走过来,担心地对他说:“你让那两个人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这样流血会死人的。” 张晓峰笑道:“你现在倒为他们说好话了。” 王文霞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还说呢,刚才我被抓住的时候,到处非礼我,你都不管,难道你就不心疼吗?” 张晓峰说:“别人戴套还不算强尖呢,你不是还隔一层衣服么?” 王文霞举起两个肉乎乎的小拳头,轻轻地打着他:“你还说,你还说。” 张晓峰用手搂着她的腰,拉向自己,安慰道:“你受到委屈,我会补偿你的。” 王文霞抬起大眼睛,问:“那你怎么补偿我?” 张晓峰对她神秘地说:“你先看看你手中的纸箱是什么?” 王文霞这时才想起来,一直端着一个沉重的纸箱,还不知道是什么呢,闻言打开一看,“啊”了一声,大惊失色! 她走到张晓峰跟前,低声说:“这合适吗?” 张晓峰笑了笑:“黑吃黑而已,没什么合不合适,拿回车上去吧。” 王文霞搬着纸箱走后,张晓峰在对蹲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两个断了手掌的汉子说:“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那两个汉子马上连滚带爬地跑了。 可是,张晓峰和王文霞等了好久,还没有看到王五过来汇报,他们就走进他那个房间,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这个房间有两铺高低铁架床,床前一张破木桌,桌子上还散落着一付扑克牌。看来王五趁张晓峰和王文霞说悄悄话的时候溜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张晓峰在这些房间里找了找,看到几个四十来岁的工人,就问:“老乡,有没有看到王五?” 那几个中年人都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王文霞撒娇道:“你刚才就不应该对他那么好,现在他跑了,我们哪里找人去?” 张晓峰很无语,女人的心思难懂,刚才还责怪他残暴呢,现在又怪上了。 “诸蔼亮当年还对孟犹七擒七纵呢,我难道没有诸蔼亮有气肚?”张晓峰说得很轻松,这里荒郊野外,他只是藏了起来,还有跑哪里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变了! 他伏在起上,听了听,又飞快跑上附近一个小土坡,往远处望了望,才走了回来。 “怎么了?”王文霞关心地问。 “快上车!”张晓峰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车上的车牌取了下来,扔在后座,上了驾驶室。 张晓峰一边点火,一边又说:“系好安全带!”然后他开车冲了出去。 隔了几分钟,王文霞就看到迎面驶来一辆警车,她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小拳头,转头问张晓峰:“现在怎么办?” 张晓峰说道:“什么怎么办?我饿了,我们出去吃找饭的地方而已,等吃饱喝足,再过来办事。放心,别这么担忧,有我在,什么事也没有。” 张晓峰平稳地开车前行,那辆警车还让了让,两车相错而过。 王文霞松了口气,说了句废话:“他们没发现咱俩。” 张晓峰说:“是你自己吓自己罢了,在没有事实证据面前,警察蜀黍是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 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警车消失,对王文霞说“坐好”,立马加大油门,车子如一发炮弹,弹射出去! 小车在土路上飞驰,如f4赛车比赛一样,在转弯处玩起了漂移。 王文霞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住扶手,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 张晓峰说:“你先体验一下,回滨海市以后,就让你去学开车,只要拿了驾照,我送你一辆车玩玩。” 王文霞心里一喜,全身放心了很多。 这时候,那辆警车联系到了王五,才发现他们要对付的就是刚才碰到的那辆车上的人,急忙开车来追,但哪里还追得上?连后影都摸不着了。 北方农村人家,虽然穷,但家家户户都有车,就像南方农村家里的牛马一样,都是脚力,种桩稼的帮手,所以,土路上到处都是车辙子,无法查找张晓峰他们车子的去向。 张晓峰开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位置,看到路边有一个洗车场,就开了过去。 停了车,却发觉洗车场没有人,一间房门大开,他想进去叫人,却发现屋里两条人影重叠在一起…… 第311章淡淡兴奋 虽然说那是两具人体,但严格来讲,那是一黑一白,尤其是男人的那张黑脸,像老鼠咬冬瓜一样,不断地窜上窜下,伴随着吱吱吱的叫声。 而且口水不断地流在那具凝脂般的肌肤上,亮晶晶的。 张晓峰点燃一只烟,歪倚在门框上,慢慢地欣赏着。 小床上的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协调,一头乌黑长发,最重要的,这女人身材棒,皮肤超好,那是真的白,北方风沙大,一路上,张晓峰看到的女人,大多数好像都是过了质保期的女人,皮肤又黄又皱,方脸阔嘴。这个女人明显不一样。 男人嘛,个子不高,倒挺粗壮,又黑又亮的,也就三十来岁。看样子,两人不是夫妻,不般配。要是夫妻的话,肯定会被隔壁老王老宋戴绿帽子。 那个男人爬完了珠穆朗玛峰,又拱到了平原,然后到私密花园。 女人的第六感官是很敏感的,她感觉被人注视,睁开眼睛,微微支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向他放电。 张晓峰是个文化人,不能没有礼貌,很是友好地向她眨了眨眼睛! 女人兴奋起来,抬起手向他做了个手势。 他看懂了,意思是叫他等一等,马上就好。 有点意思,看来床上的一男一女这是在进行物质与精神上的交换。明白了这一层,张晓峰反而百无聊赖地离开了那儿。 这时候,王文霞等的时间长,也下了车,看到张晓峰走回来,就问:“刚才去哪里了?这么久。” 张晓峰笑道:“洗车店老板正在吃饭,没敢打扰。” 王文霞“哦”的一声,说:“那我们也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张晓峰听了这话,差点一个趔趄,尼玛,要不要这么挑逗哥哥呀? 但他说:“先等等吧,让店老板先帮我们洗洗车,显得我们刚从城里来一样。”走了一趟山坳,车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黑灰,如让追赶他们的警察蜀黍看见,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文霞不再说话,但等了一会,她说:“吃饭怎么吃这么久,我去看看。” 说着就向那道门走去。 张晓峰想阻拦也来不及了,也就听之任之。三人行,必有我师。有些东西还是要学习学习的,不能坐井观天。 “啊……” 一声响亮的惊叫声从王文霞的嘴里出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到张晓峰身边,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几分钟以后,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才穿好衣服走出来。 张晓峰笑道:“老板,不好意思,你们做运动也不关下门,既然起来了,就帮我洗洗车,我急着去吃饭呢。” 那个男人难堪地笑了笑,洗车去了。 那女人抱着手在胸口,对张晓峰笑道:“哟,这位小兄弟,我以为你在等我呢,没想到还带了个女伴,怎么玩呀?” 张晓峰说:“是有些不凑巧,不是没想到这地方有你这样的好人么?再说,你刚出了一身汗,再不洗洗,也不合适呀。” 那女人说:“这有什么,入乡随俗嘛,有没有胆量试一试呀?” 张晓峰说:“等我先吃饱饭吧。这地方哪里有吃的吗?” 女人用手往前方一指:“过不多远,就有一个小集镇,那里有。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张晓峰点头答道:“没问题,我求之不得呢。” 半个小时后,那名女子坐上张晓峰的车,一行三人向集镇进发。 王文霞嘟着嘴坐在副驾驶室上,一言不发,吃醋了。 张晓峰也不说话,一边开着车,一边用右手摸着她的大腿,她当初不理会,慢慢地,她嘤咛一声,啪开了他的手。 后座的女人看到他们的动作,笑了笑,说:“小兄弟,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到这里来做什么生意的呢?” 张晓峰实话实说:“我们到这附近来找人,他曾经到煤窑里来挖煤,现在失踪了。” 那名女子不说话了,停了一会,才说:“我劝你们还是离开这里,这里的煤窑都是私人承包的,他们都不让你靠近,弄不好都会把命丢在这里……” 张晓峰说道:“看起来你对这里挺熟悉,帮我找人呗,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那名女子说:“对这里是熟悉不错,我就是在这里做生意的,还是这里翁台一枝花呢。不过,我可不敢帮你们的忙,那些挖煤的,和当地黑白两道关系好着呢。” “翁台一枝花?看来这地方叫翁台了,你这一枝花也还说得过去。你帮我的忙,如果找到线索,我会付给你一笔可观的现金,你可以离开这里嘛,至于什么黑白两道嘛,也不必担心,有我在,怕什么?”张晓峰说。 “那你是没看到护窑的打手,如果看到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一枝花笑道。 “早看过了,不就是王五那几个家伙吗?”张晓峰根本不在乎。 “你真的见过五哥他们?”一枝花惊呀不已。 “别五哥五哥地叫,好像很亲密似的,那家伙,被我捅了一刀,现在变成瘸子喽。”张晓峰淡淡地说。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那他们没有找你的麻烦吗?”一枝花感到很意外。 “找啊,但他们又打不过,还能咋的?”张晓峰平静地说。 “五哥……哦,那个王五他堂哥可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势力大着呢,别人都不敢惹他。砖窑的老板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才高价把他请过来看场子的……”一枝花道出小道消息。 “那又怎么样?再有关系,派出所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派人蹲在那里吧?”张晓峰无所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这倒也是。”一枝花点了点头。 “你愿不愿意帮我吧?”张晓峰又问。 “那你能给我多少钱?”一枝花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挣钱的。 “你想要多少?”张晓峰说道。 “三万!”一枝花正色地说。 “三万?找个人就开口要三万?能不能少点?”张晓峰说道。 “不能少了,我在这里虽然辛苦了点,但每个月也挣不少,我要是帮了你,就得离开这里,这是最少的数字了。”一枝花说。 张晓峰听到一枝花说得在理,就点了点头,说:“三万就三万,你自己拿,在你旁边的纸箱里。” 一枝花有些不相信地打开了身边的纸箱,扳开来一看,愣了好一会,才吞咽着口水说:“你们带这么多钱在身边,不怕别人抢吗?” 张晓峰叹道:“为了找到我们家少爷,花再大的代价也不怕。没钱寸步难行,不是吗?” “少爷?什么少爷?难道你说在煤窑里失踪的人是你们少爷?”一枝花疑惑地问。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少爷从小叛逆性就很强,经常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这不,上次居然跑出来给别人挖煤,这不是给我们家老爷添堵吗?”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唉,这些有钱人真是会玩……”一枝花有点后悔刚才开的价钱少了,但现在也不好再问要,心情有些失落。 听到张晓峰在胡说八道,王文霞咯咯娇笑了起来,不断要小拳头打着他的大腿。 不久,车子在一枝花的指点下,开到一个小镇,小镇上有一家农业银行,张晓峰就把那箱钱存入他的账户里。一枝花得到的三万块,也存在她的银行卡中,然后才去吃了饭。 简单地吃完了饭,又到小旅店去要了两个房间,张晓峰说先休息几个小时,傍晚的时候再去煤窑。因为他估计这会儿那些警察蜀黍还在那里喝酒,他不想自投罗网。 到了房间门口,一枝花本来想勾引张晓峰去睡她。但王文霞紧紧拉着他,两人已经进了另一间房间。一枝花只好叹了口气,不甘地走了进去。 昨晚上张晓峰和王文霞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折腾,所以没有睡好,现在也没有心思,上了床,搂抱在一起就睡了过去。 睡了几个小时,张晓峰才醒了过来。他对王文霞说:“今晚上你就待在这里等我,不用去煤窑了,那里很危险,去了我照顾不过来。” 王文霞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撇着嘴说:“你还不是想和那个翁台一枝花在一起方便……” 张晓峰括了括她的鼻子,笑道:“别吃醋了,你说,这两天我们搞了多少回?都快被你搞干了,我哪还有心思和她睡?再说,她那种人不是脏么,说不定她的身体里面还有煤渣子呢,我不会和她玩的,放心吧。” 王文霞脸红了红,咬着嘴唇说:“那你小心点。” 张晓峰叫上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一枝花,两人下了楼,一枝花笑道:“你怎么不让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去了?” 张晓峰模梭两可地说:“有她在,你和我能方便么?” 一枝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得也是。我跟你说,刚才我已经洗好了澡了,还专门用水冲了冲。” 张晓峰有着淡淡的兴奋,不敢再接话,两人上了车,驶向了煤窑…… 第312章煤窑被炸 王五到医院去处理了伤口,回来陪着派出所的几个哥们喝了一通酒,喝得他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送走了几尊大神,小睡了一会,就一瘸一拐跑出来撒尿,刚刚撒完,听到一阵车子响,提着裤子回来,却看到了车上下来了他不愿意看到的人。 “嗨,五哥,几个小时不见,您又长胖了。”张晓峰笑容满面,向他挥了挥手。 王五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幻,阵青阵白,不断扭曲。 “扑通”一声,王五跪了下去! 他万没想到这个人还会跑回来,以为被吓走了呢,财务室的砖墙虽然被踢烂了,但会计不在,还没有人知道保险柜里的钱财不见了,所以找人来补了补,都没有太在意。 如今这个杀神般的年轻人跑回来,他的结果可想而知,后悔得肠子都绿了,甚至于连死的心都有了。 曾经有一次机会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跑得远远的。 但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他的手下伤了两个,都还在医院中,剩下的两个被这个自称峰爷的人吓破了胆,根本派不上用场了,而煤窑老板也不在这里,煤窑的工人们对他恨之入骨,是不可能帮他的。 “在想什么呢?五哥。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哦,我想起来了,你可能打错电话了,打到了在派出所你哥们那里,他们就过来陪你喝了一顿酒,把我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是不是这样?”张晓峰低下头对王五说道。 “是……哦,不,不是这样,我们会计还没有过来,所以还查不出来……”王五很慌乱,说得语无伦次。 “别他妈扯蛋了,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妈逼的,想想你怎么死吧,早上你钻入煤窑洞里,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不过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张晓峰忽然粗鲁地骂道。 “峰爷饶命,峰爷饶命……”王五不得以只是不停地磕头。 一枝花从来到这里以后,就不说话,任她有了各种思想准备,还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个在这里曾经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五哥,现在却像一条狗一样不断摇尾乞怜。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要我饶命也可以,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带我去找人,你如果还有什么逃生的方法,尽可以使出来,我要让你心服口服,然后再把你活埋在煤洞里!”张晓峰也没有办法,不能见人就杀,王文君没有找到之前,不得不采取一些怀柔政策。 这时候,有不少挖煤的工人陆续收了工,看到这个五哥跪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前,很是惊呀,远远地观看。 王五挣扎着站了起来,带着张晓峰去问一些工友,但这些人都惊惧地摇了摇头,都散开了。 张晓峰皱了皱眉,看了一枝花一眼。 一枝花咬了咬牙,对他说:“我知道有个地方住着不少的人,也许会在那里。” 张晓峰冷冷地对王五说:“这就是你的态度?带我去!” 王五感受到那种嗜血的目光,身体抖了一下,就带张晓峰穿过一道山梁,进入一个煤洞。 在洞里又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了里面一个宽大的地方建有一个铁栅栏,里面躺着、坐着二十来个十几岁到五十岁的男子,个个目光呆滞,有的还翻着白眼,傻乎乎的样子。 看到这么多人住在这里,张晓峰愣了愣,问:“这是些什么人?” 一枝花很清楚:“这些都是流浪汉和精神不正常的人,用来做廉价劳动力的。外面没地方住,就让他们住在这里了。” 张晓峰骂道:“妈的,让人整天都看不到阳光,这还是人么?” 王五却说:“阳光是有的,头顶上有洞呢。” 张晓峰抬头看了看,果然看到头顶十几米处有一个天窗式的洞口,估计直径也不过二尺而已。这时候,看到了天上的夕阳。住在洞里,不管怎么说,阴暗潮湿,这煤窑的老板真是丧心病狂。 张晓峰瞪了王五一眼,说:“那为什么要用铁栅栏围起来?” 王五一抖,说:“为了防止他们乱跑,洞里面其他地方很危险,经常塌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 张晓峰淡淡说:“把他们放了。” 王五有些转不过弯来,惊呀地“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张晓峰。 张晓峰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我说的难道不够明确吗?” “是、是、是!”王五急忙答应。 放了这些人,一旦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懂,但和自己的生命相比,如今也顾不得了。 王五身上有钥匙,他过去打开铁门,里面的人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人动。 张晓峰对那些人温柔地说:“你们自由了,现在可以出去,想去哪里去哪里,可以回家了……” 没有人说话,甚至于没有人看张晓峰一眼,都在盯着王五的一举一动。 张晓峰也疑惑地看了王五一眼。 王五被张晓峰的眼光一盯,马上大声说:“你们不用住在这里了,都给老子滚出去……” 里面的人马上发出了欢呼,震天动地!立即涌了出来。 尼玛,谁是老大呀这是?张晓峰很无语。看来这些人平时怕王五听到了骨子里。 张晓峰站到那个出口处,看看有没有他要找的王文君。王文君的照片他看了几次,脸上嘴角处有一颗黑痣,很明显。 但等人都出来了,都没有看到王文君的影子。 关在铁栅栏里面的人相继走向洞口,忽然,洞口处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煤洞里像发生了地震,摇晃了起来,头顶上的煤屑纷纷掉落在头顶上…… 很多人都惊叫着蹲在地上! 一枝花也惊惧地紧紧抱着张晓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但是,响了这一声以后,就恢复了平静,只有呛鼻的浓烟飘了过来。 “他娘的,有人把洞口炸了!”王五怒吼了起来。 “哦,你怎么知道?”张晓峰问。 “八成是老板回来了,是我打电话给他的,我说煤窑出了大事,让他回来,没想到那老东西心太黑,也不管我还在洞里,就把洞口炸平了,想把我们都活埋了呀。”王五懊悔不跌。 其他人听到这样的事情,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了一片…… 很多人在洞里到处乱跑,场面失控了! 王五虽然还算冷静,但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目光里也出现了害怕绝望的神色。 张晓峰搂着浑身哆嗦不已的一枝花,冷淡地说:“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明白了吧?” 说完张晓峰不再理会他,抱着瘫软的一枝花走到一个角落,现在头上的煤块停住了掉落,也不再有震动和巨响,现在不是怕煤洞倒塌了,而是必须防止那些疯狂的人群了。 正如他预想的那样,恐慌和惧怕之后,所有的人把矛头指向了那个王五。本来平时大家都很惧怕他,但现在都知道身临绝境的情况下,反而有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一往无前的胆识。 开始的时候,很多人捡起煤块,砸向他! 王五的一条腿瘸了,左挡右格,躲闪不开,也无法及时有效地还击,很狼狈。 在一个角落里的一枝花,紧紧地抱住张晓峰,不解地问:“你好像不害怕?”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道:“人的生死,本来就系于一线之间,每天全世界那么多车祸和意外,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生命对于我们,只是长短罢了。再说,怕能有什么用?如今咱们身处绝境,还是顺其自然吧。” 一枝花却哭出声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你那么看得开,我不想死,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混日子吗?” “为什么?”张晓峰只好问。 “三年前,我和我新婚的丈夫到这里来挖煤,他下井,我给大家煮饭,可是,忽然有一天,煤洞塌了,他再也没有出来……”一枝花抽泣着。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伤心的往事,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跟她说:“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丈夫知道你这样,他也会伤心的,你可以离开这里,寻找你的生活。” “可是我不能走,因为我怀疑我丈夫的死是人为的,我要留在这里,把凶手找出来。”一枝花神情坚毅。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刚才不是说你的丈夫是死于煤洞倒塌么?”张晓峰惊呀地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凭感觉而已,还在早先的时候,那个煤老板对我怀有私心,一直想方设法接近我,打我的主意,可是我拒绝了他。没多久,我丈夫就出事了。而当天晚上,他就摸进了我的房间……”一枝花边说边泣不成声。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张晓峰问。 “我报了,可警察不立案,说案件很清楚,赔了我丈夫一点钱,就不了了之。另外,还警告我不要随便诬告……可是我相信我丈夫的死是有人害死的,就留在这里,可我又挖不了煤,就变成这样了。”一枝花想起以前的事情,更加伤心。 张晓峰心里面柔软的东西被打动了,轻轻拍打着她,轻声说:“放心吧,你的仇我帮你报。” 一枝花擦了擦满眼泪水,无奈地说:“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仇怎么报呀?” 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办法出去,放心吧。” 一枝花不可置信地呆立当场,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那边二十几个人把王五围在中心暴打,王五虽然强悍,但瘸了一条腿以后,根本抵挡不了一群疯狂的人的进攻,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张晓峰看到去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有人开此用腿踩他的头…… “住手!”扶着一枝花过去的张晓峰一声大喝。 第313章无边黑暗 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一齐转头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年轻人。 张晓峰拔开围在一起的那些人,被他推开的人像是遇到了一股大力,跌跌撞撞往后倒去! 他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王五提了出来。别看王五身高体胖,在他手里就如同大人提着一个小孩子一样,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此时的王五,如同建国初期被推上台批斗过的地主老财一样,没有了王霸之气,只剩下王八之气了。 张晓峰郑重地对他说:“想不想活?” 王五犹如溺水的人遇到了一条绳子,急忙表态:“想,想!峰爷,请指条明路。” 张晓峰点点头说:“那好,我问你什么,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准隐瞒,也不准编造,做得到吗?” 王五说:“做得到,您问吧。” 张晓峰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一枝花,问:“她丈夫是怎么死的?” “这……”王五犹豫了起来。 张晓峰眼睛眯了起来,旋即站起转身欲走。 “我说,我说!”王五惶急地拉着了张晓峰的一只裤脚。 张晓峰才又转过身,蹲了下来,冰冷地说:“虽然我脾气好,但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劝你还是诚实点的好。” 王五不等问话,就说道:“一枝花的丈夫是煤老板害死的!” 张晓峰点点头说:“说具体点。” 王五接道:“一枝花两夫妇自从来到这个煤窑不久,煤老板有一次和我们几个兄弟喝酒,喝多了就不断念叨,那个厨房做饭的小妞屁股好白好圆!我还问,您怎么知道?老板笑着说,昨天我看到她在坡上撒尿了……” “看到别人的白屁股,就入迷了?”张晓峰有些惊呀。 一边听着的一枝花的脸微微红了红,随后又变得惨白。 “谁说不是呢?按道理说,我们老板腰缠万贯,怎么会看上一个结了婚的农村女人?不过话说回来,一枝花长得还是很不错的,怪就怪她的命运不好吧,嫁了一个穷人家。”王五瞟了一枝花一眼。 “你们老板看中了一枝花,就把她丈夫害死在煤窑里了?”张晓峰皱了皱眉。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害死人,他提出给钱,让她做他的情人,但一枝花死活不同意,所以才酿成了这个结局。”王五慢慢回忆说。 边上的一枝花听到这,双手蒙住自己的脸,拼命哭泣了起来! 这么说来,她间接地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她现在对自己痛恨不已,老天为什么要给了她这张俊俏的脸,不,那个屁股,如果她长得丑一点,她的丈夫也许就不会死了,越想心里越难受,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张晓峰并没有再劝,让她哭吧,把心中的怨气哭出来,反而会对身体好一点。 等她哭了好一会,声音渐渐地小了,张晓峰才又问道:“煤老板害死她丈夫一事,你有什么证据?” 王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没有通过我,而是安排我手下一兄弟,事成之后,他给了那兄弟一笔钱,那兄弟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晓峰忽然发现他们所在位置的通风孔有泥块掉了下来,急速地起身,冲到墙壁,像一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窜到顶上……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原来的二尺见方的圆孔被一块铁板盖住了,他试了试,因为他脚下不受力,根本推不动,不但如此,他还听到上面正在往铁板上堆泥土,他的心沉了下去! 自从他发现了这个出气孔以后,外面炸掉洞口的时候他也不着急,他可以利用他的特殊能力,爬上去,然后报警,让警察过来解救被困的人员,顺便可以把那个煤老板的黑暗手段暴露出去,这样做一举两得。没想到,煤老板的心思慎密,把他这条路堵死了。 被困在煤窑里的人,看到张晓峰像壁虎一样上下飞窜,心里惊喜若狂,但是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了那个出气孔被封住了,立即又用手蒙住了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张晓峰心里虽然惊涛骇浪,但表面平静地飘了下来,他得想想其他办法,打开通道。 但就在此时,电灯全部熄灭了,人们又开始尖叫了起来! 张晓峰心头一震,几大步来到一枝花身边,把她抱起来,往另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跑去! 他经历过在水中救助小孩子的过程,知道一个人处于恐惧之中的时候,是一个怎么样的疯狂举动?如今的黑暗,就像落入水中的人一般,只要抓住什么有生命的东西就不会放手的,他可不想被这么多人围着搂着。 外面没有月亮的晚上,再黑,怎么说还能看到一点影像,但是在这个四周都是黑色煤层的洞里,就像闭着眼睛的感觉一样,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恐惧和不安的心里会成倍地放大,人人害怕被遗弃,害怕找不到同伴,所以,碰到人就紧紧搂着,不肯放手,要死大家一起死。 张晓峰一边抱着一枝花往另一个岔道,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千万不要出声。” 有人抱着,一枝花没有那么多恐慌,只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她的心中还充满着对丈夫的自责和懊悔,根本顾不得想太多。 煤洞里面四通八达,张晓峰凭着敏锐的感觉,往空气好的地方走,走了十几分钟,等听不到背后人们的哭喊声才停了下来,奔走了这么久,他也累了,放下一枝花,两人相依靠墙而坐。 “你当初不是说有办法出去吗?怎么抱着我往洞里面跑?”一枝花不解地发问。 “本来有办法,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能从那个出气孔里出去,可煤老板却把那个气孔也堵死了,把洞里面的照明线路也断了,人们已经处于疯狂状态,如果我不把你带出来,恐怕现在……”张晓峰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意思是说我们还要死在这里了?”一枝花闻言扑在张晓峰肩膀上,又惊慌地大哭了起来。 “我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张晓峰安慰道。 “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一枝花紧紧把他的手抱在身前。 张晓峰的手被搂着,他想抽也抽不动。 张晓峰只好轻轻笑道:“我怎么会丢下呢,我去哪里不是都带着你的么?” 一番安慰,一枝花的心情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虽然她不像一个溺水者一样缠住他不放,但是对他产生了很强的依恋,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人一般。 黑暗中,她的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触角来感觉,所以,她的手不断地摸着他,用手去感受他的存在。 张晓峰很淡疼,他就像被一个女色狼不断猥亵,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好任由她上下其手。 “你知道吗?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一枝花悠悠地说。 张晓峰苦笑地问:“为什么呀?” 一枝花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你长得像我丈夫吧。我丈夫也和你一样,长得斯斯文文,可惜,他家里穷,没钱给他读书……” 黑暗中,一枝花说啊说的,把她和她丈夫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有趣的,无趣的,都说,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睡过去,害怕一醒过来就摸不到张晓峰的人了。 她的这种感觉张晓峰能体会得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说服她。 越到最后,她越是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两人都有些困了,越困,她的心里就越没底。 张晓峰为了安慰她,只好也用手轻轻地抚摸她,抚摸她的长发,她的脸,她的脖子,他的肩膀…… 然后,温柔地轻轻亲吻着她那冰凉的嘴唇。 一阵长长的湿吻,一枝花的身体有了些生气,变得温润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拉着他的手,按在她那柔软的身上。 张晓峰叹了口气,此时此景,也只好顺其自然了。再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还能给与他人温暖,他何乐而不为? 等一枝花停了下来,他轻轻地抱着她,让她躺在地上。不久,她平静地睡着了。 张晓峰扳开她紧紧握住他的那双手,他站了起来,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他四周打量了下,他得想办法找到出口,不能就这样困死在这里。 如今的地方,上方位置没有那么高,有的不到二米,有的还要弯腰才能过去,他现在要做的是,就是要确定哪里离地面比较薄,然后打穿它。 他是沿着空气浓度过来的,以他的判断,这附近应当有连接地面的小孔,否则不会是这样的状态。可是,他转悠了很久,就是找不到,这让他有些泄气。 就在他有些绝望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老鼠,这让他大喜过望,然后跟着它走了十几米,看着老鼠从一条缝钻了出去…… 他兴奋地跳起来,对着那个地方轰了一拳! “呯!” “哗啦……” 一连串的响声,大量的泥土掉了下来。 “啊……张晓峰!你在哪?……” 巨大的响声把一枝花吵醒了,她一摸,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马上撕心裂肺在大叫了起来! 第314章跟着你走 张晓峰只好跑过去,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呢。” 一枝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显得很委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张晓峰马上安慰说:“哪能呢?我这不是在找出口吗?” “哪找到了吗?”一枝花急忙问。 “差不多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张晓峰把她拉了起来。 她刚站起,啊的一声,又坐了下去。 张晓峰忙问:“怎么了?” 一枝花咬着嘴唇说:“我还没穿裤子呢,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张晓峰的眼睛在黑暗中能看清一点点,找了找,在不远处找到了她的裤子,递给了她。 她刚想穿上,张晓峰又说:“等一等。”然后上前为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煤渣子。 她的屁股晶莹而玉润,线条流畅,极富弹性,怪不得那个煤老板在远处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怪不得自古就有红颜祸水一说。 看到他轻揉地帮她擦试屁股和大腿上的尘土,一股温暖弥漫在她的心田里,满满当当的,她站着不动,屏住呼吸,脸却渐渐地红了。 张晓峰帮她擦拭好,才让她穿上裤子,然后拉着她来到刚才轰了一拳的地方。 再次来到这里,细心的他发现了上面透出了一丝丝光亮,心里狂喜起来,让一枝花站好,上前凝神闭气,出手又是一拳! “嘣” 这次的声音大不如前,有破空声,待泥土掉下来以后,上方出现了一个脸盆般大的孔洞,亮光从上面穿透下来…… “耶,我们有救了,有救了!”一枝花喜极而泣,兴奋地跳到张晓峰的身上,不断地敲打他的头。 由于顶上的洞口不高,张晓峰就把一枝花的脚抱着,举着她,让她先上去。 等她完全爬了出去,张晓峰才自己跳起,扳住洞口,就窜了出去。 等他到了地面,才发现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四下里一片寂静。 劫后余生,张晓峰倒是没有什么,生生死死的事情他经历多了,但一枝花不一样,她欣喜地望着东方的红光,感叹地说:“我现在才发现,活着真好!” 张晓峰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对,大凡有一点可能,我们都应当争取活着,生命对于我们来说,毕竟只有一次,不可重复。” “那你不相信有来生吗?”一枝花歪着头,探询地问。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面,还是珍惜现在,努力生活吧。”张晓峰感慨地说道。 忽然,一枝花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翻过身来,紧紧把张晓峰抱住! 在煤洞里因为恐慌和无助,可是到了地面,脱离了险境干嘛还这样?她这个动作让他促不及防,只好被动地张开双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她又堵住了他的嘴,他只好借势把手落在她浑圆的屁股上。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他,说:“谢谢你救了我。” 张晓峰摇头说:“不用谢,我只不过顺带而已,我也要出来嘛。” “接下来怎么做?”一枝花问道。 “先找到那个出气孔,打开它。”张晓峰说道。 “报警不就好了吗?我们犯不着这么费力不讨好。”一枝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在江湖行走几年,本来心底善良的她,心已经变得很硬。 “我是来找人的,现在消息还问不出来呢,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得找他们问问。”张晓峰说。 一枝花“哦”了一声,不言语了。 两人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个气孔的地方。但是上面堆了一座高高的泥土,幸好一枝花知道哪里有工具,很多不愿意扛回窝棚的东西就放在附近。 刨了十几分钟,才露出铁板,张晓峰把它掀开。 泥土掉落下去,下面的人发现了,传出一阵狂叫。他往下看了看,果不其然,下面的人挤成了一堆,谁也不肯松手。要是他们昨晚也被围在中间,还不得疯了? 张晓峰往下喊话:“下面的人听着,让王五起来和我说话。” 一会儿后,才传来王五虚弱的声音:“峰爷,求求你救救我们行吗?” 张晓峰说:“想要我救你们也简单,老实告诉我,王文君到底去了哪里?” 王五说:“峰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煤矿进出的人比较多,只要不闹事,我一般是不过问的,我能确定的是,王文君不会被害死在这里,如果他死在这里,我怎么说也听说过一些的……” 张晓峰听他说得在理,不由感到头疼,一点线索也没有,一个大活人,怎么找? “我知道……”忽然,下面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嘶哑的声音,说得有气无力。 张晓峰顺着那个声音,滑了下去。 那个五十多岁干瘦的大叔面前突兀地站着一个黑影,吓了一跳,住口不言。 “老乡,别怕,你怎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第一个送你出去。”张晓峰和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老大叔咽了咽口水,才又说道:“王文君这个人我认识,长得矮矮胖胖的,对人很和气,和我关系很好呢……” 张晓峰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最后大叔才说道:“……王文君和新疆来的工友阿力克去和田挖玉去了。” “你确定?”张晓峰盯着他的眼睛问。 “确定!他们还邀请我一起去呢,但听说那地方比这里还冷,所以我就不去。”那个大叔肯定地说。 张晓峰转身问王五:“你们那个会计应该还有阿力克的家庭地址吧?” 王五想了想:“应该有,等我出去以后,帮您找找。”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张晓峰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那样反而有可能得到一个假的线索,害人害已。 张晓峰看了看顶上的出气孔,对在场的人说:“想要出去,得找到绳子才行。” “绳子?有。”那个和张晓峰说话的大叔跑到一个角落里,拿出一卷麻绳来,递给校奎。 张晓峰对其他人说:“我先上去,然后放下绳子,先把几个有力气的人拉上去,然后你们轮换着拉,你们放心,等你们都出去了,我再走。” 说完他就爬出去,众人再次领会他的壁虎功,咂舌不已! 张晓峰上去后,垂下绳子,先把王五和那个大叔拉了上来,然后让他们去拉其他人,对于一些精神不太灵光的人,都叫他们用绳子绑在腰上,防止掉下去。 经此一役,王五才知道自己的黑厚学远远跟不上自己的老板,他本来想打电话去叫他在派出所里的堂哥,但他发现一个问题,他的堂哥自从认识煤老板以后,堂哥对煤老板比他这个堂弟还亲,所以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怎么了?”张晓峰问。 “要不要报警?”王五迟疑地说。 “等先把我的事情办好了以后再说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接受问讯。” 张晓峰有自己的打算,和警察蜀黍打交道麻烦不说,那个保险柜的东西是他拿走的,如果他们一来,有些麻烦。 “那好吧,我们先回窝棚去看看。”王五同意了。 一行二十多人回到那一排窝棚前,留在那里的一些工友们围了上来,愣愣地看着他们。住在窝棚里的工友只是知道,煤洞塌了,而他们每一个人得到老板许诺的一笔数目不小的封口费。钱还没到手呢,煤洞里的人却冒出来了。 这个地方,都是思想简单的一级劳动者,有想法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为生活所迫或者自不由已的人,没有亲情,没有同情,遵循的都是丛林法则,谁才不会管谁的死活呢。 王五的一个手下讨好地问:“五哥,你跑哪里去了?一直找不到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王五冷着脸:“老板呢?” 手下讪讪地说:“昨晚上就走了,说早上会来。” 王五不再理会他的手下,带着张晓峰来到他单独住的房间。 每个人做事都为自己留一手,王五也不例外,只见他从床底下刨出一包东西出来,打开,几本账册呈现在张晓峰面前。 张晓峰翻了翻,找到阿力克的地址和家庭电话,就把账册还给了王五。并对他说:“那些门口的二十几个人,也算是和你共过生死的,希望你能帮助他们一下,让他们得到应得的劳务费……” “峰爷放心,我现在和老板已经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王五恨恨地说。 所幸的是,张晓峰的车那个煤老板看不上,还好好地停在角落里,这里的煤老板,座驾都是上百万的豪车,相比之下,他的车只是代步工具了。 张晓峰和一枝花上了车,往外面开去。 那些被救出来的工友们,整整齐齐地站着,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一枝花问:“我们要去哪里?” 张晓峰说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你看我送你去那个洗车场还是小镇上?” 一枝花说:“我哪也不去,我还跟着你去找人呢。” 第315章驶往云贵 张晓峰对一枝花说:“我已经找到了线索,你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你的报酬我已经给你了,再说,你还不是要挣钱么?” 一枝花说:“我留在这里,本来一心就是为了寻找丈夫的死因,为他报仇。现在虽然知道了,但一个有钱有势的煤老板不是我能动得了的,所以,我从此跟着你,给你做牛做马,做你的小丫头,为你铺床叠被,直到你替我报仇为此。”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看来平时你网络小说看多了,还丫头呢,你一个女人,跟在我身边算什么回事?再说,那个煤老板,我相信王五会报警,自然有政府去惩罚他,他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一枝花不以为然:“这些年,我算是活明白了,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个煤老板有钱有势,处罚也只不过让他出一次血而已,最多关一段时间,肯定会以证据不足取保候审的……” 张晓峰有些惊奇:“看来你懂得还挺多。” 一枝花说:“可不是吗?久病成良医,了解了很多世间百态,但是越了解,心里就越失望,所以,想要真正报仇,我得找你才行。” 张晓峰很无语:“我也不能代替法律,再说我的事情多,那个王文君我都还没找到呢。” 一枝花固执地说:“你的事情多,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限定时间呀。” 张晓峰干脆地拒绝:“不行!” 一枝花说:“对你,我已经了解不少,知道你在滨海大学读书,你如果不肯带我在身边,我马上坐车去滨海大学,在哪里等你……” “我……”张晓峰真想骂人,但想了想,说,“让我想想。” 一枝花咬着牙,苦苦哀求:“我知道我不应该赖着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为了报仇,我已经失去太多,不能半途而废……” 张晓峰思索良久,最终同意了。 一个年青女子,有这份心,实属不易。跟着就跟着吧,等到了滨海市,给她找点事情做,总比她在这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强。 两人回到小镇,来到旅馆。 王文霞早已经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忙问张晓峰:“找到我哥了吗?” 张晓峰说:“找到了一个线索,听说他随工友到新疆去挖玉了。” 王文霞气愤地说:“那个死家伙,去别处干活,总得往家里打个电话呀,这样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他死了呢。” 张晓峰说:“别气愤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越早越好。” 于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 王文霞看到一枝花帮张晓峰整理衣物,心里很不舒服,从她手里抢过来,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不走?我们要去新疆了,难不成你也去新疆不成?” 一枝花说:“对呀,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叫王文霞是吧?我叫马丽梅,你以后就叫我丽梅姐吧,我叫你文霞妹妹。” “啊?” 王文霞还是在校学生,对这个自来熟的所谓姐姐的话一时回不过神来。 张晓峰帮腔说:“马丽梅在这里无依无靠,她跟着我们,等我回了滨海市,给她找一份正经工作吧。” 听到张晓峰这么说,王文霞不说话了,但马丽梅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从马丽梅了解来的情况,王文霞只是张晓峰的同学,而她自己,却和他有了一腿,这让她很有底气。 张晓峰感到淡疼,只好装着看不见,带头往楼下去,女人的事情,偏袒那一边就会引来战争。 上了车,马丽梅也想上副驾驶座位,却被王文霞拉了下来。这回,她不能让着了。马丽梅鼻子里哼了一声,只好坐在了后座上。 车子一路飞驰,黄昏的时候进入于田县城。 在旅馆里开了两间房,王文霞就挽着张晓峰的手进了大单间,留下一个气嘟嘟的马丽梅拎着一个行李去了小单间。 在房间里,王文霞酸溜溜地说:“我怎么发觉那个马丽梅看你的眼神不对啊?” 张晓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实话跟你说吧,她跟着我,就是想让我帮她报仇,她的丈夫当初被那个煤老板害死了,她没有那个能力,就找上我了,想给我做保姆,来换得我的帮助,可我的事情多,这不是扯淡么?” 这么一说,王文霞马上就同情起了她:“她还挺怪可怜的,既然是煤老板害死了她丈夫,就应该报警呀,干嘛找你?” 张晓峰摇头苦笑道:“现在没有找到可行的证据,没法指控煤老板,也许她认为我能上天入地吧,这件事情得慢慢来,等回了滨海市,给她找个工作,忙起来,时间久了,也许,她报仇的想法就会慢慢变淡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王文霞问。 “先吃饭,我看过地图了,那个阿力克的家距离县城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估计这个阿力克也不会在家的,只是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道他干活的地址,如果不知道的话,就麻烦了。”张晓峰说。 王文霞听到这么说,心情有些沉重,找了这么久,也许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王文霞心事重重地和张晓峰与马丽梅去饭馆吃了饭,现在她没心思和马丽梅争风吃醋了。 马丽梅给张晓峰夹菜、盛饭她都视而不见。 由此看出,感情在生活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颠簸了二十几分钟以后,来到山脚下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独门独户,几公里之内看不到一个人影,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虽然冬天里万木凋零,可是却能看到很多光秃秃的树干,这和其他地方都是黄土完全不同。 车子一开进去,几条黄狗吠叫了起来,两间瓦房里也走出几个人出来观看,其中一个人正是王文君。 “文霞,你怎么来了?”王文君惊呀地问。 “你问我怎么来了?你几个月不给家里打电话,爸妈都忙担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王文霞气愤地说。 原来,王文君和阿力克想去挖玉,他们干了一段时间,每天累死累活的,老板还跑了,身无分文,也回不了家,只好一同来到阿力克的家里。每想到,王文君看上了阿力克寡居的姐姐,就和她住在了一起,今天一家人准备吃一餐饭,就算了事。 没想到家里担心得哭天抢地,这丫的在这里准备做新郎了,真是让人虚惊一场。 看到王文君的老家来了人,阿力克一家很高兴,纷纷说这下圆满了,都有双方亲人在,合乎礼仪。 但王文霞不同意,说王文君还没告诉家里,太儿戏了。 这么一说,阿力克的老爸马上瞪了眼睛:“你哥哥睡了我女儿,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王文霞马上说:“阿伯,不是这个意思,结婚的事情是大事,得父母操办,请三朋四友,这样太简陋了。” 阿力克的老爸说:“我女儿现在是二婚,按我们的规定,不用办酒席的。” 这下子,两边为了这事闹得不愉快。 张晓峰看那个阿力克的姐姐长得还算周正,这家人不愿意大操大办可能是一方面家里太贫穷,另一方面是对二婚女人的歧视的缘故吧。 几间瓦房,地面还是泥土,坑坑洼洼的,也没有什么家具和电器。 王文君不给家里说的原因就是怕父母不同意他跟一个二婚的女人结婚,就想先斩后奏,以促成即定事实。 张晓峰就笑道:“这样吧,你们这边按你们这边的搞个仪式,等过几天再回老家去办一次,两边分开,不就结了?” 王文君犹豫地说:“如果我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张晓峰说:“他们会同意的,我帮你做他们的工作。” 看到张晓峰说话,王文霞也就不反对了。 当晚,阿力克家就杀了一只羊,也没有什么亲人过来,一家人和张晓峰他们几个吃了一餐饭,就算完事了。 第二天早上,一辆车坐着五个人就回到王文霞家。 王文霞的父母比想像中的要开明,看到儿子带一个女人回来,早已经合不拢嘴,张晓峰把意思一说,也就欣然同意了。 张晓峰本来也想参加王文君的婚礼,然后带着王文霞一起回滨海市,但却接到阿飞打来的电话,说是金三角的阮怀山被人杀死了! 我擦!张晓峰听闻后大惊,话说阮怀山可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代言人,杀了阮怀山,就像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一样,如果他不有所表示,接下来他安插在金三角的势力可能就会鸡飞蛋打了。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马上抽调人马,能抽多少就抽多少,从海陆空三方面,尽快赶到金三角待命。”张晓峰牛脾气上来了,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次不把恼坎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就绝不收兵。 张晓峰跟阿飞说完后,又打电话到奎西西里州,让阿明、阿亮把人马也拉往金三角。 安排完人手,张晓峰就向王文霞辞行。 王文霞也能理解,知道他事情比较多,叮嘱他小心些。但马丽梅却一心想跟着张晓峰。 “我去的地方很危险,有可能命都保不住。”张晓峰无奈地说。 “怕什么?反正我也活够了,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马丽梅的态度很坚决。 “那好吧。”张晓峰想了想,便同意了。 马丽梅一心想报仇,那他就带她到金三角遛一圈,教她打枪,训练一下她,如果她有命回来,那她就自个报仇去吧。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两人从王文霞家出来,开车驶上高速,直奔云贵而去。 第316章找点事做 哪知,一进入云南,就遇到了大雨,视线模糊,车子也走不快,最后,居然堵路了。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车子还在出道口,张晓峰索性开下高速,找地方休息算了。 刚入住酒店,张晓峰的手机就“嘀、嘀、嘀”的响个不停,他拿出来一看,都是微信要求加好友的,一个女性头像下的签名是“一个人来泯江,求结伴。” 短短时间,就有四五个自称是游客的女子主动打招呼加好友。 张晓峰就跟其中一个网名叫“阿娇”的人聊了聊,对方自称来自江北,叫李晓梅,和闺蜜刚到丽江。 他给了马丽梅一些钱,让她自己去逛街,说有事处理。 然后如约来到大研古城北门广场,他四处张望,刚想打电话,马上就发现一个二十几岁长发披肩的美艳女子微笑着向他走来。 见面后,没走多远,在古城北门通往四方街的一个路口上,一个叫做“青年之家”的酒吧门口,有两名青年男子在招揽顾客。随即,阿娇就提议,上去坐坐休息一下。 在该酒吧,点餐单上,罗列的各种饮品和套餐,价格贵得离谱,数百元乃至上千的居多。 阿娇笑道:“你想喝点什么?” 张晓峰看了看餐单,点了两瓶最贵的红酒,对阿娇说道:“你想喝什么,尽管点,都包在我身上。” 本来看到张晓峰点了那么贵的红酒,阿娇的眼睛都充满了笑意,闻听此言后更加开心,也不客气地点了几样很贵的饮料。 哪知,不到几分钟,东西都还没有上桌,餐厅老板就拿着pos机前来要求买单。 张晓峰很生气,从身上摔出一本支票簿,冷冷地说:“这东西见过吗?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别影响大爷的心情,等大爷我吃饱喝足了,绝不会少你的一毛。” 看到张晓峰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餐厅老板犹豫了一下,就走了。 酒和和饮料上来,张晓峰直接牛饮,一杯接一杯的干,还连连说“好酒、好酒……” 阿娇也喝了两杯,脸色红艳艳的,人比桃花。 张晓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叹道:“真是人比花娇,水嫩嫩的,等一会我们去开个房间吧,这里哪家酒店比较高档一点?” 阿娇咯咯咯笑道:“时间还早,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张晓峰认真地说:“我都等不及了,对了,我打个电话,让我的手下先给我定好房间,然后开车到这里来接我。” 说完不等阿娇反应过来,拿出电话,随便拨了个电话:“喂,小李吗?定好了房间没有,开车到青年之家酒吧来接我……”边说边走了出去。 一到门口,一个闪身,向人群中窜去…… “喂、喂、喂……你还没结账……”那个阿娇和酒吧老板追了出来。 张晓峰跑回到酒店,刚买东西回来的马丽梅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了,鬼追似的?” 张晓峰喘了口气,笑道:“心情不好,玩了个游戏。” 听到张晓峰说什么玩游戏,马丽梅却撇了撇嘴,揶揄道:“你想来一场艳遇,被人坑了吧?” 张晓峰大感惊呀:“你怎么知道?” 马丽梅说:“网络上铺天盖地报到这种事,可是你不信邪,心存侥幸去试试,怪我咯?” 张晓峰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尴尬,只好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马丽梅却不放过他:“你们男人天生就是贱骨头,就算我长得马马虎虎,但我是免费的好不好?这样的不用,非要跑去找陌生的……” 她和他虽然在煤坑里面交流过,但那以为这辈子要挂了,才疯狂的,自从煤场跑了出来,好像他还没有碰过自己吧?想想心里就有气。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眼睛里都是绿光,一旦得到,就成了路人甲了。 张晓峰对于这些敢说敢干的风尘女郎,也只能甘拜下风,男人嘛,都有一种猎奇的思想和冲动,老老实实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不行,二,没有那个条件。 “没有话说了吧?走,跟我进房间。”马丽梅霸气地说。 可是,为了惩罚那个什么阿娇,张晓峰灌了不少的劣质红酒,现在腿脚虚浮,酒劲一上来,走路晃晃荡荡了。 马丽梅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扶持着张晓峰就坐电梯上楼,她心里有气呀,有美女在侧,这人还去招花惹草,这不是伤自尊么? 一进房间,张晓峰就推开她,跑到洗手间一阵狂吐,差点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吐完,洗了把脸,回到房间,却看到马丽梅居然不穿衣服,就皱起眉头问:“干嘛你这是?” 马丽梅转了几圈身体,诱惑地说:“你不是发浪吗?小女子侍候大爷你呀。” 张晓峰头脑“嗡”了一下,很不自信地说:“谁说我发浪啦,我这不是心情压抑,出去找找乐子么?——路边的花看起来都漂亮,总不能都把它摘下来吧?” 马丽梅咬了咬血红的嘴唇,眼睛里雾气蒙蒙,撒娇道:“其他的野花我不管,我这朵花你总得滋润滋润吧?” 张晓峰真是被打败了,无奈地说:“那好吧,那就随便浇一下水吧。” 马丽梅不依,上前抱住他:“不行,要来就来个通透的。”当下就解开了他衣服的扣子。 张晓峰已经有些晕酒,脚软手软,只好由着她了。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有意识地去控制,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但大脑中枢一旦被酒精麻醉,就只剩下一些本能了。 他在精神涣散的情况下,看到一个玲珑剔透的的人体艺术品,还是那么动人心魄,那么富有价值,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高不高兴,都已经由不得他了。 现在,是他兄弟作主,他只能跟着感觉走,该配合的时候配合,谁叫他们是亲兄弟呢? 马丽梅就像一条美女蛇一样,柔软无骨,不断地在他眼前晃动着,让昏昏沉沉的张晓峰如坠入云雾中,不断飘浮,集蓄力量,待天雷勾动地火,一道闪电而过,啪啪啪的响声震耳欲聋…… 马丽梅处于风暴中心,摇摇欲坠,紧紧抓住能抓住的东西,勉力支撑,她星眼微睁,咬紧牙关,有一种慷慨就义的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鲁迅先生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局面,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是是一个尽头! 梦游中,张晓峰撒了一泡尿液,习惯性地抖了抖,就瘫倒在她的身上了。 马丽梅眉头舒展开来,笑道:“酒醒了吧?” 张晓峰摸抚她的光滑的屁股,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没吃饭呢,刚才只顾喝酒了。” 马丽梅体贴地说:“那我下去给你打个包上来?” 张晓峰感激地说:“那好吧。” 不料,马丽梅却说:“可是你得感谢我哟。” 张晓峰随口问:“你想要怎么感谢?” 马丽梅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等你吃饱了,我们再来一次!” 张晓峰瞪圆双眼:“还来?” 马丽梅开心地说:“怕了吧?咯咯咯……”一路娇笑着下楼去了。 这疯婆娘! 张晓峰嘴里不满地说,敢对他落井下石?找抽!不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得有个健身计划了,得练练腹肌,跑跑步啥的。 等马丽梅把饭打来,张晓峰狼吞虎咽了吃了,两人又洗了澡,还好,马丽梅只是嘴里说说,并没有真的还想来一发,俗话说,五十步笑百步,她也已经不行了,最后,两人就相拥着温馨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睡醒,张晓峰打电话给阿飞和阿明,他们俩的人马都还不到位,他也就没必要先去了,光杆司令没有什么可牛逼的,只有被虐的份。 当年拿破仑登上阿尔卑斯山脉的时候,意气风发地说:“我比阿尔卑斯山还要高……”。这是一个征服者的豪言壮语,但说这话的前提是,他身后有一队横扫欧洲的士兵。如果他只是一个人,那别人只当他是个疯子。 所以,他决定出场晚一些。 张晓峰和马丽梅出了酒店,手挽手走在清幽的街道上,真是天公不作美,又遇到了那个阿娇。 阿娇看到张晓峰和一个美女走来,马上气势汹汹地上前责问:“喂,你昨晚上喝酒的酒钱还没开呢……” 张晓峰很惊呀地看了看她,礼貌地说:“这位女士,你说什么呢?” 阿娇盯着他看了看,肯定地说:“就是你昨天晚上请我喝酒,不结账就跑了,你敢说不是你吗?” 张晓峰无奈地耸了耸肩,很绅士地说:“亲爱的女士,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昨天刚到这里不假,但我一直和我女朋友在一起,怎么会单独和你在一起喝酒呢?” 马丽梅也帮腔地说:“对呀,我男朋友一直和我在一起呢,昨天晚上还没天黑,我们就在床上忙着打游戏,一个多钟呢,谁有闲心陪你喝酒呀?” 阿娇看着对面的女人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自信心动摇了,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不是你?” 张晓峰温和地笑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女朋友比你漂亮吧?俗话说,家里的老母猪都喂不饱,哪还在外面卖米糠?” “你才是老母猪呢。”马丽梅娇嗔地打了他一下。 看着恩爱的一对,阿娇更加不确定了。此时,围观的人也在指指点点,说什么阿娇根本就比不上马丽梅之类的话,还想来抢人家男人?让她心里打鼓了起来,最后,只得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317章又见蒙莲 金三角,白木棉赌场。 坤吉坐立不安,自从阮怀山被人暗杀了以后,坤吉就成了惊弓之鸟,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白木棉赌场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很多熟客也知道了金三角微妙的气氛,在你争我夺的过程中,为了自身安全,再嗜赌的人也选择了观望。 当老大,又风光又有钱花,但也容易成为斗争的牺牲品,这一点,坤吉当初都还没有想透彻,说简单点,如今有点后悔了。 阮怀山被暗杀,他的很多场子被垴坎的人侵占,他的众多手下群龙无首,那也是人人自危,成了一盘散沙。 就在坤吉患得患失的时候,手下来报告:“老大,峰爷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坤吉激动地站了起来。 “峰爷来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那个报告的兄弟也很兴奋,说话的声音明显都有些颤抖。 “快,跟我出去迎接!”坤吉手忙脚乱地找外套。 坤吉和那名兄弟急冲冲地下楼,刚到门口,就看到两个身穿军人服装的人迎面过来,愣了一下,但马上高兴地冲过去,把其中一个紧紧抱住了! 只听他说:“张晓峰兄弟啊,你可想死我了……” 因为坤吉和张晓峰的关系比较好,还是外国人,文化观念不一样,他对张晓峰的称呼也就比较顺便。 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别搞这种恶心巴拉的拥抱,让别人误会。” 坤吉瞧了一眼马丽梅,发现她是女的,马上脸色一整,说道:“两位楼上请。” 来到楼上办公室,发现他进来后,有不少看守赌场的兄弟也走了进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像等待着领救济粮似的。 张晓峰说道:“干嘛呢?一个个苦瓜脸似的。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其中一个兄弟叫苦道:“峰爷,现在都乱套了,赌场里有不少人提出要辞职,安全要紧呐……” 校奎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当下立即表态说:“我这次来,吴垴坎不死,我绝不回去!” “好……” “太好了!” “早该杀了他了……” 在场的兄弟都兴奋地叫了起来! 俗话说,人的影,树的名。自从张晓峰来到金三角以后,白木棉赌场和清盛、清莱方面的道上人员,态度发生了彻底改变,阮怀山手下的兄弟们,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街头巷尾热烈地议论着将来谁胜谁败的问题。 大其力那边的吴垴坎耳目众多,张晓峰来的第二天早上,他也知道了,当下,急忙招开会议,商量对策。 “吴垴坎,据我所知,那个张晓峰是只身前来,并没有带手下,所以,我建议,立即派兄弟把他拿下,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其中一个平头手下说。 “正因为他一个人只身前来,因此我们更应当小心一些才是,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宜主动出击,万一落入对方的陷阱怎么办?”另一个满手刺青的手下疑虑地说。 “怕什么?反正早晚得干一架,与其等待,不由先试探一番……”平头反驳说。 “怎么试探?老挝那边,我们大队人马进不去,派几个兄弟摸进去,那也只是挨打的份。”刺青不以为然。 “那就在清盛、清莱那边赶紧动手,吸引他离开白木棉,然后半路伏击!”平头说。 “……” 与会的人员围绕打与不打吵吵嚷嚷,几个小时下来,都得不到结论。 吉娜自从听到张晓峰出现后,又喜又悲,那家伙回去了这么久时候,都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像把她忘了似的,把她当成了一个路人,有时候,她心里恨呀,悔恨怎么会认识这样绝情负心的人? 但是心里越恨,就时常想起他,他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赶之不走,有时候半夜里醒来,想到的居然也是他! 他就像把她的灵魂偷走了似的,整天里让她魂不守舍,了无生气的。可以说,她从一个女强人,变成了一个为情所患的小女子,连她都不认识她自己了。 心里的牵牵挂挂,如今等到了他出现的消息,但一种担心也随之弥漫上心头,那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水火不容,这一次必定闹得惊天地泣鬼神。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她无法阻止这个结局,她夹在中间,也无法判断谁是谁非。就像一个铜钱的两个面,不管她怎么扔,都只会出现一面。这样的结果,她都无法接受。 整个会议,她都听不进去,思想早就飞向了未来,看到了血淋淋的事实,和残酷的画面。 “吉娜,你的看法呢?”垴坎出乎意料地问。 “啊……我?我不知道。”吉娜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早已经乱了。 吴垴坎叹了口乞,也不深究。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已经飞远了,超出了他的预计。看来,和那个华夏人的一战,在所难免。与其在这里被动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就是失败了,也能成就一世英名。 就是他准备宣布决定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了!一个手下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吴垴坎,大事不好了……清盛、清莱以及湄公河两岸突然出现了大量不明人员……”那个手下结结巴巴地说。 “来了多少人?”吴垴坎镇定住心神,平静地问。 “具体不知道,反正很多,现在周边城市里到处都是人,就是我们大其力,也出现了不少陌生人。”那个手下喘了口气,终于说利落了。 “大其力也出现了陌生人?那还不马上给老子抓了?”吴垴坎惊得跳了起来。 “怎么抓呀?难道只要不认识的都要抓吗?那政府那边怎么交待?”手下疑惑地问。 “这……”垴坎也为难了。再乱的地方,也有不少游客的,再说有些人还是到他的赌场来消费的,是他的客人。 他也没有火眼金星,认出谁是客人,谁是要他命的阎王爷?想到这里,他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传令下去,加紧戒备,严加盘查,谁要不配合,立即枪杀!”垴坎气急败坏。 此时,白木棉赌场内。 阿飞,胡三,小毛,黑子,白超,坤吉,阿明,阿亮等人一字排开,站在张晓峰的面前,听他训话: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这里上演。大其力的吴垴坎,老子再三的忍让,可是妈逼的不知收敛,趁我们不在的功夫,居然暗杀了阮怀山。这是在打我的脸,啪啪的响,认为我不敢杀他? “我们这次出动的方式,还是老规矩,先从外围入手,把清盛、清莱等港口的势力扫平,孤立大其力,封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逼他狗急跳墙,找准机会,彻底消灭吴垴坎! “阿飞对金三角的情况比较熟悉了,这次外围的行动还是由他负责吧,我就不参与了。白超多留点心,好好学习,阮怀山的手下,以后就由你负责接收……” “是,我一定向阿飞老大他们好好学习!”白超挺起了胸,响亮地回答。 白超的个人能力和组织领导才能都相当不错,在江东市的时候,协助黑子全部撑控了江东市的地下世界,人手也是急剧地增长。说起超哥,在江东市的那些小混混,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的勇猛和狠毒,也许是因为女朋友背叛,造就了他的心性。 张晓峰敏感地看到了这一点,决定把金三角让白超来经营,也是考虑到让他脱离伤心之地,希望他在这里磨练一番,忘掉痛苦。 “好了,就由阿飞来安排具体步骤吧。”张晓峰说着转身走出办公室,下了楼,到赌场里去,马丽梅在里面赌钱呢。 阿飞站到中间的位置,紧张而又兴奋地安排了起来。 这一次行动,和以往不同,以前在金三角,打的大多是游击战,不像这次,这一次张晓峰把奎西西里州的雇佣兵团都调了过来,打的是歼灭战,动用阻击手,杀伤力大。 张晓峰来到楼下的赌场,找到马丽梅,笑着问:“美女,赢了多少?够不够请我吃夜宵?” 马丽梅白了他一眼,苦着脸说:“别提了,都输了,只剩下裤叉了。” 张晓峰哭笑不得,妈的,女汉子就是女汉子,几年江湖里行走,真是了不得呀。 马丽梅看了看不说话的张晓峰一眼,不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些钱,让我翻翻本?” 张晓峰就从收银台那里拿了十万的筹码,递给她:“祝你好运。”摇摇头走了。 刚到轮盘赌大厅,就遇到了一个也是很久没有遇到的人,蒙莲。 蒙莲惊喜地抱着张晓峰,毫不避讳,热切地说:“嗨,你怎么来了?” 张晓峰开心地笑道:“想你了呗。” 蒙莲撇了撇嘴:“骗人!想我怎么不到清盛去找我?” 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不就怕碰到你老公么?” 事实上是,他今天秘密去见了蒙莲的老公,在搞大动作之前,这些地方官员都要打点打点,给他们塞点东西,让他们装聋作哑。 蒙莲幽怨地说:“他忙着呢,常常不在家。” 她这话的意思传递了很多消息,包含了很多东西。至少说明她老公今晚上不在家,她老公是一个边防军的连长,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手握重权了,不可能晚上跑出去值班的,那他去做什么呢? 第318章文化不同 难道巴篷去找小妹了?但据张晓峰所知,巴篷不好这一口,他只爱财,可说是贪财如命。 这么一想,张晓峰心里感到不对劲,一种危险感让他心里不安,就对蒙莲说:“你到收银台去拿十万泰珠的筹码,就说是我说的,先赌一赌,我处理一点事情再来陪你。” “啵”的一声,蒙莲高兴地亲了他额头一下,飞快地走了。 张晓峰走出喧闹的赌场,打电话给阿飞:“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阿飞说:“人员已经安排到位,准备出击了。” 张晓峰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严肃地说:“情况有变,立即停止对清盛、清莱的行动,所有人员,想办法渡过湄公河,围住大其力,我现在也赶过去,见面再说。” 他放下电话,眼睛在黑夜中,放出了冰冷的光芒。 张晓峰来到码头,驾驶一艘快艇,开向对岸去。 “突、突、突”的快艇,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冰冷的河面上,犹如一只硕大的鳄鱼的嘴巴,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他到达对岸,拴好快艇,不一会儿功夫,河面上就驶过来一艘艘的货船。 也不知阿飞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货船,把兄弟们一船一船地送了过来。 “怎么改变了目标了呀,峰爷?”胡三急不可耐地问。 “我现在怀疑,清盛、清莱当地的军警都被垴坎收买了,如果我们现在进去,可能就落入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了……”张晓峰说。 “嘶!” 众位兄弟吸了口冷气。 他们丝毫都不怀疑峰爷消息的真实性,一想到严重的后果,纷纷相顾失色。如果正面交锋,失败了付出代价是一回事,但这种窝囊的死法谁也不愿意。 “妈逼的,这个垴坎还是挺阴险的,等一会碰到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胡三愤愤不平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小毛问。 事情有变,很多东西两眼一抹黑,再去了解情况也来不及了。 “没有什么花哨,他们以为我们去攻打清盛、清莱,大其力这边肯定会松懈不少,那我们就集中力量,直接冲进月宫赌场,就看谁狠了。”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就这么干,他娘的,打白刃战,刀刀见血。”阿飞说。 说罢,阿飞就带头众兄弟大摇大摆地往大其力走去。 张晓峰又找来阿明和阿亮,让他们安排好阻击手,保护兄弟们不要被人打黑枪,先下手为强。 “呯……” 第一声枪声响起,一条条黑影向河岸边的月宫赌场扑去! “吴垴坎,不好了,有很多华夏人冲进了月宫赌场……”一个手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办公室。 “华夏人?他们不是去清盛、清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大其力?”垴坎不可置信地从大师椅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下面黑压压的都是人,我们的兄弟死伤无数,顶不住了!”那个手下哆嗦地说。 “快,安排人给我顶住,把他们给老子赶出去……”垴坎咆哮地说。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伙人提着手枪闯了进来。为首的青年揶揄地说:“顶个毛,谁喜欢这老东西的屁股,给我顶一顶。” 带人闯进垴坎办公室的人正是阿飞。 因为月宫赌场里,猝不及防,没有组织有效还击,人数上也处于绝对的弱势,双方刚一接触没几分钟,就被打跨,要么死翘翘,要么成了俘虏。 除了今晚上分一些人去清盛、清莱参加伏击以外,月宫赌场里留守的人员,由于长时间太安逸了,整个金三角最大的黑老大的大本营嘛,谁敢跑来找事?所以,一点防范心里都没有,忽然看到这么多人,虽然没有被吓死,但也知道,无力回天了,反抗只会加速死亡罢了。 垴坎定了定神,有些不甘地问:“你是阿飞,那个张晓峰呢?” 阿飞笑道:“怎么,不服气?我还收拾不了你不成?” 垴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说:“开枪吧。” “呯!” 一声脆响,垴坎眉心冒出一缕黑血,从沙发上慢慢滑到了地上…… “飞哥,你真把他打死了?”小毛有些惊异。 “你去看一看,他死没死?”阿飞没好气的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这么有名的一个大佬,就在我们面前被枪杀,让人感到有些不真实……”小毛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阿飞转身问胡三:“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胡三笑道:“凡是值钱的都拿了。” 阿飞说:“只拿钱,其他的都不要碰。” 胡三奇怪地问:“为什么呀?以前不是值钱的东西都扛走的么?” 阿飞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你就按照这意思做就行了。” 胡三啊了一声:“知道了。” 既然飞哥也不知道,那就是峰爷的意思了。 身边的白超问:“飞哥,这些人怎么办?也都杀了吧。” 垴坎办公室还坐着十几个人在开会呢,他们看到大势已去,也不反抗。垴坎被当众枪杀,他们都面如死灰,所能做到的,就是等待死神的降临了。 “搜查枪支,然后绑起来。”阿飞说。 一伙兄弟就上前把那些人五花大绑,只有吉娜没有人动。 她忽然发起怒来:“干嘛不绑我?干脆连我一起打死吧!” 阿飞又为难地挠了挠头,苦笑道:“吉娜小姐,没人敢打死您,怎么处罚你,不是我们兄弟的事情,我们的级别不够,您还是回办公室看看去吧,有人在那里等你。” 吉娜听闻此言,气势汹汹地跑出门去了。 白超看不过去,骂道:“什么玩意?这么屌,你们不杀女人,我来!”现在他看到漂亮的女人心里就来气。 小毛瞪圆双眼,拍了他一下:“老弟,屌的人是你,峰爷的女人轮不到你来多嘴。” 白超震惊地啊了一声,傻了! 吉娜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一改淑女的作法,抬腿踢开门! 此时张晓峰正坐在她的办公桌上,仰在背椅上,悠哉游悠地抽烟,听到门响,急忙坐正,看到气嘟嘟的吉娜,陪笑道:“哟,有谁得罪我们吉娜小姐了?” 吉娜冲到办公桌子面前,双手撑住桌子,恼怒地吼道:“谁让你把垴坎杀掉的?” 张晓峰吃惊地站了起来:“垴坎死了?谁杀的?” 吉娜红了眼:“是你的人杀的,你别不承认……” 张晓峰很冤屈,指天发誓:“我真没想杀他,你知道,以前我有几次机会,我都没有动手,干嘛现在杀他呢,是不是?你要相信我呀。” 吉娜不依不饶:“你去看看,吴垴坎现在被人杀死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她一边说一边拉张晓峰出去。 两人来到吴垴坎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张晓峰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垴坎,马上用口水摸了摸眼睛,悲伤地大喊:“垴坎兄,兄弟来迟一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旁边的兄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都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白超看得目瞪口呆,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混社会的经验,虽然有了一些名声,但比起峰爷来,那就是个幼儿园的学生。也终于发现,无耻的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吉娜不领情,抓住他的衣领,叫道:“你把那个杀吴垴坎的人,交给我,我来为垴坎报仇。” 张晓峰四处张望,口里高声吼道:“谁把我们的吴垴坎杀掉的,给我站出来?”私下里用手在背后摇了摇,示意兄弟们都出去。 阿飞就带着兄弟们出了吴垴坎的办公室,下楼去了。 到了下一层,胡三终于忍不住,放声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坤吉对于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无法理解,疑惑地问:“张晓峰对杀吴垴坎的事情后悔了吗?” 走在他身边的小毛也无法向这个老外解释,只得说:“我们峰爷向来心善,从来都不杀一只鸡的……”另外的一个意思,要杀就杀多一些。 坤吉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但不管怎么样,垴坎已经死掉了,以后金三角的势力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可是可喜可贺的。 围剿大其力月宫赌场的兄弟们都及时辙回了老挝境内,到白木棉赌场喝酒去了。 只有苦逼的张晓峰还无法脱身,他还得想办法安抚吉娜。 在办公室里,他把吴垴坎的手下一一松绑,还赔礼道歉,说什么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实在不该之类的鬼话。 人是一个适应性的动物,不管以前对吴垴坎如何忠心,现在看到他已经死亡,而活着的人都还要活着,还要养家糊口,生存才是主要的,所以,大家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考虑最多不是为垴坎报仇,而是以后怎么办? 张晓峰打消了大家的疑虑:“以后月宫赌场的事情就由吉娜小姐做主,大家原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以后大家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赚大钱,不管是大其力,清盛、清莱,还是老挝的白木棉,大家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吉娜在张晓峰说话的时候,一直失魂落魄,也没有什么表示。 张晓峰说完话后,把她扶回她的房间,晚上就留下来陪她,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灵。 第319章局势变动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离开月宫赌场,来到湄公河边,找到一艘摆渡船回老挝的白木棉赌场。 这么早就有生意,那艘破旧的摆渡船老板喜笑颜开,谈笑的意识很浓。 他说:“这位老板,这么早就回去,昨晚上赢了不少吧?” 张晓峰望着宽阔静谧的湄公河,随意地说:“还行吧,运气还将就,挣了点奶粉钱。” 船老板恭维地说:“我一看到老板您,就觉得您是大富大贵之人,逢赌必赢的节奏。” 张晓峰听他说得有趣,微微一笑:“赌钱嘛,有输有赢,不像你这个船长,天天赚钱呐。” 船老板老脸绉成了一块,陪笑道:“混口饭吃罢了。……对了,昨夜上听到密集的枪声,闹得很利害,有人说吴垴坎被人杀死了,这下子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幺娥子来?” 张晓峰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看来很多事情得有所准备才行。但脸上却笑道:“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倒下去了,会有人上来顶替的。” 船老板却说:“金三角的水深呐,就像是这条浑浊的湄公河一样,看不见底,也不知道隐匿着什么危险。” 张晓峰笑了笑,不以为然,水深看不清,直接把水抽干就行。 他回到白木棉赌场,发现在他的房间里,有两个女人在大眼瞪小眼,像斗牛似的。其中一个是马丽梅,另外一个是蒙莲。 张晓峰惊呀地问:“干嘛呢这是?” 蒙莲抢白说:“她是谁呀,怎么跑到你的房间里来?”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无奈而又直白地说:“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总得找个相好吧?” 马丽梅死咬着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蒙莲马上拉着他的手,说:“那你跟我回我家。” 张晓峰惊呀地说:“你那么急,要是你老公碰到了怎么办?” 蒙莲马上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老公知道我在白木棉赌场,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请你回家一趟呢。” 张晓峰更加奇怪地问:“你老公为什么要见我?” 妈逼的,昨晚上还想要伏击他呢,现在就想请他去做客,这态度变化也太快了吧? 但张晓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俗话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看来巴篷也知道吴垴坎死翘翘的事情了,那么吴垴坎孝敬给他的钱财就算白拿了,而且他还可以转过来和张晓峰交朋友,以图后面的利益。 看到张晓峰真的和那个女人离开,马丽梅气嘟嘟地关上门,也不脱衣服,直接睡在了床上。她昨晚上赌了一夜,钱都输光了,刚回来睡,还没睡着呢,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少妇熟门熟路地找了过来,就把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蒙莲也不是省油的灯,被马丽梅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马丽梅当然也不甘示弱,两人马上就吵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兄弟们,看到这两个人在争风吃醋,马上就缩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只有白超不得其解,他很好奇,这个峰爷,在金三角到底有多少女人,刚刚过来,就有女人找上门来了,他有自己长得帅么? 其实,张晓峰也不想招惹蒙莲,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时间久了,会出事的。话说她老公撑握着一支军队,虽然拿他没有办法,但一旦东窗事发,会连累留在这里的兄弟的。 张晓峰和蒙莲下楼,来到港口码头,他直接亲自开一艘快艇去清盛。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蒙莲的家。 巴篷早已经笑咪咪地在门口等待,看到张晓峰,就像看到久别的亲人似的,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喝酒,说些疯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巴篷才说到正题:“我听手下说,昨天晚上大其力的吴垴坎被人杀死了,整个湄公河流域都为了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我也听说了,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巴篷打着哈哈:“不管是谁杀死的,这一次老弟在金三角是没有对手了,以后的生意自然是顺风顺水的,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到的,老弟千万别客气,找到我,我一定办好,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张晓峰笑笑:“那当然,我们是朋友,有财一起发嘛。” 巴篷马上说:“你说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兄弟一起发财。”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都心知肚明,昨晚上张晓峰临时改变主意,去袭击吴垴坎,巴篷这边就知道,肯定是信息泄漏了,否则,死的就是和他喝酒的人了。 在这个游戏的追逐中,他巴篷是官,吴垴坎和张晓峰是贼,不管谁输谁赢,他都立于不败之地,赢的人自然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他有这个自信。因为他的背后不只是一只军队,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代表一个国家。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喝着,说一些只有他们俩个人才能听得懂的话。 当天晚上,张晓峰又安排阿飞带着兄弟们来到清盛、清莱两个县城,彻底地清除了吴垴坎的残余势力。 白超则完全接手了阮怀山的手下,开始了在金三角混日子的历程。 大其力方面,张晓峰也只留下月宫赌场不动,其他地方也安排人员渗透进去,控制不同的场子,收取管理费,彻底清除吴垴坎的影响。 上千个兄弟散落在湄公河两岸的几个小县城,赌钱的赌钱,泡妞的泡妞,一下子带动了这个地区各行各业的发展,呈现出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马丽梅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练习开车,或者扛着枪进山去打鸟,反正在这个地方打鸟不会被法官判刑,枪法进步很快。 吉娜也心情慢慢地好了,因为张晓峰常常跑去看她,和她探讨一些长短或深浅的问题。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慢慢地,她也就熔化了。 缅甸的大其力有吉娜,老挝的白木棉有马丽梅,泰国的清盛有蒙莲,在这段时间里,张晓峰是幸福的,也是繁忙的,痛,并快乐着。 可是,金三角发生的改变,却被国际刑警组织注意上了。 他们也派出不少精干的人员,打扮成游客的样子,混到了金三角,一场危险的游戏指向了处于温柔乡中的张晓峰。 如今金三角已经是大一统,对于一些徘徊不前,流连忘返好奇心很重的游客,很快进入白超手下的视野。 这天,白超押着一男一女,来到白木棉赌场的办公室。 阿飞问:“这怎么回事?” 白超说:“这两人经常出入我们的各个场子,但是却什么也不干,不玩不赌,我对他们的身份很怀疑,就派人把他们抓了起来,没想到,却是利害角色,我的兄弟伤了几个,最后我派人围捕,才好不容易捉到的。” 阿飞皱起了眉:“问过了没有?” 白超说:“还没问,只是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枪支……” 阿飞打断他的话:“既然有枪支,那还废什么话?拉出去毙得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好人。” 白超看了看抓来的两人,有些为难了。这男的,英俊魁梧,女的性感漂亮,怎么看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怎么飞哥说不像好人呢? 阿飞看白超不说话,笑骂道:“你是不是看到这娘们长得漂亮,舍不得杀掉呀?” 白超脸红了,有些尴尬地说:“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两个人不太一样,如果冒然杀掉了,就有些草率了。” 阿飞放下腿,坐正身体,看了面前被绑着的两人一眼,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男的一表人才,女的是个混血儿,样貌不差,这男的嘛,就交给胡三吧,我发现他有点喜欢这样的,就便宜他了……” 办公室里的兄弟们哈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胡三马上脸红脖子粗,叫道:“飞哥,没你这样的啊,我才不喜欢屁股呢,我只喜欢水帘洞。——那女人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伺侯好她……” 被绑的男人还不怎么的,那女的就叫了起来:“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阿飞站了起来,冷冷地说,“看来白超说得不错,你们来头不小,说吧,你们到这里来怎么?” “我们到这里来旅游,难道犯法吗?”那个男人抬起来,目光镇定。 “啪!” 阿飞一把掌,对方脸上顿时起了五指印,他接着骂道:“游你妈妈的蛋,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金三角,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别在老子面前装逼,说不说?不说的话就怪你娘把你生下来了。” “跪下!” 白超看到飞哥发火,也是一脚朝那个的腿上踹去…… “呯、咚”二声,那男人就跪在了地上,疼得咧了咧嘴。 可是,看着千娇百媚的那个混血儿,没有人下得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阿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对白超说:“把她拉出去,别让她在这里碍眼。” 白超茫然地问:“拉去哪里?” 阿飞摸了摸头,笑道:“送到峰爷的房间去,对付女人,只有他最拿手。” “哈哈哈……”兄弟们会心一笑。 第320章态度转变 白超就拉着那个混血儿女儿顺着过道,来到张晓峰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同意后,在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晓峰正在闭眼养神,看到有人进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顶级美人儿,心里一喜,娘的,这白超做事还是不错的,有好事不忘了他,不错,不错!没白疼他一回。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问:“怎么了?” 白超恭敬地说:“抓到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男的飞哥已经在审问,但这女的嘛,没有人有办法,只好带来麻烦峰爷了……”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那行,放这里吧,我正好寂寞呢……啊,不,正好没事做。” “那峰爷您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白超就躬身退出了房间。 不用张晓峰开口,那个混血儿女郎抬起头来,盯着他问:“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峰爷?”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什么口中心中的,乱七八糟,难不成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没想到那女郎笑了笑,说:“没错,我们就是来找您的,终于让我看到您的真面目了。” 张晓峰心里没来由地一惊,苦笑道:“难道你是我的粉丝,来找我签名的?” 女郎正色说:“没错,您的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所以,才来见识一下。” 如果说,一个网红,听到自己出名了,那肯定很欣喜,但张晓峰所做的事情,实在太那个了,那可是人人喊打的,如今听说他的名字如雷贯耳,当即吓得差点坐倒在地!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嘟囔道:“尼玛,干嘛不打雷呀?” “张晓峰先生,您怎么了?大晴天的,您希望打雷吗?”混血儿美女好奇地问道。 张晓峰反应了过来,不自然地说:“你长得太美丽了,我都有点失态了,失态。” 混血儿美女抿嘴笑道:“多谢您的夸奖,我今天也很意外哟,还以为您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呢,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英俊……” 张晓峰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说吧,我想我们不应当互相隐瞒,开诚布公会好一些,你说呢?” 混血儿闻言,当即伸出手来,对他说:“您好,我叫艾丽丝,是一名国际刑警,请多多关照!” 张晓峰目光一凝,淡淡地说:“久仰!你一个国际刑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艾丽丝神色不变:“据总部所知,金三角地区发生剧烈变动,所以派我们来看一看。” 张晓峰感到很可笑:“你们想看什么?朝代更替而已,这种变动,难道不正常吗?” 艾丽丝点点头:“我知道,总有人在这里做主,用您们的话说,这里终归有一个老大,但这个老大是谁,他准备干什么,对将来有什么计划,等等,我们得了解清楚。” 张晓峰很无奈:“小姐,你是聪明人,知道这里终归有老大,垴坎死了,还会有别人代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至于做什么,那就不用想了,原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否则,这里的那么多人,你们发工资呀?” “你……”艾丽丝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张晓峰想了想,又问道:“难道你们千里万里过来只是想看看我长得怎么样不成?” 艾丽丝撇了撇嘴说:“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们总得对世界范围内不安全的因素提前了解一下。” 张晓峰不以为然地笑笑:“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这样做的危险性吗?” 艾丽丝正色地说:“当然,我们的职业就是如此,即便牺牲了也在所不惜……” 张晓峰忽然变脸,冷笑道:“有时候牺牲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生不如死,尤其像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更危险了。” 艾丽丝不相信地说:“难道你想对我来硬的不成?” 张晓峰说:“我可不是什么良民,再说,不硬,怎么对付你?” 艾丽丝脸“腾”地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如果您想和我那个,我是会同意的……” 这下子轮到张晓峰摸鼻子了,自嘲地说:“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了,但你也看到了我的那么多兄弟,他们可没有我这么良善,如果对你群起而攻之,你猜你会怎么样?” 艾丽丝哆嗦了下,脸色变得苍白,低声说:“你们这么做是不礼貌的。” 张晓峰大笑道:“礼貌?你以为这里是办酒会呢,即便是酒会,我和我的兄弟们,也不是什么绅士。” 艾丽丝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随便您怎么样吧。” 张晓峰仰在椅子上,让自己坐在舒服一点,淡淡地问:“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没想到艾丽丝把脸一扭,说:“不知道!” 张晓峰不以为忤,说:“你不说也罢,你那个同伴会说的。” 艾丽丝自信地说:“罗斯福是条硬汉,他是不会出卖同事的。即便是死,我相信他也会坚持到底,无怨无悔的。” 张晓峰不怀好意地笑道:“不见得吧?如果他的小史弟被人用绳子绑起来,然后上吊,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死不救?” “什么小兄弟?他没有小兄弟!”艾丽丝惊呀地说。 张晓峰微笑不语,还从怀里拿出一只烟出来,悠哉游哉地抽着。 艾丽丝怔了一会,反应了过来,咆哮地说:“你们……你们实在太过份了!” 张晓峰揶揄地说道:“你以为这里是联合国议事大厅吗?不舒服了就可以提出抗议?这里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金三角,你要搞清楚!” 艾丽丝马上蔫了,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说,你们就不要为难罗斯福了。” 张晓峰拍了拍手,说:“早这样不就得了,何必装一下以示清高?如果换成是我,被人抓住了,立马叛变,先保命,保住健康再说。” 艾丽丝很无语,低沉地说:“我们一共来了六个,除了我和罗斯福,还有四个在金三角其他地区,但目前不知道具体位置。” 张晓峰站起身来,一边走出去,一边笑道:“那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会,我去看看罗斯福。” 艾丽丝看他走出去的背影,有些惊呀,这个人怎么对她不设防,虽然她的武器被收走了,可她怎么说也是一名国际警察,身手还是很强大的,没有人看守的话,逃出这幢大楼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弄不懂他的意图,反而犹豫不定,最后留了下来。 其实,张晓峰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国际刑警么,他还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逃到火星上去?没办法,人人都有自己惹不起的东西,即便自己变得已经很强大。 他来到办公室,笑道:“问出来了没有?” 阿飞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没有。” 张晓峰说:“那个外国妞告诉我,他们来了六个人,外面还有四个,都在金三角,派人找一找就行。” 阿飞咧嘴笑道:“我说嘛,你对女人向来有一套,是不是玩了游戏,她就开了口?” 张晓峰笑骂道:“你丫的说啥呢?我只是对她说,你们会用绳子把罗斯福的小兄弟吊起来打,她就说了。看来,她很心疼小罗斯福啊。” 胡三摸了摸头,盯着罗斯神,悔恨地说:“刚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不行,虽然问出来了,但也要试一试效果怎么样。” 罗斯福闻言夹紧了双腿,可怜兮兮地说:“你们不能这样,我的朋友,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办公室里的众兄弟面面相觑,峰爷就是峰爷呀,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开口,刚才他们又是耳光又是脚踢的都不见效,人和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张晓峰把跪在地上的罗斯福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对他说:“刚才我的兄弟们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听说你是条硬汉,果然名不虚传,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海涵。” 他这么一说,罗斯福反而怔住了! 就是阿飞等兄弟,也弄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敌人怎么成了朋友?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是不是刚才他和那个混血儿美女交流一下,就成了一家人了?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谈笑抿恩仇呀。 张晓峰跟罗斯福解释道:“你们是国际刑警,是维护世界的安全与和平,而我们,虽然是一介平民组织,但我们也胸怀天下,尽可能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早先时候,听说金三角的吴垴坎无恶不作,我们就过来收拾了他。——我们的目标一致,是不是一家人呢?” 罗斯福茫然地点点头,听他说得有些道理,又发现有些不妥,但具体不妥的地方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阿飞他们一听说罗斯福是国际刑警,脸色也变得精彩万分,国际警察啊,谁惹得起?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好吧,虽然还没有小的,但也不能硬碰不是? 张晓峰又拍了拍罗斯福的肩膀,亲呢地说:“你们远道而来一趟也不容易,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餐饭,然后再走,我们明天也会离开这里了。” 这次轮到罗斯福惊呆了:“你们要离开这里?不是要来取代吴垴坎的吗?” 张晓峰正色地说:“取代啥呀取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待谁待,反正我们不会留在这里的。” 罗斯福想了一会,说:“既然你们不想为难我们,那我们还有事情,就打算先走了,后会有期。” 张晓峰笑道:“那也行,你们走吧,你的同事在过道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你自己去叫吧。” 罗斯福说了声谢谢后,就真的走了。 第321章路见不平 看到那家伙走出门,胡三就迫不及待地问:“峰爷,这就放他走了么?” 张晓峰笑道:“难道你想留他在这里陪你喝酒?” 胡三摸摸头,尴尬地说:“不是,我听白超说,抓住他很辛苦,我们何必这么就放他走呢。” 张晓峰说:“别忘了,他可是国际刑警,我们还能怎么的?” 胡三咧了咧嘴:“管他是谁,这里是金三角,死个把人不是个事,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不是有六个人么,我们都把他们抓起来,都灭了,看能把我们怎么的?” 张晓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这么干了,风险太大,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就算是孙悟空,面对妖魔鬼怪,只要是有后台的,他都不会一棒子打死,而是通知后台神仙领走,何况是我们?” 阿飞问:“那接下来怎么做?” “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张晓峰很严肃,对一边的阿明、阿亮说,“你们马上带领你们的人,全部辙出金三角,尽量早一点回奎西西里州。” “好!”阿明、阿亮同时点头。 张晓峰转身又吩咐白超:“你就留在这里,近一段时间低调点,你选几个亲近的兄弟在这里负责你的安全就行,原来阮怀山的手下都是越南人,你给他们多一点利益和自主权,让他们走到前台,懂吗?” 白超认真地说:“我知道了,峰爷!” 张晓峰对其他兄弟说:“都准备东西,全部回国!” 张晓峰回去的时候,也是单独和马丽梅一起,依然开着那辆吉普车。 现在的马丽梅,车已经开得很熟练,而她开车开得像个女汉子似的,脚一踩油门,车子就往前飙去,也不顾胸前的两个食袋,这让张晓峰都替她捏了把汗。心里暗想,如果是填充物的话,会不会掉到肚脐那里去? 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他们回到了国内。 进入国境,张晓峰打算与马丽梅分开,让她单独回家,可她不同意,生死要跟着。 “这辈子,我做牛做马,就是希望能换回你能帮我报这个仇,你要是不肯帮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帮我了。”马丽梅伤心地说道。 “现在不是仗剑走天涯的时代了,如果我帮你去报仇,那这辈子我就要亡命海外,东躲西藏了。”张晓峰不由得苦笑。 “你不是挺利害的吗?在金三角地区,很多人怕你怕得要命,见到你都战战兢兢不敢大喘气的。”马丽梅却不相信,以为张晓峰不愿意帮她。 “怕我的是什么人?那些都是小混混。在他们面前,我有着强大的优势。但害死你老公的煤老板,在当地黑白通吃,根深蒂固,我人生地不熟,拿什么去与他拼?”张晓峰解释说。 “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马丽梅伤心欲绝。 “天理?你手里有枪,我手里也有枪,咱们可以讲纪律;你手里有刀,我手里也有刀,咱们就来讲规矩;你空手,我也空手,那咱们讲道理。但你手里有枪,而我手是却是刀,那么真理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有枪,我空手,那么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我的命,所谓的法律规矩道义,只有在互相平等的基础上才能说得通。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当金钱起来说话的时候,真理都会沉默,当权利起来说话的时候,连钱都会退步三分。制定规矩的是最不守规矩的,规矩只不过是给弱者的枷锁,强者的工具而已。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是枪来的,高手都在拼命的抢资源,只有弱者才会企盼公平,坐等分配。因此,唯有你的身份地位与那个煤老板差不多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去和他斗。”张晓峰缓缓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男人就难道白白死了吗?”马丽梅很无助。 “那我再陪你走一趟吧,看看情况再说。”面对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张晓峰没办法拒绝。 “谢谢……谢谢你,张晓峰,我会用我的余生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马丽梅感激涕零地说道。 “先别感谢,我只不过说去看一看,见机行事,并没有答应你能帮到什么。”张晓峰拼命想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 “只要你这份心就好了。”马丽梅说道。 于是,两人上路,向大西北方向驶去。 几个小时以后,看到前方显示有服务区。张晓峰就对开车的马丽梅说,“我们先到服务区吃饭吧。” “好,听你的。”马丽梅说着就往慢车道这边开。 时入服务区以后,发现停车场围着一群人,似乎有人在打架,现场还伴有女子的哭泣声…… 停好车,张晓峰与马丽梅一起围过去看。 现场地下散乱着蔬菜、米饭、锅碗等物。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披头散发蹲在地上哭喊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与几个装保安服的人在推推搡搡的。旁边围着不少人在看热闹。 听了一会,才明白了大致的原因。 原来,两中年夫妇开大货车进入服务区,支起小锅做饭吃,但服务区的保安不允许,就起了冲突。其中一名保安就把煮饭的物品都踢翻了! “这也太可份了吧,踢坏了东西,没说的,赔钱吧。”张晓峰路见不平地说话。 “你谁呀?”其中一名胖胖的保安凶狠狠地转身盯着张晓峰质问。 “我是你大爷!”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想找事?连你也滚出我们服务区,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滚吧!”胖保安伸手指着张晓峰,都快指到鼻子了。 “啊……” 胖保安的食指被张晓峰毫无症兆地抓住,疼得他惨叫了起来。 “你妈没教你怎么尊重人吗?”张晓峰慢慢加大了力气。 “兄弟们,揍他!” 旁边的几名保安向张晓峰围了过来…… “呯!” “咚……” 张晓峰先下手为强,正踢,侧踢,三下五除二,把围上来的保安都踢飞了出去。 被他抓住的胖保安还被他抓住食指,疼得像一只烤熟的虾,蹲在他身前。 这时候,大堂那边才急冲冲跑过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过来,他一边跑,一边说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位师傅,先放了我们的保安……” 张晓峰皱了皱眉,问道,“刚才你干嘛去了?” 西装男说,“不好意思,刚才在里面大厅里面忙,没注意到外面的纠纷。” “那好,你的保安,打翻了别人的锅,这总得赔钱吧?”张晓峰问。 “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明文规定不允许在这里做饭的,如果人人都像他们一样,那,我们的服务区就倒闭了,我们也要吃饭呀,你说对不对?”西装男解释说道。 “如论如果,你们可以规劝,但不能这么良知,难道你们都不是父母养的不成?”张晓峰冷冷地说道。 “我们都劝过了,但他们不听,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当然,不排除我们的保安人员在情绪方面没有控制好,粗鲁了一点。”西装男强辩着说道。 “别再跟我说屁话,一是赔钱,二是向他们道歉。否则,我的情绪也控制不好。”张晓峰说。 “这样好不好?我看他们的锅碗只是翻了,并没有损坏,我让人拿进我们厨房洗干净,然后赔偿他们两份快餐,你看可好?” 西装男看着张晓峰态度很强硬,发现又打不过,只能退一步了。 “那就这样办吧,我们也有错。”中年妇女也不想闹下去,转身对张晓峰说,“多谢这位兄弟了,谢谢!” “管好你的人,人在做,天在看,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会被雷劈的!”张晓峰指着西装男警告道。 “是是是,一定吸取教训!”西装男点头哈腰。 张晓峰这才带着马丽梅向餐厅走去。 “那些人也太过份了,踢别人烧饭的锅……”马丽梅愤愤不平地嘟嚷道。 “咳,这事情嘛,两边都用错。开货车的两夫妇为了节约钱,自己煮饭吃,也是无奈之举。但这么做,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到服务区的营业,总之,都是钱惹的祸!”张晓峰叹了口气。 “但那个保安居然踢别人煮饭的锅,太缺德了!”马丽梅说道。 “他是有错,缺乏人性。但根源还是在服务区管理者的身上。”张晓峰摇了摇头。 “哎,张晓峰,我觉得你刚才太帅了,这些人就该打,打得越重越好。”马丽梅望着他很敬佩的样子。 “我平时不帅吗?”张晓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地问。 “帅帅帅,我说你刚才比较帅!”马丽梅嫣然一笑。 两人进去餐厅,点了几个菜,吃了近半个小时。又加了油,才继续上路。 直到傍晚,两人才回到煤窑所在地。 煤窑进口被炸塌了以后,这里已经停工。那几个工棚也已经被拆,凡是值钱的东西已经拿走,只剩下几堵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 落日余晖下,两个人长长的身影印在光秃秃的山坡上,回想起十几天前在这里的经历,恍若隔世。 第322章计激王五 好在马丽梅在这里已经很熟悉,两个离开煤窑,开车到了小镇,经过一番打探,找到了王五的家。 此时,王五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气,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坐在自家的楼房前,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张晓峰下了车,上前拉着他说,“走,一起喝酒去!” 不由分说,就把他塞进车里。 在小镇一家饭店,炒了几个菜,拿了几瓶高度酒。 就是到了这时候,王五还是不说话,给他倒酒,他倒是喝,而且还是一口闷。 几杯酒进肚,他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晓峰给他分了一支烟,为他点上,自己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仰起头吐完烟圈,缓缓地说,“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大概的情况能明白。” “你明白?”王五怔了怔。 “呵呵,煤老板,在这个小地方,是一个有钱人,虽然说不能呼风唤雨,但本地的大小官员们,或多或少都拿到过他的好处,想要一棒子把他打死,太难了!”张晓峰说道。 “对对对!这位兄弟太了解这一行了。”王五连连拍着大腿说道。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这位煤老板倒霉,很多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还有,别说我瞧不起你那当派出所所长的堂哥,这个级别的人,在煤老板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所以,你想要扳倒煤老板,也是太难为你了。”张晓峰进一步解释道。 “哎呀呀,这位兄弟,你心里明镜似的,太了不起了!我和你比,简直差得太远了。”王五又端起酒杯,倒进嘴里。 由于喝酒速度快,他咳嗽了起来,捂着嘴,咳得弯下了腰,几乎钻到了桌子底下,良久,才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 “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是通晓了一点人性,懂了个大概,具体的,我还想听你好好说一说。”张晓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们有了足够的证据材料,然后报警。乡里,县里的警察都来了,来了很多人,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证据不足。最扯蛋的是,我那堂哥还专门找过我,让我别乱起哄,否则,就会给我安上寻衅滋事的罪名……你说,他还是我堂哥吗?”王五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失望与难过。 “你是他的堂弟,帮你抓几个与你不对眼的小混混还行,但如果你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的乌纱帽,将心比心,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我告煤老板,我堂弟的工作会受到影响?”王五再一次怔住。 “那当然。我说了,煤老板把你们当地的有关部门人员都喂饱了,现在他出了问题,那些人还不帮他擦屁股吗?可以这么说,你堂哥的上级的上级,现在有可能都在帮着煤老板,一级压一级,你堂哥能抗得住吗?再说了,这些年,你堂哥也不少拿了煤老板的好处,怎么做事情,还不一目了然么?”张晓峰分析道。 “是是是,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王五抓住自己的头发,懊悔地说道。 “那其他人呢?从煤窑里面救出来的那些人?”张晓峰问。 “都遣送回老家了,一个人给了一点路费,县政府安排车子都送走了。”王五回答道。 “来来来,别想多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得起下,咱们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张晓峰又开了第二瓶酒。 “谢谢兄弟,我今天就借花献佛,敬兄弟一杯。”王五的精气神终于回来了。 “我听说,王五这个名号,在这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你说呢?马丽梅。”张晓峰转头问身边的马丽梅。 “是呀,这里十里八村的,五哥的名号非常响亮!”马丽梅点头说道。 “可惜了,我们的五哥为了煤老板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也想把五哥活埋在煤窑里,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丧心疯狂!”张晓峰摇头叹息。 “有机会,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王五脸红筋胀地用手砸着桌角,信誓量旦旦地表态。 这些年来,王五为了煤老板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是金牌打手,风里来雨里去的,可说是付出了很多,但是,最后王五也离不开被抛弃的下场,这一点,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吃不香睡不着,总想报仇,出一口恶气,但是,他也知道,很难办。现在,他连见煤老板一面都很困难了。 “早就知道五哥是条响当当的汉子,热血男儿,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张晓峰敬佩地说道。 “对对对,五哥的名声如雷贯耳,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呢?”马丽梅也吹捧道。 “我也想了不少办法,只不过……”王五还没喝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其实,想要报仇,并不难。不知五哥想不想听?”张晓峰笑笑。 “哦?兄弟有办法?兄弟但说无防。”王五马上问。 “据我所知,根据法律的有关规定,开车撞死人一般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五哥这么讲义气的人,这些年想必交了不少的生死兄弟,可以和这些兄弟们商量一下嘛。”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啊……好,借兄弟吉言,我知道怎么做了。”王五恍然大悟,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打开了王五的心结以后,他兴趣大增,喝酒又快又急。到最后,张晓峰先倒下了。 马丽梅扶着他到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开了间房,住了进去。 乡下旅馆条件简陋,房间内没有单独的洗澡间,洗澡的地方与厕所都在一楼。但张晓峰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马丽梅只好打来一盆热水,给他脱了衣服,在房间里用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然后两人就抱着睡在一张床上。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看着近在眼前的马丽梅,有些好奇,还摸了摸她的嘴唇。 “你做什么?”马丽梅撇着嘴问道。 “我就看看你嘴上是不是长胡子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怎么会长胡子呢?你别乱瞎说!”马丽梅嗔道。 “不对呀,我记得夜里亲你的时候,很扎嘴。”张晓峰摸着头回忆。 “啊?扎嘴?你动来动去的,没一会安份。半夜的时候,你睡倒了。”马丽梅脸一红,低声说道。 “哦?睡倒了,反过来睡了?我亲的不是你的嘴唇?”张晓峰有些难为情了。 “嗯……”马丽梅轻轻哼了一下。 “是吗?我看看!”马晓峰为了证实,掀开被子,打算钻进去查看。 “不要啦!”马丽梅却不同意,紧紧压住被子。 两人打闹了好久,才消停下来。 “张晓峰,你说,那个王五会按照你的意思去找煤老板报仇吗?“马丽梅脸红扑扑地问。 ”应该会吧,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再不敢去做,那他啥也不是。别看煤老板现在有钱有势,一旦出了意外,就会墙倒众人推,下场肯定有很惨。“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马丽梅又问。 ”煤老板,应当有很多钱,这些财物,不可能都存在银行,放在哪儿呢?“张晓峰的信条就是,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既然来了,总得捞点什么,否则,上千公里的油费,谁出? ”你打算去偷?还是去抢?“马丽梅不解地问。 ”不管是偷,还是抢,总得有个目标吧?你这两天的任务,就要去查一下,这个煤老板有哪些住处。“张晓峰说道,他相信,有钱人绝不会只有一个住处,狡兔三窟嘛。 ”好,我现在就去问一问。“马丽梅马上穿衣下床。 ”哎哟哟……“没想到,刚走到房间门边的马丽梅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痛苦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张晓峰关心地问。 ”都怪你!让我都走不了路了……“马丽梅咬着嘴唇白了他一眼。 ”霍,昨天晚上喝酒太多了,精神亢奋,控制不了自己。“张晓峰不好意思地笑了。 也不知道马丽梅用了什么办法,仅仅两天时间,就查到那个煤老板有个小情人,单独住在城郊一幢小别墅里。不过,这幢小别墅里养着三条比特犬,很凶猛,一般人难以靠近。 比特犬有强健的体魄,顽强的意志,爱惹是生非,好勇斗狠,誓死不休。重要的是,它的痛感低,打架起来视死如归,这是让人感到特别害怕的地方。 张晓峰没有接触过比特犬,为了以防万一,准备了几把锋利的比首,他决定射杀,一劳永逸。 准备停当以后,张晓峰在凌晨时分才开车前往。路程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时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刻,正是做不劳而获的时候。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把车停在马路的转弯处,张晓峰望着前方静谧的小楼,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第323章做牛做马 比特犬与中华田园犬不同,基本上不叫,见人就咬。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倒是省事了。 张晓峰一进入围墙,就看到三条黑影快速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道寒光一闪,黑影倒地,在地上翻腾,没几下,四肢一蹬,没了动静。 不过,张晓峰背上也冒出了冷汗,这些比特犬速度太快,数量多,差点让他顾此失彼。 好在高老头教给他的技击之术还是很管用的,送他一幢别墅物有所值。而无底洞的白胡子老头教的都是基础,狠辣的招式根本就没教,可能就是想让他成为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的时代好青年吧。 张晓峰同学一向谦虚好学,这些开锁技术现在比小毛和杜娟还要熟练,打开别墅大门基本上都没有声音的。进了房间,直接开灯,虽然他戴了夜视眼镜。能简单的他不想弄得复杂,本来就是来偷嘛,何必藏着掖着? 如果有人看见,直接打晕,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 在一楼的房间,只有酒,各种牌子的都有,一箱一箱的。张晓本来也想搬走,但今晚上他只身前来,拿回去,只是充当苦力,自己也没机会喝多少,想想还是算了。 在二楼的房间,看到有一个人在睡觉,看不清面相,被子外面露出长长的黑头发。 张晓峰是个坤士,怕打扰床上的人睡觉,轻手轻脚地进屋,拉开衣柜和抽屉看了看,然后退了出来,还不忘关了房间的灯。 一直到三楼,在一个小房间里才看到一个大型保险柜! 左三圈,右三圈,转一转,动一动,保险柜发出了悦耳的咔嗒声…… 里面的产品很单一,都是一捆捆的纸币。张晓峰早有准备,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只拳击沙包的皮套出来,往里面塞! 拳击沙包皮套不小,一人多高,差点就装不了,满满当当的。张晓峰扛着这个拳击沙包回到停车的地方,斜着才能放进后备箱。 回到小镇的小旅馆时,附近村庄的大公鸡已经开始鸣叫。但马丽梅还是没有睡着,听到门响,快速下床,扑向张晓峰,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也许,以前她丈夫每次下煤窑回家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吧。高度危险的职业,不但当事人辛苦,整日提心吊胆,家属也是倍感煎熬! “你放开手,我累了,要睡觉。”张晓峰抚摸她光滑的背脊说道。 “我打热水给你擦身体……”没说完就轻快地下楼打水去了。 张晓峰并不在乎这些,觉得没必要天天洗澡才能睡觉。这和南方城市滨海市不同,在滨海市,温度高,如果睡前不洗澡,汗津津的,浑身难受。 马丽梅打来热水,小心地为他退掉衣物,慢慢地擦拭着,把他当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似的。 “这几天,你把我当成半身不遂的老头一样照顾,真的没必要这样。”张晓峰闭着眼睛说道。 “我喜欢,我愿意。”马丽梅仔细地擦拭着。 不过,被人这么伺候着,确实很舒服,迷迷糊糊中,张晓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年,太阳都晒屁股了,他们两人还在床上。这可不是什么容易词,而是真的晒屁股。因为床上的东西都被踢到了地板上,抱在一起的两人被照进房间的太阳烫醒的。 张晓峰翻身,坐起来,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半躺半卧着,拿出烟来,点燃慢慢地吸着。 马丽梅从地板上捡来被子,温柔地给他盖上,自己也钻进被子,侧脸,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上。 “我给你一笔钱,你这辈子就衣食无优了。”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我不要。”马丽梅说。 “不要?那你还想做回老本行?”张晓峰很惊呀。 “我跟着你,做牛做马都行。”马丽梅态度坚定。 “你愿意做牛做马,可我现在不种田种地,派不上用场。再说,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渣得很,跟着我,你也落不了好。”张晓峰继续劝道。 “我是看明白了,你再渣,你再坏,但跟在你身边,有安全感,只要有你在,别人就不敢欺负我。如果拿了钱离开你有什么用,一样被人欺负,更不会好到哪里去。”马丽梅说。 “行吧,多个人只是多双筷子而已。”张晓峰有些头疼,回到滨海市,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很早的时候,杨家怡就对他说过,海月大厦成了你的后宫了,每出去一趟,总能带人回来,本事不小…… “你真好!”马丽梅欣喜地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起床洗脸刷牙,吃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王五兴奋地闯了进来,“兄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张晓峰抬头问。 “那个……煤老板昨天晚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掉进了水库,到现在还没打捞出来呢……”王五激动得连连搓着手。 “是吗?天网恢恢,人在做,天在看,也算是圆满了。”张晓峰叹了口气,“来,五哥,坐下来,老板,拿瓶酒。” “你们慢慢吃,我去买点东西。”马丽梅眼含热泪,跑出饭店去了。 一会儿以后,她提着一个蓝子,蓝子里装满了香烛和冥币纸钱,对张晓峰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煤窑那里烧给我丈夫,马上就回来。” “我开车带你去吧。”张晓峰跟饭店老板结了账,拍了拍王五的肩说,“五哥,你慢慢吃,我们走了。” “等一会,我陪你们去呗。”王五热情地说。 “不了。我们去那里以后,就顺道回滨海市了,这边就不过来了。”张晓峰谢绝了王五的好意,王五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晓峰并不愿意与他过多交往。 开车到了荒芜的煤窑所在地,面对满目疮痍的山梁,马丽梅跪了下去,点燃香烛,悲伤地烧着纸钱…… 直到把满满一蓝子的冥币烧完,才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在车上,两人都不说话,一路风驰电掣,第二天下午,回到了滨海市区。 张晓峰把车开进了高老头住的那幢别墅。 一进院子,发现本来应该在家的高老头不在,而应该在上班的三个小丫头都在! “小峰哥,你怎么好久没有来看我们了啦,我们怪想你的知道不知道呀?”三妹高安月立即上前拉着张晓峰,娇滴滴地说道。 张晓峰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马上把手从她的怀里抽出来,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她是谁呀?”高个子的高安群马上指着下车的马丽梅问。 “哦,你们以后叫她梅姐,梅姐以后就是这里的管家。你们自己看看,好好的别墅被你们弄成什么样子?废品收购站似的,卫生没有人扫,垃圾筒里塞满了快餐盒,成何体统?”张晓峰严肃地说。 “我们每天上班很辛苦的好不好?”高安群说道。 “上班?对了,你们怎么都在家呢?”张晓峰这才想起来。 “今天安排休息,别把我们当牛做马的,我们也有自由。”二妹高安凤撇着嘴巴说道。 “好像上班不给钱似的,一个个。”张晓峰很无语。 “能给多少钱?一个月辛辛苦苦那点工资,抵不上我们一晚上的收入。”高安凤说道。 “偷能偷一辈子吗?”张晓峰问。 “管那么多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一辈子怎么样,倒不如偷一夜上,玩一个月的好。”高安凤喋喋不休。 “咳,爱咋咋地吧。”张晓峰发现这个三弟火药味很重,不想劝了。 “小峰哥哥,来,二姐来那个了,心情不好,你别理她,咱们玩咱们的好不好?”三妹高安月悄悄拉着他的手,神秘地说道。 “玩什么?”张晓峰马上问。 “一起游泳呀,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悄悄摸一摸……”高安月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爷爷几时回来?”张晓峰紧张地四处看了看。 “他呀,放心吧,这会不会回来,总是跟那个三爷爷喝早茶,一直到晚上,从把早茶变成晚茶才回来。”高安月说道。 “这样呀,时机倒是不错。”张晓峰兴奋得磨拳擦掌,不过,马上摇摇头,“你还没长开,和你大姐洗差不多。” “你什么眼光呀?来,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高安月不满地叫了起来,马上拿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怀里送。 张晓峰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检验,把手抽回来,带着马丽梅进了屋。 “你看哪个房间好,就住哪个房间。以后这几个小孩子就归你管了,别对她们客气,谁要是不听话,告诉我,我打她屁股!”张晓峰对马丽梅吩咐道。 “你才是小孩子呢,我们哪小了?你看,我都和你一样高了。”大姐高安群贴到他跟前,很不服气。 “噗!” 张晓峰一口亲过去,两个身高一样嘛,直接亲到了嘴上! “你今天没刷牙?一股大蒜味!”张晓峰嫌弃地摇了摇头。 “我要杀了你……”高安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向张晓峰。 第324章好人好报 张晓峰快速向后园跑去。 但高安群哪里肯放过他,也一路尾随,气势汹汹…… 转过一个假山和竹林,在转角处,一个急刹,转过身来,就和高安群撞了个满怀! 张晓峰双手抓住她的双手,抱住她的腰,两人就紧紧这么贴着。 高安群刚想喊叫,张晓峰也只好用嘴堵住她的嘴,她的头往哪边摆,也跟着往哪边摆…… 约一分钟以后,张晓峰把头往后一仰,喘口气,严肃地说,“别动,咬到牙齿了,重来。” 感觉到高安群手上的反抗力量消除,张晓峰才放开她,对她耳语道,“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整天喊打喊杀的,太不像话!” 张晓峰一个人回到屋里,三妹高安月问,“小峰哥,你没把我大姐怎么样吧?” 张晓峰摇了摇头,“我还能怎么样?你大姐在竹林那边在做自我批评呢,她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真的假的呀?”二姐高安凤却不相信。 “不信可以去看看呗。还有你,也应当反思,要时刻懂得遵老爱幼,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师叔嘛。”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切!师猪。”高安凤、高安月异口同声地说。 在这几个小丫头面前,张晓峰一点尊严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在来的车上,他就告诉了马丽梅这一家人的构成情况,对她说,你以后不但当她们的姐姐,也要做她们的母亲,什么都要管。 给高老头买别墅,帮他负责这几个野孩子,对张晓峰来说,不只是因为拜师这一层关系,而是高老头救过三爷的命。三爷的恩情很难报答,也只能帮他尽一尽心,照顾好他的救命恩人了。 因为马丽梅没有驾驶证,住在郊区别墅,出去买菜都不方便,所以张晓峰又开车带她去买电动摩托车。 没想到,三个小丫头也挤进了车子,说她们也要买,于是,一行人往市区驶去。 在路边一个大型摩托车店,大家兴奋地挑来捡去,各自挑选着自己的电动车。 四台电动车,调试、安装也需要不少时间,趁这个机会,张晓峰先带马丽梅去附近的菜市场买锅碗瓢盆以及柴米油盐酱醋茶。 离开了这几个吵吵闹闹的人,张晓峰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清静一会了。 马丽梅坐在副驾驶室,望着他笑道,“这家人还挺复杂的。” 张晓峰点点头,无奈地说,“我跟你说过啦,名义上我是她们的师叔,但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你说我怎么办?” “你是宠着她们吧。我说的复杂,是指你和她们的关系,虽然她们嘴上和你吵着闹着,但她们的眼睛都是看着你的,喜欢粘着你,假不了。”马丽梅笑道。 “也许我长得帅吧。”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道。 两人到菜市场周边的店里,买买买,把整个小车的后备箱都装满了,这才回到摩托车店。 张晓峰去结账的时候傻眼了。——四辆摩托车,三十多万! “我不是说买电动的么?一千多块钱一辆,怎么换成了油车,还这么多钱?”张晓峰很不理解。 “买马力那么小的有什么用,买玩具车呢?我们都不喜欢!”高安群说。 “大姐说了,要坑你一把,不坑白不坑,坑了也白坑。”三妹高安月说道。 “那也坑得太利害了吧。不就亲了她一下吗,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张晓峰脱口而出。 “啊……你亲了大姐?”三妹高安月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你居然真的亲了大姐?”二丫头高安凤也怔住了。 “亲了怎么样?我现在后悔了,非常后悔,那就亲回去呗。”张晓峰懊恼地说。 “怎么亲回去?”三妹不懂地问。 “我亲了你大姐,那现在让你大姐亲我一下,大家扯平,这个摩托车也就不用买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无耻!” 大姐高安群骂了一问,骑上摩托车,加大油门,轰的一声,哈雷摩托车像飞机的鸣叫声似的带着她一起旋风般飘走了。 “流氓!” 高安凤、高安月一边说,一边也骑着摩托去追她们大姐去了。 人就是犯贱,三十多万呐,不是三十多块,就亲那么一下,如果用来买鸡,那估计能吃到吐了! 看到一脸纠结的张晓峰,马丽梅抿嘴笑道,“瞧你办的那点事情。” “可不是吗?以后我离她们远一点,这几个小丫头,小爷我消费不起呀。”张晓峰一脸后怕,一边说着,一边只好跟店家结账。 当然了,马丽梅也是受益者,四台车虽然不一样,但价格都差不多。她自己也喜滋滋地骑着车先行回去了。 张晓峰慢慢开着车,在市区,人多车多,小轿车根本跑不过摩托车。 没多久,车子开进别墅,好在那些小丫头算是有良心,也一起过来帮忙搬东西。 三妹高安月笑嘻嘻地说,“小峰哥哥,今天多谢你哈,帮我们买了摩托车。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的姑奶奶,兄弟我惹不起你们,行不?”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切,就你那肚量,小肚鸡肠似的,还是男人么?再说,大姐被你亲了也是事实,一点点补偿也不算过份。”高安月说道。 “就算你说得在理,你大姐被我亲了,给她买车,我认。但你们呢?又没被我亲过,凭什么也要跟着打秋风?”张晓峰问。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二姐刚才说了,晚上给你留门……”高安月凑近他跟前悄悄地说道。 “真的假的呀?”张晓峰不由得望了不远处的高安凤一眼。 高安凤深情地望了张晓峰几秒,眼睛还眨了眨,但毕竟脸皮薄,脸一红,转过身去。 看来有戏呀,张晓峰一阵兴奋。一直以来,他不是一个吃亏的主,今天付出了那么多,得想办法在某些方面赚回来才行。 “我没骗你吧?”高安月小手拍了一下问。 “那你呢,怎么报答我?”张晓峰又说道。 “我呀,一会咱俩去游泳,我装着溺水,你就把我救上来,然后做人工呼吸,怎么样?”高安月献计道。 “好是好,但现在天气凉了,游泳不好吧?”张晓峰有些迟疑。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三妹高安月鄙夷地说。 “我身子虚行不行?”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下水,张晓峰并不愿意。 “谁让你有那么多的女人?”高安月撇着嘴说。 “哟霍,这里怎么停了那么多的摩托车?家里来客人了吗?”这时候,高老头背着手从外面回来了。 “爷爷……”三个小丫头奔过去,一人拉着一只手,很亲热。 “师傅!”张晓峰也打着招呼。 “客人呢?”高老头往屋里瞧了瞧,一脸不解。 “没有客人。这些车是她们几个坑我买的。”张晓峰解释道。 “谁坑你呀?这是大姐卖身的钱买的好不好?”二丫头高安凤理直气壮说道。 “不是啦,就亲一下而已。”大丫头高安群扭捏地说。 “就是,就是,谁让你嘴贱的?”三妹高安月幸灾乐祸地拍手。 我靠!有一点公德心好不好?此时张晓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脸也是一红。 “咳咳咳……这个,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们慢慢解决。”高老头背着手往楼上走,转身说,“那个,晓峰,你跟我来,有些事情,咱爷俩聊聊。” “好好好。”张晓峰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二楼书房。 “听说你这段时间在金三角闹得很欢?”高老头问道。 “这个……我就是想整顿一下,找个代理人啥的,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把问题想简单了。那个地方就像东周列国时代似的,势力的更迭很频繁,除非你义无反顾地在那里经营。但据我所知,你又一直想走光明道,没办法脚踩两条船。”高老头不客气地说道。 “师父说的是,我慢慢也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人员撤了回来。”张晓峰说道。 “这世上的事情很多,各行各业,你别贪多爵不烂,不要什么事情都想伸手,一个人的运气不会常常会有的。”高老头谆谆教诲。 “是是是,我谨记师父教导。”张晓峰虚心受教。 “那就好,做人嘛,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你也别嫌我啰嗦,都是血的教训。”高老头喋喋不休。 “我知道了。” 张晓峰只好转移话题,把认识马丽梅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没办法,她一定要跟着我来滨海市,只好把她带来了,安排她在这里做个管家,以后也好服侍您。” “都是可怜人。也难得你一片孝心。”高老头在书房的抽屉里找了找,翻出一张特别的银行卡来,递给张晓峰说,“既然你把我的生活都安排好了,我留着这张卡也没有用,你拿去使吧。” “这是您的棺材本,我拿走,不好吧?”张晓峰犹豫地说道。 “别假惺惺的了,拿走。里面好像有几个亿吧,具体多少,我都记不得了。虽然这些钱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但到死也带不走了。”高老头感慨着把卡塞给他。 “谢谢师父!”张晓峰开心地接了过来。 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举头三尽有神明呐。 第325章差距很大 两人随后聊了一下国内国际形势,就被马丽梅叫下楼吃晚饭了。 高老头对马丽梅做的饭菜赞不绝口,“很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农家饭菜了,平时每次都是猪蹄,要么就是烤鸭,吃得我一点味口也没有……” “高伯伯喜欢就多吃点,我以后每天都给您做。”马丽梅自己做的晚饭被人认可,自己也很高兴。 “喂,你们一个叫师父,一个叫伯伯,只有我们叫爷爷,是不是我们永远矮一辈呀?”三妹高安月不满地嘟嚷道。 “你一个小孩子,当然得矮一辈了,有什么不服气的?”张晓峰问。 “你才是小孩子呢,再说,你们也大不了几岁,凭什么呀?”高安月问。 “这跟年龄关系不大,主要是跟心智有直接关系,你们三个的心智不成熟,就永远长不大。”张晓峰说道。 “我们的心智哪点不成熟了?”大丫头高安群不服气地问道。 “一个心智成熟的人,不会动不动向家长告状,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张晓峰正色地说。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你亲了我,不让我告诉爷爷呗?”大丫头高安群认真地点头。 “啊……” 现场一片安静! “我是说……我是说……”张晓峰有些手足失措。 “小峰哥哥,以后你给我做人口呼吸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爷爷的。”高安月保证地说道。 “咳……咳……马丽梅炒的菜辣椒放多了……”张晓峰急忙捂着嘴转身咳个不停。 高老头难得地莞尔一笑,忙解围道,“吃饭,吃饭,这么好的菜,不吃白瞎了。” “我去帮你倒水。”马丽梅抿住笑,去倒水去了。 喝了几口水,把气顺了,张晓峰接着吃饭,做到食不言寐不语。 吃了一会,高老头吃饱出去散步。马丽梅在厨房洗碗。 “小峰哥哥,我们出去骑车子去,我让你搂着好不好?”二丫头高安凤在背后扒着他的双肩诱惑地说道。 “在大街上,搂着一个未成年人,不被打死,也会被唾沫淹死!”张晓峰直接拒绝。 “谁能看出来,我是未成年了?”高安凤很不服气。 “浑身上下,都是未成年,这还要看吗?”张晓峰反问。 “那要怎么证明我才不是未成年?”高安凤气鼓鼓地说道。 “你让我亲一下,只要你不跟你爷爷说,我就承认你是成年人。”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亲就亲,谁怕谁?”高安凤站在那里不动,闭上了眼睛。 张晓峰也不客气,直接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下去…… 高安凤拼命挣扎,像一只被人捏着脖子的鹅一样,扑腾着! 良久,张晓峰才放开她,找纸币擦嘴。 “你……你来真的呀?”高安凤脸红到了脖子根,指着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动来动去的,没什么感觉。”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无耻!”高安凤说。 “还是让你们大姐过来亲自示范一下吧。”张晓峰向高安群走过去。 “我才不跟你这老流氓亲呢……”高安群一阵风跑了出去。 三个小丫头先后跑了出去。接着就听到摩托车的巨大轰鸣声传来,然后恢复了安静。 这时候,马丽梅才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你还真是够乱的。” 张晓峰说,“这几个生瓜蛋子,还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 “你这是什么观念?每个人都要顺着你才行吗?”马丽梅问道。 “也不是啊,你没看到吗?她们不断挑战我,又不敢来真的,这不是吊人味口么?”张晓峰说。 “那是你裤带松,没定力……赖得跟你说了,我的碗还没洗完呢。”马丽梅说完缩了回去。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来到车库,把后备箱里的那个拳击袋搬出来,扛到二楼的储藏室,把里面的钱全部塞进保险柜里。这些家用电器都是开发商早就配好的,一直没有用,现在可是派上用场了。 这个高家,老的老,小的小,本来就是小偷之家,从来就不设防,什么东西都放在外面,从来就没有人用过,就算没有人敢进来偷,时间长了,也会被老鼠咬烂了。 等马丽梅收拾好,张晓峰就带她上来,教她怎么使用保险柜。 “这些钱是从那个煤老板家里拿过来的?”马丽梅很聪明,一直就没有问过那晚上他出去拿到了什么好东西,现在看到了才问。 “对,我这是借花敬佛。”张晓峰也不隐瞒。 “认识你真好,我跟你来,也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马丽梅郑重地说道。 “我有什么好的?说实话,我就是个大混蛋,小流氓,从小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我。”张晓峰笑了笑。 “你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熟悉的人,亲戚朋友都很好。”马丽梅正色地说道。 “还是我家的阿梅好呀,不像那三个小丫头,不懂得体贴人。”张晓峰说着抱了过去,深深地亲了一下。 “你还真是不能闲一会……”马丽梅娇嗔地说道。 “那当然。我又不是农民伯伯,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绝不会让你那块地荒芜的。”张晓峰说道。 “你晚上不住在这里吗?”马丽梅脸一红,忙问道。 “不在。明天要开学了,我住在学校。”张晓峰说。 正在这时,张晓峰的手机急速地响了起来…… 张晓峰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杜娟打来的,就问道,“怎么了?” “师父,你偏心!”杜娟的声音怨气很重。 “我什么偏心了?”张晓峰不解地问。 “你给高家姐妹买了摩托车,可是却不给我们买!”杜娟说道。 “这个……” 张晓峰头大了,这才发现个严重的问题,当初让高家姐妹也去海月大厦上班,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高家姐妹和杜娟、金凤、白曼又是同龄人,只要熟悉了,就会打成一片。她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如今高家姐妹骑着机车到处炫耀,她们还能不知道? “师父,师父……你在听吗?”杜娟连续地问。 “这样吧,你们到卖摩托车的地方去自己看,然后发定位给我。”张晓峰只好说道。 “耶……我师父答应了……”电话那边顿时传来一片欢呼声! “电话那边不是一个?”马丽梅在他的身边,离得很近,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也是三个。”张晓峰叹了口气。 “你挣那点钱不够你造的。”马丽梅笑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张晓峰无所谓地说,再者,杜娟、金凤、白曼那三个小女孩不像高家姐妹,很懂得知恩图报,绝不是白眼狼。 “那你快去吧,悠着点,千万注意身体。”马丽梅一语双关地说道。 张晓峰只好装聋作哑出了门,开车离开别墅。 他慢慢在街上走着,一会儿以后就接到了杜娟发来的微信,按照这个地址去找她们几个。 在一家摩托车店,张晓峰看到那三个小女孩居然都装着超短裙,这么冷的天,就不怕冷吗?“ 下了车,他就说,”没衣服穿了吗?穿这么少,冻感冒了怎么办?“ 杜娟忙说道,”这是白曼的主意,她说这样穿,师父你才高兴……“ ”咳咳……我是高兴,但一会骑摩托车也不方便嘛。“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怪不得农村老家的村民都喜欢多生孩子呢,一个不孝,一个孝嘛。 ”晚上黑了,怎么样别人都看不到。“白曼亲呢地说道。 ”这些摩托车也太贵了,买哪一种呀?大哥哥。“金凤看着这些摩托车,拿不定主意。 ”当然买好的了。至少不能比高家那几个丫头的强,气死她们!“张晓峰很大气地说道。 ”耶耶耶,大哥哥就是好,我爱死你了!“白曼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金凤在另一边也亲了一口。杜娟没位置,就在后面抱着张晓峰…… 人和人的差巨咋就那么大呢?高家姐妹和这几个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丁半点。 摩托车店不小,有几个年青工作人员,他们看到几个小萝莉围着张晓峰转,都是满眼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手拿着把手,一时都忘了干活。 ”几位师傅,快点调试啊,我还有事情呢,别太晚了。“张晓峰只好出言提醒。 ”是是是,很快就好。“几个工作人员急忙低头干活去了。 杜娟还不忘了给他们做了个鬼脸。 半个多小时,才把三台摩托机车调试好。 ”要不,把裙子剪了吧?机车那么宽,怎么骑?“看到白曼抬不了腿,张晓峰好心地说道。 ”不行。这是限量贩的,剪了可惜。“白曼不同意,不停地调方向。 ”不就一块布嘛,有什么限量不限量的?“张晓峰很是无语。 ”看,这不就好了!“白曼把超短裙往腰上一翻,变成了护腰,只可惜,两条大白腿暴露在空气中。 杜娟和金凤有样学样,也往腰上翻,骑着摩托车跑远了…… 白晃晃的大腿,这不是马路杀手吗?张晓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上了自己的轿车,跟了上去。 第326章叫苦不迭 开车回到住的那幢楼下,停好车,杜娟、金凤、白曼就等在门口,翘首以盼。 ”这么冷的天,还是回屋吧。“张晓峰说。 ”大哥哥,我们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白曼说道。 ”有什么好玩的?不会又是去跳舞吧?喝酒?“张晓峰不解地说道。 ”不是,绝不是,比这好玩多了。“白曼说,一脸神秘的样子。 ”该不会又去哪里打群架吧?“张晓峰又问道。 ”我们早就不打架了好不好?“白曼白了他一眼,嫌弃他老土。 ”走嘛,走嘛,你到场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白曼,上车。“金凤和杜娟一左一右拉着张晓峰去坐白曼的那辆车。 这时候,小区很多老头老太正在不远处健身场所扭扭腰,摔摔手,看到这边拉拉扯扯的,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这三个女孩子穿的衣服又很少,这么拉扯着一个男人,有点像小巷子里拉皮条似的,为了不引起投诉,张晓峰只好半推半就上了白曼的车。 ”抱紧我,我开车很快的。“白曼一边说,一边启动了摩托车。 ”我擦,你开那么快干什么?注意安全!“张晓峰吓了一跳,只好抱紧了她。 ”这样才刺激嘛,坐好,摔下去可别怪我。“白曼说。 三辆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上百米外的快速路,向郊外驶去…… 风呼呼的从两耳边吹过,带着丝丝的凉意。 张晓峰碰到了白曼冰凉的大腿,马上怜惜地说,”瞧你们穿得这么少,冻坏了怎么办?哎,还是让我帮你搓一搓吧……“ 随后,张晓峰仔细地帮着白曼搓擦着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以保持着良好的血液循环,风那么大,不能让小朋友冻坏了呀。 ”嗞……“ 全神贯注的张晓峰被一阵急刹车惊到了,忙问道,”怎么了?“ ”大哥哥,你搓错地方了,让我没办法开车。“白曼叫喊道。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张晓峰尴尬地缩回了手。 摩托车渐渐开到郊区,路灯也慢慢稀少,高大的榕树投下来巨大的阴影。张晓峰正想问跑到这么个地方来干什么,摩托车就开进了露天的练车场…… “你们跑到这里来练车,带我来干什么?” 张晓峰刚说到这里,眼睛的余光就瞟见右前方也停着三辆摩托车,车旁边站着三个女孩子,不是高家姐妹是谁? “大哥哥,我们带你到这里来,不但是让你陪我们练车,还有就是给你挣一点福利,”白曼说道。 “咳……这个福利不要也罢。”张晓峰能猜出个大概了,俗话说得好,三人成众,有些事情,人越少越好,这么多人,就是大福利也没有心情去领授了。 “姓高的,我们把大哥哥领来了,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白曼叉着腰对高家三姐妹示威道。 “对啊,你们输了,快点过来,别不认账!”金凤也叫道。 “干嘛呢,你们这是?”张晓峰急忙问身边的杜娟。 “师傅,这高家三个,自命清高,总是瞧不起人,常常说我们是烂货,不检点,今天晚上就跟她们赌了一下,她们不信我们能把师父请来,现在,她们输了,就每个跟师父你亲一下,——湿吻。”杜娟说。 “哦,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么?”张晓峰摇了摇头,搞了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亲一下,没新意嘛。 “师父,是不是想和她们睡一下?”杜娟小声问。 “不不不,我是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这么一搞,是在给我拉仇恨,把我往火上烤……”张晓峰急忙摇手。 说话间,高家姐妹上来了,排着队,一脸的纠结,一脸的不服气,一脸的幽怨…… 第一个上来的是三妹高安月,她在张晓峰的嘴上啄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责问,“我们叫你来,你为什么不来?而白曼她们一叫,你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她们说的一样,你跟她们有一腿?” “我也不想来,是她们硬拉我来的,我也没办法。”张晓峰无奈地说道。 第二个是二妹高安凤,她上来就像张晓峰当初对她一样,捧着他的脸,深深亲了下去,一时让张晓峰喘不过气来…… “闷死你!”高安月恨恨地说了一句,才走了。 最后,高安群不情不愿地走近,瞪了张晓峰一眼,快速地凑近,嘴唇一接触,就咬了他一口! 嘶! 疼得张晓峰吸了口凉气。 这就是今天晚上的福利吗?张晓峰后悔跟着来了,不知不觉中,又把高家姐妹得罪了,哎,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好了,我们的承诺兑现了,接下来比什么?不如这样,来比骑车吧,绕这个场地十圈,看谁快。”高安群高声说道。 “比就比,怕你呀?”白曼不服气地说。 张晓峰急忙去跟白曼说,“你不能跟她们比。” “为什么呀?难道你认为我会输吗?”白曼问。 “高家姐妹从小练习武艺,反应能力,灵敏度,协调性,比你们强得太多了,贸然去比的好,赢的希望很渺茫。”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我才不怕呢,又不是打架,谁快谁慢比的是摩托,不是人。”白曼还是不服气。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承认比别人差不丢人。何必逞一时之气?”张晓峰继续劝说。 “先比了再说,输了也不怕。”白曼很光棍,执意要比。 “不行,你要是摔伤了,我心疼!”张晓峰拉着她不放手。 “好吧。”白曼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然后温柔地说道,“那我们回家吧。” 为了不引起事故,张晓峰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跟着白曼,上了她的摩托车。 杜娟和金凤也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一行三人一起离开了这个练车场,只剩下高家姐妹站在昏黄的光影下。 离开之际,张晓峰听到了依稀的报怨声,“狗男女……” 四十来分钟以后,才回到住的地方。 没想到,欧阳燕今天晚上也回来了,她看到张晓峰,惊奇地问,“你不是去了金三角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回来,想你了,一下车就马上过来了。”张晓峰说道。 “切,无耻!” 白曼、金凤、杜娟看到张晓峰明目张胆地说胡话,鄙视了一下,然后钻进房间,重重要门关上了。 “她们怎么了?”欧阳燕狐疑地问。 “不知道。我也是在楼下遇到她们三个,估计在哪里受气了。”张晓峰摇了摇头。 “哦,那你快点洗澡吧,我还有话跟你说呢。”欧阳燕说道。 “有什么事情就说呗,非要洗完澡才能说吗?”张晓峰说道。 “去嘛,去嘛,快点啊。”欧阳燕不由分说把他推向洗手间。 本来,张晓峰打算今天晚上回学校住的,但现在,也只能客随主便了,没办法,欠账太多。 哗哗哗,随便洗了十来分钟,张晓峰就围着一片浴巾出来了。 欧阳燕也不废话,直接把他拉进房间去了…… 可是,没几分钟,就听到金凤啪啪啪的拍门,“你们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动静能不能小一点?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 “用棉花塞住耳朵!谁让你们听了?”欧阳燕没好气地冲着门说。 “家里没有棉花,再说,你的叫唤声楼下都能听得到,用棉花塞耳朵管什么用?”金凤说道。 “哎,看来,两人世界,还是要私密一点好。”张晓峰苦笑道。 “在海月大厦,我住一个单间,可是你却从来没去找过我。”欧阳燕报怨地说道。 “海月大厦认识我的人更多,去那里又是一堆事情,更没有时间了。”张晓峰说道。 “要不,再买一套房子吧,我单独住。”欧阳燕说。 “没必要吧,该节约还是节约一点,浪费钱财是可耻的。再说,在她们几个小丫头面前,你是大姐大,怕什么?”张晓峰笑道。 “那是!来吧,咱们继续……”欧阳燕翻身坐起,一屁股坐了下去。 “真是不让人活了!” “来,我们跳舞……” 外面客厅马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张晓峰很是无语,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好说什么。好在现在还不算晚,要是有人向物业投诉,不好解释了。 闹就闹吧,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休息了一会,张晓峰才问道,“你那酒店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欧阳燕累得瘫在了床上,好久才慵懒地说道,“找了几个地方,不太合适,做快捷酒店还差不多。” “小打小闹没啥意思,不如自己建吧。一个好的酒店,位置很重要,哎,还是我来想办法吧。”张晓峰摸了摸头。 “你真好!”欧阳燕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上,用手在他的肚子上划着圈圈。 “做个大家长真不轻松,永远有操不完的心,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我劳碌着,我容易吗我?”张晓峰叫苦不迭。 第327章思考人生 “你就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漂亮的女人都快成为你的后宫了。”欧阳燕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大家对我的抬爱,这份恩情,我无以回报,只有奋力耕耘,尽量让大伙满意。”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也只有你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没有谁了。”欧阳燕说。 “这怎么能叫不要脸呢?这叫无耻好不好?”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咯咯咯……”欧阳燕疯狂大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正事好不好?”张晓峰很奇怪。 “你快别说了,你想笑死我呀?”欧阳燕捂着肚子喘气。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成立一家影视公司……”张晓峰支起身来,找着一支香烟,慢慢吸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拍电影,拍电视,然后潜规则那些漂亮的女演员,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好。”欧阳燕揶揄地说。 “我不做那种麻烦的事情,我要是真看中了哪个女演员,砸钱不就完了吗?小爷我不做那种遮遮掩掩的事情。”张晓峰说道。 “那你觉得影视公司很赚钱吗?”欧阳燕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总觉得你去演电影电视剧一定能红。”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我呀?”欧阳燕怔住了。 “将相本无种,英雄也不论出处。我相信,只要运作得当,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道。 “可是,我没有演过呀……”欧阳燕根本没有信心。 “嬉笑怒骂皆是文章,不要把问题想得复杂,别人能做,你为什么做不了?”张晓峰问。 “我们也要做演员!” 这时候,房间门忽然被人打开,杜娟、金凤、白曼三个女孩子同时闯了进来! “啊……”欧阳燕叫了起来,急忙拉被子把两人的身体盖住,“你们干嘛不敲门呀?” “切!又不是没见过。”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管不管她们呀?”欧阳燕转头问张晓峰。 “咳,来都来了,看都看了,我还能怎么的?”张晓峰说道。 “还是大哥哥好,说吧,我们也想当演员,行不行?”白曼坐在床边问。 “可以呀,但影视公司毕竟也要赚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想要做正式演员,就得参加正规培训。到时候我联系省艺术职业学院,送你们去学表演,两年。”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啊?读书呀?那还是算了。”白曼惊呀地说。 然后,拉着杜娟和金凤出了房间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几个小丫头!”张晓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也想让我去艺术学院学习吗?”欧阳燕歪着头问。 “对。这也是包装的第一个步骤,你看我,那么忙,还不是一样在读书吗?等到明年一毕业,大学生,根正苗红,做什么事情明正言顺,好办多了。”张晓峰解释说道。 “那筹办海王星大酒店的事情怎么办?”欧阳燕问。 “我是这么想的,你先把月星大酒店的职位辞了,毕竟那是别人的酒店。海王星大酒店的筹备工作,你还在做,属于兼职性质,转做副总经理吧。总经理让陆曼曼做。”张晓峰说道。 “我听你的,你让我什么都行。”欧阳燕说道,她对张晓峰崇拜到了极点,满眼都是信任。 “这个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只要敢闯敢干,眼光独到,站在风口上,就算是头猪,也能飞起来。何况,你比一头猪强太多了。”张晓峰感慨地说道。 “你才是头猪呢,不,你是一头驴!”欧阳燕又压到了他的身上。 建立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有各种各样的政府批文,手续。张晓峰事情多,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所以,他思来想去,觉得让陆曼曼当大酒店的总经理比较合适,因为她背后有京城楚家支持。用楚家这张虎皮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事半功倍。 但是,已经答应让欧阳燕做总经理,很早就让她进入月星大酒店去干活,学习经验,如果贸然撤换,会让欧阳燕寒心的。慎重考虑以后,决定再规划一家影视公司,专门去捧红欧阳燕。 规划影视公司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主要有两方面的考量。一是名下有朱秀兰主导的娱乐公司了,这个服务业里人才济济,虽然这些姐妹文化水平不高,但相貌与身材那都是顶尖的,再者,她们都是江湖儿女,见多识广,演技没得说。一般的演员在这些人里面找,节约成本。第二,这两年黑吃黑获得了大量资金,这些钱来源不明,张晓峰也无法解释。为了这些钱,还差点被人怀疑成卖白粉的人了,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早就万劫不复。如果投资拍成了电影电视剧,这个钱,一进一出,就正当了。 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世界在变化,规划也随之变化,与时俱进,顺势而为。 ……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很早就开车去了学校。 现在已经是大三下学期,室友周润发、蒋道德、单飞经过死缠烂打,也终于各自有了固定的女朋友,所以,各忙各的,整个宿舍没有了刚来的热闹劲,碰面的时候打个招呼,然后急冲冲离开,很晚才回来睡觉,回到宿舍也大都倒头就睡……张晓峰这个老大的地位没那么重要了,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第一个关心他的人是庄菲菲。 在去教学楼的过道上就碰着了,庄菲菲问,“张晓峰,听说你在假期里去了王文霞家里了?” “这么私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张晓峰有些好奇。 “还私密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庄菲菲揶揄地说道。 “哦,王文霞发朋友圈了?”张晓峰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你该不会去她家提亲了吧?”庄菲菲并不否认。 “提亲不至于,我主要是,去西北农村做调查研究。”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调查研究?调查什么?研究什么?”庄菲菲问。 “农村当前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张晓峰说道。 “别扯了,我还不知道你?我问你,听说你后来又去了金三角?”庄菲菲打断他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张晓峰心里一惊,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对他的名声是极其不利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多东西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人不论何时何地,都需要懂得敬畏,顺天道,知人性。 “害怕了吧?”庄菲菲盯着他说。 “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让我很感动,来,抱一抱!”张晓峰深情款款地张开双手上前。 “滚!” 庄菲菲一侧身,走了。 她的态度,让张晓峰摸不着头脑,教学楼又没有她的课,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个? “张晓峰,过来,过来!”一进教室,韩燕就向他招手。 “韩小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张晓峰走过去,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惊呀地问,“怎么那么多粉?” “你这混蛋,捏我的脸干什么?我花了两个小时化的妆都被你弄坏了!”韩燕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好好的脸,擦着白粉干什么?就像一套房子一样,装修得差不多就行,非要整成宾馆似的,住在里面反而不自在,进出脱鞋都麻烦。”张晓峰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脸是宾馆吗?”韩燕质问。 “比喻,比喻。”张晓峰说道。 “喂,我问你,假期这么长时间,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韩燕转移了话题。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张晓峰摇头晃脑地说道。 “切,老土!”韩燕嗤之以鼻。 “你这种人不懂得浪漫,咱们有代沟。”张晓峰说,“哦,对了,刚才你说,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我们,指的是谁呀?” “还能有谁?不就我们宿舍那几个吗?一晚上都在议论你呢。”韩燕撇着嘴说。 “哦,那替我向她们问好。另外,你姑姑还好吗?”张晓峰认真地问。 “滚……”韩燕气鼓鼓地回过身去了。 上午上了两节专业课,张晓峰夹着书本就回了宿舍。 下了教学楼,转过路口,前方一片林荫道,在正前方,有两个女同学在走着,她们穿着牛仔裤,把美好的身材勾勒出来,浑圆饱满,一扭一扭的,张晓峰慢慢地欣赏着。 正看得入神呢,哪知眼前一花,有个人挡在了面前,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蒋洁娥! “看够了吗?”蒋洁娥淡淡地问道。 “看什么?”张晓峰不解地说。 “美女呀,喏,前面那两个,你要再不追的话,她们可就走远了。”蒋洁娥还是不咸不淡地说。 “你说这事呀?你猜错了。我哪有心思看什么美女呀,我正在思考人生呢。”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思考人生?”蒋洁娥怔了怔。 第328章整合资源 “是呀,这个假期,我和王文霞去了一趟她家,领悟到了人生的很多真谛。”张晓峰说道。 既然韩燕知道了他假期去王文霞家的事情,想必蒋洁娥也知道了,不如直接说出来,还能争取主动性。 “算了吧。我才懒得听你那么破事呢,我有正事问你。”蒋洁娥是个很冷静的人。 “什么正事?”张晓峰忙问。 “我听陆曼曼说,你让她当什么酒店的副总经理,有没有这回事?”蒋洁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有呀。”张晓峰并没有否认。 “哦。我知道了。”蒋洁娥说。 “就这事情?”张晓峰有些好奇。 “对,就这事情。那我走了。”蒋洁娥态度还是那么冷,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张晓峰想想不对劲,忙把她叫住。 “还有什么事?”蒋洁娥一副陌生人的口吻。 “你嫉妒了?”张晓峰说。 “我没有……”蒋洁娥有些慌乱,急忙摇手。 “其实嘛,让陆曼曼当酒店副总经理的事情,只是一种规划,酒店都还没建起来呢。而且,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不让陆曼曼做副总经理了……”张晓峰想了想。 “是这样。”蒋洁娥脸色微动。 “我打算让她做规划中的海王星大酒店的总经理。”张晓峰正色地说。 “啊?!”蒋洁娥脸色很精彩。 “你这傻丫头,还说没嫉妒呢?走,我们聊聊。” 女人都有攀比心,绝大多数时候,物质的多少能衡量感情多少的。张晓峰上前抓住她的手,蒋洁娥挣扎了下,然后就半推半就顺从了。 “我想建立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的事情,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一方面是因为我忙,事情多,另一方面,需要筹备很多东西,那么大的体量,只要一上马,就算还没有运营,每个月的开支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张晓峰说道。 “听说,你不是很有钱吗?”蒋洁娥说。 “哎,财不外露,怎么现在都有人说我有钱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张晓峰感慨地说道。 “是你喜欢嘚瑟呗。”蒋洁娥揶揄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有钱,我自豪,我骄傲。”张晓峰也是有逆反心理的。 “哼,你说了那么多,这跟你让陆曼曼做总经理有关系吗?”蒋洁娥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我选择她,自然有我的考量。你们不要去跟她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与特质。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张晓峰不想挠弯弯,知道蒋洁娥找他,就是失落了。 “哦,我知道了。”蒋洁娥低沉地说道。 “我的规划很多,其中就包括一家影视公司。”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影视公司?”蒋洁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吧?我在岛国还拍过3d电影呢,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把它想得高大上,其实,就这么一回事情。”张晓峰自得地说道。 “拍电影要很多钱吧?”蒋洁娥根本就注意张晓峰说3d电影的事情。 “你不是知道我有很多钱吗?再者,注册一家影视公司也花不了几个钱,等到了拍电影电视的时候,可以拉赞助商嘛。”张晓峰说道。 “然后呢?”蒋洁娥充满期待的问,她知道,张晓峰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她说这些。 “影视公司的负责人,我打算让你来做。”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真的吗?”蒋洁娥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 “当然。注册资金一千万。不过,有两件事情,你得帮我去做。”张晓峰说道。 “什么事情?你说吧。”蒋洁娥问。 “一,我要送一个人去省艺术职业学院学表演,你找你姐出面去联系一下;二,注册影视公司的批文和相关手续,也让你姐帮忙。”张晓峰说道。 “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打电话跟她说。”蒋洁娥表态说道。 一个人头上忽然被砸中了个大大的馅饼,换着谁都会晕的。虽然说蒋洁娥家不缺钱,但这么一个大公司出现在面前,也会珍惜的。想必,她一家人也会想尽办法去办好这两件事情的。蒋洁娥的大姐蒋洁娥是市电视台副台长,家公更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人力资源是有的,只要愿意出力,事情不会太难。 上次张晓峰去她家就知道,一家人对蒋洁娥的人生大事都很在乎的,说是宠溺都不为过。张晓峰让她做这个影视公司的负责人,就是整合她背后的资源。 一家影视公司,虽然是私人企业,但时代不同了,它的含金量也不一样了,就像一个演员一样,以前叫戏子,下九流,根本上不了台面,可如今只要有一点名气,就能挤身上流社会,被人吹捧,令人趋之若鹜。 一个在校生,忽然成了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这份荣耀,够吹一辈子的。 “你跟她说,份量不够,你得先跟你父母沟通一下,先取得二老的支持,事情才能办得好。”张晓峰提醒道。 很多事情都需要价值交换,再亲的两姐妹,只能办普通的事情,想要其竭尽全力,或者说一惜一切代价去做,那就需要更高的感情基础来鞭策。这就是人性。 “我知道了。”蒋洁娥微微一笑。 “来,让我亲一下。”张晓峰出其不意地说道。 “这个……不好吧?到处都有人呢。”蒋洁娥闻言紧张地四处望了望。 “怕什么?有些事情就得高调一点,再说,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才更刺激。”张晓峰说。 “还是不好啦,跟我走!”蒋洁娥拉着张晓峰向一处房角走去。 可是,钻进树丛,却发现有一对男女同学搂抱在一起,久久不肯松开…… 张晓峰看了看,居然是室友蒋道德和他的女朋友,就上前说道,“不去上课,跑来这里做狗苟蝇营的勾当,你这是讲道德吗?” “老大,你吓死了我都!”蒋道德看到是张晓峰,埋怨地说道。 “怎么样,味道如何?”张晓峰一本正经地问。 “什么味道怎么样?”蒋道德摸不着头脑。 “你啃了那么久,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张晓峰很疑惑。 “我先走了……”听到这么直白的调侃,那个女同学马上跑开了。 “老大,今晚上我再跟你算账!”蒋道德边说边去追女朋友。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说?”蒋洁娥慎怪地说道。 “他们走了,到我们了。”张晓峰说着就捧着她的脸,亲了起来。 “呜……呜……好啦……”蒋洁娥轻轻拍着他的背。 深情地亲了几分钟,张晓峰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咋吧着嘴说,“还是挺有味道的,香甜。” “你……”蒋洁娥娇羞不已。 两人牵着手在操场边转了一圈,然后去食堂吃午饭去了。 在食堂打菜,张晓峰拿的都是肉,而蒋洁娥要的都是菜。 “干嘛吃那么清淡?”张晓峰就问。 “我减肥。”蒋洁娥说。 “你哪里肥了?”张晓峰上下左右观察着她的身体。 “别那么猥琐行不行?这里很多人呢。”蒋洁娥对张晓峰侵略性的眼光不自在。 “我只是觉得胖一点的好,有福气。”张晓峰说道。 “你喜欢王文霞那样的?”蒋洁娥含着筷子问。 “你这话说的,你怎么拿你去跟她比?这不是自降身价吗?你的身材在我们学校来说,那是一级棒。你要是说第二,没有敢说第一。”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这样才差不多。”蒋洁娥抿嘴一笑,然后问道,“你为什么吃那么多肉?” “我命苦,像一头老牛似的,每天要犁田耕地,没点体力,根本熬不下来。只有不断地补充能量。”张晓峰实话实说。 “你……流氓!”蒋洁娥的脸渐渐红了。 “哎,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有责任心的男人难上加难。”张晓峰感叹地说道。 “不跟你说了,我吃饱了。”蒋洁娥说完就端着碗拿去洗了。 蒋洁娥的背影刚消失,张晓峰坐的桌子对面马上就坐上了一个女同学,陆曼曼。 陆曼曼有些兴奋地说,“欧阳燕来找我了,而且还把银行卡给了我,说是……” “这是我的意思,你除了上课,有空就去月星大酒店做客服部经理助理,不拿工资,纯粹做义工,趁欧阳燕这几天还在,她会带你熟悉那里的环境的。”张晓峰说道。 “我有点担心……”陆曼曼吞吞吐吐地说。 她毕竟是在校生,而且还是从农村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忽然这么一付担子压在肩上,心里实在没底。 “没什么担心的,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就算你将来拉什么不好的屎出来,我都会帮你擦干净的!”张晓峰不容置疑地说道。 “啊?!” 这么粗俗的话,把陆曼曼闹了个红脸。 “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张晓峰问。 “明白了。”陆曼曼咬着嘴唇点点头。 “那就这样,你先忙你的,有空,我再去找你好好切磋切磋功夫。”张晓峰说道。 陆曼曼听着这话,赶紧起身跑了…… 第329章合作共赢 张晓峰吃完饭,洗好碗,就打算回宿舍睡午觉。 走在路上,想了想,他就给曹灵铃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学校怎么没看到?” “我们大四的这个学期实习了,可以不用回校上课,我现在就在金泰地产公司上班。”曹灵铃说道。 曹灵铃和那个李仙萍都比张晓峰高一届,怪不得都没有看到人影。 “哦,我忘了这件事情了。正好,我想在滨海市建立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你帮我调查了解一下,哪个位置比较好。不管这块地在谁的手上,看中了就告诉我。”张晓峰说道。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查。”曹灵铃说道。 当初,张晓峰利用曹灵铃,是看中她父亲是滨海市委副书记这一层关系,但后来这个曹副书记出事,被双规了。可是,张晓峰是个念旧的人,并没有因此抛弃曹灵铃,反而对她委以重任。因此,曹灵铃感激涕零。做事情也就特别上心,人心换人心嘛。 回到宿舍,发现三个室友居然都不在! 我擦!中午不会都到旅馆开房去了吧?张晓峰倒在床上,不管不顾地睡起了午觉。 下午是两节选修课。 张晓峰选择了国际贸易和多媒体设计,两节课都听得晕晕欲睡,好在他还有点毅力,坚持到了最后。 下课后,他正在考虑晚上去哪里度过慢慢长夜呢,不想,蒋洁娥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她父母晚上想见一见他。 张晓峰只好取了车,到校门口等着。 这时候的学校门口,停着很多豪车,大都是干爹来接干女儿的,地中海发型,大肚子的不倒翁,憨态可掬,还有很张扬的富二代来接女朋友的,比较热闹。 半个小时后,蒋洁娥过来了。上了车后,她解释说,“我打电话给我爸我妈说了影视公司的事情,他们就着急要见你……” “要见就见呗,正好,我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张晓峰无所谓地说道。 “你不觉得我爸我妈要见你这件事情很奇怪吗?”蒋洁娥小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奇怪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担心的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张晓峰笑了笑。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蒋洁娥松了口气。 “没有预料到,是你打电话给我,我才想到的。你别忘了,你父母对我可是有成见的,没家世,没背景,还跟社会上那些不良人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们不放心嘛。”张晓峰自嘲地说。 “对不起!”蒋洁娥真诚地说道。 “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罢了。你父母有他们的看法,有他们的处世哲学,很正常。他们说的任何话,也不会打击到我。我就是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不气不馁,这就是我的人生态度。”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你不生气就好。”蒋洁娥开心地笑了。 晚上下班时间段,路上比较堵,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来到蒋洁娥的家。 一进屋,发现蒋洁娥的大姐蒋洁珊也在,估计今天晚上和上次一样,要来个三堂会审了。 “珊姐也在,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张晓峰打着招呼。 “你说话不要油腔滑调,让我父母听了不会高兴的。”蒋洁珊急忙摇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想不到珊姐这么怕父母的?”张晓峰笑了笑。 “哎,他们的思维方式不同嘛。”蒋洁珊解释说。 蒋洁娥的父母都在厨房忙碌着,听到说话声,忙走了出来。 “蒋叔叔好,阿姨好。”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好好,张晓峰是吧?你稍坐,饭很快就好。”蒋妈妈还是很热情的。 待两位老人又回去厨房,蒋洁珊才小声问,“你又惹什么事情了?我爸我妈急急忙把我叫过来,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是他们钻牛角尖了。”张晓峰看了蒋洁娥一眼,原来这丫头还没把事情跟她大姐说,不过,想想也对,是他让她先跟父母说的。 “到底什么事嘛?你想急死我呀?”蒋洁珊着急地问。 “我就是想成立一家影视公司,让洁娥当法定代表人。你爸你妈就觉得天塌下来了!”张晓峰耸耸肩说道。 “啊?!”蒋洁珊一脸呆滞,也愣住了。 “你看看,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张晓峰很是无语。 “真的,假的呀?你可别吓我!”蒋洁珊难以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你还是先闷一会吧,等你父母忙完,一起说,免得我口干舌燥的。”张晓峰却不想谈了。 “你……”蒋洁珊很抓瞎。 半个小时后,六七盘菜上桌,一起帮忙着搬桌子椅子…… “那个……张晓峰,你喝什么酒?”老蒋问道。 “什么都行,酒这东西嘛,化学成份都一个样,酒精浓度略有差别而已。”张晓峰说道。 “呵呵,看来,我们的张晓峰同学见多识广呀,那就来一瓶二锅头吧。”蒋洁珊揶揄地说道。 “也好,喝酒与喝茶以及磕瓜子的效果相同,营造说话、交流的氛围罢了。我觉得没有好坏之分。”张晓峰笑道。 “张晓峰这话说得在理,这些年,为了应酬,我的身体都熬坏了,难呐。”老蒋难得认同张晓峰的观点。 “你知道还喝?还是少喝点吧。”蒋母说。 “我来陪他喝!”蒋洁珊开了一瓶洋河大曲,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气。 “那就吃菜。张晓峰啊,让你来我们家,比较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好吃的,将就一下啊。”蒋母谦虚地说道。 “还行吧,我从小在老家吃的也就这样,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哧!” 坐在张晓峰右手边的蒋洁珊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疼得张晓峰嘶牙咧嘴,他说道,“叔叔家这个酒有劲,喝在嘴里火辣辣的……” “呵呵,看来,张晓峰老家的生活条件不错嘛。”老蒋说道。 “还行,马马虎虎!”张晓峰连连点头。 “你不吹牛会死呀?”就连坐在左手边的蒋洁娥都忍不住了。 张晓峰只好不说话了。一家人也都不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变得诡异。 “那么,张晓峰啊,听我们家洁娥说,你打算成立一家影视公司,是不是真的呀?”良久,蒋母打破沉默问道。 “是真的。”张晓峰郑重地回答。 事情也要分轻重,这也是今天晚上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不再嘻皮笑脸。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蒋母小心地措词。 “阿姨,叔叔,你们不就是怀疑我的资金来源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张晓峰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币擦了擦嘴。 “你说,我们洗耳恭听。”蒋母说道。 一家人也放下碗筷,静静地听道。 “滨海市人社局有个副局长叫李双,哦,这个人珊姐应当认识,”张晓峰看了身边的蒋洁珊一眼,才又说道,“她有个女儿叫萧美美,在国外留学,前段时间回家,刚好遇到我,让我开车带她去参加一个聚会,期间,我去跟那些中东王子们赛车,赢了五个亿!”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啊?五个亿?” 尽管蒋家也是有钱人家,但五个亿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比赛就赢回来了,也太儿戏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说过,人社局的李副局长珊姐应当认识,可以随时打电话确认,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钱嘛,大多数就是这么来的,不说来源正当,至少也不犯法。”张晓峰补充说道。 “包括敲诈何家的事情吗?”蒋洁珊小声问。 “你要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也没办法。”张晓峰摊开双手。 “钱的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想问,张晓峰同学,你怎么选择我家洁珊做这个影视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呢?她又没有经验……别见怪啊,我是她父亲,只是关心,没别的意思。”老蒋的态度亲切了好多。 “我记得汉武大帝这部电视剧里面,汉武大帝重用霍去病,跟大臣说过的一段话,他说,谁叫我看中的将领不到二十岁呢?一个卓越的领导人,捏泥成佛,点石成金,这才是大智大慧。”张晓峰侃侃而谈。 “我们知道你有大智慧,是个卓越的领导人,但我爸就想知道,你选择洁娥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些虚的,她还在学校读书,根本就接触过这个行业。就算你的影视公司缺人,社会上有很多专业的人才,为何单单选择她?”蒋洁珊可是个聪明女人,非要问清楚,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 “叔叔是个生意人,知道利益至上。一家企业,选择人才,选择资源,都很关键。要说具体原因,就是合作,我出钱,你们出人力资源。蒋洁娥经验少没错,但她有个经验丰富的大姐呀,你们说是不是?”张晓峰说道。 “嗯,你这么一说,有些道理。”老蒋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原来,你连我也算计在内了。”蒋洁珊撇了撇嘴。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公司成立以后,蒋洁娥不旦有不菲的工资,我还会给她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大家尽管放心,把这件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张晓峰开诚布公地说道。 ”那当然,肯定当成自己家的事情来做。“老谋深算的老蒋此该已经完全放心。 ”好好好,来来来,吃菜!“蒋母顿时嘻笑颜开。 第330章社会规律 心结打开,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吃饱喝足,又开始喝茶。 ”张晓峰还真是年轻有为呀,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大的事业,不简单呐。“现在蒋母看着张晓峰就是顺眼。 ”这个算什么?他还要盖一座五星级的大酒店呢。“蒋洁娥也很自豪。 ”盖五星级的大酒店?“蒋母又怔了。 ”是真的吗?张晓峰。“老蒋也急忙问道。 老蒋也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是真的。我正在找合适的地皮呢,一时还没有头绪。“张晓峰说道。 ”哎呀,这可是咱们有缘分呐,我在城东下渡路那里就有一块地,商业用地,很适合做酒店,要不,你考虑考虑?“老蒋一拍大腿,非常兴奋。 ”是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张晓峰也很感慨,纠结很久的事情,却很容易就能解决。 ”张晓峰就是行,知识渊博,出口成章!“蒋母恭维道。 ”妈——“蒋洁娥白了母亲一眼。 ”我说得不对吗?“蒋母不服气地说。 ”叔叔,阿姨,今天晚上就多谢了,我和洁娥也该回学校了。“张晓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 ”那块地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老蒋有些着急。 ”我一会开车绕过去那里看看,如果觉得行,我会安排人来和您谈合作的。“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那行,那行,我等你们好消息!“老蒋激动得直搓手。 ”那我也要回去了。“蒋洁珊也要回了自己的小家。 ”那你们慢走,那个,张晓峰,开车慢点。“蒋母开心地吩咐着。 ”好的,请留步。“张晓峰挥手回应。 在楼下停车的地方,蒋洁珊对张晓峰说,”你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安排人来和我爸谈合作,你为什么不直接谈呀?“ ”我又不懂,我谈什么?“张晓峰笑道。 ”是,你现在是大老板,手一挥,就有人屁颠屁颠帮你做事了。“蒋洁珊说完上了自己的车,一溜烟走了。 ”我姐今天晚上怎么阴阳怪气的呀?“蒋洁娥不满地说道。 ”走吧。嫉妒之心,人皆有知。“张晓峰也启动车子,转弯汇入大道。 ”你是说,我大姐嫉妒你?不该呀。“蒋洁娥皱着眉头问。 ”不,她嫉妒的是你,她奋斗了这么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和地位,而你,不需要奋斗,现在就能和她比肩。她有一点失落很正常嘛。“张晓峰说道。 ”那我要谢谢你了!张晓峰,你对我太好了。“蒋洁娥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你也要好好努力吧。我交待你的那两件事情,你要好好和你大姐谈一谈。你要记住一点,她虽然是你大姐,但现在已经另外成家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不欠你的,你是在求人办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耍小性子,该卖萌的时候就要卖萌,必要的时候死缠烂打。“张晓峰循循善诱。 ”我知道啦,你真啰嗦!“蒋洁娥撇着嘴说。 ”但愿我是多虑了。“张晓峰说道。 任何时间都不要高估人性,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经不起利益的考验,人性是自私的,考虑最多的永远是自己。所以,不要高估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其实这个社会上大部分人没有好坏之分,一切行为只不过在自己利益的驱动下。真正让你成长的,一定是欺骗、伤害过你的人,他们会教你具备防人之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要高估了人性,这是社会的规律。 放着轻音乐,缓慢的行驶在五光十色的城市大道上,令人心旷神怡,宠辱偕忘。 不久,来到城东蒋家那片地皮。四周用铁皮围成了一圈,附近都盖成了高楼,环境看起来不错,交通也便利。 张晓峰看了一眼,就相中了这块地。 ”这块地,我爸买下来好多年了,本来想盖商务办公楼的,后来合资人撤资,没钱了,就一直放到现在。“蒋洁娥对家里的生意也很清楚,本来她爸就想培养她做接班人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块地就是为我准备的。“张晓峰望着没有星光的天空说。 ”你就那么相信命吗?“蒋洁娥问。 ”信。世间万物都有天道。就像我们两个人,一个是穷山沟里的穷小子,一个是老蒋家掌上明珠,身份地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命运让我们相遇了。然后我就说,蒋小姐,你好漂亮啊,身材婀娜多姿,沉鱼落雁,让我喜不制胜,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眼睛都收不回来了,让人流连忘返,最终下定决心,向你表白,约吗?你说,奴家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在寂寞的夜晚苦苦等待了三千年,郎君,来嘛!“张晓峰陶醉地说道。 ”油腔滑调的,你说的是什么呀?“蒋洁娥伸手打他,自己也笑了。 两人在这个地块转了一圈,然后就开车回了学校。 在校门口,蒋洁娥扭捏地说,”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在外面住吧,明天早上再进校园……“ 张晓峰看看时间,不解地说,”时间还早呀。“ ”你要死啦?“蒋洁娥脸微微红了。 ”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会去光顾你们宿舍的。“张晓峰含笑道。 ”不要啦,你一去,一晚上大家都睡不好。“蒋洁娥咬着嘴唇摇头。 ”那行吧,咱们在外面开个房间,我顺便帮你按摩按摩。“张晓峰知道蒋洁娥比较矜持,玩笑不能开得太大。 在开房间的时候,那个矮胖的老板娘笑眯眯地说,”你们运气好,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再晚一点,就没机会了。“ ”你的生意这么好吗?“张晓峰问。 ”不是我的生意好,刚开学嘛,同学们都有钱,再说,大家都憋了一个假期,当然得要释放一下感情了。“老板娘很有经验地说道。 ”言之有理。“张晓峰点头赞同。 交了钱,拿上房间钥匙,两人上楼。 在三楼走廊,准备开门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个熟人,李仙萍! 此时的李仙萍挽着一个男同学的手,提着大包小包,好像是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 她看到张晓峰有些尴尬,急忙拉着同伴进了另一个房间…… 张晓峰也怔了一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蒋洁娥马上问道,”你认识她?“ ”认识。经管系的。“张晓峰点点头,也不隐瞒。 ”我看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蒋洁娥有敏锐的直觉。 ”还是比较熟悉的,她叫李仙萍,记得以前我铲除学校横行的帮派的时候,她被人利用,害过我,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张晓峰急忙解释。 ”哦,那你为什么不教训她?“蒋洁娥狐疑地问。 ”咳,我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你快点洗澡,我快等不及了。“张晓峰把她推向洗手间。 ”德性,那么猴急干什么?“蒋洁娥不再怀疑,开心地去洗澡去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有自私性,遇到这种事情,张晓峰情绪很低落,但又怕蒋洁娥察觉,只好把她先支开了,然后躺在床上发呆。 虽然说以前李仙萍主动想害他,后来他也惩罚了她。可实际上,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这个结果让他有了些许的内疚和牵挂。也因此出手帮过她很多,还专门去解救过她。 可现在,她居然去找别的男生开房? 虽然他懂得人性,但事情真正落到头上,这种挫败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我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无数个疑问,我已经出离愤怒……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张晓峰头脑里涌出了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的句子,他几次想冲出去踢开那个房间的门,把那个男同学拉出来爆打一顿。 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自己不是也带人来开房了么?他能和别人开房,李仙萍为什么不能和别人开房,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认识那么多女孩子,难道还不够么?凭什么去限制别人的自由?难道给予别人一点帮助就能据为己有、成为他的私人物品了吗? 张晓峰躺在床上,两种不同的观念不断翻来覆去的战斗,让他有了精神分裂的症状。 最后,他烦燥地脱掉衣服,穿上拖鞋,闯进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洗澡的蒋洁娥…… ”你怎么进来了?一分钟都等不了吗?“蒋洁娥娇嗔地用满是泡沫的手轻轻拍打他的头。 ”我好像感冒发烧了,浑身发烫,需要物理降温……“张晓峰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 ”你这是明显的郁结,我帮你调理调理就好了。“蒋洁娥体贴地说。 窗外天边的一轮明月害羞地钻进了云层中,久久不愿意出来。 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简单地洗脸刷牙以后就走进校园。 那个睡眼惺松的年青看门保安还取笑道,”张晓峰同学,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呀,常常不在学校宿舍住,这是第几个女朋友了?“ 张晓峰严肃地说,”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你没看到我们这是出门跑步刚回来吗?“ 看门保安怔了怔,”出去跑步,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看你吊儿啷当的,工作都不尽责,上班时间思想开小差,下不为例啊。“张晓峰说得郑重其事。 ”不会吧?我一直在这里呀。“看门保安疑惑地摸了摸头。 第331章等值交换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星期五下午的时候,张晓峰给滨海市人社局副局长李双打电话,“双姐,什么时候,咱们聊一聊呗……”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李双不满的声音,“你小子还记得我呀?我也正想找你呢,这样,你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吃饭,我做饭等你。” “那行吧,我傍晚七点钟左右到。”张晓峰说。 本来他想请她到外面去吃一顿大餐,有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他到家里去。既然这样,也只能客随主便了。 去找李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建设大酒店的事情。地块虽然找到了,但最重要的是,规划许可证! 国土资源局方面把土地变成国有土地卖出来了,蒋家通过正规渠道拿到手了,而且土地的性质也是商业的。然而,如果规划局不让在那里建设酒店,不颁发规划许可证,也是白忙乎。 许多条条道道呢,必须得找人,少一个程序都不行。 和张晓峰熟悉的,莫过于城南区区长唐月英了,但她只是区一级的,能力有限。 郑娜娜的老爸是副市长,但估计不会出手,因为关系没那么近,举手之劳可以尝试找一找,但重在的事情,郑副市长肯定不愿意帮忙。 曹灵铃的老爸原来是副书记,这可是重量级的人物,可惜被双规了。 至于韩家,张晓峰为其打工,曾经的雇主与工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熟悉,但身份地位截然不同,就算张晓峰有点小本事,也有了点钱,但在韩家人眼里,最多是个暴发户,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谈什么交易。 现在也只有这个李双了,虽然她级别不高,但在当地政府工作时间长,熟人多。再说,张晓峰与她的私人关系还不错,有些话可以说,也可以讨价还价。 下课以后,张晓峰谢绝了一些邀请,早早离开学校。他先去和在金泰地产公司上班的曹灵铃见面,让她出面和蒋家商淡购买地块的事宜,如果对方要价太高,那就开展合作模式,以土地入股。当初,他不愿意直接和老蒋谈,就是不好讨价还价,因为中间隔着一个蒋洁娥,虽然生意是生意,但还是保持一团和气的好。 看看时间差不多,张晓峰开车去李双的家。 按门铃,刚响了两下,李双亲自来开门。 看着李双穿着丝织轻柔的睡衣睡裤,很贴身的那种,张晓峰很意外地探头往客厅看了看。 “别看了,美美回国外读书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李双轻轻笑道。 “我要告你骚扰……”张晓峰松了口气。 “我骚扰你什么了?”李双调皮地歪着头问。 “你穿成这样,让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如果我犯错,那你就是主谋,是帮凶。”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你这家伙,心里龌龊,还怪起我来了?”李双抿嘴笑道。 “我意志力弱,没办法做到见山不是山的那种境界。”张晓峰说道。 “不跟你说了,你自个泡茶喝,我去炒菜,一会就好。”李双转身去了厨房。 从小到大,张晓峰喝的都是路边小河沟的水,没有喝茶的习惯,觉得麻烦。换了鞋子,到沙发上坐着,打开电视看。看新闻联播有个好处,能让人神清气爽,让人充满希望。 他坐着的位置,刚好看到李双在忙碌。 李双的屁股比较宽,如果用农村的话来说就是,好生养,容易生儿子,只是传说也有不可信的地方,李双只有一个女儿。当然,她只生一个,如果继续生下去,都是儿子也说不定。 一边心不在焉在瞟着电视,一边忍不住瞟着厨房浑圆的屁股,新闻的内容他都不记得,时间久了就有些口干舌燥,怪不得李双让他泡茶喝呢。 他起身拿起烧火壶去厨房打水。 听到动静,李双转过身来,说道,“客厅有纯净水呀,不用自来水烧茶。” 张晓峰艰难地说,“我知道。你家有件艺术品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我忍不住想摸一摸……” “什么艺术品?”李双怔了怔,停下了手中洗菜的动作。 张晓峰不回答,伸手就去摸他心目中的艺术品。手欠,他也没办法。 李双脸一红,用满是水的手拍了拍他的头,嗔怪地说,“别碰啦,好痒!你先老实坐一会儿,等会我们好好喝一杯。” 得到这个暗示的张晓峰才不情不愿地回客厅,他也不烧水喝茶了,正襟围坐,如老僧入定。 又等了约二十分钟,才开饭。 一个女人的身材被人喜欢,肯定给很高兴,李双现在的心情就很好。 “咱们今天晚上喝点红酒。”李双从酒柜拿出来瓶酒来。 “你是女同志,有人也给你送酒吗?”张晓峰问。 “这个酒话在家里很久了,我也不记得是谁送的了。”李双说。 “还是当官好呀,一入衙门便是爷。”张晓峰感叹地说道。 “这就像钱钟书他老人家说的一样,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身在其中,才知道里面的烦心事。”李双摇了摇头。 “那让你现在出去,你愿意吗?”张晓峰问。 “不愿意。”李双很干脆,也不做解释。 “那就对了嘛,每年考公务员,比高考还惨烈。万人过独木桥啊。”张晓峰说。 “你想进政府部门工作?”李双问。 “想呀,只是怕挤不过别人,毕竟底子差,和那些名校生比起来,就是个打酱的。”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想走捷径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双沉吟道。 “有什么捷径?双姐教我。”张晓峰马上坐正了身体。 “你这家伙,对我总是若即若离的,对了,上次听美美说,你一下子就赢了五个亿,也不请我吃个饭。”李双说道。 俗话说,远山打猎,见者有份;近水打鱼,你渔我鱼。赢了这五个亿,是因为萧美美,如果没有她,张晓峰也不会有机会赢这笔钱。因为我,你才有这个机会,你不能不有所表示。知恩图报,也才能走得更远。 “双姐是我的贵人,我心里一直很清楚。不过,有些事情,我一直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做。您是政府高官,而且前程远大。如果我给美美买辆车,或者送套房之类的,怕的是影响到您。”张晓峰含蓄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无缘无故要你的东西,我只不过这么一说。”李双笑道。 “咱们关系那么好,有好处当然要分享。今天晚上我来,也有一件好事情与您分享。”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什么好事?”李双问。 “您还记得省军区的叶司令吗?”张晓峰说。 “当然记得,上次我让你找他帮忙,记得呢。”李双点头。 “叶司令的上峰是京城的楚家。楚家的老爷子有个救命恩人姓陆,早已经过死,陆家后人过得不是很好,楚家老爷子让我照顾一下。”张晓峰说道。 “然后呢?”李双有城府,没明白意思前,不轻意表态。 “上次赢的五亿块钱资金,我打算用来建立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就让这个陆家孙女负责。”张晓峰说。 “呵呵,你还挺会做人的。”李双说道。 “楚家老爷子对我好,我当然投桃送李。”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那你来找我,要我帮你做什么?”李双问。 “建设大酒店的地块,我已经找好,在城东下渡路那块商业用地,如今在蒋家手里,已经在和老蒋在协商。现在最关键的是需要规划许可证。”张晓峰一五一十介绍。 “原来是这样……”李双说道。 “京城楚家的份量,双姐想必也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换句话说,我的事,就是楚家的事。”张晓峰说道。 “你不是外人,我就给你交底。这次曹副书记落马,有信息说,韩家老二要接替他担任市委副书记,我们局长暗地里也在活动,想接替韩部长的位置……”李双小声地说。 “那就好办了,您就跟你们局长说,让他打着楚家的旗号,韩家老大是军分区政委,对楚家不得不买账,有了韩家的强力支持,应该有希望。”张晓峰出谋划策。 “你说得在理,这可是个好办法。”李双也有些兴奋。 “等到你们局长进了组织部,那这个局长还不是双姐您的么?”张晓峰笑道。 “我哪有这个机会?副局长有好几个呢,我的排名靠后。”李双摇头。 “如果您这么想就错了。虽然体制内是男人的天下,但也正因为如此,女干部也有更多机会,这是政治需要,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再说,如果你们局长进步了,他还不得对您报恩吗?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同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晓峰说道。 “你还挺懂的嘛。”李双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可是新时代的五好青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张晓峰就像在课堂上背课文似的。 “你别贫了。你需要的规划许可证,我让我们局长出面打个招呼就行。”李双说。 第332章找人比试 “要不要我出面请你们局长吃顿饭?”张晓峰问。 “不用了,小事一桩,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李双说道。 “那行,这件事情办好以后,我就把这份人情记在你身上就行了。”张晓峰说道。 他知道,如今他只是一个在校生,在社会上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和地位,一个官员是不愿意来和他见面的。门当户对,这是几千年来的总结。不是说这个官员怎么样,而是一个圈子文化,有没有共同话题。比方说,一个没有多少钱的小老板,他也不愿意去和环卫工聚餐。 “还有一件事情,刚才你不是说,想要到政府部门来上班吗?有个快捷的方法,那就是参加每年选调生的考试,这是组织部门筹备后备干部的一种方式。不过,参加选调生是有要求的,一,要么是党员,预备党员也行,二,要么是班干部,三,要么是学生会干部。只有满足其中一个条件,才有资格考试。”李双详细地介绍。 “我知道了。谢谢双姐!” 张晓峰清楚这可是个内部渠道,这就像烟草与三桶油招聘一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很多东西很现实,嫖娼违法,包养却可以。因为一个是穷人的法律,一个是富人的特权。人家钱多,买几套房子加价卖出去那叫房地产投资;你钱少,买几张票卖出去那叫黄牛。你钱多了包养365天那叫生活作风问题,你钱少包一个小时那叫嫖娼。人家钱多炒股票那叫投资,你钱少打几圈麻将那叫赌博。 如果你有钱了,规矩是可以变通的。如果你有权,规矩是可以为你服务的。如果没有钱,也没有权,那么,规矩就是为你量身而定的。 “来,咱们喝酒,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李双的兴致很高。 “来,咱们碰一个。”张晓峰举起了酒杯。 “喝!”李双把杯子伸过来,咣的一声,就直接喝上了。 然后她又亲自倒酒,递给张晓峰。 “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呀?”张晓峰问。 “我就是想把你灌醉,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李双喝了几杯红酒,脑袋一热,没有了矜持,也放开了。 “我要是醉了,你想干什么?”张晓峰又问。 “我要把你吃了!”李双嫣然一笑。 “想吃我没关系,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要是真醉了,有些东西也就醉了,扶不起来,到时候,你想吃也吃不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就是个大混蛋,小流氓……”李双脸红扑扑的,用手指着他说。 再喝两杯,李双的头都快耷拉到餐桌上了。女人啊,总是要强。 张晓峰把她拉起来,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去烧水泡茶。 “我还没喝醉呢,我还能喝!”李双大着舌头说道。 “我知道您还能喝,但我想喝茶了,咱们喝一会儿茶以后,再接着喝。”张晓峰说道。 “那好,你去泡茶,我等你。”李双说,舒服地伸展四肢,躺在沙发上,柔软的睡衣贴在身上,保养得体的身材显现无遗。 打好水,插好电。张晓峰就去房间拿来一块毛毯准备给她盖上。 “我不用,不用……”李双掀开毛毯,不肯盖。 “别动,乖!”张晓峰又盖上去。 这么温柔的话让李双怔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把他紧紧抱住,直接用嘴亲了上去…… 张晓峰一时也懵了,苍天啊,大地啊,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疯狂了? 良久,李双才放开他,喘着粗气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吃亏?” “吃什么亏?”张晓峰不解地问。 “我年纪比你大,你和我交往,心里是不是觉得不平衡?”李双解释说。 “这个啊,不好说,可能别人觉得我味口重,但我觉得,这就像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吃一吃萝卜、白菜可以调理肠胃……”张晓峰说道。 “你就是一个邪恶的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没心没肺的混蛋!”李双撇着嘴说。 “我说的是事实呀,何罪之有?如果我一无所有,那我和你在一起,那叫吃软饭,那叫傍富婆,肯定被人千夫所指,说我堕落,但我本身并不缺少女人,没有饥不择食的先决条件。有句话是这样讲的,富人吃青菜叫养生,穷人吃青菜叫寒酸。谁要是想在这方面抵毁我,那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别再呱呱说了,你哪来那么多的歪理?”李双没好气地说。 “是你偏要提的,我又不想说,我的心理素质强大得很,没有人能打击到我。好了,咱们来养生吧……”张晓峰笑道。 两人按摩了一会,由于张晓峰技术好,孔武有力,让李双欲罢不能,她总是念叨说,再大力一点,别停,你这家伙,我现在就咬死你……她的每个毛孔都感到舒服。 “你的嘴蜃很柔软,很性感,很香甜,是一般的小女孩所不能具备的。”张晓峰公允地说道。 “能让你开心就好。”李双媚眼如丝。 “你要多和年轻人在一起,吸收青春的气息,那全身就能充满朝气,充满活力,这合乎天道,合乎宇宙的磁场。”张晓峰点着她的鼻尖邪魅一笑。 “我知道啦,你这坏家伙。”李双撒起了娇。 …… 周一回到学校,张晓峰找到辅导员陶雅慧,跟她说,“我要入党,你要我怎么做?” “你?要入党?我没听错?你没跟我开玩笑?”陶雅慧看他的表情像看一个大猩猩似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求上进,你作为一个辅导员,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张晓峰质问道。 “你要求上进,我是应当高兴,但是……咱们来理一理你有哪些优点吧……”陶雅慧谨慎地说道。 “我当过学生会负责人,把那些帮派逐一清理了,还给学校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好环境,这难道不是优点吗?”张晓峰说。 “在这件事情上,不可否认,你是有功的,但你采取的是以暴制暴的方法,搞得学校猪飞狗跳的,最多只能说功过相抵。”陶雅慧说道。 “呵呵,这种事情能温柔对待吗?打恶除恶懂不懂?你这种观念真是没谁了。”张晓峰摇了摇头,知识份子的思维方式真的难以理解。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学校的教职工大都这么想,给你打个比方吧,就像防卫过当似的,你的处理方式让人不适,影响不太好。一直到现在,那个霍刚都不敢回校来上课。”陶雅慧解释说道。 “是啊,你们有知识,有文化,讲道理,对人温文尔雅,讲话引经据典,但当初学校乌烟瘴气的,谁出来放个屁?多年的问题被我解决,就跳出来吹毛求疵,道貌岸然的进行指责,说我处理问题太血腥了,不够温柔,去他奶奶的!怪不得社会上的人对专家二个字深恶痛绝!”张晓峰说。 “你有怨气别找我撒呀,我只不过告诉你真相,很多东西不是我能改变的。”陶雅慧说道。 “行吧,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功过相抵,那我还有其他优点呀。”张晓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你继续说说你的优点,我听着。”陶雅慧说。 “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张晓峰啊张晓峰,我确实有点佩服你,你在我们学校那是风云人物,名气大得很。什么都敢做。”陶雅慧没好气地说。 “举例说明。”张晓峰正色地说。 “爬墙进女生宿舍干过吧?和女生在校外开房干过吧?带同学进娱乐场所接受服务干过吧?……”陶雅慧扒着手指手说。 “这些事情,谁告诉你的呀?谁告的密?”张晓峰急忙问。 “你没否认就好。”陶雅慧说。 “好吧。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渣行不行?但我在您老人家的教导下,在您老人家的殷切希望中,已经改过自新,立地成佛。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正面的教材广而告之,这样不更显得你们有教育成果吗?”张晓峰说道。 “你才是老人家呢,你全家都是老人家!”陶雅慧瞪圆了双眼。 “我这不是尊敬你吗?你是我的姑奶奶好不好?”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你真要想入党,除了德智体全面发展以外,对学校的名誉有特殊贡献才行。比如在各种知识竞赛中获得好的名次……”陶雅慧认真地说道。 “等等,据我所知,全国大运会今年四月份就在我们滨海市举办,如果我能拿到其中一个项目的冠军,那算不算对学校有特殊贡献?”张晓峰打断她的话问。 在李双家看新闻联播不是没有收获,这个消息可是看到的,真是及时呀。 “你?在大运会上拿冠军?”陶雅慧难以置信。 “别废话,你先说行不行吧?”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当然行,别说拿冠军,拿到亚军都行。”陶雅慧肯定地点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拿到一个冠军回来,还入不了党,我拿你是问,到时候我扛你进小树林去法办别后悔。”张晓峰说完就走。 “喂喂喂,张晓峰,参加全国大运会的运动员早就在训练了,你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陶雅慧急忙拉住他。 “只要还没有开赛就行,我去和那些参加比赛的同学比一比。比不过我的,换人!”张晓峰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333章选拔比赛 张晓峰去找庄菲菲商量。 虽然庄菲菲是临时的特聘体育老师,但也是体育老师嘛,一个系统的,熟悉具体情况。 庄菲菲看到他进办公室,却有些意外,立着眼睛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我擦!别把自己当成祖国母亲,我犯错了就来找你擦屁股吗?"张晓峰很无语。 “这是办公室,说话注意点,没轻没重的,有屁快放!”庄菲菲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庄老师啊,我就想问一问关于参加全国大运会的事情,我呢,一向五讲四美,积极攀登高峰,为了学校的荣誉,为了弘扬体育精神,超越自我,我想参加比赛,您看……”张晓峰马上低三下四地说道。 “这事不归我管,你找我也没有用。”庄菲菲一口回绝。 “我知道这事不归您管,但您老人家在这行业里,门儿清,受累帮帮我呗。”张晓峰馅媚地说。 “你才是老人家,你全家都是老人家!”庄菲菲很生气。 “你看,夸您也不行,真是不依好。”张晓峰说道。 “这是夸我的吗?要这么说,庄老师,请你帮帮我一下!”庄菲菲正色地说道。 “庄老师,请您帮帮我一下。”张晓峰有样学样。 庄菲菲这才满意,转身把办公室一关,翘腿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 “庄老师,您不会想潜规则我吧?”张晓峰两手抱在胸前,很害怕的样子。 “你这脑瓜子里面装的是啥?有病吧你,想得太美了。”庄菲菲一脸鄙夷。 “意思是,就算将来便宜那些小黄毛,也不愿意便宜我是吧?”张晓峰问。 “你会不会说人话呀你?”庄菲菲气得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砸向他。 张晓峰手一抄,及时接住笔记本,轻轻放在桌子上,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 “我要是生气,我会被你气死。听说你的后宫又扩大了,聊一聊吧。”庄菲菲也是喜欢八卦的。 “什么后宫?”张晓峰一脸不解。 “别跟我装傻,你要不说,今天你也别找我帮忙什么事。”庄菲菲耍起了无赖。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张晓峰说道。 “嫉妒你个头呀。听说蒋洁娥做了影视公司的负责人,陆曼曼成了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经理,你好大的手笔呀!”庄菲菲悠悠地说道。 “那是因为她们对我好,我这个人嘛,容不得别人对我好一点点,只要给一丁点好处,我就会投桃送李,涌泉相报……”张晓峰认真地说。 “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也不找个总经理让我也当当?”庄菲菲问。 “你对我也好,只不过,比起她们来,差了一丢丢。”张晓峰用手指比了比。 “什么一丢丢?那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觉得好?”庄菲菲又问。 “我呢,最近晚上总是睡不着,你要是能抱着我唱摇篮曲就好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滚!”庄菲菲撇了撇嘴,没有动手了。 “其实嘛,我老早就想成立一家国际贸易公司。跨国买卖,投入大,重资产,涉及的范围比较广,所以比较慎重。这个可比什么影视公司、五星级大酒店的含金量大多了,这是专门留给你的。”张晓峰讨好地说道。 反正张晓峰曾经就答应过三爷,要给庄菲菲安排合适的事情,现在提前拿出来让她高兴高兴,也能及时解决自己的事情,一举两得。 “那还差不多。”庄菲菲嘴角微微上扬。 作为私人保镖,庄菲菲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经历,阅历,比一般人强太多了。上次张晓峰说送她花园大别墅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别墅就是那个神秘老爷爷的,至于为什么要送给她,张晓峰肯定知道内情,但不说,她也懒得问。现在能敲诈张晓峰,她也会敲诈了。 “好了,言归正传,帮我搞定入选名单。”张晓峰说。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呢,别跟我唱高调,说大道理,我只想听真话。”庄菲菲说道。 “我找过陶雅慧,想入党。她说我必须对学校做出重大贡献才行。所以只好勉为其难了。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我一天到晚忙着呢。”提起这事,张晓峰也是叫苦不选。 “你一天到晚忙着泡妞吧?入党?你想干什么?你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打死我也猜不透。”庄菲菲直白地说道。 “你要是能猜得透,那你就是张晓峰了。”张晓峰也懒得解释。 “那你想参加什么项目?全国大运会没有武术这一项,你就算能打,也无用武之地呀。”庄菲菲马上问。 “只能是田径运动了,单打独斗的那种。”张晓峰如今也没有具体的目标。 “好吧,我跟专门负责这件事情的王老师谈一谈吧。”庄菲菲说。 “没什么谈的,你就直接告诉老王,我们学校哪个田径项目比较薄弱,最不可能拿名次的那种,让我去比,我保证把冠军拿下来!”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怕这些个老师都是一根筋,条条框框的东西太多,他要用强大的实力打破这些规矩! “你确定?”庄菲菲一怔。 “确定。安排内部比赛,我比给你们看。”张晓峰点头,商谈好了就给我打电话,说完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 …… 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张晓峰就接到庄菲菲的电话,让他换好运动服,到操场上去。 张晓峰马上跑回宿舍,发现三个室友都翘课,在各玩各的,也不理会他们,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一套新买的运动服。 “老大,大白天的,你干嘛去?别是大脑抽风了啊?”蒋道德躺在床上一边玩游戏一边讽刺地说道。 “我哪像你们这些屌毛一样,整天不学无术,我下去参加选拔比赛,准备参加全国大运会,为我们宿舍争光。”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没骗我们?”正在看小视频的周润发伸出头来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张晓峰没好气地说道。 “走走走,我们也瞧瞧去,听说参加体育运动会的妹子身材一级棒!”正在津津有味看着限量版金瓶梅的单飞扔下小说,马上穿鞋。 于是,四个室友下楼,一起往操场走去。 来到操场一角,发现那里围了不少人,除了二十几个身穿运动服的同学外,台阶上还坐着几十个男男女女。 张晓峰定睛一看,发现还有熟人,像蒋洁娥,王文霞,陆曼曼,韩燕。庄菲菲当然也在。另外,还有陶雅慧,她抱着手站在角落边上。 “张晓峰,加油,我看好你!”王文霞举着双手打招呼。 “张晓峰,我爱你!”陆曼曼大声地说道。 “切,发癫啊。”旁边的韩燕很鄙视。 “说说怎么啦?只要他高兴了,晚上就会请我们吃大餐。”陆曼曼说得理直气壮。 听到这句话,走着的张晓峰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尼玛的,看中的是小爷兜里的钱呀? “老大,我们也爱你!”身后的蒋道德也亲热地喊道。 张晓峰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往前走去…… 负责选拔的王老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待张晓峰走近,就问,“听庄老师说,你要参加即将举办的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比赛?” “是,为学校争光嘛。”张晓峰点点头。 “那你会什么呀?”王老师问。 “田径项目,差不多都会吧,中学的时候学过。”张晓峰想了想说。 “哦?这么自信,好,张晓峰同学,那你就扔一下铁饼给我开开眼界吧。”王老师指了指不远处的铁饼说道。 “行,”张晓峰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铁饼,转头问,“扔多远?” 铁饼项目,在他读中学的时候,也练过,基本的技巧也懂得。他这么问,意思是,扔多少米可以过关,可以有资格参加运动会的比赛。 但这个态度,让王老师很不舒服,觉得受到了挑衅,立即拉长着脸说,“当然是越远越好了,我倒要看你能扔多远!” “哈哈哈……”看台上的同学笑声一片。 旁边参加运动会的同学也都一脸惊诧地看着张晓峰,觉得他是来捣乱的。 看到这些人都不看好他,张晓峰也来了气,握着铁饼,甩开手,摇了几圈,暗地一咬牙,扔了出去…… “啊?!” 几声惊呼声响起,然后现场一片寂静! 滨海市寸土寸金,虽然滨海大学在效区,但校园面积也很有限,这个练习铁饼的沙地也不长,只是刚好够用,一般的同学也不可能扔出范围。但张晓峰拼命一扔,直接出界,落到对面的花基去了! “欧耶……” 率先反应过来的王文霞和陆曼曼等人都狂叫了起来! “啪啪啪!” 接着,现场的运动员以及看台上的同学们也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晓峰伸手向同学们致意,象领导人视察似的。 然后不理会目瞪口呆的王老师,走到沙坑边搞了个立定跳远,腰一弯,直接弹跳出去…… 他的立定跳远,像脚上装了弹簧似的,也差不多跳到沙坑边了! “啊……好利害哟!” “简直是超人嘛,牛叉克拉斯!” “张晓峰,我爱你!我要和你生小猴子……” 这话可不是王文霞和陆曼曼这些熟人说的,而是不认识的女同学喊的。 第334章品酒惹祸 看到张晓峰强大的实力,王老师前倨后恭,热情地对他说,“张晓峰同学,你的铁饼和跳远成绩还是比较理想的,如果加上我们系统的锻练,撑握必要的技巧,在全国大运会上拿到名次,希望还是有的……” “王老师,把我的名字加上去,我向您保证,一定拿到冠军,至于训练,那还是算了,我真的没空呀。”张晓峰打断老王的话。 “这个……撑握技巧还是必要的……”老王尽力劝说。 “这样的水平,拿奥运冠军都有把握,给他报名吧。” “对啊,再训练也没有人比得过他!” “让他上,冠军就是我们学校的了……” 围观的同学七嘴八舌,矛头指向了老王。 “我没说不给他报名,只是想让他也参加训练……”老王有些招架不住。 听到王老师答应给他报名,张晓峰庄菲菲比了个ok的手式,准备撤了,不想在这里晒太阳了。 “老大……老大,你这么牛逼,是不是该请吃饭呀?”蒋道德急忙说。 “对对对,老大好久没请吃饭了。”单飞也附和道。 “张晓峰,我们也要吃饭。”陆曼曼她们也跑过来说。 “好好,都请。一起去!”张晓峰说,既然大家都给面子,一餐饭不算什么。 “好啊,吃大户喽。”韩燕鼓掌叫了起来。 “韩燕,你去问问庄老师愿不愿意去吃饭?”张晓峰说道。 “好,我去帮你问问。”韩燕跑过去了。 “老大,你不会连庄老师也想上吧?”一直不说话的周润发问。 “不是我想上她,是她想不想上我。”张晓峰说。 “你牛,这个天下都是你的。”周润发向他竖了个中指。 不一会儿,韩燕就跑了回来,跟他说,“庄老师说了,你经常气她,她不愿意和你一起吃饭。” “哈哈哈……”周润发笑得最开心。 “她不是不愿意和我吃饭,她是正宫娘娘,不愿意自降身份和你们嫔妃一起吃。”张晓峰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的意思,你是皇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韩燕吃惊地指着他。 “你们不是有女朋友吗?一起叫过来!”张晓峰对周润发他们说道。 “真的假的呀?”周润发惊喜地问道。 “我擦,怎么老是说废话呀,爱吃不吃。”张晓峰没好气地说道。 于是,周润发,单飞,蒋道德都跑一边打电话去了。 张晓峰让他们带上女朋友,是因为韩燕,蒋洁娥,王文霞,陆曼曼这几个和他有了不得不说的故事,如果在一起吃饭,有些玩笑开起来就尴尬了。让他们带上女朋友,转移目标,气氛就好多了。 约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四个男的,七个女的,浩浩荡荡向学校门口一家饭店走去。这么多人,别的同学还以为他们其中有人过生日呢,纷纷侧目。 这次他们选择吃烧烤,就在饭店门口坐着,围着一张大圆桌。 吃烧烤无非那几样,选择不多,不需要点菜那么麻烦。不过,喝什么酒,还是可以选择。 蒋道德小心地问,“老大,点瓶茅台行不行?” “只要饭店有的,你们随便吃!”张晓峰大气地一挥手。 “老大就是老大,有格局,我去看看……”周润发说完就进店去了。 很快,周润发拿来一瓶茅台,用塑料杯倒,一人抿了一口。 “多少钱一瓶?”蒋道德问。 “3000块。”周润发说。 “我发现也没有什么区别嘛,怎么那么贵?”单飞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酒98%是酒精和水,2%是其他物资,正是这2%的物资,决定了白酒的不同风味。也就是说,只是口味略有区别,如果从营养的角度来讲,根本就差不多。”张晓峰说道。 “那跟家里的二锅头也没区别喽?”单飞问。 “以我的比较,家里面酿的米酒其实更好喝,度数也更适中。不过,人生嘛,就是品尝一下不同的口味而已。”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就好比你认识那么多女孩子一样的道理吗?”单飞谦虚地讨教。 这话一说,整个桌子上的人都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尤其是周润发他们带来的那三个女生,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坐在张晓峰旁边的韩燕,陆曼曼,蒋洁娥,王文霞。 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咳咳咳……这个酒太辣了,咳咳咳……”张晓峰咳得脸红筋胀,喘不过气来。 “喝!这么贵的酒,别浪费了!谁不喝谁就不是男人!”韩燕站起来亲自给他们几个倒酒。 他们的桌子旁边有三个二十七八岁男青年在喝着二锅头。在张晓峰他们品评酒的时候频频往这边看着,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善的目光。 那三个男青年来得比较早,喝了好一会,已经微醉,上衣都脱了,露出一身的纹身。听到这边高谈阔论,觉得有点瞧不起他们的意思。又看到这边那么多的女大学生,莺莺燕燕的,心里极不平衡。再说,他们都是学校的学生,好像没有什么武力值。 于是,其中一个男青年走过来,拉着韩燕说,“妹子,到那边去跟哥哥喝一杯……” “放开你的狗爪子!”韩燕怒吼道。 “尼玛的,臭娘们,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男青年顿时气急败坏。 这个男青年不但咒骂着,还摇晃着身体,伸手往韩燕的胸前摸去…… “哐当!” 韩燕直接用手里的茅台酒瓶狠狠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酒瓶里还有酒,砸下去,酒和对方额头上的鲜血混在一起流下来,显得很恐怖…… 短暂的呆怔以后,被砸的男青年晃了晃头,咆哮一声,巴掌就重重向韩燕扇了过来! “啊——” 韩燕惊叫一声,就往张晓峰身上一扑。 张晓峰叹了口气,心想,你这样挡着我,我怎么帮你打人呀? 但现在容不得他多想,为了不让韩燕受到伤害,只好先伸手抓住男青年的手,这才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韩燕的背,使其让到一边,然后对着那名男青年就是一脚—— “咚!……哗啦……” 那名男青年被大力踢飞到自己喝酒的桌子上,把桌子都压跨了,四分五裂…… 剩下的两名男青年就扑了上来。 张晓峰一个右勾拳,打在左边男青年的下额上! 只听到“咔”的一声,这个人的下巴似乎破裂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重重落在水泥地上,灰尘四起。 说时迟,那时快。出拳也仅仅在几秒之间,就在张晓峰打在左边男青年下额的同时,挫身,避开右边男青年袭来的拳手,左边拳直捣对方肚子! “噗”的一声,那名男青年弓着腰,直接把吃的、喝的吐了出来…… 随后,张晓峰走向那个惹事的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青年。 这个人也很硬气,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就当面打过来。 张晓峰轻轻一偏头,酒瓶贴着头发飞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那个男青年身子不稳,往左边转过去,他刚想稳住身形,但张晓峰已经不给他机会,用腿一勾,那人也扑倒在地。手上的酒瓶磕在地上,也是四分五裂。 张晓峰抢上前去,一只脚踩在男青年的脸上,冷酷地说,“装逼会死人的,我就不明白,你们喝他妈两斤马尿就想装逼,逞英雄,有意思吗?” 到了这时候,周润发,蒋道德,单飞三人也趁机痛打落水狗,他们把那两个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的青年暴打了一顿。 被踩在张晓峰脚下的男青年口齿不清地吼道,“是你的人先动的手……” “还是没有认清形势呀,我告诉你,幸好这是在学校门口,便宜你们了,要是换个地方,我把你们一人砍一只手——滚!”张晓峰放开脚,回到了原来的桌子边坐下。 发生这样的事情,韩燕,蒋洁娥,陆曼曼,王文霞见怪不怪,一脸平静,坐在那里看热闹,好像事情跟她们无关似的。但周润发他们带来的另外三个女同学就不同了,吓得目瞪口呆,花容失色! 惹事的男青年爬起来后,发现自己的两个同伴被凑成了猪头,惊恐之余,赶忙结账,灰溜溜地搀扶着走了。 烧烤店老板面对满地狼籍,有些伤心难过,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做。 张晓峰体谅地对他说,“赶紧收拾一下,损失算我的。” “好好好!”烧烤店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舒服了吗?”张晓峰问身边坐着的韩燕。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惹事似的,是他先摸我的好不好?”韩燕气鼓鼓地说。 “我没说你惹事呀,只是问你砸人的脑袋爽不爽?”张晓峰纠正道。 “有什么爽的?现在我的手痛得很利害……”韩燕懊恼地摇了摇右手。 “哈哈哈……”大家笑起一团。 “还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别抱住我,你让我动不了,我还怎么保护你?”张晓峰认真地说。 “知道了。”韩燕乖巧地低声回答。 随后,大家接着吃吃喝喝。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女孩子居然也喝起了酒,而且是拼着喝,谁也不甘落后。 最后,周润发,蒋道德,单飞各自扶着自己的女朋友走了。 蒋洁娥,韩燕,陆曼曼,王文霞四个醉眼蒙胧,站都站不稳,剩下张晓峰一个人照顾着她们四个,直接让他傻眼! 第335章殷勤伺候 四个女孩子醉得东倒西歪,问题是,他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找人帮忙,再者,他心里也不愿意别人碰这几个女孩,趁机揩油。 好在这家烧烤店楼上就是旅馆,要了个双人间,也只剩下双人间了。 双人间有两张床,一铺床睡两个,他才好照顾。 旅馆是农民自建房,根本就没有电梯,他一个个地背着上四楼,幸亏也是他体力好,就算如此,把人全部背上楼,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换做别人遇到这件事情,以为那是好事,可以和女孩子们团建了。但张晓峰是有底线的人,时代好青年,他绝不能让这四个和他有关系的人出一丁点事情,对自己,对他人,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 因为醉酒的人比较脆弱,一是如果呕吐物堵塞气管,就会发生窒息,引起生命危险。这种事故常常见诸报端!二是,醉酒人的身体机能退化,没有人照顾的话,受凉,失温,生病感冒…… 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因为和张晓峰喝酒引起,于情于理,也不能让祖国的花朵凋谢、枯萎。 张晓峰只好当一晚上的护工了。 他逐一脱掉她们的上衣,用脸盆打来热水,给她们擦脸擦手擦脚,然后小心地给她们盖上被子。 忙完这些,张晓峰走出房间,想到走廊吸支烟。但一出门,就看到那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往这边探头探脑的…… “你干嘛呀你?”张晓峰问道。 “你一个人带四个?”老板娘比着四个手指头,一脸惊奇的模样。 “是呀,怎么了?”张晓峰问。 “没什么,小兄弟你这体力可以啊……”老板娘羡慕地说道。 “还行吧,把她们都搬上来,也是累得腰酸背痛的了。”张晓峰伸了伸腰说道。 “累点好,可以享齐人之福嘛。”老板娘说道。 “喔霍,你还是读过几年书的,看不出啊。”张晓峰笑道。 “哪里,我只不过经常和你们这些学生娃接触,听到几句罢了。”老板娘被夸,脸上笑开了花。 张晓峰抽出烟来,拿上一支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往上一吐,好几个烟圈。 老板娘也看着这些冉冉上升的烟圈,不解地问,“放着四个大姑娘在屋里,你不去睡觉,怎么跑外面抽烟来了?” “里面就两铺床,每铺床上已经睡了两个,我还怎么睡呀?”张晓峰反问道。 “怎么睡,还要阿姨教你吗?”老板娘对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样子。 “哦……你说这事呀?咳,她们都醉得利害,我要是和她们做剧烈运动,引起反应,那时吐在床上到处都是,你不怪我吗?”张晓峰说道。 “你说得还真是。不过,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老板娘也许太无聊,很是八婆。 “再温柔也不保险。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个好男人呐,不多见了。怪不得那么多妹子喜欢你。”老板娘感叹地说道。 “那时,我的女人,我不疼,谁疼?”张晓峰正色的说。 “难道你今天晚上就守着一晚?”老板娘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了嘛,没床,你不是说只剩下这个房间了,也只能这样了。”张晓峰说。 这里是小旅馆,房间地上没有铺地毯,冰凉的地砖,也没法躺,再说,里面连张椅子都没有。 “要不,到我住的那里去将就将就?”老板娘又对他眨了眨眼睛。 “我?到你那里去睡?那你睡哪儿?”张晓峰问。 “小兄弟你这话问的,当然是和我挤一挤了。”老板娘媚笑道。 “要钱吗?”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意思意思一点就行。”老板娘说。 “我疯了我!放在四个花姑娘在房间,我花钱和你去睡觉?”张晓峰拼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快崩溃了。 “你不是说,她们暂时不能碰么?我怕你忍不住,雪中送碳,给你解渴嘛……”老板娘喋喋不休地说道。 “得得得,我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花那个冤枉钱,你走吧。”张晓峰下了逐客令。 “好心没好报。这年头,做什么不要钱?虽然老娘年纪大了一点,也不能让你白搞嘛。”老板娘报怨着走了。 原来,今天晚上发生的斗殴事件,这个旅馆老板娘看得一清二楚,张晓峰出手大方,赔了烧烤店老板不少钱。她认定这是个大金主,一直想从他身上捞点银子花花,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张晓峰觉得这世界太疯狂,摇了摇头,下楼去烧烤店找点茶水。免得半夜那几个女孩子没水喝,热茶能醒酒。 烧烤店现在也没有客人了,那个老板听说张晓峰要茶水,马上热情地给他装上一壶。还说,明天他自己到旅馆房间拿回茶壶,让张晓峰尽管使用就是。 拿了茶水,回到房间,听到动静,床上的蒋洁娥醒了。 “这是在哪里?”她挣扎着爬起来,但看到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衣,只好又缩回去。 “这里当然是旅馆了,还能去哪里?我一个人,也没办法送你们回学校。”张晓峰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你不睡觉吗?”看到穿戴整齐的张晓峰,蒋洁娥不解地问。 “我要照顾着你们这四只小猪,没办法睡。”张晓峰说。 “你才是小猪呢,你全家都是小猪!”蒋洁娥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来,喝一口茶。”张晓峰倒了一杯茶,一边吹着,递了过去。 “没想到你也这么温柔,”蒋洁娥支起身,接过茶,“但你打人的时候,好凶,好凶!” “当然,对待敌人也这么温柔的话,那就是自己找死,人善被人欺,几千年的华夏历史都是这么说的。”张晓峰说道。 “你晚上不睡觉怎么行?明天还上课呢。”蒋洁娥喝了几口茶,对他说道。 “没事,我身体好,偶尔熬一夜没事。”张晓峰无所谓。 “上来嘛,我们三个人睡也没事,上来。”蒋洁娥把身边的韩燕挪过去一点,自己也让了让,叫张晓峰上床睡觉。 张晓峰没法,只好脱了衣服,上去睡。 三个人睡一铺床是有点挤,只能紧紧靠在一起了。 张晓峰搂着蒋洁娥,闭着眼睛说,“你也是好凶,好凶……” 其实,张晓峰躺在床上也只是眯一眯,另外的床上一有动静就起来察看,倒水盖被子。忙了一个晚上,虽然有点辛苦,但收获还是有的,那四个女孩子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早上,他打着哈欠,四带四个女孩子回了学校。 上了两节课,他就被庄菲菲叫去训话,“听说昨天晚上我又大开杀戒了?” “没有,哪能呢,我要是大开杀戒,现在还在跟警察叔叔喝茶呢,你知道,我最怕麻烦了……阿嚏!”张晓峰说道。 “我们的张晓峰同学,昨天晚上很辛苦吧,四个女同学,够你辛苦的。”庄菲菲揶揄地说道。 “让你去,你不去,怪我咯?”张晓峰说道。 “我才不跟你们疯来疯去的呢。”庄菲菲说道。 “那你叫我来,有何要事?”张晓峰问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下不为例,别人我不管,但韩燕不能再夜不归宿,如果她父母听到这方面的一点风声,我无法交待。”庄菲菲正色地说道。 “只要她的人身安全没有问题,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长大了,需要与社会接触,要接受社会的鞭打,不能把她当成一只动物来养着。”张晓峰不以为然。 “谁说她不与社会接触了?只是不能与你这样的人多接触,遇到好人学好人,遇到坏人满街窜。”庄菲菲说。 “话都说得不押韵,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哦,对了,你就是体育老师,自学的。”张晓峰讽刺地说。 “我踢死你!”庄菲菲说着抬腿就踢。 张晓峰用手一抄,抓住她的腿,把她抵在墙上…… 正在这时,辅导员陶雅慧进来了,看到他们这个姿势,马上问道,“你们在干嘛?” 张晓峰放下庄菲菲的腿,面不改色地说道,“庄老师昨天晚上锻练,把腰弄伤了,让我纠正一下。” “是这样吗?庄老师。”陶雅慧关心地问。 “是有点扭伤,不过,问题不太大……”庄菲菲吞吞吐吐地说。 “哦,没想到我们的张晓峰同学还有这一手,哪天我也请你帮我纠正一下腰部。”陶雅慧随口说。 “好啊,好啊,不用哪天了,现在就可以!”张晓峰激动地搓了差手。 “我是说,我哪天要是也扭伤了,也请你帮忙。——你那么热情干什么?”陶雅慧有些意外地问。 “助人为乐,乃做人之本嘛。这也是辅导员你平时教导的,我时常铭记于心,不敢或忘。”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陶雅慧说。 “好嘞,辅导员再见!庄老师再见!”张晓峰礼貌地挥了挥手。 他刚出办公室,背后就传来了陶雅慧的声音,“他今天怎么了?” “他就这样,他要是正常,他就不叫张晓峰了。”庄菲菲说道。 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我哪里不正常了? 第336章上门收购 下午,张晓峰只上了一节课,就离开学校,开车去了市区,他要去滨海市天宇进出品贸易有限公司。 滨海市天宇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是一家经营范围比较广的公司,在滨海市同行业中,排名能进前十。只不过,近年来遇到了经营困难,因为它的市场以非洲地区居多。他们当时看中非洲地区工业品稀缺,市场潜力巨大。可惜,非洲地区的政治局面并不好,营商环境差。很多货物发过去,物款难以及时收回来。 货物发出去,物款如不能及时有效地收回来,再雄厚的公司也会被拖跨,从而陷入经营困难。 这个消息,是昨天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单飞的女朋友说的,她说,和她同宿舍的李仙萍为了进天宇进出品贸易有限公司实习,和该公司一个股东的儿子交朋友。只不过,进了这个公司才知道,天宇都快破产了,实习了两个月,现在一分工资也没有拿到。 这也是上次张晓峰和蒋洁娥在一家宾馆开房时,遇到李仙萍同样和别人开房的原因。 张晓峰和李仙萍的认识过程很特殊,从来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基础在里面,所以,就算后来张晓峰再怎么付出,也得不到李仙萍的真心,因为隔阂已经存在。一旦有了芥蒂,李仙萍就认为跟着张晓峰就不会有未来。对于养不熟的李仙萍,如果说张晓峰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心态要自我调整,如果我们对某个人好一点,就要求对方等价回报,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误的。 又如一对相处很长时间的男女分手,想不开的人患得患失,要死要活的,觉得天塌下来了;想得开的人就会想,我白白睡了别人老婆这么久,还有什么吃亏的? 生活是自己的,心情也是自己的,舒心就好,活在当下,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当然了,张晓峰去天宇贸易公司,不是去见李仙萍,而是想去收购这家公司。 前面说了,他早就想成立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出发点就是专门给在津巴布韦成立的奎西西里州供货。背靠这个地方,也能让自己的贸易公司有事情做,立于不败之地。 上午见到庄菲菲,这个想法愈加强烈。他可是答应过三爷的,三爷救过他的命,再生父母,这份恩情怎么都还不完。 天宇进出品贸易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华联大厦11楼。 一出电梯口,有两个青年像电线杆一样一样杵在那里,看到张晓峰,一齐鞠躬,“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你有何事情?” 张晓峰说,“我找你们老板!” “找我们董事长?请问您有预约吗?”其中一个青年礼貌地问。 “没有。”张晓峰干脆地说。 “没有预约,恕不接待。”那个青年说。 “公司不大,还挺会摆谱。我找他谈业务,大买卖。”张晓峰耐着性子说。 “不好意思,我们是国际贸易公司,不接国内的小买卖。”那个青年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废话!贸易公司,没有国内的供应商,你们怎么贸易?”张晓峰问道。 “是是是,我们不接小买卖,我们有专门的供货商,不接待任何推销产品的业务员。”那个青年一直以为张晓峰是个业务员。 “你这死脑筋不会拐弯,等哪天我把你们公司收购了,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你!”张晓峰很恼火,你一个站岗的总得去汇报一下呀,靠! “你要收购我们公司?”那个青年震惊地问道。 “我来找你们老板,就是想商谈这件事情。”张晓峰郑重地说。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大吗?……”那个青年暴发出一阵狂笑。 另一个青年也像看傻瓜似的看着张晓峰,鄙夷的神态很浓烈。 “笑完了没有?笑完赶紧去汇报,你们知道,无故挡住一位财神爷意味着什么吗?”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他还说自己是财神爷?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两个青年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更肆无忌惮。 “两个傻逼!不去通报,我闯进去了?”张晓峰变了脸。 “你敢?”两人这才停止了笑声。 好在这时候里面办公室听到动静,有人走了出来。 “张晓峰,怎么是你?”走出来的人正好是手拿文件夹的李仙萍。 “是我。我来找你们公司的老板,但他们不让我进。”张晓峰说道。 “李仙萍,这个人我认识?”先前那个和张晓峰说话的青年问。 “认识。和我一样是滨海大学的学生。”李仙萍点点头。 “滨海大学的学生?却说要收购我们公司,是不是神经病?”那个青年不客气地说道。 “你想收购天宇贸易公司?”李仙萍却怔住了! 因为她知道,张晓峰绝不是神经病。 “对,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专门来的。”张晓峰说。 “那行,你跟我进去,我先带你和我们罗经理谈一谈。”李仙萍心情激动地带着张晓峰按了指纹,进入了办公室。 她先带着张晓峰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然后去汇报了。 两三分钟以后,她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介绍说,“这是我们市场部的罗经理,你有什么想法先跟罗总谈一谈。” “有什么谈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想找你们老板商谈收购的事情,你找这总那总的来跟我谈,她做得了主吗?”张晓峰摇了摇头。 “就是这个人想收购我们公司?哪个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呀?”听到张晓峰这么说,那个罗总直接发飚了。 “罗总,罗总,张晓峰不是神经病……”李仙萍马上急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以知道我们公司要出售?”那个罗总冷冷地问。 “不是你们公司要出售,而是我想买。”张晓峰说。 “有病!通知下去,把这个人轰出去!”罗总站了起来。 “站住!”没想到,张晓峰大喝一声,“什么狗屁公司,一个个狗眼看人底,小爷有时间来和你们闹着玩吗?你不就觉得我没钱吗?那你告诉我,有钱人应当长什么样子?” “你……”那个罗总被张晓峰的气势镇住了。 “坐在办公室几天,被人罗总长,罗总短的叫着,时间久了,眼睛就长到脑袋上去了么?一两句话就发脾气,高高在上,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作为领导,你的胸襟呢?你的城府呢?”张晓峰指着她训斥道。 “我……”那个罗总涨红一张脸,手足无措。 闹到这个地步,张晓峰才见到了真正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地中海发型的男人。 那个罗经理,以及李仙萍也坐在一旁。 “听说这位张先生大吵大闹的要收购我们公司?”地中海男人问。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外貌协会的,下次去谈生意,我一定在脑门上写着‘我是有钱人’这几个字,将会减少很多麻烦。”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呵呵,张先生真是风趣。”地中海男人笑了。 “在滨海市的商业圈子里,可能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海月大厦,包括里面的公司都是我的,我要收购你们一家贸易公司,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海月大厦是张先生的?”地中海男人这才耸然动容。 一旁的罗经理和李仙萍都很吃惊! “海月大厦,我自己用,空闲的楼层,宁愿隔起来让员工住,也不对外出租。当然,等我把你们的贸易公司收购了,也搬到那里去办公。”张晓峰说道。 “那个,张先生,我们并没有说要出售公司呀,您从哪里听来的?”地中海男人说道。 “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公司的运营状况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很多货款收不回来,这样拖下去离破产不远了。我没说错吧?”张晓峰反问道。 “我们公司确实是遇到了一点点困难,但目前还没有像张先生说的那么严重。”地中海男人谨慎地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不算是一个生意人,所以,对于这种外交式的谈话没兴趣,如果贵公司想卖,我真心愿意买。至于那些收不回来的货款,以打折的方式一起打包给我。”张晓峰说道。 “张先生有把握收回我们公司那些收不回来的货款?”地中海男人不愧是生意人,很快就听出了张晓峰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那是我的事。就算你们请讨债公司出面,不一样要支付高额费用?我只希望贵公司早点做出决断,及时止损。我在这里只想提醒一点,你们想卖的话,也要拿出诚意出来,合理计算资产。生意上的事情,虽然我不懂,但我也会找人核算的。”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那好吧,张先生,容我们考虑考虑。”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地中海男人也不矫情了。 “好,想好了告诉我。”张晓峰说完站了起来。 “那个……张先生,不如今晚上尝脸吃餐饭?”地中海男人邀请道。 “我只想和你交易,不想和你交朋友,咱们有代沟。无论是世界观,还是人生观,实在找不到共同语言。”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张先生真是幽默风趣,那下一次有机会再说。”地中海男人尴尬地把张晓峰送出公司。 第337章前方高能 出了华联大厦,张晓峰开车往西北方面走。 车子跟着车流开开停停,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庄菲菲那幢小岛别墅。 看到他下车,正在躺着晒太阳的三爷赶紧爬起来,小跑向他的车子,拉开车门往里东瞧西瞧…… “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一样礼物也没给您带。”张晓峰说道。 “谁要你的礼物了?庄菲菲那小丫头怎么没来?”三爷着急地问。 “她下午还有课呢,来不了。”张晓峰说道。 “那你自己过来干什么?”三爷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蔫了,慢吞吞地回去躺椅睡下。 “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您,看您被晒干了没有?”张晓峰用手挡住刺目的夕阳走过去。 “别咒老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先声明,别找我借钱,没有。”三爷眯着眼睛说。 “呵呵,看来你这老家伙被人追债产生了过激反应了。”张晓峰笑了。 “狗屁反应,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你专门跑来找我有什么好事?”三爷说。 “还真别说,这次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上次您不是想要我帮庄菲菲找点事情做吗,现在有点头绪了。”张晓峰说道。 “你打算安排她做什么?”三爷马上坐了起来。 “您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一提到庄菲菲您就热情,对我不冷不热的,您要搞清楚,你先认识我,还是先认识她?”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别废话,我拐我孙女怎么啦……”三爷马上醒悟自己这话有语病,马上不说了,用手指了指张晓峰。 “我看中了滨海市的天宇国际贸易公司,想收购,但他们拽得很,不想卖。”张晓峰说。 “你有钱成立一家不就得了,买别人的干什么?”三爷说道。 “成立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哪有您想的那么简单?申请、注册、批文这些都是小事,在世界范围内设置物流点,仓库,还有和码头、机场、远洋货轮恰谈合作等等,没有个三五年,成不了规模。”张晓峰扒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说道。 “那你看中天宇国际什么了?具体说一说。”三爷点了点头。 “天宇贸易公司这两年摊子铺得太大,经营出了困难,很多货款都收不回来。我就想让您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添一把火,把它拖死。”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小家伙,你有点不道德呀,那么一家公司,你就想阴它,搞跨它,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三爷问道。 “我这是救黎明于水火好不好?听说他们公司几个月都发不起工资了,那么多工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办?也只有我,以大地畏的气概,勇于牺牲的精神,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张晓峰振振有词地说道。 “打住!打住!我听明白了,我让人查一查有没有相关业务吧。”三爷急忙打断他的话说。 “谢谢!谢谢三爷!我也代表庄菲菲感谢您老人家,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那我先走了。”张晓峰说完转身就走向自己的车子。 “这样就走啦?”三爷都怔了。 “还能怎么的,要不要亲一下?”张晓峰拉开车门转头问。 “滚!”三爷挥了挥手,嘴里嘟嚷道,有这样求人的吗? 张晓峰开车进入市区,汇入看不见尽头的车流中。 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开车比起行人来,快不了多少。张晓峰有时想,为什么有那么多车,一个人开的车子占了那么大的面积,整个滨海市,近二千万人呢。如果人人骑自行车,不用攀比,低碳环保,也更加和谐。 走走停停,踩刹车,换离合,加油门,反反复复,费油呀。最可恨的是,外卖的电动摩托车横冲直闯,让人防不胜防。车子刚启动,“嗖”的一声,一辆车就窜过来,惊得一身冷汗。时间一长,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张晓峰在专心开着,忽然,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三妹高安月打来的,有些意外,就问,“小丫头,怎么了?” “小峰哥哥,我们被车撞了,荔湾大街这里,你快点过来救命吧。”电话那头,高安月说。 “被车撞了?严不严重?”张晓峰关心地问。 “还行吧,主要是那个老女人胡搅麻缠,不让我们走……”高安月说。 “哦,冷静一点,等着我,我离此不远,马上来!”张晓峰听到这么一说,就知道是她们把人家的车撞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刚过了个十字路口,前面完全就走不动了。前方也听到有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张晓峰只好下车,走了过去。 “你们加塞还有理了?碰坏了我的车,你们赔得起吗?” “是你这八婆不长眼睛,随让你急刹的?” “对,你这老女人嚣张什么,更年期呀?” “老娘要撕烂你们的嘴……” “……” 真是前方高能呀,泼妇骂街,愈骂愈烈,各种污言秽语满天飞,各种儿童不宜的话让围观行人哈哈大笑…… 两个交通疏导员在那些也是手足无措,谁也不听他们的劝,只得拿着对讲机呼叫支援,问题是,这么拥挤,交警的车也进不来呀。 “小峰哥哥,这里,这里……”高安月看到张晓峰,急忙招手。 三辆大型机车就摆在路上,完全乱了套! 张晓峰分开人群,走过去问,“受伤了没有?” “我大姐的脚被撞伤了。”高安月说。 高安群此刻站在花基旁边的台阶上,一手捂着脚,另一只手指着,正和一个女司机对骂呢。 张晓峰仔细看了那个女司机一眼,发现居然是熟人,微微一笑。走到高安群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大腿问,“受伤重不重?” 正在一心骂人的高安群吓了一跳,看到是张晓峰,马上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受伤的脚,不是大腿,你摸哪里呢?” “我只懂中医,不懂西医,脚受伤,摸大腿就对了,气血是相通的。”张晓峰严肃地说。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你再摸,我踢你信不信?”高安群居然用那只受伤的脚踢张晓峰。 张晓峰一让,拉住她的手说,“行了,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怎以行?我要让那个八婆赔钱的,她骂我很难听的……”高安群执着地说。 “我赔行了吧?怎么赔都行,包括你们的精神损失费。你们再不走,别怪我打屁屁!”张晓峰恶狠狠地说,他只想早点结束这里的纠纷。 听到他这么说,高家姐妹才不情不愿地骑着摩托车慢慢走了。 那个女司机是何莹,她看到张晓峰和那几个气死人不尝命的小太妹居然很熟悉,就不说话了,气呼呼地抱着手,冷眼旁观。 “那个……莹姐,你先开回去,我的车在后面,我正好有事情找你。”张晓峰对她笑道。 “好。”何莹简短地说着,也上了车。 围观的路人看到事态就这么平息,也就纷纷散了。那两个交通疏导员也急忙疏散车辆…… 张晓峰向后跑去,也上了车。 二十多分钟以后,张晓峰就到了何莹的家。 一进门,何莹还在生气,气呼呼地问,“那几个……几个小丫头你认识?” “对,认识。”张晓峰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认识呀。”何莹半躺在沙发上,胸膛起伏,揶揄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她们几个是我师父收养的孤儿,从小没读多少书。我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张晓峰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被她们气死了!”何莹回想起来还是无法平静。 “我替她们向你赔罪行不行?这样,我帮你按摩一下,松松筋骨。”张晓峰说道。 “你会按摩?真的,假的?”何莹好奇地问。 “躺下吧,试试不就知道了?”张晓峰过去扶她躺好。 张晓峰是习武之人,熟悉人体的各种筋络和骨骼分布,加上他又经常被从事服务行业的姐妹们用来练手,每种按摩手法也是知之甚详。他一用心按,比那些专业按摩师还专业。 才按了几分钟,何莹就感到周身通泰,就问,“你从哪学来的按摩技术?这么专业!” 张晓峰说,“祖传的,只不过,我从不给别人按摩,你是第一个。” “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何莹笑了起来。 手法和技巧是一回事,在专门的按摩店里,一个人身上的敏感部位比较多,这也不能按,那也不能碰,缩手缩脚,效果也就大打折扣。在这里,他们的关系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从头到尾,张晓峰想怎么按就怎么按,何莹也能全身心都放松,心无旁鹜…… 从背后开始,到翻过来按摩正面,张晓峰认真地用手掌推着雪白的肌肤,顺着血管的方面缓慢刮着,温柔而有力,让何莹感到微微疼痛而又酸爽,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何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唇,脸色白里透红,像是在做什么甜蜜的美梦一般。 第338章丛林法则 何家一直是滨海市的大家族,社会地位本来根深蒂固,是上流社会的常青树,没想到遇到张晓峰以后就轰然倒塌,从此走了下坡路。何莹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一直有着强烈的优越感,说是睥睨天下一点也不为过。 要命的是,现在她却居然与家族的生死大仇人坦然相对! 一想到自己这么不要脸,她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然而,她又能怎么样呢?打又打不过,玩阴谋诡计也不是对手,她那自视甚高的两个哥哥都成了这个人的手下败将,更别说她一个小女人了。恍惚之间,她有一种与狼共舞的感觉。 何莹缓缓睁开眼,问道,“你刚才说,找我有事,不会是专门来给我按摩的吧?” 张晓峰一边按一边说,“听说你们何家在天宇国际贸易公司也有股份?” “有,可是不多。怎么了?”何莹有些意外。 “我想收购这家公司。”张晓峰说。 “啊?!”何莹一激梭,下意识地抓住了张晓峰的手。 “那么激动干什么?”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这么说,我感到很吃惊。这个天宇国际贸易是一家大公司,很大的资产,你要收购,哪来的那么多钱?”何莹疑惑地说道。 “想办法呗,不行就借。”张晓峰说。 “你……你不会真的在做面粉生意吧?”何莹怔怔地看着他。 “不做。我这辈子绝不碰那东西。最多也就是抢钱,货品不碰。”张晓峰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就真的好奇,你那么多钱从哪里来的?咳,你也不会告诉我,是吧?”何莹自言自语。 “我还听说,你跟天宇国际的那个罗经理关系比较好,对不对?”张晓峰又问。 “是,我们从小就认识,也是同学。——你怎么把这些事情都调查得那么清楚?”何莹又一次被震惊到。 “不是调查,我既然要收购这个公司,当然得前提了解方方面面的事情了,这些事情,都是生活问题,一问就知道。”张晓峰说道。 这些情况,是李仙萍为了讨好张晓峰,跟他说的。 “也是啊,你名下有一个调查公司,这些当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何莹苦笑道。 “我希望你以私人的身份帮我找她谈一谈,如果她愿意帮我,收购成功后,我保留她的职位,给她涨工资。如果她执迷不悟,将来我肯定将她扫地出门!”说实话,张晓峰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 “我知道你能力强,本事大,但如果天宇国际不卖给你呢?”何莹问。 “不卖给我,那就寸草不生。国内,我不知道,但国外的货款,在我的助力下,估计一分钱很难收回来。可以说,时间越长,死得也越难看。”张晓峰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这样做不合适吧?做生意,应当公平竞争。不能使不光彩的手段。”何莹说。 “你们何家,做生意都公平吗?手段都光彩吗?”张晓峰反问。 “这……”何莹实在无话可说,只有而已而已。 “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经营状态出了问题,以前从未关注过。我这么说,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之前,天宇公司出的问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从今天,或者说,从晚上开始,就说不定了。”张晓峰说道。 “那你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个公司呢?”何莹问。 “你看过动物世界吗?尤其是非洲动物大迁徙。”张晓峰反问。 “看过啊,小时候看过不少。”何莹回答道。 “一头狮子,狩猎的时候,盯的是老弱病残,而不是看到谁雄壮就去吃谁。这是大自然的选择,不能怪狮子欺负弱小。”张晓峰解释说。 “我明白了,你这头雄狮,盯上了一头瘸腿的角马。——太残忍了!”何莹感叹道。 “意思差不多,但你也不能把我说得太坏了,我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既然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经营不善,那就换赛道吧,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子上。”张晓峰说道。 “既然你愿意给好处,那就可以直接找那个罗可云直接谈,让我做中间人,也许讨不了好。”何莹也有顾虑。 “我今天去过天宇国际贸易公司,也见过你说的那个罗可云,向他们表达了我的意思,但他们不死心,态度比较暖昧,所以,才来找你的。因为他们不了解我,如果盲目斗下去的话,就会有伤害性,于公于私都不太好。”张晓峰实话实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让我劝她投降,起义?好吧,我们现在就去见她,我当面跟她说。”何莹马上爬了起来。 “现在?”张晓峰怔了怔。 “对呀。正好一起吃个饭。你不是说要保留她的职位吗?你将来的下属,见一见怎么了?”何莹说道。 “好吧。”张晓峰答应了。 其实,那个什么罗可云和何莹是一类人,自视甚高而又傲慢,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是一个冷清的老女人,张晓峰并不愿意接触。准确地说,是非必要不接触,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何莹站在张晓峰面前穿衣服。 张晓峰不由得叹道,“你的双腿笔直,圆润,集天地之精华,天选之物。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刚才不说,现在才说,是讨好我帮你办事情吗?”何莹撇了撇嘴。 “刚才没怎么注意,眼睛忙看别的地方了。”张晓峰一五一十说道。 “你……流氓!”何莹小声说道。 两人穿戴好,何莹又化了薄妆,这才下楼。 下楼之前,何莹就给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罗可云打过电话,约对方一起到粤港大酒店吃饭。 半个小时后,到了粤港大酒店。此时酒店生意兴隆,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停好车。 等到了三楼包间,罗可云看到张晓峰同来,像见了鬼似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无处不在。”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介绍了,先点菜吧。”何莹拿起桌子上的点菜单点了起来。 何莹点了几样,就把点菜单递给罗可云,“你也点几个吧,反正他买单。” “是,我买单。想吃什么就点,别跟我客气。”张晓峰说道。 那个罗可云看了看何莹,又看了张晓峰一眼,才拿起菜单。 点完菜,何莹又招呼喝茶,只字不提为什么带张晓峰一同前来的原因,让那个罗可云摸不着头脑,眼睛转来转去的,一直在胡思乱想…… 好在上菜的速度很快,三个人马上就吃了起来。当然,也点了酒。 直到喝了三杯酒,何莹才放下酒杯,说道,“可云,我家的情况你最清楚,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你知道原因吗?” “我听说,你们何家得罪了滨海市的什么峰爷,被他设计,落入了圈套,一败涂地,是不是这样?”罗可云说道。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峰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莹说着用手指了指张晓峰。 “啊?是他?”罗可云望着张晓峰,一脸难以置信。 “呵呵,都是下面的兄弟乱起的绰号,跟农村的什么狗剩,二蛋,差不多。”张晓峰谦虚地说道。 “如果没有他,我二哥、我侄儿也不会被撤职,不会被双规,我大哥的生意也不会一落千丈,遇到困难。就是这么一个人,害苦了我们何家,但我现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何莹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像说一个故事似的。 “何莹,你怎么……”罗可云吃惊得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何莹。 “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认清形势,千万不要和他作对。他想收购你们公司,并承诺保留你的位置,给你加薪。别看他现在六畜无害的样子,但杀人不眨眼,曾经把金三角闹得天翻地覆,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你们公司要是强撑下去,最后只会破产,没有侥幸的可能。”何莹接着说道。 “真的假的呀?”罗可云傻傻地问。 这事情说得也太玄乎了吧? “只要他想,你晚上说什么梦话,他都一清二楚,你说是真是假?”何莹反问道。 “啊?!”罗可云吓得脸色白了。 “莹姐,话说得太过了吧?你看,把罗总吓的。峰爷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如果你口中的峰爷那么大本事,我也想认识呢。”张晓峰说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哪一句话是假的,你告诉我?”何莹接连追问。 “这个……还是喝酒吧。”张晓峰只好举起了酒杯。 三个人闷声不吭地吃菜喝酒。 又喝了两杯酒,罗可云才说道,“我……一定劝说我们董事长,让他同意出售天宇国际贸易公司……” “我第一次见到罗总,就知道你是个女强人,我相信你的能力会办成这件事情的。”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谢谢峰爷的夸赞!我一定努力。”罗可云表态说。 “呵呵,可别叫我峰爷,直接叫名字,张晓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客气!”张晓峰笑道。 第339章小题大作 送走那个罗总,望着酒店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呢?”身边的何莹问。 “我在想,你有演戏的天赋,刚才你的说话方式,我看那个罗总真的被吓坏了。”张晓峰说。 “我只不过依照事实说话,并没有夸张的成份。她要是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更是吓死。”何莹说。 “除了你说的那些,我还做了什么更吓人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张晓峰问。 “你欺负我的事情难道不算吗?”何莹说道。 “哦,你说的这事情呀,这属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桥段的,不能混为一谈。”张晓峰正色地说。 “好逑,好个球!你采取的手段不够卑鄙,不够恶劣么?”何莹针锋相对。 “你也说了,这是手段。以现实情况来看,你是一只天鹅,我顶多算个路人甲。就算我有毅力,有衡心,每天给你送花,估计你连看我的兴趣都不会有。”张晓峰说。 “然后你就采取这种无耻的方法了对吗?”何莹问。 “对,除此之外,你告诉我,还有别的办法吗?”张晓峰反问。 成吉思汗说了一段著名的格言: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把敌人斩尽杀绝,抢夺他们所有的财产,看著他们的亲属痛哭流泪,骑他们的马,睡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张晓峰的乐趣就是征服那些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女人,让她们在他面前,脱下虚伪的外衣,放下可悲的自尊,回归自我,展露本性。当然,这种想法,他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有时候想,你就是一个恶魔,我应当离你远一点,至少做到眼不见为静。”何莹望着远处的街景,喃喃自语。 “我理解你的想法,你们何家确实因为我而加速了溃败的步伐,注意,是加速,不是决定性作用。你那二哥,还有何晶,他们做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情?今天不倒,明天也会被双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已。出了事,应该先剖析自己,而不能只是一味地怪别人。拿我来说,我要是运气不好,早就被你们何家挫骨扬灰了。我有抱怨过吗?我被人欺负,我只会认为我不够强大,活该被人欺负,而不是怨天怨地。你就像一个独生子女一样,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别人都应该包容。醒醒吧,同志!”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道。 何莹转头看了张晓峰很久,才又说道,“我就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和仇人在一起还能谈笑自如的,你难道没有做人的底线吗?” “你是没吃过苦,一个挣扎于生存线的贫穷人,只有在放下尊严和面子的情况下,才能生存下去。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描述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如果阿q没有这个精神胜利法,面对生活那么多的挫折和屈辱,他早就患上了抑郁症,跳楼自杀了。”张晓峰引经据典地说道。 “你这样的人,我实在无法理解,也无法看透。”何莹叹道。 “你喝了酒,还是不要开车了吧,我打的送你回家。”张晓峰不算再跟她扯蛋了,两人的思维方式就不在一条线上。 “不用。我在这里坐坐,醒醒酒,一会再自个开车回去。”何莹说道。 “那好,你小心吧。我有事先走了。”张晓峰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你还敢开车?”何莹在后面向他喊道。 张晓峰转身对着她做了个飞吻,上车开入大道,汇入拥挤的车流…… 不久,他来到师交住的那幢别墅。 高家三姐妹看到他,车还没停呢,就围了上来。 最先发难的是大丫头高安群,一瘸一拐的冲在最前面,“喂,你说要赔偿我,你怎么赔偿?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爷爷在家吧?”张晓峰问。 “不在,和别的老头下象棋去了。”高安群说道。 张晓峰听到师父不在家,放下心来,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手,出其不意地捧着高安群的小脸,亲了下去…… “呜呜呜……”高安群拼命挣扎,用手推他的头。 但张晓峰意志坚强,忍住痛,坚持不懈地吻着。 高安群大脑一片空白,瞳孔放大,一脸呆滞,她只觉得于旋地转,如踩在云雾中,没有着力的地方。 一分多钟后,张晓峰感觉到她停止了挣扎,这才放下她的头,舔了舔嘴唇说,“学会温柔点,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说完向别墅大厅走过去。 “我要杀了你!”身后的高安群尖叫了起来。 “嗖……呯!”一只鞋砸到了张晓峰身边的大门上。 听到声音的马丽梅急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张晓峰,忙问道,“你来了,吃饭了没?” “在外面吃过了。”张晓峰脱了鞋,就躲在沙发上。 “那行,你先休息,我洗好碗,收拾好,再来陪你说话。”马丽梅又进了厨房忙碌了。 张晓峰今天到处跑,又为了讨好何莹,帮她按摩了很久,加上喝了不少酒,酒精上头,躺在沙发上没多久,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忽然感觉身上有些疼痛,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居然被绑住了手脚,大吃一惊,叫喊道,“干什么啊,你们?” 高家三姐妹正在沙发边压的压,绑的绑,用布条把张晓峰绑了个结结实实! 马丽梅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也是见怪不怪,任由她们玩闹。 “你不是很牛叉吗?我看你现在怎么嘚瑟?”高安群愤愤地说道。 “你们电视剧看多了吧?绑我干什么呀?绑完还不得放么?到时我的报复将会是变本加利的,可不只是随便亲一亲就完事的,都给我想清楚了。”张晓峰笑道。 “拽什么拽?今天我们姐妹三一起把你打服了!”高安群说道。 “那你们怎么打服?是把我的衣服脱光吗?”张晓峰一点也不慌张。 “二妹,三妹,你们看看怎么处罚这个混蛋?”事到临头了,高安群却没有了主张。 “大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又没把你怎么的,以前也不是没有亲过……”三妹高安月迟疑地说。 “不行!以前……以前是偷偷摸摸的,谁也没见过,这次明目张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的面子怎么放?”高安群想起来还不自在呢,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么办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二妹高安凤说道。 “没招了吧?识相的,把我放了,再让我亲一下,算是赔罪吧。”张晓峰说。 “想得美!我问你,今天那个老阿姨是不是和你有一腿?”高安群低下头问道。 “哪个老阿姨呀?”张晓峰问。 “别装蒜。就是那个开车撞了我的老女人!你一来,她一直盯着你,就不说话了。”高安群强调说。 “哦,我明白了,你吃醋了。在生我的气呢。”张晓峰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别自恋,谁吃你的醋了?我只是好奇罢了。”高安群竭力否认。 “安凤,安月,你们都听到了,是你们大姐吃了醋,才生我的气的,你们可别成为她的帮凶。既然喜欢我,就温柔一点,何必恼羞成怒,打打杀杀的?”张晓峰开始了分化打击。 “大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高安凤不确定地问。 “别听他胡扯,哪有的事情?”高安群脸一红,别过头去。 “别为难你们大姐了,她脸皮薄,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没关系,我知道她喜欢我就够了,说不说不要紧的。”张晓峰理解地说道。 “二妹、三妹,把他给我抬出去!”高安群高声喊道。 在血脉的压制下,高安凤和高安月只好一个抬脑袋,一个抬脚,把张晓峰抬出大厅。 高安群走在前面,来到泳池边上,她伸头看了看泳池,然后又命令道,“把他扔下去!” “这不好吧?大姐,会出人命的。”高安月小脸很紧张。 “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大姐,玩别的吧?”高安凤也不同意这么做。 “你们不扔,我来扔!” 高安群在中间用手托着张晓峰的腰,用力推出去! “扑通” 张晓峰直条条地落在泳池里,溅起了很大的浪花…… 他的整个身体缓慢地沉到池底,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泳池水不深呀,他不会站起来吗?”高安群第一个慌了。 “他的手脚都被绑了,还怎以站呀?”三妹高安月着急地埋怨道。 又是“扑通”一声,高安群自己就跳进泳池去了。 她把张晓峰扶起来,整个头露出水面。但此时张晓峰紧紧闭着眼睛,不言不动。 高安群彻底慌了,用肩把张晓峰横着扛出泳池,放在岸边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只想要他求饶就放了他,我根本不想害死他的……” 高安凤和高安月也手忙脚乱地解开张晓峰手上和脚上的布条。 忽然,张晓峰一个翻身,就把惊慌失措的高安群压在身下,用绑他的布条绑好她,直接扛上了别墅二楼…… 第340章 夜宿高家 在张晓峰忽然清醒,翻过来绑住高安群的时候,高安凤、高安月也想帮大姐的忙,但她们知道,爷爷不在的情况下,她们是无能为力的。贸然上去,到时候三个人一起被虐。 所以,她们也只能眼看着大姐被绑住手脚,然后任由张晓峰扛上楼。 “小峰哥不会伤害我大姐吧?”三妹高安月担心地问道。 “不会。打是亲,骂是爱嘛。他们只是打打闹闹,一会就好。”这时候,马丽梅已经出来,站在高家两姐妹身边。 “你怎么知道不会?小峰哥可是很凶的,大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也不好向爷爷交待……”高安凤很是担心。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这么久了,你们小峰哥打过你们吗?不就是摸一下,亲一下而已。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别担心,他们一会就下来。”马丽梅安慰道。 “啊……” 正在这时,二楼传来高安群一声痛苦的叫声! 高安凤脸色一变,马上就想往屋里跑去。 却被马丽梅一把抓住,“你干什么去?” “我大姐被小峰哥哥欺负了,我得去帮她!”高安凤着急地说。 “你傻呀,他们在楼上玩游戏呢,你这么一上去,算怎么回事?”马丽梅紧紧抓住她的手。 “玩游戏?”高安凤似懂非懂的,一会儿自己的脸就红了。 “可是,你听,大姐的叫声很大,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高安凤关心则乱,心里有些不太确定。 “跟我说了,不会有事情的,小峰知道分寸,用得着你去担心吗?”马丽梅没好气地说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高安凤也不敢闯上楼,只能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只听到楼上隐约传来物件嘎吱嘎吱的响着,也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楼下等着的滋味是很难受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张晓峰一脸惬意地走下楼来。 高安群披发散发、衣衫不整地跟在他后面…… “大姐,你没事吧?”高安凤小跑着过去扶着高安群问道。 “没事……”高安群脸色潮红,紧张地整理着衣服,轻轻地摇了摇头。 三妹高安月却一直在观察着张晓峰,一眨不眨地盯着。 张晓峰对她一笑,“三妹,你答应过我,同意和我一起游泳的,不会是耍赖了吧?” “我……” 高安月看到自己的大姐被欺负成这样子,一时很紧张,不敢开玩笑了。 “张晓峰,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睡觉吗?如果在这里睡,我现在就去铺床。”站在一旁的马丽梅问道。 张晓峰看了高安群一眼,又看了看时间,犹豫着挠了挠头,最后才决定说,“既然那老头不在,我还是回学校吧,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张晓峰屁事都没有,但今天晚上留在这里过夜,肯定很尴尬,不如先溜,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特么的,想下去就不应景了。 几个人心思各异地看着张晓峰上车启动车子。 “等一等!”高安群马上喊着,然后又对二妹三妹说,“上车,我们一起玩去!” “你教我开车,我要学开车!”高安群上了副驾驶室,对张晓峰说道。 有一句话叫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张晓峰也只好听从了她的任性,待高安凤和高安月上了车后,就往外开去。 马丽梅是个聪明人,看到高家三姐妹上了张晓峰的车子,知道他今天晚上回不了学校了,就去提前铺床了。 车子往效外车少的道路上慢慢开着。 在车上,张晓峰一边开,一边耐心地讲解着各种开车的要领,反反复复讲了几遍。然后在路连停车,换了座位,让高安群开。 前后一个多小时,高安群撑握了刹车、油门、离合的配合使用,能开得走了。 讲了那么久,张晓峰讲得口干舌燥,就下了车,到不远处一家便利店买水喝。 三妹高安月也跟着他下来。 “你也在车上看着,一起学嘛,下来干什么?”张晓峰不解地问。 “我也想喝水。”高安月说。 “那行吧,想喝什么?”张晓峰说。 “橙子汁吧。纯净水没味。”高安月说道。 张晓峰就买了三瓶橙子汁,而自己买了一瓶可乐。另外买了一些鸡爪和鸡腿。装了满满一大袋。 在回来的路上,高安月问道,“在家的时候,你对我大姐做什么了?” 张晓峰说,“你干嘛不问你大姐?” “她不肯说。”高安月说。 “如果是你,你也不会说的。”张晓峰说道。 “还不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的那些事情吗?谁不知道呀?搞得很神秘似的。”高安月不满地说道。 “你知道还问?”张晓峰觉得很好笑。 这几个都是小太妹,平时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现在居然对男女之事却那么好奇,有点莫名其妙。 “我就是想证实一下嘛。”高安月小声说。 “有什么证实的?如果好奇,亲自试一下不就行了?”张晓峰随口说道。 “痛不痛?”高安月的声音更加小。 “你说什么?”张晓峰心里咯噔一下,特么的,自己成了大灰狼了。 “你已经听到了。”高安月撇着嘴生气。 “走吧。我们去叫你大姐、二姐一起吃东西……”张晓峰只好装傻,拉着高安月往前走。 两个走到宽阔一点的地方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等着。 不远处的车子,像跳舞似的,一会跑,一会停,左冲右突,尖锐的刹车声音此起彼伏……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恐怖的是车子还时不时与路边的花基亲密跟触,撞路边的树子也不是没有。幸亏这是一辆二手车,否则,还不得心疼死? 很久以后,车子才开了过来。 高安群跳下车,满头大汗地说,“开车也不难嘛,我都学会了。” 张晓峰把橙子汁递过去,说,“会不会不要紧,还得报名去驾校学习,才能考驾驶证。” “那我们明天就去报名。拿到驾照以后,你准备给我们买什么车?”高安群一边喝水,一边擦汗。 “刚学会开车,不宜买好车,十来万一辆就可以了。”张晓峰说道。 “小气!十万的车开出去不怕别人看扁吗?”高安群说道。 “你们才吃饱饭几天呀?千万别学其他人装逼,没必要。就像买手机一样,能打电话就行,要那么多功能干什么?显摆没有用,做好自己就行。”张晓峰教训着。 这么一说,高安群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几个人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聊着。 时间就像一条狗一样,跑着就停不下来。张晓峰看到路上车子越来越少,周围越来越安静,遂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到了凌晨凌点,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说,“走,回家了!” 这么晚了,张晓峰直接开启狂飙模式,向高家庄赶去。 到了别墅,发现马丽梅居然还在等他们,就问道,“我师父回来了没有?” 马丽梅说,“早回来了,已经睡了。” 这幢别墅有三层,高老头喜欢清静,自己睡在三楼。高家三姐妹睡在二楼。马丽梅睡在一楼。一楼有好几个客房呢,也安排张晓峰睡在一楼其中一个房间。 高家三姐妹也累了,回到家后也不再缠着张晓峰,上楼洗澡睡觉了。 张晓峰洗澡前,对马丽梅说,“我先洗个澡,一会你帮我按摩按摩,今天累死了。”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然累了。”马丽梅没好气地说。 十几分钟后,张晓峰缠着一块浴巾出来,躺着,接受马丽梅的按摩。 马丽梅一边按摩,一边问道,“今天你要了高安群那小妮子,你就不怕你师父责骂么?” “只要你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怎么会知道?”张晓峰笑道。 “就算我不说,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你得小心应付。”马丽梅关心地说道。 “你别考虑别人了,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张晓峰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没必要向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考虑我什么?”马丽梅疑惑地问道。 “你这么晚不睡觉,不就是等着我吗?”张晓峰说道。 “谁等你呀?你不是说要回学校去了吗?我等你干什么?”马丽梅连连否认。 “好好帮我疏筋活血,等我缓过劲来,咱们再练习摔跤,我倒要检验你的技术有没有进步?”张晓峰翻过身来,让她按正面。 “你是一头驴吗?这么不知疲倦?”马丽梅心疼地说道。 “现在年轻,恢复能力强。有人说过,成名要趁早。干活也要趁早,否则,等到老了,脚趴手软,就只能靠一张嘴了。”张晓峰说道。 马丽梅也是人,血肉之躯,为张晓峰按摩了一会,就累摊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击打在玻璃上,啪啪啪作响……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睡眼惺松是开车出了别墅,向学校快速驶去,可不能迟到了。 第341章第一重要 回到学校,张晓峰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容易坚持上完了上午的课,中午草草吃了午饭,就回宿舍倒头便睡。 一直接到下午四点过钟,才苏醒了过来。从床头拿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因为睡觉前已经调了静音。 这些电话都是李仙萍打来的。 这个李仙萍,和老家桃花村的马翠兰是同一类人,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肯付出。只有真正的强者,心脏功能健全的人才敢使用这种人。 对张晓峰来说,根本无所谓。只要有本事,你可以背叛,只要愿意承担后果就行。 因此,对于李仙萍的示好,张晓峰也没有拒绝,更不可能与她划清界线。 “李仙萍,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张晓峰马上问。 “我实习的天宇国际贸易公司出了点事情,华联大厦要求我们马上搬迁办公室。不让我们在华联大厦办公了。”李仙萍说。 “是吗?”张晓峰很是意外。 他意外的是,三爷的背景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刚跟这老家伙提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如此大动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华联大厦也是三爷的,那他的财力真的太强了!另一种可能,华联大厦是他朋友的,而且是很铁的那种,毕竟忽然宣布对一家公司提前解约,这有违商业信誉,影响是相当大的,一般情况下,谁也不愿意这么做。 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就发生了! “现在公司乱成了一锅粥,公司领导层开会发生了激烈争吵,下面的工作人员都在议论纷纷……”李仙萍继续说道。 张晓峰能想像得出来,好比一支正在战斗的军队一样,司令部被人端了,不管有没有损失,损失有多大,肯定人心涣散,士气低落。 “做得不错,有进展随时告诉我。如有可能,尽量了解一下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财务状况,以及资产分布情况。”张晓峰吩咐道。 “好的。放心吧,我一定做好的。”李仙萍兴奋地说道。 有了喜事,精神一下好了,睡意全无。张晓峰下床穿衣服,准备出去溜达。没想到电话又响了! 他拿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庄菲菲打来的,急忙调整好心态,接了电话,笑眯眯地问,“庄老师,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你不是要参加全国大运会吗?为什么总是不来参加训练?”庄菲菲的火气很大。 “主要是参加训练有什么用呀?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我已经保证过了,一定能把冠军拿回来,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张晓峰叫苦道。 “运动会是政府组织的比赛,不是你家组织的,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首先得有组织纪律性,守规矩。不管你本事有多强,你不守规矩,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你看着办吧。”庄菲菲警告说道。 “行行行,我去听从你们这些老师的专业知识行了吧,稍等,我马上到。”张晓峰只好又手忙脚乱地换上运动服。 狗屁规矩!如果技巧能改变结果,那么多中高级职称的老师家的孩子都上了清华、北大了。实际情况却是,全国有约一千八百万名教师,这些教师的孩子能考上清华、北大的也是凤毛麟角。 张晓峰一口气跑到操场集训地,笑嘻嘻地打招呼,“王老师好!庄老师好!” 王老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站好,别嘻皮笑脸的。”庄菲菲黑着一张脸。 于是,张晓峰昂首挺胸,装着一副虔诚的态度,认真听王老师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好不容易熬到暂时休息的时间,张晓峰走过去,轻轻拉了拉庄菲菲的衣角,悄悄问道,“今天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要不要我帮你煮点红糖生姜水?” 庄菲菲怔了一下,马上就踢了他一脚,“滚,你才大姨妈来了呢,你全家都是大姨妈!” 一看她的神色,张晓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敢再去招惹她,自己走到一棵树下去休息。 没想到,庄菲菲却跟了过来,坐在他身边问,“昨天你干嘛去了,一晚上都不回学校?” 张晓峰一脸震惊地指着她说,“你在监视我?” “谁监视你了?我是偶然听到你们宿舍的蒋道德同学说的。”庄菲菲说道。 “他没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张晓峰很是不解。 “见面聊天呗,就像人与人见面就问你吃了吗一样。”庄菲菲说道。 “有理。”张晓峰点点头,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也说得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庄菲菲紧追不舍。 “我不就是为了你的事情忙么?”张晓峰说。 “为了我?我有什么事情让你忙的?”庄菲菲有些好奇。 “我听说某人也不想在老韩家工作了,就想为她找一点事情做呗。”张晓峰缓缓地说。 “那你找到了吗?”庄菲菲眼睛亮了。 “天宇国际贸易公司,正在谈判,准备收购。”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那太好了!谢谢你!”庄菲菲顿时喜动颜色。 “也别高兴太早,国际贸易,都是跟那些红眉毛、蓝眼睛的外国佬打交道,你的英语过关吗你?”周围都是同学,张晓峰说话也只能中规中矩,不敢调侃。 “不熟悉就请翻译呗,那么大的公司,花不起这一点工资吗?”庄菲菲说道。 “你还不算太傻。”张晓峰点了点头。 “你才傻呢。”庄菲菲开心地笑了。 说着说着,集合的哨子响了,张晓峰只好起来去排队。 然后就是不断重复地进行练习,王老师在一边不厌其烦地讲解铁饼运动的角度,腰的摆动幅度……一番折腾下来,张晓峰都累得腰酸背痛了。 一直训练到晚饭时间,执着的王老师才让大家解散。 到附近洗手间洗了手,一边甩手,一边慢慢向食堂走去,在路上,手机响了,张晓峰取出来一看,是王文霞打来的。 张晓峰以为她让他请吃饭呢,没想到王文霞有些紧张地说,“张晓峰,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张晓峰就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 刚转过路口,就看到王文霞从前方房角冒了出来,蹦蹦跳跳跑向张晓峰……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张晓峰问道。 王文霞不说话,四周看了看,拉着张晓峰远离道路,向一棵大树下走去。 “想亲我怎么的,这么饥渴吗?”张晓峰笑道。 “才不是呢。我跟你说,我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有来……”王文霞一脸紧张地说。 “大姨妈没有来?”张晓峰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傻呀,我可能有了,怀上孩子了!”王文霞紧紧抓住他的手肩,声音都带有哭腔。 “哦,这样……我们还在读书,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现在是不能生下来的。这个点,医院也下班了。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张晓峰恍然大悟,接着就进行了安排。 “那好吧。”王文霞撇着嘴点了点头。 “别担心。有我呢。其实,你应当高兴才对。你的田地好,我的种子才能生根发牙,你说是不是?”张晓峰安抚她说道。 “你讨厌!”王文霞用小手打着他说。 “你是大功臣,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没空照顾你。这样,我先转一点钱给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张晓峰说着掏出手机出来,转账给她。 王文霞的手机马上响了起来:支付宝到账,三万元整! “谢谢你!”王文霞甜甜地说道。 本来,张晓峰应当请王文霞去吃饭的,适时交流沟通一下,这样也能温暖人心,避免抑郁症啥的。但现在关注他的人很多,为了不引起国际纠纷,只能用钱私了。 转钱给王文霞以后,张晓峰又想到了个问题,那就是李仙萍。李仙萍家经济状况也不太好,但她从不向他提钱的事情,现在去实习的天宇国际贸易公司实习,正式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更别说她一个实习生了。那她生活费怎么办? 想到这里,张晓峰又用手机转了两万块钱给李仙萍。 李仙萍的信息来得倒是很快,“谢谢你,张晓峰。如果你晚上寂寞无聊,随时可以找我……” 我擦!能不能矜持一点,委宛一点? 所谓的爱情是需要金钱来浇灌的,如果梁山伯有钱一点,搞定祝老头,也就不会留下千苦绝唱了。所以,男人还是应该多搬砖,有了钱以后再去谈情说爱吧。因为女人的天性都是跟穷人谈钱,跟富人谈感情。 “怎么了?有事吗?”还站在一旁的王文霞关心地问。 “没事……就算有事,你才是第一位的。走,我们吃饭去。”张晓峰说完就拉着王文霞去了学校食堂。 “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你有事情就去办吧。”王文霞说道。 “走吧。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正好吃个饭,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张晓峰说道。 “嗯,好吧。”王文霞觉得很幸福。 第342章医院看病 张晓峰陪着王文霞到食堂吃了饭,把她哄得开开心心地回了宿舍。 男人嘛,就得有责任心,勇于承担后果,自己拉的屎,跪着也要那个啥……他可以被人骂做大混蛋,小流氓,但绝不允许成为渣男。什么叫渣?物质经提炼或使用后的残余部分。渣男是一个网络用词,通常用于形容那些不负责任、不道德、自私自利、不关心他人的男性。渣男在情感、工作、生活等方面表现出来的一系列不良行为,让人们对他们深感厌恶和反感。 所以,无论怎么对号入座,张晓峰跟渣男一点都不沾边,他无非就是博爱一点,与他交往的人都清楚这一点,也就不存在感情欺骗。 然而,第二天下午张晓峰带着王文霞去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时候,却被人叫三翻五次叫渣男! 叫张晓峰为渣男的是钟秀秀。 这个钟秀秀也是大有来头,以前去医院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护士。后来不小心进入了传销组织,还是张晓峰误打误撞把她解救了出来。送她回家的时候,还被她的母校教训了一顿。以为张晓峰这个赖哈蟆想吃天鹅肉。把张晓峰的自尊蹂躏了一遍。 这两个人也是冤家路窄,有了许多不得不说的故事。 两人当时一进入妇科,所病历一递过去,小护士抬起头来,两人一齐惊叫,“怎么是你?” “先来说说你怎么在这里?”张晓峰又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是护士,重新找了个工作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倒是你,跑来我们妇科干什么?”钟秀秀好奇地问道。 “我出现在这里也好解释呀,我得了妇科病,当然路来妇科了。”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道。 “德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妇科病?”钟秀秀这才把病历表接了过去,看了看,抬起头问道,“王文霞是谁?” “我女朋友。”张晓峰把犹犹豫豫的王文霞拉到面前来。 “你女朋友怎么了?”钟秀秀问道。 “好像有了小宝宝。”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啊?!”钟秀秀怔怔地看着张晓峰和王文霞,很久不说话。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还当了这么久的护士呢,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张晓峰说。 “我不是还在读书吗?怎么会这样?你还挺渣的啊,看不出来。”钟秀秀有些大惊小怪的。 “谁说在校生不能有宝宝的,现在大学里都充许结婚了,你是不是落伍了?”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那你想做什么?检查吗?”钟秀秀问。 “做手续,打掉!”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打掉?渣男!你知道打掉一个孩子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钟秀秀问。 “意味着什么?”张晓峰只好问。 “打掉孩子,跟女人生孩子没多大的区别,像进了鬼门关一样。当初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要乱搞?这是极其不付责任的行为,你们这些渣男,只顾一时欢愉,而忽略严重的后果。哎呀,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都该千刀万剐,都该死,都该下十八层地狱!”钟秀秀义愤填膺地说个不停。 “我觉得,幸亏以前你母亲看不上我,如果看得上我,你一不小心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才真的该下十八层地狱。”张晓峰笑道。 “什么意思?”钟秀秀不理解。 “在你们医护人员的眼里,什么都是细菌,什么都严重。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三番五次地说我是渣男,这才是不负责任,胡乱扣大帽子。渣不渣,不应该你来说,而是由我的女朋友来说。我说的话够公允吧?”张晓峰说道。 “他这么害你,他不渣吗?”钟秀秀转身问王文霞。 “没有呀,张晓峰对我很好的呀,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王文霞坚定地说道。 “你们……”钟秀秀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说,我们是一对狗男女,不可理喻?”张晓峰问。 “你……你怎么知道?”钟秀秀很是惊呀。 “你一立尾巴,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混蛋,加十八级!王文霞,去2号医务室!”钟秀秀气鼓鼓的。 张晓峰觉得这个钟秀秀单纯得可爱,至少没那么世故。就喜欢和她斗嘴。 王文霞进医务室以后,张晓峰又对钟秀秀说,“你男朋友还是原来的那个吗?” 钟秀秀说道,“不是了,分了。” 张晓峰就问,“你那么漂亮,又那么可爱,谁瞎了眼睛把你给甩了?” “他才不会甩我呢,是我提的分手。”钟秀秀立即纠正说道。 “为什么呀?是你母亲嫌对方家里没有钱,配不上你这个宝贝女儿吗?”张晓峰想起了钟秀秀母亲势利的嘴脸来。 “也不是,主要是他想跟我那个,我不同意,然后就分了。”钟秀秀低沉地说道。 “什么那个?”张晓峰好奇地问道。 “坏蛋,你都知道的,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钟秀秀脸一红。 “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尝一尝禁果也情有可原嘛,何必保守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张晓峰劝说道。 “那可不行。这个事情结婚才可以。我可不是随意的人。和你们这些渣男渣女不一样。”钟秀秀摇了摇头。 “看来,从小你母亲就教导你,要洁身自爱。说句不好听的话,她那是自私自利,想把你卖个好价值。却不知,可能会害死你的!”张晓峰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 “我妈对我很好的,她怎么会害我?”钟秀秀怔了怔。 “你是学医的人,就应当知道男人与男人也是有差异的,等你哪一天结婚了,你才知道枕边的人不中用,到时你怎么办?”张晓峰循循善诱。 “可以婚检呀。”钟秀秀说。 “呵呵,我不知道你的医学知识是谁教的,婚检只能查传染病,能力大小怎么查?”张晓峰今天可是遇到了一个书呆子。 “你的意思是,我应当同意男朋友的要求?是不是这样?”钟秀秀问。 “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你的人生经历,没有人能够代替。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张晓峰侃侃而谈。 “你的生理卫生知识太过贫乏,有空来找我,我教你一教。”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怎么教?”钟秀秀不由自主地问。 “当然得实践了,我可以作为你的道具,让你充分地体验,作为女人必须经历的一切。”张晓峰说道。 “你是想让我陪你睡觉?”钟秀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种说法不正确,我们只是在学习科学,了解事物的本质,探讨亚当和夏娃经历的故事而已……”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道。 “我想想……”钟秀秀被他绕糊涂了。 正在说得热闹的时候,王文霞慢慢地走了出来。 张晓峰急忙上前把她扶住,关心地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文霞说,“手术做完了,没事了。” 张晓峰说,“那我们回去。” 下电梯的时候,王文霞问,“你是想勾引那个女护士吗?我在医务室都能听到你的说话声。” 张晓峰说,“逗她玩呢,她就算愿意陪我睡,我都不敢睡她。” “为什么呀?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王文霞说。 “钟秀秀是一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乖宝宝,我要是跟她睡了,她一定回家跟她妈妈说。你是不知道,那个老阿姨很难缠的。在她眼里,钟秀秀就是她的无价之宝。”张晓峰介绍说道。 “母女同心,也不算过份。”王文霞说。 “还是算了吧。如果我和你睡觉,你妈妈在一旁看着,不膈应吗?”张晓峰说。 “你越说越离谱了。”王文霞嗔怒地说。 两人上了车,开出医院。 走了一段路,王文霞发现不对劲,就问道,“我们不回学校的吗?” “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休养两天,课还是别上了,自己看书吧。先把身体养好,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啥的。”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你还是懂很多东西的嘛。”王文霞笑了。 “你以为我净和那小护士扯淡么?也在跟她学到一些知识的。”张晓峰说。 张晓峰把王文霞带到以前欧阳燕住的那套房子,又打电话把杜娟叫来,让她过来照顾王文霞。 本来,照顾王文霞最好的人选还是马丽梅,但马丽梅在高家庄照顾他的师父,所以,只能叫杜娟了。 杜娟一回来,就说,“这位姐姐我怎么从未见过?” 张晓峰说,“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叫我来,就是让你照顾这位姐姐几天,她刚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身体虚,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 “师父,是你弄的呀?”杜娟问。 “是,我是弄的。”张晓峰也不隐瞒。 “这么恐怖?那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呀?”杜娟担心地问。 “啊……” 张晓峰和王文霞面面相觑! 第343章奠基仪式 “那个,在外面交男朋友可以,但也要懂得自珍自爱,平时最多牵牵手啦,搂搂腰啦就行了。”张晓峰急忙说。 “哦,我知道了。”杜娟嘟着嘴说。 “师父,高家姐妹今天都去报名学车了,她们说,只要拿到驾照,你就给她们买车,是不是真的?”杜娟问。 “有这回事。你不是还没到年龄么?等你可以考驾照了,我也一样给你买。”张晓峰马上允诺。 “那还差不多。不过,每次都是她们得到好处,才轮到我们,金凤和白曼都有意见呢。”杜娟不满地说道。 “什么她们先得到好处,才轮到你们呀?”张晓峰不解地问。 “好比上次买摩托车一样,等到她们在我们面前显摆了才知道,这次也是,等到她们都去考驾照了,我们才知道有这个福利……”杜娟絮絮叨叨地说道。 “这有什么争的呀?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说到底,她们就是个外人。我们通常见到陌生人才会礼貌地打招呼,说声你好。自己家人谁会这么客气?”张晓峰说道。 “她们是外人吗?”杜娟问。 “那当然了。她们只不过是我师父的孙女而已,就算是个亲戚吧。不过,这种话千万别在她们面前提,怕伤她们的自尊。你做为师父的徒弟,要学会包容一点,大度一点,要会为师父着想……”张晓峰耐心地敦敦教导着。 “一会你们,一会我们,你认识那么多人吗?”王文霞好奇地说道。 “四海之内,都是兄弟姐妹嘛,当然认识很多。”张晓峰说,“那个……杜娟,陪我去菜市场买点菜,我很少到这里来,都忘了怎么走了。” “师父,你有健忘症吗?”杜娟有些吃惊。 “走啦,”张晓峰不由分说就拉她出门。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杜娟还是很聪明的,马上就猜出了张晓峰的担忧。 “还说不乱说?你差一点就把我的光辉形象毁了。”张晓峰说道。 “师父,你还有光辉形象吗?”杜娟问。 “当然有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就是我。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好青年!”张晓峰振振有词地说。 “算了吧。你那么多女人,我都数不过来了。”杜娟撇了撇嘴。 “数不过来就不数呗,费那个劲干吗?你要做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境界才行。”张晓峰继续说道。 张晓峰费尽心思告诫杜娟,就是不想让王文霞知道他那些英雄事迹。高家姐妹是他师父的孙女,辈份矮了一辈;金凤、白曼、杜娟这些人似乎还没成年,哎,乱得很,想想都头痛! 只要王文霞知道,学校那帮人很快就会知道,到时他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其实,很多事情的发生,也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不是他主动造成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鹿,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燕,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如果曹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一定会把张晓峰引为知音。 两人到菜市场买了一只肥母鸡和一些蔬菜,这才回家。 其实,若论炒菜,王文霞才是行家。张晓峰也就是做做样子,态度到了,也就温暖了人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穷嘛,物品缺乏,一个土豆能做出十几种花样来。张晓峰以前也很穷,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根本很少在家做菜,吃饱就行,从不挑嘴。 吃饭的时候,杜娟对王文霞做的菜赞不绝口,“这位姐姐做的菜就是好吃,比那些外卖好吃多了!要不,让她住到这里来吧,每天给我们做饭吃。师父,你说好不好?” “想得美!不会做菜,可以学嘛。要不,送你去学两个月厨艺?”张晓峰说。 “那还是算了。”杜娟说。 “只要你们欢迎,我倒是愿意住在这里,这里多好呀,我正求之不得呢。”王文霞说道。 王文霞不傻,知道想要离张晓峰近点,就得走进他的生活。从他与杜娟的谈话内容来判断,这里是他在滨海市的大本营。学校宿舍里的四个人的关系现在虽然也算融洽,然而,蒋洁娥和韩燕都是家景荫实的富二代,人生经历、阅历不同,没有共同语言。陆曼曼以前和她合得来,可如今莫名其妙有了强大的背景,马上成为了大酒店的总经理。只有她不上不下的,心里也不好受。 “好啊,好啊,反正欧阳姐姐去读书了,不住在这里了,房间多的是。再说,这房子是师父买的,你都为他生了孩子,就应该住在这里了。”杜娟马上拍手叫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住进来就搬进来吧。”张晓峰也无所谓。 “太好了!姐姐,有时间我白叫曼和金凤一起去帮你搬家!”人和人是有眼缘的,也不知道杜娟怎么就和王文霞对上眼了。 正在这时,陆曼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晓峰,海王星大酒店明天就举行工程开工典礼了,我有些担心……” “有什么担心的?来的人都是熟人,你就拿出大嫂的架子来,说几句话就行。”张晓峰说。 “听说政府也要来不少人,其中由郑副市长带队,国土局、规划局的领导也参加,另外,还有电视台的,不少呢。”陆曼曼说。 “动静那么大?这样吧,政府官员统一由杨家怡负责接待,你只管准备个简短的演讲稿,到时念一念,然后剪彩。到时我也参加吧,但我只是做为你的随从,我不想抛头露面。”张晓峰也没想到有那么多官员要来,他也理解陆曼曼的担忧,面对气场强大的官员们,她没有那个自信。 “师父,什么大嫂呀,剪彩呀?”杜娟问。 “明天,海王星大酒店要举行奠基仪式,你们都去捧场吧。”张晓峰说。 既然官员们都来了,那就搞得热闹一些,也算是前期做广告了。 “啊?你又盖一个大酒店呀?海月大厦还有很多空位置呢。”杜娟大惊小怪的。 “海月大厦是办公楼,酒店是酒店,不能混为一谈。”张晓峰解释说。 事情到了这份上,张晓峰也只得逐一打电话,进行安排。 那些政府官员要来,也是冲着京城楚家的面子,本来大酒店申请批文也是这么打旗号的。即然如此,也不能办得太寒酸了。 张晓峰还专门让人制作了一份邀请函,送给天宇国际贸易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董事长,让他也看看张晓峰明面上的实力,免得他还有侥幸心里。 第二天,城东下渡路附近来了很多车和很多人。 阿飞的手下多少人?海月大厦各个公司的人也放假,陆陆续续按时间也赶了过来。何家的金泰房地产公司承担了大酒店的建设任务,那么大的工程,何莹做为负责人,也带队来了。韩家有人在部队里,自然也要给楚家面子,由韩志雯带队出席。唐月英这个区长也被邀请了过来,虽然城东不是她的辖区,但以私人身份来捧场。不知道叶欣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带着小敏也来了。 由于现场的人太多,自然惊动到了有关部门,交通部门派了大量的人员来疏导交通,地方派出所也增调了几十个民辅警来维持秩序…… 到了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喜气洋洋…… 仪式由杨家怡主持,她先说了一番感谢党,感谢人民的话,说得很动情,感人至深。 接着,是郑大刚副市长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他说明了经济建设的重要意义,勉励大家再接再厉,为民族的伟大复兴添砖加瓦。果然是高级领导,讲话很有水平,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最后才是陆曼曼这个大酒店的负责人讲话,她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对着话筒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一堂,隆重举行海王星大酒店项目开工奠基仪式,在此,我谨代表海王星大酒店管理有限公司对光临今天奠基仪式的各位领导和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酒店立足于高品牌,高质量,高服务的定位……那个……这个…… 陆曼曼第一次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大脑一片空白,勉强念了个开头,下面就卡顿了。 张晓峰带着一顶鸭舌帽、戴着墨镜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看到这个情况,上前一步,斜着身子对着话筒说,“鼓掌啊!” “啪啪啪……” “好!好!……” 他一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 就连百米外的人都拼命拍着,现场顿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其实,现场不少人都不认识张晓峰,也不认识陆曼曼,只是看到身边的人兴奋地鼓掌,也莫名其妙地拍了起来…… 这些掌声有别于郑副市长讲话的掌声,郑副市长讲话,只是站在他周围的人礼貌性地拍手。而陆曼曼的讲话,那是全场人真心实意地热情鼓掌! 第344章适应环境 热烈的掌声中,不远处的叶欣对身边的小敏说,“刚才我怎么没注意到那家伙?” 小敏撇了撇嘴,“你不就是为了他而来的么?” “怎么会?你没看到吗?现场那么多不明身份的青年,我得好好地查一查,他是否涉黑?”叶欣信誓旦旦地说道。 “查吧,哪天要是被他占便宜了,别来找我哭诉……”小敏取笑道。 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几个高层站在一起,看到区区一个基建工程就这么大排场,堂堂的副市长都亲自带队前来,而很有经济实力的韩家和何家,只能站在一旁拍手,心里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他们对张晓峰的印象深该,在现场中,从头到尾都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万没想到,他随随意意的一句话,就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杨家怡作为今天的主持人,看到张晓峰让大家鼓掌了,马上就宣布下一个剪彩环节。 参加剪彩的人有,郑副市长,国土局的李局长,规划局的钱局长,城南区长唐月英,海王星大酒店总经理陆曼曼。 剪完彩后,礼花、彩带满天飞…… 奠基仪式结束以后,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被安排去附近的大酒店就餐,自己人嘛,每个人的手机收到一个红包,自己去找地方,因为人实在太多,没办法中的办法。 围观的人员也慢慢散了。 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几个人好不容易挤到张晓峰的跟前,地中海发型的董事长真诚地说,“那个,张先生,上次您不是说,想收购我们天宇国际吗?我们能不能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哎呀,韦老板就是爽快,我上次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亲人呐!”张晓峰马上热情地和他握手。 “那咱们先谈个大方向的,搞个意向,然后再让财务人员去统计。张先生,你看可好?”韦老板问。 “选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吧。我请各位吃饭,咱们亲近亲近。”张晓峰转身又对不远处的杜娟说,“你去把王文霞和庄菲菲叫来。” “师父,庄菲菲是谁呀?”杜娟问。 “王文霞知道。”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哦……”杜娟马上跑走了。 一会儿后,庄菲菲和王文霞一起走了过来。 张晓峰给她们两人介绍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成员。 庄菲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主动、热情地和对方握手。但王文霞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她来认识这些人,听到吩咐,也礼貌性地去握手。 一行人分别坐车去了月星大酒店。 这个月星大酒店目前是滨海市最高档的场所,没有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杜娟也挤上了车。从张晓峰到现场开始,她就跟在他后面,一步也不愿意离开。 在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张晓峰要了最高规格的酒菜。 在喝茶的时候,天宇国际的董事长韦老板说道,“张先生今天应该去市长、局长们才对,没想到专门来接待我们,真是不胜感激!” 张晓峰说,“韦老板过谦了,您才是我今天的贵宾!市长和局长嘛,他们又不给我发工资,有人陪就行了。” 典型的有奶就是娘,这种话也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还真敢把市长、局长放在眼里嘛。 “呵呵,张先生真是幽默……”韦老板只好打呵呵了。 “既然韦老板和罗总你们都想通了,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公司在国内的业务,发出去的货,包括利润,该收多少钱,统计好。国外部分,按照原价收购。举例说,某一批货,花多少钱买的,加上运费支出,按实价计算。”张晓峰沉吟着说道。 “谢谢!谢谢张先生的大仁大义!”韦老板很是激动,他都有了被宰的心理准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庄小姐,以后接任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那位王小姐,任副总经理一职。具体事务与她们交接。”张晓峰说道。 啊?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一行人都很诧异,两个女孩子,还那么年轻,把天宇国际贸易公司的业务当儿戏吗? 同来的王文霞心中狂喜! 俗话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次的怀孕事件,让她也终于上位成功,成了核心成员。 李仙萍一脸羡慕地看着庄菲菲和王文霞,心里想着,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天地广阔兮,岁月蹉跎兮,时不我待。只有奋力前行,唯才是举,才能改革弊制,继往开来!”张晓峰理解他们的想法。 “张先生真是大才,出口成章,非我辈所能企及!”众人纷纷附和着。 “师父,那我干什么呀?”杜娟也是一脸羡慕,听听那些职务的名称就很高大上。 “你会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自己选。”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个团队里,杜娟是个特殊的存在,她自称是张晓峰的徒弟,而张晓峰从来也没有否认过。凭着这个唯一的身份,在熟人的圈子里都可以横着走。 杜娟歪着头想了想,只是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既然大方向已经定了,彼此之间没有了隔阂,大家都放松心情,热火朝天地吃喝起来。 喝了几杯酒,地中海发型的韦老板问,“张先生,敝人很好奇,您打算怎么追回国外那些收不回来的货款呀?” 张晓峰正色地说,“在国外,只有我抢别人的东西,还没有人敢抢我的东西呢。” “不知张先生愿不愿意具体说一说?”韦老板打破脑袋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所以才虚心请教。 “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更谈不上什么方法,谁要是不肯给钱,我让人扛着冲峰枪上门。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不怕死的人也没有几个。”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啊?没想到张先生还有这等实力!”韦老板想想都感到害怕。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韦老板将来遇到事情,我能帮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张晓峰说道。 “感谢张先生!” 韦老板感激涕零,能结交到一个黑白通吃的大人物,这是他的荣幸,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大家吃得很尽兴,宾主尽欢。 庄菲菲由于还要照顾韩燕,所以一个人坐车走了。 张晓峰、王文霞、杜娟三人还是回到原来的房子里。 在车上,王文霞说,“张晓峰,那个李仙萍,我记得原来害过你吧?” 张晓峰说,“确实有这回事。但这次能顺利收购天宇国际贸易公司,她也出了不少力。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该用还是要用。但你跟我盯着她一点,我对她不是很放心。” 王文霞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杜娟好奇地问,“师父,那个庄菲菲姐姐也是你的女人吗?” 张晓峰摇了摇头,“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当然也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朋友。” 其实,张晓峰自己也无法定位与庄菲菲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就如此。自从三爷出现后,关系就更复杂了。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白曼和金凤也回来了。 她们看到张晓峰,热情地拉着他,一个揉肩,一个锤腿,细心地照顾着。把王文霞看得一怔一怔的。 忙了一天,也喝了不少酒,再被这样照顾着,张晓峰感到困意阵阵袭来,就去洗了澡,回到床上睡觉了。 看到张晓峰回房间睡觉,王文霞也洗洗睡了,明天还上课呢,再说,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虚着呢。 只有那三个小女孩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永远不知道困似的。 迷迷糊糊中,张晓峰发现被子里钻进来一个人,触手净是滑溜溜的,他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交待着,想睡觉,就轻一点,不要影响到别人休息…… 钻进被窝的人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但并不听他的话,不断地摸索着,还肆无忌惮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天,王文霞和张晓峰一起回学校上课。 坐在副驾驶室的王文霞问,“昨天晚上,我听到你的房间里总是有响动,整整一个晚上,你不是说很累吗?” 张晓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套房子里老鼠比较多,我让她们买老鼠药散一散吧……” “老鼠?这里的老鼠有那么疯狂吗?”王文霞很是不理解。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些高层楼房里,食物都藏得很好,老鼠找不到吃的,能不闹腾吗?”张晓峰说道。 “是有点像老鼠,窸窸窣窣的,但我睡了一觉醒来,还是那样。你就睡得那么死吗?”王文霞说道。 “哎呀,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不管什么恶劣的环境,只要习惯了就好。”张晓峰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但老鼠的破坏力很强,你一定要小心。”王文霞关心地说。 “是,是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鼠患猛于虎呀。”张晓峰也很感叹。 第345章女拉拉队 时间就像一只狗一样,跑着跑着就停不下来了,转眼间,就到了全国大运会比赛的日子。 滨海大学为了迎接这次盛会,出台了一系列激励措施,其中就包括放假,支持本校大学生去现场观看比赛。 作为参加比赛的运动员,背后的拉拉队分为两个层次,一种是学校专门挑选漂亮女学生组织的舞蹈队,为本校的运动员呐喊助威;另一种就是运动员本身的亲友团。 张晓峰的亲友团很庞大,学校方面,蒋洁娥、王文霞、陆曼曼、韩燕就不说了,庄菲菲作为临聘体育老师,不用带队,说是张晓峰的私人教练更准确一些,因为别的老师根本就教不了他。陶雅慧以私人身份也来了。 他的三个室友蒋道德,周润发,单飞,以及他们的三个女朋友。 其实,张晓峰参加的跳远和铁饼项目的比赛,一点观赏性都没有,可以说是很无趣,很枯燥。但跟着张晓峰,有吃有喝,还是那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那种豪华旅游。 对于张晓峰来说,也无所谓这一点小钱,昔日孟尝君还养了三千食客,其中有满腹经伦之士,也乏鸡鸣狗盗之徒。只要有人为他说好话,给他抬轿子,这一点小费用,根本不在话下。 另外,杜娟,白曼,金凤都来了;高家三姐妹高安群,高安凤,高安月也到齐。这几个人喜欢热闹,吵着要来,张晓峰也没办法,只好从了。 这么多人,坐小车不合适,讲究一种氛围的话,就得在一起。因此,就租了个大巴。 一辆车里,除了张晓峰、蒋道德、周润发、单飞四个男的,其余十五个都是女的,而且个个一顶一的出色,这比学校组织的拉拉队还要惊艳。 高家三姐妹在马丽梅的调教下,学会了穿衣打扮,变得青春靓丽。当时她们和杜娟、金凤、白曼共同骑着六辆摩托大机车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出现了大量的口哨声…… 当她们上车时,让周润发、蒋道德、单飞他们目瞪口呆,回不过神来。他们的耳朵都被身边的女朋友拉红了。 和张晓峰关系密切的女同志就不用多说了,她们看到这么多小萝莉上车,围着张晓峰哥哥长哥哥短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为了避免尴尬,张晓峰只好叫上几个室友下车去买吃的。 在学校小卖部里,就像进货一样。矿泉水,可乐,橙汁,瓜子,花生,牛肉干,鸡腿,鸡爪,爆米花…… 加上司机,整整二十个人的量,那就得一箱一箱的搬! 周润发很无语地说,“我有点后悔去凑热闹了,这不是免费的搬运工吗?” 单飞也马上附和说,“是呀是呀,女人最能吃了,从早吃到晚,一整天得吃多少东西?咱们几个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蒋道德的关注点则不同,他问道,“老大,你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小萝莉?” 张晓峰简短地回答说,“亲戚。” “亲戚?你又不是本地人,在这里哪来的亲戚?”蒋道德疑惑地问道。 “远房亲戚不行呀?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也算呀。”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道。 “蒋道德,你还是老实搬东西吧,你没看到那些小萝莉眼睛里只有老大吗?别自作多情了,没人瞧得上你的。”周润发说道。 “对,一看那些小萝莉,都是娇艳的花朵,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凭咱哥几个兜里的人民币,根本就养不起,看看就行。”单飞叹气地说。 “对,我们的目标,向钱看,向厚赚。加油!”蒋道德自己鼓着劲。 “还是算了吧,认命吧,旋转木马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永远隔着可悲的距离。小时候呀,我以为自己长大后可以拯救整个世界,等长大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单飞最文艺,也最多愁善感。 等到把这些物品搬上车,整个车上的女孩都兴奋地找着自己喜欢吃的。一时之间,车子上都是咔咔嚓嚓吃东西的声音…… 张晓峰选择坐在大巴车的最前面,和司机一排,如果坐在后面,有人过来骚扰,就会引起人民内部战争,目光有时候是能杀死人的。这叫过犹不及。其实,蒋道德、周润发、单飞他们才幸福,和女朋友秀恩爱,甜甜蜜蜜的,挺好。哪像张晓峰,他不敢去找谁说话,一碗水没办法端平。 一路上,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样。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好在这些女同志,有了吃的喝的,也就不来找张晓峰的麻烦了,一时间,倒也风平浪静,河清海宴。 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滨海市最大的天河体育馆。 张晓峰先进去找好位置,又引导一行人到位置上坐好,接着才叫上几个室友去车上搬货物,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 待一切就绪,才跑到滨海大学运动员队伍里去集合。 然后就听带队教师安排,进行入场式的彩排,谁走前面,谁走后面,怎么招手,等等,不一而足。 认真听了一会,张晓峰就东张西望,然后发现苍北省拉拉队坐着的位置,苍北省是其老家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了一个熟人:唐艺昕。 唐艺昕是老家桃花村支书家的女儿,从小和张晓峰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直到张晓峰高考落榜,而唐艺昕考进了苍北大学。 算算时间,唐艺昕应该本科毕业了,怎么会出现在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现场?而且还是苍北省的拉拉队员! 好不容易等到解散休息,张晓峰三步并着两步,跑上看台,把唐艺昕旁边的一个妹子拉起来,直接坐了下去。 “怎么是你?”唐艺昕看到张晓峰出现,吃惊得站了起来。 “哥哥我无处不在!倒是你,不是应该毕业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我考取了本校的硕士研究生,所以还在读书。这次被学校选来做拉拉队员。”唐艺昕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张晓峰这才明了地点了点头。 “你呢?怎么出现在会场上,哟,还是运动员呢。怎么混的呀你?”唐艺昕看到张晓峰身上的运动服感到很惊奇。 “我如今在滨海大学读书,今年大三了,这次做为运动员出场。”张晓峰说。 “滨海大学?没听说你复读呀?”唐艺昕歪着头想不起来。 “我进滨海大学不是考的,是保送的。”张晓峰说道。 “保送?”唐艺昕的神色更加难以置信。 “咳,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有空的话,咱们再聊聊。”张晓峰一言难尽。 他们热火朝天的聊着,引起了斜对面亲友队的极大关注。 “老大就是老大,一会儿功夫就和别的拉拉队员扯上了,你们看看,多亲密?”蒋道德一脸羡慕地说。 “别阴阳怪气的了,老大的高度是我们这辈子难以企及的,祝福他们吧。”周润发嘴里发苦,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嘛。 庄菲菲从身边的纸箱里拿出一瓶果汁,对杜娟说,“你拿过去给与你师父说话的那位姐姐,说我们向她问好。” “庄姐姐,这个……”杜娟有些为难。 “我去!”高安群一把夺过果汁,噔噔噔地走了过去。 她来到张晓峰的身后,把果汁递给唐艺昕,“这位姐姐,我家小峰哥哥的女朋友们向你问好。” “晓峰的女朋友们?谁呀?是你吗?”唐艺昕下意识地接了果汁。 “我还不算他的正式女朋友,只能算是个备用的。他的女朋友都在那边,喏,那一排都是!”高安群用手指给唐艺昕看。 “那一排都是张晓峰的女朋友?真的假的?”唐艺昕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呀,反正都和他睡过觉了,你认为是不是?”高安群反问道。 我擦!这哪跟哪呀?谁来跟我平反呀?我比窦娥还冤好不好?张晓峰无语地摸了摸鼻子。 “啊?!都和他睡过觉了?”唐艺昕转头,用手指着他,“张晓峰啊张晓峰,从小你就那样,长大了更恶劣,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这位姐姐,小峰哥小时候怎么样呀?”高安群来了兴趣。 “还能怎么样?读书的时候,班上的女同学,他都摸过!”唐艺昕气愤地说道。 “哇,真是牛逼克拉斯,这才是我的小峰哥嘛,有英雄气概!”唐安群伸出了大姆指。 “啊?”唐艺昕再一次被惊住! “好啦,走吧。” 事情闹到了这地步,张晓峰知道再聊下去也没什么用了,马上拉着高安群回去。 “大姐,对面那个姐姐跟我们的小峰哥哥是什么关系呀?我看他们聊得挺热闹的,应该以前就认识。”三妹高安月很聪明,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 “什么关系?老家青梅竹马的老相好。”高安群没好气地说道。 “青梅竹马?”顿时引来惊呼声一片! 第346章全乱套了 “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老家一个村上的而已。”张晓峰不得不解释。 “还不算青梅竹马呀?她连你摸哪个女同学的屁股都说得一清二楚……”高安群直言不讳地说道。 “哈哈哈……” 周润发、蒋道德、单飞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笑出了猪叫声! 引得周围的观众纷纷侧目,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过来。 “好汉不提当年勇!”张晓峰面不改色地说道。 “哈哈哈……”众人又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一颗少男的心,看到什么都好奇,想研究一下嘛。”张晓峰实在搞不懂这个有什么。 “哈哈哈……老大,求你别再说了,笑死了我都,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伟大,我辈拍马都追不上。”蒋道德摸着肚子说道。 那几个女同学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张晓峰,第一次发现这人的脸皮这么厚,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高家姐妹和杜娟、金凤、白曼她们倒是无所谓,这几个本来就是小太妹,被人搂搂腰,亲亲嘴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事。 这帮人,要说冷静的,就是庄菲菲了。 她直接起身离开这里,去找带队老师商谈事情,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回来。 她来到张晓峰身边对他说,“既然苍北省是你的老家,家乡人到了这里,你得尽一下地主之宜。刚才我和带队老师说了,我们滨海市代表队和苍北省代表队一起吃个饭,互相交流学习一下,地址就选在月星大酒店。我让陆曼曼打电话订餐了。所有费用记在你账上。” “哦。” 这么高大上的理由,张晓峰也只好摸鼻子。他现在后悔去跟唐艺昕打招呼了,说几句话就要请几十个人吃饭,这才真是冤,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也只好打脸充胖子了。 “庄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呀?不是应该让我们老大离苍北省队远一点么?怎么还要搞什么交流,这不是添乱吗?”单飞很不理解。 “对啊,既然知道我们老大和苍北省队的拉拉队员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就应该保持距离。她是不是想成全我们老大?”蒋道德也疑惑地说。 “是啊,俗话说,帮亲不帮理嘛,没有把我们老大往外推的道理……”周润发点了点头。 那几个女生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不明白庄菲菲的用意。 倒是杜娟看到张晓峰脸色像便秘似的,不太自然,就跑过来问,“师父,菲菲姐姐是个什么意思呀?” 张晓峰叹了口气说,“她想玩无间道。” “玩什么无间道?”杜娟不明白。 “她想和我那个老乡接触,了解我的糗事。这样,一会去吃饭的时候,你跟她们,帮我打听一下消息,看看她们说了些内容。”张晓峰小声说道。 “哦,我知道了。放心,师父,她们说了什么,我肯定偷听回来。”杜娟坚定地说道。 下午的安排就是熟悉一下场地,简单彩排一下,就提前去吃晚饭,然后晚上才进行开幕式。 本来,这种大型体育赛事,主办方都安排有快餐型的饭菜供应,但是,也不知道庄菲菲用了什么办法,让双方带队老师同意出去吃大餐。当然了,张晓峰他们本来也打算去吃大餐的,不想去挤这种快餐餐厅,只不过多了几双筷子……不,几十双筷子罢了。 可能也仅仅是馋,因为两边队员听说要去大酒店吃大餐,都欢呼雀跃! 滨海市嘛,沿海大城市,各种海产品应有尽有,只要有钱,食材新鲜是有保证的。只不过,张晓峰这个大户要大出血了。 两辆大巴车往市区行驶…… 运动会比赛期间,滨海市实行限行,各十字路口都有交警守着,所以交通还是挺顺畅的,不到一小时就到达了月星大酒店。 果不其然,庄菲菲在吃饭时,到苍北省代表队那一桌去,还专门坐在唐艺昕身边。 杜娟硬挤了几次才得以坐在庄菲菲那一桌。 大厅里坐了五六桌人,什么龙虾,鲍鱼,乌龟都往桌子上摆,队员们都吃得津津有味,热火朝天,神彩飞扬…… 但张晓峰却吃得味如嚼蜡,眼睛时不时向庄菲菲那一桌瞟去。 “大哥哥,你怎么了?吃不下吗?”坐在他身边的白曼问道。 “我这段时间减肥,没有味口。”张晓峰随意地说。 “吃海鲜不会肥胖的,我给你剥龙虾。”白曼说着就给他剥了一只大龙虾。 没办法,张晓峰只好张嘴。 “切!牛逼克拉斯。减个屁的肥!”张晓峰被周润发等人鄙视。 庄菲菲和唐艺昕交头接耳,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银玲般的笑声…… 她们笑得越欢,张晓峰心里越没底,七上八下的,这种情况从来也没有过,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吗? 好在晚上还要举行开幕式,所以吃饭也没有花多长时间,不到一小时就又上了中巴车,回天河体育馆去了。 在车上,杜娟坐在张晓峰的身后,悄声向他汇报说,“师父,我也听不太清楚,听道菲菲姐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是不是在家经常打架……那个姐姐说你经常在半路上拦女同学,在村里偷看别人洗澡,在教室骗同学脱裤子,用大粪泼别人的大门……” “晕死!唐艺昕什么都说呀?完了,小爷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张晓峰不由得叹气。 “师父,还要继续打听吗?”杜娟问道。 “不用了。底裤都被人翻出来了,爱咋咋的吧。”张晓峰反而豁出去了。 “哦……”杜娟小声答应着。 回到天河体育场以后,张晓峰就被叫去排队等候,也没时间和庄菲菲她们交流了,只是偶尔和学校的运动员同学说几句没有营养的话,因为他的心思不在这,所以显得心不在焉。 等了一个多小时,入场式才走完,回到看台后,张晓峰累得腰酸背痛,坐着都赖得说话了。 杜娟乖巧地坐着他后面帮他揉肩膀。他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 这件事情又惹来了大家的一阵白眼! 接着,就是进行大型文艺汇演。唱唱跳跳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台。 张晓峰看了一会,就又闭目养神。 “老大,老大,那个跳舞的不就是如烟么?”蒋道德大惊小怪地拍了拍张晓峰的肩膀。 张晓峰沿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发现台上跳集体舞的当中一个人就是欧阳燕! 欧阳燕当主播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为了激励室友,还带蒋道德、周润发、单飞几个和她见过面。他们当然是认识她的。 杜娟也仔细看了看,马上高兴地说,“那是欧阳姐姐哩……” 等这只舞蹈跳完,杜娟观察欧阳燕她们的位置,悄悄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以后,杜娟居然带着欧阳燕到这边来了! 张晓峰看到她,不是高兴,而是头都大了。 欧阳燕看到他,惊喜得很,伸出双手抱着他,亲呢地问,“峰爷,你想不想我?” 我擦!周围都坐着女同学,能不能悠着点呀? 张晓峰只好尴尬地说,“那个……还行吧,这不是欧阳燕同学吗?近来可好?” “好你个头呀?这么久居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欧阳燕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忙吗?再说,我怕会打扰你学习……”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 “那你这几天陪我!”欧阳燕在他耳边悄消地说道。 “不行。”张晓峰马上摇头拒绝。 “为什么呀?”欧阳燕撇着嘴,不满地说。 “这几天我大姨父来了,不方便。”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大姨父?你难道让我找别人吗?”欧阳燕质问道。 “这几天人大多,你那房间也有人做了,确实不方便嘛。”张晓峰只好实话实说。 “那我到外面开好房,再给你打电话……”欧阳燕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 “老大,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今风流人物,还数阁下!能在人间遇到您,真是小弟一生之荣幸,回家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阴德。”蒋道德连连]拍着马屁。 “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挑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张晓峰纠结地说。 蒋道德看了看四周一个个女同学面沉似水,马上安慰道,“理解!理解!” 看完开幕式,都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了。 张晓峰本来想不回学校去睡了,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不跟着大巴回学校,有些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好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和大家一起坐车回去。 回到滨海大学门口,高家姐妹,杜娟、金凤、白曼骑着摩托车回家的时候,张晓峰再一次忍着没有跟她们走。 不但如此,庄菲菲还专门走过来问,“张晓峰,那个跳舞的同学是不是和你约好了?” 张晓峰马上指天发誓,“这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么?” “是吗?那早点睡吧,明天就正式比赛了!”庄菲菲严肃地说道。 第347章争风吃醋 张晓峰回到宿舍,坐在床铺上抽烟。 “喂,老大,赶紧洗澡去,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比赛呢。”单飞说道。 “干嘛呢,你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我啊,今天怎么了?”张晓峰问。 “实不相瞒,老大,庄老师让我盯着你,不要让你玩消失了。”单飞神秘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累了,洗澡去。”张晓峰扔了烟头,把手机关了,去洗澡去了。 虽然佳人有约,但为了照顾各方面的情绪,还是算了。有些事情虽然天知地知,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也是一种尊重。 第二天,一切照旧,又是买一堆吃的,来回搬上车。 在比赛场上,也不知道谁吩咐的,高家姐妹和杜娟、金凤、白曼几个人对张晓峰寸步不离,成了他的超级粉丝! 一个预赛而已,就在看台上疯狂鼓掌,还大喊大叫—— “张晓峰,你帅呆了!” “张晓峰,我爱你……” “张晓峰,我要跟你生小猴子!” 我擦!这些虎狼之词应有尽有,可是让张晓峰成了比赛场上的焦点人物,也让他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等他比赛完,这几个小太妹马上就上前来,抱手的抱手,搂腰的搂腰,让看台上的唐艺昕直翻白眼! 很快,预赛结束。张晓峰在跳远项目上,已经轻松出线,只需要等待明天决赛,走个过程就能拿到冠军。虽然铁饼项目也已经出线,只不过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一个黑大个。原本以为张晓峰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不知道是谁的部将? 这个黑大个就是唐艺昕所在的苍北省代表队,因为一起吃过饭,所以印象深刻。 没想到,黑大个主动跑来找他,对他说,“哥们,你的预赛成绩不错啊,放眼整个赛场,也只有你能和我比一比高下。冠军和亚军都是咱哥俩的了。” “过奖,过奖!”张晓峰客气地说道。 “我想跟你说个事情……”黑大个忽然扭捏了起来。 “什么事情?你说吧。”张晓峰问道。 “明天……明天的决赛,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放一下水?把冠军让给我?”黑大个说得吞吞吐吐。 “啊?” 张晓峰吃惊地看着他,特么的,假球原来只是在新闻上看过,没想到自己的遇到了。 “主要是,这个冠军我志在必得,对我太重要了……”黑大个继续说道。 “预赛成绩,你比我还要好,干嘛一定信心也没有?”张晓峰很是好奇地问。 “你的成绩和我相差不太,再者,我看你投的时候,很轻松,随随便便一扔,差一点就超过我了,所以……”黑大个实话实说。 “刚才你说,这个冠军你是志在必得,为什么呀?看到冠军的奖金了?”张晓峰说道。 “不,我一点也没在乎这个什么奖金,我只在乎这个荣誉。”黑大个说。 “老兄,谁不在乎荣誉呀?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么有些不地道了吧?”张晓峰无语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过了,我可以给你一定的补偿。”黑大个难为情地说道。 “你想给多少补偿?”张晓峰来了兴趣。 “给一万块钱,你看怎么样?”黑大个问。 “一万?老兄,你应当知道,昨天是我请你们代表队去吃大餐的,一万都不够一桌的费用。算了,咱们的愿望误差太大,别谈了,免得伤感情。”张晓峰说道。 “那你想要多少?”黑大个问。 “少于一百万,别跟我谈。”张晓峰态度坚决。 “哦?你怎么不去抢银行?”黑大个震惊不已。 “你想要我的东西,我明码标价卖。这跟抢银行有毛的关系?”张晓峰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冠军对你的意义不大,但对我来说,相当重要,所以,想请你割爱。”黑大个低声下气地说道。 “有多重要?说来我听听,如果原因让我心动,也许我会成人之美。”张晓峰很好奇。 “第一,我要让我女朋友唐艺昕开心,这次我好不容易让她过来,不能让她失落。第二,如果我拿到冠军,我的工作问题也就有着落了。”黑大个说道。 “唐艺昕是你女朋友?”张晓峰瞬间怔住了! “是啊,怎么了?”黑大个连忙问。 “没事,你再说说工作上的事情吧。” 张晓峰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似的,唐艺昕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女神,现在听闻这个惊人的信息,头脑轰的一下,智商也瞬时下降了许多,急忙摇了摇手。 “我爸是苍北省体育局局长,如果我拿到了冠军,毕业后就可以进入体育局工作。”黑大个说道。 “唐艺昕知道你爸是体育局局长吗?”张晓峰问。 “知道啊。怎么了?”黑大个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说,她也许是看中了你的家世,看中了你有个当官的老爸,才同意和你交往的,并不是因为你长得有多帅。”张晓峰想打击一下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没毛病啊,她看中我的家世,我看中她的美貌,这是等价交易,没什么不对的。一直很正常。”黑大个说得理所当然。 “我靠!你觉得正常,那你就拿出你的本事出来,何必跑过来谈什么交易?你他妈的不是很牛吗?那赛场上见,滚蛋!”张晓峰很生气。 “听说你也是我们苍北省的人,你总有一天会回苍北省的,你现在要是不识抬举,以后别怪老子整不死你!”黑大个露出了狂狞面目。 “你奶奶的,敢威胁老子?”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哼,威胁你怎么啦?你知道我们汪家在苍北省的地位有多强吗?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简单!”黑大个恶狠狠地说道。 “你擦!”张晓峰手一扬,准备给对方一个大耳光。 “干嘛呢?”没想到,右手却被庄菲菲紧紧抓住了! “没干什么,我们在闹着玩呢。”张晓峰转身看到庄菲菲出现,马上变成了一脸阳光的样子。 “后会有期。”黑大个转身走了。 “怎么,争风吃醋吧?”庄菲菲问。 “怎么争风吃醋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张晓峰反问。 “还装。那个汪希杰是唐艺昕的男朋友。你和唐艺昕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很正常。但现在是比赛期间,你冷静点好不好?”庄菲菲劝说道。 “唐艺昕找谁当男朋友是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为她争风吃醋?”张晓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庄菲菲盯着他的眼睛问。 “当然是真的。五年前,唐艺昕考上苍北大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她,直到这次才看到。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都不清楚。”张晓峰实话实说,虽然两人是一个村的,过年的时候都是阴差阳错,再也没有相遇过。 “那是我错怪你了。那你怎么跟汪希杰发生了冲突?”庄菲菲又问。 “他说,给我一万块钱,然后把冠军让给他。他想什么呢?他以为自己的钱很大。”张晓峰马上恢复了冷静。 “居然有这等事情?”庄菲菲皱起了眉毛。 “算了,不提他了。影响心情。——对了,你放开我的手,当众拉拉扯扯的,免得别人吃醋。”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谁吃醋?”庄菲菲下意识地问。 “我吃醋。我吃我自己的醋行不行?”张晓峰笑道。 “切,自恋!”庄菲菲甩开他的手走了。 庄菲菲走没多久,唐艺昕就找了过来。 “张晓峰,刚才你和汪希杰怎么了?”唐艺昕问道。 “你怎么不去问他?”张晓峰说道。 “我问了。但他不肯说。”唐艺昕说。 “我就跟他说,让他对你好一点,我是你的娘家人。如果他敢对不起你,我揍死他!”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不是呀?”唐艺昕似笑非笑。 “那当然。对了,我问你,你和他发展到了哪一步了?”张晓峰问。 “什么哪一步了?朋友就是朋友嘛。”唐艺昕说得模梭两可的。 “就是到上床的那一步了没有?”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呀,昨天那个小妹子还说,你有很多女朋友,都和你上过床了呢。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唐艺昕下结论说道。 “我别听她瞎说,虽然以前我不怎么样,但现在我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如今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五有青年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是四有青年好不好?哪来的五有青年呀?”唐艺昕马上纠正说道。 “对对对,四有青年。——你看看我多谦虚?有错马上就改。”张晓峰一脸真诚地说道。 “咯咯咯……你呀你呀,还是老样子,咯咯咯……”唐艺昕抿着嘴笑着,还用手亲呢地去拍了拍张晓峰的肩。 张晓峰转身朝着黑大个汪希杰就是一个飞吻! 气得黑大个汪希杰弯腰要去找铁饼。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庄菲菲不禁嫣然一笑。 第348章出言警告 等到第二天铁饼决赛的时候,轮到张晓峰,他凝神闭气,旋转半圈,使劲往远处一扔…… “哇——” “牛叉!破记录了都!” “奥运会记录没有这么远好吧?” 张晓峰决赛成绩,比预赛超出了好几米!这是什么概念?太离谱了! 把黑大个惊得目瞪口呆!就算他拿出吃奶的力气出来,也无法达到张晓峰的水平了。看到这样的结果,他都泄了气。 另外,跳远的项目,由于没有谁得罪张晓峰,所以,他都是虚心按部就班的来,一次一次地规规矩矩地跳着,别人跳出好成绩,他努力一下,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给别人希望的同时,也能保证冠军不至于旁落。 最后,如愿拿到了跳远和铁饼两个项目的冠军奖牌! 这样的好成绩,让滨海大学的带队老师和教练们眉开眼笑。 张晓峰的比赛完了,但运动会还在继续。亲友团也就解散了,趁放假的时候去办自己的事情,反正各种大餐也吃了个遍。 但是,张晓峰却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好,因为他放了欧阳燕的鸽子,总得找她当面解释一下,不能给她留下认识新人就忘了旧人的印象。以他的推断,欧阳燕还要参加运动会的闭幕式演出,不可能现在就回了省城,应该还在滨海市。 于是,他就打电话,“我家小燕燕,你在哪里呢?” “哟,峰爷,怎么说话那么肉麻呀?”电话那头传来了欧阳燕咯咯的笑声。 “哦,我有点小感冒,口齿不清……”张晓峰解释道。 “是吗?那你过来吧,我如今在原来住的那套房子里,和杜娟她们在一起呢。”欧阳燕说道。 去哪里干嘛?张晓峰腹诽不已,还想跟你一对一进行陪练呢,跑去那么多人的地方,真是没眼力劲。 没办法,张晓峰只好赶过去。 现在,王文霞也搬了进来,所以,一进去,就是一屋子的人! 见他进来,欧阳燕马上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说道,“你在叫一次给我听听!” “你让我叫什么?”张晓峰有些不明白。 “就是刚才你打电话叫的那样,小燕燕呀。”欧阳燕媚笑道。 “你听错了吧?”张晓峰一口否认。 “你是当面耍赖,没劲。”欧阳燕嘟着嘴说。 “你过得怎么样,学习可好?”张晓峰马上转移了话题。 “还行吧,挺有意思的。”欧阳燕说道。 “好好学吧,将来才会大放异彩,厚积薄发嘛。”张晓峰说道。 “哦,对了,在省城的时候,有一个姓魏的导演找到我,打算让我去拍一个电视剧……”欧阳燕兴奋地说了起来。 “然后就让你付出付出,潜规则一下,是这样吗?”张晓峰打断她的话问。 “没有啦,他并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欧阳燕脸一红,急忙摇头。 “不管有没有,什么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不要羡慕,也不要动心。我的产业布局是有节奏的。你现在安心读书就行。你要是缺钱花,就告诉我,想要出名,以后肯定会出名的,到时候我用钱砸,也要把你捧出来。不要担心没机会演戏。”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不过,那个魏导演这次也跟着来了滨海市……”欧阳燕小声说道。 “他在滨海市?意思就是穷追不舍?”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是,他多次找过我,但我没有答应他。”欧阳燕说道。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约他到海月大厦,我们那家咖啡厅等,我和你去见他。”张晓峰不容置疑地说道。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欧阳燕马上掏出电话来,当面打了出去,“喂,魏导演吗?我们峰爷想见你,请你到海月大厦……” 沉默着坐了一会,张晓峰就带着欧阳燕开车去海月大厦。 “峰爷,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我真的没有答应过他什么。”欧阳燕瞟着张晓峰一脸严肃的脸,心里突然惴惴不安。 “没事,不管答不答应,我都会处理好的。”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二十分钟左右,两人来到海月大厦一楼的咖啡厅,那个什么魏导演已经在那里等候。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高高的个子,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彬彬有礼。 张晓峰让人安排了一间包房,点了三杯咖啡。 “那个……刚才阿燕介绍说,你是什么峰爷,我不习惯这样粗俗的称呼,我就叫你张先生吧。张先生,听说你以前帮过阿燕很多忙,在这里,我替她感谢你……”魏导演扶了扶眼镜说道。 “等等!”张晓峰伸手阻止对方说下去,然后问,“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替她感谢我?” “张先生,说话不能这么没教养,我们都是文明人,客气点行吗?”魏导演说。 “接着说,说你的理由。”张晓峰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式。 “我是一个知名的导演,在这一行中,还是小有名气的。当我看到阿燕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被她的外貌和气质迷住了。我有一部电视剧很适合她出演,所以,力邀她参加。我相信,在我的包装下,她一定能大红大紫的!”魏导演滔滔不绝地说道。 “魏导演是吧?谢谢你的美意。从某种角度来说,咱俩的眼光是一致的,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正因为我看中了她这一点,才安排她进省艺术职业学院学习表演的。对于你刚才提到的问题,我现在正式地答复你:她不会参演你的任何电视剧。”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张先生,你也太霸道了吧?阿燕是一个成年人,她有她的主见,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这么做的,选择权在她,不在你,请你认清楚这一点!”魏导演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不是她的父母,但这件事情,我说了算!”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这是土匪的行为,现在是法制社会,是文明时代。你的行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魏导演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 “别跟我讲什么狗屁大道理,没有我,欧阳燕就不可能到省城去读书,你这辈子就不可能认识她。这就是因果关系,这就是逻辑关系。”张晓峰说道。 “是,刚才我也说过了,你帮了阿燕很多,这是要感谢你的地方,如果你想要补偿,我也会适当给的。”魏导演说道。 “你给多少?”张晓峰放下咖啡,问道。 “你要多少?”魏导演扶了扶眼镜。 “不多,十个亿!”张晓峰缓缓地说。 “十个亿?你疯了,怎么不去抢?”魏导演彻底怔住了! “没钱,你装什么逼呀,啊?戴一副眼镜就觉得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吗?口口声声文明人,文明你妈!千万别在小爷面前说你是什么省长、书记的儿子,或者什么首富的公子,那样死得更快。激怒我,今天晚上你绝走不出滨海市!”张晓峰发火了。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魏导演浑身颤抖。 “不要满口道德文章,你不就是想占欧阳燕的便宜吗?什么鸡毛高大上的借口。我告诉你,做人要懂得敬畏,千万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类再强大,在大自然面前不值得一提;地球上的科技再进步、再发展,在整个宇宙中,地球就是个蝼蚁。你再有身份,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屌毛!你要是敢动她,我随时把你碎尸万段。她也不可能答应你,她要是答应你了,三天之内,她就变成一具死尸!”张晓峰冷酷地说道。 “你……”魏导演已经说不出话来。 欧阳燕也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了,你自己打的回去吧。”张晓峰站起来淡淡地对欧阳燕说道。 张晓峰出了咖啡厅,转个弯,进入电梯大堂,坐电梯上楼。 来到杨家怡的办公室,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就拍了拍门。 杨家怡过来开门,看到是他,就问,“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了,干嘛还不回家,工作很繁忙吗?”张晓峰说道。 “工作也不是太忙。主要是那边的别墅太大,一个人住冷清,所以,我经常住在这里,不用每天来回跑。”杨家怡解释说。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就直接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 “怎么了?”杨家怡看到了张晓峰的脸色不对劲。 “心情不好,我在这里躺会儿。”张晓峰闭着眼睛说。 “心情不好?我听说你这几天参加全国大运会比赛,是不是成绩不太好?”杨家怡关心地问道。 “比赛成绩还行吧,拿了两个冠军的奖牌。”张晓峰说道。 “那又是为什么?”杨家怡蹲下来摸着他的头问。 “为了欧阳燕的事情。你说,人性这东西,真的不可触摸吗?”张晓峰自言自语地说道。 “欧阳燕?她怎么了?”杨家怡急忙问。 “她好得很,她只是想背叛我。”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 第349章江湖骗子 “你说欧阳燕要背叛你?怎么可能?”杨家怡有些难以置信。 张晓峰不说话,依然闭着眼睛就这么躺着。 “她现在在哪?”杨家怡又问道。 “我上来的时候,她还在一楼咖啡厅和一个什么狗屁的魏导演在喝咖啡呢。”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我去看看。”杨家怡说着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没想到,她一拉开办公室大门,就看到欧阳燕一脸苍白在站在门口。 “家怡姐,峰爷在里面吗?”欧阳燕轻轻地问。 “在里面,你到底怎么了?”杨家怡点了点头说道。 欧阳燕绕过杨家怡,直接进了办公室…… “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晓峰的面前。 “峰爷,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欧阳燕低声抽泣。 杨家怡过来拉起欧阳燕,“别这样,有事好好说清楚。” 欧阳燕依然跪着不肯起来。 “先送她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需要调查清楚,才能定论。”张晓峰说道。 杨家怡在十几分钟以后,才又走进办公室。 “我已经安排人把欧阳燕送回去了。另外,让阿龙对那个魏导演进了了跟踪监视,应当很快就能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杨家怡站在张晓峰的身边说道。 “好。”张晓峰这才张开了眼睛。 “想开些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不能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我们处在这个时代,各种诱惑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也许,欧阳燕年轻一点,轻信别人也是有的。”杨家怡规劝道。 “大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欧阳燕,我寄予厚望。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不想在我身上发生。”张晓峰叹了口气。 “我仔细问过她了,她说绝没有背叛你的想法,再说,她还没有答应魏导演。就是也想早点出名,让你也高兴高兴。”杨家怡说。 “我不会冤枉她的,私自做决定,这种不安份的苗头已经出现。如果她的态度不暧昧,那个什么魏导演也不会跟到滨海市来。对了,那个,蒋洁娥的影视公司的营业执照也批下来了。由你协助,先召一些人员进来,可以拍一些短剧嘛,积累经验。欧阳燕作为影视公司的员工,有什么事情直接向蒋洁娥汇报。她就不要在海王星大酒店挂名了。”张晓峰说道。 “好,我会安排好的。”杨家怡说。 新成立的影视公司的办公地址也设在这个海月大厦,如今蒋洁娥还在学校读书,杨家怡也就成了这幢大厦的总管了。 “你名下调查公司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张晓峰问。 “我们的调查公司,开展起来并不顺利,因为受到很多法律上的限制,那些被调查的人,一旦发现我们的行为,常常选择报警,我们也因此被警告多次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得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公安系统打交道……”杨家怡详细汇报了工作上的事情。 “这样,遇到比较难的业务就不要接了。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大,就需要强有力的管控。把调查公司的工作重点放在内部上来。与我们打交道的供货商、合作商等等,他们的背景和实力,我们都需要提前了解清楚。还有,内部各个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我们也要知道他们的工作动态。并不是要监视他们的私生活,而是他们的工作决策,工作布署,是否拿回扣,是否受贿,是否损害公司的利益……这些都要随时掌握,不要等出了事情才去调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张晓峰沉吟说道。 “好,我知道了。”杨家怡说道。 “就挂一个集团监察部的牌子。我绝不允许手下有吃里扒外的人员出现!所属人员要进行必要的培养,提高知识层次和业务能力,要有懂财务,懂外语的人。一句话,要与时俱进,适应工作的要求。”张晓峰继续说道。 “嗯,我都记下了。”杨家怡认真地说道。 “你忙你的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张晓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你躺在这里不行,会感冒的。反正你很久都不过来这里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得了。进去先洗个澡,我忙完就来陪你。”杨家怡把他拉了起来。 张晓峰没办法,只好进去杨家怡临时住的小房间里去了。 洗刷刷,洗刷刷,张晓峰三下五除二就洗好了澡,前后不到五分钟。他就裹着一条浴布躺在小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起欧阳燕的事情来,心里还是有着微微的疼痛……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越在意的事,越会折磨你,你越计较的事,越会困扰你,再大的事,顺其自然,它也不过如此。任何事情,想开一点,看淡一点、简单一点,糊涂一点,最终你就会快乐一点。 答应自己,将如此坚强,任何东西也无法扰乱内心的静谧,和见到的每一个人谈到的都是关于健康、幸福和舒畅,让你所有的朋友都感到他们各有所长,任何事物皆能窥见其光明一面,使你的快乐信条处处应验,只想令人快感的事情,仅盼最让人欣然的结局。对别人的成功像对自己的成功,报以同样的欢呼;忘却以往的过失,义无反顾地争取更大的建树;将永远面带一种愉悦,向所遇到的每一个生灵送上一份可心的笑意,将如此忙于完善自己,而无暇对他人吹毛求疵,将过于豁达,不会忧郁,过于高贵,不屑动气;过于硬朗,不知畏惧;过于快活,不容心存芥蒂…… “啪!” 张晓峰毫无症状地打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地骂道,特么的,自己啥时候变成多愁善感的文艺小青年了?看来,书也不能读得大多。 这个动作,把刚进房间的杨家怡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张晓峰转过头问,“我是不是对欧阳燕要求太严了?” “有点,我也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情,你发那么大的火。”杨家怡点了点头。 “那你快点过来帮我降火嘛。”张晓峰笑道。 “马上就来,急什么?”杨家怡撇了撇嘴。 在办公室区隔出来的房间并不大,杨家怡直接在床边一件件地脱下衣服…… 如锻子般的肌肤呈现在张晓峰的面前,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赞叹道,“这是上帝的杰作,再不使用,那就是暴殄天物,太可惜了!” “去,没一会正经。”杨家怡扭着白胖胖的屁股进了洗澡间。 …… 过了几天,魏导演的问题也查清楚了,他这个人也从省城带到了滨海市一个城中村里来,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胡三带张晓峰过去看看。七弯八拐的,好不容易才到关人的地方。 推开锁着的小房间,魏导演鼻青脸肿地卷缩在地上,嘴唇干裂,精神萎靡,很凄惨的样子…… “哇,这不是文明人魏导演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张晓峰吃惊地问道。 “你……这个……峰爷,有话好说……”魏导演艰难地开口。 “你想跟我说什么?你不是说峰爷的称呼很粗俗吗?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拿捏呀,装逼呀,怂啦?硬气一点好不好?别让我瞧不起你!”张晓峰说道。 “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问身边的胡三。 “这就是一个拉皮条的,把自己装扮得高大上,然后专门在各所艺校物色出众的妹子,花言巧语地诱骗,成功以后,带到京城一家高档会所供有钱有势的人玩弄……”胡三解释说。 “你自我答辩一下呗,是不是我们冤枉了你?”张晓峰弯下腰帮魏导演扶了扶眼镜。 “我无话可说,但我告诉你,我背后是京城的王家,是你们永远也惹不起的……”魏导演硬着脖子说。 “拍!……咚……” 张晓峰一个耳光下去,又踢了两脚,才骂道,“小爷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小爷文武双全!” “哎哟,哎哟……”魏导演叫唤个不停。 “拉出滨海市地界,到东源市去吧,那边山湾湾比较多,做得干净一点,别留下尾巴。”张晓峰拍了拍手,对胡三吩咐着。 “是,峰爷,我们一定处理好。”胡三肃敬地答道。 “峰爷、峰爷……求求你饶了我一条狗命吧……”魏导演不断爬在地上磕头。 “原本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但你不该拿什么京城王家来威胁我,我最痛狠别人威胁我,懂不懂?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我从来不被动挨打,难道我要等着你回去告诉什么王家,让王家来对付我吗?”张晓峰说完走出了小房间。 走在大街上,夜幕降临,五彩斑斓的灯光在夜市上空绽放,熠熠生辉,如同星星点点的繁星。到处都是灯火辉煌,城市的夜晚披上了一袭繁华的霓裳,令人沉醉不已。 成双成对的年青恋人,一脸甜蜜地闲逛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一座城市就如同一个人一样,具有两面性,迎着阳光走,春暖花开,风和日丽,背着光线走,遇到的都是阴暗潮湿的地方。 第350章暑假回乡 张晓峰拿到全国运动会比赛两块金牌,陶雅慧也兑现当初的诺言,让他上交了入党申请书。 值得一提的是,这时候,陶雅慧成了滨海大学团委副书记,这些事情刚好属于她的份内工作。 写申请书简单,有范本,但接下来就是考察期,这才是最难熬的。积极分子,这可是要进行公示的,平时要参加学校的各种志愿活动,义务劳动等等。 一句话,这几个月时间里,张晓峰要跟在陶雅慧的屁股后面,戴着红袖套,去扫大街,扶老太太过马路了。 学雷峰做好事,对张晓峰为说,并不难,难的是无聊。所以,他得找几个熟悉的同学一起,无聊的时候可以调侃一下,浪费一下时光。但共富贵易,共患难难,宿舍那几个人,蒋道德,周润发,单飞,带出去吃吃喝喝可以,想让他们去义工,还不如杀了他们。,让他们去做义工,不如杀了他们。 蒋洁娥和韩燕都是有钱人家的掌上明珠,叫她们去干活,还是算了。最后只剩下王文霞和陆曼曼了。陆曼曼就曾经多次参加过学校的志愿者活动,上次还带张晓峰去过麻疯村慰问呢。那就带上她们俩了。 如果说,张晓峰是韦小宝,那王文霞和陆曼曼就是他的两个双儿了。扫大街?没关系呀,张晓峰拿着扫把摆几个姿势,王文霞或陆曼曼用手机拍好相片,她们马上会过来打扫,张晓峰就坐在一旁抽烟了…… 这让陶雅慧直翻白眼! 多次警告他,要身体力行,不能弄虚作假。但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有相片为证,人证物证俱在,何为假?再说,王文霞同学和陆曼曼同学喜欢帮我干活,我这是成人之美。不让她们干,她们反而不高兴。我还能怎么办?” 多次求证以后,果然如张晓峰所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张晓峰一天下来,做的事情就是买饮料,买吃的。 在学校的时光,嘻嘻哈哈就是一天,日子从指缝中溜走,不知不觉中,暑假又到了。 金三角那边,黑恶势力还没有缓过劲来,显得风平浪静;津巴布韦的奎西西里州,建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因此,张晓峰决定这个暑假回老家好好待一段时间。 这是回家,经过县城的时候,张晓峰并没有停留,到滨海市那么久,却很少回家,说起来也是亏欠爷爷太多。现在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反正现在有的是车子,想来县城也很容易。 绕过县城,一行驶来,马路两侧杂草从生,很少有人耕种了。一是如今出去打工的人很多,农村里已经是劳力不足;二是这个朵罗乡以沙地为主,稻田都是望天田,也就是雨水靠天上下,没有水渠灌溉,遇到干旱年,也许就会颗粒无收。所以,还有点劳力的,就拿来种种玉米,或者是种种菜了。 路上车流很少,行人也不多,安安静静的,与以前热热闹闹的光景明显不同。 进入桃花村,更清静,阳光照着茂密的树木,留下长长的影子,路上看不到人,也看不到车,就连树枝上的麻雀都很难看到了。农村麻雀的大幅减少,可能跟农作物过量使用农药有关吧。如今就算是农村人也很少上山割草砍材了,生态环境也恢复得不错。但小时候一群群麻雀飞过天空的景象再也没有出现! 张晓峰把车开到荒芜的村小学操场,提着一些烟酒回家。 可是,家门上锁,周围邻居也是关门闭户。整个村庄空荡荡的。 张晓峰把烟酒扔上二楼木板,判断爷爷应该也在后山的矿泉水厂吧。矿泉水厂还在生产,不可能没有人的。 走了十几分钟,远远看到好几个村民在劳作,心里也放了下来。 走近厂房,看到一老头在门口石阶上抽烟,仔细一瞧,居然是老玩童周福生。 “老玩童,你这老家伙,偷懒呀?”张晓峰冲着他吼了一嗓子。 吓得老玩童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来,他稳定住身形,看到是张晓峰,马上嘻笑颜开,“小疯子,你小娃的有出息了呀,啥时候回来的?” “先别管小爷啥时回来的,你先解释一下,你咋不干活?”张晓峰问道。 “我现在是这个矿泉水厂的负责人,我干什么活我?”老玩童周福生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是负责人?”张晓峰有些难以置信。 “那当然!凭我跟你爷爷的交情,这一点好处他不给我呀?”老玩童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让你当这个负责人的?”张晓峰问道。 “对……也不全对,主要是我求了他很多次,他才同意的。”老玩童解释说道。 “我爷爷呢?”张晓峰马上问。 “他呀,到县城去享福去喽。”老玩童羡慕地说道。 “到县城去享什么福呀?”张晓峰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原来嘛,矿泉水厂是你三婶负责,后来你三婶去了县城,你爷爷负责;再后来,你三婶说,你爷爷年纪大了,留在村里她不放心,让你爷爷去了县城,如今在桃花大酒店当保安呢……”老玩童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爷爷当保安?他没几颗牙齿了吧?”张晓峰很无语。 “你三婶本来也不想让他干,但他闲不住,所以,就看大门了。不过,每天有小酒喝,有猪头肉吃,很享福。”老玩童说道。 “对了。村上的人都去哪了?怎么我没看到几个人?”张晓峰又想起了个问题来。 “大部分都去县城去了。”老玩童说。 “他们去县城干什么?今天又不赶集?”张晓峰说道。 “哎呀,小疯子,这要感谢你呀,你有了钱,在县城盖了那么大一个酒店,我们村里的人都跟着享福了。”老玩童开心地笑道。 “我擦!小爷我又不是大地主,用不着你们来打土豪分田地……村子里的人去我的酒店干什么?”张晓峰脑袋变大了。 “也不能说是打你的土豪分你的田地,大家也要干活嘛。他们有的去做保安,有的去扫地,有的去做服务员……”老玩童扒着手指说。 “晕死!我那个是大酒店,不是乡镇上的牛肉粉店,我用得着你们这些老头老太去做服务员吗?”张晓峰完全怔住了。 “小疯子,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如今富贵了,也不能忘了村上乡亲嘛。你小的时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每家每户都吃过饭的,没有乡里乡亲的帮忙,你能活到现在吗?”老玩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张晓峰也是无话可说,只有而已而已。 他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一手带大,由于爷爷要干活养家,他几乎没有人管,平时里就是这家一个红薯,那家一个土豆的过日子,吃百家饭长大的。还吃过好几个大婶的奶呢。这种情况下,全村都是他的恩人。 但他花了那么多钱在县城建的大酒店,那是高档服务场所,让一群大爷大妈在里面服务算怎么回事? 张晓峰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走进厂房给几个正在干活的大爷大叔分了烟,与他们说了会儿话。 然后对老玩童说,“你既然是负责人,你要负责好品质,搞好卫生,别人花钱买了我们的矿泉水,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知不知道?” “小疯子,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得妥妥的。”老玩童说。 “你没事的时候,也到后山去转一转,保护好我们的环境,保护好水源,不要让一些犯红眼病的人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张晓峰又说道。 “这个你更加放心,现在后山封山育林了,茅草比人还高,外人是根本进不来的。再说,现在也没有牛羊,到山上捡泡牛粪都费尽。”老玩童拍着胸脯说道。 “还是小心点吧,这个矿泉水厂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但也是大家的,有了它,你们也才能吃香的喝辣的,但它当成自己家的事情来对待吧,不要马虎。”张晓峰说完就出了这个小矿泉水厂。 “小疯子,你放一百个心,我知道,谁要是想破坏,我跟他拼命!。”老玩童在背后喊着。 走了几步,张晓峰想了想,又转身向着厂房高声叫着,“老玩童,我把几瓶酒和几条烟塞在我家老房的楼板上,你有空的话,自己就去拿……” “我现在就有空。”老玩童马上就跑了出来。 张玩童三步并着两步,很快就超过张晓峰,向村子里跑去…… “我靠!要不要这么拼命呀?”张晓峰无语地摇了摇头,他真的有点佩服这个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灵活。 张晓峰刚走到村口,老玩童就把烟酒拿到了! “小疯子,一路走好!”老玩童向他挥手。 “老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想咒小爷死呀?”张晓峰捡起地上的石头要砸他。 “我是说,你开车慢点。”老玩童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张晓峰来到村小学操场,上了车,趁天还没黑,赶紧下山。 第351章投资项目 张晓峰把车直接开进乡政府大院。 接到他电话的骆小玲已经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等候。看到他到来,一脸笑脸地走下来迎接。 张晓峰下了车,不是伸手,而是张开双手把骆小玲搂住,把脸贴在她脸上蹭了蹭…… “干嘛你?”骆小玲急忙使劲推他。 周围还有其他乡政府干部呢,这个行为,让她难以为情,一张脸涨得通红。 “好久不见,见面拥抱一下,怎么了?这是西方的见面礼,我们要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嘛。”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几年过去了,好的学不了,还是一个痞样。”骆小玲不满地说。 “你的变化倒时挺大,年初的时候,就当上了乡长,坐火箭似的,怎么不请我吃饭呀?”张晓峰笑道。 “我倒是想请你,但请得着吗?”骆小玲说。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准备晚饭吧。”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那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我现在就去买菜。”骆小玲说道。 小乡政府里面虽然有食堂,但平时是不提供饭菜的,只有在开会的时候,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时候,或者其他中心工作需要突击完成的时候,食堂才会聚餐。比如以前下乡搞计划生育、催交公粮的时候,是天天聚餐。 偏远乡镇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平日里,没有按部就班的习惯,不用每天打卡,是很难看到人的。有几个留守的,就自己做吃的。 虽然骆小玲是乡长,但也没有专门的厨师伺候她,所以,她也是自己买菜,自己到食堂去做。 “我们一起去吧。我要好好吃你一顿,怕你小气,舍不得买好的东西。”张晓峰说道。 “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骆小玲狡黠地说。 骆小玲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好东西卖,马路边,仅有一个屠户在家门口放着十几斤猪肉,还有一些大白菜,以及萝卜之类的。两个人吃饭,三十块钱就能把人撑死。 张晓峰让那个村民割了大约一斤猪肉,又拿了一棵大白菜。 在回乡政府的路上,张晓峰悠悠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受苦了。” 骆小玲歪着头问,“为什么?” 张晓峰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马路尽头说,“竞争小呗,你看看,你才来这里几年?如今已经是一乡之长,不但级别上去了,还有了宝贵的基层经验,将来大好前途,不可限量啊。” “瞧你说的,有那么好吗?”骆小玲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话说回来,在同龄人中,不怕苦,不怕累,甘于寂寞,有理想,有抱负,你也算是励志了。”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你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话一套一套的了。”骆小玲说道。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在我们这个穷地方,不管是乡干部,还是教师,只要是从外乡下来的,到这里工作没多久,千方百计,削尖脑袋想往外面调,根本就没安心工作,更没有人想在这里扎根一辈子。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你能当上乡长,实至名归。”张晓峰说道。 “咯咯咯……你怎么那么多感慨呀?这好像不像你。”骆小玲又笑了起来。 “我就是我,从来也没有改变。只不过你不知道我的好而已。如果你深入了解我,我怕……”张晓峰忽然不说了。 “你怕什么?”骆小玲止住笑容好奇地问。 “我怕你为爱上我。”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怕我会爱上你?咯咯咯……笑死我了……”骆小玲笑得弯下了腰。 “很好笑吗?”张晓峰严肃地问道。 “不好笑。”骆小玲摇了摇头。 “我就怕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你说,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张晓峰一脸纠结的样子。 “咯咯咯……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咯咯咯……”骆小玲憋得脸通红。 两人来到乡政府食堂,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一起做饭…… 前后不到一小时,就有饭吃了。 “多吃点,这里条件差,你就多多包涵吧。”骆小玲把饭递给他说。 “从小吃的也就这样,习惯了,还能将就。”张晓峰点点头。 “你不吹牛会死呀?”骆小玲用筷子拍了他的筷子说。 “不会死,但会抑郁。我在新闻里,经常看到很多人因为抑郁跳了楼。我不想死,所以我不想抑郁。”张晓峰说道。 “你那么怕死吗?”骆小玲放下筷子问。 “那当然,我还没结婚呢,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我不甘心呐。”张晓峰神情有些失落。 “你没牵过女孩的手?十里八乡大名鼎鼎的小疯子,居然说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你是哄鬼吧?”骆小玲没好气地说道。 “你可能误会我了,我从小缺乏母爱,所以对女同志比较亲近,这些年来,对一些认识的人摸摸手呀,搂搂腰啊,那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渴求,需要从情感上寻找替补,并不能说我坏。别人说我是小疯子,说我不靠谱,那是不理解我,不懂我。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它是真诚的,善良的。”张晓峰说着就拉着骆小玲的手过来摸着自己的胸口。 骆小玲怔怔地看着他。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一直喜欢你,你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你的出现让我怦然心动,你迷人的面容让我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你在我心中占有最最重要的位置。你不但长相极其美丽,脑袋里还充满了智慧,你的学识和才能让我敬佩不已,你是一颗灿烂耀眼的星星,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处处都光芒四射,你让我陷入对你的爱恋而不能自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你看看它是不是鲜红鲜红的,这颗心永远属于你。不要嘲笑我的执着,我真的不可救药了,你要是还不答应我,我就去跳楼了……”张晓峰一脸深情地说道。 骆小玲听着听着,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傻了。 张晓峰探过身去,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下去…… “不要!小疯子,不要……”当骆小玲感觉到张晓峰的手乱摸时,激灵了一下,头脑清醒了过来,心慌意乱地说,“快点吃吧,菜快凉了。” 张晓峰低头认真地吃着饭。 “那个,小疯子,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怎么忽然有那么多的钱?出去打工没多久,就在县城盖了那么大一幢楼?”骆小玲马上转移了话题。 小县城就是小地方,放个屁能从城南臭到城北。张晓峰本来想低调一点,让李月娥出面,但始终还是瞒不住,闹得满城风雨,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南方到处是黄金,我也就捡了那么一点。”张晓峰说。 “我不想说就算了,胡说些什么。”骆小玲假装生气。 “我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张晓峰说道。 “哎,其实,这几年我在这里也不好受,一直咬着牙坚持。你是本地人,你也知道,这里根本无事可干,做不出什么工作成绩出来,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想要改变,想要发展,太难了……”骆小玲说出了心里话。 “要不说,我是你的命中贵人呢?几年前,我搞了个矿泉水厂,你连升三级,我要是再送你一个项目,你就可以青云直上,离开这个鸟专门拉屎的地方了。”张晓峰笑了笑。 “你说的是真的?”骆小玲眼睛亮了。 “我今晚来找你,就是说这个事情。我打算在朵罗乡搞一个现代化的蔬菜大棚。明天早上你就与其他领导协商一下,一是把土地给我准备好,别问我要多少亩,只要连片,越多越好;二是尽量帮我争取县里的政策与资金方面的最大的补助。”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会把这些事情办好的。”骆小玲兴奋地说道。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我的时间紧,我只有一个我多月的假期,我希望回滨海市之前,这个疏菜大棚能盖起来。”张晓峰说。 “是是是,我一定抓紧,明天早上就开会布置,立即动员村民流转土地,不会误了你的时间。”骆小玲说。 “多谢你的晚餐,有空我回请你。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张晓峰站了起来。 张晓峰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骆小玲是个冷静、控制力很强的人,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胡说就留他在这里睡觉,那是不可能的。说得难听点,她内心深处,觉得张晓峰配不上她,门不当户不对嘛。 张晓峰也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骄傲。 “你开车慢点,蔬菜大棚的事情,一有进展,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骆小玲在他身后说道。 “好,你也多多保重。” 张晓峰挥了挥手,倒车,出了大院,调头,向县城的方向驶去。 第352章事出突然 张晓峰开车进入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十八线小县城唐平县的环境与国际大都市滨海市的环境明显不明,虽然也有路灯,也有红绿灯,新建的楼房还加装了五光十色的彩灯,但尘土飞扬。一眼望去,整条街道一棵树木都没有,街两边都是密密麻麻新建的商品房,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层次感,让人有些压抑。 张晓峰不想惊动任何人,慢慢找过去,毕竟一个县城就那么大。 沿着环城大道转了一圈,才找到桃花大酒店。 开车进入大酒店的院坝,保安亭里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张晓峰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自己的爷爷,急忙跑过去,激动地喊道,“爷爷!爷爷!” “小峰?”张爷爷瞬间怔住,停在了原地。 “我是小峰,爷爷,我是小峰呀!”张晓峰把爷爷扶住。 “是我的孙子,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好……”张爷爷老泪纵横。 “您怎么看大门来了呢?这么大年纪了,多休息。”张晓峰说道。 “我还干得动,你三婶和马翠兰也不愿意让我看呢,但我没事情做呀,再说,我的酒店,我不看着怎么行呢?”张爷爷说道。 “这活很辛苦的,您还是别做了行吗?我让三婶她们另外找人看,不会有事的。”张晓峰劝说道。 “那可不行,不让我干活,我没地方待着,一天浑身不对劲。”张爷爷坚决地说道。 看到爷爷态度如此,张晓峰也不好再说什么,代沟这东西难以消除,根本说不通。只好另想办法了。 这里爷孙相聚,马上吸引了在大酒店工作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她们都跑过来,小峰长,小峰短的叫着,让他都有些目不暇接。有的亲戚,他得在大脑里过三遍才想起来,有的更是想不起来了……我何时出现了那么多亲戚?他摇了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不过,看到自己的爷爷一脸自豪的样子,这些亲戚不认也得认了。 做为子孙最大的孝,就是长辈以他为荣。其他孝敬的钱财反而都是小事。 最后,李月娥也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竟无语凝噎。 两人来到酒店三楼的后勤办公室,李月娥给张晓峰泡茶,递烟,还剥了水果。 “三婶,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吃好?”张晓峰打破沉默问。 “也不是,主要是没胃口。”李月娥摇了摇头。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没胃口呢?”张晓峰很奇怪。 “可能是累的吧,每天也就那样。”李月娥笑道。 “人少就多招点人嘛,那么大的酒店,多养几个人应该没问题的。”张晓峰说道。 “人不少了,每个月要花很多钱发工资的。”李月娥摇了摇头。 李月娥是过穷日子惯了,思想跟他爷爷差不多,这种思维方式肯定不行。 “我怎么看到那么多亲戚在这里工作?我又不是大户,就算是大户,迟早会被他们啃光的。”张晓峰不好说自己的爷爷,只好问李月娥了。 “谁说不是呢?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不打算要年纪大一点的,但是这些亲戚们,三天两头过来说情,死缠烂打,不肯罢休,最后,你爷爷说,咱们有一口吃的,也不能不管亲戚,所以……”李月娥也很为难。 “这个桃花大酒店,要做成唐平县最好的酒店,口碑必须经得起考验。我们不是收容所,也不做养老院。所以,在选人用人这一块,必须严格要求,不能一味让步。宁愿多花一点工资,也不要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帅哥靓女,要让进来的客人赏心悦目。”张晓峰说道。 “可是,进来的那些亲戚怎么办?”李月娥问道。 “我打算在我们朵罗乡搞一个蔬菜公司,搞现代化的大棚种植。到时候让他们去给我种菜去。”张晓峰说道。 “蔬菜大棚?也行啊。现在的菜那是越来越贵了,我们农村人,自己都快吃不起了。”李月娥也很赞同。 “那个马翠兰呢,怎么没看见?”张晓峰问道。 “她呀,现在说不定在跟哪个局长喝酒呢。哎,到了城里才知道,做一件事情那么繁杂,单是这个大酒店,需要盖十几个盖,什么批文呀,什么证呀,反正我都记不住。也多亏了马翠兰,白天黑夜的跑,找这个县长那个局长的,又陪他们喝酒,又送礼……我就看到她醉了好多次……”李月娥说道。 “这个年代,就是如此。尤其是我们这个贫困县,那些官员看到我们有点钱,还不得像苍蝇一样飞过来?”张晓峰对这种事情早就很清楚。 “你形容得大对了。他们就是一群苍蝇,整天嗡嗡的飞来飞去,就想吸人血,撵都撵不走!”李月娥愤愤地说道。 “其实嘛,能用钱摆平的,反而不算是什么事情了。哎,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了。给我开个房间,我要消息了。”张晓峰说道。 “那好。我带你到我们大酒店最好的房间去。”李月娥说着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茶俱。 “千万别!普通的一个单间就行,只要求干净卫生,刺眼睛的房间,我睡不好,容易做恶梦。”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要好的房间?”李月娥问。 “真的不要。我爷爷还想让我去跟他睡呢,要不是他的床小,我就跟他睡一起了。”张晓峰笑道。 “那就随你。反正你想睡哪间就睡哪间。”李月娥拿着茶壶,带张晓峰坐电梯上楼。 到了八楼,打开走廊尽头一个房间,让张晓峰进去。然后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又四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你先忙你的去吧,不要管我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开了一天的车,张晓峰早就累了,只想早点休息。 “那也好,你早点睡觉,我走了……”李月娥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问道。 “没……没有了……”李月娥转身走出房间,并轻轻把门关上。 张晓峰脱下衣服,换上拖鞋,到洗手间洗澡去了。 在老家也开了个大酒店,这是一种硬件投资,不管自己以后混得怎么样,这是一条退路,能保证随时有饭吃,投资的财富不会大幅度缩水。但没想到引来了一些亲戚吃大户的念头,这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的。 做人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但也要有个底线,所以,他才想到在老家朵罗乡搞个大棚种植,就算不嫌什么钱,也算是给乡亲们找点事情做,算是回报家乡,报答村民了。 他一边想着一些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一边慢慢地洗着澡…… “小疯子,小疯子……”正在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喊。 他正在洗澡呢,也不方便去开门,也就不理会,让外面喊外面的。 但很快,吱呀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拉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小疯子,是你吗?”来人在走廊大声喊道。 “是我,是马翠兰吧?我正在洗澡呢,没空。”张晓峰说道。 “哦,那你洗吧,我等你。”来人正是马翠兰,听到张晓峰回答,马上随手把门关上,往房间里走去。 洗了一会儿后,张晓峰腰上裹着一条浴巾,一边用毛巾搓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进来的马翠兰踢掉高跟鞋,早已躺在洁白的床上。此时的她,穿着超短黑裙,配着黑色丝袜,上身穿着桔黄色的t恤,t恤比较短,加上前胸高高隆起,露上一大圈肚子出来,白晃晃的。 看到她这样打扮,张晓峰笑道,“你是不是晚上出去兼职当小姐呀?这衣服穿的。” 马翠兰翻身坐起来,打着酒嗝说,“你才当小姐呢,你全家都当小姐!” 这话说的,好像很流行,好多女人都会说这句话似的。 “少喝点吧,吃酒多了,会老得快。”看着脸红扑扑的马翠兰,张晓峰出言劝道。 “你以为我愿意呀,这不是为了应酬吗?我也觉得烦呢。”马翠兰呼着粗气说。 “我知道你辛苦了,但也要适可而止,讲究方式方法,懂得保护自己。”张晓峰关心地说道。 “还是小峰疼我,不愧我拼死拼活为你工作……来,过来,姐有事情跟你说……”马翠兰向正在倒茶的张晓峰招手。 “你先喝杯茶吧。”张晓峰把一杯绿茶递过去。 马翠兰接过茶,抿了一口,随后放在床头柜子上。 张晓峰弯腰过去拿,床头柜离床太近,放在这里怕撞翻了。 “你不用管了,过来坐……”马翠兰伸手拉着围在他腰间的浴巾。 嘶啦—— 有些醉酒的马翠兰没轻没重,就把他腰间的浴巾扯了下来。 张晓峰顿时懵了,条件反射地转身看向坐在床边的马翠兰,这个姿势有些难以描述,一时之间,两人同时怔住! “不好意思……”张晓峰伸手去拿掉在地板上的浴巾。 但没想到,马翠兰却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第353章有些生气 四十多分钟以后,马翠兰光着身子去洗澡。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张晓峰卷缩在上床不停抽泣着…… “你怎么了?”马翠兰疑惑地问道。 “我……我再也无法出去见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张晓峰呜咽着说。 “你……”马翠兰傻眼了,怔了好久,才忽然爆发,她扔下擦头的毛巾,像摔跤运动员一样,跳起来,直接扑到张晓峰身上,叫喊道,“小疯子,我要吃了你……” 两人在洁白的床上互不相让,又练起了摔跤,我来我往,大战了三百回合,彼此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最后,还是马翠兰略逊一筹,她举手告饶,“我受不了了,我认输行不行……” 张晓峰自然是君子,对方已经举手投降,也不好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嘛,就放开了她。 话说马翠兰之所以知道张晓峰回来的事情,是李月娥告诉她的。她看到马翠兰进了张晓峰住的房间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就上去查看动静,大晚上的,她也不好意思敲门呀,就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听到里面噼里叭啦的动静,一脸纠结地走了。 马翠兰晚上喝了不少酒,又经历了一翻剧烈运动,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然,张晓峰也不是铁打的,帮马翠兰盖好被子,数了十几只羊子,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他们还没起床,直到李月娥忍不住敲门说,“起来吃午饭了!” “吃午饭?”听到这几个词,张晓峰条件反射坐了起来 “在睡一会嘛,小疯子,睡嘛……”马翠兰闭着眼睛娇滴滴地说道。 “起来啦,起来啦,再不起床,我爷爷跑上来拍门那就麻烦了。”张晓峰急忙找着衣服穿上。 马翠兰这才不情不愿地也起了床。 装好衣服的马翠兰走到洗手间门口,慵懒地依靠在门框上,问正在洗脸的张晓峰,“小疯子,姐的技术怎么样?” 张晓峰一边洗脸一边说,“马马虎虎?” “我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怎么才马马虎虎?你经历了多少阵仗?”马翠兰有些不服气。 “这么些年了,你就不打算再找一个?”张晓峰问。 “不找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马翠兰说道。 “现在年青是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等年纪大了,没有人递汤送水,到时怎么办?”张晓峰说道。 “那就生一个两个孩子呗。”马翠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生?你不结婚跟谁生?这东西能飞花呀?”张晓峰说道。 “跟你生。”马翠兰认真地说道。 “跟我?你想哪里去了?你应当知道,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张晓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得说清楚了,先说后不乱。 “我没说要和你结婚呀,只是要你的种,不会让你为难,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娘崽饿肚子的。”马翠兰说道。 “那何必呢?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我愿意。”马翠兰简洁地说道。 “关于这个酒店招收服务员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三婶李月娥提过了,你对此怎么看?”张晓峰马上转移了话题。 “我早就不想要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桃花村里的那些人,但李月娥和你爷爷作主要,我也没办法!”马翠兰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些人要全部清走,你出一个招聘广告出来,女服务员,身高160公分以上,眉清目秀,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男服务员,身高170公分以上,五官端正,也要初中毕业。服务员都必须25周岁以下。保安,身高170公分以上,30岁以下的退伍军人。”张晓峰说道。 “啊?这些人全部清理干净?那你不怕他们闹情绪吗?”马翠兰担心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要做的,要保障酒店的平稳运行。”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好,我马上办。不过,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不好招人呐。”马翠兰说道。 “这是过渡期,才定的低标准,等开学了,我带你到职业学院去招大学生。”张晓峰说道。 “招大学生?大学生愿意跑到一个小县城来当服务员吗?”马翠兰有些难以置信。 “一切的问题,都只跟钱有关。只要工资待遇提高了,博士生一样会来。”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嗯,有你在,你怎么说,我怎么做。”马翠兰说。 “这样,你在招聘广告上注明,大学生优先。在本大酒店工作,有到省外工作,有出国的机会。”张晓峰想了想,然后补充说道。 “出国?真的还能出国?”马翠兰再一次怔住。 “出国很难吗?比我们国家贫困落后的地方多的是,出个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这么一写,就高大上了。”张晓峰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有大学生进来工作,到时候问我们怎么出国?我们怎么回答?”马翠兰问。 “这不难。国外也有我的产业呢,——你要是想出国,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是真的吗?小疯子,你太有本事了!”马翠兰欣喜地拉着他的手,满眼都是崇拜。 “瞧你那崇洋媚外的小脸……对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后每年分批出去旅游一下,见见世面也好。再增加每年出国旅游的内容。”张晓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县城本来就小,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满城风雨了,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酒店的工作人员能出国旅游,在这个小地方,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肯定能增加曝光率,也算是做广告了。 “好好好,都依你!”马翠兰很兴奋。 随后,两人来到三楼的餐厅吃饭。 在这个吃饭的地方,又像是农村老家办酒席似的,到处都看到亲戚,张晓峰免不得又应付了好一阵子。唉,好好的一个酒店,成了典型的养老院了。 张晓峰发现,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吃着饭,唯独李月娥坐在角落里默不着声。 “我三婶怎么了?”张晓峰问对面的马翠兰。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子,都把这事差点忘了,玉秀今天下午两点开庭……”马翠兰一拍脸门说道。 “什么?”张晓峰大吃一惊。 “小疯子,是这样的,李月娥家的赵玉秀啊,第一次被当官的那个了,还是你出面帮她报的仇,为此你才跑去滨海市躲到现在。可是,她后来又跟一个副县长搞上了,安排进了县招待所工作,她还以为攀上高枝了呢。没想到,那个副县长也被双规了,她被牵连进那个副县长的贪污案中,说是什么腐蚀拉拢干部,今天下午开庭审理呢。”马翠兰小声地说道。 “你说这个玉秀还真是的,第一次被她爸坑也就算了,第二次还主动送上门去,现在呀,我们桃花村的人都议论纷纷,说她是破鞋,不知羞耻……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连李月娥都抬不起头来,如今在酒店说话都没有人听……”马翠兰继续说道。 “放肆!”张晓峰怒不可遏。 “怎么了,小疯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吗?”马翠兰小心地问道。 “赵玉秀是我妹妹,你们不知道吗?”张晓峰面沉似水。 “我可从来也没有说过她的一句坏话,我只是向你转述而已,真的,你要相信我。”张翠兰看到张晓峰生气,急忙解释道。 张晓峰拿出手机出来,翻看着通迅录,找到唐大虎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唐大虎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小疯子……小峰,有何吩咐。” 张晓峰说,“赵玉秀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小峰,政府上的事情,我实在插不上手……”唐大虎说道。 “今天下午开庭,多带点人,有多少带多少,我们去旁听!”张晓峰打断他的话说。 “好,我知道了。”唐大虎答应道。 马翠兰小心地看着张晓峰的脸色,不敢再乱说话。 张晓峰拿着碗筷,走到李月娥的身边坐下。 “玉秀出了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晓峰问道。 “她……她不争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做人呢……”李月娥脸色灰暗,吞吞吐吐地说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十里八乡谁又不知道我小疯子的大名?这个年代,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丢脸的,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张晓峰郑地有声地说道。 “谢谢你,小峰!”李月娥感激地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个就见外了。这样,我在我们朵罗乡建的大棚种植基地由你负责吧,大酒店的副总经理,让玉秀来接替你做。”张晓峰说道。 “啊?小峰啊,玉秀听到你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李月娥高兴得流下了热泪。 她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如今被人戳脊梁骨,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以为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万没想到张晓峰却这么抬举赵玉秀,让她心中激动万分。 第354章施加压力 下午,唐平县人民法院门口。 大门外忽然聚集了几十个青年! 吃过午饭的工作人员又陆陆续续回来上班,看到忽然出现这么多人,自然引起了法院工作人员的极大关注,他们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审理会引来那么多人。法警立即上前询问,却获知是来参加旁听的,一时之间,撵也不是,不撵也不是。 然而,经过一番讨论后,法院方面却表示,这件案子不进行公开审理,也就是说,其他人都不能进去旁听。只能李月娥一个人能进去。 解释权是法院的,它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大家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 “小峰,他们都说了,我们都不能进去,还要在这里等吗?”唐大虎问。 “等!一直等到庭审结束为止。”张晓峰坚定地说。 “兄弟们,都在这里好好待着……”唐大虎不明白张晓峰的用意,也只好照办了。 “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审判长的具体情况,然后及时告诉我”张晓峰低声说道。 “好,县法院也就那么些人,不难。”唐大虎说。 唐大虎这些年在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每条小巷都熟悉。虽然和政府里的人员没多少交集,但要查一个人的住处还是可以的。 等了约两个小时,才看到一脸苍白的李月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法院大门。 张晓峰上前扶着她,走向外面的街道,上了车,带她回桃花大酒店。 回到酒店大堂,张晓峰给她倒了一杯水,才问道,“情况如何?” “法院的人说,玉秀她利用美色拉拢腐蚀干部,利用那个副县长的名义帮他收了不少钱……”李月娥想起庭审的过程来,顿时泣不成声。 “那玉秀怎么说?”张晓峰问道。 法院的庭审过程中,被告人有申诉的环节。 “玉秀也骂了他们的人,说他们和那些人员一样货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样的不要脸,在人前正义凛然的,做肮脏见不得人的就是他们那一帮人。现在道岸然的来审判她,就是贼喊捉贼……”李月娥说道。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什么也不要再想。玉秀的事情,我不会不管,我来想办法。”张晓峰说道。 法院审判案子,一般不会当庭判决,也就是说,决定结果的人,就是案件的审判长。 凌晨时分,县法院家属楼内,一单元302室主人房间里。 覃庭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房间的灯不知何时亮了,床头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戴着太阳帽,戴着墨镜的年青人……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覃庭长震惊地坐了起来。 他身边的妻子也被惊醒,吓得惊叫一起,紧紧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睛。 “别叫,咱们好好谈谈。”来人正是张晓峰。 他利用精湛的开锁技术,从小区大门一直到房间,一路通行无阻。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咱们有什么好谈的?”覃庭长镇定下来。 “你是负责审理赵玉秀案子的审判长,我没猜错吧?”张晓峰单刀直入是问。 “赵玉秀?哦,你就是为了她的案子来的?我告诉你,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懂吗?”覃庭长严厉地说道。 “没错。私闯民宅犯法,但你不是民呀,所以不犯法。”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那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覃庭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动!我就想和你聊一会,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事情出来。”张晓峰冷冷地说道。 “好,你说吧。”覃庭长重新盖上了被子。 “你还记得几年前县委有个什么书记家被偷盗的事情吗?”张晓峰问。 “你怎么知道?……你做的?”覃庭长惊呆了! “这个算什么?我不杀他算是便宜他了。我告诉你这些,不想威胁你,只是想让你好好听我说话。激怒我的后果很严重,千万别拿什么报警来吓唬我,我最恨别人吓唬我,知不知道?”张晓峰说道。 “知道,知道。我听着呢,有事你说。”覃庭长这才怕了。 “赵玉秀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因为第一次被那个杂碎侵犯,才破缺罐子破摔的。在这个案件中,她协助那个副县长收受贿赂,那也只是从犯。该退的已经退了,希望你网开一面,能让她有机会重新做人。你呢,也别跟我讲什么狗屁的大道理。法律我也懂一点,咱们的体制,就是高标准的立法,普遍性的违法,选择性的执法。换句话说,以你的权利,可以判高一点,也可以判低一点。这就是事实。听说你也有一个女儿,将心比心吧。”张晓峰说道。 “我们是合议庭,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覃庭长支支吾吾地说。 “我来找你,根本不想听你放屁,不管什么问题,我相信你都能搞定,都能解决。如果赵玉秀坐了牢,第一,你和你的家人将会遭到我疯狂的报复!案子,我也会持续的上诉,二审,复审,抗诉……总之,我有精力,有金钱,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张晓峰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想想吧。”覃庭长说道。 “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个循私枉法的事情我不管,但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处理好,再提醒你一次,赵玉秀的案子本身又没有被害人,也没有什么苦主,举手之劳的事情。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张晓峰走了出去。 覃庭长这才披衣服下床,在客厅里抽闷烟。 几天后,赵玉秀的判决书下来,判决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缓刑实际上就不用坐牢,所在村委会,居委会定期进行监管,只要一年内不犯法,基本上就不用执行了。 这天早上,张晓峰带着李月娥到城郊的看守所去接赵玉秀。 赵玉秀看到张晓峰,惊喜地奔跑过来,扑到他怀里哭开了…… 张晓峰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柔顺的长发,让她好好哭个够。 “小峰哥哥,我带我去南方打工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好不好?”赵玉秀抬着泪眼,楚楚可怜地说道。 “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干嘛非要跑去外面受苦?”张晓峰说道。 “我不关心我了吗?你不愿意帮我了吗?”赵玉秀经此变故,变得十分敏感。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峰哥哥。我已经想好了,你今天就跟着你妈妈熟悉桃花大酒店的工作,一个月以后就让你当副总经理,接替你妈妈的工作。”张晓峰说道。 “是真的吗?那我妈妈做什么?”赵玉秀怔怔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妈妈,我有其他事情让她去做。”张晓峰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谢谢你,小峰哥哥!”赵玉秀再一次扑到他怀里。 随后,三个人一起回到桃花大酒店。 张晓峰让马翠兰把所有工作人员都招集过来,在三楼餐厅开会。 张晓峰当场宣布,“从现在开始,赵玉秀接替她妈妈担任我们桃花大酒店副总经理!另外,赵玉秀永远是我妹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这一点都不会改变。谁要是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张晓峰。工作上,谁要是不听从她的安排,就给我滚蛋!” 赵玉秀一脸欣喜地看着张晓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了灵动,脸上也有了血色。 李月娥也很激动,用手捂着嘴,泫然欲滴。 为了提高赵玉秀的自信心,张晓峰当众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酒店。 “小峰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赵玉秀歪着脑袋问。 “我要带你去逛街,去吃好吃的,去买衣服,我要看到我家的玉秀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张晓峰说道。 “小峰哥哥,你真的不在乎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吗?”赵玉秀还是不自信。 “你做了什么事情?”张晓峰问道。 “你怎么装糊涂呢?就是……就是陪那些人睡觉的事……”赵玉秀低下头,羞愧得脖子也红了。 “咳,你说这事呀,你小峰哥哥不也一样的跟别人睡觉?为什么我能睡得,你睡不得?”张晓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峰哥哥,你真好!”赵玉秀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说道。 张晓峰虽然这么说,但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的疼痛,与一丝丝的怒火,这个号称平等的不平世界,谁掌握了资源,谁拥有了权力,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为所欲为,弱势的人只能任其宰割,任人欺负…… 如果你想站着不被人踩,那你必须站得很高,非常高。 两人不坐车,就这样牵着手在街上走着,遇到好吃的买一点,遇到好玩的玩一下。还去美发店洗了头,又去服装店买了衣服。 一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才心满意足地大包小包地提着回了桃花大酒店。 看到充满着欢声笑语,蹦蹦跳跳的女儿又回来了,李月娥又一次无语凝噎。 第355章你好我好 女子原本就没有什么一定的阶层,她们的美丽、她们的娇艳、她们的丰韵就可以作为她们的出身和门弟。她们中间之所以有等级之分仅仅是靠了她们天生的聪明、审美的本能和脑筋的灵活,这些东西就可以使百姓家的姑娘和最高贵的命妇并驾齐躯。 李月娥一个乡村女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名干练的职场女性。她今天穿着一件碎花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周身散发着优雅自信的气息,没人能想像得到,几年前她还在桃花村里食不果腹,整日操劳,衣衫烂褛。 再有钱的女人,无法改变身材和容貌,但有着健美身材和靓丽面貌的女人,一但有了经济基础,那么,气质就上了好几个档次。 今天,张晓峰带着她,回朵罗乡,与乡政府的领导们商谈建设蔬菜大棚的问题。 张晓峰一边开着车,一边赞叹地说道,“三婶,你这件衣服不错,穿在你身上显得很性感,简直就是少男杀手啊。” 李月娥浅浅一笑,“瞧你说的,我已经老了,跟马翠兰都比不了。” “马翠兰的思想前卫,穿衣风格大胆,敢露,如果你也敢把胸、大腿露出来,她哪能和你比?再说,你还不到四十岁,这样的年纪,在大城市里,有不少人还没有结婚呢。”张晓峰说道。 “露大腿?那跟那些小巷子里做生意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李月娥说道。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张晓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你喜欢看,我倒是可以穿给你看……”李月娥小声说道。 “是吗?什么时候?”张晓峰大喜。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都无法满足,哼。”李月娥一语双关地说道。 张晓峰只好闭嘴,因为这几天他和马翠兰眉来眼去,又在公共场合和赵玉秀勾肩搭背。李月娥有想法是很自然的。 轿车缓缓行驶在正在扩建的乡村公路上,由于路上倒着一堆堆的碎石和沙土,轿车不得不小心地左轮右转,如果遇到迎面而来的车辆,有时还得停下来。 两辆车交错的瞬间,尘土飞扬…… 张晓峰不满地嘟嚷了几句,开启雨括显两下,才能够看清楚狭窄的路。 道路两边还没有砍掉的柏树,枝叶茂盛,可惜,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黑色泥土,附近的山坡也变成了灰黄色。 “我记得这条路几年前开始修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修好?”张晓峰说道。 “就是玉秀那个案子中的那个副县长把修路款贪了,没钱修下去,才变成这样子的。”李月娥脸色不自然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张晓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朵罗乡政府的小院子,在一幢三层楼房前停了下来。 楼房的大门口前早就有六七个人在等候,他们站成一排,态度真诚,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年龄在二十多到五十多,高矮胖瘦不一。 为首的是乡党委书记包保中和乡长骆小铃。 这两个人对张晓峰也是认识的,但此时张晓峰就站在车子旁抱着手,并没有上前,他们就只和李月娥亲切握手。而且来之前,张晓峰就告诉过骆小铃,蔬菜大棚的事情以后由李月娥负责。 张晓峰连和这些人握手这样做做样子的兴趣都没有,这样的小问题,他根本就不想过问,在他看来,搞蔬菜大棚,只要不赔钱就行了,赚这一点辛苦钱,他还看不上。等他们一行人进入会议室,他一个人在大院子的花基上坐着抽烟。 然而,十几分钟以后,乡党委书记包保中却一个人下来找他。 “那个,张晓峰兄弟,咱们能否私人聊聊?”包保中四周看了看,小心谨慎地说道。 “蔬菜大棚的事情吗?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情全权由李经理负责,有什么问题找她谈就行了。”张晓峰说道。 “这件事情比较重大,李经理她可能做不了主。”包保中说道。 “包书记,我真的不想管这件事情,所以,无论你想谈什么,找李经理谈即可。”张晓峰耐着性子解释说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得给几分薄面。 “走吧,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而已。不用耽误多长时间,再说,李经理正在和骆乡长商谈具体事项呢,一时半刻完不了。”包保中坚持说道。 没办法,客随主便,张晓峰只好跟着他来到了乡党委书记办公室。 包保中亲自泡茶,递给了张晓峰,态度和蔼,真诚。 “是这样的,你在家乡投资建设蔬菜大棚,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是为家乡父老谋福利的壮举!为此,我代表乡党委、政府,代表整个朵罗乡的村民向你这样有良心的企业家表示真诚的感谢,和诚挚的问候……经过我们多次的申请,打报告,上级部门终于同意给予每亩蔬菜大棚补贴一万元。”包保中说道。 “挺好的呀,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包书记。”张晓峰说,蚂蚱也是肉,能拿一点算一点,再说也不少,政府给予的补贴,基本上够开给村民的田地租金了。 “问题就在这里,张晓峰兄弟,你是白手起家的人,短短时间就赚得盆满钵满,哪像我,这么多年来忙忙碌碌,一心为朵罗乡千千万万的村民服务,跑前跑后,任劳任怨,谁能体会我们这些基层干部的辛酸呀?”包保中动情地说道。 “包书记,你是一名好干部,别人不理解,但我能理解,党和人民也是不会忘记你的。”张晓峰认真地点头说道。 “啊……”包保中一直懵了。 “包书记在我们朵罗乡工作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你的清正廉洁,刚正不阿,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我是看在眼里的,其他村民也是看在眼里的,感同身受。”张晓峰郑重地吹捧着。 “不是……张晓峰兄弟,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就算有一点点,那也是责职所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工作嘛。呵呵……”包保中为难地摸了摸头。 “包书记不必可谦,有句话叫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为我们朵罗乡的付出,肯定会有好报的。”张晓峰继续说道。 “咳咳……那个……这个,张晓峰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呢,过两年就退休了,想往上走是不可能的了。你想呀,从你开办矿泉水厂开始,到现在开办蔬菜大棚,我也算跑前跑后解决各种问题的,帮你向上级申请,争取,动员村民,平息纠纷,所以,你赚到钱了不能把我忘了吧……”包保中不想再绕圈子了。“哦,原来包书记想要好处呀。你想要什么牌子的酒,抽什么牌子的烟?”张晓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你的酒,也不要你的烟。”包保中连连摇手。 “那包书记想要什么?”张晓峰不明所以。 “咳咳……你们的蔬菜大棚,经过我们大会小会的宣传,经过我们乡几十个干部上门动员,发动群众,目前能保障三十亩的连片土地……”包保中说道。 “还行,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张晓峰说道。 “但我们打算向上级报六十亩。”包保中一边说,一边看张晓峰的反应。 “你们给我三十亩土地搞蔬菜大棚,而你们向上级报六十亩?”张晓峰皱了皱眉。 “是报六十亩。这样也能上规模,上档次嘛,上级部门也才会重视,你说是不是?”包保中笑道,一边又给张晓峰添了茶。 “是是是,这样就成了一个大项目了嘛,理解,理解!”张晓峰笑道。 “我就知道,张晓峰兄弟是个聪明人!你也清楚,我们这个朵罗乡偏僻落后,财政十分的困难,很多工作都开展不起来,想为广大村民办一点事情也是寸步难行。所以,借这次办蔬菜大棚的机会,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反正该给你的一分不少,多的那部分就归乡政府。但你放心,这笔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包保中说道。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等上级的补贴下来,我留三十万,另外三十万就转给乡政府呗。”张晓峰说道。 “意思差不多,但是,钱呢,最好直接给我,如果转到乡财政的账上,用起来不方便……”包保中眨了眨眼睛。 “好。既然包书记这么说了,等补贴下来,我把三十万直接交到包书记的手中。”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哎呀,张晓峰兄弟办事就是痛快,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包保中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包书记,在这里,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希望你今后多多关照,你好我好大家好嘛。”表面上的话,张晓峰还是要说的。 “那是肯定的,张晓峰兄弟的事情,就是我包保中的事情,这一点请放心!”包保中拍着胸脯保证。 第356章也想梦游 “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情骆乡长知道吗?”张晓峰很想知道骆小玲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知道一些,还有一些不知道。”包保中含糊其词地说道。 “哪些知道?哪些不知道?”张晓峰追问。 “向上级报六十亩的事情她知道,分配补贴款的事情她不知道。”包保中说。 张晓峰点了点头,他这才知道事情的整个面貌。也就是说,骆小玲也想要这个政绩,所以对于虚报规模的事情也就默认了,也许她还觉得为张晓峰争取到更多的补贴高兴呢。可能包保中也清楚骆小玲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也就没有跟她说,打算从中分一杯羹。 如果张晓峰没有追问,包保中也就不会说的,最后就算骆小玲知道这件事情,包保中可以一口咬定绝对没有这回事情,是张晓峰诬陷诽谤他的。 想到这里,张晓峰对包保中这个垃圾恨得牙痒痒,妈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虽然多出来的钱不是张晓峰的,但这是纳税人的钱。这些人吃着皇粮,却像苍蝇一样,到处吸血。这个地方,还有很多人处在贫困线上呢。 从包保中的办公室里出来,在小院子里再等了十来分钟左右,李月娥也谈好事情了。 在回城的路上,李月娥问,“小峰,怎么了,我好像有心事?” “没有呀,我挺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张晓峰转过头来说道。 “别骗我了,你心里肯定有事。”李月娥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那么没有城府吗?我的脸色有什么不一样?”张晓峰很好奇。 “和脸色没有关系,你突然之间不说话了,肯定在想着不好的事情。”李月娥说道。 “霍,我还以为我的喜怒挂在脸上呢。想着不好的事情?你的意思是,我没憋着什么好屁呗?”张晓峰笑道。 “差不多吧,你从小的坏主意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月娥抿嘴笑道。 “骆小玲是不是跟你说,三十亩的田土,变成了六十亩?”张晓峰问。 “是啊,骆乡长说,这样给我们的补贴就翻了倍,对大家都有好处,还让我不要到处说呢。”李月娥说道。 “包书记让我把多出来的三十亩的补贴给他。”张晓峰说道。 “怎么会这样?骆乡长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要再去问她?”李月娥说道。 “不必。既然包保中开口了,他自然想到了一切后果,也做了应对的办法。如果我们不给他这笔钱,以后我们的蔬菜大棚肯定很难开展。他就料定我们不敢跟他较真。”张晓峰说道。 “哎,这些干部,在台上讲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背地里,找他们办点事情,没一点好处是不行的。”李月娥叹了口气。 “等补贴款下来,把钱取出来,你直接送到包保中的办公室,当他的面清点给他。”张晓峰说道。 “好,我知道了。”李月娥点头。 半个月后,补贴款到账,李月娥带着三十万的现金来到朵罗乡党委书记办公室,锁上房门,把一捆捆的人民币摆放在包保中宽大的办公桌子上。 “包书记,一共三十捆,请你清点一下。”李月娥说道。 “这钱怎么有一股子香味?”包保中拿一捆钱到鼻子上闻了闻,香气浓郁。 “哦,不好意思,我今天喷香水过多,可能溅到上面去了。”李月娥说道。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李经理还是个讲究的人呐。这香气挺好闻的。”包保中拉着她的手又闻了闻,望着她笑意盈盈。 “那包书记你忙,我先走了。”李月娥赶紧开门离开。 当天晚上,凌晨两点过钟,身穿一套运动服,提着一个行旅包的张晓峰才回到桃花大酒店自己住的房间,开门,开灯,却发现马翠兰和衣睡在床上。 张晓峰见怪不怪地把行旅包随手放在地上,脱掉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澡。 听到响动,床上的马翠兰也惊醒了过来,她睡眼惺松地问道,“你上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你的人,打电话也打不能……” “那么急着找我干什么?”张晓峰没说完就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等张晓峰洗完澡出来,马翠兰已经把行旅包打开了,看到一捆捆的人民币,她问道,“你去赌钱去了?” “这个小县城,哪来那么大的赌场?”张晓峰四仰八叉躺到了床上。 “那这些钱哪来的?你不会去做贼了吧?”马翠兰有些惊呀。 “说得对,就是做贼去了。”张晓峰点了点头。 “啊?真的假的?你那么有钱,还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呀?”马翠兰问道。 “也不完全是偷。这些钱,本来就是我们的,我只不过又拿回来而已。”张晓峰说道。 “我们的钱?”马翠兰不理解。 于是,张晓峰就把朵罗乡党委书记包保中虚报蔬菜大棚亩数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让李月娥把特制的香水喷在钱上,送给了包保中,又让唐大虎安排人跟踪他,晚上我闻着香味找到了他藏钱的地方,把钱拿回来了。”张晓峰说道。 “看不出来呀,你还真是个狗鼻子,居然能闻到香味找到钱,了不起。”马翠兰取笑道。 “我的鼻子比狗的还灵。”张晓峰不以为忤,而且说的是实话。 “那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是什么香味?”马翠兰爬上床,扒在他身上问。 “有一股子酸味。”张晓峰嗅了嗅说。 “什么酸味?我怎么闻不到?”马翠兰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你吃醋了,能没有酸味么?”张晓峰说道。 “你怎么知道?”马翠兰大感惊奇。 “这个也不是特别难猜,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间来等我,不就是兴师问罪么?”张晓峰说道。 “你也太神了,这也能猜得出来。对,我就是吃醋了。你对李月娥母女那么好,我就是不平衡了,你说怎么办吧?”马翠兰也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 “还能怎么办?日后提拔喽。”张晓峰抚摸着她那温暖、柔软的屁股说道。 “你这张嘴就是能说,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赵玉秀那么好?是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你吗?应该是的,所以无论她后来变得怎么样,你都放不下她,是不是?”马翠兰喋喋不休地说道。 “我对她怎么好了?”张晓峰闭着眼睛问道。 “你这段时间和她成双成对进进出出,好像别人不知道你们的亲密关系似的,这我就不说了,那个蔬菜大棚,居然也用她的名字命名,玉秀农业公司。什么意思呀?还有,你送给李月娥一瓶香水,却没有送给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马翠兰撇着嘴说道。 “说完了?”张晓峰问道。 “说完了,我听你解释呢。”马翠兰说道。 “我说,你跟她们叫什么劲呀?如果我和你成双成对地去逛街,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的小三呢,这个印象多不好?你是靠你的本事被我看中的,通过辛苦努力,堂堂正正当上了桃花大酒店的总经理,而不是靠床上功夫。至于送李月娥香水的事情,她不就是一个乡下农村妇女么,啥也不懂,哪像你,时尚女郎,摩登女人,什么没见过?再说,送香水不也是让她给包保中送钱么。”张晓峰解释说道。 “那还差不多。”马翠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你要压我到什么时候?”张晓峰推了推她的脑袋。 “我要压死你。我也不能被你的甜言蜜语给哄了,你得适当补偿我。”马翠兰说道。 “你想要什么就说,” 张晓峰对女人从来就很大方,别人的父母养女儿那么多年,不容易呀,虽然不是一手的,但心灵的干净胜过肉体一万倍。 “我要洗澡,你得帮我搓背,好不好嘛?”马翠兰撒娇地说道。 “你这要求也太难了吧?想要钱,地上包里有,自己拿吧。”张晓峰说。 “我才不要呢,只要和你好,钱还不是有的是吗?”马翠兰可聪明得很,短时的好处和长期的好处拎得清,能让张晓峰搓背,这种服务,可是够吹一辈子的。 “那行吧。”张晓峰一直被压着,身体也有了自然的反应。 于是,马翠兰就爬起来,快速地把衣服脱了,解开张晓峰腰间的浴巾,拉着他进了洗澡间…… 第二天,两人又睡得很晚还没有起床。 这次不是李月娥来敲门了,而是赵玉秀直接开门进来,看到满地都是衣服,就拉开了被子,看到马翠兰光身子躺在床上,就惊呀地问,“翠兰姐,你怎么睡在这里?” 这时候,张晓峰也醒了,忙说道,“你翠兰姐梦游,就跑这里了,我也没办法。” “梦游?骗小孩子呢,小峰哥哥,那我今晚上也梦游一回好不好?”赵玉秀嘟着嘴说。 “不用你梦游,我梦游去你那里就行。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情?”张晓峰说道。 “我妈妈说,施工队在朵罗乡建蔬菜大棚的时候,有人闹事,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所以让我来找你了。”赵玉秀说道。 第357章故土难离 施工队建蔬菜大棚的时候有人闹事? 施工队可是找唐大虎做的,现在唐大虎可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包工头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么?再说,包保中不是承诺过,他已经把事情搞定了么? 带着这以疑问,张晓峰快速穿衣,简单刷牙洗脸,带着赵玉秀开车去了朵罗乡。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开到目的地。 此时,路边围着一大堆的人,好多建设工人坐在田埂上没有干活,都在抽着烟,村民们也都在看着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议论纷纷…… 唐大虎看到张晓峰出现,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小峰兄弟,这有户人家有块田土的面积比较大,一个老太婆躺在田里散泼打滚,快八十岁了,搞不好要出人命,所以……” “乡政府的人呢?”张晓峰问。 “今天是周末,都放假回家了,找不到人。”唐大虎说道。 “那这个村子里的村长和支书呢?怎么也没看到?”张晓峰四周看了看,都是妇女和老人居多,没有一个体面一点的人在场。 “这个响水村的村干部们都躲出去了,没有人肯沾边。”唐大虎说。 “为什么?”张晓峰难以理解。 “因为这个老太婆本来领有低保的,但现在没有了。那些村干部们一来,就被老太婆骂得很难听,就都走了……”唐大虎说道。 “她家是什么情况?”张晓峰皱了皱眉。 “老太婆嘛,今天有八十岁,只有一个儿子在外打工,常年不回家,媳妇跟人跑了,留下年幼的三个孙子跟她一起生活……村干部说,她儿子在外打工,一个月也有几千块钱,已经不属于低保的范围,所以,今天就取消了她的低保。”唐大虎说道。 “老太婆一个月的低保有多少钱?”张晓峰又问道。 “三百块,一个月三百块。”唐大虎说。 “你安排两个人把那个老太婆抬回她家里去,我去处理。”张晓峰说道。 “好,我这就找人。”唐大虎现在对张晓峰言听计从。 随后,唐大虎叫了两个壮汉把躺在地上的老太婆抬起来,送去她家。 老太婆当然不愿意,挣扎着,怒骂着,哭闹着,还有她那三个几岁、十几岁的孙子孙女的哭喊着响成一片,现场搞得惊天动地…… 张晓峰回车子上拿了一捆人民币,才带着赵玉秀也跟着去了老太婆的家。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闹事嘛,无非就是利益而已,没有多复杂,俗话说,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一用更多的钱解决而已。 老太婆被抬回家,还在地上打滚,衣服和花白的头发都是泥土,鞋也不知道何时掉了一只,三个孙子孙女也坐在地上抽泣着。家徒四壁,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 张晓峰找了个四脚凳坐在她面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老太婆惊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张晓峰缓缓地说,“桃花村的张晓峰。” 老太婆马上坐了起来,“你就是桃花村的小疯子?” 张晓峰点了点头,“对,就是我。这个蔬菜大棚也是我弄的,你要是想解决问题,就好好跟我说话,别耍疯,在我面前耍疯一点好处也没有。”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风吹杨花远扬名。小疯子的大名,在这个十里八乡,村民们还是有印象的,这下子,老太婆不打滚了,也不哭嚎了。 “我也不想耍疯,可村里的支书把我的低保取消了,现在,又把我的田土收走,我活不下去了……”老太婆哭丧着脸说道。 “你们还围在这里干什么?给小爷滚蛋!”张晓峰抬头对着门外围观的村民们说道。 站在外面的唐大虎急忙安排人员把围着看热闹的人赶走。 待围观的人走远以后,张晓峰才又问道,“你的低保一个月多少钱?” “一个月三百,今年都没有了。”老太婆说道。 “好,一个月三百,一年三千六,我先开你今年的,明年,我让骆乡长恢复你的低保。”张晓峰也不废话,直接拿出钱来,数了三十六张毛爷爷递给她。 老太婆把钱数了又数,最后才说道,“明年我没有低保怎么办?” 张晓峰说,“蔬菜大棚就建在你的田地上面,又跑不了,如果明年拿不到低保,你再去闹呗。” “好,我信你这一回。”老太婆这才放了心。 “别信我,信你手上的钱就行。把钱收好了,不要弄丢了又来耍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丢不了,我就放在身上。”老太婆从裤腰上取出塑料袋来,打开了好几层,把钱了进去。 “别的人问你,你就说,我答应你明年补你的低保,千万别说我给你钱了,明白吗?”张晓峰知道,这里的穷人不只老太婆一家,要是知道闹事能有钱拿,以后事情也不好办了。 “这个我懂。我不会让别人知道钱的事情的。”老太婆倒也还不糊涂。 从老太婆家里走出来,赵玉秀小声问,“小峰哥哥,你是不是又想把那个老太婆的钱偷回来呀?” 张晓峰转身说道,“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再说,老太婆也够可怜的,给她用吧。” “说得也是啊,她家那么穷,还有三个小孙子,那些村干部怎么忍心取消她的低保呢?”赵玉秀歪着头说。 “天下乌鸦一样黑,贪婪的人性,换着谁来都一个样,这些事情,现在我管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劫富济贫。”张晓峰说道。 “那现在我们去哪?”赵玉秀问道。 “我们回桃花村吧,整天住在桃花大酒店,我浑身不自在。”张晓峰望着桃花村的方向说道。 桃花村的大山就在眼前,看得到,那里云雾缭绕,树木郁郁葱葱,尤如仙景。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赵玉秀像小孩子一样拍手叫好。 于是,两人就上了车,缓缓地开车回了桃花村。 讽刺的是,当年哭着喊着要修路,可是,桃花村好不容易修通了路,却很少有人走了,整条路上少有人迹,四周静悄悄的。张晓峰想起当初到乡上,到县里读书的时候,走在路上都能碰到背着书包的人,现在,路通了,村里的人却散了。 “如果这条路还没有修通多好。”坐在副驾驶室的赵玉秀也是深有感触。 “有什么好的?走路不累呀?”张晓峰问道。 “累呀,但我可以叫你背我上去嘛。”赵玉秀一脸憧憬,想起了浪漫的故事。 是啊,幸福是个比较级,要有东西垫底才会感觉得到。什么叫幸福?我饿了,看见别人手拿个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到别人穿了一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了,你就比我幸福。 车子停在废弃的村小学操场上,赵玉秀回家把被子搬出来晒,张晓峰脱掉衣服到以前挖的鱼塘里摸鱼,里面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只要能抓住一条两条的,今天的火食就可以解决了。 后山无底洞那里,白胡子老头已经明确告诉张晓峰,没必要再进去,免得让老头再想起尘世上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来,看来,老头想要进入佛道。张晓峰也只好成全他,不再进去打扰。 赵玉秀家里的柴米油盐倒是还有一些,因为农村人都有个习惯,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般都是回家过,还要供饭给祖先。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扑腾,张晓峰还是抓到了三条一斤多的鱼,马马虎虎够两个人吃的了。 吃饭的时候,赵玉秀问,“小峰哥哥,你为什么想着回到村子里来吃饭?” “我好久没有回家了,就想回来看看。”张晓峰说道。 “你爷爷不是在桃花大酒店吗?你一个人要单独回来做什么?”赵玉秀问道。 “这个地方,我估计以后很难有时间回来了,所以,这次顺便过来看看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张晓峰叹了口气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离我越来越远的……”赵玉秀忽然很伤感。 “别说是我,就算你妈妈,也会离你越来越远的,你要学会坚强,该努力的时候也要努力,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张晓峰一直把赵玉秀当成一家人,但他不可能陪她一辈子。 “听说你在滨海那边读书,难道以后真的不回来了吗?”赵玉秀抬头问道。 “有可能在那边找工作了。” 张晓峰点了点头,他的户口如今已经迁过去,毕业后也打算在那边找工作,这个家乡,以后真的难以回来。想到这些,他也有些难舍,看到家乡的一草一木,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无法言语。 “小峰哥哥,那以后我就很难看到你了……”赵玉秀忽然哭了起来。 “那倒不至于,我至少一两年还是会回来一趟的。”张晓峰安慰她说道。 第358章最后一只 “一两年回来一趟有什么用?到时候因为忙也不一定见到,那就是很难见到了。”赵玉秀想得很多,很全面。 “你想那么复杂干什么?你要想见我,就去找我呗。”张晓峰笑道。 赵玉秀低头吃饭,慢慢地吃着,不说话了。 良久,她才又抬起头来,懊悔地说道,“要是……要是以前我不任性,不出去县城找工作就好了,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就……” 张晓峰明白赵玉秀的话里意思,但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很多,失去过,看见过,明白过,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会给你机会,也不会过问你的世界,你要学会看,也要学会懂,每一个坚持,每一个努力,都是时间在改变,相信自己,相信时间,让自己学会武装自己,让时间学会改变自己,每一个改变,都是最好的承担。 吃完了午饭,收拾好碗筷,赵玉秀走到台阶上坐着抽烟的张晓峰身边,挽着他的一支手臂,一起望着远处翠绿的青山。 “小峰哥哥,咱们去溪水边洗澡好不好?”赵玉秀问道。 “到溪水边洗澡?你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呢,都是大姑娘了,大白天的,要注意影响。”张晓峰说道。 “现在村上又没有几个人了,再说,溪水边也很隐避,过路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怕什么呢?”赵玉秀说道。 “这不太好吧……”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小峰哥哥,你几时变得这么矫情了?咱们在小的时候,一起洗澡还少吗?很多时候都是你哄着我去洗的呢。”赵玉秀摇着他的手臂说道。 “那行吧。”张晓峰老脸一红,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两人拿了毛巾和香皂就出了门,手牵着手往村外走去。 太阳正当顶,四处静悄悄。喁尔有一两只小鸟飞过。小溪两边都是高低不平的大石头,被雨水常年冲刷,比较光滑,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被滑倒。所以得小心冀冀,漫步前行。 这一条小溪与搞矿泉水厂的不是同一条小溪,这条小溪是整个村子用来洗菜淘米和洗衣服的小溪,现在用的人少,小溪清澈见底。 他们来到山边的转弯处,这里被山水冲出一个大水坑,面积约一个小房间那么大,一边是一颗很大的石头,刚好把路挡住。走在路上的行人看不到洗澡的人,但能看到放在石头上的衣服。 张晓峰快速脱了衣服,直接倒进水中,从头到腿,到心里,来了个透心凉! 赵玉秀脱衣服比较慢,还没放好,就被溅起来的水珠打湿了不少,她嗔怒地说,“小峰哥哥,你坏死了!” 她只好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大石头上晒好,这才入了水。 在水中泡了一会,张晓峰这才爬起来,在水坑出水口边的石价上坐着,用香皂擦身上。 “小峰哥哥,我来帮你擦吧……”赵玉秀从水里钻出来,湿淋淋地走到他身边。 两个人也没穿什么泳衣,身上的内衣被水打湿,跟没有穿差不了多少,若隐若现,太阳照在赵玉秀白皙肌肤上,洁白如玉,细腻如莲藕般的脂光,水珠在光滑的身上滚落,出水芙蓉莫过如此。 西游记中的仙女在河中洗澡,还有轻衫呢,这个可是什么也没有,一时间,阅女无数的张晓峰都看呆了,目光瞬间收不回来。 “小峰哥哥,我好看吗?”赵玉秀认真的问道。 “好看。”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这几年,赵玉秀确实是长开了,凸凹有致,令人赏心阅目。 “那你就好好看看,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赵玉秀平静地说道。 “什么?”张晓峰大吃一惊,这不是交待后事么。 “小峰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要学学你,努力上进,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赵玉秀认真地说道。 “你把我吓坏了。”张晓峰松了口气。 两人正在说话间,张晓峰忽然伸手捡起一颗石头,对着不远处的树丛大喝一声,“谁在哪里?给小爷出来!” “别,小疯子,是我。”随着话声,老顽童周福生一脸猥琐地从树丛后面转了出来。 “啊……” 赵玉秀惊叫一声,紧紧贴在张晓峰的身上! “老东西,是不是欠揍了?你也敢偷看小爷?”张晓峰训斥道。 “小疯子,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我刚好经过,看到石头上的花衣裳,一时好奇,以为是哪家媳妇呢,没想到是你老人家在这里洗双人澡……”老玩童周福生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擦,小爷不揍你,你就不知道小爷我文武双全!” 张晓峰一边说着,手里的小石头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 “啊……” 老玩童抱着自己的右小腿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张晓峰也不管老玩童的惨叫声,转身抱着赵玉秀进入水里去了,只露出两颗脑袋在水面上。 赵玉秀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有些担心地说,“小峰哥哥,那个周大爷会不会有事?也许,他是刚好经过而已……” “别听那老东西的,就算是他刚好经过,但是看到我以后,还猫在那里偷看,那他就该死。”张晓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琼鼻子。 赵玉秀拍开他的手,低下头,毫无征兆地朝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她亲得很投入,很细心,很忘我,很长久。 张晓峰有些难于呼吸,踉跄几步,急忙扶着她的屁股,才稳住了身形。 亲着,亲着,赵玉秀发觉小腹下面有不明物顶着,用手摸了摸,一发恨,直接坐了下去! “嘶” 张晓峰直接吸了口冷气。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赵玉秀张着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干嘛咬我?”张晓峰忍着剧痛问道。 赵玉秀不说话,轻轻咬着嘴唇,两条洁白的大腿死死夹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老玩童还在不远处的路边抚摸着腿呢,张晓峰也不好从水中走出来,待在水中有浮力,必须花力气掌握好平衡,只好任由赵玉秀胡作非为了。 过了好一会,听到老玩童周福生走远了,两人才爬出来,累瘫在碎石上,晒着太阳。 虽然是夏天,但桃花村地势高,温度低,太阳偏西,照不到身上的时候,是有些凉意的。他们这才穿上衣服,走回家去。 “明天,我不和你来洗澡了。”张晓峰说道。 “我们现在就回县城了吗?”赵玉秀问道。 “不,今天是礼拜六,我要等到礼拜一去见一见骆乡长,然后再回县城。”张晓峰说道。 “那我们明天还是这里,干嘛不洗澡了,要在家里烧水洗吗?”赵玉秀不明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狐狸约兔子出去喝酒,兔子醉了,狐狸趁机把兔子搞了。又过了一日,狐狸又约兔子去喝酒,兔子说,他妈的,不喝了,喝多了**疼!”张晓峰说道。 “啊……小峰哥哥,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赵玉秀用小拳手不停地追打着他。 回到村口的时候,老玩童周福生还坐在大树下抱着腿哎哟哟地叫唤着。 他看到张晓峰,抱怨地说,“小疯子,没你那么狠的,我的腿断了,你说怎么办?” 张晓峰说道,“断了活该,谁让你那么龌龊,偷看别人洗澡的?做人要五讲四美懂不懂?” “咱们凭良心说,你小疯子小的时候偷看别人洗澡还少吗?凭什么我就不行?”老玩童周福生不服气。 “你也知道我是小时候,你多大了?他妈的黄土都埋到眉毛的人了,还干这种事情,你觉得合适吗?”张晓峰继续教训着说。 “这个……我……哎哟……”老玩童周福生哑口无言。 “这样,你去看看村子里谁家还有鸡,去买一只回来,咱们今天晚上一起喝顿酒,算是向你这老东西赔礼了。”张晓峰说道从裤兜里拿出三百块钱来,递给老玩童。 “好好好,小疯子,你等着我,马上就买回来。”老玩童兴奋地用一只脚一跳一跳着往村里去了。 “咯咯咯……周大爷太好笑了,很滑稽,好可爱……”赵玉秀抿嘴笑道。 “你可别小看他,他的心态好得很,豁达,什么事情都看得开,在咱们桃花村,无忧无虑的人就只有他了。”张晓峰看着老玩童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峰哥哥,你也有忧愁吗?”赵玉秀问道。 “当然有了,我还有爷爷要赡养,另外,还有你们和我关系好的人,我也要照顾,责任大着呢。”张晓峰说道。 “小峰哥哥,你真好!”赵玉秀亲呢地说道。 “努力活着,好好活着,别让我担心。”张晓峰说道。 “嗯,我知道了。”赵玉秀乖巧地回答道。 两人回到家里没多久,老玩童周福生提着一只大公鸡回来了。 他向张晓峰炫耀说,“小疯子,这可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只鸡了……” 张晓峰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大的村庄,最后一只鸡?” 第359章送人回家 “现在是没有人愿意养鸡养鸭了,确实是没有了。”老玩童周福生强调说道。 “哎,实在是可惜了。”张晓峰说道。 “可惜什么?”老玩童不明白地问道。 “现在我们的生活好了点,却吃的是垃圾食品,就拿鸡鸭来说吧,都是喂饲料的,没有了以前的香味。我在滨海市的时候,鸡蛋都不愿意吃了。”张晓峰说道。 “饲料鸡和我们养的鸡,味道确实差了点。”老玩童周福生也认同。 “看来,我得找人来养鸡养羊了。”张晓峰说道。 “你打算回家养鸡养羊?”老玩童惊呀地问道。 “你赶紧杀鸡做菜吧,天快黑了。”张晓峰知道和这个老玩童说这些没什么用,浪费口舌。 第二天,张晓峰就带着赵玉秀察看桃花村的各个地方,哪里适合养鸡,哪里适合养羊,都了解清楚,并做好了详细的规划。 直到星期一下午,张晓峰才带着赵玉秀来到乡政府大院找骆小玲。 骆小玲看到张晓峰带着赵玉秀出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这又是你的女秘书?” “不,这是我的助理,赵玉秀。”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哦,前天有人闹事的事情,今天早上我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引起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骆小玲说道。 “这不是什么闹事,定性不准。这是干群关系紧张的偶然事件,此事背后的问题,应该引起骆乡长的高度重视才行。”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哦,对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听说很快就平息了。”骆小玲谦虚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用钱砸呗。老太婆说,你们停了她的低保才闹事的,我就被给了她一年的社保,三千六。明年你想办法帮她补上吧,我看过了,她家确实够苦的,不知道村里为什么要停她的低保?”张晓峰说道。 “三千六?一年?不对吧,我记得我们乡的低保一个月是六百元呢,一年就是七千二。”骆小玲怔了怔。 “看来,有人在中间截留了,这个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依我看,村里可能没有那个胆量,极有可能是乡村勾结一起做的事情。”张晓峰判断着说。 “骆乡长,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几年你在我们乡里,估计日子并不好过吧?别看那个包保中傻不拉几的,但他的权力大得很呢,因为乡政府里很多干部都是本土干部,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说他一手遮天,你不会反对吧?”张晓峰说道。 “嗯……”骆小玲点了点头。 “低保的问题,你要一查到底,抓住不放。就算整不倒他包保中,但也能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对你的工作大有好处。”张晓峰建议着说。 “有道理,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进入政府工作太可惜了,等你毕业以后过来帮帮我。”骆小玲笑道。 “我还有一年才毕业,你留位置等我吧。到时候,这些牛鬼蛇神,我一一清理掉!”张晓峰霸气地说道。 “这又不是打仗,拿枪突突就行了。”骆小玲不以为然地说。 “有些东西,不要想复杂了,有时候,简单粗暴,反而才最有效,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赡前顾后,畏首畏尾,反而作茧自缚,足不可取。”张晓峰进一步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我会慎重考虑的。”骆小玲点了点头。 “我再成立一家养殖公司,就叫朵罗乡玉秀养殖公司吧,业务包括养鸡养鸭养黑山羊。注册资金三百万元。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这样,你的政绩就上去了。”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啊?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卖白粉了?”骆小玲大为吃惊。 “嗨,为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是这样的呢?”张晓峰也是很无语。 “行,我也不管你的资金是怎么来的,你投资在我们乡里,我代表乡政府表示热烈的欢迎。对了,这次你打算让谁负责这个公司呢?”骆小玲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几年,县里面一直让各乡镇想方设法招商引资,压力很大,如今想瞌睡,却有人送来了枕头,怎么能让人不开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赵玉秀。”张晓峰指了指身边的赵玉秀。 “以后请小玲姐多多关照。”赵玉秀对骆小玲并不陌生。 “玉秀养殖公司,玉秀蔬菜公司……”骆小玲看着赵玉秀稚嫩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我不能捏泥成金,但是,培养出一个女企业家出来,应该不会太困难。”张晓峰说道。 “你好大的气魄,赵玉秀好大的福气。”骆小玲羡慕地说道。 赵玉秀高兴得小脸通红,眼睛含情脉脉地一直看着张晓峰。 谈完事情,张晓峰和赵玉秀从乡办公室出来,坐上车,准备回县城。 “小峰哥哥,那不是唐艺昕姐姐吗?”赵玉秀朝着右前方一指,说道。 张晓峰盯睛一看,前方有个女孩子的背影很像唐艺昕,看来,这个暑假,她也回家了。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高个子女孩。她们这是要去哪里? 车子开到她们面前,张晓峰停下车。 赵玉秀马上热情地问道,“艺昕姐,你们要去哪里?” 唐艺昕回头看到是张晓峰,眼睛亮了,说道,“我们正想去豪角村呢,正好,开车送我们一趟。”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同伴上了后排座。 “小疯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吴海霞,也是我们哪一届的,只不过她是二中的,如今在我们朵罗乡派出所上班。”唐艺昕指着那个穿警服的女孩子说道。 “吴警官?身材不错,有男朋友了吗?”张晓峰一本正经地问道。 “小疯子,收起你那个坏心思,海霞可是我要好的朋友,你可不能乱来。”唐艺昕说道。 “什么叫乱来呀?她未婚,我未娶,互相了解一下还不正常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我小峰哥哥是最好的,这位姐姐,你就做他的女朋友好不好?”赵玉秀来了个神助攻。 “吴海霞,这位就是你们桃花村的张晓峰吗?果然名不虚传呀。”吴海霞身为警察,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呀。 “对,就是我经常跟我提到的人,这个人跟书本上的周处有得一拼,是个乡里的大人物。你可得小心点,免得被他忽悠住了。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唐艺昕提醒说道。 “你们这是去哪里呀?”张晓峰懒得跟唐艺昕废话。 “我陪吴海霞准备回她家,豪角村。”唐艺昕说道。 “行,反正我没事,就送送我们吴警官荣归故里。”张晓峰想的是,让赵玉秀多多交朋友,有利于她以后的发展。 “那就谢谢张晓峰同学了。”吴海霞客气地说道。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豪角村地界。路上看到有一个村民从山里打了一只野猪,正在前面走着。 张晓峰说,“我们初次去吴海霞家里,什么也没买,有些不合适,这样,把这只野猪买了,也偿偿鲜。” “野猪?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也敢吃?”唐艺昕说道。 “切!就你懂。野猪又不是重点保护动物,再说,这里的野猪危害庄稼,吃一吃没什么要紧。”张晓峰说道。 “吴海霞,这是谁家,让他去买。”唐艺昕也不再坚持,她也想吃。 “你们要是想吃,等一会我去他家买两斤。”吴海霞说道。 “你可千万别跟他省钱,他可是个大金主,整只买,小疯子,你说呢?”唐艺昕说道。 “行,我这就去买。”张晓峰说,他从小到大,不管有没有钱,可不是小气的人。 车子开到那汉子面前停下,张晓峰摇下车窗问道,“大哥,我们想买你打的这只野猪,你看怎么样?” “也行,五百块。”那个汉子看了看张晓峰,开口说道。 扛在肩上的野猪看样子得有几十斤,张晓峰想也没想,就马上从钱包里掏出五张大票子,递给了他。 那汉子怔了怔,他没想到来人这么痛快,但既然同意了就把钱接了过来。 张晓峰下了车,一只手提着一只五六十斤重的野猪,很轻松地放入车子的后备厢里,一行人去了豪角村吴海霞的家。 吴海霞的老爸是豪角村支书,墙上的各种各样的奖状都写得清清楚楚,他看到张晓峰单手轻松地提着一只小野猪,震惊地说,“小张,没想到你臂力这么强呀?” 张晓峰不置可否地笑道,“吴支书,我也就是桃花村的人呀,从小就干活,有点蛮力……” 吴支书似信非信,当下也不说什么,高高兴兴地烧水,准备烫野猪了。 吴支书活了几十年,做支书也十几年,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自己小女儿带这几个人来,他就看出来不简单,能接交这样的人,可是不容易,也算是交对了人。不过,如果他听到张晓峰的名声,不知他作何感想? 第360章隆重介绍 吴支书和张晓峰两人对清理猪都很有经验,这地方,农村家家户户年年杀年猪,所以,从农村出来的男人,技术虽然比不上专业屠户,但还是能算过得去。 没几下,就把小野猪都清理好了。 吴支书说,“小张,要不,你来亲自撑勺?” 张晓峰也不客气,好久没吃过野猪肉了,心里早按耐不住,就切了一把干辣椒,拍了几瓣蒜,把灶里的火烧旺,倒上植物油,倒入切好的野猪肉。 “嗞、嗞、嗞……” 厨房里响声一片,引来了几个聊天的女孩子。 “张晓峰,看你的架势,有点大厨的味道。”吴海霞笑道。 “火烧那么大,锅里都冒烟了,还大厨呢,别白瞎了这么好的野猪肉。”唐艺昕马上唱反调。 张晓峰热得满头大汗,闻声笑道,“你懂什么呀?野味要爆炒,这样才没有腥味,你们等着吃好了。” “小峰哥哥炒菜的样子好好帅哟……”赵玉秀双手相叉,放在胸前,一脸陶醉的样子。 张晓峰听到她嗲声嗲声的声音,两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灶台上。 他急忙定了定神,不敢分心,在烟雾与蒸汽中,不停翻炒着…… 忙碌过后,端菜上桌,众人拿筷子一偿,味道果然香脆。 吴支书还专门到村小卖部买来了啤酒和饮料,大家吃得欢声笑语。 直到晚上七点过钟,张晓峰他们才告辞出来。 吴海霞也不愿意在家待着,换了衣服,就和他们一起坐车去县城玩。 张晓峰的目的,就是让赵玉秀和吴海霞交朋友,所以就借故走了,把车子给吴海霞开,让她们三个人自己去玩。 女孩子的兴趣就是逛街,虽然县城街上没有什么好衣服,不过,她们也就是到处看看,并不想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逛。 她们走进一家比较大的百货商店,吃饭时段,里面顾客很少,营业员也没有过来推销,任由她们到处看着,当她们上去二楼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三个年轻人一见到她们,眼睛直了! “哇,妹子,我们好有缘呀,你们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难不成月老安排的?”其中一个诞着脸说。 “滚!”吴海霞言简意赅,身为警察,还是很有气势的。 “哟,还是辣妹子呢,我喜欢。怎么样?坤哥,追吧。”另一个年轻人对中间不说话的人说。 “别惹事,走吧,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妹子大把,何必费劲?”叫坤哥的人想了想说道。 那坤哥一说话,其他两个就不吱声了,三个年轻人准备下楼。 哪知,唐艺昕听到了他们的话,当下嘟嚷道,“还真是三只赖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这下坏了! 坤哥站定,转过身来,眼睛里露出寒光,带着那两个兄弟就跟上她们。 “你们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们?”吴海霞转过身来,挡住那几个年轻人。 “好男不跟女斗,不过,刚才那个小妞伤了我的自尊,我需要她向我们道歉。”那个坤哥冷冷地说道。 “哦?你们还有自尊呀,看不出来呢,那又怎么样?”唐艺昕正愁没事情做呢。 “不想怎么样,只是你们去哪儿,我们跟去哪儿,直到把你们变成我们的女人为止。”坤哥平静地说,他打算死缠烂打。 “小屁孩,小小年纪就敢当街泡妞,信不信我把你们铐起来?”吴海霞骂道。 她的话彻底惹恼了那个坤哥,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挽住吴海霞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右手,使她动弹不得! 唐艺昕和赵玉秀刚想救援,却被另外两人堵住了。 吴海霞虽然是警校生,但学的招式中规中举,哪能和社会上经常打架斗殴的人相比?而且,这个坤哥明显有很强的武功底子。 吴海霞想了想,喊道,“有胆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打,怎么样?” “行,打就打,谁怕谁。”坤哥说着就放开了吴海霞。 吴海霞挣脱出来,气得脸色发红,觉得在同伴面前丢了脸,当下就带头下楼,“走,找个地方教训这几个二流子,看他们还敢横……” 那几个年轻人也有车,几万块的那种。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县郊一个新建的公园开去。 在车上,唐艺昕担扰地说,“吴海霞,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我看那几个人的身手不弱,你根本不是对手,好在他们也不怎么过份,我们走我们的,好不好?” 吴海霞气鼓鼓地说,“那不行,今天我不揍他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就是打不赢,我可是警察,他们敢怎么样?” 唐艺昕转身问赵玉秀,“玉秀,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同意打吗?” 赵玉秀无所谓地说,“打就打呗,打不赢就叫小峰哥哥,他可是厉害得很。” “也是,就给他找点事情做吧,免得他一天不自在。”唐艺昕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两部车停在公园门口。 这个新建的公园连门卫都没有,里面现在也没有什么闲人,空空旷旷的。 找到一块草地,吴海霞就对那个坤哥勾了勾手,然后就冲向他而去。 那个叫坤哥的年轻人嘴角咧了咧,一个闪身,让过冲过来的吴海霞,一个扫膛腿—— “啊……咚!”一连串的声响,吴海霞就扑倒在地。 唐艺昕和赵玉秀在旁边看着,也傻住了。 一个回合,才仅仅一个回合,就被人放倒在地,这架还怎么打?更重要的是,这几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不得了手呀。 吴海霞摔得头脑嗡嗡作响,平时在警校,她也肯努力,没想到苦练几年的身手,在一个小县城里,被小混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唐艺昕和赵玉秀马上跑过去把吴海霞扶起来。 吴海霞吐了吐嘴里的毛草,愤怒地吼道,“再来!” “海霞,算了,我们打不过人家的。”这次,唐艺昕看到了差距,不逞强了,知道了自己的深浅,也知道了别人的长短。 吴海霞半推半就被唐艺昕和赵玉秀扶回车上,开走了。 “坤哥,她们走了,怎么办?”其中一个问。 “跟上。”那个坤哥说。 两辆车又一前一后开回县城。 “他们跟上来了,怎么办?”唐艺昕看了看后视镜。 “哼,既然他们不怕死,就想方法把他们抓起来,带回派出所去,给我们做人肉沙包。”吴海霞咬着小银牙,愤愤地说。 “怎么抓?我们又打不过他们,你身上又没有证件,连一付手铐都没有带,如何做?”唐艺昕问道。 “报警,让警察把他们抓进局里,我再表明身份,然后把他们带走,不就成了。”吴海霞说道。 “报警?理由是什么,他们又没怎么样我们,再说,如果去报警,说被几个小流氓调戏了,那还不被人家笑死……”唐艺昕考虑问题很深远。 “是有些不妥。”吴海霞犹豫了。 眼看时间晚了,几个人把车停在一家比较大的饭馆门口,进去吃夜宵。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车子上的人看到她们停了车,也把车停在她们车子的旁边,还专门坐到了她们隔壁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给她们送秋天的波菜…… 吴海霞哪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当下气得七窍生烟! “喂,你们这几个小流氓,跟屁虫,给老娘滚远点,别影响了老娘的胃口!”吴海霞发飙了,把饭桌拍得啪啪直响。 吴海霞一拍桌子,饭馆里吃夜宵的食客们纷纷侧目。 “老娘,俺要吃奶奶……”其中一个年轻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哈哈哈……”饭馆里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吴海霞气得小脸通红,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约有二千来块左右,叫道,“老板,老板……” 一个胖男人走过来,笑道,“这位客人,有什么事情?” 吴海霞指了指那三个年轻人,把钱拿给那个胖男人,说,“帮我把那几个小混蛋撵出去,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那个胖老板看到这些钱,眼睛绿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不过,他看了那向个年轻人一眼,脸色马上变了! 他连连摇手,小声在她们耳边说,“这三个人,是虎哥的手下,在这个县城里,没有人敢惹,你们还是不要惹他们的好。”说完就走了,再也不看吴海霞手里的钱一眼。 “你……”一时间,吴海霞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张晓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张晓峰问道。 看到张晓峰出现,那三个年轻人脸色顿时变了! “扑通”一声,坤哥当先跪在了地上,嘴里说道,“老大,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不知道她们是你的人……” 张晓峰仔细看了看,有些熟悉,于是问道,“你们是大虎的手下?” 这个坤哥,就是当初张晓峰帮助唐大虎建立威望而下手收拾的黄毛。 “是是是,我们是虎哥的兄弟。”那个坤哥马上说道。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赵玉秀,你们以后都得叫玉秀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只要好好帮她做事,我以后自然有重赏!”张晓峰指着赵玉秀说道。 “玉秀姐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也好。”赵玉秀兴奋地连连摇手。 这个情况,看得唐艺昕和吴海霞目瞪口呆! 张晓峰这么做,就是要为赵玉秀打造白道黑道方面的关系,隆重地把她推向社会的潮头。 第361章应急搜山 再说吴海霞她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张晓峰一来,那几个小混混就如见瘟神,吓得求饶? 吴海霞从玻璃看了看外面的街道,恍然大悟,问道,“那些小混混认识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那些小混混认识小疯子,太自然了。”唐艺昕揶揄地说道。 印象很重要,在唐艺昕眼里,张晓峰就是小混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那种,想要改变太难了。 “还真不是,这些人是你大虎哥的手下,我只不过刚巧认识而已。”张晓峰说道。 “我大虎哥?”唐艺昕一怔。 “那当然。你大虎哥在县城那是扛把子,名声大得很,”张晓峰说道。 “就算是这样,那些人对你可是害怕得很,这不是认识给面子的事情。”吴海霞还是有些头脑的。 事情过去了,她们也不再想这件事情,就一起吃了夜宵。张晓峰开车送她们回了朵罗乡。 虽然说乡派出所平时没什么事情,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一点的。他们刚到,就看到村民跑来报警说,村民们围到了盗牛贼,要求派出所协助抓捕。 晚上,派出所只有一个姓程的辅警值守,这样的事情,如果让那个临时工去显然不合适,吴海霞又怕黑又怕蛇的,最后,她看到身边的张晓峰,就抓壮丁了。 反正张晓峰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答应了。 唐艺昕也愿意凑热闹。 于是,吴海霞穿了警服,又从派出所拿了手电筒,四个人又坐上车,在报警人的电动车的带领下来到拉联村。 吴海霞问,“偷牛的人呢?” 那村民说,“被我们村子里的人围在了山里,我带你们去。” 几个人就打着电筒,随着那个村民往山里走,山坡道路崎岖不平,高一脚低一脚的。张晓峰只好左扶右抱,充当护花使者,苦逼地打下手。 吴海霞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有些担忧地问,“山上有没有蛇呀?” 吴海霞家所在的豪角村,地势平坦,没有多少山,再说,她从小就住在县城亲戚家读书,成了半个城里人,对乡下的事情反而不太清楚。 张晓峰说道,“大夏天的,温度高,蛇是冷血动物,早藏在阴暗处了,没学过动物学?” 吴海霞却说,“学是学过呀,但谁知道这里的蛇怕不怕冷呢?” 张晓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他反应能力强,急忙稳住身形。 而抓住他另一只手的赵玉秀左顾右盼地说,“蛇我倒不怕,我怕鬼。这里那么黑,有没有饿死鬼之类的?” 张晓峰索性吓一吓她,“当然有啦,小的时候有一次很晚才回家,被一个女鬼附了身,一晚上都被那女鬼压床,喘不过气来……” “啊……” 这次惊叫的不是吴海霞,也不是赵玉秀,而是在后面跟着的唐艺昕,她从后面把张晓峰抱住,浑身哆嗦。 这让张晓峰想起动物世界里的一个大水牛被几头狮子缠住的样子,有木有这么夸张呀? 好不容易来到一座小山脚下,他们发现这里有二三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大的六十多了,小的才十四五岁,说得不好听点,就都是老弱病残,如果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张晓峰皱了皱眉,问那个带他们来的村民,“怎么叫这些人来抓偷牛贼,抓得着吗?” 那村民说,“没办法,现在村里没有人了,都出去打工了,村庄里出了事,每家每户都得来人,所以就这样了。” 这么大的山坡,黑不隆冬的,人上去不但找不到,还有可能让偷牛的狗急跳墙,发生危险。 张晓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就说,“大家等一会吧,一会儿就天亮了,天亮了再搜山。” 身为警察的吴海霞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也只好等天亮了。反正所有通道已经被村民守住,偷牛贼是跑不了的。 不一会儿功夫,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眼前被村民围着的那座小山已经依稀看得清楚。 张晓峰问身边的一个村民,“你们确定偷牛的人还在上面么?” “确定!”那个村民说,“我们发现牛被盗了之后,就叫上大家一路追过来,还有的人看见他们的背影了呢,就两个人,具体长什么样看不清,前面都是死头路,根本走不过去,还有一头黄牛呢,就是人走丢了,牛绝对还在上面。” “行,我们这就上山去搜,你们负责把守路口就行。”张晓峰想了想说道。 “这位领导,我们也上去吧,人多力量大不是?”那位村民看到张晓峰和身穿警服的吴海霞有说有笑,以为他也是乡政府的干部呢。 “不用了,偷牛的人大多是游手好闲心狠手辣的人,这么乱哄哄上去找,到时候有人被打伤了怎么办?只要人还在上面,我们一定会把他抓住的。”张晓峰让他们在山下等就行。 走上山,吴海霞迫不及待地问,“峰哥,你有把握找到偷牛贼和牛吗?” 忽然被叫峰哥,张晓峰虎躯一颤,尼玛的,一段时间没有人叫了,这是什么情况?当下笑道,“没问题。” 唐艺昕马上打击,“吹牛吧你?好像你无所不能是的?” 张晓峰从不跟美女计较,就说,“人穷了才偷,我们只要找到牛,事情就完成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不想找偷牛的了?”唐艺昕问道。 “我现在一门心思找牛,牛找到了,村民也就安心了,至于偷牛贼,就看警察婶婶的了。”张晓峰看着吴海霞说道。 “什么婶婶、婶婶的,那么难听,叫警察姐姐,懂吗?”吴海霞打了他后背一下,不想,他走得太快,打到了他的屁股上。 “喂,警察姐姐,我能告你骚扰么?”张晓峰转头叫道。 “误会,纯属误会!”吴海霞的脸微微红了。 “没关系,下次我拍到你的时候,别说我是故意的就行。”张晓峰露出了一口白牙,像大灰狼一样。 “你敢!”吴海霞离他远了一点。 “被我山峰哥哥拍一下怎么了?”赵玉秀说道。 “还是我家玉秀好。”张晓峰拉着赵玉秀说,“跟着我来吧,找一头牛算什么?” 吴海霞和唐艺昕也跟着上去。 “等等,慢点行吗?” 一会儿以后,吴海霞和唐艺昕气喘吁吁,不停拍打着双腿。 “我就不明白了,就你的身体素质,干咳还选择去当警察?坐办公室多好,喝喝茶,看看报纸,太阳不晒雨不淋的。”张晓峰忍不住问了出来,不是他看不起女性,而是他觉得,做警察有时候又累又苦,得男人才能扛得住。 “这你就老土了吧?警察队伍里也有文职工作的嘛,我也不是刑警,再说,做警察又不是要登山比赛,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吴海霞两手支着膝盖,弯下腰,不走了。 她一弯腰,胸前的两个小白馒头从领口露了出来,站在上方的张晓峰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晓峰急忙转个身去,用手抚平呯呯直跳的胸口,暗骂道,是不是故意的?哥可是来找牛的,不是来找小兔子的。 “你们俩慢慢来吧,我虚火上升,得运动运动。”张晓峰不再等她们,带着赵玉秀当先寻去。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吴海霞和唐艺昕只好坚持着往上追着。 寻了一会儿以后,张晓峰终于发现一条很窄的山坳里有一条黄牛在吃草,着急的心情也放下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吴海霞和唐艺昕。 “哟,峰哥,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不会累呢,怎么也走不动了,继续呀?”追上来的吴海霞讥讽地说道。 “因为我们找到牛了,还追什么?”张晓峰反问。 “在哪?”吴海霞兴奋地…… “海霞姐,在那里呢,喏,那里。”赵玉秀用手指着下面那个山坳。 “耶,还真是,你们真了不起。”吴海霞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还等什么?偷牛的人可能还在下面呢,我们一起把他们抓了,不就立功了吗?”唐艺昕说道。 “对对对,艺昕说得对,峰哥,赶紧的。”吴海霞立功心切。 “偷牛的绝不在下面,声东击西懂不懂?”张晓峰却不肯起身。 “那你说他们会躲在哪里?”吴海霞陷入了沉思。 “山顶上。”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傻吧,他们怎么会跑上山顶,不怕被捉吗?”唐艺昕皱了皱鼻子。 “山腰上到处都是山洞,躲的地方可多了,他们看到走不出去,就把牛丢在山坳里,等我们找到牛牵走了,他们就出来了。”张晓峰分析说道。 “不会吧?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以前也偷过,门儿清。”唐艺昕指着他,满脸怀疑。 张晓峰哭笑不得,不再跟理论,说,“打电话叫一两个村民上来吧,先把牵走,再讨论找人的事情。” 吴海霞打电话不到十几分钟,就有两个村民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去乡派出所报警的那个。村里的村民经常上山,熟悉道理,腿脚也比较好,所以来得比较快。 看到真的有牛,那个村民赞道,“这位领导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都还没找到头绪呢。” 张晓峰笑道,“运气好而已,你先把牛牵下去,再把火把拿一些上来,剩下的继续找人。” 找到了偷牛贼的脚印,就好追踪了,不久以后,就发现了偷牛贼的藏身之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山洞。 第362章偶发意外 “怎么办?峰哥。”看到这么大的山洞,人又少,进去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吴海霞也犹豫了。 “等等吧,等那位村民把火把拿过来再说。”张晓峰说道。 “我们不是有手电筒么,干嘛等什么火把?”唐艺昕问道。 “你从小没钻过山洞,在山洞里,手电筒没什么用,只能看到微弱的光,还是火把好使。”张晓峰解释说。 “哦,这样……”唐艺昕不说话了。 又等了半个多钟,才看到那个村民拿着火把上来。 吴海霞问了下,转过身气愤地说,“那些人拿到了牛以后,就都回家了,也没一个人愿意帮忙抓人……” 张晓峰笑道,“抓人本来就是政府的工作,配不配合听从他们的意愿,你的本职工作不能强制别人感恩。” “你还真是看得开,懂得体恤这些民众。”唐艺昕揶揄地说。 “事实上如此,小从教科书上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警察抓坏蛋嘛,村民跑来抓,受伤了,甚至是牺牲了怎么办?谁赔偿,谁负责?你有工伤,村民有工伤吗?”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就是该死?”吴海霞给了他一个白眼。 “话虽然不这么说,但既然你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有职业责任心和社会责任感,要有这方面的觉悟,不能遇到困难的时候,在那里发牢骚,以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当没有事情的时候,你喝茶看报纸,谁又来管你了?”张晓峰说道。 “海霞,别搭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歪理一大堆,让你来帮个忙,却教训起人来了。”唐艺昕啐了他一口。 “得,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只是为你提个醒而已。——你们谁愿意进洞去,不愿意的就留在洞口警戒。”张晓峰说着就点燃了火把。 “我去。”吴海霞作为警察,当然不甘落后,怕被人笑话。 “我也去。”赵玉秀对张晓峰有着盲目的信任,有他在,就安全。 这下唐艺昕为难了,想留在外面又特无聊,不知道要等多久,当下一咬牙,也说愿意进去。 一行四人打着火把就进洞去了。 山洞是原生洞穴,里面的岩石壁和顶部浑然一体,就像是人工的大街道地下通道一样,不用担心会塌下来。 以为洞里面冷呢,没想到洞里面却很温和,一种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且空气也挺好,没有窒息的感觉。 走着,走着,吴海霞问,“峰哥,早上你不是说蛇喜欢阴凉么?山洞里面也不热,山里的蛇是不是都到洞里来纳凉了?”说着一脸紧张地左右看着。 她提起这件事情,本来说不怕蛇的唐艺昕和赵玉秀也都挤到了张晓峰的身边。 张晓峰说道,“蛇不会跑到这么大的洞里来纳凉的……” “为什么?”吴海霞问。 “为了安全。如果你晚上睡觉,你愿意睡在外面吗?任何动物,它都有天敌,在它想放松警惕的时候,得找个隐秘的地方。”张晓峰说道。 几个女孩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就继续前行。 洞中的道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坎坷,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还有洞中洞,得万分小心,免得掉进洞里去。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唐艺昕和吴海霞就两股颤颤,心里发慌。 “啊……” 怕什么来什么,走在后面的唐艺昕脚下一滑,向脚上旁边的一个狭长的黑洞倒去…… 走在前面的张晓峰刚才还用火把照过,深不见底,如果人掉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而此时张晓峰的手里还拿着火把,如果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电光石火间,张晓峰只好快速倒下去,用整个身体盖住洞口。他身高有一米七四,倒下去以后,脚在这个洞口一边,脑袋还能搭在洞的另一边,不过,当脑袋还能搭在地上的时候,他眼冒金星,几欲昏绝过去! 但他强制提振精神,施展铁板桥的功夫,挺得直直的。 然后,倒下来的唐艺昕就倒到了他的身上。 看到这惊险绝伦的一幕,吴海霞惊叫出声,用手紧紧蒙住自己的嘴唇,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等她反应过来后,才和赵玉秀一起把唐艺昕拉了上来。 张晓峰又真着身体,滚到路边,爬了起来,捡起火把,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你呢?” 唐艺昕脸色苍白,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虽然她也是农村人,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直面生死,难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张晓峰摸了摸后脑勺一个鸡蛋般的肿包,咧了咧嘴,强笑道,“我就是噌破了点皮,不碍事,从小皮糙肉厚,抗跌。” 吴海霞伸手也摸了摸,惊叫道,“什么没事,牛角都长出来了……” 张晓峰感觉有些苦逼,尼玛的这是安慰人的话么? 但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只得岔开话题,“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偷牛贼吧。” 吴海霞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妥当,脸微微一红,勇敢地走在前面,不过,却把火把照着地面,生怕地下有陷阱似的。 又往里搜索了一会,唐艺昕小声地说,“我想解个手。” 张晓峰说,“行,那我往里走走,快点啊。” 他举着火把,往前刚走了十来米,就被叫停了,几个女孩说害怕,还让他把火把熄了。无奈,他只得照做。 火把一熄,洞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漆黑一片。 “啊——” 一会儿,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洞穴。 是唐艺昕的声音,接着,吴海霞和赵玉秀也尖叫了起来…… 张晓峰急忙窜过去,因为他也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现在点火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凭感觉。 原来,那两上偷牛贼就藏在洞里边上的夹缝中,看到有人追过来,也是心惊胆颤,唐艺昕嘘嘘的地方,就在他们站立不远的脚下,等到火把一熄灭,那两人就迫不及待想悄悄绕过去。 哪知,黑暗中走的方位出了差错,一只脚碰到了唐艺昕的屁股。唐艺昕在黑暗中特别敏感,以为真的遇到了鬼,就惊慌失措地喊叫。 她一出声,那两人就跑,可是看不见路,一跑,就撞在了岩石上,双双倒地! 张晓峰回到她们身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哎哟、哎哟”痛苦的**声,点起火把一瞧,就看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双手抱着头,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看到两个狼狈的男子,张晓峰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身边的唐艺昕冷不防地踢了他一脚。 他诧异地转过头,发现她还在提着裤子,急忙严肃起来。 把那两个偷牛贼押出去,这次任务就圆满结束了。 但吴海霞和唐艺昕两人却经历了此生最难忘的事情。 因乡政府的路上,唐艺昕幽幽地说,“我欠了你一条命,这份恩情,我以后会报答的……” 张晓峰笑道,“想感恩是吧?我这个人不挑,以身相许吧。快餐也行,一次两次的也就两清了。” 唐艺昕嗔骂道,“不识好歹的家伙,去死!” 到了乡政府,把那两个偷牛贼从轿车的后备箱提出来,然后,张晓峰和赵玉秀一起回了县城。 “小峰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海霞姐呀?”赵玉秀问道。 “只要是美女,我都喜欢。”张晓峰见人爱人的毛病没法改变。 “那可不一样,唐艺昕姐姐比她还漂亮呢,可我感觉你喜欢海霞姐多一点。”赵玉秀观察得可谓很仔细。 “唐艺昕有了男朋友,在省城,所以,我就没兴趣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哦,原来艺昕姐有男朋友了呀?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唐艺昕姐姐人长得漂亮,书又读得好,而小峰哥哥你也很有本事,两个人知根知底的,多好啊。”赵玉秀不停地说道。 “恰恰相反,正因为太熟悉了,你认为我的本事,在她眼里,就是投机取巧,就是运气,而她,才是靠自己的能力成功的人,再说,我和她是同一类人,都渴望外面的世界,有所作为,所以,谁都不会将就谁的。”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他也认为能娶到唐艺昕就是福气,但时光易逝,经历的事情多了,心境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说话间,两人回到桃花大酒店,又赶紧在餐厅吃了早饭。 昨天晚上忙了一晚,基本上就没有休息,吃罢早饭以后,张晓峰打算回房间洗澡睡觉了。但赵玉秀也跟了过来,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想起来还是感到害怕,所以要和张晓峰一起睡。 回到房间,张晓峰先进去洗,等他围着浴巾出来以后,赵玉秀才进去。 正在这时,李月娥敲门进来找张晓峰谈事情,但听到自己的女儿在洗澡间的说话声,急忙退了出来,赶紧走了…… 第363章临时救急 张晓峰和赵玉秀一直睡到下午,中午饭都没有吃。 李月娥都来找几趟了,总是不好意思敲门。 最后,还是马翠兰实在看不下去,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两人才得以一起进去。 听到动静,张晓峰睁开眼,发现在马翠兰和李月娥,就把赵玉秀的手和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尴尬地解释道,“如果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干,你们信吗?” “鬼才信!”马翠兰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张晓峰一边穿衣一边问。 “我们朵罗乡的骆乡长有事情找你帮忙……”李月娥急忙问。 “骆小玲?她有事情直接找我就行,干嘛找你们传话?”张晓峰不解地说道。 “要是打你的电话能打得通,也不会几次三番找我了。”李月娥说。 张晓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靠,早就没电关机了,只好找充电器充电。 “我知道了,一会我打电话问她,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张晓峰说道。 李月娥和马翠兰这才走了。 “小峰哥哥,几点了?”赵玉秀睡眼惺松地问道。 “太阳晒屁股了!”张晓峰一边说,一边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稍微充了一点电,张晓峰才开机,就打给骆小玲。 两人说了一会,张晓峰才粗略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前段时间,乡里的韦副乡长带着一个港商来朵罗乡考察,说有投资意向,打算在乡政府所在地搞个新农贸市场。这个韦副乡长先找到乡党委书记包保中,得到了包书记的肯定,于是,就把乡政府所在地路两边的房子都扒了,现在却迟迟不肯动工……现在骆小玲心里没底,就打电话找张晓峰,想听听他的意思。 “玉秀,快点,咱们去朵罗乡。”张晓峰对赖床的赵玉秀说。 “哦……”赵玉秀这才起了床。 一个小时后,张晓峰和赵玉秀坐在骆小玲的乡长办公室,看着骆小玲找来的一系列文件,他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扔在桌子上,为难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张晓峰?”骆小玲问。 “那个韦副乡长和你的关系怎么样?”张晓峰说道。 “他是包书记的人,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是孤家寡人,他们要上这个项目,我也拦不住。”骆小玲说道。 “但你是乡长,出了问题你得负责。这样,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谈。”张晓峰说道。 骆小玲是天之娇子,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学校就安排到这个小乡政府工作,经历、阅历比较少,社会经验缺乏,玩不过这些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骆小玲看到张晓峰说得这么严重,只好把韦副乡长找来。 张晓峰看到这个近四十岁的副乡长,直接说道,“韦乡长,你怎么这么做呢?这么稳重的一个人,搞这么个项目,不知道严重后果吗?” “你谁呀?有权力在这里指手划脚的吗?”韦副乡长恼怒地说。 “你管我是谁?我告诉你,骆小玲是我的人,你害她,就是害我,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张晓峰恶狠狠地说道。 “我怎么会害骆乡长呢?这个乡农贸市场我看挺好的呀,我们乡的门面也该变一变了,太落后了,这次机会难得呢。”看到张晓峰发火,韦副乡长萎了。 “韦乡长,在我们乡,你是个老同志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文件里面,我们就知道这个范老板是在香港有个公司,这能说明什么呢?在香港注册个公司很简单,说不定那个公司是卖凉鞋的,卖大白菜的,我们这边村民的房子都推平了,到时出问题,村民来找谁呀?找你还是找骆乡长?”张晓峰皱着眉头说。 “这……不会吧?这个范老板还是我一个同学呢,他应该有钱,你没看到他带的那个秘书,长得真是标致呀,像电视上的明星似的。还有他的那两个保镖,那个架势,一般的人能请得起吗?我听他说,他想把我们乡政府所在地变成一个风情小镇,如果事情做成,我们乡就有奔头了……”韦副乡长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想得太天真了,不管是人,还是车,都可以租。我这么说,你也许会认为我嫉妒你的这份功劳,不,我也想当地能发展起来,做为本乡人,也希望村民能过得更好,可是,我们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地签订了这份协议,推倒了村民的房子,万一出了事故,后果不堪设想……”张晓峰推心置腹地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韦副乡长一听慌了,对这件事情,说真的,他本来也感到不踏实,如今被张晓峰一说,心里也没有了底。 “骆乡长,你马上给包书记打个电话,我建议你们马上召开一次党委会议,讨论这件事情。”张晓峰转身对骆小玲说。 这件事情,包保中也有份,得让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好,我这就安排。”骆小玲说。 他们通知人开会,张晓峰和赵玉秀出来乡政府院子,来到现场察看。 这些村民的房子,大多数还是木结构的瓦房,只有几家砖结构的楼房,几个乡政府干部跑了几趟,就做通了村民的工作,大家都愿意为全乡的发展大计做出了贡献。幸亏乡中心小学在河对岸,第一步还没拆到,但根据规划,过年以后可能也面临搬迁了。现在是一堆堆的残垣断壁。 张晓峰正在沉思,就被骆小玲一个电话叫他去参加开会,做情况说明。 “乡农贸市场项目,就是香港老板看中了我们这个地方,由我们乡政府出土地,他出资金,共同开发的一个风情小镇……”韦副乡长滔滔不绝地说着。 说完这个蓝图后,他放下文件时,还洋洋得意是看了骆小玲和张晓峰一眼。 “张晓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包保中问道。 张晓峰在这个乡投资了很多项目,财大气粗,谁都不敢小看他,现在他对这个农贸市场提出了疑问,让他参加会议进行讨论也就不奇怪了。 “韦乡长,我请问一下,这个所谓的香港公司的注册资金是多少,如今的经营发展状况如何?”张晓峰抬头问。 “我不知道……”韦副乡长迫于压力,只好说。 “你不知道?好!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就签订了这份协议,”张晓峰转头望着其他人,“大家试想一下,如果这个项目建不起来,或者资金链断裂,发生了烂尾,到时怎么办?” “不会吧?我看那个范老板挺有钱的,坐方豪车,带保镖,还有那么漂亮的女秘书。”其中一个领导帮腔着说。 “坐豪车,有保镖,有漂亮的女秘书,就说明有钱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看到的这些,都可以用钱临时租的?”张晓峰冷笑道。 “不至于吧,那个范老板为什么要花钱这么做?他跟乡政府签订的合同里说明,我们只负责整理土地,他出资金建设,自始自终我们都不用给他钱,他图什么呢?”另一个领导说道。 “也许问题就在这里,”张晓峰举了举手中的那份协议,“这是乡政府与范老板签订的合**议,如果范老板把这份协议拿去外面招摇撞骗的话,别人看到的是我们乡政府的公章,出了问题,是会来找你们这些领导的!” “嘶!” 参加会议的人员不由吸了口凉气,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不会的,范老板是我同学,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不会这么做的。我还是相信他的实力。”韦副乡长喃喃自语,不过,看得出来,他也有点慌神了。 “感情一直很好?你多久没和他在一起了?他的底细你了解多少?至于同学就更不靠谱了,亲兄弟又怎么样,为了田头地角的小事,争得头破血流以命相搏的不是没有。”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说得还真是,我们村子里,两兄弟,亲的,为了争水,把命都搭上了。”参加会议的一个领导笑嘻嘻地附和。 “也许我是在杞人忧天,过份担心了,但是,涉及到群众利益的根本问题,在座的各位必须考虑全面,项目如果出了问题,再来追究责任的话,是不是有点晚了?我向你们建议,马上停止相关工作的跟进,其次,马上联系范老板,让他出示他公司的相关资料。待问题弄清楚以后,再来商谈进一步的合作事宜为好。”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意见?”骆小玲马上问。 参加会议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那个包保中,一脸便秘的样子……这件事情当初确实太顺利了,即便那个范老板和韦副乡长是同学,但人家的钱也是真金白银,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投资?这和张晓峰不一样,他是为了家乡。这么一想,顿时也觉得有了猫腻…… 第364章果然如此 会议散了以后,韦副乡长急忙给范老板打电话。 电话那头,范老板懒洋洋地问道,“小韦,怎么啦,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范老板说话的同时,还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亲爱的,来,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韦副乡长无语地看了看表,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定了定神,说,“是这样的,关于项目的事情,你方便说话吗?” 听到老同学小心低沉的话,范老板忙拍开身边的女人,坐了起来,问,“怎么了?我不是说要等一段时间资金才会到位的么,你急哪门子呀?” “是这样的,我们的骆乡长质疑这个项目,她说要了解清楚你们公司的经营状况才行……”韦副乡长满嘴苦涩,刚才的会议上,张晓峰的一顿训斥,让他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居然连一个找来的社会青年都不如。 “喂、喂、喂,老同学,你当初不是说你有决定权么?怎么到现在又来这一出?”范老板急忙惶急地说。 “项目还是我负责,骆乡长只不过说要了解清楚你们公司的注册资金与运营情况而已,你让手下把相关的材料传过来不就行了吗?也不复杂嘛。”韦副乡长说道。 “好,我知道了。”范老板说完就挂了电话。 就在县城桃花大酒店里,范老板接完电话就匆忙地穿衣,收拾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要去哪里呀?”席梦思床上一个娇艳的女人不耐烦地问。 “该跑路了。”范老板简短地说。 “跑路?我们在那个朵罗乡政府开展的工作不是很顺利的么?跑什么鬼路呀?这几天还拿了几家承建商的好处费,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不舒坦吗?”那女人撇着嘴说。 “我也想舒坦呀,但已经舒坦不起来了……一时半会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走不走吧?你不走我可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范老板边说边提着一口皮箱来,放入一些生活用品进去。 “喂,你不是一向挺牛的吗?怎么这次露出了破绽?”女人不厌其烦地问。 “唉,我即便是一个牛魔王,遇到孙行者也得让路呀……别特么的废话,走不走吧?”范老板一急,失了风度。 “我不走!你把老娘所得的那一份给老娘,你走你的。”床旧的女人翻了脸,很固执。 “你不走?你不走的话,被抓住了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范老板也是左右为难,带这个女人是拖累,不带她也是麻烦。 “跟老娘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陪你睡觉,挣一份辛苦钱罢了,出天大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情……”女人说道。 “你懂什么呀,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共犯,你又不是不知道?”范老板以前看这个女人还挺聪明的,现在发现怎么这么幼稚? “那等等我……”女人这才慌了。 朵罗乡政府办公室。 韦副乡长再一次给范老板再打电话的时候,双方却关机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双方的手机没电了,隔一小时再打,还是没通。这下,他才惊慌失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想了想,他低着头走进包保中的办公室,垂头丧气地说,“包书记,范老板的电话打不通了……” “啊……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在会议上张晓峰说过这种可能性,但如今猜测变成事实,还是让包保中有些震惊。 “那……如今怎么办?”韦副乡失了分寸。 “这样,你去向骆乡长汇报,听听她的意见。”包保中开始避嫌了。 韦副乡长有些失落地来到骆小玲的办公室,把联系不上范老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问道,“骆乡长,接下来怎么办?” “你先回去,让我想想。另外,你再和范老板联系,也许他有什么急事,一时联系不上也是有的。”骆小玲挥了挥手。 她心里暗暗吃惊,对这个张晓峰不由得佩服了起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难道以前他也这么干过? 等韦副乡长走后,她马上给张晓峰打电话,说了此事。 没想到张晓峰淡定地说,“等。” “等?等什么?”骆小玲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项目肯定有受害者,等他们来闹事,你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那个包书记和韦副乡长,让他们服服贴贴,把你的权威建立起来。”张晓峰说道。 “然后呢?”骆小玲问。 “然后?……那个烂摊子也只能由我来接手了,谁让我认识你呢?”张晓峰无奈地说道,办法就是用钱砸喽。 “谢谢!谢谢你,张晓峰,有空我请你吃饭!”骆小玲欢呼一声,挂了电话。 小爷是缺饭吃的人吗?是缺小妞好不好?张晓峰拿着手机看了看,很无语。 …… 果然不出张晓峰所料,第二天早上,朵罗乡政府办公室就来了面色不善的客人,名义是来找范老板的,但暗地里却是兴师问罪来了。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胖子,地中海发型,发的四十来岁,丰姿绰约,风韵犹存。两人在办公室相遇,聊上了。 “陈老板,你也是来找范老板的?”女的惊呀地问。 “可不是吗?我一听说范老板联系不上了,就赶紧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的建筑队都招齐了,只等开工了……唉,郑老板,你难道也是这样的?”陈老板叹了口气。 “现在县城里的活很难找,当时经人介绍认识了范老板,搭成了意向,没想到还没开工,就出问题了,这下怎么办呀?”郑老板皱着秀眉,满脸忧虑。 “两们……两位老板,你们先回去,等找到范老板的时候,再通知你们过来商谈,好不好?”韦副乡长说道。 “那不成,我们见不到范老板,今儿个就不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交给他五万的诚意金了,找不到他,谁赔我的钱呀?”郑老板叫郑珊,志成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对呀,我也是交了五万。——看来被那孙子耍了!”陈胖子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 在旁边的韦副乡长愣了愣,看来骆小玲请来的那个张晓峰的预料是对的,那个屁股老同学有问题呀,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说,“范老板只是一时联系不上,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再说,这是你们和范老板之间的私事,到我们乡政府办公室来等,不舍适吧?” “怎么不合适?当初我就是相信你们一方是政府部门,才和范老板达成的合作意向,并交纳了诚意金,现在范老板不见了,我不找你们,我找谁?”郑珊针锋相对。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你们乡政府必须给个说法。”陈胖子急忙附和。 韦副乡长在综合办公室里招架不住两们老板的不停追问,只好来找骆小玲。 骆小玲笑道,“你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吧。” “好好……”韦副乡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追究责任下来,他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韦副乡长回到综合办公室,郑重地说道,“我们骆乡长有请两位。” “哪个乡长?你们乡政府可有不少乡长,我们要找个说话管用的。”陈胖子说道。 那家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知道很多门道道,一个单位里副职很多,吃饭拿好处的时候一个个牛逼哄哄的,但真正有权作主的却很少。他可不是让人随便应付的。 韦副乡长说,“政府的领导们说话都管用,再说,这次让你们去的是我们的骆乡长,正的,门牌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还骗你们不成?” “那样呀,郑老板,走吧。”陈胖听到这么说,才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两人走在过道上,郑珊小声地提醒,“陈老板,在政府办公室可不要乱说话,说什么不管用的,犯忌。” 陈胖子无所谓地说,“怕什么,我只不过在说实话而已。——你不信,等着吧,看看那个什么骆乡长能说出什么花来……” 看到两人进来,骆小玲起身,微笑地伸出手,“两位老板,幸会,幸会!” 陈胖子看到年轻的骆小玲,怔了一下,问道,“你就是骆乡长?” 骆小玲说,“我就是骆小玲,老板贵姓?” 陈胖子说道,“我叫陈实。” 骆小玲哦的一声,心想,这名字倒实在,叫了声,“陈老板。” 郑珊握着骆小玲的手不放,娇笑道,“我叫郑珊,骆乡长好年轻呀。” “哪里,也就比郑姐年轻了那么两岁,来,都请坐。”骆小玲不卑不亢地说。 “咯咯咯……骆乡长真会说笑,我已经老喽。”郑珊一边咯咯直笑,一边套近乎。 “郑姐年轻貌美,谁敢说郑姐老,是不是郑老板?”骆小玲笑了笑。 “那倒是,郑老板美貌不减当年。” 郑珊离婚多年,一个人打拼,事业有成,保养得也很好,这陈实早就垂涎三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呵呵,和骆乡长说话倒是有趣,不过,接下来的话题有可能不太愉快,骆乡长可要有心里准备哟。”郑珊暗示地说道。 第365章直接接手 “郑姐,别把问题说得太严重,吓着我们的陈老板就不好了。”骆小玲激了一下陈胖子。 “是呀,我们要说的事情,早就吓着我了,我的血压升高了不少,所以来找骆乡长安抚安抚。”这陈实倒是名符其实,说话干脆利落。 “哦,我以为陈老板见过大风大浪呢,没想到一个范老板,就让你血压升高,夸张了点吧?”骆小玲不动声色,反正背后有张晓峰撑腰,天塌不下来了。 “骆乡长认为范老板这件事情是小事?”陈实看到骆小玲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不是装的。 “这只是一点小风浪罢了,不足为虑。”骆小玲正色地说,“乡政府和范老板恰谈的项目我原先确实不知道,我后来发现问题有些不对劲,早已经安排人去寻找范老板了,不日将有消息。” “既然骆乡长实诚,我们也不瞒着,当初我和陈老板也是看在范老板手上的协议里有你们乡政府的公章大印,才相信他的,如今出了事,那请问骆乡长,这件事情怎么解决?”郑珊说。 “对,对,对!我们就想看乡政府的态度。”陈胖子接口道。 “首先,我得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乡政府做得草率了,不过,大家理解一下呀,你们来的时候就应当知道,我们这个乡那么落后,好不容易碰到个前来投资的老板,心里一高兴,把关不严了,那也是为了当地的村民嘛。”骆小玲还是很有大局观的,有负责任的态度。 “那骆乡长的意思是?”郑珊连忙问。 “乡政府失察在先,但是,你们两位老板也有错,在不了解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交纳了诚意金,对吧?我说了,范老板我们会联系政法部门把他逮回来,你们的损失得通过法律手段才能解决了。这件事情的解决必须互相理解,不论是我们,还有你们,都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嘛。话说回来,村民的房子已经拆迁了,盖还是要盖,没有他范老板,还有张老板,李老板,到时可能还会找两位合作呢。”骆小玲说道。 郑珊和陈实两人面面相觑,用眼睛互相问询。 人家骆乡长说得在理,是自己把钱送给范老板的,如果一味地找乡政府麻烦,也不妥当。再望闻问切,这个项目以后还是要建,何不留个余地呢? “骆乡长,那个范老板能抓回来吗?”郑珊想了想,问道。 “能,一定能!这一点我可以保……但是,你们的钱能追回多少,这方面我就不知道了。”骆小玲还是很有人脉关系的,追查一个骗子,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够了。 “那好,我们就相信骆乡长一次。”郑珊用目光和陈实交流了一下,站了起来,向骆小玲伸手握了一下,“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会的,会的,来日方长嘛。两位老板慢走。”罗子良向他们挥手告别。 送走两个讨债的老板,骆小玲松了口气,刚坐下来喝了口茶,没想到韦副乡长又找来了,“骆乡长,又有村民为这件事情来闹了……” 骆小玲不想再一个一个地做工作,干脆给受到影响的村民开个会得了,但她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现在通知已经来不及,就对韦副乡长说,“你跟来的人说,让他们先回去,顺便通知一下其他村民,明天早上在办公楼前集合,我给大家一个说法。” “那感情好。”韦副乡长下楼去跟村民交待了。 第二天早上,办公楼门前聚集了二十几个村民,有的一家子都来了。 骆小玲准时来到大门前,清了清嗓子,响亮地说,“乡亲们,我们建设本乡集市的事情遇到了点麻烦,但只是暂时的,请大家放心,我说了,没有他范老板,还有张老板李老板,现在什么可贵?土地!大家看看我们乡的村民多实在,一说建设,哗啦的就把房子拆了,哪个开发商遇到过这种好事情呀?” “说得是,不过,骆乡长,听说那个范老板跑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有村民问。 “跑就跑呗,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死了范屠夫,咱还吃带毛猪不成?”骆小玲轻松地说道。 “哈哈哈……”围观的村民们都哄笑了起来。 “大家放心,不出一个礼拜,我保证这里就会开工建设……”骆小玲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到这两天骆小玲三言两语地就把问题处理了,那些来找麻烦的人气势汹汹而来,开开心心而去,不管怎么样的承诺,能做到这一点,韦副乡长不得不佩服。 但他也很担心,因为事情是因他而起,好心地提醒道,“骆乡长,这个烂摊子可不好收拾呀……”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困难再大,也总不能哭丧着脸过日子是不是?”骆小玲胸有成竹地说道。 “理是这个理,唉,怎么会弄成这样?”韦副乡长懊悔地摇了摇头,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经此一事,骆小玲在朵罗乡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包保中那一帮本地干部不敢再挑事情。 乡政府这边的事情一搞定,骆小玲马上打电话给张晓峰。 于是,张晓峰就带着赵玉秀又来到朵罗乡政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正式签订了合作意向书。 新的合同不但包括范老板拆迁的地方,张晓峰还让乡政府同意把大院围墙拆了,做成一条笔直的街道,两边都是门面房。也就是说,规模比范老板要求的还要大。 就在签协议的当天傍晚,张晓峰就接到了郑珊的电话,“是张老板吗?我是郑珊呀,骆乡长介绍来的,我和陈老板想请你晚上赏脸吃个饭……” “哦,原来是郑姐,我也听小玲提起过,不过,千万别叫我张老板,我听起来怪怪的,就叫我小峰吧。”张晓峰说道。 “小玲?”打电话的郑珊怔了怔。 “嚯,就是你说的骆乡长,骆小玲,她还没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张晓峰说道。 “哦,原来您跟骆乡长这么熟悉呀?怪不得,怪不得。”郑珊恍然大悟,但她没见过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用敬称了。 “吃饭的事情,那个八角亭那里有家火锅店,上次我去吃,感觉环境还行,还是我请你们吧。郑姐你就和陈老板到那里去,七点半,咱们不见不散。”张晓峰说道。 “那能让您请呢?当然是我和陈老板请了。”郑珊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听说你们这段时间损失了不少,再请我的话,我怕到时候给我弄出个豆腐渣工程的事情出来,受损失的还是我。”张晓峰说道。 “咯咯咯……您真会开玩笑,那我们见面再说吧。”郑珊不由笑了,她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直接的人。 等到约定的时间地点,郑珊和陈实看到张晓峰和赵玉秀勾肩搭背的出现,一时都傻了! 张晓峰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邻居大男孩。而赵玉秀,当初想利用副县长飞黄腾达,也是闹得满城皆知,做为县城里有名有姓的老板,他们都是知道的。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晓峰,朵罗乡桃花村人,这是赵玉秀,我的邻居小妹。”张晓峰伸出手和他们两人握了握。 “这个……张兄弟好年青呀……”郑珊笑道。 “你们好奇的不是我年轻,好奇的是我的钱从哪里来,对吧?”张晓峰说道。 “呵呵,张老弟说笑了……”陈实打着呵呵。 “这几年呢,我在南方滨海市打工,南方嘛,遍地都是黄金,只要肯弯腰去捡,还是有点小钱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张老弟有如此门路,也介绍我和郑老板去捡一捡,如何?”陈实好奇地说道。 “郑姐嘛,还有点资本,你?可能不适合……”张晓峰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 “啊……我怎么不适合了?”陈实更加疑惑。 “那些富婆看不上你呀。”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啊……” 陈实和郑珊直接傻眼! 张晓峰喝着赵玉秀倒的茶,慢慢品着。 “看来两位真是少见多怪,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年轻英俊也是资源,我利用我的资源挣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无可厚非吧?”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张晓峰这样贬低自己,都是为了赵玉秀,不想让人瞧不起她。人恒过,然后能改。这个世界上,人是具有两面性的,就算是大奸大恶的人,对家人一样也是好人,看从哪个角度去看了。 “张老弟真是会说笑,很幽默……”陈实陪笑道。 “朵罗乡政府农贸市场的项目,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就劳两位老板帮我建设,具体的问题,由赵玉秀负责,我不过问这些小事情。我只提醒一点,质量问题一定要做好,不能出现豆腐渣工程。”张晓峰说道。 “一定!一定!”陈实和郑珊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366章像迷一样 “有一句话说,无奸不商。其实,我最不认可这个说法的,有钱一起赚,这才是长久之计。做生意嘛,也许是一辈子的交情,是长期的,孰轻孰重,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张晓峰再次强调,因为他担心赵玉秀年轻,一不小心被人坑了。 “张老弟说得对。你放心,我和郑老板的实力还是有的,比如,桃花大酒店就是我承建的,那可是咱们唐平县的标志性建筑,质量那可是杠杠的……”陈实说道。 “桃花大酒店也是我小峰哥哥的。”赵玉秀说道。 “啊……桃花大酒店的幕后老板就是张老弟您呀,失敬!失敬!”陈实震惊地说道。 “张兄弟果然是大有来头,不简单呐!”郑珊更是意外。 “我奇怪的是,既然陈老板有那样的承建能力,怎么看上了朵罗乡那点小工程呢?”张晓峰问道。 “哎……一言难尽,张兄弟也是实在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们县里来了个潘书记,很多大项目都是他的亲信,像我们这种本地的建筑商反而插不上手了……”陈实无奈地说道。 “陈老板不必灰心,一时的不顺只是暂时的,只要熬下去,总有春暖花开的时候。等过了这段时间,说不定我也想建一些商品房,总不能每次回家都住酒店吧?”张晓峰也不想报怨这种社会上的不公,报怨改变不了什么。 “那以后我和郑老板就跟着张老弟一起发财,我们没别的本事,建房子,我们一定能建好。”陈实真心诚意地说道。 “那就这样吧,来,咱们好好吃饭,我可是饿了……”张晓峰笑道。 于是,大家在热火朝天,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开始吃饭。 吃了没多久,张晓峰接到一个电话,就放下碗筷说,“不好意思,两位老板,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说完就走出了火锅店。 打电话给他的是唐大虎,说是范老板终于把钱吐出来了。 原来,张晓峰第一次被骆小玲请去乡政府看那份协议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范老板有猫腻,就把他的名字告诉唐大虎,让他安排人查范老板的行踪。有了名字,县城就那么几家酒店旅馆,很快就锁定了他的位置,等他刚从桃花大酒店退房离开,就被控制住了。 刚开始的时候,范老板不肯说出银行卡密码,态度死硬得很。但张晓峰不让打,说要文明一点,就让他饿着,这不,现在终于熬不住了。 张晓峰来到关押人的地方,看到有个中年男子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还有一个艳丽的女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们两个看到张晓峰进来,一齐抬头望着他。 “这女的还不错,可惜了。”张晓峰对着跟在后面的唐大虎说。 “有什么可惜的?你只要看得上,把她收走不就行了。”唐大虎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饥不择食吗?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鼻梁勾曲,这种女人尖酸刻薄,行事怪异,爱虚荣,喜欢奉承,举止轻浮,严重克夫。还有,法令纹深长,性情悲观消极,容易陷入苦闷和抑郁状态;嘴巴尖长,伶牙俐齿,说话咄咄逼人;眼睛的瞳仁上吊,黑色眼珠下面有大片眼白露出的女人可能心思重,喜欢算计,掌控欲强……”张晓峰凑近那名女子跟前,品头论足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唐大虎大为惊奇。 然而,范老板却对张晓峰的话深以为然,觉得说得分豪不差。一时间,对张晓峰佩服得五体投地。 “范老板,你选择这个女伴存在严重的不足,所以诸事不顺,才有了今天的结局……”张晓峰叹了口气。 “这位老弟言之有理,请问如何化解?”范老板虚心地问道。 “没办法喽,木已成船,这一点血光之灾避免不了,只能以后吸取教训了。”张晓峰耸了耸肩。 “那……你们把我抓来,打算怎么着?”范老板问。 “也没打算怎么样,江湖事,江湖了。你也是犯傻啊,事情败露了,不出点血能行吗?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写过一首诗是这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就为了你卡上的那一点钱,宁愿饿两天,真是一点格局都木有!出来混,就要光棍点。”张晓峰再次摇头。 “他们一人一张银行卡,一张卡只能取五万,总共十万在这里,卡里还有几万块钱取不出来,得明天才能取了。”唐大虎说道。 “正好,他们骗了郑老板和陈老板的保证金共十万块钱,我拿走这十万,剩下的钱你取出来分给兄弟们吧。等钱取完了,把他们都放了吧。”张晓峰说道。 “好。这个女的,你真的不要?”唐大虎问。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不是个善类,如果你看中了她,等哪一天她上位了,成了你的正式的女人,必将会影响兄弟们的关系,你会被她害死的,你看着办吧。”张晓峰清楚唐大虎看中了这个女子,所以提醒一下。 “有那么严重吗?”唐大虎不太相信张晓峰的说词。 “你他妈的也算是一个站着散尿的男人,就那么喜欢捡别人的破烂货吗?你要是没那个找女人的本事,就到菜市场上买两斤猪肉回来钻个洞就行了。就这窝囊的德性,以后在外面别说认识我……”张晓峰把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我……”唐大虎难堪地摸了摸头。 “行了,我走了,你爱咋咋的。”张晓峰提着那个装钱的塑料袋,走出了那个小房间。 张晓峰对这种心机女向来就没有好感,宁愿要那种卖的,明码标价,堂堂正正。 来到街上,张晓峰就给赵玉秀打电知,问她那个陈实和郑珊还在不在火锅店。得到答复以后,就又往火锅店走去。 火锅店里,赵玉秀她们饭已经吃好,桌子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张晓峰一到,就把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扔,说道,“两位老板的钱,我已经给追回来了!” 陈实马上伸手打开塑料袋,看到一捆捆的人民币,很意外地说,“张老弟,你找到那个范老板了?” 张晓峰淡淡地说道,“我早就说过,跟着我混的人,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也没有敢欺负。” “太感谢张兄弟了!”郑珊激动地说道。 “好了,你们把钱分了吧,生意上的事情,明天再约赵玉秀谈。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张晓峰说完就带着赵玉秀走了。 陈实和郑珊两个人望着餐桌上的钱,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人呀?”好久,陈实吞咽着口水说道。 “我问过赵玉秀,她说她的小峰哥哥现在还在滨海大学读书……”郑珊说道。 “读书?一个学生能用那么多钱来建大酒店吗?”陈实疑惑地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一个在校读书的人怎么那么大手笔,不只是建个大酒店那么简单,听玉秀说,他已经投资建了蔬菜大棚,养殖公司,如今又接手那个乡政府的农贸市场,摊子铺得那么大,那可是烧钱得很。”郑珊说道。 “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你看啊,他长得还不错,又能说会道,出口成章,是不是出去读书被某个富豪家小姐看上了?成了金龟婿?”陈实推测说道。 “极有可能!我向赵玉秀了解清楚了,她说她的小峰哥哥最喜欢的美女,只要看到漂亮的女子,就走不动了……”郑珊点了点头。 “这样也不对呀,你想啊,就算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但他很快就帮我们把被骗的钱追回来了,就算是警察都没有那么快,那么迅速……这些钱,我还以为打水漂了呢……”陈实冥思苦想却理不出头绪。 “陈老板说得对,就算是警察出面,我们这些钱是很难拿得回来的,不请客吃饭,是处理不了的,说不定还得把钱搭进去。”郑珊很是认同。 “虽然他说他是桃花村的人,但这个人的底细绝不简单!”最后,陈实下结论说道。 “对,我也发觉这是一个迷一般的男人,别看他说话油腔滑调的,但你发现没有,他的气场很强大,记得没有?他说过农贸市场那种小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关注,让赵玉秀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来负责。”郑珊说道。 “郑老板,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陈实酸溜溜地说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只不过老娘年纪大了一点罢了,要是再年轻几岁,他绝不可能逃得过老娘的手掌心!”郑珊霸气地说道。 “你也别自暴自弃,那个桃花大酒店的马翠兰,我以前就追求过很久,她却对我爱搭不理的,现在看来,她说不定也是那个张兄弟的女人,你也大不了马总经理多少嘛。”陈实揶揄地说道。 “是吗?”郑珊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双眼睛亮了。 “我只是猜的……”陈实狠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第367章需要滋润 等到第二天郑珊精心打扮一番,打电话去找赵玉秀,顺便打听张晓峰下落的时候,却被告之,张晓峰已经坐车子回了滨海市。 一个暑假,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主要看一个人的心境,度日如年的人,一分一秒地熬着,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但对于有事情做的人来讲,那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是不够用的。 就像张晓峰一样,他为了在开校前回到学校,紧赶慢赶到达学校宿舍的时候,宿舍那三个室友已经在里面打游戏一个礼拜了! 看到如猪圈一样的宿舍,到得都是外卖盒子和泡面桶,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张晓峰很是无语,说道,“这样的环境,你们也能睡得着觉吗?” “老大,有什么办法?吃了几天泡面,全身没力气了,救济一下呗。”蒋道德说道。 “不是刚开学么?怎么没钱吃饭?”张晓峰很是好奇。 “是从家里拿来了一点,但这钱不敢用,得算着花。”蒋道德说道。 “不至于吧?据我所知,几位仁兄的家境虽然不说富裕,但也算殷实,吃饭的问题绝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吧的。”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一个人是没问题,但马上要开学了,很预留开房的钱。”蒋道德郑重地说道。 “你们也是这样的情况吗?”张晓峰转头望向周润发和单飞。 “性,是爱的基础,性,是爱的升华,性因爱而神圣,爱因性而美好。”单飞念念有词。 “性,一定要有,性,既不高尚,也不可耻,但一定要有,不要在放荡的年纪端庄地活着,白天把身体交给世俗,夜晚把身体交给灵魂。”周润发摇头晃脑。 “你们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就不能上进一点么?”张晓峰苦笑。 “男人淡定,是没有遇到让他奋不顾身的女人,女人矜持,是没有遇到让她为之放荡的男人。如果是真爱,上床无君子,相聚无淑女,异性之间的吸引,永远建立在生理性喜欢的基础之上。”周润发说道。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疯狂,就是要坚强,就是要给彼此最好的感觉,是建立在相互融入的基础之上……”单飞接着说道。 “得得得,你们都是理论家,但是,如果利用暑假的时间去做一份暑假工,赚个两千三千的,也不至于像鬼一样的活着。看鸡汤没有用,一切没有经济基础的理论都是他妈的瞎扯蛋!”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谁叫咱们没你老大的本事呀,连自己都养不活,只能躺平了。”周润发感叹地说道。 “这个宿舍卫生太差了,要是学校组织检查评比,得个倒算第一,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这样吧,我打电话叫陆曼曼和王文霞过来打扫一下。”张晓峰说道。 “得得得,老大,你大人大量,就别烧上浇油了,咱再也承受不起一点点打击……”周润发哀伤地说道。 “这如何解?”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他那女朋友这两天正和他闹分手呢,老大要是叫王文霞和陆曼曼过来打扫卫生,这个风声要是传出去,这不影响他高大的形象么?”蒋道德笑道。 “靠!想装逼就懂得自珍自爱,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好自为之吧。”张晓峰收拾好床铺,准备出门了。 “老大,老大……传授点经验呗……”周润发涎着脸说。 “传授什么经验?”张晓峰停下脚步说。 “你是怎么让那么多女孩子俯首贴耳的?”周润发一脸真诚的问道。 “大道理,你们不是都说过了吗?通过男人心最短的路,是胃;通往女人心最短的路,是开房。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多锻练,多食补。”张晓峰说着就走出了乌烟瘴气的宿舍。 “说到底,开房要钱,要买礼物,还是钞票呀……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真霸道,有人为你卖儿卖女啊,有人为你去坐牢……”周润发鬼哭狼嚎地唱了起来。 这几个宿舍室友虽然不太着调,但他们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女孩子嘛,应该时常沟通才行,感情这东西,就要多交流,再好的关系,时间长了,也会生疏的。 现在,他去叫陆曼曼和王文霞一起去吃饭。至于蒋洁娥与韩燕,她们都是本地人,今天晚上应该还没有到。 值得一提的是,韩燕和他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顶多算是个朋友,或者说是玩伴,两人虽然阴差阳错地做了几次游戏,但感情因素稀薄,如拉萨的氧气含量一样。 张晓峰来到女生宿舍,果然只看到王文霞和陆曼曼两个人在整理床铺,拖地。 看到张晓峰进来,两女很是惊喜,欢快地跑来和他拥抱…… 陆曼曼说,“整个暑假都不见你的人影,回老家啦?” 张晓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是回老家了,咱们是不见一日,快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是一日不见好不好?”陆曼曼马上纠正,随后觉得这话有语病,“……你有点混蛋耶……” 张晓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你晒黑了,怎么回事呀?” “整个暑假,天天跑工地,狠不得酒店快点建好。”陆曼曼说道。 “也不能太拼命,偶尔看看还行,天天看就没必要了。你天天去,别人还要招呼你,应付你,反而影响别人的工作。”张晓峰说道。 “哦,知道了。”陆曼曼低声说道。 “王文霞,来,我看看,你好像瘦了,怎么,没钱吃饭了吗?”张晓峰发现王文霞清瘦了不少。 “没有啦,就是公司的业务不太熟悉,就常常加班喽,所以,就没有味口……”王文霞说道。 “咳,作为管理人员,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要去干,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你做外贸,一定要学好外语,学到位,其他的了解了解就行,有句话说得好,伐冰之家,不畜牛羊。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千万别学诸葛亮,日理万机,呕心沥血,熬坏了身体,最后便宜了司马懿。”张晓峰关心地说道。 “知道啦,你来找我们,是不是想请我们吃饭呀?”王文霞歪着头问。 “是,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的话,我们这就去吃晚饭。”张晓峰说。 “好了,好了,陆曼曼,我们走吧。” 王文霞挽着陆曼曼的手,走在前面,张晓峰顺手关了宿舍门,才跟了上去。 这次,张晓峰并没有带她们在校门口吃饭,门口饭店里面都是滨海大学的学生,一个男生带两个女生吃饭,被一些有心人拍时去,解释不清楚的,因为他要注意影响了,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后果。 “张晓峰,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呀?”王文霞问道。 “去市里吧。”张晓峰说道。 “何必去市区那么远呢?随便吃一点就行,我和王文霞都不挑。”陆曼曼说道。 “吃了饭以后,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估计今天晚上不回学校了。”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 陆曼曼和王文霞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了。 滨海市虽然人口密集,但面积不是很大,只要路上不堵,半个多小时就到达了市区。 张晓峰是吃过苦的人,就算现在有了点钱,但对吃的东西基本上不挑食,也不想浪费,三个人就找了家小饭店去吃晚饭。 吃完晚饭,张晓峰开车就直接进入不远处一幢新建的商品房地下车库。 车库里的车并不多,张晓峰打了个告诉电梯口的位置停下。 王文霞下车,好奇地看了看,“张晓峰,这是哪里呀?” “这是曹灵铃所在的金泰房地产公司开发的一幢高档商品房,卖了几年,还剩下几套,我就要了过来,你们一人一套。”张晓峰锁好车门,带她们向电梯走去。 “真的吗?”王文霞惊喜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得身体都发抖。 “你们在这座城市,得有一个根据地,以后也方便家里人可以过来住一住。一架飞机得有跑道才能起飞,何况人乎?”张晓峰说道。 “你对我们太好了!来,赏你一个吻……”陆曼曼伸过头来亲了他的脸郏。 王文霞不甘示弱,也亲了另一边。 “哎呀,刚吃好饭,都是一脸油,”张晓峰摸了摸脸,嫌弃的样子。 “哪有油呀?我看看……”王文霞细心地拿出纸币出来,帮他擦着。 很快,三个人来到二十一楼零三房,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曼曼和王文霞惊叫连连,东看西看,到处摸一摸…… 这里是豪华装修,里面家用电器都齐全,床上甚至毛毯都有,拧包可以入住。 “我先上个洗手间……”陆曼曼说着就进入主厕关上了门。 “那你就要这套房子,我带王文霞上楼去,25楼,同一单元。”张晓峰说着就接着王文霞上楼去了。 等陆曼曼从洗手间出来,在茶几上拿了钥匙,也想上楼去看看,可是,等她来到2503房的时候,门却是关的,打不开,她以为自己弄错了,就用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就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啪啪声…… 第368章陪同相亲 陆曼曼只好气鼓鼓地回了21楼。 她现在没有了心情看房子了,左右是无聊,感觉有些热,脱衣服去洗手间洗澡。洗完澡,就躺在席梦思床上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响,张晓峰走了进来。 “楼上热水器坏了,我只能到这里来洗澡了。”张晓峰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进去洗澡了。 热水器坏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好不好?陆曼曼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不一会儿,洗完澡的张晓峰吹着口哨出来,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曼曼,就问道,“怎么不说话?” “你不在这里,我找谁说去啊?”陆曼曼没好气地说道。 “说得在理。”张晓峰爬上床,跨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问,“暑假这么长时间,想我了没有?” “嗯……”陆曼曼轻轻地嘟着嘴说。 张晓峰俯下身去,亲亲吻着她的樱桃小嘴。 很快,陆曼曼像八爪鱼似的,用一双腿和一双手紧紧把他缠住……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开车带两位女生回滨海大学上课,停好车,刚进校门就被庄菲菲堵住了! “大早上的,你跑哪里去了?”庄菲菲问道。 “大早上的,当然起来锻练了,我们出去跑步去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跑步?校园运动场那么大,不够你们跑的,非要到校外公路上去跑?”庄菲菲疑惑地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校园内的一草一木都已经很熟悉,在里面跑,就像鸟笼里一样,转来转去的,心累。在外面就不同了,每一分钟的景色都是新的,对于未知的世界,身上就会有源源不绝的动力,跑起来神清气爽。”张晓峰说道。 “你就满嘴跑火车吧,跑步就穿这身衣服么?”庄菲菲很是无语。 “不拘一格嘛,你看看,她们俩都跑得脸红扑扑的,不骗人的。”张晓峰指着跟在他后面的陆曼曼和王文霞说。 “庄老师好!”陆曼曼和王文霞一脸羞涩地上门问好。 庄菲菲对她俩点了点头,拉着张晓峰到一边,不满地说,“别把我当傻瓜,你那些破事我没兴趣追究,我找你是有正事,走,到那边说去。” “什么正事?”张晓峰问道。 “开学以后,学校打算组织大四的一些同学到国外去游学,美丽国,你和韩燕都被选上了……”庄菲菲说道。 “到国外去游什么学呀?”张晓峰搞不懂。 “游学是一种结合旅游与学习的教育方式,源于古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理念,逐渐民展成为一种国际性跨文化体验式教育模式。游学的本质是通过离开熟悉的环境,到另一个全新的环境中进行学习和游玩,从而达到知行合一、开阔视野、培养国际观和坚韧世界观的目的。”庄菲菲祥细地解释道。 “其实,我早就游过学了,以前去日本和苍老师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她知道了我的长短,我也知道了她的深浅……”张晓峰笑了起来。 “嗖——” 一声破空气,张晓峰肌肉一收缩,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庄菲菲近距离毫无症兆的一脚,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 “庄老师,我要投诉你!”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你投诉吧,你要是还没正形,我还踢你。到时弄个殴打老师的罪名,有你受的。”庄菲菲针锋相对。 “是你打我好不好?行了,算你狠。游学就游学呗,有事情长话短说。”张晓峰是从不跟美女计较的。 “这次去国外,我有些担心韩燕的安全。”庄菲菲叹了口气。 “韩燕的安全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你的安全。”张晓峰说。 “担心我?”庄菲菲很是不理解。 “韩燕一个小萝莉,不适合西方人的审美,而且,她性格活泼,放得开,没有什么神秘感,不像你,清冷,容易激起那些西方人的征服欲,征服不了就会来硬的,剑走偏锋,来阴的,到时我就担心了,害怕肉包子打了洋狗。”张晓峰摇了摇头。 “你很担心我?”庄菲菲眼睛亮了。 “那可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还没有吃到的东西,绝不会让鬼佬染指!”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哦,原来张晓峰同学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呢,要不,我今天晚上开房等你?”庄菲菲向他抛了个媚眼。 “好啊,好啊……”张晓峰兴奋得直搓手。 “滚!”庄菲菲黑着脸色喝道。 尼玛的,翻脸这么快,这样会让人得心脏病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的张晓峰只得叹了口气,去上课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张晓峰意外地接到了陶雅慧的电话,让他陪她去相亲。 刚接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也是交待游学的事情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事情,张晓峰倾刻间心情沉到了谷底。 陶雅慧无疑就是一个大美人,家世也好,本身也很努力,现在已经堂而皇之成了滨海大学的团委副书记,千万别小看这个职位,滨海大学是正厅级别的事业单位,团委副书记就是妥妥的副处级。不到三十岁就能当上副处级,这在地方政府机关里,那可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是一个大资源,张晓峰还没来得及下手呢,眼看机会就从手里悄悄溜走了,怎么能不让人遗憾呢? 很快,过来的陶雅慧看到张晓峰的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有心事?” “眼看着你这颗大白菜要被猪啃了,心情好才怪。”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陶雅慧说道。 “走吧。我要亲自把你送到别人的手里,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都说从此天涯陌路,什么是天涯?转身,背向你,此刻已经天涯……”张晓峰嘴里念念有词。 “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在滨海大学这几年,有多少女孩子被你祸害了,我可是清楚得很。”陶雅慧对他的感叹不以为然。 “游戏人间,仅仅我的表像,其实,我是一个传很统、很正直的人,只是一直找不到令我心动的女孩,直到遇到了你,只可惜,眼睁睁地看着你离我而去……”张晓峰伤感地说道。 “得了吧?你还没进入滨海大学之前,我就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过你正直过。”陶雅慧揶揄地说道。 “得,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船,我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说说吧,对方是谁,我看看有没有我帅?”张晓峰马上转移了话题。 “这是他的相片,你看看。”陶雅慧毫不设防地把手机里的一个男人头像递给他看。 “是他?”张晓峰看到相片,怔了怔,很是意外。 “这个人你认识?”看到张晓峰的表情,陶雅慧也怔了。 “叶雄,男,三十出头,省军区特战大队大队长,其父是省军区司令员,钻石王老五呀,你是捡到宝了。”张晓峰有些嫉妒地说道。 “是吗?”陶雅慧有些惊喜,随后马上疑惑地问,“你怎么认识这个人?” “我认识的人多了,这种层次的人不足为奇。”张晓峰装逼地说道。 车子开往省城,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穿梭…… 高层次的人,说到底,不存在什么爱情,都是利益交换,强强联合。相亲的事情,应该是陶副校长的意愿,他虽然没几年就退休了,但如果能在退休之前高升正厅,这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喜事。正厅与副厅的退休金相差不少呢,其他待遇也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叶雄和陶雅慧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在利益交换的同时,能这般郎才女貌,也是皆大欢喜了。 “在想什么呢?”陶雅慧问道。 “我送你去省城相亲,算得上是娘家人,我在想,叶雄那小子给我这个便宜大舅子多少红包?”张晓峰皱着眉头说。 “咯咯咯……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啥呢?”陶雅慧笑了起来。 “郎才女貌,天偶佳成,这门亲事不会有误的,我现在的心里像失去了一件家传宝贝一样,这种感觉你是无法体会。”张晓峰说道。 “你呀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了,庄菲菲这个人不错,我发现她对你挺上心的……”陶雅慧认真地说道。 “她呀,是不错。”张晓峰似是而非地说道。 “你可要收收心,认真地对待某一个女孩子,否则,到时候你看中的人跑走了,你又来自怨自艾。”陶雅慧说道。 “缘分天注定,顺其自然吧。” 张晓峰也很纠结,他现在做不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这也许是当初在津巴布韦购买土地,成立一个奎西西里州的愿望吧,在那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没有人会说什么。 前后大约两个小时左右,他们来到一家大酒店,在大厅的沙发上,张晓峰一眼就认出了叶雄。而叶雄身边,也有一个女子,叶欣,她怎么也来了? 第369章比拼后台 “哎呀呀,雄哥,可想死兄弟我了……”张晓峰马上张开双臂走上前去。 “原来是张老弟,巧了。”叶雄看到他,感到很意外,急忙站了起来,侧身不让他抱,伸出了手。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陶雅慧,我的陶老师;这位是叶雄,我的铁哥们。”张晓峰笑嘻嘻地为两人介绍。 “谁是你的铁哥们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旁边的叶欣惊呀地拉住他的衣袖。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陶老师的娘家人,以后就是你叶雄哥的大舅子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噗” 陶雅慧伸出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哎哟哟……”张晓峰疼得抱起一只脚弹跳着跑到沙发上坐下。 “哈哈哈……”叶雄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陶雅慧和叶雄是一桌,而叶欣拉着张晓峰到另一边桌子上去吃,分开着来。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无处不在呀,我哥相个亲,你居然也能参乎进来……”叶欣盯着他说道。 张晓峰看着另一边相谈甚欢的陶雅慧和叶雄,不敢乱说话了,就郑重地说道,“我受陶副校长所托,这次专门当护花使者。我万没想到,居然也遇到你,看来,冥冥之中,咱俩还是很有缘分的。” “是吗?”叶欣问。 “当然,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任何一个其他女孩都没有像你这样深深地吸引我,占据我的内心,我对你已经五体投地,没有你,我将不知如何度过时光……”张晓峰抓着她的一只手,动情地说道。 “滚!”叶欣急忙抽回手,不满地说,“你前段时间去日本演电影的事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哦,你说那个事呀,那不是为了艺术嘛。”张晓峰说道。 “什么艺术?人体艺术吗?”叶欣问道。 “呵呵,为了艺术,有时候一点点牺牲是必不可少的,医学院的学生还去解剖人体呢,这又怎么说?再说了,艺术无国界嘛,如果你认为我去日本演戏不够爱国的话,那我以后就在国内演算了。”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可真能扯,光着身体让别人看,这个跟爱不爱国有关系吗?”叶欣撇着嘴说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张晓峰微微仰着头,一脸落寞地说道。 “求你个头!有件事情我问你,上次你去金三角闹的动静很大,国际刑警组织都跑到滨海市来调查你了,要不是茹姐担保你,你可能就麻烦了。”叶欣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另一边桌子的叶雄和陶雅慧看到这边两人亲呢的动作,感到十分的惊异。 “他妈的什么狗屁组织,金三角的问题一直都存在,那些军阀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时候怎么没看到他们这些所谓的组织?我去整顿了一下,他们就跑出来指手划脚的了,惹急了小爷,直接统统送他们去见上帝!”张晓峰破口大骂。 “你那么激愤干什么?你的思想可是要不得的,你的陶老师还在那边看着呢。”叶欣吓了一跳,急忙劝道。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全球失踪人口好几百万,什么国际组织,如果失踪一些人,就好比大海里的一滴水滴,我相信,绝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你的戾气太重,得好好学习才行。”叶欣说道。 “是啊,我这颗冷酷的心,需要你用温柔的手来抚慰……”张晓峰又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叶欣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晓峰问,“你晚上回滨海市吗?” “回去。我今天来省城办点事情,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说雄哥要相亲,我一时好奇就留下来看看而已。明天我还要上班呢,不得不回去。”叶欣说道。 “那正好,你一会带着我的陶老师一起回滨海,把她送到滨海大学。你这个小姑子,正好和未来的嫂子亲近亲近,先套套近乎。”张晓峰说道。 “你怎么认定他们两个就能成呢?”叶欣好奇地问。 “我的本事,一时半该跟你说不清楚,这样,咱俩打个赌吧。”张晓峰坐正身体说道。 “怎么赌?赌什么?”叶欣也来了兴趣。 “简单,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做一件事情。反之,如果我赢了,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当然,在不违反道德、法律,以及公序良俗的基础之上。”张晓峰说道。 “行,我跟我赌了。”叶欣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叶雄和陶雅慧。 这个打赌的结果,本来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赢了,有好处;如果输了,自己的雄哥的婚姻大事也解决了,作为堂妹,也替他高兴,横竖都是好事。 看到叶欣答应了,张晓峰就站了起来,擦了擦嘴,向叶雄那一桌走去。 “雄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先走了。”张晓峰伸手和叶雄相握,转头又对陶雅慧说道,“陶老师,一会叶欣,叶警官会送你回滨海大学,我明天早上会回去学校上课的!” “那……兄弟你先忙,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叶雄客气地说。 “明天一早一定赶回来上课哟!”陶雅慧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张晓峰向他们几个摇了摇手,走出了大酒店。 好不容易来了趟省城,他得去找一下欧阳燕。上次他对她发了脾气,估计这小丫头还有心结,得去安慰安慰一下。 艺术职业学院本来就是帅哥美女最多的院校,也是有钱人猎艳的集中地。 张晓峰来到艺术职业学院的时候,大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凡是世界上有的名牌车,基本上已经齐了。站在车子旁边的人,也是各种名牌服装,珠光宝气,这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一样,开屏的开屏,展示肌肉的展示肌肉。 而张晓峰开的那辆车,和身上穿的地摊货,在这些人当中,成了叫化子,上不了台面了。 当然了,他的出现,也没过多引起周围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们的注意,都以为他是某个司机呢,负责接送人员罢了。 张晓峰停好车,拿出手机来,找到欧阳燕的电话号码,就打给了她,告诉她,他在学校门口等她…… 不一会儿以后,欧阳燕就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欧阳燕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吸引了学院大门口人员的注目礼,有的嚣张的富二代居然吹起了口哨…… 虽然欧阳燕是风尘女子出身,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学习,改变,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精致的面容,黄金比例的身材,丽质佳人,优雅自信,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场,令人挪不开眼。 但是,就这样的一个靓丽美女,却径直跑向衣着朴素的张晓峰,这个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旁若无人地抱着他亲了起来! “我靠!这是公共场所好不好?瞧不起谁呀?”有的富二代很不满。 “是啊,这是向我们挑衅,向我们示威!”有个官二代更是不舒服。 张晓峰感觉到周围投来不善的目光,就马上拉着欧阳燕上了车,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有的富二代们都把车子往他的车子周边开了过来,把他堵得动不了! 对于这种情况,张晓峰也不生气,直接熄了火,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急事要办,就在车上拉着欧阳燕又温柔地亲了起来,上下其手…… 看到他那么沉得住气,一心想看他笑话的富二代官二代们,再也等不了,有好事者,伸头往他的车窗向里偷窥,发现他在悠哉游哉地啃着猪蹄,一时气愤,就啪啪啪地敲打着车窗! 张晓峰恼怒,推开车门,喝道,“狗日的,你他妈找死呀?” “哟嚯,还挺拽,适合本少爷的胃口!”敲打车窗的青年却笑了起来。 “你丫的想干什么?”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身边的小妞陪本少爷玩一晚就行。”那青年肆无忌惮地说道。 “啪!” 一声轻脆的响声,那青年被张晓峰一耳光扇倒在地! “白哥——”有人惊呼出声。 随后,很多人向张晓峰围了过来…… 张晓峰从来不会虚张声势,既然动手了,绝不会站着让人来打,陷自己于不利之地,凡事主动围上来的,他直接上去就打! “嘭嘭——” 劈啪声,闷响声,重击声,爆裂声…… 短短几分钟,五六个和那个所谓白哥熟悉的人都被揍翻在地! 这时候,先前被一个耳光打翻在地上的白哥捂着一边脸,擦着鼻子上的鲜血,愤怒地远远指着张晓峰说道,“你给老子等着,今天晚上让你偿偿辣椒水的滋味……” 看来,这个人已经报警,而且听口气,跟当地派出所的人很熟悉。 比拼后台?张晓峰也不是吃亏的主,马上拿出手机来,打给叶雄,“雄哥,我在省艺术职业学院门口被人围住了,走不了……” 第370章是一份子 说实在的,先声明一下,咱们不是不爱国,在有些方面,国人还是比不了小日本,怎么说,人家多多少少还讲一点武士道精神,崇拜强者,而国人打架,就是拼爹,并以此为荣。认识谁谁了,谁的后台比较硬,谁的排面比较大,一句话总结,只要‘我爹是李刚’,就可以横着走。真是可悲可叹。 被打的白哥一报警,辖区派出所的警车马上哇儿哇儿哇儿地开了过来! 警车一停,下来三名警察,为首的是一个啤酒肚很明显的中年警察,胖嘟嘟的,个子也挺高,得有两百来斤重。 “王警官,就是他打的我们,你看,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那个白哥用手指着张晓峰对那名胖警察说道。 胖警察点了点头,就带着另两名辅警向淡定抽着烟的张晓峰走来,很威严地问,“是你打的人?” “是我打的,正当防卫。”张晓峰把烟屁股往脚下扔了,死劲踩了踩。 “正当防卫?你把他们打成这样,是正当防卫吗?”胖警察皱着眉头责问。 “是不是正当防卫,你去学校保安室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张晓峰注意到学校大门的监控刚好能覆盖到这里。 “小李,你去门卫室看看,”胖警察吩咐其中一个辅警,转身对张晓峰说,“你跟我们走吧,到派出所去处理!” “你没资格处理我。”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这么狂妄?你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胖警察看到张晓峰身手了得,也不敢上前,伸手就掏枪。 “千万别掏枪,你只要掏了枪,性质就变了,你考虑清楚。”张晓峰吓唬他。 “你……”胖警察手放在枪套上,掏也不是,放也不是。 现在是信息时代,这些办案的警察有了顾忌,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也学会了看脸色。他看到张晓峰轻松的表情,心想此人后台一定很硬,也就按耐住性子。 “有纠纷,你出警处理是没错,但明显,你和那个垃圾很熟悉,所以,我不相信你能秉公执法,因此,我也要等我的人过来才行,麻烦你们等一会,省军区的人马上就到。”张晓峰说道。 “省军区?你是现役军人?”胖警察看着张晓峰,脸上不停变幻。 “现役军人能让省军区的人晚上出动吗?”张晓峰讥笑,既然装逼了,就得装大一点。 “那您是……”胖警察再次怔住。 “省军区的叶司令见过吗?他儿子叫叶雄,省特战大队大队长,一会就过来,我介绍他和你认识认识。”张晓峰笑笑。 “啊……不不不,不用了……”胖警察脸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张晓峰不再理会他,走向那个还在捂着脸的白哥,抓住他的衣领,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喜欢装逼么?你爸是不是李刚?如果是就再打电话吧,你也看到了,和你妈熟悉的老王也罩不住你了,你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你妈逼的……”白哥依然嘴硬地骂了起来。 “啪!” 张晓峰左手又是一耳光,那个白哥又被打翻在地! 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和白哥熟悉的人,包括那两个站在附近的警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晓峰打人,谁也不敢上前,谁都不说话,现场静得可怕。 “你……”那个白哥捧着两个脸郏,看到没有人敢帮他,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几分钟以后,那个到学校门卫室查看监控的辅警走了回来,在胖警察耳朵小声耳语了一会。 听完,胖警察看了张晓峰一眼,就走过去跟那个被打的白哥悄悄商量,希望对方平息事端。明显的是,那个白哥很不服气,在那里犹豫着。 胖警察正苦口婆心地劝说呢,几辆绿色军车快速驶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急速的刹车声很刺耳…… 车刚停稳,叶雄全副武装跳下车,带着十几名战士龙行虎步向这边围了过来。 那些战士,清一色的冲峰枪,神情肃穆,给人一种压抑的紧迫感,空气似乎一时间凝固了。 “怎么回事?”叶雄大声喝道。 “叶大队长,你看,这么多的车子围着我,不让我走!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张晓峰指了指现场那么多豪车说道。 “都给老子让开,谁敢不挪车,老子就把它砸了!快点!!”叶雄愤怒地说道。 今天的相亲,他对陶雅慧这个知书达理的漂亮女人很满意,自然对送她来的张晓峰爱屋及乌,再说,看现场的情况,也不是张晓峰的过错,所以特别给面子。 那些个富二代官二代们,再也不敢嚣张,急忙钻进各自的车子,都开走了,包括那个被打的白哥,借机溜了。 那个胖警察看到没有了原告,也尴尬地带着人上了警车,离开了。 一会儿功夫,学校门口就变得空空旷旷的。 “还是雄哥有虎威啊,一声吼,那些魑魅魍魉就凭空蒸发了。”张晓峰恭维地说道。 “兄弟没事就好,你呀,下次打人的时候,悠着点,下手有点分寸,我可是看到不少人都变得了猪头。”叶雄说道。 “是是是,一定,一定!”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好了,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叶雄说完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人上了军车。 真是来如影去如风,很快,军车也消失在远处不见。 张晓峰理了理头发,也转身上了车。 “峰爷,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欧阳燕笑道,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没事,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呢?要怪只能怪你父母,不过,也值得。”张晓峰启动了车子,向路上驶去。 “咱们现在去哪里呀?”欧阳甜甜地问道。 “你吃晚饭了吗?”张晓峰突然才想起来。 “当然吃了,谁叫你来得这么晚,我都在学校食堂吃过了。”欧阳撇了撇嘴。 “我今天是有点事情耽搁了,既然吃过了,那咱们直接去开房,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流氓……”欧阳燕脸红了。 ……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开车回滨海大学上课。 下午上完课,张晓峰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回宿舍好好消息一下,但却接到了高家三妹高安月的电话,“小峰哥哥,我们准备了饭菜,等你过来吃呢……” 张晓峰想想也是,暑假以后,近两个月都没有去看望高老头这个便宜师父了,这有点不孝的味道,也就答应了。 开车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高家别墅。 张晓峰走进大厅,果然看到餐桌摆了一桌子菜,他跟师父打过招呼过后,就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这么隆重?” 高老头说,“今天是大出血的日子。” “什么大出血?”张晓峰吓了一跳,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可是做过杀手的人,话这么说,问题也太严重了吧。 “你不是答应给那几个小丫头买车吗?她们的驾照都拿到手了,现在是兑现诺言的时候。”高老头笑了笑。 “哦……这个事情呀。”张晓峰明显松了口气。 “小峰哥哥,吃完饭,我们就去看车子好不好?”三妹高安月依在他身边说道。 “买车嘛……”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进行思考。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大姐高安群性格很火爆。 “赖账不至于,我想说的是,咱们的先烈用小米加步枪打下的江山,一直主张节俭,提倡吃苦耐劳,艰苦朴素,所以,你们第一次买车,技术还不纯熟的情况下,就买个qq车吧。”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啊?买几万块钱的qq车呀?这开出去多丢面子呀?”二妹高安凤撅着嘴说道。 “你这种想法可要不得,攀比,臭美,虚荣……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再者,几万块钱的车子怎么啦?开不走吗?就如比几百块与几千块的手机一样,都能打电话,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你们看我开的车,不也就是十几万块的二手车罢了,有什么丢脸的?”张晓峰正义凛然地说道。 “爷爷,您看看,小峰哥哥太抠了!”高安凤撒娇地说道。 “小峰说得对,没必要买太好的车子,能用就行。车子折旧得很快,用用就报废了。”高老头说道。 “就算如此,几万块钱的车子,也太丢份了点吧……”高安群低声嘟嚷着。 “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我一个人转20万,如果买便宜的,剩下的就是零花钱,想买贵一点的,就自己想办法补费用,这样比较公平吧?”张晓峰说道。 “那还差不多。”高安月说道,二十万的车也算是过得去了。 随后,张晓峰用手机给每个人转了二十万,当然,除了高老头。 “怎么也给我转钱呀?给她们就行,我不需要买车的。”马丽梅说道。 “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什么东西都不会少你的。”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嗯……”马丽梅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第371章要出节目 开学一周之后,滨海大学组织的游学人员也踏上了去美丽国西雅图的征程。 此次去的人员,学生加上带队老师,总共二十五人。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张晓峰一改往日习惯,一直在沉默着,对来来往往的美女们视若无赌,这种反常的行为,引起了庄菲菲的注意。 “怎么了这是?昨晚没睡好?”庄菲菲过来拍了拍他。 “是啊,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离开了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想伸手去抓,总是抓不住,然后就吓醒了……”张晓峰凝神缓缓地说道。 “你感冒了吗?我看看!”庄菲菲用一只手掌盖到他的额头上试温度。 “我好着呢,我就担当你被那些鬼佬拐走了,我看不清你表情,所以我伤悲。”张晓峰把她的手捏在手心。 “你是梦魇了,应该找医生看看。”庄菲菲慌乱地把手抽了出来。 张晓峰也不是完全说慌,这次出去,他的压力山大。昨天晚上还接到叶雄的电话呢,言辞恳切地让他帮忙好好照顾好陶雅慧。而庄菲菲嘛,又是救命恩人三爷的亲孙女,也不能有失,否则,不好交待呐。还有,韩燕,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也不容出差错。至于学校的其他人嘛,出了事,自然可以申请公伤。但这三个美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绝不能出现申请公伤的事情发生! 美丽国,一个枪支泛滥的地方,是一个把人当猎物的处所,他能躲得过子弹吗? 在飞机上,韩燕坐在他的身边,她小声说道,“张晓峰同学,这次去美丽国学习交流,那里有很多开放主动的洋妞,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我是那样的人吗?正人君子。”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虽然你身上喷了古龙水,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子人渣味儿。”韩燕说道。 “你是不理解我呀,我这样的三好学生,在你眼睛里有那么不堪么?”张晓峰说道。 “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什么妖孽了!”韩燕说。 “在苍茫的大海上,你说,要是飞机掉进去,咱们一起在公海上洗澡,是不是很浪漫?”张晓峰转头望着窗下浩瀚的大海问道。 “你这乌鸦嘴,去死!”韩燕狠狠地用手掐着他的手臂。 “喂,咱们说真的啊,你这次去美丽国,千万别一时好奇,去尝试他们的大香蕉呀,听说他们带有不干净的病,吓人得很。”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韩燕这个人平时疯疯颠颠的,又很任性,最不好控制,这也是张晓峰最担心的。 “有你的大吗?”韩燕好奇地问。 “这……”张晓峰张口结舌。 “我告诉你,菲菲姐还让我看着你呢,说什么不能让你带什么脏病回来,否则,把你变成太监……”韩燕恶狠狠地耳语道。 “我们这次去的目的是什么?是学习交流,取长补短,是和那边的同学交朋友,探讨人生,如果她们太热情的话,那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我掐死你!”韩燕又用上手了。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到了西雅图机场。 一出机场,蓝蓝的天,碧绿整洁的街道,不得不说,空气是真的良好。不是崇洋媚外,整个北美在整个地球,是比较宜居的地带,加上地广人稀,人均资源丰富,怪不得有人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接机的是一辆大巴车,它把人员接到西雅图太平洋大学附近的一幢公寓楼里,自然有学校的工作人员安排住宿。 这是一幢国际留学生住的公寓楼,一进去,发现都是各种肤色的青年男女。在这个地方,不管是哪个国度的,见面都能听到‘哈喽、哈喽’和各种‘嗨’的打招呼的声音。 虽然有时差,加上十几个小时的旅途,但是,国内来的人都很兴奋,刚放好行旅,韩燕就吵着要去外面看看,听说这里的商场六点钟左右就关门了,所以不顾疲惫,非要去买东西。 逛街和买东西是女孩子的天性,没办法,张晓峰也只能跟着。有一句话叫着财不外露,现在人人都知道张晓峰有钱,所以,他还得当提款机。自己花钱,还得陪笑,这活干的,让他很是无语。 在一个大型商场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张晓峰,默念金刚经,强迫自己静下来,耐心地等待着三个女人在挑选商品。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怔了几秒,急忙想转过身去,但却被对方发现了! “一雄君,您怎么也在这里?”日本妹子田边杏子惊呀地问道。 “杏子小姐,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哥哥纪夫还好吗?”张晓峰只好问道。 “我是到这里来旅游的,我哥哥他很好,他也经常提到您呢,他希望您有空再去我们那里一趟,演艺公司新来了好几个有名的演员,他说您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田边杏子高兴地说道。 “多谢纪夫的挂念,我有时间一定去见识见识。”张晓峰客气地说道。 “她是谁呀?”忽然,韩燕跑过来问道。 “我叫田边杏子,请多多关照!” 不等张晓峰回话,田边杏子就向韩燕不停鞠躬弯腰…… “你是怎么认识张晓峰的呀?”韩燕指着田边杏子,又指着张晓峰。 “哦,我和一雄君去年就认识了,我们是老朋友了。”田边杏子礼貌地说道。 “一雄君?”韩燕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张晓峰。 “嗨、嗨、嗨,就是一雄君。一雄君床上功夫可好了,很棒!”田边杏子赞美地说道。 “床上功夫很好?你试过?”韩燕瞪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彻底怔住。 “哦,是这样的,去年暑假我去岛国游玩,一时好奇,就参加了一部短剧的拍摄,剧中人物就叫神马一雄,武打戏,爬窗呀,跳床呀之类的,杏子小姐的哥哥当时是我的经纪人……”张晓峰不得不出面解释。 “嗨嗨嗨……”田边杏子连连答应。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床上功夫这几个字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韩燕对着张晓峰说道。 田边杏子看到韩燕和张晓峰说话很亲呢,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知道不好再打扰,准备走了。 “一雄君,您住在哪里?我能去拜访您吗?”田边杏子问。 “哦,我是到太平洋学校来参观学习的,不方便,有时间我去拜访你吧。”张晓峰急忙说道。 “那好,我把酒店的地址写给你,你记得一定来找我哈。”田边杏子找来笔和纸写好了地址交给了张晓峰。 最后,又和他拥抱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哇,我们的张晓峰同学本事大得很呢,这么快就搭上了一个小美人?”庄菲菲走过来揶揄地说道。 “这是他的老情人,刚才还称赞他的床上功夫了得呢。”韩燕撇着嘴说道。 “别听韩燕乱说,我都解释过了,这是一个日本妹子,国际友人,去年我去日本游玩的时候,刚好认识她哥哥,到她家做过客。”张晓峰说道。 “我一直奇怪,张晓峰同学好像什么人都认识,国内就别提了,万里之外都还能遇到熟人,不简单呐。”陶雅慧在一旁说道。 “呵呵,古人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这个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只要有心,在哪里都能交到朋友的。”张晓峰打着呵呵。 “好了,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庄菲菲说道。 于是,几个人马上打的回了学校安排的公寓楼。 到了宿舍,张晓峰洗了个热水澡,躺上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遇到田边杏子,他的脑海里就不停想到她那白白胖胖的身子,以及在岛国演戏的美好时光,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西雅图太平洋大学,以优秀的学术教育和培育优秀学生而知名,设有文理学院、商学院等多个学院,鼓励学生通过学生会、社团等组织开发领导潜能。说白了,就是经常组织各种聚会,演讲,辩论会,不像国内的学校,动不动就到阶梯教室去听老师念经。 第二天上午,陶雅慧找到他说,这次来观摩学习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好几个国家的学生,所以,学校准备了一个欢迎联欢晚会,让他出个节目。 “陶老师,你让我表演节目,有点赶鸭子上架了,我能演什么呢?”张晓峰为难地摸了摸鼻子。 “我们这次来的同学,以学习优良者居多,很少有艺术特长,准备也不充分,所以,能拿得出手的节目很少,你得想办法出一个。”陶雅慧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样呀,你让我想想……”张晓峰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今陶雅慧为难,他得尽一份力。 “我记得你以前演过一个与狗同舞的节目,我看郊果不错。”陶雅慧提醒道。 “那可不行,条件环境不一样。”张晓峰摇了摇头。 第372章轻松取胜 “那你打算出什么节目?时间很紧,我得马上报给这里的学校。”陶雅慧说道。 “那我来一个武术拳吧,八级拳。在这里也要长长我国国威,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张晓峰说道。 “八级拳?好,我记下了。”陶雅慧这才离去。 之所以选择打一个八级拳,并不是八级拳很厉害,而是八级拳具有很强的观赏性,一般人也就看个热闹罢了。八极拳以其刚劲、朴实、动作迅猛的独特风格流传至今,早年因地域不同而被称作"巴子拳"、"八忌拳"、"八技拳"、"开门八极"、"开拳"等。但近代根据其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的特点,以"八极"二字定名。拳谚中常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到了晚上才知道,表演武术的不只他一个,还有日本的空手道,韩国的跆拳道,泰国的泰拳,巴西柔道,菲律宾的棍术……简直就是一个国际武术表演嘛。 外国的月亮不但圆,人也长得圆,男男女女,穿着短衣短裤,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皮肤,鼓鼓囊囊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张晓峰向她们行注目礼。她们更加热情,对他眨眼睛,有的还送飞吻! “别这样猪哥好不好?太丢人了,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韩燕都快把他的大腿掐青了。 这里的欢迎晚会没有领导作长篇大论的讲话,主持人都是本校的学生,那些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坐在台下,学生中间。 各种歌舞都带有特别的异域风情,伦巴,恰恰舞,拉丁舞,让人耳目一新,也获得了在场的热烈掌声…… 下面着重介绍武术类表演项目。 表演泰拳的是一个肌肤发亮的青年,浑身上下只装一件短裤,两只手戴有护套,就像一个行走的铜人一样,一拳一脚并不快,但铿锵有力,有板有眼,也像机器人表演的节奏。 巴西柔术的表演是六个人,三对。就像蒙古摔跤一样,六个人在台上表演各种姿势,包括打、投、关节技及绞杀技,看上去,六个人在台上你来我往,乱成一团。 表演菲律宾棍术的是一名女子,她把一条棍子舞出呼呼风声,和十八罗汉棍有些相似,但速度快得多,也好看得多。 跆拳道表演者有八个,就像表演艺术体操一样,不同的是,一拳一脚都带有‘哈’或者‘嘿’的声音,总的效果来说,节奏强烈,也比较震撼。 这是学生的节目表演,不是国际武术大赛,所以,也没有什么吹毛求疵的地方,只要能让人赏心悦目就好。 这些表演,张晓峰也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然而,等到日本的空手道节目出场,让他心里极不舒服,因为空手道上台前,主持人在台上鼓吹空手道是大和民族的国粹,是世界一等一的拳术,已经风靡全美,人们对它的热爱已经超过了蓝球赛,是太平洋大学的骄傲等等。 空手道十个人整齐划一的表演,得到了台下学生的叫好声,尖叫声…… 这样的结果,让那些日本学生欣喜若狂! “哟西”的声音不绝于耳,鼓掌声更是此起彼伏。 更可气的是,轮到介绍张晓峰表演八级拳的时候,下面却嘘声四起。 张晓峰忍住怒气,凝神静气地上台表演了一套八级拳。 他演的八级拳劲力刚猛,下盘稳固,节短势险,暴烈突然,短促多变,猛起硬落,气势雄健,也得到了热烈的掌声! 张晓峰表演完成,并没有马上下台,而是走到主持人的位置,拿过话筒说道,“各个国家的武术表演都很不错,各有特点,但是,这只是从观赏性的角度来说的,然而,刚才主持人介绍空手道的时候,却说是什么世界一等一的拳术,这是极其错误的!武术的本质属性是什么?是攻防技击!如果说,你们看到空手道表演很美观,那我建议你们去看拉丁舞或者艺术体操更好一些……” 张晓峰在台上侃侃而谈,这让台上和台下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这是在说什么?” “他在侮辱我们的空手道……” “对,他是在嘲笑我们的空手道是花拳秀腿,是中看不中用的舞蹈……” 张晓峰看了台下闹哄哄的人群一眼,继续说道,“你们都说空手道利害,那他们敢和我比试一下吗?如果有人能把我打败,就说明是空手道利害,如果我把他们打败了,以后就不要鼓吹什么大和文化,让我听了就生气!” “张晓峰在干什么?这不是挑事吗?想引起国际纠纷么?”陶雅慧和身边的庄菲菲说道。 “好!太好了!来一场比赛吧……” “有种就比试吧!” 台下的学生都兴奋了起来,大喊大叫的…… “张晓峰就应该把那些人狠狠打一顿!”韩燕也兴奋地握紧了小拳头。 “你也想添乱吗?”陶雅慧白了她一眼。 “我没有……”韩燕伸了伸舌头。 “张晓峰同学有家国情怀,那些岛国人吹得也太离谱了点。”庄菲菲公允地说道。 “就是,就是!”韩燕赞同地说道。 西雅图太平洋大学也有不少国内学生,他们的爱国热情被张晓峰的行为激出了出来—— “敢不敢比呀?怂了……” “有种就上啊,平时不是牛得很么?” “是啊,是啊,上去打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 那些在台上表演空手道的队员终于忍不住,都冲出台去…… 张晓峰也就离开主持人的位置,走向台中央。 看到现场乱成了一锅粥,那个年青的主持人也是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我们不得不加演一个节目……叫……叫……八级拳对空手道……” “好!” 现场哄然叫好,激情被彻底点燃,然后整个礼堂恢复平静,所有人都兴奋紧张地看着台上。 十个空手道运动员把张晓峰围在中间,在他身边游走,寻机攻击…… 气氛变紧张,空气在凝固。 张晓峰向前滑步,作势攻打前面的人,待那人怔住,做守势动作的时候,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向背后扑上来的那个…… “呯” 被击中的那人被击飞几米远,咚的一声,躺在地板上好久都爬不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 张晓峰一个右勾拳,又击中侧边另一个的下巴—— “咣当!”一声,那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指东打西,预判了对手的动作,后发先至,打得对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张晓峰的动作就一个‘快’字,令对手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攻击的方向。短短时间,只见兵兵砰砰、哐哐当当之声响起,然后十个空手道表演者都已经躺在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不停…… “啊……我们赢了!”韩燕最先大叫大喊了起来。 “好,太棒了!”有人跟着吼叫。 “啪啪啪……”现场震耳欲聋的掌声随后把喊叫声掩盖住了。 张晓峰离开的时候,那些录像的人员就扛着摄像机跟着,让他再说几句,还有小迷妹要跟他合影…… 后台的人员都在围着他,看他接受采访,就连主持人也都忘了上台去主持节目,虽然还有几个节目没有表演完,但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个样子,也以为晚会结束了,就纷纷站起来往外走。 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反应过来以后,一切已经晚了! 张晓峰轻松地赢得了这场比赛,让同胞们激动不已,他刚摆脱学校的那些人,现在又被这些兴奋的同胞围着,一时间都脱不开身…… 他只能傻笑道,和这些人拍照,握手! “张晓峰,你太利害了,让我们都扬眉吐气了一回。”韩燕眼睛里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堤高于岸,浪必摧之。那些人被打败了,以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还会来找事,小心点吧。”庄菲菲冷静地说道。 “他就是浪摧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怎么向太平洋学校解释呀。”陶雅慧知道晚会节目还没有演完的事情。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是不是,张晓峰?”韩燕从来不担心这些事情的。 “我只知道,我不会委屈自己。活在当下,减少忧虑,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对对对,我们现在去吃个夜宵,庆祝一下好不好?”韩燕兴奋地说道。 “你要搞清楚,这里是美丽国,不是老家,这里是没有夜宵的,想吃夜宵,明天记得买几包方便面放着。”庄菲菲笑道。 “哦……真是没意思!”韩燕撇着嘴,顿时不说话了。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这边在欢呼胜利,另一边,日本人却都围在一起,神情严肃,群情激愤地在讨论着怎么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第373章必须下注 尽管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但张晓峰的生活还是那样有条不紊,早上去跑步,然后上一些课,参加某个课题的讨论,下午会有一些体育活动,划船,游泳,晚上就是聚会。 一天早上,他起早去跑步,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幢房子,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以及多个小孩子的哭泣声…… 刚开始的时候,张晓峰并不想理会,两个美丽国的人吵架,关他什么事?但事情很快不对劲,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呀,救命啊……” 张晓峰只好停下脚步,往后退,走进这个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挺大,两层小洋房,后院里面有池塘,假山,还有菜地,树枝也修剪得很好,环境卫生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刚走进去,通往后院的房门就被大力撞开,一个中年妇女就被扔了出来…… 张晓峰急忙跑上前,把那名中上妇女扶起来。 把人扶起来以后,仔细一看果然是同胞,此时的这位妇女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鲜血,衣服也被撕烂了多处,脸色萎靡,两眼无光,不对,两眼都是恐惧之色,要多惨有多惨! “到底怎么啦?”张晓峰关心地问道。 还没等到那个妇人回答,门里就冲出一个手提棒球棍、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头出来,那老头嘴里骂骂咧咧的,用棍子指着妇人,还准备要殴打的模样。 对于外国上了年纪的男人,很难推测对方的年纪,但看样子,应该比这名妇女要年长很多。 那人看到张晓峰,就像没看到一样,依然挥棍子去打那名低声抽泣着的女人! 张晓峰怒火顿起,飞起一脚,踢到他握棍子的手上,因为力量大,棒球棍直接飞出了栅栏,落在了外面的柏油路上…… 一不做,二不休,张晓峰又是一腿,踢到对方腰上,那人就坐倒在地,随后一个翻滚,身上满是泥土。 老男人气得哇哇乱叫,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内。 张晓峰警兆顿生,这里枪支泛滥,莫非是去拿枪?他马上跑上前去,身体紧紧贴在门背后,又从地上捡到一颗小石子,严阵以待。 那名妇人看到这个变故,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站在园子里,不言不语。 很快,粗重的脚步声传来,张晓峰肌肉紧崩,凝神闭气。 尼玛的,老男人居然拿出一支大口径的猎枪出来,要是被这样的猎枪打中,伤口肯定会崩出碗口般粗的大窟窿,就算及时送医,上帝也救不了了! 就在老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张晓峰闪电般出手,一只手紧紧抓住猎枪,另一只手抓住对方臂膀,两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 三下五除二,张晓峰抢到猎枪,用力对着水泥台阶一砸—— “砰嚓”的一声,猎枪四分五裂,仅留在张晓峰手上的枪管也弯了! “狗东西,知道小爷是谁吗?敢拿枪对着小爷……”张晓峰一边骂,一边狂揍那个老男人。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我男人!”中年女人出言阻止。 张晓峰怔了怔,才停了手。 这时候,门边不知何时出现四个几岁到十来岁的小孩子,三女一男,满眼泪痕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跑这么远来嫁一个老男人,为他生了四个小孩子,还被家暴,你值得吗?”张晓峰淡淡地问。 “我……”中年妇人欲言又止。 “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是为了面子,和虚荣吗?如果再遇到家暴就报警吧,何必委屈自己?”张晓峰说着就走出了这个院子。 既然是家事,他就没有再管的必要,能万里嫁给外国男人的女人,要么是国内家里有点钱,要么是受到高等教育、出国留学的女子,绝不是普通的女人。这种自作自受的同胞也就随她去吧。 国外的月亮虽然比国内圆,但嫁给一个老男人,为他当牛作马,拿到一张绿卡,有意义吗? 张晓峰回到公寓门前,看到两个男子在大门外那里东张西望的,发现他过来,就问道,“你就是那个耍八级掌的张晓峰?” “我就是,请问有何见教?”张晓峰皱了皱眉。 “我们空手道协会的武士要向你正式挑战!”一个男子拿了封信递给他。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挑战?”张晓峰笑了,不接那人手里的信,心想,这事情终于等来了。 “你不敢应战?”那个男子怔住了。 “这跟敢不敢没关系,你想和我打架,我就跟你打,浪费时间陪你玩,你算老几?”张晓峰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男子迟疑地说道。 “意思只有两种,一种就是生死决斗,比试之前必须签订生死状,不死不休,要找人公证;第二种就是下赌注,赌注嘛,最少一千万,美元,上不封项。只要一方认输,给钱就行。”张晓峰解释说道。 “张先生,我们这是切磋武艺,武术交流……你这样决定,不太好吧?”那男子没想到张晓峰这么过激。 “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切磋?为什么要和你们交流?我不开武馆,也不是武术运动员,我有我的正事要做,我不陪你们玩。”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那……你那天在太平洋学校为什么要向我们的空手道队员挑战?”那男人无法理解张晓峰的行为方式。 “是你们自吹自雷,说什么是天下第一,是世界的骄傲,所以我才向你们挑战的,你们自己也愿意的。现在,你们向我挑战,我不愿意应战,我也不说我的武功很利害,我从来不说。明白吗?ok?”张晓峰摊开双手说道。 “也就是说,只能和你进行生死决斗,或者下赌注,是这样的吗?”那男人问道。 “对。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们搞什么比赛。要么做为仇人过来找事,要么就是下赌注。拳王泰森的出场费都有三千万呢,一千万并不多。”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好,我们回去磋商一下,再回复您。”那男人说道。 “没问题。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千万别乱来烦我,否则,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张晓峰说道。 “我妈妈一定会认识我的。”那男人不由自主地接口说道。 “我操!” 张晓峰提脚作势飞踢,那男人赶紧后退数步才停下。 文化不同,思想观念不一样,张晓峰也不再跟他纠缠,转身就走进了公寓楼。 “哇,张晓峰,你是不是去钻狗洞去了呀?满身不是泥就是草的……”韩燕看到他脏兮兮的样子,就大惊小怪地嚷开了。 “你才钻狗洞呢,我刚学了套蛤蟆功,练了几遍,就这样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蛤蟆功?西毒欧阳锋那种?”韩燕怔怔地问。 “差不多吧。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帮我搓背?”张晓峰说道。 “我才不跟你搓背呢。对了,刚才有两个日本鬼子来打听你在不在。”韩燕说。 “这事我知道了,在门口遇到他们两人了。”张晓峰说道。 “他们找你干什么?”韩燕好奇地问。 “想找我比试喽,还能有什么?”张晓峰说。 “那你答应了没有?”韩燕又问。 “没答应。我为什么要答应?”张晓峰反问。 “我看那两个人很凶的,你不答应,他们会善罢干休吗?”韩燕更加好奇。 “我跟他们说了,要打,就拿钱来,最少一千万,谁输了给钱。”张晓峰说。 “豪赌?你有把握赢吗你?我可是听菲菲姐说他们的空手道协会在西雅图的势力很强大的,有不少高手。”韩燕说。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现在搞不懂我的底细,才要赌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本事只有程咬金的三板斧,那我就麻烦大了。”张晓峰笑道。 “哦,原来你是又奸又滑的,想趁机捞一笔。”韩燕恍然大悟。 “不当家,永远也不知道柴米贵,我有那么多女人要养,我容易嘛我?”张晓峰无奈地说道。 “你……就是一个混蛋,加十八级!”韩燕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说什么,什么十八级?”庄菲菲闻声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这几天吃西餐很难受,我和韩燕商量着,打算找个中餐馆好好吃一顿。”张晓峰急忙转移话题。 “好啊,好啊,我也对西餐烦死了,我们中午就去吃中餐吧!”韩燕听到有好吃的,也就不和张晓峰较真了。 “也行吧,我跟陶老师说一下,我们中午就一起去吃中餐,不是我们几个哟,是滨海大学过来的所有人。你请客!”庄菲菲对张晓峰说道。 “没问题。我当冤大头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了,多一次不多。”张晓峰笑道。 “谁叫你有钱呢?当然得打土豪分田地了。”庄菲菲含笑着转身去通知了。 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很远的一家中餐馆吃饭。 坐下吃饭没多久,进来三个身穿武士服的男子昂首挺胸走进来,对张晓峰鞠躬说道,“张先生,我们愿意下两千万赌注向您挑战……” 第374章美美失踪 看到日本人堂而皇之的来下战书,陶雅慧和庄菲菲有些震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服气呗,加上自信心爆棚,优越感很强……”张晓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对吧?我可是听他们说,什么二千万的赌注,说明他们已经跟你接触过了,是不是?”庄菲菲问道。 “你非要逞能,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陶雅慧插嘴说道。 “你们都别理他,他中挣老婆本呢。”韩燕说道。 “什么老婆本?”陶雅慧不解地问道。 “他说,养老婆很费钱,所以和那些日本人赌一笔钱,那些日本人为了所谓的荣誉,不得不花钱下战书了。”韩燕回答。 “你就有把握赢?”陶雅慧是知道张晓峰有很多女朋友的事情的。 “没有。”张晓峰摇了摇头。 “没有还赌?那可是二千万!”陶雅慧摇了摇头。 “没有把握才叫赌嘛,如果日本人明知道肯定输,那他们也不敢拿钱下注,这才是赌博的魅力!”张晓峰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说,这如何是好?”陶雅慧不懂武术,只好转头问庄菲菲。 “别管他,这个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多说无益,他吃亏了才会长记性。”庄菲菲想起张晓峰和那么多女孩子不明不白的关系,心里也来气。 一起来的同学们,现在对张晓峰很有信心,觉得他像神一样的人物,无所不能,纷纷嚷着,让他赢了一定要请客…… 张晓峰本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直接表示以后的吃饭钱都包在他身上!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陶雅慧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作为带队老师,她不想弄出什么大的国际纠纷出来。 吃完午饭,回到太平洋学校,下午就是各种体育活动,打网球,拔河,捧球……都是本地学生在热情地手把手教着,在操场里三五成群,热闹非凡…… 张晓峰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瞧着,静静地看,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 “在想什么呢?”庄菲菲坐到他身边问。 “你说,小日本会派谁来跟我决斗?”张晓峰眼望前方,望着一个鬼佬在帮韩燕揉着脚。 “我听说他们的空手道协会,在西雅图有一个九段的高手,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请这个人出面。毕竟二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呢,再说,事关面子问题,他们会做充分准备的。”庄菲菲说话。 “九段高手?呵呵,打架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技能,他们都能够进行量化,就凭这一点,他们就输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山外有山,有外有人,你可别大意。有信心是好的,千万别自大,一个人狂妄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庄菲菲提醒道。 “你们怎么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呢?我打不过认输就行了,我这个人不在乎什么面子,什么荣誉,这些都是狗屁的世俗的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输了无非就是赔钱嘛。”张晓峰笑道。 “是呀,你做事情从来都没有底线。”庄菲菲撇了撇嘴。 “我以前就像一颗小草,卑微而执着,孤独的我在幼小的时候就拖着自己稚嫩的身体加入了一个叫社会的地方,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我幼稚的以为大家都是好人,结果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我固执的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我过往的不幸只是老天还没有看到我,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从小就对自己说,你是强大的,你不该这么卑微,这么弱小,你要努力,努力你才会有将来,所以……”张晓峰仰望天空,想看看美丽国的上帝住在哪呀。 “所以怎么样?”庄菲菲怔怔地问。 “所以,自从我变成了一堆狗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张晓峰悠悠地说道。 “你从小吃了很多苦,遭受了很多不公,所以你才玩世不恭,放荡不羁,是这样的吗?”庄菲菲难很得地用温柔的语气问。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我不只一次向天怒喊,我要过得随心所欲!这次,既然小日本跑来惹我,那我就把他们的面子和里子都弄得体无完肤,彻底踩在脚下,也能让我赚一笔钱。”张晓峰说道。 “那你小心点。”庄菲菲情不自禁地用手拉着他的手。 张晓峰顺势拿起她的手,在嘴里亲了一下。 “干嘛呀你?给你点阳光,你就腐烂。”庄菲菲不满地抽回手,跑开了。 望着庄菲菲的背影,张晓峰咧了咧嘴,也起身走向操场另一边,来到韩燕那里。 “哈喽,保罗,听说你的按摩手法挺好的,也帮我按一按?”张晓峰微笑着对韩燕身边的一个男生说道。 叫保罗的年青男子是太平洋大学的学生,高大英俊,一双蓝色的眼睛特别让女生着迷,这家伙,天天给韩燕送花,好几次,张晓峰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张晓峰也警告过他几次,跟他说韩燕已经有男朋友了。但那家伙居然说,没关系,还说韩燕是自由的…… “好好……来,我教你……这样……那样……”保罗热情地教着张晓峰。 “我太笨了,学不会,你还是帮我按一按吧。”一会儿以后,张晓峰又把腿伸到保罗的跟前。 “你添什么乱?我让保罗按摩你有什么不满的?”韩燕撇了撇嘴。 “我嫉妒,我心里不舒服!”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哟,张晓峰同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在乎我了吗?你那么多女人,我又排第几?就连菲菲姐都喜欢你,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搞不明白,你是皇帝吗?想要三宫六院?还是保罗说得对,我是自由的,有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韩燕喋喋不休地说道。 “我没限制你的自由呀,你可以找男朋友,但不是这个洋鬼子,你了解他吗?”张晓峰正色说道。 “洋鬼子怎么了?我就喜欢他。保罗对我可好了,他什么都跟我说,还要了解什么?”韩燕反问。 看来这小丫头精虫上脑,多说无益,张晓峰转身就走。 他找到庄菲菲,跟她说了韩燕的事情。 没想到,庄菲菲说,“我早知道这件事情,但也很为难,韩燕长大了,她说她喜欢这个保罗,我们总不能打保罗打一顿吧?” “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人呀。我们也只能保障她的人身不受伤害,感情却无法左右。”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庄菲菲问。 好办法?这不是国内,在国内找个人去勾引一下保罗,或用钱砸一下他,但是,这里是美丽国,很多办法可能行不通。 正在冥思苦想的张晓峰,突然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国内李双的电话,看了看时间,就问道,“双姐,有什么急事吗?” 因为在国内,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晓峰啊,听说你现在西雅图?”李双的语气很焦急。 “对,我现在就在西雅图。”张晓峰认真地回答。 “我家萧美美你是认识你,她的电话好几天都打不通了,麻烦你帮我找一找她。她就在西雅图大学读书……”李双的语速很快。 “我擦!”张晓峰不由得骂了句。 “怎么了?”李双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就在太平洋大学,太巧了!”张晓峰解释说道。 “那太好了!太好了!你帮我去找一找她,问是怎么回事?”李双惊喜若狂。 张晓峰收了手机,头疼地摸了摸额头,妈的,什么事情都挤在一块了。 “谁的电话?”庄菲菲关心地问道。 “国内一个叫萧美美的女孩子,听说就在这个太平洋大学,电话打不通了。据说是,文理学院的,在另一个校区,我得去找一找。”张晓峰说道。 “那我陪你去吧。”庄菲菲说道。 “不用。你看好韩燕就好。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保罗不像什么好人,你一定要让韩燕不离开你的视线,就算他们去旅馆开房,你也要在门外守着。”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你……”庄菲菲脸红了。 走出校本部,张晓峰望着寂静的街道,发现在这里没有车的话真的很不方便。只得在网上查找他们的租车公司,折腾了一两个小时,才在几里地的地方租到了一辆破车。 傍晚时分,才来到文理学院,一边操着不流利的英语,一边比划着,找了几个人问,最终一个胖胖的女教师说认识萧美美,但她说,也有好几天看不到萧美美了。 “那您知道萧美美的住处吗?”张晓峰客气地问道。 “萧美美住的地方我去过,但也没有人。”那女教师摇了摇头。 “那……您知道她有什么朋友吗?关系很好的那种?”张晓峰又问道。 “萧美美的朋友很多,不过,前段时间她跟一个叫保罗的男子谈恋爱,她不见以后,也没有看到保罗来找她了……”女教师回忆道。 “保罗是不是这个人?” 张晓峰拿出一张手机相片递给女教师看,他做事向来小心,自从发现韩燕和保罗关系密切以后,就照了保罗和韩燕在一起的照片。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这个保罗,他经常给美美送花呢……”女教师说道。 第375章开车追踪 张晓峰回到校本部的时候,就把萧美美的事情说给了庄菲菲听。 “看来,这个保罗很可疑,我还是让韩燕小心点吧。”作为韩家的保镖,庄菲菲认同张晓峰的判断。 “现在,韩燕处于热恋中,她的头脑是不够冷静的,有逆反心理,如果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贸然在她面前说保罗的坏话,那她肯定认为一切都是我们编造的,不会听的。效果反而更糟。”张晓峰分析道。 “既然那个萧美美已经联系不上,能不能报警,让本地警察介入,只要他们对保罗进行调查,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庄菲菲说道。 “难呐,这里的政治体制,法律法规和我们的完全不同,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会对保罗采取强制措施的,相反,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张晓峰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庄菲菲问道。 “你也别太紧张,我在韩燕身上放了追踪器,她跑到哪,我都能找到她。再一个,你盯好她,别让她自私外出。”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在她身上放了追踪器?我怎么不知道?”庄菲菲怔了怔。 “别说她了,你和陶雅慧身上都有我的追踪器,我都得保护你们的安全。”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我身上也有你的追踪器?在哪呀?”庄菲菲有些难以置信地翻看身上的各种物品。 “别费尽心思去找了,看好韩燕吧。我比较忙,还要应付小日本的挑战呢,你多上心点。”张晓峰说道。 “你不说,我心里怪怪的。”庄菲菲说道。 “等回国后,我再告诉你。现在不行。”张晓峰不可置疑地说。 “行吧,你多花点时间了解一下空手道的特点,它能风靡全球,自然也有它的道理,可别大意了。”庄菲菲关心地说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这个人是很贪财的,二千万美金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我不可能不要。”张晓峰笑笑。 “你明白就好,比试的时间定了吗?”庄菲菲问道。 “明天晚上八点,就是这个学样大礼堂。他们想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出来接着哭!”张晓峰说道。 “好,到时候,我带韩燕一起去给你加油。”庄菲菲说完就走了。 小日本选择在太平洋学校和张晓峰比试,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赢回来,要向这里的学生宣誓他们的大和民族的优越性,大力宣传他们的空手道是独一无二的国术。不得不说,在推广方面,在团结方面,咱们也得向他们学习。 第二天晚上,大平洋大学校本部的大礼堂里,坐无虚席,人头攒动,比头几天的欢迎晚会的人还要多。因为除了学校的教师和学生外,还有很多身穿空手道服,跆拳道服的武林人士。 也有专门的记者在进行定位,准备录像…… 这些鱼贯而入的武林人士高矮胖瘦不一,而且,还有很多是西方人。张晓峰也就搞不清楚谁会和他进行比试。想不通的事情,他也就不想了。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前排,眼观鼻,鼻观心,对身边嘈杂的人群视若无睹。 正式开始后,有个日本人在台上拿着话筒叽里咕噜地说着他们空手道的光辉历史,所取得的成就,前几天的失败是因为这里的表演运动员是初学者,还没有完全掌握空手道的精髓和技巧,今天晚上,就是要让学校的教师和学生看一看,真正的空手道的利害…… 那人的英语文平不怎么样,加上张晓峰的英文也不怎么样,总之,他听得一知半解的,反正就是吹嘘空手道,上次的失败是有原因的。 说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叫张晓峰上台。 在台上,有见证人,两方在见证人面前出示有效的钱款凭证。日本方面和张晓峰拿的都是支票。 等所有这些程序走完,张晓峰才看到对方出场的是谁,一看,也吓了一跳! 一个牛高马大的白种人,比张晓峰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满身的黑毛,两人站在台上,对比还明显。 两人的身高、体重之差,让台下的观看都在议论纷纷…… 世界级别的体育赛事,都分有等级的,不管是举重,还是拳击,体重不能相差太大,大人和小孩比赛能公平吗?但这是决斗,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规定,所以,张晓峰也无话可说。 对手虽然是西方人,但他练的是空手道,让他出场,也挑不出毛病。 看到这种情况,台下的庄菲菲很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那个西方男人,试图去判断他的武力值如何。 随着裁判的一声开始,张晓峰闻声先动,闪电般地一拳轰出…… “咚” 打在双方的胸膛上! 可对方居然纹丝不动,只是咧了咧嘴,随后反应过来之后,就向张晓峰扑了过来。 靠!练有金钟罩?这一拳虽然没有尽全力,但力量也已经很足,看来,这个西方男人抗击打能力很强。 张晓峰不敢大意,利用自己的快速反应能力,在其身边移动…… “哟西,哟西!” 击打没有成功,那些日本人兴奋起来,大喊大叫的,整个礼堂快要被掀翻起来。 不得不说,那个西方男人虽然身高体壮,但没不笨绌,身手极其了得,是一个灵活的胖子。因为张晓峰的几次攻击都没有达到目的。 西方男人有身高上的优势,加上手臂长,张晓峰不想被对方抓住,所以显得有些小心谨慎。 两人相持了一会,那西方男人最先耐不住,疯狂出拳,左冲右突,拳头所到之处,带着呼呼风声…… 张晓峰沉着应对,快速躲闪。当然了,有几次险之又险才躲过致命一击。 但那些日本人不乐意了,开始在语言上失了分寸,谩骂了起来—— “胆小鬼!” “无耻的小人,不敢打就滚下台来……” “东亚病夫,快点跪下认输吧!” 这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听到这几个字? 张晓峰的怒气腾腾上升,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随之身形一挫,冒险抢上前去,正面贴近西方男人,对着他的下巴一个直冲拳—— “噗” 只听见骨骼的破损声传出,很是瘆人! 西方男子的动作也随之停滞。 张晓峰在电光石火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膝顶,正砸在那人的胯下…… “嗷呜……” “砰砰砰……” 张晓峰一拳紧接一拳打在那名西方男子的脸上—— “咚”的一声,西方男子终于像山一个轰然倒下! 张晓峰稳住身形,站在原地摔着自己的双手,眼睛冷冷地着着抱着自己下腹的白人男子。 剧烈的疼痛,让倒在地上的西方男人的脸容已经扭曲,双手抱着自己的下腹,弯着腰,犹如一只大型的虾。 整个学校礼堂寂静无声,大伙都张着嘴,呆呆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变化,一时回不过神来。 那个裁判上前检查倒地男子的情况,缓慢地数着数字……1、2、3…… 就算数得再慢,那名西方白人男子再也无法起身。 随后,裁判举着张晓峰的手,宣布他获胜! 没有热烈的掌声,也没有升国旗的仪式,张晓峰从裁判手中拿到二千万的支票,就走下台。 这时候,情绪激动的庄菲菲冲向他,把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吓死我了!” 张晓峰心情愉悦地说道,“我也没想到日本人那么不讲武德,派这么一个大力士来和我对仗。他娘的,很不地道。” “那个人是九段高手,很不简单的一个人!”庄菲菲说道。 “嗨,也怪我先入为主,以为对手肯定是日本人呢,凭他们那点小身板,不管是九段还是十段,我都不担心,没想到他们居然派了个铁塔似的西方白人来应战,差点阴沟里翻船了。”张晓峰想想也有些后怕。 两人一边走,一边来到外面的广场上,这时候,张晓峰看了看身边,问道,“韩燕呢?” “她?刚才还跟我在一起呀,”庄菲菲四周瞧了瞧,高声喊道,“韩燕、韩燕……” 随着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也没有看到韩燕的身影。 问最后出来的陶雅慧,她也是摇摇头,说没有看到。 张晓峰就和庄菲菲再次回到礼堂,但礼堂内只有稀稀拉拉几十个人,根本就没有韩燕! “我给她打电话。”庄菲菲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打电话。 一会儿以后,她走过来,自责地说,“她的电话打不能,都怪我,没有看好她……” “没事,丢不了!估计她上洗手间去了吧。” 张晓峰知道,庄菲菲在紧张地看着他的比赛,估计韩燕早就悄悄离开了,心无旁鹜的她,根本没有发觉。 但是,在附近的洗手间也找不到。 张晓峰马上打开手机的监控app,连接上韩燕鞋底上暗藏的追踪器,发现那个红点已经远离太平洋大学校区。 随后,张晓峰找到陶雅慧,让她回公寓楼去,千万不要出门,他和庄菲菲一起去寻找韩燕。 张晓峰开着车,带着庄菲菲,向公路上急速驶去…… 第376章私人海岛 庄菲菲坐在副驾驶位置,侧身看着张晓峰手机上的红点在移动,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把追踪器安在韩燕身上哪里了?” “鞋跟。”张晓峰头也不回去说道。 “鞋跟?我的鞋跟也有吗?”庄菲菲怔了怔。 “对。”张晓峰简短地说。 “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庄菲菲感叹道。 庄菲菲在韩家做了好几年的保镖,警惕性可说是很强,但就是这样,还被张晓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植入追踪器,这人的本事也太变态了,都让她感到吃惊。 杨家怡名下的皓明调查公司,拥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侦查设备,这些都是张晓峰用钱砸出来的。 这里地广人稀,加上是晚上,车流很少,一路疏通无阻,很快来到一幢三层楼房前停下。 张晓峰和庄菲菲刚下车,就看到保罗开门出来。 他看到张晓峰和庄菲菲突兀地出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身跑回屋…… 可是,已经晚了,张晓峰如影随行,一溜烟抢上前去,先是一拳砸在他面门,然后把摔倒在地的保罗绑了起来! “韩燕在哪里?”张晓峰冷冷地喝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没有跟韩燕在一起,她在哪里关我什么事?把我放开,否则,我要报警!”反应过来后,保罗叫屈了起来。 “哼,我可不是你们那个救苦救难的上帝,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要不说,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张晓峰冷哼了一声。 张晓峰在捆绑保罗的时候,庄菲菲就上二楼三楼寻找了,一围下来,没发现韩燕的影子。 “楼上都没有。”庄菲菲说道。 “楼上没有,那可能在地下室。”张晓峰肯定地说道。 两人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楼客房里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 张晓峰先把保罗推进去,这才小心冀冀地跟着下去。 走道很狭窄,墙身是没有粉刷的泥土,人走过,身上衣服都是灰,越往下,湿气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十来平方的地下室,没有窗户,说是一个地窖更形象些,地板上面铺了一些干草。韩燕此时正一脸惊恐地坐在干草上! 地窖里面还坐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待看清楚以后,发现居然是好几天没见的田边杏子! 田边杏子看到张晓峰,惊喜地跳了起来,扑在他怀里呜呜哭开了…… “杏子,没事了,没事了!”张晓峰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道。 随即,他把韩燕和杏子送出地窖。 那个保罗也想跟上来,却被张晓峰一脚踹下去! 接着,张晓峰来到厨房,找到一只水桶,装了差不多一桶水,又从冰箱里面找到一些面包、方便面,鸡蛋等吃的东西,用一个纸箱装着,一起提进地窖里面去。 放好这些物品,张晓峰解开保罗手上的布条,对他说,“你好好在里面待着,吃的喝的,节约一点,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杀一个人,碗大一个疤,痛苦只是暂时的,对于一些坏事做尽的人,反而解脱了。 这个地窖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物资也是有限的,一个人被关在里面,把东西吃完了,在黑暗中等待死亡,这份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才是致命的! “你就是个魔鬼!魔鬼!”保罗一想到后果,大惊失色。 一个人待在里面头几天还好,要是过了几天,里面的排泄物臭气熏天,那才是人间炼狱! “萧美美在哪里?”张晓峰缓缓地问道。 “美美?……什么美美?”保罗脸上变幻不已。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慢慢等死吧。”张晓峰说完转身上了梯子。 “那个萧美美被送去了贝克岛。”保罗终于软了下来。 “贝克岛是什么地方?”张晓峰问道。 “贝克岛是一个私人海岛,一个富豪在上面做成了一个度假乐园,供达官贵人们娱乐使用……”保罗一五一十地说道。 “好,我要是找到萧美美,你还有生还的可能,否则,你就祈求你的上帝去吧。”张晓峰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贝克岛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上面有武装人员守着,保卫森严……”保罗在后面喊着。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张晓峰上来就先关上一层铁门,再把衣柜门关上。 张晓峰来到大厅,韩燕低着头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保罗交待得清清楚楚,他利用自己的外貌条件勾引那些青春美貌的女孩子,只要她们来到他的家,他就把人关进地窖,然后用船悄悄送到贝克岛去供那些达官贵人享用。送出去的每一个女孩子,他都能收到一笔高额费用。这几乎是一个无本买卖,他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日子过得极其潇洒自在。 人也是一种资源,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全球失踪人口就有几百万,每时每刻都有绑架和拐卖的事情发生,案件之多,可说是触目心惊,层出不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以后千万别再任性,一个错误,就会让你万劫不复!”对于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千金小姐,张晓峰也不知道怎么教育。 张晓峰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地窖出来以后,就在保罗的这幢房子里翻箱倒柜,只要是值钱的都拿,连一块手表都不放过…… 他的行为,让庄菲菲看得一怔一怔的,现在,她有点知道,张晓峰为什么会那么有钱了。 开车回到市区,张晓峰把收刮得到的钱,拿出一部分,大概几千元美金的样子,给了田边杏子,让她早点买票回家去。 田边杏子眼含热泪,连连鞠躬,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把庄菲菲和韩燕送回公寓楼,张晓峰顾不得休息,就连夜查阅贝克岛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跑去码头花巨资租了一艘游艇。 私人岛又不是军事禁区,只要不上岛,岛屿上的人是没办法管的,所以,游艇可以近距离靠近这个贝克岛的。只要找个机会,游上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办了。 这就是张晓峰的整个计划。 这个计划需要庄菲菲的配合,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两人晚上就从码头出发,趁夜前往贝克岛。 昨天晚上从保罗的家搜出两只手枪,现在他和庄菲菲一人一支,但庄菲菲还是很担心,说,“那个岛上不会少于十个保安,他们手上还会有远程重武器,要不,我和你一起上岛,这样也会有个照应。” 张晓峰眯着眼睛说,“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游艇不要离岛太近。当初雇佣兵盘据的东南亚天堂岛我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私人岛屿了。” 天空中繁星点点,大海上也有各种各样的船只在行驶,他们的游艇,混在其中,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离贝克岛越近,海上的船只越少,最后,只有他们的一艘游艇航行苍茫的大海上,只听见螺旋桨沙沙的声音。好在今天晚上风平浪静,对于不熟悉这片海域的他们来说,更好辨别方位,但同时也容易会被发现踪迹。 张晓峰研究过这个岛,这个贝克岛的地势就像一艘海盗船一样,两头高,都是很难攀登的悬崖,两边是平缓的海滩,海滩上有灯光,有监控,还有保安在巡逻。张晓峰就选择在其中一处悬崖位置处上岛。 游艇看到贝克岛上的灯光以后,就放慢速度,这主要是怕岛上的人听到游艇的声音。 在距离悬崖约一百米的位置后,张晓峰不敢再让游艇靠近,让庄菲菲停下游艇,选择直接下水,他要从这里游过去。 黑暗中,海水轻轻拍打着礁石,掩盖住了张晓峰游水发生的声音。 张晓峰在冰冷的海水中奋力游着,他背后还背着一大包物资呢,好在两只手臂上套了游泳臂圈,让人轻松了许多。 至于悬崖,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一件难事,他连老家桃花村的无底洞都来去自若,更别说几十米的海岸了。很快,就爬了上去。 上到山顶,向中部位置小心冀冀地走去。 来到建有楼房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张晓峰才停下,取下背后密封的背包,取出一套高档的服装穿上,插好手枪,把留下来的小心藏在草丛中,然后嘴里叼着一支烟,悠哉游哉走向前面的建筑群。 这个时候,夜已深沉,海滩上已经没有人,只有灯光照耀下椰子树长长的影子,以及海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在那些建筑群里,还是灯火辉煌,音乐声,嘈杂声传了出来…… 张晓峰刚靠近一处院子,就听到侧边小路上脚步声响起,他想躲一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巡逻的保卫已经发现他! “站住!你是谁?”走在前面一个面貌像阿三的保卫问道。 “我当然是客人了,今天晚上酒喝得有点多,就出来转转……”张晓峰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回答道。 “不对,他不是客人!”那个问话的保卫马上掏出了手枪。 第377章单纯求财 “噗!” 就在对方掏枪的时候,张晓峰已经出击,左手拽到其握枪的手碗,右手一拳砸在那人的额头上! 全力一击,这名保卫直接被砸晕,委顿在地…… 走在后面的黑人保卫转身就跑,张晓峰一个闪身,扑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倒在地,用枪顶在他的额头,那人马上吓尿,连声求饶。 “岛上有多少保卫?”张晓峰问道。 “六……六个。”那名黑人保卫说道。 “六个?不是有十来个吗?怎么只有六个?你敢撒谎,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烂,你信不信?”张晓峰皱了皱眉,冷冷地威胁道。 “没有十个,总共才有八个,有两个已经出岛回家休假去了,岛上现在只有六个!”黑人保卫急忙说道。 张晓峰松了口气,以为岛屿武装人员多呢,没想到才这么点人。当然,想想也很正常,这里毕竟只是一个私人庄园,孤悬海上,就算是没有保卫,谁也逃不走。 从那名黑人保卫的枪套里把手枪抽了出来,和手上抢得的那支一起,用力一扔,先后扔进了大海中,张晓峰才拿出两截细绳子,指着那名倒地的人说,“把他的手和脚都绑了!” 那名高大健壮的黑人保卫看到张晓峰把枪远远地扔进大海,大喜,马上握着大拳头打过来…… 张晓峰一偏头,对方的拳头从耳旁刮过,趁双方还没有收拳的间隙,他一记重击,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咚” 随着声响,黑人保卫躬着身,连退几步…… “兵兵砰砰……” 张晓峰不再留情,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黑人保卫的脸上,顿时,红的,白的一齐流了出来,整张脸被打得稀烂! 那黑人保卫的手上还紧紧握着张晓峰给的细绳子呢,张晓峰拉出来,把那个的手反绑着,脚的绑了个严严实实。 来之前,张晓峰就准备了几十条两尺来长的细小柔软的绳子,又拿出一条把先前的那个阿三保卫的手也反绑了,才掐住他的人中,让其苏醒了过来。 那阿三保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张晓峰近在眼前的脸孔,想挣扎,却发现手动不了。 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脸,威胁道,“老实点,好好配合,我饶你一命。” 那阿三保卫点了点头。 张晓峰就把他拉了起来,抽出自己身上的手枪,顶在他的背后,让他带着去找其他的几名保卫。 也许是岛屿上一直没有人敢闯,所以那些保卫缺少了警惕性,这里发生了重大的袭击事件,其他保卫居然没有丝毫反应。让张晓峰畅通无阻地进了保卫室。 运气好的时候,连上帝都会帮助,剩下的四名保卫居然聚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赌钱。 张晓峰推着那名阿三保卫进屋,脚一勾,把保卫室的门关上,用枪指着那四个赌钱的保卫说,“举起手来,面朝墙壁站好,联邦调查局的,在执行公务……” 此时,张晓峰戴着一顶贝雷帽,戴着茶色平光眼镜,嘴唇上贴着胡子,根本分不出是哪国人。 站在身边的阿三保卫看到过一起巡逻的同伴脸上被打得稀巴烂,知道忽然出现的这个人武力值极高,所以不敢再说什么。而保卫室里的人,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以为外面还有张晓峰的不少同伙呢,也就乖乖地站了起来,脸贴着墙站成一排。 张晓峰也让那名阿三保卫与他们贴墙站好,才逐一搜查他们身上的枪支,拿出来别在身上,用细绳子都绑好手和脚,又把一边窗帘撕碎,塞在五个保卫的嘴里…… 随后,搜查保卫室。 保卫室里面居然有两挺远程重机枪,就把机枪背在身上,走出保卫室,来到外面的院子里,用卫星电话打给庄菲菲,让她把游艇开到岛上的码头来。 不费吹灰之力掌控了整个小岛,张晓峰心情大好,把保卫室反锁好,含着一支烟,慢悠悠地走向传出劲爆音乐的大厅。 大厅里面坐着五六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这些老男人身穿着宽大的睡衣,身边都坐着一名身材极棒的比基尼女郎,那些满是皱纹的手游走在光滑白嫩的大腿上,看着对面三个穿着空姐制服的年轻女子在跳着艳舞…… 靠!怪不得刚才那名阿三直接断定张晓峰不是这里的客人呢,这里的客人都穿着睡衣,一解衣服带子,随时都可以和身边的美貌女子亲密接触。 里面的群魔乱舞让张晓峰很是无语,他心里想着,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呢?要是也有这样阔绰的朋友请他来这里享受一番就好了。 张晓峰站在门口看了几分钟,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存在感一点都木有。直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庄菲菲提着手枪跑过来了。 “啪啪啪……”张晓峰这才鼓掌,赞叹道,“好好好,太好了!真是令人大开眼见,不虚此行!” “你是谁?”一个西方高大老男人看了张晓峰几秒,问道。 “加勒比海盗!”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你……滚出去!”另一个老男人以为他是来搞笑的呢。 张晓峰二话不出,取下背上的一支重机枪,拉开枪栓,对着厅正中的吊灯一阵猛射—— “嗒嗒嗒……” 随着枪声响起,玻璃灯罩破碎,火花四溅,伴随着尖叫声,响成一片! “都站起来!男左女右,排好队,快点!”张晓峰背好枪,严肃地说道。 “那个萧美美找到了吗?”身边的庄菲菲小声问。 按照张晓峰的要求,庄菲菲也进行了化装,此时的她,戴着一顶棒球帽,墨镜,皮衣皮裤,把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像西方电影大片的摩登女郎。 张晓峰上下看了又看,笑道,“你的身材麻好的嘛……” 庄菲菲马上打了他一拳,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 张晓峰急忙收敛笑容,转身对着里面的人说,“我们只求财,不伤害各位,好好把钱都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如果敢耍心眼,我就把他扔进大海里喂鱼!” 大厅里当然没有钱,里面人的衣服连一个口袋都没有。 张晓峰就让那些老男人回房间去拿钱。他才走到那些女子中间,把一名年轻女孩子拉出来,这名穿着空姐服的女孩子正是萧美美。张晓峰不说话,示意她跟着他走。 来到外面,张晓峰才悄悄跟她说,“我是张晓峰,别吱声,让那几个老男人都把钱交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美美震惊不已,激动地一把抱着他! “别乱抱,我现在只对钱感兴趣,去,帮我盯着那几个老男人,绝不能让他们耍花招!”张晓峰拍开她的手说道。 萧美美这才一眼幽怨地走了。 可是,得到的钱财却让张晓峰不满意。 他掏出手枪,开了保险,对着先前对他怒喝的老男人,骂道,“怎么才这么一点钱,够你们一晚上花销吗?” 那名西方老男人看到张晓峰凶神恶刹的模样,连连摆手说,“我们的钱都在游船上……” “靠,尼玛的,怎么不早说?”张晓峰愤怒地踢了老男人一脚,让他带路。 其他的人,让庄菲菲看着,张晓峰带着萧美美,提着重机枪,跟上船去拿钱。 船上还有两名负责开船的青年男子,他们怀里也躺着一名比基尼美女呢,看到张晓峰扛着冲峰枪,吓得脸色白了,动都不敢动! 在这艘船上搜到一皮箱的美金,萧美美都提不动。 张晓峰直接扔下去,滚到码头上。 随后,对着驾驶室一阵狂扫…… 剧烈的响声引起了另一搜游船里面人的注意,同样是两名开船的男子,他们好奇地站在甲板上观望着。 张晓峰摆动着机枪,让他们两人举起手走下船来。 前前后后,在那两辆接送客人的游船上搜到了两箱美元,张晓峰这才稍微满意,把钱和重机枪都搬到开来的游艇上。这才又返回来,到保卫室拆了监控电脑机的硬盘,才让所有的女子上了那艘没有被打坏的游船,游船上只留着一名男子开船,其他的男子都留在小岛上。 做完这些,张晓峰才带着萧美美和庄菲菲上了自己的那艘游艇,押着那艘游船开离贝克岛。 庄菲菲一边开着游艇,一边问躺着的张晓峰,“你怎么把另一艘游船打坏了?” 张晓峰说,“不打坏,看不过来。也许等我们到了岸上,警察都围过来了。” “他们绑架了这么多女子,还敢报警?”庄菲菲惑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冒险。那些留在小岛上的人结局怎么样,要看那些被解救上岸的女人敢不敢报警了。”张晓峰说,他不想和当地警察打交道,教育当地公民遵纪守法不是他的责任。 跟着那艘游船一段时间以后,张晓峰就让庄菲菲改变方向,加大马力向黑暗中全速前行…… 回到出发的码头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第378章改过自新 到码头前,张晓峰已经把那两挺重机枪沉进了大海中,之所以当初拿上游艇,是因为担心在大海上出现意外,虽然说在小岛上骗那些老男人说,他是加勒比海盗,但如果在茫茫的大海上真的遇到加勒比海盗,凭两只手枪根本无用武之地。 准备上岸的时候又用不着了,虽然这里枪支泛滥,但还是要申请持枪证的,在没有证件的情况下,沉入大海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游艇,放在原来的位置就行,那一点押金不要也罢,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晓峰所做的一切动作和安排,都是奔着钱去的,还是那句老话,铲除美丽国的黑恶势力不是的份内事情,只要顺利把萧美美救出来,剩下的就是利益了。 那些被游船送上岸的女子,肯定有人会去报案,警察也会上岛检查,但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因为岛上的老男人们,都是达官显贵,非富即贵的重要人物,一切证据都会被抹掉,被和谐掉。 当然,张晓峰手里的监控硬盘是关键的证物,这也是那个私人岛屿的主人要挟那些达贵显贵,让他们为其服务的把柄。 张晓峰也不愿意拿给警方,他要在适合的时候,用来敲诈这些有钱人的财物。 这个世界上,说到底,都是尔虞我诈,人吃人的社会,没有是非标准,也没有对错,一切都可以谈,一切都可以交换。 这种阴暗的思想,张晓峰也不愿意让庄菲菲知道,让她活在阳光下,让她看到的都是光明的未来,这样可能会好一点。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 把那两大箱美元扔进后备箱,张晓峰拉着萧美美拍了个自拍照,发给她的母亲李双。然后告诉李朋,萧美美这几天和人出海游玩去了,没有信号,放她放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让他们都拥抱幸福吧。 车子开到文理学院,张晓峰送了萧美美一些钱,让她以后照顾好自己,“公平、正义、自由都是相对的,书本上的大道理看看也就算了,在动物世界里,都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势力比我们强大的人面前,我们都是蝼蚁,一切小心。” 看着萧美美慢慢走远,庄菲菲说,“这两天都听到你在苦口婆心的说大道理,难得!” “像韩燕和萧美美这些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人来说,不懂得世道的凶险,一贯任性,我行我素,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晓峰苦笑。 “你已经说得很好了,这些话充满了哲理,充满了佛家的慈悲心怀……”庄菲菲说道。 “得了,别讽刺我了!你不是常说你的国际贸易公司缺钱么?你打电话叫在美丽国的贸易代表过来拿钱,这两箱钱就算是天宇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资金了。”张晓峰说道。 “天宇进出口贸易公司是你的好不好?我只是帮你打工的人,张老板,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来拿钱。”庄菲菲撇着嘴说道。 “呵呵,咱俩谁跟谁呀?我的就是你的。”张晓峰笑道。 “切,说得像真的似的……”庄菲菲鄙咦地嘟嚷道。 韩燕经过这个事情以后,规规矩矩地上课,不敢再乱作非为,也很听话。 陶雅慧和庄菲菲也加强了对二十来个出国学生的管理,对于那些想吃螃蟹的人,及时给与了心理疏导,让他们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十几天以后,游学期结束,一行人乘坐航班反回了滨海市。 值得一提的是,萧美美也同机抵达。因为她妈妈李双让张晓峰拉着她回家相亲,听说对象是省城一个副省长的独生儿子。 下了飞机,走出航站楼,陶雅慧还在为打车的事情担忧呢,因为学生人数太多,分散乘车以后,支付车钱,安全等等,她都有考虑到。但她的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很快,她就看到六个美少女向她们招手…… 这些美少女,陶雅慧也是认识的,高家三姐妹,和白曼,金凤,以及杜娟。前段时间搞全国大运会的时候,就看到过。 看到一字排开的斩新小轿车,陶雅慧完全怔住了,转头问张晓峰,“你的这些徒弟啊,小妹啊,表妹啊的,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前段时间就开贵重的哈雷机车,短短时间就鸟枪换炮了?她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张晓峰笑道,“这说明站队很重要,要不,你也考虑一下,投入我的麾下?” “滚!”陶雅慧脸一红,怒喝了一声。 张晓峰招手让杜娟过来,问她,“你是哪辆车?” “师父,我是最后那一辆。”杜娟回答道。 “你带美美坐你的车,一会我们送她回家。”张晓峰把萧美美拉过来,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所有人,分开坐前面五辆车,直接送到滨海大学……” 一辆车坐四个人,五辆就是二十个,刚好坐得开。 看到其他人都坐车离去,张晓峰这才上了杜娟的车子。 别看都在一个团队里,关系还是有一丝丝区别的,杜娟一直以张晓峰的徒弟自居,事事为他考虑,师父的话向来不折不扣地执行,以他的意思为意思,这份亲厚的关系无人能比。 “师父,要不你来开吧?”杜娟说道。 “你开你的,我累了,眯一会。”张晓峰坐在后排座上闭起了眼睛。 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开到萧美美家小区楼下,张晓峰让杜娟在车上等着,他送萧美美上楼。 李双早已经在家等着,看到他们回来,顾不得和女儿叙旧,就拉着张晓峰进了房间,关上门问道,“几天前,我和美美通了电话,她坦白告诉了我,她在美丽国的遭遇……” “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明天太阳一样从东方升起,普照大地,我们理应及时拥抱阳光,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张晓峰说道。 “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担心什么?”李双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只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耻俱耻。”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别乱说,谁和你是一家人呀?……不过,意思差不多。”李双像个小女生一样撇着嘴。 “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咱俩关着门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美美还以为咱俩干什么坏事情呢?有空再来看你。”张晓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总是说很忙哟。”李双在身后悄悄掐了一下他的腰叮嘱道。 “我知道了。”张晓峰挥了挥手,开门走下了楼。 “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杜娟对上车的张晓峰问道。 “是啊,去哪里呢?”张晓峰一时也懵住了,家太多,反而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 “去海月大厦吧,家怡姐经常提起你……”杜娟说道。 “这几个月以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呀?”张晓峰问道。 “没有,一些事情,家怡姐都处理得好好的。”杜娟说道。 “哦,那就去海月大厦,你送我到那里,就不用管我了。”张晓峰想到很久也没有遇到阿飞他们了,总得串串门才行。 到了海月大厦,张晓峰先上楼找阿飞他们。 一推开门,就看到阿飞,胡三,小毛,张龙四个人居然在打麻将! “峰爷……”看到他进来,众人皆喜! 张晓峰很无语地说,“我擦!你们怎么没有一点上进心呀?这几年,咱们出生入死,辛辛苦苦创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好局面,你们却在这里蹉跎岁月,虚度光阴?” “劳逸结合嘛?如何绷得太紧,会得抑郁症的。”阿飞笑道。 “对了,胡三,小毛,张龙,你们三个找到女朋友了没有?”张晓峰问道。 “三哥的女朋友一大堆,张龙也有不少。”小毛回答道。 “你这位峰爷都还没结婚,我们下面的人哪敢呀?”阿飞说道。 “纯粹扯蛋!我是这么想的,和我们一起打江山的,做出特殊贡献的人,每个人分一套房子,成家立业,以后好好做生意吧,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业务,也要割裂开来,以股份的方式,收一点管理费就行了,具体业务就不要插手了……”张晓峰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算金盆洗手?”阿飞疑惑地问。 “在时代的浪潮中,我们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到了第一桶金,要学会华丽转身,及时抽身,这才是长久之计,这才是康庄大道!”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做那些强取豪夺的事情了,为了一点小钱不值得。”阿飞认同地点了点头。 “好好考虑吧,我对你们说的话只是建议,不强逼。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进入当地政府部门工作,以后你们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但不会插手,有可能还会成为我打击的对象!”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啊?峰爷,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没你这样的啊?”胡三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你这么想也没有错,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后决定改过自新,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报效国家……阿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晓峰双手合什,退了出去。 第379章与民更始 时间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大半年后。 经过一系列的考试和面试,张晓峰成为了滨海市委组织部的一名选调生! 选调生是各省市党委组织部门有计划地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本科及其以上毕业生到基层工作,作为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和县级以上党政机关高素质的工作人员人选进行重点培养的群体。 选调生制度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执行,旨在通过选拔优秀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工作,重点培养党政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 选调生与公务员的区别在于,选调生是作为党政领导干部的后备人选进行重点培养,而公务员则是通过公开考试录用,担任政府机关的行政职务。 换句话说,张晓峰从一开始,起点就比别人高了很多。 滨海大学同一级的同学还在找实习单位的时候,他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滨海市有关部门的红头文件里面! 报到的时候,他来到滨海市委组织部,到办公室交了材料,一个女工作人员作了登记后,跟他说:“我跟你开张单,你到旁边的招待所去,让他们给你安排个住处,工作的事情,我们也是刚接到领导的通知,你的工作单位出现了变动,一时间没有安排好,还要请示领导,所以,你得等几天……” 按照惯例,他需要到滨海市城郊位置某个乡镇政府去工作,但他又去找了城南区的区长唐月英,让她出面,把他要过来做她的秘书,在领导身边工作,才能芝麻开花——节节高。有了唐月英和李双这两个人在暗地里推动,应该没有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李双现在已经是滨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兼人社局局长。 另外,韩燕家的二叔韩志辉已经调到张晓峰的老家,苍北省委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从正厅到副部,属于升职、重用。 郑娜娜的父亲郑大刚郑副市长也调往苍北省下面的福台市任市政府市长,正厅级别不变,但是独挡一面,权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刚毕业的郑娜娜也随其父亲去了福台市工作。 为什么滨海市的政府官员会密集调往苍北省任职?因为贫穷落后的苍北省是副省级大都市滨海市的帮扶对象。两个地方政府的人员交流任用已经变成了常态化。 话说张晓峰来到市政府招待所,拿着条子给前台,得到了一个小套间,也算是有了住处。虽然他在滨海市有很多能住的地方,非常熟悉,但他得静一静,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一举一起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一个滨海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 吃饭问题,可以在招待所吃,但是要开钱的。 张晓峰随意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准备出去逛逛。刚走出来,却听到前面大院闹哄哄的,他走过去一看,外面空旷的院坝围了一堆人。 打听了一下,得知是一个中年男子从五楼跳下来了! 这个男人扑在地上,看不清面孔,血液流了一大滩,四肢卷曲,像一个螃蟹。这种落地的姿势,在电影电视上经常看到。 这个宾馆是开放式的,非公务人员也可以入住,所以,现场围了不少来往做生意的人。 “听说这个跳楼的人,是一个前来开会的镇长,可惜了。”有人小声议论道。 “是呀,当了这么大官,吃喝不愁,干嘛想不开呢?”有人接嘴道。 在这个沿海发达城市,一个小村长身家就上千万,手握重权,风光无限,说一个镇长是大官,一点也不为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年头患抑郁症的人不少,这个家伙八成也是严重抑郁症患者。”先前说话的人肯定地说道。 “别乱说,这些官员那么有钱,还抑啥郁啥呢?”有人不以为然。 “你还别不信,新闻上官员们跳楼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抑郁。聪明呀,跳了一个,保住了一大群,他家里也不会受到影响了,钱财几辈子都用不完……”有人似乎知道一些情况。 这些人还想再说,但闻讯而来的警察蜀黍却拉起了警戒线,把人群远远地隔开了。 张晓峰离开围观的人,走在干净整洁的街道,望着衣服光鲜行色匆匆的人群,不由得心里想到,他们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呢? 俗话说,横看成岭侧成峰。 他成了他曾经不以为然的那一类人,身份地位角度不一样,想法也会不一样,如今张晓峰已经成为一名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对事情的理解、看法也就不一样了。 这些年他在滨海市的经历,和各种遭遇,到招待所看到有人跳楼,这一切表明,繁荣昌盛的背后,肯定一样泥沙俱下,有着很多阴暗和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晚饭是在街上一家小吃摊吃的,既然准备管理这个地方,虽然只是一小片,级别也低,也要好好重新熟悉一下。 吃完饭后,他毫无目的地漫步在一条狭窄的小巷中,发现昏黄的路灯下,两旁站着、蹲着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她们身上大片大片白晳的肌肤,加上巧笑嫣然的表情,表明这是一个古老的从业者。 张晓峰已经见怪不怪,他奇怪的是,他走过的路上,五十米处有一个派出所呢,这些人那么大胆,真是为了钱,什么也顾不得了。 其中一个大波妹发现张晓峰肆无忌惮地在盯着她看,就眨了眨眼睛,媚笑道:“老板,要不要做呀,两百块一次。” 天地良心,张晓峰只是想看她那两大团东西是不是真的而已,并没有什么不良的想法,但既然她问了,他就好心是提醒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派出所呢,安全么?不要刚刚上车,就有人拍门,那样会很伤身体的!” 大波妹无所谓地说:“放心吧老板,派出所的人办事就像括台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只要了解季节和风向,是可以安全无忧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罗子良犹豫着说道。 看到做不成生意,那大波妹也没有了耐心,她的脸色也就冷了下来,眼光也不再看他,把近在咫尺的他当成了空气。 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哥不够帅么,这么不够吸引力?” 听到他话的大波妹子,只是撇了撇嘴,眼睛里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张晓峰觉得无趣,就转出那条小巷,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想回招待所休息了。 刚走出来,转弯,沿着一条大街走。不想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一辆宾利豪车和他擦身而过,把正在想心事的张晓峰吓了一大跳! 他恼怒地指着那辆车骂道:“奶奶个雄,没看到小爷吗,急着去投胎呀?” 那知话音刚落,那辆车慢慢往回倒了过来…… 张晓峰就站在原地不动,眯起了眼睛,他倒想看一看,谁这么嚣张。他骂人的话,想必车里的人听不到,凭着他的手随便指了指,就敢回来揍他一顿? 宾利车在他前面半米处停下,车未停稳,后车门就被人打开了,出来一个身着皮衣皮裙的女孩子。 张晓峰看到这个人时,呆住了!不过,下一秒,他转身就跑…… “给我抓住他!”那个女孩子叫道,态度很坚决。 张晓峰不敢往大街上跑,只得往刚才来的那条小巷子里钻。进去以后,他发现那个大波妹子已经不站在原来的地方了,正拉开旁边一幢房子的大门,准备进去。他立即就喊道:“等等!” 那打开门的大波妹转头惊呀地看着他。 张晓峰掏出钱包,拿出两张毛爷爷递给她,喘着气说:“来一炮,快点,我有急事!” 那大波妹虽然疑惑,但看到钱财,想也没想,也就让他进去了,随手关上了大门。 张晓峰搂着那个大波妹的腰,随她进了一个小房间。他说:“别开灯,我有灯光恐惧症。” 大波妹将信将疑地顺从了,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地脱衣服。他凝神静听,这时外面小巷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大波妹脱完衣服,拉了拉站着不动的张晓峰,好奇地问:“你怎么还不动,你不是说有急事吗?” 张晓峰嘘的一声小声说道:“别说话。” 这么一说,那大波妹却慌张了起来:“怎么回事呀你?” 张晓峰只好实话实说:“有人追杀我!” “啊……” 张晓峰快速地用一只手蒙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想去抓住她,但入手之处,尽是一片柔软。他此时也顾不得了,把不断向后退的大波妹抵在墙上,和她进行不雅的壁咚,在她耳边说:“别动,别出声,过一会我就走,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正在大力地拍打着这幢楼房的大门,这让张晓峰更加不能放开她,怕她害怕惊叫了起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大波妹子此刻全身不着寸缕,年轻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不断钻入张晓峰的鼻子…… 第380章能做就做 张晓峰在黑暗中拼命忍耐着不适,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才放开大波妹,出了她的房间,来到小巷中。 但他发现这条小巷太安静了,原来的时髦女郎们,一个个也不见了。这个情况很诡异,太不正常了。 就在他要作出反应的时候,却已经迟了,前方黑暗中走出抱着手的韩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晓峰转过身,又看到小巷另一头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影子拉得很长,还是看不清面目。但他闻到了对方危险的气息。 想了想,张晓峰还是选择面对着韩燕,并向她走了过去。 “怎么不跑了?姨父。”韩燕讥讽地问道。 一声姨父,张晓峰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被老和尚骗了的小和尚,而那个老和尚不是别人,是那个韩志雯。韩燕成了韩志雯口中的老虎。 韩志雯和韩燕这两个韩家的大小姐,和张晓峰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如今张晓峰毕业了,马上要天各一方,想要拍拍屁股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张晓峰在韩燕的面前就说准备做她的姨父,在韩志雯的面前,隐讳地说韩燕喜欢他,这样让两方都有所顾忌,知难而退。张晓峰也想尽办法离她们远一点,不想再惹火烧身。 当然,以韩家的政治与经济地位,远远配得上张晓峰这个曾经的穷小子,但是,一方面,张晓峰目前还没有打算结婚的打算,另一方面,韩家的这两个大小姐根本不是做老婆的料,在某些方面,他是个传统的人,自己的老婆应当是一个端庄娴雅的女子。可惜,不论是韩燕,还是她小姨韩志雯,这种颐指气使、我行我素的大小姐根本就不具备。 有的女人可以做酒肉朋友,但绝不能做老婆。在这一点上,张晓峰分得很清楚。 “我没有跑,我只是忘了拿东西而已。”张晓峰苦笑道。 “你忘了拿什么东西?现在拿到了吗?”韩燕感到很好笑。 “拿到了,我忘了拿回钱包。”张晓峰说道。 “忘了拿钱包?你骗人呢,做什么事情能把自己的钱包忘了?”韩燕明知他在说谎,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男人嘛,一个人在外面,难免孤独寂寞,你懂的。”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每次难为情的时候他都会摸自己的鼻子。 “流氓!”韩燕的脸微微红了。 “理解万岁……”张晓峰一心只想把这个被韩志雯妖魔化的小妖女骗走完事。 事实上,他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身后那两个男人也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着,像小巷中突然多出了两根电线杆,一动不动。 一毕业,庄菲菲也离开了韩家,专门到天宇进出口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上班了。韩家为了韩燕的安全,直接安排了两个现役军人寸步不离地进行保护。这可是大手笔,一般的富贵人家根本就做不到。 “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告诉我小姨吗?”一会儿后,韩燕才咬着嘴唇说道。 “我说了,理解万岁,你小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也不忍心我用手自己解决,那样会伤身的。”张晓峰平静地说。 “你……”韩燕气得俏脸通红,却又没言语反驳。 张晓峰再次走上前,想拉着她的手。 韩燕却退后了几步,叫道:“别碰我!” “那……我走了,晚安!”张晓峰心里一喜,他巴不得呢,就向小巷外走去。 “喂,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呀?听说你不是工作了吗?”背后的韩燕问。 “我就是到这里来上班,等待安排呢,今天刚报到。”张晓峰边说边走,既然遇到了,只好实话实话,免得下次不小心再次遇到,再生事端。 他不是怕这个女孩子,而是怕她身后那两个有着死尸气息的男人。刚才他发现她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也一前一后从车里钻了出来,冷冷地盯着他。盯着也就盯着,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们腰间上挂着的铁疙瘩。 虽然他的身手不错,但被人用那东西抵着,心里就很不舒服,特么的,现在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秘书,还真是虎落平阳了。什么时候,也光明正大地弄弄那东西来玩玩。 他不再走路,遇到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心情,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往市招待所而去。 韩燕一脸纠结地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上车,也快步向自己的宾利车走去。 她刚上车,远远跟着的两个男子一阵风跑了过来! “跟上他。”韩燕轻轻地说。 这个男人,她又爱又恨,心情很是复杂。在她眼里,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是坏主意的小混混,下流,无耻,女人众多,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但要说不想吧,可脑海中经常是他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是,小姐。”坐在驾驶室里的男子恭敬地说道。 那辆宾利车跟着张晓峰的出租车来到市招待所门外。 韩燕静静地在车里看着他走进去。 “要进去把他抓起来吗?”后排座的另一个男子问道。 “不用,我知道他在这里就好。”韩燕马上拒绝。 …… 张晓峰在滨海市招待所等了两天以后,市委组织部才给他打电话。 他到组织部去,干部科的那位女科长说:“你的工作安排好了。你给城南区的唐区长做秘书。我现在就带你去城南区政府。” 滨海市是副省级的经济特区,这里的一个区长就是副厅级,他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能做到副厅级领导的专职秘书,那可是不简单,等转正之后,明确的行政级别绝不会低。 城南区的区长唐月英,不到四十岁,戴一付眼镜,文文静静的样子。和张晓峰自然是老熟人了,两人一见,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晓峰和唐区长见面以后,就有区政府办公室的后勤人员给安排一切。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不过,他心里也是了然。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发达地区的人看不起贫困地区的人,欧美的白人看不起非洲的黑人,这是人性,和长得帅不帅,能力强不强无关。他来这里之前,红头文件就下来了,办公室的同事早就把他的资历查得清清楚楚,一个从内地贫困省份出来的人,刚毕业,运气好而已,应当没有什么背景和后台。 这些,他不计较,只是低着头虚心学习,仔细揣摩工作中的问题。 好在唐月英很照顾他,一些他写不好的材料,她就自己做,重要的党委会、重大事项的决策会,他也无权参加,各项准备工作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平时就是随着唐月英,或者其他副区长调研调研,检查检查,开开会,到企事业去走走,看看。 一天晚上张晓峰吃过晚饭以后,想起高中有个同学叫做胡元庆的也在这个城市,就从手机里翻出他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这个胡元庆的电话是唐艺昕给他的。 上个月,唐艺昕问他打算回老家还是在滨海市找工作,张晓峰就说在滨海市找工作,暂时不回老家了。唐艺昕好心,就说高中的同学胡元庆大学毕业以后就到滨海市了,混得还不错,有事情可以找找他,也许他能帮忙。 张晓峰当然不需要他的帮助,但盛情难却,也算是一个人脉关系,电话号码也就留着了。还打过电话告诉他,在老家找不到事情做,让他有好工作的话,留着。 还在公司的胡元庆笑道:“张晓峰,你丫的终于想过来了?” 张晓峰吐了口烟,才说道:“我现在就在滨海市……” 胡元庆小惊了一下,斥责道:“你呀你呀,怎么早不来晚不来,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刚刚招到了,你看这事闹的,真是错过好机会了。” 张晓峰笑道:“我今天不是向你要工作的,我只是感到无聊,想找你谈谈理想人生啥的,有没有时间见面嘛?” 胡元庆那边也是直爽地说:“那行,你等我,我现在就下班,大不了明天被老板训一顿。”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一家叫做夜鹰的酒吧见面。 看到养得白白胖胖的胡元庆,和原来的已经不一样,张晓峰不由自主地笑了,打趣说:“你们公司福利真好,真是养人呀!” 胡元庆笑骂道:“要是你每天也坐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你也会变成我这样子的。” “没那么严重吧?一天坐十几个小时,还让不让人活了?”张晓峰喝了一口鸡尾酒,由于喝不惯,他皱了皱眉。 “就是这样的。这里虽然钱好挣,但是都是用青春和健康为代价的。”胡元庆叹了口气,他以为张晓峰刚到滨海市,“你刚才说不要我帮你找工作,是什么意思,你是已经在这里找到工作了,还是来这里旅游度假的?” “我是在这里工作的,现在是城南区的区长秘书。”张晓峰说,现在他做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在这里工作?还是区长秘书?”胡元庆愣住了,拿着酒杯呆呆地望着他。 “看把你惊呀的,怎么啦?”张晓峰掏出烟来,分了一支给胡元庆。 “那可是太好了,太好了!老同学!”胡元庆激动了起来。 “有什么好的?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他妈的一个小秘书,看人脸色,混吃等死的那种。”张晓峰把那杯难喝的鸡尾酒一口灌进嘴里,在老同学面前,说话很随意。 第381章初中同学 “错!”看到张晓峰有些失落的样子,胡元庆大声说,“你知道你这个区长秘书有多大的含金量吗?” “有多大?”张晓峰感兴趣地问。 “咳,这玩意一时半刻还真和你说不清楚,这么说吧,这里一个郊区小村庄,里面有规模的公司、企业少说也有一百多家,更别说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工厂小作坊了。村长那可是威风凛凛的大人物,一般都很难见着的……”胡元庆比划着。 “那又能怎么样?我只不过在这里做个小秘书,为领导服务,端茶送水的,有职无权,比不了这里腰缠万贯的村长。”张晓峰笑了笑。 “你听我说完,做生意的老板怕什么?当官的!家财再大,如果得罪了当地官员,分分钟能让他倾家荡产。网上有个成武县市场监督管理局一个小小的执法人员就说过,扶持一个企业我没本事,干垮一个企业太简单了。这个新闻传得沸沸扬扬,真的,你可以去查一查。”胡元庆正色地说。 “说严重了吧?政策法规,摆在那里就是规范人们的行为的。”张晓峰不赞同他的观点。 “在你这样的政府工作人员面前谈这个,确实不太合适,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慢慢你就知道了,习惯了。”胡元庆喝了一口酒。 “你还没说我这个区长秘书能有多少含金量呢。”张晓峰问道。 “做生意的老板们少不了要和政府部门打交道,而他们又是死要面子很自尊的人,如果他们当中有某人认识一个政府官员,那可是经常拿来显摆的。别说他人了,如果我们公司的老板知道我认识一个区长秘书,还是好哥们,那肯定高看我一眼的,说不定就会给我升职了。”胡元庆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高兴。 “夸张了吧?有这么神奇么?”张晓峰不以为然地说道。 刚进入体制内,他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一点也不夸张,你没看新闻吗?再给你讲一个例子,报纸上曾经说有一个小协警强借了辖区内一个老板几十上百万的钱财,而那个老板不得不给。一个小协警啊,没有编制的那种,这是什么原因?官本位的思想作祟嘛。”胡元庆一边说着,又招手让服务员送来两杯酒。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用区长秘书的身份来招摇撞骗,狐假虎威,获得利益是吧?”张晓峰看着手上那个精美的高脚杯,淡淡地说。 “什么叫招摇撞骗呀?你只要把身份有意无意一亮,自会有老板把好处送上来,请客吃饭送礼。——还用你去骗么?”胡元庆说道。 “看你在这里才几年,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股浓浓的铜臭味。”张晓峰用手指了指他,无奈地笑道。 如今张晓峰的钱财已经够多,他必须洗心革面,在这条路上站稳脚跟,做出一番光宗耀祖的事情出来,再说,一点小钱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 “也许吧。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在这个大染缸里,都在尽情的释放。”胡元庆若有所思。 “那你还想把我往这个大染缸里推?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吗?”张晓峰苦笑。 “怎么叫做推呢,这里有钱的老板,大都是暴发户,傻大冒,钱多人蠢,有两臭钱,到处显摆,到处刷存在感。他们孝敬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虽然你说你在这里有职无权,但政府里各部门的人总认识吧?办起事情来比我们这些体制外的人不知要强多少倍,这是那些老板结交的主要原因。”胡元庆进一步解释。 张晓峰知道他这一点说得不无道理,衙门难进,官员的脸难看,互相推诿踢皮球,这种现象到处都有。也许是一些有钱的人宁愿花一点钱而不愿意看某些官员的那张马户脸吧。 “那你就不怕我犯经济错误吗?”张晓峰好奇地问。 “犯错误?那只能说明你傻,说明你的智商不够,你就得回炉重造,再回学校学习几年吧。”胡元庆说得一本正经,毫不客气。 张晓峰只好转头望着酒吧里一些年青男女在这里调情,窃窃私语。他发现,短短几年时间,老实巴交的胡元庆的思想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胡元庆越来越像一个生意人了。 “好了,不喝了,我们泡澡去。”胡元庆提议道。 “泡什么澡呀,我可没钱。”张晓峰实话实说,他如果用现在的工资,到这里来消费,还真消费不起。 “谁让你出钱了?我现在可是要好好巴结你这个政府官员,洗一次澡算什么?”胡元庆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 两人来到一家名叫海之蓝的洗浴中心,到前台拿了手牌,从电梯上到三楼,一个服务员鞠躬说:“贵宾晚上好,请出示您的手牌。” 胡元庆拿手牌给她,那服务员领他们到寄存衣服的衣柜边,然后又礼貌地问:“贵宾,您们贵姓?” 胡元庆说:“我姓胡,他姓张。” 服务员就用笔将他们的姓氏写于柜门相应位置,并询问:“胡老板、张老板,需要我帮您们换衣服吗?” 胡元庆转头看了看张晓峰,他摇了摇头,胡元庆就说:“不用了。” 服务员等他们俩都换好了衣服,带他们来到沐浴区,又问道:“胡老板、张老板,是否需要搓背?” 这次不等张晓峰说话,胡元庆直接说:“搓一下吧。” 服务员说:“好的,这边请,——搓背接到贵宾二位,——祝您们洗浴愉快!” 服务区那边有人回答收到,就走出了两个年青漂亮的女子过来,她们穿着丝质的宽松工作制服,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胡元庆和张晓峰两人就泡在澡池里惬意闭上眼睛,任由两个搓澡工轻揉地搓着…… 两人享受了一会,胡元庆问:“要不要来点特别的项目?” 张晓峰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你千万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胡元庆笑笑:“我今天不勉强,你刚到政府上班,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那我们去泡个脚吧。” 他们又来到泡脚的地方。这次又换了两个不同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蹲在地上,为客人小心地服务,宽松的衣服领口,春光绽放。有些客人一边享受着洗脚的过程,一边还悄悄把手伸进了女技师的衣服里面…… 张晓峰不由叹了口气,说:“有钱人的玩法还是挺多的啊?” “可不是呢,这里就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什么玩法都有。”胡元庆笑道。 “那就是没钱人的地狱了?”张晓峰接话说道。 “那也不见得,那些街上的乞丐,运气好的话,有月收入上万的呢。”胡元庆说。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哐当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男人的怒斥声,女孩子委屈的抽泣声…… 张晓峰坐了起来,转过头去看。 胡元庆却拉了拉他,笑道:“别理会,这种事情这里常有。” 张晓峰不说话,光着脚丫下了地,直接走过去,因为他发现那个被打的女孩子有点面熟,好像是以前初中的一个同学,叫吴秀美,同是朵罗乡的人。 张晓峰来到出事的地方,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骂着,嘴里不干不净的。 和街上那种公共场所不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围观,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女技师的按摩,只是用眼睛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张晓峰拍开那个老男人的手,拨开那女人头上的头发,发现果然是吴秀美! 吴秀美对张晓峰印象深刻,因为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向老师告张晓峰的状,对张晓峰这个地痞无赖常常没有好脸色看。但张晓峰从来也没有恨过她,如今在这里遇到她,反而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 只是,此时的吴秀美,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嘴角还有丝丝的血迹。 吴秀美看到是张晓峰,震惊了一下,然后弱弱地说:“张晓峰……” 看到吴秀美的惨状,张晓峰不由怒火中烧! 还没等他发火,那个老男人就骂道:“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吗?你别招惹老子,让老子不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你是谁呀,这么大口气?”张晓峰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道。 “我是谁?公务人员,懂吗?”那老男人嚣张地说道。 “公务人员好像也有打杂的人吧?公勤人员听说过吗?”张晓峰皱了皱眉,讥讽地说道。 “哼,跟你这种打工的人员说不清楚,滚开,别防碍老子的事情。”老男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这时候,浴足部的经理带着两个保安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泡个脚,这个乡下妹子粗手粗脚的,把我弄疼了,我就说了她几句,而这小子就想跑过来想英雄救美,凭他也配……”那老男人恶人先告状,向那经理诉说起来。 第382章真的有效 那个三十来岁的经理看了张晓峰一眼,发现他也是客人以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向吴秀美说:“吴秀美,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赶快向宋所长道歉?” 吴秀美下意识地看了张晓峰一眼,迟疑了一下,脚一弯,准备跪了下去…… 张晓峰手一伸,不让她跪,怒视着那个经理:“凭什么?” 那经理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位贵客,在这里,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的服务人员做错了事,就应该下跪道歉。” “那如果我揍了他,你们又怎么处理?”张晓峰指着那个什么宋所长说。 “这……”那经理愣住了。 “小子,敢碰老子一下,我让你在滨海市消失!”那个宋所长冷笑连连。 “哗啦……” 张晓峰二话不说,搬起那盆洗脚水,劈头盖脸地向那个宋所长泼去! “哇噻!” 浴足房里一片惊呼,人们吃惊的同时,一股爽意呼之欲出。 “妈逼的……” “啪!” 那宋所长刚开骂,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张晓峰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宋所长只感到犹如泰山压顶,白眼翻了翻,跌坐在沙发上,手指着张晓峰,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浴足房的经理和那两个保安,看到两个上帝在打架,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帮哪一个,只是呆呆地看着。 末了,那个经理才叹了口气,对张晓峰说:“这位先生,你惹上大麻烦了!你打的人是我们辖区工商所的宋所长……我们也帮不了你,等一下警察来了,你自己解释吧……” 胡元庆看到事情大了,才跑过来拦着那个准备用手机报警的经理:“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区长秘书!你还打电话报警?你这洗浴中心是不是想关门呀?” 那个经理愣住了,嘴唇哆嗦着说:“区长秘书,哪个区长秘书?” 胡元庆自豪地说:“还有哪个区长秘书?就是城南区唐月英区长的新任秘书!” 一旁的张晓峰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卖了,但事已至此,也就无话可说。自己这个同学,居然狐假虎威起来,是他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咕咚”,那个经理拼命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区……区长秘书?对……对不起!先生,借一步说话。”那经理拉着胡元庆走到一边。 这时候那个早就回过神来的宋所长,听说对方是新来的区长秘书,急忙头一歪,又假装晕了过去。 一个小所长,在区长秘书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虽然级别相差不大,但政治地位可就差太多了! 看到自己的秘书身份还有这么奇特的效果,张晓峰也没有再站在那里,回了他的位置,让那个女技师继续帮他按摩脚。 过了一会儿后,胡元庆才笑容满面地走回来。 他对张晓峰说:“老同学,我说你的身份管用吧?那个老家伙听说你是区长秘书,忙不跌地赔偿你那同乡的精神损失,给了三千块,双方取得了谅解。再说,你打也打了,就算了吧。” “那你拿到了什么好处?”张晓峰淡淡地问。 “没……那个经理答应给我们免单。”胡元庆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什么宋所长,为什么那么嚣张?”张晓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那个老家伙呀,辖区内的一个工商所副所长,被老板供了起来。不过,刚才那个经理跟我说,那人有点抑郁症,所以情绪不稳定,经常发脾气,还让你体谅一下呢。”胡元庆解释道。 又是抑郁症!这年头,人吃饱了都撑的,不知道拉来打一顿会不会通畅? 两人又待了一会,就下楼了。在楼下收银台,果然没有要胡元庆付钱。 他们刚走出洗浴中心,却发现那个吴秀美低着头还在过道站着。 胡元庆看到吴秀美在等张晓峰,就理解地笑了笑:“老同学,下次我们再聚,我就先回去了。” 看到胡元庆走了,吴秀美才抬起头来,轻轻地说:“张晓峰,谢谢你!” 张晓峰笑道:“别放在心上,在这里,我们是老乡嘛,理应互相帮助才对。” “张晓峰,你真的到这里来工作了吗?”吴秀美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他发现,吴秀美到这里来以后,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漂亮多了,穿着打扮也很性感,从她身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土气。如果不是知道他在洗浴中心上班,跟都市时尚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分别。 “那个宋所长经常到洗浴中心去泡脚吗?”张晓峰问。 “是呀,那个人在里面做什么都不用给钱的。”吴秀欣说道。 “你确定?”张晓峰追问。 “确定!里面的每个人都知道。”吴秀美点头。 张晓峰问明了她住的地方,就送她回去。 到了她住的城中村一幢民房门口,张晓峰说:“你早点睡觉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吴秀美忽然低声说:“张晓峰,今晚上能不能留下来?” 听到吴秀美这么说,张晓峰只好装糊涂,“我有住的地方。” 这些年,他认识的女人太多,不想再沾花惹草的,如今身份不同,不想被人诟病,得收敛一些了。 “张晓峰,”吴秀欣咬着嘴唇说,“其实……其实以前在老家上学的时候,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心里还是喜欢你的……” “呵呵,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心想,早干嘛去了? “你是怕我缠着你吗?我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吴秀美的睫毛抖了抖,眼睛里起了雾气。 “我不是怕你,是怕我自己。”既然吴秀美说得那么直白,张晓峰也得面对了。 “怕你自己?”吴秀美不解地问。 “是呀,一个准备戒烟的人,有人说,再抽一支吧,没事的,抽完再戒。如果今天我迈出了这一步,以后我可能就管不住自己了,你知道,我不但认识你,还认识很多女孩子的。”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我明白了,晚安!”吴秀美说完转身上楼,留给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张晓峰叹了口气,好人难做呀,现在他对那些寺庙的和尚佩服得不得了,意志多么强大的一群人。一边想着,一边走出那片城中村。 这时候,街上行人已经稀少,路过的大都是二十几岁的年青人,抽着烟,勾肩搭背,哼着一些不着调的歌曲。还有一些画着黑眼圈的十七八岁女孩,穿着高跟皮鞋嗒嗒嗒地经过。她们的身上,有着浓重的胭脂味和酒味,走路也摇摇晃晃。 街头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流光溢彩,一幢幢华丽的建筑物外面安装着各种不同的广告,可谓万家灯火,光彩夺目。 张晓峰正在感叹着这里的富饶与繁华,却看到前方路基花坛边围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费力地抬起一个粗壮的男子往救护车里塞,看来是某个酒鬼醉倒在路上,被路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那几个医生护土把那个醉鬼装上车后,准备也上车,但后面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喊叫声…… 医生和护士以为是那个醉酒男人的家属呢,就站在那里等待。 然而,跑过来的也是几个年轻人,看他们脸红筋涨的样子,明显也是喝高了。他们跑到救护车那里,二话不说就开打! 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被打得到处逃窜,惊叫连连。 张晓峰看得瞠目结舌! 人家救护车好心过来救命,干嘛打人家呀?就是不愿意让人医治,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嘛。 他不能见死不救,几步冲过去,一脚踢向那个抓着一名护士不断暴打的醉鬼的屁股中间! 那醉鬼“啊”的一声,放开那个护士,双手反抱着自己的屁股,一跳一跳的,吸着冷气,两腿不断变换,——东风紧,菊花残了。 张晓峰上前一步,一个手刀砍向那人的脖子,只听见咚的一声,那人摔倒在地! 那个人倒地后一动不动,特么的,居然还发出了呼噜声。 看到这边出了状况,那三个围着医生和另一个护士的醉鬼转过来围向张晓峰…… 别说是几个喝醉了酒的人,就是不喝酒,张晓峰也能分分钟k死这几个渣子。只见他随意一脚,踹向当先跑向他的那人! “唔……” 那被踹的人发出一声似狼非狼的嚎叫声,双手捧着自己的第三条腿,眼睛瞪得圆溜,本来潮红的脸瞬间变成了青白。他就这样躬着身子看着张晓峰,好像在说,你干嘛踢我小弟弟呀?招你惹你了? 剩下的两人,脚步一滞,是进亦忧,退亦忧。 趁他们愣神的功夫,张晓峰快速地伸手抓住那两颗头颅,往中间一扳,那两个坚硬的头骨就撞击在一起,溅起了一丝火花,啊不,溅起了一丝血花。然后,那两具本来就摇晃不已的躯体,像漏了气的轮胎,瘪了下去…… 第383章更新换代 这么快就解决了战斗,医生和护士来到张晓峰的身前,那医生擦了擦自己的熊猫眼,感激地说:“这位兄弟,谢谢你出手相救!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下麻烦了……” “不用谢我,今晚上你们受委屈了,打电话报警吧。”张晓峰拍了拍手,对于救死扶伤的人,他还是很客气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那名医生迟疑地说道。 “怎么叫算了呢,这些小混混如果不绳之以法,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社会秩序的维护,人人有责,你们不能怕麻烦而置之不理。”张晓峰正色地说。 “不瞒兄弟你,我们只是附近一家民营医院的工作人员,这几个醉酒的人一看就是街头玩命的人,我们惹不起呀。”那医生为难地说道。 “怕什么?有我呢,打!给我打电话报警,我还不信这个邪了,这件事情我管定了。”张晓峰义愤地说,看到这个医生退缩的样子,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社会上各家自扫门前雪的状况,让一些不良风气肆意疯长,人与人之间少了互助和关爱,多了不少冷漠和无情。这种歪风邪气可要不得。 在张晓峰的要求下,那医生无奈地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十来分钟,一辆警车就载着一个值班警察和两个协警来到现场。他们先是随意地询问了报警的医生和护士,了解案情,然后又问了张晓峰的身份。得知他是区长秘书后,马上工作严肃认真了起来。 当一个协警搜查那几个倒在地上的醉鬼后,摸出来一些东西,就惊呆了! 那协警颤抖着说:“郑警官,郑警官……” “怎么了?”那个为首的警察转过身问道。 “这些……好像是白粉!”那协警紧张地说道。 “什么?”那为首的警察急忙跑过去,从那协警手上拿过来仔细瞧了瞧,几秒钟后,他就下了命令,“快,把他们都铐起来!” 那为首的警察因兴奋而脸红,高兴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特殊面粉啊,这可是大案子! 国家对这东西的打击可是从来不含糊,这下大发了,即便不能因此而升职,也会得到一大笔奖金的。 尤其是那两个协警,身份本来就很尴尬,现在无意之中立了大功,前途光明呀。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动作飞快地从车上拿来手铐,把那四个人铐好,提进了警车之中。 “张秘书,麻烦您到我们派出所一趟,我们例行一下公事。”那个警官客气地搓了搓手。 “没问题。” 如果换作以前,张晓峰根本不愿意惹麻烦,但现在不同了,时过境迁,他和这些警察是一家人了,得配合。 那警官又去找那个医生和护士们,让他们也去。于是,一行人两辆车向附近派出所开去…… 到了辖区小冲围派出所,那几个醉酒客完全清醒了,被分别关进了小黑屋。 张晓峰和那些医生和护士被做了简单的笔录,就被告之,可以走了。 因为还要对那几个人进行突审,所以那个为首的郑警官想让那辆救护车送张晓峰一程,但张晓峰考虑夜已深,就说不用了。再说,用救护车送他,到时招待所的人怎么看?也不吉利嘛。 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他想找辆的士坐,可是运气却不好,好不容易等到的,车上都有人了,没办法,走呗。 走了一会儿,张晓峰发现前面路口堵了不少摩托车,他转过身来,看到来的路上也聚了十来人手拿砍刀的小混混。没错,就是砍刀!刀锋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清亮的光芒。 他从派出所出来前后不到二十分钟,这些小混混们就把他围住了,消息的灵敏,动作的快捷,当真令人惊叹。他现在有点怀疑派出所里面是不是有人在玩无间道,有内奸。 后面回派出所的路被堵死了,往大路倒是宽敞,但血肉之躯根本跑不过机械的家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往旁边居民楼跑去。 逃跑怕什么?话说当年韩信还忍受跨下之辱呢,一个不想惹事的张晓峰,跑跑更健康。 他进入一条阴暗的小巷,毫无方向地乱钻,没多久,他发现自己悲剧了,前后左右都冒出了人影…… 这个位置,是一排排整齐的七、八十年代盖的五六层楼高的职工老爷楼,房改房。别无选择之下,他沿着一条楼顶的排水管往上爬去,手脚并用,如猕猴一样敏捷。 其中一个小混混看到他爬上了排水管,就用手中的砍刀砍那条排水管,砍得塑料管四分五裂,咚咚直响!可是那傻屌根本不知道,排水管和树子不一样,从上往下固定,你把下面全砍碎了,它也不会倒下来的。 楼顶没有围栏,张晓峰手抓住水泥板,身子一翻,就上到了楼面。 他坐下来,拍了拍手,掏出一支烟,慢慢悠悠地吸着,今晚上的事情,尼玛的,吓死宝宝了。 下面的小混混并没有走,还围着那幢楼,而且有人开始用砍刀别那扇大铁门的锁子,看来被他们打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他可以再次报警,让警察来赶走这帮围着他转的苍蝇,但他不想这么做。动不动就报警寻求警察蜀黍的帮助,那不是毁了他的光辉形象么? 这里是职工区,不是城中村,楼房与楼房之间少说也有四五米,跳是根本跳不过去的。他所在的楼就成了一座孤岛。 楼房有一个楼梯通往楼顶,那个口子,只有一扇门的位置。小混混们要是撬开锁子上到楼顶来抓他,那就得一个一个地上来。那他就等着一个一个的收拾,轻松而愉快。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然而,剧情并没有按照他设计的那样发展,就在他仰望夜空,搜索哪里有星星的时候,下面传来了激烈的砍杀声! 他好奇地往下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张龙那家伙怎么来了? 原来,下面地上和那十几个混子砍杀的人是张龙和他的两个小弟,只见他们用毛巾把铁管绑在手上,成品字形向人群中冲去…… 铁管在人群中飞舞,在与砍刀的碰撞声中溅出一丝丝的火花! 一马当先的张龙奋力向前,挥动的铁管让挡住他的人手忙脚乱,他见机用左手抢过一把砍刀,又快速向那个失了武器想拼命向后退去的人一刀,砍刀砍在那人的肩膀上! “铿锵”的一声,砍在骨头上的声音很刺耳,把刀拉回来后鲜血喷了出来,溅了张龙一脸…… 这些小混混们并不是街上那些普通意义上的小混混,个个都是玩命的主,看到见血了,双方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红着眼睛猛冲猛打。 坐在楼顶上的张晓峰看得兴起,又点燃了一枝香烟,一边吸着,一边观看,不时摇头,不时点头。 青春呀,燃烧吧;血液,沸腾起来吧。 张晓峰看到这充满激情的场面,只有羡慕的份了,如今他的身份已不同,观念已经不一样,不能随意和人拼命。遇到事情,他得考虑划不划算,有没有价值。 后面紧紧跟着张龙和他的两个小弟,以保护张龙为主。 成吉思汗当年为什么能一统草原?就是采用这种锥子形的战术,冲向敌人中军大帐,擒贼先擒王,只要对方指挥官一倒,再多的军队都势若破竹…… 张龙没有了后顾之忧,就一路奋勇向前。现在他清楚了对方的负责人,直冲那人而去。 那个领头的小混混看到溅满血迹的张龙杀到跟前,迎战了几刀,发现自己没有胜算,就虚晃一刀,跳出战圈,转身就跑…… 领头的人一跑,其他也就作了鸟兽散,四处奔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张龙并没有追,转过身来对两名小弟问道:“有没有受伤?” 两名跟着他的小弟累得气喘吁吁,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张晓峰也从楼顶上沿原来的排水管下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说:“怎么在这里?” 张龙扔下手中的砍刀,笑道:“峰爷,我们刚好路过,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你追,所以……” 张晓峰破天荒地掏出烟来,给他们三个一人一支。 那两个小弟激动地伸出双手拿了,连连说道:“多谢峰爷,多谢峰爷!” 说真的,社会底层的这些小混混们,吃的是青春饭,谁最敢拼命?十七八岁的毛头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后果。人一旦上了点年纪,就会有很多顾虑。就算是非洲大草原的顶级掠食者——狮子,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也会小心谨慎,不敢乱来,害怕受伤嘛。 后来,张晓峰有意识地让阿飞,胡三,小毛这些人逐步退出江湖,好好做个生意,做富家翁算了。 想要成为像三爷一样的江湖大佬,需要很高的天赋和心机,白道和黑道都必须能玩得转,懂得人性,有情商。可惜,这些人都不具备。以前有张晓峰罩着,后来又请了家世背景强大的曹灵玲做副手,但现在曹灵玲的后台倒了,一个女人也无法支撑。 因此,像歌舞厅、酒吧这些娱乐场所,慢慢都让张龙去接手。 交谈中得知,张龙他们三个原来刚从一家酒吧出来,无意中听到有人出来砍人,他们就尾随过来看看,没想到那些人砍的是张晓峰,于是就冲过来救援。 张晓峰听完后,就告诉张龙,以后不能再叫他‘峰爷’,要叫‘张秘书’,然后挥了挥手,自个走出了小巷。 第384章送上好处 几天后,那件案子终于查清,并查获了大量的毒品,成为了滨海市多年来的一件大案要案,市公安局专门招开了记者通报会。 这么大的一件案子,公安系统也不敢贪天之功,在新闻稿上也提了一句:这件案子的破获,得到了城南区区长秘书张晓峰同志的大力协助……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外界的人并不在意,但体制内的人就不同了,如果这个张秘书不出大力,公安系统是不会这么写的。于是,很多人就打听这个张晓峰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城南区的区长唐月英看到这个通报,也是感到很是意外。 自从张晓峰来做她的秘书,她就如虎添翼,很多本来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他的建议之下,就很快迎刃而解。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张晓峰虽然是秘书,但唐月燕并没有安排给他秘书的细小工作,把他当成一个助理来使用,这一次,他就冷不丁的大大露了个脸。他是她的秘书,他有功,说明她领导有方,这样的好事情尤其对她这样一个级别不高不低的区长来说,很重要很及时。 唐月英一上班,就打电话让罗子良去了她的办公室。 “呵呵,你的特长还麻多的嘛,居然立了一个大功。”唐月月嫣然一笑。 “其实呀,社会的很多问题,都摆在那里,作为政府人员,只要想做,都会做出成绩出来的。”张晓峰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到我们区政府来有些日子了,那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注意些什么?”唐月英接着说。 “在领导面前,我怎么敢班门弄斧?” 张晓峰要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绝不能恃宠而骄,就算是唐月英不会说什么,但万一被人看到,传出去,那可就不太好。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我的秘书嘛,有建议权。”唐月英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政府的职能是维护公平公正,创造一个优良、宽松的投资环境,若论发展经济,我们很多的官员都比不上街边一个摆小摊的走鬼,所以,就要转变政府的工作思路,从规范党员干部的行为做起……”张晓峰试探性地说道。 唐月英一边听,一边不停点头,最后她问:“你好像发现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领导果然是领导,敏感性很高呀,”张晓峰小小地拍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嚣张的老家伙,才说,“我发现辖区内一个工商所叫宋子成的副所长在一家洗浴中心长期享受服务,从未开钱,这件事情影响很坏呀。” 唐月月沉思了起来。她上任以后,工作一直很难打开,正如张晓峰所言,要想发展经济,自己还不如一个商人呢,再说,这里是沿海开放城市,根本就不要政府去招商引资,想要有所建树,还得从干部队伍自身建设做起。 于是,她打电话叫区监察局的人去调查那个工商所的宋子成。 城南区监察局的官员听到唐区长亲自下命令,就马上安排成立了调查组,他们不怕查不出问题来,如今屁股干净的人不多了,要的只是领导的指示。 没几天,那个宋子成就被撤消了职务,成了一名普通办事人员了。 短短时间,城南区政府机关里,都对这个新来的区长秘书重视了起来。 …… 周末的时候,胡元庆给张晓峰打电话,说专门请他吃饭,请他务必赏光。 他推不掉,只好前往。 然而,等他到了那家饭店以后,却见宽大的包间里还坐着一个三十六七岁风姿绰约的女子,就有些愣了愣。 胡元庆急忙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柳冰茹小姐。她是从台岛过来大陆投资做生意的。” 张晓峰听得清楚,是柳冰茹小姐,而不是柳冰茹女士,意思是还未结婚呗,这么一个钻石女,干嘛不结婚呀?张晓峰可是听胡元庆说过,他所在的公司规模很大。 “董事长,这就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城南区唐区长的秘书,张晓峰。”胡元庆又介绍说道。 “张秘书,幸会,幸会。”柳冰茹站起来热情地伸出了手。 她一站起来,张晓峰才发现,这个钻石王老六很高,加上穿了高跟鞋,比他还要冒出来那么一点,气场也很强大,不愧地一个职场女强人。这个身架拿出去一摆,别人想不服也不行。 张晓峰和她握了握手,笑道:“柳小姐真是一个女神级别的人,我那老同学在你的手下做事,太幸福了。” “怎么个幸福法?”胡元庆插嘴问道。 “养眼呗。”张晓峰说。 “咯咯咯……”柳冰茹抿嘴笑了起来。 酒菜上来了以后,大家边吃边谈,说一些有的没的趣事。 一会儿后,柳冰茹看了胡元庆一眼。胡元庆忙咳嗽一声,说:“张晓峰,我们柳董事长找你,想让你帮她做点事情……” “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张晓峰点点头,当他看到这个多出来的女人后,就知道这天下就没有免费的晚餐。 “这个……柳董事长,还是您亲自向我的同学说说吧。”胡元庆迟疑地说。 柳冰茹会意地点头,说:“张秘书,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原来的董事长是我父亲,他去世以后,就把公司交给了我那不学无术的弟弟,而我那弟弟被人欺骗,把一块本来属于我们的土地,变更成了他人的了。 “关于这块土地的股权,我们正在打官司,而且也有足够的证据,但你知道,打官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很担心这块土地在法院开庭前被变买,所以,我们在起诉的同时,也提供了资料,想让法院冻结这块土地,直到法院宣判为止。” “你们有证据,到法院去申请让他们冻结不就好了吗?”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找过区法院很多次,但他们总是说,还要研究,正在走程序,让我们等。可是我们已经等了很久,现在等不了了。再等下去,那块地就被那个人变卖了!”柳冰茹苦笑道。 说完后,柳冰茹拿出一张卡递给张晓峰,并告诉了他密码。 张晓峰把玩着那张卡,笑道:“里面有多少钱呀?” “不多,一百万,事成以后,我们还会有重谢。”柳冰茹郑重地说道。 “什么,一百万?”张晓峰吓了一跳,手里的银行卡差点掉在桌子上。 他不是没见过钱,而是以他现在几千块钱的工资的角度来看,打个招呼,就能拿到这么多钱,看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国考盛况永久不衰不是没有道理。 听到卡里有一百万的时候,张晓峰不免有些失神,也让他理解三国时期煮酒论英雄时刘备失态跌落筷子的心情,不过,刘老兄有天上的响雷为他解围,而他所在的地方是隔音的豪华包间,有雷响也听不到哇。 于是,他只好苦笑道:“我呢,就一城里的乡下人,没见过这么大的巨款,失态了。” 胡元庆插话道:“拿着吧,为了这个事情,我们柳董事长花了好几百万了呢。” “哦,花钱送礼给有关官员了?”张晓峰忙问。 “那倒不是,”柳冰茹纠结地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姐妹,她说有门路帮我办好这件事情,不过需要钱财去打点,所以,前后从我这里拿了几百万,事情办不成,人还失踪找不到了。” 一个皮条客,都敢狮子大开口要几百万,说明这里的官员们得有多肥呀?张晓峰发现自己还真有点小家子气了,就爽快地收了那张卡,笑道:“这件事情我帮你办。” 看来,这块土地的事情,就是一些官员不作为造成的,或者是某些官员故意拿捏,想得到巨额好处费,而一个外来的商人不了解官场,信息不对称,送礼无门,就造成被人骗的结果。 送礼可是一门艺术,提着钱往他办公室送或者他家送,那肯定被一顿正义词严的臭骂,弄不好,还会被媒体捕捉到,对送礼人来说,那后果就严重了。 一件事情的处理,是有一些程序和步骤的,但这个程序所花费的时间可长可短,这就让一些官员有了权力寻租空间,出现了一些红顶中介大行其道的怪现象。 “多谢张秘书。”柳冰茹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你是我老同学的老板,我帮一点忙是理所应当的。”张晓峰想为自己这个高中同学说句好话,虽然上学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此一时彼一时嘛。 没想到,柳冰茹赞同地说:“那好,就让我们公司的胡副总经理敬张秘书一杯!” 胡元庆什么时候成了副总经理了?原来他不是一个项目经理么? 张晓峰望了望他,只见胡元庆眨了眨眼睛。 靠,这胡元庆,还真像当初说的一样,依靠和他这个关系,得到了重用。 事情有了指望,柳冰茹很高兴,不断劝酒。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最后,柳冰茹提出要送张晓峰回去。 张晓峰感觉也有点喝高了,就没有拒绝。 胡元庆自己找车回去。 第385章小鱼小虾 柳冰茹和张晓峰到停车场取车以后,就开向主干道。 柳冰茹为了能和张晓峰拉近关系,就主动提出带他去看看那块正在打官司的地块。张晓峰也好奇那块土地到底在哪个位置,能值那么多钱,为了得到它,几百万只是一点小钱,说送就送。 于是,车子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改变了方向。 道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豪车应有尽有,一幅太平盛世的模样。 张晓峰观看着,思考着,心想,怪不得一些官员手脚不干净,这些生意人特么的太有钱了,而有不少要文化没文化要素质没素质的暴发户到处显摆,这让高高在上的官员们能心里平衡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正在观察车流的张晓峰,却忽然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被跟踪了! “我们的车被人跟踪了。”张晓峰平静地说。 “什么,被跟踪?”柳冰茹大惊失色,心里顿时很紧张。 “没事,你继续往前开,在路上他们还不能怎么样。”张晓峰安慰道。 “要不,我们报警吧?”柳冰茹转头征询他的意见。 “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报警是没用的,他们不可能为一个还未发生的事情出警的。”张晓峰沉吟道。 “唉,肯定是那个人派出来的,为了抢得这块地,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柳冰茹悲愤地说道。 此时的她,曾经光彩照人的美丽脸颊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张晓峰不觉有些可怜起这个女人来。一个女人再强,终归是一个女人。 “你那么有钱,干嘛不请几个保镖呢?”张晓峰好奇地问。 “保镖是有,但今天晚上宴请张秘书,所以就没有带。”车子在一红绿灯路口停下,柳冰茹一脸担忧地望着后面。 “你保镖能做的事情,我一样能做,”张晓峰笑了笑,“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这条主干道,没有转弯的地方,只能往前面走,寻找机会,想要在车多的道路上超车,摆脱后面的人,得有良好的车技。开车嘛,得心里素质强大,手快眼快。所以一些女司机经常出事就是因为害怕时手忙脚乱造成的。 然后两人就更换位置。 柳冰茹腿长,在换位置的时候,在换挡的地方,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张晓峰被挤得脑袋紧紧贴在两张靠背的夹缝里,口鼻被压着,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现在有点不明白,新闻上经常报道谁谁谁****的,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办到的? 好不容易才换好,此时柳冰茹脸上飞上了一朵红云。她有些心慌意乱,不断摸着自己发烫的脸。 看到亮了绿灯,张晓峰一脚踩下油门,这辆宝马车啸叫一声,极速窜了出去! 他在车流中横冲直撞,让很多老司机不停咒骂,但小命要紧,也顾不得了。 超速行驶,让交警蜀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交警的车从侧道驶了进来,并用喇叭叫道:“前面的车立即停下,接受检查,前面的车立即停下,接受检查……” 看到有交警出现,柳冰茹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有事找警察,从小教科书就是这么教的,虽然她的读书地点不一样。再说,罚点钱扣点分算什么,对她来说,毛毛雨都不算。 车子靠边停下,两人不得不又在车上换坐位。因为张晓峰虽然有驾照,但他没带在身上,没开车,带着干嘛? 虽然还是要亲密接触才能完成这一动作,但这次,柳冰茹放开了许多,不久就换好了。等交警的大盖帽贴在车窗玻璃的时候,两人已经端坐好,面色如常。 接下来就斥责、解释、罚款、教育,然后放行。 这时候,后面那辆跟踪的黑色奥迪车也不见了。柳冰茹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依然带罗子良去看了那块土地。 那块土地确实够大,而且在城郊位置,周围已经建起了不少摩天大楼,在摊大饼的发展模式中,在这个土地贵如油的城市,单是这块地就价值几个亿。 看完后,两人刚想上车,那辆原来跟踪他们的黑色奥迪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看到那些人跟到这里,柳冰茹喃喃自语:“果然是那个人派来的,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争不过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张晓峰却发现那辆车的人只是跟踪,并没有靠近的意思,他让柳冰茹上车后,直接开车向那辆黑色奥迪开过去。 在交错的瞬间,他看到里面只有两名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寸头。 那两个男子看到车向他们开过来,急忙低头,但张晓峰却发现他们似曾相识,像是那天晚上对他围追堵截的人。 他把车开往市中心,停在一家酒吧门口,和柳冰茹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张龙的小弟愣了愣,刚想打招呼,张晓峰对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名小弟张大的嘴变成了一个呵欠。 张晓峰走到他的身边才小声说:“有人跟踪。”然后到前台要了一个包间,和柳冰茹喝酒去了。 那名小弟马上警觉地向外观察,当即发现那辆停在一旁的黑色奥迪,急忙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下,就走进酒吧后面,和张龙说了这件事情。 在监控室里,一个小弟说:“那个人不是那天晚上围着峰爷……啊不,张秘书的一伙人中的一个吗?” 张龙低头看了看,问道:“你能确定?” 那小弟说:“确定!那晚上我还揍了他一棍,你看看,额头那里,还是青的呢。” “妈逼的,还没完没了,抄家伙!”张龙骂道,说完带着几个酒吧的保安下到一楼。 那两个寸头青年刚在酒吧一角坐下,就看到几个酒吧保安向他们走了过来,还没等他们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就有几柄尖刀顶在了腰眼上! “跟我们走一趟,否则,你们的肾就保不住了……”张龙冷冷地说道。 随后那两寸头男子被强行带走,酒吧的灯光很暗,发生的一点事情根本没有人关注,也不去关心,在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出一些事故那根本不叫事。 在酒吧后面的一个杂物房,那两个寸头男子叫喊道:“干嘛要抓我们?我们只不过来酒吧喝个酒,我们是客人好不好?” 一个小弟把那个曾被打了一棍的男子的下巴抬了起来,问:“大哥,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那男子盯着那个小弟看了一会,才想了起来,惊慌地说:“怎么是你们?……” 另一个寸头也发现面前的几个人有点面熟,被同伴一提,想了起来。这下,两人不吭声了。 “先打一顿,让他们知道疼字怎么写。”张龙说道。 “呯、呯、呯……” 几个人抽出铁管来就一顿狂揍,打得那两寸头不停打滚…… 才两分钟,一个寸头叫道:“大哥呀,你们不问什么,就开打,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龙走到他面前,吐出一口烟圈,喷在他脸上,说道:“我这里不是派出所,没那么多规矩,杀威棒懂吗?” “派出所也有呀,大哥,不过都是先问话,不说才这么做的,你们一句话都不问,到底想知道什么?”那个寸头一脸委屈。 “看来你们的经历还挺丰富,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到这里来做什么?”张龙问。 “我们来酒吧喝酒呀,大哥。”那寸头回答说。 “打!”张龙把嘴里的烟屁股扔在他的脸上。 铁管刚举起来,那寸头急忙表态:“我说,我说,我们俩个跟踪一个政府官员,他害得我们鱼鹰帮折损了不少兄弟,连帮主也被抓进去了。我们气不过,就跟踪他,想找机会处理他,以报仇雪恨……” “你敢……”一个小弟抬起脚准备踢过去。 但张龙眼快脚更快,抬脚架住了那名小弟的脚,打断他的话,对那寸头说:“本来你们想收拾政府官员和我们没有关系,但你们这么一来,就违反了道上规矩,把我们也害了知不知道?” “道上规矩?”那寸头加入鱼鹰帮几年了,还不知道道上有不能跟踪政府官员的这一条呢。 “民不与官斗,你们不懂吗?不学无术,你们帮主就他妈的一蠢货,怪不得你们栽那么大跟头,跟着这样一个老大,有前途吗?”张龙训斥道。 “不是,大哥,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么?”那寸头小声说道。 “怎么没关系?你们想报复政府官员,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引起的结果就是大范围的严打!严打懂吗?我们在道上混的,不也被连累么?一群蠢货!”张龙口不择言地骂道。 “大哥说得有道理,有道理,那我们可以走了吗?”那寸头问道。 “你们鱼鹰帮现在还有多少人?”张龙缓和了语气,又点了一支烟。 “抓进去了十几个,现在还有差不多三十来个吧。”那寸头说。 “我准备接收你们鱼鹰帮,你俩愿不愿意跟我?”张龙看着寸头认真地说。 两寸头面面相觑,两人用眼睛交流了一会儿,就说:“老大,以后我们就跟您混。” 第386章感恩戴德 张晓峰和柳冰茹在酒吧喝酒,喝得尽兴,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走了出来。 其间柳冰茹打电话把她的保镖叫过来,张晓峰也没有阻止,淡然自若地喝着酒,她是等到保镖开车到达酒吧的时候才提出来要走的,但他们出来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不见了,这让她感到很好奇。 随后她把张晓峰送到待招所,她和保镖们才开车走的。 张晓峰第二天上班,在自己的办公桌边装模作样地坐了一会,然后跟唐月英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区法院的孙光平院长了。 望城区法院的孙光平院长四十五六岁,圆头圆脑的,红光满面。他看到张晓峰进他的办公室,立即站了起来,哈哈笑道说:“张秘书,欢迎,欢迎!” “孙院长,这么早来打扰您,不会不方便吧?”张晓峰很客气。 这个孙光平的级别是正处,又是实权部门负责人,其威望,和唐月英这个区长也低不了多少。 “怎么会呢?老弟到我们区政府这么久,咱俩还没好好聊过呢,今天正好,咱们好好亲近亲近。”孙光平去拿杯子倒水。 “孙院长,我还是自己来吧,怎么敢劳动领导您呢?”张晓峰上前抢过水杯,自己到饮水机那里去倒水。 “呵呵,老弟客气。”孙光平笑笑就坐在沙发上。 张晓峰倒了水,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分了一只烟给他,嘴里随意说:“孙院长最近不忙吧?” “还行吧,老样子,工作是一阵一阵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清闲。”孙光平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我呢,倒是清闲得很,常常无事可做,这不,唐区长刚给了我分派个事情,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呵呵……”张晓峰说。 “哦,唐区长安排给老弟的事情跟我们法院有关?说来听听。”孙光平好奇地问道。 “咳,这件事情嘛,挺让我为难的,您知道,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小秘书,跑腿的,可是,唐区长是我的领导,您说我能不听她的话吗?不听吧,说不过去。”张晓峰一脸纠结。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办的我肯定会帮老弟你办,没什么大不了的。”孙光平爽快地说道。 “事情倒是不大。来,我给您点点。”张晓峰把打火机揍到孙光平的跟前。 孙光平就点了,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慢慢吐了出来,笑道:“老弟呀,你是吊老哥的胃口是吧?说吧,如果不违返原则和法律、法规,我肯定帮你的忙。” “那就多谢孙院长了。是这样的,铭达公司的董事长柳冰茹跑到唐区长那里去哭诉,说她老爹临死前留下一块地给她,没想到被别人从她弟弟手里骗走了,现在她正在打官司拿回来,但是她担心判决之前,那个骗子会把那块地转让出去。 “我们唐区长说,你去法院申请把那块地冰结不就完了?柳冰茹说,早就去申请了,手续各方面都齐了,可是法院那边一拖再拖,就是不理会,再这样下去,到时我就是把官司打赢了,可那个骗子已经把地转让,拿钱跑了…… “唐区长听了她的哭诉,很生气,说一定帮柳冰茹处理,绝不能让她一个外商受委屈,让她务必相信政府,还说什么我们的政府是法制的政府,为民服务的政府。” 孙光平听着张晓峰深入浅出的大道理,脸色一僵,沉思道:“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们正在处理……” “谁说不是呢?”张晓峰一拍大腿,理解地说,“法院有法院的程序和步骤,怎么能随意干涉呀,对不对?可是唐区长看到我在跟前,就让我过来看看……唉呀,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来问问,您说,这都什么事呀?” “好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孙光平考虑了一下,说。 “那就有劳孙院长了。”张晓峰感激地说。 “郭庭长,那个铭达公司申请冻结那块地的事情,我看材料没什么问题,你们那边就早点落实吧。”孙光平命令道。 “好的,孙院长。”电话那头答应得很爽快。 看到事情解决,张晓峰在那里和孙光平院长聊了一会,就走出了区法院。 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但张晓峰却一点也没有能高兴得起来。一个电话的事情,非得妈逼的推三阻四,法治社会的建设,任重而道远呀。 柳冰茹知道土地已经被法院冰结了之后,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件让人伤透了脑筋的事情就这样轻轻松地处理好了,她对张晓峰的办事能力很佩服,想要再次感谢他,马上又打电话联系,说再次请他吃饭。 可是张晓峰总说有饭局,来不了。 但柳冰茹就天天打电话,说没时间没关系,她可以等。这样一来,但总不至于天天没空吧,最后弄得张晓峰只好答应了。 这次胡元庆没有跟来,只有她和他,两人在佳美大酒店一间包房里用餐。 “张秘书,你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得感谢你呀。”柳冰茹真诚地说道。 “柳小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就不必太在意。”张晓峰摇了摇手。 虽然他去找孙院长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有点低声下气的意思,还拿唐区长的面子来狐假虎威,但总的来说,也算是举手之劳。 “不,不,张秘书,大恩不言谢,我们为了这件事情,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好处送了不少,还因此被骗了不少钱,都没能办得了的事,可是你,短短一天时间就办好了,真是了不起!”柳冰茹恳切地说道。 看到柳冰茹感恩戴德的样子,张晓峰不由想起很多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把人打一顿,然后施舍一颗糖,就能让孩子破涕为笑,乖乖听话…… “柳小姐,真的不用那么客气,这样反而生分了。”张晓峰笑笑。 “说得是,你以后就不要叫我柳小姐了,你就叫我茹姐吧,好不好?我直接叫你的名字,这样倒亲切。”柳冰茹看着他说。 “没问题,茹姐。”本来柳冰茹就比他大嘛,张晓峰也不反对。 “晓峰,咱姐弟俩第一次相认,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我就送你一张支票吧,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柳冰茹从手袋里撕了一张支票给张晓峰。 怎么成了姐弟相认了?张晓峰有些无语。 他拿过来一看,发现是空白的,急忙说:“茹姐,上次你给我的一百万,我都还不知道怎么花呢,你拿回去吧。” 那一百万都让张晓峰头疼,最初他想送给慈善组织,但最后觉得那样看不到效果,想另外找个好的救助方式,还没花出去呢,没想到又来了一张。 “你不要,就说明看不起姐,这样姐会生气的。”柳冰茹娇嗔说着。 张晓峰不再拒绝,把那张空白支票揣在了口袋。 看到张晓峰收了支票,柳冰茹很高兴,又劝酒劝菜。 “茹姐,那个骗你钱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还能联系得上吗?”张晓峰问。 “那人叫白亚红,年龄和我差不多,我刚到滨海市的时候,租住的房子就在她隔壁,所以才认识的,现在已经无法联系上了。”柳冰茹回忆说。 张晓峰和柳冰茹分开回到政府招持所后,就把她给的那张空白支票用打火机烧了。 这张支票如果自己不拿,那个柳冰茹肯定心里不安,有可能还会进一步想其他办法来感谢他,与其没完没了的拒绝,不如拿了。但是自己是不能要的。欲望这东西是永无止境的,只要贪念一起,他就会成为别人的工具,落入万劫不复深渊。 就好比一条狗一样,本来自由自在的,只要吃了别人的肉包子,从此以后就得对这个人摇尾巴了。 还有那一百万,他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捐了,放在身上,犹如一颗手榴弹,说不定随时就会把自己炸伤炸死。 上次胡元庆跟他说被人发现犯错误那是自己智商不够,这纯粹是扯蛋!举头三尽有神明,不是不报,时晨未到。 身处官场,各种关系复杂,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洁身自好,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东西,人在做,天在看,隔墙有耳,与其活得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提心吊胆,不如淡泊一点,才能活得自在,睡得踏实。 再说,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人,吃过苦,父母辈能在温饱线边缘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知足的呢?如今他的身份地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应该知足。再说,钱,他现在也不缺,要那么多干嘛? 他在胡思乱想之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张晓峰主动打电话给小围寨派出所,联系到那个办案的郑警官,约他吃晚饭。 那个郑警官叫郑祖勇,看到堂堂的区长秘书请他吃饭,很是高兴,欣然应约。 两人在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啤酒,就吃了起来。 “张秘书,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郑祖勇擦了擦嘴,笑着问道。 第387章向人催债 张晓峰放下筷子,从钱包里拿来一张照片来,递给他,说道:“能不能利用你的便利条件,帮我找一找这个人?” 郑祖勇看到那张照片,愣了一愣,然后问:“张秘书,您找她干什么?” 张晓峰说:“这个人叫白亚红,她欠了别人一点钱,现在玩消失了,有人委托我帮找找,而我只不过一个政府的小秘书,也认识不了几个人,能找谁呢?这不,想起你这位一面之交的朋友来了。” 一听到张晓峰把他当成朋友,郑祖勇有些兴奋,就说:“张秘书,您既然把我当朋友,那我就跟您说实话,这个人很有钱,一身名牌,出入坐豪车,吃的住的,也很高档,不可能欠别人钱的。” “这个人你认识?”张晓峰心中大喜。 郑祖勇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后,才小声说:“这个人是我们派出所苏所长的干妹妹。” “你们派出所所长的干妹妹?”张晓峰闻言皱了皱眉头。 “我们派出所现在只有一个副所长,叫苏自轩,如今在主持派出所的工作,另外还有一个指导员。”郑祖勇详细地解释道。 “那你们苏所长是哪里人?”张晓峰问。 “他呀,是南海省的,老家离滨海市不远。”郑祖勇说。 据柳冰茹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个白亚红是北方人,而苏自轩所长是本省的,两人八标子打不着,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却成了干兄妹,这其中的意思,傻子也能明白。 “他们的关系,所里的其他人知道吗?”张晓峰得清楚这种兄妹关系好到了什么地步。 “知道,原来派出所的其他同事也是您这么想的,但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因为那个白亚红出手阔绰,似乎身家比我们苏所长还好。”郑祖勇明白张晓峰问这话的意思。 “呵呵,是吗?”张晓峰只是苦笑。 “是真的,张秘书,您别不信,那个白亚红还经常请我们派出所的兄弟们吃饭呢。”郑祖勇正色地说道。 “那你现在知道她住哪里吗?”张晓峰问到了正题。 “这个……”郑祖勇却犹豫了起来。 “怎么,很为难吗?”张晓峰笑道。 “那个白亚红一般不告诉我们她住哪里,电话也是经常更换,再说,她和我们苏所长的关系,我们也不好去打听,不过,我倒是无意之中知道了一点……”郑祖勇神秘地说。 “那就说呗,既然你知道她有钱,又是你们苏所长的干妹妹,还怕什么?”张晓峰说。 “那好吧。”正所谓吃人嘴软,郑祖勇终于说出了白亚红的住址,但他也吩咐张晓峰,不能说是他告诉的。 两人吃完饭,待郑祖勇开车走后,张晓峰也打的直奔白亚红的住所。 本来他只是想打听一下,然后把地址送给柳冰茹,也算是还她多次请吃饭的一个人情,但现在发现问题大了,一个派出所长,虽然是副的,居然公开养小三,而这个小三却借机招摇撞骗,他得会一会了。 白亚红住在一个叫江南豪庭的高档小区,安保很严格,张晓峰直接说:“我是区政府的工作人员,过来调研小区的环境卫生状况。”并出示了工作证,才得以进入。 他来到13幢2501室,按响了门铃,一会儿以后,里面一个女人问道:“谁呀?” “物业管理处的。”张晓峰平静地说。 “有事吗?”里面的女人问。 张晓峰没有回答,直到里面的女人过来从猫眼里看了一下,才打开门,说:“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门一开,张晓峰就趁机挤了进去,自顾自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才来得及打量这个传说中的风云女子。 白亚红穿着一套丝质的内衣,可能是刚刚洗过澡,头皮湿漉漉的,随意披散在肩上,别有一番风情。身材好得没法说,模特的条件,天使的脸蛋,前凸后翘,睡衣轻柔地贴在身上,十足一个迷死人的妖精。 看到张晓峰莫名其妙地闯了进来,还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白亚红冷笑道:“你是谁,来找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让人把你抓起来?” “那就报嘛,直接叫苏自轩来也无所谓?”张晓峰耸了耸肩,拿出一只烟来,问道,“我抽支烟你不反对吧?” “你认识苏自轩?那你到底是谁?”白亚红终于慌乱了起来。 看到忽然闯进来的这个人能一口说出苏自轩的名字,而且丝毫不害怕,不担心,白亚红慌了神,试探地问:“你是纪委的?” “你说呢?”张晓峰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这样的态度,在白亚红看来,有些莫测高深的感觉。主要是她从他那坚定清澈的目光中,确定这个人一定是政府里的人。并不是她认为政府里的人都是好人,而是知道政府里的官员们,个个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极其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我苏哥出了什么事情了?”白亚红一脸担忧。 “我是来找你的,苏自轩的事情和你谈不合适。”张晓峰吐了口烟圈,慢悠悠地说。 “我和我苏哥是认的干兄妹,这个我承认,但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你过来找我有什么用?”白亚红很快冷静了下来。 “有没有用你自己清楚,我提个醒,你难道没有假借和他的特殊关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张晓峰盯着她问。 “没有呀,我做事情向来规规矩矩的,从不用我苏哥的关系做过什么,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白亚红拉了拉自己的分体式睡衣的下摆,两粒葡萄粒显现了出来。 “没有?白亚红,如果我没有调查清楚,也不会贸然来找你,你和柳冰茹认识吧?”张晓峰的口气变得严峻了起来。 “茹姐呀?认识,我和她是好姐妹呢,你就是为她的事情来的?”白亚红一脸无辜地说。 “白亚红,不要我说一点,你就承认一点,就像挤牙膏似的。好,那我们就先来谈谈柳冰茹的事情。”张晓峰冷冷地说道。 “我和茹姐两人关系很好呀,怎么了?”白亚红还是嘴硬。 “你诈骗她几百万块钱也是因为关系好吗?”张晓峰揶揄地问道。 “我这是为她上下打点,办事情的,虽然你是政府里的人,但你应该知道,现在没有花钱去疏通,根本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的。”白亚红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办得怎么样了?”张晓峰耐着性子问。 “快了,差不多了。”白亚红眼珠子转了转。 “净他妈的说瞎话,”张晓峰骂道,“那好,你说说,你去疏通谁了?” “这可不能告诉你。”白亚红把头转向一边。 张晓峰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棘手。看来,这是一个见多识多的援交女,什么人物都见过,心里素质也很强,再加上人脉广,虽然不知道张晓峰的底细,但她也是处变不惊。 张晓峰手中没有执法权,也无法对她用强,如今也不宜对人用下三滥的手段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柳冰茹出现,控告她诈骗,只有警方立了案,才能治得了她。 于是,他说:“你先考虑考虑,我下次再来找你。” 走出那个小区后,张晓峰给柳冰茹打电话,说找到了白亚红,让她准备一些转账的材料,收集好证据,到派出所去报案。柳冰茹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那个派出所的郑祖勇给张晓峰打电话,说要回请他吃饭。 他的言词恳切,盛情难却,张晓峰也不好推辞。 张晓峰一下班,刚从区政府办公大院走出来,就看到郑祖勇开车在门口接他,就笑道:“郑警官,没必要那么客气吧?” 郑祖勇说:“张秘书,我也是刚从这里过,索性就等等您了。” 张晓峰就上了他的车,不久以后,车子开到一家很有规模的酒店。 “到这里来吃饭,不合适吧?”看到是这么个地方,张晓峰微微不悦,一个小警察,如此奢靡。 “张秘书,没有什么不合适,市里的领导们吃饭,也经常光顾这些地方。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人越多,越不引人注意,也热闹嘛。”郑祖勇陪笑道。 既然到了地方,张晓峰也不好转身就走,就一同走了进去。 一间包间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强健魁武,国字脸。女的居然是那个白亚红! 那个男人看到张晓峰他们走进去,热情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来笑道:“张秘书,您终于来了,让我们好等。” 张晓峰愣了愣,转头望着郑祖勇,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祖勇连忙说:“张秘书,这位就是我们派出所的苏所长……” 原来是苏自轩,张晓峰打量了他两眼,和他轻轻握了下手,就坐了下来。 “张秘书,上次我们派出所破了个大案,得到了你的大力协助,早就想找机会请你吃餐饭,只是一直忙,所以……呵呵,今天也算是将功补过吧。”苏自轩自来熟地说道。 第388章酒有问题 “上次的事情,也是恰逢其会,再说,大家也都是为政府办事,抑恶扬善,理所应当,不能分你的我的事情。”张晓峰淡淡地说。 “对对!张秘书的理论水平就是高,思想意识也高。”郑祖勇恭维道。 只有那个白亚红,自始自终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客气一番后,苏自轩才指着白亚红对张晓峰说:“张秘书,这位是我认的妹妹,白亚红,想必你已经认识,我想,她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天就把她一起带来了。” “我和她没什么误会,我们城南区罗区长为了探听民情,了解民意,设立了个电子信箱,不久前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说白亚红涉嫌诈骗巨额财产,所以我昨天晚上找到她进行了解,如此而已。”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这件事情嘛,我也问过白亚红,她说只是她们闺蜜之间闹了点纠纷,才会让那个柳冰茹写了举报信,这纯粹是无中生有嘛,无中生有!”苏自轩连忙说道。 “苏所长认为是无中生有吗?”张晓峰淡淡地问。 苏自轩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道:“有也可,柳冰茹可以走法律程序解决嘛,写什么举报信呢?再说,我这个妹妹也不是体制内的人,出现经济纠纷,打官司就可以了。” 他的意思说得明白,就是不要让张晓峰插手,柳冰茹想告就让她告好了。 “苏所长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打电话给柳冰茹,让她收集证据,然后报案,我们的派出所会为她主持公道的。”张晓峰不动声色。 “那就好,那就好,来,我们现在就喝酒,其他的事情就不说了。”酒菜来了以后,苏自轩端起了酒杯。 他们喝的是茅台,才喝了几杯,张晓峰马上觉得不对劲,就说:“我上趟洗手间。” 进入洗手间,他忍住头脑的丝丝玄晕,把洗手间那扇铝合金窗户强力卸了下来,钻了出去…… 张晓峰他们所在的那个包间是在二楼,在落下来的时候,他就地一滚,卸掉了大部下坠的力量,爬起来以后,就沿着后面的小巷往大路边跌跌撞撞地跑去。 他一跑动,身上的血液加速循环,更加重了头晕的感觉,四肢变得无力,脚步虚浮,天旋地转! 但他咬牙坚持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摔倒。又走了一段路以后,上了主干道,他想拦一辆出租车,不想,身体一时失控,就倒在了绿化带上…… 说来也巧,韩燕驾车经过这里,她看到一男子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就多看了两眼,不想却是张晓峰,当下就把车停了下来。 上次她碰到张晓峰,是因为在外面惹了祸,被她老爸派警卫抓回家去的路上,而这次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到酒吧玩一下的,没想到总是能遇到这家伙。 “张晓峰,你喝醉酒了吗?”韩燕上前扶住张晓峰。 此时张晓峰的脸色已经变得潮红,喘着粗气,全身发烫。他虚弱地说:“快带我离开这里……” 韩燕于是费力地把他扶进车里,上了车,往前开去。 本来她准备送他回招待所的,但张晓峰躺在后排座上,不断地**出声,似乎很痛苦,再说她也只知道他住在政府招待所,具体的房间不知道,与其麻烦,不如给他开一间房间。 在路边一家酒店,韩燕让保安帮忙把他送进房间。 进了房间,保安把张晓峰放到床上,然后就走了。 韩燕来到宽大的席梦思床边,弯着腰摸了摸他的脸,关心地问:“张晓峰,你还觉得难受吗?” 没想到,张晓峰突然把她抱住,一起滚到了床上! 韩燕猝不及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张满是酒味的嘴唇盖住了,只觉得一下子眩晕过去,头脑一片空白…… 张晓峰此时的行为不受大脑控制,让韩燕犹如落入一只饥饿的狼嘴里,毫无反抗之力,又如大海中随着风雨飘摇的一叶小舟,浮浮沉沉。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就使劲摇了摇,就发现躺在身边的韩燕。 韩燕睡得很香,他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她。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以来的点滴记忆,似乎是她带他回来的,可怎么变成了这样? 半个小时后,韩燕才悠悠醒转。她发现身边的张晓峰在看着她,脸红了红,轻轻地问:“张晓峰,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了,谢谢你。——我的衣服呢?”张晓峰问道。 “哦,我让酒店的服务员拿去干洗了,我现在去问问好了没。”说完慌里慌张地掀开被子,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等韩燕拿来衣服,张晓峰围着一条浴巾,已经在洗手间洗脸刷牙了。 韩燕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又退出房间。本来她想一走了之,但她有很多话要问他,好奇害死猫,她不得不像一个菲佣一样,在外面等着这个主人换衣服。 良久,张晓峰慢悠悠走出来。 看到韩燕还等在过道中,就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韩燕压抑很久的不快如火山般喷了出来:“你问我怎么在这里?你忘了是谁救了你,谁照顾你,现在想过河撤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了是吧?有你这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人吗?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被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张晓峰顿时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不就是随口问一句话么,反应这么激烈干嘛?“你的中文学得不错,排比句都用上了。” 韩燕发泄一通,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瞪着他,似乎还不解恨一般。 “好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认错,谢谢你救了我,照顾了我,行了吧?”张晓峰苦笑。 “哼,好像你还不情愿是的,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韩燕还不领情。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 “你知道吗?为了你,昨晚我都没回家,回去肯定会被我爸关禁闭的,都是因为你。”韩燕撇了撇嘴,态度好一点了。 “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大学毕业,与别人开个房啥的,很正常嘛,你老爸真是闲事管得宽。——他管得那么严,还想不想抱外孙了?”张晓峰笑道。 “你……我爸可不能让我随便和人去开房的,你可别瞎说!”韩燕嗔道。 “不跟男人开房,可以和女人开房嘛,好了,我还要上班呢,就先走了。改天再专门感谢你。”张晓峰说完就走向电梯。 “喂,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样被人下……那个药的。”韩燕看到张晓峰一走,才想起来等他的目的。 “在酒吧里被人下药,很正常的。”张晓峰却无所谓,不愿意多说。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算计你的是什么人,要不要我帮忙?”韩燕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怎么报仇?难不成也对他们下一次药?”张晓峰好奇地说。 “他们?男的女的?”韩燕问。 “男的。”张晓峰说。 对这件事情,他也不能发火,更不能追究什么,他看得清楚,这酒,几个人都喝了,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换句话说,那个苏自轩想把他变成难兄难弟,变成同流合污一个战壕里的人。 “男的?”韩燕大惊小怪地惊叫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讽刺地说,“你张晓峰也有今天,都被男人下了药,没想到哇,没想到!你长成如此着急样,居然还有基友们对你下手?” “呵呵,男人下药怎么了?你的脑袋会不会想问题呀?男人下药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基友吗?”张晓峰有些无语。 “男人给你下药,而这个男人又不是基友,他为什么这么做?”韩燕愣了愣,有些东西还真超出她的想像。 “官场游戏。”张晓峰笑笑,屁股不干净的人都希望别人都是脏的。 “官场游戏?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别人设计你,然后把美女送到你的怀中,想拍你的丑态,对吧?”韩燕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 张晓峰回单位上班后,归纳了一些文件,坐了一会,就到纪委信访室去串门,想和信访室的张明达主任聊聊。 这个张明达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同志了,他的爱好就是喝茶,他的办公室的茶具很讲究,价值不菲,各种名茶都有。 “张秘书,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张明达招呼他坐下来喝茶。 “张主任,我到这里来希望能学习一些知识,找到一点共同语言……”张晓峰笑道。 “呵呵,好好好!我老头子正愁没人说话呢,来,喝茶。”张明达来了兴趣。 “您这茶很讲究呀,雨前龙井?”张晓峰品尝了一口,赞道。 “哦,老弟也懂茶?”张明达眼睛亮了起来。 “不太懂,略知一二而已,赶鸭子上架学习了一点皮毛。”张晓峰老实地说道。 第389章暗渡陈仓 “看来老弟你经历丰富啊,又如此谦虚,前途无量哟。”张明达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微笑道。 “那个,张主任,您这里不忙吧?”张晓峰急忙转移话题,随意地问。 “就是那么回事,举报信呀什么的经常会有,有的还是重复来的,没什么新意……”张明达似乎不想谈工作。 “我能看看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张晓峰装着随意地四处打量。 “你想看就看呗。”张明达指了指登记簿,他也不担心有什么泄密的,他知道张晓峰的身份,刚毕业来做秘书的,在这里和谁都没有人情利害关系。 信访办公室里有来访登记簿,对来访来信都进行登记,说明来访的时间,和反应的大概内容,以及跟进情况等等。 张晓峰装着无意地翻了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登记簿上面写道,天源市的一个村民控告小围寨派出所苏自轩副所长,在去年意图对他女儿欲行不轨,致使他女儿从酒吧三楼坠下,双腿被摔断,自今生活不能自理…… 天源市是滨海市附近的一个地级市,那里的人怎么会控告到滨海市的一个小小派出所副所长? 登记簿上的信息不多,只是个大概情况,张晓峰把登记簿放回文件柜。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什么看头。”张明达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呀,我还以为这里是沿海开放城市,底下的村民反映的问题不一样呢,哪知道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乱七八糟的事情。”张晓峰咐和道。 “差不多,差不多,你告我,我告你,有的还没完没了。对于这种事情,还能怎么办?只能压一压,拖一拖喽,拖个一年两年的,慢慢也就平息了……”张明达一边喝茶,一边介绍说。 “那个小围寨派出所苏自轩所长我倒是认识,刚才无意中看到有人告他,是怎么一回事呢?”张晓峰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 “这个事情呀,老问题了。去年吧,我们这里就接到了这个举报信,然后转给了城南区公安分局,但是根据公安分局调查出来的结果,是那个小女孩诬告了我们的苏所长,可是她父亲却不依不饶的……”张明达回忆道。 “是诬告?”张晓峰愣了愣。 一个女孩子,突然从酒吧楼上跳下来,却下结论是诬告,是不是草率了点? “是呀,根据分局刑警大队的干警调查,那天晚上,那个叫做谭馨月的女学生和同学在海天一色酒吧喝酒,不知道怎么的,就从三楼窗台摔了下来,倒地后昏迷不醒。她醒来以后,就乱言乱语,又哭又闹,说苏所长要强暴她,可是苏自轩有人证,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张明达说道。 海天一色酒吧?不就是昨晚上郑祖勇约他吃饭的那家酒吧么?还真是巧。 “那家酒吧没有监控吗?”张晓峰记得那家酒吧是有监控的。 “有是有,但刚好那几天监控正在维修,根本无从查起。重要的是,邀请谭馨月去酒吧的那个女同学也证实苏所长并不在场。”张明达说。 “那个女同学是怎么解释谭馨月坠楼的么?”张晓峰好奇地问。 “她说是她们当时喝多了酒,然后谭馨月说是去洗手间,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不舒服,想透透气,就从窗台上掉了下去……来,来,喝茶,谈这些老掉渣的事情干什么呢?”张明达笑道。 张晓峰接过茶杯,边喝边说:“然后谭馨月的家人就不断上访,要求追查凶手是不是?” “可不是吗?我们给她家人做了好多工作,说这只是一次意外,女孩子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这才出的悲剧。并且通过我们的协调,让那家酒吧赔偿了一点人道主义的医药费,她们学校也举行了募捐。不过,今年以来,没有再看到她家里人来上访,事情总算是平息了。”张明达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那个谭馨月不能走路了吗?现在她人呢?”张晓峰又问。 “双腿残废了,走不了路了,去年就办了休学,听说回老家去了。”张明达说道。 “咳,现在的学生,不好好学习,非要跑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干嘛呢?”张晓峰感叹道。 “是呀,听说她家还是农村的,家境也不好,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可怜。”张明达赞同地点了点头。 …… 周末的时候,张晓峰来到韩家别墅门外,这才给韩燕打了电话,说他在门口等她。 韩燕闻听后,就高高兴兴地跑了出来。小孩子没有隔夜仇,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看样子,韩燕对张晓峰没有了敌意。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实也挺好的,活得通透。 “哟,张晓峰,干嘛呢?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韩燕歪着头问。 “没事,就想请你吃吃饭,不知韩燕小姐是否愿意赏脸?”韩燕微微一笑。 “是吗?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好吃的,熊掌还是鱼翅?”韩燕准备大宰他一顿,出出气,被他睡了,他还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你就不能有一点品味吗?”张晓峰斜了她一眼。 “什么?你居然说我没有品味?”韩燕眼睛马上又立了起来。 “当然了,吃熊掌吃鱼翅那是暴发户的追求,我们可不能学他们那样低俗……”张晓峰正义词严地说道。 “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高档次的东西?”韩燕好奇地问。 “我准备请你吃有机蔬菜,有营养,又能减肥。”张晓峰认真地说。 韩燕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腰肢,转了一个圈,疑惑地说:“我这样的身材还需要减肥吗?” 最后,两人坐车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馆,选择这样的地方,让韩燕直撇嘴:“真是小气!” “去大酒店吃饭有什么意思?一个大房间,孤单单的就我们两个人,多冷清,哪像这里,周围都是人,又热闹,气氛又好,还能看帅哥美女。”张晓峰一堆大道理。 “说不过你,好了吧。”韩燕不再说话了。 饭菜上来后,两人就吃了起来。 “韩燕,你听说过谭馨月的事情吗?”张晓峰忽然问道。 “谭馨月?哦,也是我们学校的同学,不过,低了我们一届,出了事故,休学了,你问这个干嘛?”韩燕含着一双筷子说。 “你真的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张晓峰说。 虽然同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但张晓峰向来很忙,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一些小事情,他一直没兴趣过问。 “得了吧,我可是听庄菲菲说过,你是个爱管闲事的主?怎么,你真想给她翻案呀?”韩燕问道。 “我能翻什么案呀,我既不是公安人员,也不是法院检察院的,不就是无聊,随便问问么。”张晓峰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当时听同学们说,谭馨月晚上去酒吧喝酒,喝多了就从楼上掉了下来,不但把腿摔坏了,脑子也摔坏,总是叫嚷说有人害她,后来还被送到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韩燕说道。 “什么?还送精神病院去了?”张晓峰惊得站了起来。 “她们班上的同学都是这么说的,说她无中生有,诬陷一个公安系统的什么所长,但那个所长那晚上根本就没有和她在一起,和她去酒吧的同学也是这么说的。”韩燕支着头回忆。 “那她为什么没有诬陷别人,非要诬陷那个所长呢?”张晓峰问。 “据说,是那个所长第一时间到达出事地点的,也是他把谭馨月送去医院的。”韩燕说。 “这就像一个老太婆被人碰倒还要诬赖扶她起来的人是吧?”张晓峰不由苦笑。 “就是这么个意思,听说谭馨月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不吵不闹了,然后才被她家人接回去了,学校这边也给她办了休学手续,看来,学校她是永远回不去了。”韩燕摇了摇头。 “那你能帮我查一下她的老家地址吗?还有那个叫她去酒吧的同学的具体情况。”出于某些深层次的原因,张晓峰不好问信访室的张明达。 “你还真打算管呀?”韩燕瞪圆了她那双大眼睛。 “你帮还是不帮?”张晓峰淡淡地问。 “有你这样让人家帮忙的吗?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实话的。”韩燕生气地说。 “你不是还有在学校读书的本地朋友么?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张晓峰叹了口气。 “别总像我爸我妈一样,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韩燕很不服气。 “不是把你当小孩子,有些阴暗的东西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活在充满阳光的地方,多好呀。”张晓峰说。 “那不行,你想要去找谭馨月,就得带我一起去。”韩燕不容拒绝地说道。 当天晚上,韩燕通过朋友,弄到了谭馨月老家的地址。 第二天,她就跟着张晓峰一起,两人开车去了谭馨月的老家。 第390章下乡走访 车子是韩燕家的宾利,张晓峰在开,上了高速,往北走,一路走走停停,一路问人,前后开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小村庄里。 这个小村庄山多地少,树木茂盛,风景如画,河沟里的流水也很清澈,村子里似乎人口也不多。在问了一个老大爷以后,他们来到一个有着二层小楼房的小院子。 刚到门口,里面传来一阵狗吠声,气势凶猛,韩燕吓得躲在了张晓峰的身后。 接着里面又响起一个老妇人的斥责声,那条大狗停止了狂叫,院门也被拉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警惕的脸露了出来:“谁呀?” “大娘,我们是滨海大学的,想来看看谭馨月同学。”张晓峰礼貌地说道。 “滨海大学的?”那大娘上下打量着张晓峰,好久才说,“你们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谭馨月。”说完呯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找错地方了吗?”韩燕转过身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张晓峰肯定地说,他看到了那个大娘眼中的痛苦和犹豫之色。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韩燕不解地问。 “因为她不想让我们刺激她的女儿……”张晓峰沉吟着说。 “怎么会呢?我们是来帮助她们的,怎么会这样?”韩燕嘟嚷着。 张晓峰不说话,又用手敲了敲院门。 一会儿后,院门又被打开了,那个大娘的脸又露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是愤怒的脸,她用一种愤懑夹杂着无奈的声音说:“你们怎么还不走?我说了,这里没有谭馨月这个人。你们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人了……” “我们走吧。”韩燕看到那个大娘决绝的态度,心里惴惴不安。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人。”张晓峰坚定地说。 没想到,张晓峰这么一句话,那个大娘转身就往屋里跑,不到一分钟,她从家里拿出一面铜锣出来,在大院子里哐、哐、哐地敲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让院子里的狗又吠叫起来,接着,左邻右舍的狗也跟着叫,此起彼伏。然后有人跑动的脚步声,好像朝这边过来…… 不多一会儿,不少村民扛着锄头,铁铲,镰刀,把院子门前两边的通道堵住了,把张晓峰和韩燕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老人和妇女,满脸的皱纹让这一阵势充斥着悲壮的诡异氛围。 韩燕吓得脸都白了,紧紧地靠着张晓峰,紧张地望着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 其中一个老者用颤抖的声音指着他们说:“你们把月儿害得还不够吗?怎么还敢找到家里来?” “老伯,您们误会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还给谭馨月同学一个公道的,并没有恶意。”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公道?这世上还有公道吗?”那老者气愤地问。 “有!”张晓峰肯定地说,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我心里,在你们的心里。我心里有公道,所以今天我才会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你们心里也有公道,你们听到锣响,也才会跑到这里来堵我们,不是吗?” 那老者怔了怔,不由得语塞。 许久,那老者才叹气道:“同志呀,这个小月儿精神不太好,受不了刺激了哇。她现在不见任何外人。” “不,她只不过是被人误解,受到的打击太重,迷茫了,困惑了,对人失去了信任,失去了自我,想把自己封闭起来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张晓峰冷静地说。 “你确定?”那老者狐疑地问。 “我确定!”张晓峰郑重地说。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老者说,又转身对院门里的大娘说,“她婶,让他们进去见月儿一次,放心,我们就守在门口,如果他对月儿有什么,我们绝不让他走出我们村庄!” 听到老者这么说,那位大娘才不情愿地让张晓峰和韩燕进去。其他村民依然站在门前的过道上等着,并没有散去。 那大娘带着张晓峰和韩燕穿过小楼,进入后院。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坐在轮椅上,脸色青白,目光呆滞,痴痴地看着树上的一只鸟儿。 她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头来,发现是两个从未见过的人,马上全身发抖,竭斯底里里叫道:“滚开!快点滚开,我不要见到你们……” 那大娘心酸地劝道:“月儿,他们是滨海大学派来了,就是来看看你,别这样,好不好?” 谭馨月继续喊道:“我谁也不见,快把他们赶走,赶走!”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你们还是走吧。”那大娘无奈地对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伸手制止了大娘和韩燕,自己慢慢向谭馨月走去。 谭馨月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惊惧地看着他靠近。 “谭馨月同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相信你是冤枉的,你曾经说的话没有人相信,但是我相信,所以我才找了过来,请你一定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好吗?”张晓峰一步一步靠近,一字一句诚肯地说。 谭馨月呆呆地望着张晓峰,良久,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你和你的同学一起去酒吧喝酒,然后那个派出所的苏自轩趁你醉酒之际,想强行占有你,但你惊醒以后,竭力反抗,然后跑向阳台,没想到失足掉了下去……当你醒来后,你说的话没人相信,你的同学还背叛了你,同那个苏自轩沆瀣一气,说你胡言乱语,并强行把你送进了精神病院……”张晓峰轻轻地推测着事情的经过。 “呜呜呜……”谭馨月蒙着眼睛抽泣着。 “我那苦命的孩子……”那个大娘也随着哭个不停。 一旁的韩燕,死咬着嘴唇,眼泪眩然欲滴。 “你是一名大学生,就应当知道,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被人误解怕什么?受到打击怕什么?只要坚持住,就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振作起来吧,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细节,让我们一起努力,这件事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张晓峰继续劝道。 谭馨月双肩不停耸动,继而嚎啕大哭了起来…… 外面守着的村民听到里面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都一齐涌了进来! 等他们看到里面凄凄惨惨戚戚的场景时,不少人也擦了眼泪…… 张晓峰推着轮椅,来到众人面前,对谭馨月说:“你看,还有那么多人关心你,在乎你,你一定坚强起来!” 韩燕蹲下来,握着她的手:“学妹,我今年已经毕业,叫韩燕,我希望有一天去母校的时候能看到你。” 谭馨月咬着嘴唇,拼命地点头! 张晓峰看到她的心情有些平静了,才又说:“你有银行卡吧?去找过来,有人为你捐了一点钱。” 谭馨月愣了愣,轻轻地问:“是谁?” “是一个企业老板,”张晓峰说,他转身对她母亲说,“大娘,你去把谭馨月的银行卡拿来吧。” 那大娘感激地点了点头。为了女儿,她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还欠了一屁股子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不少好心人。 张晓峰也交待了韩燕陪着谭馨月,就走回车子拿来笔记本电脑,还拿来了一块用布蒙着的牌子。 然后叫韩燕把谭馨月推进家来。现在农村都有网线,插上电脑后,问了上网密码,登录自己的帐号,把一百万块钱都转到了谭馨月的银行卡里。 整个操作过程,谭馨月在旁边看着,当她看到转入的是一百万时,再也忍不住,蒙着自己的嘴巴再次哭了起来! 她妈妈知道转的是一百万的时候,也呆住了! 包括在场的村民,个个都为谭馨月流下高兴的热泪…… 转帐结束后,张晓峰打开那块拿来的牌子。牌子上写着:铭达公司募捐一百万的字样。 张晓峰说:“经手这么大的一笔钱,我得有个交待,我照个相,给这家公司的董事长看看,表示她的钱,我已经给了。 谭馨月理解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把她推出房间,来到后院。她居中坐在轮椅上,手拿那块牌子,她母亲站在左边,那个老者站在右边,张晓峰用手机拍了两张。 照完后,张晓峰通过蓝牙,也转了张照片到谭馨月的手机上,并对她说:“学会坚强,调整好心态,好好看书,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事情结束,张晓峰和韩燕开车回滨海市。 “张晓峰,那个什么铭达公司的老板怎么这么大方,给了谭馨月学妹一百万?”韩燕此时心情还有些小激动,这些事情是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只是你没有发现。”张晓峰边开车边说。 “对了,你怎么知道谭馨月学妹的事情的,还那么清楚,你说的和后来学妹说的基本上一模一样,难道你是福尔摩斯?”张晓峰转头好奇地问。 “一个女大学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成神经病的,只有人为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张晓峰说。 “那你怎么认定那个苏自轩会这么做?”韩燕又问。 第391章陪同考察 “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居然敢胆设计一个区长秘书,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人,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张晓峰淡淡地说。 “啊?给你下春药的人是他?我让我爸派军队灭了他!”韩燕愤愤地说。 “这可不能乱来,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只是推理,还要想方设法找到那个带她去酒吧的王方芳才行。只有王方芳改变口供,站出来指认苏自轩,这个案子才能翻案。”张晓峰说。 “可是,那个王方芳也已经休学,至今不知去向,谭馨月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上哪找去呀?”韩燕问。 “去她老家问,她跑得再远,会跟父母联系的。”张晓峰说。 “她老家是内地的,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想要到那里去问,有些麻烦哟。”韩燕撅了撅嘴。 “再麻烦也得去找!我叫人去问吧。”张晓峰说。 …… 张晓峰在捐钱拍照的时候,村民们当时也拿着自己的手机拍了拍,回家被一些子女看到,放在了网上,没想到,这个激动人心的事情被转发的次数越来越多,成了网络热门事件…… 有网络记者对谭馨月进行了采访,得知此事千真万确。 这件事情在滨海大学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初谭馨月被有关部门定性为神经异常,学校方面也默认了这个事实,但是在照片上,却正常不过了。就是在记者的采访视频中,她说的话也充满了逻辑性条理性,还说不久就会上学校读书,只是对她的遭遇却不愿意多谈。 对一个出意外的学生,铭达公司捐助了一百万,这样的善举引起了中央媒体记者的注意,他们派人直接到铭达公司去采访。 看到媒体蜂拥而至,柳冰茹却摸不清头脑,当有记者把网络上流出的那个相片给她看时,才恍然大悟。 她给了张晓峰一百万,没想到他一分钱不要,拿去救助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这样的事情,让柳冰茹很是感动! “柳小姐,请您对这一件事情发表一下看法好吗?”有记者拿着话筒问。 “我是一名企业家,这些年挣了一点钱,但我们不敢忘记自己的社会责任……”柳冰茹是一名生意人,马上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好处,泼天的流量,会变成泼天的财富,就开始侃侃而谈。 记者们离开后,柳冰茹马上联系张晓峰,从他那里知道这个小女孩的遭遇以后,极为同情,就带上公司的一些人,也去了天源市探访谭馨月。 最后,柳冰如又决定花一大笔钱,到外国给谭馨月订购一双假肢,不久以后,这个谭馨月就能站了起来。 一时间,媒体记者又连篇累牍地作了报道,铭达公司的知名度直线上升。公司的各项业务蒸蒸日上,嫌了个盆满钵满,正所谓好人有好报。 但是,这件事情的曝光,也让人们对当初谭馨月事件起了疑问,以前不是说谭馨月神经不正常,诬陷工作人员么?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社会的议论,各种质疑声,让各有关部门注意到了这一点。 张晓峰也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他一个政府部门的秘书,怎么成了铭达公司的捐助代表? 当媒体问及张晓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说是和铭达公司的柳董事长是朋友,当时是以私人身份去帮忙做的。 然而,有一天,他刚上班,唐月英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你是怎样卷入这件事情的?” 张晓峰没有隐瞒,就把自己如何被苏自轩下药,自己又如何私自去调查,然后发现了这个问题的前前后后说与她听。 唐月英皱了皱眉,她也被这个事情深深震撼到了! “怎么会有这等事情?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查,我要让公安分局去好好查一查,一定要把这种人绳之以法,绝不允许这种人混在我们的司法队伍中!”唐月英气愤地敲了敲桌子。 “唐区长,说句不该说的,现在就是查,可能很难查得出什么。他是一名公安人员,我们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所有的尾巴他都割掉了,再去立案,只会劳民伤财。”张晓峰冷静地分析道。 “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唐月英好奇地问。 “这件事情还是我私下调查为好,依我看,他那个人,平时嚣张惯了,他是坐不住的,我们主动去打草惊蛇,大可不必。”张晓峰建议。 “你一个文职人员,去调查一个公安干警,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派出所的副所长,难道你就不怕有危险吗?”唐月英有些担忧。 “我以前早就跟您说过,我这个人跑得快,他害不了我的。”张晓峰无所谓地笑笑。 “还嘴犟,你不是说差点入了他的道了么?如果当时你跑不掉,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唐月英很关心他。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唐月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脸微微一红,急忙转移话题:“那个铭达公司的柳冰茹怎么舍得出一百万给那个女大学生?” “有钱呗,她出一百万,就像我们出十块钱似的,花一点钱得到了慈善家的名声,扩大了企业的知名度,花钱做广告,何乐而不为呢?”张晓峰笑道。 “是不是还有隐情?你别以为我好骗啊。”唐月英扶了扶眼镜,盯着张晓峰。 张晓峰被看得心里发毛,只好举手投降:“那钱本来是打算给我的……” “啊?”唐月英惊得眼镜差点就掉了,不相信地问,“是给你的,一百万?” “对呀,一百万,不止如此呢,她还给了我一张空白支票,只可惜被我烧了。”张晓峰懊悔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给你这么多好处?”唐月英惊呀地问。 于是,张晓身又只好把帮柳冰茹办的事情告诉了唐月英。 “你这是受贿,知道吗?”唐月英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受贿?受什么贿?”张晓峰一脸无辜地问。 “你刚才不是说拿了铭达公司柳冰茹的一百万了吗,还想抵赖?”唐月英感觉有些好笑。 “我有说吗?谁能证明?”张晓峰抬头看了看办公室上方,“可惜,这里没有监控。” “你……”反脸不认帐,唐月英想挤兑他一下都不行。不过,她马上又找到了问题,“你借我的名义,还做了哪些事情?”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张晓峰摊了摊手。 “哼,谁信呀,照这样下去,哪天我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唐月英报怨道。 “哪能呢?您是我的领导,我还想借您这棵大树遮阴乘凉呢,怎么会去砍树呢?”张晓峰正色地说。 “但愿吧,”唐月英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又说,“明天我要去香港和外商洽谈一项合作,你准备准备吧。” “多谢唐区长!”张晓峰闻言大喜。 “干嘛这么高兴?”唐月英奇怪地问,叫去干活,又不是去旅游。 “我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国际大都市,一时欢喜,也是有的。”张晓峰又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让张龙派人去调查那个谭馨月的同学王方芳,可是传回来的信息却是,王方芳休学了以后,就去了香港。 只有找到那个王方芳,从她的嘴里问出实情,才能对付得了那个苏自轩。所以,他正愁没机会去香港呢,哪知刚想睡觉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怎么能不令人感到高兴? 第二天,唐月英和张晓峰坐的车却开进了市政府。 张晓峰不解地问:“唐区长,我们不是要去香港么,怎么跑到市政府来了?” 唐月英狡猾地笑道:“这次去香港,我也只是个打酱油的,周市长才是主角。” 在市政府一个小型会议室,张晓峰第一次看到了滨海市的周正龙市长。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高大男子,可是给人的印象却很儒雅,温和。 他看到张晓峰的时候,微笑着说:“是小张呀,你到政府来工作,还习惯吗?” “多谢周市长的关怀。”张晓峰恭敬地表示感谢。 会议一开,张晓峰才知道,这次市政府要恰谈的是一个加工项目,而这个港商看中的地点,是位于城南区,所以唐月英才跟着去的。 开会作了一下通报以后,一行人坐车前往机场。 在这些人中,周市长是副部级别的,其他几位大佬都是正厅,副厅级别也就唐月英一个。当然,还有几个秘书随从。 在滨海市国际机场履行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后,终于登上了飞往香港的客机。 为了提倡节约,滨海市的外出人员坐的是经济仓,反正滨海市距离香港也不是太远,用不了多长时间。 飞机刚升上空中,张晓峰还在望着下面逐渐变小的滨海市,耳朵边却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嘈杂声! 他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用一把水果刀挟持了乘务长! “叫人去通知机长,让他把飞机开往岛国,我要去岛国,如果敢不遵从我的话,我活不了,谁也活不了……”那个男子疯狂地大喊大叫。 第392章陷入僵局 机舱里的乘客都惊慌失措,在这万米高空之上,出了事,那可就没有侥幸的可能,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新闻上电视上才看到的事情怎么也出现了? 张晓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拍电影吧? 但看了看,没有人摄像,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也不由自主地望了望逐渐变得模糊的地面,心想,那家伙身上不会有炸弹吧? 机舱里的乘客在最初的条件反射惊叫以后,现在大家都面如死灰,呆呆地望着那个男子,没有人动,一片宁静。 看到没有人动,那挟持人质的男子就拖拉着那名乘务长向驾驶舱走去。 他刚转过身,张晓峰抢过唐月英手中咬了一半的苹果,向他扔了过去! “嗖” 一声破空声,苹果准确无误地砸在那男子的手肘上,四散开来…… 苹果出手,张晓峰也随之拔地而起,像投篮运动员一样,把自己整个投了出去! 那个男子只感觉到手肘一麻,水果刀掉在了地板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压倒在地,动弹不得。那名乘务长也摔了出去,唉哟唉哟地叫个不停。 张晓峰爬起来,把那男子提起,拍了拍他的胖脸:“醒醒,醒醒……” 那男子悠悠醒转,茫然地问:“你要干嘛?” 张晓峰有些蛋疼地说:“应该是我问你要干嘛,懂不懂?” “我想去岛国而已,并没有炸飞机呀。”那男子无辜地说。 “我擦,你以为这是公交车呀,就是公交车也只是按线路走的,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的。”张晓峰有些纠结,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呀?对了,神经病能上飞机吗? “所以我才强行让他们改变方向呀……”那男子还想再说,被飞机上的安全员带走了。 张晓峰回到座位,对唐月英说:“唐区长,刚才情况紧急,失礼了。”他从她身上飞身而过,一个女同志,是有些不雅。 “没事,不要紧,你也是为了救大家嘛。”唐月英理解地说。 “也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想到岛国去玩一玩而已,大不了我们陪他走一趟,生命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张晓峰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飞机被他控制,以后就难说了。”唐月英认真地说,“怪不得你说不怕坏人呢,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 “我在学校可是运动健将,打篮球的时候经常扣篮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欺负我不懂是吧?那个苹果的准头、力量,可不是一个运动员能做得出来的。”唐月英娇嗔地指了指他。 这只是一个插曲而已,事后审讯那个男子,得知他只是一个在滨海市为岛国间谍组织提供情报的普通公司职员,因为被有关部门察觉,就想外逃,他不敢直接飞往岛国,就坐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又害怕到香港被拦住,不得已想劫机飞往岛国。 不过,因为这一件事情,张晓峰在滨海市周市长的头脑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久,这架飞机就降落在了香港机场。 到达香港后,自然有香港有关部门派车队来迎接,送到了当地高档的酒店。 入夜后,张晓峰一个人走在香港繁华的街头。 这里的摊档密密麻麻,人流潮不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地摊货。这些摊子摆得太大,几乎没有可供双人并肩通行的道路了,感觉不是很好。 夜市很热闹,人很多,但是真正买东西的却不多,都是东看看西看看,也确实没什么好买的,就是一些很平价的衣服饰品、日用品之类的。小吃主要以海鲜为主。 张晓峰看了看,一只辣炒蟹就要380块,真是坑爹。 穿过夜市,张晓峰来到街头的警署,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请他们协助查找一个人。 一个值班警长问张晓峰要了王方芳的电话号码,用内部的通讯设备一查,发现这个号码经常出现在新华都夜总会。 新华都夜总会? 王方芳休学以后就跑到香港著名的夜总会来,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那名警长派了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年轻警员陪张晓峰去那家夜总会,看到有警员,那里的妈咪们很配合,根据名字和电话号码,很快找到了王方芳所在的团队。 那个团队的妈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丰满女人,胖胖的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她对张晓峰说:“你找的人今晚上没有来上班。” “没来上班,为什么?”张晓峰问,有这么不凑巧的事情吗。 “嗨,靓仔,女人每个月都有几个不舒服的啦。”那个妈咪笑嘻嘻地说。 “我今晚上一定要见到她,你知道她住哪里吗?”张晓峰说。 妈咪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可是,等了好久,没有回应,“没有人接,这丫头,死哪里去了?” 那个妈咪又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很严肃的警员一眼,然后叫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妹子带张晓峰他们去找。 那个浓妆艳抹的妹子带他们穿过密集的居民楼,走过长长的阴暗的过道,才来到一间房门前。 那个妹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她才掏出钥匙来开门。 打开房门,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房间放了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上似乎有人在上面躺着,被子蒙住了头。 “方芳,你这懒鬼,怎么还不起床?”那妹子就伸手去拉被子。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在狭窄的房间里回响着,床上的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死了! 张晓峰是见过王方芳的相片的,他确定,床上的那个女孩子是王方芳无疑。 那个警员当即打电话呼叫支援…… 张晓峰失魂落魄地回了酒店,外出买东西回来的唐月英见了,关心地问:“晓峰,怎么了?” 张晓峰只是摇了摇头“唐区长,我没事,只是感到累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唐月英狐疑地看了又看,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进房间去了。 张晓峰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他隐约地觉得,如果他没有插手这件事情,那么这个王方芳至少不会死,是他间接害死了她。 他能想到王方芳的重要性,那个苏自轩自然也会想到,是他太大意了! 市政府的招商团在香港待了两天,就回了滨海市。 张晓峰一回到区政府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他打开来一看,里面滚出一颗子弹壳来…… 他怔了怔,仔细看了看封面,上面只有城南区办公室张晓峰收的字样,并没有寄件人的名字和地址。再往信封里瞧了瞧,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他拿出来一看,纸条上有几个字:别多管闲事。 字体是打印机打出来的。 张晓峰不动声色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他独自一人来到金月亮歌舞厅。 金月亮歌舞厅里金碧辉煌,音乐震天,中间的圆台上十几个辣妹劲歌热舞,白晃晃的大腿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极尽诱惑。 张晓峰没有理会热情的前台服务员,直接走向楼梯,上到二楼。 楼梯口一个保安礼貌地问:“先生,您哪个包间的?” “什么包间都不是。”张晓峰情绪低落地说。 “那不好意思,没有包间是不能上到这里来的。”那保安礼貌之下很严肃。 “我找他。”张晓峰刚好看到张龙身边的一个小弟走过的背影,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对保安的工作极力配合。 那个保安马上呼叫:“标哥,标哥,楼梯口有人找。” 不一会儿,那名小弟大步走出房间,看到是张晓峰,马上小跑过来,恭敬地说:“张秘书,您怎么来了?” “随便走走。”张晓峰笑笑。 “里面请!”那名小弟弯腰,像旧社会的门童一般,动作很夸张。 张晓峰看到他那搞笑的动作,只是淡淡一笑,接着往里面走。 那个楼梯口值班的保安却大惑不解,这人是谁呀?标哥平时对龙哥都嘻皮笑脸的,对这个人却很恭敬,姿态放得很低,而这个人和其他道上的大佬又不一样…… 张龙本来在一间房间里对几个光头、平头、刺青的青年严肃地开着会,不料,那名小弟闯了进来,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峰爷来了。” 张龙马上站起来,对其他人郑重地说:“会议暂停,你们坐在这里,谁也别动,更不能出去,等我回来为止!”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什么事呀?马上就要进攻青狼帮了,在这紧要关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一个手臂满是刺青的青年说。 “我猜,可能是龙哥去见什么人了吧?”一个平头想了想。 “什么人这么牛?能让龙哥那么在意?”一个光头含着烟,口齿不清地问。 “……” 张龙可不管手下好奇的议论,来到护栏边张晓峰的身后,双手不断搓着,像小学生遇到老师似的,小声说:“峰爷,你找我?” “是呀,我还真有点事要找你这个大佬帮忙呢。”张晓峰转过身来,笑道。 张龙吓了一跳,冷汗都差点冒出来了,急忙说:“峰爷有事请吩咐,有事请吩咐……”说完带头走向另一个房间。 第393章关键证据 来到房间,张晓峰把到香港遇到的事情说了说。 “八成是那个苏自轩派人干的,这样的垃圾,我找人把他也做了得了。”张龙愤愤地说道。 “别乱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得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光靠热血是不行的。”张晓峰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张龙问。 “这样,你找几个机灵点的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情马上向我汇报。让去的兄弟,千万注意安全。”张晓峰说。 他过来找张龙做这件事情,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要惩治政府里面的一个害群之马,却让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来插手,这不能不说是社会的一种悲哀。这苏自轩虽然只是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但似乎人脉关系不错,谭馨月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很难动得了他。 “知道了,峰爷。”张龙认真地说道。 自从寄来了那个信封,对方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张晓峰也按部就班地上下班,一切似乎从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几天以后,张龙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和谭馨月事件风牛马不相及的情况。 前几个月,张龙下面有一个兄弟的表舅在一家海鲜城吃饭,发现鱼不新鲜,就和店家发生了争执,没想到那家店老板的两个儿子跑出来和那个兄弟的表舅撕打,最后,那个兄弟的表舅被店老板的儿子刺死了。 这个案子就是苏自轩办理的,诡异的是,店老板的两个儿子杀了人,最后其中一个只被判了五年,一个判的还是缓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从古至今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有一些其他的因素,至少也应该判个无期,或者十五年以上,才合乎逻辑。杀了一个人,只判了五年,把别人都当傻瓜?循私枉法到如此程度,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但是,绝不只是一个苏自轩能办得了的,其背后肯定还牵扯更多的人,更高级别的官员。调查越深入,让张晓峰越头痛,有些东西可不是他能撬动得了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非但没有结果,他还有可能会陷进去,万劫不复。 张晓峰在纠结中思量,在无奈中徘徊,最后还是觉得不宜把范围扩大,还是以谭馨月事件为突破口,有针对性去调查。 但是,唯一的知情人王方芳却出了意外,没有人再能证明苏自轩那个晚上去过海天一色酒吧。 张晓峰曾经答应过谭馨月,要还她一个公道。 酒吧的监控那几天莫名其妙的坏了,这是什么原因? 除了巧合,那就是事后苏自轩给酒吧施加过压力,把视频破坏掉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酒吧的老板,或者当天晚上的保安肯定了解内情。 苏自轩这个派出所副所长动不了,难道一个酒吧的老板和保安都动不了吗? 于是,张晓峰让张龙去找一找酒吧的老板,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就像张晓峰当初说的,以夷制夷,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不出所料,当张龙带人闯进了海天一色酒吧老板的家里,把他从一名女人肚子上提起来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连他小时候偷看别人洗澡的事情都不敢隐瞒…… 每个人做事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就像老祖宗说的那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海天一色酒吧的老板方海也不例外,当初苏自轩让他删除监控里的视频资料时,他多了个心眼,让技术员悄悄留了一份。 留下这个视频他没有想去举报苏自轩的意思,只是用来作为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和工具。现在,张龙找到了他,采取一些过激的手碗以后,就不得不拿了出来。 张晓峰得到这份有力的证据,并没有直接拿到检察机关,而是去找他的顶头上司,唐月英。 唐月英正在看文件,看到张晓峰进来以后就把门关上了,遂微微一笑:“干嘛呢,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张晓峰没有笑,认真地说:“差不多吧。” 唐月英好奇地放下手中的文件,说:“看把你严肃的,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晓峰郑重地说:“唐区长,还记得我跟您说过那个女学生谭馨月的事情吗?” “记得呀,怎么了啦,你找到证据了?”唐月英扶了扶眼镜,也严肃起来。 “证据是有了,但在这之前我再跟您说一件事情。”张晓峰正色地说。 “呵呵,看把你严肃的,说吧。”唐月英嫣然一笑。 “这次我随市里的招商团去香港,私底下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当初邀请谭馨月去酒吧的那个同学,王方芳。这是个关键人证,我怀疑她在谭馨月出事以后,被苏自轩恐吓,才会说出对谭馨月不利的口供……”张晓峰说。 “那你找到她了吗?”唐月英急忙问。 “她死了!”张晓峰难过地说。 “死了?怎么死的?”唐月英很惊呀。 “我在香港一个警员的帮助下,找到她的住处,但是……她却被人捂死了……”张晓峰用手蒙住自己的脸,很自责,很难过。 “被人捂死了?”唐月英万分震惊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怪我,如果我不去找她,也许她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她!”张晓峰喃喃自语。 “晓峰呀,别难过了,有些人真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对了,你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了?”好久,唐月英才回过神来,认真地说。 “当初谭馨月的事情发生以后,那苏自轩说他不在现场,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进过酒吧,但是我手里的一份视频却说明那天晚上他进过谭馨月她们的包间,虽然包间里面的情况看不见,但是谭馨月跳楼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苏自轩为什么要说慌?”张晓峰说。 “太好了!这下他苏自轩应该抵赖不了了吧?”唐月英也很高兴。 “虽然如此,但这件事情却不太好办……”张晓峰却犹豫了起来。 “还有什么不好办的?”唐月英好奇地问。 “我,和您,我们都是政府里的文职人员,既不是公检法的,也不是纪委监察局,不好出面。”张晓峰沉吟着说。 “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让他们去复查,理由也不充分,到时候他们问起这个视频怎么来的,也不好交待。不如这样,让受害者家人去实名举报。”唐月英想了想说。 “也不太妥当,当初这个案子定了性,还把谭馨月送进了神经病院,即便受害者家属去举报,有些官员为了面子和一些其他因素考虑,有可能会隐瞒下来的,而且,还会采取一些措施去弥补,那就麻烦了。”张晓峰有些顾虑。 “那就送到省委机关去,这总该放心了吧?”唐月英说,她是从团省委下来滨海市工作的,对案件的处理还真不太懂。 “送到省委,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反而无法引起重视。一是那个王方芳的死,香港警方还在调查,目前还没有结论。二是,谭馨月跳楼事件,归根结底是她自己不想受辱才跳的,人也没有死,即便是苏自轩想施暴,还没有得逞,只能算是普通刑事案件。”张晓峰进一步分析道。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打算怎么办?”唐月英对张晓峰好奇起来,这么一个年轻人,初入政府工作,考虑问题真是面面俱到,比一个老检察官还慎重。 “我听说唐区长您是从省城下来的,不知道认不认识一些省报记者之类的,让她们下来采访,我们不用出面就能把事情解决得很好。”张晓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情,牵扯很多东西,滨海市的电视台出面都不好使,效果不会太好,所以得是省级的媒体才有绝对的把握。 “你说得很对,上次给谭馨月捐款的事情,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有了质疑声,现在再加一把火,肯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唐月英赞同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晓峰松了口气,在省级层面,他没认识几个人,本来还着急呢。 “说了半天,我还是被你算计进去了。”唐月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不敢算计,我知道唐区长是个正直、疾恶如仇的人,您一定会帮我的。”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是认识省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她还是我的表妹呢,不过,你得亲自去一趟省城,当面把情况跟她说一下,她要是觉得有价值,才会到滨海市来。”唐月英说道。 “行,我现在就去。”张晓峰马上说。 “没必要那么着急吧?”唐月英笑道。 “这件事情越快越好,事情已经做得太多,不想功亏一篑。”张晓峰说。 他从唐月英的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回了招待所自己住的地方,拿了一些东西,就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 晚上,张晓峰在省城新港中路一家西餐厅,等着唐月英的表妹赵玉琴。 第394章记者出面 半小时以后,那个赵玉琴才珊珊来迟。当她在餐厅门口给张晓峰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 但是,当张晓峰看到她身边的同伴时,却愣住了! 赵玉琴来见张晓峰的时候,居然带那个妇科医生孟采碧同来!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也太巧了点吧,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定谁和谁就会见着了。这个孟采碧,张晓峰已经遇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和韩志雯过来玩什么交换游戏,第二次陪李双过来打胞,哎,说多了都是泪。 当孟采碧看到张晓峰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问:“怎么会是你?” “我?无处不在!”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你就是我表姐说的那个张晓峰?你好!”赵玉琴大方地伸出了手,又看了看孟采碧,取笑道,“原来你们认识,你俩还真是有缘分!” 赵玉琴的话一说,张晓峰和孟采碧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赵玉琴看着扭捏的孟采碧继续取笑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来相亲一样,你们是不是原来就有意,不好意思说呀?” “不是这样,我欠了她的钱,她又不好意思问我要,所以这样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真的吗,那你欠了她多少钱?不还钱是不对的哟。”赵玉琴说道。 “大概五、六千块吧……”张晓峰想了想。 “那你呢?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正常哟。”赵玉琴一双锐利的眼睛转向了张晓峰。 “我呀,这两天肠胃不好,有点便秘。”张晓峰笑笑。 孟采碧白了他一眼,张晓峰只好住了口。 她们坐下来后,张晓峰问她们吃什么,为她们点了餐,然后大家边吃边谈。 张晓峰先把以前有关谭馨月出事时的相关报道和各方面下的处理结论给赵玉琴看,然后才用笔记本电脑播放了去谭馨月家看望她的过程,以及当晚苏自轩进入那个包间的视频材料。 赵玉琴看着看着,脸色慢慢变得愤怒起来,怒斥道:“这个男人真是无耻之极,社会的败类!” 孟采碧对谭馨月的悲惨遭遇同情不已,握着小拳头说:“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无耻,而是公务人员当中的一颗毒瘤,应该把他挖出来!” “那你同意下去采访了?”张晓峰问赵玉琴。 “去,我明天就带人下去,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完完整整地公之于众。”赵玉琴肯定地说道,她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那我也能去看看吗?”孟采碧小声地问道。 “你明后天不用上班的?”赵玉琴问。 “我休假,这个月病人比较多,一直在忙着,现在终于松了口气,也该休息一下了。”孟采碧说道。 “那好吧,你跟我去,可是要干活的,要帮我拿摄像器材,知道吗?”赵玉琴笑道。 “没问题,不是还有他的么。”孟采碧看了一眼张晓峰。 “我可不去,我还要上班呢。”张晓峰笑了笑。 “你大老远的跑来找玉琴帮忙,你这个当事人反而愉赖了?”孟采碧不满地说道。 “别逼他了,他要避嫌的。”赵玉琴理解地说道。 “避嫌?哦,我明白了,合成你让我和玉琴来做这个坏人了?”孟采碧马上就变成了赵玉琴的跟班了。 当天晚上,张晓峰就在省城一家宾馆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坐上赵玉琴单位的一辆轿车,开往滨海市。 同行的还有赵玉琴单位的一个摄影师,四个人。 到了滨海市,张晓峰下了车,赵玉琴,孟采碧,还有那个摄影师三个人没有停留,直接去天源市采访谭馨月。 张晓峰回到单位上了下午的班,刚下班时,却接到孟采碧打来的电话:“张晓峰,我们被人跟踪了,怎么办?” “跟踪?对方多少人?”张晓峰皱了皱眉,难不成被苏自轩知道了?这事情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呀,怎么还会这样? “有三辆车,大概有十几个人吧,我们从谭馨月家出来,刚上大路,就发现了这些人,我们本来想报警,但看到他们只是跟着,并没有做什么,但跟了很久,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孟采碧的话语里充满了惊慌。 “那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张晓峰问道。 “快进入滨海市了……宝岗大道……有个加油站那里……”孟采碧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们加快速度,往滨海市开,不要停,我派人接应你们。”张晓峰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又马上拨打张龙的电话:“我有几个朋友被三辆车,十几个人跟踪,她们从天源市过来,你带人去接应她们,不能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我发她们的手机号码给你,马上定位,不得有失!” “知道了。”张龙简短地说道。 原来,赵玉琴她们刚完成采访,从谭馨月家出来不久,才上大路,就发现后面紧紧跟着三辆轿车,但是这些车好像顾忌路上车流很多,并没有拦截她们,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报警吧。”当时孟采碧说。 “报警没有用,他们这些人现在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交警也无法处理。”赵玉琴想了想。 “那总不能让他们这么跟着吧?”孟采碧说。 “是呀,他们不动手,可能是怕人太多,他们跟着,这是在找机会。”开车的摄影师插嘴说道。 “那找张晓峰吧。”赵玉琴说。 “找张晓峰有什么用?他又不是警察。”孟采碧怔了怔。 “不管了,我们是他请过来的,出了事情他得负责,给他打电话吧。”赵玉琴现在是病急乱投医。 于是,孟采碧就给张晓峰打电话。挂了电话后,赵玉琴问:“张晓峰是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们加快速度往滨海市开,他派人接应。”孟采碧一五一十地说。 “我说对了吧?没想到他还真有法子,就按他的办法做。”赵玉琴松了口气,以她的职业敏感性来判断,那些跟踪的人可能是为了采访的录像带来的。 开车的摄影师就加大油门,向通往滨海市的路口拐过去。 后面的车子发现了她们离开了快车道,进入城乡接合部,高兴地追了上来,几辆车在大路上展开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十几分钟以后,车子穿过一片树林,这里人少车少,后面的车就把她们的车别住,堵死了。车上下来十几个手拿棍棒的青年,朝她们围了过来…… “车上的人听着,把你们的摄影机留下,就放你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青年吼道。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人,车上的两个女孩子不由得紧张地抱在了一起。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报警都说不出方位,再说,等警察蜀黍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赵玉琴叹道:“看来我们大半天的心血没有了……“ 孟采碧着急地说:“张晓峰不是说叫人来帮忙的么,人呢?“ “短短的时间,也来不及呀,别怪他了。”赵玉琴理解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摄影师问。 “算了,把摄影机给他们吧,免得车子被砸坏了。”赵玉琴马上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马达声响起,一辆轿车急速迎面开了过来! 轿车来到跟前,并没有减速,直接向人群中冲去…… “嘭!” 一声大响,那些手拿棍棒的青年虽然想躲开,但还是把两个反应慢的人被撞飞了出去,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驶过来的轿车撞了人后,也停下了。车一停,四个车门同时打开,冲出五个人来,也是手拿铁管,见人就砸,“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赵玉琴、张晓峰和那个摄影师三人在车上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地方瞬间变成了古惑仔的武打现场。双方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青人,都手拿棍棒。最后过来的那辆车上只有五个人,而围着赵玉琴她们的有十几个,差不多一比三。 但是情况却出人意料,那人数少的一方却极为凶狠,劈头盖脸地砸,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所到之处,就像赶鸭子似的,不一会儿功夫,那些人就被打跑了。 现场留下三辆几万块钱的那种半旧车。 来的正是张龙,因为情况紧急,只开来了一辆车,车上只能坐五个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要是来迟一步,后果对他来说,那将是不堪设想。 他扔下铁管,走向那辆坐着人的车子,对着车窗说:“我叫张龙,峰爷……张秘书叫我来接你们,你们没事吧?” 赵玉琴摇下车窗,平复了下心情,好奇地问:“张晓峰是你哥?” “不是。”张龙简单地说。 “张晓峰是怎么安排的?”赵玉琴又问。 “张秘书说了,让我护送你们回省城,现在就走。”张龙说道。 然后,张龙带来的几个人,一人开着一辆留在现场的车子,跟在赵玉琴她们车子后面,直到进入省城了才回滨海市。 几天以后,关有谭馨月事件前前后后的新闻就播放了出来…… 新闻一播放,舆论一片哗然,各家媒体纷纷转播,跟进。有一家网络直播平台居然直接跑到小围寨派出所去采访苏自轩。 苏自轩看到那份他进入包间的视频,脸色铁青! 第395章办学宗旨 苏自轩马上粗暴地谢绝了那家媒体的采访,关上办公室的门,打电话给他熟悉的一个街上小混混:“你去海天一色酒吧,把那家的老板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弄死他!” 半个小时后,那个小混混打来电话:“苏所长,那家酒吧的老板联系不上了,听说出国游玩去了……” “酒吧谁在管理?”苏自轩烦燥地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 “是一个叫张龙的人。”小混混恭敬地说道。 “张龙?张龙是谁?”苏自轩皱了皱眉,在他的地盘上,他还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是一个新崛起来的大佬,实力不小呢,苏所长,是不是拿他开刀?”那个小混混兴奋地说。 “开麻麻逼的毛刀,你给老子想办法查一下那个酒吧的老板,有消息就告诉我!”苏自轩恼怒地扔下电话。 苏自轩在办公室里背着手走来走去,冥想苦想,现在他慌了神,那件酒吧的事情如果翻了出来,那他的麻烦就大了!最少,身上的这张虎皮是穿不下去了。 妈逼的那个方海,居然敢私藏监控视频,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他也做了得了,苏自轩声色俱厉地自言自语。 虽然他痛恨那家酒吧的老板方海出卖了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他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事情摆平,酒吧的老板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没事,再慢慢整治那老板不迟。 于是,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打通以后,躬着腰,小心恭敬地说:“张局,海天一色酒吧的那个事情您看过了吧?这事情您看……”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苏自轩呀,你他娘的是怎么做事的,当初不是说好把屁股擦干净了么,现在怎么掉出一坨屎出来了?” 苏自轩被骂得灰头土脸,但只得弯腰低眉顺眼地乞求道:“张局,是我做事做得不彻底,留下了尾巴……但您看我的事情还能回旋么?” “晚了!这件事情影响比较大,市里面政法委已经组成联合调查组,准备下来调查,事情已经包不住了。”那个张局长说完又缓和了下语气,“小苏呀,你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事情也不太大,大不了就是个未遂的罪名,没多大的事情。你是聪明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哟……” “妈的,过河拆桥,反脸不认人了是吧?”苏自轩待对方挂了电话,就大骂了起来。 “哐当!” 他把电话死劲往地上一扔,质量良好的座机滚了几个圈,居然没碎。 他愣了愣,捡起地上的电话,把它办在桌子上,然后又咬牙切齿地骂道:“拿了我那么多的钱,想撂挑子了是吧?没门!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事情并没有如苏自轩打电话给的那个神秘张局所说,并不是单纯的什么未遂,香港那边的案子破了,那个凶手已经招供,说是苏自轩指使的…… 苏自轩从内部获得这个消息以后,大惊失色,瘫软在地! 他心里清楚,他已经完了,于是就马上开着单位的警车回家,收拾钱财,准备外逃。 但是,他快,有人比他还快,就在他刚开车出小区,准备前往机场的时候,城南区公安分局的武警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苏自轩一个激灵,打转方向盘,从一条小巷穿过去,不管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打开警报灯,按住喇叭,踩着油门,一路狂奔…… 街上的人和车以为发现了什么严重的事故,纷纷避让,后面的武警也开车追赶! 让吃瓜群众议论不已,“哪里发生暴恐事情了?” 此时,警车上的苏自轩露出吃人的面孔,不管十字路口是红灯还是绿灯,凭着多年的熟练开车技术,横冲直闯,让一些过往司机来不及反应,造成了好几起追尾事件。 最先发现不正常的是交警,就是有天大的事情,理应事先通知他们一声,但现在的警车接连闯红灯,上级却毫不知情。于是,一处处的交警不断上报。 后面追赶苏自轩的武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通知市局和其他兄弟单位帮忙拦截,只是在后面紧追不放。 于是,小半个滨海市区乱套了,很多条道路造成了严重堵车! 市公安局接到交警部门的汇报后,通过了解,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马上调兵遣将,派出防暴武警,准备参与围堵。 可是,当他们还在集合队伍训话的时候,苏自轩却驾驶他那辆警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进了市局大院! 瞬时,市局大院里面的人如临大敌,武警们架起了狙击步枪。可是,车子停下后,苏自轩举着两手从车上走了出来…… 正在主持训话的市局王局长马上命令手下把他扣起来,又下了他的配枪。这才走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苏自轩,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 苏自轩脸色灰败地说:“郭局长,我没有跑,我是到市局来自首的。” “自首?你还真是懂法哟,我怎么听说你想出逃呢?”王局长冷笑道,“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社会恶劣影响吗?” “我本来是想跑,但后来,却发现有人想杀我,所以……所以我就开车到市局来投案自首了。”苏自轩低下了头。 “谁想杀你呀?你一个警务人员,身有配枪,不主动投案也就算了,还敢逃跑?难道不能派武警抓你吗?带下去!”王局长不由分说地喝道。 苏自轩就被关进了市第一看守所。 苏自轩被抓,他对谭馨月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连派小混混到香港杀王方芳的事情也承认了,事情似乎圆满结束。 滨海大学招开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谭馨月重返校园。 这一天,校门外装饰一新,有彩球,有大幅标语,有送花的低年级同学,列队的同学们笑容灿烂,校领导亲切热情,一切显得温馨,感人。 谭馨月的两条腿装上铭达公司柳冰茹出资购买的假肢以后,已经可以慢慢行走。 她在欢迎台上说了一翻感激的话以后,眼睛就在下面围观的人群中不断搜索,当他看到人群中的张晓峰时,就在她母亲的扶持下,慢慢走下台,向张晓峰走去。 现场的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静静地看着,几千双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终于,谭馨月来到张晓峰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张开瘦弱的双臂,给他来了一个拥抱! 投入他的怀里,谭馨月才哽咽地说:“谢谢你,学长!”说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谭馨月当众拥抱的人是谁呀,是她哥,还是男盆友?”有人小声问。 “我看八成是她男盆友,如果是哥哥,也会站在台上了,你看,她母亲不是在扶着她么?”一个低年级的同学说。 “哇,谭师姐好好福气哟,有这么一个不离不弃的男盆友,长得又帅气,又英俊,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男盆友就好了……”一个花痴女抱着双手憧憬着。 “得了吧,你有那么好命么?”身边的同伴反驳道。 “我想想不行呀?”花痴同学斥道。 但是,不少老师和高年级的同学是认识张晓峰的,他的出现,让那些认识他的人也都是震惊莫名! 一个风云人物,不论到了哪里,都无法掩饰他的光芒,正应验了那句老话,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过了好久,谭馨月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张晓峰,一步三回头地在母亲的扶持下,才转身走回台上。 当然,作为滨海大学团委书记的陶雅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宣传机会。 她在台上激动地说道,“张晓峰同学是我们滨海大学上一届的学生,如今在城南区政府工作,他助人为乐、无私奉献、不记初心、牢记使命的精神,正是我们学校办学宗旨……” 站在张晓峰身边的赵玉琴有些妒嫉,笑道:“今天我们都成了一片片绿叶,只能点缀你这朵大红花了。” “哪里,能有这样的结局,赵大记者功不可没,名垂千古!”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得了吧,和你比起来,我可不敢争功。”赵玉琴有些泄气。 “是呀,晓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那么多,真是难得!”另一边铭达公司的董事长柳冰茹笑道。 “茹姐言重了,我是一名公务人员,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而茹姐是一名企业家,能如此慷慨解囊,才令人敬佩。”张晓峰感激地说。 “呵呵,我本来是很小气的,只是受到你的影响而已。”柳冰茹抿嘴笑道。 在围观人群的一个角落里,张龙的一个小弟也激动地说:“龙哥,今天我才知道,我还是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的。” “你对社会有什么用呀?”张龙好奇地转头问。 “我们帮峰爷……啊不,张秘书护送记者,完成了这一桩大好事,体现了我的人生价值,做出了我应有的贡献……”那个小弟自豪地说。 “你有屁的价值,每天制造的垃圾是不少,你就一搬砖的料,别美了。”张龙笑骂道。 “我有那么衰吗?”那名小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欢迎仪式结束后,张晓峰婉言谢绝了赵玉琴和柳冰茹的邀请,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第396章适时休假 张晓峰回市区的路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今天是师傅的生日,吓了一跳,立即让的士司机开往高家别墅。 虽然这个高老头也没有教他多少功夫,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该做的还得做,不能忘本。 一进别墅大门,就看到老头在慢悠悠地打太极拳,就问候道,“师父好!” 高老头闻言转身,看到是他,马上揶揄地说,“哟嚯,我们的张大秘书终于回来了?你今天来看我死没死吧?” 张晓峰笑道,“哪能呢?您老不是龙精虎猛么?没个几十年死不了!” “我也不是乌龟,活不了那么久,该死还得死。”高老头根本不忌讳这些。 “今天是您老的生日,我就赶回来了,够有孝心吧?”张晓峰讨好地说道。 “孝心?礼物呢?”高老头看着他两手空空的样子,哪有这样给人过生日的。 “要不,我现在去买个蛋糕?”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头。 “算了,那东西腻得很,还是少吃。”高老头摆了摆手。 “我就说嘛,师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过,一会给您点个蜡烛,让您老许个愿吧。”张晓峰认真地说。 “别给老子弄什么虚的,光点个蜡烛像话吗?等老子哪天贴在墙上再说吧!”高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嗨,不懂浪漫那就算了。”张晓峰摇了摇头。 屋里听到谈话声,高家三姐妹走出大门,看到张晓峰,大喜,奔了过来,老二、老三一左一右抱着他的手臂,老大在后面推,把他拉进大厅。 张晓峰疑惑地问,“干嘛那么热情呀?” “小峰哥哥,你好久没有过来了,所以想你了嘛。”老三高安月娇声地说。 三个人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给他剥桔子,喂葡萄…… 张晓峰被侍候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问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呗。” “还是小峰哥哥聪明,大姐的车撞坏了,所以要重新买一辆……”老二高安凤说道。 “啊?车撞坏了找保险公司赔,我又不是保险公司的,找我干嘛?”张晓峰抬头问老大高安群。 “保险公司赔了一点,但我想买一辆越野车。”高安群扭捏地说道。 “越野车也有十几万的,保险公司赔的钱不够?”张晓峰又问。 “不是,我想买一辆四十五万的越野车……”高安群低声说道。 “我……靠!我每个月的工资就几千块钱,养不起你们几个呀,我得尽快给你们三姐妹找个婆家,都打发出去算了。”张晓峰揉了揉额头,头晕。 “我们不嫁!”三姐妹异口同声地说道。 “干嘛不嫁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之道,人之伦。做老姑娘有什么好?”张晓峰怔了怔。 “反正就是不嫁,反正你有钱,你养我们就好。”老三高安月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是有钱,但你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不丢人吗?”张晓峰问。 “不丢人。”三姐妹口风一致。 “呵呵,买车还差多少钱?”张晓峰不想跟她们废话了,他累着呢,只想清静。 “三十万!”老大高安群说道。 张晓峰拿出手机来,在卡上转了三十万出去,然后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抱着头说,“滚吧。” “啵” 老大高安群走过来弯下腰,抱着他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带着两个妹妹跑出去了…… 钱啊钱,现在的社会,都是金钱至上,马克思说得对,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滴点血和肮脏的东西。物质的丰富,激发了人无休无止的欲望,人的欲望怎么才能静止呢? 当代社会,由于物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影响,有时候人们往往陷入欲望的漩涡中,难以保持一种淡泊、平和的心态,所以才有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许多悲剧。 张晓峰一个人在沙发上躺着,迷迷糊糊中,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马丽梅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进来,忙爬起来,出去帮忙。 “干嘛买这么多菜呀?” “今天不是高伯伯的生日么,所以得多买点。”马丽梅说道。 “生日嘛,出去吃一顿就行了,没必要那么辛苦。”张晓峰说。 “不辛苦,再说,高伯伯也愿意在家吃。”马丽梅说。 “那是你的炒菜技术好,你是不知道,你没来这里之前,他们几个天天出去吃。走在他们身边,都能闻到一股子泡面的味道。”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咯咯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马丽梅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张晓峰也要动手帮忙才行,虽然他不太会炒菜,但洗菜还是会的。 两个人在厨房忙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把七八道菜做好。 这时候,高家三姐妹也回来了,出去定购车辆,下定金,还没有提车,不需要多长时间。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着饭,没有蜡烛,没有蛋糕,只是喝了点酒,也就算是给老头过生日了。 吃饭的时候,高老头问,“晓峰啊,你的工作真的那么忙吗?” “也不是很忙,主要是以前我是学会计的,现在进政府去搞行政,做秘书,我得现学公文写作,写报告,没办法呢,临时抱佛脚,只能头悬梁、锥刺股了。一有点时间,不敢浪费,躲在房间里不断地死记硬背。”张晓峰说道。 “小峰哥哥现在当官了,是不是打算和我们这些做小偷的人分清界线呀?”老三高安月歪着头问道。 “这哪能呢?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自古官匪是一家嘛。所以,我和你这个小贼是一家。”张晓峰放下筷子,捏了捏她的脸蛋。 “那……如果我再偷东西,你知道了,你会不会叫人来抓我?”高安月又问。 “枪毙的时候,我让你插个队。”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啊?你坏死了啦!”高安月嘟着嘴说。 “哈哈哈……”大家都哄堂大笑! 吃完晚饭,三姐妹又出去疯玩去了。 高老头也要出去河涌边散步,虽然不会跳广场舞,但乐于下像棋,没个两三个小时回不来。 张晓峰把地打扫干净,来到厨房,对着正在洗碗的马丽梅抱了过来,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干嘛呢?我在洗碗呢?”马丽梅身体一僵,接着微微颤抖。 “让我抱一会,这段时间,我内分泌失调了……”张晓峰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上柔软的温度。 “你骗谁呢?你不是认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么?”马丽梅说。 “我如今在修心养心,做和尚念经呢,出门在外,都是一本正经,道貌岩然的,和人交往,说什么话都得想好了再说,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心所欲。”张晓峰喃喃地说道。 “那说明你长大了,会考虑问题了。我就知道,你有着很强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好好努力吧,只有当上更大的官,才能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作主!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主持公道!”马丽梅动情地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越了解,越接触,我就感到越迷茫,因为阴暗的东西太多,我就越无助,越失望……”张晓峰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你太着急了,什么事情得慢慢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能想着一下子就能改变现状,本事再大,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能保持着本性就好。”马丽梅说道。 张晓峰万没想到马丽梅这么一个乡下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有情有义不说,还有大局观。 于是,他把她扳过来,正面抱着,两手在她圆滑的屁股上游走…… “等我把碗洗完以后再弄好不好?”马丽梅腻声地说道。 “不好。我现在就想把你吃了……”张晓峰的手越来越快。 马丽梅的身体越来越软,轻咬着嘴唇,头无头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最后,张晓峰来了个公主抱,把她抱出厨房,向一楼的一间客门走去。 马丽梅轻哼一声,没有拒绝,把头深深地藏在他的怀里! 来到房间,关好门,把她放在床上,腿去衣物,望着因虽酒而显得白里透红的光滑肌肤,张晓峰宠辱偕忘,面对席梦思床,其喜洋洋者矣…… 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风声雨声撞击声,声声入耳! 约一个小时后,张晓峰刚洗了个热火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不料,放在桌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接过来一听,是个女的,只听对方说:“张秘书吗?我是白亚红,还记得我吗?” “白亚红?你找我有什么事?”张晓峰问道。 这个女人,如今她和张晓峰两个人是敌对的关系,避之还来不及呢。现在证实就是苏自轩的地下情人,如今苏自轩已经身陷囹圄,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她还能有什么事? “苏所长托人告诉我,让我把一包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交给你……”白亚红说道。 第397章欣然应约 张晓峰不知道苏自轩要给他什么东西,按道理说,苏自轩现在对他恨之入骨才对,怎么还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东西交给他呢? 虽然有疑惑,但张晓峰还是答应前往,以前都不怕,现在苏自轩进了监狱还怕不成? 张晓峰换了衣服,出门打的前往白亚红住的小区。 进入小区,又坐电梯到了她所在的楼层,敲了敲门后,白亚红过来开门。 张晓峰看到白亚红时,却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 正当他进退两难的时候,白亚红却娇声说:“张秘书,进来呀,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张晓峰艰难地说:“那个……你把东西给我,我马上就走,还有事情呢。” “难道就这样交给你吗?一点诚意都没有!苏所长可说了,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材料,涉及到很多人,你不要就算了。”白亚红转身就走回屋,只留下两片圆润的屁股。 这女妖精,想吊他的胃口,张晓峰暗骂自己不够淡定,深吸了几口气,也随着走进她家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张晓峰坐下后,白亚红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红牛给他,又借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没有拒绝,一手扶着她光滑的腰,一手拿着那罐红牛看了看。 “放心,没有加什么东西,再说,那天晚上你都喝了,不是一样跑得掉吗?”白亚红嫣然笑道。 提起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张晓峰不由问道:“事先你知道放药的事情吗?” “知道!还有妹子我都安排好了,只是某人不解风情,居然跑了。”白亚红揶揄地说道。 “东西呢?”张晓峰也不追究以前的事情。 “难道我不漂亮吗?我不够吸引人吗?”白亚红说,然后跨坐在他的腿上,脸上充满了一种被抛弃的幽怨。 “你很漂亮,也很吸引人,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张晓峰双手扶住她的腰,把她端到身边的沙发上。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白亚红不解地问道。 “我没拒绝你,你让我来拿东西,我就来了,你倒是把东西给我呀。”张晓峰一脸不解。 “你别装傻,你今晚上陪我一晚,我就把东西给你,如果你不答应,我是不会给你的。”白亚红咬着嘴唇说。 “不给就算了。”说着张晓峰就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你倒说呀?”白亚红在身后喊了起来。 “我没有讨厌你,真的,对于一盘可口的美味佳肴,我只是想到,别人的筷子经常在里面搅来搅去,就一点也没有味口了。”事到如今,张晓峰只好实话实说。 “混蛋,滚!”白亚红气急败坏,把张晓峰放在茶几上的那罐红牛朝他扔了过来。 张晓峰闪身一让,“哐当”一下,那罐红牛就砸在门上,弹跳下来,滚出去好远…… 张晓峰摇了摇头,不跟她计较,转身就走。 “等等。”白亚红在他身后说,然后冲进了卧室。 不到几秒钟,白亚红就拿出一包东西塞到张晓峰的手里,并对他说:“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张晓峰用手摸了摸,发现是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放下心来,对白亚红诚挚地说:“你只是想征服我,而没有得逞,所以心里不平衡,不舒服。一个人在芸芸众生中,只是一个渺小的个体,并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再见。” 张晓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只留下一脸呆滞的白亚红。 张晓峰回到招待所自己住的地方,打开用塑料袋包了几层的东西,果然是一本笔记本,而且是苏自轩的日记。 他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说的是那个张晓峰当初有些顾忌的案子,也就是上次让张龙派人注意苏自轩而了解到的杀人案的案子。 三月二日,晴。有市民报警,说泰沙路的新港海鲜酒楼有人被杀。出警后,发现一中年男子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初步试探脉博,已无生命体征。当即把肇事的一方,酒楼老板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儿子缉捕归案,带回派出所。死者也被救护车的医生确认后,拉去了殡仪馆。 当天晚上,明峰海鲜酒楼的老板朱明义来到家中,送了五万块钱,一根金条,要求关照。这个朱明义的生意做得很大,平时也经常请吃饭,逢年过节啥的也送红包,算是老朋友了。如今,他两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让人头疼。 事情虽然难办,但看到朱老板那么懂事,也就帮了他一把,在取证的时候,找了他们酒楼的几个服务员作证,说是那个死者李某动手在先,刀也说是李某带在身上的,反正死无对证,然后朱老板其中一个儿子反抗,失手刺死了李某…… 三月三日,晴。杀人一案,移交给了区公安分局,朱老板的两个儿子也被送到市第三看守所。这个朱老板还真是缠人,又悄悄给我送来了二万块。看在钱的份上,我就给他指了条明路。跟他说,我这边的事情该做的已经做了,还有几个环节你得打通。 一是你儿子在看守所,可以立功,这得找看守所的王所长,和公安分局分管的张副局长。二是区检察院的起诉科,要让他们不挑刺,不要把案子往市检察院送,因为按照分级管理的原则,区一级检察院只能起诉十五年以下的刑事案件,先把等级压下来再说。三是要找区法院的院长,一般的杀人案,院长都会参加合议庭的,只要他发话,其他审判员都会给面子的。 …… 六月八日,阴。朱明义那老家伙还真是有办法,他两儿子的案件宣判了,小儿子被判了五年,大儿子只判了缓刑。听他说,他还找了区委书记陈士诚,在陈士诚的帮助和协调下,区法院、检察院,公安分局达成了一致。 这些商人还真是他妈的利害,无孔不入,连区委书记都请得动,也不知他送了多少钱,有钱真好,我们这些体制内的人都不如呀…… 张晓峰看着这些介绍,当真傻眼了! 也不知道苏自轩送这个给他是什么用意,想要他去查这些大佬?他有那个本事吗?小胳膊小腿的,办不了呀。 可是,拿着这个笔记本,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他懂,怎么办? 张晓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苏自轩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把他架在火堆上烤,似乎在说,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那我就把这件事情扔给你,看你怎么办? 他拿了这个日记本,如果置之不理,不但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以后事发了,他还会受到牵连,知情不报啊,这会成为一个政治污点,对他的影响极其不利的。 如果他去管,怎么管?这只是一个材料,只是一面之词,没有具体的证据,牵涉的面又广,人数又多,这就像面对的是一张大网,一踩进去,整个网就会向他扑过来,到时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且,他也没法找人帮忙,虽然唐月英和他走得近,但她只是一个区长,如果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她,那就是害了她! 滨海市政府的周市长也只和他有一面之缘,如此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他应该也不愿意插手。 张晓峰也只好把它放一放,看看情况再说了。 然而,第二天张晓峰下班回来后,却发现所住的房间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虽然招待所服务员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卫生,但有的地方,尤其是私人的东西是不会随意动的。能在政府招待所做服务员,素质一般都不会差的,还会培训过这方面的知识。 他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安静,有人服务,有饭吃,才有时间学习,有时间处理各种事情,不用去考虑其他锁事,虽然需要花一些钱。 幸好,他多了个心眼,把那本笔记本贴在洗手盆的下面底板上,他看了看,没有被发现,但如今也不保险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他冥想苦想该放哪儿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只听对方呵呵笑道:“张秘书吗?我是分局的张宇呀,我想带老弟晚上赴一个饭局,务必赏脸啊……” 张宇?不就是苏自轩日记本上提到过的张副局长吗,动作好快呀! “张局长呀,我这个人嘛,不太喜欢热闹,我看还是不去了吧,你们吃好喝好。”张晓峰婉言拒绝。 “唉,张老弟,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呀,我都向其他朋友夸下海口了,说一定把你请来,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好交待嘛,要不,我开车来接你?”张宇执着地说道。 “那好吧。你说个地方就行,我自己打的过去,哪敢劳驾张局来接呢?”张晓峰说,吃就吃,小爷还怕你不成? 张晓峰之所以不开车,经常打的,因为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几千块钱一个月工资的小秘书,一切行事,都必须与之匹配。 第398章事出有因 张晓峰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去赴约了。 相约吃饭的地方位于红花山脚下一个私人会所,看起来并不豪华,但有小桥流水,比较雅致,清静。 张晓峰拾级而上,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这喧闹的大都市里,能占用公园一角,拥有这么一个会所的主人,金钱、地位可想而知。 他刚进入院门,那个张宇就笑呵呵地走出来,热情地握了手,然后还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像老朋友似的。事实上,他们之间,平时开会的时候遇到,仅仅点点头微微笑而已。 张宇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能混上一个公安分局副局长,手握实权,确实不简单。 他把张晓峰带进后院,对几个坐在藤椅上闲谈的老板模样的人介绍道:“各位老板,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我一个好朋友,张晓峰,他可不简单,区长秘书……” 那些老板马上站了起来,纷纷伸出手:“张秘书,幸会,我叫杜洪,艺川公司的……” “张秘书,幸会,我叫程加林,佳益公司的,请多关照!” “张秘书,幸会,我叫段三强,凯特龙公司的……” 最后是一个女人,她站起来,比张晓峰矮不了多少,虽然穿了高跟鞋,但看样子得有一米七。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很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一双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年龄也看不出,大概不到三十岁吧。 她优雅地伸出手,和张晓峰握了握,微笑道:“我就不叫你张晓峰了,就叫晓峰吧,我姓王,你也叫我欣柔吧。” 王欣柔这么一说,那几个老板都羡慕嫉妒地看着张晓峰。 但张晓峰却淡淡地一笑,说:“王老板,你好!” 王欣柔转脸对张宇埋怨地说:“张哥,你这个兄弟不肯给面子哟。” “张晓峰老弟,欣柔妹子可是这个会所的老板,你不能失礼啊。”张宇半真半假地说道。 “欣柔,是吧,多好的一个名字,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张晓峰只好笑笑。 王欣柔嫣然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确实荡人心魄。 大家客气了一番,然后就上了酒菜。 这些酒菜倒不是大鱼大肉,可却是很精致,色香味俱全,不少东西张晓峰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吃过了。 桌子上放着几瓶飞天茅台和五粮液,度数都很高。王欣柔亲自倒酒。 “各位老板,端起酒杯来,大家今天又认识了一位朋友,先喝三杯再说话。”张宇举起杯说,然后第一个就立起杯子就喝,像喝凉水似的。 “张哥的提议不错,大家干了。”没想到最先响应的是王欣柔这个女人。 张晓峰看她喝酒的样子,秀眉都不皱一下的,不由有些佩服。 “喝了,喝了……”几位老板也都喝了。 事到如今,张晓峰也只好入乡随俗,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晓峰呀,这几个老板,可是我在滨海市最好的朋友了,今天你得表现表现,不能掉队啊……那个,杜老板,段老板,程老板,你们就不打算敬我这个老弟一杯吗?”张宇鼓动说道。 “对对,张秘书,来来,你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 “张秘书,咱俩单独来三杯,我先干为敬……” “晓峰啊,别人都喝了,你总不能和我见外吧?” “……” 两个小时下来,张晓峰醉倒在桌子上,瘫软如泥…… 几个老板在张宇的指挥下,七手八脚抬着张晓峰向会所后院的一个房间,把他放在香喷喷的床上。然后就都告辞走了,留下王欣柔照顾着他。 王欣柔端来一盆温热的水,细心地为他擦脸擦手,帮他脱下外衣,然后她也在床上换上一件轻柔的睡衣,摊开一床薄被,躺在他的身边,相拥而卧。 慢慢地,她的手开始摸索,在他身上游走…… 但是,没多久,她那柔软嫩滑的手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动弹不得! 王欣柔的手被捉着,暗地里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烂醉如泥了么?当下嘴里发出一声娇吟,嗔道:“你还没醉?” 张晓峰翻身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哪里还有醉酒的样子? 他拉开床头的壁灯,冷笑道:“我要是醉了,还不被你们吃干抹净了么?” 王欣柔脸色微红,愣了一会,嗔怒说:“好像你有多吃亏似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张晓峰看了看她,好像不是作伪的样子,就缓和了语气,说:“对不起,我也许不应该这么说。” 王欣柔撇了撇嘴,说:“你这样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识好歹!” “哦?你见到的男人都是怎么样的?见到一堆干狗屎就围上去,嗡嗡直叫?”张晓峰笑了笑。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他的原则,他有他的底线,绝不会让人摆布。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还真别说,你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呢。”王欣柔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我有什么名声?我在滨海市又不熟,别跟我说那些虚假的奉承话,我不想听。”张晓峰郑重地说道,峰爷的名声虽然在滨海市黑道世界里很响亮,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谁奉承你了?好像你多清高似的……我听有些老板私底下议论你,说你,说你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王欣柔说完蒙着脸咯咯笑了。 张晓峰怔了怔,揶揄道:“所以,刚才你才想摸一摸,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王欣柔仰起脸,挑衅地说道。 “不怎么样,其实,也就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的。”张晓峰直白地说。 王欣柔又闹了个大红脸! “为什么要说我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张晓峰疑惑地问。 “苏自轩醉酒以后说的,他说……他说妹子都给你准备好了,可你却不告而别,跑了,还说你不是个男人呢……”王欣柔不好意思地说。 “妈的巴子,一个主持派出所工作的副所长,这么不要脸,公然找妹子,还大言不惭地胡说八道,完全没有一个公务人员的基本素质,就像街上的小混混似的,不,街上的小混混比他强多了,他的副所长当初是怎么提上去的?”张晓峰忍不住骂道。 “男人不都这样么?我见过比他官大,比他还无赖,比他还不要脸的人呢。”王欣柔低声说着。 “你说的是张宇?”张晓峰皱了皱眉。 “我什么也没有说。”王欣柔转过头去。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张晓峰叹了口气,掀被下床,“王小姐,多谢你的款待,多谢你的照顾。” “你现在不能出去?”王欣柔忽然说。 “为什么?”张晓峰有些不解。 “你是聪明人,今晚上的饭局就是张宇安排的,你现在出去,我不好向他交待……”王欣柔为难起来。 “你干嘛听他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张晓峰重新坐回床上,找出一只烟来,也不问王欣柔的意见,自顾自地吸着。 “我能不听吗?我大部分的产业都在他的辖区,他随便找一个岔子,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我愿意呀?……”王欣柔毫无征兆地咆哮着,说完就扑在被子上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张晓峰愣住了,含在嘴里的香烟差点就掉在床上,他急忙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王欣柔不是一个女强人么,单是有着这么好的会所,就知道品位不一般,怎么忽然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女人了? 王欣柔抽泣了一会,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们这些老板那么怕张宇么?”张晓峰试探地问道。 “能不怕吗?他这个人反脸无情,心狠手辣,曾经有一个身家上千万的老板被他整得倾家荡产,流落他乡,谁不怕呀?”王欣柔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他胡作非为,可以告他呀,政府会为你们作主的。”张晓峰认真地说。 “得了吧,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再说,做生意的,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工商、税务、治安、消防、环保、卫生、城管、电力、水务等等,这是一个圈子,他们都很熟悉,只要他对谁不满意,一句话的事情,那么多的部门涌过来,只要找出一点毛病,勒令停产,关门,摊子那么大,一天的功夫,损失就很大,能玩得起吗?”王欣柔越说越激动,显得很无奈。 王欣柔虽然说得有点过激,但一些不好的社会现象目前还是存在的,做生意的人,每天的花费都很大,人员工资,管理费用,日常消耗,和政府部门打官司,又是个慢长的日子,单是拖,就能拖死你。 “那个张宇今天晚上安排你对付我?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张晓峰说到了正题。 “他呀,他想让我问你要从白亚红那里拿来的东西。”王欣柔也说了实话。 “白亚红?你也认识他?”张晓峰惊呀地问道。 第399章巧妙设计 “认识,经常在饭局上见过,一个援交女罢了。”王欣柔撇了撇嘴,看样子,她对这个白亚红的印象不是太好。 “白亚红说她给了我什么东西?”张晓峰一脸茫然。 “一个笔记本,你难道没有拿吗?”王欣柔怀疑地看了张晓峰几眼。 “拿什么拿,我和她又不熟,甚至还有仇呢。”张晓峰马上否认,他现在对这个王欣柔还不信任,知人知面不知心。 “真的没拿?”王欣柔又强调了一次。 “拿又怎么样,不拿又怎么样?”张晓峰脾气上来了,淡淡地说道。 “没……没什么,好像这东西对张宇很重要,他要我想办法从你这里拿到……”看到张晓峰变了脸,王欣柔有些心慌。 “行了,我要走了,怎么向他交待,你自己想方法吧。你转告张宇,以后别跟我玩这种阴的,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张晓峰起身下了床,穿上自己的鞋子,和外套,准备从这里离开。 王欣柔却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他,道歉说:“对不起,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都是那个张宇指使的……” 张晓峰扳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跟张宇说,那个白亚红不可信,说不定她把东西藏起来了,然后推到了我的身上。” “谢谢你!”王欣柔感激地说,这样就可以向那个张宇交待了。 张晓峰走出王欣柔的私人会所,向城里走去。他刚才说的不完全是假的,从张宇那么紧张的情况来看,说不定白亚红还真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有交给他。那个贪婪的女人,有可能想拿来作为筹码,获得利益。 他得再去找找她,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张晓峰打的来到白亚红所住的小区,他坐电梯刚到她家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耳边传来一阵低沉呜呜的挣扎声,顺着消防楼梯下去了。 他起先不在意,径直来到白亚红家的单元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走进去一看,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枕头和被子都被扔在地上,柜子、箱子的门都是开的…… 遭遇贼了?不对!他头脑灵光一闪,白亚红被人绑走了,急忙坐电梯追下去! 到了一楼,刚好看到一辆小型面包车开出单元门口,他就追出去。 幸好,门卫那里,那辆车停了一下,他到达大门处时,面包车也刚刚起步。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声张,就拦了一辆的士,跟踪那辆面包车。 车子向城外开去,速度并不快,也许是夜已深,没有顾忌的结果吧。 半个多小时后,面包车才开进一处停工的废弃工地。 张晓峰也下了车,把钱给那个早就抱怨不已的司机,借着黑暗的掩护,摸了进去…… 面包车上只好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白亚红,一个在前面打手电筒带路,从一个坑洞往下走。 张晓峰把周围的环境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个新盖楼房地基,地下停车场刚浇筑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停工了,工地上也只有一些建筑垃圾,连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那几个人把白亚红往地下停车场负二层带。 到了负二层,里面只有一根根粗壮的水泥柱,空旷寂静。 张晓峰借机躲在一棵水泥柱后面,静静地观看着。 那几个人把白亚红扔在地上,把头套拉出来,张晓峰才在微弱的手电筒光影下,看到她嘴巴上被封箱带贴住了,双手被反绑着,脸色苍白,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白亚红,你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你以后就待在这里,没吃没喝,直到饿死渴死为止。”那个手拿电筒的男子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凶狠地说道。 “我说了,东西我已经交给张秘书了,你们怎么不相信呢?”白亚红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也许是害怕和无助才会这样吧。 “别狡辩了,他说他没有拿。”那男子说道。 “他说他没拿,你们就相信,我说东西已经交给他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白亚红据理力争。 “因为你就是一个婊、子,一辆公共汽车,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不择手段,你有信誉吗,你能和他比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派的男人,一个政府工作人员。”那男子鄙夷地说道。 躲在远处的张晓峰不由有些汗颜,能得到敌人这样的评价,心中有愧呀,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还得努力呀,他心里想。 “我说的是真的……”白亚红坚持说道。 “妈的巴子,你以为我们不敢对你用强吗?”那男子骂道,说着伸手到她胸前,一扯。 “嘶……” 白亚红在那男人强力撕扯下,胸前的丝质衣服被拉开,露出了蕾丝胸罩,饱满的胸脯波涛汹涌,嫰白的肌肤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中。 白亚红惊惧地缩了缩肩,但她后面就是水泥柱,退不了,双手又是反绑着的,无力地挣扎了下,就不动了。 “哇,老大,这胸形挺不错的,好圆,好白,好大!”边上其中一个男子涏着脸、流着口水说。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填硅胶?”那打电筒的男子却不感兴趣。 “我试试。”那说话的男子真的用手去捏了捏。 “啊……”白亚红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靠,叫啥叫?好像自己多纯洁似的,你这玩意儿不知道多少男人碰过,揉过,捏过……装啥装?”那男子不满地说道。 “得了,小七,你既然喜欢,下半夜你就自个守着,要是能让她把东西交出来,还会有赏。”打着电筒的男子吩咐。 “谢谢老大成全!”那叫小七的男子兴奋地搓着手,不断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白亚红俊俏的脸蛋和她那白晃晃的胸脯。 “真是没出息!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那打电筒的男子给了小七一脚,说道,“电筒只有一只,你送我们出去,你再回来。” 于是,三个男人打着电筒走了出去,地下停车场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张晓峰打着火机,走向白亚红。 “张秘书,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亚红看到张晓峰,很惊呀,激动了起来,她知道有救了。 “我本来想去找你,没想到刚到你家,发现你被人绑架了,所以,一路跟了过来。”张晓峰蹲在她面前。 “你带我走吧,我把苏自轩交给我的东西都给你。”白亚红哀求道。 “我会带你走的,但不是现在,还得委屈你一会,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刚才那个人还会下来,发现你不见了,他会说的,我们也跑不远。等他下来以后,我制住他,把他绑起来,我们再走。”罗子良轻轻地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白亚红说。 “但是,你还得帮做我一件事情……”张晓峰想了想又说。 “我能办你什么事?”白亚红急忙问道。 “我要了解绑你的是什么人,为首的男子叫什么名字,他们受谁指使?我要听他亲嘴说出来。”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 “我懂了。”白亚红是个所谓的江湖中人,头脑灵光,当下就明白张晓峰的用意。 “行,那你就再委屈一下,我就在水泥柱后面,你该问的就尽量问。”张晓峰走到白亚红背后的水泥柱后面。 几分钟以后,那个叫小七的男子打着手电筒就走回来了。那是个猥琐的家伙,尖嘴猴腮,老远就能听到他那得意无耻的笑声。 他回到白亚红跟前,又用手电筒往她胸脯照了照,肆无忌惮地摸了摸,自言自语地说:“你长得真是不错,要是苏自轩那杂毛不进监狱,谁敢碰他的女人?” 被这男人鸡爪似的手摸着,白亚红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过想起张晓峰就在身后,就定了定神,问:“你认识苏自轩?” 那小七“呸”了一声说:“那家伙烧成灰我都认识,几年前就是个协警,后来不知怎么的认识了分局的刑警大队长,也就是如今的副局长张宇,立了功,转成正式的了,再后来,他娘的又升为了派出所的副所长,妈的升得好快啊……” 白亚红认识苏自轩的时候,那时他已经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了,对他以前的事情,还真了解不多,就问:“他是怎样当上这个副所长的?” 小七却急不可耐地再次用手摸了摸她的胸脯,说:“送礼呗,这年头不送点钱能办事情么?别问我,咱们先好好地弄一下,把我伺候好了,你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尽量告诉你……” 白亚红忍住恶心,给他送了一个秋波,妩媚地说:“你急啥呀,你先回我的话,等一下你想怎么弄我随便你。” 小七被一个眼神就砸晕了,喘着气说:“你还想问啥?他怎么升官的可没告诉我。” 白亚红说:“那我就问你吧,你是做什么的?还有刚才那两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小七却犹豫了起来。 “哼,谁刚才还说问什么就说什么来着?刚问第一句话都不肯说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吗?”白亚红娇嗔道。 看到娇嗔薄怒的白亚红,这个小七整个身体都酥了! 第400章条件交换 “告诉你也无防,我们就是街上的小混混,强买强卖的那种。”小七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小混混,但就不能说具体点吗?现在苏所长进去了,我无依无靠,想找个人做靠山,可是你却不坦诚……”白亚红幽怨地说道。 小七眼睛亮了,白亚红可是一个尤物,以前经常看到她和苏自轩一起出现,那会儿可是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暗地里早就对她垂涎三尺,晚上想像中,对她不知道想像过了多少次,现在已经触手可得,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我们是天蓬帮的,对外就叫明峰食品有限公司。刚才那个打电筒的是我们经理,也就是我们帮主,另一个是权哥,在公司,我排第三。我们公司控制着城南区的肉食生意,每天的纯收入十几万呢。”小七自豪地说道。 “天蓬帮?杀猪的呀?”白亚红想笑又不敢笑,质疑地说,“杀猪能有那么大的收入吗?一天十几万哟。”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开的是屠宰场,杀一头猪收手续费一百,一天进出几千头猪呢,你算算吧。”小七一脸傲然。 白亚红用心算了算,还真是震惊了!她不可置信地问:“这么赚钱,别人肯定眼红吧?” “那可不,这是垄断生意,在城南区,只有我们这一家,别人想都别想。”小七说。 “既然你们那么利害,为什么还要帮张宇来对付我?”白亚红忽然问道。 “你知道是张宇要绑你的?”小七愣了愣。 “当然知道呀,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白亚红质问道。 “你既然知道了,告诉你也无防,张副局长在我们明峰公司有股份,是幕后老板,没有他的支持,我们也垄断不起来……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快点,我都受不了了。”小七伸手就去扒她的裤子。 “啊……你他妈逼的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小七痛叫了起来。 “嘣!” 一声闷响,小七还没打着白亚红,自己就摔倒在地! 从他身后站起来的张晓峰捡起电筒,来到白亚红身后,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我以为你走了呢,吓死我了!”白亚红心有余悸地说,“那混蛋一双手在我身上摸中摸的,恶心死我了,呸、呸、呸……” 张晓峰把那个小七的双手也反绑着,脱下他的皮带,把脚也绑了,又从地上捡来当初封着白亚红嘴巴的那个封箱带,也贴在小七的嘴上。 做完这一切,才说道:“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白亚红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轻轻地哼了一声。 两个走出那个地下停车场,出了工地,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回白亚红住的地方。 但是在那个小区门口,张晓峰让车子在一个角落里停下,并没有下车。 “你为什么不跟我进去,怕我把你吃了吗?”白亚红有些失落地问道。 “我不想让张宇知道我来找过你,我还得和他继续周旋呢。”张晓峰缓缓地说。 “那好吧,一会我就出来。”白亚红自个走进了小区。 二十几分钟后,白亚红才又走出小区,坐在车里,把一包东西交给张晓峰,说:“苏自轩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另外,这是我那套房子的房产证,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授权书,这套房子就抵给柳冰茹,随便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白亚红交待完这些,下了出租车,缓缓向这个不再属于她的家走去,她得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城市。她不得不走,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张宇不会放过她,因为她知道得太多。 张晓峰望着她落漠的背影,摇下车窗,对着她说:“白亚红,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好好生活,你会找到你的幸福的。” 白亚红咬着嘴唇,拼命地点头,眼含热泪,往小区跑去了……。 张晓峰坐着出租车回招待所的住处,看看时间,都快天亮了,也睡不成了,就打开那个包来看,发现里面记载了苏自轩贿赂张宇几次钱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张手机内存卡,里面是贿赂时的谈话录音。 张晓峰看到这些东西,松了一口气,濳意识里又有一丝丝失望,他还以为是关于那件海鲜酒楼杀人案的有关证据呢。那件案子涉及到的人多,官员级别高。 如果把那件案子的行贿证据给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这只是针对张宇一个人,他感到轻松多了。但那件杀人案的情况却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不免有些遗憾。 苏自轩自己在看守所,他要是举报的话,就更为有利,为什么要把相关的证据转交给他?张晓峰还是不得其解。既然拿到了,只好先把它放好,观察观察再说。 放在哪里好呢?这是招待所的房间,服务员随时都可以进来,张晓峰颇费踌躇。 最后,他想了想,取下房间的空调罩,把那包证据放入室内机里。 然后洗脸涮牙,收拾停当后,准备出门去上班。 不料,刚出洗手间的门,就被一支手枪顶在了脑门上…… 张晓峰在洗手间的时候,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但他以为是招待所的服务员进来送开水的,并没想到一出洗手间,就被黑洞洞的手枪顶了,随后张宇的身形也现了出来。 “张秘书,你从白亚红那里拿到的东西呢?”张宇黑着一张脸问。 张晓峰脑袋被枪一顶,瞳孔开始收缩,全身紧绷,肌肉因兴奋而轻轻颤抖—— “嗖!”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侧身,荡开张宇拿枪的手,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腋窝下! 张宇闷哼一声,半边身体都麻了,失去了知觉,手枪也拿不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晓峰接着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 张宇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张晓峰一只脚已经踩在他的脸上,哪里还能爬得起来? “张秘书,你这是袭……袭警……”张宇的嘴巴被踏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道。 “袭你麻麻逼,随意敢拿枪对着我,信不信我打死你?”张晓峰恼羞成怒地骂道。 “对……对不起,我只想来问你要样东西。”张宇口气软了下来。 张晓峰把他提了起来,压在墙上,冷冷地说:“看来你平时嚣张惯了是吧?别说我没拿你什么东西,就是拿了,就你这态度,我也不会给你……滚!” 张宇捡起手枪,灰溜溜地走了。在市政府招待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开枪,除非他不想活了。 张晓峰简单收拾了下,也出门去上班了。 不过,一路上他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白亚红又落到了张宇的手里,动作挺好呀。而且那个白亚红应该什么也都说了,否则,张宇不会无缘无故地拔枪对着他。 他到区政府办公室露了个脸,向唐月英请了个假,然后打的去了市第一看守所。 他用工作证办理了相关手续,来到会见室等待。不一会儿,苏自轩就拖着脚镣手铐来到玻璃墙另一边坐下,拿起话筒,嘶哑地说:“张秘书,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你的罪行有多严重吗?”张晓峰平静地问。 苏自轩目光躲闪,不说话。 “指使他人杀人,雇主和凶手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犯,雇主属于主犯。在司法实践中,对于这种预谋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多处极刑。况且,你还有谭馨月的案子。数罪并罚,你还有活的希望吗?”张晓峰淡淡地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看我落到这个下场?”苏自轩倒很光棍,这几天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后果,反而放开了。 “不,我是来帮你的,你为什么不举报张宇?获得立功的机会?”张晓峰正色地问。 “我……”苏自轩犹豫不定了起来。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张晓峰说着打开手机,播放一个录音视频给他看。 苏自轩看得脸色铁青,狂怒不已! 他怒吼着说:“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视频是白亚红赤光身体被人五花大绑的现场,有人还用绳子绑一只老鼠在她身上爬,使她惊叫连连,浑身颤抖,胸前的两大团白肉晃来晃去…… “我来的路上,是张宇给我发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把她关哪里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个混蛋,不得好死!”苏自轩咬牙切齿地骂道,看得出,他对白亚红还是有点感情的。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白亚红一起那么久,最少也算是个酒肉朋友吧,她被如此折磨,你就不能为她报仇吗?只要你把张宇举报了,我会把白亚红救出来,怎么样?”张晓峰说。 “你能从张宇手中救出白亚红?”苏自轩怀疑地问。 “不,你把张宇举报了,他随即就会被抓了起来,他暗地里的一点势力,不值一提。”张晓峰说。 “别小看他了,他可是黑白两道都吃的人物,就是他被解除职务,黑道上还有不少人为他做事的。”苏自轩摇了摇头。 “不就是什么屠宰场吗?那一点人,小儿科了。”张晓峰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 “你知道他的屠宰场?”苏自轩有些惊呀,这可是张宇的高度机密,就是他,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来找你,你给个痛快话,做还是不做?”张晓峰问。 “行,我答应了。但你也要帮我把白亚红救出来。”苏自轩说。 第401章重点检查 “没问题,我先走了。”张晓峰放下话筒,走出了市第一看守所。 材料如今在他的手上,但他不想亲自去举报,他不是政法系统的人,如果他这么做了,别人虽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极有可能对他敬而远之。什么原因,大家都懂。 出污泥而不染诚然可贵,但也是不容于泥塘,孤傲独立,日久必谢。 入夜后,一伙人闯进城郊一处屠宰场,一番激战后,把浑身伤痕的白亚红救了出来。 张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他当即雷霆大怒,正准备带人去调查时,市公安局督查室的几位干警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下了他的枪,把他强制带去市局了。 经过审问,最后也把他关进了第一看守所。 他和苏自轩这对昔日的上下级,如今放风的时候,又能碰到一起了。不过,只能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张宇和苏自轩相继被抓,在城南区的政法系统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人们纷纷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举报的?一问,说是苏自轩为了立功,举报了他的上级。这下子,不少人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城南区范围内的商人们奔走相告,弹冠相庆,欢欣鼓舞! 有几个知道一点内情的商人,比如那天晚上和张晓峰一起喝酒的艺川公司的杜洪、佳益公司的程加林、凯特龙公司的段三强几人又聚在了一起,还是在王欣柔的那个私人会所,他们力邀张晓峰过去喝酒。 能多认识几个有钱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坏事,人脉资源相当重要,张晓峰欣然应约。 在酒席上,原来和张宇称兄道弟的老板们,如今个个开口大骂,齐力声讨,聚餐会变成了批斗会。 张晓峰含笑不语。他有肉就吃,有酒就喝,很少表态。他明白,商人逐利,为了利益见风使舵,可以理解。 王欣柔全程都在观察着他,研究着他,对他充满了好奇。 “王老板,别看了,让我们的张秘书都不好意思吃菜了。”杜洪取笑说道。 王欣柔的脸微微一红,不在意地抿嘴笑道:“我发现张秘书和有些官员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吗?张晓峰扪心自问,却高兴不起来。苏自轩虽然伏法了,但他曾经主办的那件新港海鲜酒楼的杀人案,却像一根刺,让张晓峰坐立不安。 一件故意杀人案,主要凶手只被判了五年,各级官员如此徇私枉法,实在令人触目心惊! 这件事情严重伤害了社会的公平正义,伤害了司法公信力。 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但他是清楚的,作为一名在党旗下宣誓过的党员,他得对得起党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主办案子的两个关键的人物都进了看守所,那就是苏自轩和张宇,至于他们会不会供出来就不得而知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新港海鲜酒楼的老板高明义,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减少罪刑,行贿了多少官员,他最清楚。 看来,得会一会这个高明义了。 这次和众老板吃饭,双方没有过份劝酒,很有节制,毕竟喝酒对每一个人的身体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兴尽而归。 只有张晓峰还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吸着烟,看着王欣柔在帮服务员收拾打扫。 王欣柔对他嫣然一笑,说:“晓峰呀,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 这个王欣柔很会做人做事,从不叫张晓峰为张秘书,就像老朋友老熟悉人一样,而又做得不动声色,做得很自然,让人和她相处,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说吧,大家都是朋友,生什么气呀,你就是骂我,我都不会生气。”张晓峰说道。 “男人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是不愿意珍惜?”王欣柔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说道。 “你说这话指的是哪个方面?比如……”张晓峰愣了愣,还真摸不清她的心思。 “比如那个苏自轩请你到酒吧享受,比如那天晚上……”王欣柔轻咬着嘴唇,瞟了他一眼。 “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太监的事情吗?”张晓峰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王欣柔的脸红了红。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当初要是随波逐流,入了他的圈套,慢慢地就会失去自我,严重的话,就为沦为别人的一条狗……”张晓峰正色地说。 “呵呵,你钻牛角尖了吧,有那么严重么?”王欣柔微笑道。 “不严重?哼!俗话说,公生明,廉生威。他们之所以请我吃饭,请我享受,不就是怕我坏了他们的事情吗?如果我屁股也不干净,他们还会理我吗?”张晓峰直白地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王欣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我留下来,就是有一点事情要问问你。”张晓峰转移话题,说到了目的。 “哦,有什么事情,你问吧。”王欣柔坐到他身边,心里却微微有些失落。 “你认识高明义么?”张晓峰直截了当地问。 “高明义?认识呀。这可是个大老板,他公司旗下包含餐饮、建筑、制造业等等,范围很广呢。你来这儿的路上就经过一家佳美纸品厂吧?那就是他的产业。”王欣柔说道。 滨海市的城市发展很快,十几年前的城乡结合部如今变成了市区。佳美纸品厂进入滨海市的时间比较长,占地面积广,单是土地的价值,如今变成了一笔天文数字。 “那他儿子杀人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张晓峰又问。 “知道。这里的老板谁不知道呢?”王欣柔反问道,“都说他和政府的官员关系不错呢,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黑白通吃?”张晓峰冷笑。 “他得罪你了?”王欣柔惊呀地问。 “他没得罪我,他只是跨越了社会的正常秩序,成为了一个特权阶层。”张晓峰漫不经心地说。 “嗨,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只有顺应它,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王欣柔心有所感地说。 “好了,多谢你的款待,我要走了。”张晓峰站了起来。 “不多坐一会儿?”王欣柔挽留他,“要不,我开车送你?” “不了,我随便走走,顺便醒醒酒。”张晓峰拒绝了她的好意。 “张晓峰,你有空的话,常常过来坐坐哟。”王欣柔依依不舍地说。 “你这里太高档次了,我经常来的话,会犯错误的。”张晓峰摇了摇头。 “那你以私人身份过来嘛,谁还敢说什么呢?”王欣柔幽怨地说。 “这能分得清吗?官员们晚上吃饭还不都是下班时间。”张晓峰说。 “那你的意思是当官的人就不能交朋友了?”王欣柔撇了撇嘴。 “这个问题嘛有些复杂,主要看你是交我这个人,还是交我的身份。”张晓峰说。 “我两个都交。”王欣柔毫不讳言。 “我的身份从来都不拿来交往的,所以,我们还是有认识上的不一致。好了,再次感谢你的招待,再见!”张晓峰向她挥了挥手,就走下山去。 王欣柔愣了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还站在原地发呆。 街上的热闹和会场的清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入夜。主干道上鳞次栉比的灯箱广告便眩目地闪了起来,林林总总的男人和女人好像忘记了疲劳似的,一头钻进大大小小的夜生活场所。 在眼花缭乱的聚光灯下疯狂地摇摆着自己的躯体,绝对的繁华造就绝对的堕落,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说错。物质生活丰富了,人们就自然有了别的欲望,夜幕下的城市也是属于罪恶的,因为坏人都出来了。 在一个广场边,张晓峰看到有几个穿城管服装的人正在抓摆汽枪打气球的老大爷和老大娘,没收他们的东西,带上执法车,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几个老大爷和老大娘只是把这种射击摊子当作一种谋生的手段,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扰乱环境的故意,也没有那种违法的意识,对他们从严惩处的话,有就些过了,失了公允。 执法行为如果拈轻怕重,失了偏颇,就会让人诟病。 …… 二天后,张晓峰随着唐月英区长对城南区范围内的环保工作进行大检查! 每年投入好几个亿资金进行污水处理,但是效果一直不见效,辖区内几条河涌总是臭味难当,标准达到了劣五类的级别,市民的意见很大。 区长的市民意见箱里塞满了这方面的投诉,引起了唐月英的极大关注,她召开了有关部门负责人参加的会议,下定决心要进行整改。 然后对一些重点污染企业进行了实地走访,对一些相关工厂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罚款,勒令他们把排放的污水进行处理,达到标准以后再排入市政管道。 随行的人有环保局、水务局、园林局、卫生局、城管局、河涌管理处等单位。 一行人中午时分来到高明义的佳美纸品厂附近地段,环保局的莫开福局长说:“唐区长,时间也不早了,有好几个老板弄了个饭局,等着我们吃饭呢,检查就暂停吧。” 唐月英犹豫了起来。 “我们还是去这家纸品厂看看吧,反正来都来了,不可能吃完饭又往回走吧?”随行的张晓峰建议道。 第402章排污管道 “张秘书,纸品厂能有什么污染的东西呢?我们做环保的,对于重点污染企业,都列有名单重点跟进的,这个佳美纸品厂我可没有听说过能生产什么污染的东西出来。”环保局的莫开福意思很明显,说张晓峰是门外汉,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莫局长说得对,对河涌沿岸的企业,我们都心中有数,不能因为一点好奇,就影响各位领导的吃饭时间。”河涌管理处主任田大有马上附和说。 “哼,心中有数?心中有数的话,也不至于把河水弄得如此又黑又臭了。再说了,俗话说,吃不到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段河水这么黑,开口闭口就说纸品厂没有污染,也太武断了点吧?”张晓峰皱着眉冷笑。 “张秘书,你是什么意思?”莫开福沉下了脸。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们是来检查工作的,检查的方式就是要做到全面、彻底,不能主观臆断,更不能想当然。”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你……”莫开福用手指了指他,说不出话来。 “好了,张秘书说得也对,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唐月英说道。 带队的唐区长一开口,其他官员都不吭声了,大家相继进入了佳美纸品厂。 进入佳美纸品厂的厂区,张晓峰慢慢地走在最后,看到官员们进入厂里办公室,他一个人到制品车间那边去溜达。 在来之前,他对纸品厂的生产流程做了充分的了解。纸品厂并不像莫开福所说的那样,没有污染,而且污染极重,使用的颜料都是腐蚀性极强的化工原料。 他在生产车间靠近河涌边的围墙根走着,不一会儿功夫,终于发现了一条暗水道,这条暗水道是用水泥块盖得很好,如果不注意的话,表面几乎都看不出来。 发现了暗水道以后,他又仔细地往回走,终于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盖板。 这块盖板是一块很厚的一尺五见方的水泥板,水泥板中间有一块凹槽,凹槽处有一截钢筋作的耳扣。他用手往里一扣,吸了口气,往上一提! 顿时,一股强烈的臭鸡蛋似的气味冲了出来,让他几乎眩晕过去…… 张晓峰定了定神,向里面看了两眼,又把水泥板重新盖了回去,不动声色地走向厂区办公区。 在佳美办公区一个小型的会议室,来检查工作的领导们在里面欢声笑语,喝着茶,抽着烟。办公室里漂亮的两个女白领在给领导们分水果,厂长、经理在作汇报。 张晓峰走进去,在靠在门边的沙发上悄悄坐下。 大家聊有大约半个小时,环保局的莫开福就提议回去了。 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都转头望向唐区长,征求她的意见。 “我们是来检查污水排放的,请问各位领导,你们都看过了吗?”坐在门边的张晓峰出其不意地说。 工厂的厂长、经理和充当服务员的白领们,都不认识张晓峰,惊呀地望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 “张晓峰,这里的带队领导好像不是你吧?”莫开福咧嘴讽刺地说。 “莫局长,别转移问题,唐区长是带队的领导不错,但你们环保部门是主管单位,具体的业务你们才清楚,换句话说,唐区长是代表区委区政府来监督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我再问你一次,对于佳美纸品厂的污水排放问题,你检查了吗?”张晓峰争锋相对。 会议室里面的人面面相觑,都惊住了! “张秘书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对很多企业的污水处理系统还真是两眼一摸黑,不甚了解,”唐月英自嘲地笑笑,“莫局长,麻烦你介绍一下这个佳美纸品厂的污水处理方式吧。” 当初唐月英是听从了张晓峰的建议进入的佳美纸品厂,现在对他说的话又很赞同,不顾自己领导的面子,在坐的官员才知道这个张秘书在唐区长心中的重要地位,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莫开福只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说:“这个……还是让刘厂长介绍吧。” 佳美纸品厂刘姓厂长说:“我们纸品厂建有自己的污水池,每隔一段时间,都是由污水处理厂的污水车来抽走,拿去处理的,这一点,莫局长是最清楚的……” “对对对!他们的污水池是经过严格验收,里面的污水,我们下面的污水处理厂定期开车来运走去处理的。”莫开福连连点头。 “那就去看看这个污水池呗。”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 “不用了吧?污水池那么臭,有必要吗?”莫开福马上拒绝。 到了现在,唐月英也看出了不对劲,当下就说:“去看看吧,来都来了。”说完带头走出门去。 一行人鱼贯而出,那个刘姓厂长前头带路,来到围墙那个草丛边,指了指,对唐月燕说:“唐区长,我们的污水池就建在这里。” 这个地方,都种植了各种花花草草,绿化得不错,还有桂花树,阵阵飘香。唐月燕很满意,点了点头。 “我都说了嘛,佳美纸品厂是高明义老板的下属工厂,他的名声在我们区里,甚至是市里,那是响当当的,怎么没有污水收集池呢?”莫开福说着还得意地看了张晓峰一眼。 “对呀对呀,高明义老板在我们这里,是很有口碑的,遵纪守法的企业家……”工商局的一个局长附和说。 “好啦,我们看也看了,现在该去吃饭了,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吧。”城管局的负责人说。 “说得好,说得好,我们忙了一上午,该回去吃饭了。”河涌管理处主任田大有赞同地笑道。 张晓峰二话不说,走到那块盖板边,用手一扣,一使劲,把一百多斤的水泥盖板提出来,扔到一边。刺鼻的气体又喷了出来,吓得众人急忙都捂住了口鼻! 张晓峰走到花坛边的水龙头洗了手,抽出纸币擦了擦,又拿出一张来,摊成方块状,递给唐月英,说:“唐区长,您用它蒙住口鼻,走近前看一看这个污水池吧。按照相关规定,污水池必须是密封的,在使用之前,还得做闭水防水试验。可是,这个污水池却有排污口,现在溢满出来了,直接排到河涌里去了……” 唐月燕接过纸币,近前看了看,脸色变了,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看到唐区长转身就走,其他官员脸都白了! 尤其是环保局的莫开福,脸都变成了猪肝色,阵青阵红。 然后一行官员们,垂头丧气地也相继出了佳美纸品厂,饭局谁也不敢提了,各自坐车回家,各找各妈。 检查工作也不再进行下去,已经没有必要。 下午上班的时候,唐月英把罗子良叫到办公室,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挂羊头卖狗肉嘛,明显的。”张晓峰笑道。 “说具体点。”唐月英正色地说。 张晓峰坐正身体,汇报说—— “那个佳美纸品厂建的污水收纳池只是一个晃子。按道理来说,污水池是密封的,污水满了,就通知污水处理厂派车来抽走,拿去处理。污水处理厂会按照污水的等级,进行相应的收费,也就是拉一车多少钱。 “看佳美纸品厂污水池的样子,显然不是这样,估计他们买通了相关官员,一季度或者一年给环保局以及污水处理厂多少钱就行了。污水处理厂呢,高兴了,就跑过来拉一车两车的掩人耳目,不高兴了也就不管了,坐在办公室喝茶,任凭污水流向河涌……” “既然都要给钱,这个企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唐月英不解地问道。 “差别大了!”张晓峰说,“一辆污水得交上千块费用,一年下来,绝对是一大笔钱。现在这么做,交给环保系统的好处费也就算个零头,双方都有好处。环保局下面的污水处理厂不用做事情,照样拿到政府的补贴,还能拿到企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这帮混蛋,居然敢这么做,简直无法无天!”唐月英愤怒地敲了敲桌子。 “这个算什么?多不胜数。”张晓峰淡淡地说。 “对了,你怎么了解这些事情的?”唐月英狐疑地问。 “我是您的秘书嘛,听说您要清理整顿河涌的污染问题,所以抽时间就恶补了一下。”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你可别说话蒙我,早上的时候,是你坚持去查佳美纸品厂的,后来又是你发现了那个污水池的,别跟我说只是巧合。”唐月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那个……那个纸品厂的老板高明义还有其他违法行为,我就是想借机找他的麻烦,把他逼出原形出来。”张晓峰不得不说实话,如果唐区长对他有了戒心,以后的工作就难办了。 “高明义有什么违法行为?”唐月英惊奇地问道。 “他行贿了我们政府部门的很多官员,但是我没有实质性的有力证据,所以还得他亲自吐口才行。”张晓峰小心地措词。 “行贿?行贿了哪些人?”唐月英震惊地扶了扶眼镜。 第403章别出心裁 “唐区长,别问了,在没有把握之前,我是不会说的,因为涉及到的官员级别很高,比您还高,所以……”张晓峰很为难。 唐月英一惊,不再问了。她是体制内的人,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下班后,张晓峰回到政府招待所,却发现环保局的莫开福在等着他。 “莫局长,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张晓峰若无其事地笑道。 “张秘书呀,今天早上我言语冒犯,你可别和我这个大老粗计较啊。”莫开福热情地伸手和张晓峰相握。 “莫局长说笑了,我哪能计较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张晓峰说。 “对对对,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嘛。张秘书,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来见你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给点意思意思,希望你别嫌少……”莫开福说着打开了随身带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五六沓整整齐齐的钞票出来。 这些钱还绑有银行的绑条,看来是一万一捆。 “不不,莫局长,你还是拿回去,我不缺钱用,真的。”张晓峰马上摇手拒绝。 莫开福和商人不同,他是体制内的人,拿了他的钱不好处理。商人的钱可以代为捐助,但领导干部的钱每月都有定数,不可能多出来的,明显就是徇私枉法得到的不义之财,如果拿了,就是明知是赃款而据为已有。 再说,交给纪委也不妥当,说不定今天刚交上去,明天人尽皆知了。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反正环保局出现的问题,组织上已经知道了,怎么处理,上级自会有安排。 “张秘书,你是不是嫌少呀?”莫开福问。 “莫局长,我真的不能要,如果你一定要给,我只能把它交给纪委部门处理。你来找我的意思我明白,但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小秘书,无职无权,就是个虚职,今天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为了工作而工作,至于你的问题怎么处理,我帮不上忙,你要是有那个心,自己找领导去吧,我真的办不了你。”张晓峰说道。 看到张晓峰的态度很坚决,莫开福只好失望地走了。 现在城南区委书记陈士诚去了省委开会,唐月英这个副书记兼区长就主持召开了党委常务会议,对失职渎职的环保局的局长莫开福的问题进行讨论。 唐月英建议暂停莫开福的局长职务,交由纪委立案调查,但有不少常委明确反对,说陈书记不在,处理这么一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不妥当…… 唐月英气得拍了桌子!说莫开福不处理,河涌的治理门题从何谈起? 会议开得很激烈,双方相持不下,最后的结果,只是撤了环保局下属单位污水处理厂经理的职务,另作安排。莫开福的职务并没有动,先让他做出深刻检查,等待陈书记回来再作定夺。 唐月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把张晓峰叫过来,对他说:“事情很难办呀,一个莫开福我都处理不了。” “大的处理不了,就处理小的,那个污水处理厂的经理不是被撤了么?安排纪委和公安的介入,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找到莫开福违法乱纪的证据,谁也保不了他。”张晓峰建议说。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唐月英笑道。 张晓峰虽然向唐区长提议从那个污水处理厂的负责人入手,但他也知道,事情的结果肯定不理想,因为从唐月英的口气得知,其他区委常委对查办莫开福有抵触,估计他们私下里也拿了不少好处,在这种大背景下,纪委的人下去也只是例行公事,马虎塘塞。 查处贪官污吏,少不了吃瓜群众。 张晓峰打电话给王欣柔,“你认识那么多的老板,帮我私底下问问,有谁跟环保局的莫开福走得近,告诉我一声。” 王欣柔笑道:“你这位圣斗士又盯上了环保局?” “什么叫盯上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社会秩序的维护,人人有责嘛。”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放心吧,这世上不偷腥的猫,可能有,但不贪的官员很难找哟,咯咯咯……”王欣柔说着抿嘴笑了起来。 “你这话太偏激了吧?一叶障目,以偏概全,不要以为看到几个跳梁小丑就乱下结论行不行?”张晓峰说。 “知道了,像你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可是稀有动物,国宝呢。”王欣柔撇了撇嘴。 她不知道的是,这点小钱对于张晓峰来说,毛毛雨都算不上,他根本就没有贪的必要。 张晓峰不理会她的取笑,挂了电话。 因为查出了佳美纸品厂的问题,唐月燕进行了大范围的整顿,让辖区内的企业自查,在规定的时间内不整改,一律罚款,停业! 一时间,区政府里的干部都忙了起来…… 莫开福的职位虽然暂时保住了,但他也成了惊弓之鸟,忙着到处去擦屁股。 所以,彼此相安,风平浪静。 张晓峰呢,继续打他的酱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一天晚上,王欣柔打来电话,神秘地说;“环保局的莫开福今晚上和几个老板在月星大酒店喝酒,按惯例,他们得找妹子玩玩,怎么做,你看着办。” 张晓峰听了后,大喜! 只要把莫开福抓了,就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与企业的黑暗交易,尤其是那个佳美纸品厂的老板高明义。 得到高明义行贿的口实,就能把他也绳之以法,再从他嘴里撬开他为了儿子杀人的事,行贿了哪些官员,从而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揭开一个个黑暗的交易。 但是,张晓峰手下却无兵,无职无权,怎么去做这件事情? 他想了想,打电话给小围寨派出所的郑祖勇,约他在他们派出所不远的地方吃饭。 郑祖勇正没机会向张晓峰道歉认错呢,接了电话,急忙赶了过来。 话说郑祖勇和张晓峰有了几次接触了呢,开始是那天晚上张晓峰遇到几个醉酒的毒贩,是郑祖勇出的警,再一次和苏自轩一起想设计张晓峰,还被他跑掉了。 正因为这事,这个郑祖勇一直惴惴不安,人家谁呀?区长秘书! 想和他作对的苏自轩和张宇都进了看守所,别人不知道内情,但郑祖勇却清楚得很。 郑祖勇大汗淋漓地跑到张晓峰说的那个小饭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秘书,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到。再说,不好意思是我呢,请你吃饭,来这么个小地方……”张晓峰说道。 “这里挺好,再说,哪能让您请呢?我请,我请!”郑祖勇急忙说。 “不用争了,我说请就是我请,我请你来,想让你帮我个忙。”张晓峰摆摆手。 “张秘书有事请吩咐。”郑祖勇忙坐正身体,认真地说。 “这件事情嘛,算是一半公一半私吧。我先问问你,你想不想进步?我要听实话。”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进步?” 郑祖勇愣了愣,他在派出所算是老干警了,资格比原先的苏自轩还老,上次抓毒贩的时候又立了大功,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只不过苏自轩和张宇的案子还没有理清,派出所的副所长就还没有明确,现在是指导员在主持工作。 张晓峰没有催他,慢慢地喝着茶,等饭店上菜,准备吃饭。 “想是想,不知道张秘书要我怎么做?”郑祖勇吞咽了口口水,下了决心。 “其实也简单,出一次任务,抓嫖而已。”张晓峰实话实说。 “抓嫖?”郑祖勇有些意外,这在派出所,经常遇到,没有什么新意,没想到张秘书会让他去做这种他们平时爱做的任务。 “主要是这个对象是我们区政府里的一名局长……”张晓峰说。 “局长?”郑祖勇这才算是惊到了。 “别担心,不是政法系统的,不会让你去抓你们的顶头上司。”张晓峰安慰他。 “那我能事先知道是谁吗?”郑祖勇谨慎地问。 “不能!”张晓峰干脆地说。 “那我抓到人了,怎么处理?罚款还是往分局送?”郑祖勇想了很久,才又问道。 “抓到人以后,带往派出所,治安拘留十五天,少一天都不行。这也是法律法规规定的范围内,不算过份,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记住,关满天数再放人。你是经办人,要扛得住压力,谁来说情也要顶住。——办得到吗?”张晓峰严肃地问。 “行!”郑祖勇紧握两掌,决定赌一把,赌自己的前途。 “好,痛快!来,吃饭,吃完饭你回派出所待命,听我的电话。”张晓峰招呼他吃饭,一个就一瓶啤酒,杯子也不用,直接用嘴吹。 月星大酒店3502房间。 这是一间高档次的套房,里面的布置有最豪华的布艺、家具和设施,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从洗手间出来,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上下失守,肌肤露出诱人的光芒。 她含笑躺在大床上,一边的男子急不可耐扑上去…… 女人发出夸张的叫声! 不一会儿,男子发出一声低吼,瘫在了女人的身上,不动了。 有着兔子的速度,却没兔子的频率。 “老板,你好好利害哟,我都快受不了了。”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是吗?我怎么感觉才一会儿?”男子狐疑地看了看手腕上名贵的手表。 “很长的啦,我感觉得有半个小时了呢。”女子又娇气地说。 “是吗?看来我的身体还行哈。”男子高兴了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几名身穿警察服装的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郑祖勇把证件一晃,严肃地说:“警察执行公务,你们涉嫌非法交易,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 第404章侧面攻击 城南区环保局的莫局长被抓进派出所的消息,第二天早上就传遍了城南区委区政府办公室…… 公职人员最看重的是什么?面子! 莫开福以生活作风问题进了派出所,很多人都知道,他这辈子算是栽了。虽然一些人暗地里也许比他还不堪,但这是两码事,没有被发现之前,都是好人,依然昂首挺胸人模狗样。 小围寨派出所的指导员黄兴伟早上一上班,知道环保局的莫局长被抓,大吃一惊,把郑祖勇叫来问:“老郑,你怎么把莫局长抓进来了?” 郑祖勇汇报说:“昨天晚上我接到群众举报,说月星大酒店里有非法的交易,就带人去了,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莫局长,我也很意外呢。” “我不是说这个事,我是说你怎么把莫局长也抓了?”黄兴伟用手指了指他,欲言又止。 “我们一进房间,莫局长就在床上呀,和一个女的,光溜溜的抱在一起,我不抓他,我抓谁?”郑祖勇惊呀地说。 “你……”黄兴伟愣了愣,盯着郑祖勇看了看,他发现这个郑祖勇今天很不正常,但哪里不正常又说不出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规定,行政拘留十五天,罚款……三千。”郑祖勇公事公办地说道。 “啊?”黄兴伟又怔住了。 黄兴伟已经五十来岁,在机关里混了很久,是个人精,当下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让郑祖勇走了。但是,他的座机和手机马上被打爆了! 这些来电都是打来为莫开福说情的,其中有莫开福的亲戚家人朋友,也有政府里的一些官员。 黄兴伟只得说,案子不是他经办的,他也无权干涉。 区委书记陈士诚从省城开会回来了,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心里很恼火,但他是一名区委书记,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不光彩的事情去说情,帮别人擦屁股,只能恨其不争气。 可是,唐月英在常委会上却不放过这件事情,当初她提议罢免莫开福的职务时,很多常委反对,让她很没有面子,失了威信。现在借这个机会,她得打击一下。 “头两天我提议免除莫开福的职务,可是很多同志不同意,现在看到了吧?这样一个失职渎职的干部,生活不检点的干部,却还能待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唐月英面无表情地说。 原来反对免除莫开福环保局局长职务的那几个常委,现在难堪地低下了头。 “今天,我再一次提议免去莫开福局长的职务。我们辖区内的河涌臭气熏天,群众意见很大,我这里收集到的投诉信就有几十封,而我们下去检查的时候,也发现了企业与政府部门人员勾结的事例。作为环保局的负责人,莫开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的领导干部,怎么还能得到重用呢?”唐月燕语气很重,态度很严肃。 不少常委看着低头喝茶的区委书记陈士诚。 隔了一会儿,陈士诚才清了清嗓子,说:“唐区长说得有理,我们举手表决吧。” 在坐的常委们慢慢地举手,一面倒地支持了唐月燕的提议。 喜欢看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被狮子盯着穷追不舍的水牛,同伴们救了几次以后,就放弃了,有的还转头来一角,让它别再连累大伙,让它早死早超生。从林法则,优胜劣汰,就是这么残酷! 唐月英心情畅快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她担任区长以来最痛快的一次常委会,以前总是阻力重重,自己的意见很难得到与会人员的认可,今天不同了,莫开福一倒,她就得大力清查环保系统存在的问题,让河涌的治理行之有效…… 她把张晓峰叫到办公室,高兴地说:“晓峰啊,没想到事情很顺利,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清查河涌沿岸企业非法排污的问题了。” “是呀,得清理一些企业只顾利益,不顾环境的行为,尤其是一些企业勾结政府工作人员进行利益输送的行为。莫局长的倒台,咱们还得感谢一下小围寨派出所干警郑祖勇同志,这是个业务能力比较强的同志,前段时间还得到过市局的表彰呢。”张晓峰不动声色地说道。 唐月英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她碰到区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长的时候,就说:“袁局长,我听说小围寨派出所的郑祖勇警官的业务能力不错,这次又不畏强权,抓了莫局长,这样的同志,得压压担子嘛……” 袁子才也是区委常委,早上也参加了开会,当下了然地说道:“唐区长说得不错,小围寨派出所正缺一名副所长呢,我马上召开局党委会研究一下。” 几天后,区公安分局的任命书就下到了小围寨派出所,任命郑祖勇为小围寨派出所副所长,试用期一年。 看到红头文件,郑祖勇很高兴,立即打电话请张晓峰吃饭。 张晓峰在滨海市,得需要在政府系统里构建人脉关系,想要做一点事情,得借力打力。如今郑祖勇想和他亲近,他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在一家饭馆包间吃饭,郑祖勇举杯说:“我这次职务提升,还得感谢张秘书的大力帮忙,说实话,我这辈子都以为没有了希望,冲这个,我得敬您一杯。” 张晓峰和他碰杯一口喝了,擦了擦嘴,说:“首先你得感谢唐区长,是她帮你说了好话,我嘛,没那个本事。再说,得到提升,意味着多了一份责任而已。郑所长,你是个老警察了,每个月的工资不少,温饱应该没问题,你得守住底线啊。” “多谢张秘书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郑祖勇正色地说道。 “人活着,就是要活得坦坦荡荡,欲望嘛,永远没有尽头,知足长乐!来,我们再干一杯……”张晓峰提议。 两人喝了一会,有了些醉意,郑祖勇笑道:“张秘书,头几天去抓莫开福的那家大酒店,现在被分局挂牌整顿,罚了不少钱呢。” “那个酒店是五星级的吧,老板是谁呀?”张晓峰随口问。 “老板好像叫……叫王欣柔,一个年青女人,继承的是家族企业……”郑祖勇说道。 “什么,王欣柔?”张晓峰大吃一惊! 本来他以为王欣柔人脉广,认识的老板多,希望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些莫开福的犯罪线索。没想到,她为了帮张晓峰,不顾自己酒店的声誉,不顾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张晓峰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欠人家的太多,怎么还呀? 张晓峰和郑祖勇刚分手,就听到裤兜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胡元庆打来的。 话说张晓峰的这个老同学自从升职了以后,变得很忙,好久都没联系了。他愤愤地想,想请吃饭也应该早点打来嘛,现在都吃饱了还怎么吃?但想归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张晓峰,你在哪里呀?过来救急呀,哥们事大了……”胡元庆在电话里尴尬地说。 张晓峰一听老同学的语气,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娘的,胡元庆啊胡元庆,这么多年你咋还没改掉这个毛病呢? 话说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胡元庆往往在发廊被困住,张晓峰得拿钱去救急,把他给领了出来。 每当遇到这事,张晓峰就骂道:“你丫的干嘛不带够钱,每次叫我来领人多丢脸?” 胡元庆理直气壮地说:“带多了怕被讹,钱不够因为是计时,超钟了不是?” 张晓峰惊呀地问:“你有那么利害吗?” 胡元庆说:“不是我有多利害,是那娘们和我聊呀聊的,忘记时间了……” 张晓峰很无语。 现在,胡元庆参加工作这么久,毛病还没改掉,又叫他去领人。 不过,这次不是向发廊领人,而是向警察领人。听胡元庆说,他被几个警察逮了个正着,要罚款,他身上没那么多钱,因为他一向做事小心的原因,身上也没有带银行卡之类的。 张晓峰只好去,再说也不远。 从他所在的位置,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当他到达那条小巷的时候,才知道这条小巷很熟悉,这不是以前遇到大波妹的地方么?还跟韩燕在这里躲过猫猫呢。 张晓峰一进巷子,就看到胡元庆蹲在巷中,他的身后,站着三个身装警察服装模样的人,那三个人在散漫地腾云吐雾,很悠闲的样子。小巷周围一个人也都看不到,估计都躲得远远的了。 “来了,来了!”胡元庆看到张晓峰,高兴地叫了起来,像遇到亲人一样。 “怎么了?”张晓峰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怎么了?你朋友和失足女非法交易,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本来想带他去派出所拘留的,但你朋友说愿意交罚款,所以我们就等一等了。”其中一个警察冷冷地说。 “罚多少钱?”张晓峰淡淡地问道。 第405章新的线索 “五千,一分不能少。”那警察继续说。 “没钱。”不料,张晓峰却这么说道。 “没钱?靠!玩我们呢?带走,把他带回派出所,打电话叫他公司拿钱来领人!”那警察怒瞪了张晓峰一眼,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又去教训胡元庆。 胡元庆一听张晓峰说没钱,脸都白了!叫道:“罗子良,别玩哥们呀,这事情要是传到公司,我没脸做人了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也是你应得的结果。”张晓峰不客气地说。 “我靠,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食其果,但你也要先把我领走再说呀……”胡元庆快崩溃了,尼玛的,批斗也得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嘛。 “咚!” “咔嚓!” 胡元庆还想再说,却惊呆了! 因为张晓峰不由分说就对那三个警察动手,稀里哗啦,三下五除二,四下五落一,快捷而凶狠地出手,不到一分钟,三个人就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嘶!” 胡元庆吸了个凉气,后悔不该叫张晓峰来。刚才丫的还训我改不了毛病呢,你如今当了官员,打人的毛病不也没改吗?这可是警察! “张晓峰,你疯了!居然敢打警察,完了、完了、完了!”胡元庆急得团团转,冷汗都冒了出来。 “谁说他们是警察了?”张晓峰拍了拍手,轻松地说。 这种问题他遇到的太多了,像胡三,小毛这些人以前就干过冒充警察的事情,绑架呀,勒索呀,这些套路都一样,总是层出不穷。 “啊,假的?”胡元庆愣了愣。 “当然是假的。”张晓峰掏出烟来,分了一支给他。 “你怎么这么肯定?”胡元庆这才敢站了起来。 “闻出来的。”张晓峰装逼地说道。 “是真是假你能闻得出来?有那么神奇吗?”胡元庆不可置信地问。 “嗨,你不是体制内的人,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但我可以教你一点常识,一般的警察,抓人以后,必定用警车带回派出所审问,要罚款要拘留得办一些正规手续。这几个人,破绽太多,我从大路过来的时候,没看到有警车停放,而他们又敢私自罚款,没有猫腻才怪。”张晓峰解释说。 “你别忘了,警察队伍里也有不少腐败份子的,他们为了收入,私自罚款就放人有的是……”胡元庆说。 “你说的情况,别的地方也许会有,但在这滨海市不会,至少正规的警察不会,因为他们的工资比较高,不可能为了你那几千块钱去冒险,为了几千块钱有可能被脱衣服,这种傻事没有人会做。”张晓峰淡淡地说。 不用证明什么,躺在地上的三个汉子就证实了这一点,只听其中一个汉子求饶道:“哥们,我们真的不是警察,大家也是为了讨生活,放我们一马吧……” “你们真的不是?靠,敢敲诈老子?打死你!”胡元庆大怒,上前不断踢打了起来。害得他担心了这么久,小心肝都快承受不住了,妈的,原来是敲诈。 张晓峰对胡元庆的行为选择了无视,打电话叫郑祖勇过来抓人,这里刚好是他的辖区。 十几分钟以后,郑祖勇带人把地上的三个假警察装上车,张晓峰和胡元庆才走出那条小巷。 “你不是公司的高管吗?干嘛跑这种地方来消费?口味太重了点吧?”张晓峰讽刺地说道。 “巧合,纯属巧合,我刚在前面岔路口那家咖啡厅会见了一个客户,顺着往这边走,没想到一时尿急,想找厕所,就跑进这条小巷里,不料,看中了一位妹子,所以就这样了……”胡元庆尴尬地说。 张晓峰刚想和胡元庆分手,没想到电话又响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张晓峰苦逼地接过来一听,却是王欣柔打来的: “晓峰,你在哪呢?我有事要找你帮个忙……” 张晓峰快晕了,他欠了她那么大的人情,现在正躲着她呢,怕没办法还,像欠债的躲着债主一样,没想到这位债主却找上门来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这年代,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而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张晓峰来到约好的信和广场,望了望,发现王欣柔早已经等在那儿了。她身旁还有一辆车,普通的宝马。 看到张晓峰过来,她巧笑嫣然,轻轻地说:“等你好久了呢。”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现在都怕来见你了……” “为什么呀?”王欣柔歪着头好奇地问。 “上次你为了帮我,付出了那么大,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只好躲债。”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我今晚上再帮你一次,反正债多不愁,你慢慢还嘛。”王欣柔抿嘴笑道。 “我现在没什么要你帮的啦。”张晓峰耸了耸肩。 “上车,先上车再说。”王欣柔拉他上车。 张晓峰只好疑惑地跟着她上车。 不多一会儿,车子来到一个城中村,两人下了车,往一条潮湿阴暗的小巷进去,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便利店前。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正忙碌地在货架前上货,收银台那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在写作业。 “你带我到这里来买东西呀?不错,挺浪漫的。”张晓峰不禁笑了。 王欣柔神秘地拉着张晓峰进去,对那中年妇女说:“阿姨,我又来了。” 中年妇女转过身,看到是王欣柔,用手擦了擦围裙,急忙说:“是王总呀,您好,您好!我这里没地方坐啊……” 王欣柔理解地笑笑:“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哦,是吗?”中年妇女有些意外地看了王欣柔身边的张晓峰一眼,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他是我一个朋友,叫张晓峰,是城南区的区长秘书。”王欣柔指了指张晓峰。 听到是政府的公务人员,那中年妇女一脸戒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张晓峰隐隐猜到了什么,尽力堆出微笑,向那中年妇女点点头。 “晓峰,这位阿姨叫孙秀枝,她老公庄天明,”王欣柔又指了指在一边认真做作业的小女孩,“她叫庄丽丽,今年十六岁,在附近一家民办学校读高一。” 一听到庄天明三个字,张晓峰怔了一下,这不正是他要追查的杀人案中那个受害人么?受害人的老婆和孩子都在这。 王欣柔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提及庄天明,那孙秀枝眼圈红了!正在做作业的小女孩庄丽丽也死咬着嘴唇,眩然欲滴的样子。 “你也别惊呀,孙阿姨本来在我们公司做事,保洁部门的,我听到你说过这件事情以后,通过了解,就知道了她家的情况。现在庄天明不在了,孙阿姨也从我那辞职回家,照看着这个小店,独自抚养着女儿……”王欣柔解释说道。 张晓峰观看着这个开在城中村的小便利店,装修很简单,货物也不多,看来生意也不太好。 “孙阿姨,你别紧张,张秘书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个好人,他对你老公庄天明的事情一直在关注着,你有什么委屈就跟他说,他会为你作主的。”王欣柔温柔地说道。 “我现在不想指望什么了,只想我的女儿平平安安,等她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回老家……”孙秀枝说着说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案子判决的时候,你们家里有没有得到一些补偿?”张晓峰问。 刑事案件,一般都附带有民事赔偿,如果能得到受害人家属的谅解,法官在量刑的时候会考虑从轻情节。 “没有,什么也没有。”孙秀枝伤心地摇了摇头。 “太过份了!”张晓峰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呀,凶手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孤儿寡母没有人理会,这些也就罢了,她们母女还受到了一些小混混的警告……”王欣柔同情地说道。 “警告?谁警告她们?”张晓峰惊呀地问。 “当时嘛,法院只判决了凶手五年,孙阿姨也不服,就去找法院说理,没想到,晚上就有几个小混混过来警告她,让她不要再乱告,否则,她女儿没好下场!”王欣柔气愤地说道。 “简直无法无天,太不像话了!”张晓峰没想到事情比他想像的还糟。 “以前我还以为你喜欢多管闲事,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做法是对的,社会上有很多不为人知很阴暗的东西,弱势群体的利益根本无法得到保护,正义无法得到伸张。晓峰,依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好?”王欣柔充满期待的问。 “这就要看孙阿姨的态度了,她是受害人的家属,得她站出来才行,这一点,谁也无法取代。她的态度很重要,我们只是推车的。”张晓峰沉吟道。 “可是,她心里有担心,怕孩子受到伤害……”王欣柔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孙秀枝一眼,看来,她们作了多次勾通。 “她孩子的安全,我可以找人保护。如果她要做这件事情,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这你就负责吧。”张晓峰说。上诉之路,是个艰辛漫长的过程,没有生活保障是不行的。 第406章有了进展 “没问题,我早有打算,毕竟孙阿姨以前是我公司保洁部的员工,我不能看着不管。”王欣柔仗义地说。 “多谢王总和张秘书的大恩大德!”孙秀枝激动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两人磕头。 那写作业的庄丽丽也站起来,怯生生走到她妈妈身边,也一起跪了下去…… 王欣柔扶起孙秀枝,让她不要为生活担忧,她的工资公司会照常发,直到把事情处理完以后再回到公司上班…… 张晓峰也急忙扶起小女孩,安慰道:“小阿妹,别这样,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了,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好好读书吧。只要有了本事,也才能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做好事!” 庄丽丽抬起泪眼,只是拼命地点头,显得楚楚可怜。 张晓峰的心似乎被一根针刺中,疼痛了起来。这么年纪的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家里的巨变能给她来什么,会不会给她以后的人生道路造成阴影? 王欣柔和张晓峰走出城中村,一路默默前行。 走出城中村,街道上灯火辉煌,俊男美女们衣着光鲜,欢声笑语,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与孙秀枝一家的愁云惨淡相成了鲜明对比,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上了车,王欣柔笑道:“晓峰,我们也去酒吧玩玩好不好?” 张晓峰苦着脸说:“那是年轻人去的地方,我去不合适。” “得了吧,你还没我大呢,别装老成好不好?应该放松一下,也许你就能想到怎么处理孙阿姨家事情的办法了呢。”王欣柔说。 张晓峰却发现,自己正一步一步进入了王欣柔的温柔陷阱。她想他所想,忧他所忧。旧帐未还,新帐又至,如何是好? 王欣柔不由分说地拉着张晓峰来到一家ktv歌舞厅。 一个人的兴趣爱好都是会改变的,现在张晓峰不愿意去这种吵闹的地方了。一般去这种地方的男人,一是释放压力,二是猎艳。这两种目的,离张晓峰很远了,已经没有必要。 “你不是说要去酒吧喝酒的吗,怎么跑到歌舞厅来了?”张晓峰无语地说。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王欣柔笑着说。 女人的心思真是多变,张晓峰只好舍命陪女人,这就是欠别人人情债的后果。 歌舞厅里是年轻人的世界,在这里,狂魔乱舞,除了激情,激情,还是激情,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其中有一个环节,黑灯舞。 音乐一想起,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耳朵边只听到震耳欲聋的鼓点声!拥挤的舞台上,前后左右伸来了无数的咸猪手,当然,都是伸向王欣柔的。 张晓峰现在很蛋疼,他想不通像王欣柔这么一个有钱人,怎么跑到这种大众舞台来。但现在不是他想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他凭着感觉,左挡右格,手忙腿乱! 王欣柔扑在他的怀里咯咯娇笑…… 一曲罢,灯光亮起,张晓峰满头大汗,王欣柔抿嘴瞪着他,眼睛里起了雾气。 …… 第二天,张晓峰上班一打听,环保局的莫局长已经被纪委立案调查,心下大定。按照他的想法,希望能从这个莫开福的嘴里查出高明义行贿他的情况,把高明义抓起来后,再挖出他行贿其他政府官员的线索来。 这是一个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的老办法,希望能够见效。 孙秀枝在王欣柔的资助下,没有了后顾之忧,找到律师事务所写了上诉状,每日前往市级政法各部门投诉。 市信访办公室把孙秀枝信访的信件转给市法院和检察院,只要懂一点法律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隐情。而案件的最初经办人,小围寨派出所副所长苏自轩就关在市第一看守所。检察院又知会市公安局补充侦查。 哪知,还没有来得及提审苏自轩,他却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孙秀枝的女儿庄丽丽每天一个人上下学,从她家里到学校有一千多米的距离,都是穿街走巷,比较偏僻。这天下午,她在校门口和同学告别,拐几个弯,就进入了一条巷道。 忽然,前方有几个小混混把她拦住了! 庄丽丽见状,马上回头跑,一边拨打手腕上一只儿童手表上的号码…… 她刚跑到巷口,不料,巷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小型面包车,车上又下来了几个小混混,把她逼在了中间。 就在这危险时刻,远处跑来了一群手拿棍棒的青年,双方碰面就大打出手! 庄丽丽蒙着眼睛蹲在地上,耳朵边听到劈里啪啦的响声,她不敢看这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规模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 一天晚上,她和同学去附近一个村级公园里玩,遇到二十多个街头小混混围堵,救她的人也及时赶到,双方又开始了一次激烈的冲突。 这次的场面更大,连砍刀都出现了!里面大规模的械斗,让到公园里的人都跑出了公园,只能远远地看着。 冲突惊动了派出所,郑祖勇带着所里的十几个干警、协警赶到,发现公园的树下,草地上躺满了受伤的小混混,傻眼了!这是打仗啊这是? 回过神来,他急忙用对讲机命令封锁几个公园出口,然后呼叫救护车。 张晓峰闲来无事,也逛到了那个公园。 正在检查的郑祖勇看见,惊呀地问:“张秘书,您怎么也来了?” 张晓峰笑道:“晚上没什么事情,出来走走……哇,这里真热闹!”说着走进了公园。 郑祖勇知道张晓峰的身手,虽然里面还有不少没受伤或受轻伤的小混混,所以也没有阻拦。他的人手不够,他得等待支援,现在只能在门口守着,等人来了再进去清理现场。 张晓峰来到一个亭子边,发现有七八个青年在那里窃窃私语,就走了过去。庄丽丽和她的同学就坐在亭子的长椅上。 那几个人看到张晓峰,都惊呀地站了起来。 为首的是张龙身边的一个小弟,张了张嘴,并没有喊出来。 张晓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靠,打斗这么激烈,居然没有人晕过去?” 啊?那名小弟愣了几秒,然后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嘴里说:“晕了,我晕了……”然后躺上地上不动了。 其他人也见样学样,纷纷倒地! 坐着的庄丽丽和她的同学都感到莫名其妙,震惊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张晓峰。好像他是一名穿越而来的古武大侠,怎么他一来,这些救她们的人都晕过去了? 张晓峰拉着庄丽丽和她的同学,来到公园的正门口,对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郑祖勇说:“郑所长,我进去里面看了看,发现只是两帮小青年在争风吃醋,你叫人进去把还站着的能走的,抓起来,带回派出所审问,别搞动静太大,也不要汇报给分局了,好像你不能处理事情似的……” “张秘书说得是,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怎么办?”郑祖勇问道。 “没事,你不是叫救护车了吗?我在这里帮你看着,车子来了,指引他们去抬人就成。”张晓峰说。 “那就多谢张秘书了。”郑祖勇感到张晓峰处处为他着想,心里很感动,拿着对讲机,指挥道,“所有人听着,都进公园里去抓人,凡是还能动的,都带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郑祖勇的手下带了一串人出来,塞上警车,开往派出所…… 张晓峰等来救护车,对为首的医生说:“人都在公园里,你们去抬吧。愿意上医院的就抬,不愿意的,也就不要勉强了。” 交待完,张晓峰亲自送庄丽丽回家。交待了几句后,就出来了。 庄丽丽的家距离小围寨派出所不远,张晓峰也就顺路到那里看看。 派出所里都是人影,大家都在忙碌,忙着做笔录,询问。 张晓峰找到满头大汗的郑祖勇,笑道:“怎么了?” 郑祖勇为难地说:“问出来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为首的人是大商人高老板的大儿子,高柄龙。他兄弟高柄虎失手杀了一个中年男子,虽然案子判决了,但现在受害人的老婆还在四处告状。所以他想去教训那人的女儿……” “这人一定不是高老板的儿子,高老板是个有名望的人,他养的儿子不会那么无耻下作,肯定是别人冒充的。”张晓峰说,他想起了包黑子审案的办法来。 “不是高老板的儿子?这丫的敢蒙我?那接下来怎么办?”郑祖勇不知道真的听懂,还是假的听懂,就这么顺着张晓峰的意思问。 “你们有老规矩吗?”张晓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规矩?有、有、有!必须的。”郑祖勇恍然大悟,在张晓峰的面前,他没必要隐瞒。 “那你们就来一下呗,还等什么?等上菜啊。”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那个,小张,小赵,把那个谁,拖到小黑屋去,热热身,尼玛的,你们两个懒蛋,不运动,看看你们啤酒肚长成啥样了?”郑祖勇对外面大喊大叫了起来。 第407章家属上诉 张晓峰只是旁观,微笑不语,不置可否。一柄利剑,能割伤好人,也能割伤坏人,就看掌握在谁手里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抽烟,大约一刻钟以后,郑祖勇笑道:“张秘书,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他现在也活明白了,知道张晓峰来到这里,自然有他的用意,当下就邀请他旁观一下。 “好吧,我就随便看看。”张晓峰说道。 在审讯室,张晓峰坐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手上玩着手机,看着郑祖勇亲自审讯。 那个自称高柄龙的家伙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没有了丝毫锐气,耷拉着脑袋坐在一张四方凳子上。 “你叫什么?做什么的?”郑祖勇手里拿着手下的审问记录问。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叫高柄龙,我爸就高明义,你们咋就不相信呢?”高柄龙都快哭了,特么的,这年头说实话咋没人相信呢。 “高老板的两个儿子我知道,上次不是杀了人被抓起来判刑了么?”郑祖勇明知故问。 高明义两个儿子杀人案是苏自轩带人处理的,当时郑祖勇休假,并没有参与。但他是清楚这件事情的。 “判刑的是我兄弟,高柄虎,现在还在监狱里呢,我只是判了缓刑,在看守所待了一个多月就出来了。”高柄龙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又说话不老实,高老板的两个儿子杀了人,我是知道的,怎么判了这么轻,还缓刑?”郑祖勇冷冷地问。 “案子最初就是你们派出所接手的,后来进了看守所,我老爸花了那么多钱,才把我捞了出来,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高柄龙有些恼火。 “花钱?都送给谁了呀?”郑祖勇看了张晓峰一眼,看到他听得津津有味,就继续问。 “我兄弟俩在监狱里待着,怎么知道?”高柄龙有了些警觉。 “这事算你说得有理,但我听说是你杀的人,怎么变成你兄弟杀的人了?”郑祖勇疑惑地问。 “本来就是我兄弟柄虎杀的,怎么说成是我杀的了?”高柄龙反问道。 “你说的情况怎么和我听到的情况好像不一样?那杀人的那把刀总是你带的吧?”郑祖勇不愧是一名老警官,知道张晓峰的意图以后,就深入浅出的问。 “刀也是我兄弟柄虎的,他平时就有带刀的习惯。那天那个顾客说他吃的是臭鱼,想赖帐,我兄弟俩就去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却失手把人杀死了……”高柄龙回忆说。 高柄龙是富二代,平时虽然有些嚣张,但人也并不傻,他兄弟俩杀人以后,都是他老爸高明义在外面摆平事情的,他自今并不知道内情,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也不再隐瞒。再说,他的事情就是小围寨派出所经手的,是非曲直,大家都知道,他也就毫无讳言。 但是,他却不知道,审问现场多了一个张晓峰。 高柄龙以为这个多出来的人只是一个新招进来的协警而已,并没有太在意。 况且,今晚上高柄龙被两小小协警劈头盖脸暴打了一顿,这是他这个富二代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面子、自尊散落了一地,急于想脱身,再想办法报仇,所以,郑祖勇问什么,就说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晓峰看到事情如此顺利,极为高兴。凭着高柄龙说的这些话,和城南区法院的判决书一对照,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毛病出来。加上张晓峰手上有苏自轩给的笔记本,这件案子肯定能够重审。 有了高柄龙的亲口证词,高明义那边受不受贿就无足轻重了,只要案件能够重审,这些阴暗的东西会翻出来的。 两天后,南海省城。 孙秀枝从天诚律师事务所走出来,顺着一条小街走,她准备前往省委办公大院和省检察院。 忽然,一阵巨大的马达声响起,几辆摩托车从她身后疾驶而来! 她还没来得及让开,最先的摩托车就从她身边撞过去,她的身体被撞,身体倾斜,手中的包扬了起来。坐在摩托车后面的青年趁机抢过他的包! “啊……抢劫呀……”孙秀枝惊惧地大叫了起来,扑上前去。 她的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有张晓峰给她的证据,有律师楼律师给她写的上诉状,多重的份量她清楚。她脱掉高跟鞋,不顾一切地追赶……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还有摩托车。 孙秀枝被后面驶来的摩托车直接撞飞,摔在地上!疼得她的泪水落了下来,但她强忍住着泪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抢回她的包,但是她却挣扎不起来,两只腿不听使唤,就是她绝望的时候,她看到前面有几个后生和那些骑摩托车的人撕打了起来…… 孙秀枝咬紧牙关,拼命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上前去,来到那些人打斗的地方,那几辆摩托车都跑了。 但有一个年轻人用手捂着肚子,鲜血浸了出来,他把孙秀枝的包递给她,虚弱地说:“孙阿姨,你的包……” 孙秀枝感动地说:“小兄弟,谢谢你,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你快走,去办你的事情,就不要管我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来,快走!”那年轻人坚决地说。 孙秀枝听了这话,眼含热泪,急忙依依不舍地跑了。 她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给张晓峰打电话:“张秘书,我在省城,刚才我的包被人劫了,有几个后生帮我抢回来了,但其中一个受伤了,看起来很重,是不是你派来保护我的人?” “我知道了。你办好你的事情吧,其他的就不要管了。”电话那头张晓峰平静地说。 到省城保护孙秀枝受伤的是张龙身边一个叫小标的人。 张晓峰没有想到对方在省城还有那么大的势力,所以只是让小标带两个人去。听到小标受伤的消息,吓了一跳,急忙打车上省城去了。 有钱就有人,就有势力,就有人为其卖命。以前王欣柔就说过,高明义黑白通吃,看来说得不错。 张晓峰当初也是估计不足,差点功亏一篑,不过,所幸事情没有太糟。孙秀枝把有关证据和申诉材料交给了省纪委和省高检,这件案子重审是没问题的了。但是要经过一系列流程,没有一年半载下不来。 那些徇私枉法的官员们,能不能受到党纪国法的惩罚,也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等待。 到了省城,张晓峰找到那个小标,把他带到省医院,又去找了在那家医院工作的孟采碧,让她介绍个好医生来处理小标的伤口。 安排好这一切,张晓峰拍着小标的背说道,“你们做得不错,辛苦了。我让张龙重奖你们,给你二十万,其他两个兄弟一人十万!” 小标感激涕零,“多谢峰爷……啊不,感谢张秘书!” 张晓峰从病房出来,看到孟采碧还在过道上等他,就走过去。 “孟医生,感谢你的帮忙,因此,我想请你吃餐饭如何?”张晓峰说。 “一餐饭就算打发我了吗?”孟采碧撇着嘴问。 “当然还有节目了,我还打算进行肉偿……”张晓峰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你混蛋……”孟采碧脸渐渐红了。 …… 一天晚上,张晓峰接到那个女老乡吴秀美的电话,说要请他吃夜宵。 张晓峰实在不想去,怕有瓜田李下之嫌,两人都是朵罗乡的,还是初中同学,如今又在滨海市遇到了,如果不去的话,又怕别人说他装,有了身份地位就瞧不起人。 再说,吴秀美说有事情请他帮忙,他也不得不去,毕竟是老乡嘛,离家千里之外,有事情理应帮忙。 他应约来到一个路边烧烤摊。 远远看到吴秀美和一个同龄女孩子坐在一张桌子边窃窃私语。 那女孩子比起吴秀美来,更漂亮一点,漆黑的头皮披在肩上,牛仔上衣,黑色t恤,胸膛饱满,黑色丝袜加上黑色短裙,坐在小凳子上,圆润的大腿极具诱惑力,穿着打份,犹如一个公司白领,虽然气质差了点。 看到张晓身到来,吴秀美高兴地拉着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打着招呼:“张晓峰,你来了?坐、坐!” “张晓峰,你好!”那女孩子也微笑向他点头。 吴秀美说:“张晓峰,这个是我同事,周丽素,我们的关系很好。” “周丽素,名字取得好,人也长得漂亮。”张晓峰笑道。 周丽素脸一红,对着张晓峰笑了一笑,并没有再说话,看来她有点拘谨。 然后吴秀美让烧烤摊老板送上烤羊肉,还给张晓峰要了瓶啤酒。 他并没有推迟,很随意。 吃了一会后,吴秀美才说:“张晓峰,是我这个同事遇到了点麻烦事,想让你帮一下忙……” “哦,什么事情?说说看。”张晓峰抬头问道。 “周丽素,你来说吧。”吴秀美捅了捅身边的女孩。 “张秘书,是这样的,我老公前先日子参加赌博,被派出所抓去了,钱也罚了,关了很长时间,现在都还没放出来,我现在很着急的,所以……所以麻烦您帮我问一下……”周丽素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第408章害群之马 张晓峰还真有些意外,他看这个周丽素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年纪,要是读书的话,也就刚毕业,没想到她结婚了。 “赌博被抓的?关了多长时间,在哪个派出所?”打工的人参加赌博,涉及的金额不会太大,一般被抓,也就是没收赌金,外加一点罚款,派出所方面很少关人的。 “关了二十多天了,在哪个派出所不知道。”周丽素忧愁地说。 “关了二十多天,在哪个派出所你不知道?”张晓峰很是无语,家属的心也太大了吧。 “是呀,我老公被抓后,一个警察每次都用我老公的电话和我联系,然后定时间、地点见面,我先是交了三千块钱罚款,后来又找了他几次,可是他总是说,正在处理,正在处理,我都有点着急了……”周丽素叙述说道。 “第一,在派出所关人是不能关这么久的,第二,处理问题只能在派出所,干警们不可能跑到外面来和你见面,收钱的。你是不是被假警察骗了?”张晓峰想起了胡元庆被假警察敲诈的事情来,坑人的事情太多了。 “不是吧?他每次都是开警车来的。”周丽素呆了一呆,说话也有了些不自信。 “那他叫什么名字?他的电话号码你知道不?警车的车牌号是多少?他是怎么和你联系的?”张晓峰望着这个表面光鲜,暗地里却稀里糊涂的女孩说。 “他只说他姓刘,我一直叫他刘警官,电话一直是用我老公的电话打给我,所以不知道他的号码是多少,警车的车牌号我也没注意,因为每次去见他都很紧张,都是他联系我,叫我没事不要联系他……”周丽素支支吾吾。 “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吴秀美也听出了问题。 “我……”周丽素变得扭捏起来。 “那你的罚款都交了,他每次还找你干什么呀?”吴秀美又问。 “他……每次都和我那个……”周丽素脸红了个通透。 “啊?怎么会这样,你每次都答应了?“吴秀美惊叫了起来。 “那个人每次都说和我谈谈我老公的事,还说我老公在里面被人欺负,多亏他的帮忙等等,所以……”周丽素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怕你老公受苦,就每次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吴秀美问。 周丽素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个混蛋,不得好死!”吴秀美气愤地骂道。 周丽素的事情,吴秀美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但有一些私人秘密也不好说。只是两人平时聊天的时候,吴秀美自豪地说认识一个在当地政府当官的人,所以周丽素才央求吴秀美打电话叫张晓峰来,看他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能开着警车来,也不能说是假警察,最少也是个有关系的协警……”张晓峰沉思道。 “那就是真的了?那怎么办?”周丽素患得患失了起来。 “不管这人的身份是协警还是有编制的正式干警,他对你这么做,是肯定违法的。对了,他每次来找你的时候,都是去哪里开房的?”张晓峰问。 “没开房……都是在警车上做的……”周丽素难为情地说。 “事情已经很明显,那个人扣着你老公,就是想长期占有你,让你陪他,他嘴里说出来的理由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张晓峰总结道。 “那,张秘书,我接下来怎么办?”周丽素慌张地抬起头来问。 “这样吧,他下次打电话约你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来会会他。”张晓峰说道。 说来也巧,几人又聊了一会,准备散场时,周丽素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惊慌不安地说:“是他打过来的……” “没事,问清楚他要你去的位置和方位,有我呢。”张晓峰安慰道。 于是,周丽素就接了电话,啊、啊、啊了一会,放下手机,对张晓峰说:“张秘书,他让我马上到风岗小学门口那里去见他。” 张晓峰点了点头,风岗小学他是知道的,华润超市过去一点就是。“好,我先过去,你后面来。” 城市里,晚上到处都是热闹的,只要是有房子的地方,楼下都是门面,住宅楼也不例外,人来人往,可是,学校周围却很安静,罕有人迹,因为学校附近不能设置经营场所。 此时,一辆警车静静地停在绿荫道上,车门是开着的,有一个身穿便服的人在抽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张晓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过了警车,趁那个抽烟的人不注意,快速转弯,一溜烟窜到车后一棵大树下。 不一会儿后,周丽素忐忑不安地走了过来,刚靠近警车,车上的男子就扔下烟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后,就下车把她拉上后排座,带有浓重烟味的大嘴就亲了上去…… 周丽素挣扎了起来,嘴里说道:“刘警官,别这样,你还是先说说我老公的情况吧。” “素素放心,你老公有我照顾,好着呢,来吧,让我亲亲,你可把我想死了!”那个刘警官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周丽素的身上不断摸索。 “刘警官,你先得告诉我,我老公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周丽素用手抓住他的大手,问道。 “我早说了,就快了,你怎么不懂事呢,难道要让你老公再在里面待几个月么?”刘警官有些恼火,今天周丽素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么不配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出来,我要知道具体的日子。”周丽素抱手在胸前,继续哀求道。 “派出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怎么给你具体时间?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你老公在里面不但会被毒打,而且还会吃不饱,不能睡,懂不懂?我付出了那么多,你难道就不应该补偿一点吗?”那个刘警官面无表情地说。 周丽素呆了呆,挣扎的手停住了。 刘警官满意地笑了笑,一双大手解开了周丽素牛仔服上的两个扣子,把她的牛仔服脱了下来,在不远处的路灯照耀下,周丽素完美的身材展露了出来。 刘警官肆无忌惮地揉捏着那两大团柔软,因为他知道,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的。 周丽素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张晓峰在哪儿,所以也不敢抗拒,任由这个刘警官胡来。 其实,张晓峰就在车门边。他打开手机的视频功能,把视频头对着车窗的空隙,把那个刘警官和周丽素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录了下来。 这得益于刘警官是个老司机,知道在车里面干粗活不能把车窗关死,得留点安全通道,但今晚上的安全通道一点也没有安全。 张晓峰得耐心等待,不是他有偷窥癖,而是这年头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红口白牙说不清楚。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能委屈一下周丽素这个苦命女子呢。 那个刘警官看到周丽素顺从了,就急不可耐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一边又对她说:“你的衣服也快点脱,我一会还得给你老公送饭呢,他都还没吃晚饭……” 看到自己又要再次被蹂躏,周丽素不愿意了,毕竟自己才二十来岁,而那个刘警官看样子快四十了,都可以做她父亲了,不管怎么说,年龄相差太大,心里是有抗拒的,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知道他是骗人的。 当下她抓起自己的外套,推开车门,跳下车,大叫着:“张秘书,张秘书……” “我在这里呢。”张晓峰叹了口气,不得不出面,他还想多看一下那老家伙的丑态呢。 周丽素看到张晓峰就在车身的另一边,放下心来,跑到他身边去,一边把外套穿上。一双惨白的俏脸慢慢变成了通红。 张晓峰说话以后,也把车门打开了,手机的镜头还是对着那个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刘警官,笑道:“刘警官,穿衣服呢?” 那个刘警官看到车子边多了一个年轻人,心里先是一惊,但接着就脸色铁青,怒吼道:“小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在看刘警官的壮举呢,警民一家亲嘛,我们的刘警官和群众打成一片,真是亲民的典范呐。”张晓峰揶揄地说道。 那个刘警官穿好衣服,气势汹汹地下车来,想去抢张晓峰手里的手机,“把手机给我!” “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张晓峰让开了他扑过来的身体,讥笑道。 “小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抓到派出所去?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那刘警官直接开打,拳势很猛。 “我不信。”张晓峰一边说,不边躲闪,手机还是对着张牙舞爪冲过来的刘警官。 那个刘警官简直气疯了! 他身穿便服,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身形的灵活度不行了,速度远远跟不上张晓峰。再说,有警车停放的地方,人们又远远避开,他也无法找人帮助。 第409章意外收获 看到录得差不多了,张晓峰收了手机,冷不防对着再次冲上来的自称刘警官的人一个膝顶! “呃……” 那个刘警官闷哼了一声,双手捂住肚子,嘴巴张开,眼睛凸起,像一条快死了的鱼似的,说不出话来,被重重一击,他疼得差点就把晚饭都吐出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张晓峰又走上前去,拉住他的头发,对着身边的榕树上撞去! “咚、咚、咚……” 一下一下又一下,自称刘警官的男子额头上浸出了鲜血来,在高压路灯的照射下,极其恐怖! 周丽素看到这里,忘了自己的遭遇,惊惧地上前拉着张晓峰,慌乱地提醒说:“张秘书,他是警察……” 张晓峰放了手,那个男子就倒在地上,像没有了气的皮球。 “是假的。”张晓峰拍了拍手,笑了笑,说出了和老同学胡元庆说的话一样。 但是,他心里却知道,这一个警察却是真的,只不过是不是姓刘就不知道了。而他敢于这么做,是这个人在下班时间,脱了衣服也是老百姓嘛,再说他掌握了对方的违法犯罪的证据,也控制住了这个人。 “假的?那这辆警车……”周丽素不禁瞪大了眼睛。 “警车是真的,人是假的。”张晓峰说,弯腰提起那个刘警官,把他塞进车子后座,又对周丽素说,“你也上车,我们现在去接你老公。” 上了车,张晓峰把车门锁死,转头对后座上不停喘气的男子冷冷地说:“告诉我,他老公在哪?如果不说,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晓峰把这句话送了回去。 “被我关在了晓港中马路一处单元楼里。”那自称姓刘的男子怕了,以为碰上了道上的铁血大佬,当下吓得在后座上抖个不停。 张晓峰按照他的指引,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后,穿过一条小巷,在一处老小区停下。 这个老小区有四、五幢九层高的楼梯楼,小区只有一个老头在看大门。这里很安静,进出的人很少。看门的老头看到有警车开过来,急忙把大门打开,还礼貌地笑了笑,待车子完全进去后,又把大门关上了,只留下一个小门供行人出入。 那个自称姓刘的男子现在猜不透张晓峰的身份,刚才虽然听到周丽素喊什么张秘书,以为是什么同音字,再说他在滨海市对政府的人员比较熟悉。所以他只好也装糊涂。既然那个人说他不是警察,他也就默认了。只要他能脱身,以后再报仇不迟。 可是,张晓峰一边开车,一边快速地编缉短信,把这辆警车的车号发给小围寨派出所的郑祖勇,让他帮忙查一下车牌号码的归属。 没想到,郑祖勇却回信信说,这是他们小围寨派出所的车子! 张晓峰就让他带人过来,说出大事情了。 车子开到二号楼停下,张晓峰打开车门,把那个人提了出来,让他带路。 就在一楼的一个套房里,里面一间房里关了三个年轻男子,他们都被扎带绑着手脚,坐在地上。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草席,窗子很小,也很高,粗壮的铝合金防护栏,还有防蚊纱窗蒙了一层。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这是一个相比密封的地方。 周丽素看到自己的老公果然在里面,惊喜交加地喊了一声,奔上前去抚摸老公那张脏兮兮的脸,心疼地不断低泣起来…… “把他们放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看到这里脏腑的环境,他心里早就不舒服,人性之恶,太可恨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名公职人员,比那些街上的小混混还****。 那姓刘的男子迫于无奈,只好用身上的指甲刀把那几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手脚上的扎带剪断。 那三个年轻小伙子茫然地站了起来,惊呀地看着平时凶狠的刘警官额头上的伤痕。 这时候,周丽素对她老公说:“这个警察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 “啊……”三个年轻小伙子吃惊地瞪着那个人,眼睛里喷出火来。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张晓峰说着把周丽素拉出那个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用的是外锁,张晓峰把它扣好,走向院子里。 周丽素跟了上来,不解地问:“张秘书,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们锁在里面?” “你老公他们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得让他们多多交流一下、勾通勾通才行。”张晓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这个假警察真该死,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周丽素也理解了,气愤地呸了一声。 张晓峰不说话,望着院子里几棵树子出神。是呀,真警察不能打,但假警察总可以打一打吧? 正在这时,小区外面传来了一阵警车的呜叫,一会儿,一辆警车就开进了这个老小区的院子里。 车上的郑祖勇下来,看到张晓峰,就笑道:“张秘书,怎么一回事?” 张晓峰郑重地说道:“我又为你抓了个假警察,而且这个假警察胆子还挺大,私自抓赌,私设牢房,非法关押他人,敲诈勒索,强占妇女,偷盗警车……” 听到张晓峰说得这么严重,郑祖勇吓了一跳,忙问:“真的?” “你把手机蓝牙打开,我把一段视频传给你再说。”张晓峰说道。 视频传送完毕,郑祖勇看着视频,脸却白了! 好久,才喃喃地说:“张秘书,这个人不是假的,确实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什么,你们派出所的人?”张晓峰很惊奇,“你们派出所我去了几次,怎么从来都没有碰到他?” “是这样的,他是下面城乡接合部一警区的警长,叫李士业,当年和我一起进的派出所,只是后来他对犯人私自用刑,被投诉,受到记过处分,就调下去了……”郑祖勇解释说道。 “一个警区也会配备有警车的吗?”张晓身不解地问。 “一是那个警区地广人稀,二是这辆车也是快退休的车了,所以就给了他。”郑祖勇解释说。 “这样呀,唉呀,我还以为帮你做了一件好事了呢,怎么会这样呢?”张晓峰扼胸顿足,悔恨不已。 周丽素在一边听到张晓峰这么说,震惊得无以复加,差点就晕过去,急忙就势坐在花坛边,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事不怪张秘书,是那个李士业太不像话了,知法犯法,我要上报区分局,对他严肃处理!——他在哪呢?”郑祖勇问。 “他们在那套房子里面。”张晓峰指了指一楼开着门的套间说。 郑祖勇马上带上两个手下,走到那套房子里去。 一会儿以后,郑祖勇的两个手下架着淹淹一息的李士业,也就是自称刘警官的男子扶到警车上。郑祖勇也把那三个年轻小伙子也带了出来。 张晓峰对渐渐回过神来的周丽素说:“你也去派出所做个笔录,放心,没事的,郑所长是个好人,做完笔录你就可以和你老公一起回去了。” 周丽素将信将疑地也上了警车。 郑祖勇对张晓峰说:“张秘书,我送你一程吧?” 张晓峰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得走一走,压压惊,今晚上的事情太意外了,我得回味一下。” 郑祖勇他们走了后,张晓峰也随后走出了这个小区。 张晓峰走了一段路,就经过一片别墅区。 这里绿化率很高,四周种植的树子高大茂密,而且品种也属于很少见到的那种。这别墅区是市区里极其少有的别墅区,规模不大,属于顶级豪宅区,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现在有钱也买不到这里的房产。 忽然,他看到前方围墙处翻过一个黑影,黑影手里还拿了个大包。他马上反应过来,那人一定是盗贼,而且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强的盗贼,在这个防守很严的别墅区来去自如,说是江洋大盗一点也不过份。 那个盗贼刚好跳下墙来,还没站稳,张晓峰就跑过去,趁那人立足未稳之际,腾空而起,一个飞踹,踢在那个的肩上!那个大包也飞入草丛中。 那盗贼身手也是不错,就地一滚,躲过了张晓峰的连环攻击,站起来奋力反抗。 打了几个回合以后,发现占不了什么便宜,再说,他看到张晓峰不像是道上的人,以为是警方的便衣,一时慌乱,爬起来,跑了…… 张晓峰找到那个大包,走了一段路,在一路灯下,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捆捆的钱币,和金银珠宝。可是,在这些钱财中,却有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在这堆金灿灿的东西中,很是醒目。 他一时好奇,就打开来看,却是一些零散的、极不规范的帐目。 苏自轩五万、二万 张宇三万 陈士诚二十万 …… 张晓峰看着看着,眼睛亮了起来! 他发现这本子上的人名,和以前苏自轩那本笔记本上说的单位负责人的名字相对应,看来,这就是高明义行贿官员们的记录本了。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410章扩大效果 张晓峰看了那本高明义行贿本地官员的记录本,发现有些官员们为了仅仅的几万块钱,就敢如此徇私枉法,说明一些不良风气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权大于法,这个思想也已经浸入政法部门某些官员的头脑里。 他把那本高明义的记录本寄给了省纪委,那些钱财嘛,得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拿是不能拿的,但最好留在自己手里,经历了孙秀枝一家的事情以后,他发现有些东西也不能墨守成规,不义之财在他手里,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扶贫救困。 至此,那个孙秀枝的丈夫庄天明被杀一案涉及到的问题,证据链已经完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第二天,张晓峰一上班,就被唐月英区长叫去了办公室。 “晓峰呀,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你替我下去凤来镇调查一起事件。”唐月英说着把新闻报道打出来,转动显示屏给他看。 张晓峰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新闻他看过,说是凤来镇一户叫项建民的村民准备建一座房屋,刚建一米多高,却被凤来镇政府的联合执法组给扒了。于是那户居民不服,就组织一些亲戚朋友到镇政府大院闹事、各种信访。 问题是,那户闹事的人家也不是无理取闹,因为他手里有相关部门发的两证一书。作为在村集体土地上盖房屋,两证一书已经算是很齐了。 但他在建设的过程中,却接连不断地受到了小组村民的投诉。村民的意见是那块地的审批程序违法,占用了小组的机动地块…… 如今这件事情被滨海市的媒体报道了出来,在报道中,记者采访了镇国土局执法大队大队长黄亚龙。那个黄亚龙却说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老板说动手我就动手,他说拆我们就拆。——反正一句话说到底,就是权大于法”。 新闻一出,舆论哗然,执法人员的肆无忌惮,让城南区委区政府这边压力比较大,得安排人下去调查了解,该追责的就得追责。 建房子的村民没错,其他小组村民反应的意见也好像有理,那问题出在哪里? 凤来镇是距离滨海市最远的一个乡镇,行政上归城南区管辖,是城南区,就是滨海市的菜蓝子。那里布满了各种大棚,和各种养殖场所。土地也算是寸土寸金,金贵得很。 “晓峰呀,这次去的人有纪委监察局、国土局、建设局、城管局的,因为你代表我,就由你带队吧,你一定要把问题处理在萌芽状态,不能留有后遗症,懂吗?”唐月英又交待道。 “多谢唐区长的相任,我一定不负所托,把问题处理好,处理彻底。”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那你说说,你看了这个新闻,有些什么看法和了解?”唐月英微微一笑,她在试探。 “建房子的村民有政府颁发的相关证书,而其他村民上访的理由也很充分,这说明我们政府里一些办事人员徇私枉法了……”张晓峰沉吟道。 “你说得有些道理,具体还要下去好好查一查吧,证实一下。”唐月英放了心。 张晓峰知道,让他这个秘书带队,其他相关部门的局长们不会去,最多也就是科室的负责人。 他的猜测也算差不多,区国土局还是去了一个副局长,其他像纪委监察局、建设局、城管局方面,只是一个科室主任带队,两三个人而已。 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干部,五辆车。一行人在区政府大院集合后,就出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车队到达凤来镇政府。 凤来镇委、政府的领导们早就接到了通知,一听到车子响,一齐从办公室里出来。 但他们看到为首的张晓峰时,怔了一下。 这些大腹便便的领导们,很意外这次的带头人是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人,虽然都知道唐区长身边有一个年轻秘书,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晓峰,欢迎,欢迎!我是镇党委的卢远方……”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最先上前握住罗子良的手,用手地摆着。 “卢书记,你好!”张晓峰不卑不亢,淡淡地笑道。 “张秘书,我是镇政府的万军。欢迎检查组来我镇检查工作。”一个三十多岁干部接着和张晓峰握了手。 “万镇长,还希望你多加支持配合我们的工作呀。”张晓峰诚恳地说。 “应该的,应该的……”那个万镇长连连点头。 其他官员们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一一握手,寒暄完毕,一行人就进入了镇政府的会议室。 那个镇党委卢书记致了欢迎词,然后说:“接下来请张秘书给我们作指示!” 会议室里的掌声“啪、啪、啪”响了起来…… 张晓峰伸手压了压,微微一笑,说:“指示不敢当,我们今天来,不是安排工作任务的,也不是检查验收某一项工作的进展程度的,而是来调查一起事件的。换句话说,我们是来找问题的。调查清楚以后,该上报的上报,该追究责任的就追究责任,所以,我希望大家配合,端正态度,实事求是,错了就是错了,不得隐瞒。在座的各位干部绝大部分都是党员吧?应该知道对抗组织调查的严重后果!下面我想听听那个村民建设房屋的具体情况汇报……”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凤来镇的领导干部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怎么?还要我点名吗?”张晓峰用笔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茶几。 最后不得已,镇党委卢书记说:“冯镇长,当日是你带队下去执法的,你就说说吧。” 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汉子纠结地站了起来,直来直去地说道:“是我带队下去扒房子的,没错,但这是镇党委、镇政府的决定,我也是没办法……” “冯镇长,我现在想听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汇报,还不到追究责任的时候,你明白吗?”张晓峰皱了皱眉,这都什么素质呀?还副镇长呢。 冯海林看了这个张晓峰一眼,才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西陇村坝头组的村民项建民多年以前就在申请建设房屋,但是这块地一直有些争议,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续反而办齐了。然后就开工建设,在建设的过程中,就有不少村**名反对,镇里只好让他缓建,但他以为有了相关手续,就不听劝告,执意建下去,然后镇党委镇政府决定让我带队下去阻止……” “那个,镇国土局执法大队长黄亚龙来了没有?”张晓峰又问。 随着话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了起来,看样子得有四十来岁了,只听他粗声粗气地说:“张秘书,我说的话都已经播出来了,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你说的话,现在全世界人民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让你再复述一遍,你是具体执行人,应该了解更多内情,我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和想法。”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 黄亚龙怔了怔,想了一下才说:“那个项建民已经办好了‘一书两证’,按道理来说,我们是不能去拆除的,但是领导有指示,我们明知违法也不得不这么做,当初我下了停止建设意见书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得不下呀……” “也就是说,你明知扒别人的房子是违法的,但也要扒,是这个意思,对吧?”张晓峰追问。 “对。领导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黄亚龙知道自己说的话造成了不良影响,但他也委屈呀,领导的话能不听么? 在座的凤来镇的有关领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幸好,大都红光满面,脸红的时候看不出来。 “呵呵,你的执行力不错,要是当兵的话,肯定是个好兵,但现在你是镇国土局执法大队的大队长,不光要懂政策法规,还要有自己的思想,如果只是一味的执行,毫无原则,那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小混混就能做你的工作,我说对吗?”张晓峰笑了笑。 “我……”黄亚龙张口结舌。 “当然了,组织上的意图你是得执行,不能冤枉你,但是,我就是想问,你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一名党员,你明知这件事情有问题,不合规定,你提出过不同的看法了吗?”张晓峰问。 “没有。”黄亚龙低下了头,一张黑脸更黑了。 “那好吧,你先坐下。那个冯镇长,黄大队长在媒体面前说的那句‘老板叫拆,我们就拆’中的老板就是你么?” “我……”冯海林支吾着,脸红了下,不肯出声。 “一个副镇长,被人喊成老板,是不是特爽?我就不明白,这里是沿海发达城市,大街小巷的老板多如牛毛,卖包子的,卖菜的,卖炒粉的,都是老板,被人叫做老板有什么嘚瑟的?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你让叫的,但是,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如果平时能注意一点,收敛一些,别人还会这么做吗?”张晓峰严厉地说。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领导们面面相觑! 第411章带队核查 冯海林的脸色变得青白,显得无地自容。 “你说是组织上安排你带队下去检查的,我想问,是开过党委会了吗?取得一致同意了么?”张晓峰接着问。 “这个……”冯海林抬头看了党委卢远方书记和镇长万军一眼,却不敢说话。 “你不肯说,你觉得能瞒得了吗?”张晓峰沉下脸来,冷冷地说。 虽然他只不过是一名秘书,但他背后就是区长。 “这个,张秘书,那个项建民建房子的事情,是个老问题了,我们也曾经组织干部去阻止过,但一直阻止不了,所以,这次我们几个领导一碰头,就叫冯镇长带执法队下去阻止了……”那个万镇长不得不开口。 “万镇长的意思是你们很清楚这件事情,可是,项建民手中的一书两证是怎么来的?你们明知道人家手中有证,但是那块地确实存在争议,问题不是很简单吗?到底是谁发的证?是谁打了招呼,还是谁拿了好处?这方面你们不去追究,不去问责,只想拿村民来当替罪羊,这种选择性执法,敷衍式执法,伤害了村民的利益了知不知道?”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 会议室里的人都在拼命地抽着烟,一支接一支,搞得烟雾腾腾,气氛也很压抑。 “我看情况问得也差不多了,情况也算是明了,下一步,区里来的国土部门的、规划部门,城建部门的,你们查一下那个项建民手里的选址意见书、规划许可证、施工许可证是怎么办下来的,理清来龙去脉。”张晓峰说完喝了一口茶,又转身对镇党委书记卢远方说,“卢书记,我的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就按张秘书的意见办吧。”卢远方点头说。 于是,区里来的相关部门和凤来镇的国土局、规划局、建设局的负责人都出去了。 滨海市是个级别很高的城市,又是发达地区,镇一级也有国土局、规划局、城管局等等。不像内地欠发达地区,乡镇下属单位只能称呼“所”,只是个股级单位。 张晓峰也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沉闷的会议室,下楼来到镇政府大院。他一走,其他人也解脱式地散了。 这个镇政府大院占地极广,有假山,有亭台楼阁,还有喷泉,比起老家唐平县委县政府大院来,不知道要豪华气派多少倍。但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发达的地方,官僚主义还是那么强,本位主义,官官相护,该有的还都有。 查了一会,就到了吃饭时间,凤来镇得公务接待,大家去了当地一个不错的饭店。吃饭之前,张晓峰也没有问检查结果,笑嘻嘻地和当地官员说笑,他是带头人,得照顾随行人员吃好喝好,只有大家过得舒服,也才能体现他这个带队的协调能力。要是下来没有饭吃,他还不被别人指脊梁骨?这一点,他懂。 从这一点来说,一般的县级各职能部位都不愿意得罪乡镇领导,和当地官员关系好的人,受到的接待规格就越高,得罪乡镇领导的人,下来检查工作的时候,说不定一个乡镇领导都不沾边,你得自个买快餐去,这也是造成官官相护的根源之一。 幸好,中午不能喝酒,大家在闷声不响声吃好了饭。 这时候,张晓峰才笑道:“多谢凤来镇各位领导的款待,我们还得去村里走一趟,找一找那个项建民聊一聊……” 凤来镇的官员们很惊呀,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张晓峰还要下去核查,早知如此,刚才随意点吃就行了,有必要花费那么大么? 一行人呆呆地看着张晓峰等人的车队渐行渐远。 “卢书记,我们怎么办?”那个副镇长冯海林担忧地问,现在他已经六神无主,惴惴不安。 “这个张秘书不简单,城府很深,有心机,这件事情看起来麻烦了,我们得先处理相关人员,争取主动……”镇党委书记卢远方沉吟着说。 事实上,同来的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在饭店里吃饱喝足以后,对张晓峰的敬佩之情不由得多了几分。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这个带队的张秘书太年轻,血气太盛,到时候得罪了凤来镇的党政领导,不说吃饭问题没着落,可能水都喝不上一口。大家辛辛苦苦出来干嘛呀,捞不到什么好处还灰头土脸的,不能自己再掏钱吃饭吧? 尤其是国土局的那位副局长,年龄已经四十多岁,级别也不低,但由张晓峰带队,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想法,有些抵触,但经历过一序列的事情以后,他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本事,嘻笑怒骂,当地领导还不得不乖乖地受教。 俗话说,一入公门便是爷。 大道理谁都懂,如果把事情办好,还能享受到相应物质生活和福利,这样的领导大家才愿意跟,有前途,有保障。 张晓峰他们来到西陇村坝头组,找到项建民,让他带着去建房子的现场。 在那块地上,地基刚建起来,黑色的水泥沙浆到处都是,被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迹…… 项建民哭丧着脸指了指说:“张秘书,你看看,看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晓峰在四处转了转,对项建民正色地说:“你想要解决问题,你就老实告诉我,其他村民为什么反对你在这里建房子?” 项建民怔了一下,才说:“这块地很多人盯上了,可是,却被我抢了先机,有一些人心里不平衡是有的。” “你抢了先机是没错,可是也用了一些不正当手段了吧?”张晓峰不动声色地问。 项建民脸红了一下,被说中了,不吭声。 “首先,这一次镇政府组织执法队过来阻止你建房子,从政策上来说,是有不对的地方,这一点,我代表政府向你道歉……”张晓峰态度诚肯地说。 “那……张秘书,我这房子还可以建起来了吗?”项建民高兴地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张晓峰被他打断了话,也不以为忤,耐心地说。 “好、好、好,张秘书请说,请说!”项建民连忙说,他也发现自己的态度太急燥了。 “政府里的公务人员,相对来说,也是良莠不齐,有时候办错事情无法避免,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村民办错事,理应有当地政府来纠正;当地政府办错事,自然也有上级政府来纠正,是不是这样?”张晓峰深入浅出地分析。 “是这个理。”项建民低声说。 “我们通过了解,给你办两证的镇、村、村民小组相关工作人员把关不严,审查不严,才会发生有其他村民投诉、信访的情况发生,对这些相关工作人员的失职、渎职行为我们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给你发的建房证书就有可以被撤消。”张晓峰进一步解释道。 “啊?还是不让建房呀?可我的证件都办齐了……”项建民苦着脸。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不是说了,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办错了就得改嘛,对不对?”张晓峰苦口婆心。 “那我的损失、心血不是白瞎了么?”项建民心疼地说。 “你的损失政府可以赔偿,毕竟是政府做错事情在先,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张晓峰肯定地说。 项建民蹲在地基上,望着一片乱糟糟的屋基,心里五味杂存。为了这个房子,他是花了不少钱,走后门,托关系,好不容易把证件办下来,以为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房子也不是建不成,我这里初步有两个方案,你可以听听。”张晓峰又说。 “张秘书你请说。”项建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棵稻草似的,心情也兴奋了起来。 “这里毕竟是农村,用的是集体土地,盖个房子还是比较宽松的,主要是村里其他村民的看法,这一点,你得找时间和他们沟通沟通,只要他们没有意见,政府方面好说,当然了,政府方面也有派人下来帮你做他们的工作,最主要的,你要有这个态度,是不是?”张晓峰耐心地解释。 “张秘书的话,我懂了。”项建民感激地说。 “还有另一个方案,就是你们凤来镇政府把发给你的两证撤消,然后补偿你的材料费,人工费,还有误工费等等。我说的这两个方案不是由你来选,而是我考虑的这个初步方案,由镇政府来选。我只不过提前让你知道,有个心里准备。总之,你家这个事情,双方都有错,所以产生的后果也有责任分担……”张晓峰总结说道。 经过一番解释,讲道理,摆事实,项建民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主要是他听张晓峰说政府也有错的时候,心里的坚持也被触动了。 在他心里,这个年轻的张秘书不打官腔,平易近人,不像凤来镇的官员们,不听人说话,一来就训人,官老爷作派,说的话让人难以接受。 第412章意外事故 张晓峰一行人离开西陇村,回到凤来镇政府,把他向项建民说的那两个方案又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说:“虽然项建民申请建房证书的时候,走了一些后门,但是俗话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件事情明显是我们相关工作人员的违纪问题。事情出了,我们有的领导不去承认错误,不去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一味地维护所谓的尊严,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面子上下不来,然后用权力来为自己遮丑,这种当官做老爷的心态是要不得的! “我建议:由镇纪委牵头,追究相关工作人员的责任问题,必须严肃处理,然后上报区纪委,给村民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教训。再一个,我提出的两个处理方案,希望明天九点钟我上班之前能给我一个答复,我好向区领导汇报,如果不给我答复,我也只好把我调查得到的情况汇报上去了……” 联合调查组回到区政府的时候,区政府办公大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大家碰了个头,也就各自散去。 忙了一天,张晓峰把调查材料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也回了招待所。 他今天不想在招待所吃,沿街走着,想看看哪个饭店清静点,然后随便吃点。但此时正是吃晚饭高峰时段,看了几家,都是人满为患。就叹了口气,准备先回去洗个澡再吃饭不迟。 哪知,这时候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赵记者,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显示是省城记者赵玉琴打来的,不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 “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这个人还真是啊,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好得像亲人似的,用不上了把人家当路人甲了……”电话那头赵玉琴埋怨道。 “我没说不能给我打电话,我只是感到意外,如今是吃饭的时候,我正在找地方吃饭呢,你在省城,没打算煮饭吃么?”张晓峰感觉回不过神来,什么时候我和你好得像亲人了? “谁说我在省城了?我就在滨海市呢,刚好,我也没吃饭,你请我吃呗?”赵玉琴嫣然笑道。 “那行,我等着你,你过来吧。”张晓峰说了自己的位置,就随意坐在一个花坛边,抽烟等着。 大路上的行人都是光鲜靓丽,但行色匆匆,喇叭声,奔跑声,响成一片…… 张晓峰等了一会,赵大记者才打的过来了。 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嘴角微微翘着,好像别人欠她十万八千吊不还似的。 此时的赵玉琴穿着一套连身的毛线裙,把身体紧紧裹着,露出绝好身材,凸凹有致,肩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坤包,脸上略施粉黛,显得楚楚动人。 她老远就嚷道:“怪不得孟采碧当初对你不假颜色呢,请女孩子吃饭,却让人家跑来找你,你就不能去找人家么?” 张晓峰的笑脸一僵,心想,我和孟采碧的事情是这样子的么?随后轻轻笑道:“呵呵,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嘛。” “你不知道就不会问吗?”赵玉琴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会去找你。”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心想,下次你都回省城了都。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没想到赵玉琴却说得一本正经。 “哪能呢,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对了,你想去哪吃?我对这里可是不太在行,尤其是吃的方面。”张晓峰吃不惯南方菜,所以到这里来也就很随意,常常在路边摊将就,因为路边摊有各种内地来的小老板,能吃到家乡的味道,但现在请一个女孩子吃,得征询一下。 “走,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赵玉琴上前挽着张晓峰的手臂。 “你怎么跑到滨海市来了,有采访任务吗?”张晓峰随口问道。 “没有呢,我就是想过来找我表姐玩,可是她却很忙,没时间陪我。”赵玉琴撇了撇嘴。 赵玉琴的表姐就是唐月英,张晓峰的上级。虽然他是秘书,但唐月英也有自己的私生活,还会私底下去结交一些人员。一句话,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的人脉关系。 “领导嘛,能者多劳。”张晓峰笑道。 “不就是常常开会,参加很多饭局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赵玉琴不以为然地说。 这些话题涉及到绕不开的现实弊端,张晓峰不好接话,只是笑笑。 “唉,我怎么好像觉得你很清闲似的呀?”赵玉琴歪着头问。 “我本来就很清闲嘛,不分管具体事务,当然也就没有人请我吃饭了。”张晓峰说。 “那你和我去省城玩去好不好?”赵玉琴说道。 “那不行,虽然平时没多少事,但离开工作岗位又是另一回事了。”张晓峰立即拒绝。 赵玉琴微微有些失望。 不多一会,两人来到一家叫为粤港潮的海鲜酒家,从外面看,好像还不错,人挺多的。到迎宾那里登记了个号码,又等了一该钟左右,才有桌子。 张晓峰自从来到南方,才知道南方人吃个饭要排队,有的吃个饭得排一两个小时,等到有位子了,就在里面聊个几个小时,好像等了那么久,得多坐一会才划算似的。 他们这一桌旁边的位子上,有几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已经喝得脸红筋涨了,醉意显现,桌子上放着几个空酒瓶,从包装上看,都是高度酒,从他们说话那种粗鲁相似的口吻,可能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张晓峰和赵玉琴刚坐了一会,其中两个就先走了,最后的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后,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向收银台买单。 在交钱的时候,好像还和收钱的闹起来了,听意思,他们嫌费用高了。 最后,还是酒楼经理出面,好说歹说了一番,才解释清楚,有个青年才不情不愿地交了钱。 “几个社会渣子,没钱还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赵玉琴鄙夷地说。 张晓峰却有不同看法,从那两人和收银台的争执中,得知四个人花了七百多块,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吃个晚饭而已,确实贵了点。是他们不知道酒楼的消费水平还是请人吃饭为了装大?不得而知。 幸好,争执声终于停了,其中一个青年已经结帐,准备走了。 哪知,偏偏又出事故! 原来,结帐的那个醉酒青年出门的时候,刚好碰着了进来的一个身穿高档西服的人。 那个穿西服的也只有二十多岁,看衣着,举止神态,就知道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而且,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他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 “哪里来的土瘪三,怎么走路不长眼睛?撞坏我的衣服你赔得起么?”那西装青年骂道。 “你不长眼睛,还是我不长眼睛?你以为装着套西装就很屌是吧?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喝醉酒的青年睁大血红的眼睛,回骂道。 “妈逼的,信不信老子k死你?”西装男怒视着醉酒客,却被身边的女孩子拉了拉。 “你来呀,有钱了不起呀?”醉酒男不依不饶。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赵玉琴下结论。 “那个醉酒的要倒霉了……”张晓峰却说,他看到了那个西装男眼睛里的狠毒之色。 “管他呢,谁打死谁这社会上就少一个祸害,来,我们吃饭。”他们的菜已经端上来了,赵玉琴说。 于是,他们就吃他们的饭,那两个互相谩骂的青年也出去了,海鲜酒楼恢复了平静。 吃完饭,张晓峰结了帐,和赵玉琴走出那家酒楼,却发现前面路口围了一堆人,还有警车和不少警察蜀黍。 “怎么了,前面出现什么事情了?”基于一个记者的敏感,赵王琴兴奋了起来,拉着张晓峰就朝那里跑去。 刚到人群边,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那个醉酒的后生仔拿刀袭警,被警察开了两枪,打死了,真是可怜……” “刚才你看到有个穿西装的青年了没?我看到他还踢了那个醉酒的人几脚呢,把人踢倒在地还不放手。” “看到了,不知道那个穿西装的是什么人?在警察面前还敢打人?” “有可能警察就是那个穿西装的人叫过来的,一家人嘛,怎么不敢打?……” 张晓峰和赵玉琴震惊地挤了进去,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青年确实是从酒楼出来的那个,当下赵玉琴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都软了。 张晓峰只好伸手扶着她。 虽然她是一名记者,见多识广,但刚才亲眼目睹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短短时间就倒在这里不动了,毕竟是个女孩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张晓峰眼睛里却喷出火来! 那个醉酒男虽然有些过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罪不至死,一个醉酒神智不清的人,怎么还会袭警?就是袭警,那么多警察制服不了一个醉酒的人么?有必要开枪吗?如此草菅人命,是谁给了他们这个权力? 第413章路见不平 等了一会,救护车才珊珊来迟,车上的医生护士下来,忙碌了一会,就停止了工作,向负责的警察作出了无奈的手势。 由于警戒线拉得很大,张晓峰没有听到医生和现场看护的警察说什么。但随后,救护车把那个不知道生死的醉酒男拉走了,现场只留下一大滩血迹。 “我们也到医院去看看。”赵玉琴拉着张晓峰说道。 她从对醉酒男的厌恶变成了同情,这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像人民内部矛盾不能上升成阶层斗争一样,一点点小事就对人家无情打击置之死地,太过了。 他们来到滨海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的时候,那个醉酒的青年已经被宣告死亡! 赵玉琴亮出记者证,要求采访,但却被警方拒绝了。 市公安局一个副政委也来了,布置了封锁任务。遗体也被放入太平间,严禁他人靠近。 “这些人太霸道了,怎么不让人采访?”赵玉琴不满地说。 “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知道呗。”张晓峰不禁苦笑,他看出那个西装男身份不简单,没想到不简单到这地步,连市局里也有人出来给他擦屁股。 但没办法,现在医院里聚集了二三十个警察,得等他们得出结论,做出解释。张晓峰和赵玉琴只好离开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注册为“平安滨海”的一个官方微博发了一条报道,题目是,《滨海市警察果断处置持刀袭警案件》称,滨海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有人持刀行凶。巡逻车接到110指令后立即赶赴现场,在处警过程中,该男子持刀刺伤一名干警,鸣枪无效后,民警果断开枪击中该男子,及时送入医院经抢救无效后死亡…… 警方还说,经初步调查,嫌疑人尿检呈阳性(吸毒)且醉酒。 张晓峰看着“吸毒”二个字发愣,昨天晚上这个青年还在他和赵玉琴隔壁桌子上喝了好久的酒,醉熏熏地出门,何来的吸毒? “张晓峰、张晓峰……你看到滨海警方的信息了吗?”这时候,赵玉琴闯进了办公室,来到张晓峰的办公桌前问。 “我正在看呢。”张晓峰揉了揉鼻梁。 “走,你跟我走!”赵玉琴不由分说地拉着张晓峰就走。 “去哪里呀?”张晓峰有些莫名其妙。 “还能去哪里?陪我去采访,到那家医院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明明知道那个人醉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吸毒?”赵玉琴不顾办公室里其他人看着,气愤地说着。 “你现在去那里,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一个办案机密为由,就可以阻挡你的访问,就像昨天晚上的样子,你还能怎么办?”张晓峰说。 “那怎么办?难道不管了吗?”赵玉琴焦急地问。 “我们先去那家饭馆看看吧,先找到双方当事人的身份,一步一步地来。”张晓峰谨慎地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走。”赵玉琴说着迫不及待地拉着张晓峰下楼。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唐月英刚好路过,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玉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英姐,正好你来了,我向你借一下你的张秘书,办点事……”赵玉琴打着招呼说。 “呵呵,什么叫我的张秘书呀,你这丫头,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到我那里去?”唐月英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和张晓峰两人。 “我……我去找同学去了。”赵玉琴脸红了。 “你的同学还真多!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唐月英开着玩笑,“那你还想要晓峰陪你去哪儿呀?” “我要去采访一件刑事案件,有点危险,得找个保镖。——你同意不同意吧?”赵玉琴直接说道。 “我没说不同意呀,你们早去早回吧……得了,你爱去哪去哪吧。”唐月英笑道转身走了。 赵玉琴在她背影后面比了比拳头,愤愤地说:“敢拿本小姐开涮,我踢!” “踢人得用脚,不是用手。”张晓峰纠正道。 “你也取笑我?走啦。”赵玉琴抱着他的手,拉下了楼。 两人来到昨天晚上吃饭的粤港潮海鲜酒家,赵玉琴亮了她的记者证,说是想找昨天晚上在这里吃饭碰到的一个人,请他们帮下忙。 记者是无冕之王嘛,尤其是这些企业、经营公司,酒家的经理很好说话,带他们去查监控,查到那个和醉酒青年最后离开的人的正面照,以及那个西装男的头像。 “接下来去公安局查这两个人的来历吗?”赵玉琴问道。 “仅仅一个模糊的头像去查个人比较困难,不过,那个西装男好像有些来头,只要肯花功夫,应该有人认识,至于和醉酒青年最后离开的那个人,是个普通人,落在大海里,不见一滴浪花的那种,还得拿给死者家属去辩认。既然他们能在一起喝酒,死者家属有可能见过。”张晓峰想了想。 两人又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死者家属也来了,正在哭哭啼啼地和警察论理。 那名家属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长得很普通,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颤颤巍巍的,一脸哀伤,估计是家爹和家婆。 年青妇女的眼睛已经哭肿,坐在靠墙的长椅上,怀中的女孩儿一脸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着。 赵玉琴轻轻走过去,先是摸了摸孩子的头,逗弄了一下,才对那个年青妇女说:“你好,我是省报的记者,请问你是那位死者的妻子吗?” 年青妇女怔了一下,看了赵玉琴几眼,见她没有恶意,才点了点头。 “警方说,你丈夫吸毒,你以前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嗜好吗?”赵玉琴拿出笔记本,开始了采访。 “我丈夫不可能吸毒!我生孩子以后,就一直没有找事情做,家里就靠他一个人在建筑工地挣钱养家糊口,哪来的钱吸毒,不知道警察的这个结论到底从何而来?”年青妇女哭泣着说。 赵玉琴问了她一家人的情况,得知她死去的丈夫叫祝代涛,女子叫张雪,旁边的老人正是祝代涛的父母。一家人都是内地大山里出来的人,几年前到滨海市来打工维持生计。 “你认识这个人吗?”最后赵玉琴拿出手机里的一个视频截图给张雪辩认。 “认识,他是我老公的工友,叫李宝来,他们常在一起打牌喝酒……”张雪认真看了看。 看到张雪伤心过度,赵玉琴也不好问太多,加上一旁的警察蜀黍在行注目礼,张雪说话也是极尽小心谨慎,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只好草草结束。 “这算什么事情呀,上级部门不是一再要求政务公开么?怎么出了点事情就瞒得死死的,还不让人说,气死我了!”赵玉琴和张晓峰走在医院的过道上,气愤地说。 “你没听说吗,涉毒,这关联到的问题就大了,他们保密是应该的。”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道。 “你是帮哪一边的?”赵玉琴送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哪边都不帮,我帮理,只要是维护正常秩序的人,就理应得到尊重,但如果谁借机徇私舞弊,隐藏肮脏的东西,我就会和他斗到底……”张晓峰的话掷地有声。 赵玉琴撇了撇嘴,说:“这件事情涉及到的问题很深,我倒是看你怎么斗?”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官二代富二代仗势欺人,而有的人在一旁跪舔……”张晓峰皱着眉头说。 如今,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欠发达地区,富二代官二代们横行霸道,嚣张无比,商人高明义的儿子杀人的事情还没了结呢,又出了一个,看那些出警的人那么积极,说不定那个西装男是一个官二代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什么跪舔?”赵玉琴瞪着一双大眼睛问。 “呵呵,就是骂人的话。”张晓峰没办法解释,只好摸了摸鼻子。 “哟,我可是听我表姐说过,某人还是滨海大学的毕业生呢,也会说脏话呀?”赵玉琴讥笑道。 “好了,我们还是去工地找一找那个李宝来吧。”张晓峰急忙转移话题。 于是,两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八达路一处建设工地而去。 八达路处于市中心位置,那处建设工地,是属于滨海市美术学院的,承建单位是一个外来的建筑公司,现在刚刚挖地基,按照规划,地下建设三层停车场,所以土方的工程量大。 整个工地,停了几台挖机,几辆运泥车。靠路边有一排铁皮房,是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工具房和员工宿舍,里面比较紧凑、拥挤。 张晓峰和赵玉琴紧挨着进入一个间隔。七、八平方米的地方,放了三架高低铁架床。在边上的下铺,躺着一个青年。 他听到开门声,惊慌地坐了起来。但看到张晓峰和赵玉琴一男一女,明显松了口气。 第414章有好吃的 “你就是李宝来?”张晓峰问道,他看过粤港潮海鲜酒家的视频,发现这个青年和那天晚上最后走的有些相似。 “你们是谁?”那青年惊慌地看着张晓峰,他正是李宝来。 “别紧张,我们是记者,想和你聊一聊祝代涛的事情。”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李宝来马上摇头。 “不知道什么?我们都还没问呢,你是不是受到什么人威胁了?”张晓峰态度很亲切。 李宝来嘴唇动了动,垂下眼睑,没有吭声。 “我们确实是记者,你放心,你和我们说的话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不会牵涉到你。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俩就坐在你们的旁边,可以说,你们在粤港潮海鲜酒家里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只不过不知道你和祝代涛出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张晓峰真诚地问。 “我……”听到张晓峰说起粤港潮海鲜酒家,李宝来脸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犹豫不决。 “我听祝代涛的老婆张雪说,你和祝代涛是很好的同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现在他出了事,我和这位赵记者都热心地过来调查,希望能帮上忙,可是你作为他的一个同事、朋友,却想置身事外,难道你就不能替他老婆孩子想一想,如果没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那她们以后怎么办?”张晓峰责问。 “我说……我说……”李宝来用双手蒙住脸,低垂着头,双肩不住抽动,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冷静点,慢慢说。”张晓峰等他平静了,才对他说道。 “前天晚上,祝代涛从他的出租房跑过来和我们几个工友一起打牌,直打到天亮,他赢了几百块钱,他就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顿好吃的’。然后我们几个就去了那个酒家吃海鲜。后来结帐的时候,才知道那么贵,祝代涛不但把赢来的钱送出去了,自己还贴了不少……”李宝来一五一十地说道。 张晓峰点点头,怪不得李宝来在结帐的时候会和收银台的人发生争执呢,原来也不是他蛮横,是心疼钱呢。 正在飞快做笔录的赵玉琴脸红了一下,她昨晚上还骂过那个祝代涛呢。 “为什么要和那个西装的青年男子发生争吵?”张晓峰问道。 “祝代涛本身喝高了,走路摇摇晃晃,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穿高档西装的家伙。那家伙就推了祝代涛一下,嘴里还骂道,乡巴佬,脏兮兮的,离老子远点……。可能是祝代涛受到了刺激,也回骂了起来,说对方有什么了不起之类的话……”李宝来边想边说。 “然后呢?”张晓峰又问。 “然后那个穿西装的人打电话叫来了警察,我们没走多远,刚过岔路口,就有一辆巡逻的警车把我们拦住了!车上下来三个警察,我只听到耳边有人说,就是他们,然后那些警察就把我塞进了警车,而祝代涛却跑了……”李宝来说着却有些害怕起来。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祝代涛死了的?”张晓峰继续问道。 “今天下午,警察跟我说祝代涛袭警,警察自卫,把他打死了,让我不要乱说,否则对我不客气……”李宝来低声说道。 “你昨天晚上进去的时候,他们打你了吧?”张晓峰说。 “打了。”李宝来只简短说了两个字。 “警方的通告上说,祝代涛吸毒,那你知道他吸毒么?”张晓峰看着身体有些颤抖的李宝来,看来昨天晚上他被打得不轻。 “吸毒?没有、没有、没有!我们这些乡下人都不知道毒品长啥样子,怎么可能去吸毒呢?我们一天干活十几个小时,下了班,就常常在一起打打牌喝喝酒,很少与外界交往,就是想吸,也不知道去哪买呀。”李宝来否认了祝代涛吸毒的可能性。 “那意思是说,你和祝代涛走出粤港潮海鲜酒店直到你被警察抓上车,你都和他在一起的对吧?”张晓峰继续问。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和他在一起,我们都有点迷糊了,互相扶着呢。”李宝来点了点头。 “那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和那个穿西装的青年打起来?”张晓峰又问。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我能肯定。他们就是互相瞪了几眼,最多也就是用手指了指。”李宝来肯定地说道。 “拦截你们的警察是那个穿西装的人叫过来的吗?”张晓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没打起来,就叫警察过来逮人,小题大作啊,这才是重点。 “应该是,那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离得有点远,听不清楚他的话。”李宝来实事求是地说。 张晓峰点了点头,这说明这个李宝来说的话还是很中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带着情绪去夸大事实。 没有肢体冲突,除了在酒店门口相撞了一下,就有警察过来抓人,这说明警察极有可能是那个西装男打电话叫来的。祝代涛虽然和酒店方面也有过争执,但最后他也结了帐,酒店方面不可能又去报警的,那样的话会影响酒家的形象和生意,他们是不可能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见已经问不出什么来,张晓峰就招呼赵玉琴一起出了工地。 “你的问话很有水平嘛,我采访过不少刑警,你和他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玉琴望着张晓峰的眼神,异彩连连。 “呵呵,还行吧。”张晓峰缓缓的点头,他的情绪却不高。 因为,问题来了,起先只是一点点碰撞的小事,就把巡警随意调动过来,采取激烈的手段,去激怒一个神智不清的醉酒客,让他不分轻重地袭警,然后顺理成章地予以击毙,最终还说成这个人吸毒…… 张晓峰想着想着,惊出了一身冷汗! 人的生命就像树叶那么轻,风一吹,霜一打,说黄就黄,说卷就卷,说落就落了。 “别想太多,社会本来就是这么个样子,什么时候,也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去找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赵玉琴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看到张晓峰的情绪不佳,就温柔地相劝。 “好,走吧。”张晓峰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现在办案的警察严密封锁了消息,想要去查相关的人和事比登天还难。不过,所幸张晓峰还认识一个郑祖勇,也就是小围寨派出所的副所长,只要他肯帮忙,利用他们内部的渠道,查出那个西装男的姓名出来不是问题。 半小时后,张晓峰和赵玉琴来到小围寨派出所的院子,看到里面走过的干警们笑逐颜开,谈笑风声。 张晓峰施施然走进郑祖勇的办公室,笑道:“郑所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我看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唉呀呀,张秘书,贵客,贵客,请坐!……哦,赵大记者也来了?坐!”郑祖勇热情地打招呼。 “郑所长,你还没说你们有什么喜事呢,我们的张秘书心情可是不太好,说出来给他冲冲喜。”赵玉琴抿嘴笑道。 “是吗,那我让你们先高兴高兴,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滨海城市学院保安的报警,说他们学校里闯进去了一头野猪,他们打不了,让我们去帮忙,我们就派出去几个人,去城市学院布防,开了几枪,打死了,拉了回来。现在食堂处理呢,你们有口福喽!”郑祖勇兴奋地说道。 “大城市里还有野猪么?”张晓峰想起了在老家的时候,乡干部们捉到的野山羊来。 “确实是野猪,这个估计得有八、九十斤重呢,来源嘛,附近是有一家野猪养殖场,有可能从那逃出来的。”郑祖勇的笑容很灿烂。 听到有野味吃,赵玉琴也很高兴。 大家都在兴头上,张晓峰也不好现在就让郑祖勇去查那个西装男的身份,只好等吃一吃野猪肉以后再说。吃饭喝酒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大家变得更加熟络,办起事情来也才能事倍功半。 不多一会,就有人过来叫去吃饭了。 郑祖勇站起来招呼大家去后院食堂吃饭。 小围寨派出所的干警得有二十几个,不包括上夜班和休假的,加上张晓峰和赵玉琴,分成三桌。 菜只是单一的野猪肉,用大铝盆装着,野猪肉也是采取爆炒的方式,一上桌,香味就扑鼻而来。然后有人去外面街上提来了几捆啤酒和葡萄酒,分在众人面前。 派出所的几个女警和郑祖勇、张晓峰、赵玉琴凑一桌子。男人喝啤酒,女人喝低度的葡萄酒。 大家礼让了一番,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脸红筋涨,精神头上来了,话也多了。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市局交巡警击毙了一个凝似吸毒的青年,听说那嫌疑人还敢袭警呢,这不是找死么?”一个女警神秘地说道。 第415章适当帮助 “切,这谁不知道呀?新闻都铺天盖地的了,老掉牙了。”旁边一桌的一名干警不屑地说道。 “老张,就像你很能似的,那你知道是谁开枪的吗?”那女警不满地问。 “怎么不知道,就是巡警二中队的吴木森嘛。小谭,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看我知不知道?”那个老张啃着野猪肉,一脸得意。 张晓峰和赵玉琴对视了一眼,惊呀之色尽显,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你知道是谁报的警?”女警被抢白,有些不服气。 “这个……”那老张被问住了,一张老脸红了红,低头找酒喝。 “哈哈哈……喝酒喝酒,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呢,巡警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老张旁边一个干警为他解围。 “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协警出其不料地说。 “对对对,小宋,我怎么把你忘了呢,那个二中队的吴木森不就是你表哥么?快说说,快说说。”老张迫不及待地问。 “报警的人是陈松宇。”那个协警小宋看了郑祖勇一眼,发现他没有反对以后才说道。 “陈松宇?我们区委陈书记的儿子?”老张有些惊呀。 感到更意外的是张晓峰,老陈犯了事,还没有结果呢,小陈又搞出事情来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点也没有说错。 “对,就是他。”小宋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知道别人吸毒?”老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这就不知道了,”小宋说,“陈松宇报警称,他发现有一个人吸毒,产生了幻觉,对他行凶了呢……” “你表哥是怎么说的?”老张问。 “他说,他们开车去拦人的时候,只抓到了一个,另一个跑了,然后两个人去追。哪知,那个人见跑不了,就忽然拔出刀来就捅,有一个巡警伤到了手,我表哥不得不用枪打了。”小宋说道。 “设圈套让人钻呢……”赵玉琴嘟嚷着说。 张晓峰掏出香烟来,扔了一支给郑祖勇,就吸了起来,他现在心情沉重,按道理说,陈士诚早就应该被双规了,各种证据都已经足够,省纪委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老张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我们的陈书记,前段时间传闻要调去市里担任市公安局长,怎么现在没有声响了?” 城南区的区委陈士诚书记是滨海市委常委,调去担任市公安局长也只是平级调动,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权力倒是大了许多。 听到这个消息,张晓峰又是一怔,怪不得有些干警把陈公子的话当圣旨呢,原来还有这一出,太小瞧了陈氏父子。 老张的话没有人接口,那么高级别的人事安排,可不是基层小干警们能知道的。 “这就要问问张秘书了,他毕竟也是在区里坐办公室的嘛。”那个女警忽然对张晓峰笑道。 她的话一出,二十几双眼睛都看向张晓峰。 “我不知道啊,组织部的人还没向我汇报呢。”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食堂里一片哄堂大笑。 吃完饭,张晓峰和赵玉琴走出小围寨派出所,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两人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这个陈大公子被死者祝代涛不小心撞到了,还被骂了几句,强烈的自尊,使之脸上挂不住,认为丢了面子。从视频上看,陈大公子还带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同来就餐,这个脸面怎么不找回来?气愤之下打电话叫来警察,还说祝代涛吸毒了,对他行了凶…… 交巡警是认识陈大公子的,当下一个个就如临大敌,奋勇当先,抢表现嘛。而死者祝代涛也不是什么欺软怕硬之辈,再说交巡警的态度可能失当,加上祝代涛又喝了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拔刀相向!得,这下正好,我们英勇的卫士们巴不得呢,一梭子下去,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人已经打死了,不可能说弄错了吧? 现在的情况,已经无从查起,人不是陈公子杀的,而警察蜀黍也只是自卫才迫不得已开枪的,应该找谁负责?又是谁应该出来承担责任? “现在我们去哪里?”赵玉琴轻轻地问道。 “我想去看一看那个张雪。”张晓峰说。 “就是那个祝代涛的老婆?”赵玉琴问。 “是呀,孤儿寡母的,挺可怜的,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我们却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去看看心里不安呐。”张晓峰心情沉重地说。 “那我也要去。”赵玉琴说,“作为一名记者,我却不能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我的心里也不安呀。” 张晓峰在一银行柜员机里取了五万块钱,可惜,现在银行下班了,最高只能取五万,然后才和赵玉琴去寻找张雪的处所。 两人七拐八拐,问了不少人,才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民房里找到张雪住的地方。 她们住的地方是一个面积很小的一房一厅。张雪和老公以及孩子就住在房间里,外面客厅铺一铺床,祝代涛的父母亲住。从里到外,整个房间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下脚都得小心,免得踩到了小孩的玩具之类的东西。 看到客人到来,张雪紧张地让坐,却不知道要让客人坐在哪里。 张晓峰把那五万块钱拿给她,张雪急忙摇摇手,“我怎么能拿你们的东西呢?” “拿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别推迟。”赵玉琴从张晓峰手里把钱接过来,硬递给张雪。 张雪眼含热泪,对身边好奇地盯着看的孩子说:“莹儿,乖,给叔叔姐姐说谢谢!”说着就带着才几岁的孩子跪下了…… 张晓峰吓了一跳,急忙示意赵玉琴把张雪扶起来,自己弯腰去抱小女孩。 “咚” 哪知刚起身,身后面的两个老人也嘴巴哆嗦着跪下了! “好人!你们两位都是好人,愿菩萨保佑你们,我们一家人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了……”那个老婆婆口齿不清地念叨。 张晓峰快晕了,他抱着孩子,不知道怎么扶老人起来,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面前,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老家的风俗中,让老人跪在面前,要遭天谴的,雷劈的。 忙碌了一会,才把那一家人安慰好。 张晓峰又问张雪要了她的银行卡,他打算再给她转一些钱。这些钱,是上次从小偷手里劫出来的商人高明义的钱财,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其他的,以他目前的身份来说,还真不能帮她一家做什么,祝代涛的事情,还得看相关人员有多少良知了。 张晓峰和赵玉琴在张雪一家千恩万谢之中脱身出来,回到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恍如隔世一般。 “做记者这么多年,今天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明知错在某些人,却没有任何证据去揭露,太没用了!”赵玉琴伤心地说道。 “呵呵,这种事情太多了,只不过以前你很少碰到而已。”张晓峰也不由苦笑起来。 “这种事情很多吗?”赵玉琴不相信地问。 张晓峰没有回答,他在一酒吧门边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陈大公子陈松宇正搂着一个小太妹的腰走进了酒吧。 如果此时谁盯着张晓峰的眼睛看,定能看出一丝丝慑人的寒光…… 看到陈大公子走进酒吧,张晓峰也急忙搂着赵玉琴的腰跟上去。 赵玉琴的纤腰被张晓峰搂着,她只感到一股热力传来,腿都软了,无力地靠着他,任由他半拖半抱着。 这时候的酒吧是最热闹的时候,一对对的年轻男女在低头私语,借着温馨的环境,借着酒劲,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动作。 酒吧是放松的地方,也是最邪恶的地方,里面一片红灯酒绿,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这个小空间里龇牙咧嘴,以独特的风格敲击着人们的心,仿佛一群顽皮的恶魔在嬉戏玩乐…… 张晓峰和赵玉琴走进酒吧,找个空位置坐下。他们的不远处,正在陈松宇和那个小太妹。 陈大公子和小太妹正在轻声交谈,小太妹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嗲声嗲气的拼命卖萌。 张晓峰和赵玉琴说要上了洗手间,就站起来,走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来。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赵玉琴问道。 “人多,得排队。”张晓峰轻飘飘地说。 赵玉琴撇了撇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附在他耳朵边轻声问:“我们跟着他干什么?” “你看过官渡之战吗?”张晓峰答非所问,说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知道了,不就是曹操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么?”赵玉琴可是个记者,文科生,难不倒她。 “官渡之战,曹操之所以胜利,实际上是对方的内讧造成的,这才是实质。”张晓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里等对方的内讧?”赵玉琴看着陈松宇和那个小太妹,愣了愣。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张晓峰举起手中的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第416章必要手段 赵玉琴不理解他的意思,但这个酒吧的环境很好,场景布置很温馨,她也就慢慢地品着酒,享受着微醺的快意。 半小时后,酒吧进来了一个靓丽的美女,灯光照着她那芙蓉般的面容上,只见她那弯弯秀眉下一对清澈黑亮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小巧的鼻,与略显单薄的唇,仿佛糅合了烟波清月,令人未饮先醉。静态的她象株冷艳的花,清高孤傲。 但她的装束却截然相反,热情似火。简单的淡黄色t恤,胸前的两座山峰高高隆起,露出的腰间肌肤晶莹玉润,一件碎花的超短裙,走起路来,两个屁股蛋摇曳多姿,充满了迷人的诱惑力。 陈松宇看得呆了! 正在这时,那美女在吧台要了一杯鸡尾酒,走向了他和小太妹坐的位置,对他嫣然一笑,轻启朱唇说道:“这位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请坐。”陈大公子忙不跌地说。 “不可以!你没看到我和陈哥一起的吗?”那个小太妹却叫了起来。 “你闭嘴!”陈松宇斥道。 “陈哥,她就一个妖精,别的位置还有,她为什么要坐到我们这里来呀?你可别被她骗了,说不定她就是个酒托……”小太妹不依不饶地嚷道。 “小妹子说得不错,我就是个妖精,专门勾引男人的妖精,这位先生,你害怕吗?”那美女轻轻笑道。 “是吧?她承认了吧?”小太妹一副你看看的样子。 “你真是一点品位都没有,不懂幽默,不会开玩笑,闭嘴吧你。”陈松宇现在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女伴是多么的庸俗。一边讨好地对那美女笑笑。 “你居然说我没品位?是谁刚才死皮赖脸地叫我来酒吧喝酒的?”小太妹气愤地站了起来,指着陈松宇说。 “谁死皮赖脸的了?你想走现在就走,好像我求着你似的,真是无聊!”陈松宇勃然大怒,小太妹的话,让他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 “你花言巧语地把我骗过来,现在遇到个比我好看的就不理我了,陈松宇,你就是个大混蛋!”小太妹不顾周围注视的目光,依然叫嚷道。 “滚!”陈松宇咆哮了起来。 小太妹一呆,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咬牙一转身,走了。 陈大公子也不理会她,和那个忽然出现的大美女谈笑自若地喝起了酒。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才一会儿,两个人就一起想拥着也走出了酒吧。 “你玩的美人计?”赵玉琴好奇地问张晓峰。 “我有说过吗?”张晓峰反问道。 “切,不信任我呢,你可以去演潜伏了。”赵玉琴很是不满。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防止隔壁有耳,好了,我们去看看吧。”张晓峰急忙赔笑道。 “去哪里呀?”赵玉琴不明所以。 “跟着我走就是了。”张晓峰拉着她就走。 两人沿着酒吧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走去,又拐了几座房子,进入一处院子,走上二楼。 “你怎么对这里很熟悉?这里是什么地方?”赵玉琴惊呀地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用眼睛看,不能说话,懂吗?”张晓峰认真地说。 赵玉琴不知道他玩什么,但见他说得郑重,只好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走进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站着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到他们进来也不理会。张晓峰和赵玉琴自顾走到靠墙的一条沙发上坐下。 对面的墙下,坐着一个戴头套的男子,看不清面目,但赵玉琴记得那个陈大公子就是这个衣着,当下惊呀地问:“他是……” 张晓峰马上伸手蒙住了她的嘴,示意她禁声! 此时,那个戴头套的男子被撕开了嘴上的封条,马上吼叫了起来:“你们干嘛要绑我,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出声,赵玉琴旋即听出他正是那个陈松宇陈大公子。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绑到了这里? 陈大公子的头还是被一个黑袋子盖着,手被反绑着,不知道绑他的人是何面目,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一个劲地叫着狠话。 “你是陈松宇是吧,说完了吗?我告诉你,别在爷们面前翻你的老黄历,你不就是陈士诚那个只会坑爹的儿子么?嘚瑟什么呀?”为首的青年鄙夷地说。 “你们知道我是谁?”陈松宇愣住了,知道他的身份还敢绑他的人,在这滨海市,他还真想不出来。 “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我儿子,我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再说,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早就被气死了。”另一个青年庆幸地说道。 他的话引来一阵轻笑。 赵玉琴这才注意到那几个年轻人是谁,心情一松,听到这么搞笑的话,也不禁嫣然一笑。 她拍开张晓峰捂着她嘴巴的手,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听到轻快的笑声,陈松宇发现别人是真的不怕他,心里着了慌,他的头又被套着黑布,看不清楚双方是谁,恐惧感更盛,惊慌地问:“你们要怎样?” “也不怎么样,最少也是先奸后杀吧。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很爽。”第三个青年嘻嘻笑着。 陈大公子只感觉到菊花一紧,心里哭喊道,别呀,这样以后还怎样做人? “你这主意很不错,我们帮他把通道加宽加大,以后就不会便秘,拉屎就很顺畅……”第二个说话的青年很赞同。 听他们说话的赵玉琴一阵恶寒,脸红了红,忍不住掐了张晓峰一把。 张晓峰只好干咳了一声,他们才住了口。 最先问话的青年马上对陈松宇说:“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老实点,别让我用刑,懂吗?” 陈松宇不吭声。 “咚”的一声,旁边一个青年踢了他一脚,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要踢我?”陈松宇愤怒地喊叫了起来。 “你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圆要方,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想硬气,就别吭声,我现在就揍死你!”那用脚踢他的青年抡起了拳头。 “唉,别伤害他,我们可是文明人,何必要打要杀?上料!”最先问话的青年马上进行阻止。 随着话音,一青年把墙角的一个米袋子提过来,从里面抓出来一条一尺多长的无毒菜花蛇,把它放入陈松宇的领口里…… 赵玉琴最先发出惊叫,却又被张晓峰的大手捂住。 这次她没有拍开,而是用手抓住,还用嘴咬住! 张晓峰吸了口冷气,但只好让她这么咬着。不让她发生声音,也是为了她的安全,不能让这个陈大公子事后找上她的麻烦。 再说陈松宇感觉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钻进身体,吓得大喊大叫了起来,但他的两边肩臂被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然后就看到他的下裆处滴嗒滴嗒流出黄色的液体,他失禁了…… “我靠,我还以为他有多能呢,原来只是个松包蛋。妈的,臭死人了都。”一青年骂道。 “我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快把它拿开!”陈松宇虽然看不到,但凭感觉还是能感觉这是一条蛇的,城里的人最怕的是这种恶心的动物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没那胆量就别妈逼的充当英雄,再敢不听话,还有蜈蚣和蝎子呢,你有种就一个一个的试。”拿蛇来的青年骂道,又把蛇装进了口袋里。 “你在粤港潮海鲜酒家和那个醉酒的祝代涛认识吗?”最先问话的青年说。 “不认识。”陈松宇老实了,对蛇的恐惧胜过对人的恐惧。 “那以前见过吗?”那青年又问。 “没见过,在酒家门口是第一次见面。”陈松宇回答。 “那天晚上你和朋友准备去那家酒家吃饭,然后就遇到了那个醉酒客出来,他还撞了一下你,是不是这样?”青年问道。 “是这样,他还不干不净地骂了我……”陈松宇回答。 “是谁报的警?”青年问。 “是我报的警?”陈松宇回答。 “你是怎么跟110说的?”青年接着问。 “我说有一个人喝醉了酒要打我,还持刀行凶。”陈松宇回答。 “说一下警车开过来以后的情况。”青年又问。 “警车来以后,把那两个人拦住了,但撞我和骂我的人却跑了,我们就一起去追,追到了他以后,他拔出一把小刀出来,让我们不要靠近他……”陈松宇回答。 “出警的人你认识吗?”青年问。 “认识,啊不,他们都认识我,我只记得一个人的名字,他是巡警二中队的吴木森。”陈松宇回答。 “说下去。”青年说。 “他们其中一个警察上前去想夺刀,可是不小心伤到了手,然后……然后那个吴木森就开枪打了……”陈松宇说。 “拦住他的时候,你参加打人了吗?”青年问。 “打了,他中枪失去反抗能力以后,我踢了他几脚,把他踢翻在地!”陈松宇回答。 “那后来,警方为什么说他吸毒?”青年又问。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被拉去医院以后,我就离开了。”陈松宇回答。 “也就是说,警察开枪打他之前,是不知道他是否吸毒的,我说对吧?”青年问。 第417章陈氏倒台 “应该是这样,是我报的警,我都不知道,他们更不知道了……”陈松宇说。 听到这里,张晓峰拉着赵玉琴出了门。 在大街上,张晓峰把一支录音笔递给赵玉琴,对她说:“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赵玉琴郑重地说道。 陈松宇被问完话后,忽然感觉到脖子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垃圾旁边,脚下还有一只老鼠在吱吱喳喳地爬上爬下,急忙坐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他摸了摸身上,钱包和手机等东西还在,什么都没有少,就打电话报警。 等巡逻车来的时候,说巧也巧,还是那个二中队的吴木森。他看到陈松宇狼狈的样子,急忙把他身上的菜叶子拍掉,关心地问道:“陈少,这是怎么回事?” 陈松宇一脸后怕地说:“我被人绑架了……” “绑架?你不都好好在这里的么?”吴木森不解地上下打量着陈大公子,当看到他的裤档湿漉漉的时候,也皱了皱眉。 “你傻呀,他们不是又把我扔了出来么?”陈松宇恼羞成怒。 “好好好,是绑架,是绑架,那是谁绑的?”吴木森急忙赔着小心。 “我怎么知道?我从酒吧出来,走向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就被几个人蒙住了头,扛到一个房间里去问话,问完以后,就把我扔了出来。”陈松宇叙说着过程。 “他们问你什么?”吴木森警惕地问道。 “问我那天晚上你们击毙那个醉酒客的事情……”陈松宇说。 “那你都说了些什么?”吴木森脸色变了!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实话实说。”陈松宇没好气地说,想到那条滑不溜秋的蛇,他现在还回不过劲来呢。 “完了、完了、完了……”吴木森倒退几步,无力地靠在一面墙上。 看到吴木森吓得脸色苍白,陈松宇无所谓地说:“怕什么?说了也就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陈大少呀,你不怕,我怕呀,这件事情要是捅出去,我就完了……”吴木森后悔不迭。 “有我呢,我包你没事。”陈松宇大包大揽。 “那陈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被绑架的整个过程?”吴木森低声下气地问,他得自己想办法去处理这件事情,靠这个陈松宇,不靠谱。 “我到酷炫酒吧去喝酒,从那出来以后进入旁边的小巷,被人打了闷棍,醒来后就在一房间了,他们问完话,又把我打晕……然后我就出现在那里了……”陈松宇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意思是说,你不知道是谁绑的你,也不知道被绑去哪里了?”吴木森着急地问。 “是这样,我的头上一直蒙着一个袋子,我只听到几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其他的都不知道。”陈松宇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再问一下,你从酒吧出来以后,去小巷子干什么?”吴木森问重点。 “这是我的私事,跟这些事情没关系。”陈松宇头一甩,不耐烦地说。 “陈少,不好意思,你要说得具体点,我们才能把绑架你的人查出来,你也想报仇的,对吗?”吴木森央求道。 “我在酒吧勾到了一个美女,然后想到她住的地方去……”陈松宇自豪地说。 “会不会他们使的美人计,引你上勾?”吴木森小心地看着他。 “不可能,不可能,她为什么要害我呀?”陈松宇摇了摇头。 “好吧,陈少,谢谢你,我们先去那个酒吧看看,如果有什么结果,再告诉你好吗?”吴木森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和这个公子爷说了。 “好,你们抓到那几个小混蛋的时候,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陈松宇用命令的口吻说。 “知道了,陈少,等抓到人的时候,当然得让陈少知道。”吴木森赔笑道。 “哼,但愿你们能快点。”陈松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 “真后悔为这装逼的家伙出头,这下麻烦大了。”望着陈松宇的背影,吴木森头疼地自言自语。 “吴警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身边的一个协警问。 “走,去酷炫酒吧查监控。”吴木森冷着脸。 巡逻车开到酷炫酒吧门口,停下车,吴木森带头走进去,找到老板,说明来意。老板急忙带他们到监控室,调出来的画面看到了陈松宇和两个女人的交往过程。 “那个傻逼,还说是勾到了什么美女,明显是美女勾引他好不好?”吴木森气愤地说道。 身边的两个协警立了立眼睛,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想,刚才你怎么不当着那个陈少的面说,倒像个哈巴狗似的。“想要查这么个女人的来历,麻烦了。” “也不算麻烦,我看她的装束,倒像是做小姐的,查一查应该能查出来。”吴木森说。 “吴警官,这种女人,在我们的辖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查?除非市局统一行动,但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协警提醒。 “她能出现在这里,肯定就住在附近的,我们到出租房管理中心去看看,查一查。”吴木森想了想。 “吴警官,这类人一向用的是假身份,而且大多数根本不会去登记,查也不会查出来的。”那协警犹豫地说。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告诉我,怎么办?”吴木森怒道。 他一发怒,那两个协警不出声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于是,几个人又去查了出租屋管理中心的资料,又到路政去查了酒吧外面路上的监控,忙了一晚上,一无所获。快天亮的时候,几个人才垂头丧气地回去。 到了下午,关于滨海市公安击毙袭警嫌疑人的案件,网络上出现了一条与滨海市公安局通报截然不同版本的新闻,里面直指公安干警公器私用,为某些特权人物公报私仇,出了事故以后,还混淆视听,指鹿为马,黑白颠倒,栽赃陷害…… 新闻一出,键盘侠们骂声不断,点击量噌噌直往上窜,转载次数越来越多…… 滨海市公安局网监部门的人看到这条新闻带来的舆情,大惊失色,急忙向领导汇报! 如今的市公安局长已经升任市政法委书记,现在属于兼任,所以日常工作都是副局长姜维康在负责。他听到手下报告以后,也感到事态严重,马上召开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对策。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开下来,最后决定,马上对巡警二中队的吴木森进行停职,对他进行立案展开调查,袭警一案也重新调查!对此还成立了协调领导小组、慰问小组等,通过和环卫局协调,还决定对死者祝代涛的父母特事特办,把他们招进了环卫所…… 市局也对陈松宇进行了传唤,因为那天他也对死者祝代涛进行了殴打。 他老爹听到这个信息以后,雷霆大怒,打电话把市局的副局长姜维康训了一顿,让他马上放人。 这件事情让姜维康左右为难,因为事情已经捅出去,包不住了,如果他处理不好,问责起来,他必定首当其冲。可是,陈士诚也是市委常委,算是领导,坊间还传闻他要来市局当局长呢,如果不给他这个面子的话,以后说不定就会给他小鞋穿。 就在姜维康纠结、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却传来了陈士诚被双规的消息! 他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却也因此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张晓峰。 据吴木森所说的情况,局里派人又去核查了那家酒吧的视频,发现在陈松宇出事的那天晚上,有眼尖的干警就看到省报的赵玉琴出现在那家酒吧,而陪在她身边的是城南区唐区长的秘书。 梳理一下近一年以来的事情,从这个张秘书来到滨海市城南区政府上班,城南区辖区就发生了不少影响很大的事件,先是一女大学生跳楼的案子被翻案,不但经手的副所长被抓,连城南区公安分局的一个副局长也折进去了。 再到环保系统的贪污窝案,和如今的袭警案被揭发,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在城南区范围内,难道是巧合吗?对了,还有城南区的区委陈书记被双规…… “嘶” 市局的副局长姜维康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滨海市委常委、城南区委书记陈士诚毫无征兆地落马,让区委区政府的一干人等都回不过神来,这个陈书记一贯作风强硬,开口闭口党纪国法,在有关党风廉政建设会议上,更是侃侃而谈理直气壮。前段时间还风传他要担任市公安局长的消息,很多区委领导干部都有耳闻。 但就是这么一个外表廉洁自律的仕途光明的重要级领导干部,却出人意外地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区党委副书记兼区长唐月英在主持召开党委常委会的时候,表情严肃地说:“我们有些领导干部,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这种害群之马,早就应该剔除出干部队伍当中……” 第418章临时借调 有些屁股不怎么干净的常委,无一例外都选择了低调,常委会开得很顺利,最后,统一了思想,通过了决议,发公告称:坚持支持省委对陈士诚同志进行立案调查! 陈士诚是市委常委,省管干部,他的问题,由省纪委出面。 唐月英开完会,把张晓峰叫进办公室,她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毫不避讳地说:“这下子,总于舒了一口气了。” 张晓峰明白她的意思,那个陈士诚向来强势,从来不把唐月英这个区长放在眼里,也许看她是个女人的缘故吧。单是常委里面,就有好几个常委是陈士诚提拔上来的,是他的老部下,其他各个部门的局长、主任差不多有一大半和陈士诚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所以,陈士诚常常让唐月英下不来台,工作起来很憋屈。 现在陈士诚被双规,围绕他的地方势力也随之瓦解,唐月英当然得高兴了。 对于这种层级的问题,张晓峰只是想想,不方便插嘴,所以只是笑了笑。 “那个晓峰呀,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你对社会治安这一块很有本事,以前我不太相信,现在我终于信了。”唐月英微笑道。 “我说过,我这个人跑得快,别人想害我,诬陷我,很难追得上。”张晓峰不卑不亢地说。 “呵呵,你就不要谦虚了,凤来镇建房的风波也处理得不错,正好,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帮忙……”唐月英说。 “唐区长有什么事情安排就是了,我会尽力而为。”张晓峰坐直了身子,郑重地说。 “和我说话别这么严肃,”唐月英手一摆,温和地说,“这件事情嘛,本来是公安系统的事情,但他们的工作一直不见成效,很是令人失望。你应该知道,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这一块,是签有责任状的,在工作考评上是一票否决权的。” 张晓峰点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多,不仅仅是公安分局局长的责任,唐月英这个区长要负主要领导责任的。 “相对来说,我们城南区,在滨海市各区中,黄赌毒的案件是比较多的一个区,最后更是发生了好几起年轻貌美的妇女莫名其妙失踪的案件,而公安分局方面却束手无策,案子一直破不下来,真是让人揪心呐。”唐月英忧心忡忡。 “唐区长不会让我去公安分局那边帮助袁子才局长破案吧?”张晓峰笑道。 “为什么不呢?”唐月英反问,接着她又说,“按级别来讲,你现在是正科级干部,级别不算低了,名义上你还是我的秘书,但相应的工作,我让办公室的其他人处理,把你借调去公安分局参与这项工作吧。” 啊?张晓峰感到很惊呀,“那袁局长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到时候那个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长认为他在争权夺利那就麻烦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不好干。 “不会。这件事情我和他勾通过了,你尽管放心。”唐月英肯定地说,她理解他的顾虑。 张晓峰随之想想也就明白了,他就是个秘书,资历浅,级别低,有了功劳却是人家的,人家犯不着和他斗气,在仕途上,对谁都没有威胁,只不过是个劳动力罢了。 “当然了,你不是正规的公安干警,所以也不会给你配枪啥的,一切靠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过,你可以调动我们城南区范围内的公安人员。”唐月英接着说道。 这么好呀,能调动人员?张晓峰不免心里一喜。 但是,要想清除黄赌毒却不容易,有时候不得不深入虎穴。可是他没有警察身份,到时候被真警察抓到了,怎么办? “唐区长呀,这个事情我倒是愿意做,但有时候和相关人员接触的过程中,我被真警察抓到了,那时解释不清楚怎么办?”张晓峰有些担忧地说。 “你是我们派出去的敌后武工队嘛,怎么能抓你呢?”唐月英嫣然一笑,让他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张晓峰松了口气,干活不要紧,可别让人误会了。 “你可得注意分寸,守住底线,别到时候我表妹赵玉琴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不管。”唐月英一语双关。 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关赵玉琴啥事? 走出区长办公室,张晓峰的心情也不错,这次对他的工作安排,对他来说,具有挑战性,不过,也让人向往。 他如今的身份要是让那些狼兄狼弟们知道,还不得羡慕死?为什么呢,因为他可以明正言顺地出入黄赌毒场所,而不用担心被警察蜀黍抓。这样的身份,除了警察,绝无仅有!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唐月英能让张晓峰这么做,说明她对他很信任,对他寄托了希望,这一点,也是让张晓峰感到压力山大呀。 经济发达的地方,款爷们,官老爷们,哪一个不是势力大的主?没有背景,这些娱乐场所也开不起来,开起来也罩不住。 之所以让他来顶这个雷,可能唐月英也知道,很多公安干警已经深陷其中,有的还充当了保护伞,这种情况下,工作没有进展是在意料之中的了。 太阳下山了,黑暗来临,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地亮了起来。 张晓峰望着绚丽多彩的缤纷世界,他知道,光鲜的背后,说不定有很多阴暗的东西。 夜幕降临的时候,张晓峰提着一个包,风尘仆仆地走进一家中档快捷酒店,在前台开了一间高档套间,准备上楼时,一名男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递给了他一张卡片。 他看了看,没有表示什么,就进了电楼,上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进入房间,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斜靠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才拿着那张卡片,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 才响了两下,就有一个北方口音的男子流利地介绍业务:普通500,白领600,模特800,洗澡、按摩……120分钟。 男子还特意地强调说,是想到楼下接小妹,还是直接上门,如果直接上门的话,就必须报上房间号。 张晓峰就让他送一个模特到1808房间来。 20分钟后,有人在外面敲门,张晓峰拉开门,发现是一个身着白色外衣的女子,这名女子个头不高,一头漂染黄发,画着眼影,透明丝袜,碎花短裙…… 模特都是这等水平么?张晓峰皱了下眉,转身从床头柜上的钱包抽出两张毛爷爷来,塞在那名女子的手里,冷冷地说:“叫你们老板换人,直到我满意为止。” 那名女子盯着张晓峰手里钱包的上万块现金,眼睛都绿了! 她刚想发作,但张晓峰已经躺回床上,抽着大雪茄烟,把她当成了空气。看到他那大老板式的派头,这名女子不敢造次,当下气哼哼地一顿脚,出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又来了一个,张晓峰看了看,这名女子比上一个就好那么一点,但跟模特还是不沾边,并不满意,准备再换人时,那名女子拔通了电话,然后让他听。 张晓峰拿过来,电话里顿时传来那个男子的声音:“兄弟,时间太晚了,再说好的妹子现在都没空,你就先将就一下吧,不就是找个洞擦擦么?……明天晚上,如果明天晚上你还在的话,我一定送个好的过来,咋样?” 张晓峰叹了口气:“那,好吧。” 那名女子见张晓峰答应了,心下一喜,就快速地脱下衣服。就是他怔神的功夫,她的衣服都脱完了。 张晓身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先洗个澡吧。” 那女人撇了撇嘴,跑去洗手间,哗啦哗啦地随便冲了下,就光溜溜地走了回来。 张晓峰又说:“把衣服装上,给我按摩。” 哪知,那女人马上就变了脸,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按摩,你要不要做?不想做就给钱我走人,想做就快点。” “卡片上不是说洗澡、按摩的吗?你连按摩都不会,还要这么多钱,骗人呢?”张晓峰怔了怔。 “那是广告,能一样吗?我们只负责服务快餐,其他的东西不提供,你不愿意那就快点给钱,我没时间跟你耗。”那女人不耐烦地催促。 “我还没接受到服务,我为什么给钱?”张晓峰摊了摊手。 “你不给?”女人提高了声音。 “不给。”张晓峰平静地说。 那女人马上打电话给那个男子,打通后她直截了当地说:“强哥,客人不给钱。”然后她把手机递给了张晓峰。 张晓峰还没拿过来,就听到那男子凶狠的声音:“你丫的,干嘛不给钱?” “我让她给我按摩,她说不会,我为什么要给?”张晓峰理直气壮地反问。 “靠,我们就提供快餐服务,没那么多讲究,今晚上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要是敢有半个不字,我砍你丫的,信不信?”那男子吼道。 “吧嗒” 张晓峰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 “你……你死定了!” 那女人气得浑身哆嗦,才想起还没穿衣服,就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她穿好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抱着手瞪着躺在床上的张晓峰,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一样。 第419章高档场所 不到十分钟,外面走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名女子抢过去开门,顿时冲进来两个五大三粗三十来岁的男子。 张晓峰抽着烟,神色不变地问:“怎么,想来硬的?” 看到镇定自若的张晓峰,冲进来的两个男人愣了愣,忍住冲动,冷峻地问:“干嘛不给钱?” “我感觉到腰醉背痛,本来想找个女人给敲敲背,按摩一下,没想到你的人连按摩都不会,太令人失望了,既然生意做不成,你们走吧。”张晓峰居然下了逐客令。 “怎么,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为首的男子不相信的瞪着眼睛问。 “没错呀,做生意不是这样的么?现在买东西还可以七天无条件退货呢,你的人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难不成还想赖上我不成?”张晓峰奇怪地说。 “妈逼的给我打!”那男子发觉被耍了,招呼另一同伴,扑向上前来。 然而,席梦思床上那张宽大的薄被忽然飞起,向他们罩了过来…… “呯、呯、呯……” 当被子掀开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变成了熊猫!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走在大街上,吸着烟,懒散地逛着。他这才发现那些中低档酒店的货色不是他想要找的,都是强买强卖,专门欺负外地出差人的一些游击队,一点职业道德都木有,什么玩意? 不久后,他来到一处灯红酒绿的街道。一处灯火通明的大酒店外墙上写道,碧波银沙桑拿中心。这个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中,停了不少的豪车。他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发现进出的冒似都是有钱人。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可是,大门处却有一个提着对讲机的保安拦住了:“先生,就出示会员证……” 张晓峰不悦地说:“没有会员证就不能进去?” “说得对,我们这里只做熟客,不接待陌生人。”保安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谁一进来就是熟的,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么?”张晓峰也来了气,尼玛的,给你好声好气,你就噌鼻子上脸了。 “不管怎么说,没有会员证,您就不能进去。”保安被说得无言以对,但他就是不让进。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张晓峰皱了皱眉。 “呼叫华哥,呼叫华哥,前门出了事故,前门出了事故……”那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对讲机喊了起来。 张晓峰很无语,只好耐心等待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里面的电梯门开了,走出两个平头青年来。这两个平头青年足有十米八以上的个子,穿着正统的黑西装,目光冷峻,步态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怎么了,小江。”走出来的一个平头问。 “就是这位先生,他没有会员卡,却说一定要进去。”那叫小江的保安指了指身边的张晓峰。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只接待持有会员卡的客人,请多担待,别让我们这些守卫为难好吗?”平头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冷厉的目光在张晓峰身上扫来扫去。 “呵呵,你们是开门营业的,我有钱,干嘛不让我进?你们让我进去一次,下次不就成熟人了么?我说你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不会拐弯呀?”张晓峰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慢悠悠地吸着。 “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进我们这里呢?其他地方好玩的多了去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是不是?”为首的平头耐着性子解释。 “本来我也无所谓,但你们不让进,把我的好奇心勾出来了,好奇懂吗?今天我非要进去看看不可,你们不让进,小心我上315去投诉你们……”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听他说得有趣,那平头青年咧开嘴一笑,说道:“那这位先生,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吧?” “没问题,身体证有什么不能看的。”张晓峰痛快地掏出了身份证。 那平头青年接过去看了看,发现是外地人,脸上明显松了口气,装着随意问:“先生到滨海市来做什么?什么时候到的?” 这张身份证是旧的那张,张晓峰那张新的身份证基本不带在身上,不放在电脑上查,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的。 “来玩呗,今天刚到的。……这是晨光酒店的门卡。”张晓峰又拿出那家酒店的门禁卡给那平头青年。 平头青年看了看,点了点头:“好吧,今天就破例让你进去,跟我来。” 张晓峰跟着那平头从电梯上到五楼,开门之处是一个接待厅,台子后里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孩子。 她们看到有人进来,急忙站了起来,一齐鞠躬着说:“先生,欢迎光临!“ “先生,先交1000块钱的入场费。”那平头说道。 张晓峰泰然自若地上前交了一千块钱,但心里却吃惊不小,一千块钱只是入场费,还没接受服务呢,一千大洋就没有了,有这么吭爹的地方么? 交了钱,那平头青年带他走过一段迷宫似的路线,然后来到一个房间,在屋子的一角,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遮着布帘。 随后,这名平头青年先关了灯,拉开帘子,镜子后面,是一个近乎赤裸的小妹在跳舞…… 平头青年说:“先生,只要拉下帘子,镜子里的小姐就会换掉,帘子再次拉起时,会有新的小姐在里面跳舞,直到客人满意为止,这时小姐就会从玻璃后面走出来陪你沐浴。” 张晓峰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那位平头青年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盯着镜子后面那个妹子跳舞,他看的是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只要有心,就能看出不同,是被逼的,或者自愿的,能分得出来。 他看了两分钟,叹了口气,站起来关上帘子,隔一会后又打开,发现真的换了人。 就这样看了几个,发现这些女子眼睛里尽是春色,极尽挑逗之能事,没有丝毫哀怨。他一边看着,一边想,如果他就这样一直看下去,没有看中的人,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怎么做? 就在他再次拉开帘子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里面出现的人居然是个老熟人,和他打了几次交道的白亚红。 白亚红以前不是说想离开这个城市的么?怎么还在这里? 带着很多疑问,张晓峰就敲了敲玻璃。那边的白亚红就停止了跳舞,对着这边的黑暗房间发出一个媚笑,披了件薄衫,从门边走了进来。 看到是张晓峰的时候,白亚红脸色明显一滞,也惊呆住了…… 张晓峰却上前抱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笑道:“就是你了,陪我沐浴吧。” 白亚红回过神来,拉着张晓峰走出房间,又沿着一条长长的通道走,几分钟以后,又进入一道门。 在这个房间里,白亚红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软皮面具给他戴上。又开了一个门,终于看到了沐浴的大水池。 在这个大水池里,里面有十几对在洗澡,你帮我搓,我帮你搓,男人们都清一色啤酒肚子,像青蛙似的;年轻的女孩子都丰乳肥臀,面容姣好。 白亚红在这里面,年龄算是大的了,没有之一,跳舞的次序也是排最后,在这一行之中,没有最年轻,只有更年轻。 张晓峰脱衣服下了水后,把她拉到身前,在她耳边说:“你为什么没有走?” “我知道张宇被关以后,我就改变了主意,在这个城市,我已经付出太多,再说,我到别的地方去,也不知道还能干啥,就是这里,我也是因为认识这里的老板,才能够进来,否则,像我这么大的人,是进不了这种高档场所的,只能在外面做游击队了……”白亚红的话充满了酸楚和失落。 她年轻的时候,游走在男人们中间,过着锦衣玉食纸醉金迷般的生活,年龄大了,什么也没留下。 白亚红狼狈的处境,跟张晓峰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如果那个苏自轩还没有出事,她也会活得很滋润。她好不容易傍上的大树,却被张晓峰无意之中砍倒了,也算是她的宿命吧。 “我带你走吧,出去帮你找个工作,不管怎么说,一个月七、八千块还是有的。”张晓峰现在对她有了一丝丝的同情,也许是自己内疚的原因吧。 “出不去了。”白亚红垂下眼睑。 “什么叫出不去呀?”张晓峰有些不理解。 “你跟我走。”白亚红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两人离开大浴池,进入一间房间,白亚红关了房间的门,又带他进入洗手间,顺手打开喷淋头,顿时温热的水流了下来,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这时候,白亚红才贴在他的耳边说:“这里到处都设有监控,我们说话要小心点,别被会所老板听了去。” “监视客人的举动,别人愿意吗?以后谁还会到他这里来?”张晓峰不以为然地说。 “监控镜头都是很秘密的,别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听一个保全人员说的。”白亚红小声说道。 “刚才你说出不去了,是什么意思?”张晓峰问。 “这里面的妹子都是受到老板控制的,根本没有自由……”白亚红轻声说。 第420章背景强大 “你说具体点,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的人身受到限制了吗?”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这里的老板控制了一个严密的组织,通过这个组织来控制了很多人。拿里面服务的女孩子来说,人身虽然没有受到限制,但他们掌握了她们和客人在床上的视频,而这些女孩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他们都去调查过,拍有照片,建有档案,除非他们认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否则你永远得为他们服务……”白亚红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每一个房间都装有摄像头?”张晓峰闻言皱了皱眉。 “都装了,但外人看不出来,每个房间都是五颜六色的,你根本不知道哪一朵花后面是摄像头,也不知道那一片图案是猫眼,我曾经看过一名保全的一张自拍照,就在监控室,密密麻麻都是显示屏。”白亚红有些后怕地说道。 “那客人们知道吗?”张晓峰又问。 “刚来的不知道,有些常客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没办法了,他们拿老板也没有办法,只好替他卖命。”白亚红的交际手婉强,在这里时间虽然不长,知道了很多事情。 “替他卖命?怎么卖命法?”张晓峰有些好奇起来。 “进来消费的不但有各行各业的老板,还有当地的政府官员,老板一旦抓到他们的把柄,想让他们做什么谁敢拒绝?”白亚红说道。 “老板叫什么名字?”张晓峰没想到这里的老板胆子那么大,玩钢丝啊。 “不知道,我只认识一个叫五哥的管事,这幢大楼的事情都是他出面处理,也有的人叫他老板,但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马仔,他后面还有一个能呼风唤雨的老板。可这位老板,除了五哥,没有人见过。”白亚红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张晓峰不解地问。 “有一次五哥喝醉酒了,叫我去陪他,我听他无意中说出来的。”白亚红咬着嘴唇,脸红了红。 “还有一件事情,里面的妹子是怎么来的?”张晓峰说。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一个叫黑寡妇的女人提供的。“白亚红说。 “黑寡妇?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见过吗?“张晓峰怔了怔,一听外号就知道是黑道大姐。 “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很漂亮,出过国,懂外语,是个很利害的角色。”白亚红说。 白亚红本身就长得很漂亮,被她称赞漂亮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如果我把警察调过来围剿会怎么样?”张晓峰发现问题越来越大,得小心应对了,所以才会征询一下。 “你能调动警察?”白亚红一愣,震惊地问。 “城南区范围内的警察差不多都可以调用吧。”张晓峰说。 “老板的客人中,也有不少政法系统的官员,你就是能调动,他们也会通风报信的……再说,以前也被查过,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这幢大楼是经过特别设计的,你如果第一时间查不到证据,你所面临的压力不是特别的大,而是很大,弄不好你得吃不了兜着走。”白亚红接触过不少政府官员,了解很多。 “即便人员和环境他们能改变,但如果找到他们的监控室,证据不就找到了?”张晓峰说。 “监控室可不在这幢楼里,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家会所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也被警方查过不少次,但都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查的人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处分,从此以后就没人敢碰这里了。”白亚红说。 张晓峰看了看她那近在咫尺的眼睛,不像是在说慌,心里不由头疼,这家老板的本事不小呀,不但有高科技,还黑白通吃,凭自己一人之力能扳得动么? “那你再介绍一下那个什么黑寡妇吧。”张晓峰对这个外号很无语,取什么名不好,要取黑寡妇,特务呢。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太多,只不过有一次她到这里来,被我远远看到而已。而且,还戴着墨镜。”白亚红说。 “好了,谢谢你,等我把这家老板逮出来,绳子以法,再接你出去。”张晓峰承诺道。 “但愿吧。你可得小心点,这家老板背后可能牵连到市里的某位领导,别把自己弄出事情来。”白亚红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知道这个会所背后的老板能量很大。 每个人都有弱点,可以对症下药,问题是这家老板却不知道是谁,人家在暗处,说不定你的一举一动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呢,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张晓峰从洗手间出来,擦干净身体,穿了衣服。又从皮包里拿出几千块钱的样子,扔在一张小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他一出房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保全人员,笑容可鞠地为他带路,直接带他坐电梯下到楼下。 张晓峰从钱包里掏出钱来,给那人和门口的保全一人两张。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保全人员满脸堆笑。 张晓峰回望着这幢金壁辉煌的大厦,不由得感叹不已,生活中,人还是分成三六九等的,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根本无法想像;穷人的生活,富人们也体会不了。 夜已深,但他没有丝毫睡意,在街上慢无目的地行走。街道两边不时有衣着暴露的时髦女郎出没,依然人来人往。 经济的高速发展,很多人有钱了,压力大了,各种服务业应运而生,见怪不怪了。问题是,扫黄工作年年提,却是春风吹又生,像割韭菜一样,屡禁不绝,这种事情除了有市场以后,还跟一些执法机关的工作方式有关。 选择式执法,随意性执法,不但滋生了很多腐败,还会让民众反感,久而久之,这个灰色产业链成了一些人敛财的工具和手段。 不知不觉中,张晓峰走过一家发廊,他无意中一瞥,发现里面一排白大腿的女孩子中,有一个人很眼熟,就走了进去。 那些女孩子脸上笑得如向日葵一样,都朝他开放,向他抛着媚眼。只有其中一个女孩子目光有些躲闪,低下了头,乌黑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低下的头差一点就触碰到了她那高耸的胸脯。 张晓峰走到她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就看到一张惊慌不安的脸来…… 抬起头来的女孩子,却是张晓峰熟悉的吴秀美! 此时的吴秀美,咬着嘴唇,涨红着脸,不敢看他。 张晓峰转身对不远处前台坐着的一个男子说:“我就要她了,包夜,带出去。” “出台的话,一千。”那男子微笑着说。 张晓峰数了一千块钱扔在他的桌子上,就拉吴秀美出了发廊。 走在大街上,吴秀美难为情地说:“对不起,张晓峰。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我认识的很多女孩子都做了这一行,来钱快,如果能很快挣一笔钱,再好好过日子不迟……”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不欠我的,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张晓峰不由苦笑,他不是救世主,别人的生活方式,他管不了,也没法管。 “啊?”吴秀美有些难以置信,出一千块钱只是找个人说说话? 虽然说是找人说话,但张晓峰却一直在抽烟,也没有问什么。 “张晓峰,那个周丽素也和我一样,也进入了这一行。”吴秀美打破沉默说。 “周丽素?他不是和老公住在一起么?”张晓峰惊呀地问。 那个周丽素的老公曾经因为赌博被抓,为了老公,什么都舍得,为了老公不受苦,甚至连身体都不在乎,怎么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他老公出来以后,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她和那警察的事情,就对她整日打骂,说她不要脸,是个**……所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吴秀美理了理头发。 “呵呵,她报复是吧?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自己的男人,傻不傻呀?”张晓峰无奈地说。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她说,这世上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她看开了,想明白了,只有钱来得最实在,只有自己的钱才跟自己最亲,哦,我不是说你,张晓峰。”吴秀美急忙说明。 “也许她说得有些道理,她那老公真不是东西,周丽素做什么不都是为了他么?那混帐东西,有种别去赌呀。”张晓峰对她的话不以为忤,正色地说。 张晓峰把吴秀美送回她的住处,就离开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有办法中的事情。人生的道路,怎么选择,只有当事人才有权力去选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出一千块钱去做这件劳而无功的事情,也许只是看见自己认识的一个熟人走了这条路,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一种下意识举动罢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发现前面有一个年轻女孩急冲冲地迎面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刚下夜班回来。 这位女孩身材高挑,腰身纤细,瓜子脸,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白晳,符合很多宅男的审美观点。 张晓峰带着欣赏的目光去观察着。哪知那女孩子看到有人在观察着她,眼睛一瞪,撇了撇嘴,和他擦肩而过…… 张晓峰也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第421章出面处理 正在这时,迎面又驶来一辆小型面包车,速度很快,张晓峰不得不躲闪。 “啊——” 面包车才过去不久,他耳边就听到一声尖叫! 张晓峰急忙回过头来,却只看到面包车加速向前开,过了转角,那名擦身而过的女孩子也消失不见了…… 他愣了愣,就朝那辆面包车追去! 这里是城中村,道路七歪八拐,这些巷道很幽暗,追了好一会,失去了面包车的影子。但他可以肯定,车子还在这一片,不会出去,然而,他也不可能一幢民房一幢民房地去搜。想了想,就给张龙打电话,让他带人来,人多力量大嘛。 等到张龙带着一干人赶到的时候,张晓峰交待了他们几句,就回政府招待所睡觉去了,有些事情,他不好参与。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唐月英区长交待给他一个临时的任务,让他代表区政府去给一个小网站的负责人道歉。 原来,有个叫光明网的地方网站刊登了一篇文章,说的就是城南区内的治安问题,措词很激烈,无非就是官员们花开酒地,对工作踢皮球,不作为等等。 事情一出,区政府办公室负责网络舆情的副主任曹运军大怒,认为该网络刊出的这篇文章影响了区政府的形象,要求该网站负责人删除。 这个负责人也是一根筋,死活不删。 于是,两人就展开了骂战。曹副主任骂道:“你妈逼的不肯删是吗?你敢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么?我要对你进行布控,让公安把你抓起来,把你丫的扔进去吃几年牢饭,我看你还嘚瑟不?……” 这位曹副主任就像泼妇骂街似的,什么痛快骂什么。哪知,那个网站负责人很精明,把他骂人的话全部录了下来,又放在网上。引起了大量网民的围观。 事件引起了区领导的重视,对这名素质差劲的副主任停了职,并让张晓峰代表区政府去处理这件事情,尽快消除影响。 张晓峰只好打电话给那个网站负责人,好话说尽,他才同意见面谈。两人约定在一咖啡厅见面。 在黄石路那家咖啡厅,张晓峰见到了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中年人。 “刘先生是吧?您好,我是区政府的张晓峰。”张晓峰向他伸出手去。 那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他有些疑惑地问,“您是区长秘书?” “对,就是区长秘书,按时下的说法,就是跑腿,混日子的呗。”张晓峰自嘲地笑笑。 “呵呵,不知道张秘书找我有什么事?”那个刘姓负责人扶了扶眼镜。 “我是代表区政府来向刘先生道歉的。”张晓峰说着就站起来,向他鞠了一个躬。 那刘姓负责人没想到这个张秘书来真的,当下也慌忙站了起来,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张秘书,这太严重了……” 张晓峰坐下后,对他说:“曹副主任骂您的时候,是从工作的角度来的,所以,我代表区政府向您道歉理所当然。那个曹副主任行为确实不妥,区里已经对他停了职,工作另外安排,希望刘先生就网络上的事情能体谅。” “像他那种人,怎么还能当上领导,真是奇了怪了。”那负责人还是余怒未消。 “刘先生,像曹副主任那种人的思想,都是官本位在作怪,在工作中,他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违背了他的话,他就觉得他没有了领导威风,呵呵,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公务人员很多,人的素质参差不齐是难免的。”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既然张秘书这么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但网络上的文章我不同意删。”刘姓负责人固执地说。 “刘先生,虽然曹副主任的态度不妥,但他也是为了工作,只是工作方法不对罢了。但不得不说,您这篇文章确实影响区政府的形象了。”张晓峰耐心地说。 “文章中说的是事实,怕影响不好,就别骂人呀,有些人对工作不作为,推三阻四,难道不是事实吗?”刘姓负责人尖锐地说道。 “刘先生,政府是一个机构,负责对你我他进行管理的一个组织,不是某个人的,不能因为三两个工作人员失职渎职就去否定它。保证政府的权威、形象有时候不是为了粉饰,而是对一些不屑之徒形成震慑力,有利于在经济工作、社会工作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张晓峰侃侃而谈。 那个光明网站的负责人不吭声,低头喝着咖啡。 张晓峰知道他还有心结,接着说:“有的东西能揭露,但有些东西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让发表也不是想不了了之。我们还有个内部发行称为内参的报纸呢,想必你也听说过。因为事情是两面性的,能多传播一点正能量不是更好吗?” “张秘书,您说的大道理我不太懂,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我有一个侄女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至今还没找回来,我就想问问,这些事情政府会管吗?”刘姓负责人痛心疾首地说。 “管,怎么不管呢?不满您说,区领导让我专门跟进这个事情呢。”张晓峰肯定地保证。 正在这时,张晓峰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脸露喜色,高兴地说:“这不,有线索了,我得去一趟,我向您保证,一个星期之内,给大家一个说法……” “张晓峰,您说的是真的?”那网站负责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张晓峰走出咖啡厅,打的来到一间民房,房间里靠墙的地方蹲着四个黄头发的年轻人,都只是二十来岁,一字排开,抱着头,像扫黄现场似的。 那个被掳的女孩子站在窗户边,看到张晓峰,很是惊呀,以为他是狼外婆,搞捉放曹的游戏,意思很明显,你找人绑我,然后来个英雄救美…… 张晓峰被她鄙夷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只好摸了摸鼻子,装着看不见。 房间中央只有一张凳子,张晓峰走过去坐下,翘起腿,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他的本意,只想含着,有时候考虑问题得做一些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没想到,背后的小标却屁颠屁颠地拿着打火机,点头哈腰地为他点上。 张晓峰一愣,特么的,把他当老大?话说他不当老大很多年,这么一来还真有些不适应,但也只好点上。看来这个小标被张龙培训到家了,很有眼力劲。 他无意中转过头看了身后的张龙一眼,后者身子一抖,急忙转眼望着别处。 唉,老大就老大吧,客串一下,张晓峰又拿出一付宽大的墨镜戴上,对着墙根那几个黄毛说:“把手放下,抬起头来。” 那几个人听话地放下手,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张晓峰。 “你们绑到人以后,送去哪里?”张晓峰淡淡地问。 “这位老大,看样子,咱们都是道上的人,都是混口饭吃,放我们一马好不好?等我们把这个女的出手了,二一添作五咋样?”其中一个黄毛讨好地说。 “这个女孩子能值多少钱?说实话,我们对这一行还真没干过,介绍点经验呗。”张晓峰看了窗子边的高挑女孩子一眼,他发现,那个女孩子淡定了许多。 “这位老大,你们真的也想干这一行?”说话的黄毛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张晓峰问。 “别人都叫我阿明。”那黄毛连忙回答。 “原来是明哥,久仰。”张晓峰肃然地说。 “不敢,都是混日子罢了,以后有财大家发。”阿明说着拍了拍衣服,随意地站了起来。 “啪!” 小标上前一巴掌,骂道:“狗日的,谁让你站起来的?” 阿明脸色一白,又蹲了下去。 “那个明哥呀,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妹子能卖多少钱呢?”张晓峰像是没看见有人被打一样,依然和气地问。 可是,这个阿明心里却恐惧到了极点,急忙回答:“不多,五万块钱吧。” 张晓峰又转过头对那女孩子说:“听到了没有?你现在欠我五万块,记得以后还。” 那女孩子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那个小标:“我不像坏人吗?她怎么不害怕我?” “您哪能像坏人呢?您是观音,是菩萨,是关老爷,是玉皇大帝……”小标笑嘻嘻地说。 那高挑女孩“扑嗤”一笑,明媚的脸颊像春天的花朵般绽放。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人确实长得漂亮。 “明哥,这么一个美女,才五万,是不是少了点?”张晓峰转头认真地问道。 笑容瞬时僵在了女孩子的脸上,现在她才发现,这个人她根本就看不懂。 “还可以讲一点价的,估计还能加个一万块左右。”阿明想了想才说。 “那买方是谁?”张晓峰又问。 “是一个叫南哥的人。”阿明老实回答。 “那好吧,今晚上的事情,也算是见者有份,你联系一下,咱们二一添作五。一边三万,无本生意,也不算少了,是不是?”张晓峰淡淡地说。 第422章去见买家 “那是,这位老大尊姓大名?”阿明问道。 张晓峰不说话,又拿出香烟来抽。 小标帮他点了烟后,才对那阿明斥道:“别乱打听,快点打电话!” 阿明拿出电话,拔号等了一会,才接通,他恭敬地说:“南哥,您好!我是阿明呀,我手里现在有一件货物,卖相很好,您看我给您送来怎么样?……嗯……哦……好、好、好!” 打完电话,阿明转过头来说:“南哥同意了,让我们送过去给他看看。” “送过去看看?意思是他们不一定要对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做生意嘛,要讨价还价的,妹子不合他的口味,要价太高,他就不一定要。”阿明立马解释。 “你们除了这个买家,还有其他的吗?”张晓峰又问。 “还有一个,就是黑姐。不过,这几天她不在,出国去了。她的眼光高,出的价也高,这一个我们本来想等几天她回来的时候,再给她送过去,没想到碰到您们了。”阿明有些委屈。 “黑姐就是黑寡妇吧?”张晓峰出其不意地说。 “您怎么知道?”阿明愣了一下,有些惊呀。 “你一个小瘪三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不过,我们没有和她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而已。”张晓峰高深莫测地笑笑。 “也是。但是黑姐不喜欢别人当面叫她黑寡妇,她翻起脸来是要人命的。”阿明提醒着。 “呵呵,她真的是寡妇?”张晓峰好奇地问。 “是,她本来结了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老公出轨,一怒之下,就把她老公那玩意儿割掉了。为了这事,她被判坐了几年牢。听说是一个官二代看中她了,为她说了好话,不多久她就出来了,此后道上的人都叫她黑寡妇……”阿明知道得不少,侃侃而谈。 “官二代?哪个官二代?”张晓峰连忙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估计只有她本人才清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些,作不了数。”阿明摇了摇头。 这个阿明说的情况,和白亚红说的话,两相一对照,还真能互相印证。可惜的是,今晚上见不到黑寡妇是什么样子。 “那行,我们就先过去看看南哥。明哥带我们去就行了,你的兄弟们就委屈在这里待着吧。”张晓峰说着就站了起来。 小标急忙去拉那个女孩子。没想到,那高挑女孩摔开他的手,“别碰我!” 然后自个跑到张晓峰的身边,用手挽住他的手臂。 “妹子啊,你要搞清楚,我们拿你去卖钱,不是去逛街,也不是去吃宵夜……”张晓峰不由苦笑,小标的一番胡说八道,难道这丫头也认为他是活菩萨不成? “反正你们最终还是拿我去卖,我哭着也没有用,不如开心一点呢。”高挑女孩幽怨地说道。 “你的心态挺好,挺能适应的,我都有点舍不得了。”张晓峰笑道。 “那你就不要卖我了好不好?我以后就跟着你。”高挑女孩居然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我也想呢,不过,我有老婆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咱俩认识得太晚了,可惜。”张晓峰正色地说。 小标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样子很猥琐。 “不晚,做小三我都愿意,只要你对我好就行……”高挑女孩叽叽喳喳说着。 一行人上了两辆面包车,向城外开去。 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一幢别墅。阿明上前按了门铃,里面的人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才打开了门。然后面包车就开了进去。 看到车上下来那么多人,那保安愣了愣,惊疑地说:“送一个妹子,有必要这么多人吗?” “货好,得重点保护。”下车的张晓峰淡淡地说。 那保安就看了看他身边的高挑女孩,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转身带路。 进入别墅大厅,宽大的房间有四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打麻将,他们听到脚步声,一齐转过头,看到进来那么多人,也是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个人说:“干嘛呢,干仗呀?” “南哥?南哥好!是这样,兄弟们最近手头紧,都很着急,就一起过来了。”阿明很机灵,点头哈腰地上前分烟。 所谓的南哥是个瘦小个子,下巴下面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眼神凌厉,看起来很精神。 张晓峰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高挑女孩也坐在他身边,像来访的一对恋人似的。 “谁让你们坐下的,有没有规矩?”南哥身边一个男子吼道。 “啪!” 一直不说话的张龙上前一个大耳括子,把那男子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妈拉个巴子,你说谁呢?”张龙骂道。 “靠!” “哗啦——” 几个打麻将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怒骂着…… “嘣!” 小标马上就近从桌子上抓着一个烟灰缸,砸在一个刚站起来的男子头上,沉闷声中,那男子又坐倒在椅子上,鲜血从额头上挂了下来…… 另一个小弟也冲过去,直接用匕首抵住了那个南哥! 剩下的一个男子和开门的保安愣住了,傻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南哥已经被制,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个阿明更是惊得眼珠子快冒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若无其事坐着的张晓峰。 “不就他妈的一个鸡头吗,摆什么谱呀?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张晓峰指了指那个脸色青白的南哥,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位老大,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南哥挤出笑脸,他终于服软了。 坐在张晓峰身边的高挑女孩子终于松了口气,她今晚上好像赌对了,此时心情激动地抱着他的一只手,一脸幸福的样子,丝毫没有被绑架的觉悟。 “唉,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放了,放了。”张晓峰摆了摆手。 那名小弟这才把刀从那个南哥的脖子上拿开。 南哥摸了摸脖子,一脸后怕地对坐在沙发上的张晓峰说:“老大贵姓。” “免贵姓政。”张晓峰笑笑。 “哦,原来是郑老大,幸会,幸会,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南哥变得很恭敬。 “别客气,你看看,我身边这个妹子值多少钱?”张晓峰说到了正题。 “是她吗?我还以为是老大您的马子呢,这个嘛……”南哥上下打量着高挑女孩。 那名高挑女孩被一双双狼眼看着,心里直起鸡皮疙瘩,又向张晓峰身边靠了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老大你要多少钱?”南哥迟疑地问。 “二十万。”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二十万?” 不只是南哥,阿明和一干人等都惊住了! “不多,你想呀,她妈妈养了她那么多年,含辛茹苦,单是奶粉钱就花了不止这个数,二十万一点都不贵。”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不是,郑老大,我们不是讨媳妇,是抢人,抢人呢!也就是赚几个辛苦钱……”南哥张口结舌。 “抢人对吧?我以为赚多少钱呢,几万块钱就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不划算呀,是不是?要是哪一天吃上皇粮,不就亏大了?”张晓峰真诚地说。 南哥怔怔地转头看向那个阿明。 阿明急忙赔笑着解释:“这位郑老大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了解行情……。” “哦,这样呀,郑老大有所不知,你们抓人,那是无本买卖,我们转手,也是快进快出,赚点差价,所以不会太多,这样吧,我给郑老大面子,六万,不能再多了。”南哥说道。 张晓峰把那高挑女孩拉着站了起来,对那南哥推销道:“你看看这身材,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二十万,不多。——你,转两圈,让他们见识见识。” 高挑女孩涨红着脸,依言转了两圈。 一干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相亲,还是绑架呀,已经傻傻分不清了。 “我上个洗手间,你们考虑考虑,时间长了,说不定我还会涨价。”张晓峰说着自顾自走了过去。 南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是强买强卖吗? 张晓峰在洗手间里,给郑祖勇发了个短信:定位我的号码,带人来抓几个绑架、转卖妇女的嫌疑犯…… 他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一脸舒心地赞道:“通了,终于通了,几天的便秘总算解放了……看来你这别墅的风水不错呀。” 南哥很无语,一脸纠结地说:“郑老大,你这个价钱我们真的不能接受,我们买过来,不但赚不到钱,还有可能亏了好几万,难呐。” “没关系,再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多好的人呀,皮肤嫩滑,都能掐出水来,我都有点舍不得呢。”张晓峰说着又坐了下来,不急不燥。 “那郑老大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我们真的买不起。”南哥为难地说道。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那个看门的保安出去了一会,低着头走回来时,脸色灰败,只因为身后跟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第423章建议慰问 看到那么多警察蜀黍涌了进来,南哥震惊地指着张晓峰说:“你……你是卧底?” “说什么呢?我是明的好不好?刚才你问我姓什么,我就说我姓政,政府的政,不是你想的那个关耳朵的郑,没文化,真可怕!”张晓峰笑着摇了摇头。 阿明此时也被吓呆了,他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是政府的人,还直言不讳,对人家一口一口地称呼老大呢。 高挑的女孩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张晓峰,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微笑。觉得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这是一个有正义的男子,眼睛里充满着温暖的一个人。 郑祖勇进来以后,在张晓峰的指点下,把那几个人都铐走了。 张龙带着其他的小弟去把还留在那边的三个黄毛押去派出所。 高挑的女孩子也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做笔录,她临上车时,依依不舍看着张晓峰。 但他只是笑笑,向她摇了摇手,就一个人走向街道…… 这时候已经凌晨四五点钟,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变得稀少,明亮的路灯孤单地照着路面。 张晓峰一个人走着,一边想着问题,本来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把黑寡妇身后的那个官二代钓出来,不过,经历网站负责人那件事情以后,他觉得必须尽快给民众一个交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再说,他不是政法系统人员,有些事情不能够深入太多,那也是有心无力,已经抓住绑架女子的组织,公安人员也可以顺藤摸瓜了。 他正低头走着,突然听到前方转角处一阵哗哗的声响,就抬起头来,发现前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在打扫路面,花白头发在微风吹佛下,微微飘荡。 这个老人得有六十多岁了,如果有正式工作的话,早就退休了,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也不用在寒夜里辛苦地清扫街面。 张晓峰走到老人身边,停下来看看,说道:“老大爷,有必要起这么早么?” 老人愣了愣,直起腰来笑道:“我负责的街道长着呢,怕天亮以后还扫不完,车子一多,就不好干活了。” “不急,来,抽根烟先。”张晓峰热情地递烟。 老人笑笑,也接了过来,就着张晓峰的烟头点了,呼了一口,说道:“小老弟,你干嘛还不睡觉?” “办了点事情,刚完,这不,走回去。”张晓峰回答说。 “生活都不易呀,老弟家哪里的?”老人叹了口气。 “我是苍北省的,您呢?”张晓峰顺口说。 “唉呀呀,巧了,我也是苍北的,响水县的呢。”老人马上欣喜地用家乡话说。 “我是唐平县的,老大爷,您该有六十多了吧?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跑这么远?”张晓峰惊奇地问。 “我六十六了,过年就六十七。可是没办法,家里穷,现在能干一点是一点,干不动再说呗。”老人看得很开。 “那您每天干活辛苦吗?累不累呢?受不受得了?”张晓峰关心地问。 “累倒是不累,不过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么长的街道扫干净,确实忙了点。”老人呵呵地笑道。 “你们干活是怎么划分的?”张晓峰问道。 “我是属于第五组的,负责泰沙路和滨江路,我们小组有七个人,但实际上干活的只有五个人……”老大爷慢慢地说。 “为什么?”张晓峰怔了怔,几个人的小组长就是个带班的,难道就不用干活的吗? “除了我们的组长,还有一个吃空饭的人。”老大爷小声说道。 “吃空饭?那个人为什么不用干活?”张晓峰不由得好奇。 “听说是环卫站长的一个什么亲戚……”老大爷冥思苦想,记不起来。 “即便你们的组长不用干活,还有六个人,六个人的活为什么要五个人来干?这不是不公平么?”张晓峰很气愤。 “这个事呀,我进来的时候,组长已经明说了,对外一致得说我们有七个人,每天上班,组长都亲自为那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打卡的。你是我老乡,我才跟你说的,你可别到处乱说,知道不?”老大爷无奈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向上反映?”张晓峰有些不平。 “反映啥呢,我这么大年纪了,他们能要我进来干活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反映?再说,人家是明说的,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可以走人,也不强迫嘛。”老大爷认为这事理所当然。 “那个吃空饷的人,您老从来也没有见过吗?”张晓峰问。 “吃空饷?对对,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只是工资册上有这么个人。”老大爷连连点头。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张晓峰追问道。 “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要是事情捅出去了,上面查下来,发现我的年纪那么大,肯定会开除我的,你可别害我,知道吗?”老大爷有些慌乱。 “我能干什么?我自己都顾不上来呢,我就是好奇,和您聊聊而已嘛,没什么怕的。”张晓峰温和地笑笑,又递给老人一只烟。 “这个人叫李福明。”老人犹豫了一下,才说。 “李福明?没有弄错?”张晓峰用笔写这三个字给老大爷看。 “就是这个名字,我每次领工资签字的时候,就排在我后面,怎么能弄错呢?我说小老乡,你干嘛这么认真,千万别说出去,我的工作可不好找。”老大爷认真地恳求说。 “大爷,我不会害您的,放心吧。”张晓峰望着这张满是皱纹的脸,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干活去了。”老大爷说着就转身,拉着长长的扫把走了。 “老大爷,你的子女呢?”张晓峰不由得在他背后喊道。 老大爷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悲痛地说:“我本来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嫁出去了,日子也过得清苦,指望不上。我的小儿子,十多年前到滨海来打工,可是,十多年杳无音讯,我老伴去世后,我就过来这里找他,等他……”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告诉我,说不定哪天我会遇到他。”张晓峰说。 “他叫田光明,要是还在的话,得有三十五岁了。” 老大爷眼睛一亮,就告诉了张晓峰,但随后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擦着眼角的眼泪,低头又沙沙地扫起地来。 张晓峰在上班的时候,到区公安分局去查李福明的资料,却发现李福明这个名字虽然有好几个,但身份证件出现在滨海市使用过的,也只有一个。 这个身份证件出现在滨海市的李福明是江东市的人,离滨海市不远,今年四十六岁。 张晓峰又让分局的干警打电话联系一下李福明家所在地派出所人员,让他们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近况。 两天后,消息传来,说是江东市的李福明在家搞了个养殖场,基本上很少外出,为人本份,没有什么犯罪记录。 张晓峰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确认那个在环卫第五小组挂名领工资的李福明,只不过是别人用了身份信息,并不是什么官员的亲戚或子女,但到底是谁用他的身份占用了一个环卫工的名额,白白领了工资? 环卫工属于城管局的下属单位环卫所管理,环卫工虽然也是城管局的人,但和城管执法局的人却有着天壤之别,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张晓峰去找唐月英,跟她说:“区长,能不能安排一次对辖区内环卫工的慰问活动?” “环卫工工作在第一线,确实辛苦,每年都有这方面的慰问,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提这方面的事情?”唐月英看着他笑道。 “因为我发现有人吃空饷,压榨环卫工。”张晓峰认真地说。 “吃空饷?环卫工的工资微薄,居然还有人把手伸向那里,太过份了!”唐月英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相信呢,但环卫工聘用的大多数是农民工,文化低,年龄大,身无一技之长,他们害怕失去这个工作,不敢揭发,任人欺负,本来五个人干的活,让四个人去干,然后有人把那个名额的工资领走了。——这不是地主老财干的事情么?”张晓峰很愤慨。 “那你打算怎么做?”唐月英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我想以慰问的形式,去印证这个事情,毕竟这种事情我现在没有真凭实据,我要出其不意地到环卫工上班的地方去看看,看他们怎么补人数?看谁到时能跳出来?”张晓峰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我让办公室那边买慰问的礼品,通知城管局的白局长,你就代表我去慰问吧。”唐月英说。 “谢谢唐区长。”张晓峰高兴地说,让他代表区长去,身份就不一样了。 “应该是我谢你呢,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奖赏呢,可惜我的权力不够,不能把你提拔到更高的职位,因为你的资历太浅了……”唐月英笑道。 第424章亲自认领 在星期五上午,一干工作人员在区政府大院集合,城南区政府慰问辖区内的环卫工的活动准备开始。 此次活动由区长秘书张晓峰同志带队,区城管局白敬兵局长陪同,随行人员有办公室的秘书,区团委,区妇联,环卫局等单位的负责人。另外,还专门请来了市都市报的记者采访。 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息透露了出去,这一天街道上的市容卫生特别干净。 张晓峰坐在车上,想找到一点垃圾都很困难。 坐在他身边的区城管局白敬兵局长笑道:“张晓峰,感谢区领导对我们城管局环卫工的关爱,我们这些工人确实辛苦,白天黑夜辛辛苦苦为城市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是呀,别人还在搂着老婆孩子睡觉的时候,他们就在大街上唰唰地打扫卫生了,得多多宣传宣传,要让环卫工活得有尊严,收入有保障,不能让人们只知道有老虎,不知道还有绵羊。”张晓峰淡淡地说。 白敬兵有些尴尬地笑道:“张秘书说笑了,呵呵。” “张秘书说得没错,虽然我们也属于城管局,但环卫这一块的工资福利是最差的,希望张秘书在区领导面前帮我们多提提,改善一下……”坐在副驾驶室的环卫所所长刘金科转头说。 白敬兵局长瞪了他一眼,吓得刘金科赶紧闭了嘴,头马上转了回去。 “区财政局每个月拨给各个单位的人员工资和办公费用只是一个固定的数目,你们城管局方面可以研究一下,办公费用挤一挤,多拨一些给环卫所嘛。”张晓峰对白敬兵局长说。 “张秘书说得是,我们回去以后一定研究,一定研究。”白敬兵急忙说道。 但他心里却对坐在前面的刘金科恨死了,心里骂道,你狗日的乱说什么话呀。张晓峰虽然只是一个秘书,但今天代表的是唐区长,说的话就不同了。不管怎么说,也得有所表示吧?多拨一点,以后吃的喝的就会相应少了。 坐在前面的刘金科这才发觉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问题,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以后就有得罪受了,当下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坐着,不敢再插话。 几辆车开进一个环卫站,一个胖胖蹲蹲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出来迎接。 环卫所的刘金科所长介绍说:“这是王明站长。” 张晓峰很无语,一个扫地的单位,领导不少,从环卫所长,到站长,再到小组长,加上办公室的文员,真正干活的没几个了。当下握着他的手,开玩笑道:“王站长,你们环卫站挺养人哈。” 王明站长眯着眼睛笑道:“张秘书说笑了,里面请。” 张晓峰带头进入院子,发现里面站着二十几个环卫工人。 他们都穿戴整齐地站成二排,看到区领导进来,一齐鼓掌表示欢迎。 张晓峰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田大爷,此时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心想,这个区领导怎么和那晚上遇到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直到张晓峰对他笑了笑,他才确定自己并没看错。他有些激动又有点担心地看着。 张晓峰压了压手,待他们停住鼓掌了,才说:“各位辛苦了,你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了城市的市容环境,任劳任怨地工作,我今天代表区政府领导来看望大家,给大家发放一点慰问品……” “啪、啪、啪……” 张晓峰讲话一结束,环卫所的刘所长就带头鼓掌,掌声又响成了一片。 “人员都到齐了吗?到齐的话我们就开始发放慰问品了。”张晓峰问那位王明站长。 “到齐了,到齐了。”那个王明站长下意识地说。 “那就开始吧。”张晓峰对环卫所长刘金科笑笑。 刘金科会意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名单出来。 按照流程,刘金科点名。随行的工作人员把礼品交到张晓峰的手上。张晓峰亲自一一递给环卫工。刘金科准备的名单也是张晓峰提前让他带的。 “田仕权。”刘金科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到!”那个田大爷叫了一声,走出队列,来到张晓峰面前。 “田大爷,辛苦,辛苦……”张晓峰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把毛巾、水瓶之类小礼品交到他的手上。 “李福明……” 刘金科叫了几声,却没有人上前来。 “那个张秘书,刘所长,李福明有事请假了,今天不在岗,我帮他领吧?”王明站长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慰问工作来得有些太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那就下一个吧。”张晓峰对刘金科所长说,并没有把属于李福明的礼品给那个王站长。 “张大元。”刘金科就接着往下念。 “……” 在场的环卫工都拿到了礼品,但还有三个人没有来,分别是,李福明,庄则新,解玉龙。 “这三个工人都请假了吗?”张晓峰问。 “是是是,李福明请假了,庄则新回老家了,解玉龙出去会朋友了。”王站长着急得脑门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老家了?会朋友了?那是请假呀,还是辞工不干了?”张晓峰淡淡地问。 “请假……请假。”王明站长越说额头上的汗越多。 “是吗?那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他们道声辛苦。”张晓峰随意地说。 “这个……他们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王明愣了愣。 “你是环卫站的站长,员工的通讯录总有吧?还有,他们所属的小组长呢?”张晓峰又问。 “那三个工人的组长在哪?给我站出来!”一旁的刘金科吼道。 随着环卫所长的吼声,站出来了三个中年人。 “这三个工友的电话号码在哪?找出来给区领导,听见了没有?”刘金科命令道。 可是,那三个小组长却站着不动,一齐转着看着他们的王站长。 “去呀,耳聋了吗?”刘金科叫道,今天的手下让他很生气,心想,等下再收拾你们。 “这三个工人没有电话……”王明站长的脸色已经苍白,支支吾吾地说。 张晓峰不再说话,自个走进环卫站的简易办公室,在入口处打卡机旁边去找那三个人的上班卡。 找了一会,还真把李福明、庄则新、解玉龙三人的上班卡找了出来。 回到院子里,张晓峰扬了扬手中的上班卡,对这个王站长说:“上面显示,这三个人今天还在打卡上班,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张秘书,这个……工人的工资很低,平时请个一天两天假,我们都会帮他们打卡,毕竟……”王明站长的胖脸变成了猪肝色,说话已经不连贯。 “看来你还挺关爱你的手下工人嘛。”张晓峰冷笑。 “是是是,这件事情是我做得欠妥,我一定整改,一定整改……”王明站长用求救的目光望着他的顶头上司刘金科,希望他能说两句好话。 “哗啦……” 张晓峰毫无症兆地把手中的三张卡一股脑儿扔到他的脸上,怒斥道:“到现在你还敢狡辩?其他两人我还没空去了解,但我已经查过,根本就没有李福明这个人!” “啊……” 现场一片惊呼! 随行的人员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交头接耳,嗡嗡声不绝…… 环卫站的王明站长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脸上早已经全无血色,像被判处死刑的嫌疑人一样,呆傻傻地站着,两股颤颤。 工人们看到王站长的狼狈像,很是解气,想笑又拼命忍住,一副尿急的样子! 那个田大爷却患得患失,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他遇到的一个小老乡居然是区领导,可是他一面又担心,事情曝出来以后,他会不会失去这个工作? 被邀请来的市报记者像打了鸡血似的,连按快门!本来他们还以为只是一种例行公事的慰问活动呢,走走过场的事,回去以后写个几十个字的通讯在报纸中缝报道算了,没想到曝出了大新闻! 环卫所长刘金科面如土色,冷汗浸湿了后背,这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啊,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头顶上的乌纱帽还在么? 城管局长白敬兵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也是他的下属单位,虽然隔了好几层,但他这个领导的脸上也无光呀。他轻轻地拉了拉张晓峰,低声说:“张秘书,这件事情我回去以后一定处理好,但市报记者这么报道出去,只怕影响不好呀。” “没什么不好的,知耻而后勇嘛,阴暗的东西放在太阳低下晒晒也好。”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白敬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刘所长,这件事情你给我查清楚,但有一个原则,这三个名额所占用的工资追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分给相应的班组,工作他们这些工人做了,这钱就应该属于他们的。至于相关人员怎么处理,你报给白局长做决定吧。”张晓峰对刘金科说。 “是是是,张秘书,这件事情我一定处理好,绝不会让领导失望!”刘金科急忙表态,既然安排他做事,说明他还没死翘翘。 所幸的是,到其他几个环卫站慰问的时候,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白敬兵和刘金科都松了口气,要是问题严重的话,上面追究下来,他们两个都要承担领导责任的,到时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慰问结束后,张晓峰向唐区长作了专门汇报。 “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能姑息迁就!”唐月英当场就表了态。 第425章明修栈道 张晓峰还在唐区长办公室的时候,区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长进来汇报工作,他也被留下来旁听。 “唐区长,辖区内绑架妇女的案件虽然取得了不少进展,但关键人物,外号叫做黑寡妇的一个女子却失踪了,如果抓不住她,就无法查找被她转卖出去的妇女的下落……” 能这么快查出线索,都是张晓峰的功劳,现在听到分局那边又遇到了困难,唐月英习惯性地又看了看他。 “我倒是听到一点风声,可是没有什么证据,不好办呐。” 黑寡妇会跑,在张晓峰的预料之中,当初让警方接手,是想取得阶段性的效果,给早已经意见很大的群众一个交待,但警务人员众多,消息是瞒不住的,再说肯定也有一些害群之马,根本防不胜防。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快说说!”袁子才很惊奇,脸上微微发烫,手下那么多警务人员,居然比不上一个区长秘书,丢人丢大了。 “有一家碧波银沙桑拿中心,袁局长应该听说过吧?这个黑寡妇与这家高档会所有来往,不过,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头大,听说是什么官二代,怕是有些棘手。”张晓峰沉吟道。 “张秘书的意思是这家会所涉黄?”袁子才有些惊呀。 “是有这回事,但这家会所是会员制,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听说那幢建筑还是特别设计的,没有证据闯进去,到时可能会很麻烦。”张晓峰担忧地说。 “张秘书的意思我懂,但你说的话是真的吗?”袁子才又问。 “不瞒你说,我进去过,这事情千真万确的,只是采用了一些歪门邪道才进去的。”张晓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幕后老板是官二代,多大的官二代?”袁子才下意识地问,在这个滨海市,官职比他大的多如牛毛。 “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是道听途说。”张晓峰摇了摇头。 “不管是多大的官二代,对于违法犯罪份子,我们一定要绳子以法,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唐月英铿锵大力地说。 袁子才却露出苦笑,唐区长可以不怕,但他却有所顾虑,他在滨海市有家有业,考虑的问题就多了。打蛇不成,反遭其害,可不是他想要的。 对于这种官员明哲保身的思想,张晓峰能理解,就说:“事情嘛,也不算太难,袁局长可以让手下带人大张旗鼓地去查,找个理由让他停业整顿,看到时候谁会跳起来,大不了,到时背个处分啥的,有唐区长支持,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袁子才深以为然,这种娱乐场所,让它停业整顿的理由好找,什么消防不合格啦的大帽子一盖,谁也找不出毛病出来。 “放心大胆去做,工作上有一点误差,是可以理解的,上面的压力我来顶。”唐月英下了决心。 袁子才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就表态:“唐区长放心,我件事情我一定做好。”说完告辞走了。 看到袁局长走了,唐月英说道:“晓峰,你看袁局长去查那家会所会有所收获吗?” “没有。”张晓峰老实地说。 “啊?那你还建议他去这么做?”唐月英有些惊呀。 “那家碧波银沙桑拿中心在我们辖区经营了那么多年,可说是能通天彻地了,能量大得很,让袁局长去查,只不过是让他去打草惊蛇罢了。”张晓峰笑笑。 “说下去。”唐月英扶了扶眼镜。 “那家会所一封,就会有官员来说情,咱们就可以推敲一下那个幕后老板的来历;第二,我怀疑那个黑寡妇就藏在那家会所里,这边一有动静,她就会觉得那里不安全,只要她跑出来,我就有把握抓住她!”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怎么听,好像袁局长被你当枪使了呢?”唐月英笑了起来。 “可不是这么说,战略上有明有暗,有虚有实,我也想带头冲锋陷阵呢,可分局的警察叔叔能听我的吗?”张晓峰和唐区长已经很熟悉,说话就不用这么拘束了。 …… 当天晚上,十点,城南区公安分局几十个干警就把碧波银沙桑拿中心所在的那幢楼围住了!一番交涉后,干警们鱼贯而入。 五六辆警车停在大楼前,警灯不停地旋转,引起了大量行人围观。 十几分钟以后,后面不起眼的一幢居民楼的大门开了,从里面相继走出二十来个年轻女孩子,都是职业套装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大型商场的人员刚下班呢。 但是当她们刚转过巷道,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抓住,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塞进了面包车里…… 面包车开进了小围寨派出所,那些女孩子看到派出所的标志,脸都白了! 原来,张晓峰早就对碧波银沙桑拿中心那幢楼作了专门研究,认为那个会所多次被查而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肯定人员被转移了。所以当袁局长他们在前面查的时候,他让小围寨派出所的人都着便装,借来几辆面包车在后面巷道里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被他一网打尽! 在办公室,郑祖勇一脸纠结地说:“张秘书,我们袁局长出动了大批警力,在碧波银沙桑拿中心辛辛苦苦地查场子,可是我们却跑去摘他的劳动成果,而且还不能让他知道,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密,袁局长是大人物,他不会计较这些的。”张晓峰笑道。 “人是抓了,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抓不到现场,我们也不能把这些女孩子怎么样,处理不好,我们会很被动的。”郑祖勇还是苦着脸。 “没关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些女子里面肯定有黑寡妇。”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黑寡妇?就是那个我们想抓而抓不到的那个黑寡妇?”郑祖勇惊呆了,要是真能抓住这个倒买年轻女孩子的罪魁祸首,那可是大功一件。 “没错,搞这么大的阵势,为的就是抓住这个人而已。”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 “那张秘书,我们现在就去审一审,我都有点等不及了。”郑祖勇高兴地搓着手。 两人于是来到派出所的会议室,里面靠墙的地方都排满了截来的女子。但一个个都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容。 “谁是黑寡妇?给我站出来!”郑祖勇一进去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可是,任凭郑副所长怎么吼,靠墙的女子都一动不动。 “你这样是问不出来的?”张晓峰把他拉出来说。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个个去用刑吧?,再说,也不允许呀。”郑祖勇为难地说。 郑祖勇的为难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女孩子名义上只是叫到派出所来协助调查,不能对她们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再说这个黑寡妇是个老油子了,见过了大场面,派出所里的一些哐哄吓诈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就在张晓峰准备面授机宜时,郑祖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脸色变化不定,等电话打完,他还呆呆地发愣。 “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张晓峰不解地问。 “袁局长被停职了!”郑祖勇拼命地吸了口气。 “袁子才?” 张晓峰也是感到很意外,查封那家会所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夜上,这水够深呀。 “张晓峰,那现在怎么办?听说今晚上去查那家会所的干警们都被市局下来的督查找去问话了,看起来事情挺严重。”郑祖勇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他当这个副所长,板凳还没坐暖呢。 “没事,现在还没有人能查到你的头上,等我打个电话。”张晓峰说着就走到了派出所院子里去。 打完电话,张晓峰回来跟郑祖勇说:“郑所长,把人放了。” “放人?我们好不容易把人抓回来,你不是说黑寡妇在里面么,怎么说放就放了?”郑祖勇愣了愣,很是不理解。 “放心吧,放了我有办法还能抓回来,但你得跟你的手下说,今晚上抓错人了,所以才放走的。”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郑祖勇发现带这么多人到派出所来也只是个烫手山芋,很难处理。 两人又一起来到会议室,郑祖勇说:“不好意思,各位,今晚上为了找一个嫌疑人,把大家带到派出所来协助调查,现在我们发现在你们之中没有这个人,所以,大家可以走了。” 这些女子虽然被冤枉,听了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怨言,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依然低着头走出会议室,向派出所外面走去。 “郑所长,还没审问呢,怎么就说抓错了?”派出所的老张狐疑地问。 “是呀,郑所长,我们那么辛苦等了那么久,这些女人一看就是干那个的,绝对没有错,可不能说放就放了。”一个女干警不甘心地说。 “郑所长呀,我们不是白折腾了吗?”另一个干警说。 “这样,今晚上大家辛苦了,算我的,我请大家吃夜宵吧。”郑祖勇被说得不好意思。 “算了,即然没事了,我回家睡觉了,夜宵就免了。”老张却不愿意去。 “我回家搂老婆去了。” “我也不去……” 派出所的人员纷纷散了。 第426章拭目以待 郑祖勇无奈地转头对张晓峰说:“张秘书,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去吃吧,别管他们了。” 没想到张晓峰却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呢,夜宵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啊,你也有事?”郑祖勇发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就到值班室交待了几句,也准备回家了。 再说那些从派出所出来的女子,来到大路边,就看到有几辆的士驶了过来,急忙招手。 的士停下后,一辆车坐四个人,五六辆就坐完了。坐在副驾驶室的女子说:“师傅,去碧波银沙桑拿中心。” 开车的司机只是哼了一声,就专心致志的开车。 一会儿后,那个女子又说:“师傅,走错路了,是这边。” 可是开车的师傅好像听不见,也不改变方向,一直往前开着,速度不减。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说了,我们不往这边走,往那边,你还想不想要钱了?”那名女子叫了起来。 “别叫了,不会错的。”那名司机头也不回地说。 “你是不是想绕远路,多挣我们的钱?你也太黑心了吧。”那名女子瞪圆了双眼,很气愤,不过没有担心,她们那么多人呢,想抢劫,一个司机也顾不过来呀。 “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的士司机了,因为我拉你们是免费的,不要钱。”那个开车的司机嘻嘻笑道、 那名女子愣了一下,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车子也都跟了过来,发现太不对劲了,急忙喊道:“停车!快停车!让我们下去……” 坐在后排的三名女子也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车子里面都是嘈杂声,怒骂道。 可是她们越叫,车子却开得越快,不多久,车子就驶出了市区,向城郊开去。 坐在副驾驶室的女子慌了,急忙之下,用手去抢方向盘,车子在路上晃动了起来…… “啪!” 那名开车的司机反手重重一巴掌,把那名女子打回座位上,并骂道:“给老子老实点,想死是不是?” 那名被打的女子,摸着火辣辣的俏脸,不敢再吭声,后面的三个女子也安静了下来,都惊惧着不敢再说再乱动。 随后,几辆车子停在一处货运场,女孩子们被赶上了一辆货运大卡车。 车厢里黑不隆冬的,她们也不知道车子开去了哪里,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处四周很安静的院子,被带进了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子里。 …… 第二天,张晓峰一上班,就被唐月英叫去了办公室。 他看到唐区长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她一脸倦容,好像一夜未睡似的,精神萎靡不振,有气无力。 “唐区长,您是不是病了?我看您的精神可不太好呀。”张晓峰关心地问。 “晓峰呀,我昨晚上一夜未睡呀,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没想到去查一个会所带来的后果会这么严重,袁局长被停职了,我也很被动呀。幸好,袁局长把事情扛下来了,他们没有找我的麻烦,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唐月英不断地揉眼睛。 “是谁停了袁局长的职务的?”张晓峰问,袁子才是城南区职能部门的负责人,不经过唐月英同意,怎么能随意停职呢? “是市公安局,他们执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唐月英在滨海市的人脉关系少,说不上话。 “区长放心,关键的人证被我转移走了,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些人跳出来。”张晓峰轻松地说道。 “关键人证?什么样的人证?”唐月英惊奇地问。 “就是在那家会所服务的女孩子。”张晓峰说。 “袁局长他们进去查都一无所获,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人?”唐月英不禁睁大了眼睛。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嘛。”张晓峰笑了起来。 “好了,我不问你具体的细节,那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唐月英松了口气。 “静观其变。只要那些女孩子在我手中,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就让袁局长先委屈一段时间吧。”张晓峰胸有成竹地说道。 …… 可是,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严重很多,城南区公安分局的袁局长被暂停职务以后,工作由分局的政委莫远凡主持,他听从市局的安排,对那天晚上参加搜查会所的相关人员进行问话,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说是袁局长的命令,他们事先也不知道。 因为有唐区长的力保,袁子才只是暂时停止执行职务,还没有真正被撸,得调查组提供最后的结论,所以莫政委也不好找袁子才问话。 但是莫政委调查得知,小围寨派出所参加了当晚的活动,于是他又把郑祖勇叫过来了解。 郑祖勇说:“莫政委,我们派出所只是在查绑架、转卖妇女的案子,当天晚上有人举报说,案件的主要嫌疑人黑寡妇出现在会所后面的小巷附近,我们才乔装打份去伏击的,没想到抓了不少人,一询问,发现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所以就都放了。” “放了?但那些人呢?据碧波银沙的经理说,你们抓的是他们的工作人员,现在一个都没有回去上班,这怎么解释?”莫远凡愣了愣。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所参加抓捕任务的干警有二三十个,我让放人的时候,很多干警还有意见呢,不信,您可以问问他们。”郑祖勇说。 “那是不是你的手下又把他们抓了起来?”莫政委皱着眉头问。 “这怎么可能?二十几个女人呢,抓起来放在哪?要吃要喝的大活人呢,不可能藏得住的。”郑祖勇无辜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莫远凡烦燥地摆了摆手。 事实上,他找郑祖勇来问话前,就对小围寨派出所其他干警作了初步了解。现在袁局长出了事,只要他能完成市局交办的任务,说不定分局这个局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了,所以他才尽心尽力地去追查这件事情,找出把柄。 现在那些女技师找不到,那家碧波银沙会所不得不停止营业,听说市局的有关领导和个别政府官员很不满,说这样的事情严重影响了政商关系,影响了社会的和谐,要他尽快把人找出来。 莫远凡感到有些头疼,只好下令交警去查看街上的监控,发现那些女子当晚确实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开往郊外去了。 等到他去找那些出租车司机的资料,却发现连出租车和司机一齐失踪,联系不上了…… 其实,从碧波银沙出来的女技师们,又被货车拉回了市区,只不过做了一个障眼法而已。 郑祖勇刚从分局出来,就被张晓峰接到关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郑祖勇并不陌生,就是他的手下李士业当初用来为非作歹的地方,也就是周丽素老公赌赙被关的那个老小区。 “张秘书,这……这些人不是放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郑祖勇感到很震惊。 “我怕你扛不住上面的压力,才不得已这么做的,黑寡妇可是重犯,她在这些人里面,你只要审好了,其他就不是问题。但目前还得保密,等把碧波银沙的幕后老板查出来,那时袁局长就可以官复原职了。那时,你也成了第一个功臣!”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 两人走进房间,那些坐在草席上的女子纷纷抬起头来,看到又是警察,也是一脸困惑,抓了她们,说没事了,又把人抓回来,这算怎么回事? “你们都知道,你们的老板有些后台,所以迫于压力,我们才不得已这么做,秘密把你们转移到这里,希望大家理解。”张晓峰实话实说。 很多女孩子都舒了一口气,她们以为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呢。她们做这一行,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警察,而是那些黑心的老板。有些老板限制人身自由,挣的辛苦钱大部分还落入老板的兜里…… “你们的碧波银沙会所已经被封,只要配合好郑所长的调查,大家就可以回家了,我们郑所长是不会追究大家的相关法律责任的。“张晓峰继续说。 “这是真的吗?”坐在草席上的女孩子纷纷问。 “那当然是真的了,不过,黑寡妇除外。”张晓峰笑了笑。 这时候,所以的女孩子,下意识地一齐转头看着墙角一个低头不语的女子…… …… 城南区公安分局局长办公室。 袁子才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子上,手里拿着当天的都市报。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张晓峰的大幅照片登在上面。正是记者抓拍到的他把上班卡摔到那个环卫站王站长脸上的特写。 这篇文章,记者对城南区张秘书的工作极尽赞美之词。 袁子才回想自己坐冷板凳的处境,不由有些不平。 查碧波银沙会所是张晓峰的主意,但现在倒霉的是他袁子才,而出这个主意的人,现在却啥事也没有,还很风光,比一比,难免觉得落入了别人的算计,所以,他坐在椅子上,患得患失,哀声叹气起来。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第427章好的消息 自从他被停职以后,就没有人来向他汇报工作,虽然还坐在这个局长办公室,可他如坐针毡,浑身不得劲,当下没好气地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张晓峰。 袁子才愣了愣,说:“张秘书,你怎么来了?” 张晓峰看了看桌子上的报纸,笑道:“袁局长,自叹自怜呢?” 袁子才尴尬地说:“没,只是无聊得很。” “是呀,从高处跌下来的滋味不好受,让你受委屈了。”张晓峰理解地说。 “张秘书,你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吧?”袁子才苦笑道。 “哪能呢,咱们可是一条阵线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嘛。”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我怎么发现倒霉的只是我一个人呢。”袁子才还不能释然。 “呵呵,你可是个老同志了,怎么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呀?这可不像你呀。”张晓峰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悠然地翘起腿。 “唉呀,张秘书,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袁子才看到一脸轻松的张晓峰,不由问道。 “好消息嘛,也有,那个黑寡妇招出了碧波银沙桑拿中心的幕后老板了,叫吕纯龙。”张晓峰说。 “吕纯龙?吕平杰的儿子?”袁子才愣住了! “吕平杰是谁?”张晓峰问,他还想到分局来查这个人的家庭成份呢,没想到袁局长却清楚。 “市局治安支队的支队长。”袁子才艰难地说。 市局治安支队长的级别,和各区分局长的级别是一样的,属平级官员。吕平杰这个治安支队长虽然有些权力,但无法对袁子才进行处分,让他停职。所以,袁子才被停职的事情还是吕纯龙的关系作怪。 一个体制外的儿子比他正处级的老子还能干,真是不可小觑。 “市局一个治安支队长,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袁子才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跟你交个底吧,他那个儿子吕纯龙开的那家碧波银沙桑拿中心,不但涉黄,而且各个房间还有隐藏的摄像头,凡是进去消费过的人,不论官职大小,把柄就落入了他的手里,任他摆布……”张晓峰正色地说。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袁子才惊得站了起来。 “所以,你这个分局长被停职,不是吕平杰这个治安支队长在起作用,而是他的儿子吕纯龙的关系在起作用。”张晓峰分析说。 “那问题就更复杂了……”袁子才知道其中的利害,冷汗都出来了。 “也不复杂,咱们反其道而行之,一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张晓峰又说道。 “什么意思?”袁子才急忙问。 “我们知道他儿子吕纯龙的能耐,但外界不知道呀,人们习惯性地认为这个吕纯龙依靠的是老子的势力,所以,只要把吕平杰这个治安支队长扳倒,吕纯龙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时我们只要袖手旁观就行了。”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扳倒吕平杰?” 袁子才不由得看了张晓峰一眼,心里翻江倒海起来,这件事情他还真没想过,同在体制内混,扳倒了吕平杰,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吕纯龙那么肆意妄为,这跟家风有很大的有关系,我敢说,他老子绝不是什么好鸟,扳倒他应该不难吧?”张晓峰说。 “你说得没错,这两年这个吕平杰经常受到群众举报,但不知怎么回事,他都能平安渡过,成了不倒翁了……”袁子才沉思着说道。 “这就对了,说明他父子两人是互相依存的关系,只要从他老子那里打开突破口,这盘棋就活了。”张晓峰很有信心地说。 “那张秘书,你有什么计划吗?”袁子才虚心地问,通过这几件事情,他发现,张晓峰的智慧要比他高出很多,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我今天就是来找袁局长你想办法的,你和吕平杰支队长接触比较多,彼此很熟悉,应该知道他一些生活方面的习惯……”张晓峰隐晦地说道。 “据我所知,他和一个叫做石金秀的女大学生来往比较密切。”想了很久,袁子才终于说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石金秀?女大学生?哪个大学的?”张晓峰有些意外地问。 “应该是滨海大学艺术学院的吧,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袁子才说完就闭了嘴。 张晓峰点了点头,理解他的难处,同在一个圈子里,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不好去深究,更不可能站出来去作证。当下又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张晓峰从公安分局出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听了听,马上面露喜色,快步走出分局大院,打的向新港西路而去。 电话是一个叫做“爱心助你回家”公益民间组织的志愿者打来的,电话那头说,田光明找到了! 田光明就是张晓峰那天晚上遇到的环卫工田大爷的儿子,外出打工十多年毫无音讯,没想到张晓峰随意跟那些志愿者一说,还真是找到了,田大爷知道以后,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张晓峰来到人民桥下,早就等在那里的志愿者却无奈地说:“张晓峰,那个田光明就在里面,但我们让他跟我们走,他不肯……” 这个跨江桥底一边的桥脚两边都是茂盛的绿化带,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张晓峰从小树丛中艰难地走进去,发现桥下面有一张破烂的席梦思床垫,床垫上斜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中年人。床垫周围都是捡来的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空纸箱。 那个中年人看到有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地,有些不太友好,睁着眼毫无感情地看着,也不说话。 “你叫田光明?”张晓峰皱了皱眉,这里的气味实在不敢恭维。 “是又怎么样?你们叫我去救助站我是不会去的,你们走吧。”田光明还以为张晓峰也是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呢。 每个大城市都有救助站,但救助站不是养老院,一般的情况下就是让你吃住两天,给你买个车票,把你送回老家去。所以不肯回家的乞讨人员和流浪人员都不肯进救助站。 “我不是让你去救助站的,我过来想让你见你老爸的。”张晓峰说。 “我不去!”那田光明态度坚决地说。 “你还真有个性,离家出走十几年了,父母不管,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父母把你养那么大有什么用?养头猪,过年还能高兴一阵子呢。”张晓峰斥责道。 “你怎么知道我离家十几年了?”田光明愣了愣。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你母亲死了,你老爸田仕权差不多七十了还干活养自己,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老人家还巴巴的指望见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一面呢,多可怜的老人!”张晓峰叹了口气。 “呜呜呜……”田光明这时才捂着脸哭泣了起来,“我对不起父母,我真该死!” “你是该死,像你这种人,我本来也不想多管,只是看到田大爷可怜,才想帮他找一找你的下落,也算是苍天有眼,听到了他的乞求了吧。——跟我去见他。”罗子良说。 “我不去。”田光明抬起头来说。 “为什么?”张晓峰疑惑地问。 “因为我的腿断了,我养不了他,更没脸见他。”田光明难过地说。 张晓峰走到他的跟前,拉开他那脏兮兮的肥大裤腿,发现右边那条在膝盖处变了形,下面的小腿都萎缩了。惊呀地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当地的联防队员打断的……”田光明无神的眼睛里出现了怨毒之色,愤愤地说。 “联防队员打断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有些惊异,莫不是这个田光明偷东西被人抓住了不成? “那年我刚来到滨海市,在城郊一家五金工艺品厂打工,一天晚上出去玩的时候,被联防队员查暂住证,可是我没有,心里害怕,就往树林里跑……。可是不久,被联防队员追到,他们就用手里的铁棍砸我的腿,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腿断了,联防队员也不见了……”田光明说起往事的时候,都还心有余悸,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后来呢?”张晓峰皱起了眉。 “后来我被好心人送去了社区医院,在里面随意包扎了下,医生处理不了,让我去大医院看,可是我没钱,就去不了。”田光明回忆说。 “你们工厂不负责吗?”张晓峰又问。 “就在我在社区医院里躺的那两天,工厂已经把我开除了!”田光明难过地说道。 “那你可以去找政府帮你嘛。”张晓峰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都感到有些苍白无力。 “找谁去呀我?谁我也不认识,也没有人理我,工厂不让进,派出所说他们管不了……”田光明无力地说。 “派出所的人说管不了?”张晓峰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是呀,看门的人根本就不让我进去,一到派出所的门口,那看门的人就叫联防队员的来把我拖走了。”田光明说。 第428章父子相见 那时候的联防队员如狼似虎,在街上随意抓人,打工的人被打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还记得那个打你的联防队员吗?还有,是在哪个派出所?”张晓峰接着问。 “是沙平坝派出所,那个打我的联防队员,经过几年的观察和等候,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崔长实。他现在是西阳村的副主任了。”田光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晓峰不由多看了这个拉塌的中年男人几眼,怎样刻骨铭心的痛苦,才让他这么多年了还在记恨着报仇?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找不到人证物证,无法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想要凭一个街上的乞丐一面之词,就去诬陷一个村里的副主任,是不太现实,即便他说的是真的。 一个人说话的份量,有时候跟他的身份地位是成正比的,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你的仇,以后再想办法去报,但现在先和我去见见你父亲吧。”张晓峰诚恳地说道。 “我说了,我不去,我已经是个废人,就当他没有我这个儿子吧。”田光明声嘶力竭地说,也许是想起了过去,让他的情绪失控了起来。 “你以为你爸还在老家呢?他为了找你,千里迢迢地跑到滨海市来,也乞讨过,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才进了环卫站,每天辛苦扫大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遇到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吗?别不识好歹!”张晓峰也有了丝丝火气,这世上苦难的人多了,如果都活在仇恨中,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我爸也在滨海市?”田光明呆了呆。 “是呀,每天起早贪黑地一边扫地,一边等待,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有没有本事,他都可以不在乎,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是想见他儿子一面,难道这么一点愿望,你就让他遗憾终身吗?”张晓峰继续说道。 “是我混蛋!是我混蛋!啊啊啊……”田光明终于情绪失控,嚎啕大哭了起来。 待他的情绪平复,他终于同意去见他父亲。 张晓峰感谢了那几个志愿者,然后和一瘸一拐的田光明在街边等车。但是,出租车看到衣服油污的田光明,却不肯让他上车。等了几辆都是如此。 田光明受到了刺激,又不想去了。 没办法,张晓峰只好打电话让张龙开一辆面包车来接人。 一个小时后,接人的面包车拉着田光明开进环卫站。 田大爷因为舍不得租房子,就住在环卫站的工具房里,顺便也看守着环卫站简单的工具。他听到车子的喇叭声,揉着眼睛走出来。 张晓峰走下来,打招呼说:“田大爷,我给您带一个人来了。” 田大爷见是张晓峰,急忙小跑过来说:“张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晓峰笑笑,拉着他的手来到面包车旁边。开车的张龙早已拉开车门,田大爷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傻了! 半天,他才颤抖着问:“你……你是光明?” 坐在里面的田光明眼含着热泪,沙哑着叫道:“爸——” “唉——,你真是我家光明……”田大爷顿时老泪纵横。 张龙把腿脚不方便的田光明扶下车,田大爷和田光明两老少就在车旁抱头大哭! 悲伤的哭声让环卫站里的工友们也围了过来,听到田光明的遭遇,也唏嘘不已,不过,也为田大爷还能找到他的儿子,感到高兴,纷纷安慰着。 一会儿后,张晓峰坐着张龙的面包车离开了环卫站。 张龙问道:“峰爷,现在去哪?” “你送我去滨海大学吧。”张晓峰想了想。 “滨海大学?找人吗,那我先去换辆好车。”张龙马上说道。 “换车干嘛,这辆不能开吗?”张晓峰奇怪地问。 “去滨海大学找女大学生,要有辆好车才行,才会有机会,现在的女孩子,眼睛里看到的是钱,没钱,人长得再好也没有用。”张龙老道地说。 “嗨,我有必要找女大学生吗,都是女大学生跑来找我的好不好?”张晓峰笑笑。 “……”张龙。 下了车,张晓峰把他打发走,马上打电话给韩燕。 他早就约好韩燕,两人在这里见面。韩燕现在待业中,还不想工作。 韩燕听到张晓峰来了,马上蹦蹦跳跳从一家店里跑了出来,高兴地嚷道:“张晓峰,你还没告诉我,找我什么事情呢?” “想你了呗。”张晓峰淡淡地笑道。 “真的吗,那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玩呢?”韩燕打蛇随棍上。 “你想去哪玩都可以,不过,你帮我再约一个人。”张晓峰说。 “谁呀?”韩燕好奇地问。 “艺术学院的石金秀。”张晓峰说道。 “喂,张晓峰,你太过份了吧,当着我的面去泡妞,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去帮你泡别的小妞?再说,你还是我小姨父呢。”韩燕瞪圆了大眼睛,紧握两拳,愤愤不平。 看到韩燕那么激动,张晓峰只好声明:“我和你小姨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别你一口一个小姨夫的叫,把我都叫老了知不知道?” “你想当陈世美?”韩燕对他瞪起了眼。 “我当得着吗我?”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管怎么说,只要在滨海市,哪个女孩子和你走得近,我就会把她赶跑,绝不会让你得逞……”韩燕坚决地说。 “那我的幸福生活你负责?”张晓峰惊呀地问。 “你就不能忍一忍么?”韩燕涨红了脸,小声说,“那我……把我小姨叫过来?” 张晓峰快晕了,这丫头今天胡搅麻缠干什么?忙说:“我找石金秀有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正事?你得说清楚,否则我不会帮你的忙的。”韩燕坚决地说。 “她现在被一个老男人包养,我要查那个老男人,必须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张晓峰只好如实相告,他和那个石金秀不认识,想接触她很困难,一定要得到韩燕的帮助才行。 “她被老男人包养?我可听说石金秀是艺术学院的一枝花,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怎么会这样?”韩燕喃喃自语。 “别感叹了,你进去把她叫出来,我要请她吃饭。——你能不能把她叫出来呀?”张晓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不要总喜欢拍我的头,那样会把人拍傻的。”韩燕恼怒地娇嗔道。 “拍一下怎么啦?别人求我拍我还懒得拍呢。”张晓峰耸了耸肩。 “哼!”韩燕不满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帮他去叫人了。 张晓峰待在校门外,无聊地坐在花坛边抽烟。 这时候,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不在食堂吃饭的学生就走出了校园,三三俩俩的。滨海大学是滨海市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这里面也有不少国外学生,有亚洲的,也有非洲的。 看到有不少黑人兄弟搂着一个个娇小玲珑的妹子招遥过市,这让张晓峰不得不考虑一个严重的问题,物种不同,吨位也不一样,就像举重、拳击运动比赛一样,是要分等级的,如果不分等级,那就是一边倒的受虐。 不过,看到一个个妹子幸福的笑脸,他就知道自己杞人忧天了。 校门口的停车场上,停有不少的豪车,就如比一个豪车展览会似的,只要说得出名称的,这里都有。 这让那些带着女盆友走出校门,意气风发的天子骄子们,个个脸色纠结,知道了自己在宇宙间的位置,知道了什么叫做差距。 豪车旁边毫无例外地站着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中老年人。他们看到某位妹子,马上笑眯着眼睛迎上前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慈父,但等到看见他搂着那位妹子纤腰的时候,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喂,看傻了吧?”不知何时,韩燕已经来到张晓峰的旁边,正用手在他眼前晃,一边还自得地说,“这里的美女多吧?” 张晓峰回过神来,忙点头:“美女不少,可惜都被猪咬了。” “切,你真是老土,这叫做市场经济,自由组合。”韩燕最喜欢和他唱反调。 “说得太对了,只要能抓到钞票,就是成功人士。”张晓峰随口说,然后问,“人呢?” “喏,不在哪吗?”韩燕用手往不远处一指。 张晓峰抬起头来,就看到路边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冷冷地看着他。 这名女孩子一身素雅衣服,身体的线条柔和,俏脸明媚照人,不过,眼神冰冷了点。 张晓峰拍了拍手,对着她咧嘴笑了笑,就站了起来,走过去说:“你好!我叫张晓峰,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想认识你,你有什么事就说,我没功夫。”那女孩子正是石金秀,在学校里,和她套近乎的人多了,招式层出不穷,她已经腻味了。 “我也不想认识你,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也不要误会。”没想到,张晓峰如是说道。对于这种自命清高的女孩,得打击一下。 果然,石金秀的脸更冷了,她皱了皱秀眉,马上问:“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张晓峰只说了半句话。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情?”石金秀脸色变了。 第429章武松打虎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别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有财有貌的成功男人,身边不缺花花朵朵,你尽管放心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去哪?有车吗?”石金秀脸上早已挂不住,这人谁呀,不就是说看不上她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自大的人。 “对呀,有车吗,韩燕?”张晓峰转头问韩燕。 “那好吧,等等,我去开车。”韩燕撇了撇嘴,冒似这个人的口才真有一套,自己生拉硬拽把人拉出来,只说见一面,没想到还真让他搭上了。 不一会儿,韩燕把她的座驾开了过来,张晓峰和石金秀一起坐在后排座上。 “我到监狱看过你父亲,他过得还不错。”张晓峰缓缓地说着。 “吱~兹……” 一声急刹,张晓峰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按住脑袋差点撞到前面靠椅的石金秀,两人在后座上乱成一团。 石金秀的脸白了! 不知道受到张晓峰的话影响还是猝不及防的刹车动作影响。 “毛毛躁躁干嘛呢,会不会开车?”张晓峰不满地对韩燕说。 “不好意思,操作失误。”韩燕赔笑道。 事实上,她被张晓峰的话惊到了,她没想到,这个艺术学院的冰山女神的父亲进了监狱,以前听说她家境不错,就是现在,也还经常有豪车接送,光鲜的背后,还真是有想像不到的事情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石金秀平复了心情,再次问道。 “我是城南区的区长秘书,张秘书。”张晓峰自报家门。 “区长秘书?”石金秀怔了怔。 “级别不高,是吧?”张晓峰自嘲地笑笑。 他了解过石金秀的家庭,父亲是市国土局的原局长,副厅级领导干部,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无期。这样一个干部家庭的子女,见过不少高级领导,一个区长秘书,只能呵呵了。 值得一提的是,曹灵铃的处境和这个石金秀的处境相似,要是没有张晓峰,曹灵铃一样也会落到给别人做小三的下场。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官员们前腐后继,不知悔改,一旦出事,房子、车子、老婆,甚至女儿,都成了别人的,何苦呢?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吗? “那你找我干什么?”石金秀好奇地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张晓峰真诚地说。 “我能帮你什么?别忘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在校学生。”石金秀说道。 “我想打一只老虎,可是我不是武松,所以来找你帮帮忙。”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老虎?什么老虎?”石金秀又愣住了,根本听不懂。 “难道吕平杰不是一只老虎吗?”张晓峰反问。 “啊?……你……你怎么知道?”石金秀脸色苍白如纸,瘫在了座位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唉,也许,只有你自己在掩耳盗铃吧。”张晓峰叹了口气,望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一眼。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石金秀蒙着脸一边抽泣,一边哀声地说。 “张晓峰,她怎么啦?”韩燕发现,她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停一停吧。”张晓峰吩咐。 韩燕把车开到一个林荫小道,这里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石金秀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在车里回荡…… 张晓峰等到她停止了抽泣,才又说道:“你爸爸的案子已经审理完结,去了监狱。你知道吗,监狱和看守所不是一回事,监狱现在划归司法局管理,跟公安局是两个部门,两个系统,只有看守所才是公安系统管理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石金秀霍地抬起头来。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在网上查,百度一下就知道,这是常识。监狱划归司法局管理很多年了。”张晓峰肯定地说道。 “那意思是监狱里的人公安局管不了了?”石金秀茫然地问。 “是管不了。吕平杰这只老虎作恶多端,我们不能让他再害人了,所以我们得携起手来,把他打死,为民除害,你说呢?”张晓峰温和地说。 “我不知道……”石金秀拉开车门就跑了出去,看她跑的方向,是回了学校。 “张晓峰,你和石金秀谈的是什么事情呀,我怎么听不太懂?”韩燕好奇地问。 “她父亲是滨海市原来的国土局长,位高权重,可是却因为贪污受贿下了狱。你应该知道,现在很多人恨贪官恨有钱人,他父亲在看守所等待审判的时候,常常被人欺负,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受得了?”张晓峰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韩燕又问。 “石金秀看到她爸爸那个样子很难受,她一向又是个孝顺的女儿,于是,她去找了和她爸爸熟悉的市公安局治安支队长吕平杰……”张晓峰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不该跟韩燕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子说下去。 “接着说呀,后来怎么样了?话别只说一半!”韩燕急躁地嚷道。 “有求于人嘛,得付出代价了……她被她的吕叔叔濳规则了!”张晓峰轻轻地说道。 “什么?无赖,流氓,混蛋,王八蛋,禽兽……”韩燕口不择言地大声咒骂了起来。 “你激动什么,他们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张晓峰无所谓地说。 “你什么意思?”没想到韩燕怒目相对。 “没什么意思,说白了这只是一场交易。石金秀用她的身体换她老爸在看守所一段舒服的日子,谁也没有去强迫她,这就是走歪门邪道的代价。”张晓峰见怪不怪地说。 “可是,那姓吕的太不是东西了,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居然染指自己朋友的女儿?”韩燕还是愤愤不平。 “也不算是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酒肉朋友,为了利益,走在一起的人而已。”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喂,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呀,石金秀一个女孩子被这么一个老流氓欺负,你不但不同情,还处处为那老流氓开脱,我真是错看你了。”韩燕对他的这个态度很不满。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并没有为谁开脱,事实上,我来找石金秀,就是希望她能帮我对付那个你所说的老流氓。”张晓峰说。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她站出来举报那个老流氓?”韩燕恍然大悟。 “是这么个意思。虽然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残酷了点,但除此之外,我目前还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张晓峰也很无奈。 “那你觉得她会同意吗?”韩燕歪着头问。 “我不知道,我对她不了解,该说的我都说了,她能不能站出来,或者有其他更好的证据,只能听天由命了。”张晓峰也知道,事情曝光以后,她的名声也毁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那要不要我去劝劝她?”韩燕问道。 “不用,我虽然希望她能勇敢地站出来,但也不想强人所难,实在不行,我再想一想别的办法。”张晓峰沉吟道。 “那现在我们去哪?”韩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感谢你的帮助。”张晓峰说。 “好啊,好啊。”韩燕很开心。 “那么高兴,我就不明白,你干嘛不说请我?”张晓峰问道。 “喂,我是女生耶,你就是一个铁公鸡,不知道那么多女孩子看上你哪一点?”韩燕嘟着嘴说。 张晓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真,反正自己有那么多女人也是事实,就多包容她一点吧。有时候装傻,两人的关系也挺好相处,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当下笑道:“还是西方国家好呀,aa制,比较自由。”张晓峰羡慕地说。 “那有什么好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嘛。”韩燕反驳说。 “你们女孩子呀,不懂得洁身自爱,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和男生在一起,吃呀,拿呀,到时候吃人家的嘴软,等人家提非份要求的时候,怎么拒绝?”张晓峰笑道。 “怪不得你不请人吃饭,你平常请人吃饭都有企图的?”韩燕红了脸,含羞带怯地指着他。 “好了,走吧,我对谁有企图,也不能对你有企图,你担心啥呀?”张晓峰说道。 “你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不好吗?”韩燕一边开车,一边不满地说。 “好,怎么不好呢?不过,你是我的晚辈嘛,再说,你家里的势力那么强大,我只能看,不能吃。”张晓峰真是弄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怕人吃,又怕没有被人吃的资格。 不久两人来到一家饭店吃饭,居然遇到了老流氓家中的小流氓,也就是吕平杰的儿子吕纯龙。 自从在黑寡妇那里知道碧波银沙桑拿中心的幕后老板就是吕纯龙以后,张晓峰顺便在郑祖勇那里查了这个官二代的资料。 不过,还没正式接触呢,于是,张晓峰带着韩燕走到他旁边一桌坐下。 第430章抢先一步 吕纯龙这个官二代年纪不少了,今年已经三十。他的外表,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相反,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对人说话谦和有礼。 不过,正因为如此,张晓峰对他特别留心,这种人心机深,冷静,沉着,是个可怕的人。 而且这个人很低调,就拿吃饭来说,如果换作别人,是不会到这种大众餐厅来的,有些官二代,处处显摆,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到处张牙舞爪,总想办法弄出点事情来,然后可以装逼,那些人太浅薄,这个,显然不是。 张晓峰和韩燕坐下后,拿着菜谱准备点菜。正在这时,旁边的吕纯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听。 张晓峰就坐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耳朵挨得很近,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张晓峰听得一清二楚:“吕总,黑寡妇的藏身之处找到了,不过,好像有个女警在看着。” “只有一个人在看着吗?”吕纯龙冷静地问。 “是只有一个人,而且关人的地方是一个老式小区,我问过那女警所在派出所的兄弟,他说不知道,看来是他们的所长对我们已经警觉,悄悄在针对我们……” “是那个郑祖勇吗?”吕纯龙打断对方的话,冷冷地问。 “没错,就是他,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敢和我们作对?”对方很气愤。 “把那个女的做了,把黑寡妇带走。”吕纯龙低沉地命令。 “知道了,不过得等晚一会,现在小区里有不少人刚下班回来,不方便。”对方谨慎地说道。 “怕什么?……你们等我过来看一看。”吕纯龙说完就站起身来,扔了几张钞票在桌子上,就走出了饭店。 张晓峰暗道一声不好,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连派出所的警务人员都敢动,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如果现在通知郑祖勇派人去看守,那事情就摆到了明面上,分局或者市局的人马上派人来把黑寡妇提走,到时郑祖勇不得不给。 黑寡妇到了分局或者市局,那这件案子就会不了了之,前面所做的一切也就会付之东流,而且分局的袁子才局长被停职的事情,就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 如果让张龙派他的兄弟来抢人,那无异于把他置在枪口之下。吕纯龙的老爸吕平杰可是市公安局的治安支队长,即便张龙的势力再大,根本不能和国家机器相比。 “怎么了,张晓峰?”韩燕看到张晓峰皱着眉头不说话,就问道。 “我在想刚才那个人。”张晓峰皱着眉说。 “戴眼镜的那个?你认识?”韩燕转头看了看门外,已经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 “也算是认识,就是那个你口中说的老流氓的儿子,吕纯龙。——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张晓峰正色地说。 “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韩燕嘟着嘴说。 张晓峰忽然上下看着她。 韩燕看到张晓峰盯着她看,撇了撇嘴,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你说得太对了!”张晓峰并没有反驳,“韩燕,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呀?”韩燕问。 “走,跟我走。”张晓峰站起身来,拉着她就走。 “还没吃饭呢,你拉我去哪?”韩燕挣扎着。 “来不及了,走吧。”张晓峰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门外的车子边。 他从她的包里面拿来钥匙,直接上了驾驶室。韩燕也只好跟着上车。 “到底去哪呀?”韩燕不满地说。 “去救个人。”张晓峰挂上档,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救人呀?好啊好啊。”韩燕终于来了兴趣,女孩子嘛,喜欢刺激性的东西。 “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你得有思想准备。”张晓峰严肃地说。 “我不怕!”韩燕兴奋地举了举拳头。 张晓峰开车在市区的道路上见缝插针,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那个关押黑寡妇的老式小区。当他看到小围寨派出所那个女警安然坐在院子里的花坛边看手机时,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个女警张晓峰也只知道别人叫她小谭,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发现有车子进去的时候,小谭警惕地站了起来,看到是张晓峰时,有些意外地说:“张秘书,您怎么来了?” “小谭呀,把那个黑寡妇带上,跟我走!”张晓峰有些着急,小区外面停了不少的车子,车子里面还坐有不少的人,看来他们只是在等合适的时间而已。 “那郑所长知道吗?”小谭问,张晓峰虽然是区长秘书,但她受命于郑祖勇。 “还没有,现在通知他来不及了,这里很危险,有人想抢黑寡妇。”张晓峰不得不解释。 “危险?谁敢抢人呀?”小谭惊呀地看了四周。 “小区外面停的车子,里面都坐着人,要不,你去看一看?”张晓峰只好说。 “我去看看。”这个执着的女警还真跑出小区去看了看。 张晓峰只好耐心地等着。 刚跑出去不到一分钟,小谭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色已经煞白,一边急促地说:“张秘书,我打电话让郑所长增派人手吧?” “来不及了,快带她上车跟我走。”张晓峰催促道。 “好好好!”小谭急忙开了一楼的门,跑进了那套房间。 一会儿后,就把双手戴着手铐的黑寡妇给拉了出来,两人坐在后排座上。屋里的其他女孩子都放走了。 韩燕好奇地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口无遮拦地问:“这位姐姐好漂亮哟,犯了什么事情?” 精神萎靡的黑寡妇甩了甩乌黑的长发,只是斜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话。 小谭不认识韩燕,也不知道她和张晓峰的关系,涉及到案子的保密性,也不好说什么。 张晓峰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淡淡地说:“如果她早一点碰到你,你就成了她的猎物了。” “啊,她是拐卖妇女的呀。”韩燕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不止呢,她还是一个资深妈咪。”张晓峰说道。 可是,等张晓峰把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因为门前的道路被几辆车一字排开地堵死了! 张晓峰快速地倒车,那些人以为他要退回小区,下意识地把车开了上来,但是人的反应速度不一,有的车开过来了,有的还没发动,这就相成了前后不一的布局。 张晓峰换档,直接冲过去! “哐当……兹……” 他开的车子在那些错开的车阵之间穿过去,后视镜都被挤掉了一边…… “我的车子!”韩燕抓紧扶手,一边心疼地叫着。 出了车阵,张晓峰就狂按喇叭,死踩油门,车子像炮弹一样飞奔,这时他才有空笑道:“车子算什么?命要紧!”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这些人再可恶,敢明目张胆地要人的命么?”韩燕瞪圆了双眼。 “即便不会要我们的命,但至少会要了她的命。”张晓峰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黑寡妇。 “为什么呢?”韩燕疑惑地问道。 “杀人灭口!”张晓峰平静地说。 “她和他们有仇?”韩燕又问。 “没有,还是自己人呢,但是她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威胁到了别人的安全。”张晓峰说。 黑寡妇本来毫无血色的脸,听了这些话后,显得更加苍白。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韩燕问。 “我也不知道,先跑出去再说……”张晓峰还没说完,急忙一个急刹车,车子甩了尾,然后离开大道,向一条小道驶去。 “怎么不往前走,大路不是更快?”韩燕被急刹撞到了头,用手摸了摸,没好气地说。 “前面有拦着的。”张晓峰不由苦笑。 “在哪,我怎么看不见?”韩燕探头探脑去望。 “你当然看不见,你要地看见的话,我们已经跑不了了。”张晓峰神色很凝重。 其实,他也只是猜测,因为刚才前面突然出现有两辆泥头车。他看过资料,这个城市里的泥头车凌晨以后才能进入市区,现在还不到时间,这很不正常。虽然不绝对,但他也不想去赌,十赌九输嘛。 “那现在怎么办?”韩燕终于知道怕了。 “没事,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不,又是一枚靓女。”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啊……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张晓峰有些慌乱地说。 “报警?你后面不是有个警察姐姐吗?你跟她报不就行了?”张晓峰说。 韩燕就转身望着后排座的小谭警官。 而小谭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她上过警校,系统学习怎么观察人,怎么留意人的心里活动和面部表情,虽然不能成为什么专家,但她发现,张晓峰说得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自始自终不慌不忙。他都不怕,她一个警察更不会怕了。 然而,黑寡妇很恐惧,害怕得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现在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她对那些人了解甚深,今晚上的事情就是针对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杀她灭口。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女人? 第431章好事连连 黑寡妇的恐惧传染给了韩燕,毕竟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虽然刁蛮,但社会经验少,遇到危险就会失了分寸。 她于是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不等对方问话,就说:“老爸,你要是还想见你宝贝女儿的话,就派警卫来吧,有几十个人正追杀她呢……” 张晓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方向盘一打,急速往西郊驶去。东南军区的驻地就在西郊。 后面跟着的车子看到前面的车往城郊开去,心中大喜,全力追来! 开到车流稀少的道路上,张晓峰稍微一打量,发现追击他们的车子足有七、八辆,一辆车上坐着三到四个人,那就差不多有三十来个。 现在科技很发达,从韩燕打电话开始,她的车子就被军方定位了。所需要的,就是找个好的时间、地点,将那些追击他们的人一网打尽。 当张晓峰的视线里看到有草绿色越野车出现的时候,他就放慢了速度。 短短几分钟,后面就有几辆车超过了他们的车子,在前面不断减速,堵住了去路。 最后,张晓峰干脆就停了车。 接连不断的车子围在了他们车子的前后左右,车子的车门纷纷打开,钻出一个个手拿棍棒的青年来…… 韩燕紧张地抱着张晓峰的手臂,担忧地说:“张晓峰,现在怎么办?” “不用担心,你有个好老爸,他的警卫队已经来了。”张晓峰轻松地笑了笑。 韩燕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前方有两辆军车急速地驶了过来,心下大定,准备推门下车。但是张晓峰已经锁好车门,她开不了。 “别急着下去,会有危险。”张晓峰叮嘱道。 果然,那些下车的小混混们围住了他们的车子,用手里的棍棒敲在车盖上,呯呯直响!虽然那些人也看到了前面驶来的军车,但以为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依然我行我素。 可是,下一步他们却悲剧了! 军车停下来以后,车上下来了五六个手持微型***的军人……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为首的军官喝道。 那些人惊诧地纷纷扔掉手里的棍棒,熟练地抱住了头。那几个军人把他们撵到路边排成一排,抱头蹲着。 那个小谭警官看到张晓峰居然和军方有这样的关系,感到很震惊! 黑寡妇脸上面无表情,不管怎么样的结局,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有一种顺其自然的冷静。 张晓峰看到那个吕纯龙也在后面的车上,被拉了下来,心下大喜,就对韩燕说:“等下就看你的了,最好把这些人拉到军区关上几天……” “好吧。等事情完了以后我再找你算账。”韩燕并不笨,冷静下来以后,也知道被张晓峰利用了,但她无所谓,能有表现的机会,对她来说也是很自豪的事情。 张晓峰待在车上没有下去,他奉行一个原则,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事情办得漂亮,他就没必要去打吕纯龙的脸。再说,他和他也没有什么私人之间的恩怨。 也不知道韩燕和那些军人说些什么,那些军人频频点头,用通讯器又叫来了一辆车用卡车,把那些人拉走了。 留下的车子开到路边排成一字形,不挡路就行,锁在了那里。 发生了这样意想不到的好事,张晓峰已经没必要把黑寡妇藏着掖着,把她直接送去了小围寨派出所。并告诉郑祖勇,吕纯龙已经去抓,让他准备把黑寡妇的案子往分局送。 真是好事连连,张晓峰还没出派出所的时候,石金秀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张晓峰开着韩燕那辆满是划痕的宝马车来到滨海大学,石金秀早就等在校门口了。 她看到他来了,也不说话,把一个u盘塞给他,就转身跑回学校去了。 张晓峰望着她的背影,理解地叹了口气,又发动了车子。 他回到政府招待所自己住的房间,把u盘插在笔记本上面,一打开文件,看了看,然后就愣住了! 里面的画面比艳照还艳照,吕平杰的正面图像看得很清楚,他像个大白猪似的,极尽丑陋之能事…… 视频分成好几段,看样子,石金秀早就录了下来,也许,她在潜意识中就有报仇的愿望,虽然她的仇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石金秀这么一个在校大学生,置自己的名誉于不顾,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张晓峰也有些佩服,但他不得不为她考虑。 如果这样的视频播出去了,那她这辈子的生活就算毁了。 张晓峰拔了u盘,他打算去找老同学胡元庆,那家伙的电脑技术比较强,让他给视频中石金秀的脸部打上马赛克。 一个小时后,他敲响了胡元庆租住的小公寓房门,可是里面却传来声音:“等等。” 等到开门后,才发现胡元庆衣衫不整,房间的单人床上一个女孩子脸红红地坐在床边。房间里的气味很怪异,充满着一种熟悉的蛋白质味道。 张晓峰皱了皱眉,不悦地说:“你丫的有事就说,我也不用过来了嘛。” 胡元庆尴尬地笑道:“本来没准备这一节目的,没想到擦枪走火了,多担待。” “那现在没事了吧?我找你帮忙做点事。”张晓峰正色地说。 “什么事?说吧。”胡元庆忙收敛了嬉笑的态度。 “这个……有点私密。”张晓峰摸了摸鼻子,有点犹豫。 “那,小燕,你先回去,我有空再找你。”胡元庆对那女孩子吩咐。 那叫小燕的女孩子听话地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你新的女朋友吗?”张晓峰望着女孩子的背影,问。 “你老土了吧?放一炮就成了女朋友,那还让不让人活了?”胡元庆咧嘴笑道。 “你就祸害祖国的花朵吧你。”张晓峰没想到这么老实的一个人,现在也变成了一匹儿马子。 “咳,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不上祸害,你怎么没说她泡我呢?”胡元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别瞎扯蛋了,我们做正事。”张晓峰说着打开了他的电脑,把u盘也插上了。 “哇、哇、哇……这女的好正点,身材一级棒,哪来的?”胡元庆站在他的身后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给我在这女孩子的脸上打马赛克,快点,别一副猪哥的样子,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张晓峰没好气地站了起来,催促道。 胡元庆于是坐在电脑边认真做起事来。 张晓峰又下去街上买来了几个便宜的u盘,上来复制好。 经过再三考虑,他发现由他出面去举报吕平杰不太合适,最后又来到滨海大学,找到石金秀,对她说:“我已经在视频中给你的面部打了马赛克,这事情最好还是你出面为好,因为一旦举报,相关部门就会来找你调查核实的,你直接出面的话,就减少了不少中间环节,他们也会保护你的隐私的,这样对你的影响就会很小……” 最后,石金秀终于同意了,她按照张晓峰的建议,给市纪委监察局、检察院、市公安局等部门送了这份东西。 举报吕平杰的生活作风问题,以张晓峰的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效果呢,关系到很多程序,很多因素,没想到第三天就传来了吕平杰被停职接受调查的消息! 能这么快就出结论,是市委有关领导认为吕平杰不只是生活作风方面的不检点,而且道德极端败坏的缘故吧,石金秀本来就是他的侄女辈,以前很熟悉,如今见人家父亲入了狱,就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勾当,理应严惩,所以特事特办,少了很多环节。 吕平杰的儿子吕纯龙还在军区关着呢,郑祖勇把黑寡妇的案子也往分局一送,事情就对吕家父子很不利。黑寡妇已经承认,送了不少女孩子到吕纯龙的会所从事黄色交易,而且这些女孩子都是从不同渠道强抢过来的。 这么一个大案要案,分局马上汇报到了市局。市局领导很重视,马上重新布置对碧波银沙会所进行检查! 城南区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长是因为搜查碧波银沙会所才被暂停职务的,现在这个会所坐实了不法交易,在唐月英的干预下,袁子才官复原职。并亲自带队处理会所的后续事宜。 这天晚上,张晓峰也想去参加分局对会所进行搜查,因为他对会所的监控视频很好奇,他想知道有哪些领导干部牵涉其中。 可是,他才走出政府招待所的大门,就看到吴秀美和周丽素在不远处等着他。这让他很奇怪,找他为什么不打电话,好像她们知道他会出来似的。 还没等他走近,她们就迎了上来。 那个周丽素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干嘛呢,这是?”张晓峰吓了一跳,想扶她起来,在大街上有人这么对他跪着,怕引来误会。 “张秘书,求求您救救我老公吧……”周丽素小声地哭泣,却不肯起来。 第432章真的冤枉 “有什么事情,先起来再说,吴秀美,扶她起来!”张晓峰皱了皱眉。 吴秀美只好把周丽素扶了起来。周丽素仍然低头悲伤地呜咽着,却不说话了。 “她让我救她老公?她不是和她老公分手了么?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这是?”张晓峰只好问吴秀美。 “虽然她说已经和老公分手,但还没办成离婚,明义上还是两夫妻,现在她老公出了事情,她还是放不下,求着让我带她来找您想想办法。”吴秀美同情地说。 “她老公叫什么来着?那不学无术的家伙,一个多余的人,又惹了什么事情了?”张晓峰没想到那小混混又惹事了,这样的渣子,却有个好老婆,苍天无眼。 “她老公叫张建,听派出所的人说,杀了人,被抓起来了!”吴秀美说道。 “杀了人?杀人来找我有什么用?我不可能去为一个犯罪嫌疑人去开脱的。”张晓峰感到有些头疼,马上拒绝。 “我老公不可能会杀人的,他虽然整天在外面混,但胆子很小的,不可能是他杀的……”周丽素马上抬起泪眼来说道。 “他没杀人,警察蜀黍会莫明其妙地抓他吗?”张晓峰惊呀地说。 “他是被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张秘书,您就再帮帮我吧,好不好?”周丽素央求着。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冤枉的,那你说,他怎么个冤枉法?”张晓峰被缠住,只好问。 “昨天晚上,我老公和一个老乡又在外面混到半夜,他们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小巷子里遇到了一桩命案。一个人被杀了,鲜血淌了一地,有几个警察正在检查现场。他一时好奇,就走近去观看。哪知,有两个警察就把他按倒在地,让他的衣服沾上鲜血,随后就把他铐了起来!……幸好和他在一起的老乡躲在暗处,见他被抓,就跑回来跟我说了这事……”周丽素断断续续地说道。 指鹿为马?滥芋充数?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这等事情,弄虚作假,冤枉好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说的事情是真的?”张晓峰连忙问。 “是真的,如果张建真的杀了人,我也不会跑来麻烦张秘书您了。”周丽素再三保证。 “那好吧,你们带我去找你说的那个老乡,我先问问他具体情况,再做决定。”张晓峰只好取消了去碧波银沙桑拿中心的打算。 三人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开往张建租住的城中村。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随着周丽素她们来到一幢阴暗的握手楼,在二楼一个小房间里见到了张建夫妻的老乡,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年轻人。 这个人看到张晓峰出现,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惊慌失措,看样子,他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 经过周丽素的一番解释,他才镇定下来。 “你把昨天晚上和张建在一起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不得有任何隐瞒。”张晓峰对那小个子说。 “昨天晚上,我和张建一起去下渡路那家网吧打游戏,大约十二点钟左右才回来,路过前面一条小巷时,发现小巷中间躺了个人,满身满地都是鲜血……当时有三四个警察在那里拍照,我由于晕血,没敢靠近,躲在一棵电杆后面,但张建说躺在地上的人他有些面熟,想去看看是谁,没想到,他一上去,忽然有两个警察看了看他,耳语了一下,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用手铐把他铐了起来……”那小个子语气中还有轻微的颤抖,想必现在都还害怕。 “是三个警察,还是四个警察?你要说清楚。”张晓峰正色地问道。 “是……四个。当时一个拿手电筒,一个拍照,两人按住了张建,我记得清楚。”小个子青年想了想说。 “那好吧,你带我到那家网吧去看看吧。”张晓峰说。 张晓峰让周丽素和吴秀美不要跟着了,他和那个小个子青年去了那家他们去过的网吧。 既然是网吧,就应该有监控,查到张建他们什么时候从网吧离开,再对照一下那件命案是什么时间报的警,事情就应该水落石出了。 但他们到达那家网吧时,网管不肯让他们看监控,说是老板不在,他做不了主。 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还须恶人磨,一物降一物嘛。张晓峰不便自己动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打电话给张龙。 不到十分钟,张龙就带着两个小弟风风火火来到网吧。 听说只是这么个小事情以后,其中一个小弟立即一巴掌,打得那网管转了几个圈…… 随后,那网管捂着脸哈着腰赔着笑按照张晓峰的意思复制了张建离开网吧的那段视频。 拿到网吧的视频以后,张晓峰来到110指挥中心,查看了那件案子的报警时间和出警的单位。 在时间上,110指挥中心接警在前,而当时,那个张建和他的小个子老乡还在网吧上网,大约一刻钟以后才离开的,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可能性。周丽素她们说的话基本上属实,张建还真是被冤枉的。 出警的是巡警一中队的人,当时他们离那里最近,所以受到指挥中心的指派,马上去了现场。 张晓峰又来到巡警一中队,一问才得知,昨晚上出警的那几个人又出去巡逻去了,至于案子,已经交给城南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听说巡警大队领导正准备给那个中队的人请功呢。 听到这些事情,张晓峰心情很沉重,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经济的高速发展,带来了很多急功近利的做事心态,人人眼睛里只有利益,缺乏良心,没有底线,造就了各种各样奇葩的事情出来。 最后,张晓峰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分局刑警大队,得到的结果却是:张建已经承认杀人了! 而张建,被送到了滨海市第一看守所。 忙了大半夜,袁子才局长还在带队在查碧波银沙会所的事情,不好打扰,刑警大队负责这件案子的干警已经下班回家。 张晓峰也不去管碧波银沙会所那边的事情了,直接回政府招待所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他到区政府办公室晃了一圈,看看没什么事,就来到市第一看守所,出示了证件,办了手续,见到了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张建。 张建并不认识张晓峰,虽然他被张晓峰救过一次,但当时张晓峰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所以,现在看到张晓峰时,一脸的茫然和惊惧。 “我是你老婆周丽素请来帮助你的人,听她说你是冤枉的,我也做过初步了解,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承认人是你杀的?”张晓峰拿起话筒问他。 “他们打我,把我吊起来……吊了大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按照他们所说的承认了……”张建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打你吊你的人是巡警还是分局的刑警?”张晓峰问。 “是在巡警那边。”张建回答。 “那你被移交到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以后,为什么不说他们对你刑讯逼供的事情出来?”张晓峰好奇地问。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听我说什么,他们把我接到公安分局以后,他们的人下车进去,留我待在车上,等他们再次出来,只是换了辆车,别外的人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张建回想起这个可怕的经历,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好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跟分局刑警大队那边交涉,如果有人再问你,你就实话实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懂吗?”张晓峰严肃地盯嘱道。 “我知道了。”张建感激涕零地说,都快哭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了生命和自由的可贵。 张晓峰来到望城区公安分局,找到局长袁子才,向他说了这件事情,并把从网吧拿到的视频和110指挥中心的接警记录给了他看。 袁子才看到这种事情,心里也被触动,气愤地说:“这简单就是草菅人命嘛,太过份了!张秘书放心,我一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袁局长也想捂盖子不成?”张晓峰淡淡地问。 “不是我要捂盖子,这件事情本身,我们刑警大队在接收案件时只能算草率了,没有严格审查,再说案件还在处理当中,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错误,主要是,巡警一中队那边,而巡警我们分局管不了。”袁子才为难地说。 “你的意思是,只要案子纠正过来就算完了?……我知道了,巡警你管不了,我去管。”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张秘书,这种事情,何必要去较真呢?归根到底,主要是下面办案的人投机取巧敷衍塞责的结果,目的嘛,有的是为了年底的考核,有的是不想做事,即便以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袁子才是从基层提上来的,对下面的人做事方式门儿清。 张晓峰万没想到袁子才这么一个分局的局长会这么说,不由得怔了怔。 第433章突发事件 “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事实,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怎么防范,还是难免会出这种不该出现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让分局刑警大队重新审查这件案子,还这个无辜的人一个公道。”袁子才说。 “你怎么还人家公道?把人放了就完了吗?”张晓峰问。 袁子才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对这个张秘书的执着,他只是苦笑。在他看来,惩罚过重了,以后手下做事的积极性就会变弱,不惩罚吧,于法于理也不合适,很难做。 “那你去搜查碧波银沙会所有什么收获吗?”张晓身转移了话题。 “咳,去那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兵,区政法委、市局的、市政法委的,检察院的,都去了那里,每个部门都带了自己的人去,我只能跟这些大佬们站岗放哨,工作上有什么进展,我也不知道呀。”袁子才也很奇怪,查一个会所怎么引来了那么多政法系统的领导。 张晓峰已经对袁子才说过,那家会所有重要的视频,可能涉及到很多重要级的人物,但现在袁子才却装着不懂,回避了这个话题,看来是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因为水太深。 张晓峰也就没有对他说什么,告辞出了公安分局,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市局,找到了巡警支队的支队长邓宏超。 听到张晓峰只不过是个区长秘书,这位邓支队长连呵呵都不用,淡淡地说:“张秘书过来只是为了这件小事情?案件已经移交给城南区公安分局,你应该找他们才是。” 对于邓宏超的傲慢,张晓峰也不计较,只是说:“分局我已经去过了,现在我到这里来,就是向您这位支队长反映您的手下执法犯法的问题,并想知道您这个支队长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邓宏超呆了呆,许久才说:“好吧,你反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会研究处理的。”言下之意,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可以走了。 可是,张晓峰却坐着不动,依然平静地说:“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很严重,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态度。” “张秘书,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邓宏超的态度变得很生硬。 “我怎么敢威胁您呢,我只知道,知法犯法的人就应当罪加一等,如果邓支队长不愿意处罚自己的手下,还要为他们请功的话,我只能别外想办法了。”张晓峰毫不示弱。 “你想什么办法?向市局领导反映,还是向市委领导反映呀?”邓宏超面无表情地问。 “我会向有关媒体透露这件事情,反正我手里有的是证据,只要你们不在乎,我也就无所谓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你……”邓宏超手用指着张晓峰,恼怒道,“别忘了,你也是公务人员,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正因为我是公务人员,所以我才会跑到这里来,向您反映这件事情,如果我不是公务人员,关于这件事情的新闻,早就铺天盖地的了。”张晓峰直接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咬住这件事情不放?那个受害人和你很熟?”邓宏超缓和了下语气,问道。不是他不愿意处理手下,而是担心事情曝光以后,他脸上也无光。 “这跟熟不熟没有关系,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追踪到底。好了,我就不打扰邓支队长了,告辞!”张晓峰说着就站了起来。他发现,这老家伙护犊子的思想很严重,已经没必要谈下去了。 “张秘书,给我几天时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邓宏超只好妥协。 “我相信邓支队长是个刚正不阿的好领导,会给人民群众一个合理的交待的。”张晓峰给对方戴了一顶高帽。 邓宏超咧了咧嘴,脸色难看地拨通了一中队的号码…… 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城南区公安分局那边通过复查,认为指控张建为凶手的证据不足,就把他放了。 几天以后,市巡警支队也出了个通告,说有两个协警办事不力,被开除了,带队的干警受到了严重警告处分。 能有这么个结果,也算是好的了,还是那句老话,法制社会的建设,任重而道远。 至于碧波银沙桑拿中心,已经被查封,听袁子才局长说,吕纯龙从军区那边放出来以后,就被市局的人抓了,分局这边已经插不上手。那意思就是说他手中那份能威胁到某些官员的视频,极有可能石沉大海,永远不会露面了。 所幸黑寡妇受到了严惩,很多被抢的,被逼的女孩子,终于脱离了苦海,当然,也有那种自愿的人,得重新转移战场,寻找东家了。 张晓峰到滨海市城南区政府上班,忙忙碌碌了一年多时间,眼看年关渐近,以为没什么事情,就像在老家唐平县一样,轻轻松松准备过年,哪知,这天他刚吃完午饭,就接到了唐区长的电话,让他快点回办公室。 他一回到区政府大院,就看到了不少领导也在场,心里很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还没等他问其他同事,唐月英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他说:“跟我出去一趟。” 张晓峰只好把好奇吞进肚子,随着唐区长坐车出发了。 在车子里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一建筑工地的工人因为没有拿到工资,组织人员一起上街,把路给堵了! 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件,这种事情年年有,属于老生常谈了。只是这次事件不同的是,涉及到的人员较多,农民工急着拿钱回家过年,情绪比较激动,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引发群体的事件,后果对于地方官员来说,比较严重。 唐月英是区长,党委书记也由她代理,压在她肩上的责任很重,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本来只是在团省委任职,一直坐机关,基层工作经验少,加上又是女同志,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还没到现场呢,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群体的事件极其考验一个地方行政***的智慧和魄力的,处理得好,就是能力的象征,处理不好,问责下来,也是首当其冲的。 再说,区委区政府中一些副区长和副书记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虽然他们的脸上很严肃,但从他们那遮掩不住的兴奋眼神,就能猜出他们那龌龊的心思。 在这种情况下,能和她一条心的,就只有张晓峰这个秘书了。她几次用问询的眼神看着坐在她身边的他。 张晓峰对她笑了笑,让她放心。 处理群体的事件,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最重要的,就是要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了解他们的诉求,能够体会他们的感受,而不是高高在上地去下命令,打官腔,走形式,那样只会让人反感,促使矛盾激化。 半个多小时以后,城南区政府的车子来到城郊接合部的地方,宽阔的道路上围满了人,看样子,得有上千人,加上两边的车子被堵,长长的道路变成了停车场。 张晓峰随着唐区长她们走到跟前才发现,堵路的农民工都坐在路中间,四周的都是附近工厂的工人和走不了的司机和乘客。坐在地上的人,根据目测,得有四五百人。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倒是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年头,无恐天下不乱的人很多,生活不如意的,受到不公对待的,有可能会趁机寻找发泄的渠道,情况很危急! 以往各地发生的几起影响比较深远的群体的事件来分析,本来开始都是一些小事,由于处理失当,被有心人利用,煽动成了打砸抢性质的恶性案件。 唐月英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挤进人群,有人给了她一个喇叭,她对坐在地上的民工说:“各位,我是城南区的区长唐月巨,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派代表来和我谈,我们政府会为大家作主的,但希望大家不要堵住道路了好不好……” “我们的老板跑了,我们没有钱回家过年,我们也没办法,谁给我们发钱,我们就起来。”其中一个工人说。 “对!你们政府卖地给开发商建房子,给他办了这个证那个证的,现在他人不见了,政府也有错,你们得负责。”另外一个工人说。 “对,政府得为我们处理工钱的事……” 工人们纷纷发言,声音响亮,愤怒中带着无奈。 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长带来了二百多个手拿盾牌的防爆警察,严阵以待,只等唐区长的一声令下了。 工人们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他们是弱势群体,从围观人群的表情来说,都是同情和支持他们的,就连被堵住不能离开的司机们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去指责这些可怜的农民工。再说,地方政府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如今工人有了困难,从法理上来说,就应当为他们排忧解难,解决他们的合理诉求。 第434章留下调查 张晓峰在唐区长给工人们讲话的时候,观察着坐在路上的人群,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张松林。 张松林原来是老家唐平县朵罗乡的司法助理员,后来被镇党委书记排挤,申诉无门,愤而离职出走,没想到在滨海市遇到了他,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他坐在这些农民工的中间,不少工人在和他交头接耳,看样子,他在这些人中有一定的威信,或者说,他就是组织者之一。 唐月英跟工人们讲了话后,发现路上的工人没有丝毫退步,而且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难道真的要让警察强行把他们驱离吗?会不会引起冲突?就在她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张晓峰来到她的身边,从她手里拿走了喇叭。 “各位老乡,大家请安静一下,让我说两句,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来到这里堵路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们的血汗钱!可是,你们的工资是老板欠的,如今他跑了,你们在无奈当中才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政府理解。 “当然了,政府应该为你们作主,为你们讨还你们的劳动所得。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反映到政府,如果有,那说明我们有些部门工作人员失职渎职,但是,我能保证,我们区政府的领导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我身边的这位是区政府的唐区长,我是她的秘书张晓峰,现在,我们来了,代表政府来为大家解决工资的问题。 “老乡们,堵路的目的不就是引起上级部门的注意吗?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既然目的达到了,大家就让开吧,路上的很多乘客还等着回去呢,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别人,这样做是很自私的。我保证,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待的……”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坐在公路上的农民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然而,观围的人群中,有人却说:“你说的话怎么保证,谁会相信?” “我相信张秘书的话,”坐在工人中间的张松林站了起来,对工友们说,“老乡们,起来吧,有张秘书在,他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张松林的话起了很大作用,工人纷纷站了起来,开始往路边移动…… 看到僵局就这么化解了,唐月英松了口气,也对张晓峰更加刮目相看。 区政府的工作人员,这才知道这个张秘书的非凡之处,可不是他们能够比得上的,怪不得唐区长那么看重他。 就是区政府的其他领导,都暗地里思量,如果换做自己,也比不上这个张秘书的口才,不服气都不行。 公路上的工人们一让开,两边的车子开始疏散。 张晓峰对唐月英说:“唐区长,您带政府的人,尤其是警察先回去吧,我留下来了解情况,完了再向您汇报……” “那好吧,你处理事情的时候,可以用我的名义。”唐月英说,对于张晓峰的善解人意,她很欣慰。 “张晓峰,没想到你来到了滨海市工作?”看到政府其他官员走了,张松林走过来打招呼。 张晓峰在老家朵罗乡一直就是个名人,张松林想不认识他都难。 “来,跟我说一说你们的事情,怎么回事?”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 “我们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工地的开发商没钱给承建商,承建商发不起工资,所以我们包工头让我们采取这种方式了……”张松林介绍了问题的前因后果。 “开发商跑了吗?”张晓峰好奇地问。 “没有呀,谁说开发商跑了?他就在家里,就说没钱,爱咋咋的。”张松林很气愤。 “那你们找了哪些部门?”张晓峰又问。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找了劳动局,劳动局的派人过来了解,但看到处理不了,就不管了。然后我们又去找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来都不来,直接说,这是经济纠纷,他们管不了。”张松林说道。 “既然他们都说管不了,换作是我,有这么多人,直接去找开发商比堵路强吧。”张晓峰说。 “是呀,我们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就组织人去找他,没想到,派出所的大批警察却来了,跟我们说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否则就会把我们抓进去!只能让我们的大老板,也就是承建商过来商量解决。最可恨的是,我们回来以后,晚上有几个带头人被街上的小混混打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呢。”张松林情绪很激动。 “看来这个开发商很有些背景嘛。”张晓峰凝重地说。 “背景大着呢,我听包工头说,这个开发商在公开场合曾经扬言,他黑白通吃,谁敢招惹他,他就修理谁。他欠了我们大老板那么多基建的钱,而我们的大老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是怕他的势力吗?”张松林在人事部工作,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多。 “哼,黑白通吃?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吃法。”张晓峰冷笑。 “张秘书,这可是真的,通过这几天的交涉,我发现他跟很多地方官员都有来往,听说他建房子的那块地就是通过走后门得到了。辖区内的兴丰派出所的杜所长还是他的表弟。另外,他还经营一家大型的ktv歌舞厅,手下有一帮打手,很利害。我们工人虽然多,但根本没法和那些人相比,大白天的,都敢扛着马刀砍人……”张松林很担忧。 张晓峰皱眉沉思了一会,对他点点头,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一会儿走过来,就对张松林说:“你去把你们大老板叫过来,我有事对他说。” “好的,张秘书。”张松林马上跑去找那个承建商。 其实,承建商就在不远处,从工人堵路开始,他就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就是区政府的领导来了,他也没有上前,怕引起误会,怕别人说他是组织者。 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和张松林急冲冲地走了过来,他老远就堆起了笑脸,打着招呼说:“张秘书,辛苦了,我是方庆东。” “方老板,说到底,是开发商欠你的钱,你欠工人的钱,是这样的,对吧?”张晓峰说。 “是……是这样的。”那个方庆东连忙说。 “工人为你出头,而你却躲在背后,有些不地道吧?现在有些工人受伤了,你得负责医药费,误工费,还有这些工人这几天的作为,也应当算工时,你认为呢?”张晓峰淡淡地说。 “张秘书说得在理,说得在理!”方庆东一边回答,一边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就看到有几辆车驶了过来,第一辆黑色奥迪车上下来三个年轻人,他们是张龙,和他的两个小弟。 三人来到张晓峰的身边,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你找两个熟悉开发商去向的人给他们做向导,把那家伙给我抓到工地上来。”张晓峰对那个承建商方庆东说。 “抓……抓?” 方庆东张口结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张晓峰,又看看刚过来的规规矩矩的三个年轻后生。 “没错,抓!”张晓峰重复道。 事到如今,方庆东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听从了张晓峰的吩咐,找来了两个人带路去开发商的家里。但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张秘书,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当……”张松林心里也没底。 “没事,我自有分寸,你们组织工人回工地,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影响不好,我们都回工地上去等。”张晓峰又说。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建筑工地。其实,建筑工地距离大路边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不多一会,所有的工人就回来了,都坐在空地上的各种原材料上。 张晓峰他们几个,就去了工地的临时办公室。 张松林给张晓峰泡了茶,分了烟,聊了这两年的经历。 那个方庆东看到张松林和区政府的张晓峰很熟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也踏实了许多。 还没有抽完两支烟,张龙已经把人带来了! 这个房地产开发商长得白白胖胖的,个子倒是不高,看样子还不到四十岁,名字有些拗口,叫做钱均泽,滨海市本地人。 他被带进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当看到方庆东时,马上大吼了起来:“姓方的,你敢找人抓我?妈逼的,你想死是不是?” “不是……不是,钱总,您误会了,我不是抓你来的,是这位张秘书请你来的。”方庆东被骂,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 “什么狗屁张秘书……”钱均泽扫了张晓峰一眼。 “啪!” 站在张龙身边的小弟就是狠狠一巴掌,钱均泽嘴里顿时掉了两颗牙齿出来,没说完的话也变成了呜呜声。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抓错人了呀,带这么个嘴巴不干净的人来,是不是想给我添堵?”张晓峰皱了皱眉。 站在一旁的张龙神色一肃,急忙让两个小弟把这个房产商拖了出去。 “张秘书,这个人是钱均泽,没错,他就是这个工地的开发商!”方庆东诚惶诚恐地说。 张晓峰掏出一只烟来,自顾自地吸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紧接着,下面就传来了噼噼啪啪和喊叫的声音…… 第435章可以叫人 随着下面的声音响起,简易办公室里面的方庆东的脸上不断抽动,像是打在他身上一般。他小心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张晓峰,欲言又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走动。 内心里,他对这位年轻的张秘书根本就不看好,一个跟随在区长身边的小文员,不知道社会的深浅,凭着一腔热血来做事情,这怎么能行呢?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很多问题,不是靠想当然就能办成的。社会的经历和阅历,人情世故,审时度势的能力,见风使舵的本事,都是缺一不可的。 “别晃了,方老板,你晃得我的头都晕了。”张晓峰笑了笑。 相比起来,张晓峰还是一脸淡然,一付风轻云淡的态度,也可以说是成竹在胸,一切都在自己的撑握当中。 “张秘书呀,这个钱均泽可不好惹,您现在打了他,就难以收场了。”方庆东现在后悔不跌,不该让自己的人当什么向导呀,现在麻烦大了。 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方庆东可不会这么做了,能离多远就离无锡远,自己奋斗这么多年,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让自己回到解放前。 “我打他了吗?方老板呀,你可得讲道理嘛,刚才我只不过叫人把他的嘴巴洗一洗,可能是你这工地没水,所以采用干洗的方式吧。”张晓峰平静地说,然后又自言自语,“干洗就干洗呗,弄那么大声响干什么?” 干洗?尼玛的,脸脏了,打耳光能洗干净么? 张松林站在窗户边,看到下面的钱均泽被人修理,耳边听到张晓峰说干洗的话,差一点没笑出声,不过,他随之也担心起来,怕事情难以收拾。 一刻钟以后,钱均泽再次被提了上来。 这一次,虽然他脸上有些苍白,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刚才被打落了两颗牙齿。但他那肥胖的身体却站不起来了,两个小弟一放手,人就坐在了地板上。 “我们是文明人,不要说脏话,懂吗?如果你还收敛不了的话,我只好再让你下去洗一洗了,我有的是耐心,不着急。”张晓峰还是那付淡淡地语气。 钱均泽身子一颤,不敢再乱说话,眼睛里也没有了戾气,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张晓峰刚想问话,远处却传来了尖锐警笛声! 在临时办公室里的,有些人也紧张了起来,大家就像是被定住身形似的,一动不动,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或者说,是听之任之了。 警车来得很快,由远及近,没等多久,就到了工地下面。 坐在地板上的钱均泽眼睛里发了光,忽然来了精神,恶狠狠地对张晓峰说道:“等一下我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看你还得嘚不?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居然敢招惹老子,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吗?” 那个叫小标的小弟准备抬腿踢去,张晓峰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来到钱均泽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谦虚地问道:“钱老板,什么叫做抽筋剥皮呀?科普一下呗。是不是有点像朱元章玩的那一种剥皮实草?” “就是让你生不如死,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钱均泽硬气地说道。 “嘣……” 钱均泽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呯~啪”一声,撞击到另一边的铁皮墙,隔了零点几秒,才滑到地板上,头一歪,晕了过去…… “唉,我不打人很多年,真是老了,没劲了。”张晓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方庆东老板看到这种冷酷的手段,眼皮子一抖,两眼一翻,两股颤颤,也差点晕过去,可是没晕。其实,他现在真想晕过去,眼不见为净,看到这样的事情,晚上说不定会做恶梦! 张松林也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傻呆呆地看着。 正在这时,楼梯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为首的正是兴丰派出所的所长杜文博。 杜所长刚想进来,却被站在门边的张龙拦住了! 居然有人敢拦派出所的所长? 杜文博恼怒之下,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拳,随即被一只手快速地抓住了,顿时动弹不得! 他刚想发飙,却见区长秘书张晓峰施施然走了出来。 “张秘书,您怎么在这里?” 杜文博的脸色有些难堪,虽然他平时很嚣张,但张晓峰的身份地位可比他大多了,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区长秘书,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却是区长身边亲近的人,有时候,一两句无心的话,就能够影响到区长的决策。就算像是皇宫里太监,一个没职没权的奴才,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也不会随意去得罪! “杜所长,你说岔了吧?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跑来这里?”张晓峰一脸困惑。 “那个,我接到有人报警,说有个叫钱均泽的老板被人抓到这里来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杜文博尴尬地说道。 “钱均泽确实是我请来的,但不是什么抓,我没有你们的手铐,也没有小黑屋用来关他,我只不是让他过来商量工人工资的问题罢了。杜所长,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张晓峰和气地问道。 “那我能见他一面吗?我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杜文博迟疑地说。 “杜文博,我现在代表唐区长在处理公务,你一个警务人员跑到这里来干扰我的工作是什么意思?即便是钱老板家属报警,说他不见了,也得等到他失踪48小时以后才能立案吧?你现在带那么多人开车找到这里来,耀武扬威的,威风得很呐,油费你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张晓峰忽然变了脸,冷冷地斥责道。 “这个……不好意思,张秘书,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这个大帽子一盖,杜文博冷汗就下来了,钱均泽和他的关系再亲,比不上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亲呀。 爹亲娘亲,没有自己的利益亲。 杜文博发现风向不对,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马上灰溜溜地带着他的人走了。 看到这个杜所长走远,张晓峰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对张松林说道:“你去打一盆水过来。” “对的,我这就去。” 张松林拿着洗脸用的塑料盆下到工地上的大龙头接了一盆水,拿回来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 会看脸色,会猜摸心意的还得是混社会的人,那两个小弟不等吩咐就提着还没清醒过来的钱均泽,把他的头浸在水盆中,浸一下又提出来,等几秒,再浸一下又提出来,如此几次,钱均泽终于悠悠醒转…… “给钱老板一张椅子,对客人不能这么没礼貌。”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晓峰如一个英国绅士似的,文明而又讲理,如果没看到他此前打人的手段,那你一定觉得他就是个时代的五好青年,讲礼貌的风向标。 张松林又搬一张椅子过来,那两名小弟把钱老板放在椅子上。 “钱老板,抽烟吗?”张晓峰温和地问道。 钱均泽现在头脑有些空白,思维有些停滞,思考能力大幅度下滑,听到问话,就下意识地点头。 张晓峰就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分了一支烟给他,还亲自为他点上了。 “钱老板啊,刚才你睡过去的时候,那个杜所长来过了,看到你这么累,不忍打扰,再说,他公务比较繁忙,和我聊了几句,又回去了。你还想叫什么人,随便叫,别事后怪我欺负你。——钱老板的手机呢?给他!”张晓峰漫不经心地说道。 睡过去?尼玛,坑人也没有这么坑的,钱均泽差点又背过气去,不过,他发现人在屋檐下,实力悬殊,就没敢背过去。 拿着手机的那名小弟听了张晓峰的话,把钱均泽的手机还给了他。 但钱均泽拿着手机在手上却迟疑不决,想着事情怎么办的好,良久也不敢打。 就在这时,工地上却又传来了喧闹声! 张晓峰抬头斜了身边的张龙一眼。 张龙会意,马上就带着另一名小弟下去了。 不多久,下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呯呯之声,怒吼声,棍棒声,此起彼伏,吆喝声,击打声,你来我往! “钱老板,看看呗,这种古惑仔大战的场面,不只是香港电影里才有的。我们这里也是与时俱进,引进了这种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手段,学习一下呗。”张晓峰对着钱均泽说道。 这次,钱均泽还真去看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办公室唯一的小窗户边观看着。 楼下的工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双方在打斗着、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那些手下的身影,但是,相对来说,他的人数量太少,被人围着狂揍,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纷纷倒地! 其中,他熟悉的一个人,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后,飞了起来,耳边也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最后落在尘土飞扬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嘴角挂着血丝,痛苦地嘴牙咧嘴。 在窗子后面的钱均泽看到这一幕,脸色苍白,又差点瘫倒在地板上…… 第436章送钱过来 临时办公室里,方庆东和张松林听到楼下工地上乒乒乓乓的响声,也挤到门口观看着,望着那血腥的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空旷的工地上,犹如一个古之战场,棍棒飞舞,鲜血狂飙,呼喊声此起彼伏…… 工地上那些砖、钢筋、木材堆上坐着的工人们也看得热血沸腾,他们中有些胆大的也想加入战场,但是却苦于分不清敌我态势,谁是朋友谁是仇人?都没见过呀。 工地上的打斗,又一次吸引了围观的群众,有的人还拿起手机报警,但出警的方式都是遵照属地原则为主,110指挥中心把警情又转给兴丰派出所,但兴丰派出所的杜文博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哪里还敢过来自讨没趣? 接到的几个电话,都是以正在处理为由就搪塞过去了。 工地上的简易办公室里,张晓峰来到钱均泽的身边,自言自语地感叹:“唉,还是年轻好呀,我要是年轻那么几岁,一定也下去健健身,踢踢腿,扭扭腰,全民健身运动,从我做起嘛……” 钱均泽望着身边谈笑自如的张晓峰,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发现,自己一直自诩黑白两道通吃,可是和人家比起来,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久,楼下的战争结束,方庆东和张松林已经回来坐下。他们此刻心中大定,工人的工资看来有指望了。 “来来来,钱老板,我们坐在谈。”张晓峰把钱均泽扶回椅子上坐好,然后又说,“那个,钱老板,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来就是自古以来的大道理,对吧?工人们辛辛苦苦为你干活,如今要过年了,大家都要回家看爸妈,看妻子儿女,你干嘛不给结算工钱呀?” “我不是手头紧吗?正在想办法呢。”钱均泽变乖了,认认真真地回答。 “没钱?没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呀?自己没那个资金,就别学人家开发什么楼盘,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嘛。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一个大公鸡,我也不能让它下蛋,是吧?你这楼盘,我找人来接收,怎么说,我在滨海市也认识几个商人朋友,在她们眼里,你这楼盘,根本不算个事。”张晓峰心平气和地说。 “张秘书,这个楼盘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花费了不少的心血,现在转让出去,那我不就鸡飞蛋打了吗?”钱均泽苦着脸。 “你不肯转让,那工人的工钱怎么办?难道为你白干活吗?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呀?”张晓峰皱了皱眉头。 “我尽量想办法,尽量想办法……”钱均泽赶紧保证。 “别跟我说这些屁话,我今天就要看到钱。如果你还有侥幸的心里,我就再等一等,手机已经还给你了,有什么人脉关系,有什么手段,尽可以使,我今天奉陪到底!但别和我一拖了之,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换句话说,都是出来混的,别搞得太难堪。”张晓峰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筹钱。”钱均泽可怜兮兮地说,他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现在白的黑的都拼不过人家,只好认怂。 “不行!你不能离开这儿,只能打电话,叫家里人送来,也可以打电话向朋友借。你怎么说也认识不少酒肉朋友,叫他们帮你想办法。”张晓峰拒绝了他的做法。 钱均泽只好打电话,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一个小时后,他的家人和一些朋友给他送了过来,加起来有一百多万。 张晓峰望着这么一点钱,脸色却不太好看。几百个工人呢,这点钱怎么分? “张秘书,这已经是我能力所限了,您也看到了,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真的没有办法了。虽然我名下还有两套小房子和一辆车,但现在也没法出手,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钱均泽看到脸色阴沉的张晓峰,急忙声明。 张晓峰也没有再逼迫,他已经看到这个钱老板在尽力打电话了。他只是奇怪,能撬动这么大一个楼盘,除了买地的钱,至少还得有上千万的流动资金才行吧? “开发这么大的楼盘,你不会是空手套白狼吧?”张晓峰好奇地问。 “这怎么会呢?张秘书,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个楼盘从立项开始,就涉及到很多单位呀,国土的,城建的,消防的,规划的,人防的,还有环评、水电等部门,个个都是爷呀。现在的几十万,在某些领导眼睛,根本就不算个事呀。”钱均泽大倒苦水。 钱老板的说法,承建商方庆东也深以为然,频频点头,今天的场合,两人第一次取得了共识。 “那好吧,那个张松林,你拿笔和纸给钱老板,”张晓峰转身又对钱均泽说,“钱老板,你把你行贿了哪些官员的时间、经过、数额和官员的职务、姓名、联系号码一一写清楚,交给我。” “这个……”钱均泽愣住了。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话属实,你就不会惹上麻烦,那些官员们已经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你了。再说,你还有选择么?”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好,我写,我写。”钱均泽知道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一咬牙,就写了起来。 钱均泽边想边写,写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情况写完。 张晓峰拿着这份材料,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上面的电话逐一打过去—— “钟局长吗?我是唐区长的秘书张晓峰,听钱均泽老板说,去年八月十五号给了你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内把这笔钱送到他的工地来,我在那里等,过时不候!” “卢主任吗?我是张晓峰,钱均泽老板说,去年九月一日送了你五十万,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内把这笔钱送到他的工地来,否则,后果自负!” “姜处长吗?……对对,我就是张晓峰,钱老板你认识吧?……就是钱均泽,开歌舞厅,又建房子的那个……对,就是他。他说今年初送了二十万现金给你,你马上把这笔钱送到他的工地来,不送的话,后果你自己想……” “叶科长,还记得我吗?张晓峰呀,钱均泽老板说,上个月他送了一条香烟到你办公室,你立即送到他的工地上来……抽光了?那赶紧去买!” “……” 看到张晓峰这么做,不单是钱均泽,方庆东都目瞪口呆! 张晓峰既不是纪委监察局的,也不是政法系统的,却点名道姓地命令那些得到好处的官员们把钱送过来,那是想得罪天下人的节奏啊。不管以后这些官员会不会受到处分,但把别人的隐私、阴暗的东西晒出来,就成了仇人了。 可是,他不在乎,凭着这一点,还真没有几个人做得了。 张晓峰打完这些电话,又花了半个小时,单是说话,都感到有点吃不消。这也才想到,这些个做生意的老板,还真是不容易,林林总总的关系都要打通。 大家喝了一会茶,就有官员送钱来了。 他们不得不送。正如某位伟人说的那样,党员怕的就是认真二字。 区政府的张秘书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哪怕一点退路,连一点委婉的意思都没有,就好比你欠了我的钱,赶紧拿来还我一样理直气壮。 建筑工地的工人堵路的事情这些官员知道,张晓峰代表唐区长全权处置这件纠纷他们也清楚,知道现在急需钱给工人发工资,谁也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打呵呵。 等这些官员都送钱来以后,统计一下,还真是一大笔! 张晓峰就让张松林按照花名册给工人发工资。 忙完这些,天色都暗了下来,张晓峰舒了口气,交待了几句,并谢绝了方庆东请吃饭的好意,一个人走出了工地。 工地现在恢复了宁静,只留下耸立着的水泥钢筯,张龙他们早走了,领到钱的工人也散了,还没领到钱的安安静静排着队等待。 张晓峰现在宁愿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碗面,也不想在那些虚情假意的场合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第二天,张晓峰上班的时候,就向唐区长做了专门汇报,并把那张写满了各单位官员名字的材料给了她。 唐月英看到那份名单,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唐区长?”张晓峰不解地问。 “晓峰呀,你帮我解决了个大麻烦,可是,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另一个大麻烦……”唐月英不由苦笑。 “您说的是这份名单吗?”张晓峰又问。 “是呀,这份名单上那么多人,你说我是处理呢,还是不处理?处理吧,影响太大,会使人心惶惶,各项工作会受到拖累;不处理吧,又有违党纪国法,真是头痛。”唐月英自问自答。 “是有这个弊端,但有时不得不壮士断腕呀,留着这些蛀虫在,只会害国殃民。”张晓峰认真地说。 “你说得没错,我得开会讨论一下,看其他同志的意见再说。”唐月英谨慎地说道。 张晓峰理解唐区长的做法,她得从大局去考虑,还得为自己的处境着想。 不管是哪方面,这种级别的决定,张晓峰插不上手了。 就在他离开唐区长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锣鼓喧天! 嘈杂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 第437章院长出面 办公室里闲得无聊的工作人员纷纷涌出来观看,交头接耳打听着。 原来,是那个工地的工人代表连夜定制了面锦旗,组织全体工人敲锣打鼓地送来了。几百工人排成长队,挤满了区政府门口。 因为事件是张晓峰处理的,所以唐月英叫张晓峰去接受锦旗。 张晓峰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了众人面前。 在整个区政府,他一个小秘书,级别比他高的多了去了,他这样大出风头,让很多老同志心里很不得劲,这一点,他也很清楚,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不是。 这么多人跑来感恩,早就被消息灵通的媒体记者知道了,他们扛着摄像机过来采访,还把张晓峰围住,对他进行了专访。 新闻一出,社会反响强烈,张晓峰的名字也让很多人记住了。 滨海市政府办公室,周正龙市长看到报纸的报道,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张晓峰那小子,没想到挺能折腾的,到处都能听到、看到他的名字……” 为了顺应民意,不久之后,他被破格提拔为城南区政府办公室主任! 行政级别也升为了副处,工资、福利也做了相应调整。 ……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出了名的张晓峰忙了起来,因为来找他解决问题的人越来越多了,都让他有点接应不暇。 这天,接待了个瘸着腿来找他的女子。这名女子叫李志娟,三十来岁。听她说,她的腿是被城乡结合部一中巴车的车门夹住,拖拽后遭到辗压的结果。 “张主任,您一定得为我做主呀,我的事情没有人管,互相推来推去,我都快活不下去了……”李志娟的眼神很哀伤。 “你家人呢?”张晓峰问,这么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女子跑前跑后真是难为她了。 “我家里只有父母,六十多岁了,退休的普通工人,我本来准备结婚的,可出了事故以后,男朋友也离开了。”李志娟难过地说。 张晓峰却为难了。 一个交通责任事故,来找他解决,他管不了呀。所涉及的中巴车,只是私人公司的车辆,属于民间纠纷,涉及不到官员的循私枉法或者失职渎职的问题。再说,他只是政府办公室主任,没有指挥政法部门的权力,除非区长授权,就像处理欠薪事件一样。但这种小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去找交通局的,小型中巴车公司归他们管,让他们帮你协调,或者去法院起诉,让责任方赔偿嘛。”张晓峰耐心地解释说。 “找了,都找了!派出所的人不理,中巴车公司也不管,我去找司法鉴定中心鉴定伤情,鉴定中心被中巴车公司的人威胁,不敢给我做鉴定,甚至还派人守在法院门口,不让我去告状……我也去镇上、区里信访部门都上访过了,他们都说帮我问问,让我等待,可是却毫无消息……”李志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好吧,别哭了,我可以帮你,但我不是万能的,只能让你走法律程序,至于赔多赔少得看法院方面的认定。”张晓峰说。 李志娟怔了怔,不理解他的意思。 “我全程陪着你,当你的保镖,为你撑腰,负责你的安全,你还得去鉴定伤势等级,然后去法院起诉。”张晓峰解释道。 “可是,那个鉴定中心不敢给我鉴定呀。”李志娟迷茫地说。 “鉴定中心不敢鉴定,我就让它关门!”张晓峰让她放心。 张晓峰陪李志娟来到滨海市第三人民医院鉴定中心。 这家医院是城南区法院指定的鉴定机构。 李志娟刚走近这个鉴定中心,一个三十多岁的胖护士就呵斥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多次了么?你的这一点伤没法鉴定,走吧!”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里间去了。 李志娟求助地望着张晓峰,用眼睛问怎么办? “你跟我来吧。”张晓峰带头走了进去。 “喂、喂、喂,你谁呀?我说了,她的腿在这里鉴定不了,你们怎么还进来?出去,出去!”那胖护士马上过来推张晓峰。 “你一个小护士说鉴定不了就鉴定不了?叫你们主任来。”张晓峰站着不动,冷冷地说。 “你谁呀?怎么胡搅蛮缠的?”胖护士立起了死鱼眼,脸色很不友善。 “好像是你胡搅蛮缠吧?你这里是什么单位?做医学鉴定的,她即便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你们也要检查,检查完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出个证明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说道。 “保安、保安,这里有医闹……”没想到,那个胖护士走出门去,在过道上大喊大叫起来。 张晓峰眼神渐渐变冷,特么的,这也算是医闹? 不到一分钟,三个身穿保安制服,手拿钢叉的青年跑了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那胖护士用手指了指张晓峰。 其中一个保安不由分说地用钢叉叉了过来,想把他叉到墙壁上去。 张晓峰手一抄,抓住钢叉,一把夺了过来,两手一弯,粗硬的钢管变成了u形! “哐当”一声,变形的钢叉被扔到了地砖上,还弹跳几下,滑到了过道尽头。 那三个保安傻住了! 那个胖护士也震惊地捂着了嘴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呆看着。 “把你们院长叫过来,再敢叉我,别怪我不客气!”张晓峰说得很平淡,但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威势散发开来。 这边一有动静,顿时吸引了无数的医生和病人家属。医院的院长也闻声而来。 “怎么一回事?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很有派头地说。 “院长,是吧?我就想问问,我们到医院来看病,不但不给我们看,还冤枉我们医闹,叫保安来撵我们出去。今天这个事情,不给我个交待,我还不走了。”张晓峰说话还算客气,一方面是医院院长的级别不低,另一方面院长的年龄摆在那儿。 “你们看什么病?”那院长扶了扶眼镜。 “这位大姐是来做鉴定的,可是鉴定中心的护士却进都不让我们进。”张晓峰指了指身边的李志娟。 这时候,那个胖护士拉着院长到一边去,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女士的事情有此特殊,我们还真做不了。”院长回来后脸色难看了起来。 “特殊?哼!今天的这个鉴定,不做也得做,要是不做的话,除非这个鉴定中心关门。”张晓峰看到院长也是这个态度,心里有了怒气。 “先生是病人家属?”那院长看到义正词严的张晓峰,怔了怔。 “不是。我是区政府办公室的张晓峰。”张晓峰不想做那种装逼然后打脸的事情,毕竟他是一名公务人员,不是街上小混混。 “你是张主任?……呵呵,多有失礼,多有失礼!……来来,我跟你解释一下这么个事情。”那院长马上热情地把张晓峰请进了医生办公室。 “张主任是谁呀?我们院长为什么忽然对他那么客气?”刚才那胖护士有些疑惑地说。 “哦,我想起来了。”围观的一个医生恍然大悟,下一刻对胖护士说,“兰姐,你有麻烦了。” “为什么呀?那人是市政府的人吗?我看他那么年轻,不像是某位市领导吧?胖护士有些不解地问。 “他是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在报纸上经常看到他的新闻呢。”那医生说道。 “一个办公室主任怕什么?我们院长的行政级别比区长还大呢,还怕他?”那胖护士撇了撇嘴。 “兰姐呀,这事一时半会还真和你解释不清楚,这么说吧,如果是唐区长那还好办了,可他是张主任,是个很能较真的人物,现在估计我们院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了……”那说话的医生摇了摇头。 “啊,他是官二代?背后有市领导撑腰?”胖护士愣了愣。 “这倒不是,我听说他在滨海市没什么背景,也算是一穷二白,可是人家不简单呐。”那医生忽然压低声音说。 “如何不简单法?”胖护士不相信地问。 “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张宇你知道吧?当时多威风的一个人物呀,就是被他弄进监狱去的!区里面的环保局长也因为他才被双规的,听说呀,区委陈书记的落马,也跟他有直接的原因……”那医生把胖护士拉到安静的地方才对她小声说。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胖护士心里慌了。 “噢,我有个兄弟就在区政府上班,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但区政府里面的人个个清楚,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兰姐呀,我看到平时你对我不错,我才告诉你的,你就自求多福吧。”那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准备走了。 “王医生,您别走呀,那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不是有意冒犯他,是我们中心的余主任下了死命令,不让那个女的做鉴定的,我也冤枉呀。”胖护士紧紧抓住王医生的衣服,她不得不怕,她和区委书记根本就没法比,如果那是真的,她就真要倒霉了。 第438章为事纠结 “那好吧,兰姐,我再教你个方法,管不管用就看你的运气了。听说这个张主任人好,心特别软,只要你及时认错,他应该不会和你计较的,人家谁呀,能和你一个小护士过不去么?”那王医生说。 “我知道了,多谢王医生。”胖护士感激地说。 “去吧,态度要诚肯,现在找一个工作不容易呀。”王医生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胖护士望着王医生的背影,心却凉了! 那个胖护士回到鉴定中心,发现院长和那个张主任还关着门在里面谈话,就来到拦杆边李志娟的身边,堆起笑容说:“妹子,来,我扶你进去坐一会,等一下医生就会来给你做鉴定了。” 看到忽然变得热情的护士,李志娟都有些不习惯,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来吧,来吧。”胖护士伸手去扶了她。 李志娟盛情难却,只好跟着那胖护士进了房间。 “你和张主任是什么关系呀?”胖护士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关系,他是区政府的领导,我无职无业。”李志娟低着头说。 “你瞒我吧,那他为什么要给你出头?” 胖护士根本不相信,这年头,找个人办事还要得有关系呢,没关系的人,有钱都没地方送。这个李志娟,长得也很普通,不知道张主任会看上她哪一点。 李志娟被胖护士盯得浑身不自在,就没好气地说:“你爱信不信,张主任可是一个好官,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意思是谁有困难都可以找他,他都会帮忙解决?”胖护士又问。 “那要看你有什么事了,人家可是大领导,你夫妻吵架难道也去找他吗?”李志娟哼了一声。 两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里间的门开了,院长、鉴定中心的余主任满脸笑容地把张晓峰送了出来。 张晓峰来到李志娟的旁边,对她说:“等一下医院会给你做伤情鉴定,另外,那个中巴车公司也愿意和你谈谈赔偿的事情,你两手准备,如果他们的赔偿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再上法院,听从法官的判决。——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有事就先走了。” 那个夹了李志娟腿的中巴车所属公司的经理和医院鉴定中心的余主任是亲戚,所以才会发生了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张晓峰的干预下,对方终于妥协。 “多谢张主任!多谢张主任!”李志娟激动得热泪盈眶,目送着张晓峰离去。 …… 张晓峰出了医院,正在等出租车的时候,却接到了王欣柔的电话。 对这个女人,张晓峰向来很纠结,因为他欠她的太多,而她似乎又不求回报,这更让他心里没底,所以一般她不找,他不会主动去找她的。现在,她问他在哪,说要请他吃饭。 “我在第三人民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呢。”张晓峰只好说道。 “那你等等我,我离那里不远,顺便来接你。”王欣柔笑道。 张晓峰于是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无聊地看着一些跟死神拼命抗争的老年人颤颤巍巍地走过,也看到一些打得头破血流的青年被人送到医院来包扎。年轻人不爱惜生命,老了才依依不舍,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失去了才后悔。 “等久了吧?……你是来医院看病的吗?身体怎么了,有没有事?”王欣柔的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他的跟前,只听她着急地问。 听到关切的声音,张晓峰心里一暖,笑道:“来医院就是看病的吗?别忘了,医院里还有不少漂亮的女护士呢。” 王欣柔也笑了。不过,她却说:“别人说这话我信,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知道是反话了。” “鬼才说反话呢。”张晓峰拉开了她的车子,坐了上去。 王欣柔开着车,一边似笑非笑地对他说:“今天我还真有点事情要麻烦到你了,不过,你先去看一看,要是能帮就帮,帮不了也就算了,我和他的关系也就很一般。” “什么事?”张晓峰警觉地问,有钱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呵呵,看把你紧张的,我不会让你做违背原则的事情的。”王欣柔笑道。 “那就好。俗话说,路遇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张晓峰松了口气。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王欣柔好奇地问。 “很多落马的官员,本身并没有多坏,你想啊,受到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就是一个大恶人,也已经教化了,就是坏也根本坏不到哪里去,很大的原因是受到了亲戚家人的影响,亲情友情难以拒绝,才会一步一步入了泥潭而不能自拔……”张晓峰意味深长地说。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呢。”开车的王欣柔嫣然一笑。 “有什么高兴的?在大多数人眼里,我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张晓峰自嘲地说。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王欣柔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轻咬着嘴唇说,“我高兴是你把我当亲人看待。” 这话可就有点暧昧的成份了,张晓峰不敢再接口。 不久,车子就开进了她的会所。 会所里坐着一名男子,王欣柔介绍说:“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哥,白绍宽。” “张主任,幸会,幸会,早就听说您的大名。”白绍宽热情地站起来握手。 “你是盘龙镇的副镇长白绍宽?”张晓峰看到这个男子,怔了怔,作为区办公室主任,他看过各街道办、乡镇的领导班子名册和相应的档案材料。 “没想到张主任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呵呵。”白绍宽笑道。 这个白绍宽的从政经历和张晓峰差不多,所以翻看档案时有过深刻印象,不过,白绍宽毕业后,先是在一所中学教了几年书,后来才调到区政府给一名副区长当秘书,副区长调走前,给他谋了盘龙镇副镇长的职位。 白绍宽当上副镇长以后,还没有改掉当教师的习惯,做事条理化,有板有眼,他开会时就像是上讲堂一样,声若洪钟,震耳欲聋,加上很斯文,有些书呆子气,因此镇村两级干部都笑他是“老夫子。” 现在,王欣柔介绍他和张晓峰认识,不知是何用意? “晓峰呀,我这表哥嘛,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王欣柔笑道。 “什么麻烦?不防说说看。”张晓峰说。 交谈中得知,原来,盘龙镇几个月前成立了一个清账小组,专门审计村里的账目,委派白绍宽担任组长,经管站的江站长担任副组长,负责这项工作。 清查的第一个村子由近及远,首先是盘龙镇镇政府所在的盘龙村,白绍宽带着人召开了村干部会议,传达了镇政府的指示精神,希望大家配合。 会后立即封了村里的账,调阅了村主任庄昌亮任期内的所有账目,可是,查来查去,却发现收入没有问题,而支出远远大于收入。 庄昌亮当了三年村主任,外欠款达到了近十万元! 白绍宽发现了这么大的漏洞,立即找来庄昌亮问原因,庄昌亮一脸苦笑,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单据。 白绍宽接过来看了看,发现都是一些镇上饭馆开的收款收据,就皱了皱眉,就问道:“这些哪来的?” 如果是村里干部吃的,按道理来说,就会入账了,虽然有烂吃之嫌,总比账目不清楚要强。 “这是镇上派出所的摊派费。”庄昌亮无奈地说。 “派出所吃的饭,为什么要拿到你们村里来报账?”白绍宽勃然大怒。 “不是没办法吗,我也不想呀,所以才没有入账,一直放在这里。”庄昌亮摊了摊手。 事情是这样,派出所在镇上饭馆胡吃海喝,打了一摞白条,到年底了没钱结账,所长就找盘龙村让帮其报销餐费。 庄昌亮拒绝了,但村支书就劝他:“派出所咱惹不起,现在村里的治安状况不是太好,一些村民也很难管理,当村干部的,如果没有派出所撑腰,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你先接过来挂账上吧,有钱再说……” 村支书都这样说了,庄昌亮只好接了账单。 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个派出所所长直接在收据上签了他的大名,单据上还有“同意”的字样。 太嚣张了!白绍宽愤怒地质问:“凭什么,派出所里的账怎么随意拿到村里报?所长又不是村里的法人代表,凭什么可以签字报销?” “没办法,我们的工作经常得求着人家嘛……”庄昌亮说。 “哼,派出所是政府的执法机构,不是某个人的,这笔开支绝不能报,把这些单据给他送回去,让他们自己解决!”白绍宽责令道。 经管站的江站长在镇政府工作多年了,了解了很多内幕,当下就劝白绍宽说:“白镇长,这种事情镇上有很多,不像在市里,再说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和镇党委书记的关系很好,还是镇长的亲戚呢……” 第439章有人请托 白绍宽马上就怒了,斥责道:“亏你还是经管站的站长,你就是这么工作的?你的基本职责是什么?说话还有没有原则?” 江站长很尴尬,脸都红了,其他人再也不敢多说话。 最终,那笔账就没有给派出所报…… “从此以后,我在盘龙镇政府里工作难以开展,处处受到排挤。圈子就那么大,镇里的干部知道我不受书记、镇长待见,也和我保持了距离。现在我在那里上班,真是度日如年呀,都快得抑郁症了。”白绍宽对张晓峰诉苦道。 “乱弹琴,那个派出所所长真是霸道之极,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张晓峰骂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都不想待在那里了,每天遇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还要挤出笑脸,太难受了!”白绍宽很苦恼。 张晓峰能够体会到他的感受,最后总结道:“你既然走了这一条路,逃避不是办法,即便把你调到其他单位,还是会碰到相同的问题,除非你改变自己,同流合污,混吃等死地过日子……” “那我应该怎么办?”白绍宽虚心地问。 “你只要记住一点,政府是党的政府,人民的政府,你的工作是为党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了某些人。我这话,你听起来可能觉得是在打官腔,其实不是。你只有这么做,这么想,你才会过得踏实,工作起来才会有动力。可能你某一段时间不得志,那又算什么呢?你只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谁也奈何不了你! “你是一名领导干部,党纪国法就是你手中的尚方宝剑,你不用怕谁,只要行得正坐得端,那些屁股不干净的人就会怕你。你们镇上那个派出所长不是嚣张吗?你只好掌握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往上级纪委一送,他就会被双规,成为阶下之囚…… “不要以为你不是纪委政法部门的,就不去管,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名公务人员呢,应当责无旁贷!” “是呀,表哥,晓峰说得对,你得好好学学,他来到我们滨海市,虽然只是办公室的文员,有名无实。可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做了很多大事,现在在滨海市各级政府里,恐怕不知道他的人不多。”王欣柔插嘴道。 白绍宽佩服地点点头,他在下面镇上,早就听到张晓峰的大名,而且人家还比他年轻,就冲这一点,他也要振作起来。 “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白绍宽文绉绉地说道。 书生气还是太重,张晓峰不禁笑了:“我们一起共勉吧,你的家在发达地区,家庭生活早已经越过温饱线,不要把得失看得太重,你就会心安了……” 三个人在会所里有说有笑吃了一顿晚餐,张晓峰就回了政府招待所。 …… 在政府里,只要有一个职位,总是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应酬。 张晓峰这天刚下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人请他吃晚饭。 请他吃饭的人叫于敏,是城南区团区委书记,三十岁了,不知是何原因,还没有结婚,也没听说有男朋友,按照级别来说,已经是副处级的干部了。团委干部中,向来都是年龄不大,级别高,这是常态。 两人在一个政府大院工作,经常见面是难免的,平时遇到也打招呼,但关系还没到要请吃饭的程度呀,今天怎么忽然请他吃饭? 张晓峰虽然想不明白,可听到对方言辞恳切,也就同意了。 双方约定了见面的地点,然后又一同来到铭记酒家。 于敏要了间包间。两个人吃饭,却要了个大包间,有点浪费了。 “张主任,我一直想请你吃饭,可是怕你不给面子,所以犹豫到今天……”于敏笑道。 “呵呵,于书记客气了,我这个人嘛,对吃饭不讲究,大多数时间吃碗面条就行。”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唉,你就别于书记长于书记短的了,在你张主任面前,我就是个小兵,跑腿的,你如果看得起我的话,就叫于姐吧。”于敏把姿态放得很低。 事实上,上次张晓峰带队去慰问环卫工的时候,于敏也去了。 “那好吧,于姐,你今天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情吧?”张晓峰问。 这天下就没有免费的晚餐,这一点,他很清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奔波,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 于敏一怔,娇嗔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好像我不能请你吃饭似的……不过,我还真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但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谈。” 菜上来以后,两人就吃了起来。也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新闻。 “那个,张主任,昌港街道办缺了一个副书记,这件事情你清楚吗?”于敏含着筷子问。 “呵呵,这种事情组织部门的人才知道,他们也不会跟我说的。”张晓峰笑道,他是办公室人员,对于哪个部门出缺的事情当然知道,但是,对于人事安排,需要等领导做出决定,背后的各种议论和猜测,他不感兴趣。 “昌港街道办那名副书记调下去一个镇上担任镇党委书记去了。”于敏继续说道。 “哦,这样呀,好事嘛,肯做事的干部理应得到重用。”张晓峰随口说。 “可现实是,很多肯做事的人不一定得到重用呀,就像我,在区团委书记位子上待了好几年了,唉……”于敏叹了口气。 “于姐想谋取昌港街道办副书记的职位?”张晓峰终于听出了她的意思。 “想是想,可我没有门路呀,现在我就是想烧香,也找不到寺庙呢。”于敏有些失落。 “于姐,你是副处级别的干部,那个街道办的副书记才是正科级别的,你这不是大材小用了么?”张晓峰不以为然地说。 “张主任,你在跟于姐装傻么?我一个机关团委的干部,能跟下面拥有实权的干部相提并论吗?”于敏撇了撇嘴。 “你说得也许没有错,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上什么忙呀?”张晓峰摊了摊手。 “谁不知道你跟唐区长关系好呀,她那么信任你,你就帮于姐说两句好话好不好?”于敏求道。 “好吧,有机会的话,我跟她说一说。”张晓峰只好点头,在这种场合,当面拒绝的话,双方都很尴尬,不如先答应,至于以后说不说是两码事情了。 “那就多谢张主任了,如果这件事情能办成,我一定重谢!来,咱们再喝两杯。”于敏高兴地又灌了一大杯。 “于姐,喝得差不多就行了,我听说,喝酒会让人变老的,尤其是女人。”张晓峰劝道。 “唉,怕什么?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男人还怕什么?有时候放纵一下,缓解一下生活的压力也不赖嘛。”于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已经有些醉态了,满脸通红。 “不喝了,于姐,我送你回去。”张晓峰走到她身边,想把她扶起来。 没想到她却拉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在旁边酒店开好了房间……” 张晓峰扶着于敏来到旁边的一个酒店,上了楼。 在房间里,于敏边脱鞋边说:“我先洗下澡,喝点酒,满身大汗,臭死了。” “你一个人洗澡没事吧?”张晓峰关心地问。 “你不会是想和我洗鸳鸯澡吧?”于敏扶着洗手间的门,歪着头对他嘻嘻一笑。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我怕你醉酒了,一个人在洗手间出事,你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 “喝这点酒不会有事,醉不了,我还要解手呢,你要是想和我一起洗,一会就进来……”于敏对他嫣然一笑,就关上了门。 发现她真的没事后,张晓峰就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然后下了楼。 他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堂,却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昌港街道办的副主任,程启生。 程启生大约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他见到张晓峰出现,愣了下,然后尴尬地打着招呼,“张主任,这么巧呀,您一直住在这个酒店的吗?” “我不住在这里,住政府招待所,只是于书记喝醉酒了,就扶她到这里来休息。程主任呢,到这里来住宿?”张晓峰坦然地说道。 “我呀,就是来这里等一个朋友,没想到他出去了,正打算走呢。——刚才张主任说的是哪个于书记?”程启生好奇地问道。 “就是区团委的于敏。今晚我和她在旁边的铭记酒家吃晚饭,没想到,她喝多了。”张晓峰皱了皱眉。 他发现刚才程启生看到他的时候,很是惊呀,目光中也有一丝惊慌之色,可不像来等什么朋友的,不过他也赖得猜,自己和于敏交往清清白白,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原来是团委的于书记呀,张主任和她关系挺好的哈。”程启生哦了一声说道。 “同在一幢办公楼里上班,天天碰到,能不熟吗?”张晓峰反问。 第440章明争暗斗 “对对对!是我不会说话,张主任别见怪。”程启生忙赔着笑。 “那你忙,我得走了。”张晓峰才赖得和这种人计较呢,心想,我和你很熟么? “那个,张主任,俗话说,相逢不如偶遇,咱们一起坐坐?我都没有机会和张主任您聊过呢。”程启生跟了上来。 “我刚和于书记吃过了晚饭,也喝了不少酒,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程主任喝两杯。”张晓峰停住了脚步,做行政工作就是这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在面子上都要做得过去。 “不用吃饭,再说我也吃过了,我们去桑拿吧,或者沐足都行。”程启生热情地邀请。 “我想没必要,我们身体好着呢,花那么多钱让人又敲又打的,还真不是什么享受,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喝茶吧。”张晓峰只好说。 “那也行,那也行。”程启生连忙说道。 于是,两个找了家休闲屋,泡了壶龙井。在南方,喝茶的地方比较多,有这种文化。 “张主任,到我们滨海市来工作,还习惯吧?”程启生知道张晓峰是外地人。 “还行吧,热闹繁华,不一样的感受。”张晓峰说道。 “有一件事情我说出来,张主任别见怪哈。”程启生忽然变得很神秘。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不就是来聊天的么?有什么说什么,对我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张晓峰无所谓。 “哪能对您有意见呢,我刚才听张主任您说和团委的于书记吃饭,就想起一些事情来,这个于书记,可是陈书记的人……”程启生犹犹豫豫地说道。 “陈书记?陈士诚?”张晓峰有些惊异,这个于敏还跟落马的区委陈书记有关系。 “对,就是区委的陈士诚书记,于敏一个乡下来的女子,凭什么坐到团委书记的位置?年龄比我小得多,却已经是副处级别了。”程启生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又给张晓峰倒满。 “程主任,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哟,于敏都还没有结婚,传出去,不太好吧?”张晓峰对这种捕风捉影的话题不感兴趣。 “唉,张主任,我怎么能乱说呢?这件事不少人知道呢。您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吗?他们原来暗中有协定……”程启生信誓旦旦。 “那你有证据吗?”张晓峰打断他的话问。 “没有……陈书记还在位的时候,谁敢跟踪他呀?”程启生丧气地说道。 “我只相信有证据的事情,再说,陈书记已经被纪委双规了,他的事情,我相信上级会查清楚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呵呵,张主任说得也是。我们不说她了。我听说唐区长很看重张主任。张主任平时很忙吧?”程启生急忙转移了话题。 “我呀,平时就是跑跑腿,也不是很忙。”张晓峰说道。 “谦虚了,张主任的本事和能力大家有目其睹,我听区政府里不少干部说,唐区长很信任您呢。”程启生认真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说到底,我只是办公室文员,上传下达、通风报信而已,如果领导信任,就能做一些事情,如果领导不信任,什么也干不了。”张晓峰头脑清醒,他在这里对谁都没有威胁,对谁也没有企图,这是领导能放心使用的真正原因。 “理解……理解!张主任呀,我们街道办现在出缺了一名副书记,我就是想,希望你能帮我在唐区长面前说两句好话,如果事成之后,我程启生绝不会忘了张主任您的大恩大德的。”程启生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问题!程主任的工作能力,我到昌港街道办走访的时候就听说过了,我一定给唐区长提的。”张晓峰一口答应。 “张主任真是痛快!明晚,明晚我请您喝酒,顺便给您带点土特产。”程启生很高兴。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区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霍志辉遇到张晓峰,很热情地说:“张主任早啊,今晚上有空吗?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有约了。”张晓峰笑道。 “佳人有约吗?”霍志辉一付我很懂的样子。 “不,是昌港街道办的程启生。”张晓峰实话实说。 “副主任程启生?……那下次吧。”霍志辉脸色一僵,挤了下难看的笑脸,转身走了。 张晓峰摇了摇头,也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街道办一个副书记的位置,被团区委的于敏、副主任程启生和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霍志辉盯上了。 他们都选择来找张晓峰,并不是张晓峰位高权重,而是区长唐月英是从省城调过来的,在滨海市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如今又代理着区委书记,党政一肩挑,别人在不了解她的脾气的情况下,不敢直接找她,而是找和她走得比较近的张晓峰作为中间跳板。 抄近路、走后门,在生活中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些削尖脑袋想往上爬的人,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好好工作,为人民谋幸福?心态浮躁,急功近利。如果一旦得势,还不变本加厉,疯狂把自己失去的东西捞回来? 张晓峰坐在办公桌上,打开电脑,调阅内部文件,查看这三个人的档案简历,冥思对策。 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张晓峰遇到了于敏。 但于敏发现张晓峰后,脸色一僵,转过头去,装着看不到他。 张晓峰走过去,对于敏说:“于姐,咱们一起吧,我有点事情跟你说说。” 两人就到对面街上的小饭店吃快餐,期间,于敏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们被人跟踪了……”张晓峰低声对她说道。 “跟踪?谁跟踪?”于敏霍地抬起了头。 “当然了,只不过是我猜的,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昌港街道办的副主任程启生在大堂站着呢,他家是滨海市区的人,干嘛跑到酒店来?他倒跟我说来找朋友,但自始自终我就没看到他什么朋友。”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真的假的?”于敏愣愣地问。 “能是假的么?他今天晚上说要请我吃饭呢。”张晓峰肯定地说。 “程启生敢跟踪我?反了天了他!”于敏脸色顿时不好看。 两人草草吃完午饭,各怀心事回了办公室。 一天无事,下午下班以后,程启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在大富豪酒家订了包间…… 张晓峰来到大富豪,发现房间金碧浑煌,极尽奢华,就笑道:“不就是吃个饭吗,有必要这么浪费么?” “唉,张主任,您这就不懂了,人生嘛,能享受的时候,我们干嘛要去过苦日子呢?人生短短几十年,也就那么回事,不用考虑太多,忆苦思甜是在开会的时候说的。”程启生直白地说道。 “程主任的观点挺新颖。”张晓峰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都是难得一见的海产品,其中的两只帝王蟹比成年人的脸盘还大。 “你种帝王蟹,我在大超市里见过,二三百块钱一只呢。”张晓峰感慨道。 “不瞒你说,在这里,八百八十八块钱一只……来,管它多少钱呢,我们一人一只,过一过帝王般的晚餐……”程启生带头扳断了一只蟹腿,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张晓峰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也吃了起来,不过,他倒是觉得帝王蟹和普通螃蟹没多大区别,无非就是肉多了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程启生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张晓峰面前,说:“张主任,我本来想给您带点土特产的,但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想了想,还是给几万块钱给您花吧,千万别嫌少,一点意思而已。” 张晓峰又把那张卡推了回去,生气地说:“程哥,你这不是瞧不起兄弟我吗?” 程启生愣了愣,困惑地问:“张主任这话从何说起?” “咱俩朋友之间,谈钱就见外了,是吧?再说,我也不缺钱呀,家里在当地虽然不算是首富,几个亿还是有的。”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那是我鲁莽了。”程启生讪讪地把银行卡收了回去。 “这帝王蟹的味道不错,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倒是愿意吃。”张晓峰笑了笑,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问题,没问题,如果张兄弟喜欢,有的是机会。”程启生也笑了,并改变了称呼。 “不过,我得把事情先说清楚,程哥拜托我的事情,我可不能保证效果,毕竟我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张晓峰坦率地说。 “理解,理解。张兄弟,以你看,我们街道办副书记这个职位,我能有几成把握呢?”程启生认真地问。 “这件事情难说呀,”张晓峰扳了一只帝王蟹的大腿,咔嚓咔嚓地吃着,“据我所知,除了你有这个想法以外,还有团委的于敏,组织部干部科的霍志辉……” “霍志辉?他怎么也盯上了这个位置?”程启生感到很意外。 第441章相互拆台 “这就不知道了,我和他并不太熟。”张晓峰继续低头吃着海鲜。 说话是个生活的艺术,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太过于明显,过之不及,就会让人觉得你的目的性太强,反而起起对方的反感,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当然了,张晓峰说的也是实话,他刚参加工作不久,对政府里的人确实也不熟悉,也是事实。 “那就太感谢了,多谢张兄弟给我透露了这个重要消息。很及时,也很关键。”程启生感激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团委的于敏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副处级,有这个优势;组织部的霍志辉,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关系硬。”张晓峰一脸担忧。 级别是个优势,在不升职的情况下,安排去做重要有份量的工作,从组织程序来说,就会简单方便许多,这一点对于敏是巨大的优势。然而,霍志辉在组织部门工作,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单位的人也会给一些面子,毕竟每天都在一起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情往来也有交叉,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哼,那个霍志辉,那个家伙,别人不了解他,可是在我的眼里,他即便烧成灰,我都认得,别看他平时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私底下居然去包养一对母女,等着吧……至于那个于敏,更不用担心了,我也有把握。”程启生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到这种情况,张晓峰彻底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外表看来,一个个都是知识份子的派头,没想到也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一面。 “就他?一个组织部的正科级干部,有那么多钱吗?”张晓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现如今,有权就有钱,他的钱,还不都是下面街道办、镇上的人送的?”程启生嗤之以鼻。 张晓峰了然地点点头,霍志辉的权力虽然不大,左右不了人事调动。但胜在消息灵通呀,就像别人知道他和区长唐月英关系好,跑来巴结他一样。就算是大户人家的一个看门人,上门拜访的人都会去巴结,都会给好处。一些小费,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说的这些情况,恐怕都是道听途说的吧?”张晓峰随口问。 每个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多都是很小心的,一般的人还真是无法找到真凭实据。即便是他某次喝醉酒说了实话,唏嘘一下,然而,酒醒之后,他也可以否认,都可以不买账,法庭之上都还可以翻供呢,疑罪从无嘛。 “他收了谁的多少钱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包养的那对母女是我亲眼见过的,绝不会有假!”程启生肯定地说道。 “霍志辉也就三十出头,他包养一对母女?怎么样的母女?”一向镇定的张晓峰也不由得很惊呀。 这世界上,口味重的人很多,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如果饥不择食就不好了,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没有了底线,那就是成了变态,有心里疾病了。 “是这样的,霍志辉结婚生子以后,由于妻子也要上班,就请了个三十七八岁的阿姨来到家里做保姆。这个阿姨虽然是乡下人,但长得很水灵,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重要的是,这个阿姨已经寡居,家里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 “霍志辉的老婆是跑业务的,三天两头不着家,一来二去,男主人和家里的保姆就勾搭在了一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后来,那保姆的女儿考不上大学,也到滨海市来打工。在霍志辉的安排下,进了一家大公司做前台文员……”程启生明显喝高了,说话舌头都打结。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必须要保持一个距离,人性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再亲密的关系,也要有边界,否则,将来伤你最深的,必定是身边的人! “既然是家里请的保姆,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在私人空间,关起门来做的事情,只要这个保姆不说话,谁奈何得了他?”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道。 “噢,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呀。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喝酒,两人喝了差不多一打啤酒,那家伙晕乎乎的就跑到厨房,抱着正在洗碗筷的阿姨猛亲,那个亲热劲,没法形容……”程启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程启生会跑到霍志辉家里去喝酒,而且霍志辉做事情还不避他,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张晓峰顿时警觉起来。在还没接触霍志辉之前不好再说什么。 就算霍志辉有错,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这个程启生,也是居心不良,品性不纯,缺少了做人的一些品质。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出卖,什么都拿来当垫脚石,拿来做往上爬的工具。 在历史上,那些有成就的君王,绝不会重用背叛主人的、反复无常的小人,再英雄有什么用?吕布都不受人待见,还被大老粗的张飞骂三姓家奴呢。 但程启生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发现了他的这个事情以后,就有意无意地进行了观察,那家伙还真的胆大,常常和那个保姆出入成双的,经常一起带小孩子去玩,一起去买菜,形影不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口子呢。” “都说女人的心思是最细腻的,他们关系那么好,他老婆不可能不知道呀。”张晓峰不得不随口说了句。 “咳,他老婆天南地北的跑业务,思想自然和居家女人不一样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老婆的想法,但我保证,他老婆一定知道他和保姆的事情,也许还是她放纵的呢。”程启生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和保姆的女儿呢?也是你猜的?”张晓峰又问道。 “我没猜,张兄弟,怎么就猜呢,我都有真凭实据好不好?……至于他和那个保姆女儿的事情,也是我亲眼所见……他经常开车去接那女孩子来家里吃饭……”程启生打着酒隔。 “接保姆的女儿来家里吃饭,有什么问题吗?”张晓峰还是不明白。 “问题大了去了!接人的时候,搂腰,摸屁股,车开到僻静处停了……这些不是问题吗?”程启生反问。 这确实是有点明目张胆的节奏了,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有些事情,还是低调点好,一个人夜里走路时间长了,也会遇到鬼的。 …… 两天后,组织部的霍志辉科长过来请张晓峰去一著名的火锅城吃涮羊肉。 这两个人,都把张晓峰当成了倾诉的对象了。 其间,霍志辉就问张晓峰说道:“张主任,您和程启生很熟悉吗?” “不熟悉,以前也就是遇到过几次而已。当然了,他也就请我吃了几餐饭。”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他为什么经常请您吃饭呢?”霍志辉装着无意地问道。 “呵呵,他们昌港街道不是出缺了个副书记位置么?他有这方面的意向,想找我帮忙,也让我出出主意,可是你知道我在这里的身份,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单位的文员,每天端茶送水的,整理下公文,搞点文字,把我当成领导了,这不是扯淡吗?你说是不是?要我说呀,他想进步,想要挑重担,就应该来找你这位干部科长还差不多。”张晓峰笑道。 “哼,那个副书记的位置,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他呀。”霍志辉冷笑了起来。 “可是据我所知,程副主任的工作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口碑也挺好的嘛,得到了领导的好评。”张晓峰说道,其实他对程启生一无所知,就是想激一激这个霍科长。 “那只是表面现象,他这个人嘛,表面文章做得不错,可是背地里却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霍志辉一脸鄙视。 “那当然了,霍科长你是管干部的人嘛,了解一点很正常。”张晓峰一边往锅里下食材,一边笑道。 “那也不是这个原因,他做的那些个事情,那时我还没调到组织部工作呢。”霍志辉说道。 “哦,不过依我看,他一个副镇长,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力,所犯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才对。”张晓峰猜测说道。 现在他弄不清两人的关系了,从程启生说过的话来分析,应该很亲密,但两人又在他面前互揭短处,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副书记的位置? 真是搞不懂! “你可别小看他了,肥着呢,七、八年前,也就是他做副主任之前,是昌港街道办的财政科长。那时候嘛,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对各公司有返还税费的优惠政策。他就利用自己的身份,采取与企业人员串谋,向政府部门虚报返还比例的方式,贪污公款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吧。”霍志辉言之凿凿。 “一千万?这么多!”张晓峰大吃一惊,暗地里吸了口冷气。 第442章相互比较 “是呀,他现在名下有好几个商铺,十几套房子呢,不过,都在他父母和老婆的名下。”霍志辉说。 “可是,时间那么久了,取证都困难,要是没有人揭发,他的仕途一样顺风顺水,前途不可估量。”张晓峰摇了摇头。 “那可说不准,我以前一个同学就在一家公司做财务总监,和他做过这方面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写匿名信呢。”霍志辉意有所指。 “来、来、来!羊肉好了,吃!”张晓峰招呼道。 两人碰了杯,喝了几杯啤酒,霍志辉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接着说: “其实,我们组织部一直在考察那个昌港街道办副主任的人选,只是没有发现合适的。张主任,依您看,在我们区政府里,还有哪些人合适呢?” 张晓峰暗笑,这霍志辉不愧是做组织工作的,城俯深,想问他有哪些人觑觎这个职位,却不直接开口,而采取这种隐晦曲折的方式。 “据我所知,团委的于敏书记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副处级的干部,何必要去做正科级的副书记呢?”张晓峰很不解。 他不是出卖于敏,按道理来说,选拔任用领导干部,都应该公开透明,还有提前公示的程序呢。既然想当官,就要有经得住组织和广大人民群众考察的觉悟和过硬的自身条件。 “于敏?我和她是同一年进的区政府,只不过她是通过考试进来的,而我是调过来的。她在区政府里的一路升迁,我可是清楚得很。”霍志辉也是一脸鄙夷。 “怎么,还有什么内幕不成?”张晓峰好奇地问。 “这还要人说吗?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硕士生,凭什么短短几年就当上区团委书记呀?她的事情,我们区政府里很多老干部都知道。”霍志辉喝了一口酒,擦了擦。 “我就不知道……呵呵,当然了,我不是老干部嘛。”张晓峰自嘲地说道。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是分到了团委办公室,然而没多久,就坐上了宣传科长的位置,然后到副书记,到书记,一年一升,像坐火箭似的。”霍志辉的口气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平。 “她一个硕士毕业生,比那些在职然后花钱去考得证书的人含金量要高,一进来做个宣传科长不算离谱。”张晓峰实事求是地说。 “张主任说得是,不过,她的升迁速度比别人来说,是快了点。”霍志辉脸红了红,他的文凭就是花钱考出来的,从大专到本科,再到硕士。 “于敏书记是硕士毕业生,那她是学什么专业的?”张晓峰有些好奇,他看她的档案时囫囵吞枣,把这事忘了。 “她是专业是经济管理专业。”霍志辉记得很清楚。 “哦,你还没告诉我,她是怎么升得那么快的呢。”张晓峰问。 “嗨,还不是和以前的区委陈书记关系好?”霍志辉呸了一声。 “上下级之间,亲近一点也无可厚非,如果关系出了格,就不正常了,那是你看到了?还是有什么证据?”张晓峰问,头两天程启生这么说过,现在霍志辉也这么说,是他们想当然,还是真有其事? “陈书记在位的时候,他是一方大佬,谁敢在他背后指手划脚私下议论?那就是找死的节奏。有些东西,不用什么证据,就像夫妻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一目了然。”霍志辉说道。 张晓峰发现,这个霍志辉说的话不无道理。上次在铭记酒家吃饭,于敏就想对他投怀送抱,要不是他意志坚定,不想成为别人的工具,两人之间就有了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个于敏,显得有些急功近利了,为了达到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但是,这一切,完全是她的错吗? 从她的简历档案来看,她是一个农村家庭出来的,从小读书很努力,学校对她的评价也很高,以硕士毕业生的身份进入区政府工作,一切水到渠成,这一段道路是她努力的结果。 短短时间变成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不得不说,这跟城南区委区政府的政治生态有很大的关系。那个落马的陈士诚书记,罪不可赦!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霍志辉就问:“怎么,张主任您不信?” “我信不信不要紧,虽然你的话有些道理,但毕竟是道听途说,除非那个陈士诚吐口,出来指证,否则,这种臆想的事情在台面上站不住脚。另外,还有一种可能,也许被人误会了呢?现在的司法实践中,奉行的是疑罪从无。何况只是一个没有真凭实据的生活作风问题呢?“张晓峰公道地说。 “算她运气好。“霍志辉不服气地说道。 …… 这天下午,张晓峰被唐区长叫到了办公室。 “晓峰呀,这几天你好像很忙哟。”唐月英坐在办公桌后面似笑非笑。 “不忙呀,怎么会忙呢?我是您的办公室主任嘛,您没有工作交给我,我无非就是到处看看而已。”张晓峰说。 “呵呵,我不是说工作,我是说生活,有人向我反映,说你晚上的饭局不少,都应付不过来了呢,我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吃香……”唐月英撇了撇嘴,脸色如常,看不出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张晓峰愣了愣,他没想到在区政府里,还有人会关注他。 “没话说了吧?”唐月英又问。 “不是没话说,而是我有些奇怪,区政府里居然会有人时刻关心着我,让我感激涕零受宠若惊了。”张晓峰摇头了摇头。 “你呀,别转移话题,说说吧,下次有饭局的时候,也带我一起,让我也沾沾光。”唐月英还是那付态度,不喜不恼。 其实,不是有人打张晓峰的小报告,而是唐月英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他和团委的于敏在一起吃饭,心里好奇,就叫他来问。虽然是领导,毕竟也是女人嘛,好奇心是有的。 “昌港街道办的程启生,组织部干部科的霍志辉,还有团委的于敏,这三个人轮流着请我吃饭呢,我一个人也不想煮饭吃,谁请我吃饭我都乐意。”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 “你和他们很熟吗,为什么要经常请你吃饭?”唐月英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咳,还不都是为了昌港街道办副书记的位置?”张晓峰直接笑了起来。 “是吗?他们三个人都跟你说过这个事情?”唐月英惊呀地问。 “对呀,他们都让我在您面前跟他们说好话呢。”张晓峰说。 “晓峰啊,你这是在犯错误呀,组织上的事情你能插手吗?”唐月英一脸责怪的样子。 “唐区长,您也别吓我,我倒不觉得我犯了什么错误,他们让我为他们说好话,可我并没有说不是。”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难道你没有骗吃骗喝?”唐月英一愣。 “我没有骗,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说过,谁请我吃饭我都吃,不吃白不吃。但我不会去做违背党纪国法、违背良心的事情。”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唐月英很无语,不过,张晓峰说的倒是真的,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三个人的一句好话。是个有党性、有原则的人。 “那你说说,他们三个人,谁当这个副书记合适?”唐月英想听听他的看法。 “唐区长,您这不是在让我犯错误吗?”张晓峰感到了意外,刚才还来问责他,现在又来问他,领导的心思很难猜呀。 “现在是我问你,怎么是犯错误呢?选拔任用领导干部,征询其他干部的意见,这也是组织程序嘛。再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和那三个人没有利益关系,你的话会比较公允,比较客观。”唐月英正色地说道。 “真的要我说?”张晓峰问。 “那当然,说吧,我不和你开玩笑。”唐月英正色地说,靠在椅子上望着他。 “我觉得嘛,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他们三个人似乎都有一些问题,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无法下结论。依我看,这个事情可以拖一拖,有些人,急不可耐地想跳出来,这是好事嘛。俗话说,是骡是马,拿出来遛一遛也好。他们的互相竞争,一段时间以后,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张晓峰沉吟着说。 “我知道了。”唐月英点了点头。 事情往往出乎意外,才几天时候,就有人用匿名信的方式举报了昌港街道办的副主任程启生! 举报的事情并不是霍志辉提到的企业税费的返还问题,而是说程启生利用其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便利条件,在扩建几所学校的工程中,从承建老板那里获得了巨额的好处费…… 区纪委接到匿名信以后,高度重视,派了第二纪检监察室的主任伍光荣带队去调查,没想到,他们晚上回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出了车祸!所幸的是,几个人都只是受了轻伤。至于真正的原因,交警部门正在处理。 第443章都有过错 唐月英作为政府负责人,对此事也很重视,亲自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干部。 张晓峰陪同前往。 刚来到医院大堂,却发现急诊科围了一堆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很多病人家属都在那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 伍光荣他们住院的地方就是滨海市第三人民医院,张晓峰来过,也和护士发生过争执,对此,也留下了深刻印象。 张晓峰到护士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护士看了张晓峰一眼,没好气地说:“当官的打人了,打了急诊科的一名护士,做我们这一行的,工资那么少,累死累活的就不说了,还受气,真是没法活了……”那名护士一肚子怨气。 张晓峰只好耐心地问了纪委伍光荣他们住院的地方,回来向唐区长说了,让她们先上去,他在下面了解一下纠纷的情况。 唐月英听到是公务人员在医院打人,也皱了皱眉,吩咐他一定要了解清楚,给各方面一个交待。 张晓峰来到急诊室护士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护士捂着脸,泫然欲滴,嘴巴还有一点点的血丝。 在她对面,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人怒气冲天,双手叉着腰,骂道:“别拿人民公仆不当干部,小丫头片子,信不信我让你们院长把你开除了?狗眼看人低……” 小护士低头着不敢接嘴,轻声抽泣着。 围观的医生和病人家属们也不敢说话,只能怒目而视。 “哟,好大的威风!平时当官做老爷习惯了是吧?”外面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进来。 “你谁呀,敢管老子的事?站出来!”中年男子脸红筋涨地叫道。 随着声音响起,人群也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显出了张晓峰的身形。 “张主任,怎么是您?”那中年男人很惊呀。 这个男人是城南区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一名科长,叫张绍兵,见过张晓峰,工作方面,也能管得到医院,怪不得医院方面那么怕他。 “你也算是一名领导干部,怎么跑到医院里来打人了?”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那个护士欠抽,我让她帮我拿一辆轮椅,可是她置若罔闻,很久都没有拿过来,一味地看着手机,态度傲慢,这样的人,得给一点教训才行。”张绍兵气呼呼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打人,你对她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向她领导提,可以投诉,现在打了人,就触犯了法律……你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张晓峰对旁边的一名医生说道。 “张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张绍兵怒道。 “不给你拿轮椅,是工作态度问题,你打人,是法律问题。你要是有疑问,等一下警察来了,你跟他们说去吧。另外,你作为公务人员,在公共场所打人,你做好被停职的准备,听候处理!”张晓峰冷冷地说道。 “你说了算?”张绍兵听了张晓峰的话,态度变了,变得很不客气。 “唐区长说了算不算?”张晓峰反问。 “你也别拿唐区长来狐假虎威,我告诉你,我不怕!”张绍兵吼道。 “怪不得你敢打人呢,我看你平时嚣张惯了,自以为高人一等,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政府给予你的工作,是用来服务群众的,不是用来当大爷摆谱的……”张晓峰骂道。 一会儿以后,辖区的警察来了。带队的是小围寨派出所的老张,对张晓峰很熟悉,他老远就恭敬地打着招呼:“张主任。” 张晓峰点了点头,对老张说:“这个人公然在医院殴打医护人员,情节恶劣,不知悔改,而且本身还是公职人员,带回去严肃处理!” “是!张主任。”老张马上叫同来的两名辅警把张绍兵铐了起来。 张绍兵被抓,这才慌了,立即低声下气地说:“张主任,我知道错了,我立即向那名护士赔礼道歉,赔偿她的医药费……” “前倨后恭,晚了!你放心,你的工作我会让你们局长找人代替的,没有你,太阳每天一样会升起,好好在派出所里反省反省吧。”张晓峰对他挥了挥手。 张绍兵被押走了。 医院的院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感激地说:“张主任,谢谢,谢谢!” 张晓峰望着这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淡淡地说:“院长,你们这个医院的服务意识还有待提高呀,我建议,你让人把监探视频调出来,看一看你们护士的工作做得到位吗?”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那老头急忙说。 本来一脸花痴似的悄悄望着张晓峰的那名小护士,以为遇到了救美的英雄,听了这些话,脸色立即变得苍白,死咬着嘴唇,哀怨地撇了撇嘴。 “这位张主任处理事情很客观,很公正……”围观的医生和病人家属纷纷点赞。 张晓峰来到住院部,找到纪委伍主任他们的房间,把下面发生的事情跟唐区长做了汇报。 唐月英听了很气愤,马上说:“我这就给他们局长打电话,立即对他停职,等派出所调查清楚以后再做严肃处理!”说着出去打电话去了。 “伍主任,你们没事吧?”张晓峰转头问躺在病床上的伍光荣。 “死不了,不过,医生说,骨头裂了一条缝,估计得躺一段时间了……”伍光荣笑道。 “伍主任一住院,他们调查的事情可能不得不放下了。”走进来的唐月英紧锁双眉。 “没事,我不是事情不多吗?我过去纪委那边帮一下忙吧。”张晓峰马上自告奋勇。 “你愿意做事,那就太好了。”唐月英很欣慰。 “张主任,您可得注意安全哟,我发现我们出的这场车祸很诡异,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伍光荣好心地提醒道。 “我正想问问你呢,你们查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张晓峰问。 “我们按照举报信的内容去找了那家建筑公司,但是他们失口否则有利益输送,说扩建学校的相关工程都是按照招拍挂的程序得到的,根本犯不着给什么人送钱……”伍光荣说道。 “那封举报信呢?”张晓峰问。 “封举报?出车祸的时候,乱哄哄的,我也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不见了。”伍光荣一脸悔恨。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吧。”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没有和唐区长她们回区政府,而是来到交警支队了解这场伍光荣称之为诡异的交通事故。 但是,交警支队负责办理此案的干警说:“张主任,因为肇事的司机涉嫌谋杀,已经移交给刑警大队去了。” “我想听听你们对这起交通事故的结论。”张晓峰说。 “这个……结论还没出来呢……”那个交警支支吾吾。 “还没出?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印证吗?还是程序没有走完?”张晓峰疑惑地问。 “这只是很普通的一起交通事故,按道理不需要走什么程序,只是我们支队长交待先压一压。”那交警为难地说道。 “为什么要压,还嫌事情堆得不够多吗?”张晓峰不理解。 “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那交警回答得很直接。 “你们支队长办公室在哪?我去找他问问。”张晓峰说。 “我们支队长休假了,好像出去旅游了,几天之内可能回不来。”那交警说道。 “虽然结论还没出来,那我问问你,你是主办人,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张晓峰只好说道。 “这个……还没出结论之前,我可不能乱说呀。”那交警为难了。 “你就当我们是聊天,我在听故事,即便你说的和以后的结论不一样,那有什么要紧呢?我只想了解一下概况,说吧。”张晓峰说道。 “依我看呀,这件事故的主要责任还是纪委的伍主任,他违规变道超车,造成后车刹车不及,才撞上的,可是等我检查回来以后,领导们却说,伍主任是去下面调查事情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谋杀,所以,就把那个事故车主交给了刑警队……”那交警在张晓峰的再三追问之下,才犹豫着说了。 “那你的意思呢?这只是一场意外?那个肇事车主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故意?”张晓峰又问。 “没有。是伍主任主动超车造成的,那个肇事车主的驾照刚得到手没三个月,要想害人也得找个好点的老司机呀。”那交警一口否认。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张晓峰客气地说。 “不用谢,张主任,您只要别说是我说的就好了。”那交警小心地说道。 “你们交警处理交通事故,本来就应该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成了不能说了呢?”张晓峰怔了怔。 “咳,官大一级压死人嘛,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能按照意思去办事。”那交警无奈地说道。 张晓峰带着很大的疑团找到刑警队,见到了那辆肇事车的司机。 第444章转移注意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上剪了个公鸡头,手背上纹有刺青。穿着也是很前卫,下面穿的都是破洞的牛仔裤,天气已经很清凉,却还穿着一件印有一条龙的t恤,十足的一个街头小混混,任何人看他的第一眼,都没有什么好感。 可是,此时他的精神却很萎靡,身上的衣服沾有不少血迹,两眼空洞,无助的意味很浓。 “他受伤了为什么不先送医院?”张晓峰问站在一旁的刑警。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那刑警尴尬地说。 “什么叫没事?现在的环境和以前不同了,动不动就是这个超级细菌那个超级细菌的,感染上了就治不好,别大意了。”张晓峰提醒说。 “张主任说得是,一会我们就送他去医院。”那刑警连连答应。 “你先走吧,我和他说说话。”张晓峰知道,有穿制服的人在场,会给面前的这个人有压抑感。 “好的,张主任。”房间里有监控,那刑警也不用担心什么。 “我是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叫张晓峰,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张晓峰看到那名刑警走了以后,问道。 “大哥,不不,这位领导,我的车子就追了一下尾,怎么就说我谋杀呢?那辆车上的人,我都不认识,我和他们没仇呀……”那名年轻人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喊屈。 “你身上的伤是车祸时留下的吗?”张晓峰平和地问道。 “这些都是警察打的,他们非要让我承认杀人,可我真的没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呀!”那年轻小伙的眼睛里充满了企求。 这时候,刚才离开的刑警又走了进来,恶狠狠地说:“别在领导面前乱说话,你给我小心点!” 那年轻小伙身体一抖,脸露惊惧,不敢再说话了。 “小心的是你,滚出去!”张晓峰发火了。 “是、是、是!张主任别生气,这小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的话给骗了,纪委的伍主任莫名其妙地出了车祸,肯定是一场阴谋,政法委的魏书记说了,一定要办成铁案,绝不能让伍主任受到委屈……”那刑警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等!”张晓峰叫住了那名刑警,问,“你说的魏书记是政法委的副书记魏长河?” “正是魏长河。”那刑警转头说。 “一件普通交通事故他怎么会亲自过问?”张晓峰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不知道了,魏书记打过来好几次电话了呢。”那刑警说。 “不管什么人过问,这件案子你们涉嫌对嫌疑人用刑,虽然这个人有谋杀的可能性,但你们也不能先入为主,我会告诉你们袁局长的,另外,伍主任负责的工作,以后暂时由我跟进,这个人的案子,我也会关注,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要负责!”综合各种情况,张晓峰发现,似乎这场车祸是故意的,目的是转移注意力,还有那封举报信,怎么会不见了呢? 那刑警听了张晓峰的话,脸白了! 张晓峰来到区纪委信访室,想查找那份匿名信的记录内容,但是信访室的登记册上只写着“有人举报昌港街道办副主任程启生从腾达公司拿到了一百万的好处费”的字样,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匿名信已经丢失,失去了关键的线索,只知道腾达公司给了程启生一百万,但没有具体的细节,腾达公司就可以否认,说是诬陷,到时候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匿名信的丢失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有那个车祸,一次简单的交通事故,上纲上线,把人往死里整,还冒出了不该冒出的人,这一切,是偶然的吗? 张晓峰不是警务人员,也没有福尔摩斯的推理头脑,他想不通的事情就干脆不想了,觉得应当先查清楚程启生的问题再说。 想要查清楚程启生的问题,就得找他的竞争者霍志辉和于敏。 这天晚上,张晓峰主动找组织部的霍志辉吃饭。 “张主任,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请您才对,怎敢让您破费呢?”霍志辉很高兴,他这段时间想尽办法巴结张晓峰呢,没想到他却主动靠了上来。 “霍科长,你这么说就有些见外了,谁请都一样嘛,别分那么清楚,那样伤感情。”张晓峰真诚地说。 “张主任说得是,我就不说了……来,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霍志辉亲热地说道。 两人碰杯喝了酒,张晓峰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拿出烟来,分了一支给他,然后就皱着眉吸了起来。 “怎么,张主任您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霍志辉好奇地问。 “唉,为难呐,纪委那边收到了一封举报信,说那个程启生在扩建学校的工程中,收了承建商的好处费,然后派了伍光荣去查,没想到,他不但丢失了匿名信,还受伤住院了,所以,唐区长让我去接着查,可是我两眼一摸黑呀……”张晓峰不停摇头。 “那个伍主任就是个老滑头,他出车祸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就好比和尚头上的虱子,——这不是明摆的吗?”霍志辉笑道。 “什么意思?为了不想查案,就制造了车祸,一辆公车少说也值一二十万吧,有这么败家的么?”张晓峰有些不可置信。 “咳,这算什么呀,离谱的事情多了去了,张主任你是自己人,我才跟你这么说的,别人我可从来不会说这种事,得罪人呀。”霍志辉推心置腹地说道。 “好了,这事我们就不说了,你就给我出出主意,程启生的问题你有什么建议?”张晓峰问道。 “张主任,你一定要查办他吗?”霍志辉问。 “不是我要查办他,而是目前有人举报了他,从组织的角度来说,就要核实,他如果犯了事,我们得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如果没有,我们就要给他消除影响,不能让他在工作当中有思想包袱。”张晓峰严肃地说。 “那你就不怕有什么阻力吗?”霍志辉又问。 “查办一个正科级别的干部,有什么阻力?”张晓峰反问。 “据我所知,这个程启生虽然级别不高,但关系网却不小,我只怕张主任到时不好做呢。”霍志辉一脸担心。 “只要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定坚持到底,让他得到应有的处罚!”张晓峰义正词严地说。 “那好吧,我今天就帮您一次,但要替我保密,要是传出去,以后我不好做人呢。”霍志辉在饭桌上写了一行字,撕下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这个女人,她那里有您想要的东西。” 张晓峰看了一眼,就揣入口袋。两人接着喝酒。 和霍志辉分手以后,张晓峰就打的来到字条上所说的地方,敲了敲门,一会儿以后,才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出来。 “你找谁?”对方的态度不冷不热。 “请问你是潘忆莲女士吗?”张晓峰礼貌地问。 “你是谁?”那女人一脸警惕。 “我是城南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张晓峰,有点事情想找你核实一下。”张晓峰真诚地说。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政府的人,你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请不要打扰我好吗?”那叫潘忆莲的女人说着就想关门。 “程启生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吗?”张晓峰忽然严肃地说。 “程启生?你是为了程启生而来的?”潘忆莲愣住了。 张晓峰在她愣神的功夫,走进了她的家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潘忆莲只好关了门,来到张晓峰的面前,局促不安地站着。 “坐吧,我们好好谈谈。”张晓峰对她说。 潘忆莲就坐在他对面,可是不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张晓峰这才注意看这女人,身材不错,脸上的五官也很精致,只是两只大眼睛失去了光彩,脸色也有些苍白,像一个病人似的。 “有人举报昌港街道办的副主任程启生违纪,区领导让我牵头追查,可是我查来查去,查不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有人让我来找你,说你能帮到我。”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谁让你来找我的?”潘忆莲很是惊呀。 “组织部干部科的霍志辉科长。”张晓峰实话实说。 “他怎么知道我的事?”潘忆莲自言自语。 “那意思是他没有说错,你是知道程启生的很多事情的,对吧?”张晓峰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如何?”潘忆莲抬起头来问,脸色已变得很冷。 “知道了就应该说出来,让不守规矩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张晓峰说。 “哼,说得比唱的好听,程启生那个混蛋,这些年被举报了无数次,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潘忆莲愤恨地说。 “看样子,你对他有恨。你就更应当勇敢地站出来揭发他,在法制、规矩面前,人人应当敬畏,人人有责维护。”张晓峰耐心地开导。 “算了吧,你们这些当官的说一套做一套,都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就是说了也不管用,还白白担心受怕,何苦呢?”潘忆莲一脸蔑视。 第445章内部攻破 “看来你在类似的问题上,受到了不少打击,我现在也无法给你什么保证,我所能告诉你的是,我是办公室的文职人员,这些工作本来不是我的份内职责,如果我不想管的话,犯不着跑到这里来找你,听你冷言冷语的。”张晓峰苦笑道。 “你就是张主任?”潘忆莲震惊地问道。 “我就是张晓峰,进门的时候我就自报家门了,是你不留意吧?”张晓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名字,我只听人说我们区政府里有个大青天张主任……”潘忆莲激动地说。 “呵呵,你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什么大青天?现在只有雾霾,没有青天。”张晓峰笑道。 “张主任说笑了,坊间邻居是这么说的……既然是张主任来了,我说,我说!”潘忆莲兴奋地理了理头发。 “我听着呢,说吧。”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我本来就是程启生在外面包养的一名小三,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今年都十七岁了……”潘忆莲开始了讲述。 听了潘忆莲的讲述,张晓峰久久回不过味来。 “那你为什么要举报他,是他无法给你名份,还是不给你钱生活?” “虽然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他就不是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什么都可以拿出来交易,包括自己的骨肉……”潘忆莲愤愤地说道。 “出卖自己的骨肉,这话从何说起?”张晓峰愣了愣。 “我们有一个女儿,两年前,她还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和同学去酒吧里玩,喝醉酒后,被魏长河的儿子欺负了。我本来想要告到派出所,可是魏长河和程启生谈了话后,程启生的态度就改变了,不让我去告。”潘忆莲说着的时候,眼睛里泛出了泪光,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女儿有着很强烈的母爱。 “魏长河?就是区政法委的那个副书记魏长河吗?”张晓峰惊呀地问。 “对,就是他。原来还是昌港街道办的书记呢,刚调去政法委不到一年。”潘忆莲肯定地说道。 “街道办的书记调去区政法委任副书记,不算高升,看来过几年就得退休了,那他的儿子多大了?”张晓峰想起了那老头的年纪不小了。 “他儿子多大我不太清楚,估计得有三十岁了吧。”潘忆莲想了想。 “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去欺负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不但视法律为儿戏,而且有点变态。”张晓峰皱了皱眉。 “他那儿子就是街头上的一霸,叫魏小兵。魏长河当初给他找了个工作,他不愿意干,整天游手好闲,结交了一帮烂仔,强买强卖……”潘忆莲想起这个人来,就恨得牙痒痒。 “咳,怎么每一个问题官员背后就有一个无恶不作的儿子呢?这似乎成了一条规律。看来,这些人自视过高,凌驾于众人之上,把他们老爹的权力当成了自己特权,任意使用了。”张晓峰自言自语。 “说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潘忆莲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不说了。 “那我想问问,当初你同意了程启生,不追究魏长河儿子的责任了,但现在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张晓峰同情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 “当初我有顾虑,是我害怕和程启生闹翻,失去了生活来源,可我女儿从那以后,心里有了阴影,整天不出门,两年了,足不出户,变得很自闭。这些日子,我看着心疼,想了很多,也想开了。打算准备带着女儿回乡下去……”潘忆莲一脸暗然。 …… 昌港街道办宽大的会议室里,全部干部都在开会,是星期一的例会。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值班秘书走了进来,在主持会议的党委书记身边小声滴咕了一会,党委书记明显愣了一愣,他随后说:“会议暂停一会,大家安静坐好,不得走动。” 随后进来两名穿着行政公装的男子,走到程启生的面前,拿出工作证一亮:“我们是区纪委的,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程启生的脸涮地白了! 他随后当众被纪委的人带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里面几十名干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程主任怎么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他犯了什么事?” 第二天,区纪委就在官网上贴出了程启生被双规的消息。 一个正科级别的干部被双规,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随后组织部干部科的霍志辉、政法委的魏长河也被叫到纪委问了话。虽然两人没有被采取强制措施,但脸色灰败,如丧家之犬。 还有,纪检监察室的伍光荣还在医院,纪委书记亲自带人去找他谈了话,宣布对他进行双规的决定!特护病房变成了看护病房,他已经失去了自由! 这一切,皆源于程启生知道自己已经完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扯涉了不少干部。 这些后续的工作,张晓峰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只是到公安分局去见了那个制造车祸的小家伙。 交警那边已经得出结论,说那小家伙没有责任,被放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张晓峰问,他看过,但忘了。 “石劲松。”那鸡窝头的男孩说。 “你被人下套了知道吗?”张晓峰说道。 “下套?谁给我下套?”石劲松有些茫然。 “车子是谁的?谁让你开出来的?在路上,被人抢道,你追了尾,却被定性为谋杀……你这条小命到阎王殿转了一圈,你知道吗?”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魏老大?他为什么要害我?”石劲松呆住了。 “魏老大是谁?”张晓峰问。 “他叫魏小兵。”石劲松看了他一眼,迟疑地说。 “这就对了。魏小兵的老爸是区政法委的副书记。魏小兵让你开车出来,出了车祸,而他老爸却打电话给交警和刑警队,说要严惩你,这里面的东西,你想吧。”张晓峰说道。 “打电话要严惩我的是他老爸?”石劲松这才真正傻了。 “我说你呀,在外面混日子,要多长个脑子,别傻乎乎被人当成了炮灰。”张晓峰提醒道。 “我这就离开他,不跟他干了。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以后如有什么需要,我石劲松定会两肋插刀、万死不辞……”石劲松很光棍,江湖气很重。 “呵呵,我不需要你两肋插刀,我希望你继续留在魏小兵的身边,帮我收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有什么事情马上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张晓峰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石劲松拿了纸条,愣了愣:“您怎么知道我们魏老大的地扯?” “我不知道叫你去注意他干嘛?回去吧,给我好好盯着。”张晓峰拍了拍他的肩。 看着石劲松离开,张晓峰也回了区政府。 忙完这些,已经到放假过年的时候了。 看到他没有打算回老家,唐月英就安排他在区政府留守,负责统筹管理各单位春节值班的人员,也就是说,春节期间,在城南区政府辖区内,张晓峰最大,涉及到各方面的小事情,他能代表区政府去处置。 然而,除夕那天,辖区内的一个娱乐场所却出了重大安全事故,五六个儿童被摔成了重伤! 张晓峰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人赶了过去。 出事的是晓港公园内的儿童游乐场。晓港公园是一个区级的市政公园,但里面的游乐场却是承包出去的,由私人经营。 张晓峰到时,救护车、警车都已经到了,现场哭天抢地,一片乱哄哄的…… 他走近看了看,发现那几个受伤的小孩都在哭喊,医生有条不紊地在检查,心里松了口气,要是出了人命,那这个春节就甭想清静了。这时,有一个干警过来汇报说:“张主任,游乐场的负责人联系不上,怎么办?” “抓,立即递交相关材料,向市局请示,全市通缉,还等什么?”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是,张主任。”那干警马上开车走了。 张晓峰让区政府的一个干部小赵随同受伤的儿童去了医院,他留下来看了一下现场。出事的游乐设施是一个海盗船,支撑船体的轴从中间断裂,月牙形的海盗船被甩了出去,翻了个,躺在草丛中,现场一片狼迹,有鞋有衣服有血迹。 他马上让人封了这个游乐场,让公园里的保安看护好出事的设施,不让任何人动。 他正想去医院呢,随同受伤小孩去医院的区政府同事小赵就打来电话:“张主任,受伤小孩的家属和医院闹起来了,因为医疗费的问题,医院方面说必须交足了钱才能让住院,而家属不肯交,说要让游乐场的人负责……” “医院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张晓峰发怒道。 “不是,医院方面已经检查了一遍,说都没有生命危险,下一步就是住院观察的问题了。”小赵汇报说道。 “你以区政府的名义向医院担保,先让他们办理入院手续,就说我马上就到。”张晓峰吩咐道, 第446章人性险恶 那个小赵是今年刚招进来的大学生,比张晓峰要小几岁,处理问题没有什么经验。 交待完医院的事情以后,张晓峰又打电话给公园管理处的主任郭庄友,命令他马上送钱到区儿童医院去。 游乐场是公园承包出去的,现在承包人联系不上了,当然得公园方面负责。先救人要紧,责任问题那是以后的事情。 等张晓峰赶到医院的时候,问题又来了。 儿童医院的女院长叫苦道:“张主任,现在医院里的医生不够,这些受伤的孩子要马上动手术,免得留下后遗症……” “这么大的医院,没有医生?”张晓峰怔了怔。 “不是没有,而是能动手术的就那么几个,有的刚下班,有的在休假,最重要的,今天是除夕。我电话已经打了,他们不愿意过来,说让我自己想办法。”女院长为难地说道。 我靠!你这院长是怎么当的?张晓峰真想骂人,几次话到喉咙了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好说:“把她们的家庭住址给我,我亲自去请。” 张晓峰按照地址,来到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区,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才敲两下,门就被一个小男孩拉开了。 “是王医生家吗?”张晓峰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 “妈、妈,有人找……”小男孩转过身大喊了起来。 “谁呀?”一个拴着围裙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厨房伸出头来问道。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也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不解地看着张晓峰,大年除夕啊,居然还有人串门? “新年好,我给你们拜年了。小朋友,来,叔叔给你个红包。”张晓峰把一个红包递给了那个小男孩。 红包是来的路上买的,南方人过年分红包很常见,大过年的,也不能失礼了。 “您是?”看到来人很有礼貌,又送了红包,两夫妻很是疑惑,互相看着,都摇了摇头,不认识呀。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叫张晓峰,是专门来请王医生去医院帮忙的。”张晓峰诚肯地说道。 “这个……”听对方是区政府的张主任,王医生愣住了,几次想拒绝,却说不出口。 “王医生,不管你对医院,还是对某个人有意见有看法,但请你一定看在那些可怜的孩子的份上,辛苦一下好吗?”出了事故以后,张晓峰发现各个环节都存在问题,就医院来说,如果医院平时多关心医生一点,院长对下属亲近一些,有困难的时候,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好吧。”王医生终于同意了,解下了围裙。 “多谢、多谢!”张晓峰真心感激。 就这样,张晓峰把几个医生都请去了医院加班。忙完这样,回到区政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让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下班回家,自己一个人也上了街。大除夕呀,一个人形只影单,不免有些凄凉的感觉。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王欣柔打来的。看到这个电话提示,他感觉到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涌上心头,原来还有人记得他。 “怎么了?王小姐。”张晓峰吸了口气,平静地说。 “你这家伙,我让你不要叫王小姐了,你总是不听。”王欣柔在电话那头娇嗔地说道。 “我这不是避嫌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避什么嫌呀?”王欣柔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怕你嫁不出去么?”张晓峰开着玩笑。 “嫁不出去才好呢,到时我就嫁给你。”王欣柔轻声说。 “好呀,只要你舍得放下一切,你知道吗?我家住在大山里,车子都进不去,虽然我出来有了工作,但在冷清的小县城里,怕你住不惯呢。”张晓峰笑道。 “住不住得惯,那是我的事,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别反悔!”王欣柔说得很认真。 “行,我不反悔。”张晓峰说道。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超现实的东西,他才不相信事业如日中天的王欣柔能放下一切,会跟他这个小主任过平淡的日子呢,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只能在故事里,在小说中,所谓的爱情,在经济大潮中,变得越来越苍白。 “那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过除夕好不好?”王欣柔温柔地说。 “我刚下班,正在区政府门前遛达呢,你过来吧。”张晓峰说道,本来,他准备去高家别墅过年的,现在只好继续装可怜了。 张晓峰刚挂了王欣柔的电话,就接到了不少来电,胡元庆,柳冰茹,郑祖勇,吴秀美,甚至还有白亚红,他们知道他没回老家以后,纷纷邀请他吃饭。 至于他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都知道他人脉广,事情多,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了,怕他有心理负担…… 接完一通电话,心情也敞亮了许多。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情感,和普通人也没两样,也有七情六欲,一点孤单寂寞,心情也会患得患失。在这异地他乡,有人惦记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一会儿以后,王欣柔开车过来了。 她打开车门,巧笑嫣然地向他走来,和以往的穿着打扮不同,现在是一件粉蓝色裙子,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很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娇媚的眼型奇妙地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怎么啦,傻啦?”王欣柔用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没……” 张晓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这么专注地看着一个女子,也许是跟他现在的心情有关吧。 他看过一篇文章,说各行各业中,人们对空姐特别有好感,艳遇的机率大,除去表面漂亮的因素,只因为在万米高空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人们的内心之处有一种无助感,比较脆弱,特别需要慰藉。 “还说没呢,我看你的眼睛都直了。”王欣柔抿嘴笑道。 “是呀,怪只怪你长得漂亮,我都移不开眼睛了。”张晓峰不想逃避现实。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夸一个人呢。”王欣柔很高兴。 “这不是过年了吗?说点让人高兴的话呗。”张晓峰笑笑。 “你……”王欣柔嘟起了嘴。 两人上了车,向她的私人会所开去。 王欣柔说她要亲自下厨,两人安安静静地过个年,不想让别人打扰。张晓峰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和家人在一起。 可是,才走了十几分钟,路上堵车了! 下车过去一看,才知道海珠桥铁架上有一个女孩子坐着,看样子想跳桥,两边已经有警察在封了桥,消防官兵在下面手忙脚乱地放垫子…… “大过年的,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傻呀,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王欣柔叹了口气。 这时候,一个警官用喇叭喊道:“上面的人听着,你快点下来,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呜呜呜……”上面的女孩子更加放声大哭起来。 “啊?”那喊话的警官傻了,人家没男朋友怎么解决呀。 “快点下来,小丫头片子,因为你,把路都堵了,影响到我们了知道不知道?你这蠢货,没脑子的东西,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了,就你那货色,是我我也不要!”一个老伯破口大骂。 “是呀,我们还要回家过除夕呢,想死就快点跳,别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骗谁呀你?有种你就跳下来,我今天顺便给你烧柱香……”另一个大妈也不耐烦。 “跳呀,跳呀……”下面围观的人群也哄叫起来。 对于人们的吼叫,那几个警察也不制止。警察也是人,大过年的,你来这么一出,我们难道在这里陪你过除夕?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表示支持,但有意无意地默认了这种挑衅的行为。 一个女孩子的脸皮本来就薄,现在又被众多的人谩骂污蔑,紊乱的心情雪上加霜! 张晓峰皱了皱眉,人性的丑恶,让他更加体会到了。 按照这个趋势,跨江大桥上面的女孩子跳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来到江岸边的护拦边,想着万一女孩子不往桥面上跳,而是往冰凉的江里跳,他在哪里下水比较近,比较有利。 “啊……” 还没等他找好方位,只听到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那女孩子真的跳下了江水中…… 他也只好匆忙脱下外套,踢掉鞋子,飞身入水! 虽然南方冬天不冷,但毕竟是冬天,江水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一入水,冰凉的江水让他身体的肌肉瞬时收缩,全身僵硬,失去了灵活性。可他咬着牙,奋力往那女孩子落水的地方划去。 女孩子一落水,本能地拼命挣扎,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沉入江水中,这给张晓峰救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可是,当他伸手去拉她时,却抓不到了,那女孩子沉了下去。 张晓峰只好吸了一口气,也钻入江水中…… 第447章亲自涉险 江水很浑浊,不但腥臭味很浓,而且有很多颗粒状的杂物,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凭着感觉摸索。 在这冰凉的黑暗中,几乎让他失去了继续寻找的勇气,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抓到了一个布袋式的东西,好像很沉,还没等他高兴,这个布袋却把他死死缠住了! 他意识到抓到的布袋是那个跳水的女孩子的时候,却有点晚了,因为他已经被正面抱着了,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虽然这个人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在这紧要关头,她可能把一切洪荒之力都用上了。水中又没有着力点,他根本无法挣脱。江水是流动的,两人只好在水中翻滚,向下游流去。 由于憋气大久,他的意识出现了模糊,求生的欲望被这看不到边的黑暗世界一点一点地不断吞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的腰被一块坚硬的东西撞了一下,他一个激凌,清醒了许多,使出浑身力气,把那女孩子的手扳开,双脚拼命踩水,冲出了水面! “在那里……” 江岸上的人群欢呼了起来! 早有消防官兵把一只救生圈扔给了他。他一只手抓住救生圈,另一只手夹着没有了动静的那个女孩子,慢慢地被人拉向了江岸。 张晓峰上了岸,把那女孩子交给了等侍在那里的医生护士,还没喘口气,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飞奔入他湿漉漉的怀抱! 他还以为是王欣柔呢,可是他一定神,却发现王欣柔抱着他的外套和鞋子在不远处,轻咬着嘴蜃,幽怨地瞪着他…… 张晓峰看到王欣柔站在对面,发现自己猜错了,急忙扳开埋在胸口的那颗女人脑袋,才看清楚闯入他怀中的居然是省报的记者赵玉琴! 她不是在南海省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他询问,赵玉琴捧着他的头,立起腿尖,就亲住了他的嘴…… “呜——” 围着的人大声起哄了起来! 张晓峰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又失去了短暂的意识,一桩桩突入其来的事情让他反应不过来,最主要的,王欣柔还在旁边看着呢。他无法猜测出她心里的阴影面积,只好无奈地张开双手,任凭赵大记者胡来。 等到赵玉琴吃饱喝足,放开他的时候,王欣柔却不见了! 地上孤单地留有他的外套和鞋子。 赵玉琴绯红着脸,只是笑了笑,就去把他的衣服和鞋子拿来。 此时张晓峰只有苦笑的份,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不可能把她追回去,那样也不近人情。他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如果他这么做了,赵玉琴会不会也像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跳进江里?她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唐区长的表妹。 “张主任,张主任,等等。”就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市电视台的女主持带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张晓峰转头一看,只好停了下来。滨海市电视台的这个主持人,他只知道姓孙,具体名字不清楚,但别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他不得不礼貌地配合。 “张主任,终于让我赶上你了,错一点就失之交臂了。”那姓孙的主持人笑道。 “你们怎么也来了?”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噢,我们听到有人报料,说有人在海珠桥上想跳桥,造成了严重交通堵塞,所以就来了,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听人说救人的英雄在这里,没想到是你呀。”孙主持人庆幸地说道。 “那个轻生的女孩子就在那边,你们应该去采访她才对,轻生的可不是我。”张晓峰打着抖,他全身湿淋淋的,感觉好冷。 “那女孩子还在急救,虽然醒了过来,但现在还很虚弱,所以我们想先采访你,问一问你的感受。”孙主持人把话筒对准他的时候,摄影机也对准了他。 张晓峰有急忙摆脱的心态,所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的感受就是,这江水好臭……” 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在整个滨海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海珠桥有人轻生的新闻在大年夜的春节联欢晚会之前播了出来,本来人们都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联欢晚会呢,滨海市的新闻一出来,观看的人很多。 在这个新闻中,滨海市的市民记不住那个女孩子的相貌,却对张晓峰那一句“江水好臭”的话起了共鸣! 本来滨海市是好山好水,以前还能看到有人在江里捕鱼、游泳,但随着这几年的经济高速发展,南北横穿滨海市的那条大江也乌黑发臭,鱼没了,人也不敢下水了。年年喊整治,光打雷不下雨,就这样年复一年。 今晚的新闻,挑起了人们那根早已不满的神经,人们在网络上纷纷留言,不断质疑着市政府的不作为…… 各个网站和滨海市的报纸也相互转载这个新闻画面,毫不夸张地说,网里网外,线上线下,骂声不断! 就是第二天喝早茶的大叔阿姨们,都还在议论这个话题。 一场舆论风暴席卷了滨海市各级环保部门,让相关官员在春节期间坐立不安,食不甘味…… 这些事情,张晓峰起初并不知道,因为他和赵玉琴打的去了政府招待所,他得洗个澡,换身衣服。 政府招待所的小单间里,张晓峰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他不好意思地对坐在床上的赵玉琴说:“要不,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换好衣服再进来?” “切,好像谁没看见过似的……”赵玉琴撇了撇嘴。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进了洗手间,为他洗换下来的衣服去了。 张晓峰快速地穿上衣服,吹了头发,然后躺在床上,想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接下来如何面对赵玉琴? 他的女人本来就够多,现在赵玉琴对他生了情愫,这又如何是好? 胡思乱想了一会,赵玉琴出来了,她对张晓峰笑道:“我帮你洗好了衣服,难道就不打算请我吃晚饭吗?” “当然没问题,我就是等你呢,走吧,我带你去吃好的去。”张晓峰坐了起来,急忙找鞋子穿上。 两人走到大街上,却不知道往哪里吃饭,小饭馆都关了门,老板们都回老家去了;大酒家门虽然开,但都是人满为患。 “我们还是去吃西餐去吧。”赵玉琴说道。 于是,两人只好去一高档的西餐厅吃了西餐。 还没吃完,张晓峰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石劲松打来的,他说,魏小兵今晚上在一酒吧里交易毒品…… 张晓峰听到后,马上打电话给城南公安分局的袁子才,让他准备人手。 袁子才听闻是涉及到毒品的案子,虽然是除夕夜,但也不敢怠慢,立即通知了所有值班的人员,赶到了那个酒吧外面待命。 赵玉琴看到张晓峰在不断发号施令,就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工作却做出花儿来了,每次碰到你,好像都很忙似的。” 张晓峰说:“是啊,工作要是想做的话,那是一大堆,忙都忙不过来,如果不想做,可以堆个干干净净。对了,你想去哪里?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 赵玉琴嗔道:“我还能去哪里?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晓峰只好实话实说:“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去不合适。” “既然很危险,你为什么要去?别忘了,你不是公安人员,你只是一个文员官员,级别还很小,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逞能?多管闲事?”赵玉琴埋怨道。 “因为有一个人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必须看着他被绳子以法才安心。”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那我也要去。”赵玉琴说,虽然她本想到滨海市来浪漫一场,不想节外生枝,但毕竟她是一名记者,职业的习惯诱发了她的好奇心。 “好吧。”张晓峰同意了,以他的身手,保护一个赵玉琴他还是可以的。 两人手挽着手来到一家名为“零点时刻”的酒吧,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 除夕之夜,很多没回老家的,不想在家听父母唠叨的年轻人都跑到酒吧里来买醉,所以酒吧生意很好,座无虚席。 酒吧的灯光是迷离的,美女们的眼睛也是迷离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暧昧在肆意疯长,一切显得温馨而浪漫。 赵玉琴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满地说:“这里哪有危险?是不是弄错了?” 张晓峰淡淡地笑道:“心里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切,不说拉倒。”赵玉琴今晚上特别爱发脾气,特别爱生气,还喜欢和他抬杠,这一点,连她都没有发觉。 正在这时,酒吧又进来了五六个年青人,为首的戴着一付墨镜,昂首挺胸,老大的架式摆得很足。他们一行人直接朝一个包间走去,似乎早已定好包房。 看到这个戴墨镜的年青人,张晓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被赵玉琴捕捉到了。 她就问道:“你看不惯他的样子?我看挺酷的。” 第448章内部消息 张晓峰只是笑笑,不吭声,低着头喝着酒。 沉闷了几分钟,赵玉琴实在忍耐不住了,刚想发飙,却见张晓峰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并没有说什么,就挂断了。 才十几秒钟的时间,酒吧里就涌进来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这些警察在一个等在门口的年轻人带领下,冲进了里面的一个包间! 然后外面大厅的人就听到吼叫声,摔打声,挣扎声…… 接着,那个戴墨镜的人从包间里冲了出来。他的速度很快,才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张晓峰他们坐的位置。 就在这时,张晓峰伸出脚去一勾,那人就摔倒在地! 张晓峰站起身,把那人拎起来,对赵玉琴说道:“你不是说他很酷吗?好好看一看。” “兄弟,放我走,这些钱都是你的!”那个人从怀里掏出几沓钱来,扔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多谢!钱我要了,但你不能走。”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不够吗?”那青年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是张晓峰。这个理由足够吗?”张晓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是张主任?”那个青年这才傻了。 这时候,才有两个干警跑了过来。 张晓峰也懒得追问他们,为什么严密的围捕会有漏网之鱼,而又来得这么慢?只是把那青年往他们身前一推。 那两个警察只好一脸严肃地给那个青年戴上手铐! 赵玉琴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拿出手机擦擦地拍着照。 那两个警察同志刚想阻止,但看到她和张晓峰坐在一起,犹豫了一下,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进来的警察从包间里搜出了大量的毒品,酒吧老板脸色都白了,冷汗流了下来。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也一起被铐上了。 酒吧被暂时封锁了,但酒吧里的年轻人并没有惊慌,反而很兴奋,一个个好奇地交谈着,在他们看来,酒吧里没有这种事情才真是奇怪了。来到酒吧里的大多数人,不但想猎艳,还想猎奇。 那些在酒吧里走来走去的警察蜀黍,对张晓峰面前桌子上的几沓人民币熟视无睹,害得正义感爆棚的赵玉琴几次想提醒他们,但看到张晓峰不作声,也只好忍住了。 等到搜查完成,解除了封锁,十来个青年被带上外面的警车,才有一个小伙子来到张晓峰的身边。 张晓峰把桌子上的几沓人民币给了他,并对他说:“离开这座城市吧,越远越好。” 小伙子对他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他是你找的卧底?”赵玉琴惊呀地问道。 “是呀,我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只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罢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赵玉琴双手捧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满是敬佩的神情,她说:“你不去做警察,真是浪费了。” “我如果去做警察,才真浪费了。”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怎么说?”赵玉琴温柔地问。 “警察队伍只是一把利剑,我要做能握着这把利剑的人。”张晓峰正色地说。 “警察局长也能握着这把剑呀。”赵玉琴不理解。 张晓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体制内的权力结构,赵玉琴了解并不多。 赵玉琴是一名记者,思维敏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的敬佩之色更浓了。 两人结了账,亲呢地拉着手,向政府招待所走去。 外面大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来来往往的行人光鲜靓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现在的那一幕就像一场梦一般,都消散和不真实了。 …… 几天后,春节假期结束,公务人员都回来上班了。 张晓峰也把春节期间发生的事情向唐区长做了专门汇报。 没想到,唐月英却苦笑着说:“晓峰呀,你知道吗?上班之前,市长专门把我们叫去市政府训了一上午,说的就是环境保护的问题,幸亏我们以前对几条河涌进行了整治,我们区并没有被说什么,其他几个区里的负责人都被骂惨了!——这些都是你救人弄出来的事情。” “呵呵,阴暗的东西不能因为被盖着了就以为没事了。其实,这些事情,各级官员们何偿不清楚?”张晓峰说。 “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动静太大,让我们都有点猝不及防了。就拿我们区政府来说,从你来了以后,被双规了很多干部,现在都还没配齐呢。春节期间你又带公安干警抓了不少人,你知道吗?抓到的有好几个是干部子弟,吸毒贩毒,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也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父母……” “壮士断腕,长痛不如短痛。”张晓峰说道。 “周市长也这么说,他对你的评价很高呢。他还对我说,本来打算重用你,让你下街道办去历练,但苍北省那边打算把你调过去呢。”唐月英看着他说道。 “苍北省打算把我调过去?为什么呀?” 张晓峰很不理解,他现在的户口已经迁到滨海市来了,并不是苍北省的干部,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的级别比较低,根本不属于两个地方干部交流的层次。 “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们这里?”唐月英感兴趣地问道。 “舍不舍得不是我说了算,我得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回老家去。”张晓峰说道。 “我倒是听我们省委组织部的人提到过一点,说是你们老家福台市的领导坚持让你到那里去任职,打算重用你!”唐月英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也为他感到高兴,真是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吃香,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周市长也看上了他,不简单的人呐。 “重用我?什么岗位非得让我去做呀?”张晓峰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工作说完了。我们来说一下私事吧。”唐月英忽然笑了笑。 “什么私事?”张晓峰愣了愣。 “据我所知,我那表妹赵玉琴春节那几天悄悄跑到滨海市来陪你过年,现在你准备要回苍北省去了,你不能不有所交待吗?”唐月英似笑非笑。 “这事情呀,如果她愿意跟我回苍北省唐平县桃花村,那我一定用八抬大轿把她抬进家门,如果她不愿意去,我只能呵呵了。”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赵玉琴是不会跟着他回去的。 “呵呵是什么意思?”唐月英扶了扶眼镜,盯着他问道。 “这个嘛……有点像西方国家吃饭时候的aa制一样,吃完了,各付各的账,挥一挥衣袖,潇洒地分开,不带走一点忧愁……”张晓峰很光棍地说道。 “你们年青人呀,观念前卫得无法让人理解,随便你们怎么样,我也管不了。”唐月英叹了口气,看来,她和赵玉琴也勾通过了。 “唐区长,说实在的,您并不老,年青漂亮,真的。”张晓峰忽然说道。 他一直觉得,一个女人从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做一名普通公务人员也许还好点,但当上了领导以后,为了维护威信权威,真天不敢说笑,扳着个脸,少了很多生活的乐趣。 “是吗?你骗我的吧?”唐月英难得地脸红了红。 “我怎么敢骗您呢?不信可以照一照镜子嘛。”张晓峰笑道。 唐月英属于省管干部,消息自然灵通,再说,她也不会和张晓峰开这种玩笑。所以,换句话说,张晓峰调到老家苍北省去工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现在只是在等流程,等红头文件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还打算在滨海市这个地方大展拳脚、发展壮大呢,没想到,一纸调令,他就得横跨千里之地,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去。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体制内,都是身不由己呀。 下了班,他打的直奔海月大厦。 这次他没有第一个去找杨家怡,而是去找庄菲菲。 庄菲菲所领导的天宇国际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也搬到了海月大厦,自己的地方,不用每个月还要去交租金和管理费,那都是一大笔钱呢。俗话说,不节俭不成财主。钱这种东西,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 “哟,我们的张大主任怎么有空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当了官,就跟我们这些市民百姓划分了界线呢。”庄菲菲看到他,傻了一下,然后揶揄地说道。 “呵呵,我只是闭关修炼武功,外面的事情,有你在,我放心得很。”张晓峰笑道。 “现在出关了?”庄菲菲问。 “现在出关了。”张晓峰点头。 “你揍你的领导了?腐败了?还是生活作风问题?”庄菲菲怔了怔。 “你的大脑在想啥呀?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不堪吗?”张晓峰很无语。 “难道我猜的不对?那你跟我说点好消息听听。”庄菲菲认真地说道。 “也不能算是好消息吧。我听我们领导说,打算把我调到老家苍北省去工作。”张晓峰说道。 “去你老家苍北省?跨地区啊,就你那小级别,够得着吗?”庄菲菲难以置信! 第449章回乡工作 “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事情却已经发生,已经身不由己,我只能听从安排了。”张晓峰现在也摸不着头脑。 “那……具体明确什么工作了吗?”庄菲菲又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我们老家福台市的领导点名让我过去的,那就是回到福台市范围内工作,我猜啊,十有八九跟郑娜娜的父亲郑大刚市长有关,除了他,在福台地方,没有别的领导认识我,更别说专门点名了。当然,骆小玲的父亲骆副省长也认识我,但他是省里的……”张晓峰冥思苦想。 “骆小玲是谁呀?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庄菲菲连忙问。 “哦,她是我们朵罗乡政府的一名乡长,你当然没有见过。”张晓峰说道。 “嚯,张晓峰啊张晓峰,你的人脉关系还挺复杂的哦,什么副省长、市长的女儿都认识,还挺熟悉,真是不简单!”庄菲菲揶揄地说道。 “副省长的女儿又怎么样?市长的女儿女如何?一个脑袋两条腿,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应该说是她们认识我,而不是我巴着去认识她们的好不好?”张晓峰耸了耸肩。 “你要离开滨海市,这里有你那么多产业,你又有何指示?”庄菲菲终于知道了张晓峰来这里的目的。 “你名下的天宇进出口国际贸易公司,是重资产,涉及面广,将来肯定会遇到难事,处理的时候要慎重一点。上次我们去美丽国那个私人小岛解救萧美美的时候,我拿了监控室的硬盘,里面有很多达官贵人的把柄,本来想等有利时机去一个个的敲诈点钱财,但现在我已经不在江湖,让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又怕操作不当,引来反噬。所以我想,把复制的视频留给你一份,在做生意的时候利用一下就行,注意分寸,别引火烧身。”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了。”庄菲菲连连点头。 “另外,津巴布韦那个奎西西里州的国民卫队,你也可以调动。名义上,你兼任这支卫队的副司令吧。”张晓峰补充说道。 在认识的这些人员之中,除了庞红,也只有庄菲菲有能力领导曾经的雇佣兵部队了。在管理上,必须进行交叉领导,以避免叛乱再次发生。 “这个……”庄菲菲震惊住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非洲地区,有些部落还没有完全进化嘛,文明程度跟不上,如果有人恶意拖欠货款,直接清剿!”张晓峰冷酷地说道。 庄菲菲没有说话,上前几步,把他抱住,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张晓峰忍着痛退出来,坐电梯来到蒋洁娥的影视公司。 推开门,蒋洁娥本来在发呆呢,看到张晓峰,直接跳了起来,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温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向来冷清的女孩子,多日不见,也变得热情了。 “整幢楼那么多公司,我就放不下你这里,你这个影视公司,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白手起家,操心的地方多了。”张晓峰说道。 “是啊,主要是烧钱,还无法保证能有好的效果……”蒋洁娥也很纠结。 “没关系,只要有想法,就大胆去尝试,没钱了,再想办法。”张晓峰无所谓地说道。 “你真的不怕赔钱?”蒋洁娥问道。 “人生嘛,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功与失败也没有那么重要,不就是钱吗?自从达到小康生活水平之后,钱财的多少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花钱去做影视,就当是追求一种理想吧。”张晓峰笑道。 鲁迅先生说过,男人有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女人有两大爱好,和穷人谈钱,和富人谈感情。 现在的影视圈里,很多有一点小名气的,在人面前人五人六,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白雪公主,其实,背地里都是年轻男人的玩物,老男人的小三。张晓峰对这种现象看不惯,很反感,所以,他就反其道而行之,他要把风尘女子捧成大明显,把草鸡变成凤凰。 这就是他的远大理想,和抱负! “这可是个无底洞呀,只怕血本无归。”蒋洁娥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没关系,我会让杨家怡进行调济,每年从其他赢利的公司调。就当是付广告费了。”张晓峰执着地说道。 随后,两人在办公室里继续谈工作,进行深入广泛的交流,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张晓峰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 几了几天,张晓峰的调令果然下来了。 他在城南区政府唐区长的办公室里说了一会儿话后,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区政府在一酒店里订了几桌,为张晓峰践行。 这次到区政府来工作,可谓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刚认识了一些朋友,又不得不分开了,过几年,也许谁也记不得谁了,匆匆过客而已。 人生就是这样,聚散离合,爱恨情仇,周而复始,残酷而又充满希望。 在工作上,由于身份和时间的关系,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做完,有些甚至是虎头蛇尾。就拿那个流浪汉田光明的事情来说,他以前被一个联防队员打断了腿,而那个打他的联防队员如今成了一名副村长,张晓峰的突然离开,也无法让坏人伏法了。 阿飞并没有和张晓峰一同回老家,现在阿飞的事业已经变得很有规模,一大摊子事情呢,回到老家,张晓峰也用不上他了,就留他在这里吧,他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其他在滨海市认识的朋友,他只是打了个电话说一下,他不喜欢送别的场景。 张晓峰开着他那辆从二手车市场买来的二手车,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苍北省城。 按照流程,他去省委组织部报了道,然后又坐开回去福台市。他一个副处级别的干部,在省委组织部的眼里,跟本排不上号,自然不会有组织部人员的陪同。 到福台市委组织部的时候,市委组织部的人却让他先去找市长郑大刚。 郑大刚是他在滨海市就认识的,这次又是专门点名让他过来的,他自然得去拜会,可是,到了现在,却还是没有人告诉他,准备安排他做什么工作。如果让他回唐平县做副县长,也不会这么着急让他回来了,一个县里的副县长好几个呢,工作上没有紧迫性。 他带着疑惑,来到市政府大楼,进了郑市长的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听到他说是张晓峰,马上让他直接进去,说郑市长正等着他呢。 张晓峰走过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郑市长好。” “晓峰呀,你终于来了,走,我们边走边谈。”郑大刚看到他进来,就站了起来,当先走出了门。 他只好跟着往回走,下了楼,坐上了郑大刚秘书开过来的车子。一行三人就向政府大院外面开去。 “晓峰呀,经我提议,市里开会审议通过,由你担任市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一肩挑。鉴于你的资历比较浅,级别上还是副处级,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这件事情比较仓促,市组织部的人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我的意思……”在启动的车上,郑大刚介绍说道。 张晓峰彻底傻眼了! 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福台市打造的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位于福台市中心区东北方约一公里处,总面积为15平方公里,已三通一平的土地面积9平方公里,占总面积的65%。目前,开发区内道路网络已基本形成,通电、通水、通讯条件良好,全市的绝大部分企业都迁了进去。 福台市在这个开发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以说是整个市的税收来源,关乎里子和面子,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开发区管委会是正处级别单位,有着和一般县级政府差不多的部门,其中内设机构有,管委会办公室,宣传部,人事劳动局,财政局,经济发展局,规划建设局,监察局,审计局,教育卫生局,交通运输局,综合行政执法局等; 双管单位有:国土分局,工商分局,国税局,地税局,公安分局,交警大队,消防大队,人民法庭。这些单位是接受市里和开发区管委会的双重领导。 另外还有一些全资子公司,如公交公司,自来水公司,建筑公司等。 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一般县里配备有四大班子,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副处级别以上的干部二十多个。可是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只有一个管委会,一个主任,三个副主任,加上一个办公室主任,五个人组成党工委班子。 权力相对集中,所以这个班子的权力也就很大。权力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责任也重。 以前这个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都是采取高配,由副市长或副厅级别的干部兼任。现在却让一个只有副处级别的年轻人来担任,所以,张晓峰才会感到很意外,甚至是被惊到了。 第450章棋子而已 通过郑市长一路的解说,张晓峰才知道,这么着急让他赶回来,是因为前任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莫名其妙出了车祸,而其他副主任为了上位,都采取了观望和近乎讨价还价的做法,造成了开发区工作的停滞和混乱…… 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福田市的钱袋子,地位超然,谁来当这个***至关重要。为了这项人事任命,市委市政府接连开了几天的会议,却不到达到意见的统一。 原因是各个大佬们都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候选人,各说各有理,说得简单点,就是都想把这个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职位纳入自己人手中。掌握住这个开发区,不但可以增加话语权,还能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寸步不让,僵持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韩大德提出了张晓峰这个人选。 整个苍北省,都需要眼界开阔,见过世面,敢拼、敢闯、懂经济的年青干部,这是一个大趋势,也是上级组织部门的要求。 提出张晓峰这个人选的时候,与会的领导们不说话了,原因不是张晓峰的能力让他们无话可说,恰恰相反,张晓峰的资历浅经验少,人又年轻,让很多人放了心。 这话有些说不通,但事实如此。原来的管委会主任是市委书记的人,现在讨论新的人选,市委书记选择了沉默,工作是大家做,总不能好处让你一个人都占了哇? 如今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是常务副市长的人,这个常务副市长提议让他接任主任一职的时候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所以他也无话可说了,再说,常务副主任还不是他的人么? 郑大刚作为市政府的市长,大局观念还是有的,他本来不想在开发区主任的人选上争一时之短长,但现在看到大家争得面红耳赤,严重影响到了工作,才不得不把张晓峰推了出来。 在工作分工上,开发区本来就是他分管的,他说了话,市委书记,副市长们都不反对,其他人员更没理由反对了。最主要的,张晓峰这个人很多人都不认识,听郑大刚介绍的情况来看,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工作没多久,还只是一个区办公室主任,让他跨地区来担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他能扛得起这付重担么? 扛不起的话,郑大刚在市政府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以后他也就没话可说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张晓峰能被任命为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一职,是市委领导们一次相互妥协的结果,其中的微妙和平衡,外人是不知道的。 听到这些情况,张晓峰不由有些吃味,除了郑市长对他有信心,其他市委领导都不看好他,只是把他当成一枚棋子,用来打击郑大刚的棋子罢了。 所以,他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这个新的工作不但关乎他能否继续在仕途上走下去,还会连累到郑市长。很多市委领导都在等着看郑大刚的笑话呢。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开发区管委会所在的办公大院。 办公大楼是一幢十八层的楼房,这是开发区的权力中心,也是一张名片,所以修得高贵大气,装修富丽堂皇,院子里有喷泉有假山,干净整洁。 郑大刚带着张晓峰进入电梯,直上最顶层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那几个副主任以外,还有二十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大家都被要求过来认识一下新来的主任,尽快熟悉,以便有利于开展工作。 当郑大刚和张晓峰进入会议室,里面坐着喝茶的领导们都呆住了,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落叶可闻,有的人张大着嘴巴,都能塞进鸡蛋了,嘴上还留有茶叶顾不得擦掉呢…… 以前的管委会主任都是市委组织部长带过来的,这一次却是政府市长带过来,这个都不算意外,意外的是这个新来的主任太年轻了哇,在座的绝大多数领导干部都是四五十岁,最年轻的可能就是办公室的主任以及负责记录的秘书了,但这两人也有三十多了呀。 他们的惊呀和意外之色,张晓峰已经见怪不怪。 当郑大刚介绍张晓峰资历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响起了不协调的嗡嗡声,人们除了震惊外,还有鄙夷之色。 因为张晓峰只是副处级别,属于高职低配,更重要的是,他以前只是办公室文员,根本就没有搞过经济工作的经验。 开发区虽然是正处级单位,但开发区只是福台市新设的部门,和法律意义上的县乡政府不同。打个比方,如果某一天张晓峰当选了某个县的县长,那么不管他以前是副处级还是正科级,都会马上把他的级别调成正处级,与之相匹配。 可是开发区不同于县政府,你以前是什么级别还是什么级别,达不到一定的工作年限,做不出一定的工作实绩,是根本调整不了的。再说,市里的领导们巴不得他早点滚蛋呢,不可能开会讨论他的级别问题。 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有三个副主任,分别是党工委副书记、常务副主任贾桂华;工委委员、副主任赵宗康;工委委员、副主任李承望。以及工委委员、办公室主任黄道轩。 上面除了办公室主任是正科级以外,其他三位副主任都是副处级。另外,二十几个部门中,很多手握实权的局长们,也都是副处级。 现在,市里却派了个副处级别的年轻人来担任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难道是市里对开发区不重视了吗?还是开发区的行政级别被降低了? 虽然在会上郑大刚说了张晓峰的不少好话,说什么这次任命是市里慎重考虑的结果,可很多人还是不买账。 开完会以后,张晓峰还是和郑市长坐车回了市里。 他得回老家看看爷爷,去滨海市这么长时间,很难回家一趟。郑大刚市长特别批准他几天的假期。 他在市政府大院开着自己的车,向唐平县驶去。 刚到城郊,就发现到处都是工地,泥头车,推土机,铲车,来来往往,石料堆成了小山,道路上尘土飞杨…… 张晓峰只好闭紧车窗,小心谨慎地慢慢行驶。 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穿过县城,进入朵罗乡的道路。因为他的爷爷和李月娥母女都回了朵罗乡,所以他没有在县城停留。 来到乡政府所在地,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宽敞,形成了一条整洁的街道,两边都是门面,但开门营业的并不多。 按照当时和乡政府的协议,张晓峰出钱承建的市场,有一半的给了住在路边的村民,另一半就属于张晓峰自己的产业,现在,他爷爷就在一个门市里守着便利店,卖点日常用品。 “爷爷!”张晓峰就门口停了车。 “晓峰回来了?”张爷爷看到自己的孙子回来,也很开心,激动得嘴唇哆嗦着。 “小峰哥哥!”听闻声音,在后面整理货物的赵玉秀奔了出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李月娥也在,她在后面出来,静静地站着,微笑着。 “怎么样,过得还好吧?”张晓峰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这些门市建起来以后,根本就没有人来租,因为这个地方人太少了。”赵玉秀撇着嘴说道。 “以后会好起来的。”张晓峰笑道。 “骗人,现在每个人都想去县城买房,这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怎么会好起来呢?”赵玉秀根本就没有信心。 “我说好就好,相信我就行。”张晓峰说道,然后抬头问李月娥,“三婶,你的蔬菜大棚怎么样?” “马马虎虎,现在整个县城都在搞建设,我们每天都往工地送菜。”李月娥说道。 “好了,你们煮好饭,一会我回来吃,我先去找骆乡长谈谈。”张晓峰说着就走向不远处的乡政府。 乡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张晓峰就在门框上敲了敲…… 正在办公的骆小玲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问道,“张晓峰,你怎么来了?” “阿玲,是不是想我了?”张晓峰笑眯眯地说道。 “去!谁是你的阿玲?不要没大没小的,这里是乡政府,别人听到了多不好?”骆小玲没好气地说,然后站了起来。 “你日理万机,好像很多事情似的,是不是又在造假报表了?”张晓峰说道。 “报表是要做,但现在的工作任务重也是事实。我们县委的潘书记定了个三年规划,他说,三年以后,我们唐平县要变成唐平市!所以各项工作也在加班加点的搞。”骆小玲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们唐平县如今还是全国的贫困县好不好?贫困的帽子还没有摘掉,三年就能把一个贫团县变成市,他是孙悟空吗?”张晓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第451章自己动手 “你还真别不信,这个县委潘书记还是很有干劲的,他是从江浙地区过来的外省干部,在大会上已经立了军令状!你回家经过县城的时候就该看到,县城准备建设四个城门,恢复以前的城墙,和一些古建筑,还有,大手笔建造了紫林山公园,上面还有高尔夫球场……”骆小玲越说越兴奋。 “呵呵,大干快上,亩产万斤的历史,难道又要重演了吗?”张晓峰不以为然。 因为他对于这片土块太熟悉了,这里就是一个在温饱线挣扎的传统农业大县,想要一下子把它变成旅游县,或者是工业强县,几乎是不可能的。搞成旅游县,人工搞的城墙,谁会来看?搞工业,哪来那么多的产业群? “撤县建市的问题,县委已经有红头文件,每年的步骤都划分到位了,在全县干部队伍中已经形成了共识!”骆小玲正色地说道。 “是不是有关部门已经刻公章了呀?”张晓峰讥笑道。 “你这是什么心理?怎么说,这里也是你的老家,难道你就不希望自己的老家过得好吗?”骆小玲反问。 “说到关键点了,拿朵罗乡来说吧,这里是我的老家,上次我花钱承建了这个农贸市场,房子建好了,发展起来了吗?一个小乡尚且如此,如果整个县城搞成一个大盘子,到时没有东西装在里面,那也只是表面好看。那么多工地,钱从何来?让农民进城买房!忽悠农民把房买了,然后一个个坐在房子里面喝西北风?”张晓峰尖锐地说道。 “这个……这种宏观的经济问题,不是我这种小干部需要考虑的。”骆小玲被问懵了。 “我只佩服一点,就是县里的宣传工作做得太好了,说慌言,说大话,居然把自己人都忽悠着相信了,不简单。实体经济,才是社会的根基,没有吃的喝的,就是住在皇宫里,也会饿死。”张晓峰下结论。 “要不,你去找我们的潘书记谈谈?”骆小玲笑道。 “算了,他是大领导,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呢,我去泼冷水,他也听不进去。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只是担心他把我们的唐平县搞得乌烟瘴气,一地鸡毛!”张晓峰说道。 “好了,既然咱们的话不投机,就别说这个问题了。你这次回乡休假,打算休几天?”骆小玲马上转移了话题。 “三天。”张晓峰说道。 “才三天?今天你刚回来的吧?那意思是,你明天待一天,后天又要回去?”骆小玲问道。 “是啊,郑市长只批我三天假,我也没办法。”张晓峰苦笑道。 “你们滨海市的郑市长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骆小玲是知道张晓峰的工作动态的,毕竟他爷爷和李月娥母女现在都在朵罗乡。 “你可不能乱说郑市长的坏话,小心他给你小鞋穿。这个郑市长可是我们福台市的郑大刚市长。”张晓峰说道。 “我们福台市的郑市长批的假?这是怎么回事?”骆小玲想不明白。 “我呢,刚调回老家工作了,就在福台市。”张晓峰说道。 “你调回福台市工作了?是做郑市长的秘书吗?”骆小玲也知道郑大刚是从滨海市调过来的。 “不,我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张晓峰摇头。 “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说具体点。”听到张晓峰调回来,骆小玲也很高兴。 “在管委会工作。”张晓峰说道。 “管委会工作?哎呀,你这个人呀,具体做什么嘛,别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真不痛快!”骆小玲用手指了指他说道。 “经市里开会研究决定,张晓峰同志任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这下满意了吗?”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你?担任管委会主任?”骆小玲睁大双眼,观察着张晓峰,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爱信不信吧。”张晓峰知道,原来连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他人了。 “你以前说话都不靠谱,我实在难以相信哟。”骆小玲说。 “那……我们说别的吧。”张晓峰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证实什么。 “你现在什么级别?”骆小玲却问道。 “副处级呀。”张晓峰回答道。 “你?副处级了?天呐!真的假的?”骆小玲吃惊得叫了起来。 “党的信任,人民的重托,我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就算你是副处级,但让你担任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也不对呀。”骆小玲喃喃自语。 “我说了,党的信任,和人民的重托,责任重大,我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报答。”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恭喜!恭喜!张主任,以后多多关照!”骆小玲看到张晓峰不像是开玩笑,也只好暂时选择了相信。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来关照你的。”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话如何讲?”骆小玲好奇地问道。 “你看呀,乡政府所在地那么多门面,生意做不起来,根本原因就是没有人。怎么才能吸引人呢?我打算,花巨资,在我们桃花村搞一个旅游景点。只要有了人流,生意自然就会好起来的。”张晓峰说道。 “你还要花巨资打造旅游景点呀?”骆小玲再一次怔住。 “这就是产业链,少一环都不行。以前搞农贸市场,修路,搞大棚,搞养殖,归根结底,都是为人服务的,只要有了人群,整个产业才会活得起来。所以,这一步不得不做。”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好,只要你愿意出钱,我愿意配合。”这件事情对骆小玲来讲,也是一件大好事。 张晓峰这个人,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越来越看不透,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对她有利的。如果旅游景点能顺利建立起来,政绩那就太大了! “目前,我只跟你一个人讲,你心里先有个规划,别急着说出去。我呢,先找人在我们桃花村收购一些老房子,和闲置的土地,然后统一开发,建造一批精致的小木屋。现在村子里的人喜欢进城买房,那我反其道而行之,花钱买他们的老房子,皆大欢喜。”张晓峰说道。 “你总是出人意料,观点也新颖,怪不得郑市长那么信任你呢。”骆小玲对张晓峰佩服起来。 随后,张晓峰打电话给唐大虎,把他叫回朵罗乡,两人一起喝了酒,把收购村民的老房子和闲置土地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他。人性这东西,单靠说好话是行不通的,必须双管齐下。 以张晓峰目前的财力,不会让村民吃亏,但也要防止极个别人太贪,漫天要价。 等张晓峰休完假,就正式回到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上班。 他先找到办公室主任黄道轩,说:“黄主任,我的办公室在哪?麻烦你指点一下。” 没想到黄道轩却说:“张主任,不好意思,您的办公室贾主任还在用,他还没搬出来,要不,我先给您暂时安排个地方?” 黄道轩口中的贾主任就是党工委副书记、常务副主任贾桂华。在主任出缺的这一段时间里,由他代理开发区的日常工作。 当初在设计办公室的时候,为了凸显出主任的权威性,这个主任办公室和副主任办公室比起来,要大得多,也豪华得多,而且位置还放在十八楼,会议室的旁边,除了开会以外,平时很少有人上去,比较安静,视野开阔。 贾副主任在代理工作期间,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搬到了楼上的主任办公室里去办公。其他副主任虽然有意见,但也不好说什么。 “从我那天跟着郑市长的车来这里报道算起,也有几天时间了吧?我的办公室都收拾不出来,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张晓峰望着这个办公室主任,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本来张晓峰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但这里面涉及到权威的问题,试想一下,如果开会的时候,他一个主任上到十八楼会议室里去坐着,等着,然后副主任贾桂华才施施然地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这算什么事? 再说,他如果退让,别人就以为他好欺负,就会更加蹬鼻子上脸了。 “是这样的,张主任,您也知道,贾主任这段时间主持开发区的日常事务,开发区那么大,千头万绪的事情多,工作比较忙,来不及腾退,您先在这个办公室坐一坐,我再去催催……”黄道轩很尴尬,也挺为难,别人瞧不起这个新来的年轻主任,但他不敢呀,他只不过是一个办公室主任,这几个主任都是他的顶头上司,谁都得罪不起。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处理吧。”张晓峰淡淡地说,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听到这么平淡的语气,黄道轩的心却提了起来,他是办公室主任,却给新来的管委会主任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以后日子难过了。 他见这个年轻的主任上了电梯,急忙从楼梯跑上去,想看看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故。 第452章关系复杂 张晓峰乘坐电梯来到十八层,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外间靠窗户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装着职业装的女子。张晓峰记得头几天介绍相关人员的时候说过,她好像叫窦玉梅,是主任办公室的秘书,也就是他现在的秘书。 正在聚精会神看着电脑的窦玉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发现是新来的管委会主任,急忙站起来,有些紧张地打着招呼:“张主任好!” 张晓峰点了点头,走到她对方的沙发上坐下,望着里间那扇紧闭的门问道:“听说贾主任还在我的办公室里办公?” “是,贾主任现在就在里面……”窦玉梅低着头,不敢看张晓峰的眼睛。 “去,让他搬出去!”张晓峰拿出一支烟来,翘起腿,慢慢地吸着。 窦文娟只好走到里间的门边,鼓足勇气,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听到里面有了回应,才轻轻地说:“贾主任,张主任过来上班了,他说,让你搬一搬……” “我这两天事情多,可能没时间搬,你通知黄主任另外给他安排一下。”贾桂华在里面不耐烦地说道。 “张主任……”窦文娟转过头,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 张晓峰平静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示意她让开,然后抬腿一脚—— “嘣!” 随着一声爆裂声,那扇门锁的位置炸了开来,木屑纷飞! 他旁边的小秘书吃惊地捂着嘴,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快瞪了出来,不断地在破碎的门和他的身上转换着。 正在里面观看美女主播唱歌的贾桂华,听到这声吓死人的炸裂声,条件反射地弹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年轻的新主任。那可是品质一流的实木门哟,天晴下雨都不会有丝毫变形的硬杂木做成的,得多大的力气才能踢得烂? “滚出去!” 张晓峰对着呆呆看着他的贾桂华冷冷地说道。 贾桂华听到这声冷喝声,反应了过来,急忙抱着自己的手提电脑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跑出门好远,他还在一脸后怕地拍着胸脯,幸庆那一脚没有踢在他的身上,要是踢在他的身上,那他还有命么? 有些看起来复杂的问题,表面上看来很难解决,其实很简单,当别人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时候,你也没有必要怕得罪他。 躲在楼梯口的办公室主任黄道轩,听到一声大响的时候,还弄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以为里面打起来了,一会后,就看到贾副主任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急忙又从楼梯跑下了楼。 他心想,新来的这个张主任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是个暴力分子,以后还是小心点好。人家连常务副主任都敢打,他又算哪根葱呀。 主任办公室里,张晓峰对女秘书说:“你看看哪些东西属于他的,收拾一下,给我全部扔出去!”说完又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本来文静的窦玉梅此时像一个小女孩似的,满脸很兴奋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听到新主任的吩咐,急忙收拾了桌上散乱的文件,逐一抱到外面自己的桌子上。收拾完了,才恭敬地说:“张主任,您的办公室收拾好了。” 张晓峰走过去,坐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试着转了转,对她摇了摇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好的,张主任。”窦玉梅恭敬地退出了主任的办公室,随手带上了那扇破烂的门。 张晓峰翻看着开发区的一些情况介绍,却发现看不进去,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第一天来上班,就遇到了这种闹心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自己的心情也是不太好。 于是,他就在电脑上的文件上查看开发区办公室里的人员简历,和他们的社会关系。 他记得郑大刚市长还隐晦地交待过他,说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里的人员构成复杂,在以后的工作中,不管他喜不喜欢,都动不得,别说那几个副主任身后有市领导的影子,就是一般的秘书和工作人员都和市里的领导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晓峰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就是说,办公楼大院里一个扫地的大妈,说不定就是某位副市长或者副书记的七大姑八大姨呗。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对外间那个自己的秘书的背景起了兴趣。他点进文件栏中,翻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窦玉梅,苍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后考入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任管委会主任秘书…… 一算时间,她今年有二十六岁了,一进来就担任主任秘书一职,自今已经有四年多了。在她的社会关系一栏中,有一个名字让张晓峰愣了愣。 那个名字是窦正昌,和现任市委书记的名字一模一样。 张晓峰又发现,前任开发区主任任职不到三年就出了车祸,而这个秘书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工作四年多,也就是她经历了前两任,加上自己,就是成了三任主任的秘书。 是她的能力强,还是真的换不得?而且,另外三个副主任的秘书都是男的。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张晓峰向来就不去想,反正他做事情坦坦荡荡,不怕谁会在他背后出妖蛾子。 看了一会材料,张晓峰走出办公室,对外间的窦玉梅吩咐道:“窦秘书,我出去一趟,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另外,找师傅来把这个门修了。” “张主任,我知道了。”窦玉梅恭敬地站了起来。 张晓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职责就好。 他下到一楼管委会办公室,找到黄道轩,问道:“黄主任,有车吗?” 他从滨海市开过来的车子,直接扔给了李月娥母女,两手空空打的过来的,工作嘛,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 黄道轩急忙说:“张主任太客气了,以后您就叫我小黄就行。车子有,不知张主任您喜欢开奥迪还是越野车?” “那就给我越野车吧,我要到开发区各个地方看一看,底盘高一点的比较好。以后我就叫你道轩吧。”张晓峰说道。 黄道轩有三十出头了,张晓峰叫他小黄感觉不合适,在充满官本位的地方,叫黄哥更不可能,叫老黄也似乎不妥,叫黄主任又与自己的职位有些犯冲,体现不出上下级关系来,在职场中,处处都是学问啊。 “好好好,张主任,车子都停在大院里。”黄道轩拿出了钥匙。 张晓峰开车出了管委会办公大院,向开发区深处驶去…… 他就像一头非洲雄狮一样,得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宣布主权,纸上的地图是死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开发区的土地,市政府已经花了大量的财力去征收,当地居民拿到补偿款以后,有的到市里买房居住,留在本地的,都住上了集中成片的廉租房,或者购买开发区规划区域的商品房,现在整个开发区,除了当地居民自己住的房子以外,其他什么都属于开发区的。 就业方面,有的居民成了环卫工,有的开门面做起了小生意,有的在开发区里面的企业工厂打工。 当然,开发区在初级阶段,还是规划有农业用地的,想要种植疏菜的居民,反过来要向开发区租赁土地。 整个开发区的地块,像一张棋盘一样,棋格中的土地,有的正在建造房屋,有的正在建设厂房。道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泥头车在奔跑,建筑屋上的吊塔繁忙地旋转,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张晓峰开着车到处看看,等他转了一圈,往回走的时候,在一个岔路口,发现一对母女在路边烧纸钱。 那位母亲大概五十来岁年纪,端庄典雅,一脸平静,认真地摆放着各种供奉用的果品,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应该是一位坚强的母亲。而那女孩子只有二十出头,穿着打扮中规中举,低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孔,双肩不住耸动,轻轻抽泣着…… 地上支着一个镜框,放着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的黑白照片。 张晓峰开着车缓缓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无意中看了那张相片一眼,心里大惊,急忙停了车。 正在追思亲人的母女看到有一辆车停在她们身边,惊呀地抬起头来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心里有一丝丝的不满和戒备。 张晓峰盯着那张黑白相片看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令那对母女感到很意外的举动,他对那张相片中的男人深深三鞠躬! “你是谁?你认识我爸?”那个女孩子抬起泪眼,一张明媚动人的清秀脸颊露了出来。 “我叫张晓峰,开发区新来的管委会主任。”张晓峰轻轻说道。 “你?你是新来的管委会主任?你……”那位母亲的脸色终于变了,苍白如纸,本来平静的眼睛出现了震惊、不甘、愤懑的复杂感情。 张晓峰看着那双痛苦得想要吃人的眼睛,迷茫了。 第453章不太相信 那位母亲的眼睛里表达的意思好像他就是她家的仇人一般,他和她们本来不认识呀,他只是看到那个男人的相片才知道,她们祭奠的人就是前任开发区主任,冯海科。他看过前任主任的简历,包括相片,也知道他是遭遇车祸去世的。出于对前任老领导的尊敬,他才鞠躬致意的。 “你是开发区新来的主任?”那位母亲嘴里不停地念叨。 “没错,我就是新来的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今天刚上班。”张晓峰只好回复着。 “老冯啊老冯,你睁眼看看吧,你看看这位就是开发区新来的主任,三年来,你每日每夜地奔忙,到头来捞到什么好处呢?”那位母亲没头没脑对着那张相片悲痛诉说。 张晓峰听得一头雾水,越听越瘆得慌,这是哪跟哪呀? 那位母亲念叨了一会,忽然发现张晓峰还没走,就对他咆哮道:“你为什么还不走?快走,我家老冯不想见到你们这种人……” 张晓峰看到她神色很悲愤,但说的话自始自终有礼有节,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就耐心地说道:“不是,这位阿姨,从您话里的意思,我好像是害死冯主任的人一样,可是我以前从未见过冯主任呀?”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家老冯,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开发区主任的?这么年轻,凭什么?”那个阿姨质问道。 “怎么当上的?那是市里的任命!至于年轻,那我就没法解释了,再说,开发区主任一职根本就没有年龄限制的。”对于这些问题,张晓峰依然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来头?家里人是做什么的?”阿姨又问。 “我家八代贫农,家在唐平县朵罗乡桃花村,父母亲死得早,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如今我爷爷一个人还在老家呢,没什么来头。”张晓峰真的很无语,这位阿姨像政审的官员一样,查祖宗八代呢。 “你是唐平县的?那你做开发区主任之前是做什么工作?”那阿姨很好奇。 那个女孩子一直静静地看着张晓峰,盯着他的神态,不放过一点点细微的东西。 “我曾经在滨海大学读书,毕业后进入滨海市城南区政府工作,不在唐平县上班,头几天才回来。”到了这时候,张晓峰只有极力配合好问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位阿姨愣了好一会,才说,“我以为你是害死我家老冯的那一伙人呢……” “冯主任是被人害死的?”张晓峰这才真的愣住了,害死一个官员,谁那么大的胆子? “我相信我们家老冯是被人害死的,他开车一向很小心的,再说,你看,这么个地方,道路又宽又平,怎么会出现车祸呢?”那个阿姨说。 张晓峰左右看了看,这里地势宽阔,不存在视线的盲区,在这个位置出现撞车事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也不绝对,万一对方刹车失灵了呢?听说对方可是一辆泥头车,惯性大。 “张主任是吧?我知道你不相信,别说你不相信,我当初也不相信,直到我翻看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本,我看到那本日记本的内容,才发现了一切内幕,我们家老冯这几年多不容易呀……”那阿姨捂着嘴呜咽了起来。 张晓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也想不明白,一个手握重权的开发区主任,正处级官员,说什么混得不容易,要是被键盘侠们知道,还不被唾沫淹死? 其实,幸福是个比较级,穷困生因凑足了学费而幸福;乞丐因饱食了一顿而幸福;庄稼汉因久旱逢甘露而幸福,久病的人因康复而幸福。简单地说,就是一头不愁吃住的猪,也有猪的烦恼。 “既然您认为冯主任是被人害死的,大可以去报案呀?”张晓峰只好说道。 “没有用,他那本日记本只记录了谁想害他,谁想夺他的权,以及一些猜测,不是实质的证据。再说,我以他记录的情况来分析,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相信……”那阿姨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说了。 张晓峰知道,她也并不相信他,只得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笔来,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她,说:“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想通了,就把冯主任的日记本交给我,我一定查出害死他的幕后凶手。” 冯主任的老婆接了纸条,并没有明确的表示。 张晓峰上了车,开回了管委会办公大院。 看到张晓峰的车走远,那个女孩子说:“妈,我看这个张主任不错……” “彩馨,你是不是看到他长得帅,就对他有好感呀?”冯主任的老婆不客气地对女儿说道。 “妈——,你瞎说什么呢?”女孩子叫冯彩馨,听她妈这么说,脸红了红,很是生气。 “别怪妈这么说你,你刚大学毕业不久,社会经验差,不知道人心险恶,以后会吃亏的。”冯主任的老婆教训道。 “妈,我看那个张主任不像是尖滑之徒,您不要以您的老眼光看人好不好?” “哼,不是尖滑之徒?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人的家世背景一定不简单,别被他的表面的东西骗了。” “妈,刚才张主任不是说他是唐平县的人么?还说自己是孤儿呢。——您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呀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你倒给我说说,他凭什么能当上开发区的主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职在市里,那是很吃香的,人们为此都争破了头,凭什么会落到他头上?” “我爸不是也当上了么?”冯彩馨很不服气。 “就他那点年龄和资历,能跟你爸比吗?你爸可是当过县长、县委书记,也当过区委书记的人,他哪一点能比得了?” “好了,好了,我不和您说了,那我问您,你会不会把爸的日记本交给他?”冯彩馨问。 “不行!这个人我信不过,至少现在信不过。”她妈妈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个也信不过,那个也信不过,害死我爸的凶手什么时候才查出来呀?”冯彩馨没好气地说道。 “放在手里至少心里有个念想,如果交给了一个不放心的人手上,只怕我们母女还会有危险,因为上面有不少人违法犯罪的线索,一旦暴光,牵涉太大……” 冯彩馨还想再说,但看到母亲已经在收拾东西,只好也去帮忙了。 再说张晓峰回到办公室,看到他的办公室门已经换成新的了,就对秘书窦玉梅说:“你进来一下。” 窦玉梅依言进了主任办公室。 张晓峰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笑道:“我们聊聊一点工作以外的话题。” “张主任您想聊什么?”窦玉梅本来就对这个新来的主任很好奇,自然乐意。 “先说一说冯主任吧。”张晓峰说道。 “冯主任?就是我们上一任的冯海科主任?”窦玉梅感到有些意外。 “对,就是冯海科主任,从你的角度来看,他的长处和缺点,我想听真话。”张晓峰点了点头。 “这个……我作为他的秘书,背后议论他总是不太好,再说,他已经去世了,说他不妥当吧?”窦玉梅为难地说道。 “如果你从工作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就不会有顾虑了,我就是想听听他的工作方式方法,以便于取长补短嘛。”张晓峰说道。 “冯主任这个人,比较刚直,不会变通,管委会的几个副主任都不太喜欢他……唉呀,张主任,您给我出难题了。”窦玉梅苦着一张俏脸。 “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张晓峰起身回了自己办公桌,他发现问一个秘书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来。 窦玉梅反而呆了一呆,欲言又止,也起身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管委会的委员在会议室里召开会议,讨论晨光房产公司购卖一块建设用地的事宜。 贾桂华说:“那块地按照我们开发区的规划,是用作商业用途的,晨光公司打算在那里建一个商场,符合规定,那块地属于一类用地,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们公司一家报名,所以我们按照基准价给他们,大家有没有意见?” “等等,出让土地,按照规定,必须进行招拍挂的程序,请问这些程序都做过了吗?”张晓峰问道。 “呵呵,张主任,你刚来,不了解我们开发区的事情,我们开发区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招商引资,有人愿意买,我们求都求不来呢,当然是他们想要哪块地我们就给哪块了。再说,我们开发区有的是地嘛。”贾桂华无所谓地说道。 “不行!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把从农民手中征收过来的土地,随便就卖出去了,这样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张晓峰提出反对。 “张主任,我们开发区出卖土地,一向如此,这也是为了开发区能尽快繁荣昌盛嘛。”贾桂华解释说道。 “这种做法,只会让更多的资产流失,这块地暂停出售。”张晓峰坚持说道。 第454章一起前往 “那好吧,既然张主任反对,按照组织原则,我们还是举手表决吧。——同意出售那块地给晨光公司的请举手!”贾桂华还没说完就先举起了手。 其他两位副主任赵宗康和李承望也跟手举了手。办公室主任黄道轩犹豫了一下,也举了手。四比一。 张晓峰这才真是傻眼了! 表决一结束,会议室里安静了十几秒,贾桂华才一脸得意地看了看张晓峰,说道:“既然已经通过,我们就散会吧。” 其他副主任都低着头收拾自己面前茶几上的文件,准备离开。 尤其是办公室主任黄道轩,都不敢看张晓峰,手忙脚乱…… “啪!” 张晓峰把手中的资料拍在茶几上,声音很大,在会议室里回响! 黄道轩的身体没来由地一震,愣愣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张晓峰,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其他几位副主任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张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你不同意,但我们进行了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这是党的组织原则,不能因为某个人而破坏规矩……”贾桂华摊开手,好象他也无辜。 “哼!你还知道组织原则?你还知道规矩?……那我问你,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是你还是我?管委会的主任是你还是我?我让表决了吗?……我现在以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宣布,鉴于出售这块地的程序违法,必须暂停交易,谁要是私自买卖,无效!——散会!”张晓峰说完,收起文件,拂袖而去。 张晓峰走出去后,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住了! “贾主任,那我们怎么办?”李承望副主任问道。 “哼,走着瞧。”常务副主任贾桂华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夹着文件袋也出了会议室。 其他人见贾副主任走了,也只好收拾东西走人。 办公室主任黄道轩最后才走,他如今悔到了极点,他用左手打自己的右手,小声骂自己:“干嘛要举手?干嘛要举手?” 按照组织原则,他可以弃权的,那样的话就两边不得罪,再说,即便他弃了权,如果贾副主任的阴谋得逞,也还是三比一,不影响结果。只要贾副主任赢了,最多会责骂他几句,没什么事的。可是,现在他却给新来的主任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主任办公室里,窦玉梅看到张晓峰回来了,就问道:“张主任,那块地卖了吗?” 作为主任的私人秘书,一般重要的决策会议她是不能参加的,但也要大致了解一下情况。 “出售地块的计划,被我宣布暂停了。”张晓峰面无表情地说道。 “暂停了?”窦玉梅怔了怔。 “帮我查一下那个晨光公司的背景和老板的资料。”张晓峰吩咐完,就走进了里间办公室。 对于晨光公司,窦玉梅很清楚,根本就不用查,张晓峰刚在椅子上坐好,她就跟了进来,说:“张主任,这个晨光公司是本地企业,在整个福台市,很有影响力。老板叫谢三,今年四十八岁,人人都称之为三哥……” “谢三?那意思他的家里还有谢一谢二了?”张晓峰靠着椅子,吸着烟,慢悠悠地问道。 “张主任您说得没错,他在家里排行老三,父亲原是一名泥瓦匠,没什么文化。这个谢三也只不过高中毕业,后来子承父业,也开始学盖房子。但这个谢三很有头脑,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公司做得很大,号称福台市首富。” “首富?一个泥瓦匠,短短时间里就号称首富?这社会的财富分配还真是够扯淡的。”张晓峰说道。 “张主任,那个谢三早就看上了我们开发区规划的新城中心的那块地皮,现在被您暂停了,不太好吧?”窦玉梅提醒道。 “有什么不好的?出售土地,不经过招拍挂,没有竞争,白菜价就送出去了?”张晓峰反问。 “张主任,您是不了解其中的内幕,在开发区里,凡是那个谢三看上的土地,没有人敢和他争!就是采取招拍挂,结果也是一样,不如直接了当地卖给他,那样的话,我们管委会还少了很多麻烦。”窦玉梅建议说。 “不行!现在的土地是抢手货,虽然他晨光公司有钱,但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他们晨光公司想要,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以。”张晓峰不松口。 “张主任,虽然很多人想要,问题是没有人敢竞争。”窦玉梅再次强调。 “没有人敢竞争?他谢三是天王老子?”张晓峰眯起了眼。 “他这个人嘛,在社会上,不但很有势力,而且还是市里领导们家里的座上客,如果莫名其妙地暂停了这块地的交易,影响到他的开发进度,各方面恐怕不好交待……”窦玉梅还想再劝说。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倒要看看这个谢三是何方神圣?——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张晓峰对她挥了挥手。 窦玉梅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到了下午,张晓峰还没下班呢,晨光公司的谢三却找上门来了。 谢三是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保养得很好,满面红光,从头到脚穿的也是名牌,他门也不敲,直接推了进来,笑呵呵地说:“唉呀呀,张主任?你这位新官上任,我谢三因为太忙,来不及设宴款待,失礼!失礼!” 张晓峰站了起来,微笑道:“谢老板呀,您好!听说晨光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今日一见谢老板,我相信了。” “哦,这话如何说起?”谢三倒是愣了愣。 “瞧您这身高体重,气势很强,晨光公司能不好吗?”张晓峰笑道。 “哈哈哈……张主任果然有趣。”谢三很高兴。 “来,谢老板,请坐!”张晓峰热情的招呼,作为开发区主任,对待企业老板,他也很客气。 “唉,张主任,以后你就叫我三哥吧,大家都这么叫的,显得亲近一些。”谢三说道。 “那怎么行呢?谢老板如今家大业大,得有个体面的称呼,三哥三哥的叫,太俗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什么黑帮老大呢。既然您不喜欢我称您为谢老板,那我就叫谢总吧。”张晓峰笑笑。 “那……随张主任吧。”谢三看到张晓峰那么说,也不好坚持了。 秘书窦玉梅送了茶水进来,给两人倒满,就退了出去,随门关上了门,不过,却贴在门边静听。 谢三和张晓峰聊了一会,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张晓峰的面前,说:“张主任,刚才我说了,来不及为你接风洗尘,这一点小意思,望你能够笑纳……” 张晓峰拿起支票看了看,发现金额是十万块,就笑道:“谢总真是大手笔呀,随便一点小意思,就够本地村民盖一幢房子了。” “怎么,张主任嫌少?”谢三狐疑地问。 “不,我根本没那意思,这钱,不管多少,我都不能要。”张晓峰把那张支票又推了回去。 “张主任,别呀,要是嫌少,你说话,但你如果不要,那就太不够朋友了,这钱你得要!”谢三说着不由分说又把钱推了过来。 “谢总,如果您一定这么做的话,那我只好收了。这样吧,我以您的名义捐给市里的养老院,或者民办托儿所去,作为一名企业家,这是您回报社会的壮举,是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那就算了,捐款的事情以后再说。”谢三急忙把支票拿了回来。 “这就对了。俗话说,朋友之交淡如水,我愿意和谢总交个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酒肉朋友。”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既然张主任这么说了,那我晚上摆一桌,算是为张主任你接风洗尘如何?”谢三说道。 “没问题,吃饭的事情好说,反正我一个人,也不想自己做饭,谢总盛情,我一定去叨扰。”张晓峰笑道。 “那就说定了,今晚上七点,新月酒家,就在开发区内,不见不散。”谢三说着就站了起来,和张晓峰握了握手,出去了。 秘书窦玉梅看到客人走了,就进来收拾茶杯。 张晓峰对她严肃地说:“窦秘书,以后客人来了先通报,不能让他们直接闯进来,没一点规矩!” “是,张主任。”窦玉梅委屈地低下了头,别人都是经过通报的,唯独这个谢三,财大气粗,人脉又广,进开发办像进自己家一样,没办法阻拦。 收拾完,她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张晓峰又吩咐道:“今晚上你陪我到谢老板那里吃饭吧。” “啊,我也要去呀?”窦玉梅感到很意外,以前的主任晚上陪客人吃饭可不带她去过。 政府机构的秘书和企业老板的秘书是有本质区别的。再说,老板们宴请官员,通常都是有一些节目的,有些东西也不能让人知道呀。 “对,你也去。就当是加班了,没事的时候再补回来。”张晓峰正色地说。 窦玉梅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她也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兴奋,好像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的感觉一样。 由于要去吃饭,所以两个在办公室里坐到了六点多钟,才一起下了楼。 第455章街头巷尾 下班时间不能开公车,不过,吃饭的地方在开发区内,不算远,开发区就像一座新兴的现代化县城,十几分钟就能从南走到北。 张晓峰和窦玉梅来到新月酒家,谢三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笑呵呵地说:“还是我们的张主任面子大呀,窦秘书可是很少出来陪我们这些大老粗吃饭的……” 张晓峰笑道:“就兴你们这些老板带漂亮的秘书?我大小也是个主任嘛,难道不应该带一带?” “应该……应该,就冲张主任这样年轻体健,带两个不嫌多!”谢三粗鲁地大笑。 窦玉梅俏脸通红,轻咬着嘴唇,瞟了镇定自若的张晓峰一眼。 在谢三的带领下,几人上到二楼。 张晓峰这才发现,大厅里坐满了整整三桌,包括开发区管委会的贾桂华,李承望,赵宗康,黄道轩等人。 “各位老板,这位就是开发区新来的张主任,大家欢迎!”谢三用宏亮的声音向大家介绍。 在坐的二十多个老板都愣了愣,他们万没想到来了个这么年轻的主任,但沉默了一会后,就参差不齐地鼓起掌来! “大家好!张晓峰见过各位老板。”他抱拳作揖了一圈,然后一一和这些老板握手。 秘书窦玉梅在他身边介绍这些老板的身份。 最后,才来到开发区官员们那一桌。张晓峰主动伸手对贾桂华说:“贾主任,没想到你也在。” “呵呵,三哥邀请,盛情难却嘛。”贾桂华尴尬地笑笑。 一个政府官员,却称呼一个公司老板为哥,还很亲热的样子,张晓峰微微有些不悦,不过,他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依然微笑着和其他人握手打招呼。 这些老板中,只有谢三一个人陪着开发区的官员们,好像要向其他老板凸显他不凡的身份一样似的。 张晓峰也不管这些,现在是下班时间,好比到邻居家作客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桌上都是清一色53度的飞天茅台。 张晓峰左手提着一瓶新开封的酒,右手提着酒杯,去向老板们敬酒,一人喝一小杯。 再小的杯子,也是高度白酒,二十多个老板。看到他那么喝酒,那些老板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张主任酒量真是好,佩服,佩服!”众人纷纷赞叹。 张晓峰摇摇晃晃地说:“不是我酒量好,是我今晚上高兴,认识了那么多老板我能不高兴么?宁愿伤身体,不愿意伤感情,是不是?” “张主任豪气,大家一起喝……”有老板大着舌头说道。 “张主任爽快,这个朋友合我谓口,我交定了。”另一个老板乱言乱语。 “张主任是个爷们……”第三个老板摇头摇脑。 趁着这个氛围,谢三凑到张晓峰的面前,笑眯眯地说:“张主任,我那块地……” “咦,谢总,我们吃饭的时候千万别谈工作,影响气氛嘛,呃……”张晓峰打着酒呃,一边对窦玉梅说,“窦秘书,有纸币吗?我要吐了!” 众人脸上一僵,怔怔地看着冲向洗手间的张晓峰,面面相觑。 一会儿以后,张晓峰出来,他却走向其他老板,和他们说笑去了。 谢三的脸色很阴沉,那一桌子上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吃菜,但味如嚼蜡。 等到张晓峰晃够了,走回来的时候,却说道:“谢总,谢谢您的款待……那个窦秘书,我们回去了。” 看到张晓峰的身体左摇右晃,窦玉梅只好扶着他,下楼而去。 他们出了新月大酒店,走了不到五分钟,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五六个戴着口罩,手拿橡胶棍的壮汉,把他俩团团围住了! 看到有人围过来,本来醉得一塌糊涂的张晓峰把眼一睁,亮晶晶的哪里还是醉酒的样子?他把窦玉梅推开,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壮汉。 那几个壮汉并没有为难窦玉梅,一齐冲向张晓峰! 前后左右都被夹击,张晓峰根本没有退路。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分身之术,不管他对抗哪一个,他的背后都会暴露在另外几人的眼皮底下。 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选择,也无须迟疑,直接一拳往面前的壮汉打去。 那名壮汉条件反射地也举棒迎头打了过来…… 张晓峰头一歪,棍棒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待其势竭,顺手一抄,抓住橡胶棍的一头,往身前一拉。壮汉前扑。就在和壮汉相撞的一瞬间,他一矮身…… “咣!” 身后冲上来的另一个壮汉一棍打在被张晓峰抓住棍子的壮汉头上。 那名壮汉白眼一翻,顿时萎顿在地! 棍子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张晓峰的手中。 看到打中了同伴,那名偷袭的壮汉愣了愣。就在身后那名壮汉愣神的功夫,张晓峰快速转身,一个左勾拳—— 只听见“噗”的一声响,那名偷袭的壮汉也仰面栽倒…… 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解决了两人,这份狠辣与速度,让剩下的四名壮汉迟疑不前,眼睛里露出了惊疑与害怕。 张晓峰并没有趁胜追击,看到那几人没有动作,也不为已甚,上前拉着惊魂未定的窦玉梅就走。 距离张晓峰最近的一名壮汉以为时机来到,抬起手中的棍子朝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然而,张晓峰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他放开窦玉梅的手,微微一侧身,手中拿着的棍子也回击了过来,而且后发先至。那名壮汉的棍子还没落到张晓峰的肩头,自己的脑袋却先中棍了! 由于是橡胶棍,也只是被砸晕而已,要是铁棍的话,估计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了。 “嘶……” 壮汉倒地的同时,另外三个不由抽了口凉气,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张晓峰看也不看剩下的三人,扔了手中的棍子,再次拉上窦玉梅就走。 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的窦玉梅看到没有人追过来,才松了口气,她按住还在呯呯跳动的胸脯说:“张主任,您为什么不报警把这几个流氓无赖抓起来?” 听到窦秘书说话,张晓峰才发觉自己还在拉着她的手,急忙放下,回答道:“抓他们干嘛,几个小鱼小虾,抓回去还得送泡面,只是浪费粮食。” “啊?什么意思?”窦玉梅摸了摸自己的手,她真有点后悔说话了,两人默默牵着手走的感觉真好。 “没什么意思,那些人手里拿的是橡胶棍,不是马刀,也不为难你,还有救药,我就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张晓峰说得轻描淡写。 任何女孩子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英雄情节,窦玉梅也不例外,她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大的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 开发区里被谢三盯着的那块商业用地,在张晓峰的干预下,国土分局在开发区、市里的网站上发出了招标公告,还在市、区两级的电视台上做了土地转让方式的说明。 以往开发区土地的转让,采用的都是协议方式。 开发区管委会内部只有一个基准价,想要土地的老板们来找管委会商谈,讨价还价一翻后就成交了。 这在初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招商引资嘛,只要能引进来就行。但慢慢的,就产生了很多腐败和利益输送。想要土地来建工厂或建房子的老板们,只要搞定管委会的几个领导就行。一块土地少个几十上百万根本就不是个事。 所以,管委会的几个主任都是香饽饽,老板们都想尽一切办法结交。当然了,管委会的主任们不是想结交就能结交得上的,你不认识人,有钱都没地方送。于是一些办公室秘书和工作人员,还有相关职能机构的负责人,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都得到了不少好处。 在出让土地的决策会议上,私底下也会有一个默契,是谁的关系户,只要一个眼神,一点提示就够了。 因此在上次关于谢三购买土地的会议上,才会出现低价转让而又获得与会人员通过的情况发生。 如果张晓峰还没来,那就是全票通过了。 前面说了,在开发区内,除了居民住的房子,什么都是开发区所有,基础建设,门面承包,土地转包,等等,都涉及到很多利益交易。 以前在报纸上有人说过,南方到处都是黄金,钱来得快,来得多。而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里到处都是黄金白银,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除了平时的福利和年终奖比较多外,还有很多灰色的收入。这才会有人拼命想往开发区里调,官员们也拼命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疯狂追求更大的权利…… 张晓峰对土地转让方式的改变,不只是动了那几个副主任的蛋糕,而是动了整个开发区体制内人员的蛋糕!你今天改这个,明天就不会改那个? 因此,张晓峰的改革措施遭到了明里暗里的阻力,那块商业地块招标一个多星期以来,只有谢三的晨光公司一家报名。 第456章被人拦住 听到国土分局的报告,张晓峰不由皱起了眉,这是他第一次的改制,如果破不了局,以后的工作局面就很难开展,所以他很着急。想了想,他决定亲自到国土分局看一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个方面? 发布招标之前,他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清楚很多老板对那块地也有意向,愿意出更多的价钱。 开发区的国土分局就在管委会办公楼不远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张晓峰夹着个公文包,就向那里走去。 他刚靠近国土分局的三层小楼,坐在门前停车场几辆摩托车上闲谈的几个青年看到他,脸色不善地向他走了过来。 “喂,你干嘛的?”其中一个青年对他恶狠狠地说道。 在开发区里,张晓峰属于高级官员,进出都坐车,再说他刚来不久,还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我是来国土分局办事的。”被人莫名其妙地责问,张晓峰也只是皱了一下眉而已。 “是不是来报名参加土地拍卖的?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回去,这地我们老板看上了……” “你们老板是谁呀?”张晓峰不解地问。 “哼,我们老板是你能问的吗?……你想进去也可以,但得让我们检查一下。”那个为首的青年就伸手过来想拉张晓峰夹着的公文包。 “喂、喂、喂,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敢抢劫,就不怕我报警抓你吗?”张晓峰闪身让开。 “抢劫?就你?切!抢你能有多少钱呀?一个走路过来办事的人,抢你脏了我们的手。再说,你报警有用吗?我们老板跟公安分局的局长是铁哥们,千万别把自己报进去了。”那青年不屑地说道。 “你们老板和公安分局的局长是铁哥们?我怎么从没听说呀,你要说出你们老板是谁,我就让你们检查。”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打听我们老板干什么?你是哪个公司的?别以为哥们脾气好,惹老子生气了,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那个青年被追问,也警觉了起来。 “那你们想检查什么?我看看我的包里有没有?我可不能让你们乱翻。”张晓峰只好转换话题。 他很奇怪,他和那些人在门外拉扯了那么久,几个人围着他,傻子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但国土分局的人居然视而不见。从外面看进去,就能看到玻璃门里面办公大厅的工作人员,有的还好奇地望了几下,然后漠然的转头了。 “就是公司相关的证明材料……我们看一下就知道,特么的,给不给吧?不给就滚!”那为首的青年不耐烦了。 “好,给……给。” 张晓峰装着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但身体一滑,从那几人的中间穿了出来,向国土分局办事大厅跑去…… 不可思议的是,那几个青年居然也追了过来! 张晓峰跑进国土分局的办事大厅,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斥问道:“干嘛的?出去!” “办事的。”张晓峰喘了口气说道。 “办事?骗谁呀你?我观察很久了,你和外面那几个人有纠纷就先出去解决,别躲到这里来影响到我们政府的工作。”那名保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是到你们这里来办事的,没想到在门口被那几个人拦住了,说要搜查,所以我就趁他们不备才跑进来的。”张晓峰解释道。 “这我可管不着,你的麻烦事解决好了再来,这里可是国土部门,政府衙门,不是酒吧,也不是公共场所,有问题找警察解决去。”那名保安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倒水去了。 这时候,那几个青年追进了国土大厅,一左一右把他拉出去,见拉不动,另一个就到后面去推。 “我不去,我的事情还没办呢,干嘛推我?”张晓峰叫了起来。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一齐望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领导模样的干部背着手,很有气势地叫道:“什么人敢到政府机关重地来撒野,保安,保安,怎么回事?” 打水过来的保安立即放下水杯,加入了推拉的队伍…… 正在纠缠不休的时候,国土分局的局长耿绍军带着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被推拉着的人,愣了愣,试探性叫道:“张主任?” 张晓峰听到叫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耿局长好。” “放开……放开!干嘛呢?”耿绍军脸色变了,马上拍打着保安的手。 那几个青年似乎也认识耿局长,见他发火了,也停了手。 张晓峰拍了拍手,依然笑道:“幸亏我也认识耿局长,不然门都进不来了呢。” 耿绍军看到张晓峰脸上和熙的笑容,额头上的冷汗却冒了出来! 他拿出一张纸币来擦,可是越擦越多。擦汗的同时,紧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当下看到那几个青年还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立即大骂道:“滚,都他妈的给老子滚!” 那保安从来没有见过耿局长这么发过脾气,立即讨好地说:“耿局长,别激动,这样会伤了身体……” “你妈的,还有你,也给老子滚,记住,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耿绍军恼怒地踢了那保安一脚。 “耿局长,保安大哥说得对,别气伤了身体,有事好好说嘛。”张晓峰也劝道。 张晓峰越平静,耿绍军越心慌,他现在宁愿被张晓峰打他一耳光那他还好受点,“张主任,是我失职,我一定向您做深刻检讨,深刻检讨……” “那好吧,你就好好想一想吧。”张晓峰叹了口气,走出了国土分局。 那几个青年并没有走,他们聚在一起抽烟,小声嘀咕着什么。看到张晓峰也出来了,那个为首的青年笑道:“哥们,怎么出来了?” 张晓峰耸了耸肩说:“唉,本来想到这里来找耿局长喝喝茶的,没想到被你们一闹,没兴趣了。” “唉……唉,哥们,等一等。”那青年见张晓峰走了,急忙叫道。 “怎么,也不让走?”张晓峰转头问。 “不是,刚才如果你说认识耿局长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拦你了。还有,你的身手真好,下盘扎实,哥几个拉都拉不动你,哪混的?”那青年笑道。 “我认识耿局长,你们就不拦,这话怎么说?”张晓峰有些狐疑。 “耿局长和我们老板是一家人,你认识他,当然也是一家人了,还拦个毛线?”那青年说道。 “看来你们老板手眼通天呀,刚才你说公安分局的局长和他是铁哥们,现在又说耿局长和他是一家人,真了不起!”张晓峰赞叹地说道。 “那是!在整个开发区,在福台市,没人敢不给我们老板面子。”那青年得意地说道。 “你们老板是谢三?”张晓峰问。 “没错,谢老板在这里可说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我这一辈子就佩服他……”提起老板,为首的青年神采飞扬。 “你们是晨光公司的员工?”张晓峰又问。 “靠,你看哥几个像搬砖的人吗?”另一个青年不满地嘟嚷道。 “是不太像,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拦人呀?”张晓峰拿出烟来,一人分了一支。 “咳,我们老板看上了一块地,可开发区那个新来的狗屁主任要搞什么招拍挂,所以我们老板让我们盯在这里,不让别的房产开发公司报名呗。”俗话说,烟是交际草,拿了张晓峰香烟的青年,一下子把他当成了哥们。 国土分局办公大厅里,耿绍军看到张晓峰走远,面如土色! 看到局长那么紧张,大厅里的那个小领导疑惑地问:“耿局长,刚才那个人是谁呀?”在他的心目中,刚才那个人一定是哪个官二代,才会让局长那么失态。 耿绍军转过身来,用手指着他说:“梁科长呀梁科长,我要怎么说你呢?你对开发区里的变化怎么就不在心呢?这是新来的张主任!” “主任?他是新来的主任?怎么可能呢?”那梁科长呆住了! 听到局长这么说,办事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也愣住,纷纷回想刚才的一幕,那不是一个邻家大男孩的模样么?一点架子都没有,和大家心目中的领导模样大相径庭,不会是耿局长吓唬大家的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呀。 “啊……” 有好事的一小美女马上打开开发区的网站,看了看,随即一声尖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郑洁,你鬼叫什么呀?”那梁科长训斥道。 “他……他还真是……”叫郑洁的小美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只见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住转动。 “他真是开发区新来的张主任?”梁科长是知道开发区来了个张主任,但并没有去注意,相对来说,那些大领导和他扯不上关系。 “那么年轻就是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还那么帅,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郑洁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花痴。 “哼!”耿绍军气得脸色由青变白,但也不好说什么,转身拂袖而去。 第457章没人报名 那名保安叫蒙炳武,三十多岁,此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别人虽然惊呀,但是不怕,但他怕,因为他只是一个聘用人员。 严格来说,他的工作不是保安,而是编外办事员,在大厅负责接待、干一些杂务,对来办事的人员进行指引,办什么事,找哪一个窗口,由他把关。免得有纪委的人员跑来暗访出问题,或者一些不懂的居民乱问,影响别人做一些事情。 后来有一个新来不懂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保安,叫了一次,就慢慢叫上了,其他人也就顺口了。 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年,耳濡目染了很多潜规则,也知道了领导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今天拦了前来检查工作的开发区管委会张主任,麻烦大了! 张主任那么大的官不可能找他的麻烦,但耿局长得自保呀,得推责任。那推给谁呢?梁科长吗?明显不可能。虽然是梁科长叫他把张主任赶出去的,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官,是有身份的人。 蒙炳武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却被走来的梁科长拍了拍,他惊了一下,忙问:“梁科长,有事吗?” “耿局长找你。”梁科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蒙炳武忽然感觉到,这梁科长和他感情疏远了很多,才在短短的时间里的事,看来他的担心应验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局长办公室,耿绍武坐正了身子,意味深长地说:“小蒙呀,什么话我也不说了,你是知道的,今天这个人可是开发区的主任呀,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耿局长,我不是不知道么?再说,梁科长让我赶的呀?”蒙炳武有些委屈。 “不知道不是你做错事情的理由,梁科长也有错,我也会处理他的……”耿绍军沉吟了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耿局长如何处分我呢?”看到局长不说话,蒙炳武只好说道。 “你的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耿绍军叹了口气。 “啊?局长,为什么呀?”蒙炳武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事情落实下来,心里还是感到震惊,不可置信。 “为什么还要我说么?你不想想,你得罪的人是谁?”耿绍军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 “局长,我只是推了一下而已,死命拉着张主任的人不是我呀?”蒙炳武很不甘心,他这个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不管你推几下,别人你就是打几下都没关系,问题是你推的是张主任,我的顶头上司,实话告诉你吧,我这顶帽子还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别说你了。你就自认倒霉吧。”耿绍军摇了摇头。 蒙炳武失魂落魄地走出局长办公室,下了楼。 一楼大厅里,那些工作人员也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大家都没有说话。 蒙炳武走出国土分局,转身望着窗明几净的地方,一咬牙,向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大楼而去。 他按照指引,坐电梯来到十八楼主任办公室,小声地问外间的窦玉梅:“这位同志,张主任在吗?” “你哪个单位的,找张主任什么事?”窦玉梅问道。 “我是国土分局的,叫蒙炳武,是来向张主任汇报工作的。”蒙炳武灵机一动,在机关几年,他也没白干,会见风使舵了。 “国土分局的蒙炳武?”窦玉梅怔了怔,国土分局的领导她都认识,科长们也有印象,这个人却不认识。 “张主任才到我们国土分局去,他是不是刚回来?”蒙柄武说道。 “那好吧,我帮你问问,你先等等。”窦玉梅点了点头,站起来去了里间办公室。 “什么事?”正在查资料的张晓峰抬头问。 “张主任,国土分局有个叫蒙炳武的人来找您。”窦玉梅汇报说。 “蒙炳武?叫他进来吧。”张晓峰说。 “扑通” 蒙炳武进了主任办公室以后,把门关上,就跪下了! “唉、唉、唉,干嘛呀你?”张晓峰惊呀地走出来把他扶起。 蒙炳武却不肯起来,他哀求道:“张主任,是我该死,是我刚才得罪了您,请您大人大量,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窦玉梅闻声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起来!”张晓峰一把拉他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说,“怎么回事呀,这是?” “我们耿局长说要开除我,我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过来求您了。”蒙炳武伤感地说道。 “开除你?为什么呀?”张晓峰疑惑地问。 “耿局长说,我得罪了您这个大官,所以一定要把我开除……”蒙炳武说道。 “就因为你推我呀?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你推一下我,我就让你失去了工作,我有那么霸道吗?夺人饭碗,我自己都觉得过份了呢。”张晓峰笑道。 “我就知道,张主任您这种大官是不会和我计较的,可是我们耿局长一定要处理我,他都这么说了,现在只有您,才能让他改变这个决定。”蒙炳武说。 “就算你工作失职,记过、处分也就是了,怎么会小题大作呢?”张晓峰有些奇怪,体制内的铁饭碗,不是想打破就能打破的,随意能打破也就不叫铁饭碗了。 “因为我是编外的,没有行政编制……”蒙炳武有些难为情地说。 “我明白了。按理说,我是不该管这种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这就打电话给你们局长说说吧。”张晓峰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出去,“耿局长吗?我张晓峰呀……你们单位蒙炳武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以教育为主,治病救人嘛,有过改之,还是好同志嘛……对对,不要小题大作……好,那就这样吧。” “谢谢张主任!谢谢张主任!”蒙炳武连连弯腰,激动地说道。 “回去吧,以后好好做事……既然你到了我这里,我就说你几句,你本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满嘴官腔不说了,气势还很大,下面的人来办事你也这样对待的吗?”张晓峰虽然在教训他,但语气温和。 “我以后一定改!怪只怪我这几年,别的没学会,都学会了打官腔,真是该死!”蒙炳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呵呵,这也不能完全怪你,种庄稼靠什么?土壤!土壤很重要,土壤好了,种出来的果实才会晶莹玉润,土壤不好,结的都是歪瓜劣枣,这跟种子的关系不大。你记住一点,做人要懂得低调,做事要学会敬畏。做你自己,不要攀比,也不气馁。”张晓峰谆谆教诲。 “多谢张主任教诲!”蒙炳武又鞠了一个躬,却站着不动。 “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张晓峰有些莫名其妙。 “张主任,您搞的那个招拍挂的东西很难办得成……”蒙炳武犹豫着说。 “哦,为什么?”张晓峰坐正了身体,感兴趣地问。 “因为我们局长和那个谢三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跟谢三过不去的人,就是跟我们耿局长过不去,那些老板才不会那么傻的。”蒙炳武认真的说。 “有那么严重吗?”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以前的冯主任也想推行,但阻力太大,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蒙炳武实话实说。 “你们耿局长经常和那个谢三在一起吃饭喝酒?”张晓峰又问。 “那是常有的事,一家人都做不到这么亲,还有,谢三在开发区新城开了家洗浴中心,我们局长在里面有一间长期包房,免费的。”蒙炳武现在也豁出去了,在他看来,他的工作被耿局长开除了,现在又由张主任帮要了回来,就应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你说的这些,你有证据吗?”张晓峰马上严肃地问。 “没有,我也只是听说,但以我看,绝对是真的。”蒙炳武肯定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找你。”张晓峰说。 “好的,张主任。”蒙炳武兴奋地走了,他庆幸自己因祸得福,居然就此认识了开发区的***。 看到那人走了,窦玉梅不解地问:“张主任,您为什么不继续问他关于耿局长还有没有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 “呵呵,我又不是纪委的人,何必多管闲事?再说,他说的也只是一面之词,没有根据的。对于一名干部,尤其是党员领导干部,我们不能仅凭捕风捉影的传言就去调查嘛。”张晓峰笑了笑。 “您不相信我?”窦玉梅直视着他说。 张晓峰一愣,没想到这个窦秘书说话还挺直接,就说:“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千头万绪,哪管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我明白了。”窦玉梅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张晓峰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我都没整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土地的招拍挂,在发达地区是很常见的事情,这也是国家有关部门很多年前就颁布的规定,但在福台市,却是个新鲜事物,就像朋友之间借钱一样,让借方写个借条会被人认为是伤感情的事情一样,公平竞争一块地不被认为是市场经济,而是认为是你和我过不去。 第458章面子问题 谁都知道那块商业用地被谢三看上了,别人就是想要,也不敢在明面上和他去争,而且谢三在各个场合中,暗示了他对这块地志在必得的决心。再说,谢三财大气粗,想要争过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又何必去得罪他呢? 所以,那块地出售的公告公布出去了那么久,还只是谢三的晨光公司一家。思想观念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张晓峰的笑话。尤其是管委会那几个副主任,他们已经忍不住窃窃私语了。 作为张晓峰的秘书,窦玉梅心里也很着急,可是她看到这个年轻的主任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几次想问一问他的打算,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国土分局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有一家外地公司也报名了! 她欢欣鼓舞地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他,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然后只顾着看资料,不再有什么表示。 难道有人提前告诉了他?不对!自己专门找过国土分局负责登记这项工作的一个姐妹,让她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他的信息不可能比自己快,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公司是他找来的……哼,他还是不相信人家…… 张晓峰看了一会资料,感觉眼睛发酸,就揉了揉鼻梁,放下手后发现窦秘书还站在他面前撅着嘴,不言不动,就怔了怔,说:“没事做了吗?对了,你通知宣传部对这次土地拍卖的事情一定要宣传到位,尤其是晨光公司要着重宣传,突出它对这块地的青睐程度…… “去宣传晨光公司?”窦玉梅很是惊呀,用政府的宣传工具去宣传一个私人公司,这可还是第一次。 “对,就是宣传晨光公司,不但要宣传一下这个公司,还有它的老板谢三,这可是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嘛。”张晓峰神秘地笑笑。 “张主任,您的思维我还是不太明白……”窦玉梅迟疑地说道。 “咳,有什么不明白的,谢三不就是个暴发户吗,这种人要的就是面子,我们尽量给他好了,到时拍卖会的时候,他能痛快点,多给点钱嘛。”张晓峰直白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窦玉梅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轻快地出去打电话了。 有公司报名参加争夺商业地块的消息,谢三也早就知道了,他当时就暴跳如雷,大骂手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去拦截的吗?” “老板,我们一直在拦着,可是有一天,那个张主任跑到国土分局去了,我们因为不认识他,还把他拦了呢。后来,耿局长发了脾气,不让我们出现在他们局门口了,我们不得已只好离开……”一手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哼,又是张晓峰!”谢三恨得咬牙切齿。 “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手下小心地问道。 “人家都报名了,我还能怎么办?……那家公司是什么背景,查到了吗?”谢三说。 “公司叫明达开发有限公司,是南海省滨海市的企业,这家企业我们还在调查,至于来报名的人,我们从国土分局的视频录像里看过了,只是三个年轻人,但都戴着墨镜,看不清面孔。他们乘坐的车也是滨海市的牌照,目前去向不明……”手下汇报说道。 “笨蛋!都是一群笨蛋!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而你们却是这样办事的吗?赶紧的,去调查,务必找到人,文的,武的,全部用上,一定要他们退出为止!”谢三发狠地说道。 “是,老板。”手下退了出去。 谢三烦躁地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苦思着对策。 这时候,他的女秘书来汇报:“谢总,福台市的电视台和报纸已经在宣传土地拍卖会的事情,开发区的电视台听说现在也在制作……” 看到靓丽的小秘书,谢三心情好了点,把她拉到沙发边,坐在他的腿上,他用一只大手捏了捏她那饱满的身材,一边问:“都说了什么?” “除了说明时间地点以外,还宣传了参加拍卖会的两家公司的情况。”女秘书的身体一紧,轻哼一声。 “宣传我们公司?”谢三不相信地问道。 “是呀,说我们公司是开发区、甚至是福台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呢,还有谢总您,说您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民营企业家,为开发区的繁华昌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小秘书娇声说道。 “真的是这么说的?”谢三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对呀,反正说了很多好话,我都记不得了,不信,您可以在电脑上查一查?……现在是大白天呢,不能乱来……”小秘书按住他的大手,娇嗔地说道。 “大白天怎么啦?我谢三就是在大街上玩直播,也没有人敢说我,信不信?”谢三嬉笑道。 “信!我信还不成么?在开发区,谁不知道您谢三哥的利害呀?”小秘书恭维道。 …… 福台市土地拍卖会在市政府大礼堂隆重举行。 话说这是福台市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土地拍卖会,加上宣传到位,有很多党、政、商的要员入场观看。开发区管委会也发文邀请辖区内各公司的负责人参加观摩。所以,参加的人很多。 在市政府礼堂门口,谢三意气风发地和官员们打招呼,笑眯眯地左右逢源。 “三哥,今天我们就看你的了。”一个公司老板说道。 “三哥,你一定要把那个外地公司给压下去,给我们本地企业涨涨脸……”另一个工厂负责人也说。 “三哥,加油!我看好你!”一政府官员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 每一个官员和企业老板都认识谢三。和他打招呼的时候,都会把他恭维了一番,这让谢三飘飘然,感觉良好,如坠入云雾中…… 最后,张晓峰带着开发区的官员们来到,他和熙地笑道:“谢总,晨光公司可是我们开发区的龙头企业,有信心拿下这块地吗?” 看到张晓峰,谢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但他马上也挤出笑脸:“张主任放心,这块地我谢三要定了!” 张晓峰走进礼堂,就被郑大刚叫了过去,两人坐在了一起。“郑市长,您找我?” “晓峰呀,你今天搞这个拍卖会,能成功么?”郑大刚有些担忧。 “会成功的,您没看到谢三那志在必得的样子吗?”张晓峰笑道。 “谢三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那个外来的公司,他们的实力如何?信誉怎么样?这些我们要有充分的了解呀……”郑大刚提醒道。 “郑市长放心,那个公司只是个托,谢三想要那块地,我就要他大出血!”张晓峰靠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郑大刚愣了愣,好久才指着张晓峰笑骂道:“你呀,你这家伙……” 谢三那边,他坐定后,才想起一件事情来,就问身边的手下:“那个明达公司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明达公司是滨海市的一家建筑公司,虽然不大,却有很深的黑道背景,在整个滨海市,都没有人敢碰。”手下汇报说道。 “黑道背景?”谢三感到很意外,有黑道背景的企业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干什么? “是呀,听那边的人传过来的信息,千真万确!”手下肯定地说。 “哼,就是一条强龙,也别想压得住我这条地头蛇!”谢三发狠道。 “对!一个外来的企业,怎么能和我们的老板相比?老板在福台市,可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手下恭维说。 正在这时,明达公司的代表也入了礼堂。 这是三个依然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穿着笔挺西装,样子很酷,他们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谢三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骂道:“牛逼什么呀?” 然后,台上的主持人出现了,他拿着话筒说: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拍卖会,拍卖的是开发区的一块商业用地……” 主持人把拍卖的规矩和注意事项念完,拍卖会就开始了。 开发区那块商业用地的起拍价是三百万,这是基准价,每一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我出三百万。”谢三的晨光公司开始叫价。 “明达公司三百一十万。”那三个年轻人也跟着举牌。 看到对方也就加个十万,谢三一脸鄙夷,斜了对方一眼,又咳嗽一声,举牌道:“晨光公司三百五十万!” “晨光公司三百五十万,第一次。”主持人看到拍卖会很快就进入了高潮,很兴奋,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还是谢三哥的公司有钱呐,底气足,豪气呀。”有老板赞叹道。 “是呀,谢三哥是谁呀?在我们开发区,甚至福台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老板,那几个小青年背后的公司能是对手吗?”另一个老板附和道。 听到这些羡慕的话,谢三很受用,他这才发现,其实这个拍卖会还是挺好的,能挣面子呀,即便多花一点钱又能算什么呢?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到时候定价高一点不就得了。 第459章相互较劲 “晨光公司三百五十万,第二次。”台上的主持人看了那几个年轻人一眼,又高声叫了起来。 这时候,中间那一个年轻人才犹豫着举了起来:“明达公司,三百六十万。” “明达公司,三百六十万……明达公司,三百六十万!”主持人铿锵有力地连连说道。 “哼,想跟我争,没门!”谢三尝到了拍卖会的甜头,他决定今天要出一场大风头。这个礼堂里,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正在他露脸的大好机会,“四百万!” “哇塞!三哥就是三哥,这份魄力,无人能及呀,佩服!佩服!”又有老板叫了起来。 “那个什么明达公司,我看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南方发达城市来的,应该有些亮点,看今天的状态,扣扣索索的,太令人失望了……”一个工厂负责人摇了摇头。 “是呀,是呀,欺负我们小地方就没有大人物了么?”旁边有人马上附合,还对那三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做了个鬼脸。 “明达公司,四百一十万。”年轻人那一方,还是平平静静,对周围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明达公司,四百一十万,第一次!” 拍卖会的主持人也是只老鸟,他似乎知道今天的看点是晨光公司,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明明是明达公司加价很少,他却鸡拉鬼叫的,拼命刺激晨光公司。对晨光公司加几十万的壮举却视而不见。 他的这种做法,确实让谢三很恼火,特么的,我的钱不是钱么? “四百二十万,晨光公司。”这次谢三学乖了,他也想耗一耗,看谁能耗得过谁。 “四百五十万!明达公司。”看到晨光公司蔫了,那三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四百五十万,第一次!”台上的主持人急不可耐的叫了起来,他发现这两家公司叫上劲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今天大发了!拍卖公司的收入是按最后的成交金额来收取提成的。 对于明达公司的挑衅行为,谢三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心里不断叫骂,这几个小兔崽子,敢和我谢老三过不去? “晨光公司,五百万!”谢三一咬牙,他豁出去了。 整个会场里的人都呆住了! 就连台上的主持人都张大着嘴巴,久久合不拢…… 这一点钱,在一二线城市里的土地拍卖会上,也许连九牛一毛都不是,但别忘了,这里只是内地一个地级市,而且这块土地是在郊区的一个开发区里。几百平米的土地,当初从农民的手中征收过来,也就花了几万块的样子。 三百万块的基准价,作为开发区里的中心城区,价格也算是比较贵的了,可是,在拍卖会上,争了几次,就增加了二百万。这个钱,自然就落进了开发区管委会的帐上。 拍卖会的方式,在福台市开了先河,以后可能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开发区管委会得到的好处也会逐渐增多,大家这时才想到开发区管委会的张主任,人家不愧是在外省工作过的干部,运用先进经验,真可谓活学活用。 会场里的官员和老板们,一齐转头去寻找张晓身,发现他正和郑市长在低声交谈,不由对其又敬佩了几分。怪不得呢,不但有本事,还很有背景。 会场安静过后,嗡嗡声就响了起来,主持人也回过神来了,急忙大声说:“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 “五……”他以为今天的拍卖会就此结束了,手中的锤子也举了起来。 “五百五十万,明达公司!”戴墨镜的年轻人说完,还对着谢三竖了个中指。 “哇靠!原来人家是扮猪吃老虎,看不出,实在是看走眼了。”一个老者扶了扶眼镜。 在拍卖会上,可不是随便就能乱叫的,必须得交几十万块钱保证金才行,如果拍下来不要,那几十万就没有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乱来的,除非神经不正常。 礼堂里看热闹的老板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了那三个年轻人,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人家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如此财力,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呀。很多本地老板都哀声叹气,不服不行呀。 谢三真是被气疯了! 在拍卖会之前,他就对众人夸下海口,说这块地一定是他谢三的,非他莫属。但现在他已经无能为力,五百万已经是他的极限。 有些半路出家搞房地产开发的,有几个有多少现金?大多数都是向银行融资,采取高杠杆的方式。拿到土地就抵押贷款,建好地基就开始卖楼花,然后建得差不多了,就贿赂有关官员,加建几层,提高容积率,赚的就是这部分利润。 就像乡下加工面条的作坊一样,拿了农民的麦粒以后,不但收取一点加工费,还悄悄的做手脚、缺斤少两,克扣一些面粉,然后变现。 谢三的生意之所以搞得很大,也是因为他的胆子大,敢于拆东墙补西墙,其实,他的公司里的流动资金并不多。 郑大刚一边听取张晓峰的工作汇报,一边关注着拍卖会的进展。 现在他看到外来的明达公司一下子加了五十万,让谢三犹豫了,不由有些担忧地说:“资金加了那么高,太离谱了,谢三也不是傻瓜,他在商场上搞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谢三这个人嘛,各方面确实不错,头脑也好用,不过这些年一路顺风顺水,养成了骄横之气,不可一世了,应该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张晓峰点了点头。 “是呀,富贵不能淫,贫溅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些话虽然说得好听,但真正做得到的没几个人。”郑大刚对谢三的所作所为也有耳闻,“问题是,他如果不跟进的话,你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吗?” “不会的,他会跟的。”张晓峰信心满满地说道。 “为什么?”郑大刚很好奇,这张晓峰的信心何来? “谢三这人的性格很复杂,自满而又高傲,还有很强的自尊,这也许跟他的出身有关,从小贫苦,受尽别人白眼。现在富贵了,有条件了,就到处显摆,归根到底,还是担心别人瞧不起他。真正的富豪,大都很低调,只有暴发户才会在脖子上戴着个粗大的金项链……”张晓峰笑了笑。 “你对人性还有研究?不简单呐,但我还是很担心,你说吧,如果谢三不跟了,那个什么明达公司真的会在这里投资吗?”郑大刚又问道。 “如果是那样,明达公司会在这里投资,建设家乡嘛,不过,我认为谢三还是会跟进的。”张晓峰认真的说道。 “那好,我们拭目以待。”既然明达公司能在这里投资建设,郑大刚放了心,他就怕闹出笑话。 现在谢三的处境很尴尬,如芒在背。在他看来,望着他的老板和官员们的眼神,是在嘲笑,是在怜悯,是在鄙视。可是,花那么多的钱买一块地实在不值。再说开发区还有很多土地,犯不着和自己较劲。然而,他不甘心呀! “老板,我们还是放弃吧,我们可以另外买,其他地块的位置也不太远,这么多钱,能买相同面积的两块地都还有剩余……”旁边的一个管理人员劝道。 “我知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那几个小家伙,真是不得好死,气死我了!”谢三充满敌意地看了旁边不远处坐着的几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愤愤地说。 “我们犯不着和他们置气,俗话说,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我们今天能出这么多钱,面子上也过得去了。这块地就让给他们好了。”那个管理人员继续劝说。 “哼,想让我不舒服,你们也别想好过……晨光公司,六百万!”谢三亲自举牌大声地说道。 台上的主持人稍微愣了一下后,就兴奋地说道:“晨光公司,六百万!晨光公司,六百万!……”惊喜过多,他也有免疫力了。 “六百万,第一次。” “六百万,第二次……” 无论台上主持人怎么看着那几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怎么拉长声调,他们都不理会了,在那里低声交谈着,一脸笑意,好像事情已经和他们无关。 最后,主持人不得不说:“六百万,第三次……晨光公司,出六百万,成交!”他的锤子敲了下去。 “啪、啪、啪……”礼堂里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笑容满面手舞足蹈地讲着结束语。 郑大刚指着张晓峰说:“你呀,这是在打土豪,小心他跟你急眼……好了,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带着秘书离开了礼堂。 窦玉梅看到郑市长走了,就来到张晓峰的身边,敬佩地说:“张主任,您还真有本事,把这个谢三算计了。”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这是市场经济好不好?没有那本事,还死要面子,活该他倒霉。”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那您就不担心他会赖账吗?”窦玉梅问。 “赖账好呀,赖账超过时间限制,我们又可以再拍卖一次。”张晓峰淡然地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 “……”窦玉梅撇了撇嘴,赶紧跟上去。 第460章亲自追查 台下的谢三却脸色苍白,冷汗都从背上流了下来! 他现在狠不得把台上那个一脸笑容的主持人活活掐死…… 平时要是提前打招呼,不到三百万就能拿到的地块,现在却要出六百万,他的钱也不是大风括来的呀。交了那么多钱,他根本就没法开展工作了。 如果不要这块地,那他交的几十万不但没了,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还会抬不起头来。最后他举牌叫六百万的时候,心里已经决定放弃了,他那么做,只不过想让对方多出几十万而已。万没想到,对方不跟了! 难道他们知道他的心思?这就像赌钱一样,玩的就是心理战。 谢三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明达公司的那三个年轻人,却发现他们正离开礼堂,眼睛里立即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对手下说:“吩咐下去,给我拦住他们!” 于是,谢三手下追了出来,看到那三个戴墨镜的人上了一辆奥迪车。向唐平县方向驶去,也急忙召集十几个人驾着几辆车去追! 坐在奥迪车里的人是阿飞、胡三和小毛。张晓峰一个电话,就把他们叫过来,让他们参加了此次土地拍卖会。 土地拍卖会一结束,阿飞也想回家看一看,一年多都没有回来了,就开车回了唐平。 “飞哥,后面有人追上来了。”小毛坐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了后面紧追不放的几辆车。 “不走高速了,走普通国道,休息一下,准备打仗……”在后座闭目养神的阿飞眼睛也不睁,命令道。 “好,我这就准备。”小毛从座位下面拿出了橡胶棍。 开车的胡三也打转方向,加速向前方驶去。 晚上,正在别墅里等消息的谢三,终于接到了手下的报告:“老板,那几个人开车去了唐平县,我们的人还没跟到唐平,就被人收拾了,现在都躺进了医院……” “哼,妈的,都是一群窝囊废,办一点事情都办不好,都死了才好!”谢三恼怒地骂道。 谢三虽然骂得凶,但他还是开车去了医院,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还是个仗义的人。 与此同时,张晓峰也去了市里的另一家医院。 他去看望前任管委会主任冯海科的老婆,也就是上次他在路边碰到的那个阿姨。当时是冯主任的忌日,她们母女两人正在祭奠。她当初就跟张晓峰说自己的男人是被人害死的,手里有证据。但她不相信张晓峰,不肯给他。 开发区里搞土地拍卖,在市里搞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阿姨今天也去了礼堂观看,她发现这个新来的主任确实不一样,至少不是和原来的那些人是一伙的,才决定把自己男人写的日记本给他,希望他能帮她还自己男人一个公道。 她跟女儿说了一声,然后就开车去了开发区,打算去找张晓峰。 没想到,不久后,冯彩馨就接到了母亲手机打来的电话,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他说:“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女儿吗?你母亲现在在医院……” 冯彩馨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发现自己的母亲昏迷不醒,情急之下,就给张晓峰打了电话。她妈妈的手机上存有张晓峰的电话,是那天张晓峰自己给的。 张晓峰赶到医院的时候,问她:“你确定你母亲是给我送日记本的?” “是呀,她还专门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了呢。我一直叫她把日记本交给您,可是她不同意,今天她终于同意了,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冯彩馨抽泣着说。 “给我送日记本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张晓峰问道。 “不知道,我妈妈如今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冯彩馨边说边哭了起来。 “不会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医生说的话,都是从坏处着想的,别担心,你妈妈会好起来的。”张晓峰安慰道。 他没想到开发区里的情况比想像中的还复杂,是谁在监视原主任的家属?如果不是监视,怎么在她送日记本的时候就出了事?除了这个解释,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理由。 出警的是开发区第一警务室。开发区里面设有公安分局,分局下面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警务室,分别负责开发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张晓峰开车来到第一警务室,问问这件案子,想了解一下到底是谁砸晕冯夫人的。他准备靠近的时候,发现第一警务室门口围了一大堆人,就在边上停了车,就走了过去。 “怎么了?兄弟,这么多人?”张晓峰问一个青年。 “咳,我老乡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被警察抓了呗。——通知我过来交钱的。”那青年望了张晓峰一眼,说道。 “解决生理问题?没听说警方这几天扫黄呀?”张晓峰有些怔神。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抓收入呗,抓到的人,一个三千,一个月又白干了。”那青年垂头丧气地说道。 第一警务室所在的地方都是工厂区,还有很多正在建设的工地,路边用石棉瓦搭着一排排临时的家属住房,估计交易都在这些临时住所完成的吧。 张晓峰走近警务室的窗子往里一看,发现里面蹲着六七个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些人叫来的老乡交了钱后,就被领了出来。 “不是扫黄吗,怎么没有看到女的?”张晓峰疑惑问那个青年。 “你真是土,这年头,扫黄抓女的吗?”那青年反问,随后他被叫进去交钱了。 不抓女的,不就是钓鱼执法么? 不一会儿功夫,值班室只剩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弱男子了。张晓峰注意到,进去交钱的人连一张发票都没有,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干净利落。 “你是来交钱领人的吗?快点,别磨噌。哥们还等着去吃宵夜呢。”看到张晓峰走进去,一个辅警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我是来问案子的,一个小时前,有一个中年妇女开车在路上被人打晕,是你们警务室出的警,对吧?”张晓峰和气地问。 “第三个办公室,你去哪边问问。”那个辅警随意指了指,就不理他了。 张晓身就自己找了过去,警务室下面一排都是办公室,几个办公室里都有人,三三俩俩地在抽烟,翘着腿闲聊,有的还把脚搭在桌子上。从肩章上看,都是青一色的辅警。 他在第三个办公室敞开着的门上敲了敲,里面的几个辅警一齐转过头,其中一个语气生硬地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问案子的,一个小时以前有个中年妇女开车进开发区时被打晕,我想知道人抓到了吗?……”张晓峰说。 “哪有这么快?我们正在处理,过几天再来问,出去!”那个说话的男子对他挥了挥手。 张晓峰本来想表明身份的,但看到这些人都是辅警,就把这话咽了回去,然后问:“你们警务室现在有正式的警官在值班吗?我想跟他谈谈。” “靠,看不起我们是吧?你知不知道,辖区内的工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们做的,懂不懂?”那个说话的辅警马上变了脸,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大家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有些事情,得找他们具体谈一谈。”张晓峰露出迟疑之色。 “哦,你是想意思意思?”那个辅警盯着他问道。 “差不多吧。”张晓峰模凌两可地说。 “咳,这种事情找哥几个一样,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妥贴!”说话的辅警拍了拍胸脯。 “这事嘛,我得跟你们警区的警长当面说才行。”张晓峰坚持说。 “你要找我们警长呀?本来他今晚上值班,但现在他有事走不开,你明天晚上再来吧。”那辅警说道。 “不,今晚上我一定要见到他,这事情比较紧急,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张晓峰坚持要见。 “好,我就给你打个电话,真是麻烦。”那个辅警拉过座机来拨号,“宋警长吗,我是小武呀,办公室里有个男的找您,说是有要紧事……” “我们警长问你是谁?”那个打电话的辅警捂着话筒问张晓峰。 “我是那名阿姨的家属。”张晓峰随口说。 “……哦,好!好!”那名辅警打完电话就扔了烟头,站了起来。 “怎么了?”另一个辅警问。 “宋警长在三桥浴足店泡脚,让我带人过去。”那辅警说道。 “泡脚?我看泡妹子还差不多,哈哈哈……”那个辅警说完,里面的人一齐肆无忌惮狂笑了起来。 两人离开警务室,那个辅警问:“你有车吗?” “有,在那里呢。”张晓峰指了指外面。 “靠,是小车呀,我以为是摩托车呢。”那名辅警准备去开他们的巡逻摩托车,看到张晓峰开的是小车,索性也不骑了,就上了他的车。 “来,抽烟。”在车上,张晓峰并没有着急开车,掏出烟来,分了一支给那辅警。 “你这车不错哟,挺好!多少钱买的?”那名辅警左右看了看,还在坐位上跳了跳。 第461章烂到根了 “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开车的。”张晓峰并没有说慌,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一个司机来找我们警长干什么?”那辅警嘴含香烟伸过头来点上。 “嗨,司机怎么了?司机也可以做中间人嘛。”张晓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嘛,你去找我们警长也没什么屌用,那个中年妇女被打晕的事情,可能很难查到凶手。”那辅警吸了一口烟,靠在座椅上,才慢慢地吐了出来。 “为什么?”张晓峰好奇地问道。 “今晚出事的时候我也去过,那地方偏僻,是市里和开发区的接合部,没有监控,来往的人流也不多,很难取证。依我说,如果伤得不重,那就算了,何必折腾呢?”那辅警的话说得直来直去。 “可是,听说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呀。”张晓峰说道。 “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钱吗?”那辅警问。 “是一本账册。”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道。 “一本账册?拿走账册的人,不可能是街上的小混混,肯定是仇家。如果真是仇家夺走的,想找回来,困难大了。”那辅警推理道。 “你就说能不能找回来吧?”张晓峰直接问。 “找回来呀,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得意思一下,毕竟谁也不想多事嘛。”那名辅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只要能帮我找得回来,什么都好说。”张晓峰一脸认真。 “好,我帮你问问。你的电话是多少?我找到了就联系你。”那辅警说道。 张晓身撕下随身带的笔记本,写下自己的号码,给了那个辅警。不过,他却知道,这个笔记本是永远要不回来了,因为里面涉及很多隐秘的东西,谁要是拿到手,谁就会占为己有,拿去报功请赏了。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张晓峰转移了个话题。 “三千多吧。怎么了?”那辅警一怔。 “有编制的干警呢?”张晓峰又问。 “基本工资五六千,还有各种名堂的补贴,年终奖啥的,加起来也不少。”那辅警也不隐瞒。 “那就奇怪了,我今晚上在你们警务室里怎么一个正式干警都没有看到?”张晓峰很好奇。 “唉,这年头,有编制的人谁他妈的干活呀?都是朝九晚五,公司白领似的,很少上夜班的。”那辅警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平。 “那你们警长还不是一样带夜班吗?”张晓峰又问。 “这是名义上的,每次他上夜班,他都在他老相好那里,上下班的时候来晃一圈而已。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没事情的时候,都找不到他的人。”辅警满是羡慕嫉妒恨。 “老相好?就是我们要去的那家三桥浴足店?”张晓峰问道。 “对,那家店的老板娘就是他的老相好,他常常在那里洗他的大头小头。”知道张晓峰只不过是一个司机后,那辅警打开了话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噢,有权真是好呀。”张晓峰感叹道。 “可不是呢,如果不是为了这一点,谁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呀?”辅警说道。 “我看你们油水挺足的嘛,今晚上罚了那么多的款,发票都没有开,这还不是揣兜里了?”张晓峰了然地笑了笑。 “也不全是我们的,我们只抽百分之二十,剩下的交警务室账上。”辅警说道。 “交警务室账上?那就是交公了。”张晓峰恍然大悟。 “公个毛线,都被那些有编制的人大吃大喝掉了,用于所谓的接待……喂,你怎么还不走?”到了这时,那辅警才发现一直坐在车上,这让他很恼火。 “我这不是和你说话投缘么?聊一聊怎么了?”张晓峰只好启动车子。 “我可没时间和你瞎扯淡,再说,惹我们警长生气,后果很严重。”辅警叹了口气。 “难道为这么一点小事,会开除你不成?”张晓峰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这可说不准,在警务室,一个警长要是开除一个辅警,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打个报告就行了。”那辅警说道。 “一个警长的权力那么大呀?”张晓峰不由有些好奇。 “有编制的他动不了,像我们这些人,一旦被开除,他又有一笔收入了。”那辅警说道。 “开除别人,他会有收入?”张晓峰有些不太相信。 “咳,这你就不懂了吧?把人开除了,就少了人,他就上报招人。虽然招录人员明面上有一定的程序,但你不意思意思,谁会要你呀?”那辅警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如果我也想成为一名辅警,得花多少钱?”张晓峰问,他把车速降得很低,尽可能了解多一点这些内幕。 “这就看你有没有熟人了,如果有熟人,三万块钱就够了,没有熟人,最少得五万。”那辅警说道。 “五万?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那意思就是白干一年了?”张晓峰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 “如果仅靠这点死工资,一年不够呢,不过,有油水的地方多了,勉强还行吧。”那辅警说道。 “不就是抓那些寂寞的男人么?抓多了,别人怕了,自己解决,你们上哪找油水去?”张晓峰又笑了笑。 “除了这个,还有抓赌,抓车……唉,反正不跟你多说了,如果你也想加入这一行,到时你就知道了。”那辅警说话还是有所保留。 “那就说说你们宋警长吧。他和那个老相好的事情。”张晓峰对什么都好奇。 “他那老相好真是漂亮,我们宋警长把她睡也睡了,每个月听说还拿到一笔保护费……”那辅警对这个也很清楚。 “这就是老相好?又吃又打包!”张晓峰呸了一声。 “叫是那样叫嘛,实际上就是那个开浴足店的老娘们有点姿色,想要找个保护的,就搭上了我们警长,不给好处费,谁搭理她?倒贴我们警长的人多的是!”辅警骄傲地说道。 说话间,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三桥浴足店。 车子一停,店里面走出一名三十多岁身着便装的男子。 这名男子看了看这辆车的车牌,脸色变了! 从浴足店里出来的男子叫宋清涛,正是开发区第一警务室的警长。 作为人口密集的开发区,一个警长手下也有十几个人,相当于一个小乡镇的派出所所长了。 作为一个老警察,他还是有一些专业水平的。来找他的人,他一看车型,二看车牌,就估计得差不多了。现在,他看到停在店门口的车子有些眼熟,再一看,发现是管委会的车子,当下心里就呯呯地跳了起来。 这么晚了,能把车开出来的绝不是办公室的司机,现在抓公车私用抓得很利害,再说,车子已经很普遍,没有必要为了一点油钱去冒风险。唯一有可能的是,管委会的领导出来检查工作……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脑中一闪而过,他就看到了开车子的人。虽然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但他知道这是什么人了。 “张主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宋清涛紧张地问道。 “呵呵,我听说宋警长到这里来检查工作,反正我也顺路,就过来了。我刚到开发区不久,得认识几个人才行。”张晓峰看到了宋清涛游移不定的眼神,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夜晚,他得小心狗急跳墙。 带着张晓峰过来的那个辅警此时已经目瞪口呆! 这个人居然是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他可说是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怔怔地看着。 “是呀,是呀,张主任挺关心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的,进来坐一会吧。”宋清涛说着就上前抱住了张晓峰的手臂,往浴足店里拖。 张晓峰脸色一凝,但也没有反抗,随他进入店里。 “阿芳、阿芳、阿芳……”宋清涛把张晓峰拉进店后,就大声叫了起来。 “唉,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嗲声嗲气的话声,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子。 这名女子长得很丰满,就像一盘红烧肉一样,如果是那种长久吃不到肉的人,一定会流口水。 “这是我们领导,你一定帮我照顾好他,如果他有一点不满意,我就拿你是问!”宋清涛指了指张晓峰,对那个阿芳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明白!”阿芳和宋清涛的时间久了,他的意思她自然能领会。 于是,她马上走到张晓峰的身边,用她那丰满的身材去挤压他的手臂,嗲声嗲声地说:“这位领导,来,这边坐,让我服侍您。”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宋清涛看到阿芳把张晓峰缠住了以后,就把那个叫小武的辅警拽到门外,恶狠狠地对他说:“小武,你他妈的怎么把管委会的张主任带到这里来了?” 小武慌乱地说:“宋警长,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他是张主任呀,他只说来找您,我以为他要送什么好处来给您呢,才没敢耽误……” “你娘的!你这好处真是太大,麻烦大了,知道吗?”宋清涛骂道,有些恨铁不成钢。 “什么麻烦?张主任什么也不知道呀?”小武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情况很不妙,在车子上的时候,他可是什么也说了。 第462章胆子真大 “哼,别跟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会到这里来吗?”宋清涛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一看小武的脸色就知道他在说慌。 “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小武只好求助地问道。 “你的工作绝对是保不住了,我也会被撤职,你想想这个结果吧。”宋清涛阴着脸说道。 “啊?”小武又一次愣了。 “啊什么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宋清涛眼睛里闪过一丝狰狞。 “什么办法?”小武看到宋警长那张凶狠的脸,心里没来由地一寒。 “可靠的办法就是把他拉下水,我让阿芳陪他上床,然后用手机拍照以后,掌握在手中,以后他就是我们的人了。”宋清涛不容分辩地说。 “啊……如果他不肯呢?”小武迟疑了起来,那可是管委会的主任,弄不好会出大问题的。 “不肯就强行来,反正这件事情你不干也得干,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想躲是躲不过去的,你不如主动点,如果成功了,你我的富贵指日可待。”宋清涛绝决地说。 “行,我跟你干了。”小武一咬牙,答应了。 如果掌握住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把柄,这着棋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带来的好处也是很大的,只要主任肯帮忙,至少他辅警的身份就有可能转正。如果不干,工作也就丢了,两相一权衡,只好赌一赌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也许今晚上就是全新的开始。 小武自从来到第一警务室以后,就经常听到有人说宋警长的英雄事迹,说他以前只是街上的一名小混混,称霸一方,后来不知怎么的救了一名官员,就成了派出所编外人员,又因为立了功,得到上级特批,转了正。开发区成立后,就成了一名管辖一方的片区警长…… 宋清涛被人提及他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也不以为忤,还常常以当过小混混为荣,大吹特吹。所以,人人都知道他这一桥段。 今晚上本来是他在带夜班,可是却被新来不久的管委会主任亲自看到他离岗,还待在浴足店里,傻子都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显而易见,他的警长的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还会被开除。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来个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 今晚上是他的警区采取扫黄行动,所以他才让他的老相好阿芳暂停营业。阿芳就给她店里的姐妹放假了,只有她一个人在看着店。 然后宋清涛就过来陪着她,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没想到两人还没办事,就接到了小武的电话,所以又等了一会,才等到了人,却发现等来的是开发区新的主任! 当宋清涛和小武一起又走进浴足店的时候,看到阿芳规规矩矩地站在张主任的面前,低着头,像接到教育的小学生一样。 “怎么了,阿芳?”宋清涛有些恼火。 “宋警长,我……我……”阿芳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什么。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该回去了。”沙发上坐着的张晓身站了起来。 “张主任,不好意思,您走不了了。”宋清涛冷笑一声,把身上的配枪抽了出来。 张晓峰看到被手枪指着,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抬了抬手,指着宋清涛,神色不变地说:“宋警长,你想干什么?” “张主任,得罪了。今天被你发现我擅离职守,说不定我明天就会被撤职了,为了保险起见,您得配合一下。”宋清涛虽然手里有枪,但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对方是大官呀。 “宋清涛,你擅离职守,只不过被撤职罢了,但你用枪指着上级领导,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张晓峰严厉地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个警长职位虽然不大,但是我花了不少钱才当上的,不能就这样没了。再说,您只要配合一下,咱们成为自己人以后,您还是做您的主任,我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宋清涛吼道。 “咱们变成自己人?怎么变成自己人了?”张晓峰疑惑地问。 “很简单。阿芳本来是我的老相好,您看看,姿色还是不错的,我今天就送给您了。只要您和她成全了好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也会鞍前马后地为您办事的……”宋清涛说道。 “你做梦吧你?你居然敢这样威胁一个领导,真是反了天了!”张晓峰继续斥责道。 “已经由不得您了,把衣服脱了!”宋清涛声色俱厉地说,抬头对着阿芳说,“你也脱了,快点!” 阿芳愣了一下,就依言脱下了为数不多的衣服。只剩下三点式的窄小带子栓在身上,白晳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令人眩目。 “张主任,脱呀,别逼我。”宋清涛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五四四手枪。 站在旁边的那个叫小武的辅警,一开始就吓得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相比之下,浴足店老板娘阿芳还算静定,她明白了宋清涛的意思。在她看来,这是控制一个政府官员最有效的办法。 从宋清涛的口吻上判断,这是开发区新来的一名大官,如果事情办成了,对她也有好处呀。还有,这名领导不但年轻,还长得不错,她心里早就愿意了,只不过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垂着头,屈于压力的模样。 此时,张晓峰被气得浑身哆嗦,但迫于无奈,只好转身慢慢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看到张主任服从了,宋清涛也松了口气,放下手枪,转头对身边一脸呆滞的辅警说:“小武,拿手机准备拍照。” 就在这时,一件衣服毫无征兆地罩到了宋清涛的头上! 嘣! 宋清涛只感到眼前一黑,接到胸口一阵巨痛,身子就腾空而起,向后飞出了浴足店…… “扑通”一声,宋清涛摔到了店门外的水泥地面上,摔得七晕八素,差点就把晚饭都吐了出来,耳朵里短暂失聪,嗡嗡直响。手中的手枪也掉落在不远处。 还没等他爬起来,张晓峰已经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像提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啪!” 随着一声脆响,宋清涛清醒了过来,也看到了张晓峰那张威严的脸。 “张主任……我……我错了!”宋清涛这才慌了。 “错了?你这是知法犯法,情节恶劣,不知悔改……我也不想再打你,怕脏了我的手,你有什么话还是和市局的人去说吧。”张晓峰冷笑,转身对震惊不已的那名辅警说,“你,身上有手铐吗?” “有、有、有!张主任。”小武忙不跌地拿出手铐。 “把他铐上!”张晓峰命令道。 “是!张主任。”那名辅警犹豫了一下,依言把宋警长戴上了手铐。 “带他上车!” 张晓峰拿出一张纸巾,摊开,去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那把手枪,也上了车,发动,向市区驶去。 本来他可以带宋清涛去开发区的公安分局进行处理,但他想了想,觉得开发区的公安系统很有问题,还是交给市公安局比较稳妥一些。 浴足店的阿芳看到车子走远,才放下捂着嘴巴的双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现在她知道这个宋警长完了,她也完了,准备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赶紧走人,晚了就走不了了。 宋清涛也知道自己完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对张晓峰说:“张主任,能不能放我一马?只要您放了我这一次,以后我给您做牛做马,让我干什么都行?” “哼,我现在又不种田也不耕地,用不着你做牛做马,还有,像你这种胆大妄为的人,我放了你,说不定哪天被打了黑枪,那我不就真的成了老农夫了么?”张晓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道。 农夫与蛇的典故,宋清涛也知道,当下不再言语,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武是吧?”张晓峰问那个和宋清涛坐在后排的辅警,“等一下你到市局作完笔录以后,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好的,张主任。” 小武听到张晓峰这么说,知道他不追究自己的任何责任了,当下马上激动地说道。 听到张晓峰这么一说,宋清涛也大喜过望,马上对旁边的辅警说:“小武,别信他的,虽然他是管委会主任,却拿我们没有办法,你等一下就死咬说他冤枉我,我在市局也有熟人……只要你能让哥过了这一关,我保证让你转正,成为一名正式干警,你看我以前的身份也不是和你一样么……” 看到这种坏到骨子里丧心病狂的家伙,张晓峰也是很无语,这种垃圾怎么就混到了政法队伍中来了?看来开发区的公安队伍得好好整顿一番才行。 那个叫小武的辅警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张晓峰,又看了看身边的宋警长,茫然不知所措。 “小武,别犹豫了,你如今只是一名辅警,你如果按照他说的做,你永远还是一名辅警,但你帮了我,就会得到不少好处,你还等什么呀?”宋清涛做起了小武的思想工作。 第463章作风散漫 张晓峰不再说话,不管宋清涛这个丧家之犬做什么。至于那个小武,怎么取舍,也只有由他了。 人的一生,有很多十字路口,命运是随时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开进了市公安局大院。 在市公安局,张晓峰一说明来意,表明身份,市局接警处高度重视,马上通知刑警支队和督察室的人来接手。 起初,宋清涛还想狡辩,但当刑警支队的人让他看了一份视频过后,他就蔫了,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晓峰居然录了视频,图像虽然有些颠倒,但还是能看得清楚整个过程的,声音就更清楚了。自始自终,张晓峰就没有拿出手机,怎么会这样?刑警支队的人当然也没有告诉他。 用枪指着一名重要级官员,还想逼着他做那种事情,就是办案人员也被他那疯狂的举动惊呆。宋清涛身上这身皮是脱定了! 做了笔录,张晓峰就走出市局大楼,在院子里抽烟。 一只烟还没抽完,就看到那个叫小武的辅警也走了出来,张晓峰很欣慰,有些人还是有道德底线的,这是社会的主流,穷凶极恶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走,我们一起回去吧。”张晓峰对他温和地笑笑。 “谢谢张主任。”小武感激地说,这么大的官员,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他感到由衷的敬佩。 张晓峰发动车子,驶出了市公安局大院,向开发区而去。 此时夜已经很深,通往开发区的路,行人几乎没有,主道上也没有几辆车经过。这和南方繁华的城市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张晓峰刚从滨海市回来,两相一对照,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主任,对不起……”小武虽然没有成为帮凶,但他也无地自容。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你觉得对不对得起你的内心就行。就拿你们辅警的身份来说吧,相比正式干警来说,工资低,福利少,这是事实。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每一项制度,都有一定的缺限和不足,就是我,目前也无力改变。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在这个岗位上不如愿,可以另外选择,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拼一拼也何偿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也许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留在这里工作,那就好好干,说得简单点,做一天和尚也要撞一天钟。这是一种最起码的人生态度,一种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千万不要去比这个拼那个,到头来心态不平衡,吃不好睡不安,自己也活得很累……” “多谢张主任,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小武说道。 张晓峰直接把小武送到他住的地方,才开车回管委会办公大楼。办公大楼旁边有一幢职工宿舍,他就住在那里。 第二天下午,张晓峰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下公务,准定去开发区的公安分局去看看,检查一下工作。 公安分局外勤事务比较多,来办事的人员成份复杂,不在管委会办公大楼办公,有独立的办公楼。距离管委会大楼大约二百多米。 张晓峰来到分局办公楼,拧开一楼一间宽大的办公室,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抽烟,几个人坐在电脑边观看视频,打游戏。就退出来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子,治安科办公室。 “你谁呀?”一个吸烟的干警有些警惕地问,他也不认识张晓峰。 他这句话一问,在看视频的,打游戏的,立即关了屏幕,一起怔怔地看着张晓峰。 不由得他们不紧张,这两年来,中央从严治党,大力整顿政府部门的工作作风,常常有纪委人员明察暗访,被逮住了可不好交待。 “呵呵,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招呼我。”张晓峰歉意地笑笑。 基层人员的工作作风,错的不是本人,而是领导者,跟政治生态有关系,他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整个开发区,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少说也有几百个,他不可能一个个盯着。事必躬亲,那是自找罪受,据说诸葛亮就是被累着生病而死的。 能在分局大楼里神色自若大摇大摆的人,不是纪委的人又是谁? 于是,有仗义的干警就悄悄地在群里发了微信:纪委的人进入大楼了…… 然后,过道中的办公室门纷纷打开,露出了不少人头。 “这不是管委会的张主任么?他怎么跑到我们分局来了?” “啊,他就是张主任呀?” “他有没有抓到谁在看片的?……” 这些人在背后悄悄议论着,互相打探信息。 看到一楼过道居然冒出那么多人,张晓峰有些意外,他转身就上了二楼。 他看了看二楼门上的门牌,似乎都是一些科长、队长们的办公室。他走了一圈,数了数,得有十七八个,但他并没有进去,又上到三楼。三楼是局长们的办公室。 他在写着“局长办公室”的门边停下,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回应,就用手扭了扭,门是锁的。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警服、抱着文件夹的女警从一个房间出来,看到张晓峰,就问:“你找谁?” 张晓峰说:“我找你们局长。” “我们局长多了,你找哪个局长?”女警又问。 “谁都行,只要是个局长就行。”张晓峰说道。 这些年,副局长一般都没有人叫了,都是王局长、李局长的叫,那种王副局长、李副局长的称谓只有在老电影中才能听得到了。 “唉,你这人,找局长得先提前约好,有你这么找的么?”那女警皱了皱眉,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看到警惕性这么高的女警,张晓峰只好说:“我本来想找郑文强局长的,但发现他不在,所以找哪一个副局长也行。” 郑文强是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局长,***。 “哦,这样呀,你来得不巧,今天局长们都不在,改天再来吧,记住,得前提约好,我们的局长都很忙的,不约的话,再来还是碰不到的。”那女警交待说道。 张晓峰点头表示感谢,准备下楼时,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得有两三个人上楼。他们边走边交谈。 其中一个说:“老何,今天的午餐不错呐,尤其是那盘穿山甲的美味,果然名不虚传……” “是呀,为此我都喝得有点多了,谢三哥还真是够意思!”老何接口道。 “饭我们是吃了,但他儿子要进分局刑警队的事情却有些难办……张主任?”走在前面的人看到楼梯口的张晓峰时,腿一抖,差点摔下去,急忙扶住了拦杆才稳住身体。 张晓峰在上方楼梯口听到他们提到谢三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这谢三的交际手腕还真是不一般,分局的这几个副局长都对他称赞有加。 在看看这些人,上班时间,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的,打着酒嗝,招摇过市,还是政法系统的官员,这成何体统? 察其言,观其行,就知道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吃别人的,慢慢的,就会变成别人的一条狗,只要有好吃的,就会摇尾巴,低声下气地帮别人办事。一旦丧失了自我,在处事问题的时候,怎么还能一碗水端得平,公平公正? “你们有饭局,这等好事,怎么不把我叫上?”张晓峰不温不火地说道。 “没……没什么饭局呀,张主任您听错了吧?我们几个中午上街吃饭,喝了两瓶啤酒而已。”那个何副局长大着舌头说道。 “对对对!喝了两瓶啤酒而已……”其他两个副局长也急忙附和。 看到他们脚步虚浮的样子,居然还敢当面撒谎? “谢三是从哪里买来的穿山甲?那玩意可是好东西,我也想买一只尝尝鲜。”张晓峰还是若无其事地说。 “这个……那就不知道了。” 何副局长顺口说,他现在摸不清张晓峰的心意了,因为头脑发热,他也无法仔细思考,不知道张晓峰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得了,这事情我直接去问谢老板就好,我今天来就是想找找你们郑局长的,你们应该知道他去哪儿了吧?”张晓峰问,虽然他有通讯录,但不想用,得亲自找一找,才发现这些个局长有多忙。 “我们郑局长呀,他身体一直不太好,长期休假在家。”何副局长说道。 “生病了?”张晓峰一怔,一个重要机构的负责人生病不在岗,他这个管委会的主任居然不知道,这是他的失职还是哪里出问题了? “也不是算生病,只是血压有点高,平时没有事的时候,不用到分局来,让他在家办公而已。”何副局长不自然地说道。 “据我所知,郑局长的年龄不是很大吧,还不到退休的年纪,这么快就退居二线了?”张晓峰又问。 “快了,还有几年就退了。”何副局长这次回答倒是挺干脆。 “好,我知道了。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张晓峰挥了挥手,就下了楼。 “张主任,慢走!” 看到张晓峰走了,几个副局长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第464章走访探望 这时候,那个和张晓峰说过话的女警走出来,拍了拍胸口,狐疑地问:“何局长,刚才那个人真的是管委会的张主任呀?” “对,就是他。你刚才没有乱说什么吧?”何副局长问道。 “没乱说,他说找局长,我就说局长们忙事情去了,让他下次找的时候预约……”那女警一脸报功的表情。 “你呀,你呀,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中午忙什么呀?这一下对照,不就露馅了吗?”何副局长对这个女警有些恼火。 “对不起,何局长。我不知道他是张主任嘛。”女警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说你们这些人呀,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呢,张主任来我们开发区有些日子了,你们居然不认识?去,把他的照片打印出来,分发下去,下次要是还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决不轻饶!”何副局长说完,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呯的一声又关上了。 其他两位副局长也都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去办公了,只留下那名女警在过道上回想还有没有说错话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张晓峰买了几斤水果,去看望分局的郑文强局长。 郑局长家住在市区美好佳园小区。张晓峰在他家门前敲了几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开的门。 “请问郑局长在家吗?”张晓峰礼貌地问道。 “爸、爸,张主任找您!”那女孩子看了张晓峰一眼,就转头朝里面叫了起来。 “你认识我?”张晓峰有些疑惑。 “大名鼎鼎的张主任,谁不认识呀?”女孩子笑笑,看到张晓峰不解的表情,才解释说,“我也在开发区上班呢,国土分局,在那里看到过您,嘻嘻……” 张晓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哟、哟、哟,张主任,大驾光临,大驾光临!”郑文强闻声走了出来,看到是张晓峰,怔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招呼进屋。 到了客厅,张晓峰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关切地问:“郑局长,我今天去分局了一趟,听说您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张主任客气了!我只是有些伤风感冒,血压有点高,休息了几天,明天就可以上班了。”郑文强有些尴尬地说道。 “还是身体要紧,郑局长要是觉得还没好透,多休息几天嘛。”张晓峰说。 “呵呵,多谢张主任的关心,我的身体我清楚……那个,张主任找我有事情吗?”郑文强问,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新任的主任找到家里来,没事才怪。 “事情嘛,也不算大。管委会原来的冯主任的老婆,郑局长应当认识吧?”张晓峰说。 “认识,认识,我们两家人平时也有来往,怎么了?”郑文强问道。 “她昨天晚上开车去开发区找我的时候,被人袭击,自今还躺在医院床上昏迷不醒。”张晓峰说。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怎么没有人向我汇报?”郑文强感到很意外,震惊地站了起来。 张晓峰注意观察着他的反应,看来郑局长真的不知道,他还以为是人走茶凉,冯主任刚出了车祸去世,他家人就没有人理会了呢。 “还不只,我到医院看望她以后,就到第一警务室去看了看,发现他们忙着抓嫖,而与此同时,那个警长,居然离岗跑到浴足店去鬼混,被我发现了以后,不知悔改,还敢用枪指着我……”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真的?”郑文强大惊失色! 他是一名老党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又是分局的当家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逃其咎。 “这种恶劣的事情,我能乱编么?”张晓峰苦笑。 郑文强顿时瘫在了沙发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完了”,这是他脑海里冒出来的字眼。 张晓峰是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是党政负责人,现在跑到家里来说工作的事,郑文强感到有些像组织谈话的意思,当即表态道:“张主任,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我明天就向市公安局打报告,请求辞掉分局局长的职务……” “郑局长,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和你讨论一下现阶段的工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张晓峰感到有些欣慰,至少这个郑文强还是有一些担当的,不推诿,也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如果有一点问题的人都撸掉,那就真没有人干活了。 “哦,那个宋清涛现在在哪?”郑凯强明显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被撸,高处虽然不胜寒,但掉落凡间更痛苦。 听到这么问,张晓几下意识地一怔,不由多看了这个郑文强一眼,作为一个分局局长,自己的部下出事了,不但一无所知,一点风声也没有人向他透露,这局长当的。 其实,宋清涛的事情,是市局在保密,等待领导指示,毕竟这件事情很不光彩,影响很坏,不得不从长计议。那个叫小武的辅警在张晓峰的交待下,一点口风也不露,没有人知道宋清涛出了事情。第一警区的工作,市局已经通知分局派人暂代。 “他已经被我送到市局刑警支队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在看守所了吧。”张晓峰说道。 作为一名老警察,郑文强也有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到张晓峰怔神的时候,也知道他所想,于是老脸一红,有些纠结地说:“张主任,不瞒您,我虽然是分局的局长,可是,工作却难以开展,我再有几年就退休了,也不想和人去争什么了,谁愿意折腾谁折腾去吧……” “郑局长,您是一名老干部了,大道理不用我再讲,想必您也清楚,这种做法太消极呀。我们抛开利益方面的事情不说,我就想问,你在这个岗位工作了那么多年,难道您就甘心窝窝囊囊地退休吗?”张晓峰问道。 “张主任,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开发区的人事比较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情,用时下的话来说,水深呀,这一点,张主任初来乍到,未必知道。”郑文强摇了摇头。 “呵呵,郑局长,能有多深?再深的水,我也要把它抽干!我可以明白地告诉您,我来开发区赴任的时候,市领导就提醒了我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如果这里不能动,那里也不能动,这工作就没法开展,随波逐浪地过日子,那我也不是张晓峰了。 “从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公安系统的问题比较突出,不管您支不支持,我都要对这个部门进行大力整顿,以达到杀鸡骇猴的效果!”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郑文强呆呆地看着张晓峰,心里不由有些震憾,这个新来的主任有魄力呀。但是也不由有些担心。他和上一任管委会主任冯海科也很熟,知道冯海科也曾做过一些尝试,可阻力重重,难以实行,最后还不幸出了车祸…… “张主任,我也想大力支持您的工作,虽然我是分局的局长,但和副局长何昊霖有些不对付,他又是分局的党委书记,最重要的,其他两名副局长和他穿一条裤子,处处制肘呀。”郑文强说出了心里的憋屈。 “郑局长,公安分局有其特殊性,是局长负责制,局长为大,您说的这些,都不是个事情,您所顾虑的,不就是自己的利益么?”张晓峰不客气地说道。 郑文强脸色一僵,讪讪地说:“既然张主任说话那么直接,我也就直说了,何副局长和管委会的常务副主任走得很近,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地方。” “郑局长呀郑局长,您不就是想说那个贾桂华是常务副市长的人么?”张晓峰笑了起来。 “这您也知道?”郑文强愣了愣。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张晓峰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还敢动?”郑文强惊呀地问。 “怎么不敢动?有病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我今天去你们分局了一趟,发现何副局长他们中午不但喝了酒,听他们的口气,还吃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明天我就把有关证据递交给市局督察室和森林公安分局……”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啊,您这样一做,动静太大了吧?有点撕破脸了。”郑文强有些担忧。 “我可不怕得罪人,对于违背党纪国法的人和事,见一个我逮一个,绝不姑息迁就!”张晓峰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既然张主任决心这么大,我一定积极配合好,不过,我们得有一些最坏的打算啊。”郑文强还是有些犹豫。 “我知道,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就像昨天晚上我遇到的事情一样,一个警区的警长,居然都敢用枪指着我,更别说动了那么多的人了。反正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遇到多大的危险,都会义无反顾。”张晓峰执着地说道。 “行,既然张主任不怕,我也豁出去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快退休的人了,还怕什么?”郑文强表了决心。 “那你怕吗?”张晓峰望着一直支着头静听的郑洁说。 “不怕!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和你们一起冲锋陷阵的。”郑洁举了小拳头。 第465章安排吃饭 “呵呵,这又不是打仗,没那么严重,不过可能有一些人狗急跳墙,再说,开发区里的社会势力不小,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张晓峰笑了笑。 “喂,我爸可是公安分局长耶,他要是保护不了我,难道也来找你,你比他还强?”郑洁睁着一双大眼睛问。 “让张主任见笑了,您看这孩子。张主任不是关心你么?”郑文强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你爸有时很忙,照顾不过来嘛,我比较轻闲一些。”张晓峰说道。 管委会原主任的死有些扑朔迷离,张晓峰不得不为郑局长的家人考虑。自己一个人谁也不怕,但郑局长有家室,可能会有后顾之忧。 “多谢张主任关心,小洁的安全问题,我自有安排。工作的事,不知张主任有什么打算和安排?”郑文强有些感动,他发现这个年轻的主任做事还是很周到的。 “第一,安排信得过的人,秘密调查冯海科的死因,他那场车祸发生得太离奇了;第二,我建议,把分局的部分警力充实到各个警区,分局里的人无所事事,我们开发区,既不是福利院,也不是养老院,不干活怎么行?……”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第二天,收到张晓峰转交的视频资料的市公安局督察室和森林公安分局,马上组成了联合调查组。 组长由督察室主任马晓波警官担任,副组长是森林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杨明举,此外,还有三四名随从人员。 一行人乘坐两辆车,来对开发区公安分局,依法对分局的副局长何昊霖等三名人员中午喝酒和涉嫌吃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的问题展开调查。 他们到了公安分局,被分局办公室里的人员热情接待,在一楼接待室里抽烟喝茶。 马晓波在接待室里坐了一会,就与同来的人员说:“我上个厕所。”就走了出去。 他悄悄来到三楼何昊霖的办公室,不敲门就扭开走了进去,随后又掩上了门。 何昊霖发现有人不敲门就想发火,但一扭头发现在老熟人,马上欣喜地叫了起来:“老马,你怎么来了?” 马晓波用一根手指放在嘴里,示意他小声点。 何昊霖一怔,拉着马晓波坐下,分了一支烟给他,才轻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马晓波吸了一口烟,抑靠在沙发上,吐了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说:“我是到你们分局来查案的。” “查案?查谁呀?”何昊霖有些疑惑不解,按道理说,手下有人犯事,他这位副局长应该先知道才是,除非……除非是郑文强局长? 还没等他高兴,马晓波一字一顿地说:“查你!” “查我?哪方面的事情?”何昊霖一惊,脸色变了。 “你先告诉我,你犯什么事情了吧?”马晓波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呀、唉呀,老马,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何昊霖摇了摇马晓波的手臂。 何昊霖知道,如果马晓波要是真查他,也不会一个人跑到他办公室来了。他们两人可是一个警校出来的同学,平时也没少走动。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中午在外面喝酒?”马晓波正了正身子,问道。 “喝酒?谁没喝酒呀?这是一件事情么?”何昊霖“呸”了声,不以为然。 “你们在下面的人,真他妈的油水足,我一看你这家伙肯定常喝。可是,老伙计呀,这两年不同了,中央三令五申,上班期间不能喝酒,这一条红线如今踩不得了。你怎么就不能收敛一点呢?”马晓波摇了摇头说。 “老马,大道理你也不要和我说了,你就告诉我,谁他娘的告了我黑状?”何昊霖很气愤。 “别急,还有呢。”马晓波神秘地笑笑。 “还有?还有什么?”何昊霖又愣住了。 “你这两天有没有吃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马晓波抽着烟,慢悠悠地说道。 “野鸡、野兔、野猪算不算?”听到只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何昊霖也不着急了,他还以为是别的事情呢,这种事情算啥。 “靠,你这家伙还真没少吃,自己看看吧。”马晓波说着递了他一个u盘。 何昊霖马上拿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放,立即骂道:“妈的毛,原来是那家伙!” “你知道是谁?”马晓波惊奇地问。 “这还用猜吗?这就是我们当时上楼梯的片段,当是管委会的张主任就站在楼梯口,不是他还有谁?……我只是不解,他是怎么录下来的?”何昊霖盯着视频问。 “从视频的晃动情况来看,他可能戴了带有摄像功能的手表……”马晓波分析道。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是戴着一块很特别的手表,我还以为是什么进口货呢,原来如此!”何昊霖恍然大悟。 “现在你知道也好,咱们说说你的事情吧。”马晓波说。 “喝一点酒算什么?”何昊霖生气地说。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喝酒是要挨处分的,尤其是你们吃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问题比较严重,影响极坏!”马晓波正色地说。 “哼,一到开发区,就整这个整那个,别把我逼急了,到时我也六亲不认,看谁玩得过谁?”何昊霖的脸色阴得要滴出水来。 “你还真别说狠话,你根本拿他没有办法,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这个人不贪钱,不玩弄女人,严于律己,又是个外来的干部,没有亲戚朋友在这里,你想找他的错处还真找不到……”马晓波透露着小道消息。 “难道他就没什么缺点?”何昊霖一呆。 “目前还没有发现。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怎么扳倒他,而是你的事情怎么处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马晓波说道。 “那怎么办?我听你的。”何昊霖这才急了。 “我们这次来的调查人员,除了我们督查室,还有森林公安分局杨副局长,这个人比较难搞……”马晓波说。 “杨明举呀?这个人我知道,我来负责,只要你能搞定你的人就行。”何昊霖自信满满的样子。 “那好,我先下去了,免得被别人知道了不好。”马晓波站了起来,随手把茶几上的一包中华烟带走了。 马晓波回到一楼接待室刚坐不久,何昊霖带着另两名副局长走了下来。 郑文强局长出去了,不在局里。 “杨局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何昊霖来到接待室,热情要握住了杨明举的手。 “也不太久,我们也是刚到。”杨明举和何昊霖不是太熟,矜持地说。 客套了几句,何昊霖又和马晓波假意握了握手,才说道:“各位领导们辛苦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喝喝茶。” “这个……我们是来办事的,事情还没开展呢。”杨明举有些迟疑。 “咳,我们可以边喝茶边谈工作嘛。”何昊霖笑道。 “走吧,杨局长,客随主便,再说,上面没要求我们今天就得出结论呀,是不是?”马晓波拍了拍杨明举的肩。 “杨局长,我们可不常在一起,机会难得呀。”另外一个副局长也说。 “那好吧。”杨明举拗不过众人的劝说,同意了。 正副组长都同意了,调查组的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自然没有话说,一行人,分乘几辆车,开出了分局大院。 众人开车来到开发区一处高档次的饭店,要了一个豪华包间。 “何局长,还是你们开发区有钱呀,一出手就非同小可,真是大家风范。”督察室的马晓波笑道。 “呵呵,我们分局也是个清水衙门,今天这顿饭,不是我们请。”何昊霖说道。 “不是你们请的,还有谁请呀?”马晓波又问。 “当然是谢三哥了,他得知有市领导过来开发区,就让我带你们过来。他还说到了开发区不找他,那是不给他面子。……你们看看,谢三哥这个人嘛,就是特别豪爽,爱交朋友,真是没办法……”何昊霖无奈地说道。 “这不太合适吧?”森林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杨明举说。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现在是以私人的身份到他这里来吃餐饭而已,不涉及到请托问题,再说谢三哥能量大着呢,还轮不到我们为他办事。”何昊霖说。 正说着,老远就听到了谢三那粗嗓门:“哎呀哎呀,有贵客光临,我谢三未曾远迎,请诸位多多包涵。”他学着文绉绉的抱拳行礼。 “三哥,来,这两位你应该认识吧?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马晓波,马主任;这位是森林公安分局杨明举局长。”何昊霖笑道。 “认识,认识,只是以前没怎么交往,现在机会难得,各位先喝喝茶,酒菜马上来。”谢三哈哈笑道。 在房间里客气了一会,何昊霖把谢三拉到过道上,小声对他说:“三哥,我遇到了点小麻烦,还希望你伸伸手帮兄弟一把呀……” 第466章用心设计 “什么事?只要能用得着我谢三的,没有二话。”谢三拍了拍胸口。 “今天里面那些人是来调查我的。”何昊霖有些失意。 “调查你?为了什么?”谢三惊奇地问。 “还不是头两天我们几个中午到你这里来喝酒的事情么?”何昊霖一脸懊悔。 “吃个饭喝个酒算毛呀?这种事情我这里每天都遇到,大把的是。”谢三不以为然。 “三哥有所不知,纪委三令五申不能中午喝酒,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再说,我们当时还吃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那个杨明举就是为这事来的。”何昊霖说。 “有野味不吃,拿去扔呀,这不是无事找事么?”谢三不以为然。 “谁说不是呢,但那个张主任非要上纲上线,紧紧揪住不放,真是倒霉。”何昊霖苦笑道。 “又是姓张那小子,上次他搞土地拍卖,让我损失了那么多钱,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他又欺负我兄弟,没门!”谢三仗义地说道。 “多谢三哥,我的事情就靠你了。那个马晓波是我同学,没什么问题,主要是那个森林公安分局的杨明举,这个人以前和我没什么来往,说不上话,怕是难做。”何昊霖有些担心。 “放心,男人嘛,无非就是钱权色,权我弄不来,钱和色,我谢三还是有一点的,这事我来办。”谢三大包大揽。 何昊霖和谢三嘀嘀咕咕了一会,就回到了包间。 这时候,饭菜已经上来了,大家又说了一会场面话,就大吃大喝起来。 在何昊霖的示意下,很多人都向杨明举敬酒,似乎今天他才是主角一样。杨明举被捧得晕乎乎的,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不多久,就醉倒了。 杨明举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扶进一间房间里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是恍恍惚惚的,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又宽又大的席梦思床上,最要命的是,身边还有一位妙龄少女在他身边…… 那名少女也是光着身子,双手支着下巴,胸前那两团展现在他眼前,晶莹玉润。 杨明举回过神来后,大惊失色,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微微一笑:“杨局长酒醒了吗?” “我,我刚才没怎么你吧?”杨明举望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满嘴苦涩。 “刚才……刚才杨局长你好利害哟,弄得人家要死不活的,痛死了……”那少女娇羞地低了下头。 杨明举头脑“嗡”的一声响,急忙穿起衣服,手忙脚乱地出了房间。 在过道上,有一位服务人员在等待,他看到杨明举,立即恭敬地说:“杨局长,我们谢老板请您过去坐坐。 到了这个地步,杨明举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好随着那个服务生走。 在一个办公室一样的地方,坐着马晓波,何昊霖,和谢三,他们在有说有笑地喝着茶。看到杨明举来了,谢三站起来笑道:“杨局长醒了?来,坐,喝杯醒酒茶吧。” 杨明举默默无言,低着头喝茶,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杨局长,想开些吧,男人嘛,就那样,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马晓波拍着他的肩,温和地笑道。 杨明举此时发现马晓波的笑容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有些阴森,但他也只能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既然现在大家都是兄弟了,我有事就明说了,开发区新来的张主任想拿我开刀,以达到树立威信的目的,所以才向市局举报我上班期间喝酒吃穿山甲的事情……现在就看马兄和杨兄多周全了。”何昊霖开门见山地说。 “问题是,我们手里有视频证据,事情已经曝光,就是我们进行销毁,也无济于事呀。”杨明举此时很为难,在工作和个人利益面前挣扎。 “这个问题我们哥几个刚才商量好了,喝酒的事情我们不否认,就说中午我们喝了点啤酒,至于吃穿山甲的事情,就说是谢三哥骗我们的,我们以前又没有吃过,分不清真假,就信以为真了。这一点,谢三哥可以作证嘛。”何昊霖接着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买了几斤羊肉,只不过吹嘘了一下而已,谁不相信让他来问我好了。”谢三大大咧咧地说道。 杨明举不由有些苦笑,羊肉和穿山甲的肉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但是他也没有反驳,垂头丧气地说:“你们怎么说就怎么结案吧……” 调查组回到市里,几天后出了一个内部公告,说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何昊霖等人,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工作日中午饮酒,造成不良影响,至于举报中提到的吃穿山甲的问题,经查,纯属子虚乌有,为严明纪律,特给予上述三人行政记过处分…… 这份内部文件是以市公安局纪委名义出的,只送给了开发区公安分局一份,其他的都没有送,开发区管委会都没有。 当分局局长郑文强拿着这份文件给张晓峰看时,张晓峰只是微微一笑,说:“我只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看看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并没有希望达到什么效果。” “可是,张主任,外面的传言对您很不利呀。”郑文强欲言又止。 “都说些什么了?”张晓峰问。 “说您到任后,什么也不干,专门干些整人害人的事情,还说您想烧三把火都烧不起来……”郑文强尽量措词,有些话实在太难听了,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呵呵,这些话谁爱说就让他说去好了,我不在乎。对了,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张晓峰问起了正事。 “我正想向您汇报呢,当时和冯海科主任相撞的是一辆泥头车,这辆泥头车属于谢三的晨光公司所有,开车的是一个叫贺子恒的人。这个贺子恒和谢三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也就二十多岁,其母亲早逝,只有一个喜欢喝酒赌博的父亲。出了事故以后,这个贺子恒也辞了职,外出打工了。”郑文强说道。 “贺子恒?”张晓峰不由得念叨出声。 “怎么了?张主任您认识?”郑文强问。 “不……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家庭环境的人,名字倒是取得不错。”张晓峰说。 “是呀,不过我们的人到他家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家了,联系不上。”郑文强接着说道。 “去哪了?”张晓峰问。 “他很少打电话回家,他父亲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们只是通过他寄钱的转账凭条发现他就在南海省滨海市。这么远的地方,对我们来说,确实有些困难,因为当时的交通故事已经有了结论,说这个贺之恒没有责任,只是由他所在的晨光公司赔了一笔钱了事。对于结案的事情,我们没有理由去动用人力和物力去继续调查,除非他回了老家……”郑文强有些为难,虽然他是分局***,派人去外省调查花费不少,到时不好向市局交待。 “他在滨海市?”张晓峰点了点头,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阿飞还在滨海,让他找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这是他上个月寄钱给他爹时,所显示的位置,现在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郑文强说道。 “好吧,这个叫贺之恒的人我帮你找回来,现在你先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等我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再接着查。”张晓峰说。 “您帮找回来?……哦,对对,张主任曾经在滨海市工作过,认识当地警方的人,找他们帮忙应当没问题的。”郑文强恍然大悟。 “那个冯夫人晚上被人打晕被抢的案子呢?”张晓峰又问。 “这件事情进展很慢,那个位置没有监控,我们派人走访了大量的人员,都一无所获。”郑文强纠结地说道。 张晓峰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分局的干警有没有派下去充实警区?” “这个……很多人不愿意下去警区,大家的情绪抵触很大,工作不好做呀……”郑文强当初虽然说不怕得罪人,但他的想法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很多人反对,他又犹豫了。 “公安干警的工资,据我所知,比同级的公务员要高出百分之十五,这些钱是补贴他们工作的辛苦付出的,如果人人都坐在办公室里,这和吃空晌有什么区别?一定要精简分局里的人员,让他们下到警区去,再说,不就是换个办公室吗?不愿意吃苦的,让他(她)自己调出开发区!”张晓峰发了怒。 “是,张主任,我回去以后马上开会讨论,拿出个具体方案。”郑文强立即表态。 看到郑凯强走了出去,张晓峰叹了口气。开发区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背后都有这样那样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动哪一个都很困难。一些人舒服久了,他们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旦增加一点工作量就吵翻了天,认为和他们过不去了。 第467章两人会晤 人人都待在办公室里玩电脑吹空调,那下面警区就只能不断增加辅警人员,这就形成了执法人员素质差,被群众不断投诉的情况,而国家花了大量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正式干警,一个个变成了叫不动指挥不灵的大爷。 快下班的时候,张晓峰却接到了冯彩馨打来的电话,说她妈妈醒了! 张晓峰很兴奋,刚才郑文强局长还说没进展呢,现在冯夫人醒了,得赶紧去问问,看能不能问到有用的线索。 他来到医院,看到医生还在检查,又等了一会,才走进去。 “阿姨,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张晓峰高兴地说。 “张主任来了,坐吧。”冯夫人虚弱地说道。 “阿姨,那晚上打晕您抢走东西的人您看清楚了吗?”张晓峰轻声问。 这些问题,本来应该是公安人员来问的,但张晓峰担心她会有心里压力,所以就自己问了。 “看不清楚,当时他们都戴有口罩,再说路灯也比较阴暗……”冯夫人想了想说道。 戴口罩?这让张晓峰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的网络很发达,宣传案子的同时,各种作案手段也被人学会了。 “有几个人,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特征?”张晓峰只好又问。 “好像是三个人,大约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其他的都没看出来?”冯夫人摇了摇头。 “冯主任的那个笔记本,您看过吗?”张晓峰问,现在笔记本丢了,怕是找不回来了,希望冯夫人能记得一些关键的东西。 “我随便翻了翻,只记得大概的意思,不知道有没有用?”冯夫人现在很后悔,早知道把笔记本给张晓峰就好了。 “那您说说吧,记得多少说多少。”张晓峰说。 “我其实只是翻了翻,厚厚的一本,实在记不了什么,我只记得老冯不只一次说过,开发区的事情很复杂,很多时候他都身不由己,他也曾经想从里面调出来,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调成……”冯夫人慢慢地说道。 “这些事情我体会到了。”张晓峰点了点头。 “……他说,开发区的事情被一个叫谢三的商人把控住了,这个人有权有势,无法无天,我怀疑老冯的死和我被人打晕被抢东西的事情都是那个谢三所为。”冯夫人接着说道。 “一个商人,有那么大的能量吗?”张晓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嗨,可别这么说,据笔记本上说的情况,说是开发区所有的大小官员对这个谢三言听计从,好像特别怕他似的,我也是纳闷了。”冯夫人说道。 “俗话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就不怕他。”张晓峰笑了笑。 “张主任说得在理,可是,如今的现状,想要做到两袖清风洁身自爱却是很难,能坚持两年三年,甚至十年八年,但要保持一辈子,却是难上加难呀。”冯夫人叹道。 坐在一旁的冯彩馨,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张晓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个谢三,他的手伸得太长了。一个商人,不安份守己,染指了他不该染指的东西,这就犯了大忌!”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从老冯的笔记本上看,他掌握了官员们的把柄,成了暗地里的开发区主任!老冯就是因为不听从他的摆布,他让那几个副主任把老冯给架空了,还放言说,要换掉我家老冯。而我家老冯,也是个倔脾气,就和他扛上了,没想到……”冯夫人说着就轻轻抽泣了起来。 她女儿冯彩馨急忙过来扶着她,不断安慰着,叫她不要激动。 “阿姨,这件事情也只是您的猜测,还没查清楚之前,一切都作不了数,也许,冯主任的事情说不定只是意外呢?”张晓峰公允地说。 “张主任呀,事情到了今天,我已经不用再害怕,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可是您得小心呀,多个心眼是好事,千万别入了别人的套,知道吗?”冯夫人拉着他的手,关切地说。 “阿姨放心,冯主任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那个谢三,不管他能量有多大,只要被我查出他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我一定对他绳之以法,决不轻饶!”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唉,年轻真好,以前我家老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年纪一大,就变得优柔寡断了……”冯夫人又想起老冯来,泪眼婆娑。 张晓峰走出医院,心情很沉重,原以为开发区的官员们和市领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好管理,没想到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这是事先没有想到的。 想要消除这个大毒瘤,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牵涉到方方面面,一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会百般阻挠的,还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 一个星期后,那个开泥头车和冯主任相撞的贺子恒被带回了福台市,被关进了看守所。他已经承认,是晨光公司的保安队长让他驾车去撞冯主任的。事成之后,给了他二十万。 可是,当郑文强带领分局刑警队的人去准备逮捕那个保安队长时,他却跳楼自杀了! 除了这个人,其他的事情贺子恒一概不知道,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又断了。 为了这事,谢三也叫人发了声明,说是他用人不当,居然养了一个坏份子,对冯主任的家属,他会给予人道主义方面的帮助……” “张主任,眼看事情就要水落石头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太可惜了!”郑文强在张晓峰的办公室,懊悔不已。 “没事,郑局长,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迟早就会露出来。”张晓峰淡淡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郑文强问。 “这件案子先放一放,你把精力放在队伍建设上,一定要改变那种懒散的工作作风。”张晓峰说。 郑文强点点头走了,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紧接着,秘书窦玉梅走了进来,她说:“张主任,谢三请您今晚上去他那里吃饭。还说让您一个人去。” 张晓峰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问:“他让我一个人去?” “对,他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说是有要事相商。……我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我还是帮您回绝了吧?”窦玉梅有些为他担忧。 “不用回绝,他请我,我就去,我还怕他不成?”张晓峰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个,张主任,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您得多加小心。”上一次窦玉梅和张晓峰去谢三那里吃饭,回来的时候遇到街头小混混袭击,让她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有什么蹊跷?我堂堂一个开发区主任,还怕他一个商人不成?再说,他还能把我怎么样?要是他想打我什么坏主意,我求之不得呢。”张晓峰抬起头来说。 “您这是以身犯险!”窦玉梅撇了撇嘴,很生气。 “这样说也不算错,俗话说,不入虎穴,嫣得虎子?这个谢三,我得当面会会他,看他还有什么幺娥子?好了,你也别为我担心了,是不是没能和我去吃香的喝辣的有些失落呀?”张晓峰开着玩笑。 “哼,你就知道吃,看能不能吃死你!”窦玉梅一跺脚,出去了。 这是一个秘书该对领导说的话么?张晓峰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去看手中的一份报告去了。 下了班,张晓峰刚走出管委会办公大楼,谢三派来接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了。 他只是笑了笑,直接就上了车。 这次谢三请客,破天荒地只有张晓峰一个。 两人心照不宣地吃完了饭,谢三说:“张主任,我请你去泡澡去。” “泡澡?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泡什么澡呀,直接说了不就得了?”张晓峰笑道。 “是这样的,我一般和人谈公事,喜欢躺在澡池里说,那样才能开诚布公,直抒心意……”谢三说。 “没问题,你怎么安排怎么来吧。”张晓峰很干脆。 两人离开饭桌,坐电梯上到最高一层,推开门一看,发现是一个很大的浴室,室内陈设很讲究,豪华大气,水质清澈,水面上蒸发出一层层雾气,犹如仙景。若大的浴室里,此时却一个人也没有。 谢三关了门,带着张晓峰来到一排躺椅边,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道:“今晚上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这个浴室自开张以来,包场还是第一次……” 张晓峰忽然发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看到谢三已经自顾自地下了水,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即来之,则安之。 张晓峰也不想太多,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享受一下,也无可厚非,遂脱光衣服,也下了浴池。 水是温的,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正在这里,门开了,走进来两名青春漂亮的女孩。 看到这样,张晓峰眉头一皱,刚想说话,谢三忙笑道:“张主任,别误会,我只不过让她们过来把衣拿出去而已,里面湿气大,一会穿起来不舒服。” 两个女孩子把他们的衣服抱了出去后,又把灯关了,四下漆黑一片,只留下门口处一只应急灯在闪烁…… 第468章开出条件 张晓峰全身肌肉又紧绷了起来,竖起耳朵静听,这谢三要玩什么把戏?他难道敢在这里对他图谋不轨? 不过,张晓峰相信,谢三敢胆有丝毫动作,他就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内把他制住! “张主任,千万别见怪,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我们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被第三个人听到,对于你的手段,我也是有所耳闻,不得不防呀。”不远处谢三的话传了过来。 “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谢三哥也这么小心呀。”张晓峰讥笑道。 此时,两人相距三米左右的距离,彼此只看到一颗灰蒙蒙的脑袋,就是有人在浴池边用摄影机录制,也看不出是谁。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能混到今天,也不全是敢拼敢干就能行的。”谢三说道。 “行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可不喜欢在这种黑暗中说话的感觉。”张晓峰说道。 “好!痛快!其实呢,我就是想和张主任你合作而已,共创人生的辉煌……”谢三认真的说道。 “共创人生辉煌?你和我好像不是一类人吧?当然了,你是一名企业家,只要遵纪守法,作为一名政府官员,在我的能力之内,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尽力。”张晓峰说。 “遵纪守法?张主任,是你幼稚,还是我幼稚?如今做生意的,喜欢做乖宝宝的人,有几个赚到钱的?”谢三嗤之以鼻。 “那是你坐井观天,靠歪门邪道发财的人,肯定走不远。你的身家如今已经不小了,为何就不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对社会有担当的商人呢?不惜一切手段去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这辈子你用得完吗?”张晓峰说道。 “钱可是好东西,它不但能使鬼推磨,连人也在它面前卑躬屈膝,能拥有巨大财富的人,就把控制一切,就能随心所欲……”谢三的语气中满是兴奋。 “你的想法可是很危险,操控别人,有那么大的乐趣吗?”张晓峰很无语,这谢三真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了。 “张主任,听说你也是农家子弟,就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底层人员所受的苦,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没有地方说理,那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情况你能理解吗?”谢三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好多。 “看来你在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不公的事情,是吧?”张晓峰了然地说。 “何止不公?那简直就是暗无天日!”谢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不防说出来听听。”张晓峰开导道。 “那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可能五六岁的样子吧,我父亲常年不在家,我妈妈有一天被我们村长给奸污了……后来我父亲去派出所告,可是派出所的人却说,是我母亲勾引村长的!然后我母亲不甘受辱,就自尽了……”谢三说到最后,很是悲伤。 张晓峰也是感到震憾,没想到谢三有着如此痛苦的童年。 沉默了好久,谢三才又说道:“长大以后,我才发现,这世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公理可言,有钱才是老大,没钱就活该被挨打。” “你的思想可能有些偏激,不排除一些地方,极个别的人会徇私枉法,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当努力去维护社会的公平公正。”张晓峰说道。 “那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和抱负,自我长大以后,就没日没夜地赚钱,不惜一切手段地赚钱,希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而已。”谢三说。 “你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仇也应该报了吧,那你还想干什么?”张晓峰不解地问。 “仇也不算报,我有钱了以后,那个村长他妈的得急病死了,真是便宜了他狗日的,就是那个派出所的人,也退了休,没办法整死他了。”谢三愤愤地说。 “冤冤相报何时了?心情敞亮点,自己也活得轻松点,不是吗?”张晓峰继续劝道。 “哼,我以前看到那些当官的人前道貌岸然,人后肮脏无耻的行径就来气,但现在,看到这些人都在我面前摇头摆尾的,我特有满足感……”谢三自顾自地说。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在你面前摇头摆尾?”张晓峰感到很好笑。 “你和那些官员不一样,所以,我想和你合作,一起开创未来。”谢三认真地说。 开创未来?张晓峰没想到谢三这么个大老粗也能整出这么个时尚的词出来,只好微微一笑,说:“我刚才说了,你是商人,我是政府官员,大家一起努力,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说清楚一点,张主任,我就是想倾我的财力和人力,为你的仕途更上一层楼出把力,别的不敢说,把你推上福台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不成问题。”谢三说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要把我推上市委书记的位置?就凭你?”张晓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还别不信,就开发区这里来说,我说的话比你还管用。”谢三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不是很多官员的把柄都落到你的手里了?”张晓峰不由得有些警惕,这谢三胆子太大,做事情太疯狂。 “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和我合作,这些人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你在开发区就会混得风生水起,用不了几年,市政府领导班子一变动,你当个副市长明正言顺,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步步高升,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谢三越说越兴奋。 “哼,你对政府里的事情还真是了解不少,可惜你找错人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张晓峰皱了皱眉。 “张主任,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吗?”谢三又说道。 “什么下场?”张晓峰淡淡地问。 “我要让你在这里的工作寸步难行,过不了几个月,你就得滚蛋!”谢三低沉地说道。 “有人说,你是开发区的地下主任,我看呀,你好像一个市委书记似的,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可笑么?”张晓峰讥笑道。 “一点都不可笑,和我熟悉的市****,少说也有几十个,这就是人脉,就是关系,你别说你不懂。”谢三说。 “懂不懂不重要,我张晓峰做事情向来顶天立地,不怕别人使畔子。不过,我很好奇,你在其中想要什么好处?”张晓峰好奇地问。 “我们当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互相依存,当然也希望能得到关照了,就像一家人似的。”谢三说。 “谢三呀谢三,你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了吧?”张晓峰不耻地说道。 “怎么了?”谢三愣愣地问。 “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小商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不良的商人,一个小混混,一个土鳖三,谁要是入了你的套,还不被你牵着鼻子走?一旦撕破脸,你这种人还有底线吗?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就是那个赤脚乱跑的人……别做梦了!你找傻瓜陪你玩儿去吧。”张晓峰忽然骂道。 谢三被一通责骂,怔怔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讪讪地说:“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管你会不会做,总之你这个想法异想天开。我问你,开发区原主任冯海科是不是你杀的?”张晓峰的语气变得清冷。 “你说什么呢?我哪敢做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呀。”谢三一滞,好久才回答道。 “哼,敢做不敢当,还想跟我开诚布公的谈话,我告诉你,要是让我查到真凭实据,我绝饶不了你!”张晓峰严肃地说。 “张主任你想多了吧?我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到和张晓峰谈不拢,谢三也恢复了狡诈的本性。 “当愿如此。”张晓峰说。 “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我就想不明白了,对你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人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我花费钱财为你的仕途铺路,我只是索取那么一点点,你觉得过份吗?”谢三依然不死心。 “你的动机不纯,不要再说了,今晚上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老实本份地做你的生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张晓峰口气严厉地说。 “合则有利,对立起来,对谁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可以拒绝我,但千万别后悔。”谢三毫不示弱。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张晓峰眯起了眼睛。 “你这么想也行,我还是那句老话,合则有利,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谢三说。 “好了,我洗好了,我要回去了。”张晓峰说。 谢三只好拍了拍手,随后浴室的灯亮了起来,那两个年轻女子又把衣服送了进来。 张晓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张晓峰就到公安分局去开会。参加会议的除了几个正副局长以外,有各科室负责人、队长,以及警区警长。 “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在开发区内展开严打行动,目标嘛,主要是针对谢三名下的各个产业……”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他的话一出,整个会场就炸开了,嗡嗡声不绝于耳! 第469章严厉打击 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亲自到分局来安排严打事项,这是自开发区成立以来,从来也没有的。还有,开门见山地说要打击很有影响力的谢三,这让很多人感到震惊。 张晓峰也不着急,慢慢地品着茶,等会议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小了一点,他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谢三这个人我相信大家都认识,而且也很熟悉,他的所作所为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在这里就不说了。这些年,很多人拿了谢三的,吃了谢三的,以至于拿来手短吃人嘴软,有的还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成了一只他喂养的狗,时刻对他摇尾巴…… “在座的都是一名知法懂法的政法干警,还是一名领导干部,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为他人做这样做那样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大家难道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我在这里也不想说教。 “我要强调的是,大伙有三个选择,第一,继续和他沆瀣一气,继续狼狈为奸串通一气;第二,和他断绝来往,重新严于律己;第三,检举揭发他违法乱纪的行为。 “选择第一种的,一经查实,数罪并罚,从严惩处,绝不轻饶!选择第二种的,今天之前和他发生的事情一律既往不咎,即便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的,哪一天被他曝了出来,我们也不予追究,到时候会向上级部门说,这个人以前已经向组织坦白过了,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选择第三种的,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立功受奖,予以重用!”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落叶可闻,大家都面面相觑。 其实,张晓峰作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沉思熟虑的。不追究相关人员以往的责任,这一点虽然有滥用职务之嫌,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那个谢三太嚣张太放肆,不能再放任了,时间一长,恐怕会出大乱子,到时不好收拾。 “谢三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暗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时候该整顿整顿了。”郑文强局长接着说道。 但会议室里面的人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人愿意发表任何看法。 “也许有的人以为谢三很强大,后台硬,动不得,那就大错特错了!不是我张晓峰要在这里搞事,和他过不去,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大家,开发区原主任冯海科同志的死,和这个谢三有扯不清的关系。”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冯主任不是出的车祸吗?怎么和谢三扯上关系了?”有人惊呀地叫了起来。 “对呀,这件事情,市交警不是认定为意外事故了么?”另一个疑惑地说。 “怎么扯上关系了……” 会议室里的叽叽喳喳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辆泥头车的司机叫贺子恒,已经被抓了起来,据他交待,是晨光公司的保安队长让他干的,事后得到了二十万。现在他已经被关在市看守所里。当郑局长带人去拘捕那个保安队长的时候,没想到,那保安队长却跳楼了!”张晓峰不得不透露一些细节,免得别人会认为他滥用职权。 “哦,怎么会这样?”有人满脸震惊。 “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他也敢动手?”参加开会的女警直接捂住了嘴巴。 以何昊霖副局长为首的几个人,从开会时起,就冷眼旁观,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感到很意外,互相看了看,用眼神询问一下真实性。 “管委会的主任,和一个企业的保安,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有这种生死之仇的,再说,一个保安队长的工资再高,二十万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各位都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不要我说再多。他谢三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虽然现在我们的线索断了,但自古以来邪不压正,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他就会自食其果! “所以,我希望大家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为了他的几餐饭,拿了他一点东西,就和他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纠缠不清,那样就会毁了你们的前程的。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可以选择。不想和谢三有正面冲突的,对事情还有怀疑的,可以提前休假。会后,就把假条写好,可以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内,我要让开发区的治安状况来一个彻底扭转!” 张晓峰说完后,就提前离开了公安分局的会议室。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晓峰办公室里的电话被打爆了! 有市公安局的,市局指责他搞严打为什么不先打报告?简直是乱弹琴! 开发区的公安分局是受到市局和管委会的双重管理,所以,市局只是打电话来指责张晓峰的任意乱为。 然后是市政法委的,正书记、副书记们都打电话来和张晓峰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大道理,让他以安定团结大局为重,不要随意挑起事端。 最后是市领导们的电话,有市领导直接对他说,“谢三是市里的企业明星,他的影响力很大,在商人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能动他!” 就连对张晓峰信任有加的郑大刚市长也打来电话:“晓峰呀,你的动静搞得太大了,市里有不少领导对你的做法很不满……” 张晓峰无奈地摇了摇头,揉着鼻梁感到头痛不已。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呢,各种消息就满天飞了,这谢三的人脉关系真是名不虚传,连市长都为他说好话。 谢三的生意在开发区里遍地开花,各种娱乐场所大半都是他的产业,或者和他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据一些群众发映,里面涉黄涉赌,打架斗殴,层出不穷。 很多执法机构和官员们,有意无意成为了他的保护伞,影响极为恶劣。在开发区里,有的人出了事情产生了纠纷,不找政府解决,而去找谢三摆平。 谢三之于开发区,就像汉武帝时郭解之于汉朝一样,任侠弄权。在开发区,很多人都知道有谢三而不知道有管委会。 张晓峰初到开发区任职,本来也不想搞这么大动静,但谢三涉嫌谋杀前管委会冯主任,这件事情就没法容忍了。 “张主任,很多人都打电话来为那个谢老板说情,让我们不要随意搜查他的经营场所,这样也会让其他商人心寒的……”秘书窦玉梅也进来说道。 张晓峰办公桌上的电话是专线电话,市领导才能打得进来,其余的电话都是经过秘书的那部电话转的。 “谁搜查谢三的经营场所了?”张晓峰疑惑地问。 “不是您在公安分局开会,宣布要在开发区开展严打的吗?”窦玉梅一下子懵了。 “嗨,这事情呀,我只是觉得公安系统的人平时太懒散,就让他们严阵以待而已。——这么多天,你看到有行动么?”张晓峰反问。 “这样呀,可是,那个动员会一开,弄得整个开发区人心惶惶……”窦玉梅迟疑地说。 “为人莫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谁惶惑不安,那谁就有问题。谁打电话给谢三说情的,你给我记录好就行。”张晓峰说。 “好的,张主任。”窦玉梅退了出去。 事实上,张晓峰自从在公安分局开了那次会议以后,就一直很低调,很少外出,整天按时上下班。 分局那边,郑局长会后接到了七八份休假申请,他都批了。可是,他也没有发布过任何命令,就像从来没有这回事似的。 刚开始,公安干警们严阵以待,其他公务人员也密切关注这件事情,可是直到休假的人回来,还是没有动静。 很多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开始传言,说是市里面的领导叫停了此次严打行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个谢三,谁敢动他呀?人家可是有后台有背景的大人物。” “没错,以前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也曾有这个想法,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就是,一个新来的年轻主任,不了解情况就瞎嚷嚷,虎头蛇尾了吧?” 对于这些议论和讽刺,张晓峰和分局的郑文强没有反驳,依然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 一天晚上,张晓峰亲自出动,和分局局长郑文强一起,带领大批警员,把谢三所有的娱乐场所给包围了! 当天晚上的行动,马上就惊动了很多官员,有开发区的,有市里的,他们纷纷驾车而来。 有的想看张晓峰的笑话,有的想问责,反正各种想法的都有,但当他们看到谢三的娱乐场所里被押出来的人群时,个个选择闭了嘴,很多人连车都没有下,就悄悄地开车回去了。 因为被押出来的男男女女,都是衣衫不整,穿着暴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除了涉黄,居然查出了两处赌场,抓了上百个街头小混混。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一个酒吧和一家ktv居然查出了违禁品! 第470章最后抗争 找到了强有力的证据,没有人敢再站出来为谢三说好话,和他有联系的官员们的手机都关了机,这让谢三暴跳如雷! “老板,我们怎么办?”一个手下问。 “这些狗东西,平时拿我的,吃我的,现在出了事,一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鱼,我要是被抓,他妈的谁也跑不掉……”谢三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板,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出去躲一躲,然后再找人摆平。”那个手下比较冷静。 “不急,现在他们刚抓到人,还要审讯,再说,我还是市****呢,想要抓我,必须得到市人大的批准,所以,这两天我还是安全的。”谢三混了这么久,都有点久病成良医的味道了,知道了很多政府部门的工作方式方法。 “可是,等他们批准的时候,我们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手下还想再说。 “唉,我不是等再联系几个市领导出面处理这些事情么,有可能是他们真的有事情一时联系不上呢。”谢三心里还有侥幸。 “那也行,我们得别外找个地方,有个退路。”手下连忙说。 “行,你安排吧。” 这个手下是谢三身边多年的保镖,叫石勇,谢三对他有救命之恩,多年来,谢三对这个石勇也是很信任。 再说罗子良参加了晚上的搜查行动,看到取得了不俗的效果,就放心回去睡觉。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郑文强这个分局局长的事情了。 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按时到办公室上班了。 秘书窦玉梅看到他时,幽怨地撇嘴道:“张主任,我还是不是您的秘书了?” “你当然是秘书,怎么这么问?昨晚上没睡好?”张晓峰笑了笑,言下之意是她说胡话。 “哼,您才没睡好呢……您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提前告诉我,让我怎么工作?”窦玉梅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 “我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你了?”张晓峰怔了怔。 “针对谢三的严打行动,那么大的事情,居然把我瞒得死死的,市领导打电话问我的时候,我都不清楚,让我丢人死了。”窦玉梅幽怨地说道。 “哦,你说这件事情呀,昨晚上的严打行动是郑文强局长负责的,他的本职工作嘛,我只不过闲得无聊,就跑过去看了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本来不是我们管委会的日常工作嘛。”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你把我当小孩子呢,这件事情你早就有安排,玩什么打草惊蛇,又来个以静制动,守株待兔,别以为我不知道!”窦玉梅很气恼。 “呵呵,你的词语还挺能用,好吧,就算是我早有安排,不过这件事情的保密性很高,只有我和郑文强局长知道,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啊。”张晓峰只好安慰她。 “哼,你就是不相信人!您要记住,我是您的秘书,是一体的,共同进退,知道吗?”窦玉梅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我以后知道了。”张晓峰轻轻地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道倩影,只听她幽幽地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赵玉秀,你怎么来了?”张晓峰转头一看,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赵玉秀! “我经过这里,顺路过来看看。”赵玉秀轻轻地说道。 顺路?开发区的地理位置可不在市里到唐平县的中间,虽然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也没有这样南辕北辙顺路的。 张晓峰也没有说破,就过去拉着她的手,“进来吧,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说话了。” 赵玉秀被他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拉着手,微微挣扎了一下,就跟着他进了里间办公室。 窦玉秀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的身份,但也不好问,只是撇了撇嘴,气鼓鼓地坐在了椅子上。 赵玉秀一直待在张晓峰的办公室,直到吃午饭时,两个人才一起走出办公大楼,到不远处的街上吃午饭。 吃完午饭以后,赵玉秀让张晓峰回去上班,她对开发区漂亮整洁的街道很是喜欢,说要好好看看,到处走一走。 张晓峰也没有在意,说等到下班的时候再来找她。 可是,等张晓峰下班后,打电话给她时,却发现关机了! 难道她的手机没电了?他只好回到办公室里等,按道理来说,赵玉秀的手机没电了,应该会来找他的。以她的脾气,不可能不辞而别。 然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他这才发现了不妙! 他先是跑到第三警区去调看街上的监控。查来查去,发现赵玉秀从一服装店出来后,在街上被一个小女孩拉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再也没有出现了。 开发区第三警区的辖区就是规划中的新城这一带。 张晓峰想到自己得罪谢三的过程和他在这里的强大势力,不由于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方法,他只好打电话给郑文强,让他抽调警力寻找。 但是,一百多个干警几乎把新城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赵玉秀的影子。 这让张晓峰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赵玉秀是专门来看他的,如今却失踪了,让他如何原谅自己?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却接到了谢三的手下石勇的电话:“张主任,你的女朋友在我们手里,如果想让她不受到伤害,那你一个人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听到这样的消息,张晓峰愤怒地站了起来! 一番思量后,他又坐下来,拨打了郑文强局长的电话,把这件事情说了。这样做,虽然有点危险,把赵玉秀置于不顾的意思,一旦对方知道他没有按照约定前来,赵玉秀就有可能受到伤害。 但他是一名政府官员,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警方的力量和能力,那么就会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不好的印象。 说真的,如果他没有体制内的身份,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单身赴会,毕竟赵玉秀和他的关系特殊,他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然而现在,他不得不按耐住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冲动,静等公安人员去处置。 可是,他却坐立不安,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香烟也一支接一支地吸着。 受到惊动的窦玉梅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来,看到一屋子的烟雾,急忙打开窗,一边说:“张主任,您这是烧房子呢,以前很少看到您抽这么多烟,到底怎么了?” “赵玉秀被人绑架了。”张晓峰恼怒地说,他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赵玉秀?就是来找您的那位女孩子?”窦玉梅把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对,就是她。”张晓峰现在心急如焚,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小细节。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还是大白天的呢。”窦玉梅惊呀地说道。 “不知道,估计十有八九和谢三有关吧。对了,谢三的批捕令下来了没有?”张晓峰一忙,也没去关注这件事情了。 “下了,中午刚下的。”窦玉梅轻声地说。 “这事情麻烦大了。” 张晓峰狠狠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巨大的声音吓了窦玉梅一大跳。 批捕令如果还没有下,那谢三就会认为还有希望,做事情还会留有余地,不会把事情做绝,但现在不同了,以他的关系网来说,批捕他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就有可能做一些穷凶极恶的事情出来。 其实,绑架赵玉秀的事情并不是谢三的本意,他一直在忙着打电话去疏通关系,看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根本就顾不了其他。 做这件事情的是他的手下石勇。石勇对谢三向来忠心耿耿,如今看到自己的老板陷入了困境,他也急在心头。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管委会的主任张晓峰! 于是,他暗地里派人注意着张晓峰的一举一动,后来发现了张晓峰和一个女子在街上吃饭,而后那名女子又一个人外出,就尾随了她。 再然后他用一个玩具哄一个在街上玩耍的女孩子,让这个女孩子把心地善良的赵玉秀骗进行人稀少的小巷,把他掳上了一辆小型面包车,向一处新建的工业园区驶去…… 等到谢三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知道了他被通缉的事情,在气恼之下,也默认了石勇的行为。 抓到了和张晓峰有着密切关系的女人,谢三绝望的心又升起了希望,也悄悄地前往与石勇他们汇合。 分局的局长郑文强在接到张晓峰的报警电话以后,相当重视,出动了所有在家的警员进行搜索。这件事情市局也很快知道了,派出了刑警和武警过来协助。一时间,开发区内,到处都能看到身穿警服的人。 现在是高科技和网络信息的时代,自从谢三的批捕令下来以后,他的手机就被警方定位了! 接到指挥中心命令的刑警、武警都向那处还在建设中的厂房扑去…… 第471章落井下石 在空旷的厂房里,赵玉秀卷缩在一个角落里,脸色苍白,满眼惊惧。遇到这种绑架的事情,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如今在电影电视里的桥段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才深切感受到那种惶惑无助,那种担惊受怕。 一会儿后,那几个绑架她的青年人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回来,撕开了她嘴上的封箱带。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赵玉秀责问道,她向来与人为善,长这么大,都没有得罪过人,更不认识面前这几个人。 “你和张晓峰是什么关系?”其中的一个青年不答反问。 “我小峰哥哥得罪你们什么了?”赵玉秀这才知道是因为是张晓峰的关系,心也安定了许多。 “得罪我们大了,现在我们被警方通缉,成了丧家之犬,所以我们得找个人堑背,你就认命吧。——说吧,你是他女朋友还是情人?我们给你个痛快的。”问话的人是谢三的得力手下,石勇。 “小峰做事向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你们一定做了什么无恶不作的事情了吧?我劝你们还是把我放了,赶快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才是真的。”赵玉秀义正词严地说道。 “哼,狗屁光明正大,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比我们这些人还不如,至少我们敢做敢当……叫得那么亲热,看来你是他女朋友了,好,太好了!”石勇恶狠狠地说道。 正在这时,在外面放哨的一个青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老板,勇哥,有大批警车向这边驶过来了!” “妈的把子,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娘们做了,反正被抓,也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不如来个痛快的。”石勇是谢三的左膀右臂,知道这些年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旦事发,绝讨不了好。 “不,这女人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开枪,我们可以逃出去,可以隐姓埋名,过了风声就好了。”另一个青年说。 “老板,你的意思怎么样?”石勇问谢三。 到了这时候,谢三还有侥幸心里,毕竟他认识了很多市领导,希望有人为他说好话,所以他一直犹豫着。 可是,没等他再犹豫,赶过来的刑警和武警把这片厂房包围住了,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外面密集的脚步声…… “老板,我们走不了了。”石勇叹了口气。 “哼,都怪那个姓张的,我现在把他女人给搞了,反正虱多不痒,多一份罪行也就多坐几年牢,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一个青年恨恨地一边说,一边就过来拉赵玉秀。 “啊——” 赵玉秀惊叫一声,急忙往后退,但她后面是墙,又能退到哪里去? 眼看着那青年拉住了赵玉秀的衣服,只听一声断喝:“住手!” 发声叫停的居然是谢三。 “老板,那姓张的害得您还不够惨吗?再说,勇哥打电话让他来交涉,自今不见影子,太不是东西了,就让我爽一把吧?”那青年说着。 “是呀,老板,我们今天到了这个地步,都是拜那张晓峰所赐,他的女人也该死,何必心慈?”石勇也说。 “张晓峰我也恨他,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祸害他的女人,把她放了,看我们还能不能逃出去……”谢三皱了皱眉。 “老板,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逃是逃不过去了,你大仁大义,不祸害他的女人,让我来,有什么事情由我来扛。”那个手拉着赵玉秀的青年依然不死心。 “不行!别的女人你怎么着我不管,但张晓峰的女人谁也不能碰!”谢三斥责道。 “为什么呀,老板?”那青年望着水灵灵的赵玉秀咽了一口气。 “她说得没错,张晓峰光明磊落,我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么干净的官员,栽在他的手里,我认!”谢三光棍地说。 “老板……”那青年想继续劝说。 “别说了,我主意已定,这个女人谁也不能动,如果还认我做你们老板的话。”谢三打断了那青年的话。 “老板,那现在怎么办,去自首吗?”石勇问。 “我出去看看,看是谁带的队。”谢三说着就走出了那片厂房。 “呯!” 一声脆响,刚走出厂房大门的谢三被远处飞来的一颗子弹打中,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老板……” 他的几个手下跑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被拥进来的警察铐住了…… 随后而来的张晓峰把惊魂未定的赵玉秀扶进车里,赵玉秀倒在他怀里轻轻哭泣了起来! 张晓峰抚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对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赵玉秀抬起泪眼问。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张晓峰满脸内疚。 “不,这不是你的过错,我感到悲伤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射杀谢三?即便他罪恶滔天,也应该经过审判,不能无缘无故地把他杀了……”赵玉秀不解地说。 “你也说了,他罪恶滔天,再说,你落在他手里,而他又是个危险的人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话一说完,张晓峰也感到自己的话语苍白无力,黑幕重重,但他又能怎么说呢? “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绑架了我,但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他还打算出门去自首呢。”赵玉秀喊叫着,为谢三鸣不平。 “好了,别想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唐平县,把这事情忘了吧?”张晓峰下车关门,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开走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赵玉秀问道。 张晓峰一边开车,一边望着一队队雄纠纠气昂昂的警务人员,和路边小车里指挥若定的领导们,苦笑不语。 …… 把赵玉秀送回了唐平县,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就赶回了开发区,他一走进管委会的办公大楼,发现里面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这和以往有些不同。 他一进办公室,就问秘书窦玉梅:“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好多人好像很忙的样子。” 窦玉梅汇报说:“谢三死了,他的手下也招供了,说原来冯主任的死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张主任,您太利害了,您的功劳可以永载史册了……”窦玉梅高兴地开着玩笑。 “我是问下面的人为什么这么忙?”张晓峰皱了皱眉。 “哦,谢三不是犯事了么,各个职能部门忙着去查封他名下的产业呢。”看到张晓身变脸,窦玉梅急忙恭敬地说道。 “乱弹琴!谁让他们去封谢三的产业的?”张晓峰发怒道。 “有好几个市领导都打了电话……”窦玉梅支支吾吾地说。 “市领导?闲事管得宽,我才是管委会的主任好不好?去,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和那几个副主任,半个小时以后在会议室开会,谁敢无故缺席,我就处分谁!”张晓峰命令道。 半个小时后,三十来个开发区的官员坐满了会议室,只留下里面靠窗户的一张沙发空着。随后才看到张晓峰带着窦玉梅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在那张沙发上坐下。 窦玉梅坐在他张晓峰的身边,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张晓峰环视一周,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谢三犯事了,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个罪人,但他同时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不能因为他采取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就全盘否定,对此,我们要客观的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 会议室里的人员都静静地听着,张晓峰在上任后短短时间内就扳倒了有着深厚人脉关系的谢三哥,这让他的威信大幅提高,这样的魄力和能力,别人不服不行。 “虽然谢三有过错,但自有党纪国法去追究。然而,我今天刚上班的时候就听说,有人急急忙忙地想去查封谢三的产业,想从中捞取好处,这是绝对不行的!谢三不是地主老财,而我们也不是山大王,不能予取予夺!”张晓峰接着说道。 “张主任,这些行动,可是市领导指示让这么做的。”常务副主任贾桂华咧了咧嘴。 “哼,市领导的指示也不能代替规章制度,我们在按规矩办事,一是一,二是二,绝不能以某个人的意志为由!”张晓峰斩钉截铁地说。 作为开发区的党政负责人,自己并没有接到市委市政府的有关通知,说明只是某个市领导的私人意思。 “张主任呀张主任,要抓谢三的人是你,现在说要保护他产业的人也是你,你这不是以个人的意志来安排工作吗?”贾桂华依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贾桂华,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抓谢三是因为我掌握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现在保护他的产业也是因为那是他的私人财产,不能让人随意私分,维护的都是规矩,不参杂一点私人感情。倒是某些人,谢三还没出事的时候,对他三哥长三哥短的,点头哈腰、鞍前马后的为他办事,现在他出事了,就急着蹦出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这种人还有一点底线吗?”张晓峰冷冷地说道。 “你……”贾桂华的脸色阵青阵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472章左右为难 “好说!田淮年纪轻轻就带兵打战,你跟在他身边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去吧!”黄叶十分无赖地将池念归扔给田淮。 数量虽然一时数不过来,但是总不会比之前遇到的变异虎,变异狮更难对付吧? 端木风仔仔细细的将整个场馆每一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紧接着,端木风又拿起了天龙卫的内线对讲机,冷冷的说了一句。 “彦昌!”见到爱人和孩子,三圣母明显有些情绪波动,杨戬没有在意这些,径自离开了。 游戏上线太久,对精神损耗太大,齐原便没有一直待在游戏世界中。 后来老师的好几个徒弟都在音乐方面有所成就,如果她没拒绝,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呢。 想到自己居然丢下妹妹跳楼自杀,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人,悲从心来,眼泪掉个不停。 正因为如此,她现在恢复自由身之后,过上了有房子有银子有地的从容生活。 村民爬到屋顶上,清扫掉屋顶的雪,家前屋后的积雪也要清扫,方便进出。 甩开两名保镖驾驶的那辆奔驰s350后,东方冷羽又连续在弯道处玩起了漂移。 这段日子,王继昭自觉过的还是蛮不错的。不用操心什么军事,不用担心什么人的构陷污蔑。只是吃饱了睡,睡好了溜达,溜达好了再吃。简单却是省心。 萧岳现在心里乐开了花,因为这个前辈高人实力强大到离谱,若是接受了他的传承,那他萧岳岂不是日后打遍天下无敌手? 第三次黑暗狂潮来的更为凶猛,古神们倾尽全力,将黑龙的元神都给榨了出来,勉强压住了这一次攻击,就无法再想象第四次了,李天畤只能看瞪眼在旁边看着。 裴东来停下脚步,扶着裴武夫退到墙边,如同曾经一样,露出一张干净的笑脸,不张扬,不做作,不刻意,让人看了很舒服。 钟凌羽还有什么话可说?他都已经看破了生死,他还在执着什么? 毕竟五行塔作为一件圣器,其内拥有五行法则,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五行之气,而且五行之气非常的精纯,大大的提升了罗平修炼的速度。 他碎碎念,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苏妍显然认定了不可能的事,她点头说没问题,既然谁都不肯让步,就让老天爷来决定好了,输得一方必须毫无怨言挺另一方的话。 已经整整四天了,李天畤的电话始终无法拨通,最后干脆关机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便再匆忙,到了家也该给大伙儿报个平安吧?祝磊再拨武放的电话,同样如此,这让他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览乾元之兆域兮,本人物乎上世;纷混沌而未分,与禽兽乎无别。”“暑雨若混沌,清明如空虚。”这些都是对混沌的描写,混沌仙气开天辟地之前都已经存在。 五帝殿传承,实在是太吸引人,没人能将其忽视,也正是因为如此,出现的才只有他们四个,其余的人都在暗中养精蓄锐,以待之后更猛烈的战场。 这就如同奔牛撞上了稻草,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在院子里的雪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柳桐雨不愧是吃这碗饭的,就算听说这里闹鬼,也半点儿不怵,大大咧咧的跑在前面带路。 “三郎,差不多了吧,已经很干净了。”石头用葫芦做的水瓢,从水池中舀起一瓢清水,将闻起航的背部给冲洗干净。 易寒大喜,立马将锦帛从地上捡起,而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览究竟。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宋游立于中央缓缓出了口长气,周围数十米的一片狼藉,哪怕有着七星龙渊的加成,也破坏力比之萧峰还是略有不如,更别说同郭嵩阳那一招掀翻百米土地的威势去比较。 你还是赶紧随某家修习仙法吧,好好的给你脑子开开窍。”苏胖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范思乐不满家族联姻,这几年一直没回过家,不过这次她不回家真的是不行了。 所有到场的上流人士,纷纷站了起来,许多人眼里流露出惧意,似乎预感到了不妙。 旁边的佐藤美惠感受到了他身上如实质般的杀机,冰冷刺骨,身体微微一颤。 「没有。」七原武回过神来,喝了一口牛奶,随手拿起一个芝士滑蛋三明治就开始吃。 沈風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月卿可怜又倔强的模样,那副样子,就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韦德说了一句,示意马里昂和哈斯勒姆在低位限制死唐龙,别让唐龙面对海伍德那样,在低位肆无忌惮地得分。 第473章上门做客 冯彩馨曾经打电话找个他,所以他有她的电话号码。 晚上八点,张晓峰和冯彩馨在市里一家咖啡厅见面。 冯彩馨见到他时,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看得出,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妈妈今天来找我,说让我给你安排工作的事情。”张晓峰轻轻地说道。 “哦。”冯彩馨答应了一声,就低头喝着咖啡。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张晓峰只好进一步问道。 “我是学美术的。”冯彩馨抬起头来说。 “那你对你的职业有什么规划吗?”张晓峰说。 “我本来想参加教师资格考试,我喜欢小朋友,如果能有机会教教他们画画就好了,可是我妈妈不让我教书,说当老师没有前途。”冯彩馨微微一笑。 “你的想法很不错,依我看,你是一个温柔、有爱心的女孩子,小朋友们肯定会喜欢你的。”张晓峰认真的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院子里的小朋友可喜欢我了,和这些小朋友在一起,我也感到很开心。”冯彩馨很兴奋。 “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有爱心的教师更是难能可贵,我就想不通你妈妈为什么就不让你去当教师呢?”张晓峰不理解。 “在她看来,当教师比较清贫吧。”冯彩馨想了想说道。 “有钱就开心吗?这可不一定。如果你进了机关单位,整天坐着,无所事事,看电脑,看手机,早九晚五,日复一日,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说得难听点,就是混吃等死,这和养殖场里的一头猪有何区别?”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咯咯……那你还不是这样?”冯彩馨抿嘴笑了起来。 “我与你不同,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卫道者……”张晓峰说。 “卫道者?”冯彩馨皱了皱小琼鼻,不理解。 “维护社会秩序,跟不讲规矩的人作斗争。”张晓峰说道。 冯彩馨点了点头,对他说:“谢谢你这位伟大的卫道者,为我爸伸张了正义。” “不用你谢我,你理解就好。”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是我该谢你,怎么反而你要谢我似的。”冯彩馨问道。 “你爸曾经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么多年,你应当耳濡目染了里面很多事情,严格来说,是有很多潜规矩的。现在我当了这个主任,就想改变一些事情,把一些暗箱操作去掉……”张晓峰字斟句酌地说。 “我明白了,我妈妈来找你安排我的工作,让你为难了。”冯彩馨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他说。 “是呀,我很为难,按道理来说,你进开发区工作明正言顺,毕竟你爸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这个口子一开,以后这个口子就很难堵上了。”张晓峰实话实说。 “我爸自从做了管委会主任以后,就有很多大官打电话找他,我看得出,他也常常为难,就算我不进开发区工作,那你真能堵得上这种事情吗?”冯彩馨理解他的难处。 “我会尽量改变的。说实在的,如今的社会,人人都痛恨走后门找关系的人,但是一旦有机会,就削尖脑袋往里钻,就像痛恨插队的一样,可一但有机会插都会去做。这是一种不良的意识形态,我们得慢慢地去改变它。”张晓峰推心置腹地说道。 冯彩馨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这让张晓峰和她的谈话变得很轻松,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取得了一致。 冯彩馨表示,她会去做母亲的工作,即便做不成教师,她也可以参加其他事业单位的考试,进银行进报社也更适合她。 张晓峰松了口气,如果冯彩馨不理解的话,那他还真是难办了,直接拒绝也会于心不安,毕竟前任管委会主任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为了不肯同流合污出了事故,留下孤儿寡母的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如今冯彩馨主动退出,他就不会受到道德和良心上的谴责了。 这天下午,张晓峰正在低头看开发区市政园林局送上来的一份报告,不想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高跟鞋与地板的摩擦声,知道又有客人来了,因为秘书窦玉梅是不穿高跟鞋的。 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说了声“进来”后,却听不到说话声,奇怪地抬起头来,却发现是很久没有看到的郑娜娜。“你怎么来了?” 郑大刚离开滨海市以后,郑娜娜也就随着来到了福台市,具体进什么单位,张晓峰还真不清楚。虽然他担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段时间了,但忙来忙去,也没有空闲去找她,今天才第一次遇到,很是有些意外。 “张晓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回到福台市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我的,甚至于电话也不过一个。”郑娜娜撇了撇嘴,娇嗔薄怒。 “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很忙么?刚来这里,很多事情两眼一抹黑,不敢懈怠。”张晓峰急忙赔笑道。 他和郑娜娜算是不错的滨海大学的同学,来到市里这么久不去找她打个招呼,确实不应该。 “哼,也不全怪你,我这段时间去省城参加培训了几个月,今天刚回来,听到你调到这里来了,就马上跑过来找你,够意思吧?”郑娜娜脸色一变,嘻嘻笑了。 “你很够意思,我是不太够意思,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礼道歉好不好?”张晓峰真城地说。 “请我吃饭的事情下次,今天我想请你到我家去吃,你来到了市里,我怎么说也应该尽一尽地主之宜嘛。”郑娜娜邀请去她家。 “去你家呀……方便吗?”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她爸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到时会不会压抑?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爸和你也挺熟的,还怕什么,就这么说定了。你继续上你的班,我出去逛逛,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郑娜娜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好吧。”张晓峰只好答应,盛情难却嘛。 然后郑娜娜转身,就“嗒、嗒、嗒”的出去了。 郑娜娜刚走,秘书窦玉梅推门就走了进来。 “有事吗?”张晓峰抬头问。 “没事。”窦玉梅说道。 张晓峰“哦”了一声,就又看他的报告去了。隔了一会,他发现窦玉梅还站在原地看他,就问:“怎么啦?” “没想到你还认识郑娜娜,怪不得呢。”窦玉梅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轻飘飘的。 “是呀,我和她认识也挺长时间了,好几年了吧,滨海大学的同学嘛。”张晓峰说得很自然,他和郑娜娜本来就是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 “你认识郑娜娜以后,然后得到一个郑市长的青睐,就调到了市里任开发办主任对吧?”窦玉梅酸溜溜地说。 “没错……不对,合着你认为我走的是裙带关系?”张晓峰惊呀地望着自己的这个秘书。 他是一个男人,有着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可不能让人误解,尤其是在自己的秘书面前。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窦玉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他的面部表情,不放过一丝变化。 “当然不对了,你这么说,是在污辱郑市长,也是在污辱我。再说我和郑娜娜只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到我工作过的地方去问问。”张晓峰解释道。 “可我看郑娜娜对你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窦玉梅继续说道。 “当然,普通朋友也有很多种嘛,知心一点的,热络一点的,这些能说明什么?对了,我认识她这么久,好像还没牵过一次手吧,这算不算证据?”张晓峰笑了笑。 “谁知道你们暗地里做了些什么?”窦玉梅对他嫣然一笑,就出去了。 这个秘书越来越不像秘书了,怎么管起他的私生活来了?张晓峰摇了摇头,也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下班后,郑娜娜开着她的车在办公大楼前面的路边等他。 张晓峰也不避讳,直接上了她的车,一起去了她的家里。 郑娜娜的家在福台市中心一个叫怡乐院的小区,属于小高层,外表看起来很普通,但是进去,却发现户型很大,有入户花园,还是复式,估计得有四百多平方米,在这个地方,算是豪宅了。 郑娜娜一进门,就高兴地嚷道:“妈,我回来了。” 随着答应声,一个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看到是张晓峰,明显愣了一下,就问:“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呀?” 郑娜娜立即说:“是呀,他叫张晓峰,现在是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呢,利害吧?” “阿姨好!”张晓峰恭敬地打招呼。 “好。你就是张晓峰呀?我听老郑说起过你,进来坐吧。”郑娜娜的妈妈不冷不热地说道。 “走,我们看电视去,一会儿我妈就把饭煮好了。”郑娜娜亲热地抱着张晓峰的一条胳膊,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看到两人那么热络,她妈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不过,却被目光敏锐的张晓峰捕捉到了。 第474章心情不好 他马上扳开郑娜娜的手,自然地问道:“遥控器在哪里?我来看看有什么好节目。” 郑娜娜找来遥控器,递给了张晓峰,刚想坐在他身边,不料,她妈妈说:“娜娜,你去下面帮我买一瓶山西老陈醋来,我马上要用。” “家里不是还有吗?”郑娜娜歪着头说道。 “不够了,去嘛。”她妈妈说。 “好吧,张晓峰,你自己看一会,我马上回来。”郑娜娜就下楼去了。 郑娜娜一走,她妈妈就坐在张晓峰的斜对面,问道:“张晓峰,是吧?你家里是唐平县的对吧?父母是做什么的?” 张晓峰一愣,但还是马上说:“我家是唐平县乡下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都没见过呢,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我爷爷一个人在我们朵罗乡生活。” “那你和郑娜娜是什么关系?到哪一步了?”她妈妈直截了当地问道。 “呵呵,阿姨,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和郑娜娜只是普通的同学,在滨海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平时我们很少联系的……”张晓峰还是很有自尊的,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现在面对郑娜娜母亲咄咄逼人的问话,满嘴苦涩。 “可是我们家娜娜一知道你在市里,高兴得不得了,说要请你吃饭呢……”郑娜娜妈妈继续说道。 “我们是那种一见面就很熟悉,离开了又不去想的朋友关系,我在滨海市那几年的时间里,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就是这么回事。”张晓峰笑了笑。 “你还算诚实,那你有女朋友吗?”郑娜娜妈妈问道。 “有,在滨海市呢。”张晓峰有些不太确定,滨海市很多女朋友呢,谁才是正规的,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哦,这样,但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保持一种纯洁的友谊却很难,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所以,我希望你们的交往适可而止。”郑娜娜的妈妈正色地说道。 “阿姨请放心,我知道分寸。”张晓峰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看来我家老郑对你青睐有加呀。但我却有另外的打算,省政府的骆副省长有个儿子,他对我家娜娜印象不错,骆夫人向我提起这门亲事,我已经同意了。”郑娜娜的妈妈直截了当地说。 “骆省长的儿子骆楚凡我也认识,挺不错的。”张晓峰点了点头。 “你也认识骆省长?”郑娜娜的妈妈很惊呀 “骆省长的女儿骆小玲如今在我们朵罗乡当乡长,他以前来过我们朵罗乡。我和这个骆乡长也很熟悉,每次回老家都去找她聊天。”张晓峰如实说道。 “这样呀,那还算是老熟人了,那你以后好好做,郑市长和骆省长不会亏待你的。”郑娜娜的妈妈意外地看了张晓峰一眼,然后吩咐道。 “是,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不辜负郑市长和骆省长的期望。”张晓峰不得不用一种感恩的口气去回答。 不多久,郑娜娜把醋买回来了,她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张晓峰在一起交谈,很高兴,就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你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她母亲白了她一眼,就站了起来,走之前又看了张晓峰一眼,就进厨房忙去了。 “你刚才和我妈聊些什么呀?”郑娜娜坐到他身边,好奇地问。 “老人嘛,就问我家住哪,家里还有哪些人,家里面养多少只羊,养几头猪,猪下崽了没……”张晓峰笑了笑。 “切,不说拉倒。”郑娜娜撇了撇嘴。 郑大刚市长事情忙,等了好久都没有回来,于是三个人就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郑娜娜的母亲倒是很热情。 张晓峰也只好一路陪笑,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好不容易吃这完饭,张晓峰就告辞了。 本来郑娜娜想陪他到街上走走,但她母亲却以其他理由把她叫住了。 张晓峰独自走在大街上,心情却感到无比的失落。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挥也挥不掉。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家酒吧具大的广告牌,流光溢彩,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他在吧台要了一瓶白酒,拎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慢慢的喝着,不多久,一瓶酒就喝完了。他摇摇晃晃地想站了起来,却发现被一个女子拉住了! 他擦了擦眼睛,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他的秘书窦玉梅,就有些惊呀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窦玉梅没好气是说:“这话该我问才对,你不是和那个郑娜娜去她家了么,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我是去了她家,可她爸忙,回不了家,没有人陪我喝酒,我从她家出来以后,就来到酒吧补一补。”张晓峰勉强笑道。 “骗谁呢?我看你的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她母亲不待见你?”窦玉梅说。 张晓峰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 “我说对了吧?她妈妈我接触过,有些高高在上,如今变成了十足的官太太,眼高于顶,她瞧得上你才怪。”窦玉梅揶揄地说道。 “我和郑娜娜本来就没有那意思,她瞧不瞧得上我无所谓。”张晓峰还是那句老话。 “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步,心情可能会好一点。”窦玉梅说着就拉着张晓峰出了酒吧。 和自己的秘书一起散步,张晓峰感觉怪怪的,不是他拿捏,要摆架子。只是有些东西得把握好分寸,如果太过亲近,以后不好开展工作。 然而,窦玉梅像是了解他心中所想似的,就说:“现在我们都下班了,我不把你当领导,你也不要把我当成你的秘书了,我们就随便聊聊,好不好?” “我们上班的时候就在一起,该聊的都聊了,还能聊什么?”张晓峰笑道。 “聊聊你的感情吧,我比较有兴趣。”窦玉梅认真地说。 “你想知道也没关系,我从小就是小混混,打架斗殴,招惹是非,后来去滨海市打工,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家豪门的保镖,跟着豪门千金一同进入滨海大学读书,毕业后进入当地政府办公室工作。郑娜娜和我是滨海大学同一届的同学,有过几次接触,如此而已。”张晓峰索性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三翻五次地说和郑娜娜的关系一般,为什么今晚上要喝那么多的酒,难道不是因为她么?”窦玉梅又问。 “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感情的事情,是她妈妈的口气,好像我能成为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是她家施舍的一样……”张晓峰真是醉了,这种话居然跟自己的秘书去说。 “我明白了。但你也不必太过计较,这种东西也很难分得清楚的。”窦玉梅正色地说。 “分不清?”张晓峰斜了她一眼。 “是呀,大的方面来说,任命你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是组织的决定;小的方面讲,就是郑市长的大力举荐,这就变成了他的个人行为,你就应该对他感恩。所以社会上才会有朝中有人好当官的说法,才有那么多人去走后门,找关系。就像农民朋友进政府里面办事情一样,工作人员高兴了就给你办,不高兴了就为难你,别说什么应该不应该,职责不职责。”窦玉梅一针见血地说。 “你说得没错,虽然有很多规章制度摆在那,但毕竟都是人去做,人在执行。”张晓峰忽然之间明白了很多道理,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在工作上,他猛打猛冲,却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顺势而为。有时候也不能太过洁身自好,那样只能把自己孤立起来,造成人人敬而远之的结果。如果自己的地位保不住,又怎么施展自己的抱负?怎么为人民服务? 张晓峰有早起跑步的习惯,不管在任何地方,住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附近的道路,哪里比较适合跑步锻练。 到开发区以后,他的跑步路径是从住的地方出发,绕过自来水公司,变电所,再经过开发区的红光小学,再回到住所不远处的一处健身场所。 这天早上他经过红光小学的时候,又看到那名小女孩一个人坐在小学门前的石阶上,静静地看着书,弱小的身影在这个冷清的早晨显得很突兀。 这所学校规定的到校时间是早上8点之前,看门的保安一般在7点半才开门。而这个小女孩每天6点过钟就到达学校门口了,那她得一个小时以后才能进学校,才能见到她的同学。 张晓峰天天经过这里,遇到她也有好几天了,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昨夜喝多了酒,今早上睡过了头,经过学校的时候,已经7点过钟,看到保安还没有来开门,他就走过去问:“小朋友,你怎么每天都来得那么早?” 小女孩向他问了声“叔叔好”以后就没再说别的。 张晓峰见问不出什么来,叹了口气后,准备转身走了。这时候看到保安来开了门,那小女孩就进了学校。 张晓峰又问那保安:“保安大哥,这小女孩每天为什么都来得那么早,怎么回事呀?我问她,她又不肯说。” 第475章相互对比 “这孩子叫郑小敏,家里情况特殊,苦啊。”保安也是心疼地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张晓峰又问。 “她家本来有三间瓦房,拆迁的时候,孩子的父亲为了节省,自己爬上房顶上去自己拆,就是想把瓦完整无缺地拆下来卖给别人,挣几百块钱,没想到不小心就从房上摔了下来,把脊椎弄断了,如今躺在床上动也动不得,吃喝拉撒都得人侍候……”那保安又摇了摇头。 “那跟她来学校那么早有什么关系呢?”张晓峰很不理解。 “小敏的妈妈不是在环卫队上班么?之所以要赶那么早,是因为她妈妈的上班时间是早上6点。我问过那孩子,小女孩表现出令人心疼的理解,‘我也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如果不早起来,妈妈就要迟到’。唉,难呐。”保安大哥说道。 “那她家还有什么人?”张晓峰心里也有些刺痛,他知道穷人家的难处。 “她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十四五岁的样子,另外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她姐姐本来在市里的中学读书,她爸爸出事后,就缀学回了家,一方面照顾父亲,一方面照顾幼小的弟弟。”保安大哥说道。 这位学校的保安天天看着小女孩第一个到校,就观察过这孩子,每次来学校的时候只带了一个馒头,还是那种很小的馒头,就问:“一个馒头能吃得饱吗?” 小女孩低头说:“吃不饱。” 保安问:“那为什么不多买几个?” 小女孩答:“我不想让妈妈多花钱。” 这事情保安也跟她妈妈提起过,她妈妈当时就泪流满面:“我怕她吃不饱,问过她够不够,她总是说不饿,我还以为她真的不饿……” 张晓峰回办公室上班以后,头脑里总是小女孩的影子,看看没什么事情就又开车到小学来了解这小女孩的情况。 “她爸出事以后,这孩子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上课非常认真,作业也完成得很好。”小女孩的班主任刘老师说,小敏比同龄人成熟,考虑得也更多。 很久没有见过她添过一件新衣裳了,也没有买过课外书和玩具。她看到别人在交换玩具和课外书的时候,只是呆呆地看着,一言不发。 小敏说,她妈妈不识字,不能辅导她,她的学习只能靠自己。她还说,她到过妈妈干活的地方,看到妈妈很辛苦,她不想让妈妈那么辛苦…… 环卫工的工作也不算太辛苦,只是上班时间有点颠倒,张晓峰了解过后才知道,郑小敏的妈妈为了增加收入,每天下班以后还会到附近的工地上干一些杂活,以补贴家用。 一个女人,肩上挑着一家五口的生活担子,如今生活成本又那么高,如何解决?就是为她家解决一份低保是远远不够的。 张晓峰心情沉重地开车去开发区市政园林局。想去问问看,能不能帮郑小敏的妈妈调整上下班的时间。 开发区的单位结构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职能也不太一样,开发区的市政园林局,业务包括环卫,路灯,绿化等。也正因为管理比较杂,副局长就有五六个。 不料,他经过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打麻将,另外还有一些人在看着。打麻将不奇怪,奇怪的是打麻将的人他认识,其中有两个是开发区市政园林局的副局长,邓瑞轩和刘润毅。 他慢慢倒车,回到那家小饭店门口,戴上带有隐形摄像头的眼镜,走了进去。 麻将打得正在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二筒!” “红中!” “发财!” “四条……哈哈哈,我自摸了!”邓瑞轩高兴地叫了起来。 “邓局长,你今天的点子太好了,好几把都是您赢哟。”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推了手中的麻将,无可奈何地说道。 “呵呵,没错,给钱,给钱……”邓瑞轩伸出手来在众人面前晃。 其他几个人纷纷掏钱,三百五百不等。 邓瑞轩收了钱,这才发现站在对面的张晓峰,惊得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张……张主任?” “那个,没事,继续,你们继续,我也是无聊,没地方去,所以到处走走,看到这里热闹,就进来看看。”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那,这位领导也来摸两把?”刚才说话的那位老板立即热情地笑道。 坐在那老板身边的刘润毅急忙拉了拉那人的衣服,也站起来陪笑道:“张主任,我们过来这边检查工作,没想到几位老板那么热情,也是刚刚上桌……” “是吗?三缺一,啊,不,四缺二,所以暂时顶一顶,我理解。不过,我想问一问,你们到这里来检查什么工作呢?”张晓峰的态度还是风轻云淡。 “这个……”刘润毅张口结舌。 张晓峰不再说话,转身上车就走,留下两个目瞪口呆茫然无措的官员。 “那个,刘局长、邓局长,我们继续……”一个小老板招呼道。 “得了,今天的事情麻烦了,还打,打个锤子,老邓,我们走。”刘润毅有些慌乱。 邓瑞轩赢了钱,心情没那么糟,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马上和刘润毅一起走了。 “怕个毛啊你们,这年头谁不打麻将呀,那个邓局长,我们说的那个合同的事情,什么时候签呀?”那小老板冲他们的背后喊。 “这个时候你别给老子添乱,等信。”邓瑞轩转过头瞪了他一下。 “刚才那家伙是谁呀,邓局长和刘局长怕成那个样子?”那个小老板问周围的人。 “管委会的张主任你居然不认识?我看你平时牛逼哄哄的,怎么混啊你?”看热闹的一个中年胖子讥笑道。 “他就是张主任?”那个小老板呆住了。 “怎么,你不信?”那中年胖子问。 “不是不信,如果是张主任的话,我想找邓局长和刘局长帮忙的事情十有八九就黄了,怪不得邓局长和刘局长那么怕他。嗨,今天没有测好日子,白扔了大几千块钱了……”那个小老板懊悔不跌。 再说,张晓峰回到管委会综合办公大楼,黑着脸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有一句话叫做人比人气死人,还真是没有比较,就看不出差距。一边是农民家庭的巨大苦难,一边是官员上班期间在悠哉游哉地打麻将赌钱。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让张晓峰有点出离愤怒。 看到张晓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阴沉着的脸,窦玉梅紧张地站了起来,目送着他走了进去。 “那个窦秘书,你打电话把监察局的徐局长叫上来。”里面张晓峰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 开发区设有监察局,没有纪委,办公地点就在综合办公室的三楼,一般说纪委人员,只是说习惯了。 “好的,张主任。”窦玉梅恭敬地说,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想道,又出事了! 监察局的局长叫徐柏涛,四十多岁,接到电话后,才几分钟,就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在办公室里,张晓峰把那份视频放在电脑上转给他看,“你马上去调查这两个人。” 徐柏涛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就问道:“张主任,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什么意思?”张晓峰怔了一下。 “处理轻一点,找的证据就少一点,处理重一点,找的证据就多一些。”徐柏涛直白地说道。 张晓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徐局长,我要是想开除他们,你也有证据?” “只要您能抗得住压力,我办得到。”徐柏涛站得笔直,眼神很坚定。 “查,好好地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张晓峰动了真怒。 徐柏涛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从徐柏涛的意思来看,开发区里的官员们屁股都不是很干净,但他作为一名监察局长,只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当然,查及一名副科级以上的官员,是得向管工委汇报,得到批准后才能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看样子,这些官员们以前犯的错误,都是不了了之,所以才让这个监察局长今天这么问张晓峰。 而张晓峰又在气头上。于是,一番针对官员们违法乱纪的行动就开始了。 等到徐局长出去,窦玉梅就走了进来,说:“张主任,出了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碰到了园林局的两个副局长上班时间出去打麻将,让徐局长去查一查罢了。”张晓峰揉了揉眼睛。 “现在到处打麻将成风,如果真要查的话,可有得徐局长忙的了。”窦玉梅说。 “这个徐局长的工作能力如何?”张晓峰问。 “还行吧,他是部队转业过来的,因为开发区里的工作人员都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以他这个局长一直毫无建树,整天怪话很多,也不太合群。”窦玉梅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他能查出什么来。”张晓峰很期待。 “这个人也是个很执着的人,你不怕他把天捅破了?”窦玉梅提醒道。 第476章好心提醒 “捅破了才好,不破不立嘛。”张晓峰说。 很多事情,必须打破原有的规则,才能建立好的制度,自从谢三死了之后,开发区的官员们低调了许多,主要是没有了发起人,形成不了攻守同盟,正是大力整顿的好时机。 “张主任,您得三思呀。”窦玉梅昨天晚上还看到他意志消沉,才隔一晚,又意气风发了起来,这个人还真是看不太懂。 “大不了回家种红薯呗。”张晓峰无所谓地说道。 “……”窦玉梅怔了怔,心想,您这词语用得恰当么? “对了,你联系一下宣传部门,让他们去采访一个叫做郑小敏的小学生,这个人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希望能发起一次较大规模的募捐活动。”张晓峰吩咐说。 “困难家庭?让民政部门去做不就得了吗?”窦玉梅有些不理解。 “不,这个事情比较特殊,一点点救济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发动社会之力才行,学校,民政,街道等部门都不能袖手旁观。”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过了几天,一场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在开发区各个机关单位和工厂展开,当各个干部和工厂的老板员工们看到这个令人心酸的故事,纷纷解囊。 最后,给郑小敏一家共募捐了二十多万块钱! 感动得她妈妈带着家里的三个小孩子来到管委会办公大楼前下跪磕头…… 没想到,这件事情被市电视台知道,电视台又向全市报道了这件事情,新一轮全市范围内的募捐又开始了。 等到活动结束,郑小敏家里前后收到了五十多万块钱。这些钱,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基本上是解决了生计问题。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这场募捐活动是管委会的张主任发动起来的,知道他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于是,很多有困难的人就想找他帮忙解决出现的问题。 这天上午,窦玉梅就接待了一个在开发区内投资建厂的老板,说是来找张主任帮忙的。 窦玉梅一问,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老板是生产猪饲料的,因为产品积压严重,工厂面临倒闭…… 当窦玉梅娟把这个问题转告张晓峰以后,没想到张晓峰却同意见这名老板。 说来也巧,这名老板就是上次张晓峰发现市政园林局两名副局长上班期间打麻将时在旁边围观的中年胖子。当然,是那名老板认识张晓峰,而张晓峰不认识他而已。 当张晓峰看到这个中年胖子的时候,不由得笑了。 生产猪饲料的老板长得那么胖,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但他马上正色地说:“林老板是吧?请坐。” “谢谢张主任。”林老板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晓峰也笑了笑,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这样,不会让他有压抑感。 “张主任,我的工厂是生产猪饲料的,但现在做这一行的人多,竞争大,产品积压很大,所有的仓库都堆满了,但不得不继续生产,因为工厂管理人员和工人都要发工资,停工就损失大了,如果产品再卖不出去,我可就得喝西北风了。”林老板为难地说道。 “林老板,按道理说,我们开发区政府只管三件事情,第一是改善发展条件,包括营商环境、宜居环境,我们有责任把环境打造好;第二是提供公共服务产品,包括教育、菜场、道路、水电等;第三是维护社会、市场的安全、公平、正义的秩序。我们只做这三件事情,其他的交给市场,交给社会,要厘清政府与社会、市场的边界。不过,”张晓峰的话锋一转,笑道,“我也是农民子弟,愿意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和你聊聊这方面的问题,算是向你提个建议吧。” “张主任请说、请说。”林老板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事情有点强人所难,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 “农户养猪缺少的是什么?资金!你可以叫你的代理商把饲料赊给农户,等农户家的猪出栏了以后再去要账不迟。”张晓峰说。 “这个……能行吗,如果到时候账收不回来怎么办?”林老板迟疑地说道。 “这种销售方式,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我老家村子里早就有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收不回来,因为农户家养猪,都是养成架子猪以后才买饲养来催肥的,时间短,最多两三个月,养猪户不会有风险,只是赚多赚少而已。再说农民朋友都有家有业,和城里的流动商贩不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会因为你的几百块钱让自己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张主任说得有理,我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一下。”林老板感激地说道。 “做生意嘛,说实话,我的头脑还不如你们这些老板,回去多想想吧,争取拓宽销售渠道,把企业做大做强。”张晓峰真城地说。 “多谢张主任。……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林老板犹豫着。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向我提意见是吧?也没问题呀,如果你说得有理,我一定改。”张晓峰笑道。 “不是提您的意见……只是上次在那个小饭馆看到过你,当时有两个园林局的领导在那里打麻将……我就想问,你会处理他们吗?”林老板支支吾吾地说。 “我只能告诉你,凡是违法乱纪的政府工作人员,一定会受到处理,绝不会包庇纵容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林老板松了口气。 “林老板到底想说什么?”张晓峰知道他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据我所知,当时在那里打麻将的邓局长和刘局长是分管绿化这一块的,每年都会分包出去很多植树工程。想要得到植树工程的老板们都会通过麻将输钱给那两位分管的局长,看钱的多少来订工程的大小,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林老板小声说。 “众所周知?”张晓峰愣了愣,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不摆明着是索贿么? “是呀,那些得到工程的小老板们,就胡搞一气,随便种上去,也不管了,成活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第二年,又得重新种。这些年,那个邓局长和刘局长为这事捞了不少好处。——其实,这些事情不关我的事,只是看到他们搞得实在太过份,真的看不下去了。”林老板说。 “即便行贿拿到了植树工程,但种的树子怎么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活率?不应该呀。”张晓峰皱眉苦思,以前小的时候,也种过树,不会出现种不活的情况的。 “开发区种的树,那些小老板为了多赚钱,都是从别的地方偷挖出来的,为了运输方便,把树根砍得秃秃的,没带泥土不说,根须也很少,加上种好以后,水也不浇,能活才怪!”林老板吐嘈道。 “太过份了!难道没有人投诉?”张晓峰愤怒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投诉有什么用?他们园林局的几个局长、副局长各管一片,各捞各的收入,谁也不干涉谁。”林老板对这些事情很清楚。 “开发区市政园林局的局长叫陈伟杰,以你所知,他又是怎么捞钱的?”张晓峰停下脚步问。 “他们局长负责市政工程的招投标,捞的钱就更多了……”林老板说。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晓峰好奇地问。 “呵呵,我除了饲料厂以外,也是那家小饭店的老板。”林老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因为我那里有些偏僻,所以他们经常在那里打麻将。然后我就听到他们发牢骚。头几年的时候,那个邓局长在饭店里喝醉了酒,还跟我说过,原来他们局长太武断,什么好处都是一个人拿,他就联合几个副局长向正局长发难,迫使正局长把一些权利分了出来……所以,绿化这一块是他和刘局长负责,得到的好处他们陈局长不闻不问,对下面的投诉也置之不理……”林老板一五一十地说。 “开发区的市政园林局权力很大,管的东西很多,如果连他们陈局长也是这样,那情况就太严重了。”张晓峰心情沉重地说。 “谁说不是呢?现在哪个方面不要钱呀,拉电、用水都要塞好处,没钱,拖你十天半月的不处理,你还能怎么办?”林老板叹道。 “好了,谢谢你,林老板,我一定对这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严肃处理!”张晓峰郑重地承诺。 第二天下午,张晓峰带上秘书,监察局长徐柏涛,审计局长马炜权,市政园林局长陈伟杰,副局长邓瑞轩和刘润毅一行人去检查绿化工作。 张晓峰还特别吩咐,让园林局派两个工人随行,带上锄头等工具,说是到时候看看土壤成份。 邓瑞轩和刘润毅自从被张晓峰发现上班时间打麻将以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现在看到这位张主任带人检查他们分管的绿化工作,心里早就忐忑不安起来,尤其是随行人员居然有监察局和审计局的***,让他们更加惶恐。 第477章遇到阻力 ……屋内剩余的怪医里的十二人和丫鬟们都焦急的等待着夜清绝的决定。 借着水龙拖住吟箴和梦耳的空档,灵羽终于有了施展玉鸮锦的时机。因为水龙的身体毕竟难以长时间承受猛烈的攻击,所以他干脆将无数的锦缎围绕住水龙的身体为它编制成一件龙战衣。 而后,赤耳魔灵就秘密地纠结起一些人占据了王字宫,合叶已想了很多办法想带人攻入王字宫却都没有成功。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王城里的人却秘密地来到了土城青壤,其中也包括那个他一直期待着的身影。 昨日,冷季被人抬回侯府,随后大夫郎中先后进府,皆是摇头而出,紧接着连太医院掌院都请了去。 只见那个伸出了手,轻轻朝着他前方的虚空一点,张云泽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托了起来,漂浮在了空中,漂浮到了那个年轻人的面前。 那同学愣了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感激,看向了徐仁广。 “没关系,既然大家都怕我逃之夭夭,那就绑着我好了!我望月从没有背叛过妖王狐和王城里的任何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坦然地说道。 五日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璃城城内一切平常如旧,而城外两支队伍一左一右而来,虽然每队只有二三十人,但气势还是强大的。 “大人赎罪!白鹤灵兽……白鹤灵兽他由神域坠落了。”神仆语无伦次地说道。 “唉”曳戈很不甘心,他想说许多话来,可是看到了曹戾黑色的靴子,完整地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却只能是长长叹了口气。 如夫人一夜昏厥十几次,险些以身殉父。彭玉麟久久沒有音信,急坏了曾国藩、急坏了郭嵩焘,也急坏了刘蓉、罗泽南。 马车上那个雄狮徽记是帝都贵族喜欢用的徽记之一,也就是说这辆马车上的主人是来自帝都。 瞧见他们二人眼中的好奇和鄙夷后,两名蛙精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不满地说道。 由于特殊的因果不染,他可以做到类似于存在感全无的效果,等同于被世界放逐,他做出的举动,只要他愿意,就不会为其他事物所觉察。 “好啦好啦,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观察着圆球的德莱突然很不耐烦得自言自语道。 此刻的猎神者已经扛着众人的攻击冲到阵型最边缘之处,此阵里外双层。内层之人在这白熊的巨大冲击力之下一息之间就被撞开重伤倒地,而后排之人立刻补上,周围也在向着此地靠拢。 李臣典吓一跳,急忙弯腰來看自己的手下败将是否当真一命呜呼。 他好不容易走到破褂子跟前,一屁股坐上去,竟扑地坐起老大一团灰尘,弥漫了半个屋子,呛得他好半天才喘上气來。他顾不得许多,把身子靠墙,想歇口气再去寻找藏身之所。他从來沒有这么乏力过。 床与窗的距离,形成了无形的屏障。除了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拥有他,她在这里依然可以继续爱他,疼他,甚至加倍地想念他,可这更像是一种煎熬。聂婉箩慌乱起身,她需要甩开这种纷扰。 一股陌生的人格陡然出现,旋即与她自身的人格,融合在了一起。 洗漱之后他们两个才从楼上下来,陈妈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他依然将牛奶推到她面前去让她喝下,好好地睡过一晚之后她就精神多了。 顾宝儿冷冷的笑了笑,随后摇摇头,可是,他根本就不爱她,所以,此时此刻越看这个场景越是觉得很讽刺。 纳铁有点错愕的看着走进来的双胞胎,不知道她们俩是什么意思。 那种感觉让她突然间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总是喜欢抱着自己的时候。 笑声再次的从叶梵天的嘴里传了出来,笑的好生夸张,笑的好生孤傲。 不过,那些冰冷冷的酒水还是溅到了裙角,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也全部都是酒水。 一股股的黑暗的气息紧紧地将水浩淼包围在其中,那双血红的双眸泛着残忍的笑意。 清冷如霜的银眸微微的滚动,看着依旧愣在原地,久久的不能从银龙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紫月三人,眼眸一眯,诡谲诧异的光芒从中流出。 但是就在这话语刚刚落下的瞬间,原本叶梵天那模糊的身影却瞬间清晰了,一张漠视的脸蛋上面挂满了无限的杀意。 骨离的失踪是一个谜,那个时候他们实在都没有想到骨离去了哪里,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 最高者当然是百位骑士,今日决出的几位最优异者,也拿到了超出薪酬十倍不止的钱粮,那情景直让其余人羡慕不已。 介绍:百年前抵御亡灵入侵时不死英雄所穿铠甲,继承了不死英雄的力量,无法被摧毁,拥有着和他主人相同的力量,凡是穿上他的人能够获得强大无比的生命力。 这是她第一次穿上这种颜色的衣服,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夏夜诺看到了不知会怎样呢?一定也会喜欢吧。 轩辕破天面色阴沉,不祥的感觉席卷全身,不明白声音为何一直出现在脑海中,一时冲动进入山洞太冒失了。 “就是一局斗地主而已,我也从来没指望它代表什么。”楚离淡淡道。 这个时候,慕容辰再次扔了一块金砖到空中,而金砖却正好撞到了纸张上,让纸张和金砖一起随着引力落下,而慕容辰这次再次斩出了一剑,只听“唰”的一声轻响,金砖被斩开了,可是纸张却依旧丝毫无损。 第478章各路小丑 在外间,却看到秘书窦玉梅还坐在那,就问:“你怎么还不下班?” “我回家也没有事情做,多坐一会也无所谓,”窦玉梅抬起头来望着他,然后担心地问,“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吃好睡好,健康着呢。”张晓峰说道。 窦玉梅望着他走远,眼睛里的忧虑之色很浓。随后叹了口气,也收拾起东西回家了。 张晓峰一个人在开发区的街道上行走。夜幕渐渐降临,路灯也亮了起来。路人行色匆匆,都急着回家吃饭了。 张晓峰的思绪飘忽不定,魂游体外,忽然一个柔软的躯体撞到他的身上,才让他惊醒了过来,回头看时,发现是一名二、三十岁的女人骑着一辆女式单车,摔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自己走的位置,不对呀,自己已经很靠边了,怎么还有人撞了他?虽然不解,但看到有人摔倒,只好伸手帮她扶起车子,一边问:“伤到了没有?” “唉哟,疼死我了……”那女子不停叫唤了起来。 “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张晓峰给她进行检查,看了一会,却没发现有什么伤口。 但这名女子只是不停地叫唤,说走不动路了。 张晓峰无奈,只好从她那里拿来钥匙,把自行车锁在路边,扶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这家医院本来只是一间乡镇卫生院,自从升格成为开发区的医院以后,新进了不少新式设备。加上这名女子说头有点晕,于是,医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进行了包括包括脑血管检查,经颅多普勒,颅脑ct,颈椎,血压,血脂,血糖,心电图等等。 一圈下来,花了上千大洋,真是吭爹!虽然不是张晓峰的责任,但他也只好自认倒霉,老老实实交钱。 前后经历了二个多小时,张晓峰才扶着那名女子从医院出来。然后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饭馆吃饭,点了几样小菜,又吃了半个多小时。 “你住在哪里?我扶你回去吧。”张晓峰说道。 从检查结果来看,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女子还是一瘸一拐的,一脸痛苦的样子,张晓峰反正没事,只好送佛送到西了。 “我住在翁进社区,麻烦你了。”那女子低着头说。 从饭店出来,找到了路边的单车,张晓峰扶她上车,一路推着她走,送到了几里外的一条小巷。 那女子住在楼上,张晓峰又扶她上楼。 在上楼的过程中,那名女子的上半身几乎就挂在他的身上,加上楼道又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显得很亲密。 张晓峰把那女子送到她租住的地方,就告辞出来。那名女子也没有过多纠缠,自始自终,很礼貌很客气,并没有一点碰瓷死缠烂打的意思。也正因为如此,张晓峰才心甘情愿出医药费,尽力照顾她。 张晓峰回来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秘书窦玉梅大惊小怪了起来:“张主任,您来看看……” 张晓峰走到她身边,弯腰看着她的电脑屏幕,只见开发区的网站上不知何时上传了一个贴子:管委会主任包养小三。下面是好几张昨晚上他和那名摔倒的女人的亲密相片…… 张晓峰身上散发一种冰凉的气息,让坐着的窦玉梅不禁打了个寒战!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有些莫名的恐慌,就跟在他后面,进去小声问:“张主任,接下来怎么办?” “通知公安分局的郑局长,让他查一查是谁发的贴子,查出幕后主使。”张晓峰已经恢复了冷静。 “好的,张主任。不过……”窦玉梅又迟疑了起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张晓峰叹了口气。 “从相片上来看,这不像是ps出来的,如果……如果贸然抓人,有人会趁机煽风点火,怕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影响到您的威信……”窦玉梅有点关心则乱的意思。 “不怕,我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怕别人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不成?说我是小三从理论上来说,还说得过去,说我包养小三,那就是乱弹琴瞎胡闹!”张晓峰只好慢慢解释,在自己的秘书面前,他不能给她一种武断的印象,免得以后就不敢提意见了。 “您还没有女朋友呀?”窦玉梅一呆。 “对,没有,你要是有什么漂亮的同学、闺蜜之类的可以介绍一下,现在是不是先打电话办事情?”张晓峰很无语,得想个办法换个男秘书才行。 “好的,张主任。”窦玉梅脸红红地走了。 体制内的领导们一般是不用女秘书的,别说潜规则了,话都不好说重一点。男秘书的好处就多了,在酒桌上为领导排忧解难,会看领导的脸色,不多话,执行力强,想领导所想,相比来说,一大堆好处呢。 到了下午,公安分局那边就来消息了,说人抓到了。 张晓峰来到分局网警队办公室,就看到一男一女蹲在墙角。那女的正是昨晚上摔在张晓峰身边的女人,她看到张晓峰时,怔了一下,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问到是谁指使的了吗?”张晓峰问身边的郑文强。 “他只是说收了一个中年男人的五千块钱,然后做这件事情,现在他也联系不上那个人了。”郑文强说道。 张晓峰看了看墙角的摄像头,对那一男一女说:“你们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两个人就抬起头,有些胆颤心惊地看着张晓峰。 张晓峰干脆蹲在那男青年身边,三个人排成一排,然后问:“你认识我吗?” 那男青年说:“不认识,只是听那个花钱请我们的大叔说,你是管委会主任。” 张晓峰又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男青年说:“我们是夫妻,结婚几年了,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父母帮带着。” “那你说一说这件事情的大概情况。”张晓峰分了一支烟给那男青年。 那男青年迟疑了一下,就接了,点上,吸了两口,才说道:“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们刚下班,我和我老婆刚回到住处,就有一个大叔找上了我们,说有个人得罪了他,让我们帮一下忙整一整,并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五千块钱,我们一听他的办法,觉得很简单,就答应了……” “那些相片是你上传上去的吗?”张晓峰问。 “不是,是那个人用我的账号上传上去的,我们房间装有电脑。”那青年如实说。 “那好,我再问你,上传上去的那个贴子说,管委会主任包养小三。这句话你应该明白意思吧?也就是我和你老婆有一腿,这你相信吗?”张晓峰说。 “这怎么可能呢?我和我老婆在一个工厂同一个车间,天天在一起。再说了,我老婆结婚生小孩了,一个老婆娘了,你也看不上她呀。”那青年一怔。 “那好,”张晓峰对着房间的摄像头说,“各位关心这件事情的网友们,我叫张晓峰,是福台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网络上出现的这个贴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何来的小三?‘管委会主任包养小三’这种低级错误贴子的出现,我为那些想摸黑我,想搞臭我的人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担忧……” 说完后,张晓峰对站在一边口瞪口呆的郑文强说:“把这段视频拿出来,放到网站上去。” “放……放到网站上去?您不怕名誉受损吗?”郑文强又被惊到了。 “怕什么?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干干净净做事!”张晓峰说得理直气壮。 郑文强只好照办。 这个贴子一放到网站,点击量就噌噌往上涨,好评如潮…… 刚开始的时候,郑文强还有些担忧呢,他观察了一会,马上高兴地对张晓峰说:“张主任,评论好多,都是点赞您的。” “大家要的就是公开透明,如果遮遮掩掩,那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呢。”张晓峰平静地说。 “您说得没错,但能把自己的私事公诸于众,这还得有魄力才行。”郑文强叹道。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网络这么一宣传,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的终身大事就能解决了呢。”张晓峰笑了笑。 郑文强也跟着嘿嘿地傻笑。 “把那对夫妻教育一番,就放了吧。”张晓峰说。 “放了?这样随意诬蔑他人的家伙,就应该严加处理,拘留个十几天他们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郑文强说。 “我这个受害者都原谅他们,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从法律上来说,可以从轻处理嘛。还是让他们早点回去上班吧。”张晓峰说道。 “那好吧。”郑文强同意了。 从公安分局出来,张晓峰回到管委会办公大楼,但他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三楼监察局办公室找徐柏涛。 第479章防不胜防 徐柏涛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摇头叹气。 “徐局长,遇到困难了?”张晓峰施施然走了进去。 “是张主任呀,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您打个电话就行,哪能让您跑呢?”徐柏涛急忙站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张晓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老婆也在开发区上班,是红光小学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可是刚才她打电话来说,她们校长把她撸了,让她到食堂去帮忙,而我老婆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哭哭啼啼的……”徐柏涛摇头叹息。 “查处两个副科级别的副局长,怎么会影响那么大?”张晓峰不由吸了口凉气,这水还真他娘的够深。 “这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常年在一起吃吃喝喝,了解甚深,互相维护,不只是为了交情,也是为了自己不被咬出来的意思。这就像一座城墙,被外力围攻的时候,大伙只好苦苦抵挡,一旦城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徐柏涛无奈地说,他在开发区也待了几年了,对一些内幕有所了解。 “你这个比喻很恰当,”张晓峰赞赏地说,“那就让嫂子委屈一段时间,努力攻下这堵围墙,救黎民于水火嘛。” “张主任呀,我们的力量单薄,而对方,众志成城,只怕是鸡蛋碰石头哇。”徐柏涛没有信心地摇了摇头。 “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为一时的困难所吓倒。听说你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现在不会想当逃兵吧?”张晓峰淡淡地说。 “张主任,就凭您这一句话,我跟着你和他们拼一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大能耐?”徐柏涛下定了决心。 “虽然困难大一点,但下面还有很多双雪亮的眼睛,他们做的事情再隐秘,不可能没有透风的墙。邓瑞轩和刘润毅的事情,目前只有他们上班期间打麻将的有力证据,绿化工作方面的事情,现在也只能认定他们监管不到位。这点理由,我让他们暂停职务也是很勉强,你要尽快找到他们违法乱纪的新的证据来。”张晓峰说道。 “张主任请放心,我知道邓瑞轩和刘润毅与哪些老板亲近,我从那些老板哪里入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徐柏涛保证。 看到张主任走了以后,徐柏涛收拾一些东西,去找一个和他相熟的老板了解情况。 他来到一家面馆,大厅里没看到人,他就大喊道:“王老板,王老板在家吗?” “唉,谁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到是徐柏涛,有些意外地说,“哟,是徐局长呀,大驾光临,大驾光临,请里面坐。” “生意还好吧?”徐柏涛客气地说道。 “马马虎虎,唉,这做生意嘛,时好时坏,老操心了,不像你们当官的旱涝保收。”那个王老板似乎和徐柏涛很熟悉,说话也比较随便。 “各有各的难处呀……这些不说了,我今天来想问你一点事情的。”徐柏涛左右看了看。 “什么事情?徐局长别客气。”王老板也坐了下来。 “我现在正在调查园林局副局长邓瑞轩的问题,我以前就听你说起过,你和他有一点瓜葛,你能具体和我说说吗?”徐柏涛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头两年的事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有用么?”王老板疑惑地说。 “有用,怎么会没用呢?就是十年前的事情也有用,你没看新闻吗?一些贪官退休以后还被双规的呢,记得什么说什么,我也会为你保密的。”徐柏涛说。 “前年吧,我兄弟也想承包一片绿化工程,什么都说好了,也在麻将桌上输给了邓瑞轩上万块钱,可是,我那兄弟的一个竞争对手张元书直接给邓瑞轩的老婆送了三万块,结果,那个本来属于我兄弟的大工程就这样泡汤了……”王老板回忆道。 “那你兄弟以后就没有得到其他的工程作为补偿么?”徐柏涛问道。 “嗨,也怪我兄弟是个急性子,他拿不到工程以后,跑到园林局去闹,结果被警察拘留了几天,好像被打得不轻,他出来以后,就带着媳妇到外地做小生意了,还说,这地方太黑,这辈子再也不想回来了。”王老板叹了口气。 “那个张元书送给邓瑞轩老婆三万块钱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柏涛又问道。 “这事嘛,后来那个张元书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兄弟,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就说了这事情,还说是什么公平竞争,怪只能怪我兄弟太不会做人……”王老板说。 “那张元书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去找他核实一下。”徐柏涛说道。 “那不用,你就是找到他,他也不会承认,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了么?还好我当时悄悄用手机录下了他说的话。”王老板说。 “那太好了!你去找来给我。”徐柏涛很兴奋,终于找到了一点实质性的证据。 于是,王老板去翻出一个老款的诺基亚手机来,把里面一段录音通过蓝牙发给了徐柏涛。 徐柏涛和王老板分开后,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行贿邓瑞轩老婆的小包工头张元书。在政策法规的压制下,又拿出了那份录音,张元书不得不承认了这件事情。 忙完这些事情,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徐柏涛准备赶回家去吃晚饭,却没想到接到了公安分局副局长何昊霖打来的电话: “徐局长,忙啥呀?咱们老战友很久没有聚一聚了,正好今天有空,我们俩喝一杯呗?” 徐柏涛和何昊霖确实是战友,两人同一年参的军,只不过何昊霖参军三年以后就退伍了,在家人的安排下,进了市公安局,成了一名普通干警。而徐柏涛在部队考上了军校,毕业后成了一名军官,后来以营级干部的身份转业,被安排到开发区担任监察局长。 而此时,何昊霖也从一名干警,一路步步高升,成了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常务副局长。 其实,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原因是何昊霖是干部家庭出身,而徐柏涛只是农村子弟,两人的交际圈不同。只是这两年,由于一些利益需要,才慢慢热络了起来。 盛情难却,徐柏涛只好打电话给老婆说了一声,就赴何昊霖的饭局去了。 晚上的饭局,除了何昊霖,还有几个开酒吧、舞厅的老板,几人热情地劝酒,最后徐柏涛不胜酒力,醉倒在了桌子上…… 模模糊糊中,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席梦思床上,什么也没穿,身边还有一名同样光身子的年青女子。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 “警察查房,请抱头不要动!”一名为首的警官亮了亮证件,严肃地说道。 张晓峰听到徐柏涛出了事,急忙赶到第三警务室,办了手续,把徐柏涛领了出来。 这么做,不算违规,因为徐柏涛是有单位的人,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出去以后,该怎么处理还得怎么处理,能够随传随到,只不过不用蹲小黑屋而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两人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张晓峰打破沉默问。 “我被何昊霖那狗日的算计了!”徐柏涛忽然破口大骂。 “公安分局的何副局长?他敢明目张胆地陷害你?”张晓峰闻言,皱了皱眉。 “问题是,他现在不承认,他说他离开了,后面的事情他不知道。昨晚上他请我喝酒,另外还有当地的几个娱乐场所的老板作陪,他们几个轮流劝酒,我一时糊涂就着了道,醉得不省人事,就被他们扶进了酒店的床上……”徐柏涛愤愤地说道。 “那几个老板又怎么说。”张晓峰问道。 “他们倒是承认,不过却说女人是我自己叫的。——这不是扯淡么?”徐柏涛后悔不跌。 “现在他们人多,而你一个人又喝醉了酒,你说的话就没多大说服力了。”张晓峰现在也不好责怪他粗心大意,就如那句老话说的那样,不是我等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那组织上会怎么处理我?处分?还是撤职?”徐柏涛的心乱了,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处分是会有的,不管是不是被陷害,毕竟事实摆在那。撤职就不至于,他们也不敢太过份。”张晓峰沉思道。 开发区是市里新设的机构,虽然是处级单位,但没有设立*****,党员领导干部都归市委组织部管。 “处分就他娘的处分好了,只是心里面感到窝囊呀……”徐柏涛这次被打击得不轻。 “据我的估计,你可能会调离开发区,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张晓峰同情地说,他心里也在深深自责,如果不是他一心要追查邓瑞轩和刘润毅违纪的事情,徐柏涛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调离开发区?”徐柏涛惊愕了一下,然后赌气说,“走就走,免得一整天碰到这帮龟孙子!” 第480章单打独斗 徐柏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他已经有家有孩子,如果去近一点还好,去远了可能就和妻子两地分居,过上了苦行僧似的日子。 过了几天,调令果然下来了,调徐柏涛到唐平县巴台乡担任乡党委书记! 对于徐柏涛来说,虽然级别没有变化,但从市里调到一个贫困乡镇去,主要是给他的家庭以极大的困挠,他的小孩已经读书,妻子就不可能马上跟他调下去,从此以后,只能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这件事情对张晓峰来说,不只是在开发区失去了一大助力,而且他从这份调令上读懂了里面的含义,他的老家就是唐平县的,就在巴台乡隔壁的朵罗乡,都是贫穷落后的地方。现在徐柏涛调到巴台乡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是有人在敲打他! 最不可思议的是,公安分局的局长郑文强也被调到了唐平县担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 郑文强本来是副处级,也属于平级调动。不过他比徐柏涛强太多了,估计也是考虑到他再过几年就退休的缘故吧。 至此,张晓峰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又成了孤家寡人。 其他的官员们,和他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现在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局长由常务副局长何昊霖代理。监察局长由管委会副主任李承望兼任。 刚撕开的一点蜘蛛网,又被人为地织上了,变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郑文强和徐柏涛离开的时候,张晓峰设宴为他们送行。 “张主任,你在这里一定要当心呀,别看这地方不大,小人可不少。”徐柏涛喝了几杯闷酒,嗡声嗡气地说道。 “呵呵,没关系,大不了我也到唐平县去,到时候我们三个又能一起喝酒了。”张晓峰洒脱地说道。 “说得对,哪里干还不是干。人生短短几十年,也就那么回事了。”郑文强过几年就退休,也看开了。 “郑局长怎么说也还能捞得一个副县长,加上兼任公安局长,一方实权人物。我可就惨喽,一个偏远的乡镇,每天只能钓钓鱼,打打猎混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徐柏涛有点意志消沉。 “徐书记不必垂头丧气,唐平县巴台乡离我家不远,我也很熟悉,那里的人虽然也有一点小手段,但比起这里来,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以你的头脑和经过大风大浪的经历,一定能如鱼得水,说不定会找到人生的价值。”张晓峰改变了称呼。 “但愿吧。来,我们喝酒,不醉不归!”徐柏涛举起了酒杯。 两天后,因为有市委组织部一位副部长送郑文强和徐柏涛去唐平县上任,张晓峰就没有再去送行。 他们走的时候,张晓峰正在参加党工委会议。 这次会议是常务副主任贾桂华提议召开的。监察局长和公安分局长被调走,贾桂华的嚣张气焰又冒了上来。 不过,当他说要讨论园林局副局长邓瑞轩和刘润毅的违纪问题,张晓峰也就同意了。 在体制内,大家的政治敏感性都是很强的。徐柏涛和郑文强刚和新来的主任走得近一点,就出了事,然后被调去,不用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主要的问题嘛,还是新来的主任血气方刚意气用事,不知道水深水浅就想整顿,这下可好,还能怎么折腾? 几个党工委委员相继进入会议室,贾桂华是第一个到,然后依次是赵宗康,李承望,黄道轩。 李承望兼任监察局长一职,多了一份权利,心情很好,容光焕发。赵宗康倒是看不出表情。而贾桂华装着很沉静,很有城府的样子,但嘴角微微上翘,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黄道轩是办公室主任,职位最底,还是老样子,小心地看着各个领导的脸色。 当张晓峰进来的时候,贾桂华就迫不及待地发言道:“前段时期我们的张主任在无意之中发现了市政园林局的两位副局长邓瑞轩和刘润毅同志上班时间打麻将,然后就暂停了他们的职务,十多天了,我个人认为,他们应该吸取了教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我提议,恢复他们的职务,让他们尽早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工作中来,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贾桂华的话一说完,并没有人回应。 虽然现在形势对管委会主任张晓峰不利,但毕竟他是***,组织上还没有撤掉他的职务之前,他的份量举足轻重。 赵宗康在看他的手。李承望在翻阅文件。黄道轩在笔记本上写啊写的,不知道在写什么。 就在贾桂华有点尴尬的时候,张晓峰说话了:“现在全国上下正在开展党风廉政建设,从严治党,我们开发区党工委必须严格贯彻落实好相关的制度法规,严格要求自己,绝不能说之以严,处之以宽,表里不一。 “邓瑞轩和刘润毅两位同志的问题,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有多少群众都在盯着这一件事情的处理,可以说,怎么处理他们,就会成为一个风向标,一个样本。如果处理轻了,以后还怎么去严格要求别人?作为开发区党的最高组织,我们党工委可不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既然组织上让李承望兼任监察局长,说明组织上信任他,肯定他的党性原则,他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让李承望同志在调查了解的基础上,做出一个处理意见,我们再来讨论吧。”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落叶可闻,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尤其是李承望,直接就傻了! 他的头上被盖上了一顶大帽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如是处理园林局的邓瑞轩和刘润毅轻了,那就是他李承望循私枉法的问题了。处理重了,那他就会得罪人。换句话说,他不想得罪人,那就会得罪自己。 “嘶” 办公室主任黄道轩暗地里吸了口凉气,张主任这一手真是高!不管李承望怎么处理,都会落得两面不是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只能选择其一。 当然,不忠、不仁是指组织,不孝、不义指的是对邓瑞轩和刘润毅和背后维护他们的人。 贾桂华也是感到很意外,他万没想到张晓峰这时候还死咬不放,难道他不知道邓瑞轩后台是什么人吗?不应该呀。 看到没有人说话,张晓峰笑了笑,说:“李承望同志刚接手监察工作,我们得给他一点时间熟悉,这件事情不着急,慢慢来。既然没有其他事情,那就散会吧。” 张晓峰说完不等其他人表态,就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也陆续走了。 贾桂华感到很窝囊,他本来想把邓瑞轩和刘润毅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借机向某些领导表一下功,没想到却成了这个样子。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就去找李承望。没想到李的秘书却说,“李主任说头痛,去医院了。” 他刚走出李承望的办公室,就看到另一个副主任赵宗康和张晓峰的秘书窦玉梅向电梯走去,看样子是去张晓峰的主任办公室。 “赵宗康怎么和新来的主任走到一起了?” 贾桂华有些失落,也有些气愤,开会的时候,他还专门找过赵宗康呢,让他一定要支持自己,没想到,这个赵宗康暗地里却和张晓峰有来往,还专门让自己的秘书来请他,挺看重他的嘛。 其实,赵宗康到张晓峰的办公室也没有谈什么重要的工作,张晓峰只是问了一些开发区里不太懂的问题,抽了一根烟,就让他走了。 “张主任,这么大张旗鼓地把赵主任请上来,并没有和他谈什么工作,这是什么意思呀?”女人就是女人,窦玉梅不明白的马上就问了起来。 “呵呵,什么意思也没有,你有空的时候,就经常到他办公室里去多走走,多和他的秘书亲近亲近。”张晓峰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做出一付和赵主任关系很好的样子,把贾桂华孤立起来,是不是这样?”窦玉梅歪着头问道。 “意思差不多,但以后可不能这么说,我作为管委会主任,搞好团结,搞好和班子其他成员的关系,这是职责所在。”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知道了,张主任。”窦玉梅抿嘴笑了起来。 市政园林局邓瑞轩和刘润毅的违纪问题,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 那两个当事人也私底下找过李承望,但李承望总是避而不见,有时实在躲不开,就回复说,事情还在斟酌,让再等等。 就是贾桂华去催问,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日期。 赵宗康和办公室主任黄道轩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别人向他们了解的时候,他们都摇头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反正就是一问三不知。 也许体制外的人会对园林局的邓瑞轩和刘润毅产生羡慕嫉妒恨,说他们不用干活,工资照领,得有多爽呀。却不知现在他两个人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第481章跌落凡尘 人除了能吃饱饭以后,还有其他追求。除了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必不可少。 他们头上顶着一个被停职检查等待处理的大帽子,整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没有人找,他们也不好去找别人聊天,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坐一天两天,还勉强,但一直这样坐个十天半月,是个正常人也会弄出个抑郁症出来。 最后,邓瑞轩实在坐不住了,就打电话给他哥,市委组织部的部长邓瑞祥:“哥,你想办法把我调走吧,我不在开发区待了……” “我能把你调到哪里去?你的问题还没有出结论,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邓瑞祥骂道。 “那你能不能打电话给管委会的李承望,让他给个意见不就成了?”邓瑞轩说道。 “说得简单!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可大可小,如果你被降级处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科员,我还能调你到哪里,去做什么?”邓瑞祥很恼火,他为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兄弟感到头痛。 “哼,违法乱纪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在我们开发区,谁他妈的比我好到哪里去,凭什么那姓张的就盯着我死咬不放?”邓瑞轩口无遮拦地骂了起来。 “住嘴,这种话你能随便说的吗?……好吧,我想办法把你调走,你留在那里,说不定还会给我惹出什么事情出来。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我找张晓峰说一说……”邓瑞祥叹了口气。 一天下午,一个电话把张晓峰叫到市委组织部办公室。 邓瑞祥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慢慢地品着茶,对进来的张晓峰视而不见。 看到这个样子,张晓峰愣了一下,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支烟来点着,腾云吐雾。——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你要摆谱,得,你自个玩儿去吧。 “张主任,听说你在开发区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还不错嘛。”邓瑞祥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们开发区党工委的工作是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开展的,如果有一点成绩,那是市里的领导指导有方,加上班子里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居功。”张晓峰不卑不亢地说道。 “呵呵,你还知道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呀,我还以为你们那里的人我指挥不动了呢。”邓瑞祥揶揄地说道。 “邓部长说笑了,如果市委有什么指示,直接以文件的形式下发即可,我们开发区管委会一定贯彻执行,绝不打折扣!”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意思很明白,你想让你兄弟免于处罚,那就下文件吧,我肯定不罚,只要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邓瑞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叫你来,不完全都是为了工作,你们开发区园林局的邓瑞轩是我兄弟,听说他犯了点错误,处理得怎么样了?”邓瑞祥装着无意地问。 “啊?邓瑞轩是您的兄弟呀?不像,太不像了!”张晓峰大惊小怪地说道。 “哪里不像了?”邓瑞祥怔怔地问。 “据群众反映,这个邓瑞轩贪污受贿,不但上班期间打麻将,无组织无纪律,全然没有一点领导干部的形象,您说,能像您吗?”张晓峰说道。 “有那么严重吗?”邓瑞祥生气地说。 “是呀,我也不信呐,这不,我已经安排李承望副主任去调查核实,如果是空穴来风,栽赃陷害,一定给他恢复名誉,不但如此,我们管委会还会对他委以重任。”张晓峰郑重地保证。 “张晓峰呀张晓峰,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兄弟邓瑞轩的事情怎么处理?”邓瑞祥不想再绕圈圈。 “我不是说了吗,李承望副主任在负责这件事情,要不,我把他叫过来向您汇报?”张晓峰说。 “哼,就他那胆子,谅他也不敢处理,你就给句实话吧,打算怎么做?”邓瑞祥皱了皱眉。 “邓部长,说真的,我还想问您怎么做呢,您看啊,这件事情已经闹开了,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地球人都知道了。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邓瑞轩和您的关系,如果这件事情处理轻了,广大人民群众还不得在背后指您的脊梁骨呀,您说是不是?”张晓峰看到邓部长真的生气了,马上正色地说。 “好像你在维护我似的。”邓瑞祥哼了一声。 “我也为难呀,就算别人骂我软蛋也好,虎头蛇尾也罢,我都无所谓,毕竟我只是一名副处级别的干部,但您不同呀,副厅。如果有人说您没有原则性,徇私舞弊,那后果就严重了……”张晓峰侃侃而谈。 等张晓峰走后,邓瑞祥气得把茶杯都摔碎了! 他动用一切手段,把开发区的监察局长和公安分局长调走,就是想给张晓峰一个下马威,让他看清形势,学乖一点,没想到到头来,张晓峰还是软硬不吃,白费了他一番心机。 最可恨的是,张晓峰口口声声说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他着想,理由都很高大上。让他气不得,恨不得,最后也只好打落牙齿吞咽下去。 两天后,园林局两名副局长违纪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经开发区党工委、管委会研究决定,并报市委组织部批准,对市政园林局邓瑞轩和刘润毅两位同志上班期间打麻将和在绿化工作方面失职渎职的问题,予以党内警告处分,并撤消副局长职务,其工作另外安排。 不久,邓瑞轩就被市城管局以借调的方式要走了,只留下刘润毅还留在园林局。 刘润毅被撤掉了副局长职务,单独的办公室也没有了,搬到了一楼的综合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老式电脑。 虽然工资还能享受到副科级待遇,但已经变成了非领导职务,身份地位已经和一名新进来的工作人员没有区别了。 工作方面就是在综合处做一些杂务,遇到开会的时候,贴贴标语,搬凳子安排会场等,人事上受办公室主任调度。也就是说,以前的部下,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以前恭恭敬敬称呼他为刘局长的普通工作人员,可以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叫他老刘了。 而局长、副局长们,直接就改口叫小刘。如果是一个女人,被人叫小刘,一定会开心,自己变得年轻了嘛,但刘润毅,每当听到别人叫他小刘的时候,他的笑脸比哭还难看,心里也像吃进了一只苍蝇似的,虽然恶心,但却吐不出来。 家里以往温柔贤慧的妻子如今也变成了河东狮吼,处处看他不顺眼,似乎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他当副局长那会儿,在家的时候,那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一样是官老爷,现在还想享受这种待遇?做梦吧! 妻子常常指槐骂桑,说他无能,说他窝囊,说人家老公越混官越大,而他,越混越回去了,嫁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自己在亲人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如果说刘润毅被停职接受检查的时候是度日如年,那现在过一天就像过一辈子似的。现在也没有老板或者官员们请他赴饭局了,一到下班时间,就急忙忙地往家里走。做完妻子安排好的家务以后,就躲在房间玩游戏或看电影,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一天早上,他正是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综合处办公室主任走过来对他笑嘻嘻地说:“唉,刘哥,这活哪能是你干的呢?让新来的年青人干嘛。” “没事,谁干都一样。”刘润毅对综合处办公室主任那六月天气似的变脸功夫也习惯了,平静地说。 “唉呀,还干什么呀?张主任打电话叫你去一趟呢。”综合处办公室主任夺下了他手里的扫帚。 “管委会的张主任?”刘润毅愣住了。 刘润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管委会综合大楼,上了顶楼的电梯。 虽然他以前是市政园林局的副局长,但都没有来到这里开过会,能有资格到管委会来开会的,都是各单位的负责人、各局局长,更何况他现在的副局长被撸了。 在主任外间办公室,他找了秘书窦玉梅,说明了来意。 窦玉梅笑道:“张主任正在等你呢,进去吧。” 当他还是小心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扭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张晓峰的面前,局促不安,两只手放在裤缝上,不停张合,显得很紧张,就像一名小学生犯错被叫到班主任面前一样。 “老刘同志,这几天是不是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张晓峰问,从年龄方面来说,他叫刘润毅为老刘一点也不为过。 “我……”刘润毅脸红了,迟疑着答不上来。 “呵呵,这些都是正常的,心态要调节好。我们老家有一句俗语,犯法公成孙。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没有犯法之间,就是公公、爷爷,一旦犯了法,就变成孙子了。不管以前你官多大,有多么的威风,一旦被查,关进看守所,就有可能被一名辅警欺负……所以呀,人还是自爱一点的好,你说是不是?”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第482章以夷制夷 “是、是、是,张主任说得对,很有道理,很经典!” 刘润毅连忙答应,面前的张主任虽然说话很随和,但身上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里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官威吧。 面前的人级别比他大了不少,再说,这次他和邓瑞轩被处分,是张晓峰顶住了市委组织部的压力的结果,人家连组织部长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他刘润毅? “呵呵,别紧张,随意一点。”张晓峰从办公室后面走出来,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并给了他一只烟。 “多谢张主任。”刘润毅感激涕零,这是他几天以来,得到尊重的一次。 “我听说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为何一步一步变成了一个官老爷式的派头?”张晓峰温和地问道。 “都怪我政治立场不坚定,对自己要求不严,才造成了今天的结局……”刘润毅字斟句酌地说道。 “别说得那样官文化,说白了,你看到别人贪了没事,自己也跟着贪了,怀着侥幸心里,是不是?”张晓峰一针见血地说道。 “张主任说得对,说得对。”他刘润毅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看过西游记的人有一句评语,那些妖魔鬼怪,到头来,有后台的,被领走了,没后台的,被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棍子打死了!——社会上的一些不公之事,你也不要心里不平衡,再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一个月好几千块钱呢,做了几件事?干了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别说贡献了,你的付出远远抵不上你的收入。现在的大学生,找个工作都很困难,凭什么要让你这样的人留着?”张晓峰正色地说。 刘润毅大惊失色,他以为要把他开除呢,这样的话,他现在身无一技之长,干苦活又干不了,他又如何去养活一家人? “张主任,我……”刘润毅心都凉了,大脑也一片空白。 “呵呵,别担心,我不是要开除你,只是给你摆事实,讲道理,让你懂得对社会,对人民感恩,不要一天净想着当官作老爷。”张晓峰似乎看得穿他心里所想似的。 “是是是。”刘润毅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心里在怨恨我呀?”张晓峰出其不意地问。 “我?……不不不,不会。”刘润毅急忙摇头。 “呵呵,不会是不可能的,不敢才是真的。”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从你失职渎职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要承担这个严重的后果。有的人还没有被查,不是未报,时辰未到而已。前面我也说了,你不能老想着,很多人也像我一样,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了?……一个犯错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想这个问题,对不对?” “对。”刘润毅发现张晓峰都知道他所思所想,而说的话,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给你重新安排个工作。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重新再来的勇气和担当。”张晓峰终于说到了正题和目的。 “啊,好好,我一定好好干,再也不会做贪赃枉法的事情了。”刘润毅急忙表态,他现在巴不得快点离开市政园林局,不想再看那些同事异样的目光了。 “别答应得那么快,你还不知道我准备让你干什么呢。”张晓峰意味深长地笑笑。 “什么都行,只要离开原来的单位就好。”刘润毅说。 “正所谓站得高,摔得痛。你以前在单位里官架子摆得太足,现在无法适应自己的角色和定位了。”张晓峰摇了摇头。 “张主任说得是。”刘润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打算把你借调到监察局来工作。”张晓峰缓缓地说。 “监察局?我可做不来……”刘润毅感到很意外,一下子就愣住了。 “有什么做不来的?监察局的职责就是负责监督检查各部门、各单位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决定、命令的情况。再说,你曾经犯过错,对官员们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伎俩很清楚,工作应该很快上手。”张晓峰鼓励地说。 刘润毅犹豫了起来。 “职位嘛,鉴于你刚犯错,就暂时安排代理监察局纠风办公室科长一职。你也不要嫌官小,说什么没有权利之类的。作为一名监察干部,你手中的权杖就是国家的法律法规,在开发区内,各个单位人员,谁要是犯了错,你都可以查,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理直,就气壮。”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张主任,我能考虑一下吗?”刘润毅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当然,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是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是光明正大的做一点事情,你自己选择,自己拿主意。明天之内,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就直接找我的秘书,让她带你到监察局去报到。如果不愿意,过了明天你还不去监察局上班,就当我今天的话没说。”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刘润毅离开管委会主任办公室,脚步沉重地回了市政园林局的办公小楼。 整个下午,他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位置,很少走动,其间有那个通知他去管委会的那个办公室主任来探口风:“老刘,张主任找你说什么了?” 刘润毅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切,没说什么,他一个管委会主任闲得蛋疼,来找你闲聊天?”园林局的办公室主任咧了咧嘴。 听到这个从来只会拍马屁的办公室主任这么说张晓峰,刘润毅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通过一番谈话,现在刘润毅对张晓峰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怨恨之心,相反,对他却充满了敬畏和崇拜之情。不管他去不去监察局上班,对这么一个有责任有担当廉洁奉公的领导,理应受到尊重。 那个综合处办公室主任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打了声哈哈,就走了。他也看得出来,刘润毅从管委会主任办公室回来以后,情绪并不高,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也就懒得再搭理他。 刘润毅在单位坐了一下午,到点后又失魂落魄回了家。在家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买菜回来的妻子。 他老婆看了一眼傻呆呆的丈夫,直接就骂道:“你今天是不是又被领导骂了呀?看你蔫不拉几的样,就不像一个男人!以前当官的时候,就知道吃吃喝喝,每天都醉熏熏地回家,现在没有人请吃饭了,是不是不高兴了?……” 反正他老婆想到什么就骂什么,胡言乱语,哪句伤人就说哪句,毫不体会他的心情。 对于老婆的破口大骂,刘润毅刚开始的时候很恼火,严重伤了自尊啊,但慢慢地,他也体会到了老婆的心里压力。 在这个互相攀比,互相炫耀,什么都讲究排序高低的时代,刘润毅的老婆常常被人指槐骂桑,以前和她经常往来的一些姐妹们,现在视她为洪水猛兽,渐渐疏远了她,似乎和她在一起,会沾染了什么晦气似的。 这种情况让她气得要死,她也知道谁家的屁股都不干净,但别人家老公没有被查,自己自认倒霉。但是,心里的巨大落差,让她心里常常窝着一团火,对别人不能发,只好回家对着自己丈夫发了。 其实,丈夫落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也知道和自己爱慕虚荣有不少关系,自己也不是一个贤内助。每次骂完,她都很后悔,但都死咬着不肯在丈夫面前低头。 刘润毅等老婆骂完,平静地把她拉进家里,关上门,对她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呀?搞得神神秘秘的。”他老婆怔怔地问。 “今天管委会的张主任找我谈话……”刘润毅小声说。 “哦?是不是把你开除了呀?……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老婆大吼大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不是开除,别那么神经质好不好?”刘润毅没好气地说。 “不是开除就好,什么事,你说。”他老婆松了口气,好奇了起来。 “张主任跟我说了,想调我到监察局去上班……”刘润毅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道。 “好事呀!”刘润毅的老婆一拍大腿,“来、来、来,老公,你先坐一会,我煮饭,咱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调我去监察局,那可是得罪人的活,你明白吗?”刘润毅说道。 “监察局怎么啦?要的就是监察局。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这开发区里,就没几个好东西。你看看人家张主任,年纪轻轻,就是管委会主任,我们没有人家那种当官的命就算了,但也要学学他做人的方法呀。现在在我们开发区里,除了那些贪官,群众人人都说他好,行得正,坐得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谁都佩服。”他老婆连珠炮似的说。 “既然你也说好,那我明天就去监察局上班了。”刘润毅没想到自己的老婆那么开通,姿态比他高多了。 “去,干嘛不去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一去监察局,那你身上的污点就没有了,谁也不敢再瞧不起你。”他老婆说。 第483章经受考验 “对呀,你说得没有错,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可是得罪人的工作,还没有多少油水,是个清水衙门。”刘润毅再次提醒,他怕以后有什么难事,老婆又骂骂咧咧的。 “怕什么,有张主任撑腰呢,钱少一点就少一点,日子紧点过,总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强。”她老婆说道。 做通了家里的思想工作,刘润毅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窦玉梅,说已经考虑清楚了。 窦玉梅笑了笑,她真是佩服张晓峰的心胸,放心大胆地使用一个有污点的干部。于是就带着这位刘科长去找李承望副主任。 李承望兼任着监察局长,但他也清楚,自己也没有胆量去查别人,再加上上次的事情,他也学乖了,清楚了自己的位置,领导怎么安排,自己怎么做。当下就带着刘润毅到监察局去介绍了一下,给他安排了办公室。 刘润毅被调到监察局的事情,很快就在市政园林局引起了轩然大波! 曾经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一起偷过鸡摸过狗,当汉奸当逃兵的事情可没少干。现在身边一同贪污受贿的兄弟摇身一变,成了督战队的人了,这以后还怎么混?会不会秋后算账? 于是,市政园林局的同事们,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工作人员,又重新对刘润毅热情了起来,尤其是综合处的那个主任,刘哥长刘哥短的,帮忙收拾东西,找车把他送到管委会办公大楼…… 对于这些事情,刘润毅只是礼貌地道谢,现在他的心境不同了,心态平静了放多,有一种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境界。 他从市政园林局告辞出来的时候,陈伟杰局长握着他的手,诚肯地说:“刘科长呀,你过去监察局那边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期望,你以前在园林局的时候,我一直就很看重你,对你颇多照顾……咳,这些事情不提了,这样,今晚上我们园林局作东,搞个欢送仪式……” 刘润毅坐在监察局纠风办公室里,望着秘书处送过来的新的工作证,看着那个崭新国徵图案,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早上过来的时候,陈伟杰局长热情地说,晚上要整个饭局,为他搞个欢送会,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临下班时候,他就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在老婆的再三追问下,他只好实话实说。 “你到监察局上班的第一天,就有人请你吃饭,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领还真是高,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老婆不屑地说道。 “都是原单位多年的老同事嘛,面子不好驳,吃一餐饭没什么,也算是有始有终吧。”刘润毅耐心地解释。 “哼,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头几天你倒霉的时候,有谁说过一句好话了?刘润毅,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再被猪油蒙住了心,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他老婆告诫道。 “放心吧,今晚上我去的目的,就是劝他们及早向组织坦白交待自己的违法乱纪的行为,争取从宽处理。”刘润毅说道。 “那还差不多,少喝点,早点回来,我洗白白等你……”他老婆放了心,小声说道。 刘润毅等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完了,才慢悠悠地走出去,开车来到约好的饭店。 这个饭店叫喜来登,是开发区比较高档的饭店了,以前担任园林局副局长的时候,可是没少来,服务人员都认识他。 “刘局长,欢迎光临,您好久没有过来了呢。”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热情地说。 刘润毅点了点头,他对这里轻车熟路,根本就不需要服务员带路。但他今天没有拒绝,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上去。 在电梯子,他想了想,就对女服务人员说:“以后叫我刘科长,我不在园林局工作了。” “您升官了呀?恭喜!恭喜!”女服务员夸张地说。 刘润毅没有再解释,电梯到达三楼,率先走了出去。 “刘科长,来了,来了,哎呀,就说嘛,刘科长怎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的,来,坐坐。”园林局的陈伟杰局长一只大手伸到了刘润毅的面前。 在包间里,还有几位副局长,那个综合处办公室主任崔亚华也在,都是老熟人了,你知道我的长短,我也知道你的深浅。刘润毅客气了几句,就坐了下来。 大家热情地劝酒,互相吹捧一番。这些都是老套路了,刘润毅随意地应付着。 酒过三巡后,办公室主任崔亚华大着舌头说:“刘科长,你现在去了监察局,也算是从我们园林局嫁过去的,园林局可是你的娘家人,以后你得多关照哟。” “对对,我们的崔主任说得太对了,刘科长以后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一帮老朋友。”局长陈伟杰马上附和道。 “陈局长,崔主任,还有蒙局长,孟局长,张局长,大家都是老熟人,今晚上你们请我,我表示感谢,说到关照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当,到了监察局,我得按照那里的条例办事,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支持工作。”刘润毅诚肯地说道。 “不是,刘科长,你这话里话外,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劲呀。”办公室主任崔亚华睁着一双醉眼问。 “我今天晚上来呢,也是感谢大家同事一场,以前多有关照,再一个嘛,就是想劝劝各位领导,如果有什么事情,早点向组织说清楚,早说早主动,到时我想组织上会考虑从轻处罚的……”刘润毅转着酒杯说。 他的话音刚落,包间里死一般寂静! 园林局的局长陈伟杰脸色铁青,嘴角上的肌肉不停抽动,眼睛里也暴射出青冷的光芒。 其他几位副局长也被定格住了,有的嘴上还咬着鸡腿,有的酒杯还放在嘴边,都统一瞪大着一双双牛眼,看着刘润毅,又看着局长陈伟杰。 沉默了十几秒,最会猜摩局长心意的办公室主任崔亚华直接拍了桌子:“刘润毅,你才去监察局上班了一天,就插根葱装象了是吧?你也不散泡尿照一照自己个熊样,你一个科长,还是代理的,你算老几呀你?” “崔主任说得对,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今晚上跟大家说这个,也是为了大家好,没有别的,别误会。”刘润毅冷静地说。 “误会?没有什么误会。”崔亚华大手一挥,继续骂道,“今晚上请你吃饭,只是看在我们同事这么多年而已,你以为我们要巴结你这个小科长呀?我就不说了,其他几位领导,哪一个职位都不比你高?” “算了,崔主任,不要再说了,跟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说不清楚,就当我们养了一条白眼狼了。”局长陈伟杰面无表情地说。 “老刘呀,你可得想清楚,这么多年,我们陈局长可是对你不薄呀,你可不能见利忘义,想拿熟人来开刀,为自己建功立业啊。”蒙副局长说。 “是呀,老刘,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想在工作上有所成就,但也不能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嘛。”孟副局长也在劝说。 “刘润毅啊刘润毅,管委会的张主任把你当枪使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把人都得罪完了,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要三思呀。”张副局长也说。 “得了,哥几个也不要说了,有人想要表功,那就让他表功去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动得了谁?”局长陈伟杰愤而离席。 一场欢送晚宴闹得不欢而散! 刘润毅心情低落地走回家,脑子里都是老同事的责骂声。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这一翻轰炸,还是让他的心里难以接受,还没开展工作呢,就遭遇了千夫所指,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呀? 回到家,他老婆问明了缘由,给他打气道:“怕什么?你昨晚上跟我讲,张主任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刘润毅回忆说:“张主任当时说,别担心自己的职位小,党纪国法就是你的依仗!” “说得太好了!老公,你对他们这些人贪污受贿的事情一清二楚,只要收集好证据,就带人把他们抓了,看谁还敢嘚瑟?”他老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润毅听了老婆的话,豪气顿生!心想自己都是被撸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再打回原点。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润毅就开始着手调查市政园林局的几个局长。 因为人手不够,经过一翻考虑后,他直接把目标对准了局长陈伟杰。因为他知道,只要把陈伟杰拿下了,其他几个人就不是问题了,说不定迫于压力就会投案自首。 在市政园林局中,陈伟杰局长负责的都是基建工程,得到的好处很大。这些工程中,海峰山公园是最大的,建设了好几年,投入了几个亿。参加建设的工程公司就有好几家。如果一家一家地查,肯定能撕开口子。 刘润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来,插入电脑,查看着建设海峰山公园的一些流水账,用笔记住了涉及到的有关公司的名字。 刘润毅大张旗鼓地调查陈伟杰的事情,没几天就被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第484章重点出击 开始的那几天,陈伟杰还不屑一顾,但随着刘润毅的调查深入,接触到了和他有来往的几个承建商,陈伟杰这才慌了起来。 陈伟杰的老婆叫李卓琳,今年才三十多岁,年轻漂亮,比陈伟杰小了十来岁。两人认识于省城的一个三星级酒店,李卓琳当时只是前台接待处的一名服务员,为了她,陈伟杰抛弃了相濡以沫的妻子。 结婚以后,李卓琳也来到了福台市,开始自己做生意,开始的时候,做服装,后来炒门面,有了钱后,又炒起了房子。经过几年的折腾,赚了不少。具体有多少钱,没有人知道。不过她可是穿金戴银,一身的贵气。 刘润毅的老婆林媛也是做服装生意的,不过也就是在开发区租了一个门面,生意做得也是不温不火。比起陈伟杰的老婆来,相差得太多了。 原来在园林局,一个是局长的老婆,一个是副局长的老婆,彼此也认识,做的也是差不多的生意,有共同话题,也算是聊得来。 从刘润毅上次出事后,李卓琳也没有来林媛的店里了,今天却一反常态,又出现了。 “媛姐,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呀?前几天我外出了一趟,好久没到你这里来了,怪想你的。”李卓琳热情地说。 “卓琳啊,里面坐。生意嘛,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够吃饭吧。”林媛说。 李卓琳走了进来,在林媛的服装店里东看看西看看,然后说:“媛姐,你进的服装高端大气,如果在市里开一个门面,肯定能够发财。” 林媛苦笑着说:“市里的门面租金太高,我可是租不起。” 李卓琳说:“租金高,那看是租给谁了,不瞒你说,我在市里还有几个门面没有出租出去呢,如果媛姐你想要,价钱好说。” 林媛马上摇头:“算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占了你的便宜,不太合适。” “唉,媛姐,你这可是太见外了,大家姐妹一场,谈钱就生分了。”李卓琳生气地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卓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这件事情就不说了,等一下到我家去吃饭吧。”林媛说。 “还做什么饭呀?一会我们去饭店吃,我请,咱俩姐妹好好聊聊。”李卓琳大方地说。 林媛拗不过李卓琳的热情,交待了店里的小妹几句以后,就随着她去了饭店。 吃饭的时候,李卓琳给林媛灌了许多迷魂汤,说做生意可不能太老实,只要看好风向后大胆出击…… 反正说了很多玄之又玄的生意经,说赚了多少多少,把林媛嫉妒得眼红! 吃完饭后,李卓琳硬拉着林媛去了市里。 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李卓琳指着一个正在装修的门面说:“这是我的门面,一百多平米,做服装好吧?” 林媛看了看这里的人流,又看了看门面所处的位置,点头道:“这里是不错,做个中高档产品应该有销路。不过,这里的租金也不会低。” “嗨,咱姐妹谁跟谁呀,只要你想,我借给你使用几年,不,十年。”李卓琳信誓旦旦地说。 “借给我使用十年?为什么?”林媛也是做生意的人,心思活络,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情。 “唉,媛姐,实话跟你说吧,听说你家刘润毅正在查我家陈伟杰,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只要你让你老公不要再查我家伟杰,这个门面我免费让你用十年,咱们签合同。我这个门面以前每个月是八千块,我就按十年的租金给你写收据,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你看好不好?”李卓琳说。 一个月八千……一年就是九万六……十年就九十六万,嘶!林媛边算边吸了口凉气,如果加上利息的话,得有一百多万…… 李卓琳的老公陈伟杰到底贪了多少钱?为了不被查,一出手就上百万,林媛震惊不已! “媛姐,怎么样嘛?你可别嫌少。”李卓琳摇了摇林媛的手臂。 “这个,不太好吧?”林媛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么大一笔钱,忽然砸到了她的头上,不晕才怪。 “有什么不好的,我都说了,咱们签合同,写收据,别人根本看不出破绽,即便是我想反悔,你也是可以一推了之,是不是这样?”李卓琳说。 现在林媛不但被李卓琳的大手笔惊到了,而且发现自己老公的工作那么好赚钱,一百万哟,即便以后犯错误被开除,有了这个底子,生活也不用愁了。 “可是,刘润毅能听我的吗?”林媛下意识地自言自语。 “哎呀,媛姐,你就别这么说了,谁不知道你家老公是妻管严呀?在家里你可是一言九鼎,你说的话他能不听吗?”李卓琳说。 “就算是我家刘润毅不去查,张主任也会让别人去查,到头来,你家陈伟杰不是一样后果吗?”林媛虽然这么说,却有些心动了。 “唉,说来说去,都怪我家陈伟杰拿你家刘润毅当兄弟看,什么也不瞒着他,才导致了这个后果,只要他不查,别人根本查不出什么来。再说了,管委会的张主任,官职高,人年轻,婚都没有结,他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长,到时他一走,你家刘润毅还能靠谁?没有靠山,又得罪了那么多人,你想想后果吧?”李卓琳认真地说道。 “好,我跟他说说看。”林媛怕了。 就在自己的老婆和陈伟杰的老婆在市里看门面的时候,刘润毅刚好也在跟踪李卓琳,原因是他得到一个消息,说陈伟杰这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开的宝马车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借”来用已经好几年了。 他得拍李卓琳和这辆宝马车在一起的照片,但他在陈伟杰所住的小区里没有看到那辆车,于是一路往回走,没想到遇到了自己的老婆和李卓琳在亲热地谈话。 陈伟杰当时戴着一付墨镜,和太阳帽,把整个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胸前挂着一台单反相机,就像追拍明星的狗仔队狗仔一样,如果他不出声,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 他在远处拍了几张照片后,走近前来,刚好听到两人的谈话,当下大吃一惊! 自己的老婆口口声声支持自己重新做人,准备过清苦踏实的日子,没想到才一转眼,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不过想想也是,一百万哟,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但是,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是不想过了。 刘润毅并没有吱声,等自己的老婆和陈伟杰的老婆上车了,又拍了几张,才走了。 当晚,回到家,林媛装着无意地问:“老公,听说你在查陈局长?” 刘润毅正色地说:“我现在的工作有保密性质,不管查不查,你可不能乱打听,难道你想让我违反纪律?” “切,就你知道保密,你不知道吗?很多人都知道了。”他老婆说道。 “知道就知道呗,不干坏事的人,也不怕别人查,我们的工作就是纠正不正之风,只要有人举报,我们就得去调查核实,也是为了当事人好。”刘润毅说。 “刘润毅呀,才在监察局干了两天,就一套一套的了,看把你能的。”他老婆讥讽地说道。 “本来嘛,监察干部的工作有些特殊,不该问的别问。对了,我今天看到你和陈局长的老婆李卓琳在一起,你可不能干糊涂的事情,知道吗?”刘润毅叮嘱道。 “你今天看到我和她在一起?还看到什么了?” 林媛被老公的话吓得一哆嗦,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呢,自己的老公都知道了,难道就没有别人看到吗?吓得她背上都出了冷汗! “反正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还录了下来。”刘润毅说。 “你是不是傻呀?把我录下来,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的老婆和她有交易吗?”林媛责骂道。 “这你就不懂了,李卓琳想送你好处,正说明她心里有鬼,你又还没有收她的好处,你正好帮我作证。”刘润毅说。 “可是我听她说一句话很有道理……”林媛犹豫了起来。 “什么话有理?”刘润毅问。 “她说现在张主任信任你,但张主任肯定在这里待不长,到时他一走,你又得罪了那么多人,你想过后果吗?”林媛担忧地说。 “你瞎说什么呀?张主任在这里干得好好的,威望很高,群众都说他好,能到哪里去?”刘润毅说。 “正因为如此,人家可是本事大,说不定哪天就高升走了,你可不能指望他在这里干一辈子。用一句土话来说,人家可是过江龙,你只不过是只坐地猫,你得把自己的窝看好了。他一走,你没有了靠山,那么多人向你扑过来,你不被压碎才怪。”林媛撇了撇嘴。 “别说了,同意我去监察局工作的也是你,现在担惊害怕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刘润毅生气地说。 “我以前不是没想到这么复杂么?”林媛嘟嚷着说道。 第485章鼓足勇气 第二天上午,刘润毅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会收集得来的证据,然后去向李承望副主任作了汇报。李承望兼任着监察局局长一职呢,按道理得先找他。 李承望看了看满桌子的资料,都是有关园林局局长陈伟杰的,贪污的款项加起来得有上千万,不由得愣了愣,一时拿不定主意怎么办,监察工作他也没有干过呀,最后只好向刘润毅说:“你还是拿去给张主任看一下吧,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刘润毅只好来到管委会主任办公室。 张晓峰看了这些东西,当下一拍桌子:“把他抓了,把这个陈伟杰带回来进行审查,贪了那么多钱,简直是无法无天!” “抓……抓了?” 刘润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办的第一起案件,还是自己原来的顶头上司,现在还要去抓人,这让他都难以适应这个角色。 “哦,你们监察局虽然没有权利批捕,但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就可以把他带回监察局去进行审查,把他关在一个办公室里,安排人看住他,给他送盒饭,不能让他离开,直到他交待清楚问题为止。”张晓峰解释道。 “这样呀……”刘润毅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他收拾好资料,准备离开时,又小心地问:“张主任,我听人说,您是要调走呀?” 张晓峰一怔,“谁说的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才来这里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呢?” “哦,那我就放心了。”刘润毅自言自语地说。 “你是不是怕我走了,别人会对你打击报复呀?”张晓峰明白了过来。 “没……没这个意思。”刘润毅否认,但脸却微微红了。 “呵呵,你记得一点,你不是为了我在工作,从小的方面来讲,你是为了你的生存在工作,大的方面来说,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这不是口号,这是一种信念,你只有这么想了,你才能够理直气壮,才能在困难中得到动力。即便哪一天我调走了,你也不用担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成……”张晓峰循循善诱。 “我懂了。”刘润毅点点头说。 刘润毅回到监察局自己的办公室,平复了下自己呯呯直跳的心脏,用力拍了几下桌子,给自己鼓了鼓气,才站了起来,到旁边一个办公室里喊道:“毛惜吾……李海桦!” “刘科长,什么事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工作人员跑出来问。 “跟我去市政园林局带个人。”刘润毅镇定地说。 “带谁呀?”毛惜吾好奇地问。 “陈伟杰。”刘润毅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刘润毅急忙转身,是怕两名手下看到他紧张的心情,审查一个级别比自己大的部门***,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且是他第一次办案,根本就没有人带他搞过,一切都得边学边做。 上了车后,看着两个兴奋不已的年轻人,他淡淡地问:“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什么吗?” “担心什么呀?抓大官才过瘾呢,这些领导干部,平时牛逼哄哄的样子,没想到也有今天!”李海桦无所谓地说。 “是呀,我来开发区监察局一年多时间了,以前一直没机会表现表现,今天跟着刘科长终于出彩了一把。”毛惜吾也说。 看到两名手下轻松的样子,刘润毅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不能在手下面前认怂,失了分寸。 刘润毅带着人轻车熟路来到园林局陈伟杰的办公室,发现局长办公室的门是关的,陈伟杰不在。就来到综合处,问那个办公室主任:“崔主任,你们陈局长呢?” 崔亚华那天晚上借着酒胆,把刘润毅大骂了一痛,但现在清醒的时候,可是不敢再怠慢,立即笑眯眯地说道:“是刘科长呀,陈局长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就说监察局的工作人员有事情找他。”刘润毅严肃地说。 “什么事情呀?有那么着急么?”崔亚华望了望刘润毅背后站着的两个年青工作人员一眼,心一紧,看样子,这姓刘的这次玩真的了。 他急忙跑出办公室,在转角处给陈局长打电话,小声地汇报说:“局长,那个刘润毅带了两个人来找您,看样子不太妙呀,要不,您先躲一躲?” 电话那头的陈伟杰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随即骂道:“就凭他,也敢审查老子?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 崔亚华还是继续劝道:“局长,您还是躲一躲,找关系疏通疏通再说,来者不善呐……” “没事,他刘润毅什么级别?我什么级别?再说,他是刚犯过错的人呢,一个代理科长,不能把我怎么样。”陈伟杰大大咧咧地说。 “局长说得是。”崔亚华放了心,他是局长的亲信,知道局长有后台,再说,这年头谁没有一点经济问题呀,找人吃餐饭就能搞定了。 他回到综合办公室,也没有给刘润毅等人倒水,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陈局长一会就回来,你们等等。”就躲开了。 刘润毅和他的两个手下被晾在综合办公室里,时间一长,开始坐立不安,心里面也七上八下了起来。 “刘科长,怎么办?”李海桦小声问道。 “等!这里是他上班的地方,我还不信他不回来。”刘润毅硬着头皮说。 “刘科长,像陈局长那种级别的官员,是不是只有纪委才能办呀?”毛惜吾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种问题是你考虑的事情吗?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出了问题也不用你承担,懂吗?”刘润毅发火道。 “我不就是问一下么,干嘛发火呀?”毛惜吾小声嚷道。 其实,刘润毅心里也在发虚,但他是负责人,得拿出点气势出来。 又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那种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闭目养神的刘润毅睁开眼,说:“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刘科长。”李海桦转头不解地问。 “当然是陈局长回来了。”刘润毅没好气地说道。 李海桦马上探出头去张望,几秒钟后又缩了回来,佩服地说:“刘科长,您还真神了,从走路的声音就能听出是陈局长回来了,真是高人。” 刘润毅笑而不语,也懒得解释。一般有独立办公楼的单位,只有***才有资格背着手,踱方步。这种脚步声,只要细心分辩,就能分辩得出来。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镇定地说:“走,会会他去。” 三人从综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陈伟杰已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润毅一马当先来到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也不等回应,就走了进去。 刘润毅他们刚走进去,过道两边各个房间的门一齐打开,露出一颗颗脑袋出来,像活节蛇似的…… “哇,原来的副局长来抓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剧情够狗血!”一名女工作人员低声嘀咕。 “哪能呢?想抓我们局长,他的级别不够呀,看看吧,我敢打赌,一下他们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出来。”她身边一个男同事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难说,开发区自从来了个张主任以后,发生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一个正科级的局长算什么?”另一边的房间的同事说。 “你们都在这里叽叽喳喳什么?都回去坐好!监察局的刘科长只是过来向我们陈局长核实一点事情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忽然出现的办公室主任崔亚华吼道。 于是,园林局各个科室的工作人员都把头缩回去,但都竖着耳朵听动静。 再说刘润毅带人进入陈局长的办公室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陈局长,我们今天来,想请你到我们监察局去核实一点情况……” “刘润毅,别他娘的刚进了两天监察局,就拽得像个二百五似的,我告诉你,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出去!”陈伟杰马上打断他的话。 刘润毅一下子就懵了! 话说一个单位领导的官威那是长时间形成的,很有气势,而刘润毅又曾经是陈伟杰的手下,长时间的低眉顺眼,如今被老领导一声虎吼,心里还是颤了一颤的。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陈伟杰继续冷笑道:“刘润毅,你也跟我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后台是谁吗?哼!想要查我,得王市长点头。就你一个小科长,还是滚回去吧。” 陈伟杰口中的王市长,只是市政府里面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罢了。 刘润毅听他说起后台,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冷冷地问:“那你知道我的后台是谁吗?” “你的后台是谁呀?”陈伟杰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他还真不知道刘润毅有什么后台。 “我的后台就是,张——主——任!”刘润毅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想起当时处理他和邓瑞轩的时候,张主任连市委组织部邓部长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是一名副市长了。 “张主任?”陈伟杰一时语塞,他还真不好评价这个有点强势的管委会主任。 看到自己的话出了效果,刘润毅借机拍着桌子大喊一声:“还等什么?把他给我带走!” 第486章就地取材 听到刘科长一声很有底气的吼声,毛惜吾和李海桦回过神来,一左一右上前到办公桌边把陈伟杰提起来,把他拽出了办公室。 “刘润毅,老子和你没完……”陈伟杰气急败坏地喊叫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到监察局再说吧。”刘润毅只是哼了一声。 这时候,园林局办公室的人员都冒了出来,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原来的刘副局长真的把陈局长带走了,刚才崔主任还说什么只是核实情况呢,问题不严重怎么会当场带人? 就连崔亚华这个综合处办公室主任也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刘润毅哪来的胆子? 看到这么多人夹道相送,刘润毅挺了挺胸,神情肃穆地跟在后面。现在他的心里真是爽歪歪!这是他被停职检查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当着这么多手下被当场带出来,陈伟杰感到失了面子,一路骂骂咧咧的。直到把他塞进车子里,他才停止了叫骂。 可是,到了监察局,他采取了消极抵抗的办法,变成了一个哑巴,问什么也不说,对于那些指控他的证据看也不看,极其不配合。 在监察局里被软禁了两天,陈伟杰还是死猪不怕烫,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反正就是不说,爱咋咋的。 对于违纪的领导干部,既不能用刑,也不能对其精神上、身体上进行虐待。 刘润毅把所能想到的都用上了,都不管用。 最后,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又去求助张晓峰。 张晓峰听到刘润毅不停诉苦,也只是笑了笑,就跟着他来到了监察局办公室。 推开一个房间,刘润毅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伟杰说:“陈局长,起来,张主任来了。” 陈伟杰翻身坐起来,看着走进来的张晓峰,也没有什么表示,气愤地说:“张主任,你还要让他们关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么做是违法的,知道吗?” 张晓峰走过去把电视关掉,质问道:“到底是谁违法?你贪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交待,为什么不承认?” “那些都是别人陷害我的,我为什么要承认?”陈伟杰依然嘴硬。 “哼,你一个月多少钱呀?名下几套房子,保险柜里有几百万……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张晓峰严厉地问。 “是我老婆做生意赚的……”陈伟杰回答。 “你老婆?一个酒店服务员,短短几年时间,就赚了那么多,你把别人都当傻瓜是吧?就是去卖,凭她那一点中下等姿色,有几个男人愿意给她钱?”张晓峰骂道。 “张主任,你怎么随意污辱人呢?”陈伟杰气得嘴唇哆嗦。 “我污辱你老婆了吗?她要是不去卖,别人怎么送一辆宝马车给她开?”张晓峰问。 “那是兴达路桥公司的老总借给她开的……”陈伟杰下意识地分辩。 “兴达路桥公司?就是承建海峰山公园的那个公司吗?”张晓峰快速地追问。 “是……”陈伟杰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自己气昏头了。 “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为什么要借一辆宝马给你老婆开,别跟我说你老婆漂亮,那个老总看上了你老婆……对了,那老总和你老婆是不是有一腿,你是不是真的戴上了顶大绿帽?”张晓峰鄙夷地说。 “张主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老婆?兴达路桥公司的老总和我老婆清清白白,绝不可能有事!”陈伟杰真的被气疯了。 “那他为什么要借那么好的车子给你老婆?”张晓峰追问。 “他不就是为了感谢我给他工程做吗……”陈伟杰脱口而出。 刘润毅,毛惜吾,李海桦三个人在旁边看得呆若木鸡! 张主任一来,一番连珠炮似的责问,嘻笑怒骂之间就让陈伟杰开了口,这份功力他们还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说吧,还有什么没交待的,一五一十的说,给自己一点尊严好吧。”张晓峰叹了口气说。 “没有了,除了那个兴达路桥公司借了一辆车子给我老婆以外,真的没有了。”陈伟杰后悔之余,也只好继续咬紧牙关。 “你是不是还想等有人来救你呀?”张晓峰说完转过身对刘润毅说,“他的手机呢?” “张主任,陈局长的手机在这。”刘润毅从兜里掏出一台手机。 “找出王副市长的电话,拨通。”张晓峰并没有接手机。 刘润毅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号码,拨打了出去,然后交给张晓峰,“张主任,王副市长的电话通了。” 张晓峰拿过来,对着手机说:“王市长吗?我是开发区的张晓峰呀,现在我用园林局陈伟杰局长的手机给您打电话……那个陈局长违法乱纪,如今在我们监察局接受审查,但他死活不开口。意思就是想等您来救他……对对,我让他跟您说吧……” 望着递给来的手机,陈伟杰却不敢再接,他做梦也想不到张晓峰会这么跟王市长说话! 手机打开了免提功能,只听到王副市长威严的声音传出来:“小陈呀,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说清楚,要相信组织,相信政府,早点交待,就会主动些,也才能得到宽大处理……” 陈伟杰赖以为支柱的后台,他心目中的强大存在,又被张晓峰三语两语给断送了! 他只感到两耳嗡嗡直响,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眼前房间的景物晃动了起来,瘫倒在沙发上久久说不出话。 可是,陈伟杰毕竟久经沙场,在官场上浸淫多年,见惯了林林总总的手段,今天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回过神来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愿意配合了。 “还不想说是吧?”张晓峰从桌子上拿来十几张a4纸,圈成筒,劈头盖脸就打下去,一边骂道,“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 陈伟杰抱头在房间里逃窜,一边喊:“打人啦,打人啦!” 他这么一喊,房门顿时挤满了人头。 但张晓峰依然不放过他,如影随行地跟着,手中的纸筒打在他的头上、脸上啪啪直响…… 陈伟杰当了十多年的领导干部,有着很强的自尊和面子,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一打,都碎了! 他差点就哭了,有些崩溃地哀求:“我交待……我交待还不行吗?” 陈伟杰一招供,牵出了市政园林局整个领导班子的贪腐窝案…… 当刘润毅把这情况一汇报,张晓峰吓了一大跳! 他当初还以为至少有一两个屁股干净一点的,如今看来,真他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可是问题来了,把所有的人都抓了,市政园林局那一个大摊子就会变得群龙无首,就连综合处办公室崔亚华也深陷进中,换句话说,整个局党委领导成员一个都没有了。 市政园林局是一个综合性的单位,涉及到的业务广泛,等到下面各站、所来局里汇报工作的时候,找不到一个领导,那还不乱成一锅粥? 张晓峰头痛地揉了揉鼻梁,他真有点怀疑自己的反腐力度是不是太大了,这么下去,没有人干活了。如果开发区的工作人员人心惶惶,工作出现不力,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张主任……张主任……”刘润毅轻轻喊着。 “哦,这个案子的事情,整理好材料,迟早向市检察院移交……对了,那些人贪污的钱款,都划到园林局的账上。最好今天就移交清楚,明天,对,明天你就回市政园林局去上班去,代理局长一职。”张晓峰手指敲着桌子说。 “啊?”刘润毅很感意外,一时间傻了。 “怎么,不愿意干呀?”张晓峰问。 “不不不,我只是反应不过来,反应不过来……”刘润毅内心早已激动不已。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只不过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而已,园林局的集体窝案,你也撇不清责任,这些我就不计较了。你回园林局以后,好好干,尤其是这段时间,辛苦一点,不能出任何纰漏,如何再出任何问题,我拿你是问!”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组织上的信任!”刘润毅急忙保证。 刘润毅一出办公室,秘书窦玉梅就走了进来,好心地提醒道:“张主任,您让这个刘润毅担任市政园林局代理局长,怕是到时候其他主任不会同意吧?” “那还能怎么办?短时间内想要找个熟悉园林局工作的人不好找哇。开发区的环境整治工作,迫在眉睫,只有把环境工作搞好了,才能够招商引资,我们现在可是没有时间慢慢去培养干部了,就让他戴罪立功吧,这样,效果可能会出其不意。”张晓峰也无奈地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窦玉梅也没有好的建议。 秘书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在下午的党工委会议上,常务副主任贾桂华马上就提出了反对:“刘润毅同志虽然以前担任过副局长一职,但他是犯过错的人,怎么能用这么一个身上有污点的人呢?” 第487章不冒风险 “是呀,这项任命是有些不妥当……”副主任赵宗康轻飘飘地说道。 另一个副主任李承望和办公室主任黄道轩倒是没有反对。 李承望兼任监察局长一职后,工作做不出什么成绩,不过却看到了张晓峰的铁血手段,知道自己在工作上,无论是魄力、眼光都相差了很多,也实在没有反对的理由。 黄道轩是办公室主任,说到底,是为几个领导服务的,一直小心谨慎,不轻易表态。 “我们开发区的投资环境,无论是治安环境,还是外部环境,都是不尽如人意,而市政园林局主管绿化等工作,责任很重,现在局领导班子集体沦陷,当务之急,得找个熟悉园林局工作的人来挑重担。我知道刘润毅同志身上有污点,我也不是一定要任用他,说句不该说的,整个开发区,有几个领导干部屁股是干净的? “这种敏感的话题我就不多说了,一句话,我们现在必须找到一个人来负责市政园林局的正常运转。在坐的各位领导也可以推荐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嘛……” 张晓峰的话刚说到这里,那几个副主任顿时面露喜色! 任命自己的人担任重要岗位,这在各级机关里,都是一个争抢的常态。但是,张晓峰接着说的话,让他们都打了退堂鼓。 只听张晓峰说:“谁提拔的领导干部,谁就得负责到底,到时候这个人出了问题,那他就得负连带责任。” “那,张主任,你提议刘润毅做园林局的局长,他出了问题,怎么办?”贾桂华马上问道。 “他出了问题,我当然得负责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没有理由反对。因为除了张晓峰,谁也不敢这么去做。 本来张晓峰只是想让刘润毅代理园林局的局长,但一开会,这些争权夺利的主任们说了一大堆大义凛然的理由和借口,一生气,索性进行了担保,通过表决,正式任命刘润毅为市政园林局的局长! 当刘润毅把这份任命书拿回家,他老婆高兴得跳起来!接连亲了他几口,弄得他满脸都是口红…… 升官发财,那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不但会带来诸多福利待遇,还能光宗耀祖,人前人后都有极大的面子,得到社会的尊重。 可是,刘润毅却感到压力山大,他对自己的老婆说:“你知道吗?我能当上市政园林局的局长,那是张主任拍胸口保证才能当上的。” 他老婆林媛马上说:“那我们得感谢人家张主任,这样,我现在就去买一些好菜,请他到家里来吃一餐饭好不好?” “别,你还是不要忙活了,你就是去请他,他也不会来的。再说,他要的不是这个。”刘润毅拉住了她老婆。 “那他想要什么?要好处费?”林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发区里谁不是这样呀? “你想哪去了?他可是张主任,和别人不一样。他要的就是我必须好好工作,不能给他丢脸。我的这个局长是他出面担保的,如果我再出问题,那就会连累他……”刘润毅说道。 “那他可是个好官,你以后好好干不就完了吗?”林媛说道。 “是呀,所以我才感到压力大嘛,尤其是你,以后谁来找你办事,让你说好话,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什么好处也不能拿别人的,知道吗?”刘润毅叮嘱道。 张晓峰对刘润毅作出担保,并不是头脑发热的决定,他私底下做过一翻调查了解,知道刘润毅本质并不坏。 人性这东西很复杂,不能说某人绝对是坏的或者绝对是好的,环境的影响很重要。如今人们花大价钱购买优质学区房,就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能进入一个学风良好的学校罢了。从这一点来说,人是可以教育好规范好的。 再说,刘润毅栽过跟头,现在扶他一把,他肯定会知耻而后勇,不管是知恩图报也罢,感恩戴德也好,估计以后定能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张晓峰在开完会以后,却发现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来找麻烦的是市检察院一个起诉科的科长,姓魏,魏科长说:“张主任,终于等到你们散会了,让我好等呀。” 张晓峰笑道:“魏科长不会是来请我吃饭的吧?” 这位魏科长一愣,说:“张主任说笑了,以你的身份地位还怕没有人请你吃饭?” 张晓峰正色地说:“你说对了,还真没有人请我吃饭,因为他们都知道,请我吃饭那是白请,我不会为谁帮忙的。你看,一知道我不会帮忙,都离得远远的,现在的人呐,太实诚,都是无利不起早,你说是不是?” “嘿嘿,张主任说得对,现在的人都很现实……”魏科长陪笑着。 “魏科长既然不是来请我吃饭的,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正色地问。 “哦,是这样,我们科接手了你们开发区市政园林局陈伟杰的案子,但是这笔钱我们没有拿到,呵呵,我是来拿钱的。”魏科长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什么钱呀?”张晓峰惊呀地问。 “包括陈伟杰在内的园林局的腐败窝案,涉及到上千万的金额,可是把案子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说,这笔钱被张主任你划到了园林局,我们拿不到这笔钱,案子不好做呀。”魏科长认真地说。 “钱本来就是园林局的,为什么要给你们呀?”张晓峰很不解。 “陈伟杰他们贪的虽然是你们市政园林局的钱,但现在他们犯了罪,这钱就成了赃款,得上交国库了。”魏科长理所当然地说。 “不、不、不,魏科长,俗话说得好,吃不到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件事情嘛,就像有人抢了我的钱,等警察同志破了案,是不是得把钱还给我呀?”张晓峰笑道。 “张主任,这可不能这么比,也不能这么算的。”魏科长苦笑。 “那怎么算?你们检察机关只是负责办案,我们的损失得还给我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你们也想要好处费不成?”张晓峰疑惑地问。 “张主任真幽默,我们只是负责办案,哪敢要好处费呀?”魏科长语塞。 “那就对了,陈伟杰他们贪污的钱物,我们有单据,你们只负责按单据上的数额来定罪量刑就可以了,是不是这个理?”张晓峰说。 “张主任呀,如果说这些钱真的归你们开发区,等我们把案子结了,该退的退,你看这样好不好?”魏科长又说。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钱本来就是我们的,非要拿到你们手里转一圈干嘛呀?如果说这钱还没追回来,那还得麻烦你们追一追,但现在我们自己追回来了,就不用麻烦你们。”张晓峰笑笑。 “张主任,这是我们办案的需要,他们贪多少钱,得我们核实清楚,案子一结,我保证会把属于你们的钱转还你们,你看这样好不好?”魏科长尽量说好话。 “我看没必要,我们开发区监察局也是政法部门,开出的证明有法律效用,再说,钱到你们那里转一圈,到时少了,没了,我找谁说理去?说句老实话,你魏科长也负责不起。”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张主任,好话我已经说尽,如果你们不把这笔款项交给我们,那这件案子我们真的没法结案。”魏科长生了气。 “随便,反正他们几个人的职位被我们管委会撤掉了,人也交给了你们,如果你们不惩罚他们,把他们放出来继续祸害人民,随你们的便,我们管不着。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单据,给你开。”张晓峰无所谓。 “你……”魏科长气得胸膛起伏,许久才又说,“张主任这么做,我真的没法向院领导们交待。” “呵呵,不要你交待呀,你只管向上汇报就行,怎么做领导会拿主意,并且我相信,你们的领导一定比你开通。”张晓峰说。 “那好吧。”魏科长无计可施,只好走了。 秘书窦玉梅进来收茶杯的时候,忍不住说:“张主任,他可是市检察院的,再说,魏科长已经同意案子结了会返还我们的钱款,给他们又何防?” “咳,你没有吃过亏,不知道里面的道道,这些钱经过他们的手一转,还真说不大清楚。”张晓峰笑道。 “您的意思是说,他们会贪掉这笔钱?”窦玉梅瞪大了眼睛。 “贪不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钱到了他们手里,想拿回来就难了,咱们还是不冒这个险。”张晓峰说。 “您就不怕上级领导追究您的责任吗?”窦玉梅又说。 “不怕,钱又不装在我兜里,取之于贪,用之于民,正大光明。再说,这些钱本来就属于我们开发区的,投资环境工作得大力推进,需要大笔的钱,我们管委会的压力不少啊。”张晓峰说。 “您是拿您的前途来作赌注呀,换作别人,没有人会这么傻。”窦玉梅撇了撇嘴。 第488章拦路叫冤 “我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我,我凭着自己心中的信念在做事情,别人怎么看,随便!一个人只会计较个人的得失,等有一天,也会成为贪官中的一员。”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窦玉梅进入体制内也有不少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正义凛然的话,这么无私的语言,不由得心生敬佩! 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第二天一早,张晓峰就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市检察院,等待他的,是好事?是坏事?还真不好说了。 张晓峰来到市检察院,一个叫做张城图的副检察长接待了他。这位检察长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高高瘦瘦,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和其他领导的标准外貌不同。 他对张晓峰说:“张主任,关于你们开发区那件大案子,想必我们魏科长也跟你谈过了,我今天再次和你谈谈吧。” “张检察长,该说的我都和魏科长谈过了,我还是那句老话,要钱没有,要单据,要证明随时开。”张晓峰说。 “张主任呀,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张城图扶了扶眼镜,口气冷峻地说。 “什么后果?”张晓峰淡淡地问。 “挪用公款!这可是要负刑责的。”张城图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副检察长的话,铿锵有力,在这庄严肃穆的办公室里,确实有很大的震慑力。 “好大的罪名。作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手里的资金几个亿,我不挪用公款,怎么搞建设?”张晓峰却不以为意。 “你怎么就不讲道理呢?那个陈伟杰贪污的钱就是脏款脏物,任何人是不能动用的。”张城图严肃地说道。 “我也说了,贪的钱是我们园林局的钱,现在他已经退还了违法所得。——属于我们的钱,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呀?”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难道他从建筑商那里拿到的回扣也是园林局的钱?”张城图问。 “你也说是回扣了,什么叫回扣?就是从付的款项里面挤出来的那部分。不是园林局的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张晓峰反问。 “哼,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说这件事情,如果你还想不通,下一次就等市领导来找你谈了。”张城图威胁道。 “谁找我谈都一样,魏科长来找我没有拿到,你们领导来找我,我就给你们,那我成什么了?欺软怕硬,还是阿谀奉承呀?张检察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管是谁,我都一个态度,童叟无欺,这笔钱,除非把我撤了,否则,谁也别想要!”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咳,这钱又不是进你的腰包,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你这样做会断送你的仕途的,你知道吗?”张城图提醒说。 “固执的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拿到钱财放在你们面前才能认定,我现在真怀疑你们的动机,口口声声说脏款要上交国库,你们的账目公开过吗?谁又能查你们的账?”张晓峰反驳道。 “我们市检察院要向你们开发区负责吗?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张城图讥笑道。 “得,再说下去就成了个人的仇怨了。我告诉你张副检察长,想要批捕我,就出示批捕令,以后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再到你这里来,你的级别再高,行政上也管不了我,告辞!”张晓峰把副字咬得很重,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嚣张!狂妄!傲慢!以后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张城图在办公室里气得直跳脚。 张晓峰也不管这名副检察长是否生气,他自己的心情也不太好,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往坏处想,但是没有把握的东西他就不会去做。移交钱财的事情,这些人越急切,就越说明有猫腻,他更不会给了。 当然,这并不能说他们就会徇私枉法,私吞钱款,从市级层面来说,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但自己是开发区的负责人,得保证这笔钱用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这种思想虽然有些狭隘,然而,一心做好自己份内事,也是人之常情。 张晓峰开车回开发区,在进入开发区的道口,却发现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人在拦他的车,让他很是惊呀,就靠边停了。 “张主任、张主任、张主任,我们终于等到你了。”三四个五六十岁的村民迎了上来。 “你们是?”张晓峰不认识这些人呀。 “我们是三桥社区的村民,有点事情要向张主任您反映。”为首的大叔急切地说道。 三桥社区是安置失地村民的集中点,就在开发区和市区的交界,成片的廉租房,得有五六百户。 “有事情为什么不去管委会办公室等我,跑到路上来拦车?”张晓峰苦笑,都把他当成钦差大人了。 “是这样的,我们去过管委会了,但他们说您开车去市里了,于是我们索性到这里来等了。”那大叔接着说。 “什么事情那么急呀?说说看。”张晓峰问。 “我们社区边上有一所小学,叫东升小学。这个东升小学旁边又有一座坟,现在这座坟的后人扩建了祖坟,然后就占用了通往学校的过道,现在去上学的小娃娃们得从那家坟前过,平时什么纸钱呀,香烛的,满地都是,让人瘆得慌……”那大叔说道。 “学校旁边还有坟墓?怎么会有人没有搬迁的呢?”张晓峰狐疑地问,开发区的土地都收归国有了,居然还有坟墓,况且还在小学旁边? “这家人有很深的关系,当时撤迁的时候就保留了下来。本来只是一个小土堆,大伙儿也就不在意,没想到,这段时间他们家就搞起了扩建,占了不少的公共空间。”那大叔介绍道。 “你们上车,带我去看一看。”张晓峰说,事情得亲眼看看才直观,听起来有些玄乎。 那几个村民犹豫了一下,就挤进了张晓峰的车子。 十几分钟以后,几人来到三桥社区的东升小学。 学校是新建的,道路都还没有铺上水泥路。走几分钟,也看到了那个扩建当中的坟墓。 东升小学建在一个小土坡下面,左边五十米处就是那座坟了。坟墓前面的路只是一条土路,并不是进入学校的大路,但是这条土路的另一边,有五六幢居民楼。那些居民楼的孩子走这条路去学校要近很多。 “这到底是谁家的祖坟呀?又有什么样的背景?撤迁那么大的动静,还能保留下来,不简单呐。”张晓峰望着这个很有规模的坟墓自言自语。 “这是我们社区主任家的祖坟。”为首的大叔说道。 社区主任和以前的村委会主任差不多,几个村子里的村民聚居在一起,成立了一个社会委员会,委员会的干部成了脱产干部,工资由开发区财政支付。 三桥社区的主任叫黄健,是以前一个村的支书,后来经过选举,他就担任了这个社区主任一职。 就这么一个老党员,一个吃财政饭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倒行逆施的事情来呢? 这座坟墓用大理石块砌得很高大,像一个蒙古包,平台也是大理石铺的,大理石隔断了这一条土路。整座坟墓呈半月形,旁边还种上了桂花树。所占用的面积得有一百多平方米。 张晓峰在这座坟前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问那几个村民:“这件事情,你们向其他部门反映过吗?” “我们反映了很长时间了,也有一些干部来看过,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就没有了下文。”一村民说。 “具体向谁反映了?还记得吗?”张晓峰又问。 “派出所,哦,也就是现在的警务室,另外,国土局,市政园林局,还有综合行政执法局,都去过了。”那村民扳着手指说。 张晓峰皱起了眉头,这么多部门,这一点事情都处理不了,不知他们平时在干什么? “都是你们几个去反映的吗?”张晓峰又问。 “不是,以前去反映的人现在都不敢反映了。”旁边一村民插嘴说。 “为什么?”张晓峰很惊呀。 “去向这些部门反映以后,第二天我们的黄主任就都知道了,然后上门打骂,现在的人都怕打击报复,都不敢反映了……”那村民无奈地说。 有权有势的人真是无法无天,而有的干部居然与这种人沆瀣一气,助纣为虐!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张晓峰说。 “不用了,张主任,我们就住在附近……张主任,这件事情能处理好吗?”一村民犹豫地问。 “会,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让他们把这座坟迁走。”被村民质疑,张晓峰也是一怔,说明干群关系紧张啊。 张晓峰回到管委会办公室,打电话把园林局的刘润毅叫到办公室,跟他说:“园林局那边你看一下有哪些迫切需要搞的项目,赶紧弄,把陈伟杰他们几个贪的那一笔钱尽快使用出去,把钱用光了,我看谁还惦记那笔钱?” 第489章分别动员 “好的,张主任,要搞的事情多了,公共厕所,道路铺设,垃圾房,多着呢。”刘润毅汇报说。 “那些干死的绿化树也要赶紧补上去,这一点,你要跟承包商讲清楚,让他们负责成活率,可以先付一部分钱,等到一年以后,再按成活的棵数来结算,不要再出现以前的那种事情了。”张晓峰叮嘱道。 “好,我一定把事情办好。”刘润毅脸微微红了,以前坏死那么多树子,损失了那么多资金,他也有份。 “对了,那个三桥社区黄主任家有一座祖坟没有迁的事情,你知道吗?”张晓峰随后又问。 “黄主任家的祖坟?这件事情我知道。”刘润毅认真地点头。 “怎么一回事?说说看。”张晓峰说。 “黄主任当时是村支书,他说他家这个祖坟的风水好,他找过风水先生看过,说那里是风水宝地,撤迁的时候,他找过规划局,找过拆迁办,不知道怎么的,就保留了下来。”刘润毅一五一十说道。 “虽然农村有一些习俗,但一个老党员,明目张胆地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而有关部门人员居然也认同?有想过其他村民的感受吗?”张晓峰很不满。 “虽然下面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但这个黄健的交际手腕很强,最主要的是,他的家人在各个部门中也有一些权力,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刘润毅说。 “哦?都有些什么人?”张晓峰皱起了眉头,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政府机关里如果没有内鬼,投诉的村民也不会被打击报复。 “综合执法局的副局长黄靖雯是黄健主任的亲侄女,第一警务室的警长黄小扬是他的大儿子……”刘润毅边想边说。 “呵呵,怪不得说祖坟风水好呢,一家人出了不少当官的呀。”张晓峰揶揄地说道。 “是,别人都是这么说,才让他家死命要保住这座祖坟的原因。”刘润毅回答道。 “你在监察局里干了一段时间,依你看,谁做事情比较靠谱一点?”张晓峰问。 “这个……李海桦在监察局里干了好几年了,有一点经验吧。”刘润毅想了想说。 “好了,你回去吧,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做到位。”张晓峰吩咐。 “好的,张主任。”刘润毅就走了出去。 张晓峰又把窦玉梅叫到办公室里来,对她说:“你打电话通知黄靖雯,黄小场,李海桦三个人到我办公室里来。” 他没有叫三桥社区的主任黄健,只是不想跟那种老顽固多废口舌,得把黄健的依仗一一剪除,才能起到效果。 最先到来的是李海桦,但是窦玉梅按照吩咐,让他在外面等,直到黄靖雯和黄小扬来了,才让他们三人一起进张晓峰的办公室。 三人一字排开在张晓峰办公桌的面前,都疑惑地望着他。 黄靖雯今年三十岁,开发区综合行政执法局副局长,容貌俏丽,胸脯饱满,单凤眼,薄薄的嘴唇,在这几个人中,她的职位最高。她看着张晓峰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不屑与傲慢。 黄小扬二十五六岁,省警校毕业,中等身材,新任第一警务室的警长。三桥社区是在他的负责区域内。 第一警务室的警长原来是宋清涛,是被张晓峰亲自送进市局看守所的。黄小扬就接替了这个警务区的警长。不过,这种低级别的人事任命,是由开发区公安分局决定的,张晓峰并不知道。 李海桦是三个中级别最低的,无职无权,监察局普通科员。今天被叫到管委会主任办公室,他还有点小激动。 张晓峰看了看三人,然后说道:“黄局长,黄警长,三桥社区东升小学旁边有一座祖坟,那是你们家的吧?” 黄靖雯撇了撇嘴,并没有说话。 黄小扬说:“是我家的没错,不过……” “我叫你们来,不是想听你们说理由的,这座坟我是一定要迁的,我已经向群众承诺,一个星期之内完成迁移工作。你们是开发区的公务人员,提前向你们打个招呼,五天之内你们自己处理好就算,五天以后还没动,我亲自去处理。——到时候别怪我挖你们家祖坟!”张晓峰打断他的话说。 “张主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霸道了?连人家的祖坟也敢挖?太不道德了吧?”黄靖雯连珠炮似的发问。 “到底是谁霸道,谁不道德?开发区里被迁走祖坟的人家得有上千户,凭什么你们家不迁?况且这座坟还在小学旁边,这就是你说的道德?”张晓峰质问。 “我们家的这座坟有些特殊,经过了规划局和撤迁办的充许,才保留下来的,再说,群众都没有意见,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黄靖雯立着眼睛说道。 “哼,没有意见,没有意见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追查清楚,谁违规批准的,谁又失职渎职,查到谁,处理谁!按照开发区当初的规划,各村民家的坟墓统一在一个地方安放,谁也不能享受特权!”张晓峰正色地说。 “张主任,做人不要太绝,留一点余地,以后好相见。”黄靖雯变了脸。 “怎么,威胁我呀?”张晓峰皱了皱眉。 “不敢。我只是提醒你,你虽然是开发区的主任,但官职比你大的人多了,你看着办吧。”黄靖雯又撇了撇嘴。 “多谢提醒。”张晓峰不再理她,转向李海桦,“李海桦,听清楚这件事情了吗?” “听清了。”李海桦急忙说。 “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去调查这件事情,为什么黄家的祖坟迁不走,把情况给我弄清楚,随时向我汇报。”张晓峰郑重地说。 “让我查呀?”李海桦愣住了。 “是不想,不愿,还是不敢?”张晓峰追问。 当着黄靖雯和黄小扬姐弟的面安排这个任务,张晓峰就是想看看这个李海桦的胆识,如何缩头缩尾,那他就会另找他人。 “我愿意,不过,我一个人怕是调查起来不方便……”李海桦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不抓住那就是傻瓜了。 “呵呵,这个事情简单,监察局里你看中谁,带着一起去好了。”张晓峰说。 “行,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开发区一成立,李海桦就过来了,知道不少内幕情况,查起来应该好查。 “今天就不算了,从明天算起,三天之内给我调查清楚,我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张晓峰挥了挥手。 李海桦和黄小扬走了,黄靖雯却留了下来,她说:“张主任,难道你就不想想后果吗?” “出去!”张晓峰恼怒地指了指门外。 他一向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个需要硬碰硬的综合行政执法局,却让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担任副局长。她的背后又是什么关系? “哼,咱们走着瞧。”黄靖雯扭着屁股出去了。 “窦秘书,你进来一下。”张晓峰高声对外面说。 窦玉梅马上走了进来,说:“张主任,什么事?” “那个黄靖雯什么来历?”张晓峰问。 “黄局长呀,从大学毕业出来,就进入市团委,开发区成立后,就调到执法局任副局长,简历很简单。电脑里都有。”窦玉梅说。 “我的意思你明白,我问她有什么社会关系?”张晓峰敲了敲桌子。 窦玉梅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听到传言,说她跟市委组织部的邓部长关系很亲密,不知是不是真的?” “呵呵,我跟这个邓部长还真是犯冲。”张晓峰不由苦笑,怪不得那个黄静雯敢出言顶撞他,背后有大树啊。 张晓峰现在是市管干部,而邓瑞祥又是市委组织部部长。邓瑞祥掌握着张晓峰的仕途命运,职务升迁。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得罪这位大佬,前途堪忧呀。 “您一定要查办这件事情吗?”窦玉梅问。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虎头蛇尾过?”张晓峰摸了摸鼻子说道。 …… 黄靖雯气势汹汹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桌子边,想了想,拿起手机来,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娇滴滴地说:“那个管委会的张晓峰欺负我,你管不管?” 话筒里一个男子的声音问:“他怎么欺负你了?” 黄靖雯没好气地说:“他说要扒我家的祖坟……” 对方说:“这个事情呀,我还真不好替你出头,开发区本来有这个政策,谁家的坟墓都得搬,你家何必留一座坟墓在哪里呢?” 黄靖雯说:“我叔说,那里风水好,再说,托了那么多的人情关系,好不容易才保下来,怎么随便就迁了呢?” 对方说:“咳,你一个领导干部,口口声声说风水,凭这一点,你就无法和张晓峰相抗衡,我劝你还是叫你叔搬吧。” 黄靖雯说:“我是抗衡不了他,难道你就不能帮我说一句话吗?” 对方说:“这事我真的没法帮你,别人还好说,但这个张晓峰软硬不吃,我说的话他也不会听。” 黄靖雯生气道:“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第490章套路频出 电话里的男人着急地说:“雯雯,你可千万别乱来,你是斗不过张晓峰的,别把自己给毁了……” 黄靖雯哼了一声,就挂了对方的电话。 她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冥思苦想了一会,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弟黄小扬,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可那一头的黄小扬却犹豫不决。 于是,黄靖雯就骂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呢,就没有一点胆量吗?你放心,有姐呢,天塌不下来!” 在开发区,张晓峰住在一房一厅的单位宿舍里。今天下班吃饭以后,冲了澡,只穿着一套运动服躺在床上看书。大概八、九点钟的样子,正当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响,他狐疑地去开门,想不清楚这时候谁还会来找他。 门一开,却发现是穿着连体裙的黄靖雯! “黄局长,这个时候你来找我什么事?”张晓峰很意外。 “我能进来说吗?”黄靖雯媚笑道。 “那等我先换件衣服吧。”张晓峰无奈地说道。 “不用,又不是不认识。”黄靖雯说着就走了进来,并随手把门关上了。 “黄局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张晓峰提醒道。 黄靖雯直接进入里间,走到他的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才说:“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和你聊聊天。” 张晓峰站在窗户边,抱着手看着她,淡淡地说:“黄局长,你这样,不怕别人误会吗?” “哼,你别自命清高好不好?我未嫁,你未娶,怎么不能交往呢?”黄靖雯咬着嘴唇,媚眼如丝。 “你想和我交往,得先让你叔把你家祖坟迁走,我这个人不会拿工作来做任何交易。”张晓峰直白地说道。 “如果你能改变这个决定,我从此愿意做你的情人,你看怎么样?”黄靖雯大胆地说。 “我想你是弄错对象了,我不需要什么情人,你还是走吧。”张晓峰正色地说。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配不上你?”黄靖雯看到张晓峰无动于衷,很不甘心。 “你长得漂不漂亮我不在意,因为我要是找女朋友的话,绝不会找像你那么大年纪的,我没有恋母情节,抱歉!”张晓峰笑了笑。 黄靖雯脸色一白,生气地说:“我哪有那么大了,我还不到三十好不好?你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很多人追求我,我都看不上呢。你别拽得像个二百五似的,当个管委会的主任有什么了不起?” “行了,咱们不是一类人,还是各留一点尊严吧,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张晓峰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我就是喜欢你……”黄靖雯赖上了。 “行,你不走,我走!”张晓峰去床头柜上拿钥匙,准备出门。 “我不让你走。”黄靖雯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抱住张晓峰的后背。 她穿着丝质的连衣裙,紧贴在他的后背上,而他也只穿着一套很薄的运动衫,抱在一起的感觉,就像两人没穿衣服似的,尤其是她温热的身体,让他愣了那么几秒。赶紧一吸气,扒开她的两手,把她摔到床上去! 那知,黄靖雯的反应速度还挺快,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就脱了连衣裙,再次紧紧抓住张晓峰,一边不停叫着:“来人呀,快来人呀……” 诡异的是,她一喊,张晓峰的房门被人拧开了。 只见进来的其弟黄小扬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连拍起来…… 黄靖雯只穿着三点式缠住张晓峰,跳到他的身上,像藤缠树一样,还摆出各种诱惑人的姿势。 张晓峰身体僵硬地任凭他们拍照。 他心里叹了口气,为了自己的祖坟,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其执着之心,不择手段的方式,令人叹为观止。其道德之心,羞耻之心,已经木有,早已经丧失殆尽了。其行为,和街上的流氓地痞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些公务人员的素质,也不咋的。 等到他们拍完,张晓峰才说:“你们达到目的了,你们赢了,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黄靖雯也不再纠缠,套上连衣裙,对他嘻嘻一笑,和其弟黄小扬出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晓峰上班,窦玉梅拦住他,酸溜溜地说:“昨天晚上黄靖雯到您住的地方去了?” 张晓峰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踪我?” “切,谁没事跟踪你呀?在这么个小地方,一有点风吹草动,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窦玉梅说。 “知道了更好。”张晓峰耸了耸肩,无所谓。 “黄靖雯可是个狐狸精,你就不怕她影响到您的威信吗?”窦玉梅问。 “那是生活部分,谁也干涉不了,别忘了,我还没结婚呢,有人送上门来,我何必往外推?”张晓峰摇了摇头,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了。 “哼,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窦玉梅小声嘟嚷道。 张晓峰屁股还没坐暖,没想到黄靖雯又闯了进来,秘书窦玉梅都拦不住! 她气喘吁吁,胸膛急剧起伏,只听她叫道:“张晓峰,你怎么失信背义?” 张晓峰抬起头来,冷冷地说:“这里是管委会主任办公室,怎么没一点规矩?出去!” “你……” 黄靖雯气结,一双杏眼快要瞪出来了,但她看到张晓峰冷峻的面容,只好忍气吞声地退出门去,在门框上敲了敲。 “进来!”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黄靖雯被这么一折腾,心里更加不舒服,再次进来后,冷笑着说:“我们的张主任好大的架子。” “不是架不架子的问题,我下班以后,你就是骂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坐在办公室里,代表的就是整个开发区管委会的权威,你作为开发区政府的一个中层干部,一名公职人员,就应该懂得什么叫制度,什么叫敬畏,你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你尊卑有别?”张晓峰斥道。 “哼,我说不过你,好吧,我们至高无上的张主任,有一件事情我弄不明白,特来请教。”黄靖雯没好气地说。 “什么事情,说吧,黄局长。”张晓峰问道。 “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怎么发现李海桦还在追查我家祖坟的事情呀,他跑到规划局去调查资料,闹得人心惶惶……”黄靖雯回答道。 “李海桦去调查案子,是我安排他去的,你一个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副局长管得了这件事情吗?真是狗拿耗子!”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不追查这件事情了吗?”黄靖雯恼怒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追查了?”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你……你昨天晚上说,我真的被你们打败了,服了你们,你们赢了,快点走吧,我要睡觉了……是不是这样说的?”黄靖雯追问。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但跟李海桦调查案子有什么关系?”张晓峰很好奇。 “怎么没关系?我就是去找你谈这件事情的,让你高抬贵手,不要查了,你说我们赢了,不是证明你同意了吗?”黄靖雯瞪着眼睛说。 “嗨,我看到你为了达到目的,连脸都不要了,当然只好说i服了you,被你姐弟两个下溅无敌的本领征服了,自叹不如。在做人方面,我被你们这种‘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大无谓精神打败了,你们是赢了。但跟工作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你就不怕我把昨天晚上的照片抖出来吗?”黄靖雯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了。 “随你的便,你爱怎么都行。我记得你说过,你未婚,我未娶,这东西不存在生活作风问题,你想向别人展示你的好身材,我更没有理由反对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生活作风怎么没问题?我说是你强上的,我的衣服是你扒的,到时候看领导们相信谁?”黄靖雯气道。 “你跑到我住的地方去,又擅自跑上了我的床,还说我强制你,你还要不要脸?”张晓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着?”黄靖雯挑衅地问。 “行了,我和你有代沟,说不清楚,你走吧。没事别乱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张晓峰向她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那咱们走着瞧。”黄靖雯气冲冲地走了。 黄靖雯刚走,窦玉梅的脑袋又冒了出来,她说:“张主任,黄局长真的上了您的床了?” 张晓峰哭笑不得,说:“羡慕嫉妒恨是吧?有机会你也去呗。” 窦玉梅脸一红,嗔道:“人家说正事呢,如果您和她真的有事,麻烦就大了。” “麻烦什么?我又不是和尚,就一俗家人,尘缘未了,不是刀枪不入的苦行僧。领导们是能够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你还是做好你的事情吧。”张晓峰说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炕……”窦玉梅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话说李海桦那边的调查工作还挺快的,不用二天就查清楚了。 他跑来汇报说:“张主任,规划局那边没有更改规划,黄健主任家的祖坟位置,是用来作为附近居民的健身场所的。” “健身场所?应该是市政园林局负责,当时他们为什么没有建?”张晓峰问。 第491章义无反顾 “因为当时拆迁办的没有拆下来,他们也就不管了。”李海桦说道。 拆迁办是临时组建的机构,开发区的拆迁工作接近尾声后,也就解散了,各个工作人员也回了各自的单位。 “当时拆迁办是谁负责的?”张晓峰还是想知道一下。 “就是市政府的王副市长。”李海桦回答说。 王副市长?园林局原局长陈伟杰的后台,原来是他,怪不得能插手开发区的人事安排呢。 张晓峰感到头痛,他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他不可能去追究一个副市长的责任。 “那后来有村民不断反映情况,为什么各个部门不处理?”张晓峰又问。 “国土分局的人说,不关他们的事,该批复的他们已经批复了,至于那块地被谁占用,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局长说,那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能把责任推给他们。三桥社区是第一警务室的辖区,原来的警长还在看守所,问不出什么来。”李海桦说。 张晓峰点了点头,“你做得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担任监察局纠风办科长一职,试用期一年。” “多谢张主任!”李海桦激动地说道。 “别忙着高兴,在我的手下干活,可得不怕累,不怕苦,还不能计较个人得失。”张晓峰先打预防针。 “我一定好好做,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努力做出成绩……”李海桦嘿嘿笑道。 “有时间你给我好好盯着那个黄小扬,他能成为第一警务室的警长,我感到很奇怪。我看过他的简历,发现这人经常犯错,还不是小错,不但免于处罚,还升官了,这里面说不定会有猫腻。”张晓峰说。 “他的事情呀,我也奇怪呢,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跟街上的小混混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他当上了警长,更加肆无忌惮了。”李海桦说。 得到了李海桦的详细汇报,张晓峰马上召开规划局、国土分局、综合行政执法局、市政园林局几家负责人开会。 在会上,张晓峰说:“三桥社区黄健主任家祖坟一事,在各个部门互相踢皮球、互相推诿的情况下,让我了解到了这座‘坟坚强’的情况,我感到很荣幸。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也不想再追究。只想告诉大家,在我的任内,绝不允许再有失职渎职的情况发生,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清楚。那座坟的事情,你们四家单位今天就联合下文,督促他家三天之内搬迁。如果不搬迁,届时我带领各位到现场联合执法。作为管委会主任,我挖第一锄…… “黄健作为一名老党员,热衷于封建迷信,暴露出‘价值迷失’和理想‘缺钙’,其实质是对党组织的背叛。等迁坟事件结束以后,我们再来研究对他的处理问题。” 管委会这边会议一结束,黄家就知道了。当天晚上,就召集了家庭成员开会。 “现在管委会的张主任一定要跟我们黄家过不去,大家说说怎么办?”黄健说道。 “三叔,他要是敢来硬的,我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黄靖雯恨恨地说。 “可是,我们不能和他来硬的,他是管委会主任,手握大权,明正言顺,我可不能带人来当面和他干。”黄小扬为难地说。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要让他滚蛋,离开这个开发区!”黄靖雯发恨说。 “可是,姐,他们已经下文,只给我们三天时间,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来扒坟,到时来得及么?”黄小扬说,他知道他姐的方法,但想要撤掉一个官员,是要经过一些程序的,别到时候自己家的坟被扒了,人家还好好的,那就麻烦了。 “小扬担忧得对,我们还是两手准备。他叫三天以后搬,我们也通知亲戚朋友,三天以后迁坟。如果三天之内,那个张主任还不滚蛋,那我们就自己迁;如果事情变化了,我们就请亲戚朋友们吃一餐,解释一下就行。”黄健老谋深算地说道。 “行,就这样定吧,我去市里活动活动,一定把这姓张的拉下马。”黄靖雯咬着牙,一脸义无反顾的样子。 第二天,黄靖雯到单位里晃了一圈,就开车跑到市里一家高档发屋,做了个发型,敷了面膜,收拾停当,去开展她的两个基本点,和一个中心的公关活动去了。 黄家召开家庭会议要对付他的事情,张晓峰并不知道,他也毫不在意。在生活中,方方面面,从来就不缺少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明枪暗箭。 这一天,他刚下班,就接到了郑娜娜打来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张晓峰就说:“还是我请你吃吧。” 让他到她家去吃饭,他是不想去了。她爸、郑市长是多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但她妈妈的官太太架子却太大,还一心要让郑娜娜嫁给骆副省长的儿子,太势利。 没想到郑娜娜却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那就去,和有代沟的人在一起吃饭,还真吃不尽兴。 晚上的时候,他打的来到市区大富豪酒家,果然只有郑娜娜一个人。而且,她还要了间包间,里面没有开灯,点上了蜡烛。 烛光晚餐! 这样的场景不由让张晓峰想起了曾经的青葱岁月,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常常看到同学们在操场上用蜡烛摆心字形求爱。有时候还认为那样很幼稚,现在回想起来,那才是幸福的生活,肩上没有多大责任,没有生活压力,无忧无虑,同学之间的关系很单纯,很简单。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搞得这么隆重,别跟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哟,我可是什么也不带。”张晓峰笑道。 “我的生日不是今天,再说我的生日你也记不住呀。”郑娜娜撇了撇嘴。 “哦,别说你的生日我记不住,我自己的生日我都记不住,我很少过生日的。”张晓峰自嘲地说。 “那你记得韩燕的生日吗?”郑娜娜问道。 “不知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可好?”张晓峰说。 “唉,你这个人嘛,没心没肺,韩燕喜欢你,为什么不去追她呢?”郑娜娜说。 “呵呵,我也喜欢你呀,难道也要去追吗?”张晓峰笑道。 他的意思是,这一生会遇到很多喜欢的朋友,不可能都去追。但郑娜娜听到他的话,身子却一震,怔了好一会。 “我要上省城去了。”郑娜娜忽然说道。 “去省城?培训吗?”张晓峰好奇地问。 “不,我调去省公安厅了。”郑娜娜低着头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张晓峰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却在情理之中。看来她妈妈的愿望实现了,郑娜娜和骆副省长的公子结成了秦晋之好。 别说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因为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别人的起点就是你无法达到的终点。这句话虽然残酷,但却是现实。作家史铁生说过一句话,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大于人和狗之间的差距,大于人和猪之间的差距。 “祝你步步高升!”为了打破这个凝固的气氛,张晓峰举起了酒杯。 “哐当” 郑娜娜赌气地碰了一下,就一口喝干了! 整晚上,郑娜娜好象有心事,不太爱说话,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张晓峰劝都劝不住。 最后,郑娜娜醉得一塌糊涂。张晓峰只好结了账,把她扛出了酒店,打的送她回了家。 她妈妈开门后,看到郑娜娜这个样子,失声惊叫了起来。看向张晓峰的目光充满了不满和愠怒,把他当成了一条大灰狼。 张晓峰只好尴尬地解释了几句,然后逃了出来。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黄家祖坟还没有迁走。国土分局、规划局、市政园林局和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几十个工作人员已经在办公楼前集中待命。 “张主任,不好了!”张晓峰正在准备下楼,秘书窦玉梅却闯了进来。 “什么不好了?我现在要带着大部队去出征,你这么说可是扰乱军心,不吉利呀。”张晓峰笑道。 “火烧眉毛了你知道吗?还有心情说笑。我听说市委今天要召开会议,专门讨论您的问题……”窦玉梅担忧地说道。 “讨论我什么问题?”张晓峰怔了怔。 “还不是因为你和黄局长之间的事情。”窦玉梅说。 “黄靖雯?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上纲上线了?”张晓峰很不理解。 “哎呀,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她当初在团市委上班,和市里的各个领导都很熟悉,如今添盐加醋地说您的坏话,还不有得你受的?”窦玉梅说。 “爱咋咋的,我还不信邪了。”张晓峰怒道。 张晓峰说着就往外走,不管如何,他向那几个村民承诺的事情一定得兑现,就是把他撤了,他得先把黄家的那座祖坟给扒了。 但窦玉梅却把他拦住了:“你别不当事,那黄局长的路子很野,弄不好,还真弄出大事情出来……” 第492章留了一手 张晓峰不由苦笑,他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当初市委市政府任命他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职,有些领导就是不情不愿的,如今找到一点理由,还不得像蝴蝶的翅膀,煽出一场飓风来? 想了想,他还是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u盘出来,交给她:“这是那天晚上的事实真相,你辛苦跑一趟吧。” 窦玉梅拿着那个u盘看了看,忙说:“您最好亲自去解释一下,那样比较好些。” “不行!我今天非得把她黄家的祖坟扒了,就是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张晓峰说完,已经进电梯了。 窦玉梅来不及再想别的,也急忙下楼。 她得在市委召开会议前,把u盘交到郑市长的手里,如果市委市政府一旦作出什么决定,形成决议,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张晓峰来到办公楼前,对那些等待中的工作人员作了有关说明,然后就分乘八、九辆小车出发了。 从管委会综合办公楼出发,十几分钟以后,走在前面的车子却停了。 “怎么一回事?”张晓峰下车,对向后面奔过来的刘润毅问。 “张主任,前面车子里的人说,看到那座小学附近有不少扛着锄头的村民,他们担心是不是黄家找来闹事的人,所以停下车来请示。”刘润毅他们市政园林局的人走在前面,所以就向他请示,他又来找张晓峰。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各个单位的领导打起了退堂鼓,开始议论纷纷。 张晓峰很恼火,皱着眉说:“你们的车子都靠边,让我先过去。” 于是,本来走在后面的张晓峰和几个副主任,慢慢开到了前头。 “果然有很多人呢,张主任,您看。”开车的办公室主任黄道轩有些担忧地说。 张晓峰摇下车窗,探头出去,果然看到黄家那座祖坟四周站着二三十个手拿锄头的村民模样的人。 …… 张晓峰的秘书窦玉梅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市委市政府的扩大会议已经召开。 市委书记窦正昌清了下嗓子,淡淡地说:“今天的这个会议,是应某个常委的强烈要求,专门进行召开的,议题嘛,就是讨论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张晓峰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以及这一段时间他的工作总结……邓部长,你还是先说说吧。” 市委组织部邓瑞祥说:“关于张晓峰同志,当初提议他担任管委会主任一职的时候,我就不看好,并保留了自己的意见,理由嘛,太年轻了,不成熟,而我们市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又是个很重要的单位,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得有个德高望重的人把关才行。他的工作怎么样,我不太清楚,我今天先让大家看一份视频。” 说着邓瑞祥就拿出一个u盘给负责记录的秘书。 秘书把它插在电脑上,通过投影机播放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于是,那天晚上黄靖雯光着身子和张晓峰搂抱在一起的情况就出现在了市委常委们的面前…… “这个东西算怎么回事?太小题大作了吧?”市长郑大刚皱了皱眉头。 “郑市长,这不是小题大作,我党历来重视党员干部的言行举止,如果生活不检点,怎么树立威信?怎么言传身教?”邓瑞祥争锋相对。 “怎么叫生活不检点?张晓峰同志根本就没有结婚,和女同志交往还不正常吗?”郑大刚说道。 “问题是,画面上的黄靖雯局长说,那天晚上她去张晓峰那里汇报工作,可是张晓峰却以领导的身份威胁她,还强行脱了她的衣服……”邓瑞祥的口气里带着愤怒。 “把照片重新放一遍。”郑大刚对秘书吩咐道。 秘书就重头开始放。 “各位领导仔细看一看,自始自终,张晓峰的手都没有动一下,而且看画面,是在他住的地方,不可能安装摄像头,这个东西又是怎么来的?”郑大刚提出疑问。 “呵呵,在开发区,张晓峰是领导嘛,不排除他用身份威胁黄局长,而黄局长不敢反抗,只得照做的情况。至于怎么拍的,大伙没听说过艳照门之类的事情吗?用支架固定手机就可以进行拍了。现在的年青人嘛,变态的人还是有的,把照片拍下来,满足一些变态心理,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副市长王德志不阴不阳地说道。 副市长王德志是个有着老资历的副市长,所以也是市委常委。 “王市长说得有理,有理。”邓瑞祥急忙附和。 “我不对这个问题发表看法,我只向各位领导汇报另一件事情,据检察院的同志报告,那个张晓峰随意截留本应上交国库的赃款赃物,太目无法纪,无法无天,行事武断,搞一言堂,影响极坏,这样的同志,怎么能担当重任呢?”政法委的艾礼科书记严肃地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市委书记窦正昌疑惑地问。 “就是开发区市政园林局的陈伟杰等人贪腐一案,涉案金额巨大,但这笔钱却被张主任扣留了,说什么这是园林局的钱,不肯移交给市检察院。”艾礼科汇报说。 “那他拿这笔钱去做了什么?”窦正昌又问。 “据手下报告,他正在大兴土木,修桥铺路,植树造林,还扬言说,要尽快把这笔钱花出去,您看看,真是无组织无纪律……”艾礼科说道。 听到这样的汇报,窦正昌书记皱了皱眉,并没有表态,只是问:“关于那笔涉案的款项,张晓峰是怎么跟检察院说的?” “他说,是陈伟杰主动退还给了开发区的市政园林局,还说收缴的建筑商送的回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他们园林局的钱。”艾礼科说。 “他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嘛。”市委书记窦正昌沉吟道。 “可是,此例一开,以后人人都不上缴违法所得,那检察院那边还怎么办案子?”艾礼科诉苦道。 “呵呵,此风不可长。在我们的政府工作中,不讲规矩,就不能成方圆。这种不良的苗头,我们得重视,该纠正的纠正,是不是?”一直不说话的常务副市长陈泽彬忽然说道。 看到这么多领导对张晓峰没有好感,组织部长邓瑞祥大喜,马上说:“张晓峰的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我现在郑重提议,免除他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一职……” 邓瑞祥的话一出,与会的领导都愣了,一些人纷纷转头看着郑大刚。 张晓峰是他推荐上任的,还没工作多久,就被免职,这对郑大刚这个市长来说,是一个沉重打击。在以后的市委市政府会上,在用人荐人方面,就没有了发言权,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正在关键时刻,窦玉梅闯了进来! “郑市长,这是张主任和黄局长一事的事实真象。”她把一只u盘递给了正在发愣的郑大刚。 这个是市委市政府的特别会议,是不能受到干扰的,一个小小的秘书不经批准就随意地闯了进来,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看看,看看,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秘书都敢闯市委市政府的会议,如果是张晓峰本人,那还得了?那就是大闹会场了!”最先发难的是副市长王德志。 “是呀,太不像话了!”作为政法委书记,艾礼科有这方面的职责。 组织部长邓瑞祥这次却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窦玉梅的来历。 窦玉梅自己也知道这么做犯了大忌,但她等了好久,一着急,什么也顾不得了,才做出了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当下交完u盘,就急忙退了出去。 “既然有什么证据,我们还是先看看吧,一些小节问题等一下再讨论,一并处理。”市委书记窦正昌发话。 那个u盘就被会议秘书放上了电脑…… 看完整个过程,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刚才还在振振有词指责张晓峰的领导们面面相觑! 事情来了个逆天反转,整个事情,不是张晓峰威胁黄靖雯,而是黄靖雯设计威胁张晓峰。其嚣张、无耻的嘴脸暴露无遗。 “大家说说看法吧。”市委书记窦正昌淡淡地说道。 与会的领导们依然没有说话,你看我,我看你。 “开会之前,大家信誓旦旦,说得这么严重,可是呢,却不下去调查了解,只听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工作如此不负责任,这怎么能行呢?”市委书记窦正昌虽然说得很平缓,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动了气。 组织部长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现在把黄靖雯恨得要死,那娘们再三保证说的是实情,到头来却让他丢尽了脸面。 “工作做得多的人,问题肯定也会多一些,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干活干得少的人,不愿意干活的人,混日子的人,问题是没有,但是,我们也不提倡使用这样的干部。张晓峰同志的问题,我看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什么问题出来嘛。”窦正昌缓缓说道。 第493章条条道道 看到其他人不吭声,窦正昌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生活作风问题,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有一双眼睛,至于说他截留款项的问题,从事件本身来说,他是有些急躁了,缺乏一点大局观念。然而,他说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钱财本来就属于他们开发区的,检察院结案以后还不得返还给他们?最主要的,他是用这笔钱去做事,用于开发区的发展,并没有放在自己的兜里。 “她的秘书私闯会议室的问题,是很不妥当,缺泛一点组织纪律性,这种事情一定下不为例。但话说回来,一样事情,我们可以正反两方面来看,大家不防想一想,她的秘书为什么要私闯这么严肃的会议?一是张晓峰确实是冤枉的,另一方面,说明这个同志有着特殊的人格魅力,否则,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塘塞过去了,犯不着拿自己的前途来为他人作嫁衣裳。 “最后一点,在这种关乎仕途命运的会议,可是当事人却连一点辩解的意思都没有,从视频上的情况来看,估计他现在正带着人去行政执法呢。而我们呢,却以莫须有的罪名,开会讨论处理他,这种情况难道不应引起我们的深刻反思吗?” 窦正昌书记的一翻长篇大论,说得参加会议的领导们的脸色精彩异常,尤其是那些指责张晓峰的领导干部,个个面红耳赤。 窦正昌书记的话说得没错,张晓峰此时正在带着人去挖黄家祖坟呢。 他看到一些干部畏缩不前,就让自己的车子走前面,一路开到距离黄家祖坟不足五十米才停了下来。然后下了车,赤手空拳地走上前去。 看到张主任毫无畏惧地上前,一些胆子大的工作人员也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当张晓峰快走到那座坟边时,在四周蹲着、坐着的村民急忙站了起来,纷纷拿起自己的锄头,向坟边围拢…… 一些胆子小的干部惊慌地急忙停住脚步,两股颤颤,做好了准备撤退的准备。 但是,这些村民并没有奔着一直往前走的张晓峰而来,而是开始挖黄家彻好的坟墓。 黄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呵呵地张晓峰说:“罗张主任,辛苦!辛苦!我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请了这么多村民来帮我家迁坟。” 张晓峰从他手里接过烟,点着吸了一口,才说道:“黄主任还是很配合政府工作的,思想意识高,觉悟强……得知黄家老祖宗搬新居,所以我带了不少干部来为他老人家送一程……” “多谢,多谢,唉呀,张主任太客气了。”黄健尴尬地陪笑道。 一场闹剧就这样富有戏剧化地结束了。 以后的几天里,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副局长黄靖雯被免除了副局长职务,黄健也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只有黄小扬没有受到波及,虽然他也参加了对张晓峰的陷害活动,但他是警务人员,任免由公安分局负责。而公安分局的代局长何昊霖对此事却很暧昧,充耳不闻,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而张晓峰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么一个小人物,他每天得考虑很多大方向的问题,进行一些制度上的顶层设计。 没有受到处罚,黄小扬并没有感恩,没有进行必要的反思和自我约束,依然过着我行我素的日子。 在他的辖区有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叫蒙炳强。说起这个蒙炳强,虽然年纪不大,那可是大有来头。 蒙炳强在读中学的时候,就经常打架斗殴,成了校园一霸。他没有高中毕业就被当时福台市一个很有影响力的黑社会老大龙哥看中,破格招为小弟。 随后,书也不读了,整天跟着这个龙哥在福台市街上敲诈勒索,抢地盘,坑蒙拐骗的生涯当中。不过,他的运气却是不太好,还没混多长时间,那个龙哥就被市公安局给抓了! 因为当时这个蒙炳强还没满十八周岁,按照刑法第十七条第三款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所以,他的老大龙哥被判了死缓,他自己才被判了五年。 他的父母居住在开发区,今年刑满释放后,按照属地管理原则,他来到黄小扬的第一警务室报道。 在警务室报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一个发小在这里当辅警,这个发小叫张怀松。 于是,张怀松很热情地请这个蒙炳强去饭店吃了一餐,算是为了接风洗尘。 在酒桌上的时候,蒙炳强说:“怀松,你怎么干起了辅警了?这玩意受到约束,还挣不到什么钱。”看看,蒙炳强刚出来,就瞧不起这个工作了。 但张怀松却说:“强哥,这你就不懂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想上班的时候就去那里逛逛,不想上的时候就叫个兄弟去代替一下,想干什么还可以干什么,两不耽误。” “那你们领导不找你的麻烦吗?”蒙炳强咬着一只猪蹄怔怔地问,看来他进去几年,对一些事情不了解了。 “这年头什么好使呀?钞票!”张怀松作了个数钱的动作,“只要你经常孝敬好处给我们警长,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个警长居然敢这么做事情?”蒙炳强又问。 “这么说吧,强哥,我们这个警长比当年我们在学校那会还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张怀松一付老江湖的样子。 蒙炳强这才发现,自己进去几年,思想观念已经落后,跟不上趟了。 “看来我进去了那么几年,已经落后社会一大截了,你以后也别叫我强哥,该我叫你松哥了。”蒙炳强闷声闷气地说。 他还没进监狱那会儿,开发区的规划还只停留在政府的层面,家里还有田地,但一出来,家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是还认识人,他都找不到家了。如今,他无一技之长,身上又背着这么一个不良记录,不知道将来怎么生活。 “咳,强哥你别丧气呀,咱们兄弟还在一起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张怀松义气地说。 “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现在不比从前了,现在你是官,我是匪,以后还得你高抬贵手呢。”蒙炳强还是兴趣不高,有点自暴自弃的思想。 “强哥,不要再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了,不就是一张皮么?你想穿,还不简单?”张怀松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笑话,我也能穿?你认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子么?”蒙炳强灌了一口酒。 “穿是能穿,不过像你的情况,只能是编外的了。”张怀松说道。 “什么编外不编外?你不就是一编外的么?”蒙炳强虽然待在监狱里,但每天还能看新闻联播,一些认识还是有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辅警,相对正式干警来说,我们是编外的。但我说的编内编外,指的是我们警务室的辅警。”张怀松一脸神秘的样子。 “辅警还有编内编外?”蒙炳强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编内就是按照市公安局的统一招录,每月领工资,正常上下班的那种。编外就是警务室自己招录的,没有工资,不按时上班的那种。”张怀松介绍说。 “没有钱拿,白跟他干活?干个鸟呀!”蒙炳强冷笑一声。 “唉呀,我的强哥,你真是落后了知道吗?现在经济大发展,做生意的人多,有钱的人多,有几个是规规矩矩做事的?只要你穿了这身皮,往那里一站,眼睛一瞪,钱就到手了。在我们区片,那些酒吧、舞厅的保安队长,谁不有一套服装呀?出了事,根本就不用报警的,自己处理,罚多少都行……”张怀松很有经验地说道。 蒙炳强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惊掉下巴了。 “你们辅警好像也有编号的,虽然不能在公网上查得到,但在本地公安系统内部还是有存档的,这样做,不怕露馅吗?”蒙炳强不得不像一名小学生那样虚心请教。 “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张怀松笑着说。 “什么词?”蒙炳强问。 “克隆。”张怀松说。 “克隆?”蒙炳强还真理解不了。 “简单点说,如果你也当了辅警,那你的警牌号码和证件与我的就有可能一模一样。”张怀松说。 “这样行吗?”蒙炳强很好奇。 “怎么不行?现在通讯那么发达,相同证件的人随时都能联系,谁在哪个地方执勤,微信一说,就不会发生碰车的情况了。在亲戚朋友面前,就说是借来穿的,在别人面前,你就是辅警。现在的人,喜欢花钱了事,破财消灾,根本就不会去和你较真。即便较真,警务室里的人也会给你撑腰,你还怕啥呢?”张怀松说出了里面的各种道道。 “高,他妈的实在是高!这玩意是谁想出来的?”蒙炳强笑骂道。 “当然是我们黄警长了,哦,就是黄家的那个黄小扬。”张怀松解释说。 第494章问题严重 “靠!就是黄小扬?他娘的以前小的时候,和他一起打架,那家伙还怕得尿裤子呢,啥时候当上警长了?”蒙炳强一脸鄙视。 “他当上警长没多久,别看他打架不行,脑子可好使,这两年挣了不少黑钱呢。”张怀松说道。 “那你说,我怎么才能当上这个辅警?”蒙炳强又问。 “这个嘛,一次性给三万就能搞定。”张怀松说。 “三万?这黄小扬太黑了吧?还是乡里乡亲的呢。”蒙炳强嫌太贵了。 “一点也不贵,强哥,你也不想想,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还像咱们以前那会么?”张怀松说。 蒙炳强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刚出来的时候,想在街上吃一个快餐,一问要十五块钱,当时就吓了他一跳。真是天上待几日,世上已千年,这变化他娘的挺快。 “那我去哪里要这么多钱呀?”蒙炳强犯了难。 “问你爸妈要呀,田地一征收,谁家没个十万八万的?”张怀松向他支招。 “我爸妈现在能给我钱么?”蒙炳强不自信地摇了摇头。 “嗨,这要看你怎么说了,你要跟他们说,你想做生意,好好生活,你爸妈一定会给的。”张怀松胸有成竹。 “那好吧,我去问问,如果成了,我给你信。”蒙炳强说。 两人在饭店吃饱喝足,才分开。 蒙炳强回到家里,按照张怀松教的这么一说,他父母还挺高兴,当天就取了三万块钱给他。这还是得益于家庭经济条件好了,他爸在一工厂看门,他妈在环卫所上班,两个老人一个月也有五六千块钱。那三万块钱,权且是给他当学费了。只要儿子愿意走正道,老人花一点钱还是很舒心的。 蒙炳强拿到了钱,联系了张怀松。张怀松就带他去见了黄小扬。 黄小扬看到三万块钱,当即就在一个花名册上写上他的名字,家庭地址,联系号码。然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服装,又填上编号,才给了蒙炳强。 并对他说:“有什么不懂的,问一问张怀松就行。” 拿着衣服从警务室走出来,蒙炳强忽然感到阳光明媚,天空广阔,长长吐了口气。 有时候,老大就是老大,蒙炳强本来就心狠手辣,胆子够大,小心冀冀几天以后,渐渐放开了,如今凭借着这个响当当的辅警身份,混得那是一个如鱼得水。 在第一警务室的辖区内,强哥的名气慢慢又响了起来。以前和他在一起混的兄弟们,也闻风而至,聚拢在了他的周围,以他马首是瞻。 开发区没有设置城管局,这一块业务分给了市政园林局和各区警务室,市政园林局管理环卫所等单位。而执法这一块都给了各区警务室。 有了权力的强哥,什么都敢做,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岛飞。 市政园林局刘润毅的老婆林媛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何艳云,她开了一家美顔养容会所,针对年轻女性的,不是那种边缘产业,但也被蒙炳强带着手下来收保护费,每个月一千。她一时拿不出钱来,就去找林媛借钱。 “你做的又不是那种三陪行业,干嘛要交什么管理费呀?”林媛感到很是惊奇。 “你们在这边不用交,但在我们那一片,做什么的都要交,卖菜的,卖肉的,你不交的话,出了事情没有人理会你。”何艳云无奈地说道。 “有人闹事,你们不会报警?”林媛又问道。 “报了,怎么不报?但那些小混混好像懂得警务室的活动规律似的,前一分钟他们刚走,后一分钟警察就到了,每次都这样。你投诉都没有用,警务室那边都说出警很及时,他们也还在进一步追查。但追来追去,还是追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来二去,影响生意。”何艳云说道。 “那你可以悄悄地对他们进行拍照,把相片给警务室的人嘛。”林媛向她建议道。 “得了,你可不要向我出这么个馊主意,我隔壁一家理发店,店里有监控,那店老板就把收管理费的现场情况给了警务室,你猜怎么样?第二天就有人来把他的店给砸了,现在那个店老板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何艳云一脸怕怕地说。 “真是没有王法了,就是以前谢三哥横行的那时候,都不会做得这么过份,这就奇怪了,我们这边不会有这种情况呀。”林媛好奇地说。 “可能因为你老公是政府部门的人吧。”何艳云猜测说。 “可是我没听说我这边其他商户被人收保护费的情况呢。”同在一条街做生意,平时无事的时候常在一起打牌,聊天,但林缓一直没听说过。 “是这样的吗?那我也不交了,每个月一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闹心得很。我们又不是不上税。”何艳云说。 “那就对了,那些街上的小混混你越退缩,他们就越蹭鼻子上脸。”林媛说。 于是,何艳云就再也没有借钱,回了自己的店里。 在她店里,那几个等着要管理费的青年问:“钱呢?” 何艳云说:“借不到,再说,我到新城去问过了,他们那边不用交管理费的,凭什么要我每个月交?” 一青年恼怒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这店甭想开了。——砸吧?兄弟们。” “等等,我打电话跟强哥说一声。”另一青年说道。 “强哥怎么说?”隔了几分钟,最先说话的青年问。 “强哥说亲自过来看看。”那青年回道。 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蒙炳强戴着一副墨镜和两个手下过来了,他盯着那何艳云看了几秒,就对那几个青年说:“你们看好门,闲杂人等别让他靠近。” 吩咐完就上前把何艳云扛起来,走进了她的店里。 “浑蛋,你放开我,放开我……”何艳云不停地叫骂。 但是她怎么也无法和这个强哥相抗衡,徒劳无力地挣扎着。 站在门口负责放哨的青年轻轻掩上门,把耳朵贴在门边听,只听见里面传来嘎吱嘎吱的摇动声和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半个小时后,强哥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来,带着他的兄弟们扬长而去。 何艳云哭了一会,夹着受伤的屁股又来到林媛的店里,向她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我带你去报警,一定把那帮混蛋抓起来?”林媛有着深深的自责,如果她借一千块钱给何艳云不就不会出这么的事情了么,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千万不要报警,一报警,我的店可能真的开不下去了。”何艳云抽泣道。 “走,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林媛恨恨地说道。 “谁呀?你老公吗?”何艳云抬起泪眼问。 “不是,比我老公官大得多的人……走吧。”林媛拉着何艳云就走。 她们来到管委会综合办公楼,找到了主任办公室,林媛小心地问窦玉梅:“你好,请问张主任在吗?” 窦玉梅说:“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林媛说:“我是园林局刘润毅的老婆林媛,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张主任说。” “好,你等等,我去跟张主任说一声。”窦玉梅站起来过去敲门。 一会儿后,窦玉梅过来跟她们说:“张主任让你们进去。” 在张晓峰的办公室,何艳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的张主任,把她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刚才有人在你的店里把你给那个了,大白天的?”张晓峰听后皱起了眉头。 “是呀,他们拿不到管理费以后,就打电话给一个叫做强哥的人,然后那个强哥就过来了……”何艳云咬着苍白的嘴唇说。 “你们先坐一会。”张晓峰对她俩个说,然后又对外面喊道,“窦秘书,打电话叫公安分局的何局长到我这里来一趟。” 十几分钟以后,何昊霖来到管委会主任办公室。 “何局长,第一警务室的警长是谁呀?”张晓峰靠在椅子上问。 “是……是黄小扬。”何昊霖心里咯噔了一下。 “黄小扬?就是黄靖雯的那个兄弟是吧?”张晓峰心里升起了怒气。 “是,是她的兄弟,这个黄小扬嘛,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我现在让他戴罪立功,戴罪立功……”何昊霖心里难免有点虚。 “戴罪立功好呀,不过,在他的辖区,不但出现了有人收取管理费的情况,还在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受到欺负,这就是你说的工作能力强的结果吗?”张晓峰淡淡地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我一直没有听说过呀。”何昊霖说。 “看来你坐在办公室里住久了,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无所知,受害人就在这里,你带回去处理,如果你查不出结果,何局长,我把话撂在这,你这个局长就别干了,我不管你在市里有什么后台,我说话一向说到做到。”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何昊霖这才感到事态严重。 第495章出去溜达 看到何昊霖带人走了,张晓峰又让秘书把李海桦叫过来说:“我让你注意第一警务室的黄小扬,你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张主任,我是听到了不少传言,但是查不出什么来,毕竟他是警务人员,我没有那个权力去调查他……”李海桦为难地说。 张晓峰理解地点点头,:“说,我以前认识他们警务室一个叫小武的辅警,你可以找他谈一谈,摸摸底,我发现他们片区的工作大有问题,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知道了,张主任。”李海桦记下了这个名字。 张晓峰想了想,就走出办公室,他得到街上去转转,感受一下,一直瞎忙,很久没有体会那种市井生活了。 不久以后,他来到一个工地。远远看到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拦住了一辆运沙车,正在叽里咕噜地谈着什么。 等他赶到时,那几名辅警走了,只剩下那个司机还在那里愤愤不平,轻声谩骂着。 “师傅,抽只烟。”张晓峰上前分了一只烟给他,笑嘻嘻地说。 那司机愣了一下,就接了烟。 张晓峰拿打火机给他点上,随意地问:“刚才那些人干嘛呢?又不是交警,怎么能随便拦车呀?” “可不是呢,妈的,比土匪还土匪。”那运沙车司机愤愤地说道。 “他们罚你款了?什么理由?”张晓峰又问。 “他们说我拉沙子掉到路上了,影响市容,要罚款,这不是扯蛋么?”司机说。 拉沙的车子行走过程中,会有沙子掉到路上,这是事实,但以此为依据对开车的司机罚款,有些霸道,再说,他们这些辅警没有对这种事情罚款的权力呀。 “罚了多少钱?每次都罚吗?”张晓峰又问。 “每次都罚,一次一百。头段时间我都是晚上送沙子,晚上没那么多车嘛,但为了躲避这个罚款,白天就拉过来,没想到还是被逮了,真是晦气。”那司机往地上呸了一声。 “那他们罚款,有开发票么?”张晓峰说。 “没有,鬼的发票,妈的,这地方太黑。”那司机骂骂咧咧的,准备上车而去。 “等等,师傅。”张晓峰叫住了他。 “怎么了?”那司机回过头来问。 “我是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张晓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通知有相同遭遇的司机朋友到管委会办公室去登记,等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一定退还你们的损失。”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你是管委会主任?”那司机顿时愣住了,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我没有必要开这种玩笑。”张晓峰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他看了一下。 那司机看了又看,终于确认这是真的,马上激动地说:“张主任,刚才多有失礼。”那司机随后也变得拘谨了起来。 “这都是我的责任,让你们受委屈了。希望你们随时到我们管委会来举报那些违法犯罪人员,我们一定给这些不法份子绳之以法,绝不姑息迁就。”张晓峰正色地说。 “我一定会号召同行们去登记。”司机的眼睛里涌出了感动的泪水。 现在挣一点钱都不容易,起早贪黑地忙,所得到的一点收入,仅够家庭开支,如果能把那些罚掉的钱要回来,那真是太好了。 张晓峰又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集市,那里正是报案的何艳云做生意的地方。但此时他的店面没有开门,估计还在公安分局做笔录。 张晓峰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吃晚饭,慢慢地等着。 不多久,何艳云回来了,打开了店门,打开灯,走了进去。 张晓峰也结了账,走过去轻轻敲门。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何艳云惊慌地转过头来,又揉了揉眼睛,才惊呀地叫道:“张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张晓峰笑道。 “等我?有事吗?”何艳云很意外,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居然会到这里来等她?在她的心目中,管委会的主任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些找你麻烦的人,今晚上还会来。”张晓峰说。 “还来呀?那我得赶紧走。”何艳云着急了起来,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她此时的心态。 “怕什么?我就是来这里等他们的。”张晓峰轻轻地说。 “这样呀,”何艳云放了心,又问,“那您安排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人。”张晓峰说。 “一个人?能抓住那些人吗?”何艳云怀疑地问。 “我不需要抓那么多人,抓一个就够了。”张晓峰说。 看到张主任胸有成竹的样子,何艳云放心不少,不过还是说:“那些人很凶的,张主任,您得多加小心。”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几个小混混,我还不放在眼里。”张晓峰说,“你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你先去吃饭,我在这里帮你看门。” “好吧。”何艳云就先去吃晚饭去了。 张晓峰一个人就在这个小店里等着,其间有几个女人来美容,他就跟她们说,今天暂停营业,让她们明天再来。” 何艳云吃完饭回来,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会,果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摩托车的声音。接着,涌进来四五个青年…… “是他,就是他!”何艳云看到为首的男子时,惊叫了起来。 “臭娘们,居然敢去报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蒙炳强的下场!”那男子一脸凶狠地上前就想抓何艳云。 “唉、唉、唉,有木有看到我在这里呀?”被人无视的感觉很不爽,张晓峰伸手拦住了那个自称蒙炳强的人。 何艳云也一脸紧张地跑到了他的身后。 “敢拦我们强哥办事,是不是不想活了?”蒙炳强身边一个小弟抬腿就朝张晓峰踹了过来。 “嘣!” 一声闷响,那个出脚的小弟飞出了小店,砸在门外停着的一辆摩托车上! “哗啦”一声,接连几辆摩托车都倒了…… 踢人的小弟自己怎么飞出去了? 等到蒙炳强反应过来时,彻底傻了! 这人好快的速度,自己都看不太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兄弟还是先出脚在先,却被面前这个人后发先至地踢飞了。 “嘶!” 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蒙炳强虽然心狠手辣,但他并不笨,头脑好使着呢,当下不敢再动手。就像李小龙一样,再牛逼,也没听说他和拳王泰森过过招,级别不一样嘛。人家轻飘飘地一腿,自己的小弟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坐过山车了。 他的另外两个小弟,此时更不用说了,早吓得脸色煞白,两腿颤抖,这些人,欺负个老实人还行,遇到狠的,也只有认怂的份。 躲在张晓峰身后的何艳云本来很担心,现在松了口气,不过,她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今天在管委会主任办公室里文质彬彬的张主任么?莫不是他父母生有双胞胎? 她一双眼睛不停地观察着,越看越分不清。 张晓峰踢了那一脚以后,也没有再动手,又坐了下来,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这位大哥在哪里混?”蒙炳强艰难地问。 “我就在开发区混。”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开发区里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您这一号人物?大哥尊姓大名?”蒙炳强皱着眉不断回忆道上的一些人和事。 “听说过峰哥吗?”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 “峰哥?您就是峰哥?”蒙炳强感到很意外。 “对呀,还算有名吧?”张晓峰用手往后梳了一下头发。 “没……没听说过。”蒙炳强实话实说,他原来的老大龙哥在福台市鼎鼎大名,道上有名有姓的人他都还记得,但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峰哥。 “呵呵,怪不得你今晚上会栽跟头,太孤陋寡闻了。”张晓峰还是有点失落感的。 在他身后的何艳云忽然想到了他的名字,忍不住“噗嗤”一笑,但马上想起自己是受害者,笑起来不合适,只好忍住了。 “峰哥?你们听说过峰哥吗?”蒙炳强问他的两个小弟,他以为是他进监狱几年的时候里,上位的老大呢。 “没有……”他的小弟连连摇头。 “既然是峰哥,那今天晚上我给您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算了了,我们走。”虽然没有听到名头,但蒙炳强不得不低头,差距在那里摆着呢。 “等等。”张晓峰把他叫住。 “峰哥,还有何吩咐?”蒙炳强停下来问。 “你家里有没有姐妹,有没有母亲?”张晓峰口气冷了下来。 “怎么了?”蒙炳强说。 “你把人家欺负了,现在提起裤子就想走,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张晓峰讥笑道。 “你想为她出头?”蒙炳强眼睛里也露出了凶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吗?”张晓峰不答反问。 “为什么?”蒙炳强下意识地问。 “我怕脏了我的手。”张晓峰不紧不慢地说。 这一句话让蒙炳强的脸色变得铁青,堂堂有名的强哥哪能受得了这个污辱,当下勃然大怒,口不择言地骂道:“操……” “嗖” 张晓峰忽然暴起,一把掐住了蒙炳强的脖子,他只骂出了一个字,剩下的只好憋在肚子里了。 第496章新的举措 张晓峰手一举,像提了个布袋似的。 蒙炳强脚不沾地,不停挣扎着,但力气越来越小,脸色也变成了猪肝色。 这时候,张晓峰才把他扔到店里的一张沙发上。 蒙炳强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卷曲在沙发上不停咳嗽…… 自始自终,他的两个兄弟都没敢动手,一脸呆滞地傻看着。 “可以打电话叫人来,但不能走,懂吗?”张晓峰说,然后对门外那个青年说,“你也进来。” 刚才被踢飞出去的那小青年只好乖乖地走了进来。 听到可以打电话叫人,蒙炳强也顾不得面子,拿出手机就打电话求援。 等他打完电话,张晓峰才说:“还有没有遗忘的?没有打完,再给你机会打,打完我就把你们几个绑了起来,因为你们已经是我的俘虏了,懂不懂?” 看到如瘟神一般的张晓峰,蒙炳强只好又打了电话。 “你找绳子来。”张晓峰对何艳云说。 没有绳子,何艳云就把一张白色小床单撕了,递给张晓峰。 到了这个时候,那几个人都老实了,乖乖束手就缚,手和脚都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并排挤坐在那张小沙发上。 忙完这些,外面也响起了各种车子的刹车声,密集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张晓峰戴上他那付带有隐形摄像头的平光眼镜,走了出去。 外面的街上,聚集有三十多个街头的小混混,和着二十多个身穿警察服装的人。小混混们和那些身穿制服的人和谐地站在一起。周围还有许多围观的群众。 张晓峰对他们扫视了几遍,威严地说:“我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张晓峰,蒙炳强已经被我抓了,我现在命令你们这些穿人民警察服装的人,把那些小混混都给我抓起来!” 站在街上本来乱哄哄的几十个人,忽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虽然张晓峰只有一个人,但他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对普通人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民不与官斗,这种思想在人们的思想当中,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在普通人心中,没有人想过要对张晓峰杀人灭口,更何况听到强哥已经被抓,早就群龙无首,吓得心惊胆颤。 大伙寂静了一会,就一哄而散! 诡异的是,有不少身穿警服的人,脱下服装,也跑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晓峰的瞳孔不停收缩,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没有脱衣服跑路的只剩下七八个。他们愣了一下,迫于压力,上前抓起了反应慢的小混混们,但是也没有抓到几个,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张主任,接下来怎么办?”一个辅警畏畏缩缩地上前问。 “等。”张晓峰只说了一个字。 “等什么?”那辅警不明所以。 “一会你们的何局长就过来了。”张晓峰在绑好蒙炳强以后,就打电话给了何昊霖。 当时蒙炳强等人就吓傻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简直就是冲了阎王爷了。 没多久,何昊霖带着分局的一队刑警来到。 张晓峰也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让他把人先带走。 第二天,一场规模浩大的抓捕行动在开发区展开,包括黄小扬在内,都被收监。 公安分局的代局长何昊霖经过对蒙炳强的初步审讯,就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急忙调兵遣将,尽心竭力,把涉案的人员都抓了起来。 就在他忙碌着准备将功补过的时候,张晓峰开车去了市里,把那天晚上录的视频放给市公安局长段立超看。 段立超当场就拍了桌子! 张晓峰回开发区没多久,市局纪委书记就带着督察室的干警来把何昊霖带走了。 再护犊子的人,一发现有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或事,也会采取丢卒保帅的做法。于是,开发区公安系统进行了大换血,进行了严格的整顿。那些司机也拿回了被罚走的钱财,还有各个商户,被收取的保护费也拿回来了。 张晓峰也在这一次事件中,威望达到了顶峰,不管是政府官员,普通民众,还是街头小混混,无不对他产生敬畏之心。 不过,张晓峰反腐的脚步却并未停止。 在一次管工委会议上,他说:“我们有的领导干部,在一个岗位上待长了,难免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懒散作风,本位主义,作威作福,没有危机感,没有进取心,毫无大局观,凡此种种,不枚胜举。我想呀,对各单位负责人进行一次大交流,让他们动一动窝。” 常务副主任贾桂华疑惑地说:“这样做的动静太大,市委市政府方面会同意吗?” 张晓峰说:“这个事情,我会向上级汇报,争取支持,各个局长们,我也会找他们分别谈话,尽量做工作,现在我只是向各位吹一下风,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 “张主任,这项工作恐怕推行起来很难,毕竟各个单位的福利和权利不同,一些重权在握的局长,肯定不愿意移交。”副主任赵宗康担忧地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有的人起初得到了组织的信任,抓到了好处,就不肯放手,就以为单位是他家的了,胡作非为,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再难也要做。党员嘛,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必须服从工作的需要,听从组织的安排。这个思想工作,我来做。”张晓峰郑重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只有下面的人流动得起来,我们管委会也才能指挥得动。”副主任李承望点了点头。 “我坚决支持张主任的决定。”办公室主任黄道轩说。 黄道轩虽然是管工委委员,但只是一个大管家,他很早就想下各局去任职了,成为一方大员,是他的梦想。 散会以后,秘书窦玉梅问:“张主任,您的这个计划推行起来不是很难,而是几乎不可能,因为各位局长的背后都有市领导的影子,而市里的领导们,很大可能是不会支持您这么做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得到他们的支持。”张晓峰淡淡地说。 “那今天的会议不是白费工夫吗?”窦玉梅很惊呀。 “不白费工夫,我发现那些局长们,各个的屁股都不太干净。但是他们坐着,别人就看不出来。怎么看到他们的屁股干不干净?那就要让他们站起来。”张晓峰解释道。 “这……”听到这么粗俗的比喻,窦玉梅的脸红了。 “我这么做,只是一个恍子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调,通过做工作,让他们同意调职,然后出公告,接受群众的监督。再说,那些人,在单位是一个老爷,只手遮天,没有敢说坏话,但是,一旦知道他要走,就没有人怕了,肯定会明里暗里的举报……”张晓峰神秘地笑笑。 “啊?”窦玉梅意外地惊叫了一声,急忙用手蒙住。 “啊什么啊?你通知国土分局长耿绍军到我办公室来。”张晓峰吩咐道。 十几分钟以后,耿绍军来了。张晓峰热情要站起来和他握手,亲热地说:“耿局长精神不错嘛。” 耿绍军叹道:“唉,不行了,比不上张主任这样的年青人喽。”口气里,还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成份。 “哪里,耿局长正当壮年,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以后的前途很广阔。”张晓峰认真地说。 “呵呵,张主任叫我来就是谈这个的吗?”耿绍军是老油条了,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让他头脑发热的。 “你也知道我们组织的一些用人方针,不但有专业知识,作风过硬,主要的,还是要工作经验丰富……”张晓峰笑道。 “张主任是什么意思?”耿绍军马上问。 “是这样的,我准备进行一次大换岗,耿局长你的工作能力最强,我第一个找你,你看我们开发区的单位,你想进哪一个?随便挑。”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换单位?我想挑哪一个都行?”耿绍军起了怀疑。 “对,挑哪一个都行。耿局长也不用担心,虽然国土分局还有公安分局是双管单位,但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有关市领导提过,他们是不反对的。而你们市局的工作,我会以管委会的名义去解释的。我们开发区在市里的分量,不用我多话,耿局长也清楚,对吧?”张晓峰肯定地说。 “说得没错,但如果我挑公安分局呢?”耿绍军问。 “没关系呀。以耿局长的工作能力,做一个分局局长,定能胜任。”张晓峰心想果然如此。国土分局是一个很肥的单位,也只有公安分局才能让耿绍军动心了。而现在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一职刚好出现空缺,正是机会。 张晓峰已经和市公安局长段立超勾通过了,让他推迟几个月再任命新的局长,有副局长在代理工作,不会出什么岔子。虽然段局长对张晓峰的做法不以为然,但他也不愿得罪这个前途光明的开发区主任,该给的面子都给了。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 耿绍军答应了,公安分局权力很大,而且作为男人,都有一个做将军的梦,能指挥这么多警务人员,想想都让人感到兴奋。 第497章适时收手 “我们的做法,就是先确定交流的单位,然后公告一段时间,如果各方面没有什么意见,那时才开始上任。”张晓峰解释说。 “我听从组织的安排。”耿绍军挺起胸膛。 搞定了国土分局的耿绍军,张晓峰松了口气,其他的就好办了。 像审计局和综合行政执法局都是开发区的职能部门,阻力小了许多。 当他告诉审计局长马炜权,准备让他担任综合行政执法局局长时,马炜权也很高兴。审计局是财务的监督单位,去各单位检查工作时,虽然有吃有喝,有时还能拿到一些好处,但相对来说,没有综合行政执法局那么拉风,涉及的范围也没那么广。 让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刘元楷去担任市政园林局局长,刘元楷也没有话说。市政园林局不但有权,还有钱,手里的工程不计其数。权力行租的空间很大。 最后,让刘润毅去任审计局长。 当然,这一点,并没有事先征求刘润毅的意见。当刘润毅看到张晓峰手中的广告式样时,惊愕地说:“让我去审计局?” “不,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张晓峰笑笑。 “纸上谈兵?”刘润毅很不理解,一个管委会主任居然去用这个词。 “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当你看到这样的公告时,不要在意,好好做你的事情,你的职位我不会动。”张晓峰让他放心。 “这个……”刘润毅看着这个盖有管委会大红印章的公告,百思不解其解。 公告上说: 原国土分局的耿绍军,拟任公安分局局长一职; 原审计局的马炜权,拟任综合行政执法局局长一职; 原综合行政执法局的刘元楷,拟任市政园林局局长一职; 原市政园林局的刘润毅,拟任审计局局长一职; 原规划局的汪代玖,拟任国土分局局长一职。 以上职位公告期三个月,凡对拟任候选人有疑问的,可以进行实名或者匿名的方式,将意见投进各处设置的意见箱中…… “我这么做,自有我自己的目的,而事先透露给你,是因为你手上有很多工程还没有完成,千万不要三心二意,”张晓峰对刘润毅说,“记住,不能向任何人走露一丁点风声,包括你老婆。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听从组织上的安排,懂吗?” “我知道了,张主任。”刘润毅说。 随后,这个任职公告贴到了开发区的大街小巷。公告的旁边,都有一个小信箱。监察局纠风办的李海桦每天骑电动车逐一开启,发现有信件的就拿回来登记造册,分门别类的存放好。 公告一出,在公职人员和广大群众中引起了激烈反响! 其实,像国土分局的耿绍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他也专门托人去问过市公安局的局长段立超。当时段立超说,尊重开发区管委会的意见。他也就放了心。然后有时间就去接触了一些高级警务人员,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 他的行动,自然引起了开发区公安分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的不满。 其他拟任官员也和耿绍军的作法一样,意气风发,得意忘形。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街头巷尾也议论纷纷,互相打听名单上官员们的来历,和其以往的所作所为。一时间,某某以前做了什么事情,某某贪了多少钱,都慢慢地翻了出来。 别看只是交流,互换,但也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对新来的领导不接受,自己以后不好混了等等莫名其妙的原因。 才一个星期,李海桦那里就收到了不少举报信,基本上每个领导都有涉及。当他把这些情况向张晓峰汇报时,张晓峰让他直接送给市纪委监察局。 值得一提的是,刘润毅以前犯过错,对自己的问题也向组织作了交待,关于他的举报,张晓峰看了,都是重复的,就没有再往上送。从这一次的情况看来,刘润毅以前算是交待清楚了。张晓峰也对他放了心。 随着送上去的材料增多,市纪委、市检察局组成了联合调查组,进驻了开发区。对相关人员进行了审查。 当然,动静闹得这么大,市委市政府领导也知道了,对张晓峰进行了约谈。 张晓峰也诚肯地做了说明,接受了市领导的批评。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随着这些官员贪赃枉法的线索一一浮现,没有人再去指责张晓峰了。 张晓峰坐在办公室里,听到一个接一个官员被双规,他的心情大好,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子: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唉,绿水青山笑开颜…… “张主任,您和谁成双对了?”秘书窦玉梅的小脑袋不知何时伸了进来。 “嗨,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晓峰很不满,这秘书越来越没规矩了,门都不敲的。 “嘻嘻……您别得意得太早,我听到消息说,市里想调人到开发区来,都没有人肯来了。”窦玉梅赶紧转移话题。 “屁股不干净的当然不敢来了。再说,爱来不来,我们不缺的就是人,各单位编制都是超额的,我还想刷一些人出去呢。”张晓峰无所谓地说道。 “这些局长们,都是通过这个那个市领导的关系进来的,如今落到了如此下场,那就是不停打那些领导的脸,张主任呀,您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窦玉梅很为他担心。 “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们这些大人物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张晓峰没心没肺地笑着。 园林局的刘润毅也在拟任名单上,所以他对这件事情比较关注,当他知道名单上的官员一个接一个被双规时,吓了一跳!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庆幸自己以前对组织都坦白了,要是还留一点,那他也会步这些人的后尘了。 管委会的副主任们,慢慢也反应了过来,也无不感到震惊,对张晓峰的铁碗手段和心机佩服得五体投地。 佩服之余,这些人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原因嘛,屁股也不是那么干净,俗话说,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们担心有一天,说不定就栽在了张晓峰的手中,所以,一方面都保持了低调,另一面想活动一下,调离开发区。 但是,张晓峰却不准备动刀了,再查下去,真的没有人干活了。一系列的反腐,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环境整治得差不多,该招商了。 一天中午,张晓峰带着秘书窦玉梅应约来到市里的南方大酒店见一个投资商。 这个老板叫潘泓兑,四十来岁,带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年纪和窦玉梅差不多,据潘老板介绍,女的是他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姓马,叫马佳宜。 “张主任,幸会!幸会!”潘老板和张晓峰亲切握手,笑眯了眼。 “潘老板,您好,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张晓峰礼貌地笑道。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张主任不用客气。”潘老板很随和。 “张主任,您真是年轻有为呀!这些年,我跟着潘老板也见过不少地方的官员,都没有您这么年轻哩。”那个马经理抓着张晓峰的手不放。 张晓峰怕失礼,也不好意思摔开,只好任由她捏着。两人这个样子,让旁边的窦玉梅看得直翻白眼。 最要命的是,这个马佳宜穿着低胸装,胸前那两片洁白的月牙儿直晃眼,让张晓峰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只得强装镇定,平静地说:“马经理应该听说过晏子使楚的故事吧?” “知道呀,张主任的意思是我们公司太小……”马佳宜拭探地问。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福台市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像我一样年轻,充满活力。”张晓峰认真地说。 “咯咯咯……,张主任还挺幽默的,请坐。”马佳宜一边抿嘴笑,一边才放开了他的手。 “张主任,你们开发区有什么优厚的条件呢?”潘老板问。 “我们开发区对于招商引资方面,条件是很优厚的,这一点,在宣传册上都做了说明,我相信潘老板已经看过了。”张晓峰不卑不亢地说。 “我们看是看过了,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得到更多的优惠,毕竟我们将来的投资额是很大的,这么说吧,我们的加入,也许是你们开发区有史以来最大的投资商,希望张主任能把握住机会。”潘老板靠在沙发上抛出了一个诱饵。 “容我打个比方,我们开发区,就像是超市卖东西一样,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是不讲价钱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提供可靠的售后服务,让顾客买得放心,用得安心。而那些地摊货,虽然便宜,但是质量出了问题,您都找不到人负责。”张晓峰说。 “张主任看起来水平很高呀,又是典故,又是打比方的,不简单呐。”马佳宜微笑着,一双大眼睛直瞟着张晓峰。 “马经理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张晓峰说。 第498章不请自来 “张主任,说实话,我们来福台市之前,也去了其他地方考察,那些当地政府给的条件,比你们宣传的要好多了,现在政府招商引资竞争很激烈,都想出成绩,您就不考虑考虑吗?”马佳宜问道。 对于这个公关部经理抢了自己老板的话头,张晓峰也只好转身跟她说:“我刚才已经表过态了,我们一切工作都是有章可循有规可依的,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那就太令人失望了。”马佳宜撇了撇嘴,有放弃的意思。 “马经理,其实我们的条件也是比较好的了,希望贵公司能多加考虑一下。”窦玉梅怕失去这个项目,插嘴道。 “再说吧。”马佳宜淡淡地说。 但是张晓峰却神色不变,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张主任,听说你还没有结婚,甚至女朋友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潘老板忽然说道。 张晓峰怔了一下,笑道:“潘老板您的消息很灵通呀,刚到福台市就对张某调查了个一清二楚,真是敬佩。” “也不是专门调查,只是有市领导偶然介绍了你的情况而已。”潘老板说。 “哦,原来如此,还真吓了我一大跳呢。”张晓峰笑道。 “没想到张主任胆子这么小。话说回来,我倒是可以给张主任介绍一门亲事,不知意下如何?”潘老板认真地说。 “呵呵,潘老板想介绍谁呀?”张晓峰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位马经理。”潘老板笑吟吟地指了指身边的马佳宜。 听到潘老板的话,马佳宜娇羞地望了张晓峰几眼,娇洁的脸膀飞上两朵红云。 “马经理这样的白富美,追求的男人不枚胜举,哪能轮得到我呢?”张晓峰谦虚地说道。 “张主任年轻有为,将来的前途远大,和我们的马经理很般配……你看,我们的马经理都不反对,张主任何必拒人**里之外呢?”潘老板说得很认真。 “不是我拒人**里之外,而是我这个人毛病实在太多,配不上马经理呀。”张晓峰也只好胡侃。 “张主任还有缺点?我倒是想听一听。”马佳宜嫣然一笑。 “其实呢,也不算是什么大缺点,都是一些小毛病,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打鼾,鼾声如雷!除此之外,磨牙,放屁,还踢被子呢……”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咯咯咯……”那个马佳宜放声大笑了起来。 窦玉梅想笑却不好意思笑,憋得脸通红! “张主任真是一个诚实人呀,难得。”潘老板正色地说道。 “过奖,过奖!我向来实话实说罢了。”张晓峰淡淡地说。 会见结束以后,马佳宜拿出一个袋子来对张晓峰说:“张主任,初次见面,因为时间关系,也没有来得及请吃餐饭,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 张晓峰马上推辞说:“潘老板和马经理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按规定,我们是不能收礼物的。”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张主任的意思,不想交我们这些朋友了?”马佳宜看到张晓峰不接,就塞到了窦玉梅的手上。 窦玉梅好奇地打开一看,发现是几沓人民币,惊叫一声,袋子就掉在了地上。 张晓峰把袋子捡起来放在茶几上,笑了笑,对马佳宜说:“马小姐,欢迎到我们开发区去看看,那里的环境和条件,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一定。”马佳宜的眼睛亮了起来。 两人离开酒家,窦玉梅忍不住问:“张主任,您怎么忽然对那个马经理客气起来了?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她?” “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那个马佳宜才是真正的老板。——和这些商人打交道,累呀。”张晓峰叹道。 “那个马经理才是老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窦玉梅百思不得其解。 “试探呗,还能有什么。”张晓峰说。 “换老板来试探你?”窦玉梅又问。 “又是钱,又是美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当傻瓜呢。”张晓峰无奈地笑笑。 “还真是,我看你瞧着那个马经理,哦,马老板的目光就不太对劲。”窦玉梅揶揄道。 “不是不对劲,我的眼睛根本就没地方看,穿得那么少,怪我咯。”张晓峰真的很无辜。 “你就不会看她的眼睛,看她的脸?不看她的胸会死呀。”窦玉梅气鼓鼓地说道。 “书上说,和人交往,要平视她的眼睛,但那种做法就是扯淡,盯着别人的眼珠子看,是送秋波还是卖萌?反正我总觉得怪怪的。”张晓峰摊了摊手。 “不说这个了,那您说,她拭探我们的目的地什么?”窦玉梅问。 “想看我们开发区的官员是不是贪财,是不是好色,是不是不讲信用,等等。”张晓峰答道。 “那以您的估计,她会来我们开发区看看吗?”窦玉梅实在看不出那马老板的意思。 “不知道。商人是逐利的,她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求着她更不是办法。让宣传部门加大宣传力度,找到适合我们的商人才行。”张晓峰吩咐道。 “好,我知道了。”窦玉梅点头。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马佳宜没有打招呼就来到了开发区。 马佳宜果然改变了装束,变得端庄大方,那个原来的潘老板,笑呵呵地跟在她身后。 窦玉梅看到她,很是高兴,立即热情地说:“马小姐,欢迎!欢迎!” “你们张主任眼光很毒哟,居然识破了我的身份,是我的演技不好吗?”马佳宜自言自语地说。 “哪里,马小姐做得实在天衣无缝,我一直都没看出来。”窦玉梅陪笑道。 “张主任呢?他在里面吗?”马佳宜用手指了指。 “我们张主任出去检查工作去了,要不,我给他打电话吧。”窦玉梅拿起了电话。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工作了,就由你陪我们转转吧,我想先看一看这里的环境,再决定是否和你们张主任进一步恰谈。”马佳宜阻止了她打电话。 “那也行,我带您们下去看看。”窦玉梅马上说。 马佳宜亲自开车,窦玉梅坐在副驾驶室,指点她到开发区去看地块。 “这里的治安状况怎么样呀?”马佳宜一边开车一边问。 “挺好的,自从我们张主任来了以后,进行了大力整顿,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窦玉梅开心地说道。 “你一直我们张主任我们张主任的,好像很佩服他?”马佳宜取笑道。 “马小姐取笑了,张主任原则性强,做事情很有条理性,跟着他工作,舒心。”窦玉梅实话实说。 “我一路过来,都听到有人说他的好话,这人年纪轻轻,确实不简单。”马佳宜叹道。 “马小姐也很年轻呀,那么大的企业,才是让人羡慕呢。”窦玉梅适时地恭维道。 “我那是继承的家族企业,公司的江山是我爸打下来的,算不得什么本事。”马佳宜平静地说道。 一路说话,一路在各条道路上随意的看着。 “你们这里的环境搞得不错,看看,那些平整好的土地上怎么还栽上了树子?”马佳宜指了指不远处那些工人们植树的现场说。 “我们张主任说了,凡是空置的土地上都会种树,要把这里变成一个森林一样的场所。”窦玉梅笑道。 “这种做法很有远见,不过,如果我买下了那块地,是不是那些树子就都是我的了?”马佳宜问道。 “绿化工程中的树子任何人都不能砍,如果您买了某一片地,需要动到哪里,只要跟市政园林局的人说一声,他们就会派人来挖走,如果您不动,那树子永远就会在那里,并交由您们自己管理。”窦玉梅全面地解释。 “这样很不错,现在的工业区,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如果都像你们这么做就好了。”马佳宜不由叹道。 “那马小姐的意思是准备到我们这么来投资了吗?”窦玉梅高兴了起来。 “呵呵,那可不一定,我看你们张主任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对我们好像不够热情呀,是不是他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公司?”马佳宜说道。 “不会呀,我们张主任就是那样子,任何人来他都欢迎,只怕是马小姐误会了吧。”窦玉梅急忙分辨。 “看看,那不是你们张主任么?”马佳宜惊呀地叫了起来。 窦玉梅抬头一看,不禁瞪圆了双眼! 前方几十米处,一辆小三轮车翻到了一条岔路的路坎下,张晓峰挽着衣袖,正和几个村民在抬车,全身都是泥…… 那几个人一齐喊着口号,终于把三轮车推了上来。 张晓峰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来,分给了另外几人,不停地说感谢,好像那辆三轮车是他似的。 “张主任,张主任……”窦玉梅急忙向他摇了摇手。 张晓峰看到是窦玉梅,就他其他人说了几句,才跑了过来。 “嗬,原来是马小姐呀,真是失礼。”张晓峰不好意思地说。 第499章小管小拿 “没想到张主任还是个实干家呢,我看你推车的技术一流,是不是以前经常推呀?”马佳宜取笑道。 “推过一些,小的时候,村子里的路很窄,常有过路的车子掉下去,推着推着也就熟悉了。”张晓峰不以为忤地笑笑。 “张主任,上我的车吧,我们谈一谈投资的事情。”马佳宜说。 听到这位马小姐终于同意来开发区投资了,窦玉梅马上兴奋地催道:“张主任,快上来吧。” 张晓峰举着满是泥土的双手,为难地说:“我浑身都是泥,坐马小姐的车不合适吧?再说,我也有车子呢。” “没事,车子脏了可以洗,像张主任这么干净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潘叔,你去帮张主任开他的车吧?”马佳宜一语双关,然后对坐在后排座上的潘姓中年男子说。 “好的,小姐。”那叫潘叔的中年男子就去开了张晓峰停在路边的车子。 张晓峰也只好上了马小姐的车。 “马小姐想做哪方面的事情呢?”在车上,张晓峰问。 “我想做一做来料加工,需要很大的厂房。”马佳宜说道。 “开工厂,我们这里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我们的工业园租房子,另一种就是购买土地自己建工厂。这两种方式各有各的好处,就看马小姐对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信心了。如果信心很强,最好买块地,自己建,比较划算。”张晓峰介绍道。 “如果土地价格合适的话,我倒是倾向买地。”马佳宜笑道。 “我们办公室有整个开发区的平面图,上面标注各板块的土地价格,等一下我叫窦秘书给您一份,然后您们实地考察一下,看好了,我们就可以签约。”张晓峰说。 然后,张晓峰以管委会的名义请马佳宜她们吃了一餐饭,又商谈了一些细节问题。 两天后,马佳宜的红太阳公司就购买了开发区一块五千多平方米的土地,正式建设工厂。 马佳宜的红太阳公司实力很强,土地一到手,她自己的建设队伍也进了场。但是,还没开工几天,马佳宜就向张晓峰投诉:“建设工地经常停水停电,严重影响到了工程进度。”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开发区的各种设施都铺设到位,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 于是,张晓峰打电话把供电所和自来水公司的负责人叫到办公室里来。 望着这两个中年大叔,张晓峰缓缓地说:“据红太阳公司反映,他们的工地经常停水停电,你们给我下去调查清楚,给我一个说法,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你俩就写辞职报告送到我这里来,不管怎么样,看个大门,也有一份工资,可以慢慢混到退休,对吧?” “我们马上查,马上查……”供电所长和自来水公司经理急忙表态。 才几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涉事人员一个是自来水公司的抄表员,林家安;一个是供电所的电工,陈泽荣。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们站在张晓峰的办公室,脸色发白,身体有些哆嗦。 “你们做了些什么?慢慢说清楚,我给你们辩解的机会。”张晓峰平静地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先说。 “你,林家安是吧?你先说吧。”张晓峰指了指左边那个高个子。 “这……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我这个工作是保不住了,我清楚。”林家安苦笑一声。 “既然你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又为何不敢说呢,算是我们聊聊天嘛。”张晓峰态度平和地说道。 “在我负责的区域,不管是私家商户,还是公司工厂,都会给一点好处,唯独这个红太阳公司,不懂事,毫无表示……”林家安说。 “所以你就经常停他们的水,让他们醒目一点是吧?”张晓峰问。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公司有背景,算我倒霉!”林家安很光棍。 “那你呢?”张晓峰转头问那个小个子的电工。 “我的理由和他的一样。”陈泽荣低声说。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算是老实人。那你们告诉我,一般辖区内的公司,要给你们俩多少好处费合适?”张晓峰又问。 “这个要看是什么单位了,小单位,一两百,大单位,四五百。”林家安答道。 “难道就没有标准吗?既然是潜规则,也有约定俗成的标准嘛。”张晓峰温和地说。 “大概就三百块钱的样子,一些公司老板大方一点,一些小气一些,只要拿到钱,多一点,少一点,我们也就算了。”林家安说。 “那你的意思,整个自来水公司其他抄表员都是这样做的吗?”张晓峰问。 “不只是我们,所有的行业都是这样,只要手里有一点权力的,谁不想利用它来获得利益?”林家安反问。 “你说得没错。一些不良风气是存在的。”张晓峰点了点头,很赞同。 “那您不打算处理我们了吗?”林家安满怀希望地问。 “不!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也算是你们倒霉吧。虽然说,你们自来水公司的抄表员和供电所的电工都有这种行为,但是,我只能拿你们来杀鸡给猴看,因为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开除掉,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张晓峰也很直白。 “那这样做,不是不公平么?”小个子电工说道。 “公平?是不太公平。但是你们已经没有寻求公平的资格了,从你们收取用户的好处费开始,懂吗?一个破坏规矩的人,就要有随时付出代价的心里准备。”张晓峰正色地说。 “既然张主任已经这么说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是吧?”林家安问。 “是这样的。我叫你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回去吧。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单位,让他们结算工资,就当你们是自动离职,这样好听一点。你们有点技术,开个五金店也好,帮人安装也罢,都能挣到钱,好好生活吧。”张晓峰叹了口气。 看到那两个人出去,他又把秘书叫进来,对她说:“你打电话告诉自来水公司和供电所吧,把我的意思和他们说一下。这两个人以自动离职处理,其他人,让他们坦白交待,什么时候收了谁的多少费用,大凡有遗漏,一经查出,立即开除!” “那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窦玉梅仔细地问。 “我能怎么处理呢?我总不能把人都开除了吧?”张晓峰不由苦笑,“这件事情你让监察局的李海桦去负责监督。等他们都交待清楚了。就出公告,以三倍的数额进行罚款,返还给各个用户。”张晓峰交待。 “那供电所和自来水公司的负责人怎么处理?”窦玉梅又问。 “给予他们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扣一年的奖金。”张晓峰想了想说道。 “这样的处罚是不是重了点?毕竟这种问题长期存在,他们也只是负领导责任而已。”窦玉梅说。 “还重?我不撤他们的职,就已经格外开恩了,就这样执行吧。”张晓峰严肃地说。 窦玉梅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不无道理,供电所和自来水公司的负责人,没有主观上的故意,但他们作为领导,就该承担责任。 对于收取好处费的问题,就像以前说过的一样,痛恨插队走后门的人,一旦有机会,也会那样做,并以此为荣,你看,我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痛恨腐败,痛恨以权谋私的人,自己到了那个位置,不一定能洁身自好。 敬畏权力,守住操守,是我们现阶段努力的方向。 归根结底,是人心浮躁,缺乏安全感。睡一觉起来,猪肉又涨价了,看一次感冒得花几百块钱,工资再高的人,都会惴惴不安,心怀恐惧。 所以,对于这些犯错的人,张晓峰才没有痛下杀手,得从制度上慢慢地进行规范才是根本之道。 红太阳公司的老板马佳宜自从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进行投资以后,每天都到工地监工,尽职尽责。她目前住在市区的酒店里。按照她的规划,会在购买的地块上建造一幢办公大楼,下面办公,上面住宿。 但现在还得在市区和开发区之间来回跑,开发区只有小旅馆,她是看不上的。 在福台市生活的这一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一些朋友也认识了她。马佳宜又是个白富美,难免就有人觑觎她的美貌。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求有钱有貌的女人,本来无可厚非,但也要量力而为适可而止呀,然而有些官二代就采取死缠烂打的方式,不到黄河不死心,其中有一个最执着的人,就是市政法委书记的公子艾凡。 艾凡今年三十岁了,八年前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利用自身的便利条件承包起了工程,刚开始的时候搞个二传手,有了钱后注册了一个建筑公司。如今这家建筑公司在福台市也算是有名有姓,中等规模。 第500章与人交易 艾凡这个人本来就花天酒地,夜夜做新郎,御女无数,从来就没有一个正规的女朋友,但是在一次酒会上,他看到了马佳宜,惊为天人。于是,就展开了疯狂追求! 马佳宜也知道艾凡的身份,不敢得罪,拒绝都很委婉。 艾凡就认为自己有希望,加上自己的身份的优越性,不肯放手,马佳宜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这就严重影响到了马佳宜的工作和生活,让她烦不胜烦。 到了后来,她都不敢出门了,她到酒吧,艾凡就去大闹酒吧;她去见客户,艾凡就去捣乱,一句话,就是要迫她就范。 这天,马佳宜来到开发区,艾凡也跟了过来,最后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闯进了张晓峰的办公室! 艾凡自然不把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放在眼里,跟在马佳宜的后面,招呼也不打,也走进办公室里。 “你谁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晓峰对后面进来的艾凡淡淡地问。 “我叫艾凡,你没听说过?……她是我女朋友,她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了。——你有意见吗?”艾凡横了张晓峰一眼。 “我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在经常骚扰我。”马佳宜急忙解释。 “我不管你们的私事,但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出去。”张晓峰依然平淡地说道。 “哟霍,挺牛逼的,我早就听说开发区来了个牛逼的主任,今天我倒要看看,有几把刷子?我就坐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艾凡说着就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艾凡,你快走,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窦玉梅跑进来劝道,看来她也认识这个艾凡。 “玉梅,你别管,我说过不走就是不走,看他能把我怎么的?”艾凡根本不听劝。 窦玉梅无奈地看了张晓峰一眼。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张晓峰问。 “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认识而已。”窦玉梅急忙说。 “好了,没你什么事,你出去吧。”张晓峰说。 “好的。”窦玉梅担心地看了艾凡一眼,退出了办公室。 “别他娘的装腔作势了,一个开发区主任办公室怎么啦?市长办公室我也进过,都没那么多规矩,到你这里来,那是给你面子,明白不?”艾凡嚣张地叫嚷。 张晓峰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之奈何? 马佳宜抱着手站在窗户边,冷眼旁观。不是她要给张晓峰找麻烦,只因她到开发区以后,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传奇故事。这些故事,被人吹嘘得玄之又玄,想看看今天他怎么处理这事。再说,她被这个人缠得很是头痛,急于摆脱,也只好引祸东流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张晓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淡淡地说。 “哈哈哈哈……”没想到,艾凡却狂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说,“太搞笑了!装逼能装到你这种境界,可以出去演戏了……” “啪!” 一大耳括子下去,笑声嘎然而止! “扑通” 被张晓峰一耳光打着的艾凡,随着惯性滚到了地板上,声音很响。 还没等艾凡爬起来,张晓峰的一只脚掌踩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动弹不得,口里也流出了血水…… 站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的马佳宜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罗子良。她真的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前一秒钟还温文尔雅,后一秒钟就如狼似虎。 在外间听到动静的窦玉梅急忙探进头来,当她看到这么一副景象时,也吓呆了! “打电话通知黎局长过来带走。”张晓峰转头对她说。 开发区公安分局新任局长叫黎德宏。 黎德宏在市公安局当过治安科长,自然是认识艾凡的,接到电话过来看到是这个官二代的时候,很是头痛,支支吾吾地说:“这……这……” “黎局长,是不是想循私枉法呀?”张晓峰皱着眉问。 “不……不敢!不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事?”黎德宏忙小心地问。 “扰乱我正常办公,你说犯了什么事?带走!”张晓峰挥了挥手。 “是!来人,把这个人带回去。”黎德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个艾凡看到有警察过来,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马上吼道:“姓张的,你给老子等着,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他的狠话,吓得黎局长赶紧从后面把他推出了办公室。 张晓峰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对着一脸震惊的马佳宜说:“马小姐,被吓着了吧?” 马佳宜回过神来,抚了抚高耸的胸脯,惊魂未定地说:“还行,没想到你那么暴力。”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尼玛,这不是你给我惹的事情么?但他微笑道:“我以前说过了,我有很多小毛病的。” 马佳宜撇了撇嘴:“你这个小毛病可是能要人命的。对了,你就不怕他报复吗?他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 “我向来只对事,不对人。谁要是犯了规矩,结果都一样。”张晓峰说。 “这件事呢都怪我,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马佳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事情因她而起。 “没事,你是我们开发区里的商人,我有职责为你提供保护。”张晓峰公事公办地说。 秘书窦玉梅进来擦干净地上的一小摊血迹,眼睛里尽是担忧。 “张主任,窦秘书,我请你们吃饭,为你们压压惊。”马佳宜歉意地说。 “应该是为你压惊才是。”张晓峰说。 “都一样,去吧,喝喝酒,去去晦气。”马佳宜说。 张晓峰只好答应,她是开发区的大客户,是他的座上宾,得加强勾通和交流。 艾凡被带回公安分局,一路上骂声不断。 他越骂,黎局长越头疼,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一方是市领导的儿子,另一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谁都不敢得罪。 最后,他想了想,就打电话给艾凡的父亲艾礼科,意思是你儿子我已经抓了,我是身不由已的,你看着办。艾礼科问明了事情的缘由后大骂了儿子一顿。骂完,也不得不管,就打电话给市局局长段立超。 段立超碍于情面,只好打电话给张晓峰疏通。 上次张晓峰搞官员们的职务调动时,欠了段局长的一个大人情,不得不答应不予追究。 这就是官场。 张晓峰置身于其中,也不能免俗。再说,这件事情只是影响到他,他可以不计较个人得失,与他的办事理念不冲突。 不过,他也跟段局长说,那个艾凡警告过他,让他不得好死,请您转告艾书记,让他看好他的儿子,如果以后再出什么事,别怪他不给面子。段立超苦笑着答应转告。 张晓峰和马佳宜、窦玉梅在开发区内一家中档饭店吃饭,边吃边聊一些工作上的琐事。 马佳宜忽然说:“张主任,我认识省城一位大姐姐,家财过亿,我可以让她到你们开发区里来投资,不过,她却有一点麻烦,不知张主任能不能帮她解决?” “什么麻烦事?不防说说看。”张晓峰说,反正是吃饭聊天,听听也好。 “我认识的那姐姐叫叶芷盈,今年刚四十岁,多年以前就离了婚,后来就一直没有再嫁,一个人过。后来……后来她和自己公司的一个保安队长好上了。万没想到,那个保安队长就是一个流氓,一个无赖,如今更是掌控了她的公司,她成了摆设。 “她也曾经想换掉这个人,但招进来的人得不到那个保安队长的允许,根本就待不住。还报过警,但也是不了了之,事情解决不了,还遭来一顿暴打。现在她是无计可施了,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我见过那个人几次,一脸凶相,听说和一些黑道分子来往密切。” 马佳宜说完就看着张晓峰,等他回答。 “鸠占鹊巢?尾大不掉了是吧?”张晓峰笑笑。 “是呀,那家伙对叶姐的事情一清二楚,对她的公司了如指掌,什么事情都插手,各种人事安排都不放过,叶姐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马佳宜心疼地说。 “这是私事,我不好插手。”张晓峰说。 “你就帮帮忙吧,叶姐这个人很好,以前对我很不错。如果你能帮她解决了这个事情,她会到你们开发区来进行投资的,再说,她的人脉很广,说不定还会帮你拉不少商人过来呢。”马佳宜哀求道。 “既然是一个交易,我也可以做。虽然我相信你,但我还不相信她,她得做出一些实际行动来才行。”张晓峰沉吟道。 “行动?这好办呀。我让她也到这里来买一块地不就完了吗?”马佳宜说,“那你能保证帮她的忙吗?” “你到我们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你见过我放空炮么?”张晓峰反问。 “好,咱们一言而定。我这就上省城找她去。”马佳宜说。 分开后,窦玉梅笑道:“您不会是动用开发区的警察去帮她的忙吧?” “哪能呢?公是公,私是私,我只是以私人身份去帮助她而已。如果能拉来一些投资,也算是造福一方吧。”张晓峰说道。 第501章借子打子 第二天,张晓峰就见到了这个叶芷盈。 叶芷盈长得一般,中年妇女嘛,长得有些发福,戴着一付眼镜,透着精明与干练。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形影不离的汉子,三十岁左右,相貌堂堂,孔武有力,不过,目光有些阴冷。 看来这个叶老板当初是看中了这个保安队长的外貌,想老牛吃嫩草,没想到,玩了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 趁着那个保安队长上厕所的机会,马佳宜悄悄地问:“怎么样,搞得定不?” “小事一桩,你们的诚意呢?”张晓峰笑笑。 “没想到一个开发区主任,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帮帮忙不行吗?”马佳宜嗔道。 “我的事情忙着呢,如果以工作的名义,我义不容辞,如果以私人的名义,我还真是没时间。”张晓峰实话实说。 “你呀,好吧。我叶姐已经看过我在这里建设的工厂,她已经决定要购买旁边的那块五号地,这,你总该放心了吧?”马佳宜说道。 张晓峰于是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相片,对那个叶芷盈说:“记住这个人,他叫张龙,我认识的一个兄弟,三天以后他到省城来找你,你就开会宣布他担任你的保安队长。随后的事情由他处理。” “就这么简单?”马佳宜疑惑地问。 “还要多复杂?事情处理完以后,他随时离开。”张晓峰说道。 随后,叶芷盈认购了开发区的一块土地,办了相关手续。 回到市里,她来到马佳宜租住的酒店小憩一会,借上洗手间的机会,她有些担扰地问:“佳宜,那个张主任说的话是真的么?” “放心吧,叶姐,你不知道呀,那个张主任连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都敢往死里打,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马佳宜安慰道。 “虽然这么说,但他毕竟是一名政府官员,能处理官面上的东西,可是……”叶芷盈欲言又止。 “叶姐,你就信我一回吧。正因为他是政府官员,说话才靠谱。你想呀,现在我们俩都在他负责的开发区里进行投资,早晚相见,他骗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马佳宜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让她放心。 “但愿吧。”叶芷盈苦笑道。 在马佳宜住的酒店待了一会,叶芷盈就坐车回了省城。一路上她满怀心事,都在闭目养神。 她公司的保安队长叫曹鸿鹏,见她闷闷不乐,就问:“怎么,不开心?”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问题。”叶芷盈摇了摇头。 “哼,想问题?我看你自从见了那个什么张主任以后,就变得魂不守舍的,看上他了?”曹鸿鹏揶揄地说道。 “鸿鹏,你瞎说什么呢?”叶芷盈怒道。 “我有瞎说吗?我知道,你一直想摆脱我,我本来还想不通你干嘛要跑那么远到这么一个小地方来投资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马佳宜那小娘们,一直不安好心,再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对她不客气!”曹鸿鹏冷冷地说道。 “你污辱我不要紧,但不能污辱人家张主任,一个如此年轻的政府官员,怎么能看得上我?”叶芷盈不满地说。 “政府官员就不是人了吗?那些人看到钱,一个个就扑上来,比什么都积极。”曹鸿鹏咧了咧嘴。 “别以为其他人都像你似的。我告诉你,少管我的事情。”叶芷盈说道。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了你这么久,就像一家人似的,你还不清楚么?”曹鸿鹏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还要不要脸?你就是我请来的一个小保安而已,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人了?我有答应过要嫁给你吗?”叶芷盈没好气地说。 “难不成你玩腻我了?现在想一脚踢开了?没门!”曹鸿鹏恨恨地说道。 “这么多年,你花了我多少钱,你还不知足?”叶芷盈还是有些心虚。 “哼,那点钱算什么?我的青春是无价的。”曹鸿鹏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想要多少钱,才愿意和我分手?”叶芷盈问。 “多少钱我都不会分,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你也别想摆脱我。我看你到福台市来投资,纯粹就是一个晃子。地虽然买了,那就放在那里等升值吧,你以后也不再去那个地方了。”曹鸿鹏正色地说道。 “你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流氓,我怎么就会认识你呢?”叶芷盈很悔恨。 “你说对了,我就是无赖,就是流氓。你以后老实点,咱们好相处,如果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出来,到时别怪我不客气。”曹鸿鹏威胁道。 叶芷盈靠在车子的靠背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她无论和他怎么闹,怎么吵,他都会告诉别人,那是两人的感情纠纷。这让别人都不好处理,让他们自己解决。而在公司里,现在他到处都安插有眼线,就连自己的秘书,都是他为她招的。 回到省城的公司,叶芷盈表面平静地处理各种事务,但心里却无法平静,一面怀着希望,一面又害怕出事,如果事情败露,以后她的自由就会越来越少,她能相信那个张晓峰么? 曹鸿鹏在公司里,对他的手下说:“这段时间,要密切注意叶总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报告。” 一个手下笑道:“鹏哥,在省城能有什么事情呀?公司内外,都是我们自家兄弟,再说,现在除了办公室,过道都装有监控,一只鸟飞进去都看得清楚。” 曹鸿鹏点了点头:“还是小心点好。” 在省城,曹鸿鹏不会再天天跟着叶芷盈,他还要泡妞,还要赌钱,还要喝酒,做一些他喜欢做的事情,但是这些活动都需要钱,叶芷盈就是他的摇钱树。而他对管理公司也不感兴趣,一直以来就是个保安队长,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见人影。 过了两天,第三天的上午,叶芷盈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看着一份报表,秘书忽然进来说:“叶总,外面有一个叫张龙的人找您。” “你没看到我正在忙着吗?让他等等。”叶芷盈头也不抬地说。 “哦,知道了。”秘书马上退了出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张龙?让他进来!”叶芷盈急忙叫住了秘书。 一会儿,秘书就领着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望着这几个这么年轻,身体不甚强壮的青年,叶芷盈扶了扶眼镜,问中间的那个:“你就是张龙?” “对,我就是张龙,叶总您好。”为首的青年邪邪一笑。 “你认识张晓峰?”叶芷盈又问,她心里不踏实呀。 “对,认识,一个当官的,和我不一样。”张龙礼貌地笑道。 “那他交待你做的事情你清楚了吗?”叶芷盈望着门边探头探脑的秘书,隐晦地说。 “清楚了,只等叶总的安排了。”张龙自信地说道。 “好,小敏,你通知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下午两点整,在会议室里开会,有一项重大事项要商讨。还有,通知曹队长,让他一定要到。”叶芷盈对门口的秘书吩咐说。 “好的,叶总。”秘书马上去打电话去了。 下午二点整,干净整洁的五楼会议室里,陆续走进来二十多个公司的职员。 他们看到叶总身边端坐着一位年轻人时,也没有什么表示,这个公司是私人公司,他们都是为老板打工的,只是带了一对眼睛一双耳朵进来参加会议。 可是,当从外面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曹鸿鹏就不同了,他看到张龙的时候,就皱了皱眉问:“这人是谁呀?怎么跑到公司的会议室里来了?” 叶芷盈看了一眼身边神色不变的这个年轻人,鼓起勇气说:“现在人到齐了,我宣布一项人事任命,这位张龙先生担任本公司保安队长一职,原保安队长曹鸿鹏被开除了……” “你说什么?来人……来人!”曹鸿鹏气急败坏地对着门外喊了起来。 叶芷盈看到他那声色俱厉的样子,条件反射地抖了一抖,求助似的望着身边的张龙一眼。 但张龙只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动作。 公司的其他职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叶总养的这个小白脸不好惹,在公司里一手遮天,现在莫名其妙被开除,不知道将会出现什么情况。 随着喊声,进来了两个年轻小伙,正是跟在张龙身边的两名小弟。 曹鸿鹏并不认识,就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小标不由自主地看了坐着的张龙一眼。 张龙就骂道:“看个毛,打呀,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嘣!” “啊……” 几乎同时,两个小弟挥出一截短铁棍,打在曹鸿鹏的膝盖上,只听到一声闷响,他的两边膝盖上顿时浸出血来…… 叶芷盈和公司的职员们看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有的直接就捂住了嘴巴和眼睛。 曹鸿鹏也只是大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拖出去,把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张龙又吩咐道。 小标答应了一声,就和另一个同伴把曹鸿鹏拖出了会议室。 “那个,张队长,事情接下来怎么办?”叶芷盈回过神来,急忙问身边的张龙。 第502章出面协调 “财务室做好准备,给原来的保安们结算工资,一律开除;人事处的,重新招聘保安人员。”张龙说道。 “这个就按张队长的安排办。可是,我问的是曹鸿鹏的事情怎么办?”叶芷盈对那个人心有余悸。 “他呀,我们会送他到医院去治疗,不过,他这一辈子可能要坐轮椅了。等他出院以后,我们把他送回他家里去。如果叶总可怜他,可以给他一些养老钱。”张龙淡定地说道。 “曹鸿鹏认识了社会上不少的混混,他们不会来报复吧?”叶芷盈又担心地问。 “不会,几个小鱼小虾,翻不出什么大浪出来。”张龙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叶芷盈提心吊胆过了几天,发现一样事情都没有,这才放了心。于是她打电话给马佳宜,激动地说:“佳宜呀,事情真的解决了,我自由了!你帮我谢一谢那个张主任。” 马佳宜也替她感到高兴,笑道:“叶姐呀,你如果要感谢他,就尽快开工建设,他现在忙着到处招商引资呢。” “一定,一定!我这边处理好以后,就马上下来,我也把公司总部搬到那里算了,和你有伴嘛。”叶芷盈舒心地笑道。 一个星期后,叶芷盈容光焕发地又来到了开发区。 “张主任,太谢谢你了,你为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让我重获新生呀。”叶芷盈感激地握着张晓峰的手,不停感谢着。 “叶总不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其实,你的事情,并不算大,只不过你深陷其中,把问题想严重罢了。”张晓峰笑道。 “也许吧……你那兄弟和你一样,沉着,冷静,果敢,是个做大事的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叶芷盈叹道。 “他呀,叶总可看走眼了,这个人就知道打架斗殴,不学无术,是个只知道混日子的人。”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叶芷盈不赞同他的说法,“如果是这样,你还放心让他帮我办事情?” “呵呵,这叫做一物降一物,恶人须要恶人磨。你那个保安队长,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街上小混混罢了,怎么能跟张龙那种大恶人相比?”张晓峰虽然这么说,但眼睛里满是笑意。 叶芷盈想起那个曹鸿鹏被打断腿的情景来,不说话了。当时,把曹鸿鹏的腿打断时,身边那个青年的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笑嘻嘻的,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心里素质,才会达到那样的本领? “我今天来,准备在这里追加投资,也想把公司总部放到这里,所以得在新城那里另外买一块地建设办公楼。”叶芷盈说。 “好啊,好啊,我们会给叶总的公司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的。”张晓峰也很高兴。 “我看中这里的环境,也看中这个开发区有你这样的政府官员,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叶芷盈坦诚地说。 …… 一天下午,张晓峰应辖区内一家房地产商的邀请,去参观了一幢二十多层的商品房,这幢商品房位于新城地段,位置好,交通便利。 随行的还有规划局的,城建局的官员。一行人看了沙盘,和建设工地。 张晓峰吩咐这个公司的老板一定要把好质量关。 这个骆老板连连答应。 然后又去吃了晚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那个骆老板提出,送张晓峰和规划局、城建局两个局长一人一套房子。 “为什么要送我们房子?你的钱是大风括来的吗?”张晓峰捏着酒杯问。 “呵呵,张主任,我在这里做企业,多亏在坐的各位领导关照,才有了今天的良好局面,只不过略表一下心意罢了。”骆老板连忙说道。 “骆老板,我们政府部门,为你们提供服务,是理所当然,你也不要客气。不过,如果你想通过送礼,以达到其他一些不良的目的,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张晓峰正色地说。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张主任,我只是想加盖几层,还有,希望预售证能尽快批下来,我已经揭不开锅了。”骆老板尴尬地说道。 “加盖几层是不行的,你那幢楼前后左右都建了房子,再加高会影响到别人的采光通风问题,规划已经定好,无法更改,这件事情你就别想了。至于你公司资金有问题,我们可以出面向银行勾通一下,尽可能让他们给你们追加一些贷款。”张晓峰说道。 “银行方面都想尽了办法,可是他们就是不同意,我也是束手无策。”骆老板无奈地说。 “这件事情我来想方法吧。”张晓峰沉吟说道。 张晓峰能揽下这件帮企业贷款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就会出现很多纠纷。与其到时跑前跑后维稳,不如从根本上帮企业解决难题。 当然,他也可以不管,不属于他的工作责任,如果企业出问题,直接封了该企业的财产,用以还债,谁也不会说他的不是,可他是为人民服务的张晓峰,不能眼看着一个企业因为资金问题倒下去。 但是,金融机构不属于地方政府管,那些银行高管、行长们,根本就不把地方官员放在眼里,他以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去找他们,也就是跟路人甲差不多。 骆昌衔老板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合作单位是福台市商业银行,前期大部分资金都是从该银行贷的,如果现在换银行,别人跟本就不会搭理,所以,想要继续贷款,还得找这家本地银行。 一天早上,张晓峰和那个房产公司老板骆昌衔来市里找福台市商业银行的行长许若恩。 “张主任,我找了他们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但他们总是说,银行没钱,让我等等,这一等就等了几个月,现在又来找行长,会管用吗?”骆老板毫无信心地说。 “银行没钱,这你相信吗?”张晓峰问。 “是啊,是啊,张主任真是明白人,唉,我钱也送了,饭也请了,可是不顶用呀。”骆老板长吁短叹。 对于这些事情,张晓峰也有所了解,还是那句话,他能力有限,管不了,银行的账目、工作方式他没权利干涉,只能顺势而为,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人力而听天命。 两人来到前台一问,前台值班经理说,许行长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那就只好等。 他们在办事大厅坐了二个多小时,还没看见许行长回来,张晓峰就走出银行,来到外面的台阶下坐着抽烟。 骆昌衔老板坐在里面一会后,不见张主任进来,也寻了出来,看到他坐在石阶下,就说:“张主任,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等到许行长回来为止。”张晓峰摇了摇头。 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捷径,不管是拜师学艺,还是求神拜佛,都是心诚则灵。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骆老板也只好陪着张晓峰一起坐着,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然而,临近中午,还没等到许行长。骆老板又说:“张主任,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吃完饭再来等不迟……” 张晓峰想了想说:“你去帮我买两个包子过来吧。” “买包子?”骆昌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堂堂开发区的主任,***,跑来帮一个企业办事却只吃包子,这事说出去谁信呀。 “怎么大惊小怪的?我上学那会,还只能吃馒头呢,包子挺好的,去吧。”张晓峰笑道。 骆昌衔拗他不过,只好去买包子了。 一会儿,他提着十多个包子过来,张晓峰见了,笑骂道:“你把我当猪呢?” 骆昌衔尴尬地摇手:“不是,留着慢慢吃。” 骆老板又进去银行大厅找来一张旧报纸,铺在两人中间,也吃了起来。 骆昌衔开房地产公司有些年头了,平时都是大鱼大肉的吃着,吃包子的记忆都没有了,今天管委会的张主任陪他吃包子,他心里很是感动,也是拼命地一个接一个地吃,好像不多吃几个,就对不起张晓峰似的。 两人正吃得热火朝天,银行有的部门中午休息了。一个中年妇女提着坤包从银行里面走出来,看到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坐在台阶上吃包子,很是好奇,就走近看了一眼。 “张晓峰?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中年妇女盯着他手里的包子问。 “阿姨,您好!您也是来银行办事的吗?”张晓峰扭头一看,急忙站了起来。 那个中年妇女是郑娜娜的母亲,郑市长的老婆。 “你怎么跑到这里吃起包子来了?怎么,是不是被人开除了?”郑太太不答反问,口气也不太客气。 “不是,我们来这里找许行长,听说他出去了,只好在这里等了。”张晓峰说道。 “你来找许行长做什么?”郑太太又问。 “哦,这位骆老板是我们开发区的房地产商,现在资金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就陪着他来找许行长想想办法……”张晓峰实话实说。 第503章一口喝了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呢?真是闲事管得宽……我就在这家银行上班,我们许行长就在办公室里,不过他中午要休息,我下午带你们去找他吧。”郑太太说。 现在郑娜娜已经去了省城,郑太太的心愿已了,对张晓峰的态度好了许多,毕竟张晓峰是郑大刚很欣赏的人。 许行长一直在办公室?看到郑太太走远,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人离家乡身份贱,这里不是开发区,被人晾晒也很正常。 “刚才那个人是谁呀?您认识?”骆老板问,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这年头讲的就是人脉关系。 “郑市长的太太。”张晓峰望着街上的人流,头也不回地说。 “啊?”骆老板心里狂喜,这把握性又多了几分。 张骄傲同意峰并没有打击他的信心,但张晓峰知道,这郑太太对他并不怎么的,能引荐一下许行长就算不错了,想要她帮说好话,想都别想。 再等了二小时,才看到郑太太回来。 她带他们直接走到许行长的办公室,对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说:“许行长,这位是开发区的张晓峰,他说要见您,我就把他带来了。” “哎呀,是张主任呀,早就听说过,真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请坐!”那许行长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并没有站起来。 “多谢许行长。”张晓峰平静地说,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张主任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许若恩看了骆老板一眼,明知故问。 “呵呵,我们开发区这位骆老板的企业的流动资金出了点问题,所以,万般无奈下只好来找许行长想想办法了。”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哎呀,我这银行也是没钱呀,我也有难处呀。”许行长摊开了双手。 “许行长,我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不过,就像鲁迅先生当年说的那样,挤一挤还是有的,不是吗?”张晓峰笑道。 “哎呀,我们银行又不是奶牛,怎么能挤呢?现在的企业都说困难,我们理应支持,但也是顾得了一家顾不了一家呐。”许若恩叫苦连天。 “许行长,无论如何,一定帮想想办法。”张晓峰不松口。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做东,请许行长和张主任一起吃个饭,大家再商量如何?”骆老板见机地说。 “那也行。看在张主任的面上,我就答应了。不过,还有两位副行长和信贷部主任一起。”许若恩说道。 “那样最好,那样最好。”骆老板连连答应,只要同意去吃饭,就是个好开头。 得到正面答复,张晓峰和骆老板就告辞出来。 出了银行,骆老板马不停蹄地去酒店订房间。 张晓峰回了开发区,晚上再开车过来参加饭局。 下班以后,张晓峰才从开发区开车进市里,但路上堵车,迟到了十多分钟,等他到酒店包间时,已经是最后到来。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让各位久等了。” “没关系,迟到了罚酒三杯,这是老规矩。”许行长笑道。 “对、对、对,罚酒三杯!”其他副行长也都说。 “行,既然几位财神爷都发话了,那我就喝。”张晓峰端起递过来的酒杯就灌。 酒一下嘴,他感到一股热辣辣的液体顺着食管流下去,不由自主去看了桌子上的酒瓶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喝的酒居然是七十二度的泸州老窑!喝那么高的酒,这不是要人的老命么? 张晓峰喝完三杯,咧了咧嘴,吸了几口气,才坐了下来。 “张主任真是好酒量,果然不同凡响。”一个副行长叹道。 “哪里,我都没喝过如此高度数的酒,连听都没听说过,简单可以给肠胃消毒了,今天有幸和几位行长吃饭,才真正是开了眼界。”张晓峰还在用手捂着嘴巴。 “哈哈哈……”几个行长开怀大笑了起来。 酒一进肚,气氛也就热烈了,你敬我,我敬你,大家变成了多年的老朋友。 骆老板在这一桌人中,成了一个店小二,倒酒端菜,忙得不亦乐乎,脸上还挂着不变的笑容,谦卑而恭敬。 酒至半酣,张晓峰说到正题:“许行长,骆老板的贷款没问题吧?” 许若恩说:“这个嘛,我们银行的贷款现在比较紧张,申请的企业多呀,不过,看在你张主任的面子上,我们贷给他五百万吧。” “五百万?”张晓峰看了一眼露出难看神色的骆老板一眼,说,“他的那幢房子我看过了,都快要封顶了,资金回笼快,不过五百万太少了,估计缺口还得二千万呀,许行长就想想办法呗。” “二千万实在太多,根本拿不出来。”许若恩摇了摇头。 “来来,先喝酒。”骆老板是个老江湖了,急忙岔开话题。 “那我借花献佛敬许行长一杯,这贷款的事情就拜托了。”张晓峰举起了酒杯。 许若恩看了看张晓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给张主任一个面子,如果你能把这半瓶酒一口喝了,我就贷二千万给骆老板,如果?” 听到许行长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怔住了,这酒度数那么高,酒量再大的人也不敢喝下去呀。 “张主任,五百万就五百万,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骆老板也劝道。 其他副行长都看了泰然自若的许行长一眼,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就是要让张晓峰知难而退。 没想到张晓峰却说:“许行长说的是真的?同意贷二千万?” “当然,我许某的酒品一向是很好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许若恩眯着眼笑道。 “是呀,是呀,我们许行长向来说一不二。”那个信贷部主任点头说道。 “对,许行长的承诺从来就没有打过折。”一个副行长也说。 “没错,我也可以担保……”另一个副行长说。 因为他们就不相信张晓峰会把这大半瓶高度酒喝掉,于是就起哄了起来。 随着起哄声,张晓峰站了起来,他抓住那瓶酒,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看到他真的喝了,包间里的人都傻住了! 这可是七十多度的酒呀,平时都是一小杯一小杯地慢慢喝,现在这个张主任却把它当成了啤酒喝。 张晓峰把酒喝完,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晃了晃脑袋,说:“我喝完了,许行长,记得你说过的话。”然后转身走向洗手间。 许若恩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骆老板急忙跑过去扶住张晓峰。 “在电视上看过为民请命的官员,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一位,唉,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一个副行长叹道。 “是呀,为了一个企业这么拼,换成是我,肯定做不到。”那个信贷部主任佩服地说道。 “行了,我们也散了吧,就冲他这一点,我们就贷二千万给骆老板……难得,我真的服了!”许行长说着就站了起来。 等到张晓峰和骆老板从洗手间出来,银行的人都走了。 骆老板扶他坐在沙发上,看到脸色苍白发黑的张晓峰,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呜咽着说:“张主任,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张晓峰难受地摇了摇手:“没事,我躺一会就好。” “张主任,你为了我这么做,我心里难受哇。”骆昌衔一个壮汉,蹲在沙发前抽泣了起来。 张晓峰眯着眼睛虚弱地说:“喝酒算什么?总比陪着这辈孙子继续装笑脸强,妈的,扯驴子,明明有钱,还要拿捏……” “张主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您才好,给房子您又不要,您说,想要什么?”骆老板真诚地问。 “你想报答我也简单,就是把房子造好一点,别让买房的人骂你是奸商,说我们政府监管不力就行了……”张晓峰轻轻地说道。 “张主任……张主任,要不要喝一点水?”骆老板揍近张晓峰的耳边问,却发现他睡着了。 张晓峰醉倒在酒店,差一点就酒精中毒,他蔫了两天才恢复正常。一段时间里,他闻到酒味都想吐。 这酒文化真是害人! 这天下午,他想出去转转,但监察局纠风办的李海桦却跑来向他汇报工作。 “张主任,头几天我接到一封实名举报,东升小学一名叫李国睿的老师,说红光小学校长詹子游与其妻庞康倩有不正当关系。当时他提供了一份视频显示,他的妻子和那个校长前后从开发区一旅馆房间出来。当他去质问时,那个詹校长信誓旦旦地说是在谈工作……”李海桦介绍了下情况。 “谈工作谈到床上去了?”张晓峰疑惑地问。 “是呀,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呀,可是我去核实的时候,两个人的口径是一样的,换句话说,这个庞康倩和校长詹子游即便是上床,也是愿意的。所以,这件事情取证很困难。”李海桦说。 “举报人李国睿的老婆庞康倩也是红光小学的老师是吧?”张晓峰又问。 “是,还是五年级的班主任呢。”李海桦汇报说道。 第504章分别对待 “一个男校长和一个女老师,不在学校教学楼谈工作,反而跑去一个旅馆房间谈,亏得他想得出来,也把别人当傻瓜了。这个事情还得从那个女老师那里打开突破口才行,只有她出来指证那个校长,才能对校长进行处理。”张晓峰说道。 原监察局长徐柏涛因为查案,老婆被红光小学校长以莫须有的理由调走,张晓峰还没空搭理他呢,现在倒是自己暴露出来了,再也不能放过了。 “可是,那个庞康倩我找她谈过,她一口咬定没和校长上床,是真的在谈工作。”李海桦说道。 “那她的丈夫只有他们前后走出旅馆的证据吗?”张晓峰又问。 “是这样,那个东升小学的老师李国睿有个学生的家长,无意中碰到了李国睿老婆和一个男人进入旅馆,就打电话告诉了李国睿。但等他赶到时,就发现他老婆从房间出来了,几分钟以后,那个校长才出来。虽然有视频证明他们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李海桦说。 “好吧,这几天我没什么事情,我亲自找那个女老师谈谈。”张晓峰说。 “对了,我在调查那个校长的时候,听到他还有其他的受贿行为。”李海桦想了想。 “什么受贿行为?”张晓峰问。 “很多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子女上学,都会向这个校长送好处费,好像是一个插班的学生需要三千到五千块钱的样子。”李海桦说道。 “那人证、物证有没有?”张晓峰又问。 “没有,很多人害怕自己的儿女上学受到影响,背地里都说,但想让他们出来作证,谁都不敢。”李海桦也很无奈。 “好了,我知道了。他还在校长的位置上,没有人敢说,但如果这个校长被调查,会有人出来作证的,墙倒众人推嘛。”张晓峰说道。 一个星期六下午,张晓峰在一个咖啡厅见到了那个女教师庞康倩。 庞康倩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相貌清秀,中等身材,最可贵的是,有一股子浓浓的书卷子气。 张晓峰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女子,也会和出轨扯上关系。 “张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庞康倩面对张晓峰,有些局促不安,她一个学校教师,天天跟学生打交道,很少跟触外面的政府官员。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对吧?”张晓峰温和地说。 “我……”庞康倩脸红了起来,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对你和你们詹校长的事情,我不想从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对你进行批评,也不愿意拿一个领导的身份来施加压力,我宁愿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来和你谈谈这件事情。”张晓峰真诚地说。 庞康倩还是没有说话,死咬着嘴唇。 “以我的估计,你现在已经和你的丈夫处于了冷战状态,对吧。这件事情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丈夫心里已经有了疙瘩,解不开了。就算你想尽办法去弥补,那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从感情上来说,你不到三十岁,和自己的丈夫也有了一个小孩,即便和丈夫的感情不好,想要重新找伴侣的话,也不会去找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再说对方还有家庭,我说对吗?”张晓峰继续说道。 “我……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丈夫……”庞康倩蒙着脸抽泣了起来。 张晓峰等她的情绪平复了一点,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会犯错的道理?只要你真心对丈夫坦诚一切,你丈夫也许会原谅你的。” “他还会原谅我吧?”庞康倩抬起泪眼,几滴泪珠留在洁白的脸上,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能吧,只要你向他说明一切,他不也是老师么?应该能够感同身受。”张晓峰推心置腹地说。 “您知道我和詹校长在一起的原因?”庞康倩怔怔地望着他。 “这种事情,还用猜吗?无非就是财和貌。他一个老男人,你不可能看得上,那就是只有利益了。”张晓峰说。 “我在这个学校教书有七八年了,带了两届小学毕业生,我的教学成绩有目共睹,可是每次评职称的时候,都没有我的,我找过学校,也找过教育局,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塘塞,我心里难受呀!”庞康倩又蒙起了脸。 “然后那个詹校长就对你进行暗示了对吧?”张晓峰问。 “是……”庞康倩拼命地点了点头。 “好了,造成这样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目前社会上很多制度都不够完善,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是受害者。勇敢一点,把你和詹校长的事情向监察局的李科长交待清楚。这个詹校长我们会严肃处理的,等换了新的校长,我们会把你的情况向他说清楚,让他重新对你的职称重新评定,好不好?”张晓峰说。 “多谢张主任。”庞康倩感动地说道。 等李海桦把这件案子处理完,他一脸佩服地对张晓峰说:“张主任,您太有才了,我问了无数次都没结果,您问一次就搞定,这差距咋那么大呢?” 张晓峰笑骂道:“你这家伙,净整词了,问案子嘛,要分别对待,有的人适合来硬的,有的人服软,你可别总是拿官腔去压人,别人一害怕,当然不会说了。” 红光小学校长詹子游在庞康倩老师出面指证下,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利用职务便利,以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除了这个庞老师外,涉案的还有其他几个女老师,不过,出于保护个人隐私的原因,并没有公布出来。 在案件审理中,出现了不少人指证他收取插班好处费的情况,面对这些指控,詹子游也如实坦白了。 最后,开发区党工委给于詹子游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教育卫生局随后撤消了他的校长职务。不过,庞老师最终却与自己的丈夫以离婚方式了结,对于这一点,张晓峰理解,也不理解。各人的感受不同,身处环境也不一样,还真不好评判。 庞康倩的职称也经过重新评定,得到了应该得到的。监察局在案件的通报上,也侧重声明庞老师是受到威协的,身不由已,尽量让她的工作和生活不受影响。 五十一节的时候,开发区的职能部门人事劳动局的副局长庄则河结婚,大家都去喝了喜酒。本来是个喜事,虽然这个庄则河是个二婚,但他手握实权,各机关单位的人都很给面子,摆了几十桌。 张晓峰也受到了邀请,自然也去凑了热闹,人情往来嘛。再说,庄则河结婚办酒席的事情已经告之了监察局,也算是明正言顺。 但是,假期回来后,却出事了! 原来是他们人事劳动局一个聘用制的职员被开除了。被开除的职员叫韦昌恒,他不服,就告到了监察局。 李海桦受理了这件案子,就问韦昌恒:“人事局那边为什么要开除你呢?” 人事劳动局里的一些职员,虽然是聘用制的,但工资福利也是参照公务员标准来实行,一般只要不出重大的违法乱纪的行为,是不会被开除掉了。 韦昌恒说:“人事局说我试用期考核不合格,然而我的试用期早就过了,只不过一直还没办理转正而已。” 李海桦又问:“你是具体负责哪方面工作的?” 韦昌恒说:“我是负责劳务输入的,按照要求,帮开发区的工厂招聘员工,经常往各县跑。” 李海桦说:“成果怎么样?” 韦昌恒说:“挺好的呀,虽然这两年招工比较困难,但还是能及时完成任务。”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的工作做得不够好?”李海桦问。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纳闷,但后来我仔细一想,再问了几个同事以后,才知道原因。”韦昌恒悔恨地说。 “什么原因?”李海桦好奇地问。 “我们庄副局长结婚的时候,我送的礼金少了。”韦昌恒现在很纠结。 “就为了这事?那你送了多少?”李海桦啼笑皆非,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我才送了三百。当时我不知道,随意就送了,可是后来我一问其他同事,他们都送了五百!”韦昌恒苦笑道。 在单位中,一般的红白喜事,送礼是一门学问,送多了自己承受不起,送少了就会让人诟病。通常情况下,同事们都会互相问一下,了解送礼的数目,以达到和谐统一。 但这个韦昌恒,经常往下面县乡跑,不了解行情,以为是在老家送礼,也就没在意,一下子就脱离了群众。 “可是,你的说法,也只不过是一种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再说,你的工作考核,属于人事劳动局负责,我不可能去干预呀。”李海桦为难了。 “虽然是猜测,但除了这一件事情我做得不妥当以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得罪过那个庄副局长。”韦昌恒失望地说。 “好吧,我调查清楚了再通知你。”李海桦只好说。 由于涉及到一名副局长,李海桦又来向张晓峰征求意见。 第505章最坑的人 张晓峰听到这件事情,却相信了韦昌恒所说,因为让他想起了家乡朵罗乡政府那个辞职出去打工的张松林来。后来在滨海市遇到张松林的时候,张松林也是这样说的。 能力这东西,有时候只会停留在某些自私自利的领导嘴上而已,说什么就是什么,目前还没有一个健全的标准去衡量和监督。 “那这件事情怎么办?”李海桦小声地问陷入深思中的张晓峰。 “这样吧,你先去了解一下这个韦昌恒负责的工作,看看他的表现怎么样吧。”张晓峰想到那个张松林的遭遇,不得不慎重对待。 通过李海桦几天的调查,发现那个韦昌恒的工作做得还不错,没有什么负面的评价和影响。 “这件事情怪了,怎么他们人事劳动局却得出了韦昌恒工作不力的结论呢?难道真的就为了那两百块钱的礼金?”李海桦在张晓峰的办公室自言自语地说。 “我听你说过,他早就应该转正了是吧?”张晓峰问。 “按规定,他的转正日期已经超了几个月了,可是,人事劳动局那边还没有给他办理转正手续。”李海桦汇报说道。 “那你有没有听说劳动局方面对他延长试用期的决定?”张晓峰又问。 “没有,因为韦昌恒多数时间都是外出,到各县联系招工的事宜,他们局里也没有叫他上来办理。”李海桦说道。 “简直乱弹琴!一点规矩都不讲。这样,你那边出一个意见,就说韦昌恒同志的试用期已经超过日限,而当时人事劳动局并没有及时作出决定,视为默认他的工作表现,因此,撤消人事劳动局作出的辞退决定,责成他们尽快给韦昌恒办理转正手续。”张晓峰郑重地说。 “好,我马上发文。”李海桦说道。 人事劳动局那边,庄则河接到了监察局文件的时候,他的脸就黑了。坊间的传言,他也听到了,现在监察局那边突然发文,否决他们的辞退决定,说明事情已经捅到了张主任那里。当下吓得马上就打电话把韦昌恒叫了回来。 韦昌恒办好了转正手续,心怀感激地到监察局来请李海桦吃饭。 李海桦急忙说:“你的事情那是张主任过问的,可不是我的功劳,吃饭的事情还是算了。” 韦昌恒马上说:“那我也去请张主任去。” 韦昌恒来到管委会主任办公室,诚恳地说:“张主任,我今天晚上想请您吃一餐饭,以表达谢意……” “我帮助你,不是想得到你的感谢,而是看到你工作诚实,懂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就变成一个老油子,牢记使命,莫忘初心呀。”张晓峰告诫道。 “是,我一定好好工作。”韦昌恒保证道。 “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吃饭的事情就免了,我每天的饭局推都推不动,哪有时间陪你吃饭呀,”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张晓峰苦笑道,“你看,又有事情了。” 韦昌恒只好退了出去。 电话是副市长王德志打来的,说是有一个外商考察团准备到开发区来考察,让张晓峰做准备,以最高规格接待。 按照责任划分,一般外商来了,都是市政府的外贸局或招商局负责接待,形成初步的意向,真正要投资的时候,开发区才去接恰,进行相应的服务。 但今天这么做,就是要开发区这边出钱招待呗。 张晓峰顾不得多想,就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黄道轩安排吃饭问题,打电话给市政园林局提前派人打扫街道卫生,又打电话给宣传部那边准备欢迎条幅、联系学生准备送花,安排仪仗队等等。 安排好下面的事情,又开会统一思想,提高认识,以饱满的精神面貌迎接即将到来的财神爷。 一干人等了几个小时,当饱满的精神不再饱满的时候,才听到前方站岗放哨的同志打来电话:“车队已经进入开发区了。” 张晓峰急忙带领着一帮高矮胖瘦不一的官员们,到管委会大楼门前集合,列好队。宣传部的人到学校里选拔了几十个长得顺溜的童男童女,手拿鲜花,一脸好奇地摇摆着小脑袋,像活节蛇似的。 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几辆奥迪车驶了过来。 客人们一下车,并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你对我点头,我对你哈腰的,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鸟语。 张晓峰这才知道,这些个外商们,原来就是隔壁老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在老师的指挥下,小学生们不断摇着手里的大红鲜花,用稚嫩的嗓音叫喊着。 他们在副市长王德志和外贸局长田世宽的带领下,穿过欢迎队伍。 张晓峰也只好拉了拉自己的脸,尽量灿烂着,走上前去。 一个为首的矮胖子伸出粗壮的手掌,和张晓峰握着,嘴里不断地冒出带有“哟西、哟西”似曾相识的句子,但张晓峰一句都听不懂。他在学校也只学过英语呀,这种小语种还真没学过,真是把他难住了。只好望着随行的一个女翻译。 漂亮的女翻译说:“川岛先生向您问好,说张先生这么年轻,真是大大的好。” 张晓峰礼貌地笑道:“相对川岛先生,我是年轻了那么一点,但是川岛先生也挺好的,底盘低,很稳当。” 那漂亮的女翻译一怔,就凑近川岛跟前翻译去了,反正她翻译成什么,张晓峰也不知道,然而看到这个川岛不停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可是,随行的王副市长狠狠瞪了他一下。 张晓峰只好装着一副恭谨的样子来。 随后就是参观开发区,因为有王副市长和外贸局长在,他们级别都比张晓峰高,张晓峰只能当配角,跟在后面,一步一趋。 不过,川岛先生却对开发区的环境赞叹不已,硬拉着张晓峰在身边给他讲解。 张晓峰也只好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和这个外商大吹特吹。讲解开发区里的布局和结构。 川岛对张晓峰的远景规划频频点头,哟西、哟西的不断叫着。 看完开发区以后,张晓峰就作为开发区的代表陪同考察团来行到了市里。车子开到了一个大型的洗浴中心停下。 张晓峰望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楼,又看了看兴高彩烈的川岛先生,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张先生。”那个翻译小姐问。 “洗澡……谁开钱呀?”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这个……”那个翻译小姐转头看着王副市长,张口结舌。 “张主任,川岛先生可是个大商人,这时候你千万别掉链子哟,影响到市里的招商引资任务,问题是很严重的,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王副市长严肃地说。 “不是,我看到川岛先生很高兴,我以为他请客呢,理解错了。”张晓峰马上笑道。 一行人分乘两部电梯来到五楼。进入浴室,张晓峰看到翻译小姐也跟着一起脱衣服,就问:“翻译小姐,你也要跟我们一起洗吗?” 翻译小姐转过头,奇怪地说:“对呀,怎么了?” 张晓峰摇了摇头:“没怎么,我能问你是哪国人么?” 翻译小姐仰起头,高傲地说:“我是混血儿。” 张晓峰哦了一声:“不是纯种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张先生。”翻译小姐歪着头问。 “没什么意思,我担心你被川岛先生欺负,既然你和他有血脉关系,我就不担心了。”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川岛先生可是个绅士,不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翻译小姐说着就跑到川岛身边去了。 幸好,浴室里有女孩子们帮搓澡,也就没有那么尴尬。 洗了两个小时,才又去一家大酒店吃饭。吃饱喝足以后,王副市长和外贸局的人走了,只留下张晓峰一个人陪外商去酒店。 在酒店里,翻译小姐说:“张先生,我们川岛先生想要个女孩子陪。” 张晓峰一怔:“你不就是女孩子吗?你就陪着他呗。你看看你,要年轻有年轻,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如果不及时分享一下,那就白瞎了!” “我怎么能陪他?我父亲也是公司的股东好不好?”翻译小姐瞪圆了双眼。 “这有什么?他寂寞,你也孤单,互相安慰呗。”张晓峰淡淡地说。 “他那么一个大肥猪,我怎么能去陪他?……张先先、张先生,你要去哪里?”翻译小姐还没说完,就看到张晓峰转身走了,急忙叫了起来。 张晓峰刚走出酒店,就接到了王副市长的电话:“张主任,我怎么听说你对外商服务不到位呀?” 张晓峰没好气地说:“那个矮冬瓜想要找妹子玩玩,我去哪找去?” “唉呀,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想想办法嘛。”王副市长意味深长地说。 “我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她们也没发票给我,我报不了账。” 他娘的这个外商是谁介绍来的?张晓峰现在很恼火。 第506章挨了处分 第二天上午,张晓峰就接到了外商考察团离开福台市的消息! 王德志副市长把张晓峰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就是这样当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吗?你知不知道,川岛先生是很有诚意到我们市来投资的,几个亿呀,可惜了……”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诚意来,又吃又喝又玩,把我们这里当旅游景点呢。”面对上级,张晓峰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你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那就对了!你以为招商引资那么容易呀,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同意来我们这里看看,现在可好,都被你搅黄了!”王副市长愤愤不平。 “王市长,您也说了,他们只是来这里看看,投不投资两说,怎么说是我搅黄的呢?”张晓峰皱了皱眉,尼玛的,这顶大帽子盖得挺严实。 “哼,犯了错,你还不虚心接受。川岛先生走的时候,可是跟我说过,说你太过傲慢,对他们招呼不周……就因为你,几个亿的投资就没有了。”王副市长用手叉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王市长,什么叫招呼不周?什么叫傲慢?您能具体一点吗?尼玛的那个死胖子说要小妹陪,我去哪里找?再说,我找给他是要违犯纪律的,您不知道吗?”张晓峰说。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工作不懂灵活运用,举一反三……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这件事情我向其他市领导汇报一下,你就等着挨处分吧。”王德志向他挥了挥手。 张晓峰从王副市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川岛一行,自始自终就没有投资的意愿,说的话都不着边际,似是而非,光是接待费就花了近二万,他妈的还说不满意,怎么才叫满意? 张晓峰直接来到外贸局,找到局长田世宽,说:“田局长,昨天那个外商是什么来头,公司名称是什么?” 田世宽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事情是王市长牵线的,你去问他吧。” 刚才他那里来,还去问他?找骂差不多。张晓峰只好说:“那行,我去问问。” 张晓峰就出了市政府大院,他知道,王副市长不会跟他说的,去了也是白去。既然川岛他们走了,那也就随他去,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两天后,市政府出了一个文件—— 关于对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张晓峰同志的处分决定。 这份文件上说,张晓峰在接待外商的过程中,言语不当,方式欠妥,接待不周,致使外商很不满意,佛袖而去。王副市长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几亿元的投资项目,就这样失去了。在这个过程中,显示了张晓峰同志不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轻浮的工作作风……经市政府办公会议决定,特给予张晓峰同志行政记大过一次。 张晓峰看到这份文件,彻底怔住了! “张主任,您没事吧?”秘书窦玉梅关切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好得很。”张晓峰咧嘴笑道,不过,他却觉得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市政府的领导怎么把外商不来投资的责任让您承担呢?”窦玉梅为他打抱不平。 “不让我承担,让谁承担呢?让王副市长吗?让外贸局的田局长吗?为了这事,花了二万块钱,总得有个说法吧。”张晓峰理解地说道。 “但是也不能发文让你背这个黑锅呀,对你的影响是很大的。别的不说,现在下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您的坏话呢。”窦玉梅气鼓鼓地说道。 “谁爱说让他说去,爱咋咋的。”张晓峰无所谓地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件事情让张晓峰很纠结,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有地方说理去,他不可能跟其他市领导说,那个川岛要小妹服侍,而王副市长也让他去找。就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王德志也不会承认了。反过来还可能说他诬陷。 作为一个企业家,一个商人,看中的是长期利益,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来决定几个亿的去留问题。即便是想玩女人,也可以自己去找,不可能连那一点买肉钱都付不起。 那倒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了决定,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到福台市来投资? 这个外商的底细王德志副市长是不可能告诉张晓峰的,那他追查真相,只好自己查了。 他来到安排外商住宿的大酒店,说尽了好话,查看了外商的住宿登记。看着那一串串的日语,他直接无视,因为拿回来也不好查。当他看到最后一栏,是一个女孩子的身份信息,眼睛一亮。 尼玛,那女翻译不是说是混血儿么?一看名字,吴晓慧。还有那家庭地址,就是个从农村出来的。 他抄了这份资料,又调看了大酒店的视频,找到了这一行人的正面图像。 张晓峰并没有找福台市的公安系统去追查那个女翻译,怕打草惊蛇,而是休了几天假,坐车去了省城。 外商考察团是从省城下来的,回去的时候也往省城走。 他现在到省城想找人帮忙,只得去找韩燕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张晓峰调回老家工作的同时,韩燕也跑到苍北省城来工作了。因为她二叔是苍北省委组织部长韩志辉,凭这一层关系,几乎在省城的各个大单位,可以横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玩,也进入了公安系统工作。 郑娜娜虽然在公安厅,但现在她已经名花有主,贸然去找她的话,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唐艺昕现在也到了团省委上班,但他并不想去见她。 “张晓峰,你终于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看到他,韩燕很高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呐。”张晓峰笑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专门来找我的,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韩燕很仗义。 “我要查几个人的去向。”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 “查人?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郑娜娜呢?她可是在公安厅上班呀。”韩燕惊呀地说。 “她现在不正在和骆副省长的大公子谈恋爱么?我得避嫌呢。”张晓峰实话实说。 “哎呀,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是以前的张晓峰了。”韩燕嗔道。 “人总是会变的,我的棱角也快磨完了。”张晓峰苦笑道。 两人于是一起到公安厅去找郑娜娜。 郑娜娜认真听了这件事情之后,直接打电话到那个女翻译的家庭所在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到她家去问清楚了情况,回报给了郑娜娜。 “那个吴晓慧是省城一家日资公司的翻译,我带你们去找她。”郑娜娜最后说。 当吴晓慧看到张晓峰的时候,脸色煞白,难为情地说:“张主任……” “对了,吴小姐,你说你是混血儿,你的家乡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受到波及吗?如果真是那样,还真说不准就是个混血儿。”张晓峰认真地点了点头。 吴晓慧苍白的脸马上变得血红,这个张主任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啊。 “你们川岛先生呢?我过来和他继续商谈投资的事情。”张晓峰问。 “我们老板……在楼上办公室……”吴晓慧有些支支吾吾。 “那就带我们去找他,还等什么?”郑娜娜穿着警服,一脸威严地说。 吴晓慧只好带着他们上楼,在一办公室外面敲了敲门。 敲了一会,里面才传出来一声怒吼:“谁呀?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我正在办事吗?” 一听声音,是川岛,那死胖子说中文还挺不错的。 又等了几分钟,才看见一个脸红扑扑,衣衫不整的女孩子拉开门,她看到外面这么多人,怔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下楼去了。 张晓峰当先走进办公室,看到川岛还在笨拙地穿衣服,就讽刺地说:“川岛先生,你这日子过得还挺不错,大白天的,关起办公室门和女职员谈心,真是个好老板。” “张……张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川岛看到张晓峰的时候,脸色就很不自然。 “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来找你这个大老板去我们那里投资建厂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从郑娜娜调出来的资料看,川岛真是一个外商,但他在省城投资的这个工厂,注册资金不过一千多万。和几个亿的大老板沾不上边,风牛马不相及。 “你们那个地方太小,我本来想到你们那里开个分厂,可是我一看,不合适,所以张先生还是另找他人吧。”川岛急忙说道。 “哼,川岛先生,你涉嫌诈骗活动,请你配合调查……”郑娜娜向他出示了警官证。 “诈骗?……不不,我是应邀参加一项活动而已,并没有进行诈骗,张先生可以作证,我并没有骗他们什么。”川岛慌了手脚,他在这里有产业,一旦栽进去,后果很严重。 “参加活动?你们不是组织商业考察团去考察投资项目的吗?这是怎么回事?”韩燕插嘴追问。 第507章轻拿轻放 在她们的连续追问下,川岛倒出了实情。 原来,有一天,一个年青人通过一个客户找到他,让他扮演一个大老板,去福台市开发区考察投资项目。跟他说,到了福台市,有政府官员接待,包吃住,包玩,还能安排漂亮女孩子给他。另外,还特别交待,这是为了完成招商任务的指标,做给别人看的,不需要他真的去投资。如果事情完成了,会给他一笔报酬。 川岛在中国有些日子了,知道一些地方政府有这种面子工程。现在听到又能玩,又有钱拿,就欣然应允。 于是,他招集在他工厂做管理的几个同胞,带上工厂的翻译吴晓慧,一行人就去了福台市。 他本来就是个商人,经常游走在官员和有钱人中间,装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不在话下。所以那天就拼命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不要担心什么,晚上还光明正在地问张晓峰要小妹…… 听完川岛的话,张晓峰发觉自己被人坑了,被人设计了,入了圈套。 如果那个晚上他真的给川岛找了妹子,那后果更严重!事情一旦被人曝出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川岛,虽然你是被人利用了,被人蒙骗了,但你参加诈骗活动的事实已经存在,所以,如果你不想承担刑事责任的话,就得跟我回一趟福台市,协助我们调查这件事情。”张晓峰说道。 川岛看了郑娜娜和韩燕两个女警一眼,只好答应:“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最后,应川岛的要求,其他人员就不去了,他的工厂还需要人管理,只有他和女翻译吴晓慧两个人跟着张晓峰走。 张晓峰带着川岛和他的女翻译,回到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大楼,把他俩交给了监察局的李海桦,对他说:“给我看好他们。” 他没有把川岛送到公安分局去,有他自己的考虑,能涉及到王副市长的事情,不是小事,而只有监察局,他才能完全撑控。 张晓峰回到办公室,正在发呆的窦玉梅惊奇地站了起来:“张主任,您不是休假吗,怎么跑回来上班了?” 张晓峰神秘地笑笑:“我没事干,回来噌一下网。” “哼,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窦玉梅撇了撇嘴。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呀我?”张晓峰说着就关了办公室的门。 到底是谁要陷害他?是王德志副市长吗? 但是,以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去找王副市长来当面对质的,就是有证据也不行,级别不够呀。可这么一点事情让市纪委介入,又达不到标准。 据川岛说,有一个年青人去和他联系的,但现在川岛打那个电话都打不通了。问题的关键,就是要找到这个中间人,可是在不惊动警方的情况下,怎么找? 张晓峰关在办公室里里冥思苦想了二个多小时,最后也不得其法。等他感到肚子饿了的时候,才打开门走出去。 “你怎么还没有下班?”张晓峰问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窦玉梅。 “我回家也没事,和你一样在这里噌网呢。”窦玉梅冷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丫头又在生气了。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刚想和她说点什么,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他? “你有没有艾凡的相片?”张晓峰问。 “艾凡?你找艾凡的相片干什么?”窦玉梅抬起头来,张晓峰和艾凡不是仇人么,怎么问起他的相片来了? “你就说有没有吧?”张晓峰有些急躁。 窦玉梅只好不停地翻看手机,等了好久,她惊喜地叫了一声:“还真有耶。” “跟我走!”张晓峰顾不得再说什么,拉着窦玉梅就下楼。 窦玉梅脸红地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跟着他下去了。 监察局办公室里,川岛和女翻译吴晓慧正在吃李海桦买来的盒饭。川岛看到张晓峰进来,不满地叫道:“张先生,你就让我们吃这个?” 张晓峰没有回答他的话,把窦玉梅手机上的一张相片递到他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哟西,就是他!是他请我来的。”川岛不停点头。 窦玉梅一进监察局的办公室,就看到两个似曾相识的人,直到张晓峰和川岛在讨论相片的问题,她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前两天来开发区考察投资环境的大老板。 心思玲珑的她,马上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当下惊得蒙住了自己差点就喊叫出来的声音。 张晓峰和艾凡结仇的过程她一清二楚,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呢,没想到艾凡却玩了这么一手,真是贼心不死! 有了艾凡这个官二代,就可以解释王副市长怎么会卷入这次外商考察团的事情了,八成就是艾凡去找这个王德志,密谋共同对付张晓峰。 如果那天晚上张晓峰为了招商引资而不坚持原则,去找一个妹子来给川岛的话,艾凡肯定会通过各种渠道来大肆宣染。那张晓峰的结局最少也是被撤职。 虽然是王德志让张晓峰那么做,但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空口无凭,王德志这个副市长也是不会承认的。 “张主任,接下来怎么办?” 以窦玉梅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现在对手牵涉到两个重要级的大人物,一个是艾凡的父亲,市委政法委书记艾礼科;另一个是市委常委,副市长王德志。一旦双方较起劲来,问题就大了。 “我到市里去一趟,你帮我看好他们吧。”张晓峰说,这里有一个女翻译,有窦玉梅在这里方便一些。 “好。”窦玉梅知道他肯定去市政府找市长郑大刚。 张晓峰是去找郑市长。这么大的事情,他得去征询一下意见,现在他不得不从全局方面去考虑问题,他的个人得失与荣辱,不只是关乎他一个,已经和别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来到郑市长家的时候,郑大刚正和老婆在吃饭,见到张晓峰,就笑道:“晓峰呀,来来来,一起吃饭,我们正说你呢。” 张晓峰忙摇手:“不了,郑市长,阿姨,我已经吃过了。您们先吃吧,我一会有点事情想向您汇报。” 郑大刚吃了一会,就放下筷子,对坐在沙发上的张晓峰说:“我们去书房谈吧。” 在书房里,张晓峰就把外商考察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居然会有这种情况?”郑大刚也有些震惊。 “现在那个川岛和他的翻译被我带到了开发区,我让监察局的李海桦和秘书窦玉梅看着呢。”张晓峰如实说道。 郑大刚看了张晓峰一眼,站起来在不大的书房里走来走去。虽然他没有参加这次招商会,但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有市电视台的记者进行了全程直播,他晚上是看过新闻的。后来发生了外商考察团不满意离开的事情,就个人而言,他也责怪过张晓峰,怒其不争。 万没想到事情却来了个离奇反转,居然是一场阴谋…… “你先回去,我跟窦书记勾通一下,然后再给你打电话。”郑大刚慎重地说。 福台市的市委书记窦正昌,因为当初争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人选的问题,对张晓峰也不是太友好。 张晓峰离开郑市长的家,开车回了开发区。 他还没到开发区,就接到了郑市长的电话:“晓峰呀,我已经让市公安局的人去接那个外商,你一会就交给他们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张晓峰放下电话,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已经向他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一支烟来,慢慢地吸着。 望着远处开发区星星点点的灯光,他不由得想起已经回到滨海市的张龙来。前段时间,他还跟商人叶芷盈说过,张龙不学无术,在混日子。此情此景,他倒是有点羡慕张龙无拘无束的生活来。 随着身份的变化,他肩上多了很多责任,也多了些身不由已。他是郑市长大力举荐上来的,现在郑市长让他放手,他就不得不听从。 以他的估计,郑大刚去找窦书记商量以后,他们为了市委市政府的面子,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方针,面子比天大啊,权威性很重要啊,如果他还要执着地追查下去,那就是犯了大忌。 事情曝光出来,虽然王德志副市长和艾凡受到了应有的处罚,但整个福台市政府也会名誉扫地,威信大打折扣,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抽了两支烟,就看到市公安局的警车从他身边开了过去。又过了一会,他就接到了秘书窦玉梅打来的电话:“张主任,市公安局想领人走,给不给他们?” 张晓峰奋力吐了口烟,淡淡地说:“给他们吧,这件事情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意思?”窦玉梅在电话那头不解地问。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就是轻拿轻放的意思。”张晓峰苦笑道。 窦玉梅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看来她也明白了。 第508章要了回去 随后的两天里,市政府派人来把处分张晓峰的那份文件收了回去,但也没有解释什么,就像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市政府的领导们,很有默契地都给张晓峰面子,对于开发区的事情很少过问。 艾凡也被他父亲送出了国,去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晓峰平时除了招商引资以外,特别重视绿化工作。他花下重金,移栽了很多观赏性的树木和草坪,把整个开发区变成了一个花园式的宜居城市。 以前开发区的人以为这里是工业基地,污染大,空气不好,就搬到了市区居住,现在看到开发区大变样,不但就业岗位多,居住环境也比市区好,各种配套设施也比较全,就纷纷通过不同途径,又搬回了开发区。 开发区的成果,引起了省市电视台的极大兴趣,他们派出摄影记者对开发区的前世今生进行了系统的报道。 省政府的骆副省长也带队来到这里进行了视察取经,对工业园区的建设模式给予了极高的赞誉,对张晓峰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 有人私下透露,市政府准备开会研究张晓峰的级别问题,破格把他的副处级别提成正处。 然而,张晓峰还没等到提为正处的文件,却接到了一份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调令。 那天,市长郑大刚代表市委市政府找到谈话。“张晓峰呀,你老家唐平县的郭书记再三向市委要求,想把你调回唐平县。市委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她的请求。” “郭书记让我回唐平县?”张晓峰听到这个情况,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呀。 出现这样的事情,首先要说说唐平县官场的复杂情况,几年前,唐平县引进了一个江浙籍的潘书记,这个人干劲很足,一心想在几年内就把刚摘下贫困县帽子的唐平县弄成唐平市,所以就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把整个县城变成了个大工地,房子几乎拆了一遍,打造各种高大上的建筑,连传说中的城墙都建出来了。 在他的大力推动下,各种人造景点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乌托邦的前景不但这位潘书记自己相信了,连全县广大干部群众都相信了,一段时间以来,城郊的村民谈论最多的就是哪里准备拆迁,哪里准备被占用,相关的村民就准备拿巨额拆迁费,实现一夜暴富! 他在开会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我老家还是有一些钱的,所以到这里来工作,我绝不会贪,绝不会中饱私囊,一心一意为当地的人民群众谋福利、谋幸福……” 但是,随着他带过来的几个房地产商资金链断裂,这位潘书记的巨大谎言马上被凿穿,传言他在相关的项目上,拿了几千万的回扣! 潘书记进去踩缝纫机了,但留给唐平县的是巨额的银行债务。 债务是隐形的,群众看不到,可是高大的建筑和宽敞的街道却看得见,所以如今还有不少群众说他的好话,念他的好。 话说回来,接替他担任唐平县委书记一职的人叫郭丹丹,四十出头,一个拥有高学历的女性干部。 “是呀,郭书记说了几次了。你也知道,你们唐平县的干部,地方主义思想比较严重,郭书记到唐平一年多,工作开展不起来,党、政领导班子不团结,内耗太严重,经市委领导决定,让你回去,在外来干部和本地干部之间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郑大刚说。 张晓峰是唐平县本地人,可在外面的任职时间比较长,到了唐平县,身份就介于本地干部和外地干部之间,两方面都能接受。 “那我以什么身份回去?”这才是重点呀,张晓峰不得不问。 “以唐平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身份。”郑大刚说。 “啊……” 张晓峰一怔,不是说准备给他提正处了么,怎么还是副县长?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才对嘛。 “啊什么,不满意呀?”郑大刚正色地问。 “不是,我来这开发区工作这么久,流血流汗,好像是白干了哈。”张晓峰有些纠结地摸了摸鼻子。 “张晓峰同志,你这思想可要不得,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郑大刚严肃地说。 “郑市长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我一定听从组织安排。党员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这个思想意识我还是有的。”张晓峰急忙郑重地说道。 “你知道就好。回去以后一定要团结好同志,以大局为重。唐平县也是你家乡嘛,好好工作,作出你应有的贡献。”郑大刚交待。 “是!我决不辜负党组织的信任,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张晓峰响亮地保证。 但是,张晓峰从市政府大院出来的时候,却对唐平县的郭书记腹诽不已,嘴里不停念叨:“郭阿姨呀、郭阿姨,您欣赏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么?” 如果没有这一出,他继续留在开发区,不久正处级别有了,再过两年,就像当时开发区的风云人物谢三说的那样,市政府班子一变换,他说不定就会当上一名副市长,副厅级别哟……呵呵,他也就是想想。 听到他就要回到唐平县去工作,秘书窦玉梅一怔,急得连称呼都不带了,说:“张晓峰,我跟你回唐平好不好?我继续做你的秘书!” 张晓峰笑道:“真是傻丫头,唐平县和开发区不一样,开发区面积小,工作单一,而一个县的范围很广,工作内容复杂,要经常下乡,你一个女孩子很不方便,即便我同意,组织上也不会同意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窦玉梅依依不舍。 “有,你可以到我们县直部门去任职。——但这事我可作不了主。”张晓峰说道。 “那我想想,我也要到你们唐平县去工作。”窦玉梅坚定地说道。 “唐平县可是比不了开发区,比不了市里,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免得到那时后悔就晚了。”张晓峰劝道。 “可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工作嘛。”窦玉梅说道。 “人这一辈子,要认识很多人,经历很多聚散离合,就像你认识的那么多同学一样,过几天就习惯了……喂喂,干嘛咬我?你是属狗的吗?”张晓峰叫道。 原来,窦玉梅抱住张晓峰,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直抽冷气! 女人都喜欢咬人,就像庄菲菲知道他要回老家工作时一样,很是奇怪。 “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我!”窦玉梅恨恨地说。 “记得,哪敢不记得呀。”张晓峰揉了揉肩膀。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个人,在宇宙间,在生活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个体,爱也罢,恨也罢,到头来都无足轻重。随着时间的流逝,留不下半点旧迹。想要被人记起,就要看你做了些什么,让人想起。 两天以后,张晓峰在市委组织部一个姓孟的副部长陪同下,回到了唐平县。 县委书记郭丹丹看到他,很高兴,笑呵呵地说:“张县长,欢迎欢迎!是我向市领导要求把你调回来的,你不会怨恨我吧?” 在县委会议室里,还有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县纪委书记周宗飞,组织部长王大中,宣传部长钱玉英,政法委书记曹正等人。 郭丹丹这么大声一说,表明了立场,张晓峰是她叫回来的,你们看着办。 原来,自从郭丹丹到唐平担任县委书记以后,和那个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明争暗斗,互不妥协,最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造成这种局面,并不是郭丹丹的错,主要是这个柳明华。 强势的潘书记进监狱踩缝纫机之后,他以为县委书记一职就会落到他的头上,以为受气的媳妇终于熬成婆婆了,万没想到组织上把市政府驻京办主任调了过来。这个郭丹丹比他要年轻了十来岁,有她在他头上镇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明华在唐平县干部的心目中,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以前当过县委组织部长,现在县直各部门、各乡镇的负责人,大部分都和他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前一段时间唐平出现县委书记和县长双双被免,而他作为一个县委副书记,丝毫不受到一丁点影响,可见他地位的稳固。 所以,郭丹丹来了以后,他就处处争锋相对,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刚开始的时候,郭丹丹还让着他,但后来看到他得寸进尺,也发了几次火。 县里的两个主要领导不和,让下面的干部们也无所适从,工作难以开展。 唐平县的事情,让市委市政府有所察觉,就把郭丹丹叫去问话。而郭丹丹就借机把张晓峰要了过来。 郭丹丹对张晓峰的了解,起初是从骆小玲的口中听到的。如今已经是朵罗乡党委书记的骆小玲把张晓峰夸成一朵花似的。不相信的郭丹丹自己又跑到市开发区去实地走访,也对张晓峰的工作叹为观止。 第509章选拔人才 听到郭丹丹的话,张晓峰笑道:“多谢郭书记的信任,我一定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下,好好工作。” 张晓峰虽然对唐平县的领导们不熟悉,但他是本地人,道听途说了很多事情,一直以来,唐平县的贫穷与落后,与当地官员的不作为、乱作为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早就不以为然,现在就更不忌讳当着柳明华等人的面对郭丹丹示好了。 其实,张晓峰一来,柳明华的脸早就黑了,这些话说不说都一个样。 在这个小地方,张晓峰本来就是个名人。 朵罗乡的经济能搞得风生水起,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张晓峰的缘故。他后来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的时候,唐平县的一些官员,就想以老乡的方式过去接交,以形成利益小团体,但张晓峰根本就不理会这么投机取巧的人。他们早就被张晓峰的执着,他的较真不满。他那凌厉的工作方式和强硬的手碗一直就让以柳明华为首的一些保守官员们不太喜欢,现在他回到唐平县来了,这让一些混吃等死的官员们不得不紧张了起来。 而且,他这次回乡,并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转了一圈,身份不但变成了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而且唐平县的不少干部都和他有了交集。 像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郑文强,巴台乡党委书记徐柏涛,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他在开发区的老部下。还有以前的熟人,朵罗乡的党委书记骆小玲,还有原朵罗乡党委书记,因为犯了点小错误,被调到更偏远的夹排乡工作的包保中,等等。 这也是郭丹丹看中他的原因之一,他一出现,整个唐平县的政治格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作上有交集的,那就更多了,即便那几个县委常委,除了柳明华和宣传部长钱玉英外,估计不会有人当面和他唱反调的。 最主要的,张晓峰在开发区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省市领导都诸多赞誉,这么一个年轻有前途的人强势回归,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那么亲近,一些人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了。 张晓峰回到唐平县,很多和他熟悉的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马翠兰。 她跑到他的住的地方,为他铺床叠被,很骄傲,很自豪,抑制不住一脸的笑容。 “翠兰姐,在唐平县,没有人欺负你吧?”张晓峰也在收拾衣物,一边忙着,一边问道。 “欺负倒是没有人欺负,反正我是做生意的,无非就是花一些钱平事罢了,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为了办事情,有时连一个小村长都不得不巴结,低声下气的去求着,更别说其他有权力有地位的大官了,跟这些人别说什么责任与应该,就是那么回事。”马翠兰撇了撇嘴。 “事情是那么回事,但不能那么说,有一首歌是这么说的,尽管这世界,给我满身的伤,我依然要赞美太阳……抬起头,没有悲伤的理由,我们的爱将包围这地球,抬起头,放开紧握的拳头,我们的爱震憾宇宙……只有弱者才会自怨自艾。”张晓峰说道。 “嗨,你一直就油腔滑调的,现在更是会说了,谁知道哪句话是真是假?看来,你也学会做表面文章了。”马翠兰娇嗔道,“对了,你那个窦秘书没有跟着你来吗?” “什么叫我的窦秘书呀?说得变味了。——她倒是想来,可是我跟她说,县城的工作经常要下乡,她继续做我的秘书不妥当。”张晓峰实话实说。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经常下乡是不太适合女孩子,要是碰到来例假就更麻烦……”马翠兰一说出口,才发现口误,但也收不回来了,只好脸红红地转过身去。 “你一说,我想起还得尽快找一个秘书才行。”张晓峰说道。 “那我帮你介绍一位呗,好不好?”马翠兰立即说道。 “呵呵,看来你的本事也见长了,居然也知道人才了。说吧,我听听。”张晓峰不以为忤地说。 “偶然的机会认识几个人而已,这个人是一个中学的语文教师,文章写得可好了,经常在报纸上发表呢。”马翠兰说。 “不合适。”张晓峰当场摇头拒绝。 “为什么呀?”马翠兰不理解,人还没见着呢,就下了结论。 “第一,从我县的工资收入上看,新入职的教师要比新入职的公务员高百分之十五,中学一级教师和科级干部一个档,高级教师和处级干部一个档。另外,教师的各种津贴也是不少的,班主任费、家长送礼什么的,收入也是不错。在别人眼里,公务员有多少多少灰色收入,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做事风格,想跟在我后面拿好处,那全是空想。 “第二,教师的接触面太窄,按部就班惯了,还认死理,不会变通,有的人还有点自命清高。而秘书接触面广,要处理的事务复杂,需要有良好的心态和协调、沟通能力。一个高高在上的教师,训人训惯了,一下子转变成侍奉人的秘书,心态转变就是一个大问题。虽然说秘书的上升空间大一点,但这中间必然要付出艰辛的代价,学校和行政单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听了张晓峰的话,马翠兰不说话了。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潜意识里只是对那些会写文章的人很敬佩,认为很有本事。给张晓峰推荐人才,只是一个说话的话题而已,并不希望有什么结果。 “最重要的,除了会写文章,还要会喝酒,会开车,懂交际,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反正就跟万能工差不多。”张晓峰进一步解释。 “你那么说,比找对象还难了。去哪找这样的人呀?”马翠兰说。 “嗨,是比较困难,我也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让办公室主任帮我找一个得了。”张晓峰说道。 “你的工作我帮不上忙,但生活还是能帮一点的,我觉得嘛,你不如搬到桃花大酒店去住得了,什么都有人做,随时都有人照顾你,不用你操心。”马翠兰转移话题说道。 “你把我当孩子了,那可不行,我立志要为人民服务,可是却让人民来服侍我,那就是打脸!我可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说我做官当老爷,人言可畏呀,还是低调点,自力更生吧,不懂的东西慢慢学。”张晓峰摇头,然后问,“你刚才说的那个语文老师,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 “才不是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辈子不想结婚了,你何必要把我往外推呢?”马翠兰生气的说道。 “我不就是关心你么?你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以后怎么办呀?”张晓峰叹了口气。 “你要是可怜我,就给我一点点温存吧。反正我现在也瞧不上别的男人了。”马翠兰说着就面对面坐在了张晓峰的腿上。 张晓峰没有拒绝,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他在开发区的时候,小心冀冀,每天如履薄冰,就是怕落入别人的圈套,和温柔的陷阱,但在这里不同,这里是他的革命根据地,群众的基础好,没有人会去通风报信的…… …… 唐平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叫岑荣兴,张晓峰第二天早上把意思跟他一说,他就说:“张县长,我把办公室的秘书都叫过来,让您挑一挑吧?” 张晓峰摆了摆手:“不用,你多少也对我有所了解,你就帮我选一下吧。” 听到张县长这么信任他,岑主任也很高兴,当即把一个叫杨开志的人叫了过来。 这个杨开志二十四五岁,毕业后就成功上岸在县政府办公室做了三年多了,看起来比较精神。 张晓峰看着他问:“做我的秘书没问题吧?” “没问题!能给张县长做秘书,是我的荣幸。”杨开志兴奋地说道。 “那好,就搬到我的办公室去吧。”张晓峰不用说太多,在县政府办公室里做过几年的人,各方面都懂了。 “好的。”杨开志转身就回去搬东西了。 “张县长,我这边刚接到通知,县委那边十点钟要招开常委会,商讨一下夹排乡行头村水库重建的问题。”办公室主任岑荣兴说道。 “好,我知道了。”张晓峰点了点头,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十点钟,在县委一个小会议室里,县委常委会正式开始。 郭丹丹咳了一声,缓缓地说:“我们今天的议题,就是继续讨论夹排乡行头村水库应不应该恢复的问题。这个水库去年被水冲毁了,下面打报告来说,要重新修建,但我们县的领导意见不一,说什么没有必要,受益的田地不多,不划算等等。”说完还专门看了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一眼。 会议一开始,就凝结住了。 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争过多次,柳明华已经明确反对,所以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然而,张晓峰刚回来,郭书记马上重提此事,其中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有点正式宣战的意味。 第510章第一回合 夹排乡行头村那个水库,规模不大,灌溉的范围也不是很广,能受益的除了行头村,相邻的村只可以用一小部分。最主要的是,这个水库不通大路,重修比较困难。 再一个问题,现在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家都不愿意种田了,取水困难的地方,干脆种果树,种玉米了,现在想要农户出钱出力都是个大问题。 所以,下面打了几次报告,县政府的领导一看要花钱多,都不愿意了。 郭丹丹担任唐平县委书记以后,一次到这个村去调研,很多村民又跟她提了这件事情,她实地考察,认为还有修的必要,回来后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这里面还要一个事情,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一心想建一幢县政府办公大楼,各种用钱的地方他都尽量压缩。这个水库,就是他压缩的工程之一。 “我早就说过了,那个水库根本就没有重修的必要,只是劳民伤财,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用钱的地方多了,我们为什么要把钱扔到那种山弯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在会议上,柳明华毫不客气地说道。 “水库的修建,涉及到环境的改善,雨季的时候,能取到防洪的作用,旱季的时候,能灌溉庄稼,浸润土地,保持地下水的平衡,造福千秋万代,我们不能目光短浅,只顾做一些面子工程。”郭丹丹不愧是一个知识女性,说的话头头是道。 她已经在村民面前作出承诺,但回来以后,这个柳明华丝毫不给她面子,坚决不同意,让她很是恼火。 夹排乡的这个水库垮塌,张晓峰是知道的,本来以前他在小的时候,就到处混,十里八乡的地形地势都很熟悉。那一次百年一遇的雨季,他们朵罗乡也出现了大规模的滑坡,幸好发现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我建议修办公大楼,怎么能说是面子工程呢?其他的就别说了,单是我们附近的几个县,哪一个的政府大楼不是又高又大?政府大楼是一个权力的象征,威信的所在。我们不能修得太寒酸,让人笑话。”柳明华理直气壮地说道。 “修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就有威信了吗?我看不见得!”郭丹丹反问。 “怎么不见得?你没看到各级法院的房子都修得庄严肃穆的么?那样才显得法律的严肃性来。”柳明华针锋相对地说。 “我明白了,按照柳书记的意思,搞个大院,里面有小桥流水,假山亭子,大门边再放两座大石狮子,威严有派头,是不是这样?”张晓峰咧嘴笑了笑。 “是有这么个想法,张县长也同意?”柳明华马上大喜。 “这不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庄院么?”张晓峰接着说道。 郭丹丹嫣然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这怎么能叫地主老财的庄院呢?”柳明华的笑脸一时僵住了。 “县政府是面对民众的基层政府,所建的办公楼,不能让底下的群众望而生畏,那样只会脱离群众。我看现在的办公场所挺好的,没必要再建。我赞同郭书记刚才的话,威信不是靠一幢楼树立起来的。”张晓峰缓缓地说。 “张县长,我们是在讨论重修水库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些跑题了?”柳明华冷着脸。 “不跑题,怎么叫跑题呢?水库的重修,焦点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我们不修政府办公大楼了,那水库的资金问题就好解决了。至于说到修起来划不划算的问题,我们不能从表面的经济效益来衡量。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是合理。以前条件那么差的时候,都建起来了,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困难?”张晓峰反问。 “哼,张县长,我们县政府的每一项投资就是要讲经济效益的,没有经济效益怎么改善民生?”柳明华冷哼了一声。 “难道修建办公楼就有经济效益了吗?改造环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要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胸襟,不能计较一时之得失。说得简单点,郭书记是从外面调进来的,都在一心一意地为唐平本地老百姓着想,而我们有些官员,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对与人民群众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毫不关心,推三阻四,我不知道这样的人过了几年,十几年退休以后,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曾经做过县领导……”张晓峰的口气也严肃了起来。 张晓峰一说话,其他县委常委都不吭声了。不像头几次都一面倒地反对郭丹丹的提议。 来到唐平县后,张晓峰也不是什么也不做,暗地里也搞了几次统战工作,找了一些人进行过交流,经过几次接触,组织部长王大中和张晓峰的关系变得融恰,不会反对他的。 宣传部长钱玉英现在和郭丹丹相处还可以,不为别的,都是女人嘛,在男人占大多数的世界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纪委书记周宗飞向来就是个老好人,老滑头,谁都不想得罪,更何况是让他有点忌惮的张晓峰。 政法委书记曹正以前当过县公安局长,因为骆小玲的关系,和张晓峰以前有过不少接触,有一点香火情。再说现在的公安局长是郑文强,一个经常把张晓峰挂在嘴边的实权人物。基于这两点,曹正早已经决定向张晓峰靠拢了。 其他像统战部长,县委办公室主任等常委,原来每次会议都保持中立,现在发现政治风向变了,当然以郭书记的马头是瞻了。 柳明华看到没有人附和他,脸色精彩份呈,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现在把张晓峰恨得要死。 以前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何曾出现过这种情况?最不济的时候,也能和郭丹丹分庭抗礼。只要他不松口,她的任何提议别想通过。但现在张晓峰一来,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以前支持他的人,有的倒向了张晓峰,没有倒的,也选择了沉默。 看到这个大好局面,郭丹丹终于舒了一口气,提议道:“现在我们进行表决,同意重建这座水库的请举手!” 郭丹丹先举了手,然后是张晓峰,组织部长王大中,宣传部长钱玉英,政法委书记曹正,统战部长靳明海,县委办公室主任朱辉刚,纪委书记犹豫了一下,也慢慢举起了手。 柳明华成了孤家寡人! 九个县委常委,八个举手通过,这样的事情,郭丹丹到唐平县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碰到。 她也没有料到这个姓张的年轻人居然有那么强的影响力! 以她的打算,有了张晓峰的加入,两人拧成一股绳,在县委常委会上,就能把柳明华的势力压倒,每一项决议,只要过半数就行了。但如今已经不是半数的问题了,而是一面倒地得到了支持。 柳明华这个障碍和拌脚石终于被掀翻! 把张晓峰要回唐平县,郭丹丹觉得是她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以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正所谓一家欢乐一家愁。和郭丹丹愉悦的心情相比,柳明华却黑着一张脸,落漠地离开了会议室。 柳明华回到自己县政府大院的县长办公室,他的秘书说:“柳县长,县法院行政庭通知,下午两点钟开庭审理夹排乡的那个案子。” “我知道了。”柳明华烦躁地说,然后就走进了里间。 他的秘书所说的夹排乡的案子,是一起山地山林权属纠纷。 夹排乡的老场村和拉鱼村为了争一座菩萨坡,闹得不可开交,两个村的几百个男女老少,齐聚在那座坡上,插红旗,骂的骂,打的打…… 发生那么大的群体事件,作为代县长的柳明华第一时间到场处置。 可是,他到了这个地方后,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之所以叫做菩萨坡,是因为那座山下面大,上面很小,从远处看来,像极了一个菩萨的形状。 这座坡是两个村的交界,平时互相打柴割草,没什么纠纷。起因是两个不同村的妇女在坡上起了争执,骂仗过程中,一个说是我们村的坡,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滚回去!另一个说,该滚的人是你,这是我们村的坡好不好? 吵来吵去,就发生了蝴蝶效应,引起了两个村对这座坡的所有权纷争。 农村山林土地的问题比较复杂,它经历了合作化、公社时期的分合,现在的有些乡就是由村或公社变来的,村又管队、屯,其实有时屯和队和组又是一回事,听起来都头晕。难的是三包四固定时很多地方没有书面材料,往往几个队长用脚踩出一条路即为界线,当年的老人们大多已不在世,而且当时政府的山界林权证到处发空白的,由村委自己填,范围想怎么填就怎么填。 柳明华这个代县长带队来处理的时候,得到了老场村委会的热情接待,又杀鸡又杀狗的,吃饱喝足以后,他就想当然地把这座山坡划给了这个老场村。并以县政府的名义下发了确权决定书。 但是拉鱼村不服呀,于是一纸诉状把县政府告了! 第511章推给他做 本来,行政诉讼法已经颁布很多年,可以民告官。 但如今一些小地方的官本位思想还比较严重,这个柳明华被人告状,很恼火。就派人调查是谁帮拉鱼村出头打的官司。 一查,是县司法局的一个副局长,叫蒙锡新。 这个蒙锡新是拉鱼村出来的人,从情理上来说,应该帮助本村。这个蒙锡新调进司法局后,平时没事的时候看了不少有关法律的书,就认为现在已经是法制社会了,理直气壮地调查了一番,写了诉状,交给了县法院。 县法院行政审判庭就接了案子,消息传来,蒙锡新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柳明华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骂开了:“你他娘的居然敢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柳书记,柳县长,我不是告您,我只是帮写的诉状,告的是县政府,行政诉讼法规定,群众是可以告政府的……”看到柳明华恼羞成怒,蒙锡新慌乱地辩解。 “你告县政府,就是告我,懂不懂?还行政诉讼法呢,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你这么一告,我的脸面往哪里摆?得了,我看你也不用干了,卷铺盖回老家去吧。到时你爱咋告就咋告。”柳明华冷冷地说道。 “柳书记,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蒙锡新苦苦哀求。 “你怎么让我饶了你?吃政府的饭,却跑过来跟政府作对,还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干什么?”柳明华吼道。 “柳书记……”蒙锡新跪下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一个副局长跪在自己面前,柳明华心里好受了点,指着他说,“你去法院那边,把案子撤了!” “我只是代写诉状,送去法院的是我们拉鱼村的村民代表,我撤不了。”蒙锡新一脸凄然地说道。 “妈的,你先回去,等候处理。——滚!”柳明华暴怒地指了指门外。 蒙锡新只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不久,司法局的副局长蒙锡新就被免除了职务! 柳明华的做法虽然有些粗暴和武断,但他是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手握重权,免除一个副科级别的副局长,很容易。其他县委常委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和他过不去。 但是,法院那边已经立案,那场山林土地纠纷的官司照常进行。 夹排乡的村民不依不饶,让柳明华很恼火,这也是造成他坚决不同意给夹排乡行头村重修水库的原因之一。 下午两点,唐平县法院行政审判庭依法审理这一起有史以来第一次民告官案件。 夹排乡老场村和拉鱼村的村民挤满了观众席。对于很多村民来说,很多因素是好奇。这件案子的意义,已经超出了山林土地纠纷的范畴。告的是县政府,告的是县长大人哟。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柳明华并没有去法院,只是派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岑荣兴代表县政府出庭。被人告状,他都觉得失了面子,更别说让他亲自出庭了。 看到柳县长没有来,拉鱼村的村民大失所望,情绪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在庭审中,拉鱼村出示了一些有力的证据,他们村民在这座坡上有自留地,有祖坟等等。这些东西虽然还不能证明这座菩萨坡是完全属于拉鱼村的,但至少说明县政府之前出的那份确权决定书做得很草率,缺乏依据。 法院的人也感到很棘手,只好采取调解的方式,劝县政府自行撤消这份确权决定书。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岑荣兴打电话向柳明华汇报。 事情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柳明华也不得不同意。 能让县政府撤消之前的确权决定书,村民们无不欢欣鼓舞,兴高彩烈。但是,高兴过后,问题来了,老场村的人也不服呀,难道还得干仗么? 一系列不顺的事情,让柳明华很是头痛,也让他失了脸面。 过了两天,当下面的人汇报说:“柳县长,夹排乡那两个村的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那个张县长不是很有本事吗?让他去处理。”作为代县长,柳明华是有权指挥一名副县长的。 张晓峰接到办公室的通知,只是笑了笑,就启程前往夹排乡。 到了夹排乡,他先去拜访了一下乡党委书记包保中。 虽然他和包保中之间的关系不怎么的,但也算是熟人了。彼此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 对于包保中来说,夹排乡的行头村水库的重修问题,他向县里打了几次报告都得不到落实,没想到张晓峰一回唐平县,就顺利地解决了,说明这个张晓峰还是很念旧情的,很给他面子。虽然张晓峰只是就事论事。 以前瞧不上眼的小人物忽然变成了自己的上司,包保中也没有在意,他在官场滚打了半辈子,有些事情还是很看得开的,当下紧紧握住张晓峰的手,热情地说:“欢迎张县长到我们夹排乡来视察工作……” 张晓峰真诚地笑道:“包书记客气了,你的精神头不错嘛。” “呵呵,还行,吃得好,睡得香。”包保中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满意。 “包书记,我今天来,是来解决老场村和拉鱼村的山林土地纠纷的。对这件事情,我也是两眼一抹黑,你这个老领导得多加指点哟。”张晓峰谦虚地说。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包保中在这里任职,自然有他的权威,当地村民多多少少会给他面子。只要他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哎,这件事情嘛,也很让人头痛,柳明华书记都没能处理下来,我哪能解决呀?”包保中也觉得难办。 “呵呵,包书记就别自谦了,农村工作,不是用权威或者级别就能压制的,对这方面,你的体会更深,不是吗?”张晓峰笑道。 “说得也是,那张县长想怎么处理?”包保中深以为然地点头。 “一座位于偏僻角落的山坡,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他们争的,只是一口气。我想,把两个村里的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召集在一起,大家沟通沟通,互相做一些让步,也就行了。”张晓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张县长说得是,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包保中深以为然。 于是,一行人坐着车子来到拉鱼村,找到拉鱼村的蒋支书,和他谈了谈。 包保中又亲自到老场村把那边的村干部叫了过来。 两个村的村干部坐在了一起。 正在剑拔弩张的两个村的村民,听说县里又派下来了一位县长,于是,大家就好奇地都过来了,把拉鱼村村委会前的场坝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这种情况,张晓峰说:“既然很多村民都来了,干脆我们也把桌子搬到外面,让乡亲们也听一听,好不好?” “我看行,到外面处理最好,免得有的村民还以为我们出卖了村里的利益了呢。”拉鱼村的蒋支书实事求是地说道。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把桌子都抬了出去。 看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县长,村民们都很惊异,很快议论声就大了起来—— “老家伙都处理不好,这么一个年轻的,能处理得了么?”有的村民直言不讳地说。 “是呀,这件事情本来就复杂,判给哪个村都不行,别说是他,就是包青天转世,从地底下爬起来,也解决不了。”另一个村民也说道。 “好好看吧,一会他就灰溜溜地滚蛋了。”一个村民嘿嘿地笑道。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个……菩萨坡的争端已经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县、乡领导都很重视,今天百忙之中又跑来跟我们解决,现在就请张县长给我们说一说,听他的指示。”拉鱼村的蒋支书大声说道。 “呵呵,蒋支书客气了,我没有什么指示,”张晓峰笑着站起来,“老场村和拉鱼村的乡亲们,你们都说那座菩萨坡是你们的,都有自己的证据,谁是谁非都分不清楚了。——分不清楚那就对了!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么多年大家生活在一起,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了一家人了,像亲兄弟似的,打碎了骨头连着筋呢,分不开了……” “是呀,是呀,这位张县长说得在理,本来就是乡里乡亲的。”一个古稀老人不断点头。 “现在,我先跟大伙讲一件事情,我家就是朵罗乡桃花村的,前几年,我隔壁邻居家两兄弟吵架,互相呕气,谁也不理谁了。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你们大人吵架,影响不好,本来两家的小孩子一起玩得很开心,你们大人这样闹别扭,让孩子们也互相仇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何必呢? “俗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每一个人的脾气性格都不一样,大家都让着一点嘛。关系好一点的,就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话不投机,就少说两句,见面打声招呼就行。总之,大家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劳动,谁也不靠谁养,谁也占不了谁多大的便宜,顶多也就一两餐饭的事情,大家说对不对?”张晓峰接着说道。 “对,说得对!”一个村民大声说道。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第512章轻松搞定 “现在老场村和拉鱼村两个亲兄弟吵架了,让我这个外人来处理,大伙教一教我,我怎么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嘛。本来两个村,都有七大姑八大姨在另一方,还有不少年轻男女在悄悄谈恋爱,你们这么一闹,亲戚、恋人也不敢来往了,怕别人说是汉奸嘛。(大伙都笑) “依我看呀,那座菩萨坡上面什么也没有,也就能开荒种地,这年头谁还去开荒种地呀?原来的熟地都不种了,还开荒呢,闲得蛋疼呀。(又笑) “所以我建议,大家都别闹了,就算是大伙共同的,让这座山坡封山育林算了,多长一点树子,环境美观一点,每天看着清山绿水,心情也舒畅,你们认为呢?”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我觉得张县长说得有道理,我反正不闹了,有时间我到城里泡妹子去。”一个老光混说道。 “哈哈……你也该去看看哪里有寡妇了……”众人起哄。 一时间,场面变得温馨了起来。 张晓峰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群众的共鸣。 本来争得不可开交的事情,冷静下来慢慢一想,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其实,一直以来,不少村民早就认为没必要,但谁也不敢退缩,因为这是集体的事情,你生活在这里,如果当逃兵,或者不出力,就会被孤立,就会被排挤,就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从道德的制高点上面去打击你…… “蒋支书,李支书,你们认为呢?作为两个村子里的当家人,你们得有个高姿态哟。”乡党委书记包保中对老场村和拉鱼村的支书说道。 “张县长和包书记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意见了,最多再过十几年,我也就去见马克思去了,想开了。”老场村的蒋支书首先表态。 “我也没意见,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多好。”拉鱼村的李支书站起来,对围观的人说,“拉鱼村的乡亲们,张县长和包书记让我们不要争了,你们的意见怎么样?表个态吧。” “不争了。” “张县长说得对,我们不闹了。” “一个破山坡,还争个鸟呀?” “我们老场村的也表个态度。”老场村的蒋支书接着说道。 “不争了……” “对,谁爱争谁争去,反正我是不争了。” “今天要不要吃餐团圆饭呀?”最后,有人突然问。 “吃个毛啊,回家找你老婆吃去!”有人回答。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哄堂大笑,不管是老场村,还是拉鱼村的,笑得前仰后合,哪里像是闹得你死我活的样子? 张晓峰给了那些本来不打算闹事的村民一个台阶,这些人就都纷纷下来了。 看到大家又变得和谐了,两个村委会的干部们也都松了口气。 从发生纠纷开始,他们就忙前忙后的,忙着应付上级,又忙着召集群众。不带头吧被群众骂吃里扒外,带头吧又被上级训话,两面不是人,难做呀。 “张县长,农村工作,你可是老手哟,三言两语一说,大家不争不吵了,不简单!”回乡政府的路上,包保中敬佩地说道。 “哪里,我可不敢独自居功,主要还是包书记你有威望,要是没有你出马,我可能连人员都召集不起来,再好的武艺,也耍不开呀。”张晓峰谦逊地说道。 “呵呵,张县长客气了。”一番话,包保中听得心里也舒坦。 在包保中的要求下,张晓峰在夹排乡政府食堂吃了晚饭,才回了县城。 第二天一大早,张晓峰就去向柳明华代县长做了专门汇报。 “事情解决了?”柳明华有些不可置信。 “是呀,两个村子里的村民都能互相体谅,现在握手言和了,两边支书都代表村民表了态,保证以后能和平相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靠,又干仗又打官司的,现在又和好,反反复复,真他妈的都是一帮顽固……”柳明华口不择言地骂道。 张晓峰走后,柳明华还有些不相信,就让自己的秘书私下里去向随同张晓峰下去的那几名干部。 不久,他的秘书回来汇报说:“柳县长,张副县长说的是真的,事情已经完全处理好了,没有村民再有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柳明华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很大,在县委县政府大院里,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还被当做被告,官司打到了法院。做出的确权决定书也被迫撤消了,让他的威望受到极大的打击。 但就是这么一件棘手的群体性的事件,却被张晓峰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相比之下,高下立判。他现在也只是一名代县长,人家可是常务副县长,身份都差不了许多。 何况,他和现任县委书记的关系不太和睦,政府里的官员都是知道的。如今又来了个年轻有为的竞争者,看来,他的仕途已经走到顶点了。 …… 清明节过后,雨季到来。 春雨淅淅沥沥不断飘落,漫山遍野笼罩在轻纱样的雨雾里,翠绿的群山看起来清新,水润,如画一般的美丽。 正所谓过犹不及,时间久了,让人心生烦厌,出门很不方便,到处是烂泥,厚厚的云层也让人感到压抑。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忽然云开雾散,细雨停了,雾气也升腾而去,好多人松了口气,以为终于等到天空晴朗了,没想到,手机里却接收到了气象台发来的暴雨警报。 张晓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这条短信发呆。 下了十多天的雨了,山坡上的泥土都灌满了水,再来暴雨的话,会不会发生泥石流、山体滑坡的自然灾害? 他越想就越不踏实,想了想,叫自己的秘书让县政府办公室下发通知,让各单位派出去包村搞扶贫的干部开会。 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县级包村的干部们也没有去下乡,都待在办公室里。 一通电话过去,不久人就都到齐了。 在会议上,张晓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希望大家下村进行排查。 “张县长,您太过紧张了,我们这个县,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比今年雨水多的年份也有,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滑坡的事情……”有个干部笑道。 “是呀,我们县的土地结构很硬,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另一个中年干部也说道。 “我们的张县长新闻看多了,过敏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有个老干部咧了咧嘴说。 其他干部都低着头,没有说话,但看样子,他们也不认同张晓峰的担忧。 看到这么多干部都反对这个提议,张晓峰也有些犹豫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敏感?他用目光望着每一个县干部,但他们都摇头。 张晓峰虽然是一个副县长,但也不能以一己之念去拍板一件涉及众多人力物力的事情,最后只好说:“大家还是引起重视,及时联系所在村的村干部留意一下吧,对依山而居的村民小组要及时通知到……” 开会的干部都很给面子的连连答应,但张晓峰心里也清楚,一散会,他们肯定会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散会后,张晓峰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不由得沉思起来,难道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而变得焦虑了吗?还是淡定一些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似乎都没有停歇的时候,张晓峰彻底坐不住了,与其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不如下去转一转。 他回房间拿了雨衣,下了楼,推出摩托车,向城郊的阳沟村而去…… 这里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不同,作为副县长,他没有自己的专车,只有在检查工作,或者去开会的时候,才让政府办公室派车,所以,平时他干脆骑摩托车到处跑。 当然,他也可以自己买车,但他不买,也是为了低调嘛。 之所以去阳沟村,是因为上个月他去检查农作物种植情况的时候,跟阳沟村的村民攀谈过,现在想起来,那几户人家的房屋建在一座很大的山坡下面,那个长得瘦小的大叔的屋基的后墙有十几米高,新建的屋基就像土坡上的一个巨大的伤口,如果后墙塌方下来,房子分分钟定会掩没! 骑着摩托车,一路栉风沐雨地来到阳沟村,那个大叔看到张晓峰湿漉漉地出现,很是惊呀地问:“张县长,这么大的风雨,您怎么来了?” “下了这么多天的暴雨,而你们这个村民小组又住在山脚下,我怕不安全,所以过来看看才放心。”张晓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呵呵,张县长多心了,我们生活在这里多年,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那大叔的口气像县里其他干部一样。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既然来了,我就到你们房后转转吧,求个心安。”张晓峰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那行,我就陪张县长您走走,反正这几天待在家也腻了。”那大叔说道。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在那几户人家房前屋后看着。 第513章果然应验 这座山坡的植被保持得也很多,树林茂盛,绿荫如盖,这几年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磁炉,电饭锅,很少有人去山上砍柴了。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比最严厉的乡规民约还管用。 两人一边看,一边聊着乡村里的一些趣事。 忽然,张晓峰看到居然有松鼠从路上跑过,钻进村民住的房子,疑惑地问:“这么大的雨,松鼠跑出来干什么?” 大叔也说:“松鼠是住在山上的土洞里的,跑进房子里去让猫逮吗?” “还有蛇,看看,那里,怎么会这样?”张晓峰用手指了指蛇跑过的草丛。 “张县长,莫不是发生地震的前兆吧?”那大叔倒有些见识。 “有可能……不对,您看,那山沟的水怎么是浑浊的?”张晓峰又指了指山涧的流水。 “是呀,山上现在都是杂树、草丛,哪来的泥土?”大叔也很是意外。 “不好!这面山坡要塌了……快,快点叫人离开!越快越好!”张晓峰脸色因紧张而变得苍白。 大叔虽然狐疑,但看到张晓峰严肃认真的表情,也只好照做,一家接一家地跑进房子里叫人。 张晓峰也跑进一户村民家里,发现里面有几个年轻人在赌扑克牌,就着急地说:“我是县政府的张晓峰,发现你们房后面的山坡要垮塌了,赶紧离开!” 那些人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盯着桌子上的牌了。 其中一个骂道:“神经病!” 张晓峰抢上前去,从桌子上把扑克牌抓过来,一散,飘飘扬扬,满屋子都是…… “你妈逼的哪来的杂种?”一青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啊——” 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那个骂人的青年被张晓峰一只手抓住衣领,一只手抓住腰间的皮带,扔出了屋子,摔在门前的泥土上,摔得七荤八素! 剩余的其他人都惊得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猛人,不该做些什么,也不敢做些什么。 “都出去,滚出去!”张晓峰大吼着。 那几个人在这个虎吼声中,条件反射地跑出屋,到了外面,这时才听到他们寨子里的那个大叔喊:“大家快跑呀,房背后的山要塌下来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看背后雨蒙蒙的山体,此该也不去辩真假了,都跑了出去。 张晓峰也跟着走了出来,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声音,用语言形容不出来,在房头,他发现从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已经变成了黄色,夹杂着大量的泥土,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他又来到另一户人家,刚好碰到那大叔从里面出来了,大叔说:“张县长,这户人家不肯走,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你还碰到他准备建新房的那个……” 张晓峰怒从心头起,冲进屋里,把那个瘦大叔横着抱了出来,放在外面的地上,怒喝道:“不想死的快跑!” 看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张县长此时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瘦大叔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向远处跑去。 这个村民小组的人跑出去离寨子百米远,才停了下来,因为匆忙,没有带雨具,个个像落汤鸡似的,他们聚在一起,一个个不满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演电影呀?”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房背后山坡上的树子一片片倒了下去,紧接着,就看到大片的泥土夹杂着石头如洪流一样奔泻而下,轰隆隆的沉闷声音充满了耳膜…… 一个村民回过神来,大喝:“快跑!”当先又往前方奔去。 二三十个人顿时像受惊的水鸭一样四处逃命! 又跑了一段路,他们才又停了下来,返身一瞧,发现所有的房子被土石完全掩埋住了,那大叔一把大腿说:“坏了!张县长还没出来呢。” 众人才想起了舍命救他们的张晓峰,一个个懊恨不已。 那瘦大叔双手抱着头,哀伤地哭喊道:“都怪我,都怪我犯浑,怪我倔强不肯相信山坡会垮,如果我能快一点出来,也不会让张县长跑不出来了,我怎么对得起他呀,……”他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其他人都有着深深的自责,尤其是有个青年刚才还骂人家是神经病呢,现在那青年伸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嘴里不断喃喃地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三儿,我家三儿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我的三儿呀,哇哇哇……”一个老妇人找了找的家人,发现自己的一个孙子看不见了,就嚎啕大哭起来! “是呀,小三子是看不见在哪里,要不,我们帮忙进去找一找吧?”一个村民同情地说道。 “怎么找呀?你没看到山体还在往下掉泥土吗?人一进去,还不得被埋在里面?”另一个村民有些害怕。 “那怎么办呀?”老妇人哭喊道。 没有人接话,这种事情可不是人力所能为的,都是有心无力,没办法帮忙的。 再说张晓峰,他最后一户一户地喊着:“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山坡快塌来了……” 他跑到最后一房人家,这家的房子是三间木结构的房子,他在那里叫喊的时候,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张晓峰拉着他的衣领,拉到外面,让他快跑。 这时的泥石冲到了他家的木房子后面,哗啦啦的木板折断声,他也算机灵,也知道危险来临了,就扔下游戏机,往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爬去。 “不能爬树子!”张晓峰拉着他的裤子。 “嘶……” 由于用力过猛,把那少年的裤子撕裂了,露出了没有穿内裤的白屁股。 张晓峰也顾不得了,夹起他的腰,沿山体滑坡的垂直方向,往其中一侧飞奔而去…… 这个场景,就像灾难片一样,他跑过的地方,刚跑过去,大量泥土就把那地方吞没了! 跑了好一会,张晓峰才放下那个少年,有些脱力地坐在湿地上,不断喘气。 等到他缓了口气,才想起该做些什么。 摸出手机,给县应急管理局的局长打电话:“吴局长吗?我是县政府的张晓峰,城郊阳沟村一个村民小组发生了山体滑坡,这个小组的民房都被淹没了,您安排人员过来救援,顺便报告县政府的柳县长,让他们送帐篷等救援物资,我手机快没电了……” 应急管理局办公室里,吴局长拿着挂断的手机发愣,一个副局长问:“怎么了?谁的电话让您这么失神?” “阳沟村真的发生山体滑坡了!”吴局长说道。 “谁打来的电话?开玩笑的吧?自我们应急管理局成立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呢。”副局长笑道。 “是张县长打来的电话,他在现场呢。”吴局长立起了眼睛,着急地吩咐,“通知所有干部前往阳沟村,那个,陈秘书,通知柳县长,快、快、快!” 至此,应急管理局忙成了一团…… 随后,县里的救援车队,物资车队陆续到达,整个救援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好在张晓峰提醒得及时,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只有几个轻伤,但造成的财产损失也不少,首要的任务就是安排受灾村民的吃住问题,还有重建家园。 …… 忙了一天,下班后,柳明华没有开车回去,一个人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 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那一个个售货员灿烂的笑脸,柳明华感慨万千。 他在这座小县城工作快三十年了,每天都是来去匆匆。除了刚开始那几年走路外,绝大多数都是坐着车子里的。这些年来,每天都有应付不完的饭局,和处理不完的公务,都没有时间陪妻子好好逛过街。 “柳书记,哎呀,很难见到您这么清闲。”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朵响了起来。 “王老板?好久不见。”这个人叫王学山,年龄也是五十多岁,一个小包工头,柳明华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柳书记真是记性好,连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还能记得住,让我感到很荣幸。”王学山恭维道。 柳明华意兴索然,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一笑。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刚想去吃饭呢,柳书记,要不,咱俩喝两杯?”王学山是个人精,看到柳书记有心事,当下力邀。 “这……” 柳明华犹豫了起来,如果换作别时,他还真看不上王学山这种小人物,但今天心情不好,也想借酒浇愁。 “走吧,走吧。”王学山看到柳明华迟疑,心下大喜,马上拉着就走。 柳明华也就半推半就跟他走了。 两人来到一家清静的饭店,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就喝了起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柳明华越喝感到心里越不是滋味,就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王学山也投其所好,尽量劝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慢慢喝了两个小时。 柳明华感到头重脚轻,眼前的景物旋转了起来。昏昏沉沉中,被王学山扶到了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间房间,安排他住进了一间豪华套间。 第514肆无忌惮 其实,柳明华也不是真醉,这么多年天天喝酒,肠胃早已经产生抗体了,只是想醉,所以也醉得快。他躺在床上一会,清醒了些,就脱了衣服,到洗手间里的浴缸里泡着,闭着眼睛享受清凉的感觉。 他正在闭目假寐,忽然发觉一双轻揉的小手在轻轻地把他搓背。他费尽地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一脸稚嫩。 “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的房间来了?”柳明华怔怔地问道。 “是王老板让我来服侍柳书记您的。”那女孩子娇羞地说道。 “王老板让你来服侍我的?”柳明华被搓得很舒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闭着眼睛继续享受着。 那女孩子慢慢地用心搓着,搓完背,又搓胸膛,再搓腹部,搓着搓着,柳明华的酒彻底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俏丽脸颊,一个忍不住,就把那名女孩子抱进浴缸,大嘴就亲了下去…… 小女孩被拉进浴缸,惊叫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 借着酒劲,柳明华用满是酒味的大嘴在女孩子稚嫩的脸上不停噌着…… 坚硬的胡子让这名女孩微微皱起了秀眉,但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叫出声。 第二天,柳明华神清气爽地从旅馆出来以后,直接就回了县政府上班。 坐在办公室里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王学山的电话:“柳书记,啊不,现在应该叫您柳县长了,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行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只要不让我太为难就行。”柳明华本身并不笨,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 “呵呵,不为难,这事对柳县长您来说,简单……是这样的,我小儿子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太着急,没谈几天就霸王硬上弓,那女孩子哭着闹着,这不,就逮进了看守所……”王学山说出了目的。 “你娘的,你儿子有本事呀,敢强来,这事麻烦,怎么帮你?”柳明华没好气地说道。 “只要柳县长您肯帮忙,办法多的是,是不是这样?”王学山反问,他拿捏住了把柄,肆无忌惮。 “这事情主要还是那个女孩子方面,你要把她安抚好,让她撤诉就行了。”柳明华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妈的,这事还真有点麻烦。 “可是我听说,如果让她撤诉,警方会以欺诈罪把她抓起来,她有点担心。”王学山说道。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政府这边的事情我来解决。”柳明华恼怒道。 “呵呵,一切听从柳县长的安排,我马上通知那个女孩子去城关派出所。”王学山急忙赔笑道。 柳明华挂了电话,又重新拨号,打给县公安局的副局长陆大海。 副局长陆大海和治安科的科长郑怀松都是他的亲信,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帮他办这么一点事情,应该不成问题。 王学山的儿子叫王飞,街上的一个三流小混混,在那个小圈子里,人称飞哥。他和那个受害女孩也不是什么谈恋爱,喝醉了酒在大街上遇到下晚自习的女学生,看中了,拉入小巷中直接上的。 事情发生后,那女学生马上报警,城关派出所出警以后,就从床上把这个王飞逮了进去。王学山知道儿子出了事情后,就到处找关系,没想到,他运气好,走头无路之下碰到了心情不好的柳明华。 找到救儿子的办法,王学山马上找到受害女孩的家里。 这名受害女孩是一名高一女生,谭芳,今年十六岁,父母都在沿海外地打工,用了十多年的血汗钱在县城边买了一套商品房。女孩上高中后,一个人在这套房子里居住。出了事后,乡下的爷爷奶奶过来陪她。 王学山进了屋,对那女孩的爷爷说:“大叔,我儿子做了对不起你孙女的事情,今天特来认错……” “认错?你儿子把我宝贝孙女祸害了,认错就能说得过去吗?你走吧,派出所的人会处理的。”老人哆嗦着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愿意,对吧?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儿子就是坐了牢,对你们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对不对?”王学山没有出去,背着手看着这套外表光鲜,里面却家徒四壁的商品房。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儿子做了坏事,就不应该接受惩罚了吗?”老人质问。 “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就想开一点嘛。你家孙女年龄也不小了,如果换作以前你们那时候,都已经可以嫁人生小孩了,是不是?”王学山直截了当地说。 “你无耻,你还是不是人……”老人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别激动,虽然话丑,但理正。男人女人,就那么一点事。当然,你家孙女是黄花大闺女,我也愿意补偿,这是五千块钱,你们拿着,这事就两清了好不好?”王学山拿出一沓钱来,放在吃饭的木桌上。 “把你的臭钱拿走,滚!”老人怒不可遏把钱砸在王学山的身上。 “行,你不要也罢,但我告诉你,以后你家孙女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我没提醒你。”王学山一边说,一弯下腰把散落在地上的钱捡了起来。 捡完钱,王学山摔门而去! 当天晚上,下完晚自习的谭芳回了家,没想到又遇到了几个二流子混混,对她又摸又捏的,吓得她花容失色! 等她好不容易摆脱他们,跑回家的时候,就累瘫在了地上。 “芳儿,怎么了芳儿?”她奶奶心疼地问。 “奶奶,我不上学了,咱们回乡下老家去吧?”谭芳张开失神的眼睛,虚弱地说道。 “为什么呀,你不是上学上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回去?”谭奶奶口齿不清地问。 “奶奶,我放学回家的时候,街上有人欺负我,我怕!”谭芳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些畜牲,老天爷怎么没有劈死他们?我们去派出所告他们去!”谭奶奶说道。 “对!我们去告他们去,我就不信,这世道就没有天理了。”谭爷爷也说。 “爷爷,奶奶,我们还是回老家去吧,我真的不想读了,每天我都在担心受怕,看书也看不进去……”谭芳继续哀求道。 “这天杀的,怎么办呀?我那可怜的孙女哟!”谭奶奶锤胸顿足,抹着眼泪。 “哎……”谭爷爷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王学山又出现了。 他说:“老大哥,俗话说得好,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人何必执着,执迷不悟呢?” “你还想怎么样?”谭爷爷望着这个无耻的人,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 “也不想怎么样,还是那句老话,这钱你们拿着,算是补偿,然后你让你孙女去派出所澄清一下,就说你孙女和我儿子在谈朋友,吵架了……”王学山又掏出那沓钱来。 迫于淫威,谭芳的爷爷奶奶只好接受了这个荒谬的条件。受害女孩谭芳家里给了一个棍棒,又给了甜枣,就摆平了。 小谭芳在爷爷奶奶的陪同下,去了镇关派出所。果然是有权好办事,一个招呼打下去,再去派出所,黑脸包公都变成了弥勒佛。 第二天,王学山的小儿子就被放了出来。 谭芳的父亲叫谭开明,母亲叫李玉英,听闻家里的女儿出了事,就一起辞工,都回了家。本来他们早就有这个打算,家里的父母老了,得有人照顾,想到过年的时候回来再也不出去了。反正房已经买好,可以在县城做点小生意,能够养家糊口就行。 没想到女儿受人欺负,一直心里不舒服,只好提前回来。 他们到家时,正是王学山的儿子被放出来的时候。这个谭开明不服呀,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见过了点世面。如今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五千块就算了事?门都没有! 他回到家放下行李就跑到派出所去闹着。 城关镇派出所的干警说:“你女儿的案件已经结了,你还闹什么闹?你再闹就把你也抓起来,信不信?” “我女儿就一学生,如今被人欺负,你们不处理,还把那小子放了,是什么意思?”谭开明质问道。 “是什么意思?回家去问你女儿去吧。”那干警冷笑,“你不问清楚,就跑到政府机关来瞎逼逼,别烦我,懂不?” “问我女儿又怎么样?她早就打电话来跟我说,她被王家小子欺负了,难道还是假的吗?”谭开明就是不服,他知道有理走遍天下。 “哼!你女儿已经过来澄清,说她和王学山那儿子是恋爱关系,两个人是自愿行为,只不过吵了架,才报的假警。我们念她年纪还小,就没有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你要是还再无理取闹,我们不但把你抓了,还把她也抓了!——敢报假警,拿爷们来消遣是不是?”那干警很不耐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谭开明呆住了。 第515章越陷越深 “回家问清楚再来说吧,我再最后告诉你一次,你女儿的事情已经结案,不要再来问了。真是莫名其妙!”那干警把谭开明推出办公室,随后就把门关了。 谭开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女儿上学还没回来,只有父母亲和老婆在,他就问父亲:“爸,这里怎么一回事呀,派出所的人说什么芳儿是自愿的?” “哎,开明呀,认了吧,我们斗不过人家。那姓王的派人在街上堵芳儿,她不能再受到伤害了……”谭爷爷叹了口气。 “这怎么能算了呢?难道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不行!这事情没完,我找哪姓王的去。”谭开明怒吼道。 “孩子呀,我们斗不过人家,这城里呀,复杂着呢,我们还是回乡下去吧。在家里,有什么事情,至少有个三亲六戚帮衬着,说个话啥的。在城里,谁理咱们这些穷人呀?”谭奶奶也劝着。 “不行!你们老人就是这样窝囊一辈子,到哪里都被人家欺负,现在社会不同了,不能再忍气吞声!”谭开明根本不听劝。 “依我看呀,什么时候都一样,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当官的就是当官的,没有多大分别。咱们穷人小心谨慎过日子才能平安。”谭爷爷说道。 “小心谨慎就能平安了吗?芳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谭开明问。 “这……”谭爷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家人在沉闷中吃了晚饭,然后谭开明一个人去找王学山,想找个说法。 王学山的家是一幢四层楼的房子。早年县城规划街道,出卖地皮,他就买了八十来个平方,建了四层,下面一层开门面,二三层出租给做小生意的,自己做顶层。 他每个月的租金收入不少,在这个小县城里,活得很滋润,加上平时没事的时候承包些小工程,算是有钱人。他老婆早年得病死了。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老婆不在了他干脆不找了,经常打野食,还不用担心别人管。 他有两个儿子,都二十多岁了。俗话说,山梁不正下梁歪。他的两个儿子一天到晚就在县城里混,敲诈勒索,欺男霸女,无所不为。 “王学山,你给老子出来!你个畜牲,你家儿子把我女儿祸害了,你以为就没事了吗?”谭开明在他家楼下叫骂着。 这条街是一条比较偏辟的小街,路灯昏黄,一到晚上,行人稀少,再说城里人向来很冷漠,谭开明在下面叫骂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规劝,只有三两个闲人在远处抱着手看热闹。 看到叫骂了很久,也没有人理会,谭开明一气愤,就在街道上捡了几块断砖头,砸向王学山一楼门面的窗户玻璃…… “哐当” 几扇玻璃随之四分五裂,四溅开来! 谭开明累得气喘吁吁,还想再砸,不料,却被冲出来的王家父子按倒在地。 一顿拳打脚踢,谭开明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当晚,他就被送进了城关镇派出所,关进了小黑屋。 谭开明被抓,一家人都乱套了! 谭爷爷和谭奶奶年纪已大,加上一辈子生活在乡下,老实本份的人,儿子被派出所拘留,他们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了。 现在一家人的主意得谭开明的老婆李玉英拿了,没办法,妇道人家也得抛头露面,跑派出所求情。 派出所的干警说:“你丈夫的问题严重了,弄不好得坐牢。” “坐牢?不是砸坏了几块玻璃么?我们赔就是了。”李玉英大惊失色,如果丈夫坐了牢,顶梁柱就没有了,那一大家人怎么办? “砸玻璃是没错,但要看砸谁家的玻璃了,玻璃和玻璃不一样,如果砸的是县长省长家的玻璃,关你都是轻的。”那干警严肃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李玉英很茫然。 “这事嘛,看你可怜我就教你,你去找王学山,向他求情。只要他不追究,我们也就好办了,交点罚款啥的,也就放了。”那干警出主意说。 李玉娥回家想了想,只得去找王学山。在她想来,只要赔偿他家的玻璃,说点好听话也就差不多了。 当王学山看到李玉英的时候,酒色过度、显得有些肿胀的眼睛亮了起来。 李玉英结婚早,今年才三十六岁,正是一个成熟女子的大好年华。加上这些年在大商场做售货员,太阳不晒雨不淋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白嫩柔滑。细长的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小项链,上身是淡蓝色的t恤,饱满的胸脯,下身穿着黑色丝袜,黑色短裙,把一个又圆又大的屁股展现了出来。 不是她要勾引谁,而是在大城市里一直就这么穿,这也是工作的需要。但王学山看到她,眼睛里露出了狼性的光芒,嘴里流出了口水。 “王大哥,我家谭开明做事情有些急躁,砸了你家的玻璃,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玻璃值多少钱?我们赔,希望你能对派出所的人说两句好话,不要让他去坐牢,行不行?”李玉英低声软语地说。 “哎呀,大妹子,如果你家丈夫能像你这么讲道理就好了,可是他要打要杀的,可不得了呀。你看,我家下面的玻璃都被砸坏了,如果我当时在场,他还不得把我杀了呀?”王学山大倒苦水。 “不会的,王大哥,我家谭开明胆子小,怎么敢杀你呢?你就放他一马吧。”李玉英连忙摇手。 “那可说不好,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哎呀,难办呐。”王学山面有难色。 “王大哥,求求你行行好,如果我丈夫坐了牢,那一家人真的没法生活了。”李玉英苦苦哀求。 “这样吧,我们进屋说,进屋说。”王学山用手拉着李玉英的手。 李玉英轻轻挣脱,但也跟他上了楼。 王学山是个小土豪,喜欢摆阔,家里装修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和李玉英家那个还没装修就住进去的房子来说,可谓一个天上,一下地下。李玉英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县城里也有这么豪华的家居住所。 看到有些愣神的李玉英,王学山心中大喜! 土豪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本来就是物质堆出来的,当下他热情地招呼道:“大妹子,坐坐,别客气!” 李玉英拘谨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再次说,“王大哥,你是个大老板,是大人物,不要和我家谭开明一般认识了好不好?” “我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呀,你看,他找我的麻烦,碍于形势,当然只好送去派出所了,我并没有跟你们提出什么赔偿之类的,对吧?他那是犯了法,政府在惩罚他,不是我在惩罚他。”王学山无辜地摊开双手。 “可是我去过派出所了,那边的人说只要王大哥不追究,他们也就是罚点款就行。”李玉英说。 “是这样的吗?哎呀,我还不知道呢。其实我也个人嘛,也是很好说话的。我家儿子和女儿的那点事情,虽然做得有些过份,但毕竟是年轻人嘛,年轻人嘛不知道轻重,谁没有年轻过呢?这样,哪天我送聘礼到你家里去,就为他们两个孩子订个婚,就没有人说闲话了,你说呢,大妹子?”王学山问。 “啊?订婚?不不,王大哥,我家芳儿还小,还在读书呢,不成,不成!”李玉娥连忙拒绝。 “订婚又不是结婚,担心什么呀,订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什么话不好说呀?你看我这个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只要订了婚,我家王飞也就收心了,好好跟我做生意,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你不知道呀,我家飞儿对你家燕儿可痴迷了。”王学山真诚地说道。 李玉英是穷人出身,经历过苦难生活,知道生活的艰辛,现在望着这个大富大贵之家,不免有些心动。再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欺负的细节。她以前年轻的时候,也被村子时的初恋情人强吻过,两人还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滚过草垛。年轻人疯狂一点,也说得过去。 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王学山马上添盐加醋地说:“只要两个孩子订了婚,你家女儿就是我家准儿媳了,她的学费啥的由我来开,她要是考上大学,我也供她读书,读完书以后再办婚礼不迟。你不知道呀,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现在什么都要讲关系,讲人脉。像你们家庭情况,就是供她读完大学,也是找不到工作的……” 李玉英听了王学生的话,深以为然。在她打工的商场里,很多服务员都是大学毕业来的,有些人的工资还没有她高呢。 “我悄悄地透露点小道消息给你知道,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哟。”王学山忽然神秘地说道。 “王大哥,什么事?”李玉英好奇地问。 “我呀,跟县政府的柳县长关系很好,常常在一起喝酒呢。”王学山揍近她的耳边说。 感觉到这个男人粗壮的呼吸,李玉英一阵脸红心跳,急忙挪了挪位置,“真的假的?” “嗨,我还骗你不成?你看,这是我和他在一起喝酒时的相片,你瞧瞧!”王学山贴到她的身边,从手机里翻出他和柳明华在一起吃饭时,他偷拍过来的图片。 第516章注射药物 “这是……”李玉英不认识县政府的官员呀。 “哎哟,怪我鲁莽了,等等。”王学山起身到桌子上翻出一张旧的唐平县周报过来,“你看,这就是柳县长,以前的柳书记。” 李玉英初中毕业,报纸还是能看得懂的,她看了这张报纸和手机上的相片,发现果然是同一个人。 有钱有权的家庭,怪不得芳儿的爷爷奶奶说惹不起呢。现在芳儿被欺负了,失了身,虽然不幸,但只要王家肯负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是,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得芳儿他爸同意才行,王大哥你看,是不是等我丈夫出来再说这事?”李玉英说道。 “这事情好说,好说,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吗?”王学山笑道。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王大哥,你这是干嘛呢?”此时,王学山的一双大手盖到了李玉英饱满的身体上,她失声惊叫了起来。 “大妹子……你太漂亮了,看到你,我都被你迷住了……我们都快成了一家人,乖,听话……” 王学山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手又摸向她那圆润的屁股。 “王大哥,求求你……”李玉英抗拒着,头晕目眩,手脚无力。 一阵翻云覆雨,王学山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满足地咧嘴笑了笑。 李玉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一边穿衣服,一边低声抽泣! 她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空荡荡的心慌意乱,不过,她却感到了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在外打工,她丈夫谭开明也算是年龄比较大的了,工作不好找,只得在工地上搬砖。每天回俩人租的出租屋,躺在床上,就像死猪似的,有时候匆忙来一发,也就几分钟,草草收兵,让她上不上,下不下的。 “来,李家妹子,我给你带上。”王学山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只银手镯,给她戴上。 李玉英本想拒绝,可是,王学山却抓住了她的手,把手镯给她套了上去。她看了看,还挺好看的,就没有脱下来。 “王大哥,我那丈夫的事情……”李玉英低声问。 “没事,都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他今天晚上能回到家。”王学山爽快地拍着胸口。 李玉英回到家,几个小时后,谭开明还真被放回来了。 当她把王家提亲的事情向丈夫说了,可谭开明严厉地拒绝:“不行,坚决不行!让那王八蛋死了这条心思吧。我谭家的女儿,就是嫁不出去,也轮不到那坏种……” “可是,芳儿的清白之身也不在了,以后找婆家也是很困难的,再说,他家条件也很不错,芳儿到他家去,不会受苦。”李玉英说道。 “你怎么替王家说起好话来了?难道我们家芳儿受的苦还不够的吗?”谭开明对老婆斥责道。 “开明呀,你别骂你媳妇了,要不是她跑前跑后,去派出所,又去求王家,你能出得来吗?”谭奶奶公正地说道。 “你去求王学山那王八蛋了?”谭开明怒问。 “是……” 李玉英低着头说,想起老王对她做的事情,让她心里很慌乱,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 “谁让你去求他的?我就是坐牢,也不会去求那畜牲……”谭开明不停地口咒骂道。 不过,骂着骂着,他却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进派出所的感受,也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得到。 然而,他问过女儿了,得知了事实真相,这口气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几天来,谭开明吃不香睡不着,冥思苦想报仇大计,最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找到一个熟人,让人帮写了个举报材料,就去县政府告状。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落在王学山眼里。 王学山就打电话给柳明华说了此事。 柳明华知道后,就吩咐县政府门口的保安,就说:“如果有一个叫谭开明的人到县政府里来,立即轰出去,千万别让他进来。”还给他们看了谭开明的相片。 有了柳县长的嘱咐,县政府大门的保安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看着,一发现他到来,就把他逮进保安室,然后打电话通知城关镇派出所的人来领走。 到了派出所,又被关个一天两天的,训了话,吃了几顿泡面,才又放了出来。 投诉无门,谭开明愤怒交加,加上自己一直以来劳累过度,就病倒了! 送到医院,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得住院观察。 于是,又是ct,又是拍片的,全身上下都查了一遍,反正李玉英也不明白,只好照着医生的话做。 忙了大半天,终于结束,安排到了一间病房里,吊盐水。 这个病房里有三铺床,一铺空着,没有人;另一铺上的病人没什么大碍,出去闲逛了。被折腾了好久的谭开明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李玉英也累得昏昏欲睡。蒙蒙胧胧中,她发现有一个人走进病房,以为是医生,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脚步声却传到她的身边,她睁开眼,却看到一个人拿着一个针筒,往她丈夫吊的盐水袋里注射东西。她刚想惊叫出声,但她发现这个人是王学山,急忙蒙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诧地望着他。 王学山注射完针筒里的东西,就把李玉英拉出病房,来到过道上,对她说:“你放心,我注进去的东西不会影响到他的性命,只是让他冷静一段时间,不要让他到处去告状,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你到底注进去的是什么,是毒药吗?”李玉英惊呀地问,谭开明毕竟是自己的丈夫。 “怎么会是毒药呢?你以为我傻呀,我可不想背上个杀人犯的罪名,至于是什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王学山神秘地说道。 “我虽然和你好,但也不能让你加害他,那样我也是于心不安的。”李玉英正色地说。 “我害他干嘛呀?放心吧,我只是不想让他破坏了我们两家的好事,等我儿子和你女儿订了婚,他也就成了亲家公了。”王学山笑着摸了一下她那圆润的屁股。 李玉英慌乱地跑回病房,望着还在打吊滴的丈夫,心里百感交集,内心很矛盾,难以取舍。她几次站起来,想去告诉值班医生,但最后还是没有去。 所幸的是,丈夫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谭开明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花了一大笔钱,医生才同意他出院。 看到自己的丈夫没事,李玉英一颗吊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虽然她脑子里还想到王学山的小动作。知道丈夫没事,她也就把这件事情放进肚子里。 由于她有愧于丈夫,所以谭开明生病住院以后,她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尽量买好吃的给他补身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照顾,谭开明的健康状况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这一天,身体变得硬朗的谭开明想出去走走,但刚开门,就碰到了两个熟悉的干警,他们是城关镇派出所的,其中一个也姓王。 “王警官,你们怎么来了?”谭开明有些惊呀,这段时间他在治病,没有再去告状,怎么还来找他。 “你跟我们走一趟。”那王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面对执法干警,谭开明只好听从。 家里的李玉英看到丈夫又被带走,一种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王警官他们并没有带谭开明去派出所,而是带他坐警车去了县医院。 在医院里进行一系列的化验,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谭开明是吸毒人员。 “我吸毒?……我怎么会吸毒?”谭开明大惊失色! “别说我们陷害你哟,这里可是正规医院,都是机器检测的,你也别装无辜,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走吧。”陪同的一个干警威严地说道。 对于这个结果,谭开明根本无法接受,毒品是什么样子,说实话他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更别说吸了。可那个干警说得也有道理,整个过程都是医生在检查,公安和医院又是两码事,作假的可能性小。可是,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容不得他多想,就被两个干警一左一右挟上了警车,向医院外开去。 听到自己丈夫吸毒被抓走了的消息,李玉英马上想起王学山在医院时做的事,马上跑到他家,“是你搞的鬼?” “没错,就是我做的。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么?”王学山并没有否认,从背后抱住她,感受着她那润滑屁股的温热,又来了兴趣。 李玉英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开,只好骂道,“你这样做,太缺德了吧?” “其实,也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接下来他只不过被送到戒毒所去强制戒毒,几个月就回来了……”王学山一边说,一边山下其手。 李玉英早已脸红心跳,但她心里不踏实,就接着问:“就你说的那么简单?” 在她的意识里,吸毒可是重罪。 “当然简单了,毒品也分好几种呢,放心吧,他只是被送到戒毒所去,不是坐牢。”王学山肯定地说道。 第517章引起关注 谭开明被送进戒毒所以后,王学山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王伯伯,他经常带着李玉英和谭芳上街吃饭,买衣服。 刚开始的时候,谭芳对这个王伯伯还有戒心,可是在母亲的规劝下,也就慢慢接受了。 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世界观还没有成熟,善恶的界线也没有成形,在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的双重夹攻下,被俘虏了。 王伯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很是感动。她本来是一个留守儿童,从小缺乏母爱,缺乏父爱,没有人疼,没有人虚寒问暖。 这天晚上,谭芳随着王伯伯去一卡拉ok歌舞厅玩,在一个大包间里,还有一个柳叔叔和一个与她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大姐姐,四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唱歌,玩得很开心。 可是,谭芳平时没喝多少酒,才喝几杯就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好像是王伯伯把她抱进了一个房间,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谭芳就惊醒了过来,这也是她多年来上学读书养成了生物钟的规律。她摇了摇酸涨的脑袋,慢慢爬起,却发现全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而且身体疼痛欲裂。 好不容易坐起来后,借着窗外照射来的光影,她还看到昨天晚上和她们一起唱歌喝酒的那个柳叔叔就睡在身边! 谭芳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慢慢摸着衣服穿上,打开门跑了出去…… 谭芳失踪了! 最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她的班主任沈诗棋,一个三十多岁的数学教师。 谭芳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学习很努力,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矛,深得这个沈老师的喜爱。 说得自私点,做老师的,学生成绩好了,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工资福利,职级晋升等等,所以老师们也有意识地关心培养那些学习进步、有前途的学生。 谭芳莫名其妙没有来上课,沈老师马上就打电话到她家里去问。 谭爷爷接的电话,他说谭芳没在家呀?去哪里了呢,让我找她妈问一问。 李玉英很早就睡了,也不知道谭英回不回来家里住,在她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也是女儿自己照顾自己,从不要她操心。 “她能去哪里了呢?” 李玉英想了一会,才想起昨晚上女儿和王学山一起上街了,就打电话去问,“我女儿呢?” “芳儿呀?她还没回来吗?我打电话问问。”王学山倒也没有隐瞒,一会儿以后,才又打电话给李玉英,“昨天晚上她喝了点酒,就安排她住下了,不过,她天亮的时候,自己走了。” 然后,李玉英到处打电话,当打到老家邻居的时间,邻居说:“你家谭芳回老家了,把自己关在老房子里,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沈老师就陪同李玉英就赶往她老家找谭芳。 谭芳是找到了,但她哭哭啼啼的什么也不肯说,最后沈老师单独给她做思想工作,开导好久,她才说出了真实原因! 李玉英听到谭芳的遭遇,马上瘫坐在凳子上,蒙着自己的脸,悲痛地哭泣着:“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 “谭芳妈妈,你到底怎么了?”沈诗棋老师摸不清头脑,急忙拉着她问。 李玉英悔恨交加地连连摇头,却说不出什么来。 “谭芳妈妈,怎么回事呀?你就先帮我劝劝谭芳去上学再说好不好?”沈老师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好意思,沈老师,我家谭芳不上学了,对不起,您回学校给学生上课去吧。”李玉英两眼无神地说道。 “为什么呀?谭芳妈妈。谭芳的学习成绩是很好的,平时也很用功,不去读书就太可惜了,你得孩子的将来着想,千万别糊涂呀。”沈老师苦苦相劝。 “沈老师,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我家芳儿,但她真的不去上学了,您走吧。”李玉英决绝地说道。 “是不是家庭困难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学校争取争取,尽量给她减免学费,我也会找政府方面的朋友帮呼吁一下,尽量帮助她。”沈老师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苗子。 可是,不管沈老师怎么劝,不但谭芳不肯去上学,她妈妈也不想让她去了。 最后沈老师只好一个回到县城。 经过打听,她终于了解到谭芳的父亲被送到了戒毒所去戒毒了。她认为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谭芳家里困难,读不起书了。她就去找校长说了这件事情。 校长同意只要谭芳回校上课,就减免她的学杂费。 沈老师也希望政府层面能给谭芳家一些帮助,所以,她又去找了县妇联。 在县妇联工作的夏雨婷原来也是一中的老师,彼此都熟悉,关系不错。 夏雨婷现在又是县妇联副主任,关注弱势群体也是她的职责。 夏雨婷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开车去谭芳的老家所在地政府,拉力乡进行调查。 可是,据乡民政股的一名干部说:“谭开明这一户,家里并不困难,父母平时还在家里种田种地的,能自给自足。两夫妇外出打工多年,有些积蓄,还在城里买了房。再说他们名下只有一个女儿,负担不大。——如果这样的家庭也需要救助,我们乡的民政工作真没法做了……” 夏雨婷又到谭芳家村子里问村干部,他们所说的和乡干部所说的差不多,一句话,谭芳家里在当地并不算困难户。 虽然听说谭芳的父亲吸毒被送进了戒毒所,但也那就几个月前的事情,难不成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去吸光了?不对呀,根据乡村邻居的反映,这个谭开明是个老实人,从不吃喝嫖赌,估计吸毒的事情也就是刚发生的。 “李大姐,干嘛不让孩子去读书呀?她不但长得俊俏,读书成绩还不错,好好培养,以后有出息了,你不也沾光吗?”夏雨婷苦口婆心地对李玉英说道。 “夏主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穷人有穷人的命,丑小鸭就是丑小鸭,只要游在污浊的池塘里,永远成不了天鹅的。”李玉英摇了摇头。 夏雨婷也从沈老师那里了解到谭芳被人欺负的事情,但她本来不想在她们面前提这件事,想等谭芳回到学校上课以后,再找人慢慢查。 “是不是谭芳被人欺负让你们担心了?”夏雨婷只好问道。 “没……没什么。”李玉英慌张地连连摇手。 “谭芳,你过来,你发现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勇敢地站出来去报警?”夏雨婷对躲躲闪闪的谭芳招手。 “夏姐姐……我……”谭芳惊慌不安地看了母亲一眼,欲言又止。 “夏主任,您别逼小孩子了,她也不知道是谁呀,她到歌舞厅去喝酒,喝醉了就出事了,人也不认识,报警也没有用。”李玉英无奈地说道。 “能不能查出来,那是公安部门的事情,李大姐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去报案就行。谁和谭芳在一起喝酒?晚上又在哪里住的?街上和旅馆都有视频……很多线索呢。”夏雨婷继续劝道。 “不用了,不用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斗不过那些人的。谭芳她爸不是把自己闹腾进去了么?”越说李玉英越心慌。 “她爸是自己闹腾进去的?”夏雨婷惊呀地问,他不是自己吸毒的么。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李玉英蒙住一双失神的眼睛,低头哭了起来。 夏雨婷虽然不是警察,但她也知道,谭芳家的情况有些蹊跷,当下也不再问,就回了城里。 可是,谭芳那双受伤的眼睛常常出现在夏雨婷的眼前,挥也挥不掉。从李玉英支支吾吾的语气中判断,伤害谭芳的人她一定知道,只是不敢说。看来,想要了解清楚这件事情,只能去找谭芳的父亲了。 本来夏雨婷想去找张晓峰,夏雨婷曾经是一中的语文老师,教过张晓峰呢。县城就那么大,转来转去的,其实,只要年龄差不多,大家都是熟人。 只要去找张晓峰就行了,但现在张晓峰已经是一名常务副县长,每天的事情多着呢,不可能再叫他去调查这么一件小事。 想来想去,夏雨婷最后就想到了吴海霞。 吴海霞也算是张晓峰的一个朋友,吴海霞从省警校毕业了以后,分到朵罗乡派出所工作,和张晓峰也有交集。后来因为吴海霞的工作能力不错,加上又是个女同志,就调到了县公安局刑侦大队。 “夏姐,你怎么来了?”吴海霞看到夏雨婷来找,也很高兴。 “哎呀,海霞呀,我遇到了点事情,特来找你帮帮忙。”夏雨婷说道。 “夏姐,还有什么事情你办不到的呀?你的学生不是在县政府么,当大官呢。”吴海霞指的是张晓峰,和夏雨婷开着玩笑。 “你这小妮子,敢拿姐开刷?看我掐死你!”夏雨婷上前就搂着她,掐着她的嫩肉。 “好了……好了,夏姐,我怕了你还不成么?”吴海霞急忙求饶。 第518章裹进来了 一番闹腾,夏雨婷也累得气喘吁吁,才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把谭芳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早点报案,最好在三天之内,还能保存对方的作案证据,把内裤等证据收集好,如果时间太长,就无法收集了。”吴海霞沉吟道。 “据我了解,谭芳她妈妈好像知道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是谁,但她好像很害怕这个人,不肯说,也不去报案。”夏雨婷一五一十地说道。 “她们不来报案,没办法立案。不能立案,就没办法去调查。要不,我再去找找这个李大姐聊聊?”吴海霞知道夏雨婷能为了这件事来找她,说明这个谭芳一家和夏雨婷有一些关系,不得不管。 “没用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但她就是死不开口。”夏雨婷叹道。 “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吴海霞问。 “谭芳她爸被送进了戒毒所,我想让你去找这个人了解一下。”夏雨婷说道。 “她爸是吸毒的呀?”吴海霞一愣,这种极端犯罪分子,让她心里有些抵触。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从李玉英的口气中,发现这事好像另有隐情,不管怎么样,谭芳那孩子是无辜的,你就跑一趟问问吧。”夏雨婷恳切地说。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吴海霞很爽快,做刑警是比较自由的,只要和领导说一声就行。 市里才有戒毒所。 两人开车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福台市郊区的朝阳戒毒所。 在戒毒所里,吴海霞出示了证件,办了手续,才见到了谭开明。 短短几天,谭开明两只眼窝都深深陷了进去,看到有两个年轻女子来找他,其中一个还身穿警服,有些惊呀,怔怔地看着,也不说话。 “你就是谭开明?……你好,我叫吴海霞,唐平县公安局的,这位是夏雨婷,县妇联的。她听说你家谭芳不肯去学校读书了,就去了解,但你老婆和女儿都不肯说出原因,只好来找你了。”吴海霞介绍说。 “我家芳儿不去读书了?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谭开明脸色突变,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 听到自己寄与厚重希望的乖女儿忽然辍学,谭开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用手拼命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沉痛地叫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谭大哥,谭大哥,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知道,你家谭芳受到了伤害,但我们也去找过她了,她不肯站出来报警,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助她呀。”夏雨婷安慰道。 “报过警了呀。”谭开明不明所以。 “报过警了?什么时候?”吴海霞惊呀地问道。 “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吧,我们听到她受到了欺负,才提前回家来的。那王家小子当时也被抓了起来。”谭开明说道。 “不对呀,根据学校沈老师的说法,谭芳受到伤害也就是两三天以前的事情,不会那么久的。”夏雨婷皱着秀眉自言自语。 “什么?我家芳儿又受到伤害了?是谁?我要去杀了他!”谭开明情绪失控地咆哮了起来。 “冷静点,冷静!谭大哥,你要是这样,咱们真的没办法谈了。”吴海霞急忙制止他的狂躁行为。 “告诉我,是谁又害了我家芳儿?是不是王家那小子?”谭开明喘着粗气说。 “是谁,你家女儿和老婆都不肯说,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助到你。”吴海霞真诚地说道。 谭开明看了身穿警服的吴海霞一眼,有些怨气地说:“还有什么说的,当时我女儿已经报警,王家那小子被抓进了派出所,第二天就放了出来,派出所都是有钱人家开的一样。——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看到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夏雨婷急忙解释说:“谭大哥,你别激动,这位吴警官是县公安局的,是我找来帮忙的,你家谭芳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谭开明听到这么说,怔了一下,马上就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吴海霞连忙摆手:“谭大哥,不要客气,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会尽量帮助你的,会给谭芳一个公道,让不屑之徒受到应有的处罚。” 谭开明稳了稳心神,说道:“大概是半个月以前吧,我家女儿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受到了王学山的儿子王飞的欺负……后来,王学山那王八蛋威胁我父母,让我女儿到城关镇派出所去作证,说是和他儿子谈恋爱,是自愿的……我女儿才十六岁,还在读书,怎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街头小混混谈恋爱呢?” “那你从外地回家以后,没有去反映这个事情吗?”吴海霞问。 “反映了,说了很多次。但城关派出所的人说案子结了,还说我是无理取闹,根本不予理会。后来,我找人写了控告信,想去县政府上访,可每次都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又交回给了派出所……”谭开明把前前后后的过程都说了。 “这样呀。”吴海霞陷入的深思,现在她不是刚从警校出来的人了,知道了社会的复杂性,从谭开明的话来分析,十有八九是那个王家托了关系。 “海霞,海霞!”夏雨婷轻轻地叫道。 “哦,那谭大哥,你吸毒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吴海霞接着问。 “我没吸毒!天地良心,我根本就不知道毒品长啥样,我可以发誓,我谭开明要是吸了毒品,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谭开明大叫冤屈。 “你没吸毒?那为什么会被送到戒毒所来了?”吴海霞从学到的知识来判断,这个谭开明不像是在说谎。 在唐平县有可能被冤枉,但送到戒毒所里来又是一回事了,戒毒所不受唐平县的管辖,如果真的没有这回事,戒毒所是不会收的。 “我也不知道,那几天我气病了,在医院躺了两天,回到家没多久,就被派出所的人带去医院检查,然后就说我吸毒,把我送到这里来了。”谭开明也是一头雾水。 “你不去夜店留连忘返,警察把你从家里带走,那就是说,有人举报你了……”吴海霞分析说道。 “举报?那肯定就是王学山那王八蛋,没有别人。”谭开明急忙说。 “既然他儿子被放出来了,那他为什么还要举报你?”一边的夏雨婷忍不住插嘴道。 “那王八蛋口口声声让我家芳儿嫁给他家那小王八蛋,我当然不愿意,再说,我一直在举报他儿子侵犯我女儿的事情。”谭开明说道。 “好了,谭大哥,我知道了。我回去以后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两件事情,你在这里好好配合治疗,不要有抵触,能把你送到这里,说明你身上有了毒品成份,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吴海霞关心地说道。 “谢谢吴警官,谢谢!”谭开明眼里包含热泪,拼命忍住,才没有流下来。 夏雨婷和吴海霞从戒毒所出来,开车回唐平县。 “海霞,我看这个谭大哥是个老实人,怎么会吸毒呢?”在车上,夏雨婷疑惑地问。 “这事情有点麻烦,如果他真的不吸,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住院的时候,有人把带有毒品成份的东西混进了他的药里面了。”吴海霞一边开车一边说。 “啊?这太可怕了吧?他住的是医院,医生会害他的吗?”夏雨婷大惊失色! “这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有钱,杀人也有人帮忙,何况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吴海霞淡淡地说道。 “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海霞,你一定要抓住这个人,对他绳之以法,不能让他再害人了。”夏雨婷愤愤地捏着小拳头。 “夏姐呀,从谭芳妈妈的神态来看,和我们了解的情况来分析,那个王家有些势力,不好办呀。”吴海霞为难地说。 “哼,他有势力,我们也有,不用怕。”夏雨婷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们也有?”吴海霞怔了怔。 “是呀,张副县长不是吗?只要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说起张晓峰来,夏雨婷脸上发了光,很自豪。 “这件事情还是等我先调查一下再说吧,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再找他不迟。”吴海霞冷静地说道。 吴海霞并没有先去调查谭开明吸毒的事情,相对来说,谭芳受伤害的事情要简单一些,再说,上学也是当务之急,只有把事情理清,尽量解除她心里上的阴影,才能让她活得有自信,重新振作起来。 吴海霞找到谭芳家在县城里的住所,正好碰到谭爷爷和谭奶奶在收拾行李,她就问:“谭爷爷,谭奶奶,您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看到又有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来家里,两位老人心里堵得慌,但是也不得不回答,谭爷爷叹了口气:“回乡下去,城里不是我们这种人待的地方。” “您们回去了,谭芳回来上学的时候,谁照顾她?”吴海霞问道。 第519章愿意配合 “芳儿不会来了,不会来了。”谭爷爷嘴唇哆嗦地说道。 “她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不读书就可惜了,她们班主任沈老师正在努力劝说呢,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吴海霞说道。 “哎,我那苦命的孙女呀……”谭爷爷锤着自己的大腿,无助地叫着。 “我今天来,就是要还她一个公道,让坏人受到惩罚。希望您们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吴海霞说。 谭爷爷和谭奶奶怔怔地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警察,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相信她? “爷爷奶奶放心,我是谭芳的班主任沈老师的朋友,就是她让我来过问这件事情的,只要事情属实,我一定追查到底!”吴海霞保证说。 “好吧,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还怕什么呢?”谭爷爷鼓起勇气说,“我家芳儿从学校下晚自习的时候,遭遇到王学山儿子王飞那小无赖欺负,我们当晚就报了警。第二天一大早,那小无赖也被抓了。 “然后王学山就找到家里来,给我们五千块钱了结此事。我不同意,把他撵走了。没想到,晚上我家芳儿又受到了惊吓……我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就去派出所说是自愿的……他的五千块钱还放在这,我们都不动……” 吴海霞一边记录,一边问,然后又让谭爷爷签了字。 她出来,又去城关镇派出所找案件的承办人**。 **是个还算讲规矩的人,他说的和谭爷爷说的基本吻合,不过他也强调:“吴警官,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人也放了,想要重新立案,抓人,得县局批准才行,我们城关派出所没有那个权限。” 他并没有告诉吴海霞上面有人打招呼的事情,这也是他为人处事精明的一面,谁也不得罪,至于吴海霞能不能翻案,就看她的本事了。 吴海霞回到县局,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王明远,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 没想到王明远直接说:“海霞,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不要查下去了。” “为什么呀?王大队,据我了解,那个谭芳是被强行施暴的,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不管呢?”吴海霞问道。 “她后来不是说是自愿的么?案子了结了,何必去找事情呢?”王明远知道内情,有些头痛,遇到一个较真的手下,更头痛。 “可是,她一家受到了胁迫,不得已做出的假证,我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们得重新传唤犯罪嫌疑人……”吴海霞据理力争。 “海霞呀,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好吧,我另外安排一件事情给你做,你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王明远只好说道。 “不,王大队,这件案子我一定追查到底,受害人现在都不敢读书了,等不了。”吴海霞第一次顶撞自己的直属领导。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你刚从乡镇调上来,就得好好听从工作安排,如果我指挥不动你,那只好把你送回乡镇派出所去。”王明远发了火。 吴海霞从王大队的办公室里出来,叹了口气,感到无力,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她本来不想再管了,人都是自私的,在自己的前途和信念有冲突的时候,难免发生两难选择。 但她想到对谭爷爷和谭奶奶的承诺,和他们那期望的眼神,就掏出电话来,打给夏雨婷,“夏姐,谭芳的事情我查不下去了……” “为什么?”夏雨婷着急地问,她还在等好消息呢,没想到吴海霞却说不查了。 “我们领导不让查,说案子已经结了,没必要。”吴海霞实话实说。 “居然有这样的领导,放着坏人不去抓,他平时在干什么?”夏雨婷很气愤。 “不管他在干什么,他说的话我不得不听,再查下去,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吴海霞也是贫下中农出身,好不容易有个好工作,有顾虑呀。 “有那么严重吗?那你先等等,我一会再给你打电话。”夏雨婷马上挂了电话。 吴海霞知道夏雨婷去找张晓峰了,她给她打这个电话,潜意识里也希望她去找张晓峰。吴海霞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找,毕竟两人是不同的系统。一件普通刑事案件就去找一个常务副县长,为难别人,实在不妥当。 夏雨婷打电话给张晓峰的时候,他正在接待一个投资客户,听了这件事情,就说:“你让吴海霞直接去找她们郑局长,案件的事情郑局长会拿主意。” “什么?他让我去找郑局长?”吴海霞接到夏雨婷的电话,有些愣住了。 越级汇报,这不是她这种小人物做的呀,除了王大队这个直接领导,还有分管的副局长。一般的局长是不负责具体的案件的。再说越级汇报,会让王大队和分管的陆副局长很难堪,以后上下级的关系就不好相处了。 吴海霞想了想,鼓足勇气上楼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郑文强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 “郑局长,我是来向您汇报案件的。”吴海霞谨慎小心地说道。 “来向我汇报案件?你是刑警大队的吧,王明生呢?”郑文强放下笔,奇怪地问。 “这件案子有些特殊,张县长让我找您拿主意。”吴海霞回答道。 “哦?张县长让你找我的?拿来我看看。”郑文强马上重视了起来。 郑局长的态度,让吴海霞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张晓峰的威信那么高,一听说是他说的,郑局长根本就不问什么原因。自己面前这个局长可是兼任着副县长,职务比张晓峰低不到哪里去,而且手握重权。 可是,看他的神态,分明是对着自己的老上级才有的恭敬态度。 郑文强看完吴海霞送过来的笔录,气愤地说:“简直无法无天!这种人怎么还能让他逍遥法外?你去把这个王飞抓起来审问!” 郑文强也有一个女儿,还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将心比心,这种行为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是!局长。”吴海霞兴奋地说道。 …… 王飞正在一家旱冰场里溜冰,吴海霞带人到那里让他停下,可是王飞却不予理会,继续滑了出去。 通过被抓进去马上又出来的事情,让他知道他老爸有不小的能耐,这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再说这两天他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当着一同在溜冰场里的众多朋友的面,更不能落下面子了。 “嘣~兹……” 吴海霞冲过去,伸脚一勾,王飞顿时摔倒地上,滑出去撞倒了很多人,像打保龄球一样。 “啊——” 溜冰场里惊叫声响成一片,男男女女挤成了一团,来不及刹车的,如堆柴火一样,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飞被压在最底下,好不容易爬起来,已经变得很狼狈! 他理了理头发,吐了口痰,恼羞成怒地骂道:“臭娘们……” “啪!” 吴海霞又是一大耳括子,打着他转了两圈,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用手铐把他给铐上了! 随后,她带来的两名干警把王飞押上了警车,开回了县公安局。 刑警大队长看到吴海霞居然把人给带回来了,马上变了脸色,冷冷地说:“吴海霞,你怎么不经请示就把人带回来了?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 “王大队,我已经得到了郑局的批准。”吴海霞打断他的话,把王飞推进了审讯室。 “郑……郑……郑局长?” 王明生愣住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即便是他,一般没有重大的事情都不敢去找这个有着副县长头衔的局长呢,她吴海霞一个小干警凭什么? 吴海霞并没有立即审问王飞,而是打电话给城关镇派出所,让原来的经办人**把最初的讯问笔录送到局里来。 前面说了,**是个进退有度的人,也就是很油滑的一个人,虽然后来说是双方自愿的,把人放了,但那份王飞亲口承认的笔录他并没有销毁,悄悄藏起来了。现在听到县刑警队的人要,马上拿了出来。 有了这份签字盖手印的原始笔录,王飞也没有过多抵赖,一五一十地把过程又复述了一遍。 有了铁证,吴海霞就有了底气,她开车去拉力乡把李玉英和谭芳母女接回县城。 看到真的把那个王飞重新抓了起来,李玉英终于相信吴海霞的话,也意识到了王学山的狼心狗肺,为了女儿,就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说来。 通过做工作,谭芳也把那天晚上去唱歌喝酒以及后来发生的的事情说了。 吴海霞登录唐平县的官网,指着一个人的相片对谭芳说:“是不是这个人?” 谭芳揍近电脑显示器一看,惊叫了起来:“是他……就是他!” 李玉娥搂住情绪激动的女儿,也证实说:“这个人我也知道,王学山经常放在嘴边。” 其中一个当事人找到,吴海霞并没有高兴,相反,她脸色灰败地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件事情的后果太严重了,一个弄不好,她就会被卷进去,成为替罪羊,成为炮灰……越想越害怕,她背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第520章证据丢失 “吴警官、吴警官,你怎么啦?”李玉英轻轻地问道。 “我?没什么。你们先在我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吴海霞捏了捏眉心,拼命挤出笑容。 她又来到郑局长的办公室。 郑文强看到她,也很惊呀,问:“海霞呀,身体不好吗?看你脸色这么差,还得多注意身体。” 他以为她来大姨妈了呢。 “我没事。局长,您还是自己看看这个案子吧。”吴海霞拿出谭燕和她母亲的笔录放在郑文强面前。 郑文强好奇地拿过来随意看了下,脸色也变了! “她们说的是真的?”郑文强谨慎地问。 “是呀,局长,我也不敢相信,但我从县政府的网站上调出相片来给她们认,她们都一口咬定是这个人。”吴海霞汇报说道。 “麻烦了!”郑文强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不顾手下在面前,有些失态地走来走去,皱眉苦思对策。 郑文强吸完了一支烟,看到吴海霞还站在桌子边,才惊醒了过来,对她说:“你做两件事情,一,调查那个女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尽量先找到证据;二,把王学山抓起来审问。注意,这件事情先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有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局长。” 吴海霞轻声说,这次,她没有了兴奋之色,只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她能扛得下来么? 她带着谭芳来到那家涉事ktv,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没有监控,也没有客人的登记记录。在里面开房,只要给钱,服务员就说几号房间,自己进去。每天晚上灯光昏暗,人来人往,也记不住谁开过房。 凭谭芳的记忆,打开了楼上的几个房间,然而里面的床单都换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查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这边找不到线索,吴海霞就赶到王学山家里,把他也给抓了! 但是,王学山底气足,是个江湖老油子了,不管吴海霞怎么问,只承认带谭芳出去ktv喝过酒,她喝醉了就扶她到楼上休息,以后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问他还有谁在一起,他就说只有他和谭芳两个人。 案子没有进展,吴海霞一时犯难了。 既不能对王学山用刑,也不好找其他人协助,采用一些明的、暗的规则,因为郑局长交待过,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一直默默无语的谭芳说:“吴姐姐,那天晚上我穿的内裤扔在了老家的床下,不知道有没有用?” 看到这个警察姐姐刚才在ktv房间用放大镜检查床单,作为高中生的谭芳知道她找什么。 “太好了!”吴海霞惊喜地跳了起来。 吴海霞听到有这么重要的证据,喜不自胜,马上带着谭芳开车去了她乡下的老家。 谭芳还留有这个东西,是她回家的时候,晚上想洗澡,脱下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个她最喜欢的碎花小内衣上面有脏污的东西,恼羞之下把它扔到了床下。 现在冷静之后,才想了起来。 没多久,吴海霞拿到那条小内裤,回到县公安局,送给技术部门,让他们把上面残留的精斑提取出来,接下来只要悄悄把相关人员的dna提取来,两下一对比,就能抓人了。 送完这个重要的证据,她就马不停蹄去提审王学山。 因为法律规定,涉及刑事案件的犯罪嫌人扣留的时间不超过12小时,涉嫌治安案件的就更少了,不能超过8小时。 对于王学山的犯罪证据,吴海霞什么也没有掌握,他没有伤害过谭芳。谭芳也证实了这一点。李玉英说他注入东西到谭开明的药里面,现在也难以取证,希望能从他嘴里撬开最好。 “王学山,你的问题想好了没?想好了就交待吧?”吴海霞盯着他严肃地问道。 “吴警官,我可没有什么交待的,我本来就什么也没干。”王学山大大咧咧地说道。 他儿子王飞从溜冰场被抓不久,他就知道了,他也马上打电话给柳明华。他相信柳明华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据城关镇派出所的**说,谭开明吸毒是你举报的吧?”吴海霞出其不意地问。 “没错,是我举报的,想给我发奖金呀?”王学山嘻皮笑脸地说。 “给我严肃点,我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吸毒的?”吴海霞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看他烦躁不安,昏睡,精神呆滞,和我以前看到的吸毒人员样子差不多,为了他好,就去派出所反映,你看,现在不是免费让他去戒毒了么?”王学山的语气中有一种洋洋得意。 对于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滑头,吴海霞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就在她想点什么招的时候,陆副局长却背着手走了进来。 “陆局,您怎么来了?”吴海霞看到他,急忙礼貌地站了起来。 “小吴呀,忙啥呢?”陆大海老气横秋地说,当他看到王学山时,一脸惊呀地问,“哟,这不是王老板吗?干嘛呢这是?” “哎呀呀,陆局长,您可来了!您给评评理,我招谁惹谁了我?莫名其妙地被抓进公安局,这天下还有王法吗?”王学山大叫冤屈,一副被强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呀?小吴。”陆副局长严肃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位王老板涉嫌一桩女学生侵害案,我找他来协助调查……”吴海霞只好回答。 “那王老板的嫌疑证实了吗?”陆副局长又问。 “还没有,不过……”吴海霞想起郑局长不让别人知道的叮嘱,欲言又止。 “没有?没有就不要随意扣留别人,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有身份的人,要注意分寸呀。现在不同以往了,我们执法要公平、公正、公开、透明。不能随意冤枉好人。”陆副局长表情严肃地说道。 “陆局长真是我们平民百姓的保护神呐,看到您,我就像看到亲人似的。”王学山肉麻地说道。 因为忙着带谭芳去乡下拿证据,没来得及审问,所以扣留王学山的时间也不短了,目前又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不得已,吴海霞只好放了他。 “小吴警官,我那儿子呢?”王学山走过来问道。 “你儿子王飞涉嫌侵犯未成年学生,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吴海霞冷冷地说,她也窝着一团火呀。 “什么侵犯?他们不是自愿的么?”王学山说道。 “哼,自愿?他自己都已经招供了,喝醉酒大晚上到大街上拦放学的女生,亏你还有脸说自愿?”吴海霞哼了一声。 “小吴呀,不会是你刑讯逼供的吧?”陆副局长在一旁问。 “陆局长,我怎么能知法犯法呢?我们审讯室里有监控,我连他的手都没有碰一下,要不,让您看看视频?”对于这陆大海三翻五次地维护王学山一家,吴海霞很有意见。 “那就好,那就好。”陆副局长尴尬地说,转过身,“王老板,你先回去吧,你儿子的事情,我们会秉公执法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王学山只好走了。 他刚走出县公安局大门,就给柳明华打电话:“柳县长,我儿子还在里面呢,您得帮帮忙想办法呀。” “你儿子的事情难办呀,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承认呢?死咬着不承认不就好了吗?年轻,太年轻了。”柳明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子让他坐牢吗?”王学山问。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你儿子承认了,而且,那个小丫头也重新翻供,所以,判刑是少不了的,我想想办法,让人通融一下,尽量判轻点,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柳明华安慰说道。 吴海霞这边,她把王学山一放走,就到局长办公室里去汇报:“郑局长,陆副局长让我把王学山放走了。” “陆大海?他怎么插手起这件事情来了?”郑文强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吴海霞问。 “放走了也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继续盯着他,只要找到证据就再抓起来。”郑文强吩咐说。 吴海霞只好到谭开明当初住院的县医院去调查。 她找到院长,调看了住院部二楼的监控视频,果然发现王学山进过谭开明住过的病房,隔了几分钟,就拉着李玉英出来,走过转角就不见了,无法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如果只凭李玉英的一面之词,是无法将他定罪的。 她又想去找那个被注射药物的盐水袋,但是也是无功而返。医院产生那么多的废弃物,再说每天都有人清理,送到了垃圾房。想要找到那个证物,比大海里捞针还难。 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却又接到一个让人有些崩溃的消息:她送到县局技术科化验的那条小花裤连同化验结果消失不见了! 谭芳的那条小花裤,是寻找她第二次受到侵犯的犯罪嫌疑人的强有力证据,如今消失不见,就再也没办法指控这个人了。 第521章没那回事 唐平县公安局办公楼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放置重要物证的那间房间的门窗都没有损坏,用技术手段也查不到任何指纹脚印,明显就是内部人干的。 当吴海霞把这件诡异的事情向郑局长汇报时,郑文强也愣了好几秒,不过,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就恢复了镇定。 他交待说:“从现在起,你什么也不用管,密切注意那个王学山的一举一动。” “注意他?”吴海霞很不理解。 “对,就是注意他,做出一副监视的样子。”郑文强认真地说道。 “是。”吴海霞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严格执行去了。 王学山是被放出来了,但他儿子王飞已经被县检察院批捕,判刑是早晚的事情了。对这件事情,他认为柳明华没有尽力,心里很不平。 这天晚上,经过他再三邀请,把柳明华约到城郊一家不起眼的饭店吃饭。 “柳县长,我儿子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么?”王学山问道。 “哎呀,老王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儿子的事情证据确凿,没办法的事嘛,再说,我也不是政法那一口的,很多事情不能明着去干涉,你要理解。”柳明华诚恳地说。 “柳县长,谁不知道您在唐平县的影响力呀,咳一声嗽就发生地震的那种,一点小事情你就推三阻四的,我可是为了你,付出了很多。”王学山直白地说。 “唐平县政府也不是我家开的,不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就是有一点影响力,那也是以前了,现在说的话不太管用了。”柳明华叹道。 “哼,我才不信呢。县公安局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说那天晚上只有我和谭芳那丫头在一起喝酒,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够仗义?”王学山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知道你够朋友,但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有些事情,我不一定能做到。”柳明华被人抓住了尾巴,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好,这件事情就算是我儿子倒霉,让他在监狱里待几年,长长记性。但我听说县城的环城路准备开工建设,这工程你能帮我揽下来吧?”王学山马上转移了话题。 “这个……”柳明华又为难了。 王学山只是一个小包工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资质和资金来承建这么大型的项目。唐平县的环城公路,涉及到拆迁征地等一系列的事情,必须要求承包商有大笔资金进行先期投资,即便柳明华把这个工程给了他,他也做不下来的。 “柳县长,您太不给兄弟我面子了。如果县公安局的人再找我,说不定我会记起什么东西出来的。”看到柳明华支支吾吾,不肯帮忙,王学山立即变了脸。 “王老板不要生气,我们县城这条环城公路的建设,涉及面很广,得县委县政府开会统一安排,不是我说想给你就能给你的,不过,我会尽量给你争取。”柳明华赔着笑脸。 “柳县长,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我王学山也不是要承包全部的工程,只要其中的一段,这一点难道你就帮不上忙吗?”王学山说道。 “好,我答应你!”柳明华忽然咬着牙齿说,一付豁出去的样子。 “真的?那太好了。我也不贪心,我就要我家后面到黑神河那一段。”王学山开门见山地说。 尼玛?还说没贪心,那一段差不多是整个环城路工程的三分之一了。柳明华心里不断骂娘,但面不改色,一口答应:“没问题!” “还是我们的柳县长够意思,来,我们碰一杯!”王学山像属狗脸的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柳明华眼睛里的一丝阴恨之色。 对于县城环城公路的建设,两年前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不过是因为潘书记进去踩缝纫机,新来的郭书记和柳明华在政见上的不一致,导致了搁置。现在张晓峰来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出现了空前的团结,所以又准备动工了。 这个工程,能够破解旧城狭窄和交通死角的大工程,是造福广大市民的福利工程,县里招开了多次会议进行商讨,做出了周密安排。 商人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县委县政府的扩大会议一开完,这些人就都知道了。 张晓峰下班比较晚,刚从县政府大院出来,就被郑珊和陈实两个老板拦住了! “张县长,还记得我们两个吧?”郑珊娇笑道。 郑珊和陈实是张晓峰在朵罗乡帮骆小玲解决农贸市场建设问题的时候认识的,那时乡政府搞一个集贸市场,没想到招来的一个投资商却是个骗子。这两个承建商也被骗了几万块的诚意金,于是去找乡政府的麻烦。 张晓峰插手了这件事情,处理了这件事情。 “郑姐呀?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张晓峰笑着说,又转身和陈实握了握手,“陈老板又结实不少。” “呵呵,张县长说笑了。”陈实尴尬地摸了摸肚子,他是个胖子,这两年是又胖了不少。 “张县长好记性,听说张县长又回到唐平县,我和陈老板一直想请您吃餐饭,只是担心您太忙,今天遇到,可不能错过了。”郑珊真诚地说道。 “咱们是好久没见面了,这样,今天我请两位。”张晓峰说。 “哪能让张县长您请呢?走,走!”陈实老板急忙拉着张晓峰就走。 最后在张晓峰的要求下,三人来到一个中型饭店吃饭。 两杯酒下肚,郑珊的脸颊就飞起了红云,她半真半假地说:“张县长,听说县里的环城公路要开工建设了,您可得关照我和陈老板哟。” “这件事情呀,县政府方面已经布署好,不日就会进行公开招商,凭郑姐和陈老板的实力,应该会中标的。”张晓峰说道。 “我怎么听说私下有人走了后门了呢?”陈胖子问。 “不可能!这一点我向两位老板保证,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条公路,我们进行了分段,每段的费用也进行了详细说明。没有人能走得了后门。修这条环城公路,是上级拨下来的扶贫项目,没有人敢开玩笑。”张晓峰进一步证实。 “不对,王学山王老板已经放出风声,他承包了黑神河那一段最好的地段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陈胖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管是谁发布的消息,但只要不是我们县政府发布的,就不是真实的。你提到的黑神河那一段,已经确定分成三段,不可能都给某一个人做的。”张晓峰笑了笑。 “原来那个王学山老杂毛在唬人,我差点入了他的套。”陈胖子喝了几口酒,就口不择言地骂道。 “陈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还不知道呢。”郑珊连忙问。 “王学山私底下找了几个搞工程的老板到他那里,说他已经从县政府某领导那里承揽了黑神河那一段环城路的工程,现在想分成五段分包出去,问我们有没有兴趣?”陈胖子闷声闷气地说。 “他想当二传手呀?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郑珊望了张晓峰一眼。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个传言,说明也不是毫无根据的玩笑之言。这种不正当的言论引起了张晓峰的注意。 三人边吃边聊。 张晓峰向他们保证政府的公平公正原则,希望他们不要走歪门邪道的方式去获取工程,那样是没有保障的。 吃完饭,陈胖子抢着去买单,却被告之,不要钱! “为什么?”陈胖子不解。 那个收银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晓峰。 “这是我们村唐大虎开的饭店,我来吃饭当然不要钱了。”张晓峰笑了笑。 这个饭店是唐大虎开的,现在他在桃花村搞旅游建设呢,张晓峰也很少到这里来,但饭店里面的服务员和负责人都是桃花村的,都认识张晓峰。 看到张晓峰走了,陈胖子叹道:“真没见过这样的官员,一顿饭都不肯占便宜……” 郑珊笑道:“你现在不是看到了么?” 陈胖子有些醉熏熏地说:“这个人清廉得让人感到不真实,会不会是钓名沽誉之徒?” “啪!” 郑珊对他的背上打了一巴掌,骂道:“闭上你的臭嘴!有你这么说张县长的吗?” “该打!该打!”陈胖子也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说,“如果世上多几个钓名沽誉之徒就好了。” “你呀,你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郑珊笑骂了几句,自己也走了。 陈胖子却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来到另一家饭店,走进了一个包间里面。 包间里面有几个人也正在吃饭,热火朝天地推杯换盏,其中一个就是王学山。 原来,陈胖子和王学山也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今天晚上王学山邀请几个包工头商谈承包环城公路的事情,陈胖子也被邀请了。但郑珊叫他一起去找张晓峰,他权衡利弊,就和她一起去了。 “陈老板,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一个包工头斜着眼睛问。 第522章出了车祸 “对呀,老陈,你来这么晚了,罚酒三杯!”王学山都有些喝高了,脸红筋涨地说道。 “王学山,咱们都是做生意的,都要养家糊口,你要是想混餐饭吃,明说好了,哥们不差那点饭钱,但你总不能瞎蒙欺骗多年的老朋友,是吧?”陈胖子冷冷地说。 “老陈,你是什么意思,像吃了枪药似的,一来就呛。”王学山好奇地问。 “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什么环城公路的工程,根本就没那回事!画饼充饥呢?”陈胖子提高声音说。 “不可能!我有完全的把握。”王学山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看你是做梦还没醒吧?实话告诉你,刚才我和郑珊去见了张县长,他明确告诉我们,环城公路分成八九段,到时统一进行投标竞争……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张县长?”陈胖子讥笑道。 听了陈胖子的话,一起喝酒的几个包工头一齐问:“张县长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不信?看看这张照片,吃饭的时候我悄悄拍上来的。”陈胖子说着拿手机给那向个人看。 “是张县长,没错!”一个包工头说。 “对,我也认识!”另一个点了点头。 “喂,你们相信张县长,为什么不相信我?”王学山认为柳明华的职务比张晓峰高,柳明生说给他了嘛。 “靠,你连人家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信你?”其中一个包工头说,他相信了陈胖子的话,转过头来就骂王学山。 “说得好!张县长是谁呀?你不想想以前县城里多乱?他来了不久,立马河清海晏,夜不闭户,夜哭小儿听到张晓峰三个字,瞬间不哭了……”另一个包工头口沫横飞胡咧咧地说道。 “只要是张县长说出来的话,我信。王学山,你就自己继续做你的发财大梦去吧,兄弟们,我们走。”最后一个包工头说着就站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骂骂咧咧地走光了,只留下王学山在包间里发愣。 他马上拿出手机来,打给柳明华,语气生硬地说:“柳县长,我的工程什么时候到手呀?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痛快点,咱们还是朋友,如果让我不爽,别怪我到时不给面子……” 王学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居然威胁起一名县长来了。 柳明华在电话那头说:“快了,过两天吧。” “你妈逼的还骗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县政府那边马上进行招投标,到时你怎么给我?”王学山借着酒劲,居然骂开了。 “王学山,你嘴里给老子放干净点,你是驴脑子吗?招投标只是一个晃子,怎么操作还不是在于人?”柳明华也发火了。 听到柳县长发脾气,王学山还是很心虚的,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却挂了电话。 他最后走出那家饭店,穿过一条小巷往家里走去。 再说吴海霞听从郑局长的安排,一直监视着王学山。 当晚她在饭店不远处把和他一起吃饭的人都用手机照了下来。看到他最后离开,又跟踪了一段路,发现他准备到家了,就转身离去。 不料,刚走了十几米,耳边顿时传来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就跑了回去。 借着昏黄的路灯,映入眼帘的惨象让她目瞪口呆! 王学山横躺在路中央,五官扭曲,肚子被压爆,肠子都被压了出来,简直惨不忍睹让人不能直视! 事故现场前方,停了一辆私家车,下来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跑到王学山跟前看了看,然后打电话报警,也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吴海霞也走进去,摸了一下倒地的王学山的脉博,发现触手之处的肌肤都凉了,就叹口气,站了起来。 “你是谁?”那个肇事的年轻人问。 “警察。” 吴海霞掏出证件,晚上她没有穿制服。她一听到问话,才注意起这个人来。按道理说,开车压死人,即便不跑,一般都会很慌乱六神无主,不停打电话找人,但这个青年很镇定,先是查看被撞人的情况,拨打报警和救护电话,然后就站在一旁抽烟等待,若无其事的样子。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无心无肺的富二代官二代,反正有钱赔,无所谓。但看他的衣着也很普通,车子也不贵。 那青年听到吴海霞是警察,这才装作一副慌乱的样子:“警察同志,不是我故意的,是这个人忽然跑到路中间来,我刹车都来不及了……我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他是碰瓷讹钱呢……不会是自杀的吧?……” “我不是交警,不要防碍我。”吴海霞冷冷地说,伸手从死者的怀里拿出手机。 “哇,你想趁火打劫呀?”那青年大惊小怪地用手指着她。 “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吴海霞很恼怒。 这青年在一个刚被其撞死的人面前嘻皮笑脸,已经不是没心没肺的犯畴了,是缺少道德良知的无赖了。 不一会儿,交警的车和救护车来到,他们检查了一会,就让救护车把尸体拉走。 那青年也被交警叫到交警队去协助调查。 第二天,县交警大队出具了事故责任认定书,认定受害人负事故全部责任。肇事车辆所投保的保险公司赔偿了受害人家属几万块钱的丧葬费了事。 吴海霞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虽然王学山当时喝了不少酒,意识有些模糊,但那辆车的车速明显过快,从她听到的刹车声就能判断得出来。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一个人就这么被撞没了,而肇事人却一点刑责也没有,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如果是谋杀呢,也是这样了结了吗?”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最后,她只好去给郑局长汇报这件事情。 “王学山死了?”郑文强也怔了怔。 “是呀,郑局长,那条小街晚上行人很少,路灯昏暗,也没有监控,找不到目击证人,一切都是听那个开车撞人的人说。交警那边也出了责任认定书,说死者负完全责任……”吴海霞详细地汇报。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查出他有什么异常情况,和哪些人员接触?”郑文强皱着眉头问。 “他的通讯录我查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却和柳县长通了几次电话,都是有关环城公路建设工程的,最后一次他更是威胁柳县长,叫柳县长把最关键的一段工程给他做,否则,他就不客气了!”吴海霞汇报说道。 “意思是他掌握了柳县长的什么把柄?”郑文强皱了皱眉。 “是这么个意思,我也这样想。经过与李玉英和谭芳母女当初的口供相比较,那天晚上在ktv房间和谭芳睡觉的人就是他了。这样也才说得过去,因为当晚王学山也在,如果他出面举报柳县长的话,柳县长也就麻烦了。”吴海霞分析说。 “现在麻烦的是我们。我们明知道这个人就是他柳明华,但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如果只靠谭芳那女孩子的口供,根本无法定罪。反而会获得诽谤罪。”郑文强头疼地拼命揉着太阳穴。 “这么大的人物,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真是便宜他了。”吴海霞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去调查那个撞死王学山的小子,可能会查出点什么来。”郑文强吩咐道。 “局长,您也怀疑那个人谋杀……”吴海霞只说半句话,就用手蒙住了嘴巴。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说那个车祸有点太突然了,具体的还得你去查出来。”郑文强慎重地说。 “是,局长,我保证完成任务!”吴海霞响亮地回答。 “海霞呀,这件事情牵涉太大,你做好思想准备了没有?”看着意气风飞的手下,郑文强却叹了口气。他从警几十年,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让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局长放心,从选择当警察的哪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准备。”吴海霞认真地说。 吴海霞从交警大队那边拿到那个肇事青年的个人资料,一看,有些惊呀,发现这个人还不是什么社会人员,而是新组建的县环城公路拆迁办的一名工作人员,叫雷化文。 晚上的时候,吴海霞通过手机定位,发现雷化文去了一家歌舞厅。 她也跟了进去。 歌舞厅里人多嘈杂,阳光昏暗,她找了好久才看到雷化文和另一个青年坐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看到这个青年,让她更加惊异,因为这个人就是出警处理雷化文交通事故的其中一个交警,二十七、八岁,是一名交警中队长,叫林启斌。 吴海霞就悄悄摸到他们身边的一张空位置上,偷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到那个雷化文说:“林哥,这次事故,多谢你的帮忙,否则,问题就大了。” “嗨,你说这些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我这个中队长还不是你叔争取来的?再客气那就没意思了。”那个林启斌假意生气地说道。 第523章一张大网 “也不能这么说,你升职的事情,我叔只牵线搭桥,你是花了钱的。而你帮我,我可没有钱给你。”雷化文小声说。 “不要分那么清楚,再说我这次帮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正好,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叔活动一下……” “你才升中队长没多久,马上升恐怕有些困难。”雷化文打断他的话,笑道。 “你听我说嘛,这次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个同学,是城关镇乡镇企业站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他想进你们拆迁办。”林启斌说。 “拆迁办正副主任都有人选了,动不了,进来只能做一名工作人员了。——这么一点小事,我叔根本就看不上。”雷化文摇了摇头。 “我同学愿意出三万。——行不行,你去问你叔一声!”林启斌说。 “三万呀?我去问问。不过,你得提醒他一下,拆迁办只是临时机构,工作做完了,都得回原单位。”雷化文叮嘱说。 “放心吧。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到时遣散了怨不得别人。”林启斌心知肚明。 “既然是明白人,那我就不多说了。他叫什么名字?”雷化文掏出手机,准备录入信息。 “他叫陈明杰,你一说,你叔就会知道。”林启斌说。 “好。得到调令的时候,马上付款,不要拖,免得大家都难看。”雷化文把另一个银行卡号通过信息发到林启斌的手机上。 两人办完正事以后,不说话了,转说看向中间的舞台。 舞台上正在组织有闲的陪酒女郎上台跳集体舞,雪白的大腿在五光十色的光斑下,变得充满诱惑力。 林启斌和雷化文两个看得张大了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等到那些年轻女孩子下台来,急忙招手叫来两个。 女孩子大胆地坐在他们两人的腿上,而他们,直接就把手伸进了她们的身体里…… 吴海霞看得面红耳赤,急忙起身,离开了这家歌舞厅。 她并没有回住的地方休息,而是回到县公安局办公室里,查阅雷化文的社会关系。 通过内部资料,没用几分钟,就查到了,原来,雷化文父亲的一个堂兄弟叫雷政武,是城关镇党委书记。 这个雷政武胆敢严重触犯了党纪国法! 作为县城所在地城关镇的***,身份比起其他乡镇的党委书记来说,含金量要高一大截。这样级别的官员,在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眼皮低下做这种事情,肆无忌惮呀。 吴海霞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和了一下,加上逻辑推理,联想起来就是,代县长柳明华和王学山相识;王学山让谭芳去陪柳明华,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协柳明华要工程;雷化文开车撞死了王学山;而雷化文是城关镇党委书记雷政武的堂侄,如果撞死人是预谋的话,那柳明华和这个雷政武必定有着亲密的关系,才会让自己的亲人帮他做这种有可能坐牢的事情…… 另外,这个雷政武不是政法系统的官员,却能染指一个交警的职务安排,说明什么?说明还有高级别的官员和他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这是一张大网,吴海霞越想越害怕! 她想起郑局长当时问她思想准备好了没有的时候,她还真没意识到会这样,越调查涉及的官员就越多,这已经不是县公安局郑局长能处理得了的事情了。她看得出来,郑局长也很为难,很纠结。 她都不知道,如果把这些新问题向他汇报的时候,郑局长会是什么个表情? 在县公安局里,郑文强是个空降下来的官员,和唐平县政法系统的人员没多少交集,自副局长以下,都和他貌合神离,虽然没有人明着和他唱反调,但执行力就大打折扣了。 想要整治唐平县的官场,看来还得张县长出手。然而,现在张县长正在抓全县的经济发展,他管得了那么多么? 以吴海霞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的话,不会袖手旁观的,但如今的证据还是太少,为了能引起张晓峰的高度重视,她又动了一番心思。 她通过政府网站,查到了那个想调到拆迁办来的陈明杰的电话和相片,发现这个人还没结婚,就用了美人计。 这天,陈明杰下班后,刚从菜市场买菜出来,忽然发觉背后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撞了,手里的菜差点就扔到了地上。他有些恼怒,回过头来刚想骂,却发现是一美女,马上就挤出一张笑脸:“美女干嘛那么急呀?” 吴海霞霸气地说:“能不急么?我同学想请我吃饭,半天找不到人影,八成是放我鸽子了吧?我找到她,看我不掐死她!” “不就是吃餐饭么,要不,我请你?”陈明杰笑道。 吴海霞个子高,身材健美,气质出众。对陈明杰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机关小干部来说,确实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不过,他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抱幻想。 没想到,吴海霞却说:“真的假的?你可别反悔。” “当然是真的了,要走就走呗。”陈明杰大喜,他单身一个人,买一次菜都买好几餐的,足够。 陈明杰住在一幢老式的单位楼里,有钱买房的干部都搬了出去,整幢楼里很少有人。从关着的窗户往里看,各个套间里都堆满了杂物,看来这里快变成了干部们的私人仓库了。 进了他住的房间,吴海霞也帮了手,两人一起做饭,有说有笑。 刚开始,陈明杰发现有些不真实,怎么买个菜就遇到了一个大方的女神?是不是骗子?还是大脑不好使从神经病院出来的? “你在哪工作呀?”陈明杰拭探地问。 “我在朵罗乡政府。”吴海霞笑道。 然后陈明杰问了朵罗乡的领导和熟人,吴海霞都对答如流,他也就放了心,知道自己捡了宝。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县城里的一名干部,对在乡镇工作的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不少吸引力的。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里好像是单位宿舍吧?”吴海霞也问道。 “我是城关镇乡镇企业站的,不过,准备调去县环城公路拆迁办了。”陈明杰有些自豪地说。 “拆迁办有什么好?累死累活,还得罪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吴海霞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这你就不知道了,搞拆迁的,油水大着呢,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上次搞旧城改造,他就拿到了十多万。”陈明杰为了在自己女神面前体现优越感,急忙解释,他认为吴海霞是乡镇的,离这远着呢,他也不怕她知道。 再说,同是体制内的人,有些东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屁股决定收入,都是三岁孩童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嫉妒的,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也挪一挪屁股。 “有那么赚钱吗?我不信!”吴海霞还是不以为然。 “咳,你还真别不信,不要以为拆迁补偿款是给群众的,里面的猫腻多着呢。打个比方,一户人家增加个七八个平方,谁看得出来?而一个平方的补偿款一千多,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项目呢,拆一户,赚个二三万没问题。”陈明杰如数家珍。 “那,去登记测量的干部不少吧,就不怕别人举报?”吴海霞愣了愣,是真愣了,这些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得平分了,这种事情一个人是干不来的,这年头,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挣钱,没有人嫌钱多。”陈明杰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是,做假账,虚报项目,就有可能被上级查到,还是很危险的。”吴海霞又说。 “哼,怎么查呀?到时挖机一挖,变成了平地,没法核实了。私底下有人把这种事情叫做雁过拔毛,安全着呢。”陈明杰说。 “雁过拔毛?不留痕迹的意思是吧?”吴海霞不解地问。 “没错!其他的贪污受贿,都还能找到证据,唯独拆迁这一块,来得无影去得也无踪,最主要的,贪的不是哪一个人的,而是政府财政,没有特定的受害人,事后不会有人举报,不贪白不贪,贪了也是白贪……”陈明杰说着说着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群众呢?你们造册的时候,肯定是以群众的名义来做的,就不怕有些群众不满么?”吴海霞又问。 “群众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去他家测量面积,好吃好喝的招待,还塞好处,让我们多报点呢。这种情况下,他敢举报么?”陈明杰不屑地说道。 “看来你要发财了。”吴海霞不无羡慕地说。 “小财是有的,搞完这个环城路,至少也够买套房子的首付吧。”陈明杰说着看了吴海霞一眼。 说话间,饭菜就做好了,两人边吃边谈着。 “我要是也能进拆迁队就好了。”吴海霞羡慕地说。 “可惜,你说晚了,要是你早一点认识我,我倒是可以帮你安排,不过得出出血。”陈明杰神秘地说道。 “出血?掏钱呀?多少?工作了几年,还真没集多少。”吴海霞叹了一口气。 “几万块是要的,吃香的岗位就那么多,谁都想进去,怎么办?只好像高考一样了,谁的分数高,就录取谁了。”陈明杰说道。 第524章开始调查 “照你这么说,我不如买一个副镇长之类的当当呢,那样挣的钱更多,还是长期的。”吴海霞无意地说。 “哈哈,你的志向还挺高,不过,据我所知,要想做个副镇长,可不是几万块钱就能搞定的。”陈明杰说。 “还真能买呀?”吴海霞不禁睁大了眼睛。 “嗨,这年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三个政策二个问题,都是钱的事情。”陈明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吃完了饭,吴海霞借故要走。 陈明杰一脸期盼地挽留道:“今晚上就留在这里吧,好不好?”。 吴海霞脸红了,她没料到这个人见一面就想那个,急忙逃了出来。 她来到夏雨婷住的地方,跟她说:“我想找张县长有点事情,你帮我约一下。” 夏雨婷笑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直接去找他得了,干嘛让我去?” 吴海霞苦着脸说:“我现在有点怕他……” 夏雨婷怔了怔,问:“他欺负你了吗?” 吴海霞急忙摇手:“夏姐,别乱猜,以前还好点,但他的官越做越大,我在他面前,感到很拘束而已。” 夏雨婷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笑道:“他又不是老虎,官再大,也不吃人。走,我们找他去。” 两人来到张晓峰的住处。 张晓峰也才吃好饭。见到她们,就笑道:“想到我这里来吃饭,也要早一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我只是陪某人来的,并不是想到你这里来噌饭。”夏雨婷说,忽然感到大腿一疼,急忙跳开,转头对吴海霞说,“你干嘛掐我?” 吴海霞不理她,直接对张晓峰说:“张县长,我有点事情找您。” “那么客气干嘛?下班了大家都是朋友,别拘束,有什么事情说吧。”张晓峰笑道。 “您还是听一段录音吧。”吴海霞就把那个陈明杰说的话放了出来。 原来,到陈明杰家里以后,她就悄悄把手机的视频功能打开了,虽然手机放在兜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听着听着,张晓峰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是哪来的?” 吴海霞说:“我追查案子的时候,了解到的。刑事案件我可以查,但涉及到党纪政纪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拆迁方面的问题,有那么严重吗?”张晓峰怔了怔。 “不是严重,而是特别严重。我这里有一个朋友发给我的民谣,你看看。”夏雨婷插嘴道,她做过县报记者,对群众舆论还保持有敏感性。 夏雨婷拿出一张纸,这条民谣是这样的:苍北有个唐平县,党的眼睛看不见;不怪上级没人管,记者不到下面看;上级下来搞调查,跟着大路走一遍。官问官答肉相连,谁问群众半句言。村组干部开小车,镇上书记开宝马;群众刚好吃饱饭,官员家里上百万!官员随便卖块地,轻松贪污几十万。国家资源全卖光,群众活得心发慌。国家补贴到地方,全在官员兜里装。领导关系搞得好,有钱才能办低保。城市旧城要拆迁,领导干部乐翻天!一户贪个二三万,轻松就得几十万。多想有个包青天,来为百姓申申冤。希望国家来管管,砸了狗官铁饭碗…… 张晓峰看了看,凝眉沉思。 吴海霞和夏雨婷静静坐着,也没有打扰他。 良久,他才对吴海霞说:“你手里的线索,继续追查,不管是刑事案,还是涉及官员的贪污案,先抓住证据,到时候,我让人去找你要。” “是!张县长。”吴海霞恭敬地说道。 第二天,张晓峰去到县委书记办公室,和县委郭书记进行了交流,在他的努力下,把徐柏涛从巴台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调到县政府,担任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一职。 张晓峰找他谈话的时候,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棱角还没磨光吧?” 徐柏涛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意思,挺胸坚定地说:“不会磨光,锐利着呢。” 张晓峰欣慰地笑道:“那就好,县公安局有个干警叫吴海霞,她手里有一些线索,你打电话给她,她会详细地跟你说,记住,不管涉及到谁,涉及多少人,一查到底!” 县城环城公路的建设,虽然大方向是县委县政府拿主意,但具体的工作都是城关镇政府在执行,因为拆迁征地的对象,都是城关镇所属街道的村民。 所以,除了拆迁办的正副主任需要报县政府批准以外,其他工作人员都由城关镇党委政府统畴安排。 陈明杰接到通知调去拆迁办没多久,正打电话通知几个要好的同事晚上吃一顿庆祝一下,就被县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局长徐柏涛亲自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吗?” 陈明杰摇了摇头:“不知道。” 徐柏涛就放了那段吴海霞拿过来的录音给他听。 陈明杰听着听着,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说你拆迁办的工作不能做了,你那乡镇企业站的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的表现了。”徐柏涛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们是搞钓鱼执法,不合规矩,再说,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又还没贪到一分钱,犯了哪门子的法?”陈明杰百般抵赖。 “我们不搞什么钓鱼执法,县公安局的吴警官一直在查案,她接近你,就是掌握证据。至于你说你还没贪一分钱,我也认同,但我不是追究你贪污,而是追究你行贿。”徐柏涛解释道。 “她是县公安局的?”陈明杰这下真傻了。 “没错,她是一名刑警,叫吴海霞,她追查一件案件的时候,刚好听到林启斌为你牵线搭桥,给你活动工作调动的事情。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你的行贿罪已经成立,就是看你想不想立功了。”徐柏涛循循善诱。 “我和林启斌是高中时期的同学,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做人不能太死板,要与时俱进,会看风向,脑子要灵光,光埋头干活就会把自己也埋进去,还拿官场流行的那幅对联来教育我。”陈明杰说。 “什么对联?”徐柏涛问。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陈明杰回答。 “这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你也信?”徐柏涛嘲讽地说。 “我本来也不信,一心也想好好工作,但我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原地踏步,有些后来工作的,都爬到我上面去了,尤其是那些阿谀逢迎的人,一个个活得很滋润,想不信也不行了。”陈明杰苦笑。 “你说的一些问题确实存在,但你要明白,在一个单位中,领导的位置毕竟是很少的,就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能升官。就像一个工厂一样,绝大多数,不,几乎全部的工人做了几十年,直到退休,还是工人,他们没有丝毫怨言,为什么到了体制内,你们心里就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工作几年,人人都想混个一官半职,这可能吗? “在实际工作中,组织上的安排,既不是论资排辈,也不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这方面的问题我也不能给你讲太多大道理,举个例子吧,张县长你知道吧?他不但比我年轻很多,恐怕还比你小吧,如今已是我们县的常务副县长,那你说,我该不该羡慕,该不该嫉妒?”徐柏涛说道。 陈明杰立即不说话了。 “也许你是口服心不服,但如果你能说出哪一点比张县长强,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徐柏涛认真地说道。 “我没拿我和张县长比,我知道比不上他,我只比我周围的人。”陈明杰还是不服气。 “两个混日子的人,一个被提拔了,另一个就觉得失望了是吧?”徐柏涛冷笑,“你这种心态就不对,不安心工作,而想搞歪门斜道,你想升官,你想发财,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本事?有何过人的能力?这些年做出了什么贡献?你对得起你那份工资吗?也就是运气好,捞到了一个工作,还不平衡了还?……” 陈明杰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好了,看在你工作了那么些年,我就劝解了你几句,现在咱们言规正传,接着说下去,那个林启斌让你怎么做?”徐柏涛又问。 “他说,要想升官,要想发财,就得找门路,给别人好处。还说,他的中队长的位置,就花了五万块得来的。”陈明杰终于开口。 “那他说给谁好处了吗?”徐柏涛问。 “没有。我工作了这些年,也没留下多少钱,就问他能不能帮我调到拆迁办去。他就问我,如果真能调,我愿意付出多少。我说我只有三万。他就说去问问。没想到,还真成了。”陈明杰说道。 “为了调这个工作,你觉得花三万块钱值吗?”徐柏涛问。 “我听说别人在拆迁办工作的时候赚了很多钱,也想赌一把。”陈明杰回答。 “具体哪些人,赚了多少钱?”徐柏涛接着问。 第525章逃到交界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听了一些小道消息,也看到那些人个个都买了车,具体拿了多少钱也不可能告诉我。”陈明杰说道。 “那你把三万块钱给谁了?”徐柏涛问。 “我给老同学林启斌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明杰也只好如实坦白,他现在只能尽力保住他那份工作了,什么同学情谊,在利益面前,也顾不得了。 “好了,你先回去,我找你谈话的内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如果想起什么事情来,马上来找我,争取多立一点功,对你有好处。”徐柏涛说。 “知道了,徐局长。”陈明杰说。 徐柏涛没有马上让检察院立案,而是不想打草惊蛇,这一条线索中,看样子会牵涉很多人,得先了解清楚,以便顺藤摸瓜。 接下来就要找介绍人林启斌了。 但这个林启斌是公安交警大队的中队长,想要传讯他,还得找郑文强。 徐柏涛来到郑文强的办公室。 郑文强看到他,就笑道:“徐局长,你看我忙的,还没来得及为你庆祝一下呢,你就来了。” “庆祝?你说我调动工作的事情呀?算了吧,张县长把我架在火上烤呢,这不,来找你的麻烦来了。”徐柏涛也笑道。 “找我什么麻烦?”郑文强怔了怔,有些不明白。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那么惊呀?”徐柏涛与郑文强很熟悉,打趣道。 “我不是惊呀我,我是惊呀你,把你扔到偏僻的乡下去,这么久了,性子还没改一点。刚回到县城上班,就开始冲锋陷阵了。”郑文强说道。 “嗨,这辈子改不了了,再说,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对得起张县长的信任?”徐柏涛笑道。 “说得也是,张县长为了把你调上来,都和别的领导拍桌子了。——你找我什么事情?”郑文强正色地问。 “你们交警大队的一名中队长,林启斌。他涉嫌卖爵鬻官,我得找他谈谈。”徐柏涛开门见山地说道。 “行,我这就打电话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来。”郑文强也不问什么原因,他知道徐柏涛是个有分寸的人,没有证据,不会来找他的。 可是,刚拿起电话,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只好又放下去,叫道:“进来!” 进来的是吴海霞,只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明显是跑过来的。她喘了口气,才说:“郑局长,徐局长,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看把你紧张的?”郑文强有些不满,作为一名警务人员,遇事冷静是必备的素质。 “那个交警大队的林启斌中队长,把他的同学,城关镇的干部陈明杰给枪杀了!”吴海霞急促地说道。 “什么?”郑文强惊得站了起来。 徐柏涛也是目瞪口呆,他找陈明杰谈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事情了? 郑文强很快冷静下来,马上问吴海霞:“你们刑警大队派人出去抓捕了没有?” 吴海霞说:“我们王大队带人去了,不过,他让我过来找局长您,他说那个林启斌手上有枪,希望局长调武警去协助抓捕。” “好,我这就打电话。”一个带枪逃跑的公安干警,问题严重了,郑文强随即打给了武警中队,“孟队长吗?我是郑文强,请你马上派一个小队协助我们抓捕一名在逃公安干警,对方手上有枪……对对,最好派几名阻击手……” “好了,徐局长,我就不能陪你了。”郑文强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配枪,这么大的事情,他得亲自指挥。 “我也去。”徐柏涛是军人出身,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行,走吧。”郑凯强点点头。 …… 原来,陈明杰被监察局的徐局长叫去谈话了以后,回到办公室,左思右想,决定还是把情况给林启斌说一下,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周全的办法出来。 他打电话给林启斌的时候,正好林启斌驾车经过城关镇政府附近,当下几分钟就过来了。 “你到监察局去的时候,什么都说了?”林启斌斥问。 “都说了……不过,徐局长手里都掌握了证据,我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陈明杰目光有些躲闪,试图解释一下。 “靠,妈逼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出卖我?”林启斌是火爆脾气,当下就破口大骂。 “林启斌,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公安局的吴海霞已经偷听到你和雷化文的谈话,并录了下来,这种情况下,我能不说吗?”陈明杰分辩道。 “你这软蛋子,叫去问话而已,又不是对你用刑,问几句什么都说了,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还有没有一点意志?”林启斌接着骂。 林启斌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陈明杰,在他看来,只要陈明杰不承认,不把他供出来,他还有活动的余地。 “对不起!”到了这个时候,陈明杰只能服软了。 “对不起能有用吗?你知道你说出去了会有多严重?”林启斌横眉立眼地问。 “有多严重?”陈明杰怔了怔。 “我肯定会被开除的,说不定还得坐牢。”林启斌气愤地说道。 “不会的。徐局长说了,只要我们坦白从宽,会得到宽大处理的。”陈明杰认真地说。 “你她妈的就是个呆鸟!这种话以前我在派出所的时候,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坦白能有用吗?抓不到你的证据,对你才有利。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句话不是笑话,我说你还当干部呢,怎么这么傻呀?”林启斌很恼怒。 “事已至此,我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陈明杰有些讨好地说道。 “补救个毛!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垃圾呢?”林启斌越想越恼火,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就把枪抽了出来,抵在陈明杰的太阳穴上,“我这就杀了你!” 陈明杰被枪顶着,一下子就吓尿了! 他哆哆嗦嗦地哀求道:“林启斌,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一次,再说,这件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遭……” 林启斌骂道:“***,亏你还说咱俩是同学,你是怎么对待我的?”虽然骂得凶,但林启斌还是把枪放了下来。 没想到,感觉到枪离开了自己脑袋的陈明杰,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猛地用双手推了林启斌一把!转身就往办公室门外跑去…… 林启斌对推向后倒去,后腰被办公桌角撞了一下,疼得他嘶牙咧嘴,恼羞成怒之下,抬手就是一枪—— “呯!” 刚跑到门口的陈明杰后腰中弹,当即摔倒在地! 林启斌也是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急忙跑出门,上了自己的车,狂奔而去…… 城关镇政府办公楼里,别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声,就都跑出来观看,只看到一辆交警的车开出院子,而乡镇企业站的陈明杰倒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过来扶起他,问:“陈明杰,你到底怎么了?” 陈明杰无力地抬起头,虚弱地说:“交警队的林启斌开枪打了我……”说完,头一歪,没气了。 交警队的林启斌,这个政府办公楼的很多人都认识,于是,急忙报警,说了此事。 再说,林启斌开车跑回自己买的房子,对住在里面女朋友说:“我的银行卡呢,家里还有多少现金?快,都给我!” 看到惊慌失措的林启斌,他女朋友问:“你要钱干什么?” “我杀人了,得跑路!”林启斌顾不得说太多,自己翻找起来。 杀人?听到这个吓人的消息,他女朋友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了。 林启斌也不管女朋友的反应,找到钱财后就出了门,下子楼,上了车就绝尘而去。他的女朋友回过神来的时候,追出门,车影也看不见了。 他的车子刚开出县城,后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他不敢开警笛,怕成为后面追踪警车的导航,只是加大油门,横冲直撞。路上的车辆看到他开的是一辆交警车,只得敢怒不敢言,纷纷避让。 不过,县城通往外面的道路也就那么几条,不一会儿后,后面的警笛越来越响,声音也越来越近。 林启斌开车到唐平与黑石县交界,一个叫做响水的地方,就弃了车,爬上了山坡。 这个地方,都是大山,岩洞,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加上这几年封山育林搞得好,这里的草木茂密,群山环绕,十几米的距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林启斌本身就是警察,反侦察能力强,手机等有信号的东西都被他扔在了车上。再说,他的身体素质也不错,上山如履平地。 等到追踪的武警和刑警找到他的车子时,他已经不知所踪。 郑文强看到这里的环境,也很是头痛。这里是交界,说不定此刻这个林启斌已经到了黑石县境内了。带来的这么一点警力,想在这个大山里找人,无疑是大海里捞针。 不得已,他只好打电话到市公安局,向段局长进行了汇报。 第526章亲自喊话 段立超马上派出了大量的武警过来协助,还通知黑石县那边也出动警力协助围堵。在一大片的地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也引起了附近很多干部群众的好奇,一些闲人也大量聚集,像一副战争年代的场面。 事情也惊动到了唐平县委县政府,张晓峰也驱车赶了过来。 他看到这种阵势,不由苦笑道:“这么多人,谁管饭呀?” 几百上千人的搜山队伍,干警们不可能自己带饭吃馒头吧,早餐,午饭,晚饭,夜宵,喝水,油钱,一天的开支一两万,这样搞,一天两天还行,如果十天半月还抓不到,就麻烦了。 为了一个逃犯,所花的钱够修一条乡村公路了。 “张县长,那怎么办?”郑文强问,到了这个境地,他心里也没有谱呀。 “把人撤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把人撤了?”郑文强大吃一惊,“那个林启斌身上可是带有枪的,危害性很大。” “你不也带枪了吗?”张晓峰看了他腰上的枪套一眼。 “我……这……”郑文强无法理解张晓峰的意思。 “林启斌毕竟是多年的警察,这么多年的教育,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他只不过误伤人命而已,现在他手上又没有什么人质,也不太可能去加害其他人,何必要去逼他?”张晓峰解释道。 “这话有道理,可我不好交待呀。”郑文强很为难。 “市局段局长那方面,我来跟他说。”张晓峰说着就通过公安系统的电话,把自己的意思跟段立超谈了。 段立超经过考虑,完全赞同了张晓峰的观点,把市局的人马撤回去了。 同时,也通知了黑石县那边的警察,让他们不要搜山,只把守各个路口就行。 唐平县这边也只留下一部分武警扼守交通要道,大部分人都撤回了城里。 张晓峰亲自带着吴海霞,刑警大队长王明生,和城关镇派出所的**,四个人就上了山。 他们带着一条警犬,随身带的还有一个大功率的高音喇叭。 一路搜索前行,一路轮流喊话。 在大山里,人迹罕至,叫喊声能传出去好远,加上高音喇叭,站在坡顶上,几座坡都能听得清楚。 不过,一路喊着,却没有回声,吴海霞,**,王明生,三人都把嗓子喊哑了,林启斌就是不现身。 最后,张晓身亲自上阵,他对喇叭喊道:“林启斌,我是县政府的张晓峰。作为一名警察,你觉得你能躲多久?政府的力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通讯信息那么发达,除非你一直窝在山里,只要你下了山,任何一个村民看到你,就会马上报警,所以,从这一点来讲,你是躲不了多久的。 “你不就是误伤了陈明杰么?我在医院里已经见过他,他跟我说,你是枪走火,不小心打着他的……还有徐局长也跟我讲了你犯了点错误,说实话,这种事情很多,你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你是一个男人,对于做过的事情要有勇气承担,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里准备吗? “说真的,你发生了这些事情,工作是保不住了,可是,你只要投案自首,积极检举揭发,争取立功,到时判个缓刑也不是不可能……没有工作怎么啦?做什么也能养家糊口,何必把自己往死里整呢?人的生命是不可逆的,没有就没有了,难道你就这么甘心吗? “即便你不为父母亲人作想,也要为你考虑一下吧,年纪轻轻,你觉得活够了吗?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躺平呢。你只要洗清了你身上的问题。然后换个环境生活,凭着你的身手和见识,到沿海开放城市说不定能打出一番事业出来。 “你听到了就吭个声,我们来找你,算是你投案自首的,不要躲了,躲下去对你很不利的……” 张晓峰喊完话,就坐下来喘口气,喝口水。 他喝完水,发现那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问:“怎么啦?” 最后还是吴海霞支支吾吾地说:“张县长,您信口开河的本领十匹马也追不上。” 张晓峰好奇地问:“我哪信口开河了?” 吴海霞有些难为情地说:“您说陈明杰还活着……” “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林启斌和陈明杰一样,快变成鬼了,当然得说反话了。”张晓峰无所谓地笑笑。 三个人听到他的话,都感觉到背后一凉,冷叟叟的! 也不知道是张晓峰的话引起的,还是想到林启斌的结局引起的。 寂静了十几分钟,对面坡上一个山洞口终于传来了林启斌沙哑的声音:“张县长,您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你的事情本来跟我的工作没有多大关系,对吧?我又何必要跑到山上来找你呢?我只不过觉得你应该有些难言之隐,就忍不住上来劝你几句,你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你的了。”张晓峰闻言大喜。 “好,我信你一回,为了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你就一个人过来,敢不敢?”林启斌喊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自告奋勇的过来找你,就是想劝劝你的嘛,好,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张晓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张县长,您赤手空拳过去很危险,对方可是有枪的。”吴海霞有些不放心,低声地说。 “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对了,你们谁带了手铐了?给我一付,我去把他带过来,你们就待在这里,谁也别动。”张晓峰吩咐。 **就递了一付手铐过来,张晓峰接过揣在怀里,拿着喇叭,就下了山谷。 别看两面山的直线距离不远,喊话能听到,但要下到山脚,再爬上去,得一两个小时。 张晓峰一路走,一路喊话,让林启斌出声,好确定他的位置。当他好不容易来到林启斌所处的洞口时,却看不到人。 “林启斌,出来呀,干嘛呢?”张晓峰朝那个黑乎乎的山洞喊道。 “我在这里呢。”随着喊声,林启斌从一块巨石后面转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枪,指向了张晓峰。 张晓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自顾自坐在一块石头上,说:“吓唬谁呢?你是一名警察,还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不成?”把他那把手枪当成了空气。 林启斌想了想,就把手枪放了回去。 “这就对了嘛,来,坐,咱俩谈谈。”张晓峰指了指身边。 林启斌就坐了下来。 张晓峰分了一只烟给他,还帮他点了火。 “张县长,陈明杰真的没事?”林启斌有些疑惑地问。 “能有什么事?又不是打中头,也不是打中胸口,打中腰,肠子穿个孔,补补就行,现在医学多发达呀。”张晓峰呼了口烟雾,淡淡地说。 林启斌明显松了口气,又说:“我真的不想打他,当时只不过是气昏了头,加上他一跑,让我更加恼火,控制不住,所以……” “理解,男人嘛,谁没有点脾气呀,被人出卖,我能体会到你的感受。”张晓峰同情地说道。 “作为一名警察,用枪打人,肯定要坐好几年牢了,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林启斌自言自语地说。 “坐牢怕什么?你也抓过坏人,他们也坐过牢,出来以后,还不一样的生活,有的人还活得很好呢。”张晓峰笑了笑。 “您不是说我不用坐牢的么?”林启斌马上紧张了起来,作势就想站起来跑路。 “呵呵,你太紧张了,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我刚才也说了,你可以立功呀,加上你主动自首,判个缓刑是可以的。”张晓峰说。 “我还能立什么功呀?”林启斌问。 “这么多年,你办的案子,还有你知道的,有哪些官员行贿受贿,都可以说出来,就能立功。”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让我举报别人,不太好吧?”林启斌很仗义。 “有什么不好的,陈明杰不是举报你了吗?你们做这种事情,相互之间本来就是以利益为根本的,没有什么感情的东西,就是个交换。我听徐局长说,你中队长的位置是花了几万块钱才搞定的。别人就是看了你的钱,才帮你办事的。如果他不拿你的好处,而去帮助你,那你现在举报他,良心上肯定过不去。是吧?”张晓峰很理解。 “您说得也有道理。”林启斌叹了口气,眼睛望着天空发愣。 “搞这种歪门邪道,就像赌博一样,就要有输的准备,如果连这一点都不具备,你当初就应该踏踏实实地工作,安安心心地过日子。现在事发了,就要有一点担当,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何必不敢面对?”张晓峰说道。 林启斌不说话,支着头望着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在叫着,心有感触。 “我今天不是以一名县领导的身份来跟你说这些,用县领导的身份谈这些也不太合适。我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的。事情发生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胆识。在我们唐平县,贪污腐败的人很多,我得一个个的揪出来,你只不过早几天而已。现在你还有举报的对象,到了后面,恐怕连举报的对象都没有了。”张晓峰笑了起来。 “贪污的官员能抓得完吗?”林启斌不相信地问。 第527章越查越多 “抓不完。但我发现一个,就抓一个,不管有多少。”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我可以自首,但张县长您给保证我的绝对安全吗?”林启斌终于松口,在黑夜里走多了,他也怕鬼呀。 “能。我会让你们郑局长安排武警看护你,不让别人插手,尤其是政法系统的人,暂时先把你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的房间里,把涉及的官员都抓起来了再说。”张晓峰说道。 “好,张县长,我向您自首。”林启斌说着把枪连同枪套解下来,递给了张晓峰。 张晓峰接了枪,把手铐拿出来,温和地说:“你自己戴上吧。” 林启斌套好手铐以后,两人就一起下了山谷,到对面和吴海霞他们汇合以后,就一同下了山。 来到公路边,天空已经完全黑了。 郑文强和徐柏涛两人站在车子边等待着,一脸敬佩地看着张晓峰。 张晓峰拉着他们到一边,吩咐道:“我跟他说陈明杰没事,这一点你们要注意。把他安排到县招待所去,派武警看护,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你们两个连夜问话,涉及到公安系统的,郑局长你就马上抓,涉及到政府部门的,不管是谁,徐局长负责,立即审查!” “是,张县长!”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工作的事情谈完了,我的晚饭谁负责呀?”张晓峰正色地问道。 “这……”郑文强尴尬地摸了摸头。 “得了,我家里还有点剩饭,我将就热一热好了,谁叫我是活雷峰呢。”张晓峰说着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郑文强和徐柏涛望着他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敬了个礼! …… 当天晚上,雷化文陪同一家人正在看着电视,电视正直播着足球比赛,他看到中国队以一比零胜了韩国队,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就像是他踢进去的一样。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他的高兴劲也被敲没了,有些不舒服,恼火地站起来去开门。 门口出现的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但他不认识呀,就问:“你们找谁?” 带队的徐柏涛淡淡地反问:“你就是雷化文?” “没错,我就是雷化文,雷化文就是我。有何贵干?”这些年,雷化文活得很体面,很少有人对他这么说话了,这让他很不爽。 “我是县监察局的徐柏涛,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徐柏涛亮了亮工作证,还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雷化文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因为你涉嫌行贿受贿,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带走!”徐柏涛说完转身对两个手下命令。 两个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就上前把雷化文架出了家门。 “这位领导,我家雷化文犯了什么事情?”一个六十来岁的退休模样的老干部惊疑地问。 “不好意思,具体案情还不便透露,不过,你家雷化文就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您不觉得这些年,他活在太滋润了吗?”徐柏涛说完就跟了下去。 留下雷化文的父亲张大着嘴巴,一时难以置信。 “老头子,我们家化文出了什么事情了?”刚从厨房出来的一个老大娘问。 “唉,我早就说过,干工作要踏踏实实,不能好高骛远,这下可好,出事了吧?”雷化文的父亲唉声叹声。 “化文能犯什么事情呀?他无职无权的,是不是弄错了?”老大娘也不相信。 “没有证据,会来找咱们家化文吗?我现在不担心他,而是担心……”雷化文的父亲吞吞吐吐。 “你担心谁呀?干嘛说一截没一截的?”老大娘很不满。 “我现在担心政武呀。”雷化文的父亲摇了摇头。 “化文的叔?怎么说起他来了?他能有什么事情?”老大娘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化文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他是政武的侄子呀,别人不会直接找政武,可能会来找化文,化文进去了,政武肯定脱不了干系。”雷化文的父亲分析道。 “那我们赶紧通知他呗。”老大娘马上惊慌地说。 “你傻呀,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插手,插手了就是同案犯,你是不是也想进去蹲几年呀?”雷化文的父亲白了老伴一眼。 “那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呀?”老大娘说。 “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赶紧找一下,到时候看那兔崽子贪了多少钱,这个缺口我们得补上,争取宽大处理吧。”雷化文的父亲无奈地说道。 “真是造孽呀。”老大娘嘟嚷着,一边去翻箱倒柜了。 再说雷化文被带到监察局办公室,他才知道陈明杰死了,林启斌被抓,当下嚣张气焰不见了,两眼无神地呆看着墙壁。 “说吧,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抵抗是没有用的。”徐柏涛敲了敲桌子。 “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该知道的你们不是知道了么?”雷化文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你交不交待是另一回事,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你的受贿罪是跑不掉的了,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工作,就老实交待吧,争取立功,懂吗?”徐柏涛说。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雷化文把头歪向了一边。 “不说是吧?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想清楚问题,不交待的话,这间办公室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徐柏涛也不跟他废话,站起来,关上门就走了。 这是一间套间,有厕所,窗户都安有防盗网,把房门一锁,插翅也难逃。 第二天早上,徐柏涛安排人查了雷化文的银行账户,发现他有几笔钱打给了一个叫着孟彩霞的女人账户。 一查这个孟彩霞,发现她居然是雷政武的老婆! 这个孟彩霞的资料显示,她是唐平县烟草局的一名干部,可是,当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去烟草局找她时,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听到手下的汇报,徐柏涛怔了怔。 “是没有这个人。我问过烟草局几个办公室的人员,他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个人,还说是不是我们搞错了。”一个工作人员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搞错,我调查过烟草局的工资报表,工资册上有孟彩霞的名字,白纸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徐柏涛皱起了眉头。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徐柏涛翻着桌子上的通讯录,一会儿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烟草局财务科吗?……有个叫孟彩霞的,她是你们工作人员吧?” “这个孟彩霞呀,很早的时候就停薪留职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电话那头说道。 “停薪留职?那她每个月的工资怎么还照常发?”徐柏涛疑惑地问。 “这个……不太清楚,我们只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办理,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你直接找我们局长吧……”对方不等回话就挂了电话。 捏着话筒听着嘟嘟声音的徐柏涛怔住了。 他又接着打电话,响了一会以后,才有一个懒神无力的声音问:“谁呀?” “莫局长吗?我是监察局的徐柏涛呀,你们局有个工作人员叫孟彩霞的对吧?”徐柏涛自我介绍说。 唐平县烟草局的局长叫莫开林,一个肥头大耳的人。 “原来是徐局长呀……你好,你好!唉呀,你老弟是问谁?”莫开林哈哈笑道。 “孟……彩……霞。”徐柏涛一字一顿地说。 “孟彩霞?让我想想,想想……是有这么个人。徐局长找她有事?”莫开林半天才想起来。 “我听你们财务科的人说,她很早已经停薪留职了,怎么每个月还给她开工资呀?数目还不少呢。”徐柏涛正色地说。 “哎呀,徐局长,这件事情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担任这个局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不能怪我呀。”莫开林叫屈道。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这个孟彩霞如今在何处?”徐柏涛只好转移话题。 “这个……”莫开林迟疑着。 “莫局长,你觉得这件事情能瞒得住吗?”徐柏涛缓缓地问。 “她呀,听说开了一家叫着彩霞饭馆的东东,在那里应该能找到她吧。”莫开林不得不回答。 “哼,她还挺高调,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徐柏涛冷笑。 “唉呀,徐局长呀,她那饭馆,县里的领导们经常光顾,哪有不知道的呢?”莫开林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敢说,张县长肯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个孟彩霞一边领着单位的工资,一边开饭馆,莫局长,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徐柏涛反问。 “哎哟,徐局长,你也别吓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也拽进去呀?”提到张晓峰,莫开林没来由地身体一抖,脸也白了。 再恶的小鬼,也怕阎王! “这可不是我想拽不拽的事情,莫老兄啊,好自为之吧。我现在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徐柏涛听到这个傲慢的家伙那么怕张晓峰,自己的脊背也挺了挺。 第528章探听问题 徐柏涛带着工作人员来到县城中心地带、大十字口的位置,走进彩霞饭馆,就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颐指气使地安排工人们干活:“这个窗户擦干净一点,那个地方也要处理一下……哎呀,你是死人呀,那么一块脏东西都看不见?” 徐柏涛等人站在门口,观察着这个装修高档的饭馆,没有吭声。 “哎呀,几位老板,现在吃饭早了点,还没来得及安排呢,要不,你们等等?”孟彩霞看到徐柏涛他们,立即眉开眼笑。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找这里的老板娘孟彩霞。”徐柏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找我,什么事?”孟彩霞看到对方那么严肃,笑脸僵在了脸上。 “我们是监察局的,我叫徐柏涛,我们能进去谈谈吗?”徐柏涛掏出了工作证。 “监察局?……那进来吧。”孟彩霞怔了怔。 徐柏涛进去饭馆,到大堂一张桌子边坐下,对站在对面的孟彩霞说:“雷化文是你家侄子,我们查到,他有几笔钱打了你的卡上,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雷化文给我打钱?什么时候?”孟彩霞不动神色,惊呀地问。 “孟彩霞同志,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问题很严重,你每个月领着烟草局的工资,不去上班,跑来开饭馆,而雷化文打给你的那几笔钱,你也取走了,却说不知道?别装痴卖傻!希望你积极配合组织的调查,说清楚这些事情,对你才是出路。”徐柏涛严肃地说。 “徐局长是吧?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呀,你总不能对我一个妇道人家用强吧?”孟彩霞睁圆着一双单凤眼,语气很不友好。 “你既然还是烟草局的在职工作人员,那我就有权管你……你现在不说,那就请你到监察局去想一想,顺便见一见你家侄子雷化文……带走!”徐柏涛也懒得跟她废话。 “谁敢!”孟彩霞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 那两个监察局的工作人员止住了上前的脚步,转头望着他们的徐局长。 “你敢抗命?”徐柏涛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局长,也敢查我?”孟彩霞叫道。 “你是谁呀?”徐柏涛好奇地问。 “我叫孟彩霞,城关镇雷政武书记的妻子。”孟彩霞立起了眼睛。 “这个我知道。”徐柏涛点了点头。 “你知道?”孟彩霞一怔,马上又说,“那你知道县交警大队的孟恩雄大队长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徐柏涛认真地问。 “他是我兄弟!”孟彩霞得意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第一次听说。”徐柏涛恍然大悟。 “明白了吧?那我再告诉你另一件事情,柳明华柳县长是我表姐夫……”孟彩霞洋洋得意。 “还有吗?”徐柏涛问。 “你还想知道什么?”孟彩霞不明所以。 “你还有哪些关系呀?”徐柏涛提醒说。 “关系那就多了,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的四大班子的领导们都经常到我这里来吃饭,他们对我是很关照的。”孟彩霞喋喋不休地说道。 “说具体一点,是谁经常对你关照?”徐柏涛紧追不放。 “哼,在唐平县,官员们谁不知道我孟彩霞呀,还要我说什么具体?”孟彩霞也有了一些警觉。 “我就不知道。”徐柏涛实话实说。 “你一个外来的正科级官员,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孟彩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就跟我们回到监察局好好说说吧。”徐柏涛对手下挥了挥手,“带走!” 两名监察局的工作人员上前挟住她,拖出饭馆…… “姓徐的,我告诉你,你敢抓我,我要让你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你会后悔的……”孟彩霞拼命挣扎,怒骂个不停。 饭馆里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的老板娘被人带走,这种事情她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因为她们的老板娘在唐平县,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两道都有人。平时一些官员们都是孟姐孟姐的亲热地叫着。 监察局的工作人员把孟彩霞塞进车里,开回了县政府大院。 孟彩霞被带下车,大院里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因为很多人都认识这个能呼风唤雨的老板娘。 虽然徐柏涛表面上风轻云淡,但他心里也涌起了惊涛骇浪,牵涉到的官员一个比一个职位高,这下问题大了。 进入办公室,徐柏涛让手下把她关进一间小型房间,就马上拨打张晓峰的电话:“张县长,这件案子查下来,有点严重哟。” “有多严重?”电话那头,张晓峰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涉及到柳县长,还有其他重量级的官员……”徐柏涛忐忑不安地说道。 “查!不管涉及到谁都查。”张晓峰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柏涛愣了愣,吸了口气,就走向关押孟彩霞的那间小办公室。 看到徐柏涛进来,孟彩霞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吃进去一般。 “我告诉你,不管你和谁有关系,是谁的老婆,你已经触犯了党纪国法,希望你能认清楚这一点。”徐柏涛严肃地说道。 “我能打电话吗?”被关进了这里,孟彩霞软了。 “不能。但你被带到这里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所以,这个电话打不打都不重要了。”徐柏涛说道。 “行,你想关我,就关呗。你给我饭吃就行。”孟彩霞耍起了无赖。 “不想说是吧?那好,你就在这里待着,每天快餐少不了。”徐柏涛也不强求,夹起笔记本,就走出了门。 对付这种社会上的老油子,他得晾一晾她。 他来到隔壁关着雷化文的那间办公室,说:“你叔娘已经招认了。她说交警大队的孟思雄大队长是她兄弟,柳明华代县长是她表姐夫,这些没有错吧?” “我叔娘也被抓了?”雷化文很惊呀,他还指望她来救他呢。 “你也不要指望谁来救你,我告诉你,没有人救得了,屁股不干净的,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是早点坦白吧。”徐柏涛循循善诱。 “我说,我说……”雷化文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这年头,一个工作多珍贵,他得自保。 一会儿后,徐柏涛把雷化文交待的录音拿给孟彩霞听。 孟彩霞听了,就骂道:“这兔崽子,就是个白眼狼,白疼他一场了。” “想起什么来没有?”徐柏涛问。 “没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孟彩霞依然嘴硬。 徐柏涛没有逼她,只是笑了笑,又出去了。 这次他来到县政府招待所,审问了林启斌。 林启斌向他提供了一份重要的线索:“在我家的电脑桌的抽屉,有一个u盘,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徐柏涛就亲自开车到林启斌家找到了那个u盘,插进电脑,发现是城关镇党委书记雷政武和他的下属、镇妇联主任开房的视频! 徐柏涛也不管这份视频林启斌是怎么得来的,就拿来给孟彩霞看。 孟彩霞看到这份视频,直接傻掉了! 脸上阵青阵红,关键是,那个妇联主任没有她漂亮,也就年轻了那么一点。 她被妒火烧得眼睛发红,愤怒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怎么卖爵鬻官的,都说出来。”徐柏涛大喜,但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 孟彩霞招供以后,徐柏涛请示了县委,当即就把雷政武从他的办公室带走,对他进行了审查。 不过孟彩霞却对她兄弟孟思雄的事情只字不提。虽然林启斌知道他的中队长的位置是孟思雄一手提拔的,但是却没有任何指控的证据。雷化文那边也只知道钱给了他叔娘,至于怎么给这个交警大队长也不知情。 不过,孟思雄这个交警大队长却成了惊弓之鸟! 一天晚上,他请徐柏涛吃饭。 徐柏涛本来不想去,但他为了摸清楚这个孟大队长的意图,就去了。 徐柏涛来到一个饭店包间,发现除了孟思雄外,还有两个青春亮丽的女人,就皱了皱眉说:“孟大队,这两个人是谁?” “呵呵,徐局长,坐坐,我们两个大男人,得有两个妹子陪酒嘛。”孟思雄笑道。 “你让她们走吧,如果她们不走,我就走了。”徐柏涛正色地说,他当初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时候,就是因为被人施了美人计,才被下放到唐平县巴台乡去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到徐柏涛说得那么认真,孟思雄只好抽出几张百元大钞给了那两个女人,让她们走了。 “哎呀,徐局长,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也就是短短几十年,何必拘泥于这点事情呢?”孟思雄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孟大队,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谈事就谈事,找两个女人作陪算哪门子事?”徐柏涛正色地说道。 “不愧是监察局长,有姿态,来,喝酒!”孟思雄只好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孟大队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徐柏涛问。 “我怎敢交待你徐局长呢?我就是想跟你探听点事情。”孟思雄停下酒杯。 第529章险些沉塘 “什么事情?说吧。”徐柏涛对这个说话咄咄逼人的交警大队长不太喜欢。 “既然徐局长那么直接,那我也就直说了。你正在审查我姐和我姐夫,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放过他们?”孟思雄抽出一只烟,慢慢吸了起来。 “你想用钱摆平?”徐柏涛愣了愣。 “那可不。这年头大家不就是为了那一点钱么?有财大家发,何必你整我,我整你的?”孟思雄露骨地说道。 “那……不知道孟大队长能出什么价钱?”徐柏涛好奇地问。 “十五万,怎么样?”孟思雄呼出一口烟。 “十五万?”徐柏涛皱起了眉头。 “嫌少?那就二十万,不能再多了。”孟恩雄说,“我姐和我姐夫也就是收了一点钱,问题也不算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要是都较真,人人都过不了关。” “不是嫌少,我是嫌多,不敢要!”徐柏涛摇了摇头。 “你耍我?”孟思雄的脸黑了下来。 “我怎么耍你了?”徐柏涛惊奇地问。 “哼,徐柏涛,在这个唐平县,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免得哪天走路摔跤了会爬不起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孟思雄口气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既然大家话不投机,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多谢孟大队的款待,告辞!”徐柏涛说着就站了起来。 “徐柏涛,你还能走得了吗?”孟思雄嘿嘿冷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徐柏涛怒问。 “啪、啪、啪!” 孟思雄拍了三巴掌,门外就冲进来三个壮汉,把徐柏涛围在了中间! 徐柏涛也是当兵的出身,当下准备反击,但孟思雄却掏出手枪对准了他…… “绑起来!”孟思雄对进来的三个壮汉说道。 徐柏涛只好束手就擒,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上了毛巾。几个人把他从饭店后门推出,上了一辆无牌的小轿车,向城外驶去。 孟思雄站在街上,望着远去的车辆,嘴角翘起,发出一声冷哼! 这辆无牌照的车子往福台市方向开,出城后就上了高速。这条高速公路来往的车辆不多,转弯的地方却不少,到处都是青山,沿途都是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走了约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个水库边。 这个水库就是在路边不远的地方,道路距离水面很高,而这辆车停放的地方,是在坝口,路面和水面不足两米。 车子停稳以后,三个汉子把五花大绑的徐柏涛拖出来,扔在地上。 然后在水库边找了一块长条形的石头,几十斤的样子,绑在他的背上。 徐柏涛从在饭店被绑开始,心里就起了波澜。 他万没想到一个副科级别的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会对他这个正科级的官员动粗,而且用的还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这简单就是大逆不道,胆大妄为,令人发指…… 这说明唐平县的政治生态和社会治安情况还没有得到彻底改变,官员们都是官官相护,相互之间,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共同进退。 如果打他一顿,那也就算了,但看样子,他们把他拉出县城,就是要把他杀掉,让他消失。 人都有对死亡的恐惧,他徐柏涛也不例外,何况他还有父母,还有妻子,还有可爱的小公主。如果他不在了,她们怎么办? 他被夹在后座上,动弹不得,嘴里被塞了毛巾,也说不出话。伴随着可怕的寂静,他不得不想到他那短暂的一生。 听从组织上的安排,从部队转业回来,安排到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做一名正科级别的监察局长,这也是组织上考虑他家庭的原因,她老婆在那里教书,父母也在附近不远,本以为从此过上平静的日子,有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孝敬父母。 虽然工作之初,他耿直的性格和一些地方官员格格不入,但也能将就得去,低调工作,低调做人,一切还能风平浪静。 但是,自从遇到了张晓峰,一切都变了! 从他的个人角度来说,他是很佩服这个张晓峰的,敢作敢为,疾恶如仇,人年轻,也聪明。如果他年轻那么十来岁,他一定会跟着这个张晓峰打拼一番,鞍前马后的工作,但现在,他拼不起了。 在开发区,张晓峰当上了管委会主任以后,让他做先锋,惩治腐败,他没有怨言,这本来也是他的本职工作。可这个张主任的力度太大,引起了极大的发弹,这也让他首当其冲成了别人设计的对象。 他被调到唐平县巴台乡任乡党委书记以后,一度心灰意冷,认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在这个偏僻的到处都是鸟拉屎的地方,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然而,张晓峰一到唐平担任常务副县长没几天,就把他调到了县城,他本来应该感恩戴德,可现在,他只能呵呵了。 坐在这辆到处都是响声的小车里,徐柏涛一会儿想到父母妻女,一会儿又想到张晓峰,心情糟糕透顶! 他有时也换位思考,如果他在监察局长的位置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结果会怎样? 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被人拿去沉入水库。违犯一点组织原则,大不了得到警告处分,最多撤职。但工作还是能保得住的。 何为铁饭碗?就是打不破的意思。 如果再退一步,可以利用监察局长的权利得到不少好处,几万十几万的拿,运气好,在任上不被人觉察,平稳退休,那以后就能过着富足的生活了…… 被绑上坚硬的石头,徐柏涛清醒过来,回到了残酷的现实。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后悔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的结局,就在几分钟以后,被人沉入这个深不可测的水库中,直至糜烂。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望了望山坡上隐隐约约的树林,又看了满是星星的天空一眼,心里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别了,尊敬的父母大人,这一辈子还没来得及孝敬您们,原谅这个不孝的儿子吧!别了,温柔贤慧的老婆,我欠你太多,我走了之后,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别了,可爱的女儿,爸爸不是一个好爸爸,很少有时间陪你,如今,你这个不合格的爸爸再也没机会照顾你了…… “别了,张县长,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您,我现在可能就在家里搂着妻女睡觉,您的执着,您的雄心壮志,我只能敬服,但我做不到你那样,我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原谅我吧!” 想着想着,徐柏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嗒、嗒、嗒……”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击打声,叫喊声…… 短短几分钟,打斗声就停止了,只剩下几道粗重的吸气声。 徐柏涛狐疑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使他彻底愣住了! 他的前后左右站着六七个手拿棍棒的青年,在夜色下,他看不太清楚,而那三个绑他的汉子都被打翻在地,唉哟唉哟地叫个不停。 有人用刀把他身上的绳子割开,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可是……你们是谁呀?”徐柏涛不认识这些人,他也看得出,这些人不像是公安人员。 可是,这些人没有回答他,也没有人和他说话。 他们把躺在地上的三个汉子塞进车子,陆续上了车。 最后一个离开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停靠在十几米外路边的一辆车子,然后也上了车。 两辆车转弯,就朝着唐平县驶去。 这些人走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徐柏涛一个人站在路边,和着十几米处的那辆车子。 这辆车是留给他开回去的?为什么救了他不说话不告诉他姓名?为什么不让他和他们一起回唐平县城? 带着这些疑问,徐柏涛一步一步走向那辆车子。 来到车前,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股想哭的感动顿时涌上心头,竟有些无语凝噎! “张县长……”徐柏涛嘴唇颤抖着,说不下去了。 “上来吧,我送你一程。”张晓峰温和地笑笑。 徐柏涛忍住激动的心情,依言上了车,看到车子往福台市开,有些惊呀地问:“张县长,我们不是回唐平县么?” “不,我们现在去市里。”张晓峰认真地开着车,头也不回说道。 “去市里?有事吗?”徐柏涛又问。 “没事,我就送送你。”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送送我?送我去哪呀?”徐柏涛更加不解。 “当然送你回家了,你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吧?你休一个星期的假,下个月初再回唐平县上班。”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可是,我手头上那么多事,离不开呀。”徐柏涛很感激。 “惩治贪官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不急于几天,有张有弛嘛。”张晓峰说道。 “对不起!张县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您操心了……”徐柏涛有些羞愧。 “嗨,我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无法无天,这么穷凶极恶,不过,你以后做事情,得小心一些,处处小心,千万别粗心大意。”张晓峰提醒说道。 第530章跟着过去 徐柏涛脸红了红,是呀,是他太不小心了,敢一个人去赴一个犯罪嫌疑人的饭局。在政府这几年,平淡惯了,他把在部队时的警惕性都丢光了。 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张晓峰是怎么知道他发生危险的?看来,事情的发展,完完全全处于他的撑控之中。 想到这些,徐柏涛背上又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他还在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如果真的那样,那他就真的死翘翘了。 其实,张晓峰在听到徐柏涛汇报时说,事情越来越严重,涉及到的官员越来越多,就安排人进行了相应的布置,防患于未然。 唐平县的地下世界,如今本来就是唐大虎的地盘,虽然他现在不在县城,但是这里还有不少他的产业,他的原班人马都留在这里,只带着能干活的农民工去桃花村搞建设。 那些官员们,想在唐平县玩黑白两道的把戏,遇到张晓峰,毛都不是! 车子直接开到了徐柏涛家所在的小区,他说:“张县长,这么晚了,就在我这住一晚上吧,明天再回唐平县不迟……” “谁说我要回唐平县了?”张晓峰神秘地笑了笑。 “那您住哪儿呀?”徐柏涛知道张晓峰在市里和开发区都没有私人的房产。 “我在开发区做了那么久,难道还找不到个睡觉的地方吗?你还是快进屋吧。”张晓峰说着就打转方向盘,向大街上驶去。 在另一个小区,保安岗亭附近,一个娇俏的人影在翘首企盼,看到张晓峰开车过来,立即欣喜地迎了过来,上了车,指挥着让他把车开进小区。 在车上,她娇嗔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张晓峰笑道:“嗨,事情多嘛,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你就知道忙,谁要是嫁给你,真是倒霉!”她说道。 “你说得对,我知道自己做不成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所以,一直不敢找人结婚。”张晓峰实话实说。 “我就愿意,你为什么不娶了我?”她幽怨地说道。 “我怕给不了你幸福,心里没底。其实,我真的不算是个好人,不想耽误了你。”张晓峰叹了口气。 “你是放不下那个郑娜娜?韩燕?还是你们村里的赵玉秀呀?”她有些嫉妒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想对你说瞎话,不想骗你。”张晓峰苦笑。 “从你来开发区上班开始,我没事的时候,就专门对你这个人进行了全方位研究……”她说道。 “你研究出什么来了?”张晓峰好奇地问。 “你这个人嘛,表面上看起来很刚强,处处力求完美,其实,你的情感有时很脆弱,就拿你和郑娜娜的关系来说吧,她去了省城,但是你的心也碎了!虽然你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你至今都忘不了她,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她说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别问了好吗?”张晓峰把车停在小区路边上的停车位上,熄了火,就下了车。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你不开心的事情。”她走过来挽着他的手,温柔地说道。 “哎,我提醒过你,不要飞蛾扑火,你就是不听,对你,对其他人,我都有亏欠,我认识的女孩子,比你想像的还要多得多,我无法做到对谁专一,对你们不公平呀。”张晓峰缓和了语气。 “还是那句老话,我愿意。你也别有什么心里负担。”她安慰道。 “傻不傻呀,你?”张晓峰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傻,能遇到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是我的福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不定我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她开心地笑道。 她越这么说,张晓峰脸上的苦笑意味更浓。 “对了,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过两天我也调到你们唐平县去了,又能和你在一起了,你开心吗?”她兴奋地说道。 “调去唐平县?干嘛呢?”他当初就反对她去唐平县,但她还是去了。 “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她嫣然一笑。 两人手拉手来到一套小居室,一进门,她就主动地亲吻了他…… 张晓峰开始都有些猝不及防,身体被抱住,嘴也被盖住,只好用脚把房门关上,慢慢地,也回吻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吻着,忘情地吻着,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里! 张晓峰的双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移动,最后,就想解开她的裤子。 不料,她却把他推开了:“你先洗个澡,不急这一会。” 哎,女人就是麻烦,那么多讲究干嘛?他不停腹诽着,但也只好听话地去冲澡,左冲冲,右冲冲,上冲冲,下冲冲。 当他围着一块浴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睡衣,一脸娇羞地端坐在床上。 “现在可以了吧?”他咧嘴笑道,笑得像隔壁老王似的。 “这种话还要说出来的吗?”她的脸红了个通透,撇了撇嘴。 他作势一个饿犬扑食,吓得她一声惊叫,转身倒到了床上,他借此机会从后面抱住了她。 两人滚在床上,春色无边! 当他要进入她的身体里的时候,她微微皱了皱眉,小声说“轻点”,随后她重重地**一声,吓得窗外很晚才出来的月牙儿躲到云层里去了…… …… 就在张晓峰送徐柏涛去福台市的时候,郑文强在唐平县公安局审讯了那三个绑架徐柏涛的壮汉。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有的地方,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对待这几个无职无业的混混,一顿棍棒下去,他们哭完爹又喊完娘,就全部招了! 然后,郑文强连夜带着一小队武警战士包围了交警大队长孟思雄住的小院子,踢开门,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给他戴上了手铐。 “郑局长,为什么要抓我?”孟思雄迷迷糊糊地问。 “哼,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郑文强冷淡地说,从他家的床头柜里找到了那把佩枪。 “我真的不知道呀。”孟思雄心怀侥幸地说道。 “到了局里,你就知道了。——带走!”郑文强不再跟他废话。 孟思雄被押到县公安局,当他看到那三个壮汉的时候,心里的那一丝丝侥幸心态就被击穿了,他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嘴里不断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经过审查,并报县委批准,城关镇党委书记雷政武被“双开”,涉及违法犯罪的情况移交给县检察院提起公诉。 在对他的官方通报中,有贪污受贿,卖爵鬻官,巨额财产来历不明,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等情节,是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 他的老婆孟彩霞在烟草局吃了七、八年空响,被烟草局除名,并被收缴违规所得。她协助丈夫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一同审理。前任烟草局长退休后因病去世,不予追究;现任局长莫开林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县公安局交警大队长孟思雄也被开除了党籍,他和林启斌属于严重刑事犯罪分子,调查审判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不过,判个十几年是少不了的,工作也就没有了。 雷化文能积极主动检举揭发,有立功表现,受到记大过处分,还保留公职。 这件涉及众多人员的案件中,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依然没有受到影响。 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城关镇党委书记雷政武是他提拔重用的,如今雷政武出了事,也没法追究他的责任。下级犯错,而去追查上级,这个没有先例。毕竟人是会变的,也无法避免看走眼。 虽然这些人和他有亲戚关系,也在利用他的影响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其他官员看在他的面子上去关照,但他本人并没有直接去打招呼。 李玉英和谭芳母女的遭遇,也没有事实证据去指控他。李玉娥的说法只是猜测,并没有亲见。而谭芳这个受害人的说法,如今也找不到第三人证。县安全局技术科丢失的物证至今也查不出来。 法治社会的建设,必须遵循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遵循条条框框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保护好人,也能保护坏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想当然地随意地去撕开口子,一旦法治的围栏被撕开,就会造成溃坝,造成洪水滔天…… 虽然说得有些耸人听闻、言过其实,但千里之提,溃于蚊穴! 再者,柳明华还是一名市管干部,没有充分的理由,无法让市纪委出面调查,换句话说,明知道他不是东西,却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张晓峰在担任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时的秘书窦玉梅,也按时到县委宣传部报道,担任副部长一职。 她的到来,让宣传部长钱玉英的压力大增,谁也无法测量出她的心里阴影面积。 这份调令一下来,才几个小时,就有官场消息灵通人士把窦玉梅的来龙去脉祖宗十八代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人家谁呀?市委窦书记的侄女! 本来在市开发区担任张晓峰的秘书,现在张晓峰调到了唐平县,他前脚刚到,人家后脚就跟了过来。这是神马意思?只要思维正常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第531章一起下乡 一些对张晓峰不满的官员,暗地里议论开了:以前还没工作,在老家就跟骆副省长的闺女骆小玲纠缠不清,才到市里逛了一圈,又把市委窦书记的侄女勾搭上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升得那么快…… 这些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县委郭丹丹书记的耳朵里。 她遇到张晓峰的时候,就向他说了,并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张晓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人长得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怪我咯。” “德性,骄傲了吧?你别不在意,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对你的影响也是不小的。”郭丹丹笑骂道。 “如果整天思前顾后,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谁要是有本事,自己去勾搭一个看看,没有那本事,就悠着点,别整天羡慕嫉妒恨的。”张晓峰无所谓。 “好了,你的私人事情,你要处理好,不要授人以柄就行。”郭丹丹提醒说道。 郭书记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宣传部长钱玉英听到了这件事情,心里就活动开了。她动不了窦玉梅,也动不了张晓峰,那就想办法在他们中间制造点矛盾。 一天她对窦玉梅说:“玉梅呀,听说我们的张县长要和妇联的夏雨婷要结婚了,我们得准备礼金去吃喜酒啊,对一个步步高升的领导,我们不能失礼,免得以后被穿小鞋……” “张县长和夏主任要结婚?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窦玉梅条件反射地愣了愣,虽然她也很聪明,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出现了短板。 “哎呀,我能骗你吗?那个夏雨婷去过张县长老家几次了,他爷爷对夏雨婷也很满意,多次催他们结婚呢。而张县长,晚上的时候常常留宿在她那里。……这个张县长呀,还真是有点本事,高中的时候就和自己的老师恋爱上了,一直念念不忘。而这个夏雨婷,不顾老师的身份,不顾别人议论,死心踏地的跟着他,有点义无反顾的意思……”钱玉英揶揄地说道。 “我去问问他,是真是假?”窦玉梅脸色很不好看。 张晓峰现在的秘书叫杨开志,也是唐平本地人,从当这个专职秘书开始,他就在观察着自己上司的一举一动,他也想知道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上司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爬得这么快? 直到这两天听到那些小道消息,他才恍然大悟:现在拼爹都过时了,还是拼岳父时髦呀。 拼爹,爹再强,也只有一个,有局限性;拼岳父就不同了,可以随时更换,资源用完了,再找下一个,芝麻开花节节高嘛。 可以这么说,现在,他对自己的这个上司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张晓峰知道他新选的这个秘书这么“二”,一定马上更换掉,但不是不知道嘛。 一天早上,杨开志正在外间办公室里胡思乱想,忽然看到窦玉梅走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窦部长。” “嗯,杨秘书,张县长在吗?”窦玉梅轻声问,俏丽的脸已经看不出兴师问罪的表情。 “在、在、在!窦部长,您请进去吧。”杨开志接连说了几个在,面对自己未来的领导夫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还是麻烦杨秘书通报一声,看看张县长有没有空吧。”窦玉梅规规矩矩地说道。 “这个……不用了吧?地球人都知道您们的关系……”杨开志讨好地说道。 “杨秘书,张县长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你还是去帮我通报一下为好。”窦玉梅脸红了下,但还是正色地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通报。”杨开志这才想到自己的职责,有些尴尬地去敲里间办公室的门,“张县长,宣传部的窦部长来找您。” “让她进来吧。”张晓峰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窦部长,张县长让您进去。” 杨开志恭敬地说,现在他变得很小心,人家关系那么好,都很遵守规矩,别说是他这个小秘书了,今天他又学了一课。 窦玉梅说了声“谢谢”以后才推门进去。 她进到里面,却发现张晓峰正在皱眉看着一份材料,就耐心地等待。 “坐呀,那么客气干什么?”张晓峰抬起头笑道。 “这里可是常务副县长办公室,我可不敢造次。”窦玉梅还保留着当秘书时的姿态。 “呵呵,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张晓峰问道。 “没事。”窦玉梅撇了撇嘴。 “没事?就来看看我?”张晓峰怔了怔。 “有点私事,你办完公事再跟你说吧。”窦玉梅说着就坐到了沙发上。 “也没有什么着急的公事,说吧。”张晓峰为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边。 “听说你要和夏雨婷结婚了是吧?”窦玉梅鼓着勇气说了出来。 “就为了这事?”张晓峰摸摸鼻子。 “对呀,是真是假?”窦玉梅连忙问。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你们钱部长?”张晓峰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窦玉梅很惊奇。 “嗨,她就是一个无恐天下不乱的更年期妇女,你听听也就算了,何必当真?”张晓峰摇了摇头。 “真是这样吗?那她为什么这么说?”相对来说,窦玉梅是很信任张晓峰的。 “她有个外侄在县电视台,喜欢夏雨婷,曾经找我谈过话,让我放手之类的,我不鸟她,所以……你懂的。”张晓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们结婚我也不是有意见,只是你得事先告诉我呀……对不对?”窦玉梅支支吾吾地说道。 “好了,我这里有一份通告,你帮我看一看,提提意见。”张晓峰急忙转移了话题,对于感情的事情,理也理不清。 “什么通告?”窦玉梅急忙问。 “关于禁止滥办酒席风整治告知书。当前移风败俗,出现农村酒席大操大办和巧立名目滥办酒席,借机敛财之风盛行,群众吃酒难吃酒穷,造成群众经济负担大,周边环境脏乱差的情况。”张晓峰说道。 “这个事情呀,属于群众自己的事情,政府部门出面去管是不是不妥?”窦玉梅看了那份文稿,然后说。 “我也感到头痛,这两年,听家里人说,村寨里确实做得太过份了,谁也不肯吃亏,找个理由就办酒席,亲戚朋友自己去不说,还要拉一大帮人去撑场面,接应不暇呀。”张晓峰叹了口气。 “有这么严重吗?”窦玉梅是城里人,对这些还真不太清楚。 “恐怕比这还严重,群众一年到头都在找钱准备礼金,疲于应付,喘不过气来。没有资金和精力去发展生产,改善生活,这样下去那可不好,得政府出面规范才行。”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窦玉梅又问。 “我还是下去走走看看,了解了解,假公济私一下。”张晓峰笑笑。 “什么假公济私,我怎么听不懂呢?”窦玉梅疑惑地说。 “杨秘书,你打电话通知妇联的夏主任过来和我一起下乡,做个调查。”张晓峰对外面喊道,然后又对窦玉梅说,“你也去。” “我也去?和夏雨婷一起去?”窦玉梅怔了怔。 “对。外面疯言疯语,说现在你们俩争宠,我索性带你们一起下乡,气死他们!”张晓峰做事情总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 “谁争宠了?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窦玉梅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 不一会儿后,夏雨婷就过来了,她看到窦玉梅也在时,也很意外,不过,倒是显得很平静。她问:“去哪呀?” “去朵罗乡。”张晓峰说道。 秘书杨开志开车,张晓峰坐在副驾驶室,窦玉梅和夏雨婷坐在后排座,四人离开县政府,向郊外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朵罗乡政府院子。 乡党委书记骆小玲和乡长韦永吉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里是张晓峰的老家嘛,和骆小玲都是老熟人了,自然不用客气。夏雨婷也到这里来过,也是熟人。只是介绍了下窦玉梅,大家就有说有笑地去会议室里开会了。 在会议室,张晓峰问:“你们乡上搞的家庭农场试点有没有一点成效呀?” 韦永吉汇报说:“只是小打小闹,没有形成规模,有想法的农户在资金上,技术上,销路上都遇到不小的困难……” 张晓峰皱了皱眉,说:“是呀,规模小,就没有多少收益,没有收益就会打击大家的自信心,坚持不下去。看来,我得想办法引进几个大公司过来投资才行。” “好啊,那就太好了,听说您在市里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不错,我们早就盼望您能帮我们引进几个工厂呢。”韦永吉高兴地说道。 “不,在唐平县,现在我不打算引进工业,那玩意太破坏环境,要搞,还是要搞现代农业和旅游业。”张晓峰说道。 “现代农业?旅游业?张县长,不是我打击您,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怕是很困难吧?”韦永吉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就看怎么做了,就算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也一样可以搞旅游嘛。”张晓峰微微一笑。 第532章偷工减料 “那……现代农业和旅游业有关联吗?”骆小玲似有所悟。 “有。不过,容我卖个关子,这件事情虽然我有了方案,但我要先把资金引进来再说。可以透露给大家一点点,我打算把全县农民的田土都征收过来,啊不,不算叫征收,叫租用。每亩田土一年给多少钱的方式进行,一年一开。”张晓峰介绍说道。 “全部租用?那可是很大的地方哟,有哪个公司有那么大的实力?”韦永吉说道。 不但韦永吉质疑,会场里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那么大的地方,一年所开的租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说,要那么多的田土干什么?唐平县处于山区,地势不平,到处坑坑洼洼,不可能进行机械作业。很多地方都得人工才能耕种。 “这个问题,你们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到南方,就不知道你的钱少,不到首都,就不知道你的官小。你们要做的,就是帮我了解一下,这个地方,一亩田地一年出多少钱农户才愿意出租。”张晓峰说。 “这个要不了多少,现在很多人家都拖家带口外出打工,家中的田土撂荒,如果能拿到一点,他们求之不得呢。”韦永吉马上说道。 “这个说不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穷山恶水出顽民。虽然绝大部分农民是好的,会支持,但各个地方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不动他的东西没事,一动的话,就叫苦连天,漫天要价,钉子户常有。”骆小玲也是城里人,对于一些不讲理的村民还是很有成见。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提高租金,然后做工作,全面动员。县、乡镇、村干部到时统一下乡,去做思想工作,从制度上,道德上,进行推动。每一项改革,都会遇到困难,也会动到一些人的利益。”张晓峰叹道。 “呵呵,张县长,您打算做什么,我都有些好奇了。”骆小玲又想探口风。 “这件事情我谁都不能说,”张晓峰堵住了她的话,然后对窦玉梅说,“窦部长,你回去以后,亲自带领县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对全县的地形地貌进行录像,我要拿去招商引资。” “好的,张县长。”窦玉梅正色地说道。 接下来张晓峰又了解了一下朵罗乡的其他工作。 散会后,就在乡政府食堂吃了午饭。 “张县长,下面打算去哪个乡镇调查?”夏雨婷问道。 “不去了,回家。”张晓峰说道。 “回县城呀?”夏雨婷又问。 “去我家,桃花村。”张晓峰笑了笑。 桃花村自从开展大规模改造以后,他爷爷和李月娥大部分时间都在桃花村,家里人监工才是最可靠的。 “啊?” 夏雨婷和窦玉梅忽然变得扭捏了起来。 今天只开了一辆车下来,张晓峰要回家,她们当然得跟他去了,可是,神马意思呀,去见家人吗? 夏雨婷是去过桃花村,但今天还有窦玉梅一起,是不是要让他爷爷来挑选? 开始脸红的是窦玉梅,她现在才明白早上张晓峰说要假公济私的意思,原来一边调查工作,一边要带她们去他家里。 乡长韦永吉在一边嘿嘿地傻笑着,很理解的样子。 骆小玲也拿着一双大眼睛瞟着夏雨婷,又打量着窦玉梅,意味深长。 几个人离开乡政府,不多一会就来到桃花村。 李月娥看到张晓峰回来,很高兴,热情地倒茶削水果,跑前跑后的。 张爷爷也是眉开眼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坐下没多久,张晓峰就带着秘书杨开志出去了,留下二女陪李月娥和爷爷聊天。 张晓峰看着桃花村的改造情况。 这里要建设成一幢幢精致的小木屋,有独立的小院子,弄成很有民族风情的小山村,把废弃的村小学扩宽,弄成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活动场所。 在路上,秘书杨开志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迟疑地说:“张县长,怎么不让窦部长和夏主任也来看看呀。” “咳,我爷爷想孙媳妇快想疯了,让她们陪一陪我爷爷,让我爷爷过一把瘾。”张晓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杨开志眼珠子快惊出来了,居然这么做。 张晓峰也很无奈呀,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会被爷爷唠叨媳妇呀媳妇的,自己差一点都得抑郁症了。带夏雨婷和窦玉梅回家,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爷爷,你孙子不是娶不到媳妇的人! 张晓峰和杨秘书在村子里上走了一圈,看看质量不错,也就放了心。 回到家,就说回县城了。 等到夏雨婷和窦玉梅都出了门,李月娥拉着张晓峰的手,悄悄地问:“那两个,你打算娶谁呀?” 张晓峰说:“我也为难呀,要不,您给我参考参考?” 李月娥皱眉苦思,拿不定主意,“哪个都好,都很俊俏……要是古代就好了,两个都娶。可是现在不行呀,到底娶谁好呢?” “抓阄。”张晓峰认真地出主意。 “抓阄?怎么抓?”李月娥很好奇。 “她们一个姓夏,一个姓窦,用两张纸,一张写一个姓,揉成团,往天上一扔,然后去捡,捡到谁就是谁呗。”张晓峰认真地解释。 “这个办法好。” 李月娥转身就去找笔和纸,走了几步,才想起张晓峰应该有,又转过来找他时,却发现他已经上了车,就出门嗔骂道:“你这小疯子,看我……” …… 张晓峰他们回到县政府的时候,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 下了班,他走出县政府大院时,却被一个杵着拐仗的大叔叫住了:“张县长、张县长……” “您是?”张晓峰停下脚步问。 “张县长,我终于等到您了!我是夹排乡行头村的村民莫棋。”那大叔一脸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莫大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态度亲和地问。 “我……”莫棋左右看了看,有些紧张。 “走,我请你吃晚饭去。”张晓峰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往街上走,叫他去办公室他可能会更紧张。 “不、不、不,张县长,我怎么能让您破费呢?”莫棋走了几步,却不肯走了。 “没关系,前面有个粉店,我们就去吃碗粉吧。”张晓峰想了想说。 “那最好,那样简单。”莫棋同意了。 农村大叔就这么单纯,怕别人破费,自己心里不安,多实在啊。 张晓峰也是农民子弟,理解他的想法。 两人来到一家小粉店,要了两大碗牛肉粉,又让店老板切了一盘烤鸭,就吃了起来。 “张县长,我来找您,是因为水库的建设问题。”莫棋说道。 “水库的问题?”张晓峰有些意外,这个莫大叔不像是村组领导,怎么来向他发映水库的建设问题。 夹排乡行头村的水库重建资金就是张晓峰回到唐平县任职后,才形成共识的,当时代县长柳明华就竭力反对。 “水库现在正在建设,但是村组的领导们大肆贪污,造假账,以次充好,被我发现问题以后,他们就找人打我,我的腿就是被那些人打折的……”莫棋摸了摸眼泪。 “居然有这种事情?”张晓峰怔了怔,看了看他左腿缠着的白布,一股怒气就升了上来,“你的腿受伤了就拿去医院看看吧,钱的问题,我先帮你付。” “也不要紧,看过了,医生说,骨头受损而已,养养就好。”莫棋摇了摇手。 “那你说说,他们怎么造假账,怎么以次充好?”张晓峰叹了口气,问道。 “他们拉水泥,账册上写三吨,但实际上只有两吨;拉沙石,说是十方,实际上八方都不到,而且,泥土还很多……”莫棋一五一十地说。 夹排乡行头村这个水库,规模不大,重建的事情都委托给村委会负责。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拨钱给他们修水库,居然也大吃特吃,这年头,还有好人吗?还能相信谁呢? “那你有没有向你们夹排乡政府反映过这个事情?”张晓峰又问。 “反映过了,他们也派人下来调查,但查不出什么来,大吃一顿就回去了。然后……我的腿就被打折了……”莫棋说道。 “谁去调查的?” 张晓峰问,他想起了夹排乡党委书记包保中。资金是张晓峰争取的,包保中和他是老相识,不会不重视的。 “带队的好像是什么纪委书记,叫莫远望。”莫棋说道。 “还有一点,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做假账的?”张晓峰询问细节。 “那天,货车拉水泥来的时候,我也去做工了,用自家的马去运上水库,一包水泥五块钱。运水泥的几个人都是认识的,到了晚上,我们一合计,总共不到八吨。我趁村文书不在的时候,悄悄翻了一下他的账册,上面清楚地写着十吨!”莫棋说道。 “那他们什么时候再运水泥?”张晓峰问。 “明天,明天就会拉,布告已经出来了。上面说让家里有马的村民明天去运水泥。”莫棋说。 “好。明天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胃口有多大?”张晓峰说,本来他正在规划县环城公路拆迁问题的一些具体细节,尽量堵住贪污行为,看来,只得推迟了。 第二天下午,张晓峰只带着秘书,开车来到夹排乡行头村。 第533章翻了天了 如今的行头村是一片繁忙景象,村民不断从路边把沙石、水泥、钢筋等材料往水库所在位置运送…… 因为水库位置高,车子进不去,只能肩挑人扛马驮。 张晓峰下了车,来到堆放物资的一块旱地边转了转,对秘书说:“去把村文书叫过来。” 一会儿后,杨开志带着一个五十多岁干瘦的老头儿过来,“是张县长吗?您好!您好!我是村文书莫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莫文书呀,今天拉了多少材料了?”张晓峰随意地问。 “水泥十二吨,沙石十方,钢筋二千斤……”莫文书打开一个夹着的账本,颤颤兢兢地回答道。 “我看看。”张晓峰伸手过来,想拿账本看。 “张县长,我写的字不好看,有些乱,还是我给您汇报吧。”莫文书把账本抱得更紧了。 “拿来。”张晓峰伸出手,淡淡地说道。 “张县长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杨开志上前一把把账本就抢了过来。 张晓峰翻开看了看,进货一项,确实如莫文书所说的数目,运进那一项,写着五六个村民的名字,后面标着谁谁谁运了几包。 张晓峰拿着账本,并没有还给莫文书,对他说:“我今天要查账,让回来的村民先等等,暂停一下。——那个,杨秘书,你去数一数,这里的水泥还有多少?” “好的,杨县长。”杨开志就去数堆放在一边的水泥了。 沙石和钢筋的数量和重量很难核对,但水泥好查,一包一百斤,查一查现场还有多少,运进去多少,和账本上的数字一比较,就知道有没有猫腻了。 听说要查账,莫明一脸煞白地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张县长,这里的水泥还有一百包,刚好五吨。”十几分钟以后,杨秘书过来汇报说。 张晓峰又打开账本算了算,发现村民们运进去的不足四吨,也就是今天的水泥就少了三吨多!当下,他的脸就黑了下来。 听到暂停运送材料,回来的村民都站在一旁看热闹,人越聚越多…… 忽然围观的人群一阵骚乱,一个身高体胖的中年汉子带着四五个人满头大汗地挤了过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张……张县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你谁呀?”看到这个不修边幅的汉子,张晓峰皱了皱眉。 “我是……我是这里的村长,叫莫远虎。”那中年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们的村支书呢?”张晓峰看了看这个有点像包工头的村长。 “我们村支书到外地打工去了。”那个莫远虎嘿嘿笑道。 “打工去了?什么时候去的?”张晓峰问,一个村支书,跑出去打工?而且还是在重修水库的时候。 “没多久,半个月左右吧。”莫远虎说道。 “好,那意思是说,这个修建水库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负责了?”张晓峰松了口气,如果这个村支书长年在外打工,那乡党委书记包保中就脱不开关系了。 “是是是,是我负责。”莫威虎连连点头。 “那好,莫主任,我查了今天你们购买的物资,单是水泥就少了三吨多,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问道。 村长只是习惯叫法,官方叫村民委员会主任。 “怎么会少呢?不可能呀。”莫远虎很惊呀地说。 “那你看看吧,这个账本上登记收到了十二吨水泥,村民运进去才三吨八,这里还堆有五吨整,还有三吨二去哪了?”张晓峰追问。 “有这回事吗?”莫威虎从张晓峰手上拿过账本,看了看。 “兹……” 他三下两下就把那页账本撕了个粉碎! “莫村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张县长的面撕毁证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秘书杨开志气得嘴唇哆嗦,指着莫远虎吼道。 “文书,你做的是什么狗屁账呀?重做!”莫远虎不理杨秘书,转身对村文书吩咐道。 “是是,我一定重做。”莫明连忙说道。 “杨秘书,打电话叫他们乡纪委书记莫远望过来,还有,让他通知派出所的负责人一同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们。”张晓峰平静地说,对这种乡村里的恶霸,他不打算再讲道理。 “好的,张县长。”杨秘书急忙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张县长,我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们过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莫远虎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造假账,贪污公款,这不是违法乱纪是什么?”秘书杨开志责问他。 “我什么时候贪污公款了?有证据吗?”莫远虎无辜地摊开了双手。 “真是不要脸!你怎么当上村委会主任的?”杨秘书没好气地说。 “当然是村民选上去的了,大家信任嘛。”莫远虎被杨秘书骂着,也不生气,没皮没脸地笑着。 “张县长,我这里有运送到水库坝上的水泥、沙石和钢筋的具体数目,是我悄悄记下来的,我现在就给您看看……”忽然,围观的群众中,有一个人举着一本笔记本喊了起来。 “给我去抢过来!”村长莫远虎对他身边的一个青年命令道。 张晓峰的秘书杨开志也想去把那本笔记本抢过来,他才走几步,就被莫远虎的高大身躯拦住了! “让开!”杨秘书怒吼道。 “杨秘书,去哪呢?好好地待着吧。”莫远虎张开双手,就是不让。 张晓峰上前把杨开志拉开,让他回来。 “张县长……”杨开志还想说什么。 把秘书拉回来后,张晓峰一个高抬腿,对着莫远虎往下一拍—— “嘣!” 皮鞋底砸在莫远虎的额头上,他直挺挺地向后就倒去…… “轰” 庞大的身躯像被砍断根的大树一般,摔在坚硬的地上,溅起了一道灰尘! 莫远虎白眼一翻,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啊……” “嘶!” 现场一片惊叫声和吸气声后,变得死一般寂静! 平时作威作福的村长,被县城来的张县长抬腿一拍,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让村民们在心里直叫好,大快人心。 莫远虎带来的几个随从,也呆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而张晓峰又是县政府来的官员,谁也不敢造次。 就在这时,夹排乡的纪委书记莫远望带着几个公安干警过来了。 不是他的积极性高,来得快。在张晓峰出现在行头村的时候,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也认识到自己的工作出了大问题,所以快早就往这里赶。 杨秘书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快进村了。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感到很庆幸,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他分开人群走进来,还没看到张晓峰,就看到直挺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莫远虎,立即大惊失色,怒吼道:“啊……打死人了呀?谁打的?谁打的?” “我打的。”旁边站着的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哦……张县长……打得好!打得太好了!这种人就应该打。”莫远望马上陪上笑脸,他的脸色变得比六月的天气还快。 同人的几个警察试探莫远虎的鼻息,又拭探胸口。 其是一个说:“莫书记,莫村长还没有死。” “没死呀?没死好,没死好。”莫远望头也不回,他现在管不了莫远虎的死活了,他得考虑自己的死活了。 杨秘书在莫远虎被打翻以后,愣了一下,就从那个村民手中把笔记本拿了回来,他递给张晓峰:“张县长,您看看。” 张晓峰看了看,又递还给他:“你把上面的数字重抄一遍,留个底。” 一会儿后,张晓峰把秘书誊写好后的那个笔记本递给莫远望,对他说:“这是村民记录下的运到水库边的物资,你看这个莫远虎又报了多少账?听说上次有村民举报,你过来的时候查不出来,那现在有证据了,你处理吧。把他贪污的款项追查出来。”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莫远望连连弯腰承诺。 “派出所方面,谁是负责人?”张晓峰又问。 “是我,是我!张县长,我是派出所的指导员,叫邓子风。”一个三十来岁身穿警察服装的男子急忙走了过来。 “邓指导员,这里有个村民叫莫棋的,他因为举报村长而受到报复一事,这是违法行为,你给我查清楚,如果查不清楚,你这个指导员就别干了!”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是!张县长,我一定追查到底,对报复的人严加惩处。”邓指导员马上保证。 在回去的路上,杨秘书还有些气愤,他说:“张县长,那个镇纪委书记莫远望明显和那个村长莫远虎是穿一条裤子的,您应该对他就地免职才对。” “现阶段,如果都从严查处的话,去哪里找人干活呀?”张晓峰苦笑。 听到这么说,杨秘书不吭声了。 人性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如今只要有点利益的地方,很多苍蝇蚂蚁都往上扑,再大的蛋糕,也抵不住众多苍蝇蚂蚁搬呀。 “这件事情,闹得那么大,那个包保中书记会知道的,想必他会处理。你有时间关注一下,如果处理得好,就不必告诉我了。如果还敢出猫腻,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张晓峰说。 “好的,张县长。我会跟进这件事情的,您放心吧。”杨秘书说道。 第534章敢打群架 萧诺对于纵横盟余天的攻击策略非常简单,那就是利用ziji犹若鬼魅般的速度来缠斗。 席间,林阳首先恭喜宋毅如愿以偿拿到那块“国宝”级翡翠,还称没亲眼见到有点遗憾。 于是,断就想旁敲侧击一下,所以,在班级里有什么生存演练之类的演习,断总是很照顾纲手。这导致了,纲手时不时怪异的看着断。 不同于现代军事艹典训练出来的军官,孙睿禾有着指挥高阶斗技骑士的经验,同样不类西大陆的原生军官,孙睿禾经过了系统的现代军事教育。 张涵垂下眼皮,思索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命令张英把经过说一遍。 “额!!!我韵儿,那啥,这个我们就没必要详细研究了,我们还是来谈谈你为什么会这么的原因吧!”听见鹤韵儿的话,李明略带一丝尴尬的道。 许洛速度依旧,不躲不闪,这三只弩箭,皆从他身旁飞过,射进他身后的泥水里。 这个通道很长,十分的长,李明感觉自己已经走了数天的时间了,可是,却还是没有感受到这个通道的尽头,但是,却还是感觉那股寒冷越加凌厉了。 “敌人进入村子来了,现在外面非常的危险,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夕日红解释道。 沮授心里嘀咕,也没法再说了。无它,那天戏志才与荀来访,他是在场的。戏志才所说的,不是大道理,却是诛心之言。投袁绍,是绝对不行,公孙瓒更是休提,张涵也算是唯一选择了。 现在这些已经成年的大荒人,都已经丧失了教育的空间,只能当成工具来用,他们不配得到自己的善意。 那光罩内部朦胧不清,隐约一道人影静静躺在里面,青红两道光芒护住周身,不停游走。 “真的吗!我们真的很轰轰烈烈吗!那我怎么到现在还是一个姑娘呢!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不是伙子了。”李雅又看着田风笑道。 这么多的人,光是看看就感觉到恐怖,聚集在一块之后,除了一些没有脑子的毒虫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敢阻挡他们的去路。 王玲玲皱了皱鼻子,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就跟着桓常走进了庄园之内。 首当其冲,楚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从那散乱吹来的落叶中弥出……不仅是他,其他人,在同一时间,都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魏局长大驾光临,这是已经查出那枚戒指有没有问题了吗?”邱阳问道。 要知道,已经将暗黑世界视为落子棋盘的两方势力,可是并不欢迎其他搅局者的出现呢。 在紫金帝国乃至整个紫金大陆的战史中,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打个一两个月是常有的事,若像之前西南进攻兽人帝国的那般,在刻意拖延的情况下打个八九个月也是正常的事情。 “算了,总会等到暴风雨的来临的,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瞬间就传回了我自己的家中。 凝血仙子的身体卷曲在龙威的怀中,下意识的将头深深的埋在龙威的胸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巴达礼大惊失色,边走边往后退,几名锦衣卫只得一人拉住巴达礼一只手,把他从牢里拖了出来,随即叭嗒一声,后面一名锦衣卫重新将牢门锁上。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我有提纯过鸣人的血统吗?现在的鸣人可以说是另外一个六道仙人也不为过,觉醒轮回眼也很正常。”我轻轻一点面前的空气,一块光屏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正是鸣人的眼睛的放大图。 纵横交错的刀光的颜色鲜红无比,在这片深夜里,格外显眼。刀挥出的气浪狂暴的飞舞着,交错着,将这片空间变成了它的领域。 凝血仙子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的神色。她在龙威的瞳孔当中感觉到了熟悉。 甩弓,出箭一气呵成,雨落开启护盾技能,脚下周围连续闪过数箭,闪不开让用护盾抵抗,可对方攻击力强悍,没挡几下就破了,一支箭划过他身体,打掉了他十分之一的血量。 哪怕贾似道是从赌石一行起步的!和那些根深蒂固的玩家们,没有多大的交集。 这一幕,不仅仅是空中的两位老者傻了,就连星翰也是彻底愣住了。 浑身宛若火焰升腾,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偏偏又明亮的很。 所以不管怎么说,留给马红俊的那块魂骨虽然珍贵,但唐晨也不是舍不得。 “以鲜血开始,也以鲜血结束吧!”他说道,然后硬掰开她的手掌,让金币掉了下去。 于是,天地勃然变色,围绕着她旋转的风雷倏然间凝结成了实质般的淡青色恐怖风刃肆意的回旋飞舞,形成了恐怖的剑刃风暴。 第535章插手治安 这里到处都有大型机械在作业,昔时绿茵如盖的山坡如今千疮百孔,一片狼籍,机器的轰鸣声,放炮的声音,烟雾,有点像电影电视上的战场一样。 不过,边上却已经建好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室。 张晓峰跟着百里冰走进去,关上玻璃门,也把外面的声音关住了。 “张县长,请坐。”百里冰礼貌地说道。 “谢谢!”张晓峰说,他不明白这个美女总裁叫他来这里的原因,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咯咯咯……没想到堂堂有名的张县长也会打群架?太有趣了。”百里冰忽然开怀大笑了起来。 “见笑!实在见笑!”张晓峰被她笑得脸上发烧。 “不,我倒是觉得张县长是真性情,不做作,敢作敢为。”百里冰认真地说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不打一下他们,他们就不知道我文武双全。”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咯咯咯……”百里冰又笑了起来。 张晓峰倒是愣了愣,他没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和性情如此相反,当初一听这个名字,他以为对方是一个冰山美人呢,没曾想却是一个随和爱笑的人。 等百里冰笑饱了,她才又说道:“那张县长是到这里来视察的了?” “谈不上视察,只是随意看看,没想到这里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这是我的失职,在这里,我向百里总裁检讨。”张晓峰站了起来,向百里冰鞠了一个躬。 “张县长言重了!言重了!”百里冰也慌忙站起来还礼。 “不,我说的是真的,这里的情况,我也是今天才看见,不过,我保证,会把这个问题处理好的。”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这个矿山自从开工以后,很多人为了抢工程,经常是大打出手,这种事情哪里都会有,还有一些偷矿的,防不胜防,不过,张县长想怎么帮我们解决呢?”百里冰好奇地说。 “这个地方,地处几个乡镇的交界,所以,平时互相扯皮是难免的,我想建立个联合警务室,安排警察在这里值班,不过,需要得到百里总裁的大力协助才行……”张晓峰沉吟道。 “哦?如果能这样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张县长需要我做些什么?”百里冰有些惊喜,如果矿区驻有警察,就能解决平时报警没有人理会的问题了。 “人员我可以安排,但场地我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们来到这里以后,总得有个地方坐吧?”张晓峰笑了笑。 “这个没问题,我们在前面建了个保安室,很宽敞,如果来人,让他和我们的保安一起值班就是。”百里冰说。 “那就这么说好了。”张晓峰站了起来,“我还得找几个乡镇派出所的人员协商这件事情。” “张县长慢走!”百里冰亲自把他送了出来。 望着摩托车的后影,那个穿西装的青年问道:“百里总裁,这个张县长说的话靠谱么?” 百里冰若有所思地说:“靠谱!这个人说话诚实,不虚伪,不打官腔……” 张晓峰骑着摩托车来到朵翁台镇政府所在地。 翁台镇是个大镇,有一条干净整洁的街道,镇政府大楼也很高大气派,派出所就在政府办公大楼的左边,一幢二层的楼房。 他停好摩托车,进入派出所值班室。 里面有两个干警在下象棋,看肩牌,确实是正式干警,而非辅警之类的。 他们看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问:“干嘛的?” “报案的。”张晓峰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 “报案?报什么案?——将!”一干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盯着棋盘了。 “矿场那边有两伙人正在打得不可开交,把路都堵了。”张晓峰皱了皱眉。 “矿场那边呀?管不过来,打去呗,出了人命再说。”另一个干警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叫管不过来?你们不是有空在这里下棋吗?”张晓峰疑惑地问。 “哟,你谁呀,管得着吗?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你,矿场那边的事情我们所长都不管,你有事找他们保安队去,他们矿场保安队比我们派出所的人还多……”最先说话的干警不耐烦地说道。 “把你们所长叫过来。”张晓峰找了张椅子坐下,淡淡地说道。 “你谁呀?”那两个干警终于停止了手,怔怔地看着他。 “县政府的张晓峰。”张晓峰缓缓说道。 “你是张县长?”两干警吓得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象棋。 “我再说一遍,去把你们的所长叫过来,他不在所里的话,就打电话,我在这里等。”张晓峰再次强调。 不一会儿后,值班室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官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张晓峰,伸出手,恭敬地说:“张县长,您好!您好!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小的派出所来视察了?” 张晓峰也懒得和他来虚的,就说:“莫所长,关于矿场那块的治安问题,我怎么听说你不想管呀?” 翁台镇派出所的所长尴尬地笑道:“管,怎么能不管呢?只是,那个地方,是交界,一般的案子,可能会涉及其他乡镇,不好协调啊。” “有什么不好协调的,不还是一个县么?有什么事情,一样往县局送。”张晓峰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操作起来还是有些困难……”莫所长笑道。 “我有个想法,就是组建个联合警务室,你们,还有夹排乡、夹姑乡都要出人,在矿场那里长驻,至于办公场所嘛,我已经跟东风梯矿的百里总裁谈好了,就放在他们的保安室。”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现在我们的人手比较紧张,如此一来,有事的时候忙不过来呀?”莫所长犹豫了起来。 “莫所长,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什么意思呀?矿场的治安问题就不管了吗?”张晓峰发火了。 “张县长别生气,我们确实有困难……”莫所长忙说。 “你是不是让你们郑局长亲自跟你说,还是让县委书记跟你说,你才同意?”张晓峰皱了皱眉。 “不用,不用!那张县长想要多少人?”莫立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终于同意了。 “你们所里出两人,夹排乡和夹姑乡各出一人,四个人,三班倒,一个人轮休,必须保证矿场二十四小时有警察值班。——你给的人一定是有执法权的干警,别送个辅警来抵数。”张晓峰特别叮嘱道。 经过他做工作,夹排乡和夹姑乡派出所也同意抽调一个人,三个派出所的四名干警第二天就来到矿山保安室。 张晓峰拿着一张值班表对他们说:“你们四个人,以后就暂时在这里值班,每个人每天八小时,三班倒,一个轮休,如果谁有事,可以跟其他人调一下,总之,必须保证这里不缺人。处理问题的时候,人手不够的话,可以指挥这里的保安,我要的就是你们手中的执法权,懂吗?” “懂了。张县长。”四个民警齐声说道。 “以后不管是在哪里发生的,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了的就往翁台镇派出所送,不能再互相扯皮……”张晓峰反复强调。 另外,张晓峰又从三个乡镇的综治办公室各抽调了一个人出来,让他们到矿场蹲点。 乡镇的综治办是乡镇政府的下属单位,事情就容易多了,一个电话过去,就解决了。 但设立矿场警务室的事情,虽然张晓峰事后找了县局的郑局长,然而此事还是让公安局里的人议论纷纷:“县政府的张副县长想干什么?闲事管得宽,还想插手政法工作呀……” 对于这些流言飞语,张晓峰毫不在乎,他只是在做认为对的东西。 可是,有人不这么想,至少县政法委的的曹书记心里很不是滋味,张晓峰插手治安的问题,让别人认为是他曹正工作不力的结果。 这在无形中,又多了对张晓峰不满的官员。 矿场的治安问题,虽然安排有了警察在那里值班,不过,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一波接一波,按了葫芦浮起了瓢。 张晓峰有时候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在那里蹲点处理,涉及普通纠纷的,带人耐心处理,涉及黑社会组织的,严厉打击,决不手弱。 这天晚上,他很晚的时候才从矿山出来,路上已经没有其他车辆,黑漆漆的群山,灰白色的道路,只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忽然,路旁亮起了一点火星,接着一声脆响,火热的铁珠划过夜空,嗞嗞作响,张晓峰心里一紧,随即跳下摩托车,滚到路坎下,后背冒出了冷汗…… 失去控制的摩托车,在路上擦出了一丁点火花,也慢慢地熄火了。 火药的硝烟味弥慢在空气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张晓峰双手抱着手,一动不动,凝神静听,发现脚步声跑远了,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才又到路上扶起摔倒在路中间的车子,试了试,还能发动,就骑上去,飞速离去。 不过,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愤怒的光芒,在夜色下,闪闪发亮。 第536章改变方式 张晓峰如今这么一个身份,居然还有人敢袭击他,说明什么?说明在利益面前,都会有人挺而走险。 通过这件事情,他也想到了个成语,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些东西,没必要去亲力亲为,已经没必要去和那些讨生活的人一论长短,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回到城里,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一个叫小坤的人,打通后直接说:“你到东风梯矿那个矿山去做保安队长。” 这个叫小坤的人就是以前张晓峰在县城帮唐大虎出头收拾的小黄毛之一,身手了得。 小坤在电话那头想也不想,只说一个字:“好!” 张晓峰又打电话给东风锑矿的总裁百里冰,说给她物色了个保安队长。 百里总裁的回答也只有一字:“好!” 她对张晓峰的信任前所未有,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了,就算安排一个经理给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是当小坤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怔了一怔! 话说这小坤太年轻了,今年才二十一二岁,脸上、身上无不流露出一股子放浪不羁的神态,一双眼睛也很不老实。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么一个人能扛得了如此重担么? 百里冰不动声色地问:“你就是张县长介绍来的?” 小坤咧嘴笑道:“没错。要不是他,我才懒得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待着呢……” “鸟不拉屎?”百里冰几乎被他打败了,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这里的锑矿值多少钱吗?” “值多少钱我也不在乎,这里到处都是矿尘,在这里待一年就会少活一年!”小坤说得很认真。 百里冰看他说话的神态不像作假,就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就问:“好吧,你叫什么名字?你到人事部去办下手续。” “李小坤。”小坤回答道。 百里冰点了点头,然后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李小坤从人事部出来,带上身边的小光和二狗,来到不远处的保安部,对里面的保安严肃地说:“通知所有的保安来开会。” 一同坐在值班室里的原保安队长叫蒋成,特种兵出身,如今被降成了副队长,正不舒服着呢,闻言没好气地说:“开什么会呀,有事打电话说一下不就成了?” 二狗骂道:“妈逼的,你谁呀,这么跟坤哥说话?” 蒋成也不是甭种,怒道:“小子,你***又是谁?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副队长,有你说话的份么?” 李小坤却冷冷地说:“谁说你是副队长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蒋成气结,反问道,“那你说,我以后干什么?” “你呀,戴好帽子,以后就站在大门那,看到车来了就敬礼,车走了就放拦杆。”李小坤指了指外面的大门。 蒋成转眼朝大门看了一眼,脸顿时绿了! 特么的,这不是让老子看大门么? 但是他也没法,公司的人事安排就是这样,他得服从这个新来的队长,于是不服气地打电话给百里总裁说了这件事情。 百里总裁一听到这件事情,也有些为难,一个保安队长,在这里的级别不低,本来让他屈就一下副职,跟他说明了待遇啥的不少一分,没想到这新来的年轻人把他扫地出门了,自己这个总裁怎么做? 她思考了一下,就对蒋成说:“你暂时先负责一下后勤吧,先看看,好吗?” 蒋成愣了一下,负责后勤不就是管扫地的阿姨和食堂么?但他也是聪明人,听出了百里总裁的意思,就是先让他看看再说,就是看那新来的小子做得怎么样,弄不好,没几天这个保安队长的位置还是他的。 他这么一想,心态也就平和了,抱着手,站在一边看他们怎么折腾。 李小坤站在三十多个保安的面前,他身后是小光和二狗,如天篷元帅身边的两名大将。 那二货挺起胸,高昂着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意思。让底下的保安们个个怒火直冒。 “以后,我就是东风锑矿公司保安大队长了,保安大队长就是我,李小坤。”李小坤左右扫了一眼,又指了指身边小光和二狗,说,“他们二位是保安小队长……” 一番说词让下面站着的保安尽是鄙夷之色,保安小队长?不就是妈逼的一个代班么,搞得像鬼子部队似的。他们心里都极其不服气,但大家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心里虽然不满,可谁也不说话。 李小坤也知道他们所想,就说:“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向他两个挑战,如果谁赢了,那这个小队长我就任命他来当。” “好……” 下面哄然叫好声不断,虽然谁也不在乎这个什么小队长,但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血气方刚,再说,看小海和二狗的身架也不咋的,如果能把新来的保安队长的嚣张气焰打击一下也是好的。 小光马上站出来:“谁先来?” “我先来!”一个比小海高出一头的保安走出队列,他以为小光个子比他小,好欺负。 两人站好,李小坤叫道:“开始!” 那保安一个直冲拳,迎面向小光砸来! 小光一个闪身,抢上前去,一把抱住那名保安,抬起腿来,一个膝顶,撞向他的胯下…… “嘶”,观看着的保安们都吸了口凉气。 那名保安“啊”的一声,发出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叫声,两只手捂着裤裆,像青蛙似的跳到一边,不满地说:“报告队长,他犯规……” 李小坤没好气地说:“犯毛的规,技不如人,一边待着去!” 下面的保安们面面相觑,这他娘的是比赛么?这出的都是断子绝孙的招式呀,一出手就是要害,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东西,败了就是败了,谁也无话可说。 等到下一个和小光比试的保安就特别留神,一双眼睛老是盯着小光的腿,看他什么时候起腿,好做进一步防犯。 他的身体也是弓着的,全身紧绷着的。 小光瞧他那小心冀冀的架式,也不多话,直接上前,双拳来个狂风暴雨,把他的脑袋打得像猪头似的才住手。 李小坤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训斥道:“你们看见了?特么的,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的,有用吗?能干仗吗?这里又不是养老院,当保安要有当保安的觉悟,揍人,被人揍,那是家常便饭,要是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意识,不如下井挖矿去!” 说完他又对身后叫道:“二狗,到你了。” 二狗站向前,从怀里摸出一截铁管,用铁管指指人群:“谁不服气?” 保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找这份工作,不就是因为轻松没事干么,这种拼命的打架谁愿意打? 下面寂静无声,再也没有人敢尝试了。 一旁观看的蒋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人家心狠。 …… 古人说得好,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有时候,张晓峰不得不正视自己,正视自己到唐平县大半年以来的工作,发现自己激情有余,而理智不足。 他把自己搞得太另类,矿山治理,甚至可以说,常常搞的是单打独斗,把自己当成了一名廉洁奉公的楷模,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士。 做一名勇士,是痛快淋漓了,大快人心了。但却不知,最先牺牲的就是勇士,他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夜里被人枪击,这些就是明显的后果。 廉洁奉公嘛,说出去就没几个人相信,自己出污泥而不染,是好事,但别的人只会认为他在惺惺作态,结局是谁都会对他敬而远之,长久以往,他自己的职位都保不住,又何谈什么理想和抱负? 所以,他才会介绍小坤安排给东西锑矿的百里总裁,有小坤在哪里,他处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会做得更好,一物降一物,地头蛇嘛,小坤有他的众多兄弟。 这一天,张晓峰不再骑他的摩托车,把名牌西装穿上,领带打上。 整个人焕然一新。 张晓峰开车刚走到县政府大院门口,又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夏雨婷,只好停下车,问:“夏老师,您要去哪里?我带你一程。” 夏雨婷看到张晓峰西装笔挺地开着小车出来,也感到新奇,说:“张县长,你相亲去呀?” 张晓峰有些无语,好像以前给人的印象很差似的,只好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出去检查工作。” “你去检查工作?去哪里呀?”夏雨婷好奇地问道。 “我去矿山看看,几天没有去了,不知道哪边的情况怎么样?”张晓峰说道。 “我也正要去矿山呢,正好!”夏雨婷不客气地拉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室上。 两人在车上,夏雨婷又取笑道:“以前你不是喜欢骑着摩托车横冲直闯的,现在转性子了?” 张晓峰面对夏雨婷,才直吐心声:“骑摩托车一路栉风沐雨的,辛苦也就算了,还不被人理解,何必呢?” 第537章高人一等 夏雨婷明显愣了一下,歪头看了他一眼,说:“形式不重要,只要你能时刻守住本心就行。这就好比无间道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有时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这样才能入流,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张晓峰凝视着车前方,郑重地点了点头。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矿山驻地,正在大门口聊天的小光和二狗看到张晓峰开车进来,吓了一跳。急忙两脚并陇,张开手指向车子敬了个极其不规范的一个军礼! 看到不伦不类的两人,夏雨婷咯咯笑个不停! 她捧着肚子,喘着气说:“这东风锑矿公司从哪里招来这些歪瓜劣枣的?” 张晓峰平静地说:“是我介绍进来的?” “啊?……” 夏雨婷愣愣地看着张晓峰,在她的印象中,他不是这种以权谋私的性格的,现在连一个企业保安职位也要插手? “有时候,歪瓜劣枣原汁原味,比较可口,比较香甜,那种养得白白胖胖的外表好看的都是农药和激素堆出来的,没有营养……”张晓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时候,听到汽车声音的百里冰迎了出来,看到文质彬彬的张晓峰,眼睛一亮,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道:“欢迎张县长前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 张晓峰也笑道:“不敢,我今天是以一名司机的身份前来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县妇联夏雨婷主任,以前是做记者的,虽然现在不做记者了,但一直想采访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呢。夏主任,这位就是东风公司的百里总裁……” 不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写的新闻能上县报,都会有稿费,也会带来名声。所以,夏雨婷虽然已经不做记者,但也算是个特约记者。 “你好!” “你好!” 两个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客气地问候起来。 然后一起进入东风锑矿公司的接待室。 这时候,张晓峰才随意地问:“百里总裁,我给你介绍的人表现怎么样?” 百里冰微笑道:“很不错!” 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满意,不是客气,或者顾及张晓峰的面子。 “你说的是门口的保安呀?”夏雨婷插嘴道。 “就是保安。”百里冰说,“没想到张县长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现在我们矿山的盗劫、打架斗殴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了。” “就凭那些人?”夏雨婷有些不可置信,矿山的治安混乱,她作为一名曾经的县报记者,是很清楚的。 “就是那些人!” 看到夏主任的观点和她当初的看法一致,百里冰不觉抿嘴微笑。 百里冰望着一脸沉静的张晓峰,不由想起当初看到他拿着个大铁铲暴打一个大汉的场景,和如今眼前温文尔雅的张晓峰有着天差地别,嫣然笑道:“张县长怎么会想到给我介绍一名保安队长的呢?” 张晓峰正色地说:“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咯咯咯……”百里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什么以夷制夷呀?你给百里总裁介绍的保安都是小混混吗?”夏雨婷问道。 “不是小混混,是张县长曾经的手下败将呢。”百里冰抿了一口茶,笑道。 “啊?张晓峰,你这个县长怎么会和小混混打成一片呢?”夏雨婷促狭地说道。 张晓峰只好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情,事急从权,有那么个意思。 “他做得没有错,如今矿山的保安队,如狼似虎,一些宵小之徒都不敢染指矿山了。”百里冰认真地说道。 “哦,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人怎么样?怎么会被张晓峰看中。”夏雨婷歪头亲呢地看了张晓峰一眼。 看他们两个说话那么亲密,百里冰愣了一下,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说:“你们是……” 看到百里冰误会了,张晓峰连忙解释说:“夏主任原来是我高中语文老师。” 夏雨婷白了张晓峰一眼,意思是你那么抢着声明干什么? 百里冰把夏雨婷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夏雨婷单独采访百里冰,张晓峰走出来,来到保安值班室,对里面值班的警察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到这里值班了,回所里去听从工作安排吧。” 那值守的干警高兴地说:“多谢张县长,我们终于解脱了。” 看到那名干警兴奋的样子,张晓峰却高兴不起来,像吃饭的时候吃到了一只苍蝇似的。为矿山全方位的服务,是县委县政府当初对投资商的承诺。可是,被安排到这里来值守的干警们却怨言很大,在办公室多舒服呀,在这荒山野地的,什么也没有。 一入公门,大家都是爷,有些东西,张晓峰也无法改变,只得顺应。 岗亭是他让建立起来的,收尾的工作还得他操心。 夏雨婷和百里冰两人越谈越投机,张晓峰就开车把值守的干警和翁台镇综治办的工作人员送回翁台镇镇上。 …… 周末的时候,张晓峰休假,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到城郊不远处的黎家寨水库游泳。 毕竟他的年龄摆在这里,不可能像老干部一样,没事的时候背着手坐在凉亭边溜鸟。 游完泳回来,一个人骑着摩托车,风尘仆仆地穿梭在尘土飞扬的乡村公路上。 临进城时,在一十字路口发现堵车了,还围了不少人。 张晓峰挤不过去,就问旁边一个人:“老大哥,前面干嘛呀?” 那汉子看了张晓峰一眼,爱理不理地说:“神仙打架……” 张晓峰听他说得有趣,就称赞道:“哥们说话还挺幽默,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在打架呢?”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汉子脸色好看了很多,努了努嘴:“喏,那里,看到戴的帽子没有?” 张晓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平顶帽,是警察蜀黍特有的装束,就顺着他的口吻说:“还真不是凡人,为么事?” 那汉子说:“那个人在路口违停,被一小交警拦住了,让他开走,那人不服,就吵起来了呗。” 张晓峰听到是这么回事,愣了愣,遂靠边停了车,挤进人群中。 这时候,里面的争吵进入了高分贝,那警察大叔说:“我把车停在这里怎么啦,你一个小协警管得着吗?” 小协警回道:“我怎么就不能管了?你把车停在这里堵路,违反了规定,我就得管!” 警察蜀黍说冷笑道:“哟、哟、哟,你看看你,说得还挺正义凛然呢,你一个小协警管得了我这个正式的警察吗?看看我的胸牌,我这个是能查得到的,你的能查得到吗?” 小协警不服气:“我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但这是我的工作,请你配合。” 警察蜀黍伸手指着小协警,嚣张地说:“你说你呀,就他妈一根筋,差不多就行了嘛,你一个月多少钱呀,两千还是三千?” 小协警回道:“我没有你有钱,但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 警察蜀黍说:“那就对了,我一个月六七千块,上班轻轻松松,啥事也没干,而你呢,两三千块的小协警干活还那么拼命,你说你傻不傻呀?还是把心思放在怎么挣钱上面吧。” 张晓峰看到他说话越来越离谱,就用手机把他戴歪帽、口沫横飞的样子录了下来。 那警察蜀黍看到张晓峰录像,毫不以为意地说:“录、录、录,录能管用吗?” 张晓峰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哼!”那警察蜀黍冷哼了一声,把头歪向一边。 这时候,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很多人也对这位横蛮的警察指指点点,他迫于压力,气哼哼地把车开走了。 第二天张晓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的文件夹,找到唐平县看守所李海成所长办公室的电话,拨打出去,响了一会,才接通,对方懒洋洋地问:“喂,哪位?” 张晓峰说:“是李所长吗?我是县政府的张晓峰,有件事情向你说一下。” “张晓峰?……” 李所长在办公室里惊呀了一下,想不起是谁,不过,当他抬起头,看到县政府领导栏正挂在墙上,忙取下来,瞄了一眼,急忙对着话筒眉开眼笑地说:“呵呵,原来是张县长呀,您好,您好,您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我今天遇到了一名干警,听他说好像是你们所的,所以让你看一看,认不认识这个人。”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他的警号是多少?”李所长心里咯噔了一下,强笑着。 “你告诉我微信号,我传一份视频给你,你一看就知道,上面什么都有。”张晓峰说道。 “好的,好的。” 隔了一会,李所长打开传送过来的视频,脸都绿了! 他对着门外大吼:“小黄……小黄!” 马上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察快步进来,问道:“李所长,您有什么事?” “那个马林生来上班了没有?”李所长用笔敲了敲桌子。 “来了,刚才我看到他往厕所去了。”小黄汇报说道。 “妈的,懒人死尿多,去,把他给老子叫过来,他麻烦大了!”李所长恼怒地说道。 第538章很不服气 马林生从厕所出来,一脸很惬意地叹了口气,真他娘的舒服,秘便了几天,终于通了!于是他唱起了歌曲:“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儿……” “马警官,马警官,李所长找你,快点吧。”小黄跑过来叫着,提醒他,“所长很生气,不知道什么事?” 被人打断好心情,马林生心里很不爽,但听说是李所长找,就把骂人的话咽在肚子里,去了所长办公室。 “老李,何事呀?”话说这个马林生是看守所的老干警了,当年跟这个李所长一同进的看守所,在一起的时间长,也就很随意。 “马林生啊马林生,我怎么说你呢?平时让你收敛点,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这下吃亏了吧?”李所长一顿数落。 “喂、喂、喂,老李,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呢?”马林生问道。 “你自己看……”李海成没好气地说。 “这是从哪来的?……哦,我想起来了,没什么大惊小怪。”马林生看了一眼,神色不变。 “我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李海成提高声音,斥责着。 “当然是真的,瞎子都看出来那就是我。——不就是在路口停了一下车么,还能怎么的?”马林生嘟嚷地说道。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也该挫折一下。”李海成不再劝说,拿出一包软中华来,扔了一只给马林生。 “有那么严重吗?”马林生看到李海成严肃的样子,才感到问题有点不同。 “你知道这个视频是谁给我的吗?”李海成问。 “好像当时是一个进城的农民兄弟用手机录的,除了他,没别人了。”马林生想了想。 “什么农民兄弟,你是狗眼睛呀,那是我们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看看,这是县政府的领导分工栏……”李海成对着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指了指。 “不会是弄错人了吧?我走的时候还看了他一下,他骑着一辆满是泥土的摩托车,背着个大包,穿着也很一般,能是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马林生看到那份县政府的文件,也不由怔了一下。 “那就没错了,他就是张副县长。”李海成认真地说道。 “怎么,你认识他?”马林生惊奇地问。 “上次县里开三干会的时候,他就骑了一辆满是泥巴的摩托车放在县政府大院,被保安推走了……这事情当时还传成了笑话。”李海成说道。 “那又怎么的?他不就是一个副县长么,管得着咱们吗?”马林生不服气地说道。 “他是县领导!一个电话,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李所长敲着桌子强调。 “一个副县长而已,再说,副县长有好几个呢,就他多事。——我和小交警发生争执,损害社会和谐了么?”马林生说。 “对头!你想呀,你跟小交警说,他的工资那么低,工作那么辛苦,他能舒服吗?他肯定不舒服。然后在街上乱开罚款,对违章的司机恶语相向。司机呢,吃了哑巴亏,很气愤,携带怒气开车。接着出了事故,伤害了路人……”李海成不愧是一名所长,说得头头是道。 “别介,老李,别吓我行吗?”马林生听得头皮发麻。 “老马呀,不是我吓你,你知道蝴蝶扇翅膀的故事吗?你知道牌骨倒了的结果吗?”李海成有些恨铁不成钢。 “蝴蝶扇翅膀见过,田野里很多,牌骨是什么?我从来只打麻将……”马林生挠了挠头。 “靠,你真是不学无术,这是平时不注意学习的结果,一天就知道打麻将,怎么不打死你?——对了,昨晚你赢了多少?”李海成问。 “没赢多少,也就一千多块,最后都拿去桑拿、洗脚花光了。”马林生老实地说。 “妈的,去桑拿怎么不叫我一声,还是不是哥们?”李海成骂道。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李海成接过来一听,听了几句,脸色白了! 马林生忙问:“老李,怎么了?” “完了、完了、完了!”李海成靠在椅子上,半天才说,“你的事情,那个张县长也把视频发给了县公安局的陆副局长,哥也保不住你了,你看着办吧。” 县公安局的陆副局长叫陆大海,四十多岁,在县公安局的工作分工中,分管看守所。 “娘的,那个张县长还真是来真的呀?”马林生气愤地说道。 “唉……你和小交警吵也就吵了,干嘛还要吹嘘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平时没什么活干之类的,这不是找抽吗?”李海成又训起他。 “我这是在教小交警怎么做人,那么一点收入,还要较真,真是不懂事!”想起这个罪魁祸首,马林生又气得牙痒痒。 “你这个事情嘛,估计张县长会拿来做典型,你要有所准备。”李海成分析。 “还是那句老话,他还管不了我们公安系统的事情,公安局头上有政法委,他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的?”马林生恼怒道。 “听陆局长说,张县长那边等处理结果呢,这句话的意思懂吗?处理你不够重的话,他还会来找麻烦的。”李海成说道。 “别逼我,不就是一个副县长么?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嘚瑟什么呀?”马林生脸色铁青,握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老马,别做傻事,你被逮到,只能说明你的点子臭,认命吧。”李所长劝道。 “认命?凭什么呀?不就是一件不守规矩的停车事情么?平时大家都这样,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呢,为什么要单单盯住我不放?那么多违法乱纪的事,他管得过来吗?”马林生气昏了头,胡乱叫了起来。 李海生毕竟是一名所长,懂得一些政治纪律,听见马林生胡言乱语,不再跟他说话,低头沉思,想想怎么和上级求情,让上级放过这个被张县长当场逮住的人。 第二天晚上,是马林生值夜班,他在长长的过道里来回踱步,最后到三号监室把一个脸有刀疤的汉子提出来,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很久,最后,那个刀疤脸写给了他几个人的名字和地址…… …… 张晓峰下了班,有时也不想做饭,就到街上转了转,看看什么地方有好吃的。 这几年,他基本上很少在县城逛了,不知道哪里的饭馆味道好些。再说县城经常东拆西拆的,曾经记得的一些招牌店如今都找不着了,只好慢慢重新熟悉。 等他吃好饭,出了饭馆,往回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经过一条小巷时,突然窜出几条大汉,把他挟持住,往一辆小型面包车塞去…… 张晓峰满脸惊惧地连连求饶:“几位大哥,想要钱是吧?我兜里还有几十块,要不,我全给你们?” 一大汉骂道:“几十块钱拿出来干什么?打发叫花子呢。老实点,别让哥生气。” 听口气,那些人好像不是劫财的,张晓峰就说:“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到时候发了一定请哥几个好好搓一顿……” “别他娘的废话了!我们不要你那几个臭钱,好好待着,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你们想带我去哪儿呀?”张晓峰又问。 “有完没完?实话告诉你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我们带你到城外去教训一顿,只要你的命硬,还有活着的机会。”另一个大汉不耐烦地说道。 “原来是寻仇的呀,”张晓峰恍然大悟地说,“我在县城里没得罪过谁呀,是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你难道不叫张晓峰?”坐他边上的那个大汉有些愣神。 “张晓峰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重姓的人多的是,说不定你们真的找错了人呢,那不就浪费功夫吗?”张晓峰提醒说道。 “也是啊,二哥,他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道理个屁!他刚从饭馆出来,是有人指认的,还能有错?”坐副驾驶位置的大汉骂道。 那大汉一开口,其他人也就闭嘴了,张晓峰见问不出什么来,也懒得再说话。 十几分钟以后,面包车停在一处工地上,下了车,他们把张晓峰推了下来,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狞笑道:“别怪哥几个心狠,你咬一咬牙,这点皮肉之苦就过去了。”说着抬腿就踢向他…… 张晓峰快速地手一抄,拿住他的脚踝,一脚飞踹,踢在那大汉的两腿中间! “砰” 一声牙龈疼痛的声音响起,那最先动手的大汉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流淌了下来…… 张晓峰把他的脚一送,那人就摔倒在地! 趁着其他人愣神的机会,张晓峰一个扫堂腿,扫倒了一个。 另两个马上扑了过来,又被张晓峰一个勾拳,左边一个身体定格住了,光脑袋晃了晃,软瘫了下来,像一个露气的充气娃娃。 最后一个见势不好,转身就跑了! 那个被踢中大腿根的汉子是为首的,张晓峰走向他的时候,他刚想站起来,张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耳括子,又把他打翻,冷喝道:“谁派你们来的?” 第539章处理轻了 “没……没有,没有人……”那大汉的嘴还挺硬。 这个时候,倒在地上的另外两个人爬了起来,自顾自地跑了。 张晓峰讥讽地说:“看到了吗?那些就是你们所谓的义气,其实都是利益,大难临头各自飞,跑光了,你还想为谁扛事?” “我说……我说!”那名汉子终于妥协。 张晓峰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今天有一个人带着我们老大的纸条来找我,老大吩咐,帮他做一件事情,就是教训你一顿……”汉子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老大叫什么?如今在哪里?”张晓峰问。 “我老大叫梁项强,人称刀疤哥,现在待在看守所。”汉子说道。 “看守所?”闻听此言,张晓峰的眼睛眯了起来。 “今天来找你们的那个人,你还认识吗?或者说,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能认出来吗?”张晓峰又问。 “认不出。当时他来找我们的时候,是戴着口罩的。”那汉子摇了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事了,张晓峰就打电话报了警。 等了二十来分钟,才看到城关镇派出所的警车开过来。总共来了两名警察。 张晓峰把工作证给他们看了一下,说:“这些人受人指使,带人来袭击我,其他三人被打跑了,只剩下这一个,你们带去派出所问问吧。” 那两名警察蜀黍看到张晓峰居然是副县长,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把那汉子和遗留在现场的那辆旧面包车开走。 张晓峰也顺便坐警车回到县城,下了车,自己回住的地方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忙完了一些公务,想起在城关派出所的那个人,也不开单位的车,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来到派出所。 到派出所里一问,值班警官说:“昨晚上带来的那个人被送进看守所了。” 张晓峰有些惊呀,怎么这么快就送看守所了?太快了点吧,但也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是他们公安系统的工作。再说,自己也问过了,那个人并不知道什么。 想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就得到看守所去问那个刀疤。 但张晓峰不是公检法的办案人员,提审一个嫌疑犯得找人才行。 于是,他打电话给吴海霞。 吴海霞却告诉他:“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昨天晚上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张晓峰很诧异。 他一方面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是他问出了刀疤这条线索,没想到却把这个人害死了!一想到某些人如此草菅人命,张晓峰就恨得咬牙切齿,而这个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但他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听说是在监室里上吊自杀的……”吴海霞说道。 “法医也这样下的结论?”张晓峰问道。 “上吊自杀就是法医下的结论,看守所那边说是畏罪自杀。”吴海霞说道。 “好一个畏罪自杀!”张晓峰心里很不舒服。 他骑着摩托车,开向城外,在通往福台市的一条三级公路上狂奔,想把心里的愤怒发泄出来。 就在他刚想转回县城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出了车祸! 原来,路上有一辆小轿车忽然靠边停下,而此时又有车子不断迎面而来,这只是一条双向公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骑着电瓶车跟在轿车后面,想快速超过去,不料,轿车的门忽然打开,那名中年妇女连人带车就撞到了车门上! 张晓峰刚好看到了这一切。 那名妇女从车门上返弹回来,落在路中间,要不是对面开来的司机眼明手快,车子就从那妇女身上压过去了。 即便如此,那名妇女也是头上满是鲜血,晕死了过去,电瓶车更是不成样子了。 可恨的是,那辆车上的人看到出了车祸,居然见死不救,关上有些变型的车门,一溜烟地跑走了…… 张晓峰很气愤,在那名妇女身边停下摩托车,这时后面刚好也驶过来一辆车,也停下来观看,他对就那辆车的人说:“报警,叫救护车!”然后骑上车往前追去。 他的车是250型的摩托车,马力强劲,此时把油门加到底,车子发出尖锐的啸叫声,风驰电掣地追着那辆肇事的车子。 他伏在车子上,只听到耳朵边呼呼的风声,路两旁树子快速地向后消失……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就好比电影中一场警匪追逐片,纷纷侧目。 追了一段路,终于发现了那辆车,而那辆车也发现了张晓峰。 前面车子的速度更加快了。 两车距离越来越近! 张晓峰虽然看到了车牌号,但不知道这是不是套牌车,所以想超过去,把它逼停。可是,那辆车的驾驶员技术也挺高超,左摇右晃,硬是让张晓峰无计可施,超不过去。 这时候,对面来了一辆很长的半挂车。那辆轿车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在与半挂车相错的时候来了个急刹! “呯!” 张晓峰反应速度再快,但也抗不住巨大的惯性,摩托车撞在了前车上! 强烈的冲击力把他抛到了空中…… 他一个空翻,轻轻飘落在辆车的顶部,用两只手扣住两边,身体紧紧贴在上顶,头和脚高高翘起,不让车里面的人发现他在车上。 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车子里的人顾不得看后面,又开车飞逃。 车子跑了一段路,就开入一条乡村公路,不走国道了。 进入乡村公路,走了几分钟,车子就停下来了。 随后车子上也下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嘟嚷道:“妈的,本来只想散个尿,不想有个娘们撞上来了,可恨的是,居然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逞英雄,撞死活该!……憋死我了!” 几人就在路边“哗啦哗啦”放起水来。 “妈的,太舒服了。”另一个青年抖了两抖,有些担忧地说,“会不会出人命呀?还是两呢。” “怕什么?那条公路又没有摄像头,谁知道是我们干的?”第三个青年无所谓地说道。 张晓峰在车顶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脚,这时才悠然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为人莫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唉,这增广贤文记不太全了。”说罢还懊悔地拍了拍脑袋。 三个青年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你是怎么跑到上面去的?”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问。 “你没看过成龙大哥演的警匪片吗?我这一招就是跟他学的。”张晓峰笑了笑,就跳下车来。 “兄弟们,给我揍……” 其中一个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晓峰冲来上一翻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脑袋上,话也就咽回了肚子。 “劈叭、哗啦……” 一阵大响,三个青年被张晓峰打得鬼哭狼嚎,不断求饶! “大……大哥,我……我们去自首行吗?……自首!” 张晓峰含愤出手,打了一会,心里的怒气发泄干净,才拍了拍衣服,掏出电话来报警。 交警此时已经在撞倒那位妇女的现场,听闻情况后,就赶了过来。 当两交警看到鼻青脸肿的三个青年时,惊呀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喂,哥们,你把人打得这么重,我们不好接手呀。”一交警犹豫地说道。 张晓峰把自己的工作证亮给了他们看,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是……是!张县长。”两交警赶紧立定敬礼。 “我的摩托车还能开吗?”张晓峰问。 “好像不能了,油箱漏油了。”其中一个想了想说。 “妈的,这是我的工作用车,我以后怎么干活呀?”张晓峰不满地说道。 “那个,张县长,县政府没有小车吗?”另一个交警低声问。 “有是有,但那辆车就像我的媳妇一样,我天天骑,骑习惯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两交警。 张晓峰开着那辆肇事车,和交警的车回到县城,才把车交给他们,就自个回县政府大院上班了。索赔的事情自然交给交警们去处理,至少得把摩托车的钱要回来。 回到办公室,杨秘书送给他一份文件。 他看了看,发现是县公安局对看守所的马林生的处罚决定。上面说,鉴于马林生违停在先,又言语不当,此事经曝光后,引起了不良的社会影响,经我局决定,给马林生严重警告处分,待遇从主任科员降为科员。 “啪!”张晓峰把文件扔在桌子上,骂道:“还有一条人命呢,就这么完了么?” 一名普通干警,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他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在这个圈子里很熟悉,人脉关系经营多年的结果。至于其他大鱼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张晓峰不敢想,他要做的是,脚踏实地的从这件事情查起。 线索都被人为掐断了,目前唯一有指望的是找到那几个在工作上被他打翻跑走的人,看他们是不是能指认出那个指使人。 俗话说,蛇有蛇路,龙有龙道。 不得已,张晓峰只得每天晚上留连夜店,戴上一副茶色眼镜,行走在灯红酒绿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晚的功夫,他就发现了一个。 这个人喝得有些醉意,搭着一个穷得没有什么衣服穿的女郎从一家歌舞厅出来。 两人进入了一条小街的阴暗处,就抱在一起狂啃,像吃猪蹄一样,吧嗒吧嗒出声…… 第540章就事论事 张晓峰在旁边等得实在不耐烦,就说:“喂,差不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 一男一女分开,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晓峰,震惊不已! 那男的刚想开骂,发现是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猛人,立即转身就想跑。 可张晓峰怎么让他跑,伸手按住那家伙的肩。 那青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当下求饶道:“大……大哥,饶命,我那天晚上也只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的……” 张晓峰笑道:“我不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来寻仇的,再说那晚上你们又不把我怎么的,别担心,我找你有另外的事情,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那青年无奈,只好对一边的女人说:“小翠,我有事先走了啊,明天再找你。” 那叫小翠的女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但却用惊惧的眼光看着张晓峰,她知道自己结交的男人是一个混子,如今有了麻烦,还会有明天么? 张晓峰带着那个青年来到街边的一个夜宵摊,吃火锅,喝啤酒。吃喝能让人变得放松,变得亲近。 看到张晓峰只顾着吃,那青年终于忍不住了,就问道:“老大,你找我什么事情?你不说,我吃不下去呀……” 张晓峰闻言笑了:“就你这胆子,还在街上混着,不如挖矿去吧。” 那青年咧了咧嘴:“不是我胆子小,是您太猛,换作是唐平县赫赫有名的坤哥,估计也打不过您!” “坤哥是谁?”张晓峰有些好奇。 “听说,听说叫什么李小坤。自从虎哥一心一意去搞工程以后,县城的不少酒吧和舞厅都是他接手的,这些场所,没那个能力谁能罩得住呀?”那青年说道。 “没想到那小子,还有些名气嘛。”张晓峰摇了摇头。 “不过,这位大哥,你虽然身手不弱,但以后也不要去惹那个坤哥,他手下有不少能人,弟兄众多……”那青年提醒道。 “多谢提醒,”张晓峰不置可否地点头,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青年摇了摇头。 “我是县政府的副县长,叫张晓峰。——你们那天晚上袭击我,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张晓峰说道。 “您是副县长?……你不是说那晚上的事情不追究了么?”那青年的脸顿时白了。 “我是不追究,但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干这件事情的人就是想把你们置于死地,懂不?”张晓峰开导他。 “我靠!那狗屁老东西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设套子让我们往里面钻?”青年破口大骂了起来,不过,下一秒,他又垂头丧气地说,“但他拿了我们刀疤哥的字条来,说是我们老大让我们帮他的。” “也许刀疤不知道内情吧,被人利用了,还误了卿卿性命。”张晓峰叹道。 “刀疤哥死了?”那青年大惊失色,嘴里的肉块掉到了地上。 “死了,上吊死的。你认为你们老大会傻到这种地步吗?”张晓峰问。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们老大不会犯傻的。”那青年肯定地说道。 “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让你帮我想一想,那个找你们的人长什么样?我得把这个人逮出来,绳子以法!”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那,那个人会不会也会害我呀?”青年有些惊惧。 “不会。他现在也找不到你,再说,等我把他犯事的证据找到,他也就进去了,你们反而还安全一点。”张晓峰说道。 “上次被您抓住的强哥,也进了看守所,他会不会有危险?”那青年也不是没可取之处,还会担心他兄弟。 “这也是我不去看守所找你的强哥,而辛辛苦苦跑来找你们的原因,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我不去找他,你们强哥就没有危险了。”张晓峰说完又给他倒上啤酒。 那青年陷入了沉思。 “你仔细想想吧,我不逼你,是真心想来找你帮忙的。你们道上混的,听说不是讲什么义气吗?你的两个老大一前一后都进了看守所,还被人害成那样,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么?”张晓峰激他。 “那个人长什么样我是说不出来,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了,个子挺高……他给我们的那张纸条还在我一个兄弟那儿,不知道有没有用?”那青年想了一会,终于开口。 “有用!你回去以后把那张纸条帮我找回来,最好用东西包起来给我,不要再留指纹在上面,纸条的指纹一多,会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增加麻烦。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以后给我打电话。”张晓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那青年。 “那纸条上,我兄弟留有指纹,会不会受到牵连?”那青年惊疑地问。 “不会的啦,你们不就是想打我一顿吗?我这个受害人都说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事?”张晓峰正色说道。 两人又吃喝了一会,才分手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青年就打电话约了张晓峰,把那张关键的字条给了他。 张晓峰拿到字条以后,连夜去找吴海霞,让她找人把上面的指纹都查出来,并直接告诉她,看上面的指纹有没有看守所干警马林生的。 这件事情,本来他可以直接找公安局长郑文强,但有时候,他不想欠某个人的人情太多,虽然是公安系统的工作,但这是张晓峰多管闲事弄出来的,不能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有了目标,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只用了半天功夫,结果就出来了。 上面果然有马林生的指纹! 张晓峰拿了这个鉴定结果,直接去找政法委的曹书记。 县政法委书记叫曹正,五十来岁,身高体壮,很有威势。 他看了张晓峰的东西,也听了张晓峰和那些人的谈话录音,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张县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呀?”曹正笑道。 “曹书记,这件事情不是问我怎么处理,而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人而异。”张晓峰说道。 心里想着,你不是总说,我一个副县长喜欢干涉你们政法工作吗,现在有证据,看看你怎么处理? “我懂了。”曹正尴尬地笑了笑。 曹正的意思张晓峰不是不懂,如果他张晓峰不追究,或者愿意大事化小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处罚得轻一点;反之,如果张晓峰义愤填膺,那他们会顾及他的面子,惩罚得重一点。 张晓峰不想把个人感情左右案子的结果。 当天,看守所的干警马林生就被抓了起来! 一个看守犯人的管教变成了05监室的“新兵”,这人生际遇,不得不让人唏嘘。 监室里的一个犯人开心地笑道:“马管教,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放心,我罩着你!” 听闻此言,马林生不自然地一哆嗦。 那名手臂上有刺青的青年,以前没少被马林生训斥,如今风水轮流转,两个成了难兄难弟了,地位相同,谁还会怕他这个马管教? 然而,马林生一进去,他老婆就找上了张晓峰。 马林生的老婆与其说是丰满,还不如说是结实,胖胖的,但走起路来丝毫不影响速度。 在办公室,她就给张晓峰跪下了,哀求道:“张县长,求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马林生一回……” 张晓峰把她扶了起来,奇怪地说:“我怎么饶了他?你家马林生犯的是党纪国法,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再说,你要求情,你可以去县公安局呀,干嘛跑到这里来找我?” 马林生的老婆说:“只要你这个张县长不追究,县公安局那边我自然会去找,主要还是您的态度。” 张晓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家马林生犯的过错有多大,有公安局去查证,有法院去量刑,我不会插手。” “那意思是张县长不打算放过我家马林生了?”那女人瞪起了一双牛眼。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我的态度是,凡是违反法律法规的,一律查处!”张晓峰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怎么想随她了。 “如果张县长一心想把我们置于死地,那我也就不想活了……”那女人耍起赖来。 “你什么意思?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当初我遇到你家马林生,发现他在训斥一个小协警,就记录了下来,想给他一个警示,没想到他居然叫人来教训我,如果我张晓峰没有一点武艺在身,那天晚上可能就断手断脚了。 “他一个普通干警,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看不起穷人,自以为是,把国家给予他的权力和待遇拿来炫耀,而他,每天又付出了多少?他的工作,随便找个人就能代替,牛逼什么呀他?我告诉你,他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很严重,你就等着吧。 “至于你想耍赖,甚至想要协我,我都不会怕,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做,而放宽处理犯罪分子的话,那这个国家岂不乱套了? “你走吧,给自个留一点尊严……” 张晓峰一番严厉的训斥,马林生的老婆傻呆呆地走了。 第541章酒吧查访 通过这件事情,张晓峰发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一个人犯了事,家属就来找,找关系,疏通关节,这成了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 权力和法治,是不能作为一种交易来体现的,不能以人的意志来改变既定的规则。 看守所那边,那个李所长把马林生带到办公室,给他倒了水,递了烟,望着他说:“老马呀,老马,你他娘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非要折腾一下,这下可好,把自己折腾进来了。你以前不是不明白我说的蝴蝶扇翅膀是咋回事吗?现在明白不?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给你个警告,你就认命不就完了,等过一阵子,事情冷却下来,想办法让你有一次立功的机会,待遇不又回来了么?” “李所长,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马林生拉着李海生,哀求着。 “我怎么救你,你说?你居然敢找人去袭击县政府的张副县长,你不是想找死吗?”李海生气愤地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当初只不过想教训一下他,让他别太嚣张,一上任,就管天管地的……”马林生还是不服气。 嚣张?你丫的一个普通干警敢去教训一个县政府领导干部,到底是谁嚣张?李海生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如今他真的头痛,马林生出了事,他这个所长逃脱不了责任,现在他就想怎么去摆平这件事情。 现在李海生希望马林生不要涉及太深,当初那个犯人死了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有蹊跷,装糊涂过去的,现在事情翻了出来,看来不妙啊。 两人正在沉闷地抽着烟,这时,县刑警队的干警过来提审马林生,李海生立即手忙脚乱给他戴上手铐,把他送进了问讯室。 来提审马林生的两个干警,其中一个是王明远,刑警大队长,和马林生也是老相识了。 只听他笑道:“老马,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做过了什么,说吧,别让我用刑。” 马林生气愤地喊:“王大队,你敢!即便今天我犯了法,但法律有规定,是不能乱对犯人用刑的,你敢用刑,我就向上面告你!” 王明远笑了:“马林生,以前咱俩在派出所的时候,还是你教我对犯人怎么用刑的呢,难道你忘了?就算你忘了,我可不忘。你说对待犯人不能心慈手软,该下死手的时候就下死手,只要把情况问出来,上级部门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马林生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滚了出来。 法治的建设,关乎你我他,系于每一个人,一旦缺失,不管你曾经是谁,身居何位,都会成为受害者,正所谓自食其果,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么来的。 在事实和证据面前,马林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马林生的事情一出来,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看守所的干警,因为一点小事,居然买通犯人,对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下手,而后又怕事情败露,干脆杀了那个犯人,假装成畏罪自杀…… 郭丹丹书记勃然大怒,勒令严办! 最后还查出看守所里的干警对犯人家属吃卡拿要,无所不为,结果,马林生被判了刑,看守所的李所长被免职,分管的副局长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不过这样一来,张晓峰也成了一些不法人员、贪赃枉法分子的公敌,让他的处境更加困难。 张晓峰以前就听说李小坤在唐平县城赫赫有名,有几家酒吧和歌舞厅,他以前没时间去管,现在得去看看了。 如果和自己认识的人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很多人都在盯着他,更会注意到这一点,虽然李小坤做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别人不这么想呀,别人会说,你看,那张晓峰在别人面前义正词严的,但和他相识的人却依靠他的影响力在县城开酒吧开舞厅,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 他进入一家叫蓝夜的酒吧,在幽暗的灯光下,发现了一些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在喝酒,不禁皱了皱眉。 他来到前台,对服务人员说:“兄弟,我找你们老板。” 虽然李小坤被张晓峰叫去东风梯矿做了保安队长,但并不是经常待在那里,一般晚上都会回县城,有特殊事情才去处理。 服务人员是一个十八九的年轻人,头上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听了张晓峰的话,不耐烦地抬起头,冷冷地说:“你谁呀?” 张晓峰心里不爽,就说:“不要问我是谁,你告诉我,你们老板呢?” “你以为我们老板是你想找就找的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酒吧是谁开的,想喝酒就留下,不想喝酒就滚,我没空搭理你。”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张晓峰靠在吧台上,抽出一只烟来点上,心里五味杂存,一个前台就这么放肆,看得出来,这李小坤平时未免太高调了点,得敲打敲打了。 “喂,你喝不喝酒,不想喝酒就给老子滚,别在这里碍事!”那黄头发的前台服务员又斥道。 “你是谁家老子?去,把李小坤叫来见我!”张晓峰怒道。 “你是?……”那前台服务员惴惴不安了起来。 这时候,李小坤身边一个小弟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就跑了过来,一边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前台男服务员急忙说:“宇哥,他说是来找坤哥的。” “你是谁?找我们坤哥何事?”小宇叉起腰,上下打量着张晓峰。 张晓峰又好气又好笑,妈的,见一个小混混,还这么摆谱,当下怒道:“我再说一次,叫李小坤来见我,否则,我拆了他的店!” 看到张晓峰那股子正义凛然的威势,那小宇眼珠子转了转,就拭探地问:“你是张县长?” “是我。”张晓峰点了点头。 “对不起!张县长,您这边坐,我上去请坤哥下来。”小宇恭敬地说道。 “靠,那小子架子倒挺大,他老爸来见他是不是也这样呀?”张晓峰很无语,他也不想上楼去了,再说,这种小孩子家家的装逼他也犯不着生气。 小宇上去一会,李小坤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只见他戴着一付墨镜,手里拿着一支大雪茄,身穿一套高档的黑西服,慢腾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张晓峰喝了一半的酒,就把手中的高脚杯向他扔过去! “哐当!” 高脚杯在李小坤快速让开的楼梯上摔得四分五裂,玻璃飞得到处都是…… 巨大的声音让酒吧的客人停住了交谈,都怔怔地看着这边。 李小坤也吓了一跳,急忙摘下墨镜,跑了下来。 他来到张晓峰面前,赔笑道:“张县长,谁得罪你了?告诉我,我修理他!” “你小子,大晚上的,你戴着副墨镜你看得见吗?”张晓峰笑骂道。 “咳,是看不太清楚,我不就是赶下时髦嘛,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李小坤松了口气。 “根据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是不能进入酒吧和歌舞厅的,可我怎么发现这里有几个女孩子年纪挺小的?”张晓峰也懒得跟他纠缠,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李小坤摸了摸头,一脸很纠结的样子。 “那个,张县长,我们开酒吧,开舞厅,总不能客人一进来就查身份证吧?一般的客人也不会带身份证在身上的……”小宇插嘴说道。 “怎么不能?网吧里如今都要身份证登记才能上网,这里为什么不能查身份证?”张晓峰不解地问。 “要是这样的话,这酒吧呀舞厅呀,甭想开下去了。”小宇小声嘟嚷着。 “开不了就别开了,怎么做你们想办法,但不能让我再看到这里有未成年人。——现在就把那些年纪小的请出去。”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那不好吧,会得罪客人的……”小宇还想再说。 没想到李小坤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张县长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快去,把年纪小的赶出去!” 小宇只得跑过去做那些客人的思想工作了。 而那个服务台的男孩子,此刻低眉顺眼,不敢再望张晓峰一眼,心里直祈祷,别找我的麻烦呀,额滴個娘勒,一山还比一山高,平时高高在上的坤哥如今像一名小弟一样,对人家言听计从。 他所不知道的是,李小坤正在人家的手下败将。 不一会儿后,小宇就把几个年龄很小的嘴里愤愤不平的男女请出了酒吧。 他又转了一圈,然后附在李小坤的耳边嘀咕了一下,只见李小坤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张晓峰见了,问道:“怎么了?” “上面包厢里,有几个官二代,身边还有两个女学生,叫这两个女学生走的话,他们可能不同意。”李小坤只好实话实说。 “你平时不是挺牛逼的吗?这下甭种了?”张晓峰讽刺道。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背后的老爸……”李小坤有些尴尬地说道。 “他老爸是谁,居然让你这般害怕?”张晓峰疑惑地问道。 第542章师生同行 “县公安局治安科长郑怀松。得罪不起呀,我所有的产业都在他老人家的管理之下呢,人家一句话,我就得关门。”李小坤无奈地说,一个再强的人,就像蛇有七寸一样,也有自己的短板被人捏着。 “那我去看看,一个拼爹的家伙,有什么值得顾忌的?”张晓峰站了起来。 几个人上去二楼顶头一个包间,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有三男三女,男的二十多岁,女的其中两个很年轻,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里面的人看到张晓峰他们进去,不满地说:“坤哥,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进来也不敲门?”看来他们也认识李小坤。 李小坤笑道:“这不关我的事,是这位张县长要来的。”说完指了指身边的张晓峰,远远地站到一旁,一付看好戏的样子。 “张县长?哪来的张县长?让他给老子滚!”中间坐着的那个年轻人怒道。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郑怀松的儿子郑小龙,在他的眼里,以为是李小坤跟他开玩笑呢。一个县长,大晚上的怎么会跑到酒吧这种地方来? 看到没有人动,那个郑小龙火爆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向张晓峰。 张晓峰不等他说话,抬腿一脚! “咚!” 郑小龙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直接撞到墙上,才慢慢地滑了下来…… “啊——” 那几个女孩子惊叫了起来,双手先蒙住嘴巴,然后又蒙住眼睛。 “嘶!”在场的男人都吸了口凉气。 边上的李小坤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把头歪向一边,不忍去看郑小龙的惨状。 小宇更是目瞪口呆! 现在他终于知道坤哥为什么会怕这个张县长了,表面上看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一个人,一出手,不,一出脚,就是把人往死里踹呀。 郑小龙的两个同伴回过神来后急忙抢上前去想把他扶起来,但郑小龙虚弱地摇了摇手阻止,说:“让我喘口气先……” 等了十几秒,他才在同伴的帮助下站了起来,靠在墙上,对同伴吩咐:“报……报警,弄死他!” 李小坤眼看事情大条了,就走过去,对郑小龙提醒说:“你报毛的警,你知道他是谁吗?县政府的张县长,别说是你爸,就是县局的郑局长,对他也是礼让三分……” 郑小龙脸刷的白了,不满地说:“你刚才干嘛不早说呀?” 李小坤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不是跟你说他是张县长了么?” 郑小龙也不争辩,对他的同伴说:“快扶我走,快!” 一群男女蜂涌而出! 李小坤在后面喊道:“小龙,别忘了结帐啊。” 李小坤刚才阻止郑小龙报警,就是怕自己的酒吧遭受池鱼之殃。这一点小心思,张晓峰明镜似的,也不点破。 他指了指李小坤,说:“今晚上的事情我就不教训你了,县局治安科的郑怀松会帮我办好这件事情的。” “凭什么呀,我又没得罪他。”李小坤惊呀地说道。 “得罪不得罪不要紧,我的身份很敏感,很多人盯着呢,只要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会经常请你去喝茶的。”张晓峰敲打敲打以后,转身就走。 “啊?”李小坤呆住了,马上跳了起来,“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真的?”张晓峰停住,转过头来问。 “假的!”李小坤摸了摸头,嘿嘿笑着。 张晓峰走下楼,那个小宇说:“张县长,你真的不让未成年人进入酒吧和歌舞厅?” 张晓峰皱了皱眉:“你认为我说的话是放屁?” 小宇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一中门口有家酒吧的学生很多……” 张晓峰听了这话,直接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奔一中方向而去。 看到汽车消失在人流中,小宇惴惴不安地对李小坤说:“坤哥,我刚才这么跟张县长说,会不会害了他?” 李小坤明白小宇的意思,说:“不会。他身手好着呢,那些人要倒霉了……唉,有他在,我们的生意不好做喽。” 小宇又说:“一中那家酒吧可是沙坝帮的老巢,何胖子也是心狠心辣的主,再说,何胖子背后还有大人物呢,动了他,后果挺严重呐。” “还是关心我们的酒吧吧,以后得留心点,不该有的侥幸咱千万别有,这样,回头买两本法律书来,咱们也研究一下。”李小坤小心地说道。 “不会这么严重吧?坤哥,再怎么说,张县长毕竟认识你,总得罩住我们一点吧?”小宇说道。 “得,你不了解他,这么说吧,他要是想杀鸡给猴看的话,第一个就得冲我来,千万别指望他会带给我什么好处。你没听他说吗,别人盯着他,找不出他的问题,就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的,真是羊肉吃不到,惹了一身骚。——我招谁惹谁了我?”李小坤不满地说道。 “是呀,这年头,为了抢生意,有几个中规中举的?完了,这个人在唐平县几年,我们还真得去挖矿了,明天我就准备工具去……”小宇嘟嚷着。 张晓峰打的来到县一中门口停下,下了车,望了望一中的大门,一时感慨万千。 县一中是他的母校,他就是从这里高中毕业的。 饮水不忘挖井人,这里有他可亲可敬的老师。三年的学习生活生涯,这里的每一棵树下都留有他昔日背书的身影,往事恍若昨天,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身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的士,一会儿,车上下来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她身着白色紧身露背连衣裙,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熟女气质,并露出娇嫩美背,大秀完美身材。 张晓峰呆呆地看着,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那个女人发现身边一个年青男人盯着她看,有些不满,皱起秀眉,娇嗔薄怒地白了他一眼,不过,下一秒,她却惊喜地叫道:“张晓峰?” 听到她出声,张晓峰才发觉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觉,忙定了定神,说:“夏老师,是您呀?你今天的打扮,我都不敢认了。” “你说说看,为什么不敢认我了,是不是我变老了?”夏雨婷抿嘴笑道。 “夏老师,以前您穿得简单朴素,就像邻家姐姐一样,现在的打扮,就如同一个出行的女王一般,令人不敢直视……”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感受。 “不敢直视?我看你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吧?对了,你到学校来有事吗?”夏雨婷说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听说学校门口有家酒吧,所以过来看看。”张晓峰说道。 “看来我打扰了你的工作,不过,我顺便说一句,你管得还挺宽的。”夏雨婷嫣然一笑。 “凡是影响社会稳定、和谐的事情,也都是我的份内工作。”张晓峰认真的说道。 “呵呵,那你还不得累死?”夏雨婷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没事。遇到一件解决一件,水滴石穿,愚公移山,这些都是老师您教我的。”张晓峰笑道。 “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据我所知,这家酒吧可能你动不了……”夏雨婷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张晓峰不解地问。 “这家酒吧的存在,学校的教师一向都挺有意见的,我以前在报社那会也为此报道过,可是,后来都是不了了之。你在官场那么久,不用我明说了吧?”夏雨婷提起这个酒吧,却言词闪烁。 “如果真是这样,我让它三天之内关门!”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三天?你有这把握?”夏雨婷震惊地问。 “夏老师,您知道这世上最怕的是什么吗?”张晓峰说道。 “是什么?”夏雨婷不明所以。 “较真!”张晓峰掷地有声。 “较真?怎么较真?跟谁较真?”夏雨婷对这件事情是清楚的,因为涉及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所以才会不了了之。 “在学校门口附近开酒吧,这是政策不允许的。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叫它关门歇业。这件事情谁敢跳出来,我就找谁的麻烦!”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夏雨婷呆呆地望着正义凛然的张晓峰,这是她曾经的学生,如今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社会要是多一些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呀。 “你说得虽然有道理,但你的级别充其量也就是个副处级,而且也没有执法权,如果酒吧的后台涉及到更高层次的人物,怕你搬不动啊……”夏雨婷一脸担忧。 “夏老师,您看好了,如果三天不能让它关门,我登门向您认错!”张晓峰说得很认真。 夏雨婷被张晓峰的胆量和气魄打动,激动地说:“你不是要去哪里看看吗?那老师也豁出去了,就陪你走一遭,就当是作个见证吧。” “夏老师,瞧您说的,像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有那么严重么?”张晓峰却笑了起来。 “你还真别说,里面的保安凶神恶煞的,得有点思想准备才行。”夏雨婷谨慎地说道。 第543章心情不好 于是,两人离开学校,又来到大街上。 夏雨婷轻轻挽着张晓峰的手臂,就像一对情侣上街散步一般。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钟了,街上的行人还有不少,不过,都是年轻人居多。 两人穿过学校大门,转过街角,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家酒吧的招牌。 张晓峰进入酒吧之前,戴上一副装着隐形摄像头的平光眼镜。 夏雨婷看见了,拿过来看看,笑道:“没想到你还会玩高科技呢。” “没有证据,到时咱也不能来硬的呀,这叫做一手软,一手硬,两手都要抓……”张晓峰笑道。 “瞧你说的!”夏雨婷笑着打了他一下。 两人进入酒吧,前台服务员礼貌地问:“两位喝点什么?” “啤酒吧,”张晓峰随口说,转身问夏雨婷,“您呢?” “我只喝饮料。”夏雨婷道。 “好勒,两位稍等。”服务员说着就倒了酒。 张晓峰和夏雨婷拿着高脚杯,到处找桌子,似乎都不太满意,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这里确实如小宇所说,有不少学生,有的甚至校服都没换,可说是明目张胆。 看到这种情况,张晓峰不禁皱紧了眉头。 夏雨婷不教书几年了,学校的学生又是三年一换,基本上现在一中的学生没有人认得她。 那些学生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身边转来转去,也不以为意,继续喝着酒,打情骂俏,旁若无人,有的还赶时髦地抽起了烟…… 看到两人在大厅到处溜达,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道:“两位,难道没有合适的地方吗?要不,开个包间?” 由于心情不好,张晓峰冷冷地说:“我们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 “你……” 那保安气结,就走到不远处以后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把一楼大厅看了个遍,张晓峰就拉着夏雨婷上了二楼包间。 他们门也没有敲,一间一间地打开观察,自然,引来了一阵一阵的咒骂。 “这样做不好吧?”夏雨婷迟疑地说道。 “事急从权,顾不得这么多了。骂就骂呗,少不了一两肉。”张晓峰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皮子厚不觉得什么,我都很难为情呢,要是遇到熟人,要怎么办?”夏雨婷嘟着嘴说道。 “我找的就是熟人。”张晓峰心里很好笑,女人就是女人,脸皮薄,当过老师也还是一样。 这时候,身后跟来了两三个保安,人还没到,声音就传来了:“你们要干什么?” 夏雨婷听到这种吃人的声音,身体一抖,靠近了张晓峰。 张晓峰闻而未闻,依然故我地推开了最近一道包间的门…… 门一开,里面的人愣了,外面的人也愣了! 里面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怀里各坐着一个身穿学生服装的女孩子,正在喝交杯酒,那两女孩子看到出现陌生人,立即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脸红红地坐到沙发上。 张晓峰拉着傻了的夏雨婷走进包间,快速地关上房门! 跟上来的一保安刹不住身体,鼻子和木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只听一声脆响,然后一股细流淌了下来,他一摸,红的血液,他被气疯了,想砸门,但考虑到里面的人可能认识,忍了下来,气哼哼地去洗手间了。 包间里面的两名男子也差点被气疯,正在享受生活呢,被人硬生生打扰,换着是谁,也是血液冲上大脑! 最先站起来的男子,却认识夏雨婷,他有些吃惊地叫道:“夏主任,怎么是你?” “我们找不到包间,所以想来和二位拼包间。”张晓峰抢着说道。 看到夏雨婷身边的年轻男子,他们也不认识,就嘿嘿地笑了起来,有一种同道中人的意思。 夏雨婷反应过来,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就给张晓峰介绍:“这是消防局的白科长,这是城管局的岑大队长。” 那两个男子一脸谦虚地打哈哈:“混口饭吃而已,混口饭吃而已……” 然而,夏雨婷并没有介绍张晓峰,她摸不准他的心思。 就在那两个男子怔神的时候,张晓峰淡淡地说:“县政府的张晓峰。” “哦,是张县长呀,幸会!张县长真是年轻有为呀,年轻有为!”那个消防局的白科长恭维道,他不得不恭维,人家的级别摆在那里,比他高了好几级。 “真是相逢不如偶遇,来,张县长,夏主任,我们一起喝个痛快。”城管局的岑大队长招呼道。 “两位到酒吧喝个酒没什么问题,但找学生陪酒,不妥当吧?”张晓峰并没有坐,忽然冷冷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那个城管局的岑大队长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在县城混了那么多年,别说什么一个副县长,就是有执法权的公安局长,他也不太在乎。 “没什么意思,你们违反了一名公务人员的基本道德准则,明天上班的时候,写个检讨,交给你们的局长,等待接受处理……”张晓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法院的?”城管局的岑大队长恼怒地问。 “不是。”张晓峰回答。 “检察院?”岑大队长又问。 “不是。”张晓峰回答。 “纪委还是监察局?”岑大长接着问。 “都不是。”张晓峰回答。 “那你妈逼的狗拿耗子多管啥闲事?吃饱了撑的!”那个岑大队长居然骂了起来。 张晓峰张开五指,罩在岑大队长的脸上,把他推到墙上,紧紧按住,一字一句地说:“我警告你,敢再骂我,我就打烂你的这张臭嘴,你信不信?至于你说不关我的事,错!你叫上学生陪酒,传出去以后,人家父母过来闹事,就会影响社会和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那城管局的岑大队长被张晓峰压在墙上,别看他长得牛高马大,但是在张晓峰白晳的手指下,却动弹不得! 旁边的夏雨婷和那个消防局的白科长惊呆了! 那两个陪酒的女学生更是一脸惊恐,身子哆嗦了起来。 眼看那个岑大队长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张晓峰才放开他,又训道:“你们记住,早点写检讨向自个的局长认识自己的错误,争取从轻处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用,你们两个同学,不好好读书,你们父母知道了还不被你们气死……” 张晓峰训了好一会,搞得口干舌燥,才让他们滚出去。 那两名男子没有了脾气,灰溜溜地走了。 那两女同学也趁机跑了。 张晓峰带上夏雨婷走出包间的时候,却被人堵住了,过道上站着五六个社会闲杂人员,脸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看到这些人蹦了出来,张晓峰却笑了。 正所谓搂草打兔子,跑出来好,只怕那些沉得住气的人,反而麻烦,只要对方敢闹事,一锅端了。 看到轻松自如的张晓峰,本来挺紧张的夏雨婷松了口气,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虽然她是他的老师,年龄还比他大,但她是一名女生,一名漂亮的女生,英雄情结一直就有的,此时她的眼睛就有星星冒了出来。 张晓峰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大呼很爽,她可是他的老师啊,以前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夏雨婷就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在那懵懂的青春时代,张晓峰自然也做过这方面的梦。 那些人围着,堵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张晓峰淡淡地说:“怎么的,想拦路抢劫,还是谋财害命?”他的身上,散发一股子气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让开!”张晓峰又低吼了一声,搂着夏雨婷的腰,无所畏惧从那些人的身边挤了出去。 下到一楼大厅,张晓峰追问:“谁是老板?” 一个保安嗡声嗡气地说:“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张晓峰缓缓地说:“我和他说点事情,关于酒吧未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大金钻戒的光头来了。 他仰着头,冷漠地说:“干嘛呢?” 张晓峰说:“不干嘛,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这酒吧开在学校附近,不合适,最好早作打算,免得搬家的时候匆忙。” “你知道我这酒吧开了多少年了吗?”光头问。 “不知道。”张晓峰实话实说。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想让我的酒吧关门,就凭你一个多管闲事的副县长?”光头提高声音。 “哈哈哈……”周围他的兄弟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张晓峰问,“我再说一遍,不算今晚,三天,如果三天之内这个酒吧不关门,到时我一定登门向你赔礼道歉。” 笑声嘎然而止! 光头和他的兄弟们呆呆地望着这个张晓峰,忘了说话。 因为敢说出这种荒谬的话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另一种,就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但这个张副县长显然精神很好,带病上岗的人有,但显然不可能是他,可是他不分管政法工作呀,凭什么说这种大话? 张晓峰带着夏雨婷出了酒吧,才放开他的手,道歉道:“夏老师,不好意思,事急从权,还望海涵。”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夏雨婷,却闹了个大红脸! 第544章还有良知 夏雨婷轻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出那种大话,即便是郭书记在这,她也没有你那么自信吧?” 张晓峰笑道:“事情很简单,这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不管这家酒吧的后台涉及到谁,我只要把今晚上的视频往台面上一摆,谁也不敢再说话。”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简单的,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呢?”夏雨婷不解地问道。 张晓峰望着街道两旁的路灯,眯起了眼睛,是啊,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一直没有解决呢?其实,对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 他送夏雨婷到她家楼下,就说:“夏老师,我就不上去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不用等有时间,明天我就去你们办公室找你。”夏雨婷认真地说道。 “啊……”张晓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想太多,我听说你几天前见义勇为追了一辆肇事车,这个素材也不错,明天我就去采访你这位大智大勇的张县长,挣一点稿费。”夏雨婷抿嘴笑道。 “这事呀,抑恶扬善,表彰先进,奖励见义勇为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县政府的一项工作,您去采访,年底表彰的时候,难道我自己给自己发奖金不成?”张晓峰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追拦肇事车那是真真实实发生的,又不是弄虚作假。”夏雨婷正色地说。 “那随便吧,明天见!”张晓峰无所谓。 “明天见!”刚说了句,夏雨婷又转过身来,“你以后还是叫我夏姐吧,我不教书了,听你叫老师感觉怪怪的。” “孔子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能乱叫?”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那么啰嗦干什么呢?叫老师都把我叫老了……”话还没说完,夏雨婷也消失不见。 “叫老师会把人叫老吗?”张晓峰站在原地冥思苦想。 接着,他又走回到街道上,此时夜已深,行人已经很稀少,晚上也有了些凉意。出租车也等不到,他就直接走回去,反正县城也不是太大。 他走了一段路,发现前方传来呼救声,接着一条黑影向他跑来,而后面有一名女子一边喊着一边紧追着。 那名黑影看到张晓峰,瞧了他一眼,折转身向一条小巷里钻去。 遇到这种事情,张晓峰想也没想,迈开大步,就追! 小巷里没有路灯,光线不好,只能凭感觉,再说张晓峰对这些小巷也不熟悉,所以追不快。 所幸的是,追了百来米,他发现那个黑影扔了一样东西,就停了,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后面追来的女子一把把他抱住,嘴里尖叫道:“你为什么抢我的钱包?走,我们上公安局去……” 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中等,但长得结实,从她抱着张晓峰的手劲就能感觉得出来。 张晓峰有些无语,耐心地解释:“大姐,你误会了,不是我抢你的钱包,我是帮你追小偷的。” “你骗人!我看到你抢我的钱包,这还能有错?走,跟我上公安局!”那女子紧紧拉着他,不松手。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县城里只有主干道和重要场所才有监控,像这几条小巷根本就没有监控,如今被一个女人诬陷是小偷,张晓峰也感到淡淡的忧伤。 “那行,我们报警吧,让警察蜀黍来判断。”张晓峰主动拨打了报警电话,他不想被一个女人拉着衣服在大街上走,虽然是晚上,但也是有失体面。 不一会儿以后,一辆警车呜呜地驶了过来。 张晓峰第一次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带进了城关镇派出所。 来到派出所,那个女人一直咬定就是张晓峰偷她的钱包,不得已,值班警察只好对两人分别作了笔录。 这两个值班警察不是上次张晓峰报警来的那两个,他们也不认识他。 一警察严肃地问:“姓名?” “张晓峰。”张晓峰眉毛一掀。 “性别?”那警察公事公办。 “男。”张晓峰回答。 “年龄?”那警察又问。 “二十七。”张晓峰回答。 “职业?”那警察再问。 “公务员。”张晓峰回答。 那个警察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具体点,哪个单位,还有职位。” “县政府副县长。”张晓峰回答。 “什么?你是县政府的副县长?”那个警察停下手中的笔,彻底惊呆了! “不信?你可以上县政府的网站查询嘛。”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不是,张……张县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呀?”那个警察结结巴巴地问。 “我跟你们说过几遍了,我帮她抓贼,她反而诬赖我是小偷,我到哪里说理去?”张晓峰苦笑道。 “张县长,多有得罪!那娘们,真不地道,也许她看花眼了吧,要不,我轰走她得了?”那警察正色地说道。 “不可!不能因为我的身份就断定我是无辜的,得让她心服口服才是。”张晓峰说。 “那可难办了,这么晚了,哪里找目击证人去呀?”那警察为难了。 “是呀,得好好想想。”张晓峰扶了扶眼镜。 忽然,他灵光一闪,这不是现成的证据么?原来,他鼻梁上还架着那副装有摄像头的眼镜呢,当时他和夏老师出了酒吧,也没取下来,后来一个人想心事也就把它忘了。 他把眼镜上的储存卡取下来,加了读卡器,放入值班室里的手提电脑,拉到最后遇到小偷的地方。那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基本动作还能看得清楚,从小偷跑进小巷,到小偷扔下钱包,然后那女人就抱上了他,整个过程记录得清清楚楚。 “妈的,果然是个老赖,至于吗?我拿给她看看,让她快滚,瞎折腾什么呀?”那警察骂道。 “等等!”张晓峰阻止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张县长?”那警察恭敬地问。 “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说得简单点,就是冲着我来的。”张晓峰沉吟道。 “设计您?”那警察又惊呀了一下。 “没错,你想呀,一个夜行的女人,钱包拿到了,即便是我偷的,她应该不会过多纠缠才对,可她非要拉着我上派出所来。——她有那么大的正义感吗?”张晓峰分析说。 “是呀,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她为什么会不依不饶的,口口声声地让我们严惩您。张县长,接下来怎么办?”那警察说道。 “现在你们所里有几个人值班?”张晓峰问。 “就两个。我和李明。”那警察说。 “那样,我先从派出所出去,然后你去告诉她,你们把我给关起来了,等明天再做处理,让她先回去。她走了以后,你和李明再出派出所,在附近等着,等我的电话,由我跟踪她,看她去找谁,然后对其一网打尽!”张晓峰吩咐说。 “好,我们听您的。”那警察当即表态。 张晓峰直接出了城关镇派出所,走了大约百来米以后,就蹲在路边等待。 不一会儿,那名女子也从派出所走出,她走几步马上往后看了看,这样几回以后就放心了,然后沿着街道往前走。 张晓峰在后面不声不响地跟着。 走大街,穿小巷,走走停停,大约半个小时后,才看到她走进一幢民房。 张晓峰贴在门边,听到里面有个男人问:“事情办好了吗?” 女的说:“听派出所的人说,把他关起来了,明天处理。” 男的叹道:“唉,去设计陷害一个好人,于心不忍呐,可是没有办法,岑大队长那边得有个交待……” 女的问:“我们做了这件事情,岑大队长不对我们的摊子罚款了吗?” 男的说:“他找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不知道他说的话算不算数?”说完不停叹气。 女的劝道:“你也别太难过了,那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人,再说这事情又不重,大不了就说认错人了呗。” 男的斥道:“别瞎说,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个张县长绝不是坏人……” 女的很惊呀:“那个人你认识?” “我也是刚想起来,他挺好的一个人,很和气。”男的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女的问。 “那个城管局的岑大队长想把张县长的名声搞臭!”男的说道。 “这一点事情算啥事耶,还能把名声搞臭了?吹牛吧你!”女的不相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当官的特要面子,一点小事如果有人扇风点火,就会让人抬不起头来……”男的似乎对体制内的事情懂得不少。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去一趟派出所,把问题讲清楚了,就说我是认错人了,咱们不能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女的说道。 “……现在晚了,明天再说吧。”男的叹气。 张晓峰听到这里,就走出小巷,用手机顺手给那两警察发了个短信:散了吧。 第二天早上他一上班,就把酒吧里的视频以个人的名义发给了消防局、城管局、纪委监察局,还有公安局。 第545章影响面大 随后,张晓峰又打电话叫相关部门派人来开个小会。 虽然他不是政法委书记,但县公安局也来了一位治安科长,卫生局、环保局、工商局也同样来了一位科长。城管局和消防局,因为局里的工作人员出了事,所以比较重视,都来了一位副局长。 秘书杨开志在县政府工作也有几年了,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副县长抓治安问题的,一边想着,一边热情地给过来开会的领导们端茶送水,极尽小心。 不管来的是谁,张晓峰也不计较,在会议室里把那晚上的视频一放,对下面的人说:“大家都看到了,你们有什么感想?”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尤其是城管局和消防局的两位副局长,脸上直发烧。 “根据有关规定,学校门口范围内不能开设娱乐场所,这是一个小学生都能明白的事情,可是,在一中门前居然出现了酒吧!我就不明白,当初酒吧办的卫生许可证、排污许可证、营业执照是怎么办下来的?难道给钱就能办吗? “还有,这家酒吧大张旗鼓地在这里开了那么久,公安的不知道?城管的也不清楚?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前任干的,也没有领导的批示,你们回去把自己的工作职责再好好看一遍,是不是你们的工作范围?不要一天只顾着看电脑打游戏…… “我郑重地告诉各位,回去以后把各自的屁股都擦干净,散会!” 那些参加会议的人员,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说散会了,只好站起来往外走。 张晓峰严厉的口吻,也让那些人员心里很受伤,尤其是那两名副局长,年纪都五十多岁了,被叫来一顿训斥,但道理在人家的那一边,谁也无法反驳。 有意见归有意见,但谁也不愿意承担责任,各局的人回去一汇报,下午每个局都派出执法人员前往那家酒吧。 营业执照被吊销了,卫生许可证、排污许可证也不合格了,县局治安科和城管执法大队也勒令酒吧马上清场…… 才一个下午时间,酒吧的老板光头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有人愿意接。 接着,县纪委监察局那边也着手调查城管局那位岑大队长和消防局的白科长,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从他两个身上,还发现了其他公职人员的违法犯罪线索,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各局手忙脚乱的时候,张晓峰却在办公室里悠哉游哉地接待来访的夏雨婷。 夏雨婷走进他的办公室,却看到他在看报纸,就问:“张晓峰,听说你这里不是要开会么,人呢?” 张晓峰移开报纸,笑道:“夏老师来了?请坐。” 夏雨婷嘟着嘴,嗔道:“我不是让你不要叫我老师了么,怎么还叫?” 张晓峰呵呵地笑道:“不好意思,夏姐,请坐。” 夏雨婷坐在沙发上,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的会开完了?” 张晓峰说:“开完了。我的文平不高,没什么要说的,三言两语就说不下去了,只好让他们走人。” “是关于那个酒吧的事情吧?他们怎么说?”夏雨婷感兴趣地问。 “当然是酒吧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他们,谁拉的屎,谁把屁股给我擦干净。现在估计他们在酒吧,或者在去酒吧的路上。”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道。 “呸、呸、呸!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呀?以后出去别跟人说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那个人。”夏雨婷假装生气地说。 “是您不让我叫您老师的,所以,没有老师的学生,当然就野了点。”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哼,我问你,他们能按你说的话去做吗?”夏雨婷疑惑地问。 “抢功劳,推责任,是某些部门某些人员的惯用伎俩,但这次,我把问题说得明明白白,这个时候估计他们推不过去了,所以,我想,他们会去做的。”张晓峰很有信心。 “好吧,这个事情我拭目以待,就不谈了。我们来说一说你见义勇为的事情吧。”夏雨婷选择暂时相信了他。 “这个见义勇为呀,……那天,我追上去,一招白鹤亮翅,又来一招猛虎掏心,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我就跟他们说,哭也没有用,你们服不服?……服了,服了,大哥,我们服了还不行么?我又问,以后跑不跑了?……他们说,不跑了,再撞人也不跑了。我靠,还想撞人?我打!……别打了,大哥,我们不撞人了还不行么……”张晓峰嘻嘻笑道。 在昔日恩师面前,张晓峰从未有过的轻松,不需要考虑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也不需要什么面具,所以,兴之所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夏雨婷一边听一边记录,还一边翻白眼。 下班以后,夏雨婷从县政府大院走路回家,途经一中门口那家酒吧时,看到有车子在那里拉桌椅板凳,一时好奇,就上前问:“师傅,这家酒吧不开了吗?” 一个男子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开什么开?政府都查封了!”然后不再理她,自顾自忙去了。 夏雨婷喃喃自语:“他是怎么办到的?” 新一期的唐平周报,不但有张晓峰的一张大幅相片,而且半个版面的新闻都是说他,从见义勇为追肇事车辆到查封县一中门口的酒吧,说得很详尽,图文并茂。在报纸上,他的风头盖过了县委郭书记。 张晓峰看到这张报纸的时候,只有苦笑。 这个夏老师,激情有余,而冷静不足,对政治的敏感性还是太差,这么一报道,对他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中午外出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几个在县政府大院工作的同事对着他指指点点,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到了晚上,小道消息更加离谱,居然有人说张晓峰想当县纪委书记! 虽然说这话的人是开开玩笑,但无形中会给张晓峰拉仇恨的,别的不说,纪委系统的正书记、副书记会怎么想? 就连在县宣传部工作的窦玉梅也跑来找张晓峰,说:“你的风头还挺强的啊,到处都有人在说你……” “你不是宣传部的么?这样的稿件怎么也能通过?”张晓峰问道。 “问题是,写这些新闻的是你夏老师,我也不好不给面子。”窦玉梅说道。 “谁爱说就说去呗,这个县城那么小,一些话就传得快,你见多了就习惯了。”事情出来了,张晓峰也不当回事。 “哦,夏老师的文笔还挺不错,对你好像也挺关心的。”窦玉梅随意地说。 “还行吧,照顾也是有的,她以前是我的老师嘛。”虽然好心办坏事,但还算是照顾,这一点张晓峰不能否认。 “这样呀,我看她挺漂亮的……”窦玉梅有些羡慕地说。 “是挺漂亮的,我们县一中的一枝花嘛,美女老师。”张晓峰笑道。 “那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窦玉梅问道。 张晓峰感觉有些头疼,这是哪跟哪呀,但问题还得回答,就说:“夏老师是我老师,是我长辈,不在同一层面,没法比。” 也许是他说夏雨婷是前辈,窦玉梅嫣然一笑,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挽着他的手臂,温柔地说:“陪我买东西去。” 第二天一上班,郭书记就叫秘书打电话通知张晓峰去见他。 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郭书记意味深长地说:“晓峰啊,你的动作太大了,有不少领导都在我面前说了你的坏话。” “坏话?什么坏话?如果我张晓峰触犯了什么党纪国法的话,我甘愿接受处理!”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呵呵,倒没那么严重,不过,人言可畏嘛,要讲究一些方式方法,多汇报,多向一些领导探讨,征询意见……”郭书记意有所指地说。 张晓峰马上知道这是查封酒吧带来的后遗症,就苦笑道:“郭书记,我是农家子弟,喝水的时候喜欢用水瓢,止渴,也痛快,喝茶嘛,太费劲,不喜欢。” “你用的方法,说实话,也不能说是错的,有时候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也会对你起到一些坏的影响,你应当知道,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也不能搞一言堂,如果你的工作方式太激进,到时候造成所有人反感的话,后果就严重了……”郭书记慢条斯理地说。 张晓峰没想到影响这么大,一些老家伙的面子挂不住了,这段时间里,像纪委、公安局等这些部门被他充分调动了起来,好像是他在安排他们在做工作似的。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郭书记缓和了口气,微笑道:“你总不能把目光盯着县城,据我所知,下面各乡镇的问题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郭丹丹的私人秘书进来报告:“郭书记,城建局的葛局长来了。” 张晓峰就站了起来:“郭书记,您忙,我该回去了。” “先别忙着走,老葛的事情,你不防也听听。”郭丹丹对他摆了摆手。 张晓峰只好又坐了下来。 第546章觉得可怕 这时候,城建局的葛元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见张晓峰坐在里面,愣了一愣,停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郭书记,街角那家四季春饭店还是不肯搬迁啊……” 郭书记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半天才叹道:“告诉你们实话,如今不重视政绩的地方官,几乎没有,经济发展是重中之重,每次我到市里开会,一说到经济,我都抬不起头来,难哪!” 葛元昌为难了,踌躇地说:“可是上面也是三令五申,不能搞过激手段,更不能强拆,那家饭店的老板狮子大开口,让我们左右为难,各种方法都用尽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落叶可闻,没有人说话。 张晓峰为了打破沉默,笑道:“其实老百姓大多数不是不支持旧城改造,而是心里不平衡。” 葛元昌转头问:“张县长,这话怎么讲?” 张晓峰说:“俗话说,不患多寡,只患不均。老百姓把自己的所有房产,换了那么几万块钱,而到了开发商手里,他们就随意涨价,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赚得盆满钵满的,更有甚者,有的项目官商勾结,养肥了一些官老爷,所以,心里不舒服是有的。” 葛元昌点点头:“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这家饭店我们给足了赔偿款,还答应给他一个门面让他继续开饭店,本来已经谈妥,不料最近他却反悔了,让我们没法向承建商交待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主意……”张晓峰笑了笑。 “张县长请说。”葛元昌急忙问。 “据我所知,那家饭店在我们县直机关的中间,位置极佳,去哪里吃饭的人大部分是我们的干部,如果每天吃饭的时候安排个人扛着台摄像机在饭店门口摄像,我想,领导干部们就不敢到那里就餐了,只要有耐心,不出一星期,我保证饭店老板会来找你。”张晓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办法太好了!我以前怎么想不到呢?”葛局长一把大腿,有些夸张地说。 张晓峰坐了一会,走出县委书记办公室,还没回到县政府大楼,就接到李小坤的电话,说那天晚上他从矿山回来的路上遇到枪击的嫌犯已经找到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打电话给翁台镇派出所的莫所长。 莫所长听到有涉枪案,也不敢怠慢,带领在家的所有干警,全副武装随同前往。 到了矿山后,在一间铁皮房里提审几个被关的小混混。 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嘴巴还挺硬,直到张晓峰用手机把一份录音放给他们听,那几个小混混的脸才变得煞白! 这份录音里,是他们几个一起喝酒的时候,头脑发热无意中说出来的,没想到,隔墙有耳,被人录了下来。 涉及到刑事案件,这件案子就移交给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 办理此案的是王明远大队长。 话说王明远可是询问案子的老司机了,他三言两语,还采取了一些你知我知的小手段,那些平时在外面牛逼哄哄的混混们顿时变成了绵羊,如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然后刑警队立即出动,抓了他们的老大。 他们的老大被抓,张晓峰过去一看,这不是原来一中门口那家酒吧的老板,光头么?还真是冤家路窄,不,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这次审问光头,张晓峰在一边旁听。 那光头也算光棍,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道理,他曾经是一方老大,也不想被一些小协警暴打,失了脸面。 所以,问什么,回答什么。 光头是一条汉子,但汉子的做法却让王明远等几个刑警和张晓峰看着这份笔录目瞪口呆! 因为这份笔录涉及到了唐平县的一个大佬,县检察院检察长谢家章。 谢家章可是一个副处级干部,手握政法系统大权,在唐平这个小县城,属于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可不是一个小刑警能够处理得了的。 和张晓峰平级,他也撼不动。 于是,王明远拿讯问笔录去找他的局长郑大刚。 张晓峰拿一份复印证和询问监控视频去找县委郭书记。 郭丹丹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笔录,一看完,脸色也变得铁青! 她根本想不到,一个县里的检察长居然会和黑社会组织交和在一起,充当他们的保护伞,收取好处费,这些年来的总和,数额特别巨大,达到了丧心病狂令人不耻的地步。 郭书记看完,冷静地说:“你去找郑局长,和他一起,仔细再问问,看还能涉及到谁,到时一起呈报市里……” 但郭丹丹低估了谢家章,等张晓峰再次赶到县公安局的时候,那几个嫌疑犯却不见了! 张晓峰一问,王明远说:“谢检察长过来提审了光头,说他是诽谤,是诬陷,臭骂了一顿,把人放走了。” 张晓峰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刑事案件,还在调查阶段,还没有提交给检察院呢,可在谢家章的眼里,却跟酒桌上的罚酒三杯差不多,太儿戏了吧? 县公安局是政府机关,检察院是法律监督机构,这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一般来说是不会交流任职的,但在唐平县,这个谢检察长却居然做过公安局长,这里面的任性和人为回素,已经无法说得清楚了。也就是说,公检法系统,就是那几个人换来换去的,都是一伙熟人。一个案件,几个人一碰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存在相互制约与相互监督的职责了,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你们郑局长呢?”张晓峰问,他去办公室找过,没看到人。 “我们郑局长到下面的乡镇检查工作了,我也是才知道。”王明远眼光有些闪烁。 “那……那一份笔录呢?”张晓峰又问。 “谢检察长都拿走了。”王明远说道。 “他一个县检察长,怎么能随意干涉一件刑事案件,何况这件案子还牵涉到他本人,回避制度他不懂吗?”张晓峰责问道。 “谢检察长以前当过县公安局长,现在的局领导都是他原来的老部下,他过问案子很正常。”王明远却这样说。 张晓峰头疼地揉了揉鼻梁,这里是人家的后花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就只好回去。 他才下楼,居然迎面碰到了那个检察院的谢家章! 谢家章五十来岁,国字脸,身材高大,不过,将军肚也出来了。只听他笑道:“张县长啊,这么巧?” 张晓峰淡淡一笑:“谢检察长好。” 谢家章却说:“我现在很不好,有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随便找个人想诬告我,说我这样,说我那样,有人还当真了。你知道,我在公安系统干了很多年,得罪一些人是难免的,这件事情,张县长,你看怎么处理?” 张晓峰惊呀地“啊”了一声,附合说:“居然有人想诬告谢检察长您?简单是无法无天!” 谢家章明显松了口气,微笑道:“我早就知道张县长公正无私,你的为人,我一直很欣赏,只是无缘亲近,这样,今天晚上我作东,请你吃个便饭如何?” 张晓峰受宠若惊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是我请谢检察长您才对,怎敢劳您破费……” “唉,你我兄弟何分彼此,”谢家章打断他的话,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上不醉不归!” “既然谢书记如此美意,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今晚上一定到。”张晓峰笑了笑。 “那才像话嘛,好,今晚见。”谢家章说着朝张晓峰挥了挥手,上楼去了。 张晓峰走出县公安局大院,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这个谢家章的葫芦卖什么药。平时里,他们两人见面,只是礼貌地打声招呼而已,今天却对他称兄道弟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家章的反常,无非就是涉及到他的那个案子。 那个光头被他放走了,笔录估计也被他毁掉了,那他记挂着的,肯定就是张晓峰手上的那份复印件。 张晓峰把事情的原委疏通了一遍,决定今晚上赴约,看他到底玩出什么花样。 晚上八点,张晓峰按照地址,准时来到一家饭店。 包间里,谢家章早已经等在那里,他见张晓峰进来,站起来笑道:“张县长,来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两个朋友。” 包间里,除了谢家章以外,还有两个中年人,那就是建设局的局长葛元昌,和法院的王副院长。 张晓峰礼貌地向他们点头示意。 “这位是法院的王道新副院长,那位是建设局的葛元昌局长,这两位都是我的铁哥们。”谢家章热情地说道。 张晓峰伸出手去和他们一一握手。 “张县长和我早就熟悉,他还帮过我一个大忙呢。”葛元昌说。 “哦?那说明大家很有缘分的,来,都请坐。”谢家章说。 大家纷纷客气地落座。 不久以后,酒菜上来了,服务员倒好酒,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谢家章才举起酒杯,敬起了酒:“今天晚上,我们相聚在一起,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来,干杯!” 第547章重新抓捕 几个喝了几杯,谢家章才用纸币擦了擦嘴,笑道:“张县长,你看我们几个够朋友吧?” 张晓峰笑笑:“几位领导都很豪爽,酒量也不错。” 法院的副院长王道新说:“张县长,谢检察长是我们这些人的大哥,平时对我们都很关照的,一句话,对朋友没得说,但是,对敌人也够狠,是不是?” “这一点我体会到了,你们看,谢检察长是我的前辈,却反过来请我吃饭,这份情义我记在心里。”张晓峰以年龄来论,说谢家章是前辈也是当然。 “哎,这不算什么,谢检察长的饭局多得很,只要张县长你有空,可以经常和谢检察长一起出席。”建设局的葛元昌说道。 “是呀,饭局太多了,我这身体都扛不住了,张县长要是能帮我分担一点,我求之不得。”谢家章摇头叹道。 看到这些人在这里装逼,张晓峰看破不说破,拿出烟来,分了分,点了一支,慢慢吸着,微笑不语。 “做我们这一行呀,经常得罪人,难免遭到一些报复,这些都正常,被别人误解也就罢了,但如果自己人也误解,那真就伤心了。”谢家章叹道。 “哦,谢检察长,谢老哥,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了吗?”法院的王道新问。 “别提了!今天县局抓了几个小混混,他们居然反咬我一口,说我向他们提供帮助,你们可知道,那几个人以前被我处理过,因此怀恨在心……”谢家章一脸痛心。 “这怎么可能呢?”建设局的葛元昌一拍大腿,愤慨地说,“谢检察长向来是铁碗治理,整个唐平人都知道,得罪一些牛鬼蛇神那是理所当然,不必放在心上。” “我做事情坦荡荡,做事不避人,怕只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谢家章话锋一转,问,“张县长,我听说今天审问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你也在场,是吗?” 张晓峰抬起头来,肯定地点头:“没错,我当时在场。” “那张县长你怎么会去关注这个案子的呢?”谢家章又问。 “因为这件案子涉及到我,所以我就多留心一点了。”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哦,怎么一回事?张县长你说说。”葛元昌问。 “这个事呀,说来话长了,前段时间我在清理整顿矿山,就像谢检察长以前一样,得罪了一些人,有天晚上,我骑摩托车离开矿山,被人在半道上用火枪伏击,差点就把命丢了。所以,让矿山的保安帮我注意一些,没想到,那几个人酒后失言,把伏击我的事情无意之中说了出来,然后我就叫上翁台镇派出所的莫所长,把他们抓了来,因为事情重大,又转到了县局,我今天有空就去看了看……”张晓峰一五一十地说道。 “居然敢伏击县政府的一名副县长,这些人太狂妄了,太嚣张了!张县长,以前怎么没有听到你提起过?”王道新大惊小怪地说道。 “呵呵,我不就是怕打草惊蛇么,所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张晓峰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不过什么?这些人就应该往死里整,严刑峻法,杀之而后快。”葛元昌义愤地说,还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 “不过却被人放走了。”张晓峰叹了口气。 “放走了?这样的歹徒都放走了?那就是放纵,那就是循私枉法,就是失职……”葛元昌正义凛然地叫道。 “是我放走的。”谢家章面无表情。 “啊?”葛元昌尴尬地张大了嘴。 王道新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谢家章,完了又看看张晓峰,不明所以。他今天接到谢家章的电话,让他过来参加饭局。他前脚刚到,张晓峰后面就来了,所以,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谢检察长您放走的?”张晓峰看着也很是惊呀。 “咳、咳,我看了讯问笔录,觉得证据不足,从我们司法实践的角度,向来遵行疑罪从无的原则,也是为了不冤枉好人嘛。”谢家章慢悠悠地说道。 “对、对、对!说得太好了,疑罪从无,疑罪从无。”葛元昌刚才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现在急忙附和。 “可是,他们夜晚伏击我的事情,我是有证据的,他们当时也承认了,这一点,翁台镇的莫所长他们也有笔录,不会弄错的。”张晓峰淡淡地说。 “是吗?哎呀,哎呀,你看我,性子太急,没有看清楚,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现在我罚酒三杯,罚酒三杯!”谢家章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完真就端起酒杯放入嘴里就倒。 靠!罚酒三杯?一个县检察院的检察长,居然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张晓峰真是有些无语。 几个人沉闷地喝了一会儿酒,谢家章明显绷不住了,直接问道:“张县长,我听说你从刑警队那儿拿走了一份笔录,是真的吗?” “什么笔录?”张晓峰一脸惊呀。 “不是,我听王明远说,是你拿走了一份复印件……”谢家章一边说一边盯着张晓峰的眼睛看,以辩真假。 “复印件?哦,我想起来了,在翁台镇的时候,我拿走了莫所长问话的一份复印件,谢检察长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张晓峰恍然大悟。 “派出所的询问笔录?”谢家章有些迷糊了。 “没错!就是派出所的询问笔录,当时王明远大队长接手的时候,我跟他提起过,可能是他弄错了。”张晓峰肯定地说。 “哦,这样呀。”谢家章不说话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谢家章说上洗手间,出去了好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铁青! “怎么,谢书记身体不好吗?”张晓峰关心地问。 “没事,我只是血压一直有点偏高,过一会就没事了。”谢家章强笑道。 “血压高可不能喝酒呀,哎呀哎呀,真是罪过,葛局长,王院长,刚才你们怎么没提醒呢?”张晓峰担忧地说。 “谢检察长就是这个性子,劝也劝不住呀。”葛元昌说道。 但谢家章马上横了葛元昌一眼,后者急忙闭眼。 “既然谢检察长的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早点休息。”张晓峰提议道。 “那也好,大家都散了吧。今天不尽兴,下次我再请。”谢家章有气无力地说道。 结了帐,大家走出饭馆,各自散了。 张晓峰走在一条小巷中,忽然他听到背后一阵轰鸣声,知道有摩托车向这边驶来,就往边上让了让,没想到,摩托车却急速向他冲了过来…… 张晓峰感觉到凶险逼近,全身一紧,如一只猎豹,敏捷地向旁边的一个垃圾桶跃去。 “轰”的一声,摩托车把垃圾桶撞得四分五裂! 张晓峰借机一个空翻,踢向那名驾驶摩托车的人员。 骑摩托车的人员头戴钢盔,倒在地上没有受伤,爬起来后就跑! 张晓峰刚想去追,哪知从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通道里窜出三名大汉。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张晓峰却瞥见其中一个人腰间鼓鼓的,似乎是枪形,心念电转,急忙一个转身,三转两转,没入黑暗中…… 张晓峰回到住的地方,发现背后有些凉,把衣服脱下来,看到衣服后部湿了,不由苦笑起来,有木有这么胆小呀? 他洗了个热水澡,稳住了呯呯跳的小心肝,才给郭书记打电话,向他说了自己的遭遇。 郭丹丹急忙关心地问:“现在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回到住的地方了,我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来的。”张晓峰说道。 “那我明天安排郑局长去查,务必把那些人揪出来!”郭丹丹很重视。 “那条街道,是待拆迁的巷道,没有监控,估计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张晓峰说。 “那你的意思是……”郭丹丹问。 “今晚上袭击我的,十有八、九跟谢家章有关。”张晓峰判断说。 “你有把握?”郭丹丹又问。 “有!”张晓峰的感觉向来很准。 “不过,据你所说,他把那几个人证都放走了,如果只以你手上的那一份笔录,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正如他所说,也可以认为是别人诽谤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的,那样会影响工作团结的。”郭丹丹虽然作为***,但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平衡。 “我懂了。”张晓峰说。 “那你小心点,从长计议吧。”郭丹丹吩咐道。 第二天,张晓峰穿戴整齐若无其事去办公室上班,谢家章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如常。 但暗地里,两人都在较劲。 张晓峰手里拿的那份笔录,虽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这件事情,却让谢家章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他派人监视着张晓峰的一举一动。 但张晓峰整天待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一切如常。 不过,私底下,他打电话给李小坤,让他去把光头那几个人抓回来,然后听他的安排。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现在的形势,如果找警方去抓捕,是不可行的。谢家章在唐平县警界的眼线众多,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必然会知道,到时候会功败垂成。 第548章两车相撞 那个光头和几名手下从县公安局放出来以后,一手下高兴地说:“老大,你还是很有本事的,我们跟着你,真的没得说。进县公安局,晃了一圈又出来了,像自个家里似的。” 光头瞪了那兄弟一眼,骂道:“你懂个屁!这一次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有人放出话来说,我们得离开唐平县,越快越好。” “那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兄弟惊呀地问。 “不知道,得听通知,让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光头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出去呀。 “啊?那我们出去能干什么?搬砖呀?”那个兄弟愣住了。 “谁说不是呢,我大半辈子都待在唐平县城,很多东西都放不下,我也不想呀。”光头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老相好,一个开发廊的年青寡妇。 话说那寡妇叫王彩娥,当年可是大岗路那条街上的一枝花呀,可惜,命不好,结婚不久丈夫在一次打架斗殴当中被人砍死了。然后自力更生,开了间发廊,生意不错,活得很滋润。 光头在一次进她的发廊以后,就看中了,常常往哪里跑,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 也许,两个是江湖中人,看事情往往和别人不同,思想观念不一样,虽然两人如胶似漆,但从来也没有人提出过结婚的事。不过,这样一来,距离产生了美,感情反而更牢固。 这次光头出事,因为割舍不下,就跑到王彩娥的发廊里躲了起来。 他想在她那里腻几天再考虑出去。 没想到一天夜里,李小坤带人闯进发廊,把光头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是……这个,坤哥,干嘛呢这是?”光头是认识李小坤的,以前在唐平县,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挣各的钱,相安无事。 李小坤坐在小房间唯一的椅子上,风骚地拿出一只雪茄,背后的小光急忙拿打火机点上。 李小坤深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来,才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你懂的。” “我得罪谁了我?我刚从县公安局里放出来,他们都没把我怎么的,我还能有什么事?”光头叫了起来。 “我靠!你真他娘的有健忘症呀?在矿山,你没安排兄弟伏击县政府的张县长?”李小坤骂道。 “是有这么回事,”光头点头道,“可那个人是县政府的官员,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李小坤站起来对他那胖脸喷了一口烟。 “是什么人?”光头愣愣地问。 “他才是我真正的老大!”李小坤正色地说道。 李小坤虽然后来投靠了唐大虎,在其手下做事,但是,是张晓峰打败他的。 “啊?”光头这次才彻底傻了! 道上人物,有时不怕得罪官员,得罪官员的下场无非就是坐几年牢,但得罪社会上惹不起的人,那问题就严重了,有时会断手断脚,甚至连命都不保。 “那你想怎么办?”光头弱弱地问,他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大事化小的。 “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配合,我们会把你交给政府的。”李小坤说道。 “坤老大,你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或者说,你一直是卧底?”光头震惊地问。 “卧你老母!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样坏呀?”李小坤骂道。 光头不敢再吭声了,只得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随李小坤他们走。 可是,对于怎么处置光头的老相好问题,李小坤却犯难了,他有一个原则,不为难女人。 光头也是个情种,哀求道:“你们别为难王彩娥,我保证她不会报警的。” 李小坤左右为难地问二狗:“二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二狗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算了吧,她报不报警,对我们都没事,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张晓峰听到抓住光头以后,就打电话给郭书记。 郭丹丹说:“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你把人和那份笔录带上,马上送到市纪委去,听从上级组织的处理。” 谢家章是市管干部,得市纪委出面才行。 张晓峰马上考虑怎么把人和笔录安全送到市里,他目前已经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谢家章有可能马上会知道。 为了周全,他让李小坤先带人去福台市,自己晚一些去,分开走,减小目标。 张晓峰是天黑以后才上路的,他开着小车悄悄出了县政府大院,向市里驶去。 唐平县前往福台市有一条跨省的高速公路。但这条高速公路一点也不高级,只是双向单车道,路中间只有一条白线来区分,中间没有任何护拦,如果迎面而来的车子越界,就有可能两车相撞,造成车毁人亡。 据说这条路当初的设计不是这样的,直到这条路通了以后,中央有位领导经过,看到这么一条羊肠小道,顿时雷霆大怒,追究了包括省交通厅厅长在内的许多人的责任。 穷山沟里忽然闯进一条肥羊,早已经饥肠辘辘的狼群普天盖地扑了过去,所以,双向四车道峻工的时候变成了双向单车道,这就是瘦身计划,就是饿狼传说的由来。 张晓峰开车经过收费站,进入这条高速路。 虽然道路狭窄,但路上的车子还真不多,这也许是当初那些领导审时度势不肯多占山林耕地为民作想的结果。 再说,张晓峰开的那辆车,也就是十多万那种,还是半旧的,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要飘起来。 他索性慢悠悠的开,有超车的任他们超过去。 从唐平县出来半个小时后,车子就进入了崇山峻岭,道路两边都是茂盛的树木,路上的车子更加稀少。除了车轮与地面沙沙的摩擦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忽然,他听到后面传来的汽车的声音,从声音的变化来看,这车的车速很快。 张晓峰也不管,自顾自地开着,反正超车的话,得从左边超过去,不存在他让不让的问题。 但那辆车却没有超车的意思,以很高的速度向他的车子追了上来! “呯!” 一声大响,张晓峰的车子弹跳了起来,幸好他把稳住方向盘,否则就冲向了路边的护墩…… 妈逼的,哪个小子想找死呀?张晓峰暴了粗口。 不过,他从后视镜里一看,发现后车是一辆悍马,而且,车上还隐约坐着三名大汉。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边是高山陡壁,一边是悬崖,一个上不了,一个下不去。这种情况,他也停不了车,一旦停车,会被那辆悍马撞翻,落下悬崖。 目前的情况,他只能依靠车子的惯性,把握好方向盘,车屁股再烂,也不会影响车子的性能。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 不久以后,前方驶来一辆货车,这辆货车并没有交错过去,而是向他撞了过来! 这时候的环境,下方几十米是一个大型的水库。 这也是当初徐柏涛在这里被伏击的那个水库,在黑暗中,水库像一个巨型的无底洞,散发出青幽幽的光芒。 张晓峰躲无可躲,正所谓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与其被压成铁饼,不如落个全尸,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扭转方向盘,撞破护栏,连人带车冲进了深不可测的水库中…… 张晓峰的车子落入水库以后,悍马车和迎面而来的货车没有了目标,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强大的惯性让这两辆车撞在了一起,随着爆炸声,燃起了熊熊火光! 高速路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交警,当地派出所的干警,救护车,消防车,排成了一溜,警灯在不停闪烁。 消息也迅速传开来! 作为当地政府的主要领导,郭丹丹和谢家章也很快知道了,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连夜赶去。 现场当中,两辆车子烧得只剩下骨架,四具男性的尸体已经烧成黑乎乎的,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辩认身份。 本来很紧张的郭丹丹看到这两辆铁架,明显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太懂车,但他知道张晓峰开的轿车很娇小,在路上的那辆铁架绝不是他开的那辆。 然后,他趁人不注意,跑到一边给张晓峰打电话,却打不通,语音提示已经关机。 这时候张晓峰是不可能关机的,难道他也出了危险? 郭丹丹的心又吊了起来。 与之相反,赶到现场的谢家章心里却狂喜不已! 他开车来到的时候,交警们已经清理好了现场,几具尸体也放在路边,摆成一排,车子拍好了照,也被移开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来了什么车,他只是打个电话而已,换句话说,他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的。 因为死者身份无法辩认,所以大家只好等结果,但这似乎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现场的情况很明显。 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唐平县的领导就相继开车回城了。 到了县城,谢家章热情地邀请道:“郭书记,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郭丹丹兴趣索然地摆摆手:“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们自个去吃吧。” 第549章一片草丛 谢家章也不勉强,他打电话把王道新和葛元昌从被窝里叫了出来,几人一起开车去一家桑拿中心去泡澡。 唐平虽然穷,但官员们不穷,所以一切针对官员的服务项目,比起发达地区来,一点也不逊色。 三个躺在一个大房间的澡池里,三个只穿三点式的妙龄女郎蹲在水里为他们搓背。 法院的王道新说:“谢检察长,我猜,你今天肯定有大喜事,看看你,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呀。” 谢家章也不顾忌,笑道:“终于搬走了一块绊脚石!” 说着伸手死劲捏了身边年轻女人丰满的身体一下,那名女人痛叫出声,但赶紧闭上嘴巴,死咬着嘴唇,眼睛里眩然欲滴。 在一边闭眼享受的葛元昌身体却一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 在省城的郑娜娜和韩燕,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相约一起来唐平县看望张晓峰。 韩燕的性格风风火火,像个男人似的,开着保时捷跑车到处狂奔,吓得坐在车上的郑娜娜脸色煞白,心肝呯呯跳个不停。 一大早就从省城出发,一个多小时后,经过福台市。 哪知刚出福台市不远,韩燕说要解手,就靠边停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路边的树林里…… 韩燕一边走,一边回头往大路上瞧,这时候时间尚早,路上基本没有车子,她直接就面对道路,脱了裤子。 刚蹲下去,她就听到身边草丛里一个男人的喷嚏声! “啊——” 胆子再大,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是突如其来,还在身边,而且是在全身放松尿尿的时候,韩燕吓得花容失色! 但她脱好了裤子,根本就没法跑,再一着急,失禁了…… 路边等待的郑娜娜听到韩燕尖锐的惊叫,急忙跑了过来,一边关心地问:“韩燕,怎么了?” 韩燕听到郑娜娜的声音,定了定神,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发现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躺在草丛里,壮胆一声喊叫:“有人!” 因为比较慌乱,她看不清对方的面貌。 “叫什么叫?我什么也看不见,看到的只是一片草丛……”那个男子不满地说道。 一片草丛?韩燕吓得脸又白了,白过之后又是一片潮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时候,郑娜娜跑了过来,看到坐起来的人,惊呀地说:“张晓峰,怎么是你?” 张晓峰看到郑娜娜也很意外,他揉了揉酸痛的腿,说:“我出了交通事故,车子掉水库里了,龙王爷看我长得帅,怕我抢他老婆,所以让我回来了。” “切!张晓峰,躲在暗处不出声,想吓死人呀?你个自恋狂,长得那着急样,还敢自吹自雷?”韩燕不满地说道。 张晓峰就说:“你千万别对我有什么偏见,我刚才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嗞嗞的流水声……” “我要杀了你!”韩燕张牙舞爪地朝他冲了过去。 张晓峰只好打起精神,弹跳起来,躲在郑娜娜的身后。他现在很虚弱,没力气和那小丫头疯了。两手抱着郑娜娜的腰,拿她来作挡箭牌。 “娜娜,你让开,让我揍扁他!”韩燕叫道。 现在郑娜娜也是身不由已,被张晓峰抱住腰,她全身发热,四肢发软,还被移来移去,只好张大双手,拦住她:“韩燕,别闹了,张晓峰也是无意的,你看在他刚出了事的情况下,就算了吧?” “行,我今天就看在郑娜娜的面子上,饶了你一回,要是下次还敢偷窥本小姐,绝不轻饶!”韩燕虽然停了动作,但嘴里还是愤愤不平。 张晓峰因为身体没有力气,经不起折腾,就没有辩驳,希望能平息事端最好,被人误解也没什么。 三人回到路边,韩燕说:“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唐平县。” 张晓峰说:“我现在不回唐平,我想去福台市,你们如有空,就送我一程吧。” “行,反正我们也是出来玩的,去哪里都一样。”郑娜娜微笑道。 张晓峰最后上的车,他还没坐好,车子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因为他身体严重透支,精神涣散,反应力差,被吓了一大跳! “干嘛呢这是,想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吧?”张晓峰说。 “哟,还是一男人呢,这么怕死,昨夜掉水里怎么没淹死你?”韩燕气冲冲地说着,还特意加大了油门。 跑车就是跑车,底盘低,如火箭似的直往前窜,耳朵边的风呼呼直响…… 张晓峰赶紧抓好扶手,也不想去激怒这发癲的小丫头了,命是自己的,得珍惜。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福台市。 张晓峰借郑娜娜的手机打给李小坤,问他们在哪家酒店,他得去洗洗,买件衣服穿才行。他的手机昨晚上进水,挂了。 问明了地址,车子打开导航系统,不久就进入一家中档酒店。 二狗在大堂里迎接,见到张晓峰衣衫不整地带着两个大美女进来,有些惊呀,讪讪地问:“张县长,哪个是嫂子呀?” 张晓峰没心情说笑,就随口说:“你看呢?” “我……”二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拿不定主意,尴尬地摸了摸头,“看不出来。” “谁看上这种二百五呀?”韩燕翻了白眼。 对这种斤斤计较的小丫头,张晓峰也懒得理会,神情变得肃穆,带头进入电梯。 瞧见忽然变得威严的张晓峰,气质变化如此之大,让韩燕怔了怔,她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跟了进去。 在一个大套间里,李小坤和小光在抽着烟,光头和他的两个兄弟被绑着蹲在房间一角,里面烟雾缭绕。 看到这种情况,张晓峰斥道:“你们想烧房子呀?把窗户打开,那个,小坤,你下去帮我买套衣服上来。” 张晓峰说着走进了洗手间,呯的关上了门。 张晓峰出现,担心了一晚一早的李小坤明显松了口气,哦的一声,就出门买衣服去了。 韩燕看到一角被绑的几个人,又叫了起来:“你们是绑匪呀?” 这次,连郑娜娜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据说已经成了唐平县的一名副县长,怎么把人绑到市里来了? “我们不是绑匪,这几个人是我们帮张县长抓的人证,一会就送去市纪委……”小光笑着说道。 送市纪委?这问题可就大了! 郑娜娜如今在省公安厅工作,联想丰富,一想到张晓峰遇到车祸的事情,心里翻江倒海,吃惊不已,一时间竟然呆了! 韩燕却不以为然,抢白道:“一个市纪委而已,多大的事?搞得像特务接头似的。” “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们好不容易才悄悄从唐平县出来,还是分开走的,一整夜没有等到张县长的电话,我们都睡不着……”小光说道。 不多久,张晓峰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韩燕转头看到他光洁健壮的肌肤、五官轮廓分明的脸呆了一呆,不过,下一秒她就惊叫了起来:“啊……流氓……” 郑娜娜也是一脸震惊,不过没有叫,只是用手蒙住了嘴巴。 张晓峰看到房间的两个女人,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不好意思,忘了还有你们在这,不过,我也是没法,现在没衣服,要不,我再进去洗洗?” “洗你个头!娜娜,我们走。”韩燕拉着郑娜娜就出了房间。 张晓峰也不理她们,现在他有正事要做,没空陪她们玩,走了也好。 等李小坤买来了衣服,张晓峰穿戴整齐,才打的去了市纪委。 他让他们在酒店继续看着光头他们。 纪委不是公安,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往里面带,得他们认为有必要。 两个多小时后,市纪委才派人来酒店接手光头他们。 等几个市纪委的人敲开了房门,进去对李小坤他们说:“你们是唐平县的吧?来,办个交接手续,我们就把人带走了。”说着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 李小坤看都不看,笑道:“几位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唐平县的工作人员,而是这几位的家属,带着他们来投案自首的。” “投案自首?那干嘛把人都绑上了?”为首的纪委人员皱了皱眉。 “负荆请罪,负荆请罪……”李小坤认真地说道。 那几个市纪委的人员并没有勉强,收了交接单,押着光头和他那两兄弟下了楼。 “坤哥,我们这就回去了吗?”小光问。 “先睡一觉吧,昨晚没睡好,等睡醒了再走不迟。”说着脱了鞋,直接躺在席梦思床上去了。 …… 张晓峰在纪委待到下午,就乘坐班车回了唐平县。 第二天上班路上,碰到建设局的葛元昌。 葛元昌看到张晓峰出现,心里一惊,脸色有些僵硬地笑着打招呼:“张县长,上班呀,这两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张晓峰笑道:“回老家了一趟,葛局长,有事吗?” “没……没事。”葛元昌连忙摇手。 但他心里却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在官场混了很久,他的鼻子还是比较灵敏的。知道谢家章这棵大树已经腐朽,就没有把张晓峰忽然回来的消息及时告诉他。 第550章修路纠纷 但接下来的日子,谢家章请他赴饭局,葛元昌就推脱有事不去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张晓峰回到办公室后,就给郭书记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事情的进展情况,也向他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车祸事件。 郭丹丹阴沉着脸不说话,好一会儿以后,才说:“本来我应该让你休息几天的,但有一件事情比较急,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会引起民愤……” 张晓峰立即表态:“郭书记,有什么事情,您说,我不需要休息的,我身体好得很。” “既然如此,是这样的,夹排乡正在建设一条乡村公路,在施工过程中,一位老农妇被推土机淹埋了……现在县里正打算成立一个事故调查组,如果你去的话,就担任这个负责人,把问题给我解决好。”看到张晓峰不辞劳苦,郭丹丹感到很欣慰。 张晓峰听到有这么严重的事情,急忙着手准备,当天就带着县应急管理局,交通局乡村管理中心的几个工作人员去了夹排乡。 当初张晓峰从市里回唐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悄无声息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又急急忙忙去了夹排乡,见到他的人很少,唯一知道他和谢家章有利害关系的葛元昌又选择了自保,所以,谢家章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着急地去擦自己的屁股,每天上下班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地谈笑风声。 两天后,他接到市政法委的通知,让他到市里去开会。 谢家章也没有多想,准备一些材料,就开车去了市里。 两个小时左右,他的车刚进入市政府招待所停车场,就被等在那里的市纪委人员当场带走! 谢家章有些慌乱地说:“同志,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我来开会的么?” 市纪委工作人员冷冷地说:“没错,我们也会安排你住在招待所,不过不是开会,而是让你交待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没有什么问题!”谢家章直喊冤。 可是,当他走进一间房间,看到缩在墙边的光头等几个人时,呆住了! 市纪委人员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说:“你的问题,据我们了解,不只是这份笔录的问题,还有那天晚上发生的离奇车祸等等,这些,你们唐平县张晓峰副县长已经跟我们说得很清楚,党的政策你还是知道的,还是老实交待吧,争取宽大处理……” 谢家章感觉头脑“嗡”的一声,眼冒金星,背上的冷汗也流了出来,马上失了分寸,喃喃自语道:“张晓峰怎么还活着?” 此时,张晓峰带着一行人赶到事故发生地翁进村的时候,正好看到当地派出所和村民玩抢尸大战…… “求求你们了,别把我奶奶拉走,我要让她落土为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哭喊道。 “放手!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把你抓到局里去?”一个干警不耐烦地呵斥道。 “不行,我说不行,我奶奶死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的?”那青年依旧不松手。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们把你奶奶拉到县城去,准备给她做尸检,找出死亡原因,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另一干警说道。 “我奶奶就是被推土机辗压,被泥土埋了的,他就是故意杀人,还找什么原因呀?”青年泪眼花花地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那个开推土机的司机。 周围的村民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但这些本地村民,向来比较纯良,看到有派出所的人出面,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阻拦。 这个地方,右手边是一片竹林,左手边是菜地和稻田,一台挖机和推土机停在略为成型的路基上,一堆堆的黄色泥土暴露在阳光下。 那两个派出所的干警看到死者家属不肯松手,直接就动了粗,用力推开那个失魂落魄的青年,把那名死者抬上了一辆面包车…… “住手!”只听不远处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随着说话声,路坎下出现了几个干部模样的人。 为首的正是赶来处理事端的张晓峰和相关工作人员,这条新建的道路坑坑洼洼,他们不得以在前方百来米的地方停了车,徙步走了过来。 张晓峰把工作证拿出来晃了晃,说:“我们是县政府的,现在人都死了,你们还打算把她拉到哪里去?” 一干警说:“是这样的,张县长,根据程乡长的吩咐,我们要把尸体送到县城,让法医进行尸检,找出死因,以便对这件事情定性……” 张晓峰皱了皱眉,走到出事故的地方。那里还保留着一个人形的土坑,黄色的泥土上还留有暗红的血迹。他转过头,淡淡地对跟过来的那干警说:“人是被泥土埋的,上面还有推土机链带的痕迹,这些没错吧?” “经过我们的检查,确实是这样。”那干警点点头。 “那个推土机驾驶员怎么说?”张晓峰又问。 “他说他看不见!”干警回答。 “就算他看不见,但后来他发现了这个人被埋在泥土里了,而且推土机也从上面辗过,这总是事实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是这样……”干警只得承认。 “把死者从泥土里刨出来的村民也能证实这一点吗?”张晓峰指了指附近看热闹的群众,有的手上还拿着锄头等工具。 “就是这些村民把死者从泥土中挖出来的。”那名干警说道。 “那你觉得这位村民的死亡原因还有疑问吗?”张晓峰问。 “啊……”那名干警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不干涉你们公安人员办案,我想要提醒的是,不要拿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来蒙骗老百姓!”张晓峰郑重地说。 “可是,我们程乡长吩咐过,要把尸体从这里拉走……”那干警犹豫了起来。 “你们警察办案,是不应该受到别人的干涉的,不管他是谁,以免影响到对案子的公平公正,这一点,我想不要我来提醒了吧?”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先不把尸体拉走了,先把相关责任人带走调查再说。”那名干警终于同意了张晓峰的意见,安排人员把那个推土机驾驶员和施工方管理员一齐带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走后,在场的村民愣愣地看着张晓峰和他带人的几个工作人员,在这个偏僻的乡村,很多村民以为警察最大,没想到一个年青干部模样的人过来,三言两语,那些本来气势汹汹的警察都走了,这人是谁呀?他们心里暗自揣摩。 张晓峰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对在场的人说:“乡亲们,我是县委郭书记派来的,县政府的一名副县长,大家就叫我张县长吧,首先,我得对这件事情表个态,出了这个事故,不管最后调查的结果如何,出现这样的悲剧,是我们政府方面工作不力,监管不到位,因此,我代表政府,向死者以及家属表示道歉!” 说着就带领几个工作人员向停放在地上的死者鞠了三个躬…… 围观的群众都怔住了! 政府道歉?这可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 张晓峰走过去把那青年扶起来,沉痛地说:“你放心吧,我们政府会还你奶奶一个公道的。” 那青年叫李兴元,当下激动地说:“多谢张县长,多谢张县长!” 张晓峰推心置腹地说:“我建议你还是把你奶奶抬回家里去,找口棺材把她装好,该安葬的时候安葬,早点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好不好?” “这……”李兴元踌躇了起来。 “我叫张晓峰,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一定给你家一个满意的交待,如果办不到,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李兴元看了张晓峰几眼,听从了他的话。 然后,李兴元请村里的人去找一副临时的担架过来,把他奶奶抬回了家。 老人已经七十来岁,家里早就备有棺材,当下就又请人换了衣服,放了进去。 张晓峰又亲自给老人烧了纸钱。 直到这个时候,村民们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张县长的话,知道政府是说一不二的,都放下了戒心。 张晓峰上了香,烧完纸钱后,拉着几个年老的村民了解情况。 原来,这里修的是一条乡村公路,经过翁进村,占了不少土地,全村二百多户人家,大部分人签订了征地补偿协议,但还有包括死者家在内的二十几户人家不同意,认为补偿标准太低。可是,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的情况下,施工方强行施工,死者当时就去阻拦,然后造成了恶果…… 张晓峰越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有些地方官,为了政绩,为了年终考核,工作方式太粗暴,太官僚了。 可是,一同前来的应急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却说:“张县长,你也不必太较真,有的村民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希望通过拆迁,能一夜暴富……” 第551章核查帐目 张晓峰听到那名工作人员的话,转过身,冷冷地训斥道:“你给我住口!就因为有你这样的官员太多,才造成了生产事故接二连三的发生,难道你就不好好从根本上想一想吗?” “我……事实如此嘛,这些年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征地拆迁难免经常发生,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钉子户的……”那应急管理局的官员是一位科长,被张晓峰一顿训,脸上挂不住,强辩道。 “你说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许会有,但你别忘了,房产是人家的,土地也是人家承包的,凭什么你要去强行占有?别人不愿意那是他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想借此发财,可是和某些官员与开发商比起来,他那点心思连毛毛雨都不算。”张晓峰打断那位科长的话。 “可是,这条乡村公路是为当地人民而修的,他们应该为社会的发展,为大局着想,而不应该斤斤计较。”那位科长还是不服气。 “乡村公路?哼!乡村公路也是为了全乡人民而修的,有的乡村公路别的乡镇也会从此通过,那我问你:凭什么让少数村民来承担?公路侵占土地,是连片的,有的村民一点也没有被占地,而有的村民,家里的承包田地被侵占了大部分,如果不进行赔偿,那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田地是农村人家的命根子,他们得为子子孙孙后辈着想,为了多要那几万块钱,你们就认为别人是狮子大开口了?是顽民了?我看你是在办公室里待得太久了,不了解农民的疾苦,动不动就用官本位的思想看问题。 “经济要发展,道路是要修,征地拆迁是难免的,但是,也要把补偿补到位,思想工作要做得全面,做得透彻,不能马虎了事,如今,造成了严重的事故,修路反而停滞了,这就是欲速则不达的因果……” 张晓峰越说越气愤,有的单位官员,官僚主义太严重,想当然的思想作崇,不调查了解,就随意拍脑袋决策,不出事才怪。 那名科长被张晓峰一阵抢白,脸色微红,低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同行而来的交通局乡村道路管理中心的主任叫郭光远,是一个副科级别的人,张晓峰问他:“郭主任,这条道路的建设是怎么分包出去的?” 郭光远说:“是这样的,这条路是省统筹修建的乡村公路,我们中心负责技术指导和规划走向,具体的承建是当地政府负责的。” 张晓峰说:“你的意思,这个出事故的施工单位是夹排乡政府找的?” 郭光远说:“没错,征地拆迁,青苗补偿,道路修建等,都采取分段负责的方式,我们只是作个大概的评估,然后分配每一个路段的所需金额多少……” “等等!”张晓峰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说,“你们这种分段实施的方法,从工作效率来说,是个好办法,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条路经过某个乡是五公里,那你们评估给他们一千万,修好了以后,实际上只花了五百万,那剩下的五百万就归那个乡了,是不是这样?” “理论上是这样。”郭光远点了点头说。 “怪不得,”张晓峰恍然大悟,质问道,“这跟建筑工地的大小工头级级分包有区别吗?省里下发的经费,到了你们交通局,要截留一点,到了乡镇政府,要截留几成,然后包给承建商,承建商又分给小工头,这样做,村民的补偿款就不多了,他们一阻拦,小包工头为了挣钱,只好采取野蛮手段了……” “当初,我们也预见过这种情况,但修建这条道路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工作太多,没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和帮助,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郭光远低声解释说。 “那现在的问题基本上清楚了,当地乡政府不想多给补偿款,动员工作也没有做到位,而施工方又想在规定的时间挣那笔承包费,所以就出了人命!”张晓峰下了结论。 一行人很晚的时候,才开车回了县城。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去找郭书记做了专门汇报。 郭丹丹听了张晓峰的汇报,也很生气,指示道:“查,给我好好的查,不论涉及到谁,绝不能姑息迁就!” 然后,由张晓峰牵头,县审计局和财政局的派人加入,从交通局的财务开始进行审计,从源头清查资金的下拨情况。 查完交通局乡村公路管理中心,张晓峰等人又开车去夹排乡,这次直接到乡政府去查帐。 审计局和财政局的专业人员在查帐,张晓峰在乡政府院子里抽烟,忽然,只听到身后有轻轻的叫声:“张县长,张县长……” 张晓峰回头一看,只见一扇窗户伸出一只手向他招了招,定眼一看,这不是夹排乡的程乡长么?当下微微一笑,走进程乡长的办公室。 夹排乡的乡长叫程大全,三十五六岁,长得还挺不错,但由于喝酒太多,面部有些浮肿,看来有点像眯起来的样子。 “程乡长,找我有事?”张晓峰笑道。 两人也算是熟悉,就是以前在县里开会的时候,也打过招呼,算是熟人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张县长你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乡来检查工作,有些辛苦,想送一点土特产给你尝尝。”程大全看着他的眼睛说。 “哦,什么土特产呀,我倒是想看看,看你们这里出了什么稀罕的东西?”张晓峰笑道。 “也没什么好东西,希望张县长不要嫌弃才好。”程大全说着就递一个大号的公文袋给他。 张晓峰接了过来,打开一条缝,看了看,笑道:“多谢程乡长的土特产,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回赠。” “张县长不嫌少就好。”程大全看到张晓峰收了公文袋,明显松了口气。 张晓峰出了程乡长的办公室,看到审计局的一个工作人员也在外面抽烟,就问:“老王,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审计局的老王说:“张县长,我的那部分工作已经做完了,您还让我做什么吗?” 张晓峰笑道:“暂时没有,要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老王倒也爽快:“没问题,张晓峰。” 两人上了车以后,张晓峰把那个大号的公文袋递给老王:“你帮我看看,有多少?” 老王数了数,问道:“这是五万块,哪来的?张县长。” “程乡长给我的。”张晓峰笑笑。 夹排乡翁进村那户出了事故的人家,愁云惨淡,呜咽密布,很多亲戚朋友闻讯纷纷前来吊孝。 家族中,三亲六戚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见多识广的人却愤愤不平,骂声不断。 “你们怎么听从别人的安排,把人抬回家了,还准备安葬,到时找谁说理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抖着花白胡子说。 “金伯,那个县里来的张县长说他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死者的孙子李兴元低声说。 “公道?这年头,哪里还会有公道?你说说,那什么张县长你认识他吗?他的衙门朝东还是朝西?……这些你都不清楚,凭什么相信他说的话?”花白胡子的老头训道。 “是呀,是呀,现在当官的都是上下嘴皮一碰,红口白牙说得天花乱坠,到时你把你奶奶下葬了,你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推三阻四,互相踢皮球,难呐!”来帮忙的村民也说。 “依我看,我们干脆把棺材抬到县政府门口,在那里设灵堂,他们什么时候处理好,我们什么时候再抬回来安葬。”有村民提议说。 李兴元的父母亲也外出打工,因为路途远,现在还没有赶回来,如今家里能做主的就是他了。但他也就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处世经验。现在听到这些长辈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你真是个傻孩子呀,那个县里来的张县长,估计也就和你差不多大,他能给你做主吗?你怎么就稀里糊涂相信他了呢?”一个当时在事故现场的老妇人颤颤魏魏地说。 “哦,在议论我呢?”正在这时,张晓峰带着那个审计局的老王过来了,听到村民正在说他的坏话,也只是笑了笑。 “张县长,您来了?”心里正懊悔不已的李兴元看到张晓峰,像遇见了大救星,当下激动地喊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又给死者上了柱香,作了个缉,完了才从老王手上拿过公文袋,递给他:“这是五万块,点点,先用来安葬你奶奶,有我,你放心!” 然后张晓峰对着周围的群众说:“乡亲们,我昨天就说了,这件不幸的事情发生,我们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一定会给他们家一个满意的交待。但这件事情,比较严重,处理问题还要经过很多手续和程序,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完成。 “我在这里可以给大家交个底,那个开推土机的人肯定逃脱不了法律的严厉制裁,李兴元家里也会得到应有的补偿,这个补偿金额嘛,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总共加起来不会少于一百万吧……” ! 第552章小人得意 “嘶!一百万?” 到李兴元家里来的村民不由得吸了口气,一百万哟。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在死者面前谈钱,也似乎不妥,可是出了事故,除了惩罚责任人以外,也不能道个歉就算完了。这时候,金额的多少也才能体现出一种负责的诚意,就像高考的时候分数能代表能力一样,虽然不全面,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表达方式。 张晓峰又拉着那位花白胡子老汉的手,真诚地说:“老伯,认错的话,我就不要再说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静下心来处理,只有互相信任,才能更好的把问题处理好,您说是吗?” 那老汉连连点头:“张县长说得是,说得是。是我老朽,不中用了……” 站在一边的老王也很激动,张晓峰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变得高大了起来。他刚听张晓峰说收了程乡长的五万块钱的时候,一时间对他鄙视不已,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呢,没想到这位张县长处理问题的方式只是和别人不一样。 张晓峰临走时,又对李兴元说:“这两天法医可能会再来验尸,到时你们配合一下,等他们把工作做完,你就早点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好的,张县长,我听您的。”李兴元感激地说道。 两人回到乡政府,张晓峰又到派出所那边问了问情况。 “情况审问清楚了,”派出所的干警说,“就是承包那段路的包工头下了死命令,要限期完成铺设任务,推土机的司机也是着急,看到有人阻拦施工,心里一发狠,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一下的,没想到操作失误……” “那个承包路段的包工头抓起来了吗?”张晓峰皱着眉头问。 推土机的司机也就是一个打工的,为了拿到一点可怜的工资罢了,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这一次教训够他体会一辈子的了。主要的问题是制度的缺失,有的官员不作为,听之任之。 “抓起来了。我们这边准备移交给县局了。”那干警介绍说。 “那样最好,工作抓紧点,早点结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张晓峰叮嘱道。 “好的,张县长,我们一定尽力。”那干警说。 回到乡政府,听审计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汇报,说夹排乡在这次修路中,资金缺失了一百多万。 “这些钱到哪里去了?”张晓峰问。 “大部分在乡政府的小金库里,小部分用作公务接待花出去了。”审计局的工作人员说。 “一百多万,小部分也有个二三十万,公务接待?这里有五星级酒店吗?”张晓峰发怒道。 “没有。”那工作人员怔怔地说。 “把所有的帐册都带回去。”张晓峰命令道。 “是!张县长。”所有的工作人员回答。 看到车队开出乡政府大院,躲在窗户后面的程大全脸色发白,他恨恨地骂道:“张晓峰,吃了我的钱,还这样无情无义,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张晓峰把核查情况及时向郭书记作了汇报。 郭丹丹马上打电话让县纪委的人员介入。 有了县委书记打招呼,纪委的人马上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最佳的办事效率,短短的时间内,就宣布对夹排乡的乡长程大全进行了双规! 夹排乡的乡长程大全被县纪委双规以后,调查起来也是顺风顺水,因为他也是一条汉子,用他的话来说,被抓就是自己倒霉,有一点成王败寇的思想,询问起来,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他送给张晓峰的那五万块钱也就吐了出来。 这一份交待材料,放在第一纪检监察室赵文龙主任的办公桌上,如今他正在仔细研究。 赵文龙是县检察院检察长谢家章的妻弟,四十多岁,他在这个位子上待了五六年,由于能力平平,一直原地踏步,还是副科级。 谢家章被双规后,他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夹起尾巴做人,低调上下班,但今天看到这份材料,他顿时眼睛一亮,知道这是他建立功劳的时候,再说,他从一些小道消息获知,他姐夫的倒台,背后有张晓峰在推动。 因此,扳倒张晓峰,于公于私都能达成心愿。 这个赵文龙研究的不是办不办得了张晓峰,而是看这份材料的真实性是否可靠。为了印证,他几次去询问被软禁在招待所的程大全,但程大全每次说的话一字不差。种种迹象表明,程大全不可能诬赖张晓峰。 印证了这一点,赵文龙止不住地兴奋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张晓峰啊张晓峰,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油盐不进呢……你不仁,别怪我无义……” “小田,小李。”赵文龙朝旁边的办公室喊。 随着话声,两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工作人员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赵主任,您有何吩咐?” “你俩跟我去带个人。”赵文龙很有威严地敲了敲桌子。 “赵主任,这次是什么级别的?”小田和小李兴奋地问。 “副县级。”赵文龙随意地说。 “啊?副县级?”小王愣了愣,“郭书记交待下来的吗?” 郭书记当然指的是郭丹丹。按照县纪委职能管辖范围,最多只能办正科级别的官员,但遇到这种案子,还得县委郭书记亲自下命令。 然而,今天赵文龙立功心切,报仇心切,他觉得他掌握的证据很充分,就打算先斩后奏,来个出其不意,显示出他的本事来。 听到手下质疑,赵文龙不爽地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 小王不好意思地说:“您是主任……” “哼,跟我走,别废话!”赵文龙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先走出门去。 县委大院和县政府大院是连在一起的两个院子,从纪委办公室下来,再上到政府办公楼也就几分钟时间。 赵文龙带着小田和小李来到张晓峰的办公室,外面的工作人员也没有阻拦,因为大家都熟悉,就像邻居串门一样不设防。 他们在外面敲了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就闯了进去! 正在办公桌看报表的张晓峰抬起头来,看到是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的赵文龙和两个手下,有些不解,就问:“赵主任,有事吗?” 赵文龙面无表情地说:“张县长,有件案子涉及到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涉及到什么案子了?”张晓峰愣了愣。 “到了你就知道了。”赵文龙冷冷地说,转身对身后的小田和小李吩咐,“带走!” 小田和小李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决执行了命令,来到张晓峰的身边,一左一右夹着他的手臂,嘴里说:“张县长,得罪了。” 张晓峰因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辩驳的意思,乖乖地跟他们走。 秘书杨开志看到张晓峰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吓得浑身直哆嗦,马上瘫坐在沙发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般被纪委带走的人,往往事情已经定性,仕途从此就会嘎然而止,最轻也会被撤职的。 看到张晓峰没有反抗,这让赵文龙心里更加踏实。他此时就像一名在战场中指挥若定的将军,心里爽到了极点! 他背着手,高昂着头,跟在后面,镇定地出了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办公室。 赵文龙带着张晓峰来到纪委的一间问讯室。 他让张晓峰坐在小房间唯一的凳子上,然后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左边是小王,右边的小李。他摊开一个公文袋,清了清嗓子,威严地说:“张晓峰,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你已经违反了党纪国法,现在就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不要有任何隐瞒……” 张晓峰皱了皱眉,淡淡地问:“赵主任,你说我犯了什么党纪国法?” “你犯了什么,还要我提醒你吗?”赵文龙站起来指责说。 “别跟我来这套,赵文龙,如果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出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晓峰说着就掏出一支烟来,自顾自地吸着。 “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嚣张……” 看到张晓峰镇定淡然的样子,赵文龙却坐不住了,他生气地跑到张晓峰的身边,把他的香烟拿过来,摔在地上! 张晓峰忍住怒火,又拿出另一支来点上。 “你……”赵文龙气结,指着他说,“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夹排乡的程乡长说,他送了五万块钱给你,你敢不承认?” “你带我来这,就为了这件事情?”张晓峰缓缓地问。 “没错,就是为了五万块钱的事情,程大全已经招了,你就认命吧。”赵文龙得意地叫道。 张晓峰忽然暴起,“腾”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赵文龙,你好大的胆子!” “我怎么大胆子了?难道你不承认钱是你拿的?”被张晓峰很有底气的一声吼,赵文龙有些慌了神。 “没错,钱我拿了,怎么的吧?”说着张晓峰走向赵文龙。 “收受贿赂就要接受处理……你想干什么?快,拦住他……”看到张晓峰走过来,吓得赵文龙连连后退。 “咚” 随着一声大响,赵文龙的脑袋被张晓峰拉过来,砸在那张记录用的办公桌上! 赵文龙只觉得眼睛里冒出一圈圈的星星月亮,然后晕倒在了桌子上…… 张晓峰在小田和小李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从容地走出了纪委办公楼。 第553章传授方法 纪委的赵文龙在小田和小李捏人中又喷茶水的情况下,才悠悠醒转,他愣愣地晃了晃脑袋,掉下几片茶叶来。 他用手拿了一片,若有所思地问:“张晓峰呢?” 小李汇报说:“张县长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赵文龙有些不可置信。 “好像是回他的办公室了。”小田说道。 “放肆,太放肆了!”赵文龙愤怒地叫了起来。 小李和小田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自从他们进入纪委工作以来,就从未看到过被请来纪委喝茶的人动手打人过。 “我去向周书记汇报,等再次把他抓来,我就把他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赵文龙发狠地说,他忘了,他额头上长出来一个鸡蛋大的包,如果他母亲看到他,估计也认不出来了吧。 赵文龙整理了衣服,蹬蹬跑上楼去,在一间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得到回应后,就闯了进去。 周宗飞此时正在看手下呈报上来的程大全的案子,抬头看到狼狈的赵文龙,有些惊呀,就问:“小赵,怎么了?” “我被人打了,周书记,您一定要为我作主呀……”赵文龙哭丧着脸说道。 “被人打了?”周宗飞上班的时候可是碰到过赵文龙的,他当时好好的,在纪委上班被人打,“谁那么大的胆子?” “就是张晓峰!”赵文龙说。 “县政府的张晓峰?”周宗飞感到很意外。 “没错,就是他。”赵文龙说道。 “为什么?”周宗飞问。 “还不是为了程大全的案子,我把他带到纪委来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他就动手打了我。”赵文龙一脸委屈。 “你去把张县长带来问话?”周宗飞眉毛掀了起来。 “是呀……周书记,我是有足够的证据的……”看到周书记脸色变了,赵文龙急忙解释。 “赵文龙啊赵文龙,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胆子太大了!”周宗飞气得浑身直抖。 “程大全说过,他送了五万块钱给张县长,而张县长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否认……凭着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对他进行立案,再说我只是把他叫到办公室来问一下而已。”赵文龙变得小心冀冀。 “张晓峰是谁你不清楚吗?要动他,得县委党委会通过,报市委批准,我都没那个权力,在我们纪委,你是书记,还是我是书记?”周宗飞直白地问道。 “我……” 同样意思的话,刚刚赵文龙还质问过自己办公室的小田和小李,没想到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他真的无话可说。 “好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周宗飞对他挥了挥手。 待赵文龙走出办公室,周宗飞又看了看那个卷宗,皱了皱眉,从程大全的交待材料来看,他说送给张晓峰五万块钱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大可能是栽赃诬陷。 想了想,周宗飞拿起桌上的材料,到了郭丹丹的办公室。 “郭书记,我有点工作向您汇报。”周宗飞说道。 “周书记呀,来、来、来!别客气,坐。你说的是程大全的案子吧?”郭丹丹温和地笑道。 “是程大全的案子,不过,他涉及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怎么处理,得郭书记您拿主意。”周宗飞汇报道。 “还涉及到谁呀?看你那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大问题?”郭丹丹认真严重了起来。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事情和县政府的张副县长有关……”周宗飞沉吟着说道。 “张晓峰?他有什么问题?”郭丹丹意外地问。 “刚才,就是刚才,我下面的第一纪检监察室的赵主任被张县长打了,赵文龙还跑到我那里诉苦呢。”周宗飞一五一十地说。 “张晓峰会跑到你们纪委去打人?”郭丹丹皱了皱眉头。 “是呀,谁说不是呢,赵主任只不过叫他去问一下话,他就打了人,这太无法无天了点。”不管怎么说,赵文龙是他的手下,是纪委的人,被张晓峰打的事情,传出去对他这个纪委书记也不太好。 “叫张晓峰去问话?你同意的?”郭丹丹又问。 “没……没有,我也不知道,赵主任说,他掌握了张晓峰受贿的有力证据,就安排人把他带到纪委去问话……”周宗飞汇报说道。 “放肆,太放肆了,简直是胆大妄为!”郭丹丹生气地拍了桌子,发怒道,“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周宗飞心里一喜,但表面上还平静地说:“对呀,郭书记,这种风气可不能助涨,得整顿整顿一下了……” 郭丹丹奇怪地看了周宗飞一眼,他对这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浑浑噩噩过日子的纪委书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周宗飞看到郭丹丹的态度变化,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郭书记刚才说谁胆大妄为?” “当然是赵文龙呀,你还以为是谁?程大全的事情,是张晓峰牵头去查的,这么一个有功之人,被带去问话,他能不发飙?……话说回来,他就是有问题,得向领导汇报嘛,怎么能随意处置呢?目无组织,组织给予他的权力就这样任意使用么?”郭丹丹口气越来越严厉。 “是、是、是,郭书记说得是,我回去以后一定会组织学习,开会让他作出检讨。”周宗飞紧张地说道。 由不得周宗飞不紧张,郭丹丹可是唐平县的县委书记呢。 “张晓峰拿了程大全的五万块钱的事情,确实是事实,这件事情他已经向我作了汇报。我只是一直忙,忘了跟你说了。”郭丹丹伸了一下腰,缓和了语气说。 “那这个钱……”周宗飞谨慎地问。 “他把这五万块钱送给了那户出事故的人家了。”郭丹丹说道。 “按道理说,程大全受贿的钱,是属于赃款的,按规定要上交国库的,他张县长怎么能随意说送就送呢?”周宗飞心里升起了希望。 “我让他去处理这件事情,他当然得有一点临机处置权,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村民把尸体抬到县委来,是放在你办公室门口,还是放在我办公室门口?”郭丹丹质问。 “这……”周宗飞顿时哑口无言。 “至于你说的上交国库的问题,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赔偿是少不了的,到时候一起算不就完了?我们做工作不能不懂变通,要随机应变,在大的原则框架下,作出一些应急措施是充许的。”郭丹丹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郭书记。”周宗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夹排乡翁进村出的事故,处理工作在有条不紊进行,先期赔偿款已经到位,后期的也在积极协调中,那个开推土机的已经被检察院批捕,即将进入司法审判程序,还有一批相关人员被行政拘留,受到了处分,老人的尸体已经下葬…… 这天上午,张晓峰到办公室,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坐暖,电话铃声就响了! “喂,那位?”他淡淡地问道。 “晓峰啊,怎么,不舒服?”电话那头郭丹丹关心地问。 “郭书记。”张晓峰忙站了起来,“哦,没有不舒服,只是情绪不佳,伤春悲秋而已。” “还伤春悲秋呢,我看这几天你没事干闲得慌了,你过来,我正好有件事情让你去做。”郭丹丹笑道。 “好的,我马上过去。”张晓峰急忙答应。 几分钟以后,张晓峰出现在郭书记的办公室。 郭丹丹说:“我想派你到首都去一趟,正好让你散散心。” “派我去首都?”张晓峰有些回不过味来,一个县级政府,能和国家的首都有公务往来么? “是这样的,据市政府驻京办传来的消息,我们唐平县有一个上访户到了首都,市政府那边让我们去把他接回来……”郭丹丹说道。 “让我去截访呀。”张晓峰感到头大了,他说,“这种事情不是纪委信访办的事情么?” “纪委那边,现在工作比较忙,再说,随便派一个人去,不一定能处理得了,需要讲究方式方法。只有你去,我才能够放心。”郭丹丹也很为难。 话都尽到了这个份上,张晓峰也无话可说,回到住处拿了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火车票自然有机关事务局的人买,当晚,他就坐上了北去的列车。 坐硬座到省城转车后,才坐上了开往首都的卧铺车厢。 张晓峰放好行李,把被子叠好放在窗户那头,拿出一本书来看,还是那本论人类在宇宙间的位置。这种晦涩难懂的书,只有特无聊用来混时间的时候才能看得进去,就像读书那会晚上睡不着看英语书一样。 但是,买了对面中下铺车票的一对男女,中铺不去睡,非要两个人挤在下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些也就算了,他们还彼此来个游戏之类的,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的。 这些都能忍了,特么的,还要发出各种暧昧的声音出来,并伴着咯咯的娇笑声……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554章遇见老汉 这让张晓峰忍无可忍,他索性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心里默念清心伏魔咒。 他这一个动作,却让那两个青年男女停止了声响,他们都怔怔地看着张晓峰。 “喂、喂、喂,兄弟,你在干嘛呢?”那个男子好奇地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练气功吗?”张晓峰睁开一只眼,没好气地说。 “你真的会气功?”那个男子不可置信地问。 “你伸出一只手出来。”张晓峰对他说。 那个男人依言伸出了手,张晓峰也伸出一只手抓住,把他的手捏紧后,问:“有没有麻麻的感觉?” 那个男人疼得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吸着冷气说:“麻……麻……麻死了!” 张晓峰放下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两年前,我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后来遇到了个化缘的道士,他教给了我这个吐纳之术,短短时候,我的身体就变得强壮多了……” “真的假的?”男子不相信地问。 张晓峰不再理会他,重新闭上眼睛,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个,兄弟,能不能把你这个吐纳之术教教我?”那男人最终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你真的想学?”张晓峰问,不过,他又摇了摇头,“你恐怕没有那份毅力,还是算了吧。” “有,毅力我有,怎么会没有呢?”男子坚定地说道。 “那好吧,今天我们能遇到,也算是有缘,我就把这个吐纳之术教给你们两个,我先教第一步,看看你们的毅力怎么样,能不能坚持下来。”张晓峰郑重其事地说。 “行,我们一定坚持住,你说说吧。”那男子着急地说。 然后张晓峰就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气功的吐纳之法说给那对男女听,并纠正他们的坐势,闭目,双手放在丹田处,熟悉腹气呼吸法,并交待他们,坐着不能动…… 交待完这些,张晓峰也无心看书,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到耳边一阵吆喝声:“关灯睡觉啦,关灯睡觉啦……你们干嘛呢?现在居然还有相信气功的人?神经病!” 张晓峰也被惊醒了过来,看到那两个傻逼灰溜溜地躺回床上睡觉。男的也许是坐着累了,不多久就沉沉睡去,只有那个女人,一直睁着一双大眼睛,在对面中铺床上盯着张晓峰看,似怨似嗔,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到了第二天,两人就不再和张晓峰说话,他也就落得个清静。 这列火车到了晚上十点半钟,才开进首都西站。 张晓峰抱着个包走出站台,外面有不少五类车在拉客,各种有便宜住宿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络腮胡子的三十多岁矮个子男人来到他的面前,问道:“老乡,住店吗?” “是住店,不过,我考虑一下住哪里的好。”张晓峰豫地说道。 “你进首都来做什么的,跟我说说,让我给你参考参考。”矮个子男人说。 “我是来告状的,所以,我想住得离信访局近一点。”张晓峰低声说。 “哎呀呀,你运气太好了,一下车就找对了人,我知道信访局在哪里,周围还有不少住的地方,又清净又便宜……”矮个子男人像遇到久别的亲人似的,拉着张晓峰就走。 张晓峰上了那个矮个子男人带篷的三轮车,然后向一条长长的小巷驶过去。 路边的路灯越来越少,到最后,干脆就没有了,一排排三四层的楼房,外墙没有粉涮,红色的砖块暴露在外,跟一般的小县城的房子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半个小时后,来到一座带铁门的小院子,那男人叫张晓峰在外面等一下,他过去和门岗的人说了一会。 回来跟张晓峰说:“好了,他们同意你住在这里了,下来吧。” 张晓峰给了车费,抱着行李包就走过来。 门岗里面的那个男子长得很粗壮,一脸的横肉,他问:“你是哪里来的?” 张晓峰说:“苍北省福台市唐平县。” “告状的?”那男人又问。 “是。”张晓峰简短地说。 “好了,你先住在这里,以后会有你们市里的人过来接你的。”说着那男子塞了一些东西到那矮个子男子的手里。 张晓峰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发现好像是票子。 矮个子男子开车走后,门岗的那个男人对张晓峰冷冷地说:“进来吧,还怔着干什么?” 张晓峰就走进去。那男人对他说:“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张晓峰皱了皱眉,问:“干嘛呢?我是来住店的,不是进监狱。” “哈哈哈哈……”那男人狂笑了起来,半天才止住笑声,“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张晓峰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这里就是截访的地方。”那男人说道。 “专门截我们苍北省还是福台市?”张晓峰问。 “只要是苍北省的,都会送到这里来。”那男人说。 “然后呢?”张晓峰一边问,眼睛却看向这个院子,一幢四层的楼房,两边各有一间厢房,估计也就是租的郊区农民的房子。 “然后?然后等你们县乡的领导派人过来接回去……喂,我让你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怎么不听话,是不是让我揍你一顿?”那男人鼓起了牛眼。 “你试试。”张晓峰头也不回地说。 “草泥马的……”那男人也没有耐心,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 张晓峰转身,伸手一抄,抓住他的手碗,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那男子眼泪鼻涕齐流…… “还要搜身吗?”张晓峰放开他的手,粗壮的男子就蹲在地上,抱着肚子。 “不……不搜了,兄弟,不,大哥,你有这么好的身手,还告什么状呀?谁得罪你,你揍他不就得了么?”那男子一脸便秘地说道。 这男人向来孔武有力,哪知,一个拳头打出去,被人闪电般地抓住手碗不说,还动弹不得。由此可知,两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房间里面他还有两个同伴,但以他估计,三人加在一块还不是人家对手。 最重要的是,一旦打起来,自己一方落败,就看不住里面的人了。所以,他才选择了妥协。 “我是个讲理的人,一般不对人动手的。”张晓峰轻描淡写地说。 那男子只好打电话叫出来另一个年青男子,让他带张晓峰到房间里去休息。 张晓峰对那个年青男子说:“这里有我们唐平县的吧?我想和老乡住在一起,有人聊聊天。” 那年青男子看了张晓峰一眼,说道:“本来就是一个地方的住一块,你想住别处还不行呢。” 两人上到三楼一间房间门口,那年青男子说:“唐平县的在这里。” 张晓峰抬头一看,门框上居然写着“唐平”两个字,看来每个房间就代表一个地方了。 那年青男子也不进去,转身就下了楼。 张晓峰走进去,发现单间里面床都没有,只在一个角落里铺有拼在一起的塑料垫子,上面有两床破旧的被子。这个地铺上坐着一个六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汉。 这名老者看到张晓峰进来,转过头来看着,满眼好奇,便明显也有些戒心。 张晓峰把行李包放下,对着他笑了一笑:“以后我们两就住在一起了。” 老者用家乡话问:“你是哪里的?” “唐平县朵罗乡桃花村的。”张晓峰说道。 “哎呀,真是遇到家乡人了,我是拉么村的呢。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老者激动了起来。 老者叫郑清荣,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不会说普通话,和其他人也无法勾通,见到说家乡话的人,倍感亲切。 “是呀,大伯,在这么远的地方,能遇到家乡人不容易呢。”张晓峰说。 “小老弟,你是怎么来的?”郑清荣问。 “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张晓峰也坐下来,分了一只烟给他。 “你怎么还有烟?……啊,你还能把东西带进来?”郑清荣大感惊奇,也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他很久没有抽到烟了,心里早已经抓得慌。 “是呀,他们也想让我把东西留下,但我不允许,也就放我进来了。”张晓峰拿出打火机,又给他点上。 郑清荣吸了几口,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才又说:“你也是告状?为么事?” “建房子的事呗,村长说我家宅基地超标了,不给批,就上来告,看他们能不能处理?”张晓峰说道,这个案例,他是从下面乡镇送上来的报表上看到的。 “那你到镇里、县里反映过了吗?”郑清荣感兴趣地问。 “没有,那些衙门难进,那些官老爷的脸色不好看,我索性就跑首都来了。”张晓峰愤慨的样子。 “对头、对头!”郑清荣一拍大腿,感同身受地说,“我的事情找了很多当官的,他们总是推来推去,不肯解决,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告到底……” “是呀,我也是告到底,直到他们给我解决为止。”张晓峰很赞同。 “说得是,不过,你那宅基地的事情好像不太大啊,你这样做划算吗?你年纪还这么小,不像我,七老八十的了,我耗得起。”郑清荣反而劝了起了。 “有理走遍天下,我可不是他们随便能够欺负的。”张晓峰义无反顾地说道。 郑清荣也不再劝,叹道:“可是,这一次我们又得被送回去了,你的状子也告不成了。” “为么呀?”张晓峰惊呀地问。 第555章生存问题 “你还不知道呀?这个地方就是苍北省用来截访的地方,凡是到这里来的人,地方上的官员会派人来接回去的,状是告不成了,得另外想办法。”郑清荣说。 “我不走还不行么?”张晓峰说。 “你想得美!”郑清荣说道。 “为什么不行?”张晓峰不解地问。 “他们把你的身份证,身上的钱都搜走了,等地方上的官员来了,交给他们,给你买好票,带你回家,你能不去么?”郑清荣说道。 “这样还真是啊。”张晓峰有些丧气。 “那就等下次吧,下次悄悄地走,不要跟人说你是上访的,车站到处布满了他们的眼线,如果被他们知道,又得带到这里来……”郑清荣劝道。 张晓峰不再说话,打开行李包,把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开机,播放里面收集的动物世界…… 郑清荣在这里待了几天,早就待腻了,见状也凑到跟前来看。 “哇,这些狮子还真是残忍,咬了这么多的牛……看看,还是活的,怪可怜,也挺可惜的。——为什么不把这些随意吃动物的狮子打死?”看了一会,郑清荣就叫了起来。 “这有什么,我们人比它们残忍多了,每天要吃多少鸡鸭鱼猪。”张晓峰笑道。 “这不一样,你看那些狮子,专门抓长得小的,弱的。”郑清荣盯着屏幕说。 “它们抓大的费力呀,只能抓到什么吃什么,不抓就会饿死,它们也只不过为了一口饭而已。”张晓峰意味深长地说。 “这不是弱肉强食么?”郑清荣说出了一个完整的恰当词语出来。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落后就要挨打,想要存活下来,就要跑得比别人快。”张晓峰触景生感。 “说得还真是,我家里就因为没有人读过书,在村子里说不出话,所以常常被人欺负,矿山征地的时候,得到的补偿比别人少了很多,我去找村里,村里让我找政府,政府又让我找村里……推来推去,后来我去了县里告状,县里又让我回镇里处理,这不是返回来了吗?”郑清荣终于说出了自己到首都的原因。 “你家得到的补偿怎么比别人少?”张晓峰同情地问。 “我嘛有三个男娃,没有女娃,不像别人家,三四个女娃的,出嫁了田地还在,我家儿子们分家以后,每户所得的田地就很少。以前农闲的时候,我就到山上去开点荒啥的,开出了不少自留地,可是一征地,村里说我的地不算自留地,分不到钱,现在我的地没有了,钱也得不到,你说,我上哪说理去?”郑清荣气愤地说。 “这确实不太合理,当时是谁说自己开荒不算自留地的?”张晓峰又问。 “还能是谁?就是镇政府那个姜书记呗,我去找过他,他说这是开会决定的,还跟我说什么我就是告到哪里去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说气不气人?”郑清荣说。 “这个姜书记确实有点霸道,不过,听说他和那个陆镇长被撸下台了,也算是有报应吧。”张晓峰说。 “真的假的?”郑清荣惊呀地问。 “当然是真的。”张晓峰说得很肯定。 “真的是报应,老天有眼……不过,他一下台,我家的事情更没着落了……”郑清荣又叹气起来。 “你那个自留地的事情,说实话,就是不被征收,现在放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了,你说是吧?”张晓峰直白地说道。 郑清荣一愣,半天才说:“空是空着,但是留给子孙辈的,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怎么办呀?”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把儿孙作马牛,这是一句古话。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个愿意种田种地的呢?别想那么远啦!我想,你只不过是因为别人家分得了很多钱,而自己分得少,心里不舒服。别说是一个镇那么大,就是一家子,一碗水也无法端得平,有些标准,一条横杠压下来,你刚好被排除在外,就像刚好被狮子抓住的动物一样……”张晓峰也叹气。 “那你说,我怎么办?”郑清荣思想松动了。 “想办法去挣钱生活呗,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忙忙碌碌就完了一辈子。即便这次你家能多分得几万块钱,那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你那几个儿子分去了?钱在他们手里,不是拿去赌,就是拿去吃喝,没几天,就折腾光了。害得你老人家在这里吃苦受累的,还不被他们理解。”张晓峰推心置腹地劝道。 “你说的话在理,可是,现在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了,也没本钱做生意,再说,也不会做,我还能做什么呢?”郑清荣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脸。 “不会干重活,就干轻的嘛,比如卖小菜啥的,那么大的矿山,需要的东西多了。”张晓峰说。 “咦,你是朵罗乡的人,不清楚矿山那边的情况,做什么都有门道呀,你没有人,一是进不去,二是进去了也会被赶出来……”郑清荣对矿山的情况门儿清。 “不会吧,怎么还会这样?”张晓峰皱起了眉头,他安排叶小坤在那里做保安队长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会有这些问题。 “真的呢,我们村上就有几户人家在哪里做小买卖,每个月还得交管理费卫生费,现在就是想进去也难了,说什么同行竞争大,不要那么多人。”郑清荣肯定地说。 “呵呵,一些管理费、卫生费的交一点是应该,毕竟占用人家的场地,别人还要打扫,是不是?”张晓峰说道。 “是呀,就是愿意交,也进不去了。你说现在的情况,卖个菜,还得有关系,烦不烦人呀。”郑清荣感叹道。 “僧多粥少,就是这个样子,就像好的学校,人人都想进,就会产生托关系走后门的事情,可是一般的学校,却没有人进,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有的问题的产生,有主观原因,也会有客观原因的,这些社会问题,张晓峰也想过,深思过。 “你好像说什么都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咳,对我们这种一没钱二没人的乡下人做什么都难喽。”郑清荣靠在被子上,眼望天花板。 “别的不说,我倒可以让你进入矿山做生意,不管你做什么。”张晓峰说。 “你有门道?”郑清荣又坐了起来。 “有呀,我有熟人在矿山做保安队长,这一点事情他应当帮得了吧?”张晓峰笑道。 “矿山的保安队长是你的熟人?果真如此,当然能办得了,保安队长权力可是很大的……”郑清荣有些不太相信。 “我那熟人叫叶小坤,正儿八斤的是矿山的保安队长,骗你老干嘛呢?”张晓峰正色说。 “对、对、对!保安队长别人都叫什么坤哥,名气很大的,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郑清荣连连点头。 “你相信就好,我能保正你家人可以自由出入矿山,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向你要管理费,你说怎么样?”张晓峰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截访的难题终于能解决了。 “中!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不告状了……”郑清荣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张晓峰也在那个房间里将就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等到单位上班的钟点,他打电话给福台市驻京办事处。 现任福台市驻京办事处的主任也是一名女同志,四十来岁,她刚上班,还在吃着早餐呢,就接到了这个电话。当下她笑道:“唐平县的张晓峰是吧?你是怎么进入那个地方去的?” 张晓峰实话实说:“很简单,我就说是来上访的,然后自然有人带我前往……” 听到这个带着讽刺的语气,办事处的女主任苦笑道:“张县长呀,理解万岁吧,上头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我也是身不由已。” “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打电话向您说一声,我把我们唐平县的人带回去了,你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张晓峰说道。 “那好,你们一定要做好工作,别让他再跑上来了,免得又麻烦第二次。”女主任郑重地说道。 “别的不敢说,但是这个老伯,我相信他不会再来了。”张晓峰保证道。 “哦?你们唐平县的干部我以前也见过几个,都没有你这么自信,听你说话的声音挺年轻的,我还真想见一见你,看你有没有三头六臂?咯咯咯……”驻京办的女主任笑了起来。 “三头六臂的是您吧?听说驻京办主任这个职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张晓峰恭维地说道。 福台市驻京办事处是个正处级单位,一个女人,能在首都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挡一面,确实不简单。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跑跑腿而已,你要是羡慕,要不,我跟市领导说一声,把你调到这里来工作?”听到张晓峰恭维,女主任也很开心,又笑了起来。 “得了,我的级别还差了一点,我可不敢奢望,好了,不打扰了,再见!”张晓峰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小子,敢挂我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主任拿着嘟嘟直响的话筒发呆,怔了好久,才放下电话继续吃早餐,不过,她对张晓峰这个人好奇了起来。 张晓峰带着郑清荣下了楼,把工作证拿出来晃了一下,说:“我是唐平县的工作人员,我把人带走了,驻京办那边我也打过电话了。” 门岗愣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想不通,一般地方上的工作人员都先去驻京办,好吃好喝住一宵,然后这边送人过去,没想到这个人却跑到这里来住一晚,还真是少见。 第556章半夜救援 正当张晓峰考虑怎么发展唐平县的经济时,矿山却出事了! 在县政府的分工中,东风锑矿也是张晓峰分管的工作之一。 那天晚上,他睡到半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拿过来一听,却是东风锑矿总裁百里冰的声音:“张县长,矿山出事了……” 百里冰的声音带着哭腔,虚弱无力,这么一个女强人,遇到这么重大的事故,也是慌神了,不免担惊害怕起来。 张晓峰问明了情况以后,安慰她说:“不用担心,只要救援得好,不会有事的,你马上组织人员抢救,我马上就到!” 张晓峰又打电话给县应急管理局,通知该局所有能联系的干部,立即前往矿山。而他自已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到楼下,在煤堆边找到他的摩托车,骑上去,轰上油门,箭一般向矿山进发…… 不到二十分钟,张晓峰就来到了事发现场。 百里冰看到他出现,一脸无助地迎了上来,担忧地说:“张县长,这下怎么办呀?” 张晓峰拍了拍她的手,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事故现场查看。 原来,一条正在作业的矿洞出现了塌方,正在里面工作的十来个工人被埋了,如果不及时打开出口,那么多人就会被闷死。如今有两台挖机正在塌方的地方挖土。但塌方的量太大,照这么个速度,等挖通的时候,里面的人也差不多了。 张晓峰望着这面山坡,皱眉苦思。 矿洞和煤洞一样,大同小异,他并不陌生,曾经他就被困在煤洞里。 不一会儿以后,他叫来矿山的工程师,问道:“除了这个出口,这个出事的矿洞哪里的土层最薄?” 矿山的工程师想了想,指着一条山沟说:“按照推算,应该是那里,不过,机械过不去……” “过不去就安排人工挖!”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那地方少说也有十几米,才能挖到矿山的位置,人工去挖,困难很大,再说,矿山的工人大部分都是本地方的,白班的回家了,有的已经睡觉,夜班的有的被埋,有的还在其他矿井下干活,谁去挖?”那工程师啰里啰嗦地说道。 “没有人挖,我去挖,总比在这里傻站着的强,你,给我去指点方位。”张晓峰说着就捡起一把铁铲,向刚才工程师指点的山沟走去。 刚想过来打招呼的李小坤看到张晓峰带着铁铲走了,二话不说,也拿了一把铁铲跟上去。 然后小光和二狗也有样学样,拿了工具,跑着去了。 最后,矿山所有的保安都去了…… 带着不可置信表情的那个矿山工程师,最后也被他的这种执着精神所感动,认真地在那个地方比划,最后确定了位置。 张晓峰马上带头奋力挖掘起来。 百里冰在远处望着,早已经泪流满面!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群年青男子汗流夹背地挥着铁铲,没有人说话,只听到铿锵哐当的撞击声,和着粗重的呼吸声。 张晓峰他们挖了一会儿以后,翁台镇政府在家的干部也都赶来了。 以乡长为首,也加入到了挖掘的队伍中。 闻讯起来的矿山工人,做小生意的,周边的农民,看到镇政府的干部和矿山保安在挖山洞救人,不知谁喊了一声,也加入了这只队伍…… 人多了,就轮流着来,奋力挖一会又马上换人,这样效率大大提高。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还真挖通了,现场一片欢呼声! 可是,挖通了矿洞,里面深不见底,危险性没有排除,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张晓峰叫人找来绳子,在洞外打个桩,把绳子绑在柱子上,准备下洞。 百里冰阻止道:“张县长,里面太危险,送氧机已经停了,进去的话,可能会有不测……” 张晓峰摆摆手:“谁进去一样,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最后,张晓峰只要李小坤一个人陪他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他们两个一人一只手电筒,顺着绳子滑下矿洞。电筒在漆黑的矿洞里,只不过比萤火虫好上那么一点。两人跌跌撞撞往深处走,一边呼喊着,希望被困在里面的人能够听到,发出回声。 李小坤走在前面,走在后面的张晓峰忽然听到一声异响,条件反射地窜起,抱住前面的李小坤往前扑去…… “轰!” 他们倒地的同时,一块脸盆大小的一块矿石掉了下来,砸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上!虽然他们都戴了安全帽,就是被砸中,脑袋直接会被砸进胸腔里面去。 爬起来的李小坤吸了口凉气,心有余悸地说:“特么的,这几天没有碰女人呀,点子这么背?” 张晓峰捡起掉在地上还在亮着的手电筒,带头往前走,一边说:“快点找人吧,时间长了,在里面就是不被砸死,也会被闷死的。” 矿洞里面的空气很稀薄,两人感觉胸口很闷,透不过气来,呼吸慢慢变得很困难。 再往前走了几十米,终于发现困在里面的矿工! 这一班矿工有十个人,这些人紧紧挤靠在一起,坐成一排,低垂着头,好像都晕死了过去。 张晓峰伸手摸了摸,躺在地上的人都还有脉博跳动,松了一口气。急忙招呼李小坤一人背一个往新挖的洞口跑。 跑到洞口,把绳子绑在那人的腰上,叫上面的小光和二狗拉上去。 他留李小坤在那里负责,自己又跑回矿洞深处…… 由于里面氧气不足,来回背了几趟后,张晓峰感到脚步越来越沉重,四肢酸软。 李小坤说:“张县长,让我进去背吧?” 张晓峰摇了摇手:“没事,我还行,你绑好一点,别让人在半空中又掉下来。”没说完又跑进去了。 好不容易把剩下的人背了过来,张晓峰就累得瘫倒在地,再也不想起来了。 李小坤把其他上绑好,让人都拉上去后,也用绳子绑在张晓峰的腰上,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抓绳子了。 二狗和小光拉上来后,发现是一脸疲惫的张晓峰,惊叫到:“张晓峰,您没事吧?” 张晓峰虚弱地摇了摇头。 张晓峰被两人扶出矿洞,外面守着的人都关心地喊道:“张县长!” “张县长……” “张县长……” 张晓峰努力睁开眼睛,苦笑道:“我还没死呢。” 焦急等在这里的百里冰也顾不得避不避嫌的了,拉开二狗,心疼地去擦着他那脏兮兮的脸颊,让他靠在她的身上,把他扶回矿山驻地。 自己拉绳子上来的李小坤看到这个待遇,马上叫道:“我也晕了,晕了……” 身边的二狗讨好地上前说:“坤哥,我来扶你。” 李小坤拍开他的手,看到周围都是愣愣望着他的爷们,没好气地说:“我自己能走。” “……”二狗摸了摸头,看到坤哥走远了,才跟上去。 这时候,县里的消防车、救护车才陆续到达,连县委郭丹丹书记都来了。 幸好救援得及时,被困的矿工只是缺氧陷入晕迷,救护车的医生和护士给他们嘴里加了氧气罩,又动手做心脏复苏以后,都醒了过来。 一脸紧张和担忧的郭丹丹,也松了口气,问了一些情况以后,才在秘书的劝说下,回了县城。 苏醒过来的十个矿工也被救护车拉到县城大医院住院观察。 消防车,救援车都已经开走,矿山又恢复了宁静。 在百里冰总裁的休息室里,张晓峰趟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太累了。 随郭丹丹一起过来的窦玉梅,坐在床边看着,不肯离去。 百里冰端了一碗糖水给她,笑道:“你这位副部长还挺尽职的哟。” 窦玉梅说声“谢谢”,又望了一眼张晓峰,才说:“我以前就是他的秘书……” …… 张晓峰睡到太阳晒了屁股,才醒了过来。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已经十点过了,急忙跳下床来。 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不见了,只好又跑回床上。 不一会儿后,窦玉梅才抱着他的衣服走了进来,她笑道:“你醒了?” 随着房门打开,外面传来了喧闹声…… “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张晓峰狐疑地问。 “县市场管理局、矿务局的人都来了,说要罚款。”窦玉梅撇了撇嘴,昨晚上出事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事情过去后,他们来拿钱了。 张晓峰急忙穿上衣服,也不管窦玉梅是否还在房间里面,穿好了以后,就大步走出去了。 窦玉梅在后面喊:“你还没涮牙洗脸呢……” 张晓峰来到矿山会议室,发现里面坐了不少的人,个个面色严肃,一脸庄重,百里冰在里面赔着笑脸,让人端茶递烟。 他皱了皱眉,就问道:“干嘛呢,这是?” 市场管理局的局长范大伟淡淡地说:“是张县长呀,我和矿务局的老李正在这里执行公务呢……” “我问你,想干嘛?”张晓峰打断他的话。 “矿山昨天晚上出了那么严重的责任事故,这个事情是极其严重的,说明矿山在安全方面是重视不够的,违反了相关操作规程……”范大伟正义凛然地说,一番官家言语,滔滔不绝。 第557章外出招商 “李小坤呢?李小坤在哪里?”张晓峰不想再听他放屁,转头往门外喊。 “来了,来了!怎么了,张县长?”李小坤急忙跑了进来,疑惑地问。 “谁让你把他们放进来的?轰出去!”张晓峰指了指沙发上的市场管理局和矿务局的几个男子。 “张县长,你太狂妄了!我们正在履行我们的工作职责,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安监局的范局长气得脸色铁青。 张晓峰不再理会他,转身走了出去。 李小坤把值班的保安都叫了来,两人夹一个,把这些咆哮不已的官老爷拖出了会议室…… 这一幕,吓得矿山方面的管理人员和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百里冰跑到休息室,对正在涮牙的张晓峰说:“张县长,你这样做不妥当吧?” 张晓峰口齿不清地说:“没什么不妥当的,出事前看到他们在哪里?出了事,现在想来罚款,门都没有!” “不就几百万吗?我还拿得出来。”百里冰是做企业的,懂得以财消灾的道理。 “你有钱,给我花不就完了吗?”张晓峰转头正色地说道。 “……”百里冰愣住了。 张晓峰对那些总是喜欢马后炮的市场管理局和矿务局的官员没什么好感。 面子掉了一地的安监局长范大伟和矿务局长李岩冬怒气冲冲坐车回了县城。 然后他们又一起跑去找县委郭书记。 在县委书记办公室,范大伟说:“郭书记,您一定要给我们作主呀,那个张副县长太放肆了,太目无法纪,太……” “你们去矿山了?”郭丹丹平静地问。 “是呀,我们去了矿山了,可是却被张副县长给撵回来了。”范大伟和李岩冬都点头。 “去矿山干嘛去了?”郭丹丹又问。 “这……矿山出了责任事故,说明他们的安全工作做得不到位,重视不够,麻木不仁,我们就想罚一点款,以儆效尤……”范大伟支支吾吾地说道。 “放肆的是你们,目无法纪的是你们,”郭丹丹有笔敲了敲桌子,严厉地说,“这个矿山是市里的重点扶持企业,省里都挂靠的,论得到你们去查吗?” …… 一个月后,宣传部那边,窦玉梅的工作也搞好了。 她按照张晓峰的要求,出动宣传部以及县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分成几批,对全县的地形地貌都录了像,以乡镇为单位进行剪辑。 然后,张晓峰带上秘书杨开志,宣传部副部长窦玉梅,和电视台的周丽华,四个人一起坐长途火车去滨海市招商。 因为张晓峰认识的大老板们,都在滨海市。 四个人年龄都差不多大,除了秘书杨开志有点拘束外,窦玉梅和周丽华都放得开,和张晓峰有说有笑的,倒也不寂寞。 “张县长,我们这次去招商引资,您有几成把握招到大老板来我们唐平县投资?”娇小俏丽的周丽华问道。 “没有,一成把握都没有。”张晓峰笑了笑。 “没有?那我们几个人去,肯定要花一大笔钱的,这不是白废工夫了吗?”周丽华直言不讳地说道。 “没事,就当是旅游了。——别人不都这样么?”张晓峰理直气壮地说。 “别人去旅游我信,但您张县长动用公款去旅游,打死我,我也不信。”周丽华认真地说道。 “你干嘛不信?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样,你那么肯定?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张晓峰笑道。 “你才是蛔虫呢,不说拉倒。”周丽华气鼓鼓地别过头去。 “不是我不肯说,这件事情我心里也没底。我不是他(她)们,不了解这些人的想法,所以不能下结论。”张晓峰解释道。 到了滨海市,阿飞带着胡三和小毛,以及张龙等人在出口处等待。 现在阿飞他们混得都不错,排场很大,十几辆黑色奥迪车在火车站旁边排成一排,车子里面都坐满了戴着墨镜的青年,很多行人都离得远远的。 张晓峰看到这个架势,皱了皱眉,说:“干嘛呢,向我示威呀?” “不、不、不,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呢,没想到还有其他人。”阿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留下一辆车,该干嘛干嘛去。”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好。”阿飞也只说一个字,带着胡三和小毛和张龙转身就走。 才几分钟,除了一辆车以外,其他的人和车陆续开走了。 来到车前,张晓峰上了驾驶室,杨秘书只好上了副驾驶室,窦玉梅和周丽华坐后排座。 杨秘书有些难为情地说:“张县长,还是我来开车吧。” 张晓峰头也不回地说:“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不熟悉路。明天这车子就归你开了,你带着窦部长和周大主持去玩,随便哪里都行。” “哦。”杨秘书虽然不理解,但他也不多问,他做私人秘书慢慢上道了。 “张县长,刚才来接我们的其中三个人,我怎么感到很面熟?”窦玉梅问道。 “以前在市里搞土地拍卖会的时候,就是他们三个和谢三竟价的嘛。”张晓峰把车开出了火车站广场,向市区驶去。 “哦,我想起来了,看他们都挺年轻的,是富二代吧?”窦玉梅恍然大悟。 “算是富一代吧,财富都是自己挣出来的。”张晓峰说。 “不对!我看他们一群人对你很小心的样子,像什么呢,恭敬,对,就是那样子,对你很恭敬,和你好像不是什么朋友关系……”窦玉梅眯着脸自言自语。 “我说你累不累呀,想那么多问题干嘛?人家好心给我们送车,多实在的人,你还去猜测人家干什么?”张晓峰摇了摇头。 不久以后,张晓峰开车进了滨海市很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海王星大酒店。 看到这种金碧辉煌很高大上的酒店,窦玉梅有些担忧地说:“住这么高档的酒店,回去能报账吗?” “管他呢,有张县长在,我们不用担心什么,放心住好了。”周丽华倒是很欣喜。 “没关系,到时我补差价。你们跟着我办事,没有什么油水可拿,我能做的就是这一点了。”张晓峰笑道。 张晓峰带着他们去前台办理入住。 周丽华说:“这酒店肯定很贵,我们开三间房得了。” “那当然,你和窦部长一起住嘛。”张晓峰说道。 他是常务副县长,不可能和杨秘书住一块,所以杨秘书也得一个人住,剩下的两个女人可以住一间。 “不,我一个人住。您和梅姐住一间,南方天气热,让她帮您消消火,咯咯咯……”周丽华结了婚后说话也很大胆了。 “你这小妮子,看我不打死你!”窦玉梅扑上去和周丽华缠在了一起。 “嗨,那就开四间,你是认为我们县政府没钱是吧?虽然是贫困县,但这一点房费还是开得起的。”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哼,不解风情,榆木脑子。”周丽华不客气地嗔道。 窦玉梅轻咬着嘴唇,眼睛里水汪汪的。 最后,还是开了四间房,不管晚上怎么睡,张晓峰白天是要接待客人的。 刚办好手续,张晓峰还没转身,就被一个人抱住了:“张晓峰,你终于来看我了……” 张晓峰转个头,就看到一个明媚动人的脸颊出现在眼前,这不是陆曼曼么? “曼曼呀,这么巧?”张晓峰尴尬地微微挣脱她的拥抱,摸了摸鼻子,窦玉梅在身边呀,专门玩我是吧。 “什么巧呀,我听到下面的保安说,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出现,就跑下来见你咯。”陆曼曼现在变成了一个标准的职场女性,有了些气场。 窦玉梅看到他们这么亲热,就悄悄地踩了张晓峰一脚,疼得他撕牙咧嘴的。 “你怎么了?”陆曼曼看到他的脸色不自然,关心地问。 “没事,这几天我有点上火,牙疼。”张晓峰勉强笑道。 周丽华在旁边看见窦玉梅的动作,又听到张晓峰的话,抿着嘴笑个不停。 “哦,等一下我交待厨师给你煲一锅去火的汤。”陆曼曼说完又转眼看向窦玉梅她们,“对了,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他们是我的同事,我这次是来办公事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这样呀,本来我想请你们吃饭呢,既然是办公事,你们自己开钱,不赚你们的钱,对不起自个。”陆曼曼狡黠地笑道。 “没事,你忙你的吧,有空我再找你。”张晓峰先把她支开。 “那好,我先走了,有需要叫我。”陆曼曼知晓张晓峰的脾性,知趣地离开了。 接着,张晓峰打电话给王欣柔,两人聊了一会,最后说,“今晚上还是在你那会所吧,你顺便把和我见过面的那几个老板都请上,我有事情跟他们说。” “你们是来招商引资的吧?我可告诉你,我的朋友圈,都是搞服务业的,歌舞厅的,开酒店的,浴足的,对办工厂做实业可没多大兴趣。”王欣柔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张晓峰的来意。 “别那么武断好不好?你还不知道我让你们做什么呢,再说了,不投资,当啦啦队还不行么?”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第558章车牌特别 “那行,我打电话叫他们,今晚上八点在会所准时见。”王欣柔笑道。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你尽量多叫几个。好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有事会找你的。”张晓峰说着就带着窦玉梅她们走向电梯。 “刚才那个人是谁呀?”在电梯里,窦玉梅有些吃味地问道。 “她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有钱人。”张晓峰说。 “哇,这么有钱!我要是也有这样一家酒店就好了。梅姐,你看,到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周丽华羡慕地说。 “这有什么好?晃眼。”窦玉梅撇了撇嘴。 晚上八点,张晓峰准时出现在王欣柔的私家会所。 里面早已经坐着六七位商人,其中像艺川公司的杜洪,佳益公司的程加林,凯特龙公司的段三强,这三个人因为以前那个望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张宇的原因,和张晓峰喝过酒,也算是熟人。 “哎呀,张主任,好久不见,您是不是又升官啦?”那个程老板握着张晓峰的手不停摇着。 “呵呵,劳碌命而已,不像各位老板那样,吃好睡好玩好。”张晓峰笑道。 …… 张晓峰自己跑出去见客人,留下窦玉梅、周丽华、杨秘书三人在酒店。 “张县长这个人在玩什么把戏呀?什么也不跟我们说,也不让我们做什么,难道真的让我们来玩的吗?”窦玉梅很不满,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张晓峰招商去唐平县做什么,一点消息也不透露。 “梅姐,别生气啦,张县长做事情自有他的道理,不让我们做才好呢,走,我们逛商场去。杨秘书,开车。”周丽华拉着窦玉梅出门。 三人开车出了酒店大院,向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驶去。 利用导航系统,来到世纪广场。广场虽然大,但都停满了各色豪车。孟恩龙转了两圈都找不到地方停。忽然,他看到有一辆车子离开了,就赶紧开过去。 与此同时,一辆红色跑车也想抢那个车位。 因为杨秘书找了好久,早就有些急躁,自然不肯放过,冒着噌括的危险,加大油门冲上去,终于抢先一步占了位子! 红色跑车停下,驾驶室门打开,走出一名黄头发的年轻女郎,漂亮的外表下,散发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米七的身材,还穿着半尺高的鞋子。 她来到杨秘书面前,俯视着他说:“你怎么抢我看中的车位?” “这怎么说是你的车位呢?刚才那一辆车才走,我就过来了。难道是你买的?”杨秘书反问。 “哼,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车位我看中了,我就要停在这里,你退出去!”那女郎蛮不讲理地说道。 “凭什么?我们不退,你又能怎么样?”窦玉梅下了车,对这女人很看不惯,有钱了不起呀? 这时候,世纪广场的保安走了过来,对那个女郎点头哈腰:“温小姐,您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个车位是我先发现的,他们抢了,你把他们撵出去!”那叫温小姐的人颐指气使地说道。 那个保安答应着,又点头哈腰了两下,转过头,已经一脸严肃。他对杨开志说:“不好意思,这车位温小姐已经看上了,请你们让让吧。” 不愧是大商场的保安,说话不算难听。 “这个……”杨秘书作为一名随从人员,不想多事,准备退一步算了。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有钱吗?”窦玉梅立在那保安面前,责问道。 如果换是别时,窦玉梅也很大度,不会和这种浅薄的女人相争,但是今天她处处不顺心,心里恼火,最主要是,她想给张晓峰找点事情做:你不是不理我吗?那我闹出点事情,我看你来不来? 窦玉梅寸步不让,却使那保安为难了。 大商场里的服务人员,奉行的都是客人是上帝的宗旨。虽然有时候也会欺软怕硬看人脸色,但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这位小姐,我让你们退,是为了你们好,那个人你们惹不起。我另外帮你们找车位停,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不是?”看到横的不行,保安就堆起了笑脸。 “不行!我们就停在这里了,看她能怎么?走,我们进去。”窦玉梅说着就往世纪大厦里走。 这三个人中,窦玉梅是领导,杨秘书也只好关了车门,和周丽华一起跟了过去。 那个叫温小姐的黄发女郎气疯了! 越有钱的人,越死要面子。 温小姐当下气得暴跳如雷,马上拿出手机,打了出去:“老公,我现在在世纪广场,有几个乡下人居然敢跟我抢车位,你叫人来把她们的车子拖走,快点……” 半小时后,一个五十多岁头上没几根毛的胖子坐了一辆豪车过来,他下车后,搂着那个黄发女郎的小蛮腰,讨好地问:“宝贝,谁得罪你了?” 那黄发女郎娇嗔地说:“就是那辆车,占了我先发现的车位。别人都敢这么欺负我,你看着办吧。” “那个谁,你打电话让一个兄弟开拖车过来拖走,真是无法无天了!”秃头向他身边的一个手下说。 “是,老板。”那名手下急忙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好了,宝贝,乖,别生气!生气会变得不漂亮的……妈逼的,谁这么不睁眼,敢和我家宝贝争车位,反了他了……我看看是什么破车。”秃头低声下气地哄着那个黄发女郎。 “喏,就是那辆破奥迪。”黄发女郎用手指了指,还一脸鄙夷地撇了撇嘴。 秃子走到那辆奥迪车前,看了看车牌,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快速地绕车子转了一圈,才惊疑地问:“你说是这辆车占了你的车位?” “没错呀,就是这辆。”黄发女郎肯定地说道。 “那个……小五,别打了,让拖车别来了。”秃子有些紧张地向那名打电话的手下说,又拉了拉黄发女郎,“我们也走。” “凭什么呀?”黄发女郎却不肯走。 “这车的主人我们惹不起!”秃子只好说实话。 旁边的保安刚才听说要把车拖走,正想也打电话向商场经理汇报呢,听了这位爷的话,也是一愣。他也来到那辆奥迪车前,盯了几眼,皱眉苦思着。 “嘶” 小保安一想到其中关键,不由得也吸了口凉气! “我不走!你平时不是挺牛逼的么?看到一辆车就怕成这样,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黄头发女郎的面子没有争回来,耍起赖来。 “你走不走?”秃子黑着一张脸,和刚才的表情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我就是不走!”黄发女郎气鼓鼓地说道。 “啪!” 秃子摔了她一巴掌,骂道:“臭**,你想死别拉我陪葬……” “你敢打我?”黄发女郎捂着半边脸,眩然欲滴。 “走!”秃子夹着那个黄发女郎,向自己的车走去,价格不菲的恨天高掉了一只也顾不得捡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黄发女郎不停挣扎。 秃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塞进车后座,关了门,发动车子,对那个还没上车的小五说:“你开她的车走。” 这几个人走了,那个保安还在心有余悸地擦着冷汗,暗自庆幸,今天差一点就麻烦了。 差不多二个小时,窦玉梅她们才提着大包小包地走出商场。 门口的保安挤出笑脸,点头哈腰地说:“两位小姐真是买了不少好东西哈。” 看到这个保安的态度这么晴朗,周丽华有些好奇,四下看了看,对他说:“刚才那个黄毛犬呢?” “黄毛犬?……哦,她夹着尾巴逃走了。”保安平静地说道。 “夹着尾巴逃走?”窦玉梅听到保安说得有趣,嫣然一笑,问,“刚才她不是挺拽的么,干嘛逃走了?” “当然是因为你们这辆车呗。”保安一付你们欺负我不懂的样子。 “我们这辆车怎么啦?”窦玉梅好奇地看了看车子。 “您们真的不知道?”保安看到她们的神态似乎不是装的,就问。 “我们知道什么呀,我们今天刚到滨海市的好不好?”窦玉梅没好气地说,这保安说话像打哑迷似的。 “那,你们这辆车是从哪得来开的?”保安正色地问道。 “这是一个人送给我们开的。——怎么啦?”周丽华也好奇了起来。 看到这几个人真的不懂,保安马上眉飞色舞地说:“这车在滨海市,可是牛叉得很!不,正确地说,是这车牌牛叉。你们看看,看看!” 几人好奇地走到车头去观察。 “哇,还真是哟。是不是不吉利?”杨秘书是开车的,也很忌讳,第一个出声。 因为这个车牌是五个4! 南方人比较迷信,4和死同音,他们从不喜欢用4作尾号,即便是电梯,住在14层的,也只标着13a。可是,这辆车却偏偏用五个4做车牌,反其道而行之,还真是牛! “不是不吉利呀,是太吉利了!”保安用一种夸长的语气说,“只有真正的大爷,才敢用这种车牌。那种有五个8的车牌,和这个一比,就土得掉渣了。” “这种车牌还吉利?我还真看不出。”窦玉梅皱着秀眉不得其解。 “哎呀,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么说吧,刚才那个开跑车的女人嚣张吧?她叫了一个背后的靠山过来准备拖你们的车,可是,那个大老板一看到这个车牌,立马就打了她一大耳光,慌里慌张地开车走了。”保安正色地说道。 第559章招商现场 “真的那么神奇?”周丽华不禁睁圆了双眼。 “这车开在大街上,交警一般都不会查的,你们想想吧。好了,这东西我也不好说太多,你们去问谁借车给你们的人吧。”保安说着就离开了。 “梅姐,这事情是真是假,我怎么越听越玄乎?”周丽华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窦玉梅翻了个白眼,她也不信呐。 “怎么试?”周丽华好奇地问。 “我来开。”窦玉梅说着就上了驾驶室。 窦玉梅开着车上了车流密集的街道,横冲直闯,随意加塞…… 一个出租车司机很恼火,追上她们,并排着摇下车窗,骂道:“你他妈的……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还对自己的嘴巴作势拍了两下,然后把车靠边了。 出现这种情况,周丽华三个看得目瞪口呆! 窦玉梅把车开到一路口停下,说:“这车太邪门了,我不开了,杨秘书,还是你来开吧。” 三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张晓峰也回来了。 窦玉梅洗了澡,穿上睡衣,敲开了他的门。 开门后,斜靠在门边,狐疑地望着坐在床沿上检查资料的张晓峰。 “不去睡觉,干嘛呢这是?”张晓峰转头问。 “我送货上门,你要不要?”窦玉梅轻轻咬着嘴唇,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噗通” 张晓峰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床下…… 窦玉梅抿笑着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怎么了?” “没事,羊癫疯发作了,我先缓缓,缓缓,一会就好。”张晓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说你让我们陪你来招商,又不安排我们做事,你是什么意思呀你?”窦玉梅嗔道。 “我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你玩你就玩呗,本来无一物,何事惹尘埃?别弄得像一个怨妇似的。”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就是怨妇,谁叫你不陪我的?”窦玉梅说着就把他扑倒在床上。 “温柔点行不行?”张晓峰快晕了,尼玛,这滨海市的风气是不是不好呀,一个淑女,才一天功夫不到,就变成风尘女郎似的。 “不行……” 怒发冲冠,凭床处,潇潇雨歇。 礼毕,窦玉梅舒服地叹了口气,娇弱地说:“送车子给你用的那个人是谁呀?” “你问这个干嘛?”张晓峰支起身子,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点上,慢慢吸了起来。 “你就告诉我嘛……”窦玉梅不停摇晃着他的一只手。 “他就是我一个发小,我们桃花村的,叫阿飞。”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啊?”窦玉梅一怔,好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张晓峰不解地问。 窦玉梅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张晓峰听着听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身边的人都管不好,还能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别人?这个阿飞,以前让他规规矩矩做生意算了,不要再过多染指地下世界,没想到,他还是那么高调。 “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帮我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然后告诉我。”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然而,窦玉梅了解来了解去,却找不到阿飞有什么劣迹,被问的人还不停对他竖拇指,只说滨海市的飞哥势力大,名声响亮,没人敢招惹…… 三天后,张晓峰在海王星大酒店五楼国际会议中心举行招商引资推介会。 参加推介会的商人有五十多人。 主要是王欣柔的朋友圈;铭达公司柳冰茹的朋友圈,柳冰茹曾经受到过张晓峰的帮助,对这件事情很出力,很积极。另外,还有艺川公司的杜洪、佳益公司的程加林、凯特龙公司的段三强等和张晓峰有过交集的人。韩家的代表韩志雯,何家的代表何莹。 值得一提的是,像庄菲菲,陆曼曼,王文霞,蒋洁珊,曹灵玲,这几个人都没出现,因为她们掌握的都是张晓峰的私人资产,为了避嫌,不让她们参加。 巧的是,争车位事件中的那个秃子也来参加了这个推介会,他是受到柳冰茹的邀请来看看的。虽然争车位的时候,他没有见过窦玉梅她们,但这几天窦玉梅她们开着那辆车到处乱跑,被他看到了。 当秃子进到会场的时候,看到窦玉梅她们,愣住了! “怎么了?田老板。”另一个商人问秃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是来招商的工作人员?”田秃子看着正在发资料的窦玉梅几个,自言自语。 “田老板、田老板……”那个商人接连发问。 “哦,我没事,只是发现这几个人有点面熟。”田秃子回过神来说道。 “面熟?她们可是从内地过来招商的,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那个商人暧昧地笑笑。 “别瞎说,我只是看到她们这几天开着飞哥的座驾到处乱跑,所以才好奇的。”田秃子正色地说。 “飞哥的座驾?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刚才我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了飞哥的那辆车停在那边,我以为他也在这家酒店办事呢。”那问话的商人沉吟说。 “你也看到了?”田秃子再次问道。 “没错!五个4的车牌,没人敢用,除此一家,别无分店。”那商人肯定地说。 “那就是说,我没有看错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飞哥的座驾送给几个招商团的工作人员开?”田秃子很不解。 “哎呀,问问不就行了吗?看看,来了。”那商人指了指过来发资料的窦玉梅。 “这位同志……那个,我想问问,你们认识飞哥吗?”田秃子鼓起勇气问。 “飞哥?”窦玉梅怔了怔,马上恍然大悟地说,“您说的是阿飞呀?” “对对对!就是他!”田秃子急忙说道。 “嗨,他是我们张县长老家的兄弟。我们张县长说了,如果哪位老板知道他兄弟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跟他说,他会给大家做主,还大家一个公道……”窦玉梅郑重地说道。 “没那个意思,飞哥对大家都挺好,对我们挺关照的。”田秃子急忙摇手。 正在这时,张晓峰满面笑容地带着一大帮滨海市的官员走进了会议中心。 看到这么多高级别的政府官员,商人们纷纷站了起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其中有城南区的区长唐月英和区政府的几位主要领导。最主要的,还有滨海市的市长周正龙! 在这个副省级城市里,一个市长,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般的人很难接近。 在坐的老板们平时只能从电视上,报纸上看过,如果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看到张晓峰能把滨海市的周市长请来,不但在座的老板们感到震惊,就连窦玉梅她们都很意外,怪不得这几天他一个人外出,原来是去联络感情去了。 五星级酒店的国际会议中心,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倒茶送水,进行全方向的服务,不怕招待不周。 等大家都坐好后,张晓峰走上台,就开始了推介。 他用视频讲解,放了一丛刺梨的图片,然后说:“各位领导,各位老板,这是刺梨,想必大伙都认识吧?刺梨含有多种营养成分,其中维生素c的含量是猕猴桃的10倍以上,是现今发现的含维生素c最高的水果,有‘vc之王’之称。据研究,vc可促进机体抗体的形成,有抗炎、抗过敏、抗癌变等作用,增强机体对疾病的抵抗力……” 张晓峰一开讲,下面就炸开锅了! 不是来招商引资的么?怎么讲起野果子来了?难不成让大家去那个穷乡僻壤种植这种野果子?这也太扯了点吧? 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公司老板们,都面面相觑,顾盼失色,都觉得这种事情太离谱了。 不过,因为有周市长在,大家都还能保持一点矜持,没有大惊小怪叫起来。 对于下面的反应,张晓峰早有预料,他理解地笑了笑,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他说:“各位领导,老板们,您们今天能在百忙之中,参加这个推介会,是给我张晓峰极大的面子,我在此特别感谢。大家想得没错,我们此次来,就是向大家介绍这种特别的果子。 “我记得一句网络流行语是这样说的,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商人嘛,就是逐利的。您们还没听到我们开出的条件,过早下结论是不是太不合适?” “呵呵,张县长,我们来都来了,您继续说,继续说。”没想到,第一个声援他的就是那个田秃子。 “呵呵,继续说,继续说。”其他老板也七嘴八舌地笑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刚才我讲了刺梨的价值,下面讲它的食用方法。第一种是,生吃。刺梨是一种可以生吃的果实,夏季成熟时刺梨果呈金黄色,果肉丰厚,味道酸甜,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水果。 “第二种是,泡酒。干制的刺梨可以拿来泡酒,刺梨和酒的比例也没有严格的限制,刺梨多则酒甜,刺梨少时则酒浓,如果喜欢甜的刺梨酒,好喝,不过容易醉,需限量饮用。 “第三种是,泡茶。干制的刺梨果实还能拿来泡茶,取3到4个干制刺梨果实加入100ml左右的开水泡出来的茶香而且酸甜适中,营养价值高的还属于温水炮制的刺梨茶,维生素c的含量高很多,不过香味就不如开水泡制的浓。 “另外还有一种就是深加工,可以加工成刺梨汽水,刺梨罐头等等……” 张晓峰把刺梨的食用方法讲完,会议大厅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第560章效果不错 窦玉梅、周丽华、杨开志分发资料的时候,虽然知道这是老家随处可见的野果,但都不相信张县长会大面积种植这种东西。如果种人参之类的还说得过去,但这种东西,有钱的老板们会看得上吗? 现在她们很担心冷场,县政府花了一大笔差旅费,如果狼狈而回,将有何面目回去见同事?还可能留下笑柄。 窦玉梅担心地看着张晓峰,心里不停祈祷着,希望有一个两个老板给点面子,不至于让脸面丢得太多。 唐平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因为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这一段时间选择了低调。如果张晓峰招商折戟而归,这个柳县长肯定又蹦跳起来了,说得严重点,如果此次招商不成,张晓峰在唐平县政府的地位就会受到动摇。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干活多的人犯的错误就多,不干活的人当然就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和缺点了。 所以,在不少机关单位里,一些老油条就是本着混日子的原则工作,他们不犯什么错误,混吃混喝,也无法处理得了他们。而一旦干活的人出了一点错,这些人就会站在制度和法规的制高点上去批评和指责,充当一个事后诸葛亮。 虽然会议中心台下的商人和官员们的想法各异,不看好这件事情,但台上张晓峰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信心满满。 他接着播放唐平县的地形地貌,接着说:“大家看看,这是我们唐平县,这里山清水秀,不冷不热,温度适中,空气良好……这些年,由于贫穷,村民举家外出打工,田地大片荒废,多可惜呀。如果,如果在座的老板去我们那里种植刺梨的话,想要多少土地,我们免费提供,不收大家的一分钱!” “啊……” “免费提供,真的假的?” “是呀是呀,居然有这种好事情?” “对对,怎么可能呢?” “……” 张晓峰最后一句话,引爆了会场的情绪,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连滨海市的地方官员们,也都面面相觑,狐疑地张大了嘴巴,在如今土地很宝贵的年代,居然做出这种承诺? “呵呵,各位老板,有点兴趣了吧?我早说过了,不怕你们不去投资,而是看我们开出什么条件,对不对?关于我的承诺,大家请放心,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等一下我会让我的同事们给你们发合同样本,你们和我们县政府签订合同,白字黑字的,绝对不会假。”张晓峰笑道。 “张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情,还是让人难以置信,你能仔细地解释一下吗?”王欣柔很配合地问。 “当然,我现在就给大家解释。现在中央、省、市对三农问题很重视,每年的补助不少,都是一大笔数字。这一点,周市长和唐区长他们都知道。”张晓峰指了指滨海市的两位领导说。 商人们都转头望着官员们坐的这一边,周正龙和唐月英都点了点头,证明张晓峰说的是真的。 张晓峰又说道:“如果大规模地、大面积地发展三农产业,补助就会更大!我们利用上级的补助,加上县政府出资一部分,付给农民的田地租金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台下的人都恍然大悟。 尤其是滨海市的官员们,不停点头,对张晓峰的胆识和做法敬佩不已! 利用上级的补助,把土地聚拢起来,发展大规模的农村产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这么做,当地政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还没等他们发问,就听到张晓峰说:“可能有些人会问,你们县政府做这件事情,图什么?我们的土地给大家,当然也要规范,不能干别的,只能种植这种刺梨。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你们需要的土地都种上,每年按时施肥,打虫,采摘,收获果子以后,你们怎么做,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这些工作都是人工去完成,需要的人力众多。你们不可能从这里带人过去,当然得请当地的村民做了,把这些程序做完,每年我们的农民就会有不少辛苦收入。” “哈哈哈……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艺川公司的杜洪笑道。 “是啊,是啊,做生意嘛,都有好处的事情,才能长久。”佳益公司的程加林点点头。 “张县长,田地给我们用,多少年收回去呀?”凯特龙公司的段三强问。 “长期使用。”张晓峰回答道。 “长期使用?”各个老板又纷纷侧目。 “土地是农民的,但果树是你们的,任何人不得砍伐,这个在合同上说得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当地的村民想收回,或者政府征收,一定会赔偿青苗费。至于赔多少,必须得到你们的同意。到时你们可以做钉子户,可以做老赖嘛……”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 现场的人笑得前仆后仰的! “各位老板,我特别要说明的是,刺梨这种果树,抗旱,抗涝,抗贫瘠,田头地角路边都能生长。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六十年代困难时期的时候,刺梨救了不少村民的命。我上学那会,放学的时候,常常在路边摘刺梨果吃呢。”张晓峰说。 “怪不得你那么聪明,把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了。”铭达公司的柳冰茹抿嘴笑道。 “有好处当然不能忘了朋友,”张晓峰笑了笑,接着说,“我们县政府已经和果苗场达成了合作意向,一株刺梨树苗,大的是五元钱,小的是三元钱。人工方面,不需要强劳力,老弱妇孺都能种植,一人一天80元。一亩土地大概能种一百五十株左右。大家可以算一算投入,结合自己的财力,进行合理安排。” “人工费一天80元?太划算了!”一个老板说。 “看样子挺有搞头,得好好想想。”另一个老板连连点头。 “问题是,种出来能卖得出去吗?”一个老板精明地说。 “没错,主要还是销路的问题,得先了解清楚,别到时堆放在家里吃不完就麻烦了。”有老板这么比较谨慎。 等大家议论的声音小点以后,张晓峰又说:“各位老板,不用着急表态,可以慢慢想。各种资料都发给大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不过,因为费用的原因,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太长的时间。两天后,有意向的老板来到这里和我签合同。一亩地,我们收取一千块钱的保证金。这笔钱,种完一亩,我们退一亩,绝不拖延。” “不收保证金行不行呀?”那个田秃子问道。 “呵呵,不好意思,当然不行了。因为我们要让农户停止种植其他作物,县政府还要对沿线道路进行修整,如果我们把这些前期工作做完了,有人不来种植,我们也不好交待。再说,一千块钱不多,每年我们给农户的租金暂定为每亩八百块,一千块钱也就是一年的土地租金而已。”张晓峰笑了笑。 “一千块钱的保证金不多。”有老板公允地说道。 “管他多不多,又不要我们的,到时会退的嘛,毕竟他们是政府,不会言而无信的。”另一个老板说。 张晓峰最后说:“各位老板,关于果实的销路问题,我们县政府不给大伙做什么保证,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保证,得大家想办法。——现在,请滨海市政府的周市长来给大家讲话,鼓掌欢迎!” “啪啪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着掌声,周正龙走上台,对下面说:“听了张县长刚才的话,我不知道在座的有何感想,就我而言,感触很大!他们县政府为了当地村民的生计可谓绞尽了脑汁,作出了很大牺牲。我也不懂做生意,但听了听,觉得他们推广种植刺梨这件事情,最少不是赔本的买卖,土地不要你们花一分钱,这种好事情去哪里找,对吧? “苍北省和我们南海省是对口扶持单位,所以张县长当初才从我们这里调过去任职的,从这一点来讲,我们市政府应该大力支持他们的经济建设。关于这件事情,经市政府办公会议决定,派我们农业局的孙泽军副局长带队去做,起到中间桥梁的作用。当然了,我们也会出一笔钱,支援他们搞基础设施建设……” 这一下不得了,周市长把种植刺梨的事情上升到了市政府的层面来了! 只不过唐平县只是一个正处级单位,所以才派一个正处级别的农业局副局长带队,这样交流起来更加方便。 同来的孙泽军马上站起来同大家打招呼:“各位老板,如果在投资方面有什么疑问和困难,可以直接找我解决。” 有了滨海市政府的担保,一些老板们心中最后的那点担心都放下了。 周市长接着说:“各位都是有钱人,也应该尽一尽社会的责任……当然,我不作硬性要求,只是希望你们衡量自己的实力,投资一点。就是没挣多少钱也无所谓呀。刚才张县长说了,他们那里空气好,温度适宜,你们就是种个一亩两亩的,夏天的时候带着家人朋友到你们自己的果园里去避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嘛……” “对呀,周市长说得太对了,夏天就到那里避暑去。”有老板恭维地说道。 “对对对,如果这么说,我们种好了,就成了我们的私家果园了……”有老板兴奋地说。 “不错,我回去以后就开会商量看种多少,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 看到能出现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窦玉梅、周丽华她们都很激动! 第561章找不到人 两天后,前来签约的老板很多,基本上参加推介会的都来了。 这其中,有部分人是看在张晓峰的面子上的,像铭达公司的柳冰茹,以开酒店为主的王欣柔等,她们相信张晓峰的为人,知道这个钱不会打水漂。 有的是看在周市长面子上的,周市长都说了,发财了别忘社会责任,而且这件事情是由市政府出面去做的,换句话说,去唐平县投资,那是给市政府面子,出问题也可以找市政府。商人做生意,离不开政府,和政府打好交道,对自己只有好处。 还有极个别老板,像那个田秃子,他完全是看在阿飞的面子上的。他说:“我现在是唐平县的投资商人了,如果以后我的浴足城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去找阿飞解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的说法,让一些备受欺凌的服务业小老板都争先恐后的也跑来报名! 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报名交押金,半天功夫,全县调查统计出来的土地亩数全部都分出去了。 另外,滨海市政府援助了三百万,城南区政府也援助了一百万。 窦玉梅于是问道:“他们市政府和区政府为什么要援助我们钱?” “我在他们面前哭穷,看我可怜,就给了呗。你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张晓峰正二八斤说道。 “切,不说拉倒!”窦玉梅撇了撇嘴,给了他一个白眼。 事实上,周市长和唐区长也问过张晓峰,你们县政府把土地都给了商人种植刺梨,商人赚钱,农民增收,那县政府的财政收入从哪里来? 张晓峰说,等到全部土地都种上刺梨果,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五彩缤纷的刺梨花,秋天季节,都是一片片金黄累累的果实,就会吸引大量外地人来欣赏,发展旅游业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对于张晓峰的规划和设想,周市长和唐区长都认为可行,就慷慨解囊,予以支持。 其实,对于招商这件事情,张晓峰是有几个预案的,如果实在招不到商人去投资,那他就会让阿飞,胡三,小毛,王海,黑子,余萍,等这些有钱的人拿出一点来回报社会,不够的部分,就让自己的嫡系部队下场,挤出几个亿出来做这件事情。 不管是他,还是阿飞,在外面发财了,用某种方式回报生他养他的故乡理所当然。 事情办好以后,张晓峰带人就坐火车回唐平县。 临进站时,张晓峰对前来送行的阿飞说:“枪打出头鸟,堤高于岸,浪必摧之,你不会希望别人打你的黑枪吧?你那五个4的车牌把它换掉,做人低调点,别太嘚瑟!” 阿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马上说:“好,我马上换掉,以后低调做人。” 看到几人进了候车室,胡三絮絮叨叨地说:“飞哥,那个车牌多好呀,死神的象征,牛鬼蛇神看见了都让得远远的,霸气!换掉可惜了,不换行不行?” 阿飞眯起眼,反问道:“你是希望我被人打黑枪,你好上位吗?” 胡三有些尴尬,“哪能呢?好,我一下叫人拿去车管所换……” …… 张晓峰带领的招商团满载而归,引起了省市县三级政府的极大关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当初,市长郑大刚坚持把张晓峰从滨海市要回来,没想到张晓峰第一个带回来了直接的好处。 福台市委市政府现在后悔把张晓峰放回了唐平县,如果留在市里多好,说不定将来福台市和滨海市就成了点对点互相帮扶的友好城市。现在可好,一个经济发达的副省级别的滨海市,和一个贫困县结成了事实上的对口单位,太浪费资源了。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事实已经无法改变,省市方面也只好加大财政力度支援唐平县的建设,立争把它打造成为苍北省的一张名片,这样,对大家都好。 唐平县委县政府。 前段时间张晓峰提出要把唐平县变成一个刺梨之乡的想法,很多常委都不以为然,认为是异想天开。 可是,郭书记却选择了支持。 代县长柳明华更是不看好,但他以退为进,想看看张晓峰败走麦城的下场,所以也选择了支持。两个大佬都同意了,其他常委也就不好反对,提议就这样通过了。 没想到,张晓峰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结果,不但招到了足够多的商人前来投资,更是获得了滨海市政府几百万真金白银的支援,这已经超出了单一的招商引资的范畴了。 如今又引起了省市的高度重视,获得了很多政策扶持! 柳明华现在后悔得直想用头撞墙,好想打自己几个耳光,暗骂自己不该给张晓峰这个大出风头的机会。征用全县农民的全部土地,那可是大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开展难度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件事情面前,平时和张晓峰关系不错的常委们,不一定会支持他。 如果他柳明华举起反对的大旗,虽然不能完全否决张晓峰的提议,但至少能够分庭抗礼,使这件事情进行不下去,搁置起来。然而,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这件事情能打击到张晓峰,没想到,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代县长,如果张晓峰的设想成功,等过两年县政府人员选举,根本就没有他柳明华什么事情了。 可是,现在已经木已成舟,柳明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就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工作不思进取,不断奉行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大贪特贪,一步步把自己送入一条不归路,一道无底深渊……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唐平县委召开了几次常委会以后,又召开了全县干部扩大会议,进行了安排布署。县里干部到乡镇,乡镇干部到村里,层层传达,大会小会的开。街上的标语到处都是,县电视台的节目都在说这件事情。 借这次机会,以前有规划而没有钱动工的几条乡村公路马上拨了专款。 工作安排下去以后,张晓峰这个刺梨之乡的总设计师,却在想另外的问题了。 农民的土地被改变用途以后,意味着以后不能生产相关的粮食了,一切都得从外地购买。虽然以后农民会有一些钱,但也要防止粮价出现大波动。商人以利益为第一要素,无奸不商嘛,不能把全县那么多农民的吃饭问题放在几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身上。 张晓峰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充分发挥粮食局的作用。 粮食局是国家设置的职能机构,各级政府都配有,这几年农民虽然不用交粮了,粮食的买卖也已经市场化,但这个机构并没有被撤消,还养着很多有编制的干部。 可是,当张晓峰来到县粮食局办公楼的时候,却发现整幢楼里空空荡荡的,写着局长副局长的办公室门都紧闭着,只在综合办公室里有几个女人在拿着手机闲聊…… “哇,红包!”随着滴的一声,综合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狂点着手机屏幕。 看来,里面坐着的三个女子都是一个朋友圈的,听到有红包,其他两个也急忙狂点。 “哈哈……我抢到了!” “我也抢到了!” “抢到了多少?”那个没有抢到的女人羡慕地问。 “我抢到了一分。” “我抢到了两分。” 张晓峰很无语,敲了敲门框,问道:“请问,你们的局长呢?” “局长没在!”那个没抢到红包的女人不耐烦地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一付守株待兔的样子。 “去哪了?”张晓峰又问。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又不向我汇报,我说你……张县长?”那女人说到最后,不经意地转过头来,发现是张晓峰,惊得站了起来。 县城体制内的人,虽然不一定当面见过张晓峰,但一定会从县电视台或县政府的网站上见过他,对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县长有着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他去哪,就给他打电话,我等。”张晓峰说。 “好吧,张县长。”那个没抢到红包的女人忽然变得很乖巧。 为了显得自己没有说谎,那个女人拨打座机的时候,按了免提键。只听到嘟嘟几声,电话就接通了。 “梁局长,您现在在哪呀?”那女人着急地说道。 “哎呀,王英,你乱打我的电话干什么?老地方……碰幺鸡!……哈哈哈……糊了!给钱!给钱!……”梁局长浑厚的声音显得很响亮。 办公室里的三个女人脸色都白了! 如今还能留在办公室里的,或多或少都会和这个梁局长有一些关系。 坊间传言,惹恼了张县长,后果很严重。如今更是当面发现了局长在上班期间外出打麻将,这后果已经不用想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喂,王英,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否则我就挂电话了。我手气正好呢,别打扰。”电话那头的梁局长不耐烦地说道。 第562章年代久远 “梁局长,有人找,是张县长……”叫王英的女人小声说道。 “谁找我让他到麻将馆来,你不知道地方吗?真是的!”梁局长啪的就挂上了电话,他有点恼火,麻将馆里声音很吵,他也听不大清楚王英说什么。 王英怔怔地望着嘟嘟直响的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杨秘书,你和这位大姐跑一趟,把梁局长给我请回来。”张晓峰淡淡地说。 “好的,张县长。”身后的秘书杨开志马上恭敬地说道。 “不……不用了,张县长,我再打打。”王英有些紧张地说道。 “好吧,那就再打一次吧。”张晓峰叹了口气,同意了。 再次打通,王英急忙提高声音说:“梁局长,张县长在办公室等您,是张县长,听清楚了吗?” 对方停滞了好一会,才有声音传过来:“是张晓峰?”听得出,他换了个地方,估计是跑出门来打的。 “没错!就是张县长!”王英又担忧地望了不远处的张晓峰一眼。 “好,我马上来!”对方很快就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以后,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张晓峰的面前,他有些结巴地说:“张……张县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真是该死……该死!” “呵呵,梁局长别客气,我也是刚到不久,听说你赢钱了,就发个红包让我们抢一抢呗。”张晓峰微微一笑。 “应该、应该……啊,赢钱?不、不、不!”这个梁尚宽此时才反应过来。 “其他副局长呢?”张晓峰又问。 “正在来的路上。”梁尚宽整了个流行语。 “那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张晓峰耐心地说道。 “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梁尚宽摇了摇头。 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都在为自己局长的智商着急,局长的冷汗还没出,她们的冷汗倒是出来了。 张晓峰也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笑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你无病无灾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杨秘书,我们走。” 张晓峰带着秘书就走了出去,上了车,不久粮食局的院子里只留下一丝丝汽车的尾气。 梁尚宽怔怔地望着消失的汽车,喃喃自语:“来看我?这是怎么回事?” “梁局长,事情麻烦了。”那个王英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麻烦了。可是他们几个副局长去哪也没告诉我呀,我怎么回答?”梁尚宽也不是木头一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有一点点无辜的成份。 “不是这个问题呀,张县长知道您上班期间打麻将!”王英强调说。 “他怎么知道我出去打麻将的?你们不会找个好点的理由吗?白养你们几个了!”梁尚宽吹胡子瞪眼睛的。 “张县长让我给您打电话,所以我就打了,他是从电话里听到的……”王英小心地说道。 “给我打电话他就能打我到我在打麻将?骗人吧。”梁尚宽狐疑地问。 “是我不小心按了免提……”王英只好实话实说。 “啪!” 梁尚宽一个大耳括子下去,并骂道:“臭娘们,原来是你坏了我的事情,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定饶不了你!”他说的是受到处分方面的事情。 “我……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王英捂着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心地陪罪。 她本来是粮食局下面一个粮站的售货员,改制以后,很多人被买断了工龄,她所在的那个粮站,只有她和粮站负责人还在上班。 她能留下来,并不是她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要说能力和本事,在粮站中,她都排不上号。只因为有一次,梁局长到她所在的粮站检查工作,中午喝醉了酒,在休息室里休息。粮站的负责人就安排她去给梁局长送饮料。 然后,梁局长就把有点姿色的她拉上了床…… “老梁,什么事情呀?你不知道我有多忙?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清楚?还让我们跑一趟!”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几个粮食局的副局长过来了。 “哎呀,我说你们这几个活祖宗,平时也应该回来看看,别总顾着自己的那点生意,知道吗?刚才张县长来过了,看到没有人,很生气!”梁尚宽没好气地说。 “张县长来过了?”一个叫高明楼的副局长顿时面露喜色。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的秘书杨开志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 一打开,发现就是粮食局的副局长高明楼举报局长梁尚宽的。 杨开志认真看了看,就交给了张晓峰。 这个高明楼对人的心里把握得很好,知道张晓峰现在对梁尚宽很不满,所以就直接把举报信送到了常务副县长的办公室。 对于这种善于投机取巧的人,张晓峰不以为然,但涉及到官员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还是接见了这个高明楼。 “高局长,既然你掌握了梁局长的循私枉法的证据,以前为什么没有去举报?”张晓峰问,从这封举报信上看,梁尚宽的这些问题,年代已经久远,现在查证,恐怕很困难。 “张县长,不是我不举报,别看这个梁局长平时傻乎乎的,但人际关系经营得不错,以前我用匿名信举报过,没想到头天送出去的信,第二天就回到他的手里了。他在粮食局曾经放言说过,他的地位根深蒂固,谁要是搞他,他就整死谁!”高明楼一五一十说道。 “你说这个梁尚宽以前被判过刑,工作也被单位开除了对吧?”张晓峰拿着举报信的内容进行逐一核实。 “是,千真万确。他高中毕业后,进入粮食局的下属单位五金交电公司南门商场卖家用电器。这期间,看中了另一个漂亮的营业员。一天晚上关门盘点货物的时候,企图强暴这个女孩子。后来被告发。被判了两年刑,也被单位公告开除。没想到,他一出狱后,又回到了原单位上班。”高明楼说道。 “这些事情,你也只是听说的吧?”张晓峰看了看这个四十多岁的高明楼,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不过十几岁,那时候不可能已经进入粮食局工作。 “这件事情是我听说的,”高明楼脸红了红,“我刚进入粮食局工作的时候,就听到好几个老职工都这么说,应该不会假。” “被单位开除,又坐了牢,出狱后又回到原单位上班,这个人的社会关系确实不简单。”张晓峰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有个舅舅曾经做过我们唐平县的副县长,估计是他舅舅打通的关节吧,不过,他舅舅已经死了……”高明楼又说。 “工作的事情,他舅舅就是不死,也可以编很多理由,毕竟那个年代,地方单位缺乏人员,经常面向社会招聘,除了一些执法单位,并没有规定刑满释放人员不能参加工作的。主要是,即然他有案底,那他这个粮食局长是怎么当上的?”张晓峰说道。 “这个我倒是清楚,03年的时候,他已经是五金交电公司的经理了,液晶电视刚出现,他花大价钱从南方定购了一批,除了少部分用来卖,其他的都用来送礼了,每个县领导一人一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高明楼说道。 “那你知道目前我们唐平县领导中,有谁拿过他的液晶电视?”张晓峰问。 “以前的县领导,调走的调走,去世的去世,免职的免职,现在的县领导中,只有一个柳明华代县长了,他那时候还只是组织部的一名副部长。”高明楼说。 “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能对一个县级领导进行审查,必须从梁尚宽那里入手,追查你们粮食局历来的账目才行,不过,也得有由头呀,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坊间传言,你叫我怎么处理?”张晓峰摊了摊手说。 “有一个中年妇女,叫韦简燕,她好像是夹姑乡的,前几年经常上访,告的就是梁尚宽,闹得很利害,近一年来,没看到她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高明楼回想道。 “她告梁局长什么事情?”张晓峰好奇地问。 “是粮食局职工集资建楼的事情,她夫妇给承建商做木工,搭架子,楼房建好了以后,承建商拖欠她十多万的工程款。她讨不到以后,就找梁尚宽,梁尚宽不理她,她就找劳动局,信访局,还找了县委书记,都解决不了。”高明楼说。 “那你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吗?”张晓峰又问。 “不知道。她的事情,人人避之不及,谁也不会在意这些。”高明楼老老实实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员处理的。”张晓峰说。 高明楼走了以后,张晓峰让秘书去信访局找来那个韦简燕的上坊材料,查看了她的家庭地址。又叫上监察局的徐柏涛,一行人开车去了夹姑乡。 此时,在夹姑乡冲毛村里,乡村干部正和这个韦简燕一家闹得不得开交! 第563章都说有冤 原来,乡里、村里都开会说,今年的田地都不能种庄稼了,可是,韦简燕一家却死活不同意,她还说,给多少钱都不行,还赌气地翻耕自家的土地,撒上了白菜种。 她的行为,带动了一些有各种想法的村民,本来撂荒的自留地都种上了,形成了一窝蜂。 这不是和政府对着干么?这让乡、村两级领导感到压力山大,组织人员转流做工作,道理讲了一箩框。包村干部更是天天在她家,她去哪也跟着去哪,千方百计去劝说,但是都没有用。 时间一长,乡政府的领导没有了耐心,组织三十几个乡干部,在村干部的陪同下,说要踏平她家的田地…… 但韦简燕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就是个女汉子,立即联系了七大姑八大姨,手拿各种农具,在田边和乡、村干部对峙,形势一触即发! “韦简燕,我劝你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抗争,种植刺梨,是县里的统一安排,是为了造福民生,发家致富的捷径,任何人都要遵守,不管是普通村民,还是干部家庭,都是一视同仁,概莫能外,没有条件可言,没有道理可讲,如果你再不听劝,乡领导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村支书喊道。 “我不管是什么狗屁捷径,我家的田地,我就是不同意出租,就是撂荒也不给你们。金大嘴,你别说得比唱的好听,我能和你们干部家属比吗?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你们得逞!”韦简燕对着村支书吼道。 “去两人,把她绑了!”带队的乡长不耐烦了。 几个乡干部也拿着木棍冲进田里去…… “住手!”正在危急关头,只听到一声断喝。 随着喝声,张晓峰一行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郭乡长,你就是这样做群众工作的吗?”张晓峰冷冷地对夹姑乡的乡长郭茂林说道。 “不是……张县长,我们对她家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可她就是不同意,我们也是为难呀。”郭茂林脸白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张晓峰训斥道。 “是、是、是!张县长教训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郭茂林急忙表态。 “好了,你把你的人带走吧,还有村里的干部,都走,韦简燕家的事情我来解决。”张晓峰挥了挥手,公允地讲,乡干部有时也有难处,上级压下来的工作必须要完成,虽然他们采取的方法不对。再说,韦简燕有心结,不是他一个乡长能解决得了的。 “张县长……这……”郭茂林欲言又止。 “怎么啦?”张晓峰淡淡地问道。 “没,没怎么,我只是担心她对您不利……”郭茂林实话实说。 “不要用敌对的眼光看待村民,好吧?”张晓峰又皱了皱眉。 “好,好,我马上带人走。”郭茂林拉着那个金支书,带着乡、村干部都走了。 看到那些人都走了,韦简燕怔怔看了张晓峰几眼,然后扔下锄头,“扑通”一声,跪在田土上,哭喊着:“张县长,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呀,呜呜呜……” 形势急转,让一些围观的群众摸不着头脑,韦简燕招集来的亲戚朋友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秘书杨开志急忙下田去把她扶起来:“韦大姐,别这样跪着,张县长此次来,就是来解决你的问题的,起来说话吧。” 韦简燕这才站起来,对帮忙的人说:“各位家门族下,你们先回去,我有时间再请大家吃饭……” 看到韦简燕带着张县长一行人去了她家,来帮忙的亲戚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呀?韦姐叫我们来帮她干仗,现在又和县里的人走了,这不是虎头蛇尾么?” “你懂什么?县里来的可是张县长,张县长懂吗?”另一个亲戚强调说。 “县长怎么了?要硬气,就要扛到底,怕他怎的?”先前说话的人愤愤地说道。 “这你就更不懂了,韦姐不是真的和政府对着干,她不是被房产商拖欠了工程款么?就是借这次事情,让政府帮她解决而已。”那个亲戚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什么人都找过了,都解决不下来,不会是因为征地的事情,叫人来蒙骗她的吧?”那个亲戚疑惑地说。 “别的不敢说,但这个张县长不一样,他亲自出面,这件陈年往事说不定就能解决了。”另一个说道。 “当官的不都一样么?没几个好东西,需要我们出钱出力的时候嘴都甜,大道理一大堆,可是去找他们办事的时候,各种理由,都一个嘴脸!”有人嗤之以鼻。 “你也别说得绝对,还是有一两个好官的,张县长就是其中一个。”一个村民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 “得了,别争了,大家打个赌吧。如果这次韦姐家的事情解决了,你就请客,请在场的人吃一顿,如果解决不了,我就请怎么样?”有人打起了赌。 “没问题,请就请。”先前说话的亲戚很干脆,因为韦简燕承包的木工活他也去帮工了,能把钱拿回来,请一餐饭算什么。 韦简燕家里,她把几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张晓峰他们听。 “那个承建商你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家的地址吗?”张晓峰等她说完了就问。 “知道,他叫陈实,他现在就住在粮食局的家属大院里。”韦简燕说道。 “陈实?”张晓峰不由苦笑,这世界还真是不大,这陈老板,张晓峰和他打过两次交道,还真没看出来他就是个老赖。 “是呀,取名字叫陈实,可是一点也不老实,我去找他很多次,但他老是躲着我,要不就是说粮食局没把钱给他,后来门卫干脆不让我进去院子里了。”韦简燕气愤地说道。 “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县城找陈老板,我要听他怎么说,单位集资房,怎么会没有钱给呢?”张晓峰说道。 在前些年,粮食局可是县城里面最有钱最吃香的单位,工资高,福利好,粮食局下属单位不少,连养猪场都有,占用的国有土地很多。这么一个单位,建房子的土地都不用花一分钱的。 粮食局的职工宿舍由七幢六层的楼梯楼组成,围成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蓝球场,乒乓球桌,假山,喷水池,以及健身器材。 张晓峰他们到时,门卫老头很有眼力劲,看到是县政府的车子,急忙拉开了大门,放车子进去,问也没问。 韦简燕来过这里,知道陈实家的住处。她带着张晓峰一行人来到陈实家门前敲门。 “怎么又是你?……张、张县长,您也来了?”陈实刚想呵斥韦简燕,但看到张晓峰站在旁边,马上愣住了。 “陈老板,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张晓峰笑道。 “请,各位领导请里面坐。”陈实不自然地笑道。 “哇,这陈老板真有钱,装修这么高档呀,不错,不错!”徐柏涛不停赞叹。 “还将就,将就……这位领导是?”陈实不认识徐柏涛。 “这是我们监察局的徐柏涛局长。”杨秘书急忙介绍道。 “徐局长,幸会,幸会!”陈实尴尬地伸出了手。 大家坐定后,张晓峰说:“陈老板,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吧?” “知道,知道……张县长啊,我也挺冤呐,粮食局这边没有把钱都给我,我也为难呀。”陈实紧张地摸了摸额头。 “要说冤,你陈老板没有我冤,我每天的事情多忙呀,为全县人民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可还得抽时间给你们擦屁股。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名老板,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不能把损失让一个为你干活的人来承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呢?”张晓峰慢悠悠地说道。 “我知道,知道。韦简燕,你容我些日子好不好?”陈实用一种企求的眼神对韦简燕说。 “哼,陈老板,我容你几年了,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韦简燕恨恨地说道。 张晓峰站了起来,在陈实这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转了转,直截了当地说:“陈老板,这里是粮食局的职工大院,是集资房,可你却住在这里,别说这房子是你花钱买的哟?” “这……这……”陈实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陈老板,我没有时间跟你扯淡,韦简燕的工钱是你欠的,你必须得给。至于你和粮食局长梁尚宽之间有什么猫腻,只要你能站出来大胆检举揭发,我保证把你送给他的好处费,和他拿到的回扣帮你要回来。如果你不肯检举他,损失你就自己承担了。”张晓峰说。 “我检举他,能把钱要回来?”陈实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陈老板,我们张县长说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杨秘书斥道。 “是是是,张县长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陈实急忙点头。 “这是两码事,我不强求你相信我。今天要么你给钱;要么你把私人物品都拉走,这房子就归她了。”张晓峰指了指韦简燕。 第564章当面劝说 韦简燕马上站了起来,到各个房间看了看,然后说:“也行。给这套房子我也不说了。” 陈实心里暗骂不已,这套房子单是装修费就不只你那点工钱好不好?但他也不敢说出来。在他和张晓峰打的几次交道中,他知道这个张县长说到做到,从不打折扣的。 于是,急忙打电话让人送钱。 一个来小时,他让公司的财务送,不够就打电话找朋友借,终于把钱给凑齐了。 出了他家门,徐柏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通了直接来找我,张县长很忙的,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为了你这点破事,耽误了他多少宝贵的时间你知道吗?” “是,是我罪该万死。”陈实脸色难看地说道。 到了楼下大院,韦简燕又给张晓峰跪下了:“张县长,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张晓峰急忙把他拉起来:“不要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好吧?你回去以后,一定要配合好政府的工作,虽然乡干部的态度不对,但你也要多体谅才行。” “是,我一定配合好政府的安排,绝不拖后腿!”韦简燕保证道。 最后,韦简燕又坐着政府的车到了银行门口才下去。 看到她走远,徐柏涛问:“张县长,您认为那个陈实会举报梁尚宽吗?” “会!商人嘛,涉及到那么多钱,也许除了自己父母,谁他都会举报的。”张晓峰说。 …… 从张晓峰来到粮食局办公楼检查工作后,梁尚宽就犹如热窝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他找到柳明华的办公室,诉苦道:“柳县长,您一定要救救我呀,那个张县长要查我了……” “他查你,查你什么了?”柳明华不明所以。 按规定,查处一名正科级别的局长,是要拿到县委常委上说的,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 “他发现我上班的时候离岗打麻将……”梁尚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你呀,你呀,你他娘的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做什么不要太过份,好日子过腻了是吧?”柳明华骂道。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改,那现在怎么办?”梁尚宽问。 “还能怎么办?接受个处分不就完了?你也是快退休的人了,还想什么?”柳明华没好气地说。 “背个处分无所谓,问题是,我听说张县长带着监察局的徐局长去了夹姑乡了。”梁尚宽说。 “他去夹姑乡跟你有什么关系?”柳明华不解地问。 “关系大了,那个讨要工钱的韦简燕就是夹姑乡的……”梁尚宽说。 “我靠,你干嘛不早说?”柳明华急忙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 “我听到消息,这不就跑来跟您说了么?”梁尚宽摊开双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暂时还不会动你,他肯定会先去找那个陈老板。”柳明华转了两圈,才沉吟说道。 “不找我就好,管他找谁呢。”梁尚宽高兴了起来。 “你傻呀,他这招叫剥丝抽茧,懂吗?万一那个陈老板把你供出来了怎么办?”柳明华恨铁不成刚地指着他说。 “不会,陈实是不会把我供出来的,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梁尚宽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正因为是老朋友才担心,他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了,一旦他反水,狗急跳墙,我看你怎么办?”柳明华提醒他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梁尚宽只好虚心求教。 “最好让他离开唐平县,张晓峰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放手的家伙,已经盯上了他,迟早要出事,你去做他的工作吧。”柳明华郑重说道。 “让他离开唐平县?他不会走的!”梁尚宽马上摇头。 “不离开?不离开你就想办法让他离开,要是他不离开你就等着蹲监狱吧。”柳明华有些恼怒。 “有那么严重吗?”梁尚宽还是有些不相信。 “梁尚宽,现在的形势和以前不同了,我现在在县委县政府方面,已经说不上话,我无法再保你,这一点你要清楚,你一旦落入张晓峰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柳明华只好耐心解释。 “怎么可能呢?您不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么,怎么还怕他一个副县长?”梁尚宽疑惑地问。 “你不是县委常委,你不知道里面的微妙关系,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事情,贪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被抓,不但被双开,至少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你掂量着办吧。”柳明华分析利弊。 “事情都是因张县长而起,如果我们把他设计了会怎样?”梁尚宽忽然问。 “你想设计张晓峰?怎么设计?”柳明华难以相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大老粗。 “您就说行不行吧?”梁尚宽咧了咧嘴。 “能把他设计了当然好了,可是你不了解他,就你那本事,几条街都比不上,别把自己搭进去。”柳明华虽然嘴上反对,但心里升起了一丝希冀,自从张晓峰担任常务副县长以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只要是男人,就会有缺点,我还不信了。”梁尚宽自信满满。 “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但我提醒你,用钱,用女人,对他不起作用,对他来硬的,更不行了。”柳明华现在对张晓峰已经知之甚深,对这个几乎没有缺点的人,他有一种无力感。 “放心吧,柳县长,我会让您高枕无忧的。”梁尚宽嘿嘿地笑着。 梁尚宽这个人还是很有智慧的,属大智若愚的那一种人,而且脾气很好,别人怎么骂他都不生气,而且很会做人,这也是很多领导喜欢他的原因。他奉行的原则是,低头弯腰才能捡到钱。 可是,这一次他无论怎么低头怎么弯腰都躲不过去了,迫使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他回来后,马上找到陈实,问:“张县长来找你做什么?” 陈实说老实话:“还不是拖欠韦简燕工钱的事情。” “那你怎么说?”梁尚宽紧张地问。 “还能怎么说?给钱呗。”陈实有些情绪低落。 “你傻呀,干嘛给钱?你就说没有,没赚到钱,他还能把你怎么样,难道无缘无故抓你?”梁尚宽说。 “抓倒是不抓,但他说了,不给钱就把我这套房子给韦简燕,我还能怎么的?”陈实没好气地说。 “凭什么?”梁尚宽问。 “因为这里是集资房,我本来就没资格住在这里,如果一查,大家都倒霉。”陈实咧了咧嘴。 “嘶!” 梁尚宽吸了口凉气,他没想到张县长这么精明。当初建设粮食局职工宿舍的时候,是按户数来集资盖的,可是,建好后,比原来的设计多了七八套,这些多出来的房子送给了有关领导,他额外拿了一套。陈实作为建筑商,也拿了一套。所以,才没有钱付给韦简燕。 后来,韦简燕不管怎么闹,怎么上告,那些拿到房子的县领导只能装聋作哑,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是韦简燕上告无门的原因。 “钱我给了韦简燕,这个窟窿我填了,你们也得给我一点赔偿呀。”陈实说。 “陈老板,当初就说好了,她来问你要钱,你往我身上推,这么多年我顶住了多少压力你不知道吗?现在你反过来问我要钱,我怎么有钱给你?”梁尚宽反问。 “梁局长,有责任大家一起背,你不能撂手不管,我现在都没有活动资金了,你让我怎么办?”陈实尽量耐着性子。 “就算你给钱了,你不是还拿到房子了吗?张县长说得也没错,这里是粮食局职工的集资房,你本来就没资格在这里住,就当你花钱买下来的不就得了?”梁尚宽说。 “姓梁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当初集资的时候,一户也就二三万,现在我开了十多万,整整多了近十万,这怎么算?”陈实也发火了。 “二三万是我们局的职工,还有单位的补助,别人可不是这个数。再说,你这套房子现在也值十几万呀,亏不了你。”多出来的房子送给原来的县领导了,梁尚宽不可能去问他们要,而他也不可能和陈实一起承担这笔钱。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们建这几幢楼算是白干了是吧?”陈实没好气地问。 “陈老板,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以前我们粮食局老仓库那块地,那么便宜卖给你,就不算数了吗?”梁尚宽也翻出了陈年旧事。 “哼,一码归一码,那块地是比市场价便宜,但你又拿了多少回扣?”陈实现在终于看清楚了这个梁尚宽的嘴脸,就是一个无赖嘛。 “好了,好了,不就是没赚到钱吗,以后会关照你的。柳明华县长说了,现在风声有点紧,让你暂时离开唐平县,出去躲一躲。”梁尚宽打着哈哈。 “离开唐平县?我不走!现在我身无分文,出去能干什么,到工地搬砖呀?”陈实连连摇头。 “哎呀,只不过是躲几年,又不是让你躲一辈子,说不定你几年回来,柳明华县长就变成了柳书记,到时你想要什么,还不好说吗?你得有一点长远的意识对不对?别老盯着眼前的这一点小钱。”梁尚宽继续劝道。 第565章前往吃饭 “梁局长,我老实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开唐平县的,我是个商人,只看眼前的利益,几年以后的事情我不去想,再说,你就能保证柳明华会当上县委书记吗?”陈实也来了脾气。 听陈实这么说,梁尚宽一时无计可施,良久,他才说:“这一切的根源,是因张县长而起,如果你不想离开唐平县,而又不出事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陈实马上问。 “扳倒张县长,让他滚出唐平县!”梁尚宽恨恨地说。 “扳倒张县长?就凭你?”陈实很惊呀。 “谁说是我一个人了?不是还有柳县长吗?大家好好合计一下,想个好办法。”梁尚宽说。 “对这个张县长我没有办法想,他一不贪财,二不玩女人,想和他对着干,那是找死!”陈实说。 “别说得那么玄乎,再利害的人,也是血肉之躯,咱们同心协力,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梁尚宽继续劝说。 “不行,我不会和你们这么做,出了事,就万劫不复,我和你们比不了,就一个商人,别到时候成了炮灰。”陈实对张晓峰没有恶感,不肯陷害他。 “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这些年,我们在一起做了多少事情?如果被查出来,够你喝一壶的,别太天真了。”梁尚宽冷笑。 “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陈实问。在他想来,如果只是一些小动作,还可以考虑。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不是和他打过交道吗?想办法在晚上请他吃个晚饭就行。”梁尚宽说。 “就这么简单?”陈实有些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梁尚宽点点头。 “你们不会在饭里下药吧?”陈实疑惑地问。 “靠,你是猪脑子呀?是你带他去吃饭,又不是我带他去的,我怎么下药?”梁尚宽说。 “那吃个饭又能怎么扳倒他?”陈实心里没底。 “我都说了,还不能告诉你,再说,你不知道,也是为了你好,出了事,追查不到你身上,你不用负责,对不对?”梁尚宽说。 “你说得也对,好,我答应你,请他吃个饭,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情了。”陈实终于同意了。 “不过,请他吃饭,得去我指定的地方。”梁尚宽又说。 “你指定的地方?”陈实变了脸,他想起了小说上的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 “看把你吓的,去吃饭的地方,当然是饭店了,公共场所,放心好了。”梁尚宽说。 陈实想要请张县长吃饭,他有自知之明,他也没有把握,两人的关系还不到那一层,就像上次他和郑珊想请一样,最后反过来了,变成张县长请了他们。 不过他觉得,如果郑珊要是出面,应该能请得到。这女人比他会和人打交道。 “什么?你想请张县长吃饭,干嘛不去自己请?”郑珊听到陈实的来意,有些想不透。 “我不是请不动吗,所以才来找你帮忙的。”陈实说。 “我也请不动,上次你忘了?”郑珊说。 “我没忘,所以才来让你想办法嘛。”陈实恳求道。 “那你想请他吃饭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郑珊谨慎地问道。 “不为什么事情,就是联络一下感情而已。你没发现吗?这张县长的官升得好快,我们要是不多走动走动,怕是够不着了。”陈实说。 “是呀,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学生呢,短短时间,就是常务副县长了。你说得没错,咱们和他也算是老相识了,可不能把这点香火情弄丢了。”郑珊很赞同。 “你终于开窍了。我已经在龙园酒家订好了房间,318号,明天晚上的。到时你一定带他去。”陈实说。 “龙园酒家?那里的位置好像有点偏呀,不太好吧?”郑珊想了想。 “不偏,那个龙园酒家可是老字号,酒菜一流,再说,他们当官的就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不引起注意嘛。”陈实说。 “你说得也对,我想想看能不能请得到呢。”郑珊说。 “在唐平县,还有你郑老板请不动的人吗?”陈实给她戴了顶高帽子。 “你高看我了,我请不动的人多着呢。”郑珊撇了撇嘴,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好,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祝你马到成功!咱们明晚上见。”陈实笑着走了。 郑珊看着陈实走了,陷入了沉思,她摸不透陈实的意图。这个陈实她还是了解一点的,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很短视,不是那种会做长期投资的人。 不过,陈实说得对,和这个张县长得经常交往才行。作为商人,政商关系搞得好,才能吃得香。有个后台,不说别的,不至于被人欺负。 这一点,她很早就考虑清楚了,自从张晓峰调到市里担任开发区主任开始,她就时常关注这个人。她虽然不能正面去和他接触,但通过了解,发现张晓峰和夏雨婷的关系很不一般,她就从夏雨婷身上入手,打通关系。 这两年来,她和夏雨婷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她以大姐姐自居,经常送一些小礼物,投其所好,虚寒问暖。 夏雨婷的心思没有那么复杂,看见这个商人出身的郑姐从来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戒心也就慢慢放下了。人嘛,都是需要朋友的。 想要请张晓峰吃饭,得夏雨婷出面才行,这一点,郑珊在答应陈实的时候就想好了。 个人而言,她也请不动张晓峰。 当郑珊把这个意思跟夏雨婷一说,夏雨婷欣然答应。但她也提出疑问:“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张县长是县领导,去那个地方,不至于引人注意,我们去吃饭,只不过是朋友间正常的交往,不带什么个人目的,但也要注意有心人乱说,影响他的形象。”郑珊说。 听到郑姐这么体贴,夏雨婷就更加放心了。 一到下班时间,夏雨婷就等在县政府大院门口,看到张晓峰出来,她就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拉上了她的车子。 “你要把我绑架去哪?”张晓峰笑道。 “去吃饭。”夏雨婷专注着开车,一边回着。 “吃个饭有必要坐车去吗?路边大排档多的是。”张晓峰不理解。 “还有其他朋友,就当是散散心吧。”夏雨婷说。 张晓峰不说话了,已经上车,是谁请吃饭一会就知道,再说很久也没有和夏雨婷在一起吃过饭了,也不好拒绝。 走走停停十几分钟以后,来到城郊结合部一幢老式楼房面前。 张晓峰望着这个写着“龙园酒家”的地方皱了皱眉,在他到县城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原来是粮食局的大饭堂,后来承包给了私人经营。承包的老板重新对这里进行了装修,完全变了模样。不过,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吃过饭,今晚上算是第一次来。 因为是老楼,楼梯只有一个,很窄,还是在大堂中间上去。 进入这个地方,忽然让人感到一种暖昧的气息,装修格调都是暖色调。从楼梯口看向走道,门挨着门,看样子房间都不是很大。与其说是吃饭的酒店,不如说是ktv包间。 张晓峰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请他到这里来吃饭。 而且,从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的角度看,这里的消防隐患很明显,天花板上既没有喷淋头,也没有看到放着有灭火器,墙壁四周用的都是保温材料,如果楼梯口着火,楼上的人根本就没地方跑。 也许是因为习武的原因,张晓峰有着一种超常的感知力,他忽然感到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都是面对危险的时候才有,但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何这样。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这种危险来自何方。 但是,夏雨婷的兴趣却很高。 张晓峰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把这种不安埋在心里,脸上保持淡淡的笑容。 夏雨婷带着张晓峰上到三楼,走进318房间,就看到郑珊笑意吟吟地等着他们。 “原来是郑姐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张晓峰看到郑珊,心里的担心又去掉了一点,毕竟她是熟人,还是一个女人。 “我们认识很久了,可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你又是官员,而我又是商人,平时不得不避嫌,想要和您做个普通朋友都难了。”郑珊笑道。 “郑姐,你不是说还有朋友吗,怎么还没到?”夏雨婷问。 “他有事说来不了了,就我们三个。我已经点好菜,都是这里最拿手的,马上就上来。”郑珊说道。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谈,说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 前后吃了一个多小时,窗外的天空也完全黑了下来,张晓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也行,下次有机会再聚。”郑珊说。 张晓峰刚站起来,就皱起了眉头:“什么声音?” 夏雨婷也凝神聚听,马上有些惊慌地说:“好像是着火了!” 郑珊坐在门边,闻声后转身拉开包间的门,发现过道里都是浓烟,门开后就涌进了包间里…… 第566章安全离开 “啊……” 看到如电影中灾难片的场景,浓烟滚滚之下,夏雨婷失色尖叫了起来! 郑珊见过一点世面,心里承受能力强一些,但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最要命的是,这时候,电线短路了,整幢房子都停电了,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 到了此时,张晓峰反而变得很镇定,他拉着夏雨婷和郑珊的手,轻声说道,“闭住口鼻”,然后带着她们走出包间,凭着印象,穿过刺鼻灼热的气浪,向走道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才摸索到楼层的洗手间,进去又关上门,里面的空气似乎好了一些,没有那么刺鼻和难受了。 虽然关上了门,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噼里啪啦,呼啸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这里是三楼,从声音上判断,火已经烧上来了,已经出不去。这个洗手间的窗户很高,只有一尺见方,就是从窗户爬出去,不死也要摔成残废。 以张晓峰的身手,是可以逃出去的,但他身边还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以他的性格和做事原则,不可能见死不救。 夏雨婷已经吓瘫,紧紧地抱着张晓峰的一只手臂,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吊在他的手臂上,呜咽不止…… 郑珊也紧紧地靠着张晓峰,寻找安全感。 此时她已经反应过来,知道了这是一场陷阱,一个阴谋。 当初是陈实提议请张晓峰吃饭的,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沟通感情,可是,事到临头却说有事情走不开,来不了了。一个小老板,敢放一个常务副县长的鸽子,从情理上来说不通。当他说来不了的时候,郑珊还暗暗欢喜呢,认为自己一个人和张晓峰吃饭,更显得亲近。现在发现入了套,已经晚了。 可是,她还是想不通,陈实和张县长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也没听说两人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对不起!张县长,是我对不起您……”郑珊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张晓峰一定也能想到。 “别多想,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别的。”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能制造这件事故的人,对张晓峰了解甚深,可说基本上掌握了他性格上的弱点,知道他不可能扔下身边的人,然而,正因为如此,才能置他于死地。有着这样心机和算计的人,还真是不简单。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呀?哎哟,门都发烫了,这门马上要烧起来了。”郑珊已经面如死灰,只是在黑暗中,没有人看见。 楼房外面的火势很大,印红了半边天,光亮从小窗户里照进来,依稀能看清楚洗手间内的景物了。 但是,空气的味道越来越难闻,也令人越来越窒息。 到了现在,还没有听到消防车的声音,是没有人报警吗? “张晓峰,你自己逃走吧,不要管我们了。”夏雨婷忽然硬气地说,她了解他的本事。 “如果你能走,就走吧,张县长。”郑珊虽然嘴上也这么说,但她不相信他能走得出去。 张晓峰观察着这个洗手间,忽然面露喜色,对她们说:“你们蒙上耳朵。” 夏雨婷和郑珊依言蒙上了耳朵,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 “轰隆” 张晓峰在她们蒙上耳朵的时候,聚集身上的所有力气,对着窗户下面的墙壁一腿蹬去,随着响声,墙壁破了个大洞…… 这座楼是框架结构,四面的墙用的都是空心砖,加上年代一久,风化了不少,受到重力就蹦塌了。 张晓峰又是几脚,把口子弄大,最后连窗户都掉了下去。 他弯下腰,让夏雨婷上了他的背,交待她扶好,然后对郑珊说:“郑姐,你先等等,我一会再来救你。” “好的,张县长,你们小心点。” 看到张晓峰打开了那么大的缺口,郑珊的求生欲望高涨,连声答应。至于他先背夏雨婷下去,她觉得很正常。人是分亲疏远近的,毕竟她和他仅仅只能勉强算得上朋友,这不是先救老妈还是先救媳妇的选择。 夏雨婷用两条长腿紧紧地夹住张晓峰的腰,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张晓峰只感到背后一片柔软,顾不得想别的,就抓住洗手间伸出外墙的排污管,往下落去。 这里才是三楼,下面二层也就六米高,几个起落就到了地面。 放下夏雨婷后,张晓峰又爬上三楼,用同样的办法背上郑珊下来。 可是,这一次才下到一半,排污管就支撑不住,断开了! “啊!” 在不远处等候的夏雨婷失色惊叫了起来…… 排污管一断开,两人就急速向后仰,如果这样摔下去,张晓峰不会有事,因为郑珊在他背上先落地,他只会摔到她的身上。 然而,地上都是被张晓峰踢下来的砖块,凸凹不平,而且很坚硬。两人的重量一压,郑珊必定很危险。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张晓峰奋力一扭,转动身体,落到地面时,变成了他躺在地上,郑珊在他身体上面。 张晓峰只感到四肢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晕厥过去! 夏雨婷惊呼着跑过来把郑珊扶起来,然后才把他拉起来,关切地问:“张晓峰,你没事吧?” 张晓峰深吸了口气,活动了下手脚,顾不得其他,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此时,消防车已经到了,刺耳的警笛声不停响着,也出现了大量救火的人,拿着各种工具,不停呼喊,场面很嘈杂。 三个人没入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来到二百米外的一条河边的一个凉亭里。 “晓峰,我们为什么要跑?火又不是我们放的。”夏雨婷望着还在燃烧的龙园酒家,心有余悸地问。 “谣言猛于虎!一个副县长带着两个女人在这里吃饭,一旦报道出来,就变味了。”张晓峰不由苦笑。 “张县长,您有没有受伤,我看看。”郑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拉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脚。 “没事,我好着呢。”张晓峰说道。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今晚上我不该请你们到这里来吃饭……”郑珊不停念叨着。 “是谁,让你请我来这里吃饭的?”张晓峰缓缓地问。 “是……陈老板,陈实。”郑珊交待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害张晓峰,为什么?”夏雨婷醒悟了过来,她还以为是一场意外呢,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对不起,雨婷,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你看,我也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郑珊也很无辜,她也是受害者,她有苦说不出,被一个生意伙伴坑害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原来你接触我都是有目的的,是不是?”夏雨婷不接受她的道歉,继续责问。 “雨婷,不是你想的那样……”郑珊想解释,却感觉到自己的语言苍白无力。 “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被朋友利用,让夏雨婷无法释怀。 “好了,郑姐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张晓峰一边说一边打电话给县公安局长郑文强,“郑局长,龙园酒家着火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县长呀,我正在现场呢,您也来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正在现场指挥救火的郑文强一边接电话一边四处看着。 “你听着,马上把龙园酒家的老板抓起来,还有一个叫陈实的建筑商,尽量不要让人知道,带回你们公安局,我到你们局和你汇合。”张晓峰说,然后把手机递给郑珊,“告诉郑局长,陈实的住址。” 郑珊依言告诉了陈实的住处。 张晓峰虽然也去过陈实家,但当时是韦简燕带过去的,一时之前,也没有注意他家的门牌号。 三人又坐了一会,就来到路边,找到了一辆出租车,坐着去了县公安局。 其实,陈实就在龙园酒家不远处,着火以后他就赶到了现场。现在他吓得脸都白了,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只是听从梁尚宽的安排,出面请张晓峰吃个饭而已。而他当时改变主意没有参加饭局,是他有些担心,怕自己也栽进去,以他对梁尚宽的了解,不可能没有安排。反正有郑珊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万没想到这个梁尚宽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放火烧张晓峰……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只希望张晓峰他们都没有事,这样的话,可能还会好一点,但现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张晓峰和郑珊他们出不来,会不会查到他?他会不会坐牢? 他痴痴呆呆看着别人救火,忙前忙后,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吓了他一跳,左右看着,发现是他的在响,急忙拿出来。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接通后,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啦?” 他老婆说:“你在哪?快回家,家里有事情呢。” 他想问什么事情的时候,老婆却把电话挂了。他只好回去。 一会儿以后,进入小区,上楼,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发现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坐在他家沙发上,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在门框边…… 第567章跑不了的 “陈老板,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有点事情想请你配合调查,走吧。”那几个警察看到他出现,都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对他说。 坐在警车上,他几次想问,但一直没有问出口,直到在县公安局,他看到张晓峰和郑珊都安然无恙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人没事,事情也就不会太大。 “姓陈的,你居然敢害我,我跟你拼了!” 郑珊看到他,气愤地冲了过来。幸亏两个女警眼疾手快,把她拉住,陈实的脸才没有被抓破。可见郑珊发起飙来,还是很可怕的。 “郑老板,你冤枉我了,我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会是这样,天地可鉴,你要相信我。”陈实急忙解释。 “你冤枉?你冤枉为什么没有来吃饭,一个人跑了?”郑珊可不好糊弄。 “我……”陈实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是真的不知道梁尚宽会来这一手,他只是心里没底,才借故不去的。但他这么一说,谁会相信他? “没话说了吧?我真是瞎了眼,会相信你的话,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郑珊斥问道。 “好了,陈老板,怎么一回事?说说吧。”张晓峰说。 “张县长,请您吃饭是梁尚宽局长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今晚上会出现意外。我没有去是因为我不知道他耍什么手段,心里害怕才没有出现的。”陈实哆嗦地说道。 “今晚上的事情居然是梁尚宽指使的?他好大的胆子!张县长,我马上把他抓捕归案!”郑文强知道问题大了,准备安排人去捉拿,但转念一想,又为难了,“……不过,现在那个龙园酒家的老板还没抓到,证据链还没充足,再说,他是县****,抓捕他得请示县人大……” “抓他干嘛?是请他来协助调查,问完话以后交给徐局长处理。”张晓峰淡淡地说。 抓捕一名政府部门的官员,是要经过很多法律程序的,检察院和县*****的程序要走到。但是纪委、监察局这边办案就不同了,可以把他放在一个房间里,让人看着他,让他慢慢交待自己的问题,反正效果是一样的。 “是!我这就派人请他来协助调查。”郑文强眼睛一亮,安排人员去了。 一时间,唐平这个小县城里,到处都是警笛声…… 很快,龙园酒家的老板吴宗健就被控制了,并带回了县公安局。 这个吴宗健,原来只是县城里游手好闲的一个小混混,开麻将馆的,手下有几个小弟,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龙园酒家的老板。 县局刑事大队长王明生对他很熟悉,当下揶揄地说:“吴老板,你胆儿挺肥的,居然敢害张县长?” “楼上的客人是张县长?”吴宗健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好像不是装的。 “别装傻,你摊上大事了,老实交待吧。”王明生敲了敲桌子。 “妈逼的,梁胡子把我害惨了……”吴宗健不停擦汗,喃喃自语。 梁尚宽满脸络腮胡子,虽然每天用剃刀刮了,一些人还是称他为梁胡子,这也是和他很熟的人才敢这么叫,从中看出,这个吴宗健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别说你不认识张县长。”王明生讥笑道。 “张县长我认识。但我今晚上真的不知道楼上的客人就是他。梁胡子只跟我说,有几个仇人在三楼包间吃饭,让我不要安排客人上去了,然后放火烧,帮他报仇……”吴宗健交待说道。 “吴老板,你是不是三岁小孩呀,即便不是张县长在上面,随便放火烧人,你觉得罪行就轻了吗?”王明生说。 “梁胡子说了,那里才是三楼,不高,火一起,他们肯定跳楼,最多摔断腿,死不了人。我也看过了,确实如他所说,所以才帮他干的。”吴宗健老实地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楼上的客人是张县长?”王明生又问。 “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跟他这么干,张县长这个人,别说我,很多人都服气!让我找他的麻烦,想都别想……我还以为是几个小混混呢,做了也就做了。”吴宗健一五一十地说。 “那梁局长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王明生接着问。 “他答应给我装修费。我那饭店早就需要重新装修了,我巴不得呢。”吴宗健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王明生有些不相信。 “就是这样了,我那地方,重新装修的话,怎么说也得三十几万吧,这么多钱,杀个人都可以了。”吴宗健倒很直接。 张晓峰和郑文强在监控室里看着王明生审问。 张晓峰通过他们的秘密话筒说:“问他,从粮食局把那幢楼买下来花了多少钱?” “你那个酒楼,花了多少钱买来的?”王明生依言问。 “十万。”吴宗健说,他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一查就能查出来。 “十万?” 在监控室里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那幢楼房,虽然有些年头了,就是当年建设的时候,也绝不只十万,还有那么大的院子,保守估计,现在也值一百来万。也就是说,只花了十分之一的价钱,就买到了这处物业。 “怪不得梁尚宽反应那么激烈呢,看来他们粮食局的问题严重呀。”郑文强自言自语。 “是啊,我还没查他呢,他就狗急跳墙了。——对了,现在还没有抓到他吗?”张晓峰问。 “请等等,我问一下。”郑文强拿出手机,就出去不停打电话。 不一会儿后,他才又进来,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张县长,找不到梁尚宽,听他家人说,他昨天就去泰国旅游了……” “一个小局长,正科级干部,私自跑出国去旅游?看来他是两手准备呀,不简单。”张晓峰眼神凝了起来。 “张县长的意思,他不准备回来了?”郑文强不解地问。 “如果我出了事,他肯定会回来;我现在没事,他八成是不打算回来了。”张晓峰哼了一声。 “我还是不太明白。”郑文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即便我不死,但如果摔残了,或者是被烧伤,毁了容,你认为我还能待在常务副县长的位子上吗?”张晓峰问。 “我明白了。”郑文强点了点头。 政府的官员,是公众人物,代表一个部门、一方政府进行交际,迎来送往,是要讲究形象的。春秋末期的晏子,三国时期的张松,无一不受身材所累。 社会就那么现实,就像一个公司里,前台都会招一些形象好的人来做,保安也设有形象岗位。据说,有人做过调查,在公司里,相同的层级,人的身高和工资是成正比的。 “看你顺眼”,就包含很多外在的东西。 如果张晓峰失去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那柳明华就没有人制约,他的势力就会抬起头。而他有了权势,很多事情的走向就不好说了。 “如果梁尚宽不回来,那很多事情就没办法查下去了。”郑文强担忧地说道。 外逃贪官,想要缉拿归案,引渡回来,程序太复杂,涉及的层次高,一个小县城的小局长,够不着让国家出面呀。 “如果他自己跑回来了呢?”张晓峰忽然笑了笑。 “自己跑回来?刚才您不是说他不回来了么?”郑文强又懵圈了。 “因为是我让他回来的。”张晓峰模棱两可地说。 “呵呵,那样最好。”郑文强也没有问下去,有些东西点到即止。 “你安排人继续审问那个吴宗健和梁尚宽的关系,问清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易。我明天让徐柏涛过来找你。这件事情,得你们相互配合才行。”张晓峰说,刑事的追究刑事,违纪的追究违纪。 “好,我一定安排好的。”郑文强说道。 张晓峰带着夏雨婷和郑珊从县公安局出来,已经是深夜。郑珊一个劲地赔不是。 张晓峰就说:“郑姐不必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通过这件事情,进一步揭开唐平县官场的贪腐积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县长就是张县长,能把个人的荣辱得失和政府的事情挂起勾来,真是令人佩服!”郑珊由衷地说道。 “呵呵,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张晓峰很谦逊。 “那也很了不起了,现在的和尚很多都不撞钟了,甚至连经都懒得念,只等着分香油钱了。”郑珊有感而发。 两天后,县公安局消防大队长马明全被解除职务! 经查,他收受了龙园酒家老板吴宗健的五千元好处费,并经常到龙园酒家吃吃喝喝。 梁尚宽、龙园酒家老板吴宗健和商人陈实三人被县检察院批捕! 一个礼拜后,省公安厅的郑娜娜带人在中缅边境接回了外逃的梁尚宽。 据说,梁尚宽到泰国时,听闻唐平县发生的变故以后,就潜逃到缅甸。哪知,刚到缅甸就被人抢了,身无分文,无法和亲人朋友联系,流落街头,没吃没喝,还时常被当地的流氓地痞殴打。 他实在受不了了。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来到中缅边境,打算回到国内再想办法。哪知,才跨入国界,就被等候在那里的郑娜娜逮了个正着! 第568章大贪特贪 梁尚宽被省厅的人送到唐平县公安局,张晓峰早就等在那里了。 见到他,张晓峰温和地笑道:“梁局长,听说你去国外旅游了,怎么没看到你有照片发到朋友圈?” “我……”梁尚宽说不出话来。 几天的逃亡时间里,他吃不香睡不着,也顾不得刮胡子,胡子拉渣,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精神萎靡,完全变了个模样。 张晓峰到县公安局来,只不过是对省公安厅几个干警表达感谢而已,看到人已经交到县公安局,就回了县政府。 审问的工作就是郑文强和徐柏涛的事情了。 郑文强看到张晓峰真能把逃往国外的梁尚宽逮回来,而且时间这么短,感到震惊不已! 这种办事能力和本事,恐怕省公安厅长不一定有吧? 可是,梁尚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以为抓到他,只是一种巧合,是自己运气差罢了。短暂的意外以后,他选择了沉默。同时他知道,他已经栽了,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梁局长,难道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同来的监察局长徐柏涛问道。 “没什么要说的,是我设计了张县长,这个我认,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梁尚宽知道龙园酒家的老板吴宗健已经被抓,想必他已经招供,抵赖不了了。 “为什么要设计张县长?”徐柏涛问。 “我羡慕、我嫉妒行不行?”梁尚宽反问。 “羡慕?嫉妒?就凭你?”徐柏涛哼了一声,“别扯淡了,交待你的问题吧。” “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问题。”梁尚宽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们粮食局建的职工宿舍楼,多出来的几套房子你是怎以处理的?”徐柏涛单刀直入地问。 “这个事呀,当时县里有几个领导说,他们家里的住房很紧张,希望也参加集资,我们局党组讨论以后,就同意了。”梁尚宽说道。 “那他们交钱了吗?”徐柏涛又问。 “交了。我们局里的账册上有呀,你没有看过吗?”梁尚宽说。 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 徐柏涛问过建筑商老板陈实,但陈实对粮食局的财务状况并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也拿到了一套房子,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如果梁尚宽不开口,那些拿到房子的原县领导就能逍遥法外,无法追究他们的违纪问题。 “龙园酒家那幢楼和院子为什么卖那么低?”徐柏涛只好问另一个问题。 “没有人要,就低价卖了呗,能拿到一点是一点。”梁尚宽就像挤牙膏一样,徐柏涛知道的,他就承认,不知道的,就装傻。 “没有人要?那你出公告了吗?进行公开拍卖了吗?”徐柏涛连翻追问。 “没有,不想那么麻烦。”梁尚宽无所谓地说道。 “梁尚宽,你作为一名党的领导干部,肆意挥霍国家的财产,你他娘的还愚顽不化,不知悔改,你对得起党的培养吗?”徐柏涛很生气。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不是一名好的党员,好的干部,好的局长,我决定辞职,以谢天下。”梁尚宽认真地悔罪。 “你……”徐柏涛忽然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这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家伙,而且想一个人扛事,讲义气,不肯揭举他人。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好好想想。我提醒你,对抗组织的审查,只会罪上加罪。”徐柏涛不得已,和郑文强一起出了审讯室。 “这个人还真是棘手,老油条了。”郑文强叹道。 “没办法,只得重新找证据了。先关他一段时间,磨了他的锐气再说。”徐柏涛建议说。 “要是张县长在就好了,他对付这种无赖有独特的办法。”郑文强笑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不能什么事情都找他,那样显得我们太无能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再找不迟。”徐柏涛说。 徐柏涛离开县公安局,一个人来到粮食局办公楼,找到粮食局副局长高明楼,想向他再套取点情况。 高明楼曾经写举报信向张县长告发过梁尚宽,但是那些内容,都是街头巷尾风传过的事情,都是陈年旧事,无法查证。既然他在这里当副局长,和梁尚宽有过亲密接触,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徐柏涛的猜测是对的,高明楼当初写那个举报信实际上是一个试探,一次投石问路而已。因为以前梁尚宽也经历过多次举报,都能够化险为夷,而举报者都受到了梁尚宽的打击报复。 现在看到梁尚宽真的被抓了起来,高明楼心中大喜,也放心不少,当下就跟徐柏涛说:“城郊三股井原来有个老仓库,后来就废弃不用了,改成了一个养猪场。养猪场的法人代表叫崔金枝,三十七八岁年纪,从没有结过婚,但却养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她对外说,是收养的。但这孩子是她和梁尚宽的私生子……” “这个情况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徐柏涛急忙问道。 “我……我也是才知道不久。”高明楼眼神有些躲闪。 “这个养猪场是属于你们粮食局的吗?”徐柏涛又问。 “以前本来是,但现在已经属于崔金枝个人的了。”高明楼说。 “为什么?卖给那个崔金枝了吗?”徐柏涛说。 “是卖给她了,三万块钱。”高明楼说。 “养猪场有多大?”徐柏涛说。 “几百头猪吧。”高明楼说得很随意。 “几百头猪的养猪场就卖三万块钱?”徐柏涛吃惊地站了起来。 从他了解梁尚宽的案子开始,就发现这个人无法无天,胆子太大,估计贪污受贿的数额不会低。一幢三层的楼房加上不小的院子,十万块钱就敢贱卖给了吴宗健开酒店。现在一个能养几百头猪的养猪场才卖了三万块! 高明楼说那崔金枝为梁尚宽育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说,这个崔金枝是梁尚宽的情人小老婆呗。这么贱卖公家财产给自己人,实际上就是侵吞了。 “养猪场多少钱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主要是我们粮食局每年都有粮食储备的任务,每年都要购进不少稻谷、小麦和玉米。放个一两年,受潮了,发霉了,就要处理……”高明楼说。 “这些粮食就贱卖给崔金枝的养殖场了是吧?”徐柏涛接过话头。 “没错,都卖给她了。有的真的变质了,可大多数还是好的,还能吃。”高明楼说。 “啊……”徐柏涛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每年政府花那么多钱购买来的储备粮,就被他拿去养猪了? 徐柏涛离开粮食局的时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万没有想到,一个贫困县,小地方,却有着如此大贪,简直到了无所顾忌明目张胆的程度。 粮食局内,不只一个副局长,梁尚宽的所作所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还有,听说梁尚宽经常被举报,却能安然无事,成了不倒翁,其背后必有更大的依靠。换句话说,就像小偷偷东西一样,一定有望风的,踩点的,接应的,销赃的,一个人根本做不来。 吃着政府的,住着政府的,还偷着政府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因为有可能涉及到更高级别的官员,所以徐柏涛很谨慎,就去向张晓峰作了专门汇报。 张晓峰说:“马上查他的家庭财产,来往异常的,密切关注,不放过任何可能性。私生子的传言,你直接去找那个崔金枝谈,如果她否认,出钱让她做鉴定。能简单的事情,直接了当,就不要弄得很复杂。” “好,我这就去找她谈。”徐柏涛说。 徐柏涛开车来到三股井那个养猪场,在外面停了车。他下来后望着这个一千多平方的大院子,真的想骂娘,尼玛的,三万块钱?做得也太离谱了点吧。 “老大哥,你们的老板崔金枝呢?”徐柏涛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在大院子里搬玉米,就问他。 小老头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转身指了指:“正在办公室里算账呢。” 徐柏涛谢了一声,就来到院子一角的二楼平房,看到有个房间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里面靠窗的办公桌边,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看来她就是崔金枝了。 她正在用老式算盘噼里啪里地算着账本。 徐柏涛也没有说话,就坐在房间的一张小沙发上。 几分钟以后,崔金枝算完账,转过身来问:“请问你是?” “我叫徐柏涛,县监察局长。”徐柏涛说,他觉得还是像张晓峰说的那样,直截了当比较好。 “徐局长?那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崔金枝身体明显一颤。 “梁尚宽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坦白了和你的关系,还有你们俩生下来的孩子……”徐柏涛试探性地说道。 “我和梁局长没什么关系,那个孩子也是我抱养的,他不可能这么说的。”没想到,崔金枝却一口否认。 “哼,你认为不是就不是了吗?这都什么年头了?医学那么发达,等到时拿两个人的血样到医院去化验,做dna对比,是不是就很清楚了。”徐柏涛冷笑。 第569章断臂求生 崔金枝愣了愣,傻傻地呆了一会,就扑到桌子上呜呜哭开了…… “别哭了,好好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置!”徐柏涛皱了皱眉,从他看到这么大的养猪场起,他就对这个崔金枝没什么好感,侵占了国家那么大的财产,现在装什么无辜? “我本来就是粮食局的会计,那一年,梁局长让我陪他去市里出差,参加了一个饭局,后来就喝醉了,他扶我到他的车里,然后……然后……”崔金枝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告发他?”徐柏涛问。 “我不敢告,梁局长认识的人很广,当时的县公安局长和他都是把兄弟,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我去告能有用吗?再说,我去告的话,不但工作不保,以后还没法做人了。”崔金枝说。 “那你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徐柏涛又问。 “是,我从那以后就成了他的地下不公开的情人,我怀了孩子以后,本想打掉,但他不同意,坚决让我生下来?”崔金枝交待说。 “为什么?”徐柏涛不解,玩弄女人,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因为梁局长只有一个女儿,计划生育又那么严,他就让我生,还说如果是儿子的话,就离婚娶我。”崔金枝说道。 “那他后来为什么没有娶你?”徐柏涛问。 “他一拖再拖,我催了他几次,他都找各种理由推脱,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我也不敢闹得太过份,如果事情被别人发现,他的工作就会丢掉,我们母女也就没有人照顾了。”崔金枝回答道。 “那这个养猪场是怎么回事?”徐柏涛问。 “这个养猪场是他贪污的,只不过挂在我名下而已。”崔金枝急忙说。 “那你就这样为他守这个养猪场?”徐柏涛正了正身子,发现问题没那么简单。 “是呀,我也不是经常来,只是负责来往账目而已,养猪的人很多都是他老家的亲戚。”崔金枝说。 “那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徐柏涛说。 “没有按月给,只不过年底有分红……再说,我在粮食局还有一份工资呢。”崔金枝说道。 “你在粮食局还有工资?”徐柏涛很惊呀。 “对呀,我现在还是粮食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呢。”崔金枝也有些意外,这监察局来查事,这些都不知道? “哦,这样。”徐柏涛不动声色地说,但心里恨不得摔自己几个耳光,这样重大的事情都没有事前查清楚,看来自己做这个监察局长还是业务不行呀。 沉默了一会,徐柏涛又问:“那你还知道梁尚宽的什么事情?” “对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这个人出手大方,经常给县里的领导们送礼。拿养猪场来说吧,每年要送出去十来头大肥猪呢。”崔金枝说。 “用大肥猪送礼?”徐柏涛的三观简直毁了。 “没错。过年的时候,那些和他熟悉的县领导和部门局长们,每家都分到半边猪肉,一百多斤呢。”崔金枝一五一十地说。 “嘶” 徐柏涛不由吸了口凉气,这简直变成了官员们家里的养殖场了,每年分肉过年,他们能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吗? “拿账本给我看看。”徐柏涛感到事态严重。 崔金枝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撂账本来交给他。 徐柏涛翻了翻,发现每年确实有十几头猪去向不明,上面只是标注“年猪肉。”其他就没有说明了。就问:“送给哪些具体领导,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每次都是梁局长悄悄地亲自送,没有让别人帮忙。”崔金枝说道。 崔金枝能这么快就供出一切,这跟梁尚宽被抓有关。在她来说,梁尚宽这棵大树一倒,她就没有了依靠,她得自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连妻子都不算。 徐柏涛拿了养猪场的账本,回到县政府,向张晓峰做了汇报。 张晓峰听完,愤怒地敲了敲桌子:“蛀虫,国家的蛀虫!马上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对他家进行搜查,对他的财产立即封存!” 梁尚宽的老婆程佳美,在县社保局上班,她下班后看到家里涌进来那么多人,就喝道:“你们干什么?” 徐柏涛亮了亮证件:“奉命搜查。” “我们犯什么法了?”程佳美愤怒地问道。 “你老公梁尚宽涉嫌违法乱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徐柏涛解释。 “我老公不是去国外旅游了吗?”程佳美很惊呀。 “哼,一个国家干部,私自外出旅游,原来你也知道,为什么不向组织报告?”徐柏涛责问。 “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程佳美狡辩道。 “行了,你的事情以后我再找你,现在不要阻碍我们办事。”徐柏涛说着不再理她,来到她家书房。 在书房里,看到一个大型保险柜,就命技术人员打开。保险柜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民币,还有金条,美钞,初步估计得有几百万。另外,其中还有五六本房产证。 徐柏涛拿过来翻了翻,程佳美却发飙了:“房子是我家的私人财产,你们不能拿走!” “哼,你家的私人财产?你告诉我,你夫妇一个月多少钱?怎么会有钱买这么多房子?”徐柏涛问道。 “我们一个月也有一万多块钱呀,这些房子以前也很便宜的,我们是用工资买的。”程佳美说。 “那我问你,你女儿读书,现在又在新加坡留学,这些钱又是从何而来,你们平时不吃不喝了吗?”徐柏涛又问。 “那,这套房子总不能拿走吧?”程佳美拿过一本房产证说。 “你说得也对,这本房产证先留在这里,等事情完全查清再处理,不过,即便我们不拿,也会有人来分的。”徐柏涛忽然笑了笑。 “为什么,谁会来分?”程佳美瞪着一双牛眼问。 “梁尚宽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你不知道吗?”徐柏涛说。 “我老公还有儿子?在哪呀?”程佳美被惊住了,跌坐在沙发上。 “粮食局原来的会计,崔金枝,你别说你不认识,她带的那个孩子就是。”徐柏涛直白地说。 “原来是她!这个表子!昌妇!我绝饶不了她……”程佳美咬牙切齿地骂道。 等到徐柏涛他们走了,程佳美就换了衣服,也走出家门,打的来到崔金枝的住处,死劲地砸门! 崔金枝本来一整天就心惊胆跳,晚上心不在焉地刚吃完晚饭,听到这么粗暴的敲门声,急忙站起来开门。 “程大姐,怎么是你?”看到程佳美一双敌视的眼睛,崔金枝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你这破鞋,为什么要勾引我家老公?”程佳美劈头盖脸地抓了过来。 虽然崔金枝比程佳美年轻了十来岁,但身材比较纤细,哪里是身高体壮的程佳美的对手? “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 程佳美抓住崔金枝的头发,又抓又打,吓得崔金枝的那个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邻居被哭叫声惊动,都跑过来劝。但哪里能劝得动,拉都拉不开,只好报警! 等城关派出所的干警赶到时,崔金枝披头散发,脸上已经布满血槽,坐在地上痴痴呆呆地无声流泪…… 看到这种惨状,出警的警官只好送崔金枝先去医院,带程佳美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城关派出所的人并不知道梁尚宽被抓,大家都认识他的老婆程佳美。对于这个有钱有势的女人都很客气,简单地问了话,发现是家庭纠纷,更不好管,就让她走了。 程佳美一走出派出所,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她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 再说徐柏涛那边,把从梁尚宽家里收缴来的东西带回办公室,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也下班了,清理工作得明天进行。 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看守所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梁尚宽忽然喊肚子疼,脸都青了,得送去医院。 “那就送去医院吧,得派人看好他,不能让人和他人接触。”徐柏涛交待说道。 哪知,天刚麻麻亮,将醒未醒的时候,他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完全吵醒! “徐局长,不好了,梁尚宽死了!”一个干警的声音传了过来。 “死了?怎么死的?”徐柏涛惊得坐了起来。 “不知道,医生正在检查化验。”那干警说道。 “我马上来。”徐柏涛只好起床穿衣,简单洗漱就赶去医院。 在医院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才检查完毕,“梁局长是吃了过量安眠药才造成死亡的……” “安眠药?他不是说肚子疼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徐柏涛问。 “昨天晚上他送进来的时候,我们给他做了仔细检查,但查不出什么问题,就让他住院观察。”医生说。 “那安眠药从何而来?”徐柏涛又问道。 “不知道,但绝不是我们医院开的。从检查的结果来看,他是自己吃的安眠药。”医生肯定地说道。 “自杀?那昨天晚上谁来过这间病房?”徐柏涛问那个看守的干警。这是一间高干病房,只有一铺床,不会有闲人进来的。 第570章雪球滚动 “梁局长的老婆来过……”那干警有些难堪。 “程佳美来过?那你为什么不看好一点?”徐柏涛很恼火。 “他们是夫妻,来看望病人,也不好阻拦,再说,她来坐了一会后就走了。她离开的时候,梁局长还好好的,我还和他说了话。”那干警说。 事已至此,徐柏涛只好又去向张晓峰汇报。 “为了钱财,连命居然可以不要,这样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那怎么办?案子不但查不下去,而且从他家搜查来的那么多钱财怎么处理?”徐柏涛问道。 “他吃安眠药自杀死亡,估计有两种原因,一是被人威胁,二是为了保全贪污来的财产,再一个就是两者皆而有之。”张晓峰想了想说道。 “威胁?谁会威胁他?”徐柏涛惊呀地问。一个局长,在县城里,是中层领导干部,能威胁到他的人可不多。 “那些他行贿的官员们。”张晓峰说,丢卒保帅,历来就是传统文化。 “那,让郑局长把他老婆抓起来审问,当天晚上,只有他老婆见过他,有机会给他送药。”徐柏涛建议道。 “有机会给他送药的,可不只是他老婆,看守的干警,医生,护士,在看守所就更多了。再说,从情理上来说,他刚自杀身亡,就去审问他老婆,不妥当。案子方面,先就事论事吧,如果他老婆不能说出正当的理由,他家的财物就按财产来历不明予以没收。”张晓峰说道。 “那太可惜了,梁尚宽行贿哪些官员一个都没有问出来。”徐柏涛懊悔地说。 “如果梁尚宽吃的安眠药是他老婆送的,那这个程佳美就很有问题,连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都不顾,这样心狠的婆娘,少有,背后也许有故事。你转告郑局长,让他派吴海霞盯着她。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高科技手段,监控她的电话,一定会有所发现。”张晓峰说。 “好,我这就去跟他说。”徐柏涛点头。 程佳美那边,丈夫死后,在大街上搭了个灵堂,日夜吹打,哀声阵阵。 她对前来吊丧的人不停哭诉,说她丈夫是县政府的张县长逼死的,受到了严刑逼供,非人折磨,不甘受辱才吃安眠药自尽的…… 徐柏涛自从调上来担任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以后,有事情就直接找张晓峰汇报,讨主意,这让县纪委书记周宗飞等一干老干部早就心生不满,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员在里面推波助澜,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同一时间,夏雨婷和窦玉梅出现在张晓峰的办公室,都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你一个常务副县长,抓的是全县经济建设,贪官污吏自有纪委、检察院反贪局去处理,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很多人说,你专权、武断,还有很多难听的话呢。”夏雨婷说道。 “是呀,谣言对你很不好,政府里面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你把人得罪多了,以后的工作很难开展。”窦玉梅也劝道。 “我做什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干,我天天下乡去看村民种植刺梨果呢。”张晓峰苦笑地摊了摊手。 “难道梁尚宽的事情不是你让徐局长查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窦玉梅嗔道。 “我发现粮食局的梁尚宽有贪污的嫌疑,所以我就向徐局长举报,这样不行吗?”张晓峰反问。 “问题是你是常务副县长,你的话,就会带有指示性的作用,以后有问题,让徐局长去向周书记请示去,这样也才合乎程序,别人才没有话说。”夏雨婷说。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不能因为我是常务副县长,不管纪律这一块,就会有所顾忌,那样就不是我张晓峰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哼,说不过你,那你怎么看待程佳美的疯言疯语?”窦玉梅关心地问。 “很简单,你让县电视台那边,报道梁尚宽贪污受贿一事,徐局长去搜查他家的时候,有执法记录仪,你去复制一份,图文并茂,全方面报道出去,谣言止于智者。”张晓峰说。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窦玉梅也很无语,本想来劝说的,反而得到一项任务。 当天晚上,县电视台轮翻播放梁尚宽违法乱纪的事情,贱卖公有财产;侵吞养猪场,用国家储备粮去养自己的猪;用猪肉贿赂官员;养小三;有私生子;家里搜出来几百万现金、金条、美钞…… 一时间,全县舆论哗然! 第二天,就有愤慨的群众到梁尚宽的灵堂前扔鸡蛋、扔白菜!还有群众现场高喊严惩贪官,追究问题官员。 程佳美慌乱之下,急忙安排人把梁尚宽拉走,找地安葬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谣言也不攻自破。官员们也不敢再乱提此事,怕被人说接受了梁尚宽的贿赂。 龙园酒家老板吴宗健放火烧人,因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未有人员伤亡,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涉事的龙园酒家这个产业,被原价收回。商人陈实参与此事,但事前不了解内情,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崔金枝伤好出院后,被行政记过处分,撤掉办公室副主任职务,从新安排工作。她不想和梁家再有关系,那个小男孩自己抚养。 粮食局的问题,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但吴海霞那边却有了好消息! 她通过监控程佳美的手机,发现她晚上约了一个男人在四季风酒家一包间见面,就赶了过去。 她向酒家老板出示了证件以后,就化妆成服务员端菜进包间。 当她看到那个程佳美约会的男子时,大吃一惊! 因为那个男子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 吴海霞当然认识柳明华,但柳明华不认识一个普通的刑警。程佳美也没有见过她。 吴海霞在短暂的惊愕后,上了菜,趁两人不备时,把一钮扣监听器放到了桌子底下。等他们吃完饭后,才取了回来。 吴海霞把监听器放入设备,听着听着,大吃一惊,彻底傻了! 她急忙把这件事情向郑文强局长作了专门汇报。 郑文强听了柳明华和程佳美在包间里的谈话,也不敢怠慢,连夜去找张晓峰。 张晓峰听了那份录音,皱着眉头,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说:“这件事情我来安排。” 第二天早上,张晓峰来到县委郭书记的办公室。 两人密谈了半个小时。 三天后,县委县政府进行了一次大体检。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参加。几百人排着队,一项接一项地检查。 半个月后,市纪委工作人员,到唐平县礼堂,把正在开会的柳明华给带走了! 看到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被当众带走,参加开会的官员们无不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柳明华可是唐平县的二把手,人脉广泛,在官员们心目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收场。 这年头,地方官员被上级纪委双规,大都是因为贪腐,但人们好奇的是,是因为哪一件事情? 一些好事者就开始打听,交头接耳,但都不知所云。 直到案情被公布出来以后,大家才知道原因,再一次目瞪口呆,惊诧莫名。 原来,柳明华被市纪委双规的***不是因为他贪腐,而是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说来也简单,他和粮食局局长梁尚宽的老婆程佳美是高中同学,相识相恋,感情很好,你情我愿,但因为某些原因,没能走到一起。 两人分别组建家庭以后,却藕断丝连,背着梁尚宽在一起。 两人后来还有了孩子,就是程佳美唯一的女儿,在新加坡留学的那个。 本来两人都结了婚,这孩子也可能是梁尚宽的,但这种事情,女人心里最清楚,当程佳美悄悄把事情告之柳明华以后,柳明华开始也不相信。然后私自采集血样,到省城做了签定,才发现是真的。 因为有了血缘的联系,两家人变得很亲密,梁尚宽有什么事情,柳明华都出面摆平,人家帮他养女儿嘛,他得关照,这也是梁尚宽这么多年被举报而能安然无恙的根本原因。 至于梁尚宽知不知道柳明华就是隔壁老王,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晚上县公安局的吴海霞在四季风酒家包间内获得的录音,就是程佳美找柳明华商量他们女儿以后的事情。 后来事情汇报到张晓峰那里,他找县委郭书记说了这件事情,然后安排县直机关的工作人员体检,目的就是获得柳明华的血液样本,进行化验确定此事。 获得证据以后就向市纪委报告了这件事情…… 这件狗血剧情被传开以后,一段时间成了唐平县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还被添盐加醋改成了不同的段子。 柳明华的倒台,还牵涉了几名正科级官员,如县劳动人事局长,信访局局长等。 粮食局那边,张晓峰虽然觉得副局长高明楼担任局长不太合适,但现阶段官员变动大,也只好勉强让他代理局长一职。并给他布置了任务,让他在各乡镇设置一个粮食销售点,采取补贴车费的方式,从外地购进粮食后,原价向当地群众销售粮食。 第571章举一反三 张晓峰每天都往乡下跑,主要是看种植刺梨有哪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些问题五花八门,有些村民对乡、村干部不满的,就故意刁难;有些不听招呼,已经在田地上种植作物的,要求政府补偿等。 这一天,他带着杨秘书来到拉力乡飞凤村,发现村口围了一堆人,就停了车,从车窗望过去,发现人堆中间有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手铐铐在一起,几个老头老太拉着两个身穿警察制报的人不断求情。 “杨秘书,你去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记住,别亮明身份。”张晓峰对身边的秘书吩咐。 “好的,张县长。”杨秘书下车去了。 杨秘书到村民中间去打听,十几分钟以后,才回到车上。 “张县长,有几个未成年孩子捕鸟,被乡派出所的干警抓了,要罚款。”杨秘书汇报说道。 “捕了什么鸟?几只?”张晓峰问。 “捕的就是本地普通的麻雀,五六只吧。”杨秘书说道。 “那派出所想罚一个人多少钱?”张晓峰又问。 “三千。”杨秘书回答。 “三千?几只鸟就要罚三千?我看那几个孩子身边围着的都是老人,好像都是留守儿童吧?”张晓峰皱了皱眉头。 “他们的爷爷奶奶也这么说,罚得太高了。可警官们说,有人掏几只鸟蛋就判了十年,罚款是轻的了,再说,他们父母在外打工,一个月几千块钱,这一点罚款不会交不起……”杨秘书说道。 “罚款还要看对象有多少钱的吗?简直乱弹琴!”对于执法问题,张晓峰本来不想去干涉,但派出所的人明显是在乱罚款,既然碰到了,也只好去看看。 张晓峰下了车,认识他的村民就叫了起来:“张县长来了!张县长来了……” 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抓住张晓峰的手不停摇着,老泪纵横地说:“张县长呀,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我家孙子不就捕几只鸟么?为什么要罚那么多的钱?” “老大爷,现在国家规定不能捕鸟了,捕鸟是犯法的事情了,知道吗?”张晓峰耐心地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呀,我们年轻那时候,国家还除四害,要灭麻雀呢,怎么忽然就说捕鸟犯法了呢?”老大爷一脸茫然。 “现在的动物已经很稀少,因为烂用农药的原因,很多都快灭绝了,为了保护环境,维护生态平衡,所以得保护它们。就拿麻雀来说,它虽然吃一点庄稼,但它吃得最多的还是虫子,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鸟语花香,才是大自然的美好景像嘛。”张晓峰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解释。 “张县长说得在理,现在的麻雀是少了很多,但我的孙子和几个村里的小孩子爹娘都不在身边,我们老了,也管不动,他们闲来无事,就去捕来玩,孩子不懂事,能不能网开一面呀?”老大爷哀求道。 “老大爷,这件事情也怪我们没有宣传到位,在此,我先向您和乡亲们赔个不是,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张晓峰说着就向村民们弯腰道歉。 “唉……张县长,这可不敢当,您是县官,怎么能给我们道歉呢?”老大爷急忙用双手扶住他。 “有错就改,谁都会犯错误,就是我,也没法避免。”张晓峰真诚地说道。 “对对对,张县长说得太对了,有错就改,有错就改。”老大爷也是个醒目的人,当下心里为张县长的工作办法叫好不已。 “两位警官,你们到这里来执法,工作值得肯定,但我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想提出来大家共同探讨一下,没问题吧?”张晓峰对那两个派出所的干警和气地说。 “张县长客气了……客气了!”那两名派出所的干警一脸尴尬地说道。 “刚才我听到你们拿网络上一个大学生掏鸟被判刑十来年的事情对村民进行教育,我想问,你们知道那是什么鸟吗?”张晓峰虚心地问。 “这……不知道。”两干警有些难为情。 “那个叫燕隼,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且一掏就是十几只,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重要的是,他们不是不知道那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拿去卖了。这个鸟不是那个鸟,不能混淆视听,不能拿来吓唬咱们老百姓对吧?普通的鸟和这个珍贵濒危动物的鸟,是不可同日而语,就像熊猫和普通的猫是不可同日而语一样,它们之间是不可以划等号的。”张晓峰耐心地说道。 “对对对!张县长说得对。”两干警急忙点头。 “当然了,普通麻雀现在也不能捕了。鸟类是人类的朋友,肆意抓捕鸟类将严重破坏生态平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说得很明确,非法捕鸟达20只以上的,属于非法狩猎‘情节严重’,捕鸟者将受到刑事处理,包括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张晓峰缓缓地说。 “对对对!张县长说得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两警察万没想到张晓峰对这些条文法规知之甚详,冷汗都冒了出来。 “那这几个小孩子,抓了几只麻雀,怎么样处理呢?”张晓峰问。 “应该批评教育……批评教育!”两干警脸色难看地说道。 “那你们就处理吧,我就不打扰了。”张晓峰说着就回到了车上。 “张县长,这两个派出所的人明显有些小题大作,拿鸡毛当令箭,借机敛财呀。”杨秘书不满地说道。 “虽然如此,但还真不好处理他们。他们是来执法的,虽然藏了一些私心在里面,主要还是在一些违规的处罚环节上没有进行细化,还不健全,随意性强,被他们钻了空子。”张晓峰深思道。 车子继续往下一个自然村寨走,不一会儿后,发现在一块农田边有人打起来了! 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田埂上指手画脚:“给我把他绑起来,绑起来……” “这人是谁呀?这么嚣张!”张晓峰淡淡地问。 “这人好像是拉力村的村支书,对,就是村支书。”杨秘书说,这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了,作为秘书,他记住了村支书的相貌。 “嗨,基层干部的素质怎么那么低?下去吧。”张晓峰推开了车门。 张晓峰一下车,那个村支书和村民都认识他,就都向他七嘴八舌地诉苦。 “张县长,您看看,这个人出尔反尔,在出租土地的合同上签了字,现在果树栽到他家田里,他不干了……”村支书抢着说道。 “张县长,您给评评理,这村支书不讲信用,本来同意批给我家一块宅基地,现在不批了,农村人建个房子怎么了?我有钱我就建对不对?又不占田占地,为什么不给我建?太不讲理了。”那个村民气愤地说道。 这又是一个借机讨价还价的桥段。 “支书呀,刚才我听到你要绑人,这种工作方法是不行的,违法的,以后注意了。”张晓峰理解基层工作的双重性。有时是乡村干部不讲理,有时又是其些村民故意刁难,得分开看。 “是是是,张县长,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过,乡政府的任务很重,让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栽种完成,我也是没办法呀。”村支书继续叫苦。 “那个老大哥,你先让他们栽种,不要影响了季节,你的事情,我给你处理好不好?”张晓峰转身对那村民说道。 “好,我信张县长。”那村民点头同意。 “那个……村支书,你忙你的。”张晓峰对村支书交待完,又对那村民说,“带我去你想建房子的地方看看。” 于是,张晓峰带着秘书随着那个村民来到他准备建房子的宅基地看看,然后对那村民说:“你这地方后面坡太高,不太安全吧。” “我建这个房子不是为了住,用来堆杂物、养猪的。”那村民说道。 “占地盘?以后好拿拆迁款对吧?你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吧?永远拆迁不到这里!”张晓峰一针见血地说道。 “没……没那意思。”那村民的脸红了。 “你有这想法,说明你爱动脑筋,这是好事情。但我觉得把一笔钱放在这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获得收益,不划算。你看呀,我们县目前推广刺梨的种植,明年就能开花结果,到时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花,金黄色的果实,肯定会有人来看,旅游业也随之发展起来了,远方的客人会到这里找住的地方,就你这位置,有人会来吗?”张晓峰说。 “那张县长的意思是?”那村民愣愣地问。 “我打算在每个村的路边,划出一大块地出来建设农家乐。农家乐的房子,必须按照统一的样式来施工,这样在环境上、卫生上才能达到标准。换句话说,我们找施工队来建造一批一模一样的房子,然后按建设成本价卖给村民。”张晓峰说道。 “成本价?有那么好的事情吗?”那村民愣了愣。 第572章当面举荐 “批量生产,比一家一户请人建当然便宜了。不过,谁要是购买了农家乐的房子,就得把自家的老房子撤掉,老宅基地返还给村里,这叫置换。你想建房子的事情,我建议你等一等,用不了半个月,我们一定把房子的图片样式和价钱张贴出来。如果你现在建了房,到时没钱买农家乐的房子岂不后悔?”张晓峰说道。 “这样呀……那我等等吧。”那村民犹豫了起来。 “拥有一幢农家乐的房子,自己不但住得舒服,还能招呼客人获得收入。何乐而不为呢?眼光放长远一点,是不是?”张晓峰说。 “好,那我就等农家乐的房子。”那村民摸了摸头,笑了。 张晓峰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沿路返回县城。 哪知,回到派出所民警处理村民捕鸟事件的那个位置时,车子被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拦住了。 “怎么了,老大爷?”张晓峰问。 “张县长呀,我向您举报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那两个派出所民警偷吃大蟒蛇的事情……”老大爷神秘地说道。 “偷吃大蟒蛇?” 张晓峰怔了怔,刚才那两个警察叔叔不是正义凛然地执法吗,怎么一转身,自己就偷吃了起来? “他们从这里走了以后,经过店上小组,刚好看到金家老三从山上捉了一条大蟒蛇回来,就没收了。然后什么也没说,一路说说笑笑回了派出所。”老大爷说。 “从山上捉来的,拿到山上去放生不就完了么,干嘛拿回派出所?”张晓峰不解地说。 “是呀,谁说不是呢?不让捕,把它放了就行,带回去肯定拿去吃了。”老大爷肯定地说道。 当地有个说法,认为吃蛇肉能防治风湿病,老大爷说他们拿回去吃的可能性极大。 张晓峰最恨这种当面道貌岸然,背后鸡鸣狗盗的人。 “好,等一会我到派出所去看看,如果发现他们真吃了,严惩不贷!”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车子开到乡派出所门前停下,秘书杨开志下车闯进派出所办公楼后院,刚好看到那两个民警在剥蛇皮…… 那两个人看到进来的是张县长的秘书时,惊得手足失措,急忙站了起来! 杨秘书也不搭话,用手机嚓嚓照了几张照片,然后对他们说:“反正蛇已经死了,那就吃吧,吃完了等待处理。”说完转身离去。 两民警相顾失色! 他们想不通张县长怎么会知道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打铁还须自身硬,没有强健的身体,是轮不住大锤的。执法人员,本身如果不能以身作则的话,迟早就会栽跟头的。不是今天,就会是明天。 这一点小事,自然不用张晓峰出面,秘书杨开志把照片发到森林公安分局网站上。 没几天,那两个民警就被调离了公安系统。 张晓峰回到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岑荣兴汇报说:“张县长,团省委的考察团已经住到了县政府招待所,您看,什么时候和她们见个面?” “郭书记呢?”张晓峰问。 自从唐平县搞刺梨种植以后,各种单位、机构有事没事跑来考察,观摩,让人烦不胜烦,好在郭丹丹是个交际能手,平时都是她接待。 “郭书记感冒,有些不舒服,上医院检查去了。”岑荣兴说道。 “郭书记的病严不严重?”张晓峰马上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估计就是女人特有的病罢了。”岑荣兴神秘地笑了一下。 “呵呵,那好,我们一起去见见省里来的领导吧。——今天的招待费谁出呀?”张晓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岑荣兴不明所以,不都是我们出么? 两人来到招待所会客室,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站了起来,热情地笑道:“张县长,你好,你好……” 这个男人叫莫晓兵,团省委副书记,副厅级别。我和你很熟么?不过,对方是省里来的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对方就这么亲热,像老朋友似的,让张晓峰都有些不习惯。 “莫书记,您好!”张晓峰也尽量灿烂着一张脸,回应着。 两人握了握手,就坐了下来。等到坐下来的时候,张晓峰才发现,同来的人中,唐艺昕也赫然在列! 张晓峰怔了怔,挤出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急忙搓了搓脸,掩饰了过去。 唐艺昕也挺会钻营,毕业后就进入了团省委,如今是团省委办公室副主任,在级别上,也是妥妥的副处级了。 “张县长,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你们唐平县到处都是热火朝天欣欣向荣的一片繁荣景象,你不愧是个人才,怪不得唐艺昕经常把你挂在嘴边呢,果然不同凡响!”莫晓兵笑道。 “多谢领导夸奖。”张晓峰不卑不亢,然后转身对办公室主任说,“……那个岑主任,饭店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张县长。”岑荣兴连忙说道。 “那好,莫书记,我们现在去吃饭吧,边吃边谈。”张晓峰邀请道。 “那样好、那样好。”莫晓兵哈哈笑道。 吃饭需要坐车出去。 从办公室出来,张晓峰刚上车,没想到唐艺昕就挤了上来。 “唐主任,你们的车坐不下了吗?”张晓峰不冷不热地说道。 “张晓峰,别不识好歹,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对莫书记的态度好点,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唐艺昕眉毛一掀。 “好处?我还真看不出来,不就是来噌饭的吗?我给就是了。”张晓峰忽然发现,在唐艺昕的面前,自己的心淡定不起来。 “你……生我的气是吧?”唐艺昕却忽然笑了,提醒道,“咱俩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告诉你,这个莫书记有可能调到你们福台市任副市长了,以后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的态度得端正好,早结善缘。” 坐在前面的办公室主任岑荣兴和开车的秘书杨开志听到张县长和团省委的办公室女主任这么熟悉,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都愣住了。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他做什么是组织上的决定,我也没必要结什么善缘,就今天的事情来说,你们省委机关单位的人员,跑到这里来和我聊得着工作上的事情么?吃饱喝足以后,该干嘛干嘛去。”张晓峰根本不为所动。 这段时间,省里的、市里的,考察团来了一批又一批,花费了不少招待费不说,还要陪来陪去,再这么下去,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可是,上级机关的人都不能得罪,以后办事都会求得着。 “你真是不识好歹!”唐艺昕生气地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一会儿功夫,车子就开到了县城最好的一家饭店,下了车,就进入一个包间。 张晓峰只好调整好情绪,笑容满面地应付这场饭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莫晓兵用纸币擦了擦嘴,笑道:“张县长,说起来咱俩还真是有些缘分,你看呀,你和我们的办公室主任唐艺昕是一个村上的,还是同学,我有个表弟也在你们县教育局任副局长……” “哦,是吗,他叫什么名字?”张晓峰只好接口问,一些职能部门的副职他还真不认识。 “他叫贾浩冬。”莫晓兵说道。 “哦,这样,我不分管教育那一口,还真不认识,以后有机会定去拜访。”张晓峰客套地说。 “哪能让你一个县长去拜访一个副局长呢?呵呵,话说我那表弟在副局长位置上待了几年了,按理,得动一动了,我听说,你们县人社局局长出缺,你看……”莫晓兵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到这位莫书记直接开口要官,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晓峰有些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这让张晓峰感到自己落后了,再说内功也修练不到家呀,得淡定点才行。 于是,他笑道:“莫书记真是看得起在下,我只不过是县政府的一名副县长,再说,也不分管组织人事,莫书记是不是醉了?” “呵呵,张县长真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张县长在整个唐平县威信很高、举足轻重?你说的话应该算是一言九鼎了吧?”莫晓兵一付我很懂的样子。 他这么说,张晓峰却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在省城的莫晓兵都知道张晓峰在唐平县的影响,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目前他只是一名常务副县长,这话要是传到县委书记郭丹丹的耳朵里,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阴影面积。 虽然两人的关系现在很融洽,工作上配合得也很好,但有些东西,即便是亲兄弟,只有外来威胁的时候才会同心协力,但当外部威胁不存在的时候,也会有利益上的冲突和分歧。 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这么来的。 事实上,当原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柳明华被市纪委双规以后,就开始有人在郭丹丹耳朵边搬弄是非了。说张晓峰太自以为是,独立特行,如今还只是一个副县长就这么不把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以后要是当了县长,就是第二个柳明华了…… 第573章远景规划 但郭丹丹这个人比较聪明,听了这些话也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不管张晓峰多么强势,但她看得出,他是为唐平县在尽心尽力工作。以后有了成绩,作为***的她,少不了她的功劳。 看到张晓峰不说话,莫晓兵又笑道:“我这么开口,确实有点唐突了,不过自古以来就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我今天只是向张县长举荐一个贤才而已。” “莫书记呀,我们县直各部门,目前出缺了几个***,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莫书记的举荐正当及时,然而,我真的管不了这事,您这是不是找错人了?”张晓峰只好再次提醒。 “呵呵,小张现在开始有城府了,学会和我打哑迷了,”莫晓兵转身对唐艺昕笑笑,然后又对张晓峰说,“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们市里准备任命你为唐平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了,不日命令就会下来。” 张晓峰听到这个消息,不免心里一惊。 倒不是这个任命让他高兴得找不着北,而是惊诧于这个莫晓兵的消息渠道,他一个团省委副书记,还不在福台市任职,却能知道还没颁布的任命,说明此人人脉关系很广,不简单。 莫晓兵的话一说完,酒桌上的人纷纷向张晓峰表示祝贺! 最高兴的人就是秘书杨开志了,此时他的一张脸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好像升官的是他自己。当然,他虽然还是秘书,但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了。将来的县长秘书,指日可待。 办公室主任岑荣兴也有些羡慕嫉妒恨,但他内功练得到家,立即笑容满脸、真诚地向张晓峰恭喜。 身在体制内,人人都想往上爬。虽然一些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但在这个池子里久了,思想也就变得一致了。就像一群鱼都往一个地方游,你不游怎么行? 裹挟而行,身不由己。 据媒体报道,采访那么多落马的官员,千悔万悔,就没有一个后悔从政当官的。 然而,唐艺昕却撇了撇嘴。从她眼睛里,看不出一点为他高兴的意思。 “张县长,我推荐我表弟的事情没问题吧?”莫晓兵又问。 “刚才莫书记也说了,贤不避亲,既然您推荐了,我会向组织提议对他进行考察。”张晓峰知道,这件事情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已经无法阻止了。 任命一名干部,最关键的一步是有人提议。莫晓兵能找他,自然也会去找其他县委常委。那么多县委常委,只要有一个买他的账,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别人知道有了这一层关系,除非这个被举荐的人有明显的污点、扶不上墙,一般都会通过的。 工作中,有时候得妥协的时候妥协,该平衡的时候平衡,再说,谁干不是干? 但张晓峰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觉得被人利用了。莫晓兵是知道他和唐艺昕的关系的,来到这里找他说这种事情却带唐艺昕一同来,是神马意思? 随后喝的酒,吃的菜,张晓峰味如嚼蜡。 喝了几杯闷酒,张晓峰就上了洗手间。又在里面抽了根烟。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也上洗手间的唐艺昕。 “少喝点酒,伤身体。”唐艺昕忽然说道。 “多谢关心。我问你,你们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他表弟的事情?”张晓峰说。 “那又怎么样?”唐艺昕不置可否地反问。 “哼,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瞎扯淡。”张晓峰没好气地说。 “张晓峰,别总是像个刺猬似的,见人就扎,做人要学会圆滑一点,有些事情要顺势而为,不可太要强,刚必易折懂不懂……”唐艺昕嗔道。 张晓峰借着酒劲,把她扳靠在过道的墙上,两只手顶住墙,把她固定好,盯着她的眼睛问:“我咋像刺猬了?” “我听到对你的议论可不少,说你所到之处,倒下一片又一片的官员,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呢?”唐艺昕毫无所惧地回瞪着他,讥讽地说。 “切!是那些官员屁股不干净,怪我咯?”张晓峰咧了咧嘴。 “别太自以为是,你不就是一个副县长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把你撸了,你信不信?”唐艺昕直白地说。 “撸了就撸了,大不了再回桃花村去,到那里去养老还能钓鱼呢。”张晓峰耸了耸肩,无所谓。 “是呀,你就那点出息呢。”唐艺昕又讥笑了一声。 张晓峰忽然感到一股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他缩回两只手,捧着唐艺昕的脸,对着她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唐艺昕的脑袋靠在墙上,动不了,只得瞪着一双大眼睛,像一只受伤的鹿一样,无助地任由他胡来! 啃咬了一会,张晓峰才意犹未尽地把唐艺昕放开。 当他放开她的时候,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眼睛,似嗔非嗔的神色,他就后悔了。他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还忘不了她?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现在他的身边,窦玉梅和夏雨婷都不差,他只要想和其中一个结婚,就会达成愿望。 他有些慌乱地转身回了吃饭的包间。 而唐艺昕摸着发烫的脸,去洗手间了。 两天后,市里果然下来了新的任命:张晓峰同志任唐平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不过,包括张晓峰自己,都认为这是顺其自然实至名归,原因嘛,唐平县现在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种植刺梨果树,这些投资商人都是他拉来的,在这紧要关头,不可能临阵换帅。 这一天,张晓峰第一次以代县长的身份召开了全县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会议。 县委郭书记做了一番开场台后,张晓峰就说道:“今天的会议我讲两点,第一,农村工作的建设;第二,农家乐工程及新农村规划。 “最基层的政府,是乡镇一级,但真正和广大群众面对面的还是村里的干部,所以,各乡镇在这方面应该予以足够的重视。目前农村办酒席现象比较严重,浪费大量人力财力,有人说,这种事情是群众自个儿的事情,政府没必要管,这是不对的。作为政府,对不好的现象有必要加以规范和引导。 “当然,对这方面,我们政府却不好采取强制措施,那怎么办?指导各村建立乡规民约。由村干部去监督,去宣传,制定相应的惩罚措施。一句话,群众有钱了,用来发展经济,用来改善生活,却不能这样浪费。 “上一次我去检查工作的时候,正碰到某个派出所的干警对抓捕几只麻雀的几个少年进行罚款。违法乱纪应该受到处罚,这是肯定的。但我们的宣传却跟不上,或者说,宣传不到位。尤其是,以前做一些事情不违法,现在违法了,可我们的村民却不知道,这是谁的过错? “县司法局是主管法制宣传的,你们挑选一些关于农村的法律法规,制作成宣传画,发下去,各个村在醒目的地方进行张贴。古来就有先礼后兵的传统,在不宣传不教育的情况下,对群众盲目罚款,这是失职渎职的行为! “下面我说第二点,我们这么大规模地种植刺梨果树,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展旅游业! “我们唐平县,除了矿山和城镇以外,要变成一个大花园。刺梨果树,成熟时间短,今年种植,明年就能开花结果。因此,我们其他的工作也得尽快跟上。如今的农村,由于地势的原因,建房子乱七八糟,东一家西一家,环境卫生极差。这种情况,是发展旅游业的硬伤。 “所以,我们县委、县政府打算进行新农村规划和农家乐工程的建设。简单一点讲,各个村重新选择一块顺路的地方,新建民房,然后卖给村民。 “说到这里,下面的同志可能会说,这是不是发展房地产?村民怎么会跑来买这种房子?首先我强调这不是搞房地产;村民会不会买就更简单了,就像当初我去滨海市招商的时候说的那样,别先拒绝,你还不知道我开的条件呢。 “我们建的民房,打算请人设计,既适合当地居住习惯,还能供游客投宿的农家乐小院。政府负责通水通电建排污池以及修路。土地由村里提供,承建商通过招标来确定,批量建造,尽量降低造价。最主要的是,我们向上级政府申请扶持补助资金,现在新农村建设、危房改造都有专项补助,反正有针对农村的补助我们都要争取……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到时候我们一套房子卖出去的价钱,只是村民自己建设相同房子的造价的一半! “当然了,村民购买这样的房子,前提是必须把自家的老房子拆掉,把宅基地返还给村里。现在农村有很多人建了新房子,我们不要求强制拆除,但他们暂时没有购房资格。先解决没钱建房的村民,争取先把破旧的影响景观的房子都清除掉。 “只要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农家乐小院有了源源不断的收入,村民们建的新房就好解决了,最后,我们的愿望是,村民都住着这样的小院。到那时,我们唐平县农村,环境比一些有名的旅游古镇还要好……”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全场都沸腾了! 第574章另有乾坤 俗话说,有梦想,就有希望。怕就怕没有梦想,没有想法,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张晓峰的远景规划,让很多本地干部心里想到了一幅幅美丽的乡村画面。他们的心里也充满了干劲,激情也随之被调动了起来。 其实,张晓峰对这方面的工作,从打算引进种植刺梨果树开始,就开始同步做了,农家乐的房屋样式,各村的设置地点,旅游线路的走向,他已经找人设计好,只不过现在才说出来而已。 开完干部会以后,全县进行公开招投标,计划第一期建造十万幢房子,并张贴了农家乐的房子样式,注明了用料的多少,面积大小等等。 这次招投标,显得很诡异,参加的人不需要资质,也不需要交纳保证金,只要会建房子的人都可以。 这一异常的情况让全县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张县长在玩什么?建十万幢房子不需要资质,质量如何保证?这不是儿戏吗?但是公告上明明白白地盖着县政府的大印,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对于农家乐,本来张晓身打算用木质结构的,但考虑到当地村民的接受程度可能不是很高,就采用砖混结构的。一般农村盖房子,因为习惯,所以盖出来的房子又空又大,层高达到三米五到三米七,一个房间有十多个平方,平时只放一张床,这纯粹是极大的浪费。 新设计的农家乐,一个房间的建筑面积也就八个平方左右,层高不超三米,显得紧凑精致,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公告颁布一个星期后,招投标正式开始。因为十万套房子的数量,也因为不需要资质和保证金,来参加的人很多,挤满了县政府大会礼堂…… 招投标大会,议论纷纷的可不只是全县群众和建筑商们,全县干部们也摸不着头脑,这十万幢农家乐的建设,钱从何来? 唐平县可是个贫困县,体制内的人都知道,县财政根本就没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还得靠上级转移支付,公务员们才能领到。在这种情况下,张县长却是狮子大开口,公布建造十万幢农家乐?如果不是疯了,就是精神不正常,反正一定是大脑短路了…… 大大小小的建筑商们,心里也有这个疑问,这县政府的钱从哪里来?但对于他们来说,政府就是政府,说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尤其是颇有威信的张县长主抓的工作。 带着疑惑,本地的、外地的建筑开发公司,还有大大小小的包工头们,端坐在县礼堂内,静等好戏上场。 这个县礼堂平时是用来召开全县三干会议或者搞选举等大型会议用的,足能容纳一千多人。今天,都坐无虚席。 时间一到,张晓峰缓缓走**台,微笑道:“各位老板,首先我衷心感谢大家前来参加这个招投标大会。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 由你主持?坐在下面的公司老板们,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以然! 招投标工作,不是由有资质正规的人士主持么?一个县长,亲自跑上台主持这样的招标大会,哪些见过世面的公司老板们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搞,好像也不太合乎规矩,太儿戏了。可盖不住人家是县长呀,老板们虽然有看法,但大伙也不能说什么,都抱着一种看看的心态。 不过,大大小小的包工头就不同了,他们大多数是唐平本地人,对张晓峰有着绝对的信任,十万套的民房,那么大的工程,大家绝对能分到一杯羹。所以,人人都很高兴,像准备过大年似的。 站在台上的张晓峰也清楚台下众人的心里所想,也不解释什么,用投影仪把所谓的农家乐放出来,然后说:“各位老板,这样的房子,实际上就是一幢小型的普通民楼,土地面积才五十平方米,两层,下面四个房间,上面四个房间,楼梯从一侧上去,院子里另外建一个小型厨房和一个厕所。 “层高只三米,只粉刷外墙,内部不刷,负责安装门窗,土地由政府平整好,标好屋基的样式,大家只负责建就好了。一幢房子所用的砖、水泥、钢筋、砂石的数量我们都找人算好了,大家施工的时候,我们有人负责监督!”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不用什么资质呢,什么东西都固定好了,质量也就有保障了。”台下的小包工头都恍然大悟。 一些大公司的老板们也都了然地点点头,这种批量的生产,就像麦当劳、肯德基快餐店一样,各种烧烤技术已经搞成了量化,用什么料,烤几分钟,都明文规定清楚,任何一个新手都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 张晓峰接着说:“这样的小型民房,来参加这个会的人,我相信都能建造,找几个村民就可以建起来了对不对?我们县政府初步定价是十八万一幢,建造十万幢。下面就开始进行招标。谁出的价低,我们就包给谁做……” 张晓峰的话一说完,下面就嗡嗡声四起,大家议论开了。 “对呀,这样的房子比我们自己建的要简单多了,我家建了三层毛坯房,都不用二十万,十八万有得赚。”有一个小包工头说。 “没错,张县长说了,地基由政府平整,我们只负责下基槽就建起来了,省时省力,比相像中的好建得多。”另一个包工头说。 那些有实力的公司,看的可不是这些简不简单的事,他们看中的,是十万幢的数量,这么庞大的数量,才是真正吸引他们来参会的原因。一幢房子就是只赚十块钱,那也是一百万,何况建一幢民房才赚十块钱吗?显然远远不止! 和张晓峰认识的郑珊和陈实也参加了招标会。 陈实虽然被判了刑,但缓期一年,不用坐牢,只是定时到所在地派出所报到一下,汇报自己的近期的动向就成。如果一年内,遵纪守法的话,刑期也就结束了。 郑珊有愧于张晓峰,今天就想表现一下,立即大声说:“我们公司开价十七万!” 有人开价,会场开始沸腾! “陈老板,想好了没有?想好了赶紧呀,再等黄花菜都凉了!”有一个包工头问陈实。 “可我们没那个实力呀,那么多房子……”陈实有些犹豫。 “你真是傻,你不会做二传手吗?从政府手里包下来,分包出去,一幢房子赚个千儿八百的,就赚老了。” “对对对!还是王老板有头脑,那我们两个联合拿下来,怎么样?”陈实也想打个翻身仗呀。 “中!就这么办!”那个王老板点了点头。 “我开价十六万!”陈实大声地说。 一些还担忧政府没有钱给的公司老板们开始着急! 现场还有很多会建房子跑来看热闹的村民,他们都在七嘴八舌说有得赚有得赚,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之类的话,更加速了想拿到工程的老板们的焦躁情绪。 “我开价十五万!”一个从福台市下来的大老板咬了咬牙说道。 这位大老板开价十五万,喏大的会场安静了一小会。十五万,很多人都算过用料,钱虽然还能挣,但赚得不多了。 价钱被压到了十五万,这可急坏了陈实。他跑去和郑珊商量了一会,愿意和郑珊联合拿下这个大工程。 然后就由郑珊出声开价:“我们开价十四万五千!” 这下子,整个会场彻底沉寂了!没有人再敢压低价钱,因为用料没法作假,有人监督,做不了豆腐渣工程。 就在郑珊和陈实他们以为工程到手的时候,张晓峰却笑道:“别介,十四万五千赚得不多,你们有那个奉献的心思,我却心疼你们白白辛苦呀,我宣布,一幢农家乐的造价为十五万!”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张晓峰的宣布,会场里落叶可闻,因为大家都傻了,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宣布十五万的价格,那到底把工程包给谁?包给市里下来的那个大老板显然不合适,因为郑珊他们已经出到了十四万五千。 包给郑珊他们也有失公允,这是地方保护主义了。 可是熟悉张晓峰性格的人都知道,这两种做法也显然不存在。那到底为什么? 看到出现这个效果,张晓峰也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规定这个价钱,是保证建造房子的人劳有所获,能够赚钱养家嘛。至于包给谁,只要想赚钱的人都可以。不过,想包这个工程的人,得先垫付材料款……” “哇……原来是这样……” “对呀,这天下就没免费的午餐!” “我说呢,让这么多人过来参加招标会,不需要资质,不需要保证金,以为是闹着玩呢,有钱才能建嘛,没本钱建个锤子!” “是啊,再大的公司,再有钱的老板,要出本钱搞,任谁也吃不下这么大一个工程……” “……” 端坐在台下看热闹的各机关人员,这时候才明白张晓峰的用心和手段,不由得相视一笑。 同时,对张晓峰的方式方法敬佩不已! 第575章上门求见 就算是那些在社会上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老板们,一直都想不通张晓峰的心思,不得不有些汗顔,自愧不如呀。 看到台下面的议论声小了点后,张晓峰才又说:“各位老板也别担心我们政府给不起钱。土地由我们各个村里出,政府雇大型机械设备平整,通水通电通路。建好房子上报以后,一个月之内,如果我们的钱给不了你们,那这个房子就归你们了,可以自由卖给就近村的村民。这个问题在建房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 “现在很多村民都在报怨,有钱不让建房了,宅基地不批了,现在可是个好机会。你们帮助宣传下去,村民们三五家也可以集资来接手建这个房子,建好了,我们按一幢十五万进行回购,如果政府给不了钱,那房子就归他们了。 “对于大型建筑公司,你们也不用担心房子建好以后,因为手里房子多,卖不出去,你们也看到我们县的发展势头,是准备大力发展旅游业的,如果房子在你们的手里,你们就可以自个开办农家乐,自主经营,不愁赚不到钱…… “我以上说的这些,只是最坏的结果,但是我要强调的是,绝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们出土地,花钱平整,通水通电通路,不可能去做那种劳而无功的事情,老板们尽可把心放在肚子里。” “是呀,现在什么最难整?宅基地!想要申请一块宅基地建房子,跑断腿都不一定得到,何况还帮忙搞好三通了?”一个包工头赞同地说道。 “对头!土地不要钱,建房子还怕吃亏不成?干吧!”另一个老板说。 “就是、就是,张县长亲自说的事情,哪有不兑现的道理?”一个村民说。 “我相信张县长说的话。”一个包工头大声喊道。 “我也相信!”会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台上的张晓峰用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他说:“大伙建房,和我们县政府签订正式的合同,一切按规矩办事,有利益保障。等一下散会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拿到一份合同样本,大家先看看。如果愿意在哪个村庄建房,就到相应的乡镇政府去签订盖有我们县政府大印的建房合同,就可以建了。 “不过,我提醒大家一点,有多少米就煮多少饭,不要去签订几十上百幢的,到时没有本钱建起来,可是要受到罚款的哟。” “哈哈哈……”台下笑声一片。 散会以后,每一个参加招标会的老板都从门口工作人员的手里拿到了一份建房合同。他们边走边看,人人都露出了笑容。 开过招标会以后,密切关注这件事情的唐平县的广大群众和干部们,才知道张晓峰借鸡生蛋的方式方法。 县电视台对招标会全程录像,在晚上的黄金时段进行了播放,全县的干部群众,亲眼目睹了张县长的郑重承诺。 很多人不由得对张县长的魂力和创新精神大胆叫好! 乡村里的人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张县长带给大家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从引进刺梨果树开始,修路,种植,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大伙都挣到了钱。现在又建那么多的房子,又有活干了。家里有货车的就更加高兴了,运送那么多材料,那可是一大笔钱呀。 唐平县内的水泥厂,沙石厂,砖厂,还有做建材、钢筋生意的老板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他们也接到了通知,建筑材料绝不能随意加价。谁加价的话,就会发通知下来,不准要他家的货。不加就不加,量那么大,赚的钱也不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租来的推土机、挖掘机开进了各村寨,各个承建公司的老板从外地招来的工人陆续进入了唐平县城,车站、路口随处可见扛着大包小包的壮实男人…… 然而,在这欢天喜地的氛围中,一股暗流悄悄地向张晓峰涌了过来。 县直机关的其他领导干部,对张晓峰开展的工作短暂愣神以后,就找到了打击他的理由和借口! 动用那么多的土地建房,经过省市国土部门审批了吗?让建筑商出钱,让村民集资,涉嫌非法集资!县里的干部都知道县财政没钱,房子建好了没钱支付,就涉嫌诈骗! 一时间,举报信就雪片似的飞进了省委、市委和各相关部门。虽然网络很发达,但暗地里对张晓峰使坏的人可没那么傻,在网上发个信息,通过ip地址就能查出来是谁所为。那些人采用了简单原始的方法,寄信。 然后,上级问责的电话就不断打进唐平县,责令县委、县政府对此做出解释! 县委书记郭丹丹都快疯了,被各种不同的上级责问,她只好耐心恭敬一遍一遍地重复相同的话:“这件事情,我们张县长已经上省城去向省领导汇报去了……” 张晓峰带着秘书杨开志来到省政府大院,对骆副省长的秘书说:“王秘书,我想见一见骆省长,不知道他有空不?” “哎呀,张县长,骆省长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你等一等,我进去请示一下。”骆副省长的秘书是认识张晓峰的,以前去过朵罗乡,看到他,立即就站了起来,不过他指醒道,“骆省长现在很生气,你可小心点,注意说话的方式。” “骆省长生谁的气呀?”张晓峰不解地问道。 “还装傻是吧?当然是生你的气了,难不成还生我的气不成?”王秘书扶了扶眼镜。 “你说对了,生你的气有可能,我离他老人家那么远,他生得着我的气吗?”张晓峰却笑了起来。 “我不跟你扯淡,你在唐平县搞那么大的动静,现在省委省政府都炸开锅了,都在议论纷纷,听说省领导正准备打电话到你们市里,让他们派人下去调查你呢……”王秘书正色地说道。 “调查我?干嘛呢这是,我不干什么坏事,要是调查我,那我成了窦娥冤了,不,比窦娥还冤。”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得,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我服你!不过,你这些话敢跟省领导们说吗?”王秘书问道。 “我现在就是来向省领导汇报工作的,干嘛不敢说?”张晓峰耸了耸肩膀。 “你不去找你们市领导,跑来向省领导汇报工作?哎哟,我的张大县长,请问您够格吗?”王秘书愣了愣。 “我从上而下,向省领导汇报完,我再向市领导汇报,一个不落。”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你牛!”王秘书说完两个字,就进骆副省长办公室里去了。 不到一分钟,那王秘书一脸幸灾乐祸地走了出来,对张晓峰说,“张大县长,骆省长有请,我祝你好运!” 张晓峰淡淡地笑了笑,“多谢你的吉言。”交待自己的秘书杨开志在外等,就气定神闲地走进去。 骆副省长的口气和自己的秘书一模一样,看到张晓峰进来,抬起头揶揄地说:“张大县长,您来了?我让我的秘书给您打了几十个电话,可是都打不通,您是不是日理万机呀?” 张晓峰听到这么说,吓了一跳,急忙恭敬地说:“骆省长说笑了。我从唐平县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手机没电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你到这里来找我有事吗?”作为一名高级别官员,骆副省长很快恢复了冷静。 “哦,我是来向省里要钱的。”张晓峰认真地说。 “要钱?你要什么钱?”骆副省长皱了皱眉。 “我在唐平县搞了个大工程,资金短缺,希望省里能够扶持一下。”张晓峰汇报说道。 “大工程?我看你是弄了个大麻烦,大问题,你还居然跑到省里来要钱?”说到正事,骆副省长马上就生气了。 “骆省长,我想您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大麻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一件大喜事……说起来话长,我想省里的其他领导肯定也像您那么着急,如果我一个一个地去解释,我虽然有耐心,但怕领导们等不及,所以,我想请您向庄书记说一下,请他把省里领导召集一下,我来汇报……”张晓峰看到骆副省长变脸,只好像小学生一样,恭敬地小心说话。 “你想让庄书记召开省委常委会来听你一个小县长汇报工作?”骆副省长看张晓峰像看一个大傻瓜一样,脸上神色精彩纷呈。 “我们唐平县的事情,可能……可能一两个省领导不太好解决……”张晓峰尽量小心地选择着词语。 “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是异想天开吗?”骆副省长有些气恼。 “不会呀,如果您向庄书记提一下,他会答应的。”张晓峰在骆副省长那想要吃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吧,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骆副省长当着张晓峰的面,直接就拨打着电话,一会儿后,他对着话筒笑道,“是庄书记吗?我是小骆呀,那个唐平县的张晓峰就在我这里,他的意思,想让您召开常委会,他来汇报他所谓的大工程,还说您会同意的……” 第576章到处要钱 骆副省长跟省委的庄书记说完话,就握着话筒等对方考虑回复。办公室里一时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骆副省长不断用眼睛瞟着张晓峰,像法院审判庭的法官一样,准备宣判张晓峰的罪行。 张晓峰被盯得浑身发毛,只好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着。 “喂……”几分钟以后,庄书记的声音传了出来。 “庄书记,我在。”骆副省长急忙说道。 “你把那个小张带过来吧,我们在会议室里等他。”庄书记在电话那头缓缓地说道。 “好、好、好!”骆副省长连忙答应。 “算你小子命好,庄书记同意见你了,走吧。” 骆副省长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但他心里却起了巨大的波澜,望着张晓峰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其实,张晓峰平静的外表下,手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 骆副省长带着张晓峰穿着长长的过道,来到省委办公楼一间小型会议室。 在会议室的长条形桌子边,坐着十几个一脸沉静的省委领导。 张晓峰扫了一眼,发现十三个省委常委都到了,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对着省委大佬们深深鞠了一个躬,走进里面,熟练地摆弄投影仪,播放着唐平县困难户家的一些破旧房子,然后才说: “各位领导,我们唐平县是国家级贫困县,领取低保的人家几百上千户,这是他们住的房子,很多都成了危房。 “现在我们全县推广刺梨种植,下一步我们着重要发展的就是旅游业,但是,发展旅游业的话,这些破旧危房是一个硬伤,影响景观。经过我们县委县政府开会讨论以后,痛下决心加以改造……这是我们请人设计的简易民房,这种民房的利用率很高,造价便宜,不但能解决村民的居住问题,将来还能开展农家乐,为游人提供吃住,给村民增加收入来源…… “这批房子,由各村提供土地,商人提供资金来完成,然后置换村民的老旧危房。村民的老宅基地,我们进行复耕,全部种上刺梨果树。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不但不会占用土地,反而还会增加土地。因为我们批量建造的房子是连片的、紧凑的,利用率高,而村民原来的房子都是分散的,建得也是横七坚八,环境卫生极差! “房子建成后,困难户、五保户们都住上了新房子,以后也有了稳定的收入,我们唐平县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整体地脱贫致富! “可是我们建房子的资金有很大的缺口,所以我才来省里面申请补助……其实,我的请求也是有章可循的,我们大规模地改造危房,省里面有危房改造资金吧?我们全县做种上了果树,应该给退耕还林补助吧?让那么多困难户脱贫致富,理应一次性给我们扶贫款对不对? “另外,还有农村合作社的补贴款、标准化示范项目的补贴款……等等惠农扶持资金,只要把我们符合的款项都拨给我们就行……” 张晓峰在投影仪边侃侃而谈,一会儿指指图片,一会儿又比着手势,像一个作战室里的作战参谋一样,讲解着他的战略意图和进攻路线,让围坐着的省委大佬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省委组织部长韩志辉经常在家听到侄女韩燕提起这个张晓峰,不由得对他充满了好奇,当下就问:“张县长,听你的意思,只要把这一批房子建起来,你们唐平县就能够整体脱贫致富了?” 张晓峰认真地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县本来穷山恶水,很多青壮年劳力都常年在外打工,留在家乡的,大都是老弱妇孺和伤残人士。常年在家的,都达不到户籍人口的一半。我们目前引进的刺梨果树项目,从种植、施肥、打药到采摘,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而这些活,都是手工活,轻活,老人、小孩都能做。 “另外,等到果实产量增加以后,我们还会对刺梨果进行深加工,建立很多加工厂,增加大量的就业机会。 “农家乐的房子一旦建成,那些困难户搬进去,发给他们的不是低保金了,而是工资。让他们成为村庄里的兼职环卫工,负责维护村庄里的环境卫生。不用他们整天上班,可以利用早上、傍晚的时候工作。杜绝好吃懒做的思想,自己穷没本事,那就应该多付出一点劳动,理所应当。 “我们所有的一切措施,就是把整个唐平县打造成一个干净、整洁的大花园!到时候,我们唐平县,就会成为全省,乃至全国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样板!等名声打响以后,旅游业就会发展起来,农家乐的生意也就会兴旺发达,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张晓峰经过反复强调,省委大佬们都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时间,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这个……我的话说完了,那我先出去了。”张晓峰又对那些省领导微微鞠了躬,退出了会议室。 他走回省政府办公楼,把秘书杨开志叫出来,两人走出了省政府大院。 “张县长,省领导会给钱吗?”秘书杨开志问。 “会!”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为什么?”杨开志又问。 “雪中送炭的人虽然不多,但锦上添花的人一定不少。”张晓峰笑了笑。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杨开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唐平县大规模的改造已经开始,省里如果给钱,那以后的唐平县就会成为苍北省的一张明片,大家脸上都有光,如果不给钱,那就变成了一个烂摊子,难看的可不只我一个人。”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啊?”杨开志彻底傻了。 张县长下这么大一盘棋,不光是有想法和胆识就能办得了的,还得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不,简直是胆大妄为!他居然敢把省里的领导们绑上他的战车? “走啊。”看到秘书呆站着不动,张晓峰就说道。 “哦,好,来了。”杨开志急忙跟了上去。 他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年轻上司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眼睛里充满了敬佩的光芒,他应该学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你去省招待所开两间房间,然后自个去玩一玩,不用管我了,我们估计得在省城待两天。”张晓峰吩咐道。 “哦,好的。”杨开志答应着去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却让省委大佬们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争得面红耳赤,不过,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拨款! 当张晓峰去省林业厅办理手续时,林业厅的杨厅长有些难以置信地跟他说:“我说张县长,别人领退耕还林补助款最多也就几十上百亩,可你们县把所有的县域面积都算上了,你们住哪儿呀?” “我们住间隙,森林里也有空隙的嘛。”张晓峰笑道。 当他去省扶贫办领扶贫款的时候,那个扶贫办王主任也说:“我说张县长,你们这是领扶贫款吗?你们是建飞机场还是国际港口呀?” “哎呀,王主任,你们搞扶贫,那是搞添柴战术,今天给一点,明天给一点,没完没了,而我们只不过把十几年的扶贫款一次性地领出来而已。我保证,以后绝不再领取。”张晓峰保证说。 “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悠着点呀,这下可好,我们账上的钱被你们领光了,我成了光杆司令了。”王主任苦笑道。 “没钱好呀,没钱不用担心别人跑来找您软磨硬泡的了,轻松嘛。”张晓峰说。 “行了,走吧,再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我真没法干了。”王主任摆了摆手。 在省城办完事,张晓峰和秘书马上回到福台市。 按照老方法,他还是先去见了和自己比较熟悉的市政府市长郑大刚。 “哟哟哟,张大县长,翅膀硬了是吧?不把我们市委市政府放眼里了,直接跑到省里找省领导汇报工作去了,了不起呀!”郑大刚看到他,挖苦地说道。 嗨,这些领导,都一个腔调,能不能换个新鲜的?张晓峰不断腹诽。但他神态恭敬地说:“郑市长,我哪敢不把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我只是到省里去要钱去了。” “要钱?要到了吗?”郑大刚不相信地问道。 “要到了。”张晓峰认真地说。 “要到了?多少?”郑大刚更加不相信。 “几个亿而已,不多。”张晓峰一脸落漠地说。 “几个亿?还不多?”郑大刚无语地指了指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不多,还不够呀。所以,我来市里再申请一些。”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那你打算向市里要多少钱呀?”郑大刚问。 “省里的婆婆给了几个亿,市里的亲妈至少不会低于这个数吧?给少了说出去不好听呀。”张晓峰说道。 “你这家伙,敢狮子大开口,行!我带你去见窦书记,他正为你们唐平县的事情着急呢,你问他要去。”郑大刚没好气地说道。 于是,张晓峰把跟省里领导说的话又和市里领导们说了一遍。 经过一番努力,拿到了市里的补助款,才连夜返回了唐平县城。 第577章系统工程 唐平县委书记郭丹丹自从张晓峰去了省城以后,就吃不香睡不着,压力大呀。 当初张晓峰和她商量这个改造方案的时候,她心里就没底,所涉及的金额太大,影响也太大,万一弄不好,就会出大问题大麻烦。 但是她在张晓峰的三翻五次解释下,还是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在县常委会上,其他常委看到主要领导都信心满满,也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然而,当一辆辆重型机械轰隆隆地开往乡村平整土地时,她的心也随之吊了起来。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县里的改造项目已经开始,而县财政空空如也,这怎么能行? 最可气的是,张晓峰一离开唐平县,就关了手机,任谁都打不通,也不知道他的工作进展如何,能不能从省里市里拿到钱。 紧接着,县里的其他领导开始说怪话,说风凉话。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去做一些解释,到了后来,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就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熬过几天以后,上级的电话终于停了,才让她松了一口气。说明张晓峰并没有玩消失,而是已经到了省里市里。但还是连络不上张晓峰,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担心,常常把她气得咬牙切齿的! 这一天,临下班时,终于接到了消息,说张晓峰准备回唐平了。 郭丹丹干脆让秘书打来快餐,留在办公室里等。 “郭书记,张县长的车进了县政府大院。”她的秘书跑进来汇报说道。 “好了,没事了,你下班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郭丹丹平静地说。 “啊?” 她的秘书张大了嘴巴,有些惊愕,郭书记不是一整天坐立不安心急火燎地等着张县长么?怎么一听说他回来了就下班了? “让你下班你就下班,傻呆着干什么?”郭丹丹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郭书记,我这就下班。”她的秘书急忙收拾走了。 等到秘书走远,郭丹丹才装着慢不经心地出了办公室,往下走去。 “哟,郭书记,您怎么现在才下班?”张晓峰想把材料放回办公室,就遇到了下楼来的郭丹丹。 “哦?张县长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郭丹丹波澜不惊地微笑道。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张晓峰说。 “要到了多少钱?”这才是郭丹丹最关心的。 “六亿多一点吧,嗨,还是市里领导太抠,从市里拿的钱两亿不到,大部分都是省里的……下次市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我安排他们吃面条……”张晓峰摇了摇头。 听到拿到了这么多钱,郭丹丹心里狂喜! 也不理会张晓峰在那里矫情,淡淡一笑,脚步轻快地走了。她得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天她都担心死了。 第二天,县委召开了常委会。 张晓峰在会上汇报了到省里市里争取补助款的情况,目的就是消除一些不良思想,让大家放心工作。其实,召不召开这个会,大伙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看到张县长气定神闲地回来,足以说明了一切。 散会后,张晓峰就又下乡去了。 这次他去的地方,就是位于城郊东北一角的矿山。 全县种植果树以后,只剩下矿山那一大片地区。在矿山,开采出来的碎石堆成了几座小山,黑色的锑矿残渣,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青幽幽的光芒,和其他草绿色的山坡相比,像一个巨大的伤口…… 早就得到消息的东风锑矿总裁百里冰,看到张晓峰下了车,就迎了上来,她微笑道:“张县长,好久没看到你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张晓峰也笑道:“哪能呢,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哎哟,我们的百里总裁活得越来越漂亮了,还是矿山养人呀。有钱心情就好,心情好就满面红光……” 张晓峰和百里冰是老熟人了,说话也很随便,想到啥说啥,说话可以不经大脑。 “你的嘴可真甜,进办公室喝茶吧。”百里冰抿嘴笑道。 “不了,坐车都坐够了,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矿山的环境,我自个转转。”张晓峰说。 “你想搞什么名堂?对了,你引进刺梨果树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我也沾沾光呀。”百里冰说道。 “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对了,我巴不得呢。”张晓峰高兴地说。 “有想法有什么用?你的土地不是全被分包出去了么?哼,现在来说风凉话!”百里冰娇嗔道。 “你怎么会没土地呢?矿山那么大,怎么说也几百亩呀。”张晓峰认真的说。 “你拿我来开心是吧?矿山都是石疙瘩,寸草不生,能做什么?”百里冰翻了一下白眼。 “正因为寸草不生,所以我才过来看看的。沙漠都能绿化,何况就这么一点小地方?”张晓峰说。 “你说的是真的?”百里冰愣了愣。 “那当然,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呀?我事情多着呢。”张晓峰笑了笑。 “那我陪你去转一圈。”百里冰心里虽然疑惑,但看到张晓峰说得很认真,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 “你能行吗?” 张晓峰看了看细皮嫩肉的百里冰,她虽然快四十岁了,但有钱人平时太阳不晒雨不淋的,保养得很好。 “别小看人好不好?我每天早上还跑步锻炼身体呢。”百里冰得意地说道。 “那好,我们去看看。”张晓峰说。 两人转了矿山附近的几个矿场。先期的开采,把土质层都挖了,开出来的碎石堆成了一堆又一堆的小石山。走在上面,哗啦啦地响。 百里冰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张晓峰的身边,看到他不停驻足,不停皱眉,就好奇地问:“这里你打算怎么做?” 张晓峰说:“在上面盖土!” “盖土?这得多大的工程呀?划算吗?”百里冰大惊,望着这一大片地方,她忽然想到了女娲补天的壮举。 “有的东西,不能看短期经济效益,也不能从局部来看待问题。因为这一片涉及到唐平县的整体形象和环境整治,从全县的大局来讲,花一点钱是值得的。”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那你从哪里挖那么多的泥土?”百里冰问。 “现在我们全县范围内都在平整宅基地,准备建房,为了不占用田地,选择都是一些小土坡,到时挖出来的泥土肯定很多。石头留下建房,泥土统一运到这里来。”张晓峰说。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我还傻傻的准备给你出主意呢。”百里冰笑道。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平整宅基地多出来的泥土也成了建筑垃圾,不是随便堆放,那就拉到这里来吧。把这里的碎石堆用推土机推平,放上一尺多厚的泥土,再压平,种植刺梨果树应该能成活了。”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百里冰看着这么一大片土地,又笑道:“按你的方法,弄出这么一大片土地出来,算谁的呀?” “当然算你的了,矿山的土地你已经买下来了嘛。”张晓峰说。 “那我可不能占你那么大一个便宜,这里的碎石堆我来推平,你只要把泥土拉到这里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百里冰说道。 “那样最好了,我能节省一笔费用了,我还在为钱的事情头痛呢。”张晓峰感激地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一心为民一心为公的地方官员,了不起呀!怪不得你的职位升得那么快,说明人民群众是认可你的。”百里冰由衷地感叹。 “过奖了,我也只不过动动嘴动动脑而已,而得到的,有房住,有车坐,整天锦衣玉食,我得对得起这些民脂民膏啊。”张晓峰神情肃穆地说。 “说得太好了,可有你这样觉悟的,又有几人呢?”百里冰说。 “很多,很多,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好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尽快准备一下,过两天泥土就会运过来。我得回去了。”张晓峰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联系挖机和推主机进场,绝不拖后腿。”百里冰笑道。 两人从坡上下来,到矿场办公室里喝了水,张晓峰就坐车走了。 望着远去的车影,百里冰感慨万千,不由喃喃地说:“但愿苍天有眼,让您步步高升,造福一方百姓……” …… 张晓峰的车并没有回县城,而是开向翁进镇最远的一个村庄——畴洞村。 一路过来,杨秘书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不由得对这里的风景吸引。他一边慢慢开车,一边说:“张县长,这里的风光景色很不错哟。”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是呀,一到春天,漫山遍野姹紫嫣红山雀鸣叫,那真的是人间仙景,才叫漂亮呢。” 杨秘书说:“这么好的地方,可惜了,有些偏远,外面的人没法欣赏呀。” 张晓峰沉吟道:“基础设施得跟上去才行,路现在基本上都通了,下一步得弄成柏油路,设置几家小商店,解决日常用品就好了。 说话间,路面进入了弯道,转过去,就发现路上有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辆半旧的电动车艰难地往前走。 那位中年妇女看起来衣着整洁,剪着齐耳的短发。她听到背后有汽车声,就把车子往路边靠,停下来等车子过去。 车子开到她的身边时,张晓峰说:“停车!” 杨秘书急忙踩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第578章心情沉重 张晓峰打开车门走下去,微笑道:“大姐,车子坏了?” “不是,是没电了,我今天一着急,没注意,就骑着出了门,哪知到了半道就开不走了,不过也快到了。——您是张县长?”那中年妇女礼貌地说道。 “对,我就是张晓峰。你不是畴洞村的人吧?”张晓峰望着这个娴静的女子问。 “我是畴洞村小学的老师,叫刘玉梅。”那女子听说面前的人居然是张县长,变得有些拘谨。 “哦,原来是刘老师,失敬!失敬!那上车吧,我们带您一程,我们也要去畴洞村。”张晓峰说道。 “不用了,张县长,您忙您的,我马上就到,不用麻烦了。”刘老师急忙摆手。 “不麻烦,我也没有什么急事,不用客气。”张晓峰诚恳地说。 然后,张晓峰打开后备箱,和秘书一起,把这位刘老师的电动车放进去。刘玉梅也只好上了车。 “刘老师家住哪呀?”在车上,张晓峰随口问。 “哦,我住在县城,老公也是在城关一小教书。但我在畴洞村小学有间办公室,平时就睡在那里,周末的时候才回家。今天是周六,本来休息的,但我的一个学生病了,我得过来看看。”刘玉梅一五一十说道。 “原来是这样。您有孩子了吧?那为什么不申请调离家近一点?”张晓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住在县城里的老师,而且还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安排到最偏远的山村任教,不合常理。这并不是说城里的老师不应该到乡村来教书,但作为教育部门的领导们,得从人性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尽量让老师的生活工作没有后顾之忧,让他们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中去。 “我有一个女儿,在城里上小学,都是她爸爸照顾,我都顾不上呀……”刘玉梅的神色变得很内疚,那是一个母亲对子女深深的内疚。 “那可以跟教育办的领导说一下家里的情况,至少调到镇上小学去,那样也离家近一点嘛。”张晓峰又说。 “我的早请书写了很多次了,可因为得罪了一个大官,调不了。”刘玉梅难过地摇了摇头。 “得罪大官?这个官有我大吗?”张晓峰开玩笑道。 刘玉梅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小声说:“没有。” “那就说呗,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官,还有,您是怎么得罪他的?”张晓峰好奇地说。 “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贾浩冬!他马上就要成为人社局的局长了,在街上我都看到了他的任职公告。这几年,我都在告他,他就怀恨在心,在各种场合上说要整死我,调我到偏远的畴洞村里来任教,就是他的主意……”刘玉梅咬着嘴唇,眼圈红了。 贾浩冬?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张晓峰一时之间怔住了! 这个贾浩冬,就是原团省委副书记莫晓兵的表弟。当时团省委组团来唐平县考察工作的时候,莫晓兵就直接开口要官,想让张晓峰提拔他这个表弟。虽然张晓峰没有答应,但他却无法阻止这件事情。 县委常委会在讨论人社局长人选的时候,最先是宣传部长钱玉英推荐这个贾浩冬的,没想到刚提出来,就得到了其他几个常委的附和。这些人对这个贾浩冬都是赞美之词。 主管人事的郭丹丹书记碍于莫晓兵已经调任福台市副市长,来了个默认。而张晓峰是代县长,主管县政府的全面工作,虽然觉得一个教育局副局长,直接升为手握重权的人事局长有些不妥,但也不好明确反对。 于是,这件人事任命就稀里糊涂地通过了。不过,还在公告期,半个月内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这个贾浩冬就被正式任命为唐平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长。 张晓峰皱着眉头算了算日期,离公告结束只有两天了。如果贾浩冬被正式任命,再发现他的问题,在处理程序上就有些复杂了,得县委常委会开会讨论,不确定的因素就会增加。 因此,他马上问道:“刘老师,你举报这个贾浩冬什么问题?” 刘玉梅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轻轻咬着嘴唇,却不肯吐口。 “刘老师呀,这个贾浩冬现在还没正式任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马上说,调查起来要简单一点,如果他被正式任命了,花费的时间就长了,你可要想好了。”张晓峰不由有些着急。 “五年前,当时还是城关一小校长的贾浩冬被任命为县教育局副局长,我们城关一小就组织给他庆祝,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身边躺着贾浩冬……”刘玉梅还没说完就捂着脸哭泣了起来。 “后来怎么处理的?”张晓峰听到又是这种生活作风问题,立即皱起了眉头。 “后来我大吵大闹,贾浩冬就安慰我,让我做他的地下情人,并给我承诺,说以后会提拔我做城关一小的教务主任。我不同意,他生气就走了。于是我就去城关派出所报警。派出所让我去做了笔录,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刘玉梅接着说道。 “派出所的人没有去那个旅店房间调查取证吗?”张晓峰问。 “取证?他们根本就没有立案,说我是自愿的,报案是想敲诈一个副局长。我怎么会自愿的呢?我当时就已经结了婚,丈夫也在同一个学校……派出所的人还警告我,如果我再无理取闹,就把我抓起来!我们新来的校长也多次找我谈话,让我放手,不要告了。 “可是我不愿意这么受辱,就跑到县教育局去说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调到了这个畴洞村来了。”刘玉梅诉说道。 “当时,城关派出所是谁对你进行笔录的?”张晓峰想知道这个人认不认识。 “其中一个就是当时的所长郑怀松,早就调到了县公安局。”刘玉梅说。 “郑怀松?现在是县公安局的治安科长是吧?”张晓峰想了想说。 “对,就是他。听说他和贾浩冬准备成为儿女亲家了呢。”刘玉梅肯定地说道。 张晓峰没有和这个郑怀松有过正面接触,不过,却和他的儿子郑小龙有过交集,那个郑小龙是个嚣张到极点的公子爷。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一个家庭环境,对子女的影响是很重要的,言传身教,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我相信你说的话,但这么多年,证据已经无法查找,你的事情还真的不太好办。”张晓峰苦笑道。 “不,我有证据!”刘玉梅恨恨地说。 “这么多年你有证据?怎么可能?”张晓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我从身上把他留下的东西收集了起来,准备交给派出所,但看到他们的态度,我就放在我家的冰箱里冷藏起来了……”刘玉梅惨白的脸颊涌上两片血红色,冲着张县长的名声,她决定孤注一掷,在他身上赌一把,如果这次再不能还她清白,她就认命了。 “你做得很好。”张晓峰也只能这么说,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受到生活不公对待的老师。 车子开到畴洞村,张晓峰就下了车。他让杨秘书送刘玉梅老师到学校门口再回来。 并说道:“刘老师,您回县城以后,就来找我,我带你去见县公安局的郑局长。” “多谢张县长……”刘玉梅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最终忍不住,流下了两道感激的泪水。 泪水流在她的脸上,却像刺一样扎进了张晓峰的心里,让他感到锥心的疼痛! 畴洞村的支书邓建中正在忙碌,看到张晓峰进来,马上惊喜地打招呼:“张县长,您来怎么不先打一声一声招呼。” 张晓峰笑了笑:“我只是跑过,顺便过来看看而已。你们这里的杮饼厂的效益怎么样?” 邓支书汇报说:“还行,算是过得去,主要还是运出去的运费太高,挣不了多少利润。” “这个难题马上就能解决,这条路不出一个月,就会铺成柏油路,到时候出去就方便多了。再说,经济不好的时候,能成活下来,就是胜利。以后唐平县经济好起来的时候,就能赚钱了。”张晓身勉励道。 “是呀,有张县长在,我们唐平县的好日子指日可待。”邓支书笑道。 可是,因为碰到了刘玉梅老师,听到了她的遭遇,张晓峰的心情也变得很沉重,聊了一些简单问题后,就回了县城。 当天晚上,刘玉梅在丈夫的陪同下,就来找张晓峰。 张晓峰带着俩夫妇直接去县公安局长郑文强住的宿舍。 郑文强听完了刘老师的事情,心情也很凝重,当场表示一定还她公道! 张晓峰说:“郑局长,那个贾浩冬的任职公告期快结束了,希望你能尽快结案,越早越好。” “张县长的意思我明白,请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绝不能让这种人渣坐上人社局长的高位!”郑文强郑重地说道。 第579章留了后手 贾浩冬现在还只是一名副局长,副科级别,以郑文强的身份地位,直接连夜打电话让他来县公安局配合调查。 安排人采集了他的血样,和刘玉梅老师送过来的证据一起,送到医院进行化验。 贾浩冬不是傻瓜,被叫到县公安局抽血就知道不妙了。 刘玉梅的事情本来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没想到这个表面柔弱的女子那么执着,弱硬不吃。 “郑科长,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出县公安局的大门,贾浩冬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向县公安局的治安科长郑怀松拆苦。 郑怀松正和朋友在吃饭,听到电话后笑道:“贾局长,我还没来得及向你祝贺呢,你都升人事局长了,以后请多关照哟。” 贾浩冬压低声音说:“郑科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不?” 郑怀松怔了怔,看了几个朋友一眼,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才说:“你说吧。” “刚才郑局长把我叫到了县公安局,问题严重了。”贾浩冬轻声说道。 “郑局长叫你去县局干嘛呀?”郑怀松还没回不过神来。 “可能是为了刘玉梅的事情,叫医生来给我抽血,估计拿去对dna啥的。”贾浩冬的语气有些慌乱。 “啊……怎么会这样?”郑怀松的心也吊了起来,这件事情是他经手的,一旦翻案成功,他也会吃了不兜着走。 “怎么办呀?我对你们办案的方法不了解,你可得帮我出主意呀。”贾浩冬开始低声下气。 “不是,贾局长呀,这件事情我不了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年的事情了,怎么查呀。”能有用的证据,当初郑怀松都销毁了,他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还能查dna。 “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个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拿了我的血样和一个白色装青霉素的旧瓶子上了车,我现在猜测那个娘们保存了我的什么东西,现在拿出来了。”贾浩冬判断说。 “坏了,肯定是你的东西,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留下的精斑。”郑怀松是内行呀,知道只有这东西才能立案重查。 “那怎么办?”贾浩冬听到这么说,脸都白了。 “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郑怀忪马上问。 “他叫高建伟,化验科的科长。”贾浩冬说。 “好,我知道了,你在家里等着,哪里也不要去,等我的消息。”郑怀松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平县第一人民医院离县公安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路的话也就十几分钟,加上是晚上,所以高建伟医生没有开车,他回到医院办公室以后,花费了不少时间,这给郑怀松的准备工作提供了机会。 高医生刚换上衣服,准备工作,没想到办公室的门忽然闯进几个青年…… 他们一看到高医生,话也不说,直接开打!一些放在桌上的医疗用具也不能幸免,全被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高医生一边不停用手护住头,一边想去保护从县公安局拿回来的东西,但他的愿望倾刻化为乌有,那两小瓶东西掉到了地上,还被那几个人踩了几脚,变成了一小摊印迹。 高医生办公室里的动静让保安和一些医护人员闻风而来,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保安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高医生?” 一个青年愤愤地说:“去年这个医生帮我一兄弟动手术,粗心大意,把一团绵球留在了身体里,让他痛不欲生……” 高建伟刚才被打懵了,现在才回过神来,叫道:“简单莫名其妙,我从来就没有给人动过手术的,怎么可能把绵球留在病人的身体里?简单胡闹!” 为首的一个青年惊呀地问:“你不是马医生么?” 高建伟愤怒地吼道:“我姓高好不好?高建伟!” 那青年马上说:“对不起!对不起!高医生,是我兄弟看错人了,您伤着哪里了?我们负责赔偿,赔偿!摔坏的东西我们按原价赔……” 看到这些人前倨后恭,态度真诚,过来的保安们一时间也难了。报警吧,不也就是要赔偿么?不报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再说,高医生并没有受伤,那些青年只是用巴掌不断地拍他,让他晕头转向而已。砸的东西也只是简单的医疗用具,不值几个钱。 “高医生、高医生、高医生,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这种烂人一般见识好吗?这里是一千块钱,赔偿您的东西和药费,有时间再请您吃饭赔礼道歉……”那个为首的青年把一沓百元大钞放在高建伟的办公桌上,然后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那青年说的话,那可是连敲带打,意思是说,他们就是一伙烂人,他们已经做了让步,不要没完没了。在小县城里生活,大家也不想得罪这些小混混,包括医院保安在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高建伟看着他们消失,才想起郑局长交给他那重要的东西,急忙弯腰去找,但哪里又能找得到?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到县公安局找郑文强:“郑局长,刚才我们医院出现了医闹事故,那些闹事的人认错人了,把我错打了一顿,您给我的东西也被打翻了……” 郑文强做了几十年的警察,有着很高的职业敏感性,可不会认为是打错人了,沉默了一会,马上严肃地说:“你在医院等我,不要走开。” 县公安局里,郑文强的冷汗也下来了。 张县长亲自安排给他调查的事情,可他重视得不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后果,急得他团团转。 最后,他抱着一点侥幸心里,给刘玉梅老师打电话:“刘老师呀,您给我的东西出了点意外,我想问一下您,还有吗?” “还有一点……”刘玉梅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做事情考虑得很周到,并没有全部拿出去。 “好,您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就到!”郑文强很激动,也松了一口气。 他马上叫上刑警队的人,吩咐道:“王明生,你带两个人到贾浩冬家,把他带到医院等我,其他的都跟我走!” 郑文强带着几个人来到刘玉梅家,把她悄悄藏起来的东西拿了,就亲自送往医院,还留下吴海霞在她家里,保护她。 当郑文强来到医院的时候,王明生已经把贾浩冬带来了。 “郑局长,把我带到医院里来干什么呢?”贾浩冬强制镇定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的血样不小心弄丢了,只好请你来再抽一次。”郑文强平静地说。 “郑局长,您都没有告诉我,抽我的血是用来做什么的。”贾浩冬想确认是不是他担忧的事情。 “没什么,出了结果会告诉你的。”郑文强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贾浩冬只好配合,被抽了血,才得以走出医院。 来到外面,他又给郑怀松打电话:“郑科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我被郑局长押到医院又进行了抽血,这次是死定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哇……” 郑怀松听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感到很头痛,他想了一会,才说:“这件事情已经不好搞了,除非刘玉梅改口,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贾浩冬更加着急:“那个娘们你不是不知道,软硬不吃,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她那么执着,无非就是你给的东西还不能让她满意,你现在到她家里去,直接问她,要多少钱,或者什么职位,该给的就给,别舍不得。保住身份,以后什么不能捞回来?”郑怀松根本就不信这世上有不吃鱼的猫。 于是,贾浩冬打的前往刘玉梅的家。 他敲门进去以后,发现一个女警坐在刘玉梅家的沙发上,有些尴尬地地说:“刘老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刘玉梅气愤地说:“我和你没什么要说的,你走吧。” 贾浩冬恼羞成怒,发狠地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多年以前的事情,谁还能说得清楚?我也可以说是你勾引我的,想诬陷我……再说,才多大的事情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金逼银逼呀,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 “你……你……”刘玉梅气得脸色煞白,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吴海霞站起来,斥责道:“你还要不要脸?还是一个副局长呢,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你又是谁?”贾浩冬斜了她一眼,看了看她制服上的肩章,讥笑道,“一个小警察,也敢多管闲事?” 吴海霞也怒了,指着门外说:“你给我出去!” “哼,没你说话的份,”贾浩东哼了一声,又对刘玉梅说,“刘老师,你可想好了,这么多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如果撕破脸,对你更加不好,别异想天开想把我整倒,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呀?” “你表哥是谁呀?”吴海霞接口道。 “莫晓兵,福台市副市长。”贾浩东一脸得意。 “就这么一点官呀?我以为是什么省委书记或者国家级的领导呢,你还是歇一歇吧。”吴海霞啐了他一口。 “怎么,嫌我表哥官小,制不了你?”贾浩冬又炫了炫身份。 第580章还不信邪 “那好,我今晚就让你死心,刘老师的事情是张县长亲自过问的,你想和他拼关系吗?”吴海霞挑衅地说道。 “张县长能有什么关系?一个乡下小子罢了。”贾浩冬不以为然,他可是城里人,父母也是体制内的小领导。 “你这种人自大到没边了,简直是坐井观天!宣传部的窦玉梅部长你知道吧?她伯父可是市委书记;窦部长以前可是张县长的秘书,对他言听计从;省委组织部长韩志辉知道吗?他有个侄女叫韩燕,是张县长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不但如此,而且正在千方百计追求张县长呢。省政府骆副省长知道吗?他有个女儿在朵罗乡任乡党委书记,叫骆小玲,我们的张县长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有,张县长本来在滨海市工作,是郑市长专门把他调过来的……就凭你那表哥,一个副市长,也敢和张县长斗,真是不知道死活!”吴海霞讥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贾浩冬彻底愣住了。 “骗你能有饭吃吗?只有你这种小瘪三,才喜欢到处显摆,你还是乖乖回去,等着传唤吧。”吴海霞对他冷笑。 贾浩冬走出刘玉梅的家里,失魂落魄,嘴里不断地说,完了、完了、完了…… 后来,直到郑怀松给他打电话,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他才惊醒了过来,就把吴海霞对他说的话,都告诉了郑怀松。 郑怀松说:“你别听她瞎扯,张县长能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的话,在市里开发区工作好好的,干嘛跑到我们唐平县来?现在郑文强局长亲自接手,我这边没办法帮你了,你就赶紧打电话让你表哥出面斡旋一下,否则就晚了。” 贾浩冬听了觉得言之有理,就打电话去找莫晓兵。 莫晓兵听完这件事情,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完了才叹气说道:“我想想办法吧。” 于是,莫晓兵就打电话给市公安局的段局长,让他出面向唐平县公安局的郑文强说一说,把这件事情压一压,拖一拖…… 可是段立超苦笑道:“莫市长,这件事情既然张县长已经插手,我劝你还是不要沾边的好,我说的话也不好使。” “这才多大的事情呀,抬抬手也就过去了,难不成他张晓峰是给我下马威不成?”莫晓兵很不悦。 “下马威倒不至于,他这个人认死理,他一旦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很清楚。莫市长,对这件事情,我真的爱莫能助,请体谅。”段立超解释说道。 “哼,我还不信邪了,你不肯帮忙,我找别人去。”莫晓兵说。 放下电话,段立超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给郑文强打电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郑文强成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不会听他的。 可是,郑文强还是接到了不少说情的电话,都是市里各单位老熟人打来的,也不知道这个莫晓兵是怎么查到他的社会关系的。 总之,这些人都说,老郑呀,这种男女之间的纠纷,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不要太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况且人家还是个副市长,比你高几级呢…… 最后,郑文强听得烦了,就说:“这件事情是我们张县长亲自过问的,你们要是能让他答应,我马上停止调查。” 那些人都不吭声了。 在县常委会召开前,张晓峰终于接到了郑文强打来的电话:“张县长,事情已经查清楚,那个贾浩冬已经被抓起来了……” 张晓峰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这个会议,是讨论人事任用的,几个局委办负责人的公告期已经结束了,如果大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叫组织部那边下文了。”县委书记郭丹丹主持会议。 “这个……我先向在坐的各位领导通报一件事情,我刚接到县公安局郑局长的电话,他汇报说,贾浩冬涉嫌违法,已经被检察院那边批准逮捕!人社局长的任命,大家重新讨论吧。”张晓峰缓缓地说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对呀,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九个县委常委,惊呼声一片! 贾浩冬可是副市长莫晓兵的表弟。莫晓兵事前已经私底下和几个常委们打过招呼,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都心知肚明。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却被查了。这是巧合吗?这可是直接打莫副市长的脸,而且还打得啪啪直响。这么不给一个上级领导面子,在唐平县,除了张晓峰,估计别人都没有这个胆子。 于是,几个常委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晓峰。 张晓峰笑道:“看我干嘛呀?抓他的人又不是我,违法乱纪的人,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就像癌症一样,早发现,早治疗,还有得救,时间拖得越久,越难以根治。” 郭丹丹看了张晓峰一眼,就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重新推荐人选吧。” 接下来的人选讨论,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能有资格担任这个职位的人不多,很快就商定了。 人社局长敲定以后,张晓峰提议道:“现在请大家考虑一下文旅局的设置问题,因为我们以前是穷困县,没有这方面的要求,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工作重心已经转移,以及文旅局长的人选。我们的工作已经进展顺利,旅游方面的工作要同步进行,刻不容缓。” 郭丹丹说:“文旅局的设置倒是没什么问题,在文化局的基础上,增加几个专业人员,就能开展工作,程序上可以报给市里面慢慢批。主要还是文旅局长的人选,因为我们县的干部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张县长有心目中的人选吗?” “有!我提议让朵罗乡党委书记骆小玲同志担任文旅局长一职。”张晓峰干脆地说,然后解释道,“文旅局前期的工作,主要是宣传。而宣传,光靠我们县电视台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市电视台和省电视台出力。骆小玲同志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她当这个文旅局长,比较合适。” “各位同志就发表一下看法吧。”郭丹丹也倾向于这个骆小玲。 “骆小玲同志担任旅游局长,我也觉得很好。”宣传部长钱玉英最先赞同,她当然也知道骆小玲背后有骆副省长,第一个赞同的意义不言而喻。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县委常委们一致通过! 可是,散会后,听到消息的骆小玲却找上了张晓峰,对他说:“你干嘛推荐我担任什么文旅局长呀?我干不来的,专业不对口。” “有什么不对口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就完了?”张晓峰说道。 说实话,张晓峰要的是她的人脉关系,而不是她有多少本事。 “好像你多能是的,你做过吗?”骆小玲没好气地说道。 “没吃过猪肉,咱还见不到猪跑?旅游嘛,就像老大娘卖瓜一样,喊着我这瓜又脆又甜,走过路过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呐……”张晓峰笑了起来。 …… 贾浩冬虽然被抓了,但刘老师被侵犯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县公安局治安科长郑怀松当时是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就是他接的警。刘老师三翻五次说是受到了侵犯,而他却推三阻四不予立案,已经涉嫌失职渎职。 郑文强局长马上暂停他的职务,对他进行调查!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郑文强无意中查了一下郑怀松的家庭情况,却发现问题大了。这个郑怀松的儿子郑小龙高中毕业后就进入了县公安局工作,成了有编制的正式公安干警。后来就调到城关镇派出所,成为他老爹的部下。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上过班,在县城几所学校里承包食堂,赚了个盆满钵满。 那个郑小龙,一边领着公家的工资,一边赚几所学校的钱,两边他都不用做事,都成了摔手掌柜,整天游手好闲,还有大笔收入。这其中涉及到的人员和部门就多了。 郑文强有着深深的忧虑,郑小龙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能成为公安干警,不是一个部门一个人能办得了的,弄不好就会牵涉到前任公安局长,如今的县政法委书记曹正。而且,他自己担任唐平县公安局长也有些日子了,下面有干警吃空响不上班,他也要负领导责任。 考虑再三,郑文强只好硬着头皮向张晓峰汇报,把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各种后果,有可能涉及到的人员都说清楚了。 虽然知道这个张晓峰肯定会让他继续查下去,但知道和不知道是完全的两码事。 张晓峰听了他的汇报,也不由苦笑道:“有人说我是刺猬呢,见人就扎。可是牛鬼蛇神太多,我又能怎么办呢?置之不理还是视而不见?都不可能!查吧,有什么压力和麻烦,尽管往我身上推,得罪人的事让我来,反正我现在是虱多不痒,无所谓了。” 第581章清理整顿 郑文强回去以后,就让人把郑怀松带了审讯室,亲自问他:“郑科长,你也是一个老警察了,大道理不需要我说了吧?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你清楚张县长的为人吧?所以你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有人会为你说情。贾浩冬那么大的背景,张县长眉头都不皱一下,何况是你?所以,你要是坦白交待清楚你的问题,大胆揭发的话,我可以酌情为你求一下情,对你从宽处理。如果你执迷不悟,将会受到严厉处罚!” “您还要我说什么?刘玉梅遭侵犯的事情,我承认贾浩冬给我打过招呼,我以为他们的事情只是感情纠纷,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郑怀松心里开始发慌。 “郑怀松,你儿子郑小龙是怎么进入公安系统的?你把他调到城关镇派出所后,他就没有上过一天班……是你说,还是我把他抓起来审问?”郑文强严厉地说道。 事到如今,郑怀松也只好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他为儿子谋福利的过程…… 据他交待,他花钱给儿子买了个市电大的大专文凭,给了人社局公务员管理股的股长万军二万元,让这个万股长帮办了入职和建档等工作,然后又给负责招聘工作的公安局副局长陆大海三万,郑小龙就顺利进入了县公安局。 为了怕事情败露,他又活动了一下,把儿子调到了他所在的城关镇派出所。 可是,这个郑小龙不愿意受到纪律约束,也不愿意按部就班工作,郑怀松干脆就不让他去上班,每个月工资照领。后来,郑怀松和贾浩冬在一个饭局上熟悉以后,两人慢慢成了铁哥们。当然,贾浩冬看中郑怀松手中的实权,而郑怀松也看中了贾浩冬的人脉关系,两人狼狈为奸,互相利用。 刘小龙能承包几所学校食堂的业务,就是通过贾浩冬的关系。 贾浩冬作为教育局副局长,只需打几个电话就行。 事情没有查到政法委书记曹正的头上,也让郑文强松了一口气。如果曹正不干净,那无疑又是唐平县官场的一次小地震。从工作的角度出发,郑文强就把陆大海违纪的事情向曹正作了汇报。 曹正听到在他的任期内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也被吓得不轻,马上表态要严查,绝不姑息。 如果他不积极主动,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落到他的头上。 最后,陆大海被双规,开除了其党籍和公职。 郑怀松被撤掉县公安局治安科长职务,受到留党察看一年处分,级别也被降成普通干警,调到乡下派出所去了。 其子郑小龙的公安身份也被免除,并追回他参加工作后的全部工资收入。 贾浩冬侵犯刘玉梅老师的罪名成立,已经被收监,等待法律的审判了。 人社局公务员管理股的万军,被免除股长职务,收缴其违法所得,从新安排工作。 因政法委书记曹正处理问题及时,追查工作积极主动,将功补过,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被县委诫勉谈话了一下。 刘玉梅老师的一件陈年旧案,牵出了这么多人,事情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一件违法乱纪的事情,有时候不可能一个人就能把盖子盖好,捂好,得通过层层关系,搞各种利益输送。 这东西,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通过这件事情,张晓峰发现,唐平县的官场问题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一汪湖水下面藏污纳垢,暗流汹涌,得好好清理清理,大扫除一下了。 在他的授意下,监察局长徐柏涛开始了打苍蝇行动。 徐柏涛经过走访,查到了一条违纪线索。 听说新民镇三里桥街道社区服务中心主任林元宇居然兼职搞直销! 经调查,发现事情是这样的,二年前,林元宇经朋友介绍开始接触某直销企业产品,在朋友花言巧语的鼓动下动心了,痴迷于这个直销企业培训师编织的美好“钱景”,可以到美国旅游,坐豪华游轮等。 按照这个如意算盘,从省城购买了这个直销企业保健、美容产品向同事、亲戚、朋友推销,很快就会成为有钱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被洗脑后的林元宇,坚信销售这个直销企业产品就是他致富的捷径,把家中能投的钱都投到了这家直销企业产品中去。但是,因购买产品所需要的资金量大,家中经济条件有限,东拼西凑也只能有五六万元投入,资金投入不足成为他的心病。 林元宇的工作职责是负责辖区内的城乡低保、临时救助和医疗救助等工作。 新民镇离县城二十来公里,村民向县民政局申请医疗救助金等惠民政策,为图方便,一般都会请他代办,再由他把钱转交给村民。因为他是政府工作人员,村民就很放心。 可是,在林元宇代群众申请医疗救助金,并把钱转交给群众的过程中,林元宇看到了筹资的好机会。每当林元宇在县民政局为群众代领医疗救助金后,他在转交给群众时,群众因为信任他,都不会索要发票之类的,拿多少就是多少。林元宇窃喜,我何不截留群众的医疗救助金去购买产品呢? 林元宇为自己找到了筹资的好办法而暗自高兴,随即便付诸实施。 一个星期后,高寨村三组村民莫庆东动了一个大手术,向县民政局申请医疗救助金。林元宇在为莫庆东代领医疗救助金15865元后,在转交时将8000元占为已有。 第一次贪污得手,林元宇欣喜若狂,于是如法炮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在为群众代办医疗救助金时截留9户群众医疗救助金七万余元,并把贪污所得,用于购买直销产品。 林元宇在截留群众的‘救命钱’一次次顺利得手,在不会有人知道的侥幸心理的强烈暗示下,胆子也越来越大,千方百计为实现自己的发财梦筹资,在贪腐的违纪违法路上越滑越远、越陷越深,已经停不下来了。 有一次,林元宇在负责审核高岭村村民盖如才在办养老保险的材料时,发现盖如才的材料中有在医院治疗的相关材料原件,于是便私自复印了一份。同时,为了能够套取国家的医疗救助金,林元宇伪造了这个盖如才的低保材料,并向县政局申请医疗救助金5647元,并占为已有。 在西冶村内,有两个人同名同姓均叫陈福海,其中一个生病住院,但不是低保户;另一个是低保户,但是未生病住院。当生病住院的陈福海申请医疗救助,但因不是低保户,所生病又不在14种重大疾病之列,故不符合救助条件。林元宇在初审材料时就没有通过,但是却未把申请材料退还给生过病的陈福海。 当林元宇发现该村还有一个叫陈福海的人是低保户时,如获至宝。于是林元宇便以开展工作为由,向低保户的陈福海要来了身份证和低保证等材料,将两个陈福海的材料合二为一,便向县民政局申请了医疗救助金11546元,并据为己有。 事情查实后,林元宇受到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其涉嫌违法问题也已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在一个贫困县里,经济落后,企业少,哪些每月拿着几千块钱的公职人员们,贪心不足,就把目光瞄准了国家对村民的各种补贴和救助上,真是一点底线都木有。 还有那些手里有一丁点权力的,纷纷利用手中那点不大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县城中南街道有一个周丽丽的女子,三十多岁,有几分容貌,和老公开了一个卖家用电器的小门面。两人有一个儿子,七八岁,在上小学。 夫妻两人都是赌鬼,酷爱打麻将,有时间的话就常常泡在麻将馆,打得昏天地暗。店里的事情,两人轮流着看。 因为晚上通宵打麻将,所以看店的时候,常常精神不振,因此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日子就这样的混着。 一天晚上,有人组织了一场同学见面会,在县城的高中同学都聚集在一家饭店吃饭,聊得热火朝天。 其中有一个叫黄锦加的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暗恋着周丽丽,有一次还向她表白了。但黄锦加当初只是一个农村小子,土得掉渣,愣头愣脑的,周丽丽根本就瞧不上眼,当时还骂了他几句,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是,黄锦加后来却考上了省农学院,毕业后又考上了公务员,分配到县城所在地——城关镇政府,如今已经是镇政府的民政股长。 经过十来年的机关单位生活,黄锦加已经洗掉了一身土气,言谈举止有了些官气,成了一个人人尊敬的政府官员。而周丽丽,在读书的时候像小母鸡一样高傲,但结婚后的柴米油盐生活让她落回到了凡间。 第582章不会放过 在喝酒的时候,有个同学提议道:“以前谁对谁暗恋过,今晚就来喝一杯交杯酒,给初恋一个交待。” 于是,就有人揭发了黄锦加和周丽丽之间的秘密。两人在哄闹声中,喝了一杯交杯酒。喝完酒,四目相对时,勾起了一丝丝回忆。 散席后,两人在寂静的街道上慢慢走着。借着酒意,黄锦加悄悄地拉了拉周丽丽的手,大胆地说:“今晚上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黄锦加虽然结了婚,买了房,但在政府宿舍楼里还有一间单身宿舍,用来做中午休息的地方,有时喝醉酒了不想回家也睡在那里。 “好!”没想到,周丽丽不加思索地说。 这几天她运气不好,常常输,手头紧,听说黄锦加是镇里的民政股长以后,她就有了想法。 听到昔日的女神答应了,黄锦加不由大喜,这么多年的情结终于要解开了。以前一个穷小子,仰望一个公主的心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而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来到黄锦加以前的单身宿舍,一进门,两人就急不可耐地抱在了一起…… 一个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个满足多年来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翻云覆雨,极尽缠绵。 当两人瘫倒在床上的时候,就聊了聊彼此的一些情况。最后,周丽丽甜腻腻地说:“锦加,现在你手握大权,能不能帮我办一份低保呀?” 偿到甜头的黄锦加很有风度地说:“没问题,小意思。你明天把材料送到你们居委会去,找负责办低保的小孟,我会给他打招呼的。” 黄锦加是民政股长,负责全镇的低保审核,和各居委会负责办低保的工作人员很熟悉,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也就心领神会,把周丽丽的申请送了上来。黄锦加签上意见,往县民政局一送,过段时间后就办妥了。 周丽丽领到低保金,自然尽心报答黄锦加,两人的感情直线上升,常常在他那里留宿。 对于两人不正常的关系,周丽丽的老公没有发觉,还以为自己的老婆打通宵打麻将呢。而黄锦加的老婆也只是认为黄锦加又喝醉了酒,留在政府宿舍睡了,并没有在意。 体制内的工作人员,饭局越多,说明越混得好,在亲戚朋友面前越有脸面。 周丽丽的投怀送抱,知冷知热,黄锦加满意的同时,也对其丈夫有了一点点内疚之心,于是,干脆也给周丽丽的丈夫办了低保。 夫妻两人都有了低保,每个月有了固定收入,打起麻将来更加肆无忌惮,有时连电器店也不开门做生意了,两人同时出现在麻将馆…… 两夫妻的异常,自然引起了牌友们的好奇,于是纷纷打听:“周丽丽,你俩夫妻同时打麻将,生意都不做了,是不是买中大奖了?” 周丽丽撇了撇嘴,得意地说:“中奖算什么,你们没听到过一句俗语吗?家有万贯,不如日进一文。只要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虽然不多,日子也就不愁了。” “你哪来的稳定收入呀?你那电器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虽然门面房是你的,亏不了钱,但你俩夫妻天天打麻将,不饿死就不错了。”一个大叔笑道。 周丽丽笑而不语,好久才炫出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低保钱!” “你办了低保?”另一个胖阿姨疑惑地问。 “办了,我老公也一起办了。”周丽丽微笑,满脸自豪。 “你夫妻都办了?政府里有人?”胖阿姨一脸羡慕嫉妒。 “算是吧,有个同学是民政系统里的。”周丽丽骄傲地说。 “丽丽真是不简单,也吃上国家饭了。”胖阿姨马上亲热地拉着周丽丽的手,好听话说了一大堆,然后说,“丽丽呀,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我有个老姐现在五十多了,平时就靠卖点小菜度日,你能不能给你那个同学说一声,也帮我老姐办一办呀?” “没问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周丽丽大包大揽地说,在她看来,这段时间,她和黄锦加如胶似漆,这点事情应该不难。 “那就太感谢了,太感谢了!”胖阿姨感激地说。 为了办这件事情,周丽丽就提前出了麻将馆,去找黄锦加。 两人又是一翻云雨以后,周丽丽撒娇地说:“锦加,我有个街坊邻居,家里也比较困难,你也帮办一下低保吧?” 没想到黄锦加却说:“丽丽呀,近来镇上领低保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引起了上级部门的注意,分管民政工作的副镇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让我一定要严格把关,在这个时候,再办,是不行的。” 不管周丽丽怎么哀求,黄锦加就是不答应。周丽丽没办法,只好回告胖阿姨。 可胖阿姨不那么想,认为周丽丽在塘塞她,心理失衡之下,找人写好举报信,送到了县政府…… 那个胖阿姨把举报信投进信访局的信箱以后,第二天,那封举报信就到了监察局长徐柏涛的手里。 因为张晓峰对信访局的工作职责进行了细化,明确规定,涉及哪个部门的信件,登记造册后马上转给相关部门落实,而相关部门必须把落实情况回报给信访局,处置不了的事,信访局统一上报给县委县政府,绝不能发生拖拉的情况发生。 徐柏涛看了看内容,就让手下两个工作人员去调查核实。 监察局的工作人员首先到城关镇派出所,查看了周丽丽的家庭相关情况和居住处所,然后来到她家的那个家用电器的小门面。发现这个门面居然没有开门做生意。 于是,又问了问街坊邻居。 隔壁一个开门做生意的小老板笑道:“想要找她呀?到麻将馆准能找得着……” 工作人员找了几家麻将馆,终于找到了周丽丽,对她说:“周丽丽是吧?我们想找你核实一下情况……” “核实什么?没看到我正忙着的吗?”输了几把,周丽丽心里正不舒服呢。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苦笑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们是县政府监察局的,请你配合一下好吗?” 听说是县政府什么监察局的,在一起打麻将的人都呆了! 在官本位还很浓的小县城里,这可是大事。众人都狐疑周丽丽怎么惹上这么大的事情?麻将是打不下去了。 那个写举信报的胖阿姨心知肚明,但她也是一愣,主要是没想到县政府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动作挺得让人都难以相信,前所未有。 听到是县政府的,周丽丽也是一惊,只好站了起来,随着两个工作人员来到门外。 “听说你和你丈夫两人都办了低保,是真的吗?”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问道。 “是……”周丽丽心一慌,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无法瞒得住的。 “是怎么办下来的?”那个工作人员又问。 “当然是居委会看到我家穷,帮我办的呀。”周丽丽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家穷?穷还大白天去打麻将?你有一个门面,为什么不去开门做生意?”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工作人员讥笑道。 “谁规定穷人不能打麻将的?我不开门做生意,是生意不好做,没人买。现在街上都是门面,做生意的比买东西的人多,每天赚的都不够塞牙缝呢。”周丽丽横了那人一眼。 那个工作人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多谢你的配合,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先前的工作人员也不想和她废话,拉着同事就走了。 两人又来到周丽丽所属的居委会,找到那个专门负责办理居民低保的小孟,几句规章制度一压,他就说了,“是镇民政股长黄锦加打电话让办的……” 监察局的工作人员马上来到镇政府,把黄锦加叫到镇政府办公室,直接问道:“周丽丽一家人的低保是你打招呼办的?” 黄锦加有些紧张地说:“是呀,我看到她一家人过得很拮据,所以就办了。” “拮据?即便是拮据,也应当是所属居委会上报呀,你怎么打电话去让他们办理?她家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监察局的工作人员严厉地问。 “她是我一个同学,所以我知道她家的情况。”黄锦加只好交待。 “好,就算是这样。她和她丈夫两个人那么年轻,家里也没有什么负担,况且还有一个门面,整天只顾着打麻将……这些你清楚吗?”工作人员又问道。 “我……如果领导们觉得不妥,我把她家的低保取消掉……”黄锦加支支吾吾地说。 “哼,知道了你就更正,不知道的呢?”问话的工作人员冷笑。 “其他的真的没有了,都是符合政策的,不信你们查一查。”黄锦加急忙辩白。 “那个周丽丽给了你什么好处?”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又问。 “没什么好处,她家那么穷,能给我什么好处呀?”黄锦加脸红了。 工作人员是见过周丽丽的,知道她有些容貌,现在又看到黄锦加这个态度和表情,当下了然。就对他说:“把你的手机给我……给我!” 那个工作人员抢下黄锦加的手机,查到周丽丽的名字,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内容都很暖昧。就把他的手机没收了。 “你还是老实交待吧,争取宽大处理,要是你敢对抗组织调查,你知道严重后果……” 事已如此,黄锦加一五一十地说了,毫不敢再隐瞒。 事情调查得很快,上报到徐柏涛那里后,两天时间就公布了处理结果:给黄锦加行政记大过处分,撤消他民政股长的职务,调到拉力乡去重新安排工作。 周丽丽一家领取的低保金,扣黄锦加的工资来偿还。 第583章有人泄秘 与此同时,监察局又接到一封举报信,说县第二中学的校长王棕阳经常出入各大酒店大吃大喝,生活奢华,公款旅游…… 唐平县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第二中学是一所民族中学,录取分数线比起第一中学来,要低了很多。主要是照顾偏远乡下的农家子弟。 这么一个学校,靠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校长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来挥霍呢? 接到举报后,监察局兵分两路,一路去调查第二中学的来往账目,另一路设法找到那个举报人,向他(她)了解更多情况。 学校本来就是一个清水衙门,钱财都是政府财政拨款。几天来,审核账目的工作人员找不到什么问题。难道举报信举报的内容是假的? 徐柏涛接到汇报以后,皱了皱眉,说:“查,接着查,无风不起浪。” 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找到了那个举报人。 举报人就是第二中学的一名老师,听他说,校长贪的是学生的助学金。 第二中学现有初、高中36个班,在校生达1800人左右,其中每年被列入帮扶救济的贫困学生有二百多名。 苍北省出台过一份文件,《关于印发苍北省义务教育价段学校家庭经济困难寄宿生生活补助经费管理办法》,后来,又出台了《苍北省义务教育学习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生活补助经费管理办法》明文规定,对孤残学生、单亲家庭的学生及城乡低保家庭的学生等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给予生活补助,初中生每人每年1300元。 依据《办法》,第二中学每学年将申领到16万元左右的贫困生助学金。贫困生却没有拿到一分钱补助金。调查人员查阅第二中学相关年度的财务报表中,也没有这16万元的丝毫痕迹,这些钱去哪里了呢? 这件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王棕阳刚任第二中学校长的时候,该校分管财务的副校长朱辉刚对他说:“王校长,上次上报的贫困生补助金到了,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直接发给学生不就完了吗?”王棕阳有些奇怪。 “这些贫困生助学金不能发,前任校长都没发,要是现在发的话,恐怕会引起学生的质疑,问题就不好办了。”朱辉刚犹豫着说道。 “那怎么办?”王棕阳愣了愣。 “这些钱嘛,都是通过学校会计将所有贫困生助学金的银行卡统一保管,然后再安排人统一签名打卡,钱不到学生手中,如有学生家长问了,就说补助金没下来,这样学校就多出了16万元的活动资金。而每年教育财务审计也是那么几个人,请吃一餐饭就搞定了,风险不大。”朱辉刚神秘地说。 王棕阳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陷入了两难之境,他知道,贫困助学金是国家对家庭贫困学生给予的救济款,不发就是违法乱纪,然而,发下去的话,就乱了规矩,影响到了潜规则。 主要是,前任校长调到县教育局担任了局长,也不敢揭这个局长的短呀,于是,王棕阳考虑再三后,就说:“按以前的方式办吧。” 后来,王棕阳抽的烟都是高档的,喝的酒都是好酒,价值几百上千不等,一桌饭一般不低于一千,还经常带着朱辉刚和学校会计到全国各地著名景点旅游,阔绰得像个大老板…… 监察局的工作人员进而对账目上涉及到的学生名单进行走访核实,又调取第二中学贫困生助学金发放凭证,最后赶往银行查看第二中学相关财务收支情况。 监察局初步掌握第二中学挪用贫困生助学金的相关证据,经请示张晓峰,就对县教育局长谭开林,第二中学校长王棕阳,副校长朱辉刚,学校会计张燕予以立案调查。 不久后,这四人都被开除党籍和公职,收缴违法所得…… 这起唐平县教育界的官场大地震,轰动一时! 县纪委、监察局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让群众交口称赞的同时,举报信也多了起来。这些案子,大多数都跟申请低保和农业补偿款、拆迁补偿款有关,当然,也有举报滥用职权和循私枉法的。 拉古乡有一民警叫何可志,违法使用职权为其情人办理假户口,被开除公职处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何可志在拉古乡派出所工作期间,因妻子不在身边,后与乡政府所在地一位年轻漂亮的寡妇李庆云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早在十年前,城镇户口还很吃香,虽然没有了粮油补贴,但听起来也很好听呀,李庆云要何可志在不注销农业户口的前提下,为其本人办理了一个非农业户口,落户在拉古乡政府所在地的拉冬村。 随后,何可志以整理户籍为由,向拉冬村村委主任要了一张该村空白的公用笺,并将该村的公章留了下来,之后何可志在《唐平县农转非人员申报、审批表》上加盖了拉冬村村委会印章,并签署了同意迁出意见,以及加盖拉古乡派出所户口专章。随后,何可志办理了相应审批手续后,开具了户口迁移证,并到城关派出所办理了上户手续,致使假户口完成农转非审批程序。 虽然现在非农户口已经没有人希罕,但这件事情被举报出来以后,派出所民警何可志也一样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 政法部门在开展严打公职人员违法乱纪的同时,唐平县建设农家乐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一幢两层楼的小型民房,从开工到建成,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只要有钱,进度很快。 按照当初张晓峰的规划,房子包给承建商的价钱是十五万,政府一幢补贴五万,以十万块钱卖给村民。这么低的价钱,村民应该愿意购买。那些实在没有钱的贫困户,可以免费搬进去住,但这个房子还是属于政府的,如果以后脱贫有钱了,可以再花钱买回来。 然而,第一期房子建好了以后,却没有人买,都在观望。原因是有不少村民在私底下里传言,上级部门拨了一大笔钱,村民住这个房子是不需要钱的。现在政府说要钱,是有的人想贪污村民应该得到的福利…… 房子怎么能不要钱呢?这不是一张桌子,一张板凳,说送就送。这是个大工程,如果把房子都建完,总价得十五亿。 房子的建设,本来就是滚动式发展,建好第一期以后,把房子卖给村民,拿到钱,再建第二期。再有钱的承建商,流动资金也有限。如今第一期已经建好,承建商们等着拿到钱,才能继续建下去。 而张晓峰申请过来的补助款仅仅六个亿,再扣除政府平整土地的价钱,拉泥土去矿山的费用,剩下的资金,也就能付个零头吧。 当初张晓峰申请补助款的情况,只是在县常委会上说了,他还特别交待,这件事情别乱说出去,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可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么多县委常委,不可能都和张晓峰一条心。有的人,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也只是慑于他的威望,不好明里作对罢了,可是却拦不住他们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谣言满天飞,便是明证。 有句话说得好,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骨感。出现这样的异数,张晓峰只有苦笑。他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给每一户村民解决房子的事情。那么大的资金缺口,又怎么解决呢? 遇到这么大的危机,张晓峰一时也拿不出好的办法,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苦思对策。 知道内情的一些县委常委,开始等着看他的笑话,等待着他的灰头土脸。不过,这件事情好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面临的危机,广大群众都在喜滋滋地盼望着天上的馅饼快点掉下来呢。 历来体制内的斗争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残酷程度比有血的战场毫不逊色。 平时里大家见面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显得很亲近,说出来的话都很贴心和温暖,但是一个眼神,一点小动作都能把人置于死地,而又让你分不清敌我。一旦遇到困难的时候,别想有人拉着你一把,不趁机踩你几脚,已经很有底线了。 所以,一切得靠自己冲出重围。 冲不出去的话,该承担的事情就自己承担,该负的责任就自己负责。 于是,张晓峰发出通知,把参加建房的几百个承建商和大小包工头召集到县政府会议礼堂开会。 他把他的设想和规划,向上级申请补助款的情况,以及现在面临的困难,都毫无保留地讲给这些商人们听,最后他诚挚地说:“由于我过于乐观,对困难估计不足,这个农家乐工程不得不中止,我对大家的承诺无法兑现,在此,我向你们道歉……” 说完,他站起来向台下的人三鞠躬! 整个会场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坐着,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第584章外出商讨 “已经建好了的;开工了还没建好的,赶紧建,把它完成,我们都按约好的价钱付给大家。建筑材料多买了的,我们也会按原价收购。总之,绝不让有哪一个老板在这件事情中吃亏。——散会吧。”张晓峰简短地说道。 可是,还是没有人动,他们都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张县长。 张晓峰苦笑了一下,就夹着公文包先行出去了。 几百个人,一千多只眼睛目送他离开了礼堂…… 这是一个悲壮的会议,沉重的现实问题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大家都难于呼吸,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不给这个可亲可敬的张县长添乱,哪怕是几句说话声。 看到张县长消失在大家眼前,有人终于忍不住,大骂了起来:“下面的村民怎么能这样子呢?那么便宜的房子去哪找去?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呀,一幢房子,十万块钱都舍不得出,自己建的话,没有个二十万下不来,还要怎么?”一个承建商愤愤地说道。 “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得到了大便宜,还想得寸进尺,人性之贪,永远没有尽头。”一个小包工头摇了摇头。 “唉,散了吧,回去好好把扫尾工作做好,不能再让张县长烦心了……” …… 在县长办公室里,秘书杨开志也愤愤不平,说什么穷山恶水出顽民之类的话,但张晓峰却说:“不能这么说,村民的钱财来得都不容易,犹豫是情有可原的,必须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行。” “那接下来怎么办?”杨秘书忧虑地问道。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更改规划。”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更改规划?”杨秘书还是不明所以。 “嗨,也怪我心太急,想一步到位,有点急于求成,想当然了。村民不愿意我给他们建房子,那我就不建了呗……通知下去,看下面各村有多少低保户和危房户,如果那个村建的房子能解决这一部分人的居住问题,就不建了。不过,当初规划好的宅基地还得把它平整好。”张晓峰吩咐道。 “既然不再建,地基还有必要平整吗?”杨秘书不是不执行命令,他只是想学一些决策上的东西。 “房子我不建,但村民还是可以自己建的,目标不变,只是中间的过程有点不同罢了。”张晓峰说道。 “那么便宜的房子村民都不肯要,他们还会自己去建么?”杨秘书像个好奇宝宝。 “现在他们不买,是还看不到有什么好处,等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农家乐有了可观的收入,他们会花钱自己建的。”张晓峰进一步解释道。 “那算什么事呀?便宜的房子不要,要自己花大本钱去建,这不是犯溅么?”杨秘书嘟嚷道。 “农民不是商人,没有那么远的眼光,也没有敢于冒险的精神,谨小慎微,一步一个脚印来做事情,不能强求。这也是这两天我才想明白的。”张晓峰公允地说。 “我明白了,张县长的思想就是先让那些搬进去的困难户们先发财,别的村民看到了,才肯出钱建房是吧?”杨秘书恍然大悟。 “是这样的,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这是古训。我在这个问题上,有些激进了,有些主观臆断了。”张晓峰自责地说。 “我觉得张县长您的规划是十全十美的,只是那些村民……”杨秘书欲言又止。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能用我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情。”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滨海市那些过来投资种植刺梨的老板们,在王欣柔和柳冰茹的带领下,来到张晓峰的办公室。 王欣柔对他说:“听说你们县政府遇到了资金上的困难,说吧,缺少多少?我们这些老板凑一凑,看能不能补上缺口?” 张晓峰笑道:“多谢各位老板的好意,我目前还没遇上什么大的困难,我有多少米,煮多少饭呗,不碍事的。” “晓峰呀,别硬撑了,有困难就说嘛,能帮的我们尽量办。”柳冰茹劝道。 “茹姐,真的没有什么困难。本来我想多建一些农家乐,一步到位,但现在想想,没必要一下子就建那么多,就暂停而已,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没钱建了。”张晓峰风轻云淡地说道。 “唉,好吧,你现在不想要我们的帮助,那就随你,如果那天想通了,就跟我和欣柔说一声。”柳冰茹说。 “好的,一定。” 张晓峰客气地把这些滨海市来的老板送出办公室。刚回来,办公室主任岑荣兴就跟了进来,他汇报说:“张县长,有不少老板都没有来领他们的建房钱……” “为什么?建好的房子不是都上交了吗?”张晓峰不解地问。 他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找不到人发呀。常委里有人泄露,有人造谣,那是官场斗争,如果他生这些人的气,那是不成熟的表现。生广大村民的气那就更不可能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搞出来的东西,别人不愿意要,那是你的决策失误,怪不了别人。 张晓峰不是圣人,千算万算,还是功亏一篑! “老板们都说,他们现在不缺钱,过一段时间再要……”岑荣兴也想不明白。 “我知道了。”张晓峰不由得很感动。 那些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商人们,在听到他有困难的时候,都纷纷伸出了缓助之手,而拿着财政工资的官员们,却只是为了个人利益,拿着有关国计民生的事情来做筹码,用来打击对方,也不管会因此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种不择手段肆无忌惮的行为,有时都让人瞪目结舌难以置信! “那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岑荣兴又问。 “跟他们讲清楚,我们县政府已经明确更改规划,不需要那么多钱的,建好的房子,那一点钱还是很充足的。”张晓峰说。 “好的,张县长,我知道了。”岑荣兴点点头就走了。 “杨秘书,我们去黑石县。”张晓峰把秘书叫过来吩咐道。 “黑石县?好的。”杨秘书一愣,马上准备去了。 黑石县是唐平县的邻县,经济比唐平县好多了,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境内一条比较大的河流让这里得天独厚。在整个福台市内,除了市里的经济开发区以后,辖区内十二个县企业最多的就数这个黑石县了。 “张县长,您去黑石县是不是想向他们借钱呀?”杨秘书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恰恰相反,我给他们送钱。”张晓峰说道。 “送钱?现在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有钱送给他们么?”杨秘书又不懂了。 “省一点花,还是有的。”张晓峰缓缓地说。 杨秘书发觉张县长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也就不问了,静静地开着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到两县交界处被拦下了。 这里是一个检查站,空矿的地方,用水泥墩支着几块牌子,上面写着‘动物检疫检查站’、‘公安临检’等字样。 旁边的地方,已经停了几辆运猪车在等待检查。拦住张晓峰他们车子的是穿着特警制服的几个年青男子,还牵着一头高大的警犬。他们亮了一下证件后,不由分说就到车上乱翻起来…… “哎、哎、哎……” 杨秘书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刚想阻拦,却被张晓峰拉住了! 那些人在车上翻了一会,又用仪器在他俩人身上扫了一下,才挥挥手让他们走。 “那些人太没礼貌了,对我们像对犯人似的。”杨秘书上了车,很不满。 “他们对谁都一样,你也不要心里不平了。”张晓峰劝道。 “张县长,您知道他们在搜查什么吗?”杨秘书马上好奇地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查毒品的吧?”张晓峰说。 “查毒品?看来他们黑石县治安状况比我们唐平县严峻多了,看他们那么紧张,如临大敌似的。”杨秘书说道。 车子再开了半个小时以后,就来到了黑石县政府。 黑石县政府的县长叫马明全,四十多岁,身材不是很高,微胖,以前张晓峰还在开发区担任管委会主任的时候,在市里开会的时候见过,打过的招呼的。 在官场上,所谓的能力,很大一部分就是交际,和人相处。利用人脉关系为自己谋私利,那叫搞小圈子。利用人脉关系为人民大众服务,那是利用资源。 “哎呀呀,张县长,你真的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马明全乐呵呵地说道。 “马县长,我那里快揭不开锅了,所以想来你这蹭一餐饭,没意见吧?”张晓峰上前和他握手。 “别人来蹭饭我信,你张县长跑到这里来蹭饭,打死我也不相信。”马明全继续笑道。 “呵呵,看来做人不能装,装一次这辈子就被打上标签,连饭都吃不上了。”张晓峰也笑道。 “这句话有点道理。你老弟早这么想那就好了。”马明全语带双关地说道。 第585章花大本钱 张晓峰来到马明全的办公室,四处看了看奢华的陈设,不由叹道:“以前我们的柳明华县长就说,要把县政府大楼修得气派一点,免得在兄弟县面前抬不起头来。那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你这不是骂我吗?……来,请坐!”马明全眯了眯眼。 张晓峰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过来的香烟,认真地说:“不,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你们县经济繁荣,理应有与此相配套的硬件设施嘛。” “唉,你们唐平县虽然底子薄,但在你张县长的带领下,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到处都在建设,动作很大呀。而我们,以前发展得好,但现在只是在吃老本,经济停滞不前,也不好交待呀。”马明全叹道。 “我给你送一点,你要不要?”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你送政绩给我?”马明全怔了怔。 “对,我想把我们唐平县的大部分企业都迁到你们黑石县来,就看你的意思了。”张晓峰开门见山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马明全惊呀地站了起来。 在以政绩为王的时代,一个企业,不管大小,就是一块大肥肉,何况是一个县内大部分的企业?再贫穷的县里,少说也有十家八家吧。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唐平县走的是旅游的路子,企业已经成为我们发展旅游业的包袱,像水泥厂,砖厂,化肥厂,水晶球厂,等等,从远处就能看到一个个大大的烟囱,实在是不雅。”张晓峰实话实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些可是大家伙,不好搬呐。”马明全很高兴,这么多企业落户黑石县,明年的经济排名又上去了。 “这要看你们给多少优惠条件了。”张晓峰说。 “我们的条件是很优惠的,首先,土地五年内不收任何费用,想使用多少都可以;第二嘛,三年之内免除一切税费。”马明全说。 “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土地?”张晓峰很好奇,免除税费这可以理解,但土地是农民的,征收的话是需要一大笔钱的。 “我们黑石县境内农民的土地,都被政府征收了。”马明全介绍说道。 “全被征收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张晓峰有种天上才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先欠着呗。反正现在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种田种地的很少,不用也是撂荒……”马明全一副全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于黑石县的做法,张晓峰也不好置评。每一个地方官,发展经济的路子、方法都不一样,好不好还得看最终结果,其中存在的问题也是黑石县干部群众和上级部门的事。 从黑石县回来后,张晓峰就对那些影响环境和景观的企业列了个名单,把相关企业的负责人叫过来座谈。 其实,很多重型企业都是县属企业,像水泥厂、化肥厂等,现在县政府的***让搬,那些厂长们自然没有话说,一切行动听从安排。难的就是当初招商引资时候进来的,如水晶球厂、轴承厂等,那些老板们在这里投入了全部身家,要是搬的话,损失就大了。 张晓峰解释说:“黑石县方面,我已经初步和马县长谈过了,他们的政策是很优惠的,土地租金比我们这里还便宜,三年之内免收税费……我们除了负责你们的搬迁费用以外,还可以补贴你们半年的利润……” “半年的利润?”水晶球厂的刘厂长惊呀地问道。 “没错,就是半年的利润。你们回去以后把去年的报表拿过来,去年总共赚了多少钱,我们给一半。”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这么多企业,可得一大笔钱哟。”砖厂的李老板也说。 “是呀,确实是一大笔,我也心疼。但为了将来的发展,只好壮士断腕。希望各位老板能够给与支持和理解。”张晓峰真诚地说,“再说,黑石县那里更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将来,我们唐平县逐步压缩基础工程的建设,能不建的楼房都不建,尽量保持原貌。那样,对大家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经过一系列耐心细致的工作,最主要是获得了一大笔补贴,让那些本来就要死不活的企业都乐于搬迁。 县政府出的这些钱,本来就是想补贴给农民建房用的,他们不接受,只好转移目标了。只要能解决那些困难户和危房户的居住问题,也就能向上级有所交待了。 不久以后,对企业留下来的地块进行了翻耕,也种上了刺梨果树。基本上实现了土地的全覆盖。 …… 骆小玲担任唐平县文旅局长以后,在张晓峰的指示下,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 她利用各种关系,想方设法把省市电视台、报社的人请到唐平县来,对唐平的旅游环境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再说,省里和市里的领导对唐平县投入了大笔资金,也想出效果,就指示宣传部门尽力配合。 一时间,省内的宣传铺天盖地! 另一方面,滨海市派到唐平县负责联络工作的农业局孙泽军副局长也带来了他们的记者。回到滨海市宣传时,就说苍北省唐平县是他们市政府扶持的单位,现在取得了显著成效。 授意滨海市内的旅行社开始组织各种夕阳红观光团…… 在经济发达的滨海市,有很多有钱有闲的退休老头老太,加上不少被征地拆迁后腰缠万贯的郊区农民,人员蜂涌而来! 滨海市在促进旅游问题上,也出了大本钱,旅行社所需要的大巴车费用由政府负责,再说,唐平县不存在什么强制购物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珠宝旅游纪念品之类的,也没有什么景区门票,一句话,不要钱,只需要自己负责吃住就行了。 一辆辆大巴车驶进了唐平县各乡镇,第一期农家乐的房子都住满了高矮胖瘦不一的老人们。他们在大城市里住久了,来到这里看到如此乡村美景,笑得牙齿都没有了! 吃惯大鱼大肉的老人们,对唐平县乡村的小吃也赞不绝口…… 从滨海市到唐平县来旅游的,和到别处不一样,滨海市政府直接租了十多辆大巴,给一点好处费让各家旅行社招集人外,其他的都是政府出面。人数达到了,就发车。到唐平县旅游的,也不规定你玩多久,想回滨海市了,就打电话报名,人数够一车了就发车回去。 滨海市政府花钱做这件事情,不是因为看在张晓峰的面子上,而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大好事,相得益彰,他们得到了好名声! 对口扶贫,这本来就是一项政治任务,他们花了一点小钱,花小利而得大利,何乐而不为? 在唐平县境内,政府也开通了各路线的中巴旅游车,都是免费的。相对来说,老人们每天花费在唐平县内的食宿费用,政府付出的这一点点车费,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这种贴心周到的服务,让来旅游的老人们乐不思蜀,乐而忘返。 有的人住十天半月的都还不想回去。有的回去一段时间的又跑了过来。对于他们来说,来回的车费不要钱,在哪里不是吃呀?多花一点住宿费算不了什么,人老了,还有钱,开心就好。 旅游的人不断涌入,唐平县各级政府各界人士都乐开了花,他们想法设法开设各种好吃的,沿途供应。各种个体面包车来回穿梭,来回兜售各种果品。 为了活跃市场,保障供应,政府也对这些行为听之任之,只要不强买强卖,遵守交通规则就好。 所以,住得再远的游客们,都不愁吃喝。夸张的时候,晚上还有人喊着:“各位大爷大娘,吃夜宵喽……” 对于这些老人们的安全和保健,唐平县政府也下了大力气,对入境的老人都进行登记,掌握联系方式,随时了解动向。沿途各景点、有老人们进驻的各个自然村,都派出了警务人员和正式医生护士,还有乡镇政府的驻村干部,全天二十四小时保驾护航…… 现在那些当初没有购买农家乐房子的村民都悔到了脚后跟! 看到住宿那么火爆,他们也想空出家里的房间来招徕生意,但外地来的游客都不愿意去住,宁愿两个人挤在新建的农家乐房里。原因嘛,这里交通好,环境好,有医生护士,还有保证安全的。 “唉,当初要是听从张县长的发排,买这里的房子多好?”有村民叹息道。 “是呀,都怪我们听信谣言,把好心当了驴肝肺……”另一村民说。 唐平县在短短的时间内,通过人工打造,一跃而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引起了省内,以及国内的极大关注。正所谓,好奇害死猫,不管是官方的,民间的,各种观摩团接踵而至。 在一段时间里,苍北省唐平县的新闻占据了国内报纸和各大网站新闻的头版头条,蝴蝶的翅膀扇起来了…… 最后,连中央媒体也到唐平县进行了专门采访,在晚上的黄金时段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让全国人民通过电视知道了唐平县,了解了唐平县。媒体评论人对唐平县的做法给予了充分肯定,说什么这是生态旅游,绿色旅游,造福当地人民群众的重大举措……反正什么赞誉都给了。 第586章分分合合 其实,唐平县的发展,并没有宣传上说的那么好,这一点,张晓峰自己很清楚。但是,在这个到处都是污染,以牺牲环境求发展,到处都讲究鸡的屁的时代,唐平县别树一帜的做法,起到了标杆的作用,成了样本。 唐平县出乎意外的很快出名,让市里、省里的领导们也倍感脸上有光,当然也得作出一些表态,表彰有功之臣。 不久,县委书记郭丹丹被调到了市里,成了市委宣传部长,进了市委常委。 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郑文强也没想到都快退休了还成了常务副县长,进了县委常委。 县监察局长徐柏涛接替到龄退休的周宗飞,成了县纪委书记,也成了常委。 其他官员也相继升迁,如夏雨婷成了县妇联主任。 文旅局长骆小玲也当上了副县长,不过,文旅局长一职暂时还由她兼任。 可是,对唐平县经济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的张晓峰,职务安排却没有任何消息! 郭丹丹调到市里后,按照唐平县干部和群众的想法,张晓峰就应该顺理成章成为县委书记。然而,市里却迟迟不给说法。 不久,市里任命了新的唐平县委书记,盖如银。 盖如银原来是团市委书记,他在开会的时候,透露了个消息:市委窦书记被省纪委双规了! 参加开会的常委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晓峰没有被任命为县委书记是有原因的。市委窦书记是窦玉梅的伯父,窦玉梅当过张晓峰的秘书,和张晓峰关系亲密。 再说,张晓峰在市经济开发区和唐平县任职期间,确实得到了窦书记的诸多支持。 因此,不管张晓峰愿不愿意,他都被划成了窦书记的小圈子,被贴上了标签。何况,张晓峰当初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担任管委会主任期间,得罪了很多市委常委,那些人还不借机发难? 不过,张晓峰的风头正盛,目前也查不出他和窦书记之间有什么问题,县长的职位还在。 受到影响最大的恐怕是窦玉梅了,当初她来到唐平县任宣传部副部长,就是通过她伯父的关系办理的,现在伯父出了事情,即便她有能力胜任她的工作,可是却管不住别人的嘴巴。一个还未结婚的女孩子,自尊心特强,也特别容易敏感。 一天晚上,她来到张晓峰的住处,两人亲昵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望着天花板说:“晓峰,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你去哪里呀,想调回市里离家近一点吗?”张晓峰疑惑地问。 “不,我要辞职去美国。可能再也不回来了。”窦玉梅心情复杂地说道。 张晓峰大吃一惊,他理解她的处境,但没想到她那么偏激,当下翻过身来,支起头说:“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有我在,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以后我就是调去哪里,我也会尽量把你带走……”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也不能管得住别人的目光,不是吗?”窦玉梅消沉地说道。 “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把心放宽一点吧。”张晓峰继续劝道。 “实话告诉你吧,很早以前我就有出国的想法,只不过犹豫着不想去罢了。现在我小姑在美国查出了不治之症,我得去陪她最后的日子。”窦玉梅的语气里充满了浓烈的伤感之情。 “有事情可以请长假,去看一看嘛,或者把你姑接回来照顾她,也是可以的。”张晓峰说道。 “不只是这样,我姑在美国有很多产业,她没儿没女,她让我去接手……”窦玉梅说。 “霍,原来你是去接受大笔遗产去了。”张晓峰不由苦笑,人家的钱多到一定程度,也不好说什么了。 “也不全是这样,我对官场上的事情厌倦了……我伯父以前真的挺好的,待人真诚,正直,无私,任劳任怨,常常工作到很晚,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偶像,进入体制内后,也想学他为人民做一些奉献。但没想到他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坏事,养情人,包小三,贪污受贿……你说,我还能相信谁呢?”窦玉梅受到的打击是很深的。 “不要钻牛角尖,对待一些难以预测的意外,要坦然面对,要用辩证的思维去分析。”张晓峰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已经决定了,也已经通知了我姑,过几天就走。”窦玉梅正色地说道。 张晓峰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生活就是这样,从幼儿园开始,一辈子都在和别人聚聚散散,分分合合,多愁善感也只能平添一段愁绪,于事无补。 “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可是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包括郑娜娜,韩燕,还有唐艺昕。她们哪一个都不比我差,——我就想不明白,你对她们也都是不冷不热的,就不能好好的找个人结婚吗?”窦玉梅一脸无奈。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给我点时间吗?我会处理好我和她们的这些感情的。”张晓峰也感觉到对她实在不公平,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实在太多,在生活作风上,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不用说对不起,这也是你的可贵之处,有情有义。我和你在一起,是自愿的,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上的负担,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我们真的有缘无份,不必强求……”窦玉梅说道。 …… 一个礼拜以后,窦玉梅坐上了省城飞往香港的飞机,她在那里转机去了美丽国。 张晓峰从省城机场回来,一路上也有些伤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窦玉梅为了他,能从市里追到唐平小县,但他却一再辜负她,现在她带着遗憾离去。而他,又何偿不遗憾呢?他对感情的事情,一直无法理顺,最终伤人误己。 时间是治疗感情创伤的不二良药。 张晓峰回到唐平县以后,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随着旅游人数的增加,很多村民也想建农家乐了,但对于想建农家乐房子的村民,现在都得自己建,而且式样必须和政府当初设计的一模一样,另外,还得保证用老宅基地来更换。 唐平县的广大村民,都是很现实的,看到有利可图,有钱景,不用动员了,自己找三亲六戚七大姑八大姨去借钱,扒了自己家的老屋,也在政府规划的区域盖起了农家乐的房子。 不过,当他们把房子建成,算了一下,发现一幢楼要花二十来万,比政府出面建设的房子贵了差不多一倍,都是悔不当初。 由此也更加念起了张晓峰的好来。 有部分困难户和危房改造户分得了房子以后,看到生意火爆,也借钱把房子买下来了。因为政府规定,这个房子可以永久住下去,直到脱贫为止。而房子随时可以向政府购买,但价格每年必须递增百分之五,按一幢十万块钱算,也就是每年增加五千块钱。 政府有了回款,就把这笔钱又投入到旅游的升级改造当中去,形成了良性循环…… 盖如银自从调入唐平县担任县委书记一职后,一直感到不顺心,很憋屈。 唐平县的经济社会发展方向已经设计好,不需要再搞什么规划和建设,一切按老路子走就行了。这就显得这位盖书记来唐平县以后,就像养老,无所作为,无事可做。 最要命的还是,张晓峰的威望过高,在整个唐平县,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心目中,只知有张县长,而不知道有盖书记。 其实,张晓峰已经很给这个盖书记面子了,该尊重的地方都给足了尊重。 但有些事情却无法两全其美。 唐平县的大小事情,一直都是张晓峰在设计和执行,而盖如银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有时候会标新立异提出一些背道而驰的想法,关系到民生和发展的大事,张晓峰当然得反对了。 但只要他一开口,其他常委都马上附和,事情就一锤定音了,往往让这个盖书记在常委会上很难堪,好像他被架空了一样。 因此,盖如银每次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常常在一些市领导面前诉苦,说工作难以开展之类的话来。 牢骚话多了,就形成了效应。 没多久,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并报省里批准,任命张晓峰为黑石县的县委书记。 说起这个黑石县,确实是工业程度比较高的一个县,但如今却像老牛拉破车,负重艰难前行。 它的工业发展,得从六十年代说起,那时候,为“准备打大仗”,国家在大西南、大西北等广大地区建设后方军事工业基地,被称为“大三线建设”。黑石县境内也进入了两个规模比较大的机械企业。 在计划经济时代,因为有政策的扶持,黑石县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那里也汇集了很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建起了很多配套小工厂,各种服务业也发展起来了。 可是,实行市场经济体制以后,没有了上级的拨款和补助,这两个大型企业开始走下坡路,然后进行各种改制,最终申请了政策性破产。庞大的国营工人群体流向了社会,在黑石县里艰难求生。 第587章复杂局面 另一方面,黑石县前几届政府为了大发展,毫无底线地以极其优惠的政策引进大量外商来投资建厂,把大量的村民撵上楼,赶上山,占用了大片田地。 失地的村民,并没有得到一次性的补偿,政府只是统一给他们办了养老保险,每个月给他们少量的土地租金。有钱的就购买了政府盖的商品房,没钱的就到山上盖个简易的小房子,靠政府发的低保和田地租金勉强度日。 换句话说,黑石县最早完成了城镇化建设,不管有钱没钱,有事做没事做,很多村民都挤在县城和周边七八个镇上。村民原来的田地成了试验场,布满了一些没有多少效益的小工厂。 闲人一多,社会治安问题就多,大大小小的帮派大行其道,充斥其中,刑事案件多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失地的村民对现状越来越不满,怨气越来越大,干群关系也日益紧张。现在,黑石县是全市,乃至全省上访人数最多的县,没有之一。 现如今,这里就像一个火药库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有可能出现大的群体性的大事件。 省里、市里对黑石县存在的问题,早就很头痛,一直想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历届黑石县政府的***,采取的都是安抚政策,和面团的做法,能过则过,平稳过几年就想办法调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像上次张晓峰来和马明全县长商谈企业搬迁的时候那样,马明全很高兴。因为一下子引进了大批企业,就可以暂时转移社会矛盾。企业的开工建设也需要各种人力和物力,一下解决不少人的吃饭问题,这有点像借新债补旧债的味道。 提议张晓峰担任黑石县委书记的是新任市委书记陈泽彬。 这个陈书记对张晓峰没什么恶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当初市长郑大刚大力举荐张晓峰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时候,陈泽彬心目中的人选得不到上位,他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再后来,张晓峰又和窦书记有了交集,被视为窦书记圈子里的人了。 陈书记的想法,张晓峰不是能折腾吗?如果能解决好黑石县面临的问题,那当然最好了,说明他知人善任,极有眼光。 如果张晓峰改变不了黑石县的状况,在任上出现了什么大的社会问题,那张晓峰就得承担领导责任,被问责,还有可能被就地免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次调任,属于明升暗降…… 如果出现后一种情况,陈泽彬也会得到其他对张晓峰有看法的常委的好感。 这个决定,对陈泽彬这个书记来说,无论出现哪种情况,对他都有利。 而张晓峰,也不能说什么,他在唐平县,现在还只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到了黑石县,就成了明正言顺的县委负责人了,权利上去了。从这一点来讲,陈书记是重用他呢。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两者的巨大差别。现在唐平县的发展上了轨道,不需要劳心劳力了。即便现在张晓峰不被任命为县委书记,再过两年,等到县委选举,以他在唐平县的威望,主持县委的工作那也是十拿几稳的事情。 但是到了黑石县,变数就多了,一切得从头开始。 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张晓峰的面前,前任黑石县委书记是被枪杀在自己家中的! 小县城里,没有所谓的县委家属大院,没有严密的安保,原县委书记家是在城郊一幢普通别墅里,被枪杀的还有他家的一个保姆,儿子上了学校,妻子不在家。案子现在都查不出来。市公安局派人去协助调查,也一无所获。 星期一,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家治送张晓峰去黑石县上任。 车子进入黑石县城时,刚好遇到了堵车,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加上街道很狭窄,没办法,大家也只好耐心等待着。 可是这时,后面却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路上堵着的车子只得慢慢一点一点地往边上挪,最后,终于挪出了一条通道来。 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张晓峰还以为黑石县城发生了什么急事呢,就摇下车窗,向外看了看,只见两辆警用摩托车从车身边呼啸而过,后面是一辆奥迪a8。 等奥迪车过去以后,张晓峰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不出今天哪位省、市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呀,居然有警车开道? “呵呵,张书记,别想了,不是上面的什么领导下来视察,刚才过去的是白二爷的车。”坐在旁边的张副部长忽然笑道。 “白二爷?什么来头?这么大的架子!”张晓峰狐疑地问。 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不是政府官员,但却有警察开道,这可不是用‘不简单’三个字能形容的,这是僭越!民间人物,再有钱,再有势,也不能利用国家机器为自己服务,即便是一个官员,也不能随便公器私用。 “白二爷嘛,黑石县的三岁孩童都知道,名气大得很。他坐的那辆车,本地开车的人也都认识,其实嘛,他已经不需要警察为他开道了,只要一按喇叭,所有的车子都会往边靠的……”张副部长语气中有些羡慕。 张晓峰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张副部长在市里工作,却听说过这个黑石县的白二爷,说明此人声名响亮,自己不久也就能打听清楚了,根本不着急。 车子开进县委办公大院,办公楼前,黑石县的十个常委早就站成一排在台阶上等候。 张晓峰下了车后,那些站着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些黑石县委县政府的官员,只有县长马明全见过他。而张副部长,这些人都认识。秘书杨开志夹着一个公文包,跟在后面,态度恭谨。谁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一目了然。 一个二十多岁的县委书记? 这种情况只有在解放时期才有吧?眼前看到的,刷新了他们的想像力。 一行人随后进入了县委小会议室里,市里的张家治副部长宣读了市委的任命书,并简单介绍了一下张晓峰。 县长马明全代表黑石县干部又致了欢迎词。 然后张晓峰表态说:“首先我得感谢市委对我的信任,让我有机会能和在坐的各位一起工作,黑石县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提醒和帮助……在工作中,我将以敬畏之心对待权力,严格依法行政,带头廉洁从政,坚持住原则,守得住底线,抵得住诱惑,坦坦荡荡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张晓峰在县委小会议室里开完见面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对秘书杨开志说:“你去了解一下那个白二爷的来头。” 白二爷能做到妇孺皆知,身份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了。 “张书记,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白二爷本名叫白再宽,现年五十四岁,家中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二,成名以后,人称二爷。”杨开志在县委领导们开会的时候,就到各个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把这个白二爷的来历都问清楚了。 张晓峰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秘书越来越上道了,懂得了他的心思。 “这个白二爷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在黑石县城开过武馆,手上功夫了得,其徒弟遍布整个黑石县。黑石县公安系统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徒弟或者手下。公安局长刘知章和刑警大队长钱荣就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 “原来如此!”张晓峰点了点头,怪不得有警车开道呢,听到这些情况,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个开武馆的,开得起奥迪a8吗?” “不,他开武馆是在年轻的时候,听说总共也就开了十多年,后来改行开公司了。如今在黑石县,他有很多的产业,具体有多少钱,没有人清楚,首富是必须的。”杨开志接着说道。 “一个开武馆的粗人,有这般头脑?”张晓峰怔了怔。 “白二爷开的是拆迁公司,是酒吧,ktv歌舞厅,是赌场,和讨债公司……他还和县政府的关系很紧密,黑石县所有的拆迁工作都是他承包做的。还有,黑石县的领导干部们,以能和白二爷在一起吃饭为荣……”杨开志说道。 晚上,在城郊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脚下,一幢别墅里,一张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很沉稳,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他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对站在他面前躬着腰的一个青年淡淡地问:“听说你们县委来了个新的县委书记,说说他的情况吧。” “回二爷,新来的县委书记叫张晓峰,今年二十多岁……”那青年弓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什么?新来的县委书记只有二十多岁?”这男子正是白二爷,他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当他听到这个情况时,也不禁耸然动容,坐直了身子。 第588章很是害怕 “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人,绝对不到三十岁,也还没有结婚。是从唐平县政府调过来的。”那青年恭敬地汇报说。 “是吗?世家子弟还是官宦人家呀?”白二爷又靠在沙发上,慢不经心地问。朝中有人好做官,不管什么年代,只要后台得力,虽然年轻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这个人没有什么后台,即便有后台也是他参加工作以后才建立起来的,就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青年肯定地说道。 “啊?那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白二爷一怔,又坐直身体,今晚上的事情很是让他意外。 “听说这人从来不贪,也不吃吃喝喝,作风还很强硬,尤其是对待贪污腐败的官员从不手软,发现一个逮一个……”那青年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小心。 “呵呵,我又不是政府官员,他逮不着我,不必担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白二爷手一挥,不在意地说道。 “有意思?”那青年抬起头来,不明所以。 “黑石县的官员们,大都是脓包一个,整天唯唯喏喏的,我早就看腻了,好不容易来一个刺头,能不有意思吗?”白二爷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对对对!二爷是玩鹰高手,普通货色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那青年恭维地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语气一转,支支吾吾地说,“现在县政府里议论纷纷呢……” “他们在议论什么?”白二爷皱了皱眉,对这个手下吞吞吐吐的话些不满。 “他们都在说,黑石县来了个铁腕人物,恐怕天真的要变了!”那青年看到白二爷皱眉,吓了一跳。 “哼!变天?那也要看变的是谁的天。你去交待下县公安局的小刘……不,先让钱荣出面,给那个新来的县委书记搞个仪式,试探一下……”白二爷翘起了二郎腿。 白二爷身后一直站着不动的黑衣青年马上递上了一支大雪茄,并用火机小心谨慎地弯腰点上。 “是,我这就去通知刘局长和钱大队长。”来汇报情况的青年知道该走了,恭敬地弯了一下腰就出了那幢占地面积很广的花园别墅。 那汇报情况的青年刚走,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又走了进来,他微微向白二爷弯腰说:“二爷,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阿龙,带进来吧。”白二爷微微示意。 得到同意后,那叫阿龙的汉子对门外拍了拍手。响声刚落,一个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被人带进别墅…… “这是我们二爷。”阿龙冷冷地对那名女子说,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态度。 “二爷好!”那女子只好走过来轻轻打了招呼,声若莺啼,清脆宛转。 “呵呵,安娜小姐好。果然是唱歌的,声音果然动听。——先去洗个澡吧。”白二爷温和地笑道。 “不了,二爷,我刚开完演唱会,身子有些乏,有时间再来陪二爷聊天……”安娜小姐的语气里有无奈也有哀求。 这个安娜是省歌舞剧团的,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这次到黑石县来走穴,想赚一点外快,但没有想到,在县电影院举办的演唱会刚结束,就被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带到这里来了。入行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参加过一些土豪的饭局和官员的宴请,但那都是彬彬有礼的相请,还得给她足够的出场费。像今天晚上被人强制带走还是第一次。 “让你去洗你就去洗,别不识好歹!”旁边的那个阿龙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安娜小姐被两道冰冷的目光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 随后,就被别墅里的两个保姆强制带去洗澡间洗澡去了。 “哎,对一个女孩子说话,要有礼貌,要温柔,你怎么总是改不了呢?”白二爷望着安娜小姐那苗条的背影,轻飘飘地说。 “是,二爷。但这些女人,不能惯,一惯就毛病多,以为自己是天仙,是公主呢。”阿龙恭敬地说。 “下面的各个场子怎么样,兄弟们都还安份吧?”白二爷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问题,有二爷在,没有人敢翻起一丁点风浪,各个场子都按时给我们交保护费。”阿龙汇报说。 “我不是说这个。”白二爷说。 “那二爷是想问?”阿龙有些茫然。 “今天我们黑石县来了个新的县委书记,这段时间告诉兄弟们,都安分点,给这位初来乍到的人一点面子嘛。”白二爷交待说。 “一个县委书记算什么?二爷您是我们黑石县的太上皇,您只要咳嗽一声,这黑石县,无论白道还是黑道,都得抖三抖。”阿龙却不以为然。 “呵呵,话虽如此,你知道猫抓老鼠的游戏吗,得让它知道有生的希望,它才会拼命的跑,那捉起来才有意思。”白二爷微笑道。 “哦,我明白二爷的意思了,得让那个新来的县委书记感觉到宾至如归,是吧?”阿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让你多读一点书你不听,意思都表达不清楚,不过也就差不多吧,得给他这个县委书记一点面子,等他想大展拳脚的时候,再把他的手脚绑起来,慢慢玩,让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白二爷轻轻吐着烟圈。 “高!二爷就是高!”阿龙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说话间,安娜小姐在保姆的陪伴下,穿着一件简单的浴衣,从浴室里一脸纠结地走了出来。浴衣是半透明的,极其匀称的身材展露无遗,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平滑,细腻。 “还行,相貌还过得去。不像有的女子,一卸妆,不成人样了。”白二爷上下端详着她,评头论足。 “去,去服侍我们二爷,等服侍好了,就让你回去,敢不听话,有你好看!”一边的阿龙又瞪了安娜小姐一眼。 安娜被二爷那狼一般的眼睛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到了这时,她才发现掉进了一个狼窝。看她身体轻微的颤抖,就知道她现在很害怕。 “来,安娜小姐,到我身边来,别和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白二爷伸手拉着她坐在身边,然后用手轻轻的摩沙着她那光滑的脸。从脸上,到脖子,再放进胸口…… “啊?二爷,不能这样!”安娜小姐惊叫着站了起来。 “阿龙,你是怎么办事的?”白二爷并不强求,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但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冷的目光出来。 “啪!” 阿龙气愤地摔了安娜小姐一个耳光,并骂道:“臭表子,别不识台举,我们二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给老子跪下,给二爷道歉!” “阿龙,别这么吓唬我们的安娜小姐,带她到鳄鱼池去看一看,让她体会一下生存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白二爷不动气,依然笑眯眯地说。 “来人!”阿龙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随着他的喊声,门外进来两个青年,对阿龙说:“龙哥,什么事?” “把她带着跟我走。”阿龙指了指那个安娜小姐,转身往另一个门走去。 那两个青年就把安娜小姐夹起来,让她脚不沾地跟在阿龙的身后。 白二爷像看不到安娜小姐的狼狈样似的,又拾起放在茶几上的大雪茄,慢悠悠地吸了起来。 几个分钟后,几人来到后花园一处水池边。随着灯光亮起,就看到一米多深的水池下扒着三条大鳄鱼。每一条鳄鱼足有二百来斤重。 这些鳄鱼听到响动,也把头转了过来,不时张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出来,惨白色的大嘴显得很恐怖。 安娜小姐脸色变得很惨白,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这几条可怕的庞然大物,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那两个夹着她来到鳄鱼池边的其中一个青年放下她的手,走向树林中一间低矮的房子。不久后就提着一只嗷嗷叫唤着的小猪过来,一下就把那只小猪扔下鳄鱼池。 鳄鱼池里的水有半尺深,这只二十多斤的小猪被扔下去后,并没有受伤,它翻了个滚,就惊慌地嗷嗷叫着往池子边跑,但它爬不上光滑的水池,只好沿着水池不停地转…… 鳄鱼看到有活物掉下来,就爬了过来,开始了追逐,没多久就把小猪堵住了! 一条鳄鱼张开嘴,咬住了躲闪不及的小猪的肚子,头一摔,小猪哀叫一声,肠子流了出来。 “啊——” 安娜小姐惊骇地想用手蒙住眼睛,但一只手却被一个青年紧紧抓住,只好用一只手蒙住。 “哎,看看嘛,挺好玩的。”哪知,那看住她的青年把她的那只手也抓下来。 小猪拖着受伤的身体,拼命在鳄鱼池奔跑,但很快就倒了下去。被赶上来的一条鳄鱼咬住,死劲一摔,立即撕出一大口肉来。鳄鱼几下吞咽,接着,张口又咬住小猪的一条腿。 这时,另两条也赶到,都咬住了血肉模糊的小猪。几只鳄鱼同时在池子里翻滚,小猪立即就被撕碎,四分五裂…… 鳄鱼池里扑通扑通地响动几下,一切又恢复平静,只留下一小滩血水在水里扩散着。 安娜小姐不停呕吐着,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不停呕吐的时候,洁白如玉的大腿上还流下一些带腥臭的液体。 “安娜小姐,如果你变成那只小猪,你觉得好不好玩?”阿龙冷冷地讥笑着。 安娜小姐脸色早已变得惨白,浑身发软,答不上话来。 “把她交给保姆,再去洗洗。”阿龙对那两个手下摆了摆手,然后告诫安娜小姐,“给我好好服侍二爷,如果让他不满意,你知道后果。——别以为会唱两首歌,就觉得自己是人物了,别装清高,别自以为是,懂吗?你们这种人,比发廊的妹子好不到哪里去……” 第589章新闻直播 张晓峰下午的时候,正在了解黑石县的基本情况,秘书敲门进来汇报说:“张书记,县公安局刘知章局长说要见您。” 张晓峰还没说话,就看到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只听他笑道:“张书记,您好,我叫刘知章,不请自到,您不会见怪吧?” 人都进来了,见怪只会被人说没有气度了,张晓峰站了起来,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不咸不淡地说:“刘局长,有事找我?请坐。” “哎呀,张书记,我们县局今天组织全体干警学习上级有关从严治警的文件精神,特来请张书记去给他们讲讲话,鼓励一下。”刘知章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说道。 “讲话的事情呀,你去找单书记去讲吧,他去讲更好。”张晓峰说。 黑石县的政法委书记叫单启峰,管政法口,由他讲话,明正言顺。 “张书记,您就抽时间去讲几句嘛,很多干警现在都不认识您,要是哪一天在街上对您出现什么误会,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刘知章话里的意思就多了。 “既然刘局长那么坚持,那我就去看看吧。”张晓峰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再说,去见见这些干警也好,了解一下他们的精神面貌。 “还是张书记关心我们公安干警,等一下他们看到张书记出现的时候,必定很高兴,会因张书记的亲切关怀而充满斗志,对工作产生很高的热情……”刘知章不停吹捧着。 随后,几个人开车来到县公安局。 此时,院子里早就整齐地站着一百多个干警,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官正在台上训话。 张晓峰下了车,一百多双眼睛就向他射了过来。 台上的那个警官说:“欢迎我们的张书记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们作指示,大家欢迎!” “啪啪啪……”掌声热烈地响了起来! “那是我们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钱荣。”身边的刘知章局长介绍道。 那个钱荣一脸痞相,帽子也戴不正,嬉皮笑脸地过来和张晓峰握了握手。握手过后他并没有放开张晓峰,而且用另一手夹住他的手臂,往台中间拉去。 张晓峰眼神一凝,但当着这么多干警的面也不好发作,就随着那钱荣走到台前。 到了这时候,钱荣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张晓峰再次皱眉,平静地说:“钱大队长,你们不是让我来讲话的吗?你这么抓住我的手,让我怎么讲呀?” “呵呵,张书记,讲话是用嘴,不是用手,既然您不习惯,那我就换个方式吧。”钱荣说着就放了手,但他用手搭在张晓峰的肩膀上,两人并排面向台下,就像两个关系很铁的哥们一样。 台下的干警们,无论男女,看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更可恶的是,队列里居然有人吹起了口哨…… 公安局的刘知章局长站在台子边,并没有任何表示,好像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妥似的。 张晓峰的秘书杨开志看到这种情况,也惊愕住了。 一个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以这种态度对待一个县委书记,简单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张书记,讲呀,怎么不讲呢?是不是不好意思呀?”钱荣恬不知耻地催促道。 “咔嚓!” “啪!” “咚……” 张晓峰忍无可忍之下,左手抓住钱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腕,一扭一拉,钱荣的手臂就脱臼了。然后右手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把他拍倒在地!最后,一脚斜踢,把他踢下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还翻了个滚…… 整个动作很连贯,一气呵成,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钱荣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到台下晕头转向了。 台下的一百多名县公安局的干警,看到这个变故,再一次被惊得都张开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这些干警当中,至少有一半是县局搞行政或后勤的,其中有不少女警,她们都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公安局长刘知章脸色变了! 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准确地说,他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这么冷酷,出手那么狠。 躺在地上的钱荣还在挣扎,都没有能爬得起来。 钱荣是黑石县的刑警大队长,身手不弱,体质好,没料到被人一拍一脚就变成了那样,说明钱荣的伤势肯定不轻,要不,以他死要面子的个性,不可能那样。 刘知章急忙跑过去把他扶起,看到钱荣的左手根本动不了了,又吓了一跳,马上扶他上了一辆车,也顾不得打什么招呼,直接开车出了大门,去医院了。 台下的干警都不敢动,呆若木鸡。 因为张晓峰静静地站在台上,眼神清冷,不怒自威。一名县委书记,在干警们的心中份量是极其重的,现在又亲眼目睹了其不可触犯的官威,人人都胆颤心惊,不敢造次。 张晓峰威严地扫视了台下的人群,铿锵有力地说: “各位警官,我是张晓峰,新任黑石县委书记,今天我受你们刘知章局长邀请,过来和大家见面的……可是,刚才你们都看见了,那个钱荣大队长是什么行为?这是街上的小混混小无赖小流氓的行为!我就想不明白,他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我们县政法部门里来的?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成为公安局的中层干部?难道整个公安系统里都是比他还不堪的人吗? “我今天来这里给大家讲话,是公务活动,代表的是整个县委县政府,我的背后,是整个黑石县几十万的人民!他钱大队长这是什么态度?他不只是不尊重我,而是不尊重县委县政府,不尊重几十万的黑石县人民!他心里还有一点敬畏之心吗?在他眼里,没有尊卑有序,没有制度,没有规矩,他这种流氓习气,能秉公执法吗?能为人民服务吗? “今天的事情,公安局党委必须给县委县政府一个交待,一个说法!我们绝不容许这样的害群之马继续留在政法队伍里,给大家的脸上抹黑,影响队伍的形象!” 县公安局每次搞集训活动,宣传科的干警都会用摄像机把过程录下来,进行内部宣传,这次也不例外。 张晓峰讲完话,就从台上边角的一名女警的手里拿了她的dv机,不容置疑地对她说:“我先用一下,等一下派人送还你。” 被拿了dv机,那名宣传科的女警只得连声说:“好、好、好!”惊呀地看着县委书记扬长而去。 张晓峰回到县委书记办公室,用u盘复制了这份视频,才让秘书拿dv机去公安局还给那个女警察。 到了下班的时候,张晓峰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叫秘书打快餐到办公室里来吃。 杨秘书也不敢问,就去打了两份快餐到办公室,晚饭这样解决了。 吃完饭,又待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晓峰才开门出来,他对秘书简短地说:“去县电视台。” 两人开车来到黑石县电视台,向楼下大堂的保安出示了证件,就上到楼上直播间。 “你们找谁?这里不能进。”前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拦住了他们。 “这是县委的张书记,今天晚上你们电视台哪个领导值班,让他马上过来。”秘书杨开志对她说。 那名中年妇女一怔,吃惊地看了面前的张晓峰几眼,就跑进里间去找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匆匆地走了出来,有些紧张地说:“张书记,我是直播室的制片主任,许文才,您有什么指示?” 张晓峰伸出手和他轻轻地握了握,淡淡地笑道:“许主任,你认识我吗?” “不……不认识,不过,在县里的网站上见过相片……”作为新闻工作者,对于黑石县政坛的变动,许文才也关注过,然而他不知道县委书记这话的意思,所以回答得吞吞吐吐。 “那你不会认为我是冒充的吧?”张晓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怎么可能呢?谁敢冒充张书记呀?”制片主任紧张得汗水都出来了。 “那好,今天晚上的所有新闻都停了,播放我给的新闻,还有,播完这个新闻以后,我要直接对全县人民讲话!”张晓峰把一个u盘给他。 “是、是!张书记里面请!”听到只是这么一件事情,许文才也松了一口气。 于是,黑石县电视台的夜间值班工作人员都忙碌了起来…… 年轻人不喜欢看电视新闻,但上了点年纪的人都喜欢看,关心时事,关心身边发生的大小事情。而且,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很多家庭都习惯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频道,一边忙碌着吃饭,忙家务,时不时瞟两眼。 当县电视台播放发生在县公安局里的新闻时,很多人都好奇地说:“看,快看!这是我们县新来的年轻的县委书记……” 虽然一些家庭没有打开电视,但如今网络很发达,不少看到新闻的人就通过微信群发出信息:大家快看黑石县新闻,有精彩的片断! 一时间,黑石县的家庭,纷纷都打开了县电视台新闻频道…… “县公安局的人果然嚣张!”有人看到钱荣无礼地对待新来的县委书记的时候骂道。 “那个钱荣实在太狂妄了,那可是我们的县委书记呀。” 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停叹息,尤其是一些老党员,看到自己的县委书记受辱,感同身受,锤胸顿足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 当看到张书记忍无可忍之下出手,很多人都捏起了拳头为他鼓劲…… 第590章断臂求生 随着张晓峰对县公安局干警们铿锵有力的训话结束,观看电视的广大干部群众以为新闻结束了,但紧接着镜头一换,又看到了他的身影。 只听他缓缓地说道: “各位电视观众,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上面的电视新闻以后,会是什么感想?就我而言,我感到十分的痛心!以前我是来过黑石县,但我只是到县政府和马县长商谈过工作,和县公安局的所有人没有交集,和这个刑警大队长钱荣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他今天那么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他的底气又是从何而来?我一个县委书记都感觉不到安全,都感觉不到尊重,你们感觉得到安全吗?你们在黑石县生活得踏实吗? “到底谁在失职渎职,到底谁在包庇纵容,不用我说了吧?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敢这么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是不是背后有人呀?” 晚上的县电视台新闻,在黑石县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都在街头巷尾纷纷谈论此事…… “新来的县委书记果然不同凡响,敢直接暴揍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真是解气!” “对呀,他还直接播了出来,丝毫不顾自己的名誉受损,太实在了!” “这黑石县的天,真的要变了!” “……” 一些受到冤屈和遭受不公待遇的群众,和一些思变的老干部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夜之间,黑石县的干部和群众,都认识了他们的县委书记! 这件事情,张晓峰通过曝光自己的遭遇,让广大干部群众认识到当前公安系统现状。 这种以人民的名义的做法,让很多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现在舆论一片哗然,指责之声此起彼伏,首当其冲的当属政法委书记单启峰了。作为政法委书记,自己主管的工作发生这种丑闻,他难辞其疚,理应承担领导责任。一大早,他就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 “张书记,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向您道歉!”单启峰内疚地说道。 “单书记,不必自责。俗话说得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黑石县的警务生态环境,是几届领导的不作为造成的,如果我追究你一个人的责任,就会有失公允,你也不会服气。”罗子良实事求是地说道。 “张书记明鉴,我虽然是政法委书记,主管全县治安,但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也是身不由已呐。”单启峰很感激。 “黑石县的公安系统,我是一定要大力整顿的。你可以身不由已,也可以不作为,但绝不能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更不能做一些通风报信倒行逆施的事情出来。”张晓峰严肃地说道。 张晓峰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现在形式处于极其复杂的情况下,处理一两个不作为的官员于事无补,还会把很多人推到对立面去,形成更大的阻力。 “张书记请放心,我以党性担保,绝不会做那种遭人唾骂的事情出来。”单启峰保证道。 “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张晓峰温和地笑笑。 三国时,曹操官渡之战击败袁绍后,缴获一堆信函,很多是自己的属下和袁绍私下的通信。大家建议曹操按着信抓人。但曹操说,当时袁绍强大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赢,何况那些下属?说完一把火把信都烧了,既往不咎。 张晓峰虽然没有曹操的胸襟,也不能拿党纪国法来做好人,但面对困难的时候,也得讲究一点谋略,讲究一点轻重缓急。 除了政法委书记为这件事情坐立不安以外,还有县公安局长刘知章为此如坐针毡!他送钱荣到医院治疗以后,就回了家,晚上看到新闻,他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是他去请张晓峰来给干警们讲话的,事情发生时他又在台上袖手旁观,毫不加以劝阻,尤其是那个宣传科的女警为了讨好自己的局长,在录视频的时候常常用镜头对准他。现在被播放出来后,全县人民都看到了他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只要不是傻子,仔细看过视频的人都能想到,刘知章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必定是同伙。而且张晓峰在最后的讲话中也一针见血地指出,钱荣背后有人,还指明公安局党委要向县委县政府作出解释、作出交待。 作为公安局长兼党委书记的刘知章,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刘知章来到白二爷的别墅,恭敬地说:“二爷,您给我出个主意吧,这件事情怎么办?我现在承受的压力很大呀,网上一片骂声不说,走在街上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白二爷呼出一口烟,左手不停转动两个大铁球,凝重地说:“是我大意了,轻敌了。没想到这个姓张的狠呀,不但敢直接打人,还敢播放出来,让人促不及防呀。” “二爷,那现在怎么办?”刘知章虚心地请教。 “事到如今,算他姓张的赢了一局,认了。你把钱荣处理了,让他过来帮我做事吧。”白二爷死劲把雪茄屁股狠狠地压在烟灰缸里。 “把钱荣处理了?”刘知章有些惊异,因为他知道,钱荣是二爷大力培养的人,如今却亲手把他的前途毁了。 “丢卒保帅,懂吗?如果不这样,你无法给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交待,那你的地位就保不住了。”白二爷解释说。 “可是钱荣不是小卒呀,二爷为了他上位,花了不少心血,如今却半途而废,是不是太可惜了?”刘知章劝说道。 “我知道可惜,我也心痛,但我们的对手不简单,不得不断臂求生。”白二爷说道。 “要不,我找两人把那姓张的悄悄做了算了。”刘知章咬着牙说道。 “你傻呀,现在这个时候,舆论如潮,大家都在盯着呢,你做了他,别人能不知道是你做的吗?”白二爷恨铁不成钢地皱了皱眉。 “知道又怎么样?只要抓不到证据,谁也不能拿我如何……”刘知章固执地说。 “你可不能胡来,如果我们成了过待老鼠,人人喊打。到了那时候,会坏大事的。”白二爷告诫说。 “难道就这样便宜那个姓张的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刘知章还是想不通。 “小刘啊,小刘,你他娘的已经是局长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呢?要学会韬略,要学会以退为进,懂吗?”白二爷训斥道。 “是是是!二爷教训得是。”刘知章看到二爷发火,立即唯唯喏喏地答应,不敢再开口。 “你去把你的问题处理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该狠心的时候还得狠心。那个张晓峰,由我来亲自对付他,你们到时配合就行。”白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刘知章从二爷的别墅出来,就坐车到医院去找钱荣。 钱荣的手臂脱臼,已经被医生接好了,但肋骨断了几根,让他不得不躺在医院的床上。看到刘知章进来,他挣扎想坐起来。 刘知章忙按住他,“好好躺着,别绷了伤口。” “刘哥,二爷怎么说?”钱荣迫不及待地问。 “二爷说,他想让你去帮他做事……”刘知章用手擦了擦脸,让自己的脸色自然一些。 “啊?”钱荣愣住了!他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听懂了。 钱荣在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一霸,敲诈勒索同学,玩弄女生,无恶不作。后来他被白二爷看中,出钱让他进了警校。从警校毕业后又在二爷的安排下,成了派出所一名正式干警。在七八年时间里,被二爷一路扶持,如今成了黑石县刑警大队长,重权在握。 可是,张晓峰的出现,让他被打回了原点,一夜回到解放前。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钱荣很不甘心,有权在手的感觉真好,那种众人吹捧,前呼后拥的风光日子,让他难以割舍。 “二爷说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开空。”刘知章尽量把话说得平淡。 “看来二爷真是老了,一个张晓身就让他怕了?我可不怕,让我来对付他!”钱荣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胆!你敢这么说二爷?”刘知章黑了脸。 “对不起!刘哥,我只是在生那个姓张的气,我不是不尊敬二爷。”钱荣忙低头认错。 “哎……别说你了,我也想不通,二爷做事向来都是干净利落,怎么会对这个人如此忌惮?我们还是听从安排吧,别节外生枝。”刘知章缓和了语气。 “奋斗了那么多年,很真有点舍不得。”钱荣苦笑道。 “你这刑警大队也就二十多人,在二爷手下做事,手下兄弟那得有几百个,还要畅快一点。”刘知章安慰道。 “也只能这么想了。就让那姓张的多活几天吧,到时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钱荣愤愤地说。 “对付他,我们得听二爷的安排。你给二爷办事,千万要注意,不能自作主张,否则,二爷翻起脸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刘知章提醒道。 “我知道了,刘哥。”钱荣郑重地点头。 第二天,黑石县公安局下了一份文件,把刑警大队长钱荣开除了! 第591章见都不见 这个消息一出,黑石县的广大干部群众大感意外。 平心而论,钱荣嚣张是嚣张,傲慢是傲慢,而且针对的还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影响可谓极其恶劣,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罪不至死’。 县公安局这么严厉处罚,让群众对公安局的好感度不断上升,也没有人说刘知章是幕后指使或者同伙了。 刘知章度过了信任危机,职位是保住了。 当张晓峰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不由淡淡地笑道:“那个白二爷不简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秘书杨开志说:“便宜那个刘知章了,张书记您做了那么多事,只把一个刑警大队长拉下马,是不是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 “不,效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贵在释放了一个良好的信号,这是一个较量的开始,不管效果多少,意义已经大于实质。”张晓峰说。 “我明白了,以前黑石县的干部群众对那个流氓头子白二爷谈虎色变,张书记您一来,他就败了一阵,让这些人看到了曙光是吧?”杨秘书摸着了些门道。 “呵呵,别说得像打仗似的,不过意思差不多吧。这个白二爷在黑石县横行几十年,根深蒂固,政府部门肯定有很多干部和他有说不明扯不清的关系,想要彻底搬倒他,有些困难。再说,黑石县的公安系统已经指挥不动,无法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张晓峰揉了揉鼻梁。 与此同时,在白二爷的别墅里,白二爷和他的保镖队长阿龙也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阿龙说:“二爷,我也是想不明白,您好不容易把钱荣培养到那个位置,将来还准备让他接替刘哥担任公安局长呢,现在就把他废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二爷皱了皱眉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你没看到吗?这个消息一出,刘知章的负面影响就消除了。丢了钱荣的前途,保住了刘知章呀,还是划算的。” 阿龙又说:“我听到刘哥曾向您建议,杀掉那个姓张的,您为什么不同意?” 白二爷反问:“那你知道这个姓张的什么来头吗?” 阿龙惊呀地说:“难道他是官二代?” 白二爷叹了口气:“如果他是官二代,我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他是唐平县桃花村的人。” “就是您经常提到的那个桃花村?”阿龙愣了愣。 “对,就是那个桃花村的小疯子,这个人以前我就听说过,短短时间就摇身一变,一遇风云就化龙啊,难以理解。再说,钱荣被打的视频你也看过了,他的速度很快,力度很强。如果我年轻个十年,或许可以和他一战,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白二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爷,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是***的年代,再好的身手,一枪撂倒!”阿龙有些不服气。 “你能确定一枪能打中他的要害?再说,他要是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不知道的人会找上门来的,后果更加难以预料。”白二爷对不明白的人和事,都很慎重。 “这……”阿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问,“那怎么对付他?” “他是官场中人,我得从官场上把他置于死地。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好好操办一下,让他知道我的能耐和影响……”白二爷吩咐说。 第二天,白二爷就广发请柬,定于本月十五日在南方大酒店举办生日宴会。 南方大酒店是黑石县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也是白二爷的产业。 宴会当天,酒店暂停对外营业。根据主办人预料,白二爷的生日,得开三百桌! 这个消息一出,在县城里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四年前,白二爷过五十大寿,整个县城不让车子进入,门面超市都停止营业,街上都摆满了餐桌,前来祝寿的人络驿不绝,比过年还热闹。县城各单位的人几乎都去了。 秘书杨开志把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回报给了张晓峰。 “打电话让城管局长来见我。”张晓峰敲了敲桌子。 一会儿后,一个矮胖子像肉球似的跑了进来,他一边擦汗一边恭敬地说:“张书记,您找我?” “范局长,我听说什么白二爷要过生日,这事情你怎么看?”张晓峰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嘛,白二爷是我们黑石县的社会名流,有名乡绅,当然得随一份厚礼了。”城管局长范东说道。 “我是问你工作上的事情,据说,四年前白二爷办五十大寿,全县商场停业,有这回事吗?”张晓峰淡淡地说。 “有,是有这回事,因为做生意的人都给白二爷贺寿去了,就没有人开门了。”范东开始有些紧张。 “作为一个城管局长,你觉得合适吗?”张晓峰平静地问。 “这……”范东偷偷看了张晓峰的脸色一眼,为难了。 “对了,四年前你就是局长吗?”张晓峰又问。 “不,是副局长。”范东急忙回答。 “好。以前的事情我管不了,现在也不想追究,但从今天起,这种问题绝不能再出现!过一个生日就大操大办进行敛财,这种事本来就不应该提倡,那个白二爷也不是政府工作人员,我们政府不好管。我了解过了,黑石县目前也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他要办就让他办。但是,绝不能让他把酒席放到大街上来,影响群众的日常生活。”张晓峰交待。 “张书记,您可能不知道白二爷在黑石县的影响力……”范东涨红着一张脸,很为难。 “范局长,白二爷影响再大,也不能影响到他人,如果在他生日那天,你不作为,任意其胡来,城管局领导班子全体免职,绝不宽恕!你可以回去了。”张晓峰马上打断他的话。 “是是是。”范东一脸纠结地退了出去。 张晓峰随后召开了县委常委会。 在会上讨论了一些当前的工作重点和安排,临散会时,他补充说:“这两天,我常常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说有个什么白大叔要过生日。一个生日有什么值得过的呢?我党历来杜绝铺张浪费,勤俭节约。不过,好在这个人不是什么公职人员,他办就让他办,但我要提醒的是,在坐的常委不能出席这个生日宴会,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整个黑石县委县政府,可不能去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也许你们家里和这个人沾亲带故,需要礼尚往来,那就让老婆去,让孩子去。谁要是敢公然违反政治纪律,对不起,我只好上报给市纪委了……” 在坐的县委常委们,都面面相觑! 话分两头,城管局长范东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并没有回城管局,而是来到县公安局找刘知章。 “刘局长呀,您得帮老弟一把呀,帮我向白二爷美言几句,让他多多体谅,我也是身不由已呀……”范东的年纪比刘知章还要大,但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是个官场上的老油子。 “范局长,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刘知章不解地问道。 “刚才县委张书记找我谈话了,说白二爷过生日那天,不能影响到群众生活,不能把酒桌摆上街,也不能让各商店关门。”范东实话实说。 “白二爷过生日他管得着吗?”刘知章反问。 “问题我是城管局长呀,如果白二爷的事情影响到市场秩序,就是我的事情了。张书记还说,要是出现那样的事情,我们城管局领导班子全体免职。”范东有些着急。 “他那么狠呀?”刘知章顿时怔了怔。 “谁说不是呢,刘局长,您一定给白二爷说一声,别让我为难呀,我这局长好不容易才当上的……”范东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 县委常委会的规定和城管局长被约谈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白二爷的耳朵里,顿时让他暴跳如雷,一下子就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二爷,我早就说过,这个姓张的不能留,有他在,我们的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艰难。”保镖队长阿龙说。 “备车,我要去亲自会一会他。”白二爷冷静了下来。 白二爷只带了两个手下,驾车来到县委办公大楼。 白二爷的车子刚进县委大院,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李仕奎就知道了,他马上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对外间的杨开志说:“杨秘书,白二爷亲自来拜访张书记,已经到楼下了,麻烦你跟张书记说一声。” “白二爷?李主任,这白二爷是市里来的还是省里来的?”杨开志开始装傻。 “白二爷当然是黑石县的白二爷了,你居然没听说过?”李仕奎忍住怒气。 “没听说过。”杨开志把头摇得像拨郎鼓。 “白二爷是我们黑石县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地位举足轻重……”李仕奎只好耐心解释。 “李主任,张书记曾经说过,除非上级领导下来,其他人员一律先约好时间,否则他是不会见的。”杨开志说。 “可是这个白二爷不是一般人呀,咱们得罪不起,你就进去汇报一声,见不见那是张书记的事情,跟我们这种小人物不相干了,你说是吗?”李仕奎着急地说。 “好吧,我去跟张书记汇报一声,您等等。”这个李仕奎毕竟是县委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杨开志也不好公开得罪。 杨开志进去几分钟,就走了出来:“李主任,张书记说了,不认识什么白二爷,见就不用见了,如果他有什么冤屈,可以去找信访局反映……” “啊?”李仕奎彻底傻了。 第592章当场吓尿 办公室副主任李仕奎听到杨秘书转述的话,虽然惊愕,但来不及多想,也只好下去跟白二爷回报:“二爷,张书记不肯见您。” “他说些什么了?” 白二爷面无表情地问,很多年了,他都不主动上门见人了,都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别人就屁颤屁颤地跑过去见他。万没想到今天破了例,却吃了闭门羹。 “他说……他说……”李仕奎却难以启齿。 “照实说!”白二爷低沉地吼道,看得出来,他心里很恼怒。 “他说不认识什么白二爷,还说,如果您有什么冤屈的事情,到旁边的信访局去反映……”李仕奎根本不敢隐瞒。 “哼,张晓峰,老子和你势不两立!”白二爷拂袖而去。 李仕奎看到二爷的车驶出县委大院,才发觉背上湿了一片,心里感叹,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呀。 白二爷坐在回去的车上冷着脸不说话,手下也不敢问,就这样慢慢地开着。 “停车!”白二爷忽然说道。 开车的手下急忙刹车,坐在副驾驶室上的阿龙忙转头问,“二爷,怎么了?” “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不错。”白二爷淡淡地说。 阿龙顺着二爷的目光看过去,在一家手机店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在左顾右盼,好像是在等人。这名女孩子估计有一米六五左右,在这个小地方,算是显眼的了,不施脂粉,明眸皓齿,白色的连衣裙下,小腿很笔直,肌肤胜雪。 “二爷果然好眼光……小浩,把车开过去。”阿龙咧开嘴嘿嘿邪笑了起来。 那叫小浩的小弟把车开到那名女孩子的身边停下。 阿龙从副驾驶室下来,又打开后排座的门,才对着那名女孩子招手。 那名女孩子看到一辆豪车旁有个穿得很体面的男子向她招手,心无戒备地走了过去,“大哥,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看看里面是什么人?”阿龙的态度和蔼可亲。 那名女孩子好奇地低头往车里望去,没想到阿龙快速地把她抱起,塞进了车后座,‘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刚来得及喊叫一声,就被里面的二爷蒙住了嘴巴! 阿龙又上了副驾驶位,车子马上加速,街上只留下一缕灰尘还在飘散…… …… 马秋泉是一名大三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带女朋友蒙静莲回老家见家人。今天他俩逛街,他一时尿急,就到一手机店熟人处借厕所用,没想到放完水一出来,女朋友不见了! 女朋友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本来他让她在手机店里等,但她不愿意,就站在街边等他。 现在不见了,他就赶紧打她的电话,可才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了,再打已经打不通。他知道,黑石县的治安状况不是很好,是不是女朋友被人当街掳走了? 马秋泉越想越不对劲,一时急疯了! 他打110报警,但接警的人说:“你的女朋友不见了,就报警,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呀,神经病!” 马秋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也没有办法。一个成年人失踪,按规定需要24小时以后才能立案。但他潜意识里知道,女朋友一定遭遇了不测,否则,不会无原无故地走开,也不可能不接他的电话,她在这个县城里不认识谁。 马秋泉在手机店门面附近问了几个人,他们也都摇摇头,没有一个人知道。也许有人看见但走开了,也许有人看见不想说,不管如何,他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直接到城关镇派出所去,想调看街上的监控。 城关镇派出所的值班干警是认识这位曾经的官二代的,当下晒笑道:“马少,街道上的监控视频可不归我们管,你得到县公安局去。” 原来,马秋泉的父亲就是前任黑石县委书记。他父亲还在时,他也是个花花公子,一个十足的纨绔大少。现在他在苍北大学读书,也只是自费生。如果他父亲还在世,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想办法拿到毕业证,一样前途无量。 但他父亲出事了,被人枪杀在家中!马秋泉家里遭遇大变,他也在一夜之间变得懂事,稳重多了。这次带女朋友回家,就是想给母亲一点安慰,没想到,女朋友却出事了! 马秋泉只好来到县公安局,提出想看街上视频的要求。 但那些干警都不鸟他,讥笑道,“马大少,这个视频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你还是先回去找找吧,找不到的话,明天再打电话报警……” 马秋泉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这些人哪一个不对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他父亲才去世不久,就人走茶凉了,别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蔑视。 马秋泉失魂落魄地走出县公安局,茫然地在大街上走了一会,然后忽然拦住一辆出租车,来到白二爷的别墅外。 “马大少,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白二爷别墅的一名保安把他拦住了。 “我要见二爷。”马秋泉说。 “二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这是规矩。”那保安公事公办地说道。 “难道你不认识我吗?我以前可是经常来二爷的别墅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也见过你多次,你敢说你不认识我?”马秋泉很生气,以前他是二爷别墅的常客,这些看门的保安他都不正眼瞧一下,没想到现在还得对他们低声下气说话。 “以前二爷让你来,当然能进,现在二爷不让你来,你就不能进了,和我认不认识你无关。”那保安明明白白地说。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二爷带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进了别墅?”马秋泉着急地问。 “马大少,你既然认识二爷,就应该知道,二爷的事情不是我们这种人管得了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为难我。”那名保安冷冷地说道。 “白二爷,我是马秋泉,您是不是把我的女朋友抢了?我告诉你,马上把我女朋友还给我,我可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敢祸害我女朋友,别怪我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去……”马秋泉见进不去,就朝着里面大喊大叫了起来。 马秋泉猜得不错,他的女朋友蒙静莲此时就在白二爷的别墅里,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不过,她眼睛里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没有了灵动,变得有些痴呆,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这是一万块钱,二爷赏你的。”二爷的保镖阿龙拿出一沓钱塞进她的小坤包里,“别拉着张臭脸,二爷说了,你已经不是原装货了,给你这么多钱,已经够意思了,别要死不活的,装啥呢?——哎,现在要找个原装货,得到幼儿园去了。” “龙哥,龙哥,那个马大少在别墅外面大喊大叫的,说这个女孩子是他女朋友……”一个小弟跑进来汇报。 “马秋泉?他看到我们抢了他女朋友?”阿龙有些意外。 “不是看到,我估计他是猜的。”坐在一旁的小浩插嘴说。 “猜的?切!把他轰走,一个过气的官二代,有什么顾忌的?”阿龙有些不耐烦。 听到马秋泉找上门来,蒙静莲就站了起来。 “坐下!”阿龙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回沙发上,训斥道,“你现在怎么去见他?怎么跟他解释?” 蒙静莲想起自己的遭遇,蒙着眼睛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你那男朋友马秋泉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玩过的女人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他以前就是个纨绔大少,现在他老子死翘翘了,你跟着他也没有什么钱途了。我们送你到汽车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阿龙说。 “龙哥,龙哥,那个马秋泉在门外不肯走,还骂得很难听,甚至说要揭发二爷什么的……”刚出去的那个保安又跑了回来。 “靠!没完没了了?不教训他,已经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了,还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小浩,你带人把他抓去喂鳄鱼!”阿龙愤愤地说。 “好的,龙哥。”小浩答应着和那保安出去了。 那边去抓马秋泉,这边阿龙安排人用车把蒙静莲送去了火车站。 蒙静莲到了火车站,已经有人给她买好车票,把她送上了开往省城的班车。 她坐在车上,摸了摸被取掉卡的手机,又摸了摸包里的一万块钱,闭上眼睛,两行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直到车子开走,她都没有睁开眼睛,也许不想再想起这里的任何事情吧。 马秋泉被带到别墅后面的鳄鱼池,看到一个个血盆大口的鳄鱼,当场就吓尿了…… “日了,就这么点胆量,也敢跟二爷叫板?把他扔下去!”阿龙命令道。 “住手!”二爷的声音即时传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浴袍,负着手,缓缓走了过来。 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的马秋泉,松了口气,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手脚酥软地瘫坐在池边的草地上,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阿泉吗?你怎么来了?”白二爷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爷……”到了这个时候,马秋泉不得不低头。 第593章诉说情况 “二爷,马大少说,他的女朋友被我们掳了,就闯进别墅,我们正打算教训他呢。”阿龙立即汇报说道。 “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谁呀,怎么找女朋友找到我这里来了?”二爷有些不理解,很惊呀。 “谁说不是呢,有人丢了女朋友就来找我们,当我们是警察叔叔呢。”阿龙很会配合。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狂笑了起来。 马秋泉一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面对让人闻之色变的白二爷,他不敢再造次,不敢再说是二爷抢了他女朋友。 “哎呀,阿泉是我的朋友嘛,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来来,阿泉,跟我进屋,你不信可以去找找,看有没有你的女朋友在这里。”白二爷拉着马秋泉进了别墅。 马秋泉随着二爷进了别墅,到处喊道:“蒙静莲、蒙静莲……” “别喊了,你可以进房间里去找找嘛,看我有没有骗你?”白二爷大方地笑笑。 事急从权,马秋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他知道,这个白二爷虽然好色,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从不杀害女人,只要蒙静莲在这,就能找得到。 然而,他把别墅里十几个房间找遍了,却看不到女朋友蒙静莲的影子。 他只好回到一楼大厅,道歉地说:“二爷,对不起,是我急昏了头,不应该怀疑您。” “呵呵,没事,你这样做,说明你有情有义,理解,理解呐!”白二爷大气地挥了挥手。 “那我先走了,二爷,我还得去找我女朋友呢。”马秋泉垂头丧气地说道。 “年轻女孩子嘛,可能任性,和你躲猫猫呢,也有可能想看看你着不着急她。女人,不能惯。”白二爷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多谢二爷,但愿如此吧。”马秋泉千恩万谢地走了。 “还是二爷有计谋,我还想把他给做了呢,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怕坏事。”阿龙望着马大少的背影说道。 “一个毛头小子,我还怕他不成?现在新来了个县委书记,有些扎手,还没有搞定他之前,尽量少出人命。”白二爷老成持重地说。 “我知道了,二爷。”阿龙说道。 马秋泉回到家里,他母亲问:“你女朋友呢?” “她家里有急事,回家了。”马秋泉闷声闷气地说道。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母亲很惊呀。 马秋泉没有搭腔,简单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回自己房间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从父亲想到女朋友,再从女朋友想到父亲。他对白二爷的势力太清楚了。在这个黑石县,可谓一手遮天。白二爷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父亲的死,还有女朋友的失踪,肯定和这个白二爷脱不了关系。自己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马秋泉趁人不备,跑到县委书记办公室,对秘书杨开志说:“大哥,麻烦你跟张书记通报一下,我要见他。” “你是谁?有什么事?”杨开志疑惑地问,一个县委书记,工作千头万绪,考虑的是全县重大的问题,可不能每天亲自来接待访民。 “我是前任县委马书记的儿子马秋泉,我有重大的情况向张书记汇报。”马秋泉自报家门。 “这样呀,那我进去跟张书记说一下,你等会。”杨秘书有些惊呀,看了来人几眼,就进去通报了。 杨秘书进去没几分钟,就走了出来,对马秋泉说:“张书记有请。” 马秋泉推门进去,看到办公桌后面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孔,怔了一怔,虽然在电视上看过,然而当面接触,还是第一次。 “马秋泉是吧?听说你还在读书,放假了?”张晓峰和气地笑笑。 “是放假了。”马秋泉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回答。 “坐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晓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拉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是来检举揭发白二爷的。”马秋泉开门见山地说道。 “白二爷?这个人出镜率挺高呀,人人都在谈论他,说他的好话,说他的坏话……呵呵,不过,你要检举揭发他,你得去县公安局才对。”张晓峰话虽这么说,却分了一只烟给他。 “公安局的人靠不住,很多人都和他有关系,那个刘知章年轻的时候就是他的徒弟。”马秋泉神色有些着急。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但我管党务,而那个所谓的白二爷又不是政府工作人员,我还真管不了他。”张晓峰不置可否地说道。 “张书记,难道您就让这么一个人在黑石县里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吗?”马秋泉问。 “看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哈,那你说说,这个白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了哪些为非作歹、人神共愤的事情?”张晓峰感兴趣地问。 “这个白二爷,年轻的时候外出拜师习武,回黑石县以后在县城开了家武馆,但是没挣到什么钱,平时就帮人解决一些纠纷,出出头,混吃混喝。2000年以后,我们黑石县政府开始大规模改造县城,但是拆迁工作却是个大难题,因为在街上有门面的人家死活不同意。 “后来,不知是谁提到了这个白二爷,说他敢作敢为,可以把拆迁工作承包给他。没想到当时负责拆迁工作的副县长就同意了。 “刚开始的时候,白二爷手下也没什么人,他就单枪匹马地把几十户拆迁户找来开会。当时,他也不说什么,当场就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剁了下来,才对那些人说道,‘你们有谁也敢这么做,他的房子就不用拆了……’ “当时参加开会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个不字,那条街就这么顺利地按时拆迁。 “后来他有了钱,就大量招收街上的流氓地痞充当打手,他就在幕后出谋划策,很少亲自动手了。他那些手下,对待拆迁户,什么手段都用,绑架,恐吓,殴打,拨粪,堵路,断水断电,甚至强尖户主家的女人……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这些事情,当时的县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个白二爷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除了拆迁,还开了麻将馆,酒吧,歌舞厅,发廊,地下赌场…… “有钱有人他还不知足,他把他的很多手下和徒弟安排进了公安系统,现在黑石县的几百个公安人员,有一小半是他的人,公安局长刘知章就是他最早的一个徒弟。如今黑石县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怕白二爷的。他甚至还插手政府工作人员的任命,那些想升官的人就去找他,给他送钱送物,只要他开口,没有不成事的。甚至有人说他是黑石县的地下组织部长、地下县委书记。” 马秋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弄得气喘吁吁。 “先喝口水吧。”张晓峰随手把一小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 马秋泉接过来,拧开盖后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继续说,说下去。”张晓峰的神情变得很冷峻。 “现在,白二爷不但染指官场,还成了黑石县最大的黑帮头目,很多小帮派都得向他交纳管理费呢。有谁敢不交纳的,不久指定就被县公安局的人抓捕,逃无可逃。 “他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凡是黑石县内失踪的,八成和他有关系,那些外来人更不用说了。他家别墅后花园有一个很大的鳄鱼池,养着三头二百来斤重的大鳄鱼。凡是被他看不顺眼的,扔进鳄鱼池里面,连骨头都不剩! “他还是个色鬼,凡是他看中的,不管结没结婚,就强行拉走,把人糟蹋了才放回来。不过,他对女人挺大方,每次都会给这个女人至少一万块钱,所以,很少有人告他。偶尔有几个,都被他的手下恐吓或者公安局的人以各种办法化解了。 “为了满足他的欲望,他还花巨资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影剧院,吸引省、市歌舞剧团来演出,毫无例外,那些有些姿色的女演员都被他睡了个遍……” “你说的这些,你是亲眼看到的吗?比如把人扔进鳄鱼池,当街强抢女人。”张晓峰问道。 “没有。他把人扔进鳄鱼池,不会让我一个外人知道,但昨天他的手下就准备把我扔下去,我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吓唬我的。当街抢女人的事,我也没有亲自看到,只是我听他的手下说过,也在他的别墅里经常看到过不同的女人,包括那些来黑石县表演赚外快的女演员们。”马秋泉说。 “你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你和他的关系不浅,为什么要跑来告诉我?”张晓峰不得不慎重。 “因为我怀疑,我父亲是他害死的,还有,我女朋友失踪,八成也是他做的。”马秋泉恨恨地说道。 “你父亲是他害死的?你有什么证据吗?”张晓峰耸然动容,敢针对一个现职的县委书记,这个性质就严重了。 第594章主动靠拢 “也没有。”马秋泉很沮丧,“但在黑石县,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和胆量!” “你说的这些,基本上都是你听来或猜测的,即便是真的,也没有掌握到有力的证据。杀人,得公安机关调查取证;玩弄女人,得当事人出面控告。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也不能以权代法,总之,得检察官相信,对他下逮捕令才行。”张晓峰沉吟道。 “要是这么说,那黑石县就没有人能制得了他了。检察院的人也怕他呀,工作人员虽然不怕,但每个人的家属都生活在黑石县,不得不对他妥协呢。”马秋泉很失望。 “不,如果有直接的证据,我会对他采取措施,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张晓峰郑重承诺。 “张书记,您说的是真的?”马秋泉有些激动。 “当然是真的,只要能找到这个白二爷违法犯罪的证据,我一定安排人逮他!”张晓峰严肃地说。 “好!白二爷的犯罪证据我去找,希望张书记您不要食言。”马秋泉一付豁出去的样子。 “呵呵,以我的身份,有必要向你乱下承诺吗?”张晓峰不以为忤地笑笑。 “对不起!张书记,是我过于急躁了。”马秋泉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不过,你要自己去找白二爷的证据,危险性可是很大的哟,他可不是傻子。”张晓峰不得不为他担心。 “我想好了,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把他做的那些坏事抖出来……以前我不懂事,也做了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算是我将功补过吧。”马秋泉说得很悲壮。 马秋泉走了后,秘书杨开志说:“张书记,据我了解,这个马秋泉以前的名声可是不大好,仗着他老爹的势力,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坏事,纯属一个仗势欺人的花花公子。还有那个马书记,官声也很差,和那个白二爷来往密切,沆瀣一气。如果马书记真的是被白二爷害的,那就有可能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分赃不均,或者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马书记的问题,自有组织核查,可不允许一个民间人士随意加害,那个白二爷,罪不可赦!他的儿子马秋泉,不管他以前做了多少坏事,也得有人指证,现在他弃恶向善,应该值得赞许。”张晓峰对待事情一分为二。 “是,张书记。”杨秘书也一脸肃然。 …… 很快,马秋泉又来到白二爷的别墅。 守门的保安讥笑道:“马大少,你怎么又来了?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马秋泉心平气和地说:“麻烦这位保安大哥通报一声,就说我马秋泉是来投奔白二爷的。” 那名保安笑不出了,有些怔神地问:“你来投奔二爷?” 马秋泉正色地说:“是,我是来投奔白二爷的,想跟他混口饭吃。” 对于这种事情,那看门的保安也不好自作主张,“那你等等,我进去说一声。” 一会儿以后,他又出来了,对马秋泉说:“马大少,自己进去吧,二爷等着你呢。” “多谢保安大哥。”马秋泉客气地说了声,才走进别墅。 看到有些变样的马大少,保安愣了愣,晒笑一声,理解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很多事情,历经很多磨难和痛苦,只有懂得低头,才能活得下去。作为底层人员,也能感同身受。 在别墅的客厅里,白二爷翘着腿,吸着雪茄烟,慢条斯理地问:“你为什么想要来投奔我?” 马秋泉低着头,恭敬地说:“我已经活不下去了,特来和二爷讨口饭吃,但凡二爷所命,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活不下去了?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白二爷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以前的身份我就不说了,二爷知道。自我爸去世以后,我的前途也就毁了,我不想平平淡淡这么憋屈地生活下去,我想跟着二爷,虽然风里来雨里去,但活得畅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调泡妞……”马秋泉认真地说着。 “哈哈哈……”白二爷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良久,才收住笑容,“你把我这里当成梁山水泊了。” “我真心来投靠二爷,我的书读不读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没有选择。”马秋泉态度诚恳。 “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收留你,但你也要认真给我做事,我这里不养闲人的。——夜游酒吧知道吧?从今天起,你就负责那里的安保。”白二爷说。 “多谢二爷……多谢二爷!”马秋泉顿时感激涕零。 “好了,回家准备准备,就可以到那里去上班了。”白二爷对他挥挥手。 “是,我一定不辜负二爷的期望,一定把夜游酒吧管理好。”马秋泉弯了弯腰,才退了出去。 “二爷,我总觉得这马大少忽然来投奔,有些蹊跷,而您还这么重用他……”阿龙担忧地说。 “一个小屁孩,能蹦达出什么来?让兄弟们注意点就行。我重用他,主要是有人私底里在猜测,他爸是我杀的。我现在重用他,正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白二爷已经变得很自信,自信到有点自大的程度,很多时候都听不进手下人的意见了。 “是,二爷,我一定吩咐兄弟们看好他的。”阿龙虽然不放心马秋泉,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二爷的酒吧,其实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安全问题,一些小帮派根本不敢来找事。主要是一些醉酒客。一些酒品很差的男人,喝了两杯猫尿,就以为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不听劝,胡作非为。 马秋泉刚到夜游酒吧,当天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几个进入酒吧大堂喝酒的年轻小混混,喝得脸红筋涨后,临出门时,其中一个青年对邻桌一女孩饱满的胸脯摸了两下。 那年轻人以为自己这边的人多,对方的男朋友不敢把他怎么样,哪知,那女孩子的男朋友也不是吃素的,站起来拉着那人就揍! 于是,一场混战就开始了。 有大堂的保安找到马秋泉,说:“泉哥,大厅那里有人打起来了……” 马秋泉二话不说,抓起一瓶啤酒,带着两小弟来到大厅,“怎么回事?” 那女孩的男朋友指着那个小混混说:“他摸我女朋友的胸,我让他道歉,他们几个反而打我。” “我摸怎么啦?不就半斤肉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混混斜着眼说,满口酒气。 “呯!” 马秋泉一瓶子敲下去,嘴里骂道:“回家摸你妈去……” 那可是装满酒的瓶子,死劲砸下去,那小混混脑袋上直接飙出了一道血箭,当场晕了过去。 马秋泉一不做二不休,拿着半截子酒瓶,又向他的同伙脸上扎去! 其他酒吧的保安也加入战圈。并多久,那几个喝醉的小混混被抬出了酒吧,直接扔到街上。 在一个角落里观看热闹的白二爷的保镖队长阿龙,咧了咧嘴,也消失在黑暗中…… 几天后,白二爷的生日如期举行。 白二爷向政府各部门都派发了生日请柬,连张晓峰也得到了一封。 他就是想向新来的县委书记张晓峰示威,展示他的肌肉,他的人脉关系。他想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如果我不高兴,你在黑石县就待不长。 可是,张晓峰的态度也很强硬,旗帜鲜明,他绝不让一个民间人士开办的活动干扰到政府的日常生活。 黑石县的那些政府官员,现在可是左右为难,谁都不好得罪。于是,一些人开始休假,外出旅游;还有人假装上省、市开会的。 不管真假如何,张晓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大开方便之门。就像他向政法委书记单启峰说的那样,你可以不作为,可以逃避,但绝不能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现在他得把这个罪魁祸首拔掉,再来修复黑石县的政治生态。 黑石县电视台的常务副台长王大元正在纠结着怎么做呢,却没想到接到了县委办公室的通知,说张晓峰找他。 黑石县电视台台长一职由县委宣传部一名副部长兼任,王大元实际上主管电视台的日常工作。 他忐忑不安地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小心地问外间的杨开志:“杨秘书,张书记真的找我?” 杨开志笑道:“王台长,张书记真等着您呢,进去吧。” 进到里面办公室,王大元恭敬地说:“张书记,我是王大元,不知您找我何事?请指示!” “王台长,不必客气,坐吧。”王台长五十多岁了,又是知识分子,张晓峰对他很客气。 “王台长抽不抽烟?”张晓峰又问。 “我不抽烟的,张书记。”王大元很紧张。 正所谓公生明廉生威。王大元是新闻工作者,对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的来历了解得很清楚,所以也就心生敬畏。 “呵呵,你应该知道,黑石县的风云人物白大叔要过生日了……”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张书记,我是一名党员干部,绝不会去参加的,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王大元马上表态。 “不,你必须参加,而且还得带领你手下摄制组的人员参加。”张晓峰说。 “啊?!”王大元有些呆了呆。 第595章没有意见 “你们新闻工作者,是无冤之王嘛,只要以事实为原则就行。县电视台大张旗豉对这件事情予以报道,毕竟群众很关心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他们都了解过程。”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可以报道?”王大元有些不可置信地再一次确认。 本来白二爷就派人找过他,让他派摄制组去录相,再放到晚上的黄金时段去播放。他正为这事情头痛不已呢。作为县委县政府主管的电视台,如果不经批准,就播放这种私人的生日宴会,那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弄不好工作都保不住。 “不但可以报道,还要全方位的报道,比如问一些群众的感想呀之类的。今天晚上就在新闻里做个预告,让全县的干部群众都知道。”张晓峰肯定地说。 “好的,张书记,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王大元尽管一头雾水,但也赶紧表态。 等到王大元出了县委大院,头脑一清醒,才想通了张晓峰的计策来。 ‘嘶’,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表面上是为了宣传白二爷,实际上是为了釜底抽薪,看到有电视台的录相,政府部门的干部们绝不敢去,到时让黑石县的干部和群众看到他的丑态,这是一盘心里战,玩的就是心跳。 当天晚上,县电视台的主持人播放了一则消息,明天就是我们黑石县有名的商人白二爷的生日,届时县电视台将全程录相,并在晚上的黄金时段予以报道…… 白二爷及其手下看到这则消息,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不由想到,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雷声大雨点小呀。看来新官上任只是喜欢三把火,死要面子而已。 商人嘛,不是体制内的人,不知道里面的道道,没有九曲回肠,不是说不聪明,思维方式不一样而已。 城管局长范东看到这则消息时,立即明了意思,背上马上就冒出了冷汗!这是要让他冲锋陷阵的节奏呀。在电视台的镜头下,他带领工作人员去掀白二爷的桌子,让群众看看白二爷的丑态…… 范东一时难住了,怎么办? 张晓峰已经说过,他要是不作为,城管局领导班子全部免职。可是,得罪白二爷的下场也不好受呀。 范东愁眉苦脸,被他老婆看在眼里,就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便秘呀?” “你才便秘呢。”范东没好气地说道。 “那干嘛拉着张脸,像别人欠你什么东西不还似的。”他老婆疑惑地说。 “哎,你不知道,我们县新来了个县委书记,现在和白二爷杠上了,你说我夹在中间,该怎么办呀?”范东诉苦道。 “你是一名政府的局长,当然得跟县委书记保持一致了,依我看呀,这个白二爷,蹦达的日子不多喽。”他老婆下结论说。 “白二爷横行黑石县几十年,说倒就倒的吗?真是个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范东骂道。 “你才见识短呢,我告诉你,我最近回了趟唐平县老家,人人都称赞这个张书记呢,说他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好领导,没有人不服气的。你要是看走了眼,枉你混了这么多年。”他老婆撇了撇嘴。 “你不怕我被白二爷报复?”范东惊疑地问。 “怕什么,如果你被白二爷陷害,我直接去找张书记,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他一定会保你没事的。”他老婆说。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你和他认识吗?”范东又问。 “我听婆家的人说呀,这个张书记聪明得紧,有千里眼,顺风耳,谁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你要是真心做事,他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老婆信誓旦旦地说。 范东是一名党员领导干部,自然不信老婆胡扯,但从中也能听得出,这张书记的口碑很好,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百姓如此推崇,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一咬牙,下定决心跟着张晓峰好好干一番,赌个前程。 城管局长范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开会说:“今天开展执法大检查,全体人员必须到,不允许任何人请假……” 一个中队长开着玩笑:“范局长,是不是让我们去帮白二爷安排酒席呀?” 范东盯了那人一眼,严肃地说:“县委的张书记交待过,白二爷的生日绝不能影响到群众的日常生活。” 那个中队长愣了愣:“您不会让我们去掀二爷的桌子吧?” 范东反问:“为什么不呢?我们城管局的职责是什么?只要它挡道,就必须掀,注意,到时花篮也不能摆到街上来,影响交通。” 看到局长说得一本正经,参加开会的大小队长们都面面相觑,回不过神来。 他们心里都在想,这范局长今天吃了什么药,敢跟白二爷作对,嫌舒坦日子过够了吗? “我再说一遍,张书记跟我讲过,如果我们城管局失职渎职不作为,就要免掉局领导班子……我被免之前,得把你们先撸了。”范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于是,城管局的所有执法车都驶上街,来回巡逻。 城管局的的动作,白二爷那边马上就知道了,他直接打电话给范东,冷冷地说:“范局长,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白二爷的话,范东身体一抖,但还是硬气地说:“正常执法,维护市场秩序,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其他意思。” “好、好、好!你小子以为找到靠山了是吧,咱们走着瞧!”白二爷的语气森冷。 到了现在,范东也只能一条道路走到黑了,直接开着一辆执法车停在南方大酒店门口对面,监视着。 白二爷的手下以为城管局的只是做做样子,依然像往时一样把八仙桌摆在门前的人行道上。 范东下了车,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去掀桌子! “你们干什么?欠揍呀?”二爷的那些手下可不怕城管局的。 “这里是人行道,你们的桌子不能摆出来,影响到行人我就要掀……”范东强硬地说道。 “你再掀给我看看?”一个酒店管事挑衅说。 “哗啦!” 范东二话不说直接就掀翻了一张桌子。 “妈逼的,找死!”那酒店管事一脚把范东踢倒在地上。 那一脚很重,范东肥胖的身体在地上翻了个滚,口鼻都出血了…… 这下问题严重了! 城管局的人看到自己局长被打,不管怕不怕,为了饭碗,也上前纠缠起来,还打电话叫上了其他人赶过来。 一时间,南方大酒店门前聚集了大量城管工作人员,也引起了大量过路的群众围观。 县电视台的人员在王大元副台长的带领下,也及时赶到! 随后,进行了全程摄像…… 范东爬起来,接过一个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币擦了擦,就跑到一角给张晓峰打电话:“张书记,我是范东呀,我在执法的过程中,被白二爷的手下打了!” “你打电话给县公安局的刘知章局长,让他去处理。”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可是,这个刘局长可是白二爷的徒弟,他会为我作主吗?”范东疑虑地问。 “不管他是谁的徒弟,我只知道他也是县公安局的局长!我让你打,你就打,我自有安排。”张晓峰还是淡淡的口吻。 “是,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范东只好又给刘知章打过去,“刘局长,我是城管局的范东呀,我在南方大酒店这里执法,被人打了,请你安排人过来处理一下。” “范东呀范东,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不知道今天二爷过生日的吗?居然敢带人去执法,你小子是皮痒了,还敢打电话跟老子诉苦,你等着,我马上来!”刘知章早就接到了南方大酒店那边的消息,正恼火呢。 刘知章带着十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看到附近街上都挤满了人,乱糟糟的,心里更加不舒服。在他的心目中,二爷的事就是他的事,如今出了乱子,那是打他的脸。 酒店一方恶人先告状:“刘局长,那些城管局的人太嚣张了,居然敢直接掀我们的桌子,您一定要严加处理……” “范东呢,在哪?让他来见我!”刘知章黑着一张脸,对人群中吼了起来。 范东跑过去,纠结地说:“刘局长,我在这里。” “啪!” 刘知章顺手一个大耳括子,打在范东的脸上,并骂道:“谁让你到这里来搞事的?” 刘知章是练武之人,力量很大,随便一巴掌下去,范东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刘局长,我是来执法的……”范东捂着半边脸争辩说。 “法个毛,老子就是法!你那工作就是欺负个老头老太才管用,别在老子面前装逼,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刘知章口不择言地骂道。 围观的群众嘘声一片! 刘知章也毫不顾忌,对人群说:“都散了,别围在这里影响交通,谁要是不听劝,我就逮谁……” 在十几米外的一辆车上,张晓峰对马明全县长和政法委书记单启峰说:“你俩都看到了,这样的人敢当着群众的面循私枉法,还配作一名公安局长吗?” 原来,张晓峰在接到范东的求救电话以后,一边叫他打电话给刘知章,一边也叫上县政府马县长和政法委书记单启峰也赶到了现场。 马明全和单启峰脸色也都很难看,不轻不重地说,“是太过份了。” “现在我建议,马上免掉刘知章县公安局长的职务,你们没有意见吧?”张晓峰问道。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迟疑了下,才异口同声地说:“没意见。” 第596章拍手称快 “那好,单书记以前做过公安局长,现在就暂时再兼任一段时间吧。”张晓峰望着单启峰说道。 “行,我听从组织安排。”单启峰回答道。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该下车了。”张晓峰说完就带头下了车。 “张书记来了!”眼尖的群众叫了起来。 听到张书记亲自来了,众人都让出一条道来。 县电视台的摄影机也对准了张晓峰一行人。 张晓峰来到刘知章和范东的面前,严肃地问:“刘局长,范局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刘知章看到张晓峰忽然出现,凌乱了。 “张书记,我在这里执法,被人打了。打电话请刘局长支援,没想到他反而打了我一巴掌,您看……”范东放下手,展示红肿的脸给几个县领导看。 “刘局长,你怎么解释?”张晓峰沉静地问道。 “范局长他带人扰乱白二爷的生日酒桌,我看不过去……”刘知章气呼呼地说,谁都知道他和二爷的关系,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你看不过去?范东是城管局长,他带队上街执法,被人打了,打电话让你来处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他,谁给你的权力?你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你就是法?你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太荒唐了!——我现在以黑石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宣布撤销你的县公安局长、党委书记的职务!”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啊?!”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凭什么,凭什么要撤掉我的职务?这不合法定程序!”刘知章退后两步,叫了起来。 “你有意见,可以再提。”张晓峰不容置疑地说,转身吩咐单启峰,“单书记,叫人把他的枪下了。” “刘局长,请把你的配枪交给我,你要是还想不通的话,可以向上级组织申诉。”单启峰上前说道。 刘知章没有说话,但也不给枪。现场变得很寂静,一种可怕的寂静。 有人担心他会不会忽然拔出枪来? “把枪给我,反了天了!”张晓峰怒斥道。 面对张晓峰冷厉的目光,刘知章不敢再放肆,他想到了刑警大队长钱荣的下场,迫于无形的压力,只好乖乖把身上的配枪交了出来。 张晓峰接了枪,随手给了单启峰,转身对范东说,“现在我以县委的名义,任命你为县公安局党委书记!” 范东马上激动地挺直腰,“多谢县委和张书记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绝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虽然级别不变,但公安局和城管局可是两码事,含金量不一样呀。 “你带你原来的人,把刚才打你的人带回公安局,从严处罚!”张晓峰又说道。 “是!” 范东正想出口恶气呢,马上指挥他那些城管局的老部下把那个酒店管事的抓了,塞上了车。城管局不能随意抓人,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他已经是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他也知道刘知章带来的那些干警用不上,就用城管工作人员了。 刘知章的职务被撸,他带来的人也就悄悄散了。 围观的群众看到新来的县委书记这么有魂力,无不拍手称快! 张晓峰在离开前,对酒店的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告诫说:“你们酒店还是本份点好,再敢乱来,我马上让人停了你们的水电……”他这话是说给白二爷听的,意思是别太嘚瑟,有很多种办法治你。 南方大酒店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多围观的人用手机拍了视频,在朋友圈、同学圈里转发,还没等县电视台晚上播放,全县人民都知道了。 白二爷的生日,全县的党政干部一个都没有去。 以前全县的公安干警,在刘知章的带领下,都是统一着装去充门面,但如今两个重要级别的人物刘知章和钱荣都被免职,群龙无首,谁也不敢再提此事。虽然一些人和白二爷的关系密切,但他们每个月的工资不是白二爷开,饭碗才是和自己最亲密。 街上的很多商人和小老板们,以前都不敢得罪这个活阎王,每逢他办酒席的时候都会送上一份厚礼,以求不被麻烦找上,现在看到风向变了,也没有人上门送礼了。 毕竟每个人的钱都不是大风括来的! 喏大的酒店,只有服务员和一些赶过来帮忙的人,客人稀稀拉拉。这种惨淡的景象令人难以相信这是白二爷的生日宴会。就算来的人,匆匆交了礼金,就以各种理由马上离开了。 县公安局那边,范东也不管脸上的伤痕,下班后直接回了家。 他老婆看到他红肿的脸,惊叫道:“你的脸怎么了?” 范东笑呵呵的说:“被人打的。” 他老婆说:“你傻呀,被人打还乐成这样?吃错药了吗?” 范东神秘地问:“你知道我这脸是被谁打的吗?” “谁?” “公安局的刘知章!” “他打了你?我这就找张书记去!”他老婆马上暴起。 “别去了,张书记已经处理好了。你想知道情况,等一下看电视台的新闻吧。”范东忙拉住了他老婆。 “那……张书记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他老婆关心地问。 “刘知章被就地免职了!” “这样呀……”他老婆一愣,随后有些担忧地说,“白二爷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怕什么,现在我可是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了,他敢惹我,我就把他抓进去坐牢。”范东擦着自己红肿的脸说道。 “真的呀?”他老婆高兴地亲了他一口。 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待在别墅的白二爷面色铁青! 很多年了,白二爷都是不怒于色,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今天这么反常,让他的手下不敢靠近,怕触了霉头。 刘知章身穿家常衣服,站在他的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出。 “小刘呀,你上当了,上大当了!你知道吗?”良久,白二爷才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说道。 “上当?我上了什么当?”刘知章抬起头,有些茫然不解。 “哎,也怪我小看了那个张晓峰了,他让城管局的范东使了一招苦肉计,你就往他的套子里钻,你不被免职才怪。”白二爷自责地说道。 “啊?原来如此!我还奇怪范东那老东西平时里对我唯唯喏喏的,今天哪来的胆子,原来是他指使的呀……”刘知章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县委书记,做什么都名正言顺,只是你,这么多年了,做事还不经过脑子,太令我失望了。”白二爷敲了敲茶几。 “我现在只是被免职,并没有被开除公职。您手上还有很多黑石县官员的把柄,您给他们施加压力,我就能官复原职。”刘知章提议说道。 “谈何容易,只要他还是我们黑石县委书记,别人都不敢开这个口。你的事情已经闹得人人皆知,就像当初钱荣的事情一样,大家都在看着呢。这个人不简单就在这里,他走的是群众路线,把事情放在阳光下,凭着这一点,他就可以驳斥任何人对你官复原职的提议。”白二爷分析说道。 “那就把他干掉!可以找几个和我们没有关联的人下手,虽然风险大,但也是值得的。二爷,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的话,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刘知章恳求道。 “那你去安排吧。”白二爷本来不想走这一步棋,但现在也别无选择。 虽然白二爷的生日宴会以冷清收场,但他事先就花重金从外省请来剧团表演节目,照常进行。按照节目安排,客人吃完酒席,就送到影剧院欣赏。 但现在没有多少客人,负责人在白二爷的授意下,张贴公告,晚上的节目表演,免费观看。 一个县城里,多的是闲人,或者是乡村进城务工的。而这些人大都是年轻人,年轻人不考虑什么影响不影响,本着不看白不看、看了也是白看的观点,一到时间,纷纷挤进去。宽大的影剧院,倒也是坐无虚席。 白二爷心情不好,也带着人悄悄进了一包厢,消遣解闷。 这天晚上派人请来表演节目的,并不是什么正规的歌舞剧团,而是一些业余表演队。虽然节目的水平不高,但却有不少漂亮的年轻女子,主要还是敢露,白晃晃的胸,白花花的大腿,让整个影院里尖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内容也大多低俗,敢说,动作敢做,逗引得一众饿狼们嗷嗷乱叫,在这种氛围下,白二爷也来了兴趣。 他对手下阿龙说:“你去把刚才跳民族舞蹈的那女子叫过来。” “好的,二爷。”阿龙马上心领神会。 阿龙来到后台,对剧团的负责人说:“李老板,我们二爷想请刚才那位跳民族舞的小妹陪喝两杯……” 任何行业都有潜规则,李老板带人来这里表演,报酬还没拿到呢,现在东家提要求,得满足,当下满口答应,去做那演员的思想工作去了。 那跳民族舞蹈的女子叫何芳,今年二十七岁,年前刚结婚,本不想去,但拗不过李老板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去,但也提了条件,只陪喝酒,其他事情不做。 阿龙拍胸口保证:“我们二爷还在包厢里呢,又不是带出去,怕什么?” 于是,何芳跟随着阿龙来到白二爷的包厢。 第597章事情有变 包厢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烟灰缸的烟屁股。 何芳很疑惑,就问:“让我来陪喝酒,酒呢?” 阿龙说:“我现在就去拿,你和我们二爷先等一会。”说着就带包厢里的其他兄弟都出去了,并带上了包厢的门。 何芳来不及换装,还穿着戏服,透明的丝质外套,里面的三点式内衣若隐若现。 白二爷看了她几眼,淡淡地拍了拍腿,对她说:“过来坐这。” “啊?” 何芳大惊失色,叫来陪喝酒,却让她坐大腿,她意识到不妙,马上朝包厢门跑去。 可是,包厢的门却拉不开! 白二爷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拦腰抱起,回到座位,把她放在前面自己的腿上,相对而坐,低下头,咬了她光滑的肩膀一口:“你再敢不识抬举,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何芳疼得泪水哗哗地流,颤声说:“二爷,求求您,我已经结婚了,您就放过我吧,我只答应来陪您喝酒的,您的人也保证过……” 二爷听到她提起喝酒,心里更加来气,皱了皱眉:“我现在不想喝酒!” “……啊!” 半个小时后,何芳才衣衫不整步履蹒跚地离开白二爷的包厢。 那个歌舞剧团的李老板看到何芳的凄惨模样时,也是大吃一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何芳是一个舞蹈培训机构的老师,是他花重金请来做顶梁柱的,属于临时客串,不是他的手下。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交待。 “何老师,你没事吧?”李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何芳流着泪,不理会李老板,到化妆间换衣服去了。 换好衣服,她直接拨打110报警! 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警情,一问情况,也惊呆了。 这种事情,如果是以前,直接打电话给刘知章局长就行,刘局长会安排人处理。但现在刘局长被免职,刑警队长也被开除,形势不同了。这个接电话的干警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一边打电话给白二爷的保镖队长阿龙,一边又打电话让城关镇派出所的人出警。 派出所晚上值班的两个小干警哪里敢去抓白二爷?无奈之下,为了保住饭碗,只好打电话给新上任的公安局党委书记范东。 范东听到这个情况以后,虽然心里也有些发虚,但还是带着几个人和城关镇派出所的干警汇合后,直接去了影剧院。 这个时候,接着消息的白二爷离开影剧院,回家了。 范东就把何芳带到城关镇派出所做了笔录。 做完笔录,又带人去白二爷的别墅,想要传唤他。可刚靠近那幢别墅,就被二爷的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范胖子,你现在胆子挺大,敢跑来抓二爷?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二爷的保镖队长阿龙冷冷地说道。 “哼,有人控告白二爷强尖,我得把他带回去问话,请你们配合。”范东硬气地说道。 “操!二爷还用得着强尖别人吗?他是我们黑石县的钻石王老五好不好?想要跟他上床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县政府。”阿龙一脸鄙视。 “哈哈哈……”二爷的那些手下都疯狂大笑起来。 “让开,别防碍我执行公务!”范东不想跟这些人扯淡。 但是二爷的手下得有几十个,范东和他带来的人被挤在路中间动弹不得,推也推不开。 在这个灯光昏暗的地方,双方距离又这么近,范东也不敢动枪,一时间无计可施。 “范胖子,你以后走夜路给老子小心点,被车撞了,或者被人打闷棍,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阿龙露骨地威胁道。 范东知道他们这些人有这个胆量,也不完全是在吓唬他,但自己如今也是县公安局的领导,也有自己的尊严,当下回呛说:“你也别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抓你进去,有你好受的。” “哼,只怕你没那个命来抓我。”阿龙嚣张地说道。 “你们让不让?不让我就以涉嫌防碍公务罪抓捕你们了。”范东再次叫道。 “哟、哟、哟,好大的罪名!我们只是站在这里而已。——法律规定我们不能站在这里的吗?”阿龙无赖地说着。 “哈哈哈,对呀,我们没事在这里看看风景行不行?”有的人还故意往范东他们几个人身边挤。 形势越来越不对劲,为了枪支安全,范东和他的几个手下对视一眼,只好一边护住枪支,一边往回挤。好不容易挤出来,早已大汗淋漓。 脱离了那些人的围堵,范东打电话给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单启峰,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了,让他带人来支援。 “范书记呀,你还是给张书记打电话进行汇报吧,你知道,就是把县局所有的人都派过去,也无际于事,他们大多数人也是出人不出力,磨洋功。而一旦派过去,白二爷那边得到消息,又增加人手,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要是围观的话,最后搞成群体事件,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呀……”单启峰忧虑地说道。 “这……不太好吧?”一个简单案件,却去惊动一个县委书记,这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吗?范东又是新上任的,不好交待呀。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白二爷的事情,你我都没那个本事去处理,还得张书记亲自出马才行。”单启峰明白范东的想法,毫不客气地说。 “那好吧。”范东也知道单启峰说得有理。 于是,范东打电话给张晓峰,把这边的事情作了个简单的汇报,请示怎么办? 张晓峰只简短地说了几个字:“等着我。” 十几分钟后,张晓峰一个人开车过来。 对在路边等待着的范东说:“你跟我上车,让其他人回局里等待。” 范东依言交待那几个手下干警开车回县公安局,自己上了张晓峰的车。 阿龙带的那些小混混们还没走,还蹲在不远处通往白二爷别墅的路边,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又纷纷扔掉烟头,聚到路中间来。 张晓峰打开远光灯,直射过去,车速也放慢了点,但也没有停,直接朝人群里推过去。 “停车!停车!停车!妈的叫你停车,耳朵聋了吗?”晚上,那些人也看不清楚开车的是谁,纷纷叫骂道。 那些小混混们,被强光照射着,眼睛睁不开,手忙脚乱,车子推过去,挡也挡不住,只好往两边躲避…… 车子开过人群,直接到达别墅大门才停下,张晓峰下了车,那些骂骂咧咧跟上来的小混混们,这才知道是县委的张书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刚才是谁骂我的,有胆再骂一句试试?”张晓峰眼睛往人群中一扫。 那些人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纷纷低下头。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的人虽然是县委书记,是一名高级官员,但揍人从来不含糊。而小混混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就是他们的队长阿龙,也不敢轻言顶撞。 张晓峰也不跟这些小人物计较,转身对看门的人说:“把门打开。” 那看门的保安看了阿龙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就把门打开了。 张晓峰带着范东,两人直接进了别墅。 “哎哟哟,张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白二爷,看到张晓峰亲自出现,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抱拳说道。 “白大叔是吧?你好逍遥,好自在。你那门口聚集了那么多人,想干嘛呢?”张晓峰淡淡地问道。 “很多人?有吗,阿龙,这是怎么回事?”白二爷忙问跟进来的保镖阿龙。 “二爷,那些人晚上没事干,聚在一起吹牛逼呢。”阿龙睁眼说瞎话。 “把他们都赶走,叫他们都散了,这成何体统?”白二爷正经八百地说道。 “好的,我这就赶他们走。”阿龙走了出去。 “看看,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张书记,请坐。”白二爷又对张晓峰笑道。 “我们就不坐了,这么晚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让你配合一下。”张晓峰直言不讳地说。 “什么事情?只要张书记开口,我白某一定配合。”白二爷拍着胸口。 “据范书记汇报说,有件小案子牵涉到你,想让你到公安局去协助调查一下,弄清楚事实真相……每个人,都有义务配合警方查案,你说对吗?”张晓峰说。 “对对对,有义务,有义务。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白二爷显得很干脆。 站在一旁的范东有些不可置信,这白二爷怎么忽然转性了?要是这样的话,干嘛还派人阻挡他呀? “那就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去,早点解决。”张晓峰接着说。 白二爷就跟着他们出来。 外面的人果然都不见了。 “张书记,还是我来开车吧?”范东有些不自在,让领导开车,自个坐着难受。 “没关系,我很少有机会开车,过过瘾嘛。”张晓峰不在乎。 “荣幸,太荣幸了!能有机会坐张书记开的车,今晚上太值了。”白二爷轻松地笑道。 车子还没到县公安局,范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听完后,脸上一副便秘的样子,嗫嚅地小声说:“张书记,事情麻烦了……” “什么事情麻烦了?”张晓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问。 第598章轻拿轻放 “城关镇派出所的人汇报说,那个何芳撤诉了,说只是为了演出报酬的事情诬陷二爷的,还说今晚上的事情是她主动勾引二爷的……”范东看了一眼旁边泰然自若的二爷,纠结地说道。 “那个何芳人呢?”张晓峰闻言皱了皱眉头。 “派出所的人说,她们演出剧团现在已经离开了黑石县城。”范东脸色也不好看。 “我就说嘛,我白某人在黑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现在有些人,为了一点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就是为了一点工钱么,好好说不就行了?至于闹这一出,还害得我们张书记专门跑一趟,实在是不该呀。”白二爷正义凛然地说道。 范东是很知道白二爷的底细的,现在听到他这么信口开河,贼喊捉贼,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很是无语。 看来,白二爷私底下找人做通了那个被害人的工作,或者赔了钱,或者利用暴力把人吓走,不管采取哪种方式,但剧情已经出现反转,成了莫须有的事情,今晚上闹了这么个乌龙,事情还没有理顺就让张书记跑一趟,范东自知难辞其疚,自责地说,“张书记,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业务慢慢熟悉嘛,再说这件事情也说不上有错,白大叔刚才也说了,他在我们黑石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被人冤枉,当然得重视了。不管对方撤不撤诉,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还白大叔的清白,得好好的按程序走一走,认真处理。”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范东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最善于猜摩人的脸色,当下听了张晓峰的话,马上表态:“是,我一定好好处理。” 白二爷的脸色马上就黑了! 车子开进县公安局,张晓峰并没有下车,等范东把白二爷带下去,倒了车,就回去了。 范东把白二爷带进一个房间,对他说:“白二爷,委屈您先在里面待一会,我先去城关镇派出所拿那份笔录就过来,等事情弄清楚了,您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不等白二爷有所表示,就关上门走了。 这间审讯室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三把椅子。窗户很高,防盗网是由很粗的钢筋做成的。除此之外,里面空空如也,一杯水也没有。 刚才白二爷也听出张晓峰的意思,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直认为范东不敢把他怎么样,也就很配合,做做样子。但没有想到,这个范东还真把他关在小黑屋里。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被叫到公安系统来接受调查的,只要扣留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没事。 白二爷可是黑石县响当当的人物,可谓咳声嗽,半个城就感冒的那种,但今晚上却被关进了公安局的小黑屋,这传出去面子可就丢大了,现在,他的鼻子已经被气歪! 范东深刻领会张晓峰的意思,借此打击一下白二爷的嚣张气焰,把他关时小黑屋以后,锁上,就回了办公室,打电话叫城关派出所的干警带笔录到县局来,然后慢慢泡了杯茶,等着。 一会儿以后,那两干警才来到,范东冷冷地问:“那个何芳撤诉,又离开了县城,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如果他知道何芳撤诉,也就不会打电话找张晓峰了,今晚上的事情怎么说都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在领导面前丢脸了。 “我们一直忙着,忘记了。” 那两个干警目光有些躲闪,看来是白二爷的人交待过了,目的就是让他难堪。 “哼,让我不好过,那我们就玩玩。”范东自言自语地说,干脆直接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上班,他去审讯室,想看看白二爷的狼狈样,出出气,可没想到一打开门,却发现里面多出了一张单人床。那张办公桌上还堆着一些鸡腿、猪蹄之类的熟食,房间一角更是放了十几个空酒瓶。 那个白二爷躺在单人床上呼呼大睡…… 范东惊愕地靠在门框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件事情已经没必要追究,白二爷的势力在公安系统里很强大,如果全部清除,短时间内是办不到的,还会搞得人心惶惶。 练武之人比较警觉,听到房门响动,白二爷醒了,转过头,看到是范东,揶揄道:“范书记,怎么现在才来?我的事情核实得怎么样了?” “哦,既然那个何芳撤诉,那白二爷您就没事了,可以回去了。”范东无奈地说道。 “这么快?我以为还要一天半天的呢,其实嘛,你这里挺安静,我喜欢。”白二爷咧嘴笑道。 “多谢二爷配合,我这边是没事了,如果二爷想继续待,我也不反对。”范东转身回了办公室。 “哼,小子,你会为你做的事情后悔一辈子的。”白二爷暗骂了一声,拍了拍衣服,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接他。 听到后面的动静,范东才又发现自己做错了件事情,那就是没有把白二爷的手机暂时保管。也许是面对这个人时,压力太大,没有想到细节问题吧。 白二爷回到别墅以后,一直铁青着脸,问阿龙道:“你不是说要找人来对付那个张晓峰吗?怎么还没有动静?” 阿龙忙说:“为了安全起见,我想找个脸生的,能力强的,已经安排人出去联系,不日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二爷再耐心等两天。” “我等不了了,正如你以前所说,再这样下去,真的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白二爷阴沉着一张脸。 “好,我再催催。”看到白二爷下定了决心,阿龙也很高兴。 “对了,顺便安排人帮我办一件事情。”白二爷沉吟道。 “还有什么事情?二爷。”阿龙问。 “把我们掌握的黑石县政府那些官员的违法乱纪的情况送到张书记的办公室里去。”白二爷说道。 “二爷,这些材料可是我们控制官员们的东西,干嘛要送给那个张书记?”阿龙很不理解。 “第一,那些官员都不是东西,我的生日居然敢不来,吃里扒外;第二,他张书记不是秉公执法吗?我送给他,让他处理去,让他们自乱阵脚,让他在这段时间里焦头烂额,少注意我们一点。”二爷老谋深算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阿龙回答道。 秘书杨开志早上来上班,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沓子举报材料,刚看了几行,就完全惊愕住了! 杨秘书看到的,是黑石县政府官员们行贿受贿的证据,其中还有一些变卖国有资产的,涉及到的人员有县委前任马书记,现任马明全县长。 以前黑石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姓马,圈子里流传着二马拉车的说法。 除此之外,还有政法委书记单启峰也牵涉进来了;名单上也有范东的名字,说他以前担任城管局副局长的时候,就是花了十来万,通过白二爷向前任马书记买官,才当上城管局***的…… 杨秘书越看心里越发慌,不敢再看下去,忐忑不安地坐在办公桌边发呆,直等到张晓峰进来。 “张书记,我这里收到一封很重要的材料,您看看。”杨秘书站起来,把那封举报信送过去。 他料想张书记看到后一定勃然大怒,也一脸紧张严肃地等待。 没想到张晓峰只是翻了翻,又还给了他,“把它收藏好。” “您不相信这是真的?”杨秘书有些不相信张晓峰的反应。 “信,怎么不信呢?”张晓峰淡淡地说,然后走进了里间办公室。 “那为什么现在不处理?” 杨秘书跟了进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张书记的眼睛里从来不容沙子,为什么今天却很平静,波澜不惊。 “你小的时候打过架吗?”张晓峰出其不意地问这个秘书。 “我……打过。”杨秘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男人在小不打架的确实不多。 “那如果四五个人围着你打,你应该怎么做?”张晓峰又问。 “打不赢的话,就奋力冲出去呗。”杨秘书下意识地说道。 “这种情况是很难冲出去的,距离太近。你还没把前面的人打翻,后面的人已经冲上来了。”张晓峰笑笑。 “那怎么办?”杨秘书怔怔地问,奇怪张书记怎么聊起打架的事情来了? “打之前,看准最弱小的一个,抓住他一个人打,死命地打,不要管后面其他人怎么打你,这样你才不至于吃亏。那种东打一拳,西踢一脚的方式不可取。别到最后自己伤痕累累了,对手什么事情都没有。”张晓峰认真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张书记您的意思是我们要一门心思对付白二爷,其他事情先放一放,是这个意思是吧?”杨秘书这才回过神来。 “对头!这个白二爷虽然不是最弱的那一个,但他是黑石县祸害的根源,必须集中力量把他拔掉,其他人的问题,说白了,是我们政府内部的问题,得慢慢清理,不急于一时。以前抗战的时候,国家层面还搞过抗日统一阵线呢。如果我现在只顾着清理政府里的害群之马,那就正中白二爷的下怀了,我可没那么傻。”张晓峰深谋远虑地说。 “那个白二爷还真是不简单,他想让我们这边自乱阵脚,他再煽风点火,借此转移您的目标。”杨秘书点了点头。 “他这么做,说明他准备狗急跳墙了。”张晓峰凝目深思。 “狗急跳墙?那您看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杨秘书又问。 第599章跳入河中 “他会向那些屁股不干净的官员施加压力;再有,他可能还会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你要随时注意安全。”张晓峰平静地说道。 “啊?!”听到问题这么严重,杨秘书直接愣住了。 举报信投了几天,经过打探,发现政府这边一直风平浪静。白二爷有些不太相信,还专门问过保镖阿龙,但阿龙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举报信绝对送到了。 白二爷冥想苦想,最后终于想出了问题的关键。 接着,他直接安排人给那些官员们打电话,说已经把这件事情那件事情的证据交到张书记的手里了,你们看着办…… 几天的时间里,一些官员遇到张晓峰的时候,很尴尬,欲言又止。 但张晓峰一脸平静,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这才让许多人慢慢定下心来。 只有范东找上门来,对张晓峰说:“张书记,我以前犯了点组织纪律,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张晓峰点点头,欣慰地说:“人无完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好工作,一是证明你的能力,也是将功补过吧。” “是,我一定好好工作。”范东这才放了心。 一天晚上,马明全县长打电话给张晓峰,说有几个打算在黑石县投资的老板请吃饭,让他务必赏光,给这些老板们一个定心丸。 张晓峰自从来到黑石县担任县委书记以后,就很少插手马明全的工作。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工作侧重点不同,张晓峰主要管党务和人事,经济工作主要是马明全负责。虽然张晓峰也可以管经济,但他初来乍到,不想给人一种强势、大包大揽的工作作风。 正因为这一点,他和马明全之间,也一直和谐相处,各施其责,没有存在谁架空谁的现象发生。 今晚请他去参加投资商的饭局,还是第一次。 张晓峰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晚上八点,张晓峰来到欣悦大酒店,三楼一包间。 一进去,正在里面谈笑风声的马明全站起来介绍说:“各位老板,这位就是我们的张书记!” 房间里的三个汉子看到张晓峰时,掩不住眼睛里的惊异之色,纷纷伸出手来和他相握。 “这是硕泰集团的李老板……” “这是海联集团的孙老板……” “这是金地公司的刘老板……” 马明全一边介绍,张晓峰就跟着说一些客气话,其实,在他看到这三个壮汉时,心里也很震惊!只不过掩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不出来。 这三个所谓的老板,也就三十岁左右,身体健壮,一身铁血之气,和那些经常泡在酒里、女人堆里的生意场上的老板们明显不同。 张晓峰虽然有疑问,但也不好当面相询,该给马明全面子的时候还得给。 这些人也不谈生意,只是互相吹捧一下,最后问了一些黑石县有哪些优惠政策等等。生意场上的事情有马明全在应对,张晓峰只保持淡淡的笑容,时不时不卑不亢地插几句而已。 随后就开始吃饭,开始拼酒,搞得很热闹。 不得不说,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是海量,喝的都是高度酒。 一圈下来,张晓峰都有点头昏目眩,手里的筷子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在桌子底下,他发现其中一个老板腰间居然露出了手枪的手柄,瞬间就愣住了! 看到一个所谓的投资商人带着手枪,张晓峰马上明白今天晚上的饭局只是针对他的一场鸿门宴,不过他还是弄不清楚,这个马明全知道不知道内情?如果知道的话,那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张晓峰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平静地抬起身子,苦笑着:“我看就喝到这儿吧,我都醉了。” 马明全笑道:“早听说张书记是海量,喝这一点哪能行呀?我去给您换双筷子。”说完走了出去,并不动声色地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是不是准备动手了?”听到马明全的脚步声消失,张晓峰轻轻笑道,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坦然面对。 “动手?动什么手?”那个称为硕泰集团的李老板惊呀地问。 “你们让我来,不是搞的鸿门宴吗?”张晓峰直白地说。 “你怎么知道?”三个老板异口同声地问,同时脸色都变了! “是白二爷请你们来的?”张晓峰反问。 “白二爷是谁?”那个李老板茫然地说。 “不是白二爷,就是他手下一个叫阿龙的保镖请的吧?”张晓峰继续问。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白二爷是谁,也不知道阿龙是哪位,不过,你猜得一点也不错,我们确实是来杀你的。”那个李老板看到张晓峰面对死亡却能谈笑自如,很是佩服,所以也就微笑面对。 “刚才那个马县长呢?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张晓峰不放过一点查实的机会。 “他只不过是一个陪客,只有他,才能请你过来。”李老板他们很专业,警惕性很高,丝豪不透露一点口风。 “那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张晓峰见问不出什么来,叹了口气,只好转移话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边上的那个李老板说。 张晓峰就是看到他腰上有手枪。 “你们不是要钱吗?如果价钱不高,我可以双倍给你们嘛。”张晓峰说得很真诚。 “你能给多少钱?”那三个人面面相觑。 “生命无价,百来万还拿得出吧。”张晓峰一副怕死的状态。 “靠,你们这些官员还真他妈的有钱,那个阿龙才给我们三十万,行,你只要给我哥们一百万,我们就让你走。”一直不开口的那个刘老板忍不住插嘴。 听到这话,证实了是白二爷那边找人来的。马明全可能是受到了白二爷的要胁,出面配合。了解了真相,张晓峰也不再问其他。 “你们是专业杀手,还是从监狱毕业的?”张晓峰笑了笑。 “你管得着吗?”那个刘老板忽然发现张晓峰的笑容很诡异,心里一悸。 “我是管不着,但你们既然来杀我,为什么不早动手?还故作大方地陪着我瞎聊?花钱请你们来的人要是知道你们三个这么三八,如此傻逼,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张晓峰说得一本正经。 那三个壮汉彻底傻眼了! “哗啦!” 张晓峰趁他们怔神的时候,忽然暴起,把饭桌掀翻,盖在坐对面自称为刘老板的人身上。同时,手上的筷子往旁边的李老板腰身上插去! 不过,那个李老板反应也快,见到筷子插来,急忙就势一滚,躲过了张晓峰的攻击。 张晓峰抓起他坐着的椅子,砸向还在坐着来不及起身的孙老板身上。 孙老板仓促之间举手格挡,但巨大的力量也让他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张晓峰趁他们三人都倒地的绝好机会,扔下椅子,飞身而起,窜向阳台,抓住外墙做广告的巨大条幅,向下滑去。 这个欣悦大酒店位置在城郊,一条大路边。一到晚上,除了车子,很少有行人,属于比较偏僻的那种。 张晓峰不得不跑,他看得出,对方的武力值不弱,只是受到他的忽然袭击,促不及防的情况下才被他暂时占上风的。另外,他并不知道其他两个人身上还有没有枪支,如果三个人都有枪就麻烦了。在不完全了解对方的身手情况下,没把握同时制住三个人。 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也不想把自己置在危险当中,现在的身份,和这种亡命之徒拼命不可取。 外墙的巨大条幅,挂得很结实,一个人的重量在上面,并没有扯断,让他顺利地滑到地面,他刚落地,就马上窜到一株大树后面,躲避枪支的射击。 就在这时,上面的人也如法炮制,拉着条幅下来了。 他们不怕成为靶子,因为张晓峰手里没有枪。 张晓峰只好继续跑,借着障碍物,借着黑暗,奋力向前。 黑暗中慌不择路,跑了一百来米,发现前面一条宽大的河流挡住了去路,桥还在很远的地方。他想也没想,“扑通”一声就跳进冰凉的河水中…… 不到一分钟,那三个追杀他的人来到他下水的河岸边,看了看,却没发现任何踪影,又一次傻眼了! “我们还是快走吧,等一会怕走都来不及了。”那个姓李的人说道。 “怕什么?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呢,我们可以去找那个雇主拿剩余的钱了。”那个姓孙的说道。 “别傻,他身手那么好,却选择退走,又主动投入水中,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可能轻易死掉的。”那个姓刘的汉子很有头脑。 “那我们继续找,我不相信他能在水下待一晚上。”那个姓孙的很不服气。 “怎么找?黑灯瞎火的,说不定他什么时候窜出水面把你拉下水,你会游水么?”那姓刘的问。 “那……我们快走!”姓孙的这才慌了。 三人一齐走了。 半个小时后,张晓峰才从水里爬出来。原来,他下水后,往上游逆行十几米,然后在一丛水草边仰着水,露出口鼻,坚持了好一会才把头露出来,等到他确定那三个人走后,才悄悄上岸。 他下水之前,把手机扔在岸上一处树丛下。现在回去找了找,就找到了。 他打电话给范东,让他带人到欣悦大酒店来。并让秘书杨开志拿一套衣服过来,他两人的身材差不多。 接到电话后二十来分钟,范东和杨秘书一起带着几个干警来到欣悦大酒店,在门口见到了如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的张晓峰,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第600章已经跑路 张晓峰对范东说:“你去把酒店老板叫来,调查一下,是谁出面订的包间,敢暗算我……” 听到有人居然敢暗算张晓峰,范东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找酒店老板了。 随后,张晓峰拿了秘书带过来的衣服,到一楼大堂旁边的洗手间去更换。 等他把衣服换好,范东也把酒店的经理叫了过来,据那经理说:“房间是马县长订的。” “你们这里没监控?”范东四处看了看。 “没有,我们酒店一直就没有安装这东西。”那经理说道。 “酒店是谁的?”范东又问。 “酒店是白二爷的……”那经理犹豫了一下,不得不说,再说这东西瞒也瞒不住。 “霍,这个人的实力还挺大的,酒店都有好几个。”张晓峰有些意外。 “是呀,他的产业很大呢。”范东说道。 几人又去房间看了一下现场。房间里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现在,没有监控,无法去追捕那三名男子,唯一的线索,就是去找马明全县长。 马县长的电话却打不通,大家只好坐车去他家找他。 马明全向来很低调,也只是住在一个老旧小区,还是楼梯楼。 他家所在的三楼房门紧闭,拍门好久也没有人应声。 “他家平时有几个人?”张晓峰问。 “大都是他和老婆,有一个儿子在澳洲读书,前几天他老婆也去澳洲看儿子去了,他不在的话,就没有了。”出入境是需要申请护照的,所以范东清楚。 “早就做好了准备?看来他也逃了。”张晓峰自言自语,马上命令范东,“叫开锁匠来,破门,进去搜查!” “是。”范东急忙叫一手下去叫开锁的人。 不一会儿,干警把街边一五金店老板带了过来,那老板用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马明全家的防盗锁给破开了。 众人进屋,检查了一会,一无所获。 范东又叫五金店老板把马县长的书房里的保险柜打开,里面也就一些项链,钱也只是二三万块。 张晓峰背着手,一个人进入马明全家的主卧室,看了看,发现这套房子的装修很普通,和一般老百姓的家没什么区别。难道马县长真是清官?那他又有什么把柄落在白二爷的手里,受到他的威胁? 他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忽然看了那架双人床几眼。这架床比较高,从外表看来,和一般的席梦思没两样,但过于方正。席梦思床是用弹簧做的,用的时间久了,就会变形,尤其是床沿,就会看到有明显的塌陷,但这床不是这样。 他就用手在床上敲了敲,发现床比较硬,绵垫不厚,就掀开床罩,下方是整块的木板,再用脚踢了踢,“咚咚”直响。 他把范东叫来,吩咐他让人把床上的东西搬开。 绵被清干净后,露出了活动的床板。范东把床板揭起来,下一秒,手里的床板又掉下去了! “怎么了?”张晓峰疑惑地问。 “张书记,一床的钱呀……”范东艰难地咽了口水,眼睛瞪得老大。 听到这么说,其他几人都揍近床前,一起抬起床板,顿时,花花绿绿的钞票印入大家的眼帘…… 查到马县长家私藏的巨额财产,张晓峰只得向市里做了汇报,由市纪委接手调查。 范东通过公安系统的资料核实,发现马明全也乘坐飞机出境了。 抓不到马明全,案子也无法继续追查下去,也就暂时搁置了起来。 没几天,市委市政府下文明确,让张晓峰代理黑石县县长一职,由此,他成了黑石县的党、政负责人,一肩挑。 …… 马秋泉本来就是黑石县的纨绔大少,认识的人面广,自从被白二爷安排负责夜游酒吧的安保以后,尽职尽责,慢慢地也得到了信任。 不久,就调他去一赌场担任管事。 这个地下赌场位于凯悦大酒店的地下室。 凯悦大酒店是白二爷的产业,地下有三层,负一负二层是停车场,负三层是豪华赌场。 赌场的安保很严,从地下停车场是进不去的,还得从二楼一房间坐专用电梯下去。这个房间就是酒店的监控室,里面二十四小时坐着三名保安。里面的监控画面没有赌场的情况,却能看清楚酒店面前的整条街道。 每个进入赌场的客人都戴着一付面具,面具有几种款式,还分男女。 赌场开着空调,保持三十度的恒温,以保证服务员们只穿三点式衣服而不至于感冒。 兑换筹码的大厅靠墙边还坐着一排只穿低胸褂子大咪咪的姑娘们,从浑圆的屁股线条看,罩罩和内内都木有。富丽堂皇的装修和白晃晃的肌肤让这里充满了一种诱惑的味道。 因为无法识别身份,所以在里面的客人都放开了人性,污言秽语,随意吃豆腐。只要有钱,就可以拉一个妹子进入休息室里去休息。换句话说,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 马秋泉来到这里,心中大喜! 他做了几天以后,在家中换了个电话卡,给张晓峰打电话:“张书记,我已经进入白二爷的地下赌场,里面不但涉黄涉赌,还有***、兴奋剂……” “这点事情不能置白二爷于死地,再说,这个赌场他很有可能挂在别人的名下,到时他死不认账推得一干二净,会有些棘手。必须找到他亲自犯罪的证据。”张晓峰却不想打草惊蛇。 “哦,我知道了。”马秋泉赶紧挂了电话。 又过了几天,赌场里发生了一件事,一个赌客耍老千,被当场捉住! 那个赌客是常客,说明他从这个赌场里赢了不少钱,这件事情被白二爷知道以后很震怒,命令把这个赌客连夜送到白二爷的别墅里去。 马秋泉带着两个手下把这个赌客绑好,出了地下赌场,塞进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开进了白二爷的别墅。 白二爷看到这个人,冷冷地问:“你在我的赌场里赢了多少钱?” “不多,百八十万!”那赌客头一歪,还挺硬气。 “钱呢?”白二爷眯起眼睛问。 “花光了。”那赌客毫不畏惧。 “靠,你娘的敢在我的赌场出老千,罪该万死!拉出去,拿去喂鳄鱼……”白二爷怒不可遏。 马秋泉心里一惊,但也只好照办,带着两兄弟把那赌客拖向后院。 拖到后院,随着灯光亮起,那三条饥饿的鳄鱼抬起头不断摇着,张开满是牙齿的大嘴,急躁地旋转,把水池里的水弄得‘哗啦哗啦’直响…… 那赌客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马上颤抖着说:“我没……没赢那么多,只是赢了七八万……求二爷放我一马,我加倍偿还他的损失……” “你没赢那么多,干嘛吹牛逼呀?”马秋泉骂道,他也不想扔这家伙下去,如果事发,他也成了帮凶,少说也要坐个十年八年的。 “我以为二爷爱才呢。”那赌客懊悔地说道。 “你吹牛就是想让二爷注意你?”马秋泉看他像看傻瓜似的。 “是……我听说白二爷的赌场工资高,我想到里面工作,我问过赌场的经理,但他不信任我,我只好出此下策。求求你们帮我美言几句,如果有一天我受到重用,我不会忘了几位的好处的……”那赌客不断哀求着。 “要不,跟二爷回报一声吧。”马秋泉犹豫了。 “马哥,别找事,二爷向来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最忌讳下面的人质疑。今晚上你要是去说,我们兄弟要跟着你倒霉。”其中一个兄弟说。 “那好吧,我们执行命令。——怎么做呀?直接扔下去吗?”马秋泉咬着牙问。 “先把他的衣服割掉,再扔下去,那样结束得快点,我们也好走人。”那兄弟老道地说道。 穿衣服鳄鱼咬起来费力气,花费时间,但赌客的手被扎带绑着,上衣只能用刀割开。 “救命啊、救命啊……”那赌客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刚才教方法的那位兄弟从怀里拔出尖刀,割下那赌客的一块衣襟,卷成团,塞进赌客的嘴里!那赌客顿时说不出话,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不停摇头,双脚也乱蹬起来。 最后,三人合作,直接把他压在草地上,一个捉住他的双脚,一个用脚踩住他的背,开始割衣服。 赌客不断挣扎,尖刀割衣服的时候,把他的背上划出了一条一条的槽子,鲜血淋漓! 马秋泉第一次参加做这种事情,心里也怦怦地狂跳,几乎眩晕过去,但强制忍耐着。 好不容易把那人的上衣割掉,再一刀,把他的皮带割断,把裤子扯了下来。最后,把鞋子也脱了。 看到马秋泉怕成那样,那两个兄弟也不难为他,一人拉手,一人抓脚,“一、二、三,扔!” “扑通” 那光溜溜的赌客被扔下了鳄鱼池,溅起了一阵水花…… 赌客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加上被摔下去,砸得很重,已经浑浑噩噩没有了丝毫反抗之力。一条大鳄鱼张开嘴,含住他的脑袋,一连串急速旋转,头部和躯干顿时就分了开来。 鳄鱼含着那颗黑乎乎的头颅,仰起头,几下吞咽,就吞下肚子去了。 “哇……” 马秋泉看到这,最终忍不住,弯腰不停呕吐了起来! 第601章没有影子 直到把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吐完,才虚弱地直起身。 再次看向鳄鱼池时,赌客的身体只剩下几块骨头了。 三人再等一会,再也看不到赌客的一点尸骨,水池里只留下一滩血水。鳄鱼也吃饱喝足,把长长的嘴沉进水里,只露出两只鼓胀的眼睛,偶尔眨一眨。 “马哥,走了。”一兄弟招呼道。 “好的,马上来。”由于紧张,马秋泉手忙脚乱地拨弄着手上的腕表。 “哇,马哥,你什么时候戴上了这么大的手表呀?”那个兄弟好奇地揍过来看。 “没……没什么……”马秋泉急忙把手背到后面。 看到马秋泉这么反常,那兄弟一下把他的手捉住,拉过来看那只手表,“马哥,你居然敢录像?你不要命了吗?” 原来,马秋泉戴的是一只带有摄像头功能的手表,刚才他想关掉摄像开关,因为害怕,也因为紧张,几次都关不住。那兄弟抓住他的手时,屏幕上的画像还在晃动。 听到这么一喊,另一个兄弟也惊呀地看了过来。 马秋泉知道自己暴露了,心一横,手使劲一摔,挣脱那兄弟的手,把他使劲一推,那兄弟就仰着摔下鳄鱼池…… “啊……咚……” 幸好,现在的鳄鱼懒洋洋的不想动,那被推下水池的兄弟快速爬起来,惊慌地往岸边爬,另一个急忙去拉他。 马秋泉趁着这个机会,往后院的围墙边跑…… 后院的喧哗声,也引起了前院保镖们的注意,阿龙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马秋泉是内鬼!”爬上鳄鱼池的兄弟喘着粗气说。 “内鬼?……马大少,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阿龙看到了正从一棵树上爬上围墙的马秋泉,随即掏出手枪来。 “呯!” “啊——” 阿龙抬手一枪,马秋泉就发出一声痛叫,也滚到围墙外面去了…… “你,去报告二爷,其他人跟我追!” 阿龙带着几个兄弟扑向围墙。 可是,等他们翻过围墙,却没了马秋泉的影子。 白二爷听到汇报,也赶了过来,气得脸色铁青,阴沉着脸说:“通知黑石县所有的兄弟,让他们过来参加追捕,必须尽快找到马秋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声令下,黑石县很多歌舞厅、酒吧、洗浴场所都关门清客,一辆接一辆的车子载满人往白二爷的别墅方向开过来。 白二爷的别墅后面是一座不小的土山,山上都是茂密的树林,这里是黑石县有名的风景名胜区——燕子山。白天游人如织,但到了晚上,为了安全,都封闭了。 那么大的范围,得有足够的人手才行,所以白二爷才搞了那么大的动作。 其实,马秋泉并没有被阿龙的枪打中,只是枪响的同一时间,他看到了头上树枝有条毒蛇对着他吐着信子,下意识地惊叫一声,也摔下了围墙! 围墙外地上的杂草很厚,也没有对他造成很大伤害,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山上跑。 一边又给张晓峰打电话:“张书记,我已经拿到了白二爷杀人的证据,但他们正对我紧追不放,我已经跑上了燕子山,快点安排人来救我……” 张晓峰接到马秋泉的电话,欣喜之余,却很是担心。 白二爷知道马秋泉掌握了置他于死地的证据,还不得孤注一掷采取措施?以他的人力和物力,马秋泉的处境堪忧啊。 动用警力?现在黑石县的公安系统到处都有白二爷的眼线,也不保险。 时间不等人,张晓峰快速地想着,考虑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思考一个万全之策。 几分钟后,他打电话给范东:“你马上召集所有的警务人员,对下面就说,接到群众报警,发现燕子山方向有大量不明人员聚集……然后也跟着搜山……顺便给我准备一套辅警的衣服和一辆摩托车……” 范东在县公安局下达命令以后,亲自把衣服和摩托车给张晓峰送了过去。 张晓峰走出县委大院,在街边碰到范东,又交待了他几句,接过衣服和摩托车,疾驰而去! 穿过街道,他发现有很多面包车和摩托车驶过。 但他走的不和他们一路,而是沿着燕子山脚绕过去。 马秋泉是个聪明人,也上过大学,对高科技这方面的东西懂得不少。他和张晓峰联系的电话号码没有人知道。就算警方也无法定位他的位置。 张晓峰打电话让他不要往山顶跑,而是绕着山坡走,横移。 这样一方面能走得快,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被围。——三国时马谡大意失街亭就是这么个道理。 山林中杂草丛生,马秋泉跌跌撞撞往前走,手机的灯光不敢开,在黑暗中,只能以山下城市的建筑作参照物,拼着一股气,摸索着穿过一株株的树木。虽然气喘吁吁,但不敢懈怠,身后远处嘈杂的声音是他前进的动力。 有几次他都想停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下,然而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如惊弓之鸟,他也想起了被枪杀的父亲,想起了自今音信全无的女朋友……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接到了张晓峰的电话,询问他的具体地址,他描述了一会,张晓峰就让他下来。 他惊喜地连滚带爬走下山坡。 看到张晓峰那一刻,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精神高度紧张,加上极度疲惫,再也不想起来了。 张晓峰只好把他提起来,扶着他继续走。 几分钟以后,来到停摩托车的地方,“把手表给我,衣服你换上。” 张晓峰把手表里面的视频传送到自己的手机,完成后,又把手表递还给他:“里面的视频不要删除,手表也时刻戴在手上。” “张书记,手表您拿走吧,我不需要了。”马秋泉说道。 “不,视频我已经复制了一份,手表是你保命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扔。”张晓峰交待说,看到他不理解,又补充道,“以后你就会明白。” 马秋泉把辅警的衣服换好,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找出几块带血的衣服碎片来,“张书记,这是那个被害死的赌客的鲜血。” “太好了!”张晓峰很高兴,有了这两样物证,随时就能对白二爷进行抓捕,“你骑着这辆摩托车,去唐平县公安局找郑局长,这几天你就待在那里。” “多谢张书记!” 马秋泉感激涕零,他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张晓峰早已考虑到他的安全,到临县公安局待着,白二爷的势力再大,也奈何不了他了。 张晓峰又从皮包里拿出几百块散钱,给了马秋泉,“快点走。” 马秋泉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才骑上警务摩托车,向城外驶去…… …… 范东带着一百多名干警、辅警来到燕子山下,刚好碰到了心急如焚的白二爷。 “范书记,你怎么来了?”白二爷看到他出现,愣了愣。 “二爷呀,我接到百姓举报,说这地方有大量不明人员聚集闹事,为了保证群众的安全,只好连夜带着人赶来了。”范东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有人闹事,只是我下面的一个兄弟晚上来游玩,不小心走丢了,所以,我就叫几个人来找找。”白二爷说道。 “这样呀,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吓我一大跳。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得赶紧找找才是。”范东认真地说。 “那就不用麻烦范书记了,我们的人自会处理。”白二爷马上拒绝。 “唉,二爷这么说就不对了,走丢的人虽然是您的兄弟,但他也是我们黑石县的群众,我也责无旁贷!”范东正义凛然地说道。 “那好吧,我们一起找找。”白二爷见劝不走,只得随他了。不过,范东去哪,他也去哪,寸步不离。 “二爷,丢的是什么人呀?我看你挺在意的,不会是您的什么亲戚吧?”范东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 “是有点挂角亲,一个从外地过来的年轻小子,不认识路,八成被困在山上了。”白二爷也跟着胡扯。 有了警方的加入,事情也用不着偷偷摸摸了,大家都打开手电筒,没有电筒的就打开手机的光亮。 一时间,整座燕子山都是光点。还有县公安局的两条警犬。 可是,忙碌了大半夜,却一无所获。 范东就报怨说:“是不是那个人回家了呀,要不,二爷您打个电话问问?” 白二爷为了支走范东,当下说:“死了算了,不找了。” 范东就说:“还是等天亮以后再找吧,我叫人先回去了,明天很多人还要值班呢。” “范书记你先走,有事我再找你。”白二爷说道。 等范东带着他的人走远,白二爷才生气地打电话对几个手下说:“全部人员都下来,封锁住路口,天亮以后再上山找,我就不信他能插翅飞了? 白二爷也累得够呛,交待好以后也回别墅休息去了。 等他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他摸起床头的电话问负责搜查的保镖阿龙:“找到马秋泉了没有?” “二爷,我们把整座山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他的影子……”阿龙忙了一整夜,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刚才他也对几位兄弟大发脾气呢。 “难道他能飞走了?搜,继续给老子搜!”白二爷怒火很旺,不过,他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你联系公安那边的兄弟,查一查昨晚上燕子山附近街道的监控吧……” 第602章同病相怜 不得不说,白二爷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保镖阿龙以他的名义几个电话打下去,就从路政、交警部门的监控中发现了马秋泉的去向。 “二爷,马秋泉跑往唐平县方向去了。”阿龙马上打电话报告。 “什么时候走的?”白二爷问。 “就在昨晚上我们搜山的时候,从视频上看到,他穿了一套辅警衣服,还开了一辆警用摩托车,估计是抢了哪位兄弟的吧。”阿龙说道。 “这小子还他娘的有二下子,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手里的东西抢回来。还有,绝对不能让他去市里。”白二爷命令道。 以白二爷的想法,马秋泉跑往唐平县去,就是想去市里告发他。从黑石县去福台市,是要经过唐平县的。 阿龙调用了大批人员前往追踪,到了下午,终于又得到确切消息,说马秋泉开着一辆摩托车进了唐平县公安局。 听到进了唐平县公安局,白二爷马上派刘知章去打探消息。 刘知章被撤职了,但并没有开除公职,范东让他到综合处去,搞一些行政与后勤,平常也就是贴贴标语,布置会场等等,也就不管了。一个曾经的局长,谁也不敢安排工作,爱干嘛就干嘛,一天到晚他就闲得只有上网打着游戏,混日子。 他一接到白二爷的电话,马上开车赶往唐平县。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局长,但他还认识唐平县公安局里的人。 唐平县公安局的副局长陆大海正在办公室里泡茶喝,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啊啊啊’了几句,就出了办公室,又走出公安局大院,来到街对面一家咖啡馆。 “刘局长,您怎么来了?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有事不能进办公室说么?”陆大海看到真的是刘知章,感到有些意外。 “唉,一言难尽,我已经不是局长了,落难了。我来找你是私事,不是公事。”刘知章一脸苦涩。 “不是局长了,怎么回事?”陆大海惊呀地问,刘知章还很年轻,年富力强。 “被撸了。”刘知章不愿意多说。 “我明白了,又是他。”陆大海恍然大悟。 “他在你们唐平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吗?”刘知章问。 “是呀,倒台了不少人呢。你遇到他,就自认倒霉吧。”陆大海叹了口气,充满同情地说道。 “难道他真的两袖清风廉洁奉公?”刘知章又问。 “一点也没错,我以前也不相信,曾私下里调查过和他有交往的人,硬是找不到一点问题,这种人,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陆大海摇了摇头。 “我们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过得怎么样?”刘知章转移了话题。 “我也不好过呀,我在副局长的位置上七八年了,还没变正,看来副到退休了。”陆大海苦笑。 “我不是听说你们的郑文强成了常务副市长了么?怎么还抓住局长的位置不放?”刘知章问。 “谁说不是呢?他已经很少过问这边的工作了,事情归我干,名份不给,唉,就一丫环的命……”陆大海很不满。 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同病相怜。 “我今天来,是想请求陆老哥帮小弟一个忙。”慢慢地,刘知章说到了正题。 “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含糊!”陆大海拍着胸口说。 “有一个叫马秋泉的人,偷了我师父白二爷的一点东西,听说跑进你们县公安局了,陆局长知道吗?”刘知章试探地问。 “马秋泉?知道!中午到的。郑文强副县长还为他给我打电话呢,让我安排他在110值班中心待几天。反正那里有床休息,有快餐吃。——他偷了你师父什么东西?”陆大海问。 “是这样的,他有一块带有摄像头的手表,录下了我师父的一点事情,想要去告发他。我师父派人追他,他就跑进了你们县公安局了。”听到陆大海知道这个人,刘知章也不再隐瞒,就实话实说。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虽然刘知章没有明说,但陆大海是老公安了,已经听明白。 “我们想要回那块手表。”刘知章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 陆大海却犹豫了,以他推测,那块手表一定是很重要的证据,可能涉及到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是普通问题,刘知章也不会亲自跑来了。 “我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六。务必请陆老哥帮忙。”刘知章随即掏出一张卡来。 “二……二十万?”陆大海顿时张大了嘴巴。 “我来得匆忙,只准备这么多,如果事成以后,还会重谢。”刘知章以为他嫌少。 “我不是嫌少,我只是感到很意外,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紧张?”陆大海很会察言观色,摸着头嘿嘿笑道。 “以后陆老哥会知道的,现在请帮忙好吗?”刘知章有些着急。 “那……我先看看吧,如果能成,我再要报酬,如果不成,那就算了。”陆大海心里没把握。 “只要您尽力,我们一样感谢。”刘知章硬把那张银行卡塞进他的口袋。 “好吧,我试试,你等我消息。”陆大海也不矫情,拿了银行卡,就走出了咖啡馆。 他回到公安局,背着手到110值班中心去逛。 “陆局长好!”值班的两个干警站起来打招呼。 “你们辛苦了,我随便走走而已。”陆大海微笑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装着无意地问,“那个刚来的马秋泉呢?” “他呀,正在休息室里呼呼大睡呢。”有个干警咧了咧嘴。 马秋泉很年轻,穿着辅警衣服,还是郑文强老局长打招呼进来的,这些人还以为他是走后门来实习的警校生呢。 “哦,那就算了,让他继续休息吧。”陆大海听说他在睡觉,心中大喜。 马秋泉紧张了一晚上,又风尘仆仆赶到唐平县,随意吃了点午饭后,就躺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陆大海虽然对值班室的人这么说,但他却轻手轻脚走进休息室,看到马秋泉睡得很沉,就悄悄解下他手上的手表…… 拿到手表,陆大海抑制住兴奋,马上给刘知章打电话:“刘老弟,东西到手了!” “太好了!我现在到您们公安局门口,请您拿下来吧。”刘知章高兴得就要跳起来。 听到那么高兴的语气,陆大海好奇心起,拿着那块手表看了看,想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下一秒,他就停止了动作。从职业的角度猜测,里面一定是重大的刑事案件,否则对方也不会那么紧张,毫不含糊地拿出二十万了。 不知者不罪,他忍住好奇心,直接不看了。 刘知章拿到那块手表,打开看了看,立即很欣喜地说:“多谢陆局长!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就上车匆匆而去。 他回到黑石县,来到白二爷的别墅,把那块手表亲自交到白二爷的手中。 白二爷一边看着手表里录制的视频,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等看完,他就把手表放在茶几,一掌拍下去…… “嘣!” 一声大响,手表连同茶几顿时四分五裂! 那可是钢化玻璃,一掌就击碎,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刘知章马上恭维地说:“二爷的掌力不减当年呀。” 白二爷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详细地问:“你问过了吗?那个马秋泉为什么要跑去唐平县公安局?” 刘知章说:“据陆副局长讲,那个郑文强和原来的马书记认识,这次马秋泉是去他那里躲避我们追击的。” “那你能确保他没有把视频给那个郑文强看过吗?”白二爷向来做事很小心。 “没有。马秋泉直接骑车进的唐平县公安局,而郑文强这几天根本不在唐平县,只是打电话让陆副局长照顾一下而已。这些情况,我也私下进行核实过了。”刘知章摇了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通知下去,给每个参加搜查的兄弟一万块钱奖励,让大家今晚上好好乐呵乐呵。”白二爷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 刘知章答应了声,就退了出来。 再说马秋泉,在唐平县公安局休息室里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醒。他坐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发现手表不见了,大吃一惊! 他在这张简单的床上找了找,却没有找到。他清楚地记得,睡觉之前还在,谁拿走了呢? 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戴手表,不可能是谁因为好奇拿去看的。看来八成是有人偷走了。他想去问110值班室的人,有没有看到谁进过休息室,但他忽然记起张晓峰说过的话,‘这手表能保你的命’。 他想来想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意思。 “嘶!” 他吸了口凉气,不得不佩服这位张书记的深谋远虑来,也就不去询问手表的下落了。 手表丢失,他也松了一口气,想出去走走。但他刚走出休息室,一个值班室的干警就向他走来:“马秋泉,老局长打来电话,让你不要乱跑,晚饭后他到公安局来见你。” 那个干警说完还一脸羡慕地看着他。 马秋泉心里只有苦笑,他现在是在跑路,在逃难,他如今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再说,还真没见过唐平县的常务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郑文强呢,一切听从张书记的安排而已。 知道有事,他就没有再出去,回到休息室里发呆,等外卖到来,他拿了一份,慢慢地吃着。 吃完饭,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很威严的男子出现在休息室门口:“你就是马秋泉?” 第603章围而不攻 “我就是,郑县长。”马秋泉是官二代,马上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到我办公室去说。”郑文强转身就走。 由于唐平县还没有明确新的公安局长人选,郑文强的办公室还没有人用,他开门进去,也没有坐办公桌椅子,而是坐在沙发上。并让马秋泉坐在他的对面。 “根据张书记的安排,今天晚上对你们黑石县的白二爷实施抓捕,由你做向导,带我们去。”郑文强郑重地说道。 “今晚上抓捕?”马秋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舍不得?” 郑文强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这个黑石县前任马书记的儿子,对于马书记,郑文强还是见过面的。 “不是舍不得,只是太快了,我都有些不相信。”马秋泉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呵呵,对张书记来说,已经等得太久了。”郑文强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就和张晓峰在一起共过事,对他知之甚深。 “让我做向导带唐平县的警察去黑石县抓捕白二爷吗?”马秋泉又问。 “对,为了出其不意,为了不走漏风声,今晚上的行动,以我们唐平县的警力为主!”郑文强肯定地说道。 马秋泉不由得崇拜起张晓峰来,已经调到黑石县任职,而只是一个电话,唐平县的常务副县长就鞍前马后的服从命令,而且这种跨地区的警力调动,这个郑副县长还得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问责,让人如此无怨无悔,不计得失,这得有多高的人格魅力呀? 郑文强和马秋泉说完话,打电话给副局长陆大海:“通知县城内的一线警力到县公安局大院集合,今晚上开展统一行动,严打!” 他口中的一线警力就是能够抓捕刑事犯罪分子的干警,各个地方的说法不一样。也就是除掉户政、行政、后勤等专门坐办公室处理日常工作和****的干警。 陆大海听说是严打,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命令办公室人员分头通知。 半个小时后,一百多个精神抖擞的公安干警和三十来个武警中队的战士在大院中整齐列队,大家都一脸严肃,紧张而又兴奋,因为唐平县很久都没有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了。 郑文强带着马秋泉下楼,来到台前,扫视了一下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根据领导安排,今晚上我们执行一次重大的任务,这个任务很特殊,也很重要,有可能遇到很大的危险,所带的弹药必须充足!” 郑文强的话,让台下的干警们相顾失色! 这是和平年代,还要弹药充足,这是神马情况? “任务很艰巨,保密性也很高,参加任务的所有干警,现在把手机上交,然后领枪械。”郑文强接着庄严地说道。 一种大战前的严肃气氛弥漫开来,没有人再说话,默默地排队上交手机。 交完手机的就去领枪。 领完枪的就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做完这些事情,然后全体人员分乘十几辆警车向城外驶去…… 慢慢地,唐平县公安局的干警们,发现了此次任务的异常。 一是不能开警灯,打警报;二是沿着省道一直往黑石县方向走。虽然大家心里很疑惑,但动员会的时候说得很清楚,这是一次秘密行动,必须服从指挥。而且老局长就在第一辆车上,大家也只好默默相随。 与此同时,黑石县公安系统的干警都集中在县局大院中,听局党委书记范东训话:“接县领导通知,今晚我们黑石县开展严打统一行动,所有人把手机上交。” 范东的脚下放着一个纸箱,他让干警们把手机放进去。 等所有的人上交了手机,他让宣传科的人把投影仪搬出来,放录相给大家看。居然还搬来了凳子。 看到局领导这么做,台下的干警们面面相觑,弄不清这是弄的哪一出?不过,大家以为是等时间呢,也就没说话,百无聊赖地看着,打发着时间。 可是,一直看了两三个小时,发现还没有什么动静,下面的人坐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翁翁声响了起来。 “范书记,这都快到凌晨了,咋还不行动呀?”有一个干警问了出来。 “是呀,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嘛?”另一个说道。 “对呀,说要行动,车子也不开出来检查,枪械也不发,这是搞什么名堂嘛?”有人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让你们等,你们就等,作为一名警务人员,难道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吗?”范东拉下了脸。 下面的干警都咧了咧嘴,安静了些。 刘知章也在队列当中,只是因为处境尴尬,就没有说话。不说话,并不表明他不想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今晚上并不是什么严打。不过,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范东会把县城里所有的干警都集中在这里看电影。 再等了一会,有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含沙射影地说坏话。 不少人本来就不把范东这个局党委书记放在眼里,今天晚上又做了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很多人更是不满。 眼看着自己快要压不住阵脚,范东的冷汗也冒了出来,不断地用纸巾擦着额头。作为警察,大家的眼光很毒,而且还是在这么多老公安的面前,他的局促不安让人更加狐疑。 “范书记,您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走了,别怪我们不给您面子。”有干警站了起来。 “说得好,不给我们解释清楚,我们回家睡觉去,不能傻乎乎地在这里干坐着。”马上有干警咐和着。 “回家喽……”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忽然大门处驶进一台中型轿车,车子一进门就停下,车上快速地奔下十几名武警战士,把在公安局大院里坐着看电影的干警们团团围住! 这些武警战士手里拿的都是清一色的微冲,虽然枪口没有对着任何人,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台上的范东明显松了口气,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说:“今晚上我们黑石县开展严打统一行动,不过,参加行动的都是外地警员。我们黑石县的干警,都待在原地,不能交头接耳,也不能私自行动,直到任务结束……” 范东的话还没讲完,台下不少干警的脸色变了! 异地用警,还把黑石县的警察召集起来不让参与,派武警战士荷枪实弹地看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很多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坐着的一两百个黑石县干警,神态各异,有的人欢欣鼓舞、情绪激动;有的人脸色惨白直冒冷汗;有的人幸灾乐祸笑看风云…… 整个县公安局大院死一般寂静,鸦雀无声!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郑文强在马秋泉的指引下,一路奔波,很快就把白二爷的别墅团团围住! 那些武警战士穿着防弹衣,攀上墙头,枪口指向院子。 通往别墅的路已经被严密封锁,禁止人员出入。 虽然已是深夜,外面的人再小心,但白二爷别墅内的保镖们还是听到了动静。 阿龙带着人出来查看,发现四面八方都有黑洞洞的枪口! 当下神情一凛,知道出大事了,急忙去拍白二爷的房门。 “什么事?” 白二爷的语气很恼火,刚刚做了一翻剧烈运动才入睡就被吵醒,任谁的脾气再好也控制不住。 “二爷,快起来,我们的别墅被警方包围了……”阿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形势很危急。 “被警方包围?县公安局的人吗?”白二爷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是!一百多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阿龙戴上夜视仪,悄悄爬到屋顶看过,外面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这些人,他从来都没见过。 听到事态这么严重,白二爷拉亮灯,急忙穿衣下床。 他的动作,把床上的女人惊醒了,眯着眼睛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个女人三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还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很斯文。 “出了点事故,我去看看,你睡吧。”白二爷对这个女人很温柔。 “哦,那你早点回来。” 女人翻过身,露出光滑的背脊,嘟嚷了几句,又睡了。 穿好衣服,白二爷出门前,不忘用被子给她盖上。 白二爷走下楼,阿龙把看到的情况跟他又汇报了一遍。 白二爷就带着几个保镖来到别墅大门前,看到大门被一排武警端着枪封住了;进来的路上塞满了警车,干警们都下车站着,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抽烟,如临大敌的样子。 阿龙在二爷的示意下,上前问道:“你们哪来的?怎么把我们的房子围住了?” 一名为首的武警战士冷冷地说:“都回屋坐好,别乱跑,小心枪走火!” 阿龙恨恨地瞪了那战士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如实回报二爷。 白二爷只好带人回别墅。 他打电话给刘知章,然而,却没有人接。打了其他几个公安局的熟人,结果都是一样,电话都响,却无回音。 二爷这才感到事态超出了想像,但他相不明白,哪些人为什么还不冲进来? 二爷床上的那个女人也醒了,她披着一件睡衣走下楼,皱着秀眉问:“到底怎么了?” “整个别墅被警察围住了,可他们却不进来,不知为何?”二爷揉了揉鼻梁,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哼,可能他们没有拿到检察院签发的搜捕令吧?”那女人冷笑。 第604章一起带走 听了女人的话,白二爷大喜,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似的,连忙问:“阿玲,真的吗?” “你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不是什么大官,要抓你,得由县检察院签发逮捕令。可是你也知道,徐如明检察长怕你怕得要死,他能签吗?”说话的女人撇了撇嘴。 这女人叫庄青玲,是黑石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对法律程序一清二楚。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白二爷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客厅里不停走动。 “二爷,我们身上的枪支怎么办?”旁边的阿龙头脑还是很冷静的,万一警察进来搜出他们这些保镖身上的枪支,那就麻烦了。 “那就赶紧藏起来呀,这种事情还要问我的吗?”白二爷的兴奋之情被浇了一盆冷水,很是恼火。 “没地方藏,外面都被监视住了,很多人戴了夜视仪,还有望远镜呢,只能藏在屋里。”阿龙一脸无奈。 “这屋里,能藏哪里呀?”白二爷也愣了愣,什么事情都得从最坏处打算。 “都给我吧,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庄青玲自信地说道。 于是,二爷身边的几个保镖都把手枪拿出来。 庄青玲又问要了一条皮带,把枪套串在皮带上,栓在腰上,放下衣服,宽大的睡衣,还真看不出来。 “阿玲,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徐如明检察长?”现在,白二爷对这个老情人充满了信任。 “不要搞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以不变应万变,你还是想想,有什么把柄落入警方的手里吧?”庄青玲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吧?这段时间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份视频已经追回来了呀。”白二爷皱眉苦思。 “什么视频?”庄青玲好奇地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处置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被另一个吃里扒外的手下录了视频,幸好,及时追回来了。”白二爷如实相告。 “追回来了?怎么追回来的?”庄青玲追问细节。 白二爷只好把整个过程说给她听。 庄青玲在政法系统工作多年,逻辑性强,熟悉各种证据链,以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庄青玲耐心听完后,脸色随之变得很不自然,她开门见山地说: “破绽太多了!马秋泉骑的摩托车和衣服是谁给的?当天晚上出勤的干警都是整体行动,以他的能力,悄无声息抢到摩托车的可能性很小。 “其次,他能去唐平县公安局,那肯定会把情况向那个郑文强都说了。郑文强是我们县委张书记的老部下,听到这件事情以后绝不会不重视。 “第三,那个副局长陆大海拿到手表,很可能看到了内容,也许他为了得到正局长的位置,选择去报告呢?” 随着庄青玲的分析,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不行,你们的枪支还是自己想办法藏起来吧,我不能把自己也陷进去。据我猜测,外面的警察,很有可能是张书记从唐平县调过来的。他们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了。”庄青玲越想越害怕,手忙脚乱地解下腰上的枪支,放在桌子上。 庄青玲逻辑推理还是很有一套的,张晓峰深夜也没有闲着,他让秘书开车到县检察院检察长徐如明的家里,直接把他请到检察院办公室。 徐如明是黑石县最高级别的检察官,虽然张晓峰不能干涉他的工作,但张晓峰是黑石县的党委书记,而徐如明是黑石县的一名党员。县委书记有请,他不得不来。 在徐如明的检察长办公室里,张晓峰把那份视频给他看,并出示了那几块带血的破碎布块。 徐如明看完,怔怔说不出话来。 “徐检察长,这些证据,足够签发逮捕令吧?”张晓峰说道。 “这个……是的,是的……”徐如明虽然赞同,但却没有什么动作。 “徐检察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一签字,那边立即抓人,绝不会漏网。如果你还犹豫,耽误了事情,恐怕你也不好交待吧?”张晓峰不慌不忙地说道。 白二爷是普通公民,不是国家工作人员,想要逮捕,必须持有检察院开具的逮捕令。如果是公务人员,就没那么麻烦了,可以直接带走,让他协助调查。张晓峰虽然是县委书记,大权在握,但也得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 “是、是、是,我签!” 徐如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逮捕令,就签了起来。签好后,交给了站在他身边的杨秘书。 这边签好逮捕令,张晓峰就掏出手机,拨打出去,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然后他又转头笑道:“徐检察长,既然你已经起来了,不如随我去看一看黑石县的风云人物——白二爷的下场吧。” …… 在白二爷的别墅外,郑文强接到张晓峰的指令,一声令下,一队武警战士翻过大铁门,冲了进去! 门外站岗的保安在枪口下,也不敢出声。 “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蹲下,蹲下!” “快点!” 在微冲面前,别墅内的保镖们也无可奈何,再说白二爷也来不及命令他们还击,因为他们的手枪庄青玲刚刚解下来的时候,武警已经冲进屋,一切动作已经晚了。 随后,郑文强也带人进了别墅,看到茶几上的几把手枪,脸色变得很凝重,“把所有人都铐起来,带回去审问!” “不要抓我,我是黑石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我只是到这里来打麻将的。”庄青玲叫道,并退了几步。 准备抓她的吴海霞愣了愣,转头去望着老局长。 郑文强听到她的身份,也很头疼,一个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她又说是来打麻将的,抓还是不抓? 正在他为难之际,张晓峰一行人及时赶到了。 “徐检察长,您给我证明,我和白二爷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过来这里玩的……”庄青玲看到随在张晓峰背后的徐如明,就喊了起来。 徐如明看到庄青玲也出现在这里,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 “哇,还有这么多枪呀?这可是一个大案!相关人员得仔细审查一下才能证明清白吧?”张晓峰看到茶几上的枪,皱了皱眉。 “全部铐走!”郑文强大手一挥。 吴海霞听到老局长发话,就扑上前去,‘卡嗒’一声给庄青玲戴上了手铐,又把她推出门去。 “徐检察长,我是冤枉的,您给我说几句话呀。”庄青玲很不甘心,声嘶力竭地喊道。 “张书记,您看……”徐如明却很为难。 “在一个涉嫌杀人、非法持有枪支的嫌疑人家里,她说她是来打麻将的,你相信吗?更别跟我说,她是你们单位派来卧底、搞无间道的无名英雄!”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徐如明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其实,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那个庄青玲不可能是来这里打麻将的,披头散发,穿着内衣,难道打麻将打到主人家床上去了?一个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却和一个地痞流氓头子关系暧昧,问题大了! 等其他人都戴上手铐押出去,郑文强亲自给白二爷戴上。 白二爷虽然武力值很高,但此时在这么多枪口下,也只得乖乖束手就擒。何况,还有一个武力值比他还高的张晓峰在场,如果稍微反抗一下,指定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白二爷脸色灰败地被押出门,在人群中,终于看到了他想见到的马秋泉。 两人互相瞪视着,一切爱恨情仇,尽在不言中。 白二爷别墅里的所有人,包括保姆,都被带走协助调查。 等全部人员上车后,拉回唐平县。 十几辆警车鱼贯而出,这时候才统一打开警报器,“呜哇、呜哇”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黑石县城! 县城中,很多群众被嘈杂的警报声惊醒,起来推开窗户向外探望,不少人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他们期待以久的事件终于发生了…… 黑石县公安局大院内,忽然听到轰鸣的警报声,那些持枪警械的武警战士都收了枪,钻入车里去,扬长而去。 范东清了清嗓子,有些激动地说:“任务结束了,大家都可以回家睡觉了。” 干警们纷纷站起来,拿了自己的手机,心情各异地回了家。 刘知章走在后面,趁人不备,悄悄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白二爷的别墅门口,发现这幢昔日人来人往的别墅被封了!从外面看进去,还看到两个武警战士在守着。 他心里不断哀叹:完了、完了、完了! 他失魄落魂地回到富丽堂皇的家里,收拾一些钱财,也准备跑路。 作为一名公安局长,他的护照是现成的。现在他还没有被通缉,还可以出去,如果晚一些时间,就说不清楚了。白二爷要是没有出事,他还有复出的机会,但现在,一切都变成了浮云。 这些年,他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自己清楚。他还有权有势的时候,别人不敢说不敢告,可是随着白二爷的被捕,那些被他整过、敲诈过的人还不得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恋恋不舍地到卧室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儿,轻轻关上门,到街上包了一辆出租车,向省城机场而去…… 第605章并案处理 黑石县城的出租车司机,都是认识刘知章的,昔时的公安局长嘛,在县城讨生活的人谁不认识?他看到刘知章半夜三更包他的车去省城机场,就知道这个人要跑。 车子出了城,那司机看了一眼躺在后排座上打盹的刘知章,急忙编辑一条短信‘刘知章要跑,现在刚出城’群发出去。 县城里不少上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收到短信以后,纷纷打110报警!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以前黑石县公安系统里的人员,虽然不是刘知章的亲信,但也不敢和他作对。现在不一样了,星转月移,听到有人报警,110值班中心马上打电话向局党委书记范东报告。 范东接到消息后,也不知怎么办。刘知章还没有违法犯罪的认定,不能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他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无法干涉。但是他跑路,说明心虚,如果以后查出他的违法犯罪证据,人已经不在国内了,到时又怎么办? 范东想了想,就给张晓峰打电话:“张书记,刘知章包了一辆出租车去省城,看样子要跑……” 张晓峰此时还没有睡,还在想反贪局长庄青玲怎么会出现在白二爷家里的事情,接到范东的电话以后,马上指示:“马上带人去追,绝不能让他把搜括来的钱财带走……我这边也开车去。” 张晓峰就住在县委大院的单身宿舍中,急忙下了楼,到院子里上车,风驰电掣地出城,一路追去! 出租车里的刘知章不知不觉已经睡着,开车的司机提心吊胆地慢慢往前开。 一个小时后,张晓峰最先追了上来,会车时,他不停按响喇叭,司机会意,把车靠边停下,然后开门跑了下来。 张晓峰也下了车,走过去赞许地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然后拉开出租车的后车门,“刘局长,到站了。” 刘知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发觉出现在眼前的是县委的张晓峰,大吃一惊,支支吾吾地说:“张书记,怎么是您?” 张晓峰正色地说:“刘知章,你不能走,得回到黑石县去。” 刘知章强制镇定地说:“我只是去看望亲戚而已,不去哪里。” 张晓峰冷笑:“去看亲戚?你请假了吗?你向组织汇报了吗?你和白二爷的关系密切,他的问题很严重,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这个时候,绝不能离开县城。下车吧,上我的车。” 刘知章不得已,慢吞吞地下了车。 等他脚落地,站直身子,忽然迎面一拳向张晓峰击来! 这么近的距离,一边是公路护栏,一边是出租车,避无可避,刘知章的速度又很快。 “啊——” 站在张晓峰身后的出租车司机亲眼看到这一变故,惊呼出声…… 张晓峰情急之下,一个铁板桥,两条小腿和上身成了九十度角向后倒去,险之又险避过了这一记重拳。 刘知章一拳落空,拳头还没撤回来,张晓峰的上半身已经像弹簧一样弹了回来,也回敬了他一拳! “嘣~咚” 刘知章的脑袋被砸中,仰后便倒,摔到地上! 不过,下一秒,他快速地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张晓峰的胸膛…… 刘知章掏出手枪出来的一瞬间,张晓峰却选择直接向他扑了过去…… 刘知章扣动板机的时候,却悲哀地发现,保险还没有打开。 他怔神的那一秒,张晓峰的右手直接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了他握枪的手,然后把他提了起来。 “哐当” 拽着刘知章的手往护栏上一砸,手枪就掉下路坎去了! “噗——” 紧接着,张晓峰缩回右手,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鲜血像花洒一样喷了出来,人也向地上倒去…… 刘知章被一记重拳打在鼻梁上,头晕眼花,鼻涕、眼泪都流出来,失去了灵敏性和反应能力,只能被张晓峰踢得满地打滚! 出租车司机震惊地看着这一场狂虐,眼皮直跳,背后发麻。 等范东带着人开车赶到时,刘知章已经变成了猪头,奄奄一息了。 看到变了模样的刘知章,几个干警也有些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刘知章的身手,在整个黑石县公安系统,可是数一数二的,以前在公安局的训练室里总是骂这个窝囊废那个蠢货的……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刘知章被两个干警扶了起来,他费力地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望着面前淡定如常的张晓峰,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惧怕。他想不明白,他已经掏出枪,而张晓峰却毫不犹豫向他扑了过来,说明张晓峰有超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以及临场应变能力,是他所不能比拟的。 因为动了枪,刘知章直接被戴上了手铐,找到他的枪后,一行人回了县城。 黑石县的动作,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 唐平县委书记盖如银在常委会上大发牢骚:“黑石县的张书记权力欲还挺大,如今在黑石县是党政负责人,还不知足,还想指挥我们唐平县的干部……” 盖如银的话一出口,引起与会常委们纷纷侧目,大家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书记。人家张晓峰辛辛苦苦把唐平县的经济和政治生态都理顺了,进入了快速发展通道,让他捡了现成的好处,现在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盖如银被看得心里发虚,不得不改口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总得跟我说一声吧?” 但常委们还是没有人接口,他只好尴尬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在市里,副市长莫晓兵在市公安局长段立超面前说:“段局长,黑石县的张晓峰随意指挥唐平县的公安干警,难道你就没一点想法吗?” 当初在唐平县的时候,莫晓兵带队下来考察,直接开口向张晓峰举荐自己的表弟贾浩冬,没想到,张晓峰不但不重用,还把这个贾浩冬查进了监狱。莫晓兵对此一直不能释怀。 段立超苦笑道:“莫市长,张书记是正处级干部,和我平级,他有什么问题,得市里作出决定吧?” 莫晓兵尴尬地笑着,他也不是市委常委,在市里也说不上什么话。 不过,市委里面却还有对张晓峰不满的人,比如市委常委、副市长王德志,比如组织部长邓瑞祥。 在一次常委会上,王德志忽然说:“黑石县的张晓峰又在那里搞大动作,连唐平县的人马也敢任意调动,是不是有点滥用职权了?” “呵呵,现在他可是县委书记、兼县政府县长,党政一把抓,按理说,权力够大够集中了吧?可是还不安份,仗着对唐平县熟悉,人走了还不放权,这不是让唐平县的县委书记盖如银同志难堪吗?”邓瑞祥马上附和。 “王市长,邓部长,你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当初在市委常委会上要大家推荐黑石县委书记人选的时候,你们都不吭声。不得已,才让张晓峰去那里收拾烂摊子。黑石县是老工业大县,情况复杂,公安系统和当地黑社会沆瀣一气,已经不堪大用,他不就近到唐平县借人,还能到哪里借人?”市长郑大刚有些生气。 “事实上,张书记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虽然方式有些欠妥,但也是情有可原嘛。”宣传部长郭丹丹说了句公道话。 然后,其他常委都不说话了。 …… 刘知章被带回黑石县城后,第二天,范东就带人搜查了他的家。从他家里搜出了一百多万的现金,还有几套房子的房产证。另外,从他身上还搜到了几张银行卡,也就是准备带着跑路的,共计算起来得有近三百万,美金。 听到汇报,张晓峰也没想到一个县城的公安局长,居然贪了这么多钱! 古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个正科级的公安局长,级别远远比不上一个厅级的古代知府,但他所贪款项,比这个知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贪的钱财留在黑石县,人,送到唐平县看守所去。”张晓峰对范东说。 “送到唐平县去?”刘知章的问题处理得差不多了,还送到唐平县去,让范东一时想不明白。 “对,送到唐平县去。他做的事情,很多和那个白二爷有交集,并案处理。”张晓峰肯定地说道。 当天下午,范东就亲自把刘知章送到了唐平县看守所。 刘知章被抓,唐平县公安局副局长陆大海就开始坐卧不安,刘知章当初给了他二十万,如果把他供出来,也够他喝一壶的。但他无计可施,因为刘知章被关在黑石县,鞭长莫及。 但是苍天有眼,似乎命运很眷顾他,就在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刘知章被送到了唐平县看守所! 在工作分工上,看守所就是归陆大海负责。 刘知章前脚刚进去,陆大海马上急不可奈地去见了他。 “陆局长……”在看守所里见到陆大海,刘知章满嘴苦涩,已经说不出话来,离上次见面,才短短时间,就内外有别了。 “唉呀,刘兄弟,不必灰心,人生嘛,起起伏伏,坎坎坷坷,在所难免,渡过去就没事了。”陆大海急忙安慰道。 “可是,我这次怕是渡不过去了。”刘知章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的事情,有我呢。”陆大海拍着胸脯说道。 “您?”刘知章怔了怔,不明所以。 “我可以安排你越狱……”陆大海在他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 第606章出了问题 “越……越狱?”闻之此言,让刘知章呆住了。 “这有什么惊呀的?你我都是做这一行的,都知道还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钻的。看守所归我管,里面的人大都信得过。就看你愿不愿意了。”陆大海耐心解释说道。 “我先考虑考虑吧。”刘知章想了想。 “随你。我只是看在我们昔时的情份上,帮你一把,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你应该知道,你的问题可不小,最少也得判个十几二十年的,你要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就在里面慢慢的熬,就当我这些话没说。”陆大海不强求。 陆大海走后,刘知章陷入了沉思。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这个陆大海怕他供出行贿受贿的事情出来,才帮助他逃跑的。 跑,还是不跑,成了两难的选择。 他的问题,确实不小,虽然死不了,但说不定就会判个无期。在监狱里减成有期,出来的时候,已经老了,出来只能跳广场舞,已经什么也做不成,值得么? 可是,一旦跑了,就成了街上的老鼠,惶惶不可终日,整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对于刘知章的犹豫不决,陆大海也不着急,既然现在他还没有出事,说明刘知章在黑石县的时候,还没有把他供出来。现在到了唐平看守所,他好吃好喝地招待,短时间内还是很安全的,他有足够的耐心等。 他暗地里,交待看守所的干警晚上把刘知章和白二爷关在一块。本来案件的关联人是不能关在一起的,防止串供嘛。但他是局里的分管领导,有特权,这个干警本来就是他的亲信,不会出卖他的。 “知章,你怎么也进来了?”白二爷看到刘知章这么快就进看守所,还是很意外的。 “二爷,您没受苦吧?”刘知章不答反问。 “咳,有什么受苦不受苦的,我的事情他们已经掌握到了证据,想赖也赖不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指望了,这辈子值了!”白二爷倒是很光棍。 “都怪那个张晓峰,我出去以后一定想办法做了他。”刘知章恨得咬牙切齿。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先前进来的人应该不会去检举你什么。”白二爷混了大半辈子,知道说狠话解决不了问题,但他也没有去打击自己的这个徒弟。 “就是他把我送进来的。”刘知章如实说。 “他抓到了你什么把柄?”白二爷疑惑地问。 “那天晚上,我们被困在公安局大院,后来我去您的别墅,发现被封了,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彻底栽了,就想跑去国外。没想到他开车追上我,让我回黑石县。我就和他打了起来,还动了枪……”刘知章不敢撒谎。 “你呀,你呀,我经常教导你们,武术之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怎么就不信呢?要是武力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动手了。”白二爷用手指了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二爷,我说句实话,您可不要生气。钱荣以前就说过,您年纪大了,做事就优柔寡断了,怕事了,如果您早点全力对付他,也许就没有现在的结果了。”刘知章现在认可钱荣以前的话了。 “哼,动手?我不是让阿龙花钱请人暗算过他吗?你不是也动过手了吗?那结果如何呀?”白二爷反问。 刘知章低着头没有说话,暗算失利,他一直认为是白二爷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的结果。——不出大价钱,怎么找得到好手呢? 白二爷有些生气!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白二爷和刘知章只不过是师徒名份,关系还不及夫妻呢。自己着重培养的两个徒弟,却早就质疑自己的做法……唉,结果已经注定,白二爷不想再说,也保持了沉默。 “二爷,那个陆大海说,可以帮助我越狱,您看怎么样?”刘知章转移了话题。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有什么打算,你自个拿主意,我老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喽。”白二爷闭上了眼睛。 隔阂在两人之间慢慢产生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刘知章决定逃出去。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之陆大海的时候,陆大海让人给他换了个距离看守所大门最近的监室,而且是单独一个人住的。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一个面生的干警给刘知章送来了一套半旧的警服,还用托盘装几把匕首来给他选,让他选一把防身。 刘知章换了衣服,挑了一把重量合适的匕首在身上。然后按照干警的指点,过了几道门,向看守所大门外走去…… 刚出大门,忽然听到一个人喊道:“有人逃走了!” 刘知章一紧张,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警服,心慌意乱之下向前就跑。 “站住!”房顶上负责警戒的武警拉开了枪栓,对着他的背影喝道。 刘知章根本就没有多想,只知道奋力往前跑。 他离看守所大门已经越来越远,足了一千多米了,就要出了射程范围。 “呯!” 只听到一声脆响,子弹射中了刘知章的后脑,他眼前一黑,往前一扑,栽倒在地! 第二天,唐平县看守所就对刘知章死亡一事作出了一个通告:“嫌疑犯刘知章谎称有情况汇报,趁看守不备,用私藏的匕首刺伤了看守,得到钥匙后,从大门口逃离,被我武警战士果断击毙……” 刘知章逃跑被击毙的事情传到白二爷的耳朵里,他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说:“一个没脑子的家伙!” 唐平县公安局随之也启动了对这件事情的调查,第一次的结论和看守所作出的结论一模一样,有一个看守所干警确实被刺伤了,匕首上面还留有刘知章的指纹。 结论合情合理。 报告送到郑文强那里,他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提出疑问:“匕首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当晚只有一个看守?楼顶上的武警听到有人呼喊后才开枪的,说明此人中气十足,能是被刺伤的看守吗?重查!” 于是,公安局纪委书记林伟坚亲自带人下去展开调查。他们对当晚值班的人员逐一问话,还对监室的一些嫌疑犯进行了走访。 当他们问到白二爷的时候,白二爷嘴巴一咧,直接说:“是你们公安局副局长陆大海害死刘知章的……” 公安局纪委书记林伟坚获得这个重要线索,马上向郑文强汇报。 郑文强相当重视,和县纪委书记徐柏涛进行了沟通。 然后县纪委、县监察局和公安局纪委组成联合调查组,对陆大海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 在大量的事实和证据面前,陆大海不得不承认了自己设计谋杀刘知章的过程。另外,还有失职渎职,行贿受贿,违规提拔自己的亲属等罪行。 不久以后,经唐平县委批准,陆大海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县检察院也对其进行了批捕,杀人案件也进入了审理程序。 唐平县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的消息传到黑石县,新任黑石县公安局长范东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想起汉高祖说过的一句话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另外,黑石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也被吓得不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还是有的。她被警车送到唐平县后,审查了一上午,下午她就和白二爷别墅内的两个保姆被送了回来。 目前还没有对她不利的指控,还没有人出面举报她,但她这个人却进入了张晓峰的反腐视线。没有指控,并不代表她是干净的。现在至少证明,她是白二爷的一名地下情人。一个政法机构的官员,还是反贪局长,她的问题,也许更严重,影响更恶劣! 白二爷把一个徒弟扶植成了县公安局长,情人成了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这里面涉及到的不只是警匪勾结强买强卖的问题,还有可能牵涉到司法公正和冤假错案的大事。 然而,涉及到法律机构的问题,张晓峰作为一名地方官,不得不谨慎对待,权衡再三。 …… 就在这几天,黑石县下面的翁进镇白腊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 这件刑事案件是因拆迁纠纷引起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拿着菜刀当场杀死了一家拆迁公司的壮汉,另外还有三人受重伤…… 前面已经说了,黑石县是个工业大县,辖区内的工厂较多,各个乡镇发展经济所需要的工业用地,看中哪里就要哪里,颁布一个补偿标准就勒令村民搬迁。 黑石县农村房屋拆迁补偿标准:草房每平方米补偿1900;砖瓦房每平方米补偿2400元;捣制或预制砼结构房屋每平方米补偿2800元;楼房(二层以上)每平方米补偿3300;地上附着物使用等价补偿标准;异地安置补助费(包括宅地、配套设施、租房费等)每户2万元。 以楼房的补偿标准来看,每平方米是3300元。按当地的物价水平折算,这点钱刚够能再盖一幢一模一样并装修好的楼房。那问题就来了,那些刚建好装修好房子的人家,谁愿意搬?盖房子可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尤其是家庭负担重的,每天都要争分夺秒地挣钱,没有时间陪你玩。 还有异地安置补助费的问题,一次性给你2万元,就不管了。不管你是去租房也好,到山上搭棚子住也罢,拆迁户要在规划区内重新购买宅基地,建好了才有地方住。 第607章闹了矛盾 杀人的农妇家中的楼房是新建的,装修好搬进去住还没两天,建房的钱也是其丈夫长年累月在外打工赚来的。本来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个通知下来,就把幸福的愿望打碎了! 她家在路边,她不搬,负责这片区的拆迁公司的工作人员就天天到她家闹事,还采用了一些极端的方式,让她的日常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她有三个未成年的小孩,上面还有年老的父母,一家人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需要说明一点的是,这个拆迁公司不是白二爷的势力,白二爷的势力只分布在县城。还有,这里的拆迁工作在张晓峰来黑石县之前就开始了。 发生事故的那一天,那个农妇把父母和孩子安排到亲戚家,一个人在屋里。等拆迁公司的工作人员再次来砸门的时候,她拿着一把磨得雪亮的菜刀打开门就冲出来,见人就砍!当场就死了一个,重伤了三个。 诡异的是,这几个被砍的人都是五尺高的壮汉,这个弱女人心中,多深的仇恨才有如此强的暴发力? 杀了人,警方马上就把这个叫苏金花的妇女抓了! 可是,当地群众却对这名妇女充满了同情,用一种消极的无声的方式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如果处理得不当,极有可能引发群体事件。 张晓峰坐车来到事故发生地,对前来处理事件的翁进镇党委书记邹世奎说:“立即停止拆迁工作,这户人家按人头纳入低保,保证好她家的生活不受影响,直到她从监狱出来为止。第二,勒令那家拆迁公司补偿死者家属,以及照顾好伤者……” “是,我一定照办!”出了这么大的刑事案件,邹世奎头都大了,连忙答应。 安排完这里的事情,张晓峰又赶到县公安局去见了那位苏金花,对她说: “我是县委书记张晓峰,你家的事情,我听说后也感到很痛心,作为黑石县的主要领导,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负主要责任,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在此,我向你道歉! “我已经跟你们镇政府的邹世奎书记说了,你家里,除了你丈夫,所有人都会领到一份低保,保证你的孩子和父母能吃上饭。另外,我向你保证,你的房子不拆了。 “杀了人,不管怎么样,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你的情况特殊,我想,法官会从这些方面来综合考虑,从轻处罚的。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在里面不要有思想上的抵触,好好配合,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他们都等着你回家。” “谢谢您,张书记……”苏金花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张晓峰的心情也很沉重。很多制度上的缺陷,得用生命以及不少人的痛苦才有可能得到改变,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社会的悲哀。 看起来,得好好查一查这个拆迁公司的背景及其背后的工程了。 一个临时组建的拆迁公司,当然用不着张晓峰亲自去了解,他只是跟公安局的范东提了一下。县公安局下设有经警大队,一个正科级的公安局,职能部门也有十几个,并不完全都是抓刑事犯的。 当初他立排众议,把范东提拔为黑石县公安局长,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有一种矮子里面拔高个的无奈。范东也有小毛病,但已经出现在明面上,可防可控。现在的黑石县,千疮百孔,工作千头万绪,急需用人之际,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审查考核干部,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正因为意外地获得重用,现在的范东做事,倒是尽心尽力。 范东接到张晓峰的指示后,马上安排人下去调查。 其实,这种带有暴力性质的拆迁公司,经常闹出纠纷,当地派出所的人也就经常与之打交道,一来二去,他们的内幕,派出所的干警最清楚,或者说,背地里还有可能会在一起吃吃喝喝。 县局经警大队的人一下去,翁进镇派出所的人就把情况进行了汇报。 原来,这家涉事的拆迁公司叫金地拆迁公司,负责人叫蔡永建。蔡永建名下还有一个健达建筑公司。健达公司负责整个翁进镇各村规划区内的宅基地平整工程。 翁进镇的做法,有点像张晓峰当初在唐平县推广的农家乐工程一样。不过,唐平县农家乐所用的宅基地是县政府出钱平整的,不用村民出钱。而翁进镇规划区内宅基地平整工作,都是包给这个健达建筑公司。 健达建筑公司把平整好的宅基地卖给村民是400元一平米。宅基地划分为88、95、110三种规格。以村民老房子的大小来确定所购买的档次。 虽然表面上不是强买强卖,你可以不买,但建房子的话只能在规划区,想到另外的地方建房,不批。所以,村民无形中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到镇上购买商品房,要么到各村的规划区买宅基地建房。 因此,这个蔡永建的金地拆迁公司,拆迁民房后,不但得到镇政府的拆迁款,还让他另一个公司——健达建筑公司得到好处。 在利益的驱使下,采用野蛮方法,也就不难理解了。 此次县局经警大队的干警下去了解到的情况,不只是金地拆迁公司一贯的强横工作方式,还有公司老板蔡永建的特殊身份:他是翁进镇党委邹世奎书记的小舅子! 虽然说用人有贤不避亲的说法,但这种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做法,还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不久以后,张晓峰听到范东的汇报,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死伤者家里的赔偿款落实好了没有?” 范东汇报说:“还没有,那个蔡老板讲,人是苏金花杀的,他让那几户人家去问苏金花的家里要,还说刑事可以附带民事赔偿啥的,说得头头是道……” 张晓峰怒道:“乱弹琴!死伤的人是他公司的员工,现在出了事,公司当然得赔偿了,想推得一干二净,门都没有!” 范东小声说:“听说他在县检察院里有人,所以对外都是口口声声走法律程序、走法律程序的,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晓峰怔了怔,好奇地问:“他在检察院里有谁呀?” 范东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 张晓峰摸了摸鼻子,不由笑了:“太好了!众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先想办法给这个蔡老板施加压力,让他把死伤者家属的钱赔了,其他的再处理。” 从某种角度来讲,那几个拆迁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是受害者,他们只是拿着微薄的工资,充当老板的工具,沦为帮凶,拆了一家又一家,被众人指责,遭人谩骂。其实,他们也有父母,妻子儿女,当他们意外死亡或受伤以后,他们的家庭,也一样遭受到了不幸! 换句话说,整个拆迁公司,除了老板,其他的几乎都是打工的,为了讨生活,暂时失去了自我,以老板的是非为是非,也许有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的家人不都是坏人,这一点是肯定的。 按照分级管理的原则,员工出事,老板得管,因为他们是在为你做事的过程中出事故的。 范东深刻领会了这方面的精神,就过去对蔡永建说:“死伤者家属你得给予足够的赔偿,他们只是执行你的命令才遭此不幸的,如果你认为苏金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那你就去法院告她好了……” 范东又找翁进镇的党委书记邹世奎谈了谈,给他说了一些重话,施加了不少压力,他才同意出面协调。 最后,蔡永建赔偿一个死者家属、三个伤者家属总共一百多万才算了事。 其实,蔡永建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老板,赔了一百多万,已经伤筋动骨,虽然公司还不至于倒闭,但流动资金也已经捉襟见肘。他赔完钱以后,就想通过打官司,把苏金花家的那幢楼房拿过来,既然现在不让拆了,那也值几十万呀。 于是,他把检察院的庄青铃约出来,在一家饭店吃饭,其间,让她帮忙操作这件事情。 庄青铃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没有了白二爷的庇护,很多坊间传言对她越来越不利,在这个时候,她不愿意帮助蔡永建。 但蔡永建利欲攻心,不依不饶,说如果庄青铃不帮忙的话,就要把她搞臭,整倒台…… 庄青铃也不是泥捏的,现在手握重权,可不把蔡永建一个小老板放在眼里,两人越吵越烈,让负责跟踪蔡永建的一个小辅警弄清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点关系。 后来范东向张晓峰汇报时是这样说的: “……据手下报告,蔡永建以前也是我们黑石县法院执行庭的一名法警,与检察院工作的庄青铃结了婚。后来,庄青铃的仕途扶摇直上,而蔡永建一直原地踏步,两人的身份地位出现悬殊,开始闹矛盾。加上庄青铃被白二爷看上,交往了一段时间以后,白二爷就促成了两人离婚。蔡永建一气之下离职下海。 “白二爷倒也没有再为难蔡永建,还让人予以关照,加上蔡永建又是翁进镇党委书记邹世奎的小舅子,短短几年时间就混得风生水起……” “看来,想要调查庄青铃的问题,还得从这个蔡永建的身上着手。”张晓峰沉吟说道。 第608章找人打捞 其实,蔡永建的发家史也很简单,他从法院离职后,在其姐夫邹世奎的帮助下,获得了响水河翁进段的河沙开采权。 响水河是一条穿过黑石县境内的河流,河床很宽。一直以来,两岸的村民都在河里取沙,用来自盖房屋。房地产市场兴起来以后,疯狂开挖的人就多了。因为不规范,也因为图方便,一些人直接就在河提处开采,最后造成不少河提大面积塌方…… 于是,沿河各乡镇政府出面干预,不准私人开采。想把开采权承包出去,这样政府也有了收入,还能保护好环境。 蔡永建在这个时候加入了开采权的竞争,当时他姐夫邹世奎刚当选翁进镇的镇长,大权在手,在邹镇长的操作下,顺利中标。 虽然当时有很多商人对这个结果有意见,但都知道幕后情况,敢怒不敢言,另一方面,也认为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商人们做事,都是削尖脑袋找关系,钻空子,现在知道蔡永建的关系那么硬,也就见怪不怪了。 社会最大的悲哀,不是知其不公而不去抗争,而是明知不公视为理所当然。 开采河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短短时间,蔡永建的腰包开始鼓了起来,于是,县城里一些有势力的人开始盯上河沙的开采。也有人建议白二爷插手,但白二爷看在蔡永建是庄青玲前夫的份上,就没有理会。 这样一来,就有人猜测蔡永建和白二爷有关系,不管白的黑的人物,自然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了。 然而,河沙经过几年的开采以后,河底离水面太深了,一个小老板可买不起大型船只来进行作业。利润也就越来越薄,蔡永建在这个时候洗脚上岸,搞起了房地产开发,成立了那家健达建筑公司。 刚开始的时候,在镇上建造了几幢商品房,这一次,又利用了他姐夫的权力,参加了新农村的规划建设,除了平整规划区内的宅基地,还成立了金地拆迁公司,为镇政府征收土地冲锋陷阵。 可是,这一次却遇到了一个不甘屈服的女汉子,拆出了人命! 他为了这事赔了一百多万以后,就想办法怎么捞回来,还没等他付诸实施,没想到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五里村有一个叫王贵兰的妇女跑到县公安局告状,说三年前她丈夫张柄荣给蔡永建挖河沙,装满河沙的小船翻了,她丈夫被沙子埋在了河底,自今还没有打捞上岸,而蔡永建只是赔了一万多块钱…… 范东正为怎么查清蔡永建的老底而发愁呢,听到这件事情以后,亲自接见了这个告状的妇女。 “你丈夫的事情,你以前怎么没有进行反映?”范东问她。 “我怎么没反映?我经常告状呢,但镇政府、县政府根本就没有人理我,还说我是无理取闹呢,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需要照顾,没有时间上市里省里告倒是真的。”王贵兰说。 王贵兰本身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以前到处告状无门,也心灰意冷,看到这一次的拆迁事故,蔡老板赔了员工那么多钱,才又鼓起勇气来状告。 “他们怎么说你是无理取闹了?”范东怔了怔,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是贪污几百块钱的小事。 “因为蔡老板后来改了口,说我老公根本就没有跟他挖河沙,他买通了和我老公一起挖沙翻船后幸存的人,大家都这么说。我又不知道翻船的具体地点,拿不出实证。”王贵兰一脸无奈。 “那蔡老板给了你一万多块钱,他又是怎么解释的?”范东又问。 “他说,看到我家穷,孩子可怜,捐助的。”王贵兰回答说。 “你丈夫跟他挖沙,没有签订劳务合同的吗?”范东接着问。 “没有。我们当地人找零工活干,都不兴这个,工钱都是一星期一算,想做就做,不想干就走人,也不用押金什么的。”王贵兰说。 范东听到这么说,就觉得有些头疼,没有什么用工证据,那个蔡永健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死不承认。而这个死者家属又不知道具体的翻船地点,人证物证都没有,怎么查? “那你想一想,有谁和你丈夫在一起挖过沙?这些人你认识吗?”范东只好问。 “认识一个。也是我们村上的,叫张柄举。张柄举比我丈夫小,家里也穷,还没有结婚,我丈夫出事以后,他也不挖沙了,出门去南方打工,这几年都没有看到他回来过。”王贵兰说。 “好,这件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范东让她在笔录上签了字。 “那个……范局长,您们能帮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吗?”王贵兰犹豫地问。 “能,你就安心等待,只要找到证据,会让蔡老板承担责任的。”范东肯定地说道。 “可是,以前县公安局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一等就等了几年,都杳无音信。”王贵兰说。 “现在不同了,没有人敢再这么推脱的。”范东安慰她。 “正因为现在不同了,我才问的。”王贵兰理直气壮地说道。 “什么意思?”范东有些不明白。 “有不少邻居都跟我说,你家的事情解决不了,就去找张书记,他肯定能帮解决的……”王贵兰小声地说。 “你可别去找他,他现在很忙的,你的事情我一定帮你解决好,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范东吓了一跳,要是这个王贵兰真的直接去找了张晓峰,说明他的工作做得不到家,那就麻烦了。 “那好吧,我就等等。” 王贵兰看到这个范局长这么紧张,心里也升起了希望。只要这个局长害怕,说明有人管得了他,他就会认真地去做事。这一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范东第二天马上带人去那个证人张柄举家,跟其父母做了大量的工作,获得了张柄举在外地打工的地址。 得到张柄举的确切地址后,立即安排刑警队的两名干警连夜坐车去找人。 辗转一个星期,才把张柄举接到黑石县。 又费了一番功夫,张柄举才肯说出实话,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沉船的位置。 范东让消防支队的人试了试,发现那片区域河水太深。按照现在的设备和技术手段根本就无法打捞。 遇到困难,范东只好又向县委书记张晓峰汇报。 张晓峰说:“我们的人没法打捞,就去市里、省里联系,花多少钱,由县政府出。” 现在的技术,都能登月了,几十米深的水,自然不在话下,要的就是钱。 钱的问题解决了,范东马上找人去联系。 第二天,就开来了一搜大型打捞船,停在响水河翁进镇的河面上,几个全副武装的潜水员轮番下水……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两岸群众围观,大伙也议论纷纷,终于坐实了传言。以前也听说王贵兰到处告状,说其丈夫挖沙落水了,大家也都是半信半疑,无法确定真假。 因为时间过了那么久,张柄举也只记得大概位置,而且,河水是流动的,被沙石掩埋的张柄荣会不会被冲走还不知道,这就给打捞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搜索了很大的面积,依然一无所获。 于是,又打电话叫来了几个专业打捞人,连夜打捞。还让供电所的人拉来临时电,接上强光照射灯,河面上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范东也心急如焚地在岸边等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堆尸骨! 时间太久,死者衣服和肉体已经被水中的细菌分解,这些尸骨是不是张柄荣的,还得用医学手段才能证明。 根据知情者张柄举的证言,几年前蔡永建给了他五千块钱,让他对此事保密,并对他说:“人已经死了,捞不捞已经没两样,张柄荣的家属肯定会得到赔偿。如果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就没法继续挖沙了……” 他认为蔡老板言之有理,就帮忙隐瞒了下来,过了几天,他就外出打工了。在外面挣不到钱,也没有脸回家,并不知道张柄荣老婆才拿到一万多块的事情。 蔡永建早在打捞船开到河面上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妙。他曾经是县法院的法警,懂得一些法律常识。如果沉到河底的张柄荣被打捞上来,那他就逃脱不了处罚。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他可以找人摆平。但自从县委书记换人后,一切都变了。 就事件本身,他作为责任人,就得背上重大责任事故罪,加上隐瞒了这么久,性质比较恶劣,坐上几年牢是免不了的。 情急之下,他又来找他的前妻——庄青玲想办法。 “你三翻五次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清楚吗?”庄青玲很是不满。 “出事了,出大事了!你不能不管。”蔡永建惶急地说道。 “我都说了,你出什么事,跟我没关系。”庄青玲现在的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想再帮他揽事。 “我需要钱,一大笔钱。”蔡永建直接说出了此行目的。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拆迁出的事情你已经不是处理好了吗?”庄青玲有些好奇。 “几年前翻船死人的事情现在被发现了,公安局那边正在请人打捞呢。”蔡永建一五一十地说道。 “嘶!” 庄青玲吸了口凉气,这个案子她是知道的,整个过程她都一清二楚。现在翻出来,指定又会牵涉到一批官员。因为当时失踪家属不停上访,很多部门不但踢皮球,还进行了打压。她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浪助澜的作用。 第609章约会地点 蔡永建这个时候来找她,不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前妻,还有一点香火情,而是明显着,带着威胁的味道。现在他要钱去摆平,如果不给,他极有可能破罐子破摔,把她拉下马。 “你打算要多少钱去摆平这件事情?”庄青玲问道。 “最少两百万。”蔡永建添了一下嘴唇,狮子大开口。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这么多钱,我哪找去?”庄青玲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别哭穷,庄大检察长,这些年你捞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少说也得有这个数。”蔡永建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有多少钱,那都是我的,你想平分?”庄青玲的脸色充满了怒容。 “你的?你不贪的话,哪来的那么多钱?”蔡永建揶揄地说道。 “你还要不要脸?你要有本事,你也去贪呀。”庄青玲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是没你那么要脸,我也没你那本事,去勾搭上白二爷,这么些年,你在他的帮助下,你敲诈了那么多犯错误的商人和官员,保守估计,也有五六百万了吧?”蔡永建一针见血地说道。 庄青玲怔怔地看着自己这个无赖般的前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他抢走了我的老婆,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你们的一举一报,我清楚得很。”蔡永建咬牙切齿地说。 “你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在他现在已经进去了,这辈子甭想出来了。我们都还年轻,就应该同舟共济,度过难关,说不定还能从头再来呢,你说呢?”庄青玲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你说的是真的?”蔡永建眼睛亮了。 他这个前妻不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迷人,主要是有钱,有权,如果真的能重归于好,以后的日子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喜欢和他那么大年纪的人在一起吗?这么多年,我觉得还是你对我好。但是,你和我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你得给我一个过程,好不好?”庄青玲温柔地说道。 “可是,那我的事情怎么办?”蔡永建还没被兴奋冲昏头脑。 “那个人沉到水里那么多年,捞不捞得到还两说呢,就是捞得到,已经不成人形,无法辩认了。要通过医学签定才能确认。短时间内,还不会抓你的。”庄青玲很专业。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看他们那阵势,是捞不到不会罢休的。事情还是躲不过去,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蔡永建却没那么乐观。 “我让你不要急的意思,就是由我来想办法,我会处理好的。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嘛。”庄青铃撇了撇嘴,娇嗔薄怒。 “那行,你好好想想,我到河边去看看动静,看他们有没有捞得着。”蔡永建完全相信了她。再说,她的把柄掌握在他的手里,不怕她不就范。 庄青玲看到蔡永建走后,脸色马上垮了下来,用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帮我杀个人……” 庄青玲打电话找的人是钱荣。 钱荣是白二爷的徒弟,自然知道她和白二爷之间的那点事情。钱荣从黑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岗位上被开除以后,就专门负责白二爷在黑石县开设的几家歌舞厅的管理。 等到白二爷及一干保镖被抓进看守所以后,事实上,白二爷名下的各个场子都是钱荣说了算。 现在庄青玲让钱荣去杀人,他却很是犹豫。 范东当上县公安局长以后,对白二爷的一些场子进行了突击检查,查封了几家地下赌场和涉黄的桑拿中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不想出事。 “给你一百万!” 庄青玲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她是聪明人,以前白二爷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但白二爷已经栽了,正所谓人走茶凉,不给好处别人都不会鸟她了。 “杀谁?”钱荣也很干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蔡永建。”庄青玲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杀他?” 钱荣也有些愣了,他很清楚蔡永建和庄青玲的夫妻关系,当初白二爷看中庄青玲的时候,那个蔡永建也要死要活的,钱荣还出面修理过他,棒打鸳鸯。没想到,白二爷倒台了,应是他们重续前缘的好机会,如今这个庄青玲却有了杀死前夫的念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最毒不过妇人心呐。 “怎么,不敢杀?你以前的胆气哪去了?”庄青玲讥讽道。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这个时候动手风险大,让我考虑考虑吧。” 钱荣虽然被开除了,但在县公安局里面还有不少兄弟,黑石县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对于蔡永建面临的事情一清二楚。以他的推算,现在蔡永建可能狗急跳墙,去要胁庄青玲要钱,准备跑路。可能是要的钱太多,让庄青玲不惜花一百万要他的命…… “钱荣,别以为老娘一定会求你,出了那么多钱,你不愿意帮我,大把人愿意。”庄青玲听到钱荣推三阻四,大为光火。 钱荣本来想敲诈她多点钱财,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只好讪讪地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现在和蔡永建说不上话,没办法把他约出来,半路伏击的话,怕影响太大。” “我能把他约出来,你看着安排吧。”庄青玲其实已经很着急。 “那好,明天晚上你约他到八角亭花园去,大概八、九点钟的样子,那里人少,安静。我安排人在那里动手。”钱荣下了决心。 “那么偏僻的地方,到时候追查的时候,那我不是也逃脱不了责任?”庄青玲提出了疑问。 “你和他本来就是老夫妻嘛,在一起很自然,到时我的人扮成劫匪,不小心把人捅死了,然后逃之夭夭,跟你有什么关系?”钱荣嘿嘿笑道。 “那就这样吧。”庄青玲病急乱投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蔡永建这边,他一直在河边盯着打捞船上的动静,等到他看到潜水员打捞出一堆尸骨出来的时候,冷汗就流了出来! 他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就打电话给庄青玲,惶急地说:“他们把东西捞上来了,现在怎么办?” 庄青玲温言安慰:“我已经跟你说了,他们还得拿去化验,结果还得等几天才会出来。我今天就给你想办法,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你在八角亭花园等我,具体的,到时再谈。” “为什么要到那个地方去?根本不顺路。”蔡永建疑惑地问。 “哎呀,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现在你说不定被警方盯上了呢,我的身份又那么敏感,在大庭广众之下合适么?”庄青玲嗔道。 “那好吧,今晚上见。”蔡永建也已经六神无主,失去了判断力。 晚上八点过钟,蔡永建就惴惴不安地来到八角亭花园。 八角亭花园在城郊,也在响水河边,白天还有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在遛鸟遛狗,一到晚上,人迹罕至,只偶尔有一些情人到这里来打野食。人少,政府有关机构也就不重视,路灯装得不多,监控干脆就没有。 由于来得早,也因为心情原因,蔡永建等得很不耐烦,正打算打电话去问庄青玲来了没有。 他刚拿出电话,就看到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仔向他走来:“大哥,借个火。” 蔡永建只好放回手机,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来。 在黑暗中,那两个年轻人离他很近,一个嘴里含着香烟在他的火机前不停地晃着,另一个在他的左侧边等待。他也只好认真凝神地帮前面的人点上。 “噗~” 蔡永建耳朵边刚听到一声轻微的声音,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手上的火机也“叭吧”地掉在了草地上…… 他的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左侧边那个动刀的年轻仔把刀拔出来,准备再刺。反应过来的蔡永建尽劲把面前点烟的那个人一推,转身往右边就跑! 那两个年轻仔自然不肯放过他,紧紧追了上来。 在微弱的光线中,蔡永建捂着腰间,慌不择路乱跑,树枝不断地撞着头也不管了。好在他当过法警,身体素质不差,腿也长,虽然受了伤,一时半刻那两个年轻仔还真追不上。 在八角亭公园不远处的树影下,停着一辆小轿车,车子里面的庄青玲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拿出一付望远镜正看到这一幕。当她看到蔡永建受伤逃走,心也提了上来。 如果蔡永建没有被杀死,他会不会联想到是她安排的这一场谋杀? 庄青铃急忙开车回去了。 再说蔡永建跑过一个亭子,蹲在一堵墙边,大口地喘着气,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捂在腰间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寂静的黑暗中,还能听到滴滴嗒嗒细微的声音,那是血滴掉落在地的声响…… 要命的是,墙那边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那两个杀他的人追过来了。 慌乱中,他摸到一块断砖头,慢慢地站了起来。当一个黑影闯到他的跟前,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举起砖头,向对方的脑袋敲了过去! “嘣!” 那个被砸的年轻仔,翻了几下白眼,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第610章伤重不治 在黑暗中,蔡永建靠在墙上,尽量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右手抓着的砖头也不肯撒手,和另一个追上来的年轻仔对峙着。 两人盯着那么几秒,剩下的年轻仔被他的气势吓住,急忙拉着悠悠醒转的同伴转身跑了! 看到行刺他的人走了,蔡永建松了一口气,力气开始涣散,砖头也从手中滑落…… 虽然他的四肢无力,但头脑此时却异常清明,前思后想了一会,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直到现在,已经过了约会的时间,可是,庄青玲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好狠毒的女人! 他现在都不敢打电话叫救护车,怕引来另一场追杀。也不敢报警,隔墙有耳这种事太多了。想来想去,他发现县城里居然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找不到。 最后,他步履蹒跚地来到路边,在一条路边拦的士。虽然鲜血染红了他上半身,但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运气好,不久还真给他遇到了出租车。 他上车后,只说了几个字:县委大院。 这么晚了,还去县院大院,说明这人身份不简单,的士司机也没有问什么,直接开车进城。 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在县委大院门口停下。 这时候,蔡永建的眼睛已经疲惫得睁不开,头脑昏沉,顾不得支付车费就推开门下车,跌跌撞撞向院子里扑去…… 司机着急在他后面喊着:“唉,车费……”但当他看到这个没开车费的人扑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马上吞咽下后半句话,怔着转身上车,一溜烟地走了。 虽然人不是他伤的,可是这种事情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楚,要是这个人醒不过来的话,麻烦更大,被公安的问来问去,几天内的生意别想安心做了。 县委大院负责看大门的老梁头正在打瞌睡,忽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急忙跑出来探望。 看见门口有人摔倒在地,还以为是醉酒客呢,就很不客气地用脚踢了两下:“喂,起来,别装死,回家睡去!” 慢慢地,他发现不对劲,就弯腰下去观察,也看到了鲜血,才大吃一惊,把蔡永建翻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蔡永建的伤口被扯动,疼得恢复了点意识,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我是来找张书记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说……” 受重伤不去医院,却跑来找县委书记,梁老头自然不敢怠慢,马上跑回值班室找到内部通讯录,打过去汇报说:“张书记,大门口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口口声声说要见您,看样子,他快不行了。” 此时,张晓峰已经上床睡觉,接到电话后,马上说:“梁伯,您打电话叫救护车,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张书记。”梁老头急忙又打电话叫救护车。 张晓峰先打电话让公安局的范东带人过来,才穿好衣服下楼。 当他来到县委大院门口,医院的救护车和范东也到了。 大家合力把蔡永建抬上救护车。 张晓峰坐着范东他们的车子一同去了医院。 “蔡永建怎么跑到县委大院来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奇怪。”范东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就是蔡永建?”张晓峰感到有些意外,他还真不认识这个人,拆迁的案子都是范东经办的。 “对,就是他。县法院离职的法警,庄青玲的前夫,金地拆迁公司和健达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是翁进镇邹书记的小舅子。”范东把他复杂的背景都说了。 “他的事情刚被翻出来,就被人追杀,有人坐不住了。”张晓峰皱起了眉头。 “是呀,黑石县的问题太多了,不只是白二爷一家,水浑着呢。”范东一清二楚。 “哼,再浑,也都要清理干净。”张晓峰冷笑,随即吩咐,“这个蔡永建,跟医院的医生说,要尽力抢救。你也要安排人负责他的安全。” “是,张书记。”范东立即说道。 可是,蔡永建一送到医院,因流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于是,范东连夜安排人追查凶手。 先是通过监控找到那辆出租车,司机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况。 后来负责八角亭公园的环卫工发现了公园亭子里的血迹,就报了警。 范东带人去查看,发现了第一现场,然而发现和没发现没有两样,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找不到蛛丝马迹。 一时间,案子毫无头绪。 幸运的是,从响水河里打捞出来的尸骨的签定结果出来了。经过和王贵兰孩子的dna比对,确实是那个王贵兰的丈夫张柄荣的。 王贵兰一家听到这个消息,带着孩子和一众亲戚在响水河边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 然而,责任人蔡永建已经死亡,事情不好处理。 范东只好去向张晓峰请示。 张晓峰想了想说:“蔡老板名下不是还有两个公司吗?你看看账面上还有多少钱,适当地赔偿给王贵兰一家。” “蔡永建没有妻子儿女,他一死,很多不相干的人就惦记上了他那点财产,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冒出来争遗产,听说还有不少债务人要向他追债,我们这么做,到时法院那边不好交待吧?”范东为难地说道。 “现在法院还没立案,关他们什么事情呀?你现在在处理刑事案件,那个张柄荣沉江是事实,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要赔当然得先赔给他家属了。这件事情,要灵活处理。”张晓峰说道。 “张书记,我明白了。”范东终于开窍。 范东带着经警大队的人查了蔡永建账上的钱,发现两个公司加起来还有差不多八十来万的流动资金,就全部处置给了王贵兰。 王贵兰拿到钱后,千恩万谢,马上把张柄荣的尸骨带回老家安葬去了。 没有了钱,县人社局劳动科的工作人员又下去,把公司的相关设备变卖,给其公司员工结了工资和一些工程款,金地拆迁公司和健达建筑公司也就不复存在了。 在一系列的事情中,范东虽然也很卖力,但也暴露出了他一些能力上的不足。 在张晓峰的争取下,把唐平县的纪委书记徐柏涛调了过来。 徐柏涛是张晓峰的老部下,最能体会张晓峰的心思,有责任,有担当。他来到黑石县,还是担任纪委书记。有他和范东配合,张晓峰放心多了。 …… 张晓峰有早起跑步的习惯,只要不是连夜处理事情,或者下大雨,这一个活动少不了。一到六点,就自然醒了。 这个时候,小城街上还没有行人,只偶尔看到穿着环卫工装的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孤独地打扫街道。沙沙沙的扫地声显得单调乏味。 然而,刚转过街口,他就看到一幢二层楼前排着一队人,这些人有老人,有带着小孩的妇女。看样子得有十来个。有不少人还自带着小凳子。他们安安静静地坐着。 张晓峰很好奇,停下脚步,对那幢不起眼的楼房看了看。大门边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黑石县不动产权登记中心。 现在只不过才六点半,离开门办公还有两个多小时,有必要来得这么早吗? 张晓峰走到排最后的一个带孩子的妇女身边,和气地问:”大姐,干嘛来得这么早呀?这里开门办公还得等好一会儿呢,孩子会凉着的。“ 那妇女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也不想早呀,再来晚一点,就拿不到号了。” 张晓峰愣了愣,这么一个小县城哪来那么多业务?很不理解:“拿号,人很多吗?” 那大姐怀中的孩子不耐烦地哭了起来,她掀开衣襟,把一只又白又大的奶塞到孩子的脸上,几乎把孩子的脸整个盖住了。吓得张晓峰急忙把脸扭向另一边,这么多人面前,加上身份敏感,根本不敢看。 那大姐看到他很君子,好感大增,就微微一笑,接着说:“办事的人也不是很多,不过,这里面一天只接待二十个人,只有二十个号,领不到号就得等明天了。” “居然有这种事情?” 张晓峰再一次愣住,拿号的目的只是体现一种先来后到的公平性。得到号的人,不用再站着,可以到休息区安心等待,等叫到号再去办事。小县城也有限号,真是长了见识。 “你没有到过这里办过事吗?”那大姐感到很好笑。 “没有。我家不在黑石县,没什么要办的。”张晓峰老实地说道。 “算你好命,没生在我们黑石县,否则,有得你忙的。”那大姐说了句不甚明了的话。 张晓峰准备走了,想等上班的时候,再找人到这里来具体看一看,没料到,排在前面的一个老大爷忽然说:“张书记……您是县委的张书记?” 张晓峰马上笑了笑,回答道:“是,大爷,我就是张晓峰。” “哎呀,张书记呀,您可得好好管一管呀,我们这些人办事多耽误事呀……”那个老大爷搓着双手,激动地说道。 “对不起,大爷,这件事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安排人处理好的,放心吧。”张晓峰真诚地说。 听到这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人就是黑石县年轻的县委书记,其他人都惊异地望了过来。尤其是那个和他说过话的大姐,一双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不断盯着看。 第611章走访慰问 “不怪您,不怪您,我们都知道您忙,那么大的摊子,根本顾不过来。”那个老大爷摇了摇手,颤颤巍巍地说。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责任。给我三天时间吧,三天之内,一定处理好!” 张晓峰望了望这个高大上的办事机构,心里充满了愤怒。因为群众对他的理解,也因为群众对他的宽容,可是,一些基层工作人员却罔顾群众的困难,我行我素。 看到张晓峰跑远,那个抱小孩的大姐问前面的老大爷:“老大爷,刚才那个大兄弟真的是我们的县委书记?” “你没听到他都承认了吗?还问?”那大爷怪她多此一举。 “我只是不相信嘛。”那大姐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书记说,三天之内能处理好我们办事的困难,这件事情靠谱吗?”另一个大爷问。 “靠谱,怎么不靠谱呢?他到我们黑石县才短短时间,抓了多少人了?平时作威作福的白二爷被关进了监狱,没干什么好事的马县长也跑了,有他在,我们黑石县有希望了……”先前说话的大爷说得头头是道。 张晓峰上班以后,打电话和新来的纪委书记徐柏涛说了早上遇到的事情,让他去看看。 徐柏涛接了任务以后,马上来到不动产权登记中心。 “今天的号发放完了,明天再来吧。”大厅里一个穿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员对他公事公办地说道。 “现在这么早,号就发完了?”徐柏涛望了望大厅里等待办事的人,质问道。 “我们这里,一天只办二十件事情,多一件都不办,这是领导定的规矩。”那保安冷冷地说。 徐柏涛也不和这个小保安一般见识,来到办事窗口边。 这个办证中心有四个窗口,但里面此时只有两个窗口有工作人员。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女的,一个在吃早餐,挑着米粉一根一根地慢慢吃,怕噎着;另一个在低头翻着手机,不知道在找啥。 来办事的群众在她们面前排成两排,静静地等待,没有人敢露出不满的情绪。 徐柏涛敲了敲台面,说:“现在几点了?怎么还不给群众办事?” 那吃早餐的女人抬起头来,斜了徐柏涛一眼,不满地说:“你谁呀?管得着吗?” 徐柏涛刚调来黑石县,除了县委的几个人,还真没有人认识他。 “你们主任呢?让他来见我!”徐柏涛发火了。 “喔唷,来了个大人物,还想见我们主任呢。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就是县委书记来了,都没用,我们这里办事就这样。——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那吃早餐的女人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哎、哎、哎,你没有号就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办公。”那个保安看到徐柏涛和工作人员吵起来了,想把他推出去。 徐柏涛忍住怒气,对那保安说:“你们主任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给他打电话。” 保安还没说话,那个翻看手机的女工作人员娇笑道:“想给我们宋主任打电话呀?墙上挂着呢,打吧,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怪想他的呢……” “咯咯咯……”那工作人员还没说完,正吃早餐的女人笑喷了! 办事大厅的墙上挂着工作人员的照片,名字,职务,还有联系方式。徐柏涛看到了那个宋泽文主任的电话,就拨打过去:“宋主任吗?我是新来的县纪委书记,徐柏涛。请你马上到办事大厅来一下,有事找你。” 两个女工作人员的笑声戛然而止! 徐柏涛一亮出身份,那两个女工作人员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早餐也不吃了,手机也不看了,马上问群众要资料,办起事来。头也不敢抬。 那保安也赔笑着慢慢退开。 不一会儿以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在大厅里四处张望,那保安悄悄给他指了指,他才一脸惊惶地来到徐柏涛的跟前说:“徐书记,您好,我是宋泽文。您有什么指示?” 徐柏涛说:“一天只发二十个号,这规定是谁定的?” 宋泽文有些紧张:“是为了不要让群众空等,我们按照一天的工作量定的,这样拿不到号的群众就第二天再来,不能让他们等了一天还办不上……” 徐柏涛问:“那为什么不增加人手?” 宋泽文说:“我们中心的人本来就少,向人社局打了很多次报告了,他们说编制压得很紧,没办法增加人手,只能这样。” 徐柏涛又问:“现在这个办事中心总共有多少人?” 宋泽文说:“加上我,有八个。” “八个?”徐柏涛怔了,“八个人的单位,只有两个人在办事?” “是这样的,有一个请了病假,一个请了产假,还有一个休长假,另外有一个去进修去了。”宋泽文汇报。 “你们这里,周末有上班的吗?”徐柏涛问。 “没有。”宋泽文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那,哪来的长假?”徐柏涛说。 “这……”宋泽文摸了摸头,答不上来了。 “这个保安是什么编制?”徐柏涛又指了指那个在一边探头探脑的保安问。 “是行政编制。”宋泽文只好如实回答。 “哼,一个月拿几千块,就让他在这里晃悠?”徐柏涛皱起了眉头。 “他业务有些不太熟悉。”宋泽文解释。 “不熟悉不可以培训吗?千万别告诉我,他没读过书!这么小的地方,又不是银行,需要保安吗?坏人来这里抢什么?”徐柏涛斥责道。 “还是有不少群众闹事的……”宋泽文低声说。 “我看闹事的是你……我再问你,你是什么级别?”徐柏涛问。 “我还是科员,副科级别上面还没有批。”宋泽文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霍,一个科员就不用做事了是吧?刚才看到你气喘吁吁的样子,干嘛去了?”徐柏涛追问。 “我想去局里汇报工作,接到您的电话又跑回来了。”宋泽文说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好了,我了解完了,你忙你的吧。”徐柏涛说着就走出了不动产权登记中心。 看到新来的纪委书记走了,里面办事的两个女工作人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还没吃完早餐的继续吃早餐,那个玩手机的问:“宋主任,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宋泽文擦了擦汗,无所谓地说:“还能有什么事?新来的纪委书记,展示一下权威,咱们配合他一下就行了,领导嘛,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女工作人员赞道:“宋主任还真是熟悉官场艺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一年半载,就能捞到房管局副局长的位置了。” “过奖,过奖。”宋泽文虽然矜持,但眼睛里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接着,徐柏涛来到房管局,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你是宋局长?” “是,我是。” 宋国胜站了起来,他虽然也没有见过徐柏涛,但看到进来的人气势很强,知道不是一般的人,他身在官场多年,这一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我是徐柏涛,纪委的。”徐柏涛自我介绍说。 “哦,原来是徐书记呀,请坐!请坐!”宋国胜热情地伸出了手,紧紧抓住徐柏涛的手,像遇到了亲人似的。 徐柏涛坐在沙发上,马上问:“宋局长,你们下面的不动产权登记中心,局里面的领导班子,谁分管?” “哦,这个中心是杨宗林副局长负责……怎么了?”宋国胜一脸惊呀。 “麻烦你让他过来一下。”徐柏涛没说理由。 “好的,我这就去把他叫过来。”宋国胜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宋国胜来到杨宗林的办公室,小声说:“杨局长,出事了。” “宋局,出什么事了?”杨宗林呆了呆。 “那个新来的县纪委徐书记在我的办公室里,他提到了不动产权登记中心,你给小宋打个电话,先问具体情况,以便应对。动作快点,我先过去了。问清楚了,赶紧过来汇报。”宋国胜交待说道。 “明白了,宋局长。”杨宗林抓起电话就打了出去。 宋国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歉意地说:“徐书记,不好意思,杨副局长上洗手间去了,一会儿就过来。” “没关系,我也不急。”徐柏涛不以为意。 “那就好,那就好。”宋国胜急忙分烟倒茶。 几分钟以后,那个杨副局长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徐书记,您好!我是杨宗林。” “杨局长,坐吧,我有点事问问你。”徐柏涛指了指沙发。 “徐书记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杨宗林恭敬地说道。 “我听说登记中心那边有人请了病假,有人请了长假,还有产假的,这么多人请假,你清楚吗?”徐柏涛问。 “这……”杨宗林看了宋国胜局长一眼。 “清楚就清楚,不清楚就不清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徐柏涛掀起了眉毛。 “是……清楚。”杨宗林硬着头皮回答。 “那好,你和宋局长陪我去走访一下,给下面的工作人员一点精神上的鼓励也好嘛。”徐柏涛直接说道。 “啊——” 杨宗林和宋国胜两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纪委书记来真的。 “怎么,不行吗?”徐柏涛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行……行!”宋国胜只好表态。 于是,一行三人逐一去走访慰问请假的工作人员。 忙了一天,终于走访清楚:请病假的工作人员在家睡觉,因昨晚打了一宵的麻将;请长假的工作人员去外地旅游了,联系不上;请产假的工作人员怀孕不足三月,怀的是二胎;进修的想弄个文凭加工资,读的是函授…… “这个问题涉及人员众多,怎么处理,我还得请示张书记,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徐柏涛叹了口气,摇摇头,上车走了。 第612章重新传唤 第二天,张晓峰听到徐柏涛的汇报,没有具体的批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按规矩办事。”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话,这里面包含的内容就多了,首先,一切按党纪国法为准则,无论是谁触犯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没有条件可讲;其次,把处置权完全交给了徐柏涛,这是信任,也是放权。 徐柏涛回到纪委办公室以后,马上召开了纪检办公会议,通报了这件事情,研究了处置办法。第二天,处理意见就下来了: 1,房管局不动产权登记中心负责人宋泽文被撤消主任职务,降为普通办事员。 2,请病假的、不到时间就请产假的、休长假去旅游的、进修的工作人员,按不在岗的天数扣发工资。 3,那名保安不适应登记中心的工作,由人社局调走,重新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 4,分管副局长杨宗林负有直接领导责任,被免除副局长职务,降为不动产权登记中心主任,从副科级待遇降为科员待遇。 5,局长宋国胜负有领导责任,被行政记大过处分一次。 相关的文件下来,在黑石县政府各部门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这不只是处理房管局几个工作人员的事情,很多人把这件事情看成是一个风向标,一个信号,说明县委张书记开始整顿公务人员队伍了。 其实,在张晓峰看来,处置几个违法乱纪的工作人员不是目的,而是一种不得已的手段。如果观念不改变,查了一批又一批,只会‘前腐后继’,没完没了。重塑政治生态,才是根本之道。这就得从制度上、源头上去抓,方能出成效。 对此,他专门拨了一笔专项资金,在县直各部门有为民办事的场所,全部安装监控。监控信号直接拉进相应的局、科、委负责人办公室和手机上。并规定,如果再有群众投诉,直接免掉该负责人的职务…… 另外,他交待人社局那边,规定以后录用的公职人员,上岗之前,必须先到县招待所做三个月的服务员,端盘子扫地,培养服务理念,杜绝一入公门就是爷的错误思想。 下一步,他考虑对干部进行大规模的交流,让表现不好的工作人员调到各乡镇去,在乡镇还不行,那就让他们进入各村,作驻村干部。让那些喜欢摆架子、打官腔的干部和村民面对面去打去摆,看他们(她们)能不能讨到水喝?会不会被唾沫淹死? …… 县公安局范东刚把蔡永建一案处理完,以为可以松了口气,没想到一天刚上班,就被几个哭哭啼啼的村民拦住了,看样子是向他申冤。 他急忙把这几个人带回了办公室,询问缘由。 一个中年妇女哭诉说:“范局长,我儿子在二中摔死了,您一定要给我作主哇……” 范东听到又是命案,还是学生,怔了怔,摇手道:“这是怎么回事?慢慢说,慢慢说。” 原来,这个中年妇女叫潘祖云,家住翁进镇,她的儿子叫程进焱,今年十五岁,黑石县第二中学初中部二年级学生。两天前从学校住宿楼五楼摔了下来,不幸去世。 由于历史原因,黑石县第二中学建在翁进镇的地盘上,事情发生后,按照属地管理原则,出警的也是翁进镇派出所的干警。 刚开始,二中校方的公告上说是一场意外。学校还要求学生不得对外撒布消息,还说谁要是违反就开除谁之类的话,死者被送到殡仪馆后才通知了家长。 等家长赶到殡仪馆,发现自己的孩子手脚断裂、肋骨粉碎性骨折,且背部全是条状硬物殴打伤痕…… 潘祖云一家就到二中去大吵大闹,最后派出所的才介入调查。 最后的调查结果,确实是这个程进焱的学生不堪同学的殴打索要钱财才跳的楼。参与打人的有五个学生,其中有一个是镇党委书记邹世奎的儿子,其他的都有家世背景。 于是,翁进镇政府和二中学校出面,给潘祖云一家做工作,要求私了。打算五个打人的学生家庭,一家出二十万,总共一百万了结此事。 然而,潘祖云一家虽然穷,却不想要这些带血的钱财,只要求依法追究那些打人学生的刑事责任,还孩子一个公道!但派出所方面却没有了消息,也不给什么说法,所以她才来县公安局告状的。 范东也有孩子,当然知道学校存在一些校霸收取保护费的问题,以前他是不在其位,没法管,但现在,就是他的职责,如果工作不力,他就不好交待了。 当下,他打电话给翁进镇派出所,问道:“二中打人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派出所所长黄圣明汇报说:“镇政府方面,怕影响不好,要求我们派出所出面协调,尽量私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范东听得一头黑线,忍不住开口骂道:“黄圣明,你他娘的这个所长是怎么当上的?这件事情要是让县委的张书记知道了,你得脱了这身皮!” 黄圣明这才慌了,忙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死人了,把那几个打人的学生都给抓起来!”范东吼道。 “可是,范局长,你得理解我的难处,其中一个是镇党委邹书记的儿子……”黄圣明支支吾吾。 乡镇派出所受到双重管理,向县公安局和镇党委政府负责。现在,镇党委书记的儿子犯案,如果他去抓,势必得罪了邹书记,以后派出所的日子就难过了。 每年的考核,都需要当地负责人的签字。他们的意见建议直接影响到相关人员的福利待遇和仕途升迁,此外,派出所的一些活动,都需要当地政府的资金支持。现在这种情况,不执行就得罪上级业务部门,执行就得罪本镇的邹书记。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邹世奎如今是一方大佬,说不定哪天被组织重用,调到县城某个重要部门去担任***,说不定会成为公安局长,甚至成为副县长都有可能。 这些都是黄所长内心深处的小九九,不好说出来,但他相信范局长能理解他的苦衷。 范东身在官场,当然明白黄所长的那点小心思,当下也是恼不得气不得,耐心地说:“黄所长,你要搞清楚,这是一件刑事案件,虽然涉及的是在校学生,如果你敢循私枉法,后果很严重,别说你的所长位置保不住,你身上这身皮也得脱……” “好吧,我这就去抓人。”黄圣明权衡利弊,只好硬着头皮去办了。 黄所长带了几个人,开着警车,来到黑石县第二中学。 他们并没有进去直接抓人,而是到学校门卫室,跟门卫说:“打人的五个学生我们得带走调查,为了不影响学校上课,你去把他们叫过来吧。” 那门卫孙老头愣了愣:“不是说不抓了吗?” 黄所长说:“谁说不抓了?只是考虑到他们是学生,跑不了,所以才没有及时采取强制措施而已,现在根据需要,得带去问话。” “那什么时候送回来?”孙老头问。 “说不准,看情况吧。”黄所长说道。 “那好吧,你们等等,我去跟他们的老师说一声。”孙老头说。 这个门卫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并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找贾平卫校长。 “贾校长,那个黄所长又来了,我看势头不对呀,好像是要拿人。”孙老头汇报说道。 “他们想抓那几个学生?”贾平卫是二中的校长,为了这事,他这几天都头疼不已。 “黄所长说是带回去问话,但这次和上几次情况明显不同,带了三个人,警车也是装人的那种。”孙老头说得很详细。 “我知道了,你回去先拖他们一下,我打几个电话。”贾平卫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好的。”孙老头退了出去。 “邹书记,不好了,派出所的黄所长带人到学校抓人来了……” “王老板,您得想想办法呀,派出所的要来抓你家儿子了,我顶不住……” “卢行长,哎呀,终于打通您的电话了,快点来吧,再晚你儿子就进看守所了……” “……” 贾校长这边满头大汗地打着电话,看门老头那边一个劲在解释:“黄所长,你得体谅体谅,学校还在上课,稍微等等,再等等。” 学校是特殊的场所,黄圣明也只得等待。几个人抽了一只又一只的香烟。二十多分钟以后,还没等到下课玲声,却等到了几辆车。 “黄所长,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想抓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学校!你敢扰乱教学秩序,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翁进镇党委书记邹世奎到了。 “邹书记,我并没有扰乱教学秩序,在这里等他们下课呢。根据案情需要,得把他们几个孩子带回派出所了解一下相关情况。”黄圣明赔笑道,他四十多岁了,叫那些学生为孩子也算妥贴。 “黄所长,才一天不见,打起官腔来了?昨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现在就不认账了?”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妇女,语气尖锐地说道。 这个女人也姓黄,叫黄海雪,新丰胶鞋厂的老板,一个女强人,也是黑石县的****,也算是有钱有势的。 第613章父子交心 “呵呵,黄总,您说得严重了,我哪敢在邹书记面前打官腔呀,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已,望多体谅!”黄圣明只有苦笑,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他是很有权威的派出所长,但在这些人眼里,什么也不是。 “什么身不由己呀?是不是那个老女人嫌钱少?嫌钱少就说,别玩这一套……当然了,他孩子不在了,心情可以理解,但正因为如此,她就应该体谅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人。即便我们的孩子都判了刑,对她有什么好处?”黄海雪立起眉毛说。 “黄总说得对。她家孩子不在了,我们也能感同身受,五家人,总共给了一百万,不少了,他夫妇这一辈子的养老钱都有富余。——黄所长,这个时候,正是考验你工作能力的时候,你得做好她一家的思想工作嘛。”邹世奎意味深长地说。 “对对对!黄所长,你我都姓黄,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这件事情还得多拜托你,你也不希望你的侄儿被判刑吧?”黄海雪也变了笑脸。 “哎呀,邹书记,黄总,您们误会了,不是我想不想拿人的问题,我今天只是执行我们范局长的命令而已,我也是没办法不是?”黄圣明被说得满头大汗。 “是范东让你抓人的?”邹世奎愣了愣。 “是呀,邹书记,可能那个潘祖云告到县公安局去了,我如今也捂不住呀。”黄圣明叫苦不迭。 “我给他打电话,靠投机取巧当上了公安局长就了不起了?”邹世奎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范胖子,他屁股也不怎么干净,谁不知道谁呀?少来搞这一套秉公执法的样子。”旁边的黄海雪也冷哼了一声。 这时候,那位搞机械厂的王光辉王老板也到了。 王光辉原来只是一个村长,位于他们村的一个军工厂改制后,他承包了下来,现在腰缠万贯,和黄圣明比较熟悉。 他拍着黄圣明的肩膀不客气地说:“黄老弟,你太不够意思了,昨晚上哥们都说得好好的了,今天又来这一套,玩我呢?” “王哥呀,这事还真不是我想这样的,是我们范局长让我带人的,你说我能不听他的话么?”黄圣明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旁边,翁进镇的党委书记邹世奎已经打通了范东的电话,他不咸不淡地说:“范局长吗?我是翁进镇政府的老邹呀,二中学校发生的那件事情,说实话,我也很痛心,也很遗憾,不过,都是孩子们惹的事情,都是未成年人嘛……你看看,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为了工作,为了人民群众的事情,忙得天昏地暗,常常不归家,孩子是缺乏点教养,但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是? “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我代表几位家长在这里表个态,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能让他们再犯同样的错误……范局长呀,孩子一旦留下案底,这辈子就算毁了,你得为孩子们想一想……有时间咱哥俩聚一聚?……” 镇党委书记邹世奎大道理讲了一大堆,从人生哲学到为人处世,讲着讲着,连他都被自己的口才打动了。 可是,当他挂断电话,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邹书记,范局长同意了吗?”黄海雪着急地问道。 “他不肯松口。”邹世奎阴沉着一张脸。 “那怎么办?孩子一进看守所,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以后还怎么上学?怎么找工作?怎么找媳妇?”黄海雪爱子心切,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打电话找政法委的单书记说一说,看他愿不愿意帮忙吧。”邹世奎叹了口气,再次打电话。 等邹世奎再次打完电话,黄海雪马上问:“单书记怎么说?” “他说这件事情他说不上话,范局长是不会听他的……这个老滑头!”邹世奎低沉地说道。 “这怎么办呀,怎么办?”黄海雪又叫了起来。 “要不,我找几个人去把潘祖云那娘们收拾一顿?”机械厂的王光辉老板愤愤地说。 “晚了,现在教训她也不能解决问题了。”邹世奎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是民不告官不理吗?”王光辉不解地问。 “你说的那是民事案件,这件事情是刑事案件,已经捅出去了,得警方做出结论。换句话说,除了她不告以外,还得范局长站在我们这一边,不把案子交给检察院。”邹世奎法律知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那还得搞定范胖子了?”王光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错,还得在公安这边改变事情的性质,把它弄成是一场意外,最好搞成民事纠纷。”邹世奎肯定地说。 “咦,支行的卢行长还没有来吗?有他在,就有办法了。”王光辉一拍大腿。 “什么办法?”黄海雪急忙问道。 “范局长的儿子范晓阳在卢行长的银行里做事,好像还在试用期吧?……没错,去年八九月份才进去的,我这就给卢行长打电话……”王光辉边说边拨打电话。 一会儿以后,王光辉挂断电话,兴奋地说:“妥了,卢行长已经找范局长儿子范晓阳谈话了。” 事实上,卢行长接到二中贾校长电话的时候,就以自己的办法去处理问题了。范晓阳当初面试进银行工作,范东还专门请卢行长吃过饭,以求关照。 现在,该是让范东还人情的时候了。 “晓阳呀,你到我们银行工作有些日子了,试用期也将结束了。你有什么想法呀?”卢行长温和地问道。 “卢行长,多谢您这段时间的悉心关照,我会努力工作的。”范晓阳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好自我表态。 “晓阳呀,不要客气,关照你,是应该的,人嘛,在社会上,就要互相帮忙,你说是不是?”卢行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对对,您说得很对,团体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范晓阳顺着他的话说。 “是这样的,我呢,遇到了点问题,需要您爸爸高抬贵手,让他帮忙处理一下,你能不能给他说一下?”卢行长慢慢说到了正题。 “卢行长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呀?”范晓阳有些不理解,一般来说,银行的行长是很牛逼的,别说是企业老板了,政府官员都得求着他们。 君不知,个人在银行里的钱被盗刷,银行都可以不予理会,都可以一推二五六,但如果有人在柜员机上拿到了多吐出来的钱,后果就很严重。为什么责任和义务不对等?这个问题只能等专家去分析了。 言归正传,范晓阳根本想不清楚卢行长还会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卢行长就说:“二中学校那边发生了一起学生打架的事情,那个被打的同学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救不过来了。打架的学生嘛,有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现在你爸那边要抓人,你说说,有那么严重吗?自己跳的楼,怪得着别人吗?是不是?我们也愿意适当补偿钱财,希望你爸那边能酌情处理,学生还要上学接受教育的嘛,不能矫枉过正,上纲上线……” “是这个事情呀,我爸的工作我怎么能干预呢?”范晓阳犹豫了。 “不是干预,而是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是有孩子的人嘛,互相体谅体谅。你在我们银行的试用期快结束了,和你一起进来的同事,他们的表现也很不错,竞争大呀,你得有危机感,是吧?再说了,你以后在银行里面工作,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前途吗?”卢行长苦口婆心地开导。 “好吧,我打电话跟他说说。”范晓阳听明白了,如果他爸一定要抓卢行长儿子的话,他在银行的工作就算结束了,如果不抓,不但可以顺利转正,以后还会升职。 “最好你过去跟他谈谈,当面说,才能说得清楚,父子也好沟通下感情嘛,你的工作不用担心,我找人代替,今天专门帮我办这件事情。”卢行长说道。 行长都这么说了,范晓阳只好离开银行去县公安局。 县城也不是很大,范晓阳从单位里走出来,不用打车,几分钟就到了。 “晓阳,你怎么跑来了,不用上班了吗?”范东看到儿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有些意外。 “爸,我们卢行长让我做说客来了。”范晓阳情绪低落地自顾到沙发上坐下。 “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不断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还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去。”范东当然知道卢行长的意思。 “爸,二中学校的事情很严重吗?”范晓阳抬起头来问。 “很严重!据派出所的初步调查,那个叫程进焱的学生,很有可能是被他的同学推下楼的,就算他是自己跳的,但他身上有很多伤痕。这件事情,已经构成了伤害致人死亡罪。你说,我能不管吗?”范东苦笑着说道。 “这么严重?卢行长还说是普通打架纠纷呢。”范晓阳怔了怔。 “晓阳呀,爸跟你说实话,死亡学生的家长已经到我这里告状了,如果我不受理,她很有可能去县委县政府喊冤。县委的张书记要是知道的话,分分钟我就会被免职,你说说,爸爸怎么做?”范东叹了口气。 第614章各找关系 “爸,这件事情就会让你受到撤职处分?”范晓阳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 “撤职还是轻的,刑事案件,我不立案,就是不作为,就是失职渎职。自从张书记来到我们黑石县以后,一直在整顿社会治安,整肃党风政纪,这个时候这么做,无疑是自己把头伸进绞架里去。”范东正色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范晓阳的心也沉了下去。 如果他爸秉公执法,那他的工作就丢了;如果他爸循私枉法,那丢工作的就是他爸了,反正怎么做都无法两全其美。 “晓阳呀,爸知道卢行长让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能不为你考虑,你说吧,爸爸应该怎么做好?”范东征询儿子的意见。 “爸,我先问你,如果你不立案,卢行长他们的儿子就不会受到处罚了吗?”范晓阳问。 “不,我不立案,被撤职以后,就会换成别人来立案,一样的跑不了。”范东肯定地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逼你?”范晓阳很不理解。 “侥幸呗,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张书记的工作原则性很强,以为他也和以前的县领导一样睁只眼闭只眼。——作梦吧!”范东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爸,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要考虑我了。”范晓阳坚定地说道。 “被银行开除也不在乎?”范东问。 “不怕,我还年轻,可以另外找工作,大不了,明年也报考公务员,进入体制内工作。爸,您可能还不知道,县委的张书记可是我们年轻人的偶像呢。”范晓阳兴奋地说着。 “是吗?他怎么成了你们的偶像了?”范东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自私,拿老爹的仕途换自己的前程。 “张书记敢作敢为,不向任何邪恶势力低头,年纪轻轻就办了那么多大快人心的事情,正是我们这些刚出学校的人的榜样。”范晓阳羡慕地说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范东的儿子,没给你爸我丢脸。就这样吧,我这就带人去处理,估计那个黄所长也不敢抓人。”范东开始收拾东西。 范东猜测得一点都没错,派出所长黄圣明一直在那里磨洋工,他抱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虽然下课了,也不进去,就在校门口等待,等待大人物们博弈。谁最后得胜,他就倒向哪边,伺机而动。 邹世奎、黄海雪、王光辉三个学生家长也没有走,都在等卢行长和范局长谈判的结果。 正当他们等得心焦的时候,范东带着刑警队的大队人马到了! 看到这个架势,在学校门口等着的人都愣住。邹世奎走上前去问:“范局长,你什么意思呀?” “邹书记呀,我在执行公务。”范东平静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黄圣明说,“黄所长,麻烦你带刑警队的同志进去认人吧。” “好的,范局长。”黄圣明急忙带头走进学校。 “范局长,你是不是小题大作了?”黄海雪走到范东跟前,瞪着他说道。 “黄总呀,你对我的工作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向县领导提,我问心无愧。”范东也是认识这个黑石县的女强人的。 “范局长,一时得势,也不要得意忘形,小心被打回原形。”机械厂的王光辉不阴不阳地说道。 “王老板说得没错,我就是怕被打回原形,才认真工作的。”范东把话顶了回去。 “哼,咱们走着瞧。”黄海雪一脸怒容。 不一会儿,刑警队的人把那五个学生都带了出来。因为是学生,并没有戴手铐,只是由一名干警牵一个。 围在学校门口的几个人,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被送上了警车,脸都绿了! “怎么办?”财大气粗的王光辉王老板这才慌了。 “现在既然公安这一条路走不通,那只好找检察院和法院了,法律程序他们比较熟悉。”邹世奎皱了皱眉。 “好,我这就找人去。”黄海雪上了车,开走了。 黄海雪还真认识检察院的人,这个人还是她的闺蜜,黑石县大名鼎鼎的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她打电话把庄青玲叫出来,两人来到一家饭店,要了个清静的包间。当下就把儿子在学校做的事情说了。 庄青玲说:“这件事情要是操作起来也简单,有几种方法,第一,把你儿子的年龄改一改,法律规定,不满十四周岁的孩子不用负刑事责任;第二,如果年龄改不了,可以在起诉环节想办法,起诉科的检察官对警方搜集到的证据有审查权,可以认定证据不足;第三,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是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原则上应从轻或减轻处罚。但法律上并没规定减轻多少,判个缓刑监外执行也没有人说什么……” “我明白了。我觉得还是改年龄直接了当。到了检察院和法院,即便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那也要影响很长时间,再说,这么小的孩子,去过堂的话,名义上也不好听。”黄海雪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现在是范东在当公安局长,这个人又是县委的张书记直接提上来的,想要找他改年龄,怕行不通吧?”庄青玲担忧地说道。 “哼,公安系统不都像他一样对张书记马首是瞻的,我在黑石县混了这么些年,还是认识几个人的。”黄海雪冷笑了一声。 “那行,做得干净点,不要让人看出破绽出来。”庄青玲叮嘱道。 两人吃了饭,其间,黄海雪逐一打电话给另外的几个学生家长,把庄青玲说的方法都告诉了他们,让他们选择,去找各自的关系。 吃完饭,黄海雪和庄青玲分手后,又打电话约见了翁进镇派出所的所长黄圣明。 黄海雪开车去约定的地点接了黄圣明,开到寂静的沿河道边,停下。 “黄所长,我想委托你帮我办点事情。”黄海雪妩媚地说道。 “黄总,今天你也看到了,是我们范局长亲自带人来处理的,我也没办法呀。”黄圣明知道黄总这个时候找他,就是为了她儿子的事情。 “我要你帮的事情,你一定能办到。只要你帮我办成了,你要钱,还是要人,随你怎样……”黄海雪轻轻地说道。 听到这么说,黄圣明看了看身边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一眼,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女人的美丽,不但跟岁月有关,还跟金钱生活环境有关,太阳不晒雨不淋,天天在脸上拍黄瓜拉皮,容颜自然水嫩白晳;黄脸婆,说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妇女。 今晚上的黄海雪装着黑色的短裙,乳白色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胸部丰满,乳沟深不见底,在光线若明若暗的车子里,极具诱惑力。 尤其是,黄海雪是一个女强人,在黑石县有不小的知名度,平时间,一付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对一般人来说,可望不可及。而黄圣明,是一个征服欲很强的男人,只要想像一下这个女人躺在他身下的情况,就会让人热血沸腾。 “黄……黄总,你需要我帮什么忙?”黄圣明此时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别黄总黄总的了,叫我海雪吧。我想让你帮我儿子改年龄。”黄海雪含笑道。 “改年龄?这不好弄吧?”黄圣明摸了摸头,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好改的?我儿子今年才十五岁,改小一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我到我们村委会开个证明,你在我家的户口册上更正一下不就行了?”黄海雪说道。 “到时候查出来怎么办?”黄圣明还是很担心。 “哎呀,黄所长,黄大哥,你还是不是男人呀?我都说了,让村委会打证明,你只是照实更正就行,到时候,就是有问题,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呀。你就帮帮忙吧……”黄海雪在车子里抱住他的手臂,饱满的胸脯贴上去,不断摇着。 黄圣明只感觉到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手脚也不听使唤,猛地把黄海雪抱在怀里,眼睛一闭,满是烟味的大嘴也亲了上去,心里想,死就死了…… 不到一天功夫,五位打人学生的家长相继走进黑石县公安局,提供了孩子不足十四周岁的身份证明,五个学生都是同年,有的相差几天,有的相差十几天,才能满十四周岁。 看到这么个情况,范东直接傻眼了! 如果不能追究刑事责任,就得马上放人,因为把几个小家伙带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们的家庭都是有权有势的,对法律知识清楚得很,超过了期限,就够他喝一壶的。 虽然他觉得这些户口册上的消息有些不太真实,怀疑其来源,但这些东西都是公安系统出具的,不可能有假。再说,要是去求证,也得花不少时间的,没有几天根本查不清楚。 无奈之下,范东不得不又硬着头皮去向县委书记张晓峰作了专门汇报。 张晓峰听着听着,眉头也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 良久,他才说:“那就先把那几个学生都放了。” “都放了?”范东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他一直觉得,张晓峰不会这么做事的。 第615章说来也巧 “欲擒故纵嘛,既然家长都卷进去了,那我们就先查家长,查公安系统内部,到底是谁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张晓峰摸了摸鼻子。 “那怎么跟死亡学生家长交待这件事情?”范东问,他怕那个潘祖云又来找他闹。 “实话实说。不要让受害者家属误解,也不要让一些流言蜚语肆意疯长,群众工作,没有比公开透明更令人信服的办法了。我让纪委的徐书记和你配合,组成联合调查组,务必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张晓峰郑重地说道。 县纪委和县公安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一进驻各个派出所,各相关人员马上着了慌! 最担心最提心吊胆的就属翁进镇派出所的所长黄圣明了,他一时精虫上脑,占了黄海雪的便宜,不得不帮她改了户口册上她儿子的年龄。然而,邹世奎书记家的户口也落在翁进镇辖区,领导亲自来找他,他也不得不照办。 可现在,调查组的人来了,他这里成了检查重点,带队的还是纪委书记徐柏涛。一来马上把他叫去谈了话,让他交待相关问题,他只好按照原来设计好的台词应对,说:“这是下面村里打证明来要求更正的。对于这两个孩子的具体出生日期我并不清楚。” 徐柏涛质问:“你不清楚,可却是你打招呼让户籍警张丽办的。你不知道他们的年龄,走正常程序不就得了,为什么要特别关照?” 黄圣明听到办户籍的张丽招了供,冷汗就下来了:“邹书记和黄海雪黄总交待过让我帮忙,碍于情面,就跟办证的张丽说了一下……” 徐柏涛叹了口气:“算你老实,二中学校发生的事情,你是参与者,在这个当口,这些人却肆无忌惮地为孩子改年龄,不是掩耳盗玲吗?这种低级的错误你也跟着犯?我真怀疑你的智商!我今天来查这件案子,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我真为你们感到脸红。” 黄圣明的脸还真马上红了。 如果说镇党委邹书记的面子不得不给,但那个黄海雪让他办,他也办,就无法说是身不由已了。 因为无法查到原始的出生证明,调查组去开证据的村组进行了了解,还到黄海雪和邹世奎家两个孩子就读的幼儿园、小学去调查走访,获得了入学档案,并录取了涉案人员的证言证词。 最后,公安系统内,黄圣明、张丽等四名民警以滥用职权罪被逮捕! 那五个打人的学生又被县公安局抓回了看守所。 在这场闹剧中,虽然五个家长不择手段,却无法定他们的罪,只是把体制内的邹世奎和卢行人叫去谈了话,做了严肃批评。 然而,翁进镇派出所的黄圣明一进看守所,因为立功心切,也因为心里不平衡,就把镇党委书记邹世奎违法乱纪的事情供了出来。说他在征地拆迁当中收受了大量财物。 另外,还牵涉到了检察院副检察长和反贪局长庄青玲。原因嘛,邹世奎被人实名举报以后,庄青玲拿到举报信和相关证据材料,以此为交换条件,向邹世奎索取了不少钱财…… 公安局的范东拿到这些重要的交待材料,自然不敢怠慢,就马上去找纪委书记徐柏涛。 徐柏涛看完,又拉着范东一起去县委找张晓峰。 “张书记,这件问题比较严重,可能还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东西,拿庄青铃来说,她是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还是反贪局长,级别高,身份敏感,很难办……”徐柏涛迟疑地说道。 “是呀,张书记,法院和检察院那边,单位性质比较特殊,在调查方面肯定会不方便。”范东也赞同徐柏涛的观点。 “庄青铃,白二爷的地下情人,老搭档,一直找不到她的犯罪证据,等的就是她露出狐狸尾巴,现在机会来了。至于你们说到她的身份,我听了这么久,发现你们忘了她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没有说。”张晓峰笑了笑。 “什么重要身份,****吗?”范东抢着问道。 “不,她除了是副检察长、反贪局长、县****以外,还是一名党员。”张晓峰认真地说。 徐柏涛一怔,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是黑石县委纪委书记,在黑石县辖区内,凡是违法乱纪的党员干部,你都有权查处!”张晓峰铿锵有力地说道。 范东这时候才完全理解了张晓峰的意思,不由得为这位张书记的工作魄力敬佩不已! “在工作上,不要钻牛角尖,不要自己给自己套上无形的链锁,能简单处理的,不要把它想得太复杂……徐书记是当过兵的人,知道伟人说过的一句话:战略上藐视它,战术上重视它。”张晓峰缓和了语气。 …… 翁进镇政府新落成的会议室里,全镇五十多个干部正在组织学习上级有关党风廉政建设的文件精神。 讲台上,镇党委书记邹世奎一脸严肃地正在作个人廉洁自律的情况报告。只听他正义词严地说: “我始终站在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高度,学习上级关于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的有关文件精神,始终牢记两个务必,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通过加强自身建设,进一步坚定了正确的远大理想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观念,正确使用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把廉政建设变成自觉行动,贯穿于日常工作始终,坚决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自觉抑制不正之风和腐败现象的侵蚀,增强拒腐防变能力。 “带头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各项要求,坚持严格贯彻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严格执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始终做到艰苦奋斗、勤俭节约,始终做到秉公用权、廉洁自律,始终做到干干净净做事、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 邹书记慷慨激昂正气凛然的说话,让台下的干部们充满了敬佩的神情,他们都在奋笔疾书,记录着邹书记的每一句词语,生怕漏掉只言片语。 他的话一讲完,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谦逊地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收拾讲稿准备走下台。 正在这时,走进来了两名一脸严肃的工作人员,他们走到邹世奎的面前,从手里拿出工作证晃了晃,凝重地说:“邹书记,我们是县纪委的,奉徐书记的指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咚。” 站起来的邹世奎腿脚一软,重重跌回坐椅上,脸色也变得苍白! 台下的党员干部们,顿时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县纪委来的两名工作人员,相视一眼,一人一边,直接把邹世奎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往外就走。 前一分钟还在大讲抵制腐败的问题,后一分钟就被上级纪委工作人员当场带走,这种巨大的反差,在翁进镇政府五十多个党员干部的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说来也巧,县检察院也在进行推进检察公正有关问题的学习。 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主持会议,她说: “检察工作应以‘公正与效率’为永恒的主题和最高追求。检察需要公正,公正需要效率。检察不公,既损害人民的利益,也亵渎了法律的尊严,败坏法治的公信力。要围绕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按照精简、统一、效能的原则,建立健全保证检察公正的良性机制,完善机构内部的设置、职权划分和管理制度,形成权责明确、相互配合、相互制约、高效运行的办事体制。 “全院各科室要牢固树立执法为民的理念,以监督执法一线、热点岗位和领导干部为重点,深化‘规范检察行为,促进检察公正’专项整治活动,全面提高公正检察水平。要坚决制止徇私枉法、权钱交易、办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等现象,解决好执法不公正的问题;坚决扭转耍特权、抖威风、粗暴检察、冷横硬推等现象。 “解决好工作中不文明的问题;坚决纠正不按法定程序检察、不按法定职责作为等现象,解决好检察不规范的问题;坚决改变有案不立、不报不查、有访不接等现象,解决好检察工作中的不作为问题。 “要加强规范检察制度建设,提高检察透明度,全面落实检察责任制和检察责任追究制。要广泛开展争创‘规范检察示范单位’和争当‘规范检察先进个人’活动,树立公正检察、文明检察、规范检察的先进典型,着力营造公正检察的良好氛围……” 庄青玲的声音很轻,但很轻脆,很悦耳,她讲话的时候,台下的检察官们也很安静,很认真地听着。 她一讲完,也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 县检察院检察长徐如明宣布:“今天的学习活动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以后,一定要深刻领会庄检察长的讲话精神,举一反三,融会贯通,运用到检察工作当中去,散会!” “等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书记,你怎么来了?” 徐如明看到县纪委书记徐柏涛带着两名女工作人员进来,感到有些意外。 徐如明和徐柏涛都姓徐,行政级别也都一样。 虽然大家都熟悉,但徐柏涛还是按规定亮了亮工作证,严肃地说:“你们检察院庄青玲同志涉嫌违法乱纪,经报县委张书记批准,特来带她去协助调查。——带走!” 第617章难得休闲 县检察院会议室里。 看到出现这种戏剧性的变化,会议室里的检察官们都大惊失色,一齐望着他们的徐检察长,希望他能做出一些解释。 但徐若明并没有说什么,他和县委张书记有过接触,知道他的工作方式。 当下只是摇了摇手:“大家都散了吧。” 同一天时间里,抓了两个处于重要岗位上的正科级领导干部,短短时间内,就在黑石县这个小县城里传了开来…… 有些人还在怀疑其真实性呢,但晚上的黑石县电视台新闻直接进行了全方面的报道。 最后,还出现了县纪委的一则通告: 近期,我县查办了多起扰乱社会治安、贪污、受贿和失职渎职案件,依法惩治了一批违纪违法人员,并发现了多宗违纪违法线索。这些违纪违法行为严重扰乱了我县生产生活环境,侵犯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进一步净化我县经济发展环境,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特通告如下。 一,凡涉嫌贪污、受贿、行贿和渎职、诈骗等违纪违法人员,必须在一个月以内主动投案自首,如实交代自己的违纪违法事实,争取从宽处理。对投案自首或检举立功的违纪违法人员,经纪检监察机关和检察机关查证属实的,将依法予以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对拒不投案自首、潜逃或者继续实施违纪违法行为的,纪检监察机关和司法机关将依纪依法严惩! 二,作保单位和个人不得窝藏、包庇违纪违法人员。凡为违纪违法人员通风报信或者提供帮助、伪造、毁灭证据的,将依法追究纪律或法律责任。 三,鼓励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检举揭发相关的违纪违法行为。对检举揭发或提供违纪违法线索的,将予以保密并提供必要的保护。经查证属实的,视其情况对举报有功人员给予奖励。对打击报复举报人、证人的,依法追究法纪责任,并从重处罚! …… 观看电视新闻的群众,看到县里这么大规模地进行反腐,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 但一些官员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工作方式了,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公安局范局长的儿子范晓阳了。这几天他已经做好被银行开除的打算了,可是那个卢行长却犹豫了,不敢做得太过份。 现在最忙的恐怕就是公检法三家单位了,都在忙着侦查各类审理案件。 另外,县纪委、监察局的工作人员也是加班加点在做事。 张晓峰自从调到黑石县以后,采取了雷霆手段,以强硬的工作作风,拔掉了影响到社会治安稳定的以白二爷为首的一伙人,以及与之相关联的官员们。黑石县的治安状况得到了彻底扭动,群众的满意度大幅提升,干群关系也得到了不少改善,一切都朝着良性的方向上发展。 现在,他在县委县政府工作人员和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的威信很高,平时在上班的时候,遇到他的人,都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礼貌而谨慎。 任何一件事情,从辩证的角度来说,难免会出现一些遗憾的东西,有得必有失嘛,别人对他敬重,他就势必失去了一些生活上的随意性,尤其是他还是一个未结婚的年轻人。 平日里,他不上班的时候,也会到街上去随意走走,在路边大排档吃宵夜,到酒吧里去坐坐,到ktv去感受一下青春活力…… 当然了,他出去的时候,怕别人认出来,常常戴着一副墨镜,穿上休闲服,运动鞋,走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样子。 这一天是星期天,他到临河一家清静的咖啡厅里去坐坐,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着响水河里来往的船只,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传进耳边:“先生,您好!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在一个小县城里,说出这么客气话,用这种称呼的人确实不多。 张晓峰有些意外地扭过头,发现他的桌子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轻的时髦女郎。这名高挑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戴着一付茶色眼镜,正对着他点头微笑着。 “坐吧,不用客气。”张晓峰也礼貌地回答道。 由于这家咖啡厅的环境位置不错,加上是周末,生意很好,就在张晓峰观看外面风景的功夫,里面的桌子不知不觉都坐满了人,只有他这张桌子只他一个人。 张晓峰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喝了一口咖啡,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美景。 “先生、先生,能和你聊聊吗?”没想到,那个女孩却主动朝他喊道。 “呵呵,可以呀,你想聊些什么呢?”张晓峰坐正身体,无所谓地笑笑。 “我叫安忆琦,很高兴认识您。”女孩伸手了细长白净的小手。 “我姓张,张密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咯咯咯……张先生真会说笑,那您希望我变成朱丽叶吗?”安忆琦抿嘴笑道,说话的风格也是拨辣大胆。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没必要较真,是吧?”张晓峰说道。 “看起来张先生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挺强烈的。”安忆琦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安小姐不是黑石县的人吧?”张晓峰转移了话题。 “我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黑石县有我的表姐,所以就过来玩一段时间。”安忆琦嫣然一笑。 “原来如此!”张晓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慢慢聊了起来。 张晓峰虽然没有留过洋,但他去过好几趟国外,也有些见识,知道眼前的这个安忆琦确实有点货真价实,不像是吹的,言谈举止也很有风范,是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广博的人。 “张先生,要不,我们一起去坐船好吗?”最后,安忆琦提议道。 黑石县的响水河很宽广,黑石县文化旅游局把它做成了一个旅游点,河边设有不少游船,供游人租用。 “那好吧,我们去玩玩。”盛情难却,张晓峰也不能太小气。 两人走出咖啡馆,有说有笑地往码头上走。 却没有想到,前方不远处有人用摄像头记录下了他们俩人在一起的身影…… 张晓峰和安忆琦来到响水河边,在游船租赁处,租了一艘电动小船,在河面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在船上,远离了岸边,张晓峰就把墨镜取了下来,放松心情,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其间,安忆琦拍了很多照片,包括和张晓峰在一起的自拍照。 两人玩了一个下午,张晓峰很绅士地请她吃了晚饭。 人是社会的人,人不能离开社会。每一个人都有交际的需求,有与人交流的愿望。这是张晓峰的初衷,他对这个安忆琦并不设防,不管她是真的海归也好,不是也罢,对他没什么影响,花点小钱,和一个美女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两人分手后,安忆琦打的来到城郊一幢别墅前,按铃以后,前来开门的居然是那个黄海雪! “表姐,我回来了?”安忆琦愉快地说道。 “你这小丫头,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急死了。”黄海雪微笑地责怪道。 “担心什么?那个人本份得很,很君子。”安忆琦撇了撇嘴。 “哟哟哟,我们的小琦儿是不是看上他了?”黄海雪取笑着。 “没有了啦,不过,他人挺好的,风趣,幽默,不像一些官员那么死板……”安忆琦回想道。 “还说没有呢,我看你八成看上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一件大好事,郎才女貌,很般配呢。”黄海雪看到这么个结果,也很高兴。 “他真的没有结婚吗?”安忆琦怔了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当然没结婚了,你要是看中,可得抓紧时间,免得被别人抢了先。”黄海雪正色说道。 “可是……他说了,他平时很忙,只有周末才会有一点时间的。”安忆琦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好感,也许是出过洋的原因,思想上比较前卫。 “你傻呀,他晚上不会下班吗?据我所知,他一个人不自己做饭,常常在街上吃,只要有心,就会碰到。”黄海雪笑道。 “表姐这么了解他,是不是也看上他了?”安忆琦抿嘴笑道。 “你这小丫头,也敢取笑我?我多大了,他会看上我吗?”黄海雪嗔道。 “表姐不老,挺年轻的呢。”安忆琦恭维说。 “这要和谁比了,和你们比起来,不服老不行呀。对了,把你照的相片用微信发给我。”黄海雪小声说道。 “表姐,你这么做,合适吗?……”安忆琦一边掏手机,一边犹豫了起来。 “怎么,你和他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胳膊肘就想往外拐了?”黄海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我觉得他挺有正义感的,万一把他害了不好吧?”安忆琦再大方,被这么一说,脸也有些红了。 “怎么会害他呢?你们只不过在一起照了几张相片而已,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没结婚,他没结婚,两人交往,不很正常吗?”黄海雪解释说。 “说得也是,但表姐你要这些照片去,真的有用吗?”安忆琦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试试不就知道了。”黄海雪说道。 第618章先拿再说 于是,安忆琦就用微信把她和张晓峰在一起拍的自拍照发给了黄海雪。 黄海雪看看这些照片,很满意,就对安忆琦说:“你自己洗澡睡吧,我出去一会,你不用等我了。” 安忆琦玩了一天,也累了,就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黄海雪到后院开了车,来到一家饭店,进了包间。 包间里有三个男人在喝酒,看到她进来,都热情打招呼:“黄总,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这三个男人中,一个居然就是那个搞机械厂的王光辉。另两个年轻一点的,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干警,一个叫王勇,一个叫李强,专门负责办理二中学校那件学生死亡案子的。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黄海雪嫣然笑道。 “那可不行,得罚酒三杯!”那个王光辉笑道。 “王老板说得没错,黄总得罚三杯,”王勇也附和。 “行,看在王警官的面子上,我就罚三杯。”黄海雪豪爽地端起了酒杯。 黄海雪喝了三杯高度酒,面不改色地坐下。 “黄总果然好酒量,商界女强人,不一般。”李强马上吹捧。 “难得和两位警官一起喝酒,高兴嘛。”黄海雪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大家喝了一会儿,酒酣耳热之际,王光辉老板说:“今天晚上请两位警官来,希望在二中学校那件案子上,对我儿子和黄总儿子网开一面……” 原来,黄海雪和王光辉为儿子改年龄的办法行不通以后,不死心,两人一商量,又打起了办案民警的主意。 把王勇和李强请到饭店来吃饭。 “王老板,黄总,您们也知道,自从张书记到我们黑石县,对很多问题尤其是治安问题一直采取高压严打态势,这时候不好办呐。”王勇搓了搓手,有些为难。 “哎呀,不是让你们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五个人打一个,不可能你一拳我一脚的来吧?总得有轻有重,有主有次,你们说对不对?”王光辉直言不讳地说。 “王老板说得没错,这倒是个办法。”李强抢先示好。 “还是李警官明白事理,这件案子中,邹书记进去了,他的孩子没人管了;还有一个学生的家长都在外面做生意,一直没有露面……”王光辉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很明白。 王勇和李强都沉默了,没有说话。 在场的人也都听明白了,就是把主要责任安在邹世奎的儿子和另一个学生的头上去。 “呵呵,不要那么严肃嘛,其实,依我说,张书记到我们县里来,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已,背地里做什么,有谁知道呢?再说,谁没有个三亲六戚需要关照的?领导嘛,不好明说而已。”黄海雪神秘地笑道。 李强和王勇都听不懂她这几句话的意思,皆怔怔地看着她。 黄海雪又是嫣然一笑,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照片,递到他们的面前说:“看看,我今晚就跟你们说实话,这是我表妹,安忆琦,英国留学回来的,一个白富美。她正和我们的张书记谈恋爱呢……” 王光辉、王勇、李强三人好奇地伸头观看。 照片里确实是张晓峰没有错,他和黄海雪的表妹安忆琦今天在响水河里坐船游玩,还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看到黄海雪和县委的张书记有这么一层亲密关系,连对她很熟悉的王光辉老板都不由得一怔,心里想,这女人藏得还真深。不过,虽然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高兴,傍上了这棵大树,自己的儿子有救了。 刑警大队的王勇和李强就更不淡定了,刚才在这些老板面前还有一点自豪感呢,没想到,现在比起来,毛都不是。在黑石县,别人的关系直达天听,自己就是小人物,没有可比性。 这下子,酒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都对黄海雪说好话,不惜阿谀奉迎之言。 黄海雪说:“我儿子和王老板儿子的事情,还得麻烦两位警官多关照,其实嘛,我也可以叫表妹跟张书记说一声,让他给你们范局长打个招呼,但那样的话,怕别人说闲话,影响他的威望,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黄总说得一点都没错,领导嘛,都很讲究工作方式方法的。”王光辉急忙附和。 “我明白了,放心吧,黄总,这件事情我和李强一定办得妥妥的,以后还希望您在张书记面前美言几句呢。”王勇笑道。 县公安局长范东,以前没有一点公安工作经验,原来只是城管局的局长,但在张晓峰的力荐下,短时间内就成了手握重权的人,掌握着整个黑石县的公安系统,令很多人羡慕嫉妒恨。况且,因为一些官员被查,出现了很多空位置,单是公安局里,刑警大队长这么重要的岗位都还没有明确人选。不得不让人满怀希望呀。 “那是自然,肥水不落外人田,一家人嘛,说到底,就是个互相帮助的活儿。”黄海雪一口答应。 几个人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又喝了一会,黄海雪又说:“我今晚上已经过量了,就不陪两个警官了,下面的节目就由王老板安排吧?” “那是自然,我一定安排好,让两位警官满意。”王光辉心领神会。 第二天,王勇和李强在二中学生打人致人死亡的案件相关录笔上做了一些润色,在调查报告上改了又改,才把案子交到了检察院。 黄海雪和王光辉又请检察院起诉一科的检察官吃了饭,做了同样表演。 等到案子准备开庭时,黄海雪又如法炮制,约见了法院少年庭的主审法官。 开庭的时候,这件案子以伤害罪来处理,又以原翁进镇党委书记邹世奎的儿子以及另一个同学为首,黄海雪、王光辉和银行的卢行长三人的儿子成了围观的从犯。 又通过赔偿,获得了死亡学生家长的谅解。 最后,黄海雪、王光辉、卢行长三人的儿子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到三年,缓刑一年……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的儿子都是监外执行,不用坐牢,可以继续读书。只有邹世奎的儿子被判了七年,另一个同学被判了五年。 司法机关审理案子,按规定,一般地方官员都不得干涉,再说,审理的时间也很长,这么一个小案子,也没有过多精力去关注。像县公安局局长范东,县纪委书记徐柏涛,都没有时间去留意,更别说主管县委县政府日常工作的张晓峰了。 黄海雪利用了这一点漏洞,和人性的弱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她为此付出不少钱财,但也是收获颇丰。不但获得了人脉资源,还从那个卢行长的银行里拿到了一大笔贷款。其实她的公司并不缺钱,可现在做实业的,哪个不缺钱?她以高利息的方式转贷出去,从中吃差价。 重要的是,黑石县的老板们,慢慢地都知道她和县委张晓峰有关系,人人都争相结交,她的生意也就越来越好。 在私底下的一个小圈子里,黄海雪的名气越来越大。 黑石县城管局。 在范东调到县公安局以后,工作一直由副局长耿兴华主持。主持工作而已,并不是真的正局长,虽然可以指挥局里的其他人,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底气不足。级别工资也上不去。 关键是,在他看来,如果工作不卖力,县委县政府不满意,到时候转不了正的,就丧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然而,如果工作做了,最后局长的位置落到别人的手里,那他就成了杨白劳白出力了。 反正一句话,他现在干也为难,不干也为难,很纠结。 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次饭局上,他听到了黄海雪那个无所不能的本事。 于是,一天晚上,他主动打电话请她吃饭。 “黄总,我有点事情想麻烦您,不知黄总愿不愿意帮忙?”耿兴华把姿态放得很低。 “耿局长有话请讲,如果海雪能效劳的,一定不会推迟。”黄海雪含笑道,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对她一个商人这么客气,她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您知道,我们城管局,自从范局长去公安局工作以后,都是我在主持工作,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贡献,也算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应该扶正了,您说呢?”耿兴华说道。 “这个呀……”黄海雪听到是这种事情,都怔住了。 “当然了,我不会让黄总白辛苦的,这是五万块钱,算是定金吧,如果事情成了,再给这个数。”耿兴华把一个随身带的纸盒递给了她。 看到钱这么好挣,黄海雪的眼睛睁得老大!再给这个数,那就是十万!她的思想活动开了。经过思考再三,她还是收下了。 她是一个标准的商人,属于见钱眼开的那种,现在见到钱,先拿了再说,最多到时候办不到,退回去就是了。 看到黄海雪面不改色地拿了钱,耿兴华很高兴,又对黄海雪吹捧了一回。 黄海雪是个女人嘛,听到好听话,加上喝了点酒,豪气得很,说一切包在她身上。 回到家里以后,黄海雪头脑一清醒,就知道这事情难办,她只是一个商人呀,怎么能主导一个副局长的升迁?不过,钱已经拿了,不好意思退回去,主要是,如果退回去,以后她的声望就大打折扣了,那她的虚荣心就会受到严重打击。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为儿子逃脱罪责的方法。 第619章动用手段 黄海雪不但是商人,还是黑石县****,每年都会参加各种会议,和县政府的官员们接触也不少,换句话说,她知道提升一名局长的程序。 明确一个正科级的局长,得县委常委会议表决通过。黄海雪为了办成给耿兴华转正的事情,就得在黑石县常委们的身上动脑筋。 黑石县原来有九个县委常委,但张晓峰现在身兼两职,所以暂时只有八个,分别是: 县委书记兼县长张晓峰;纪委书记徐柏涛;政法委书记单启峰;组织部长郭绍红;宣传部长石忠平;常务副县长袁金成;*****主任胡元义;政协**朱自明。 黄海雪对这八个人做了专门研究,以她与人打交通这么多年的经验来分析,进行相应的分类。张晓峰被她直接忽略,这个人可不是她能收买的。徐柏涛也不用考虑,因为他是张晓峰从唐平县调过来的老部下。 剩下的,都是原来黑石县的县委老班底,黄海雪都见过面,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政法委书记单启峰,以前一直被白二爷的势力所左右,过得胆颤心惊,现在白二爷虽然被端掉了,但白二爷的势力是在他做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期间做大做强的,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一直很低调,明哲保身。 当黄海雪找到他,让他看了张晓峰和她表妹安忆琦的照片和在一起的视频,然后提出让他在常委会上支持耿兴华接任城管局长的位置,他就满口答应了。 组织部长郭绍红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有很多共同语言。黄海雪送了很多化妆品给她,还有美容院的金卡。一来二去,两个成了好朋友。当黄海雪提到耿兴华想担任城管局局长一事的时候,郭绍红也没有反对。 宣传部长石忠平是个老色鬼。黄海雪就像当初收服翁进镇派出所所长黄圣明一样,和他来了一次健身运动,石忠平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常务副县长袁金成也有想法,他想当县长。但组织上对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丝毫动静,县长一职依然由县委书记张晓峰兼任。所以,当他知道黄海雪和县委书记有关系以后,自然就贴了上来。自然对黄海雪的请求也满口应承。 *****主任胡元义原来是专职县委副书记,现在快退休了,只想平安着陆,安度晚年,没有过多想法。当他看到黄海雪亮出了和县委书记有来往的证据,听到又只是这个一件小事,也没有不同意见。 黄海雪和政协**朱自明交往的次数比较多,知道他爱财,直接了当地给了他一万块钱,让他在常委会上举一下手。这么简单的事情,朱自明根本连拒绝的心思都没有。 一段时间后,黑石县委召开常委会,就城管局局长人选问题进行讨论。 “城管局局长的位置,自从范局长调走以后,一直由副局长耿兴华同志负责。在他代理局长期间,工作有目共睹,很有成绩,我提议,城管局局长一职,由耿兴华同志顺位接任。”宣传部部长石忠平抢先发言。 “没错,耿兴华同志的业务能力是相当强的,有开拓精神,头脑灵活,有大局观,我看由他当城管局局长很合适。”政协**朱自明接口道。 “石部长和朱**的建议,我看行。这个耿兴华同志,我还是很了解的,原则性很强,重要的是,党性也很强,由他掌握城管局,是个不错的选择。”看到别人抢了先,常务副县长袁金成急忙表态。 然后,政法委书记单启峰,组织部长郭绍红,*****主任胡元义都纷纷表示赞同。 张晓峰对这个耿兴华接触不多,并不了解。耿兴华主持城管局工作时间也不短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现在看到这么多常委选择他,张晓峰就没有反对。 纪委书记徐柏涛来到黑石县以后,一直在查案,忙得昏天黑地,对这个人怎么样更是不知道,也是保持了沉默。 于是,耿兴华担任城管局局长一事,县委常委会就通过了! 能顺利升职,耿兴华很高兴,马上又提了五万块钱,给黄海雪送去。不但如此,他还召集了一些官场上的朋友,庆祝了一番。当然,黄海雪也被当成贵宾被邀请去了。 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干警王勇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上也给黄海雪送了五万块钱,他想谋刑警大队长的职位。 王勇上次帮助过黄海雪,黄海雪不好推迟,就答应了。在她想来,一个正科级的局长都搞定了,一个股所级的大队长当然没有问题了。 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只要搞定公安局长范东就行了。 黄海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知道范东和张晓峰走得近,所以并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去认识他的老婆何厢兰。 在小县城里,不管怎么说,何厢兰都是一个官太太,所能接触到的人不多,圈子里就那么大,运用一些手段就认识了。 一次,黄海雪约何厢兰出来喝茶。其间,黄海雪把手机拿出来,说想发一些搞笑视频给何厢兰欣赏。 “哇,海雪,你手机里怎么有张书记的那么多照片?”何厢兰惊呀地问。 “兰姐,你是自己人,我跟你说实话,这个是我表妹,叫安忆琦,她准备和张书记结婚了,到时一定请你来喝喜酒……”黄海雪神秘地说道。 “真的呀?” 何厢兰感到很惊奇,也很高兴。她丈夫受到县委张书记的重用,她自然就把张书记当成了自己人。如今知道这个黄海雪和张书记有这么一层关系,当然就倍感亲切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里,黄海雪就说:“我有一个亲戚在范局长手下做事,就是刑警大队的王勇,他想当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件事情嘛,张书记也知道,对王勇的工作能力也很认同,不过,他说,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人选由范局长决定,他不好插手……” 何厢兰自然清楚这些道道,当下就说:“这事情我跟老范说说,一定能成。” 当何厢兰把这个事情给范东说了以后,范东有些不太相信,以他对张晓峰的了解,知道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但当范东看到那些相片时,思想也动摇了。 在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有人情债,即便是一个县委书记也不例外。 再说,这么一个小职位,也无伤大雅。还是那句老话,谁干不是干? 不过,他心里还是没底。然而这种事情不可能去找一个县委书记求证,跟他说,张书记,您是不是想推荐王勇担任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呀?如果真那么做了,就犯了官场上的大忌! 可是,转念一想,从种种迹象来看,又不太符合逻辑。他这个公安局长本来就是张晓峰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张晓峰是那样的人,有那样的想法,直接跟他交待一声就行了,还用得着一个商人来传话么? 以目前流行的话来说,他范东就是张晓峰的人,不可能向外乱说,还怕影响威信和形象吗? 为了保险起见,范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先让王勇担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大队长一职,一直是范东在兼任,因为他想尽快熟悉公安局的业务,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黄海雪于是就跟王勇解释说:“范局长觉得一下子把你提成大队长,有些扎眼,这样反而不利于工作,你先将就一段时间,等差不多了再给你扶正。” 王勇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再说大队长是局长兼任,实际上他就成了刑警大队的负责人,虽然是副的,反正除了局长就是他大。 一个小县城,范围并不大,体制内的领导们,尤其是本地干部,也并不多,关系犬牙交错,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很多小道消息想瞒也瞒不住。黄海雪出面让耿兴华当上局长的事和让王勇担任刑警副大队长的事情,大家很快都知道了。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严打,只是为了更好地收费。 不少本地干部认为,新来的县委书记一到黑石县,就高调反腐,积极铲除黑恶势力,目的就是为了一家独大。如今,以白二爷为首的黑恶势力被抓了,不少官员倒台了,他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 你看,那个黄海雪就是他的代言人。 然而,出现这种情况,大伙儿并不惊呀,也不气愤,相反,反而很高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嘛。 对于那些屁股不干净的人来说,不怕你贪,怕的是你不贪,怕你另类,如今志同道合,有财大家发,何乐而不为? 渐渐地,一些想升官的公职人员就会来找黄海雪。 而黄海雪拿到钱以后,也很有诚信,认真去办事。比如,某个局的普通工作人员,想当科长,找到黄海雪一说。黄海雪得到钱财后,就跟这个局的局长谈。而这个局的局长知道黄海雪和县委书记的‘特殊关系’后,往往很给面子,不久事情就办成了…… 不久,有些人开始称呼黄海雪为黑石县的地下组织部长,比以前的白二爷还牛! 第620章栽了跟头 常务副县长袁金成越来越心焦,因为县委书记兼县长的威信很高,他找不到存在感,主要还是张晓峰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他想要获得县长提名,遥遥无期,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一段时间里,他坐立不安,吃不香睡不着,为了这事情愁白了不少头发。 最后无计可施之下,他决定也大出血一次,拼一拼! 一天晚上,他直接上城管局局长耿兴华家去。 耿兴华看到常务副县长亲自造访,很高兴,“袁县长,稀客,稀客……”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袁金成开门见山地说道。 于是,耿兴华带他到自家书房里去,关上门,“袁县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耿局长呀,你看我在常务副县长位置上待了这么久,按资历,论贡献,也该挪挪了是不是?”袁金成坐下来,叹了口气。 “袁县长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贡献是很大的,工作经验丰富,统驭能力强,早就应该主持县政府的工作了。”耿兴华恭维道。 “可是,那个人不肯放手呀,你说我上不上,下不下的,怎么安心为人民群众做事嘛?”袁金成摇了摇手。 “袁县长说得也是,您的想法我能理解。”耿兴华感同身受,当初他也是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很纠结的。 “你说,我能怎么办?”袁金成谦虚地问。 “这个……”耿兴华怔住了,这个级别上的事情可不是他能提建议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局长是花了多少钱得到的?”袁金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十……十万!” 耿兴华举起了一根手指头,他不得不说,常委会上,袁金成也是为他说了好话的,虽然是看在别人的情面上。 “这么多……”袁金成没想到这个耿兴华为了一个局长那么舍得。 “袁县长,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年头,办成一件事情都不容易,您可不能失去了这个大好的机会呀。以我看呐,那个纪委书记徐柏涛年富力强,又深得张书记的信任,他可是您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既然说开了,耿兴华也不藏着腋着的,直言不讳。 “是吗?你也这么想的吗?”袁金成对此也是隐隐感到不安,没想到一个小局长都看出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袁县长,您可不能犹豫了呀?不就是钱吗?送出去再想办法挣回来呗!”耿兴华说道。 “谢谢你,兴华。我知道怎么做了。”袁金成都改变了称呼。 “预祝袁县长马到功成!”耿兴华恭敬地把袁金成送出了家门。 袁金成痛下决定以后,就找到黄海雪,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她说:“黄总,这是五十万。希望你能在张书记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五十万?” 黄海雪直接就傻了! 虽然她是个成功的商人,钱也不少,但看到别人为了一个代县长的职位,花这么多钱,大出她的想像,令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段时间以来,黄海雪做的事情顺风顺水,让她都有些得意忘形。看到这么多钱,当然没有推却的道理,一口答应了下来。 以她看来,推荐一个代县长,也不还是常委会开会讨论通过么? 她拿了袁金成的钱财,又故技重施,找黑石县委常委们吃饭喝酒、睡觉送钱。她当然也知道代县长的职位比耿兴华的一个局长值钱,所以也加倍投入,该花的钱也舍得花。 那些常委们,现在也相信了她和张晓峰的‘特殊关系’。 他们认为,既然手握重权的张晓峰都同意了,其他人就更没意见,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可是,黄海雪却忘了一点,这个职位是代县长,是主政一方的行政官员,关系重大,不是一个普通的局长可比。虽然最终也是常委会讨论,上报市里批准,然后县人大开会通过,但推荐权在县委书记张晓峰的手里,不可能由一个普通常委去提议一个代县长的人选。 张晓峰调到黑石县以后,一直很忙,一人挑两付重担,说真的,他也想尽快找个挑得起大梁的代县长分担一点工作。但以他看来,这个袁金成是个万金油似的官员,平时里无所事情,毫无担当,根本不是个当县长的料。然而,市里也没有调派合适的人下来担任,所以代理县长的工作也只好一直担着了。 时间过去了好几天,袁金成发现,张晓峰对他的态度毫无区别,根本就没有丝毫变化,心里难免打鼓。就去问黄海雪:“黄总,我的事情,你跟张书记说了没有?” 黄海雪现在也是心里发慌,但她硬着头皮说:“袁县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也不能太着急不是?” 袁金成不满地说:“我能不急么?现在张书记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好像根本就没那个回事一样,再等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黄海雪立即安慰道:“袁县长,您再给我两天时间,张书记不是很忙么?我找个机会再跟他说说。” “那好吧,你抓紧哟。”没办法,袁金成只好等下去。 黄海雪晚上马上约见宣传部长石忠平,对他撒娇说:“石部长,你们常委里怎么没有人提议袁金成担任代理县长呀?” 石忠平不由得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提名代理县长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提的,得张书记亲自开口,你不是跟他是亲戚么?就跟他说说呗。” 黄海雪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胡乱地应付了一下这个老色鬼,就借故走了。 她来到一个僻静处,打电话给表妹安忆琦:“琦琦,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我怎么看不到你了?” 安忆琦说:“表姐,我已经回了省城了,看到你很忙,就没有跟你说,等有时间再去看你……”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和张晓峰谈上了呢,以为你住到他那里去了,就没有管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家了?我问你,你和他到底发展到哪个地步了?上床了没?”黄海雪着急地问道。 “哎呀,表姐,你说什么呢?他根本就不理我,晚上我也去等过他,但他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不能没皮没脸地去贴着人家嘛。”安忆琦心里也不痛快。 “怎么会这样呢?你要文化有文化,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他凭什么看不上你?是不是你太过保守?”黄海雪理解不了,也是想不明白。 “我的妈呀,我的好表姐,别说得这么粗俗好不好?我也不是那种怕嫁不出去的人,一句话,我和他没缘分。”安忆琦气得就挂掉了电话。 “这死丫头,敢挂我的电话?”黄海雪生气地骂道。 事情麻烦了,可是她不肯放手。原因是她为了袁金成的事情在各个常委身上花费了不少,这时候把钱退回去,那她就损失了一大笔,而且,重要的是,还会影响到她的名声。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然而,那个宣传部长石忠平和黄海雪分手后,就来到袁金成的家里,对他说:“老袁,我不知道你给了黄海雪那个娘们多少钱,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想独吞这笔钱……” 原来,石忠平和袁金成两人私底下的关系不错,两人曾经共事多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忠平啊,这话从何说起?”袁金成有些惊呀。 “刚才黄海雪找过我,问我为什么没有人提议由你担任代县长。这就是说,你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跟张书记说过。”石忠平说道。 “是吗?怪不得呢,我怎么觉得张书记对我的看法没有改变呢,原来是这样,那臭娘们!”袁金成这才恍然大悟。 “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们都被她骗了。”石忠平小声说道。 “为什么?” 袁金成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可是花了五十万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曾经拿张书记和她表妹在一起的照片问过纪委的徐书记,但这个徐柏涛想也没想就一口否认……”石忠平认真地说道。 “啊?徐书记说,黄海雪的表妹不是张书记的女朋友?”袁金成心里的那点幻想被彻底打碎。 “没错!徐书记说了,张书记这个人对感情问题是很专一的,不可能见一个爱一个。还说张书记认识的女孩子比这个人漂亮得多,身份地位比这个人强,他都不动心。”石忠平肯定地点头。 “妈的,黄海雪那老娘们,把我骗得好惨!”袁金成瘫在沙发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会后,袁金成坐起来,奇怪地问:“如果说她和张书记没任何关系,那她怎么能办成耿兴华和王勇升职的事情呢?” “她不是自己找我们的么?我们这些人都被她一个人给耍了!”石忠平作为宣传部长,头脑还是很好用的。 “完了、完了、远了……”袁金成脸色灰败,如丧考妣。 “不,这是一次扒倒张书记的大好机会!虽然你失掉了一笔钱财,但也会从中得到好处。”石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地说道。 “说说,怎么做?”袁金成大喜过望。 于是,石忠平在袁金成的耳朵边嘀咕了很久,密谋了一场针对张晓峰的计划。 一个星期后,市纪委工作人员还真来到黑石县,对张晓峰进行了暂停职务,让他配合组织调查…… 第621章配合调查 消息如野草一样肆意生长。 县委书记兼县长张晓峰涉嫌严重违纪被市纪委暂停职务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黑石县城!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这个温文尔雅而又不畏邪恶势力的年轻的县委书记怎么会违纪呢?是不是搞错了? 但是,县委县政府的其他领导们都已经得到准确消息,工作上也做出了调整,县委方面,由纪委书记徐柏涛主持工作;县政府方面,由常务副县长袁金成负责。 徐柏涛被市委相关领导找去谈话的时候,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下意识地争辩:“不可能!张书记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 “徐柏涛同志,我们知道你和张晓峰同志之间的私人感情,但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相信组织,说实话,我们当初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我们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绝不会凭空冤枉他。现在,你要以大局为重,主持好黑石县委的工作,直到市委作出新的安排!”市领导严肃地说道。 徐柏涛只能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现在他不但要继续调查黑石县违纪官员的案子,还要负责县委的一大摊子事情,无法分心。从心里讲,他一直相信张晓峰是清白的。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把县委的工作搞好,等待张晓峰回来。 最主要的,现在他都见不到张晓峰,市纪委方面已经封锁消息,下了封口令。 黑石县公安局内,范东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以前,范东在黑石县的官员中,属于那种不好也不坏的干部,做的事情勉强对得起工资的那类人,但自从和张晓峰接触以后,他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现在他活得很自在,很充实,很自信,可说是能挺起胸膛做人,活得有滋有味。 他儿子已经参加工作,而且很上进;老婆也有工作,过个十年八年,就可以一起退休,钱也不缺,毫无后顾之忧。现在他才知道,工作中,贪那么一点钱,担惊受怕根本不值得,也没必要。 他能活得这么理直气壮都是张晓峰带来的,没想到,张晓峰却倒了! 他思考良久,忍不住给主持县委工作的徐柏涛打电话:“徐书记,张书记他……” “范局长,我始终相信张书记是清白的,你也要有这个信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保证黑石县的社会治安稳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给张书记添乱!把工作做好,等他回来。”徐柏涛打断他的话,正色地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范东松了口气。 其实,张晓峰现在还在黑石县,只不过被市纪委的人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被限制了自由,还有一个市纪委年轻工作人员在看着他。 张晓峰待得烦躁,就对那名工作人员说:“同志,请帮我找一本书来看看呗。” 那名工作人员一怔,说:“张书记,您现在可是市纪委的双规对象,不要让我为难。” 张晓峰笑了笑:“那你知道什么叫双规吗?” “我……”那个工作人员是新进市纪委的大学生,还真是被问住了。 “那我告诉你吧,所谓的双规,就是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就案子的相关情况作出说明。并没有限制我看书享受精神生活呀。”张晓峰和气地说道。 “那您想看什么书?”那工作人员无奈地问。 “随便,字典也行,只要有字都可以。”张晓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那个负责看着他的工作人员把自己的一本小说送给他看。 可是,还没看几页,楼房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喧哗声! 然后,那个工作人员惊慌地跑了进来,对他说:“张书记,不好了,院子里、大街上涌进来了很多群众,指名道姓的说要见您!” 市纪委的其他人员都出去调查取证去了,整个县政府招待所就这个负责看守张晓峰的工作人员,他对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处理经验。 张晓峰就对他说:“让我出去跟群众解释一下吧。” 哪知,那年轻工作人员马上拒绝:“不行!张书记,我们领导说了,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张晓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埋头看书。 黑石县政府办公大楼里,明确负责县政府日常工作的常务副县长袁金成坐在宽敞明亮的县长办公室,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心情很好,还唱起了小调…… 可是,一首小调还没唱完,秘书就急冲冲地进来汇报:“袁县长,听说很多群众都聚集在县招待所大楼门前,整条街道都挤满了人,交通严重堵塞!” “这些人想干什么?”袁金成心里一紧,他刚负责县政府的工作,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好的开头呀。 “听说是群众不相信张书记违法乱纪,要求见张书记一面。”秘书汇报说道。 “荒唐!没违法乱纪会被市纪委双规吗?县公安局的干警过去了没有?”袁金成顿时恼羞成怒。 “县公安局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街上只有少量警察在维持秩序,但并没有阻止。”秘书一五一十回答说道。 “给我接范局长,我要亲自跟他说,还反了他了。”袁金成命令秘书。 秘书就拨打范东的电话,一会儿以后,递给了袁金成,“袁县长,范局长的电话通了。” “范局长吗?我是袁金成呀,听说县招待所那边出现了大量人员聚集,你得安排人员去疏散一下呀。”袁金成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袁县长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了解,如情况属实,一定安排人去处理。”电话里,范东恭敬地说道。 袁金成这才放心。为了保险起见,他又让秘书去那里看看,把情况随时回报给他。 县公安局里,刑警副大队长王勇自告奋勇地来请示工作:“范局长,听说县招待所那里出了事,要不要集结人员去处理?” 范东横了他一眼,说:“传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行动!街上的治安,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城关镇派出所负责,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范局长。”王勇狐疑地出去了。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但大家都很遵守规矩,没有人做出一些不良的举动出来。 县电视台的记者闻讯后,也安排人员进行了现场直播…… 县政府的袁金成接到秘书从现场汇报的情况,心里很不是滋味,马上很恼火地打电话给县公安局的范东:“范局长,你那边怎么没有丝毫动静呀?火烧眉毛了知不知道?” 范东平静地说:“袁县长,我派手下去了解过了,聚集的群众都安分守纪,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社会治安的事情出来,我也不能去干涉不是?” “范局长,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出了什么事故出来,由你全部承担!”袁金成怒不可遏。 “袁县长,群众在街上散步,我真的没理由阻止。逢年过节的时候,人比这还多呢,难道也要驱散吗?”范东还是不为所动。 “你……”袁金成气得撂了电话,但一时也是没办法。 经过县电视台的直播,整个黑石县的人民群众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有不少群众从乡下源源不断地赶过来…… 在外面调查取证的市纪委工作人员自然也知道了。 不得已,几个人一碰头,商量了一会,终于同意张晓峰出来和群众见面。 张晓峰在市纪委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有那么多群众,也是一怔,心里顿时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涌上心头! 街上的群众看到他出现,都围了过来,一双双眼睛热切地望着他,都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一个招待所的服务人员搬了一把凳子过来。 张晓峰站了上去,他满怀感动地鞠了一躬,尽量平静地说:“感谢黑石县的各位乡亲父老,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从我到黑石县工作以来,虽然尽我的努力办了一些事情,但说真的,做得并不够好,不值得大伙为我这样……但是,我今天可以向大家作出保证,我,张晓峰,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那怕一点对不起黑石县人民群众的事情……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犯了什么过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市纪委的同志只是让我交待我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交待。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也很正常,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就要经得起考验,经得起调查。以往我们黑石县的干部,只要有人举报,我也会让纪检工作人员去了解,叫他来配合调查。现在,轮到我了,市纪委工作人员让我配合调查,我就听从安排。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妥。大伙还是散了吧,回去好好挣钱,努力改善生活……” “张书记,我们相信您是清白的!” “张书记,你一定是被冤枉的……” “张书记……” 一个群众喊着,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喊声震天! 第622章各方涌动 群众的思想,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没有那么多的沟沟岔岔,他们只凭感受,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张晓峰来之前,街上治安混乱,到处欺行霸市,被逼交保护费,官员贪赃枉法,有理没处说,有冤没处申。但张晓峰来了以后,短短时间内就大为改观,面目一新。这样的官员还被抓,这样的好官哪里去找? 在街头一角,袁金成被群众的声音喊得身体一抖,急忙跑回了县政府。 袁金成能成为黑石县的常务副县长,也不全是靠运气,他对政治的敏感度还是很强的。他千算万算,少算了张晓峰在百姓中的威望和重要性。在这个官员被双规、群众就放鞭炮的时代,却有这么多群众近乎盲目地相信一个地方官员,这种事情绝无仅有,闻所未闻。 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上级部门一定会重视,一定会加以彻查! 假的终归是假的,是永远见不得光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凭一点罪名和影响就可以让张晓峰被撤职,或者被调走了事。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袁金成马上打电话给宣传部长石忠平,惴惴不安地说:“忠平啊,事情麻烦了,我们可能要栽跟头了。” “老袁,街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做,我听你的。”石忠平是宣传部长,更加知道出现这种事情的严重后果。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把那个黄海雪做了。”袁金成决定孤注一掷。 “做了她?!” 石忠平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胆量杀人的人并不多,石忠平自己就不敢。 “忠平呀,事已至此,怕也没用。这件事情嘛,很多人都相信黄海雪和张书记有关系,至少和她有过交易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我担心她到时被抓,被吓唬两下就反水,那样的话,我们就成了诬告。诬告一个政府负责人,这个严重后果,不用我说了吧?”袁金成分析各种情况。 “可是,我实在下不了手呀。”说到底,石忠平也只是个文人。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要不,想办法把她软禁起来吧。”袁金成也不好强逼,换位思考,他也不敢那么做。 “软禁?如果事情暴露了,那还不得坐牢一辈子?”石忠平现在后悔了,不该利欲熏心。 “算了,既然如此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还是准备自首吧。”袁金成无力地说道。 石忠平最后还是怀着试探的心情打电话给黄海雪,然而,却一直打不通! 一个生意人,电话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畅通的,联系不上这种情况可是前所未有。 石忠平又开车到她的公司去找。 黄海雪的公司的工作人员也说,“黄总我们也联系不上了,她家我们都去过了,人不在。” 石忠平听到这个好消息,马上给袁金成打电话:“老袁,黄海雪好像跑了。” “跑了?太好了!只要找不到她,我们就是安全的,这件事情就成了悬案,永远挂起来了。”袁金成兴奋得团团转。 县招待所那边,自从张晓峰出来讲了话后,群众都自觉地散去了。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怕再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经请示市领导,当天晚上就安排人把张晓峰带回了福台市。 黑石县的旁边就是唐平县,来往于黑石县和唐平县之间做差价生意的人也不少。 张晓峰以前在唐平县的官声就很响亮,可说是妇孺皆知。 唐平县老百姓的生活变好了,人们对这个曾经的张县长总是念念不忘。现在,在黑石县做生意的唐平人,知道黑石县发生的事情,马上用微信、电话等通信工具把这个惊天消息传回了唐平县…… 消息在微信朋友圈里不断发酵,县妇联主任夏雨婷也看到了,当她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惊得差点摔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力不从心,就把这个消息通过短信群转发出去…… 大洋彼岸,美国西雅图。 窦玉梅正在公司主持一项重要的投资项目,看到这则短信的时候,脸色变了! “这个项目暂停,散会!”她不等其他管理人员反应过来,就站起来,转身急冲冲走出了会议室。 留在会议室里的公司高层们,相顾失色,摊开手,耸着肩,你看我,我看你,不断说,“why?why?why?……” 窦玉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不断拨打着越洋电话,呜咽着说:“……娜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安排人员到黑石县去采访,报道一下,张晓峰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就在张晓峰被市纪委工作人员带回福台市的那天晚上,市电视台新闻频道就出现了黑石县群众聚集的情况报道。这篇报道很长,把后来张晓峰出来见群众,发表谈话的事情都播出来了。 第二天,市委常委会上,市委常委、副市长王德志对宣传部长郭丹丹说:“郭部长,昨晚上的电视新闻是怎么回事呀?谁批准播放的?” 郭丹丹反问:“王市长,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德志说:“不对的地方多了,张晓峰同志被组织审查,这是一件秘密的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嘛,怎么就随意报道出来呢?现在闹得满城皆知,还怎么处理?” 郭丹丹平静地说:“新闻报道,有自己的原则,着重于贴近生活。黑石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黑石县电视台都进行了现场直播,我们市电视台只是转播而已,并没有提到什么审查工作。” “这件事情嘛,我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虽然聚集的人多,但他们只不过想见一见他们的张书记而已。群众不相信官员犯错误,这可是很少见呐,说明什么?说明干群关系好转了,人民群众开始相信官员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这是正能量嘛,值得传播。”市长郑大刚淡淡地说道。 市委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这种事情还真是破天荒,看来这个张晓峰在黑石县,还是深得民心的。 “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讨论了,事情已经发生,一切得等纪委那边出结果,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嘛。”市委书记陈泽彬总结说道。 组织部长邓瑞祥还想声援一下副市长王德志呢,听到这话,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散会后,郑大刚一打开手机,就接到了自己女儿的电话,只听郑娜娜气呼呼地说:“爸,您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呀?” 郑大刚实话实说:“我不是刚参加市委常委会么,按规定,必须关机。你有什么急事吗?” “当然急了,我问您,张晓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市里为什么要派人去查他?他犯了什么错误?”郑娜娜连珠炮地发问。 “娜娜呀,听你那口气,好像你就是省委书记似的。查他,是市委的决定,又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郑大刚很无语。 “本来嘛,虽然您不能决定,但您为什么不反对?”郑娜娜又问。 “我反对什么呀我,人家纪委那边有真凭实据,我也不能去包庇吧?”郑大刚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不可能!张晓峰绝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出来。我倒是听说市委常委里面,有不少人对他有看法呢,八成是借机打击也说不定……”郑娜娜不平地说道。 “娜娜,别胡说八道!组织上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小孩子胡乱猜测妄加评论?”郑大刚气得胡子乱颤。 “那您能告诉我,他犯了什么过错了吗?”郑娜娜的声音小了点。 “无可奉告!”郑大刚直接就挂了电话。 其实,一件事情从报道出来以后,就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黑石县的商人黄海雪私底下买官卖官的事情,本来就有很多人知道,群众聚集的新闻一报道,就有很多好事者私下进行了打听,短短时间,前因后果就出来了。 密切关注此事的夏雨婷获得第一手资料,马上又群发出去。 郑大刚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收到了女儿发来的短信息。 他看了看,不由得怔住了! 市纪委那边的结果都还没有,女儿都知道了前因后果,这算什么回事? 市委书记陈泽彬坐在办公室里,看到秘书进来汇报:“陈书记,南海省滨海市的商业代表团说要见您?” “滨海市的商业代表团?多少人?” 陈泽彬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这年头,鸡的屁是个好东西呀,能带来鸡的屁的商人们就是香饽饽,再忙也得见。 “七八个吧。看样子都很着急。”秘书汇报说道。 “那快请,快请!”陈泽彬急忙吩咐。 随后,滨海市的商业代表团在王欣柔和柳冰茹的带领下,走进了市委书记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小型会议室。 大家客气了几句,就分宾坐下。 陈泽彬咳嗽了一声,笑容满面地说:“各位老板,到我们市里来,打算投资什么项目呢?” 王欣柔轻脆地说:“陈书记,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投资的,是为了黑石县委书记张晓峰的事情来的。请问张晓峰犯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吗?” 陈泽彬一愣:“啊?这个事嘛,是组织上的事情,不方便告诉各位的。” 第623章公开道歉 王欣柔开门见山地说:“陈书记,我们得到消息,说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张晓峰在黑石县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的表姐黄海雪利用他的权力买官卖官,听说为此贪了几十万……” 王欣柔的话还没说完,小会议室里忽然闯进一个人来,这个人居然是团省委的唐艺昕! 闯进来的唐艺昕脸色通红,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一路从外面小跑进来的。只听她歉意地说:“对不起,陈书记,我是团省委办公室的唐艺昕,和她们是一伙的,来晚了……”说着指了指王欣柔她们。 陈泽彬愣了愣,他记得以前张晓峰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担任管委会主任的时候,也被冤枉过,市常委会还召开会议专门讨论,那时张晓峰的秘书窦玉梅就敢闯市委会议室。 现在,他被审查,一个副处级别的团省委办公室主任又闯他的会议室,这算哪门子事? 不过,他是市委书记,该有的肚量还得有,再说,人都已经进来了,也不好撵出去,只好笑笑:“既如此,坐吧。” 唐艺昕说了声谢谢,就找了个位子坐下。 王欣柔就接着说:“刚才说到有人和张晓峰联合买官卖官,贪了二十来万,我们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属于无中生有,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借他的身份进行诈骗,而张晓峰并不知情。” 陈泽彬感兴趣地问:“王小姐,你怎么一口断定根本不可能呢?” 王欣柔说:“因为我们都知道,张晓峰他不贪钱,或者说他不缺钱,如果他缺钱,只要说一声,我们这些朋友,一个出一点,百八十万还是有的,不可能为了区区二十来万去冒险!” “对,只要张兄弟吭一声,十万八万的我还拿得起。” 说话的是田秃子,他在滨海市开了几家洗浴场所。上次张晓峰去滨海市招商的时候,田秃子还和秘书窦玉梅有过一点小冲突,后来他知道滨海市大名鼎鼎的阿飞居然是张县长的小兄弟时,也报名到唐平县种植刺梨。现在他在滨海市还真没人敢欺负他,出了事,只要一说是唐平县的投资商人,阿飞就派人去帮他摆平。 “上次张晓峰在滨海市工作,我给过他一百万零花钱,可他一分不少地帮我捐出去了。”很少说话的柳冰茹嫣然笑道。 陈泽彬再一次愣住! 如果说官员和商人之间有利益输送,但上一次张晓峰在滨海市刚参加工作不久,没有多少实权,怎么有人给那么多钱给他零花?再说,现在他不在滨海市了,见钱眼开、利益为重的商人们为了他的事情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为什么?还真是难以理解! “陈书记,现在黑石县传言,张晓峰在黑石县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的表姐依靠张晓峰的身份趁机买官卖官,这根本不可能,这是栽赃谄害……”唐艺昕忽然说道。 “唐主任,你怎么也说根本不可能?我们市纪委都还在调查呢,结果都还没出来,你怎么能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呢?”陈泽彬都难以理解这个张晓峰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他说好话? “因为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唐艺昕直言不讳地说道。 啊?在场的人都怔了怔。 王欣柔和柳冰茹好奇地对唐艺昕看了又看,最后不得不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晓峰和这个唐艺昕还真是配得上,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有夫妻相。 “我们的事情,省政府的骆副省长都知道,如果陈书记不相信,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唐艺昕补充说道。 张晓峰是骆副省长的女儿骆小玲的救命恩人,骆小玲如今是唐平县的副县长。唐艺昕和骆小玲现在也是朋友关系。大家都是熟人,这么一说,谁都无法辩驳。 “这个……就不用了。” 陈泽彬有些头疼,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张晓峰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正在这时,市长郑大刚敲门走了进来,他说:“省城传来了一份讯问记录,你看看。” 陈泽彬拿过郑大刚的手机,打开里面的视频,安忆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叫安忆琦,在黑石县有个表姐叫黄海雪,我去她那里玩的时候,在一家咖啡馆无意之中遇到了黑石县的张书记,我们在一起坐了船,后来还一起吃了晚饭,其间,我用手机照了很多我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然后我们就没有任何交往了,萍水相逢而已,我并不是他的什么女朋友,至于我表姐拿这些照片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省城传过来的?”陈泽彬再一次懵圈了。 “是省城传过来的,上面说,如果我们市里需要这个人证的话,他们会派人送过来的。”郑大刚肯定地点点头。 原来,在省城公安局的韩燕收到夏雨婷发来的短信以后,就和郑娜娜一起,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终于找到了事件当事人安忆琦的家庭地址,对她进行了问讯,然后把情况先发到市长郑大刚的手机上。 她们知道,张晓峰是郑大刚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这些消息,郑市长一定会善加利用的。 “这个……看纪委那边的意见吧。对了,这几个从滨海市过来的朋友,想见见张晓峰,你通知纪委那边一下,明天就让张晓峰回黑石县去,那边没人是不行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问嘛,没必要兴师动众的。”陈泽彬说完和王欣柔她们几个点了点头,就走了。 “好的,陈书记。”郑大刚知道,张晓峰的审查终于结束了。 王欣柔、柳冰茹、唐艺昕一行人来到市政府所属的宾馆一个房间,看到张晓峰居然聚精会神地抱着一本厚厚的字典看。 他看到这么多人进来,有些惊呀,就笑道:“嚯,这么齐,组团旅游?” 王欣柔惦了惦那本字典,惊奇地问:“你还真看得进去呀?” “我想做个打假人,可是,看了几个小时,还真没发现有一处错误的地方,惭愧!”张晓峰笑了笑。 “别人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后的,你倒好,清闲得很。”唐艺昕揶揄地说道。 “哟,原来唐主任也来了,幸会!幸会!”张晓峰正色地对她伸出了手。 “啪!” 唐艺昕羞恼地手一拍,把他的爪子打了下去。 …… 张晓峰回到黑石县城的时候,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但他来不及去找地方吃饭,直接就去了县电视台大楼。 直播室的制片主任许文才看到县委张书记忽然出现,有些惊愣,口齿不清地说:“张……张书记,您回来了?” 张晓峰点了点头,“安排直播,我要向全县人民群众公开道歉。” “好的,好的……啊,道歉?”许文才又是一愣。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作为一名县委书记,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怎么,不行呀?”张晓峰淡淡地问。 “不是……不是,张书记这边请。”许文才急忙带头走进直播间。 县公安局长范东的家里,范晓阳正在客厅里无聊看电视等吃饭,但现在这个时候的节目,都是新闻,他觉得没什么看的,所有的重大新闻都能在电脑手机上看到,就不停地换台,当他翻到黑石县电视台的时候,手上的遥控板差点就掉到地上…… “爸、妈,您们快来看呐。”范晓阳冲着厨房喊了起来。 围着围裙,正在帮老婆做饭的范东走出来,埋怨地问:“咋了?大惊小怪的。” “张书记……张书记回来了!”范晓阳激动得有些语无论次。 “在哪?在哪?”范东急忙看向房门,有些动容。 “在电视上呢,快来看。”范晓阳去把老爸拉到沙发前。 电视上,张晓峰端坐在直播间,说:“各位电视观众,这段时间发生在黑石县内买官卖官的事件,因为主犯黄海雪还没有抓到,事情还没有能完全理清,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所以,还不能给黑石县的干部群众一个交待。但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影响范围那么大,作为县委书记,我却一无所知、毫不知情,这是我的失职,在此,我向全县人民道歉!” 张晓峰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镜头进行了深深的三鞠躬…… “我们的张书记回来了!”有群众热泪盈眶。 “有过改之,善莫大焉。一名堂堂的县委书记,当众道歉,难得,太难得了!”一个农村老党员激动得不能自己。 鞠完躬后,张晓峰又坐了下来,继续说:“……整件事情就是商人黄海雪假借我的名义来招摇撞骗的,而有些领导干部居然就相信了,这件事情不得不令人警醒,不得不令人引以为戒。像涉及此次事件的城管局局长耿兴华、县公安局刑警副大队长王勇等一些行贿的公职人员,已经被停止职务,接受调查,这些人,市纪委准备移交给县纪委。处理结果会随时公布。 “俗话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了避免以后会发生相同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给黑石县的干部群众一个表态。我,张晓峰,在这里郑重承诺,绝不会为了私人的利益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的,也不会为了哪一个亲人朋友去谋福利。 第624章协商不了 张晓峰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我父母早亡,如今只有一个爷爷在唐平县农村居住,一个老人,根本没地方花钱,我给他,他都不要。此外,没有兄弟姐妹。 “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上津贴,大概有七八千块钱。作为地方领导干部,平时的事情很多,经常开会,迎来送往,吃的都是公家的,还有各种无法推辞的饭局,基本上很少自己煮饭吃,用钱的地方很少,也没时间去花钱。从这一点来讲,我根本不缺钱。 “总之,我一个正处级干部,如果工资还不能养活我和爷爷两个人的话,哪些底层的公务人员还怎么活呢,对吧? “所以,凡是以后出现以我的名义贪赃枉法、收受好处的行为,一定是假的!欢迎大家监督,欢迎大家举报……” 张晓峰能平安回来,黑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都还不知道,忽然看到他出现在县电视台里进行电视讲话,不少人都大吃一惊! 常务副县长袁金成看到他,吓得面无全色,脸色极为苍白! 不是说进入纪委视线的干部都难以全身而退么?怎么还是好好的? 袁金成和宣传部长石忠平密谋写举报信的时候,当然并没有把自己送钱给黄海雪的事情写进去,所以现在他还没有事。但黄海雪如果被抓,那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石忠平现在的心情也是很糟糕,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经到头了,虽然他可以抵赖,他可以说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发现领导干部违纪,可以检举揭发,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他和黄海雪不正当的关系,也要不被人发现才行。 其他领导干部呢,看到张书记公布自己的收入,直言不缺钱。听得那是一个个瞠目结舌! 敢于在公众面前晾晒自己家庭情况,自己的工资收入,这种胆气与魄力,可是没有几个人做得到。县委书记这么做,让其他干部压力山大呀。工资再高,可不能比县委书记高出很多吧,到时家里多出来的财产怎么向群众解释? 不过,黑石县的广大群众对县委张书记这种敢作敢为的做法拍手叫好,认为这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员,没有底气的人谁敢这么做? 第二天上班以后,张晓峰和*****主任胡元义等几个县领导进行了面谈,随后召开了黑石县*****常委会议,会议补选徐柏涛为副县长,提名为代县长。 接下来又召开了县委常委会,明确政法委书记单启峰接替徐柏涛,担任县纪委书记。 单启峰虽然胆小怕事,但党性还是很强的,据张晓峰观察,他这么多年还真没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当然,让他担任纪委书记,也是为了稳定和安抚黑石县的本地官员们。现在不少官员都担心受怕的在等待洗牌,这种不良的思想不利于开展工作。 政法委书记一职由县公安局长范东担任,至此,范东也成了县委常委。 不过,县公安局长还是由他兼任。 张晓峰这么信任范东,是由于他有态度。张晓峰从县电视台回到住处以后,范东就跑来向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自己任用王勇也是有私心的…… 范东的坦白,让张晓峰对他更加放心。 …… 福台市纪委对张晓峰进行停职审查这件事情,从程序上来说,是有些急躁和武断了,背后体现的是市领导之间权力角逐的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以某些人看来,任何官员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只要找到理由审查,就能找到证据,然后就可以借机进行处理,再轻,也能把他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拉下来,安排到一个不显眼、边缘化的岗位上去。然后,黑石县的县委书记一职就可以换上自己的人。 整个福台市只有十二个县,县委书记是一个县里党组织的班长,地位举足轻重。自己人占有几个县委书记位置,这对市领导来说,都是你争我夺的政治资源。 当初安排张晓峰来黑石县担任县委书记,就像以前让他担任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样,都是估计他待不长久。没想到,他来以后,不但坐稳了,还把某个市领导着重培养的人——马县长给吓跑了,这让别人情何以堪? 然而,张晓峰凭着自身硬,凭着自己的清清白白,险之又险地渡过了又一次危机。 现在,黑石县的领导班子,涉案的不少,大家人心惶惶,不安心工作,这势必影响到黑石县的社会经济发展。 张晓峰并不是纪委书记,不能以抓了多少贪官来论功绩,一到年底,还是要以经济数据来说话。在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前提下,如何团结其他县委常委、带领残缺不全的领导班子发展经济,这,极为考验他的政治智慧。 人无完人,金无赤足,这个道理,张晓峰很清楚。 千方百计排挤他的人,给上他眼药的人,只要不触犯党纪国法,他都可以以大局为重,不予追究。 宣传部部长石忠平也是个聪明人,他见范东一路高升,心里就犯了疑惑,这次事件中,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勇不是他提拔的么,怎么不被问责,反而成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了? 就跑过去虚心请教:“范书记,这次张书记被市纪委调查,说实话,我也说了他不少坏话,你看,我怎么做才好?” “你做了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向他承认你的过错,别看我们这些人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年纪也比他大了一两轮,可是论气度,论心胸,我们远远比不上呀。”范东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石忠平恍然大悟。 考虑再三,石忠平还是惴惴不安地走进了县委书记办公室,一脸愧色地说:“张书记,向市纪委举报您的事情,我也有份……” “石部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说,你是一名党员,有责任有义务,对我的工作进行监督,不过,以后要擦亮眼睛,仔细鉴别,一个商人玩的把戏,就把我们县委常委们玩得团团转,不应该呀。”张晓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任何处分。”石忠平急忙表态。 “你有这个态度就行了,好好工作吧,就算是戴罪立功,好好为黑石县的百姓做一点实事吧。”张晓峰权衡再三,不想再内耗,辜负黑石县广大人民群众的期望。 别人都可以唾面自干,唯独常务副县长袁金成不行,因为他陷入太深,他花了五十万行贿,一旦事发,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现在基本上无心工作,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当徐柏涛把他的精神情况向张晓峰汇报的时候,张晓峰叹了口气:“给他放半个月假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俗话说,作贼心虚。 袁金成接到县政府办公室通知让他休假的时候,他并没有理解成是组织上的关怀,而是认为组织已经觉察他的事情了,更加惊颤! 他利用不上班的时间,千万百计地去打听黄海雪的下落。 袁金成在黑石县工作的时间比较长,知道黄海雪的发家史和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细,加上他的仔细观察,终于获知了黄海雪藏在省城一个老小区中。 他于是连夜坐车往省城赶。在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在敲响了黄海雪租住的房门。 “袁县长,怎么是您?”黄海雪看到他的时候,大惊失色,袁金成能找到她,说明她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知道你住在这里的,放心吧,除了我,没别人知道。”袁金成说道。 “那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黄海雪警惕地问。 “咱们先进去,在外面怎么说呀?”袁金成小心地看了四周。 黄海雪不得已,只好让他进门,然后又紧张地在过道里左右看了一下,才关上了门。 “袁县长,您不会是专门跑来问我要钱的吧?”黄海雪在后面问。 “事情并没有办成,还出了意外,我当然得拿回去了,难不成你想赖账不成?”袁金成没好气地反问。 “我不是想赖账,但我也为此花了不少,要退的话,我只能退一半。”黄海雪是商人,不想做亏本生意。 “一半?你就想凭空贪了我二十五万?”袁金成恼怒地立起了眼睛。 “怎么叫我贪呢?我不是为了您的事情去活动了么?花了不少钱呢。”黄海雪有些不服气。 “那是你活该!明明和张书记没有任何关系,却编造一大堆理由出来,不了解官场规则的情况下,就收了我的钱,当然得自己承担损失了。”袁金成很气愤。 “你了解?你了解怎么还会异想天开地送钱给我帮你办事?活该的是你!”黄海雪牙尖嘴利,丝毫不让步。 “我不是相信你和张书记有关系么?”袁金成心里也懊悔不已。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钱也花出去了,最多只能还你三十万,再多就没有了。”黄海雪现在跑路,公司的状况也不好,没什么钱了。 “不行,我给你五十万,你得还五十万。”袁金成正色地说道。 “你要是坚持那样的话,没有,爱咋咋的。”黄海雪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哼,难道你不怕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袁金成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 第625章分析利害 “袁县长,不管怎么说,我也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就算进监狱待几年都没有关系,出来还是老样子,可是袁县长您就不同了吧?闹将起来,把工作闹丢了,到时还怎么生活呀?”黄海雪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你们商人不是讲究诚信么?我给你钱,你没有把事情办成,怎么把损失算到我头上?”袁金成一时还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软语讲道理。 “我也有损失呀,谁说我没有损失了?我花您的钱请客,自己也不付出劳动么?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您总不能让我再赔钱吧?”黄海雪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商人好来钱,可这点钱我准备给儿子买房结婚用的,再说,我在黑石县还是常务副县长呢,以后有好的挣钱项目,我还会关照给你,总之一句话,你把钱还我,以后让你慢慢赚回来。”袁金成还不死心。 “袁县长,如果是以前,您说这话我信,但现在,我已经自身难保,还怎么挣钱?我再躲下去,恐怕我的公司不久就会倒闭了。”黄海雪不为所动。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把钱还我?”袁金成又问。 “等我躲过这次,再出来做事的时候再说吧。”黄海雪淡淡地说道。 “简直太幼稚了,纪委的人正到处找你呢,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袁金成很恼火。 “袁县长,何必为了这么一点钱苦苦相逼?就算是我借您的行不行?你们当官的,来钱太容易了,一二十万算什么?”黄海雪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看到袁金成婆婆妈妈的样子还真看不惯。 “别人贪,我可没有胆量贪,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排人。”袁金成说道。 “得了吧,这世上有不吃腥的猫么?您不贪,凭您的死工资哪来的五十万?”黄海雪冷笑。 “我说了,这是我准备给儿子买房子的钱,你咋就不信呢?”袁金成气得几乎暴走。 “我不跟您说了,我现在没钱,你得等我躲过这一劫再说。”黄海雪说得口干舌躁,不想再说,准备睡觉了。 袁金成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也没有走。 “袁县长,您先走吧,我要睡觉了。”黄海雪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了逐客令。 “我没地方去。”袁金成说道。 “你想睡我这里?我这里只是一房一厅,没有多余的床……”黄海雪有些惊呀,难不成这袁金成也想占她的便宜? “没有床,我就睡在沙发上,反正不想动了。” 袁金成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的钱要回来,不只是钱本身,还关乎他的身份地位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如果钱拿回来了,就和这个黄海雪没有了关系,他也能松了口气。 “那随您。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要睡您就睡吧。”黄海雪也是赌气地回了房间,关上门睡觉了。 袁金成一个人卷缩在破旧的小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小客厅里不但冷,蚊子还特别多,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条件了。 他想了很多,想到考上大学时父亲帮他办农转非时候的兴奋,想到后来被选举成乡长的喜悦,想到成为常务副县长以后的踌躇满志。也想到如果黄海雪被抓后,把他供出来,然后他被‘双开’后的结果,遭人唾骂,遭人指脊梁骨…… 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吃上皇粮后的一步步蜕变,而是把即将失去这一切的根源归于睡在房间里的黄海雪。 他认为,如果没有黄海雪的诈骗,他不会混到这一步,他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常务副县长。即便不能成为黑石县的县长,也会在几年以后,不管是到人大也好,还是政协也罢,总之,在退休前,肯定还能捞到正处级待遇。 一切因为这个风骚的娘们,把他的美好前景给毁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大概深夜三四点钟的时候,黄海雪出来上厕所,走过客厅时,把迷迷糊糊的袁金成惊醒了! 袁金成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刚被戴上冰凉的手铐的时候,就被脚步声惊醒了。当他看到黄海雪上了厕所后,所有的愤怒和不满立即涌上心头。他霍然地起身,到厕所门口拿了黄海雪的一只高跟皮鞋。 皮鞋是黄海雪洗澡后放在那里的,很尖,还有铁响底。 他轻轻推开厕所的门,黄海雪正在低头擦屁股,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声音后刚想抬起头,不料,后脑被沉重一击,立即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袁金成奋力一击,尖锐的鞋跟正打在黄海雪后脑勺最脆弱的地方,浆式的血液狂喷了出来! 看到血,袁金成空白一片,变得更加疯狂,接连不断地敲打,直到黄海雪没有了动静,他才罢手。 隔了几分钟,他才完全清醒,知道自己杀了人,立即大惊失色! 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就恢复了冷静。 这个老小区是七、八十年代盖的老职工房子,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守,没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他也没有在省城的酒店里用过身份证。 想通了这一节,他就把黄海雪值钱的钻戒与项链等值钱的东西都搜走,还把床上、抽屉等翻了翻,做出偷盗被发现杀人灭口的样子。 然后又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还把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擦了擦,等到天大亮街上有人的时候,才悄悄关上门轻轻走了出去。 这个老小区的老住户,大都买了有电梯的楼房,房子租给外地人住,相互之间谁也不管谁,谁也不认识谁,直到近一个星期之后,有人闻到异味才报警。 警察联系不上房东,就让人破了门,进去后,发现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就拍了照,张贴寻人启示。 最后,还是黄海雪的表妹安忆琦认出了照片上的一些物品,才确定是自己的表姐被害! 消息传到黑石县后,很多人都唏嘘不已,摇头叹息。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安忆琦却悄悄出现在黑石县,把一包东西交到了张晓峰的手中…… 安忆琦给张晓峰的东西是一本日记本。 别看她表姐黄海雪只是一个商人,但却保持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每天记日记,从不间断。 出事后她逃往省城,生怕自己有一天被抓,就把一些私人物品寄存在表妹的家里,然后自己悄悄找房子躲藏了起来。 直到黄海雪被人谋害,她的表妹安忆琦悲痛之余,想起了表姐有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找了出来。然后看到了日记里的东西。安忆琦虽然不认识日记里提及的一些人,但看称谓都是当地官场的,就把它交给了张晓峰。 日记里记录一些日常动态,自然把她和黑石县的一些官员的交往过程写了进去,张晓峰越看心里越凝重,他万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涉案,基本上除了他和徐柏涛,以及这几天才成为常委的范东外,其他的人都与黄海雪有过正面接触。好在被张晓峰任命为纪委书记的单启峰没有收受任何财物,还算是保住了脸面,要不然,连张晓峰自己都糗大了。 市纪委来调查张晓峰的工作组还没有离开黑石县。带队的是市纪委副书记张承元,张晓峰就把这个日记本给了他。 县里的常委们,都是市管干部,怎么处理,就是市里的事情了。 张承元得到日记本的当晚,就秘密会见了黑石县的常务副县长袁金成。 原来,张承元和袁金成早在十年前就认识,是当初去省委党校进修时的同学,因为这一层关系,加上两人的兴趣爱好相同,两人的关系很好,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有来往。 张承元看到日记本上有袁金成的名字以后,不顾组织纪律,悄悄和袁金成提及了此事。 “能不能把这页日记撕掉?老同学。”袁金成看到黄海雪居然还有这一手,大惊。 “这日记本有页数的,撕掉其中一张,能看得出来,再说,这东西是张晓峰把它交给我的,他肯定看过,如果真的撕了,我脱不了干系。”张承元很为难。 “老同学,领导,你一定得救我一把呀。”袁金成已经六神无主。 “从日记本上看来,你对黄海雪行贿了五十万,是这起案件中责任最大的人,如果到时处理下来,你的罪名比其他人还轻,那你们张书记一定发现问题,这样我不好交待呀。”张承元苦着脸说道。 “那你给我个建议,我该怎么办?”袁金成用了几乎是乞求的语气。 “如果以性质来论,你虽然行了贿,但还没有形成严重后果,从这一点来讲,你还不至于被双开,但你的副县长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张承元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不,副县长的位置我不能丢!”袁金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袁金成不是怕丢掉副县长的位置,而是有自己的担心,现在黄海雪已死,如果上面发现他和她有这样的利益关系,肯定会怀疑到他。如果为此把他杀害黄海雪的事情查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626章狗急跳墙 “老袁呀,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已经违背了组织原则。虽然我是这次事件调查组的负责人,但怎么处理,我还真做不了主,这得市领导才能决定。”张承元摊开双手说道。 “你就直接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出来?”袁金成不死心地问道。 “不可能!不过……”张承元犹豫再三。 “不过什么?”袁金成眼睛一亮,像垂危的病人听到医生说有救似的。 “除非……除非张书记出了意外……”张承元的声音很低。 “意外?”袁金成愣了愣。 “日记本他看过,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日记本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见过。”张承元揉了揉额头。 “可是,怎么出意外呀?听人说,张书记的身手好得很,就是我们黑石县曾经的地头蛇白二爷都怕他……”袁金成有气无力地说道。 “谁让你们找人去跟他比武的?”张承元咧了咧嘴。 “动枪也不行呀,动静太大。上次我们的马县长就是因为参与设计他,动了枪,才跑路的。”袁金成说道。 “比武、动枪都不是好办法,太明显,傻子才那么做。”张承元一付老成持重的样子。 “那还有什么好办法?”袁金成虚心请教。 “制造车祸。”张承元用两个拳头做了一个相撞的动作。 “车祸?”袁金成瞪大了眼睛。 “没错。在车上,不管他身手多强,都伸展不开,而且,防不胜防。再者,交通事故致人死亡,最多也就判几年。这是最好的办法。当然,前提是得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张承元分析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同学。”袁金成意有所动。 “老袁呀,咱们交往一场,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清楚。这件行贿案子,我可以再拖几天再回市里。成败与否,你可不要把我扯进去呀。”张承元有些担忧。 “不会的,老同学,我心里有数。”袁金成急忙承诺。 两人分开后,袁金成马上打的来到一家歌舞厅。 袁金成走进去,对一个保安说:“我是来找你们钱老大的,有急事。” “你找我们钱老大?”那个保安上下打量这个半百老头,他还真不认识。 “是真的,钱荣我认识,他也认识我。”袁金成直接说道。 “那好,您等等,我去叫。”那保安才半信半疑地去叫人了。 几分钟后,戴着一付墨镜的钱荣走了出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社会大哥了。 “袁县长?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钱荣有些惊呀,一个常务副县长,出现在这种场合不合适呀。 “咳,我不是有点事情找你么,你以前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只好直接来这里找你了。”袁金成苦笑。 “袁县长呀,我现在已经不在县公安局上班了,成了社会无业游民了,您还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钱荣疑惑地问。 “能借一步说话么?”袁金成小声说。 “好,到包间去说吧。”钱荣只好把这个袁县长带进一个包间。 “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合作,除掉张晓峰!”袁金成直接了当地说道。 “您也想除掉张书记?”钱荣却不敢直呼其名,说明他对这个人怕到了骨子里。 “难道你不想吗?”袁金成反问。 “我不是不想,可是我没有能力除掉他。”钱荣很直率。 “我也除不掉他。”袁金成的话峰一转,“但是,如果我们两人联手,就一定能成。” “怎么联手?”钱荣来了兴趣。 “想要除掉他,就得给他制造一场车祸。不管他的身手再怎么好,反应有多灵敏,在车子里也施展不开。而且,还可以出其不意地靠近他,让他防不胜防。”袁金成把老同学教给他的东西照搬了过来。 “这个……能行吗?”钱荣皱眉思考了起来。 “交通意外嘛,怎么不行?把他撞死了,肇事司机最多蹲几年牢。我相信,你这里应该能找到这样的人吧。”袁金成说道。 “怎么撞,在哪里撞?”钱荣开始动心,他手下有的是亡命之徒。 “这就是我们两人联手的好处了,我知道他每天的行程。你把人准备好,我随时发消息给你。”袁金成胸有成竹地说。 “袁县长,您怎么那么着急要把张书记置于死地呢?”钱荣取下了墨镜,盯着他问道。 “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标一致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袁金成却不想说明理由。 “不,我得了解才行。您也清楚,我们现在不是一条道上的,您是白的,我是黑的,到时事情办成了,你再把我卖了怎么办?”钱荣笑起来像一条老狐狸。 “官场竞争,还能有什么?”袁金成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止吧?我看这段时间我们黑石县闹得沸沸扬扬的买官卖官事件,八成你也参加了?”钱荣追问道。 袁金成老脸一红,沉默了。 “原来如此!您也给那个黄海雪送钱了?并且属于还没有查出来的那种大鱼,对吧?”钱荣当过刑警大队长,也不全是不学无术的混日子,待的时间久了,还是懂得一些推理的。 “随你怎么想吧。你想不想干?痛快点。”袁金成不置可否。 “行,我就赌一次,但愿这次能成功。只要他能倒下,你我的好日子就来了。”钱荣捏了捏拳头。 “那好,把手机号码给我,他一下乡,我就给你发信息。”袁金成说道。 钱荣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然后笑道:“袁县长,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妹子玩玩?” “我现在哪有心情搞这个,走了。” 袁金成挥了挥手,就出了这家歌舞厅。年纪大的人,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地方,头晕。 钱荣皱眉思索了一会,对一个保安说:“去叫顺子来见我。”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铁塔似的汉子走了过来,嗡声嗡声地说:“钱老大,您找我?” 这个顺子,年龄已经不小,三十出头了,长得五大三粗,两臂有力。五六年前,他在县城摆夜宵摊,和几个城管起了冲突,失手把其中一个打成了重伤。这种事情,按理说要抓进去坐几年牢的,但钱荣当时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看中了他是个人物,就出面保了下来,安排进了白二爷的场子里当保安。 钱荣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对他说,“顺子,你说实话,这些年来,我对你好不好?” “钱老大对顺子的再造之恩,顺子没齿难忘。”顺子想也没想就说。 “我呢,现在遇到了点困难,想找个人帮我处理一下,所以,就想到了你。”钱荣故意说得犹豫不决。 “钱老大有事情尽管吩咐,只要顺子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迟。”顺子有些着急地表态。 “我有个仇人,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教训他一下。”钱荣先行试探。 “是去揍他一顿吗?是砍手还是砍腿?”顺子马上问道。 “是、要、他、的、命!”钱荣一字一顿地说着。 “这个……”顺子虽然打架不要命,但要人命的事情还真没做过。 “放心,不用扛刀去砍,而是开车去撞。——你听说撞死人的司机有被判死刑的吗?”钱荣说道。 “没有。”顺子老实回答说。 “对了,交通事故,一般都是几年,再花点钱疏通疏通,在监狱里最多待两年。这一次,如果你办成了,一次性给你三万,另外,你在这里上班的工资照发,直到你从监狱里出来。怎么样?”钱荣说。 “行,听从钱老大的安排。”顺子咬了咬牙答应了。 “那好,从现在起,你就不要上班了,抽时间回家看望一下父母,随时待命。”钱荣吩咐说道。 顺子的家在一个叫506的地方,这个数字按习惯读成五洞六,而不是五零六。506远离黑石县城,在郊外的大山深处。 506是六十年代‘大三线建设’而迁入的一家军工企业的编号,所以也就成了地名。这个军工企业是生产汽车配件的,规模也很大,周围也聚居了很多职工家属,形成了一个山中小镇。这里有中巴车直达县城,虽然进一趟城来回要一个多小时,但这条进山的车道是修的水泥路,来往也很方便。 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个军工企业先是转给了地方,又经过了几次重组,接着就宣布破产,留下一幢幢空荡荡的厂房。工人们靠着政府微薄的补助艰难度日。 顺子的家就在这里,他一家祖孙三代,和这个506工厂有着解不开的缘分。 爷爷是第一批迁进来的建筑工人,工厂建成后就留在了这里。他爸爸作为工人子弟,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这里,成了新一代的工程师。他呢,职高毕业后,在这里上班没几天,就被宣布下岗。 现在,他爷爷变成了放在山上的一只锈迹斑驳的铁盒,他爸爸叫刘建设,也五十多了,工厂宣布倒闭后,闲置在家,每月领着不到二千的生活补贴,养活着一家子。母亲没有工作,幼小的妹妹也在城里打短工。 第627章转变思想 刘建设无所事事,每天在大院中日夜不停地下象棋,和以前工厂同事谈古论今,慷慨激昂,也哀声叹气…… 顺子回到家,看到自家老头子少见地没有下象棋,有些意外,就问道:“爸,咋不下象棋了?没人陪了?” “去!好日子马上就来了,谁还下象棋?”刘建设满脸兴奋,不停地搓手。 “什么好日子来了?”在顺子的印象中,这个喏大的厂区里,了无生气,死气沉沉。 “县委张书记到我们这里来了几趟,号召我们生产自救,有希望了,有大希望了!”刘建设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哟哟哟,爸,您又被灌了迷魂汤了吧?您说,我们506这些年,来了多少领导?市里的,省里的,数都数不过来,一个县委书记,有毛用!”顺子却不以为然,他对这里的情况已经彻底死心。 一直以来,他就痛恨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果有钱,他早就不想回到这里来了。 “刘顺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建设立起了眼睛。 “我就是这个态度!我们506,就是后妈养的,早就被政府抛弃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我们的死活谁管呀?说得还真是喔,生产自救?不自己找活干早就饿死了。”顺子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不思上进的逆子,怪话特别多。”刘建设气愤地说道。 “我的怪话多吗?爸,恐怕您的怪话比我还多吧?”顺子咧了咧嘴。 “你……”刘建设被噎得脸色通红,指着儿子却说不出话来。 “老刘,老刘,快点,要开会了。”门外一个老哥们喊道。 “来了!”刘建设转头对门外应了一声,然后又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就是不学无术,在外面瞎混,如果你有张书记本事的十分之一,我死也能瞑目了。” “今天张书记又来了吗?”顺子疑惑地问道。 “准备给我们这些老工人开会呢。”刘建设说着就不再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自顾自出门去了。 顺子是个大老粗,并时不是打扑克就是打麻将,电视节目从来都不看。他也听说黑石县来了个很年轻的县委书记,但还真没见过。现在既然在这里遇到,一时好奇,也就跟了过去。 在蓝球场的台子上,摆了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边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在讲话,另一个在低头做记录。 下面的蓝球场,坐满了几百个上了年纪的工人,都是从自家带小凳子来坐的,男女都有。周围还围着十几个嘻嘻哈哈看热闹的未成年人。 506宣布倒闭以后,有钱的工厂领导和干部们,都到县城买房居住,做生意搞买卖了。很多年青的工人子弟也都到县城去讨生活,晚上才回厂区宿舍住。上了年纪的老工人,却无法在县城找到合适的工作,靠政府的低保过日子。加上很多家庭妇女,人数加起来不少。 台子上讲话的正是张晓峰,做记录的是秘书杨开志。 只听张晓峰缓缓说道: “……有些国企的衰退和败落,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社会淘汰的一种必然结果。因为有的产品,以前需要,现在不需要了,产能过剩,我们总不能花上无数的人力和物力去生产这种没有市场的东西。企业的转制,成功与否,又涉及到很多条件,有外因,也有内因,像工厂领导的贪污腐化,管理人员只顾中饱私囊等等。 “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着眼于现在和将来。506工厂倒闭以后,这么多工人及其家属的吃饭问题,我相信以前几届政府也做了不少努力。我呢,也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本事,带给大家的是一些方法和技巧。 “如何在市场经济当中站稳脚跟找到饭吃?这得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改革开放之初,流传着一句话,‘造***的,工资比不了街上卖茶叶蛋的’。能不能挣钱,有时候和知识高不高、力气大不大没有因果关系,它只跟供需有关系。你的东西需要的人多,价格就高,你就能挣得多,反之,卖不起价,甚至没有人要。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拿我们506工厂的老工人来说吧,大家习惯了按部就班的工作方式,只会低头去认真做好班组长安排给自己的事情,长期以来,思维固化,一旦工厂领导跑了,班组长遛了,自己就不知道该干啥了。(大家笑) “开会之前,我在厂区里转了转,发现这里挺大,那么多厂房,里面还有不少能用的机器,有公共食堂,有办公楼,有活动场所,周围还有那么大的荒坡草地……这么多的固定资产,大家简直就是守着金饭碗讨饭吃!” 金饭碗?都是铁疙瘩好不好?下面的工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但是工人们的纪律性很好,小声议论了一会后,又恢复了平静。 张晓峰环视一周,接着说道:“大伙都可以看一看四周的荒山,山上都是茂密的青草,如果我家也在这里,我一定会在家里养几只兔子,多好的条件呀……” “张书记,您让我们养兔子?”有人当场笑了起来。 “对呀,养兔子能行么?我们又不是农民。”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撇着嘴说道。 “养兔子怎么啦?大家知道吗?兔子养四个月就能繁殖,怀孕期只有一个月,一窝能生六到八只,如果养得好的话,一只母兔一年能生产近百个兔宝宝。十只就有千个,百只就有万个。一只兔子卖十块钱算了,一年就能挣十万!”张晓峰自问自答。 啊?台下的妇女们,听到这么有赚头,都是一愣。 “当然了,我呢,主要是给大家讲的是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做事的理念。想要挣钱,就得放下身段,抛开国有工人的尊严和面子。这么多的厂房,难道就不能做事吗?养猪行不行?喂羊可不可以?这些都是方式!……在坐的都是有技术的老工人,大伙都想点办法,出出主意,可以利用原有的设备,生产一些小型农业机械之类的东西。 “只要大家有点子,没有资金,政府会出面担保,向银行借贷。这些厂房,都可以免费使用。——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基础设施,赚不了钱那就只能怪自个没本事了。” “张书记,我们可以免费使用这里的厂房,这是真的吗?”有一个老工人问道。 “为了激发大家的积极性,凡是本厂区的工人和直系亲属,只要有想法,都可以进行申请,占用多大的面积,打算做什么,然后我们组织人员来进行评比、论证,觉得可行,就免费给他使用……”张晓峰肯定地说道。 …… 在篮球场边旁听的顺子这时候接到钱荣打来的电话,就来到厂区门口,马上坐上开往城里的中巴车。 他坐了大约十几分钟,就按照指令下车。 他下车的地方,不远处有一辆旧卡车,卡车驾驶室下来一个青年,那青年对他说:“你是顺子吧?这是你要办事的那辆车牌号,你在车上等着,只要它一出现,你就开车去撞,其它的事情,钱老大自会处理……” 那个青年交待完后,自顾从卡车的后车厢搬下一辆电动自行车,骑着往城里去了。 顺子拿了写着车牌号的那张纸,上了卡车驾驶室。然后耐心等待。 只要身后传来汽车的声响,他就通过后视镜观察是不是他要等的车子。 这样等了快两个小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后面徐徐驶过来了一辆奥迪车。 顺子随意地看了一眼,精神开始紧张起来,又拿出那张纸片看了看,没错,就是这辆,终于让他等到了! 顺子开始发动车子,只要这辆奥迪拐过弯,他就跟过去。 这个位置是半山腰,地势险要,弯道多,坡面陡峭。他经常走这一条路,知道这里出交通事故的次数也较多,他就曾经看到有车从这里摔下山去。 当奥迪车从他的货车旁驶过的时候,他发现车上坐着的居然是来506开会的张书记,不由得愣了愣。 但顺子马上想到了钱荣对他的恩惠,想到了即将到手的三万块钱,一咬牙,开着卡车追了上去。 就在顺子愣神的功夫,奥迪车已经转过弯,看不见了。 他急忙加大油门,跟了上去…… 又转了两个弯,这才又看到了奥迪车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开着。其实,在顺子的头脑中,他并没有因为前面坐着的是政府的官员而害怕,反而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从小到大,在他的印象里,官员们总是吃吃喝喝,红光满面,大腹便便。每一次厂领导送前来检查工作的领导们上小车时,都是打着酒嗝的。他有时候认为,那么大的工厂,就是被这些满嘴官话的人吃倒的。 带着这种不良情绪,他丝毫不减速,向前面的奥迪车冲去! 第628章残存良知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卡车的重量远远大于奥迪车,两车相撞,即便奥迪被撞飞,卡车也不会有事。而且,前面的奥迪还有向前的惯性,只要给一点外力,让它脱离车道,它就会不受控制地向山坡下滚去,造成车毁人亡的严重后果…… 这个路段根本就没有什么监控之类,坡度又那么陡,把前面的车撞下去以后,完全可以说这是一场意外,因为刹车刹不住,最多也就坐几年牢,熬一熬就过去了。 当然,刘顺子此时也不是没考虑到其他严重后果,万一他的车也随着冲下山坡去,到时怎么办? 他父亲老了,每个月领到的那一点补贴都捉襟见肘,妹妹是市里师范学校毕业的,一年了,找不到工作,现在在县城一饭店做服务员,每次回家都是愁眉苦脸的,笑容越来越少,活得很压抑。 顺子是个很讲义气的人,钱荣对他的恩惠,他一直念念不忘,总想报答,所以,这一次让他来制造交通事故,他没有拒绝。但他现在想到一家人的境况,如果他出了事,他们怎么办?想到这些,他心里像针扎一样疼痛! 卡车距离奥迪车越来越近。 前面开车的杨秘书因为转弯的原因,也没有去注意后面高速撞过来的卡车。 而张晓峰,满脑子都是工作,坐在后排座上闭目沉思。 就在卡车撞向奥迪车的一瞬间,刘顺子的头脑里又出现了父亲那张兴奋不已的脸孔。 以前很多领导都来考察过506工厂的情况,从未见过父亲有什么表示,怎么这次就不同了呢?他也到过篮球场听过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县委书记的讲话。以刘顺子的见识和阅历,无法分清楚好坏。可是,那些参加开会的大伯大叔们都很兴奋的样子,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种现象,这么多年来,确实是第一次。 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工人子弟对老工厂的感情,在工厂里,大家住着一模一样的低矮的砖房,谁家有好吃的,全厂人都知道。工人们之间,都很无私,都很互助。他们的子女都在一起玩耍,不分彼此。 顺子在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满山遍野地乱跑,打仗,捉迷藏,无忧无虑。但自从工厂陷入困难以后,少了很多欢声笑语。童年的伙伴如今再见面,都是摇摇头,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趣。 现在,给死气沉沉的工厂带来一丝春风的人准备死在顺子的手里…… 顺子的心在痛苦地挣扎,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 泪水中有不舍,有留恋,有决绝;为家人,为自己,为童年的伙伴,也为工厂里的其他叔叔伯伯们。 就在两车撞击的一刹那,刘顺子做出了他三十年来的一次重要抉择!他一咬牙,双手急打着方向盘,卡车擦着前面奥迪车的后尾灯,向坡下飞了过去! 在失重的感觉中,顺子忽然如释负重,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正在沉思着的张晓峰,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继而是轰隆隆的声音,惊醒了过来,透过车窗往外一瞧,看到一辆卡车滚下了山坡,急忙对开车的秘书说:“停车!” 前面开车的杨秘书也听到了后面的异常声响,但这里的车道很急,道路不宽,他专心开车,不敢分心,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听到张晓峰的吩咐后,急忙靠边停下,然后才看到了还在滚动的卡车,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张晓峰下车后,来到卡车掉落的路面查看,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车怎么莫名其妙地自己滚下去了,太离谱了点吧?”走过来的杨秘书自言自语。 “以我的推算,这车本来是打算撞击我们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啊?想谋害我们?”杨秘书吓得脸色白了,这地方滚下去,八成就没有命了。 “这事情只是我的猜测,以后再说,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下去看看。”张晓峰说着就飞奔下坡。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空已经惭惭变暗,已经看不太清楚坡上的花草树木。 张晓峰高一脚低一脚,磕磕碰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卡车的地方跑下去。 横躺在山岰里的卡车已经不成样子,车窗玻璃已经尽碎,开车的司机扑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张晓峰来到倒立的车门边,使劲拉车门。 车门把手都断了,严重变形的车门却无法拉开。手上又没有什么合适的工具,一时间居然无计可施。 随后,杨秘书也跑了下来,他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马上失色叫了起来:“张书记,油箱漏油了,很危险!这个人估计没气了,还是快走吧……” 张晓峰也没有心思理会大惊小怪的秘书,脱下衣服外套,包住满是玻璃渣子的门框,吸了口气,往外死劲一拽,只听到‘嘣’的一声,把变形的门提了出来。 很多人都怕死,杨秘书也不例外,但他跟着这么个不要命的领导,也只好鼓起勇气去帮忙。 门开了,张晓峰就让秘书开着灯光,小心地把司机从座位上拉了出来,放在草地上,一摸脉膊,还发现有跳动的迹象,就把他背上,往山上的路上爬去。 才走了十几米,身后‘轰’的一声,卡车燃烧了起来! 熊熊燃烧的大火照亮了两面山坡,借着这个机会,张晓峰和杨秘书拼命往上走。 这么远的距离,那么陡的坡,回到路边的时候,张晓峰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脱力。 没多久,县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两人站起来,协助着把昏迷不醒的卡车司机送上救护车。 随后,张晓峰和杨秘书也上了自己的车,开向灯火通明的县城…… …… 在县城里的钱荣一直都很紧张,在歌舞厅的包间里喝着闷酒,就像面临生死考验一样,坐卧不安。 县城里的120和110的警报声他也听到了,但消息还没确定时,他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给刘顺子打电话,如果出了差错,顺子就被交警追踪了,他留下通讯记录,那就是自己找死。 他想了想,就让一个信得过的手下骑摩托车去现场看一看。 二十来分钟以后,那兄弟给他打来电话:“钱老大,那个地方的山岰里果然躺着一辆车,烧成了骨架……” 钱荣心里一喜,但还是很谨慎:“你看清楚点,是轿车吗?” 那兄弟犹豫着说道:“太远,交警不让靠近,又是晚上,只看到有手电筒在那里照来照去,分不清楚。” “没用的东西。”钱荣骂了句,就挂了电话。 虽然说等明天天一亮就能知道结果,但钱荣是个急性子,不弄清楚的话,一晚上就甭想睡着了。忽然他又想到一件事,不是有救护车出去了么?那肯定是拉出车祸的人去了。于是,他又安排人到县医院去看看。县城医院,晚上看病的人是很少的,尤其是急诊的,很容易弄得清楚。 不一会儿后,到医院打听情况的手下打来电话:“钱老大,救护车确实拉了一个出车祸的人进了急救室!” “这个人长得怎么样?”钱荣急忙问道。 “听护工说,是个三十来岁的黑大个……”那名手下汇报。 “完了!”钱荣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张晓峰是个白面书生,长得清秀,年龄也没有三十,这个人肯定是刘顺子了。 妈的,让你去撞人,你怎么把自己撞下去了,会不会开车?钱荣不断地腹诽着,也开始焦躁不安。 不管这次事故怎么定性,顺子现在都在交警的手里,如果他脑子被撞坏,少了根筋,一时想不开,把钱荣供出来怎么办? 钱荣自己知道,张晓峰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一旦知道是他指使刘顺子干的,一定会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如果换作别的事情,他一定相信顺子对他的忠诚,但涉及到自己的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不敢掉以轻心,根本不敢赌,不敢怀有侥幸。 夜已深,街上少有行人,钱荣夹着一包东西,慢慢走着,他低着头,没有人看清楚他的脸色。 他来到县医院旁边的一条小巷,在衣服的外面套上一件白大褂,戴上一副平光眼镜,又戴上口罩。吸了口气,才镇定自若地往县医院大门走去。 县医院的大堂里,值班护士扒在桌子上睡觉,听到脚步声,抬起惺忪的睡眼,却只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背景,就没有过多在意,又继续扒下去睡觉。 钱荣没有走电梯,直接上了楼梯,来到二楼。 他走在空旷的通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旁边一个半掩着的门里传来异响,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啃咬在一起,就咧了咧嘴,走了过去。 他来到重症监护室,轻轻推开门,看了看病床上头缠满绷带、戴着氧气罩的病人一眼,又关上了房门。 第629章属地原则 他已经安排手下兄弟打听清楚,被送过来的刘顺子就在重症监护室,听说还没有清醒,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他轻轻走过去,看了看面目全非的病人,用手把氧气罩的连接管打了个折,捏紧。 没几秒钟,想像中的结果出来了,病人的头不停摇摆起来…… 只要坚持一会,没有苏醒的病人就会永远不能苏醒了。 然而,他马上感觉到胸前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不由得往下看了看,发现顶在他胸前的居然是一柄手枪! 更不可思议的是,病人还自己按了报警器……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钱荣叹了口气,放了手中拿着的氧气管,他知道,现在采取什么措施,都来不及了,很光棍地认输。 重症监护室里冲进几个人来,都是白大褂,带头的是范东,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枪,说:“钱荣,好久不见,还真是你呀。” 钱荣却瞧不起范东,对他不假辞色地说:“范局长,就凭你也能猜得着是我要来吗?” 范东却不以为忤:“我是猜不出,是张书记安排的,你再能蹦跶,还是跳不过他的手掌心。” 钱荣这才变了脸色,“果然是他!栽在他的手里,我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来吧。”说着就伸出了手。 “把他铐上,带回去!”范东对身边的人命令道。 病床上的‘病人、是刑侦大队的李强,他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钱荣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躺在床上几个小时,紧张得他像过了一个世纪。 “你今晚上做得很好,我会为你请功的。”范东对他说道。 “谢谢范局长!” 李强很感激,他现在有点像大病初愈,没有了力气。他参加过二中学校学生打人案件的处理,自从王勇后来犯事被抓以后,他的思想包袱很重,今晚上是自告奋勇来设伏的。 钱荣被带到县公安局以后,知道瞒不住,就把制造车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但并没有供出常委副县长袁金成出来。 但袁金成毕竟只是一名政府官员,不懂得什么义气之类的事情,知道钱荣被抓后,一直担心害怕,六神无主。在开县委常委会的时候,心不在焉,眼睛都不敢看主持会议的张晓峰一眼。 他的异常,引起了张晓峰的注意。 但张晓峰不动声色,主持完常委会,又若无其事地回了办公室。 坐了一会后,才悄悄离开县委大院,来到县公安局,亲自去见了钱荣。 在审讯室里,张晓峰给了钱荣一只烟,还给他点上了。 待他吸了几口,才跟他说道: “钱荣,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一条汉子,只是不走正道而已。听说你也是穷苦人出身,应该知道穷人的难处和无奈。我来到黑石县以后,不敢说做出了什么成绩,但我一直在努力,真心诚意地为广大人民群众办事,努力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你还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算是为你的乡亲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思索良久,钱荣才说道:“其实,我原先并没有加害您的意思,是袁副县长找到了我,说两人联手一定能成功,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是袁金成主动找你的?”张晓峰皱了皱眉。 “我也想不到他为什么要恨您入骨……”钱荣说道 “以你的精明,不会想不到吧?”张晓峰笑了笑。 “猜到一些,但有些东西还是想不透,按理说,他已经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了,在这个黑石县,属于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钱荣说道。 “人的贪欲一起,永远没有止境。害怕失去自己得到的东西吧。”张晓峰叹了口气。 “张书记,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滚下山坡去的是刘顺子,而不是您?”钱荣点了点头,又问。 “我真的不知道,我看过现场,卡车是擦着我们的尾灯直接飞下去的,估计在最后关头,他良心发现,不忍心撞我吧。”张晓峰摇头。 “天意!这样的结局,我认了。”钱荣愣了愣。 “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张晓峰感慨道。 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谈着人生,谈着社会现状,谈论着黑石县的过去与将来,和一些人性善良与丑恶的东西,心平气和。 …… 县政府办公楼,常务副县长办公室。 袁金成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这时却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秘书,就有些不耐烦,低声斥道:“现在几点了?有事明天再说。” 但敲门声并没有停止。 他气恼地过去拉门,刚想发火,却看到来人穿着警服,马上怔怔地问道:“你们有事?” 其中一名刑警风趣地说:“我们没事,袁县长,是您有事。这是刚签发的逮捕令,麻烦你配合一下。” 袁金成一个踉跄,腿一软,急忙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 那说话的刑警给他戴了手铐,和另一个同事扶着他下了办公楼。 袁副县长的秘书一直坐在凳子上发呆,像一个留守儿童一样,无助,落漠。 正陆续下班的县政府工作人员,看到袁副县长被警察带走,都惊呆了,像被定格了一样,大家都原地不动,目送袁副县长坐上警车…… “袁副县长怎么被抓了?”一个工作人员很震惊。 “对呀?他是县委常委、市管干部呢,要抓也是市纪委的人吧,怎么是县公安局的人来抓?”另一个工作人员也不理解。 “唉,这年头,房子住着住着就被拆了,领导当着当着就被抓了,没法理解……”另外一个人摇头晃脑。 一个小时后,黑石县政府招待所。 市纪委副书记张承元正指挥手下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准备连夜回市里。 “领导,明天再走不行吗?这么晚了,非要今晚上回去么?”一个和他熟悉的工作人员问道。 “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向市领导汇报,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张承元得知袁金成已经被抓,现在他感觉到心惊肉跳,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一行人正准备大包小包地往车上装东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的身边。 带头下车的是范东,只听他笑道:“张书记,这么急着要走,案子查清楚了吗?” 张承元一慌,强制镇定地说:“是范书记呀,你有事么?” 范东说:“有,我是专门来请您到我们公安局去作客的。” 张承元急忙摇手:“我马上要回市里向领导汇报工作,下次吧。” 范东说:“汇报工作的事情,就让其他人代理吧,张承元同志,恐怕您走不了了。” 张承元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马上咆哮了起来:“范东,请你弄清楚你的身份,怎么说我也是市里的一名领导,你有什么资格扣押我?” 范东摊了摊手:“这个问题您还是跟我回县公安局就知道了,我们县委的张晓峰书记也在那里呢,有不明白的问他好了。” 张承元冷笑道:“张晓峰也管不了我,我本来就是来查他的好不好?” 范东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带走!” 两个警察走向前去,把张承元夹住,拖上了警车! “我要向市里控告你们,你们以下犯上,你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张晓峰,老子跟你没完……”被拉上警车的张承元不断喊叫着。 留在县招待所院子里的那些市纪委工作人员,个个呆若木鸡! 市纪委的人下来查案,带队的副书记却被当地县公安局的人抓走了,这算什么事?愣神过来后,有人马上给市里打电话…… 一时间,市里的领导们都知道了,无一例外都大惊失色! 市长郑大刚马上往黑石县打电话:“张晓峰,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把张承元也抓了?你知道你这么做法是什么性质吗?……” 因为郑大刚知道,没有张晓峰的指示,黑石县公安局是不敢动市纪委的人的,只有这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这下麻烦大了,怎么收场? 被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张晓峰安如泰山,等郑大刚吼完,才平静地汇报说:“郑市长,张承元在我们黑石县犯了刑事案,按照属地管理原则,县公安局把他带走,让他配合调查,法理上行得通。” 电话那头的郑大刚感到很意外:“张承元犯了刑事案件?什么刑事案件?” 张晓峰汇报说:“这个张承元,还有我们县的常务副县长袁金成,联合设计一起针对我的车祸,幸亏我命大,没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抓他抓谁?” 郑大刚很吃惊:“居然有这种事情?” 张晓峰说:“还不止,他还涉嫌违纪。我们县的商人黄海雪买官卖官案件中,黄海雪死后留下了一个日记本,我把它交给了他。因为日记本里记载着袁金成行贿五十万的违纪事实,没想到他私下里给袁金成看了,才出现设计用车祸把我除掉的事情出来……” “嘶!” 郑大刚吸了口凉气,半天才艰难地说,“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市委常委会连夜召开,十一个常委坐在会议室里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都不说话,气氛很沉闷。 第630章又出问题 许久,市委书记陈泽彬才凝重地说:“大家说说吧,都发表一下意见。” 市委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人肯开口。 “刚才郑市长已经转述了黑石县张晓峰书记的说法,如果事情真如张书记所讲,那,一切按照法律章程办就可以了。”宣传部长郭丹丹首先开口说道。 “郭部长,我们都知道你和张书记搭档过,但也不能总说好话呀。”副市长王德志有些倚老卖老地说。 “王市长,按照法律章程办就是说好话了吗?那你说说,什么才叫说话公正?”郭丹丹针峰相对。 “依我看呀,张晓峰如果去演戏,一定会成为影帝。你们想呀,他到哪里,都会闹出大动静出来。名气大,人气高呀……”组织部长邓瑞祥揶揄地说道。 “邓部长,别扯远了。”市委书记陈泽彬不得不制止。 “我没扯远,”邓瑞祥忙正色说,“从他担任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开始,我们市委为了他,都专门开了几次会了。拿他到黑石县来说吧,短短时间,就闹出了那么多事情,现在黑石县委班子基本上都被他折腾光了,我们组织部去哪里找那么多的干部等他咔嚓呀?” 邓瑞祥一本正经的说法,让郭丹丹忍不住想发笑,但怕失礼,只好装着去喝茶。 “邓部长,我们在讨论黑石县的张晓峰处置市纪委的张承元和他们的常务副县长合不合程序的问题,不要跑题嘛。”郑大刚忍不住发声。 “程序?他一个县委书记,小小的处级干部,却敢不经请示,就去抓我们派下去查案的市纪委副书记,这样目无组织,目无上级,胆子是不是太大了?”邓瑞祥反问。 “并不是抓,他说了,是请去协助调查。”郑大刚纠正道。 “这个张晓峰,向来胆子就大,固执己见,如果不及时敲打敲打,以后恐怕市委都管不住喽。”副市长王德志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市长,陈书记召集大家来,就是讨论一下黑石县的张晓峰在处理纪委的张承元以及他们袁副县长一事的程序上有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有,就说理由,没有就没有,别耽误时间,影响休息呢。”郭丹丹撇了撇嘴。 “我看呢,这件事情还是让艾书记发表一下看法吧。”市委书记陈泽彬发现争来争去也争不出结果。 艾礼科是政法委书记,有这方面的发言权。 “张晓峰一口咬定纪委的张承元和他们的袁副县长触犯了法律,从这一点来讲,是可以讯问的。我建议,明天派市公安局的人到黑石县去协助调查,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吧。”艾礼科慎重地说道。 “好吧。你明天就通知段局长,让他亲自带人下去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能放走一个坏人。”市委书记陈泽彬总结说道。 第二天,市公安局长段立超带着市刑侦支队的几个得力骨干去了黑石县。 因为钱荣和袁金成都招供了,虽然张承元百般抵赖是他设计的车祸,但他把张晓峰交给他的日记本给袁金成看了,违反了工作纪律,涉嫌串通、包庇等罪名。 段立超马上把情况如实向市委作了专门汇报。 至此,没有人再为这件事情为难张晓峰。 可是,刚消停几天,市委又接到了匿名举报信,说张晓峰私分国有资产! 没办法,市委不得不又召开常委会讨论。 “我早就说嘛,这个张晓峰挺有能耐的,我们市委的工作都得围着他转动,经常给他擦屁股了。”组织部长邓瑞祥幸灾乐祸地说道。 “查!一定要追查到底,这种人不能惯着了,对于年轻领导干部,我们既要爱护,但也不能放纵,不能任由他胡来。查出问题,一定要严加处理,惩前毖后!”副市长王德志愤怒地敲了敲面前的茶几。 “依我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上次不是说他买官卖官吗,也有领导说要严肃处理,开口国法,闭口党纪的,后来怎么样?连群众都护着他!现在,虽说市里接到了不少举报信,但那也只是一面之词,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宣传部长郭丹丹笑道。 郭丹丹这么一说,没有人说话了。 有人脉的好处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有人帮说话,很多时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就让苏主任带人先去看看吧。”市委书记陈泽彬转头对列席会议的市国资委主任苏自权说道。 “好的,我一定下去把事情查清楚,然后回来向市领导们详细汇报。”苏自权点头。 散会后,苏自权马上回单位,抽调了各科室的负责人,组成一个调查组,连夜去了黑石县。 其实,苏自权还没有下到黑石县之前,代县长徐柏涛就得到了消息。 他在市国资委里有老战友,跟他说了这个小道消息。 于是,徐柏涛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说:“张书记,因为506工厂的做法,有人举报到了市里,说您私分国有企业,市里正在组织检查团呢,马上就下来了。带队的是市国资委的苏主任。这个人一根筋,不会变通,恐怕不好对付……” 张晓峰无所谓地说:“苏主任来了正好,我正想问他呢,娘的,那么多国有企业在他手里,越搞越差,越搞越缩水,没那个本事,就别占着毛坑不拉屎呀,还有脸来说我?那么多下岗工人他能解决吃饭问题吗?” 听得徐柏涛的冷汗都下来了,只好尴尬地说:“这个……还是准备应付一下他吧,闹僵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张晓峰说:“没什么应付的,国有企业的所有权,我没有动,使用权分给有本事的人做事有错吗?他爱咋咋的。” 徐柏涛无奈地走出县委书记办公室,只有苦笑,这下子有热闹看了,两个都是一根筋,都不肯让步,难办呀。 …… 再说国资委主任苏自权带领检查组到了黑石县,这老头也是敬业得很,没有在县城停留,直接让车子开到举报信所说的506工厂去了。 沿途一路上,运送货物的大小货车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这苏老头到过506工厂不知道多少次了,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很是疑惑。平时里这条路都是冷冷清清的,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准备进入厂区了,在路边看到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在一块空地上建简易木棚,苏自权叫司机停车,就下去问:“几位师傅,你们盖房子打算做什么呢?” 其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半百老头兴奋地说:“准备在这里养兔子……” 听到盖房子的人说要在这里养兔子,苏自权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同时也相信,和他说话的人也是一把年纪了,根本没必要骗他。 506工厂周围的坡地,当年都划归506所有,属于国有土地。而他,是市国资委主任。也就是说,这些地方,都归他管,但现在,却被人用来养兔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苏自权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看来,举报信里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个黑石县委书记张晓峰,还真是胆大包天,把国有的财产都私分了。 想到这里,苏自权怒不可遏,吹胡子瞪眼地上了车,继续朝工厂开去。 进入厂区,更加繁忙,打桩的打桩,砌墙的砌墙,四处都有人。 市国资委一行人进去,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各忙各的。 苏自权瞪圆着一双眼睛,背着手,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嘴里念念有词:“败家子,都是败家子……” “苏主任,您看看这里乌烟瘴气的,到处都有人划地盘,就像以前包干到户似的,可这些都是国有财产哟,能这么分么?”一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吐嘈道。 “查一下张晓峰那小子的电话,我要跟他好好说一说。”苏自权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行的秘书拨了电话,一会儿以后,把手机递给他说:“苏主任,张书记的电话通了。” 苏自权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说道:“是张书记吗?我是国资委的老苏呀,你们这里的506工厂是怎么一回事呀?” 手机里马上传来张晓峰的笑声:“是苏主任吗?哎呀,苏主任,您老人家可好?咱爷俩好久没有见面了,说实在的,这么久没见面,怪想念您的,听说您要来我们黑石县看看我,真是太感谢了,何必那么客气呢?咱俩谁跟谁呀?……” 张晓峰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担任管委会主任的时候,就和这个国资委的苏主任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吧。 此时张晓峰的话,让苏自权听得一怔一怔的,好久才反应过来:“小子,别油嘴滑舌,我现在就在506,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要解释是吧?没关系,好说。我马上就来,我正好在路上呢,一会就到。”张晓峰又笑。 一阵说笑,苏自权黑着的脸稍微好了点,只要有态度就行。 第631章得到支持 不到半个小时,张晓峰的车开进了506厂区。 他一下车,忙碌的人都纷纷和他打招呼。 他呢,时不时停下来和人聊两句。 和苏自权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小秘书讥讽地说:“苏主任,您看看,他多嘚瑟呀,多受群众欢迎呀,像上级领导人似的。把国有资产分给工人乱搞,他获得了名声,您得好好治治他……” 苏自权懒得理会小秘书的唠叨,绷着一张脸,盯着张晓峰看,在沉思,在思索。 “哎呀,苏主任,您老的脸色可是不太好呀,到了一定的年纪,得注意养生,养生最主要的是注意心态,笑一笑,十年少嘛。”看到苏主任的张晓峰急忙走了过来。 “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要建议我养生?怎么养?”苏自权却没给他好脸色。 “哎呀,苏主任呀,要说生气,该生气的是我,知道吗?”张晓峰随即收敛了笑容。 “你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呀?”看到张晓峰变脸,苏自权懵圈了。 “这个506工厂是归你老人家管,可是呢,您管来管去,把它管倒了,然后您就不闻不问了,最后把一千多个工人和家属扔给了我,让我负责他们的吃饭问题,我招谁惹谁了?我找谁说理去?”张晓峰连番反问。 “你……你……你可知道?这个地方是国有企业,你不能胡来……”苏自权老脸都红透了。 “国有企业怎么啦?国有企业是国家的,工人是国家的主人,主人用家里的有利条件挣口饭吃,有错吗?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张晓峰淡淡地说道。 “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得按规章制度办事,说不能就不能,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就上报市里,先撤了你的职再说。”苏自权很固执。 “如果撤了我的职,能解决这么多工人以及他们家庭的温饱问题,我倒是不反对。”张晓峰耸了耸肩。 “我们不是在想办法吗?”苏自权讪讪地说道。 “想办法?现在506工厂还有什么?不就是十几幢厂房吗?那么多机器,那么多财产,这几年都被各种手段折腾光了。”张晓峰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把它变成一个养殖场呀?”苏自权瞪了瞪眼。 “哎呀,我的苏主任,苏大叔,苏大爷,走,我带您去走走,看看。”张晓峰不由分说拉着苏自权的一只手就走。 苏自权挣脱不开,也只好跟着。 其他工作人员看到黑石县的张书记直接拖拽着德高望重的苏主任往前走,都难以置信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张晓峰带着他们来到工厂宿舍区。 这时候,准备到午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差不多都煮好了饭。 张晓峰进入一户工人的厨房,锅里只有几个馒头,就对身边的苏自权说:“苏主任,您在市里吃的也是这个吗?” 苏自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厨房,脸色变得很难看,说不出话来。 张晓峰又拉他到另外一家。 这家铁锅里只有一锅稀饭。看到有人进来,两个孩子在门边怯生生地偷看。 张晓峰指着他们对苏自权说:“苏主任,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说,靠吃稀饭能长个吗?” 又看了几家厨房以后,苏自权不肯继续看下去了,他的态度完全变了,叹了口气,说:“小张呀,工人的困难,我没有想到会难到这个地步。你的做法,从情理上来说,情有可原,但从政策上行不通呀。” “我的做法触犯哪条政策了?”张晓峰问道。 “你把506工厂瓜分出去就行不通。”苏自权严肃地说。 “谁我说把506工厂瓜分出去了?我只是让大家想办法去自力更生,地方借给他们用,等赚钱了,再收租金,再收管理费,况且,主要的厂房,我不让他们动,我打算招商引资过来,谁愿意到这里办厂,我都免费让他使用厂房,先解决工人的就业问题再说。”张晓峰解释道。 “也许你是对的。”苏自权又叹了口气。 张晓峰利用人性中的贪、占便宜、怕吃亏等特征,用在了发展经济上。不得不说,还真能激发出了人们的潜能。 506工厂那么多的地方,谁有本事谁就可以占为己用,这是什么概念? 那些有技术的工人,几个人合作,搞个小加工,就可以占用一个小车间,不用租金,什么也不需要,这种好事几辈子都找不到。 没技术的,找亲戚朋友借点钱,围个地方,搞起了养殖场,养鸡养猪养鸭,你不去占用,等一会就没有地方了。 当然,张晓峰早就规定好了,你有多大本事就占多大地方,不可能占一幢厂房去养几头猪。得提交申请,说明投入资金的多少,规模等等。 所以,工人们在工厂四周占用山坡树林搞养殖的居多,有资金搞加工作坊的并不多,规模也小,主要厂房还没有人敢去用。 不过,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大伙也有了目标,有了奋斗的方向,原来死气沉沉的厂区又充满了欢声笑语,有了超强的人气。 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国资委的苏自权主任明白自己的设想。 老头子倒也痛快,说:“你就按你的意思搞吧,市里我去解释,但愿市领导都能明白你的苦衷。” 张晓峰恭维地笑道:“那就多谢了,有您老人家出马,市领导们一定给您面子。” 苏自权没好气地说:“那可不一定,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没人放在眼里了。” 张晓峰直接说:“老了才好,倚老卖老嘛,谁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苏自权顿时立起了眼睛:“你这是赞我,还是骂我?” 张晓峰又笑道:“当然是赞您了,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在您退休之前,为下岗工人出一把力,不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么?” 苏自权叹道:“冲你这份心,我豁出老脸,也帮你一回。” 张晓峰真诚地说:“那就多谢苏主任了!” 苏自权却不领情:“别介,刚才你还骂我把国有工厂都整垮了呢。现在又嘻皮笑脸的了?” 张晓峰赔礼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记仇?宰相肚子能撑船嘛,得了,您看也看了,我们回县城吧,我请您老吃饭……” …… 苏自权回到市里后,跟市委做了简单介绍,说张晓峰在进行相关改革,重振国有企业,这件事情,他也支持。 苏自权的父亲是老革命,九十多岁了还健在,在福台市有很大的影响力。 听到国资委主任都这么说,市委其他领导也不好说什么,那些举报张晓峰的信件也就搁置了起来。 其实,写举报信的,都是506工厂原来的领导们。 他们捞了大把的钱财,厂子倒闭之后,他们到县城里安亨晚年,整天遛鸟喝茶。当得知留守的工人们划分地盘搞实业,心里很不平衡,就暗地里写了举报信,寄到了市里。 一天早上,黑石县八角亭公园。三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坐在一起聊天。中间秃顶的叫陶敏光,506工厂的原党委书记。左边有明显啤酒肚的叫吕明义,506工厂的原厂长。右边一个戴眼镜的,叫鲁朝顺,506工厂的原财务科长。 “陶书记,市国资委的苏主任回去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财务科长鲁朝顺一边逗自己的鸟,一边问。 “这件事情看来没有照我们的设想发展下去,这个苏自权,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帮张晓峰说好话?”陶敏光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也是不解。 “老陶,你的消息确切吗?”原厂长吕明义扔了正在吸的烟屁股,急忙问。 “千真万确!”陶敏光说道。 “唉,不管怎么说,我们在的时候,工厂还算完整,但现在,把厂房、周边的土地分给了工人们搞家庭作坊,这下506彻底玩完喽。”鲁朝顺有些失落。 “不是说谁有本事谁占用吗?我们也去那里搞个机械厂怎么样?”吕明义提议道。 “吕厂长的建议好,我赞成!”鲁朝顺马上说。 “老吕的想法很好,这样吧,我们三个共同出资,成立家机械制造公司,如何?”陶敏光又摸了摸他的光头。 “就这么办,以出钱的多少来确定在公司的股份大小,这样很公平。”吕明义说。 “我家几个兄弟姐妹,这些年做生意有点积蓄,我就出五百万吧。”鲁朝顺抢先说道。 这么多年,他总是对这两个人赔着笑脸,现在要出资成立公司,他想多出点,按照公司的章程,那他就可以顺利成为董事长,掌握公司大权。 这个原财务科长的话一说完,陶敏光和吕明义相视一眼,都在心里暗骂,这小子,这些年贪了那么多! 吕明义思索良久后,一付豁出去的样子:“既然小鲁出了那么多,我也不能小气,我就出六百万吧。” 鲁朝顺想成为公司***的幻想破灭了!他愣愣地看着这个啤酒度的原厂长,想要再加,已经力不从心。他在县城里买了房,又买了门面,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第632章引狼入室 “哎呀,你们这样实诚,我也不能藏着掖着的,我就出八百万吧。”陶敏光摸着头呵呵笑道。 现在轮到吕明义和鲁朝顺大眼瞪小眼了。他们都知道,这个陶书记买了别墅,又买了豪车,怎么还有那么多钱? 虽然心里震惊,但毕竟大家的目标一致,吕明义马上笑道:“那以后我们就叫陶书记您为陶董事长了,我呢,就做总经理。小鲁就做公司董事兼副总经理,如何?” 鲁朝顺只有苦笑:“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陶敏光呵呵笑道。 “那个,陶董事长,我们是不是先去找县委的张书记谈一谈?尽早确定厂房的事情?”吕明义说道。 “走,我们这就走。”陶敏光说着就站了起来。 三个一起走进县委书记办公室,和张晓峰商谈了使用506厂房的事情,最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张书记,就是这几个人把506工厂折腾倒闭的,现在怎么又同意他们回来办什么制造公司?”秘书杨开志嘟囔道。 “你以为我喜欢养兔子吗?我养兔子的目的就是引这几只狼回来。”张晓峰神秘地笑笑。 “张书记,您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杨开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作为秘书,张晓峰做的事情他都清楚,但有些事情就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三个人,如果司法机关介入调查的结果会怎样?”张晓峰问道。 “估计会开除党籍,收缴违法所得,然后坐牢……”张晓峰想了想。 “说得没错,但是能收缴到多少财物就说不好了,这么多年,他们到底贪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已知的证据有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张晓峰沉思说道。 “可是搜查呀,查封他们的帐户,以财产来历不明进行没收处理。”杨开志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些人,比猴子还精,不可能把所有的钱财放在银行里,转移、藏匿……手段也许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多。”张晓峰说。 “那您的意思就是引诱他们回来办厂,把钱都吐出来?”杨开志终于开窍了。 原来,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庄青玲被双规以后,据她招供,她曾经收到很多举报材料,其中就有举报506工厂的几个领导的,里面详细地列举厂领导贪污受贿、侵吞巨额财产的犯罪事实。 她拿到这些证据,就分别打电话找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谈话,从他们那里敲诈到一笔钱财后,就把证据交给了他们…… 正因为有了像庄青玲这样的大蛀虫,工人们状告无门,往往反而引来了一身祸,慢慢的,没有人再敢告状。因为谁写的举报信,在庄青玲这个反贪局长手里一转,没几天就到了厂领导手里,然后进行相应的打击报复。 没有人告状后,这几个人就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把国营工厂搞成了自家的摇钱树,搬了几年,就搬空了。 现在,很多证据已经消失,一些举报人为了逃避打击,就离开了黑石县,在这种情况下,明知他们三人罪大恶极,却无法对他们严加惩处。 张晓峰考虑再三,决定冒险对506工厂进行改革,设置了很多诱人的条件,不怕被人说是私分国有企业,有的条件还是为这几个厂领导量身定做的。 工厂中,还有很多价值不菲笨重的机器,各种设施齐全,谁要是在这里面投资办厂,可谓占尽了便宜。原来的工人们,也不是看不到这一点,但他们手里没钱呀,所有的人把钱加在一起,都无法维持一个小型工厂的运转,只能做一些小加工。 像工厂的原工程师刘建设,和几个技术工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小型轴承加工厂,占用了一个小车间而已。 他的儿子刘顺子,被张晓峰救出,送往医院治疗。他运气好,只是砸晕过去,并没有断手断脚,几天就出院了。现在回到506,帮他爸打下手,加工轴承了。 原厂领导要回来开办机械制造公司的事情,506工厂的工人们知道后,议论纷纷: “我们工厂就是被他们搞垮的,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回来占用厂房?”有工人愤愤不平。 “这个506工厂本来是国营的,慢慢就搞成私人的了,我们这些国有企业的工人,就变成打工的了。”另一个苦涩地说道。 “厂房里还有那么多机器,很多都是修一修就能用,不行,我也占一个去……”有个老工人说。 “对,我们也去占,绝不能给这那几个吸血鬼!”马上有人响应。 “没错,我们拆去卖废铁也不能让那几个人占尽好处……” 506工厂工人们的情绪很大,国营工厂摇身一变就成了私人的了,任谁也想不通。 张晓峰听到这件事情,也不奇怪,工人越愤怒,越说明把这几个人引进来的必要性和正确性。 但工人的情绪得安抚,思想工作得做,所以他又专门去了一趟。 这一次,他并没有召开工人大会,而是来到刘建设的家,让他找几个在工人中间有威望的人过来。 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过来,大家沉默着抽烟,不说话,他们都不理解张晓峰的做法,但当面也不好说什么。 张晓峰看了看,理解地一笑,说:“我知道你们对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这几个人回来投资办厂有意见,可这却是我千方百计地吸引他们回来的。” 前来参加开会的工人代表都愣住了! 刘建设代表大家问:“张书记,为什么?” 张晓峰推心置腹地说:“谁都知道他们贪了很多钱,我也知道,但现在没有多少有力的证据,如果利用法律手段,恐怕大部分的钱财都追不回来了。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让他们回来开办公司,他们就会陆续地投入钱财,另一方面,我们暗地里搜集证据,等条件成熟的时候,一举把他们拿下,他们的钱财,就留在了506……” 刘建设犹豫地问:“张书记,这种办法能行么?” 张晓峰笑道:“有什么不行的,这叫关门打狗,到时候他们跑都没地方跑。” “哈哈哈……”参加会议的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件事情嘛,得保密,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其他工人的思想工作得你们几个去做。而且,陶敏光他们看中你们谁,你们就去跟他干,不要挑三捡四,为将来接手工厂做好准备。”张晓峰正色地说道。 “张书记,您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他们利用老厂房,老设备,估计也投入不了多少到这里来的。”一个老工人担忧地说道。 “做生意嘛,看的就是前景,当他们看到有发财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加大投入的。”张晓峰自信地说道。 “张书记,您放心,我们知道您的想法了,我们会配合好的。”刘建设是个聪明人,知道张晓峰的话有所保留,就马上带头表态。 “那就辛苦大家了,咱们一起努力,506工厂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兴旺。”张晓峰紧握着拳头说。 几天后,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三人出钱开办的华海制造有限公司正式在506工厂内正式挂牌。 张晓峰亲自带着县委县政府的几名领导出席剪彩! 剪完彩,张晓峰伸手向陶敏光表示祝贺:“陶书记,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陶敏光有些尴尬地说:“张书记,我现在已经不是506工厂的厂党委书记了。” 张晓峰马上正色地说:“陶董事长呀,这个地方的党员很多,不能让他们变成一盘散沙呀,虽然说506变成了个地名,但党的组织必须要保留,这个党的书记,非你莫属呀。” 陶敏光一愣,随之大喜! 他正愁管不住其他工人呢,怕有些人对他们开办的新公司有敌意,现在好了,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506地区的党委书记,虽然说现在的党委书记和以前的厂党委书记不一样,但就像一个村的支书似的,权力大着呢。 张晓峰接着又和吕明义握手,对他说:“吕总,你是506的老厂长,对工人们有感情,你看他们哪些人还能用,就尽量用吧,让他们有口饭吃。” 吕明义激动地说:“张书记请放心,原来的工人,只要愿意跟我们干,我们一定不会嫌弃。” “那就好。” 张晓峰转身又和鲁朝顺握了握手,激励一番。 鲁朝顺谦逊地说:“哎,张书记,说来真是惭愧,以前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愧对组织的重托……” 张晓峰理解地打断他的话说:“国营单位嘛,条条框框太多,有时候让人身不由已,不能怪你们。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做大做强,多解决一些人员就业。如果今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们政府能解决的,都会帮你们解决。” “那就多谢张书记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做的。”鲁朝顺顿时眉开眼笑。 剪彩仪式结束,然后吃饭。 张晓峰也不客气,敞开肚子吃,尽情来,吃饱喝足以后,才坐车走了。 第633章瓮中捉鳖 看到他的车出了厂门,鲁朝顺笑道:“都说黑石县来了个了不得的县委书记,依我看,没有传言的那么夸张,不过平常而已。” 旁边的吕明义摸了摸大肚子:“官员嘛,都喜欢鸡的屁,那么多工人的吃饭问题,够他头疼的,他对我们能不好么?” 陶敏光呵呵接着笑道:“地方负责人在乎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鲁朝顺转头问:“什么东西?” 陶敏光摸着光脑袋说:“稳定,稳定大于一切!这个年轻的张书记,很有一套啊,做事有张有驰,有紧有松,刚开始,顺应历史的潮流,到黑石县来打黑除恶、反腐倡廉,获得了极大的民心。县政府的官员被他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他要搞活企业,就像老吕说的那样,把鸡的屁搞上去,那他就功成名就了。” 吕明义附和道:“陶董事长言之有理,看来我们也是顺应历史潮流搞活经济了?哈哈……” 陶敏光认真地说:“没错,我们要抓住他的这一点心思,顺应他的想法。他要求的,无非就是帮他解决一些工人的再就业问题而已。我们做到了这些,他就会为我们保驾护航的。” “他要政绩,而我们,要钱!各取所需,你们说对不对?”吕明义又呵呵笑了起来。 “没错,没错,趁这个机会,我们拼一把,争取规模比原来的工厂还要大。”鲁朝顺赞同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成为506工厂的高层。他们有人脉,有销路,生产设备又是现成了。短短时间,这个新成立的制造公司就开始生产,进入了发展轨道。 一个月后,吕明义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位从南方来的大老板。 这个老板自称姓许。 “吕总经理,我是峰达贸易公司的,想在你这里定购五百台水稻收割机,二百台播种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许老板拭探性地说道。 “五百台水稻收割机?二百台播种机?”吕明义愣住了,一台大型水稻收割机出厂价都要三万多块钱呢,五百台就是一千五百万,还没算播种机呢。 “吕总是不是不相信呀?我们可以先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的。”许老板笑道。 “做肯定是能做,不过,我们以前没有生产过这种机械,所以还得购买一些相关的设备,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公司其他董事商量一下。”吕明义诚恳地说道。 “没关系,吕总慢慢想,我这两天就在黑石县,我也要考察一下你们的实力呢,想好了随时电话联系。”许老板也很理解。 送走这个大老板以后,吕明义来到陶敏光的董事长办公室,又打电话把鲁朝顺叫了过来。把这件事情跟他两人说了。 “这人是不是骗子呀?那么大的订单?”鲁朝顺震惊过后,有些担心。 “我原先也这么想,但他说,可以先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吕明义说道。 “他的公司叫什么名字?”陶敏光慎重地问。 “叫峰达贸易公司,我在网上查过了,确实有,还给这家公司联系过,定购收割机的事情是真的。”吕明义肯定地说道。 “那么大的订单,势必还要增加一些机器,我们的钱远远不够呀。”陶敏光又摸了摸光脑袋。 “我们可以借贷款,这一单做下来,不但赚了一笔,名气还打出去了。”鲁朝顺兴奋地说道。 “借贷款是要抵押的,原来506厂房都抵押过了,自今还欠银行一屁股债呢,这时候去借钱,是得不到的。”陶敏光迟疑地说。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桩了。”办理贷款的事情都是鲁朝顺经手的呢。 “要不,我们去找县委的张书记想办法吧?”吕明义说道。 “贷款的事情,他也不能为我们担保呀,找他干什么?”鲁朝顺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吕明义问。 “我看,还是我们三个人再想办法吧,追加入股资金如何?”鲁朝顺说。看到公司发展顺利,鲁朝顺的心思又活动了。 鲁朝顺的那点小聪明,吕明义自然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说破,转头问陶敏光:“陶董事长,您的意见呢?” 陶敏光点了点头:“为了公司的发展,大家共同出出力吧。” 于是,三个人想方设法去筹钱。 鲁朝顺为了当上总经理,把自家的房子和门面抵押给银行贷了款。而吕明义也不甘落后,把别墅也抵押出去了…… 最后的结果,鲁朝顺拼命筹集来的钱财还是比不上陶敏光和吕明义两人,三个在公司的地位并没有发生变动。 他不得不叹了口气:“还是当领导好呀。” 虽然他当初握有506工厂的财政大权,每一笔资金都从他手里流出,但陶敏光和吕明义是工厂的决策者,能拿到客户的回扣和供应商的好处,可不是他能比得了的。 不过,三人又筹得了几百万,几番磋商,和南方来的许老板签订了正式购销合同。 许老板很痛快,当即支付了约两百万的定金。 有了这一张大订单,三个人的腰板也直了,说话的口气也硬了。并开始招兵买马,购买所需要的机器设备。 506工厂更加热闹,更加红火! “这几个狗东西,哪来的那么多钱?最近我看到又添置了好几台精密机床,贵着呢。”有工人暗地里议论。 “听说他们接了一张二千万的订单,你们没看到最近招了很多人进来吗?”旁边一个瘦高个说道。 “我们原厂还有不少老工人,他们都不要,非要到外面去招人,真是口是心非!”一个老工人不平地说。 “你以前不是表示过不会进他们开办的公司吗?”最先说话的工人问。 “哎,说是这么说,在家门口干活,总比跑到县城里打零工强嘛。我们辛苦一辈子,又没钱到县城里买房。”老工人叹了口气。 “嫌我们老喽,再说,招来的外地人,工资开的也不是很高,划算嘛。”瘦高个工人说道。 “要不,我们到县委去找张书记反映反映吧?”老工人说道。 “跟张书记反映什么?人家现在是私营企业,他们想要谁就要谁,现在谁还能管得了他们几个?”瘦高个工人摇了摇头。 “他们当初可是答应优先解决我们下岗工人再就业的,所以才让他们使用506的老厂房办公司……”老工人有理有据地说道。 于是,几个老工人相约进城,来到县委大楼反映他们心中的不平。 在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张晓峰认真地听完老工人发的牢骚,才说:“506工厂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老师傅们不要着急,这样吧,给我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以后,我一定让你们在506里面有工作做。” “半个月以后我们就会在506里面有事做吗?”一个工人疑惑地问。 “没错,一定能。如果到时还不能上班,可以再来找我,不过,我的承诺,你们得给我保密,好吗?”张晓峰笑笑。 “中,我们相信张书记您,那就再等等。”得到承诺,几个工人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工人们后,张晓峰马上打电话给政法委书记范东:“506那几个人违法乱纪的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范东汇报说:“除了庄青铃的交待,还有袁县长那边,他们也行过贿,抓捕他们的证据是足够了,可是,转移财产的材料却不多,追回国有资产困难重重……” 张晓峰说:“能抓就抓吧,不要顾忌太多,转移财产的事情,他们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范东回答说:“那好吧。” 506工厂内,现在的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三人少了很多官架子,有空的时间经常到车间里面去转转,盯着工人们干活,亲力亲为。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就有工人小声说:“早这样的话,506工厂还会倒闭么?” 一工友笑道:“因为和以前不同了,现在赚的钱都是他们自己的,再说,他们以前就是不来车间巡查,只要少贪点,工厂也不至于变成了私人的了。” 正说着,一个上厕所的工友快步跑回车间,兴奋地喊道:“好消息,好消息!他们三个被县检察院的人带走了……” 车间里的工人们都停下手中的活,一齐望了过来。 有工友马上问:“刘超,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叫刘超的工人拍着胸口说:“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能有假?” “完了,完了,我们又失业了!早不抓晚不抓,这时候抓?”一个老工人痛心疾首地说道。 是呀,这可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虽然工人们对这几个人都很痛恨,但每个人都要吃饭,不管怎么说,他们在这里办公司,不少人至少还能有活干,能挣钱养家糊口。现在他们一被抓,新公司必然倒闭,大伙又得待岗了。 这个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506工厂范围内,不管有没有活干的,都三五个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第634章生活小事 正在这时,广播里忽然传来了原工程师刘建设的声音:“原506工厂的工人同志们,大家都请到篮球场上集合,马上到篮球场上集合,现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不得有误!” 职工大会! 这几个字眼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了,不少老工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如今,熟悉的场景又回来了。 带着好奇和迷惘的心情,工人们从家里、从车间里出来,都到篮球场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以后,县委书记张晓峰在刘建设等老工人的陪同下,走上台子上。 张晓峰扫视会场一周,然后目光盯在左边办公楼门框上陶敏光几人新成立的公司的牌子上,淡淡地说:“把那块牌子摘了。” “好勒。” 刘顺子答应一声,快步走过去把那块牌子摘了下来,又把不知从哪儿拿来的506工厂字样的牌子挂上了。 张晓峰等到他把牌子挂好,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华海制造有限公司,我只知道这里是506工厂……” “啪啪啪……” 台下的工人们先是一愣,继而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鼓掌声! 很多人拍着拍着,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来都不知道。 大家咬着嘴唇就这么死劲不停拍着,用此来宣泄期待以久的激动心情。 好不容易等掌声停住,张晓峰才郑重宣布:“现在506工厂的负责人由刘建设同志暂时代理,新的厂长得上级相关部门批准,这个我没有权限。现在你们生产的收割机,继续生产下去,要保质保量完成,只因为这批订单是我找来的,你们不能让我难做……” 张晓峰讲完话后就坐车走了,等车子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还有很多老工人在不停挥手…… …… 陶敏光、吕明义和鲁朝顺三人被检察院的人带走后,抵触情绪很大,这几个人大吵大闹的。 范东听到后,亲自去见了他们。 吕明义见到范东,口口声声说道:“我们现在是民营企业家,凭什么要抓我们?” 范东哼了一声:“换个马甲以为别人不认识你们啦?做梦吧!你们从506工厂里贪了多少钱?老实交待吧,争取宽大处理。” 陶敏光还算镇定,他说:“你们纯属诬陷!我要求见县委张书记,我们开办公司是得到他批准和支持的……” 范东直言不讳地笑道:“张书记现在就在506开会,你有什么要说的,我倒是可以转告。” 陶敏光马上愣住了:“张书记就在506?” 范东点点头:“没错,我们刚出来,他就进去了。” 陶敏光摸了摸光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范东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张书记的手掌心里捏着呢,孙悟空知道吧?如来佛知道不?你们就算是孙悟空,也逃不过张书记的五指山……” “你的意思,我们开公司都是在张书记的算计之中?”鲁朝顺扶了扶眼镜,满眼震惊。 “说得没错,包括那个定购收割机的许老板都是他找来了。”范东开门见山地说道。 “采购收割机的合同是假的?”吕明义惊叫了起来,这件事情,他慎之又慎,不可能出错呀。 “不,这张订单是真的。”范东说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吕明义很不理解。 “为了让你们把贪污506工厂的钱财都吐出来。收割机的事情,506工厂会继续生产下去,会按照合同时间交货,这一点,你们几个不用担心了。”范东说道。 “你们这是侵吞我们的私人财产,我要向上级控告你们……”吕明义脸色煞白,现在他的房产都抵押出去了,什么也没有了。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镇定的陶敏光也耸然动容,嘴唇开始哆嗦,不淡定了。 鲁朝顺直接瘫坐在地,冷汗都流了出来! “你们应该知道一句成语吧?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你们能说得清楚你们的财产来源,我们会返还给你们的。说不清楚,就以财产来源不明予以没收!”范东正色地说道。 范东走后,三个人不吵不闹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已经被击垮,没有了侥幸之心。 很多官员之所以前腐后继肆无忌惮,就是他们知道法律的条条框框会保护他们既得的财物,政法部门掌握到什么证据,他们就承认,无法提供证据的,就抵赖说没有。而落马的贪官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在没有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就对其动刑。 一般来说,行贿受贿的情节都是秘密进行的,取证特别困难,能追回来的钱财,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一些贪官被查出了问题,坐了牢,可是家人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 可是,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三个却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张晓峰! 他利用他们求财心切的心态,动用关系,找来了一个搞贸易的大老板,下了个大单。 三人看到有利可图,不惜下血本,把隐藏着的财物和固定资产作为抵押,从银行借了钱投入进去。现在,这些财物都在506工厂里,如果不能提供财产来源证明,这些东西就归506工厂了。 这东西说起来很简单,道理也不复杂,那就是钱在谁手里,谁才是大爷。 陶敏光、吕明义、鲁朝顺三个也可以选择不说,但贷款一到期,法院就会查封拍卖他们的房产,到时连家里人都没地方住。 这种釜底抽薪的作法,彻底让三人的心乱了! 俗话说,大难来临各自飞。三个人开始互相猜忌,怕别人先说,所以都争先恐后如实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争取从宽处理,希望能拿回一点财产,让家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最后,根据三人的良好表现,相继返还了属于他们家庭的财物,其他的明正言顺的划归506工厂所有。 506工厂重新换发生机,让市国资委的苏自权又专门跑来考察了一趟,他对张晓峰的手段赞叹不已! 为此,他特别又拨了一笔钱款加以扶持,锦上添花嘛,谁都愿意做。 而对于506工厂的领导层,他没有采取以往的任命方式,而是主持召开职工大会,让工人们自己决定。 最后,原工程师刘建设正式成为506工厂的厂长,不久后,又被任命兼任厂党工委书记。 …… 张晓峰的秘书杨开志自己在街上租房子住。 一天下班后,他应邀到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家去吃晚饭。 这个朋友是地税局的,叫朱锃亮,二十六七岁年纪,在县城刚买了一套商品房,也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 杨秘书到他所在的小区门口时,刚好碰到朱锃亮买菜回来。提着两斤猪肉,一块豆腐,一棵白菜,还有两瓶啤酒。 “开志,你来了?太好了,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朱锃亮很高兴。 “锃亮,买菜去了?……咦,等等!”杨秘书忽然叫了起来。 “做什么?没见过呀?大惊小怪的!”朱锃亮看到杨秘书在观察他买的那块猪肉,就把它提高。 “喂,我看你买的猪肉并不肥呀,怎么往下滴油?”杨秘书想伸手去摸,又怕油腻。 “油个毛,那是水好不好?你好像是从火星上跑下来的,不识人间烟火。”朱锃亮笑骂道。 “水?你拿去洗过啦?”杨秘书随意地问道。 “洗啥洗?这是打水的猪肉。少见多怪!”朱锃亮一付你见识少的样子。 “打水的猪肉?你既然知道,那你还去买?”杨秘书怔了怔。 “我不买,难道咱俩就吃白菜豆腐?”朱锃亮反问。 “那就买没打的猪肉呀。”杨开志一脸疑惑地看着朱锃亮。 “我也想呢,但没地方买去。”朱锃亮没好气地说。 “难道整个市场的猪肉都是打水的?”杨秘书回不过神来。 “差不多吧,别的我不知道,我们附近这个紫泉市场的猪肉都是打水的,你想呀,只要有几个人打水,没打水的就吃亏了,搞到最后,人人打,没辙。”朱锃亮摇了摇头。 “出现这种事情,难道就没有人举报吗?”杨秘书又问。 “肯定有人举报,但这东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再说,你也可以不买呀,没人逼你。”朱锃亮认为是市场经济。 但杨秘书却不这么想,他跟了张晓峰这么久,也有了些见识,知道注水猪肉的背后,一定会有很深的内幕。这里面不只是贪小便宜的事情,涉及到行业的垄断问题,更有甚者,说不定有黑社会性质的人员控制。 知道吃的是注水猪肉以后,杨秘书味口大减。 他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这里面不只是用水占份量的问题,而是注入进去的有可能是脏水,被污染的水,细菌滋生,严重影响身体健康。 看到杨大秘书这么小家子气,朱锃亮笑道:“有点水怎么啦?这年头,不都是这么一点事情么?食品安全,只能说说而已,眼不见为净。” 第635章寻找证据 杨开志说道:“作为消费者,你们都这么麻木不仁,怪不得奸商当道呢。” 朱锃亮说:“你不愧是县委书记的大秘书,觉悟就是高,不过,这种东西在当今的社会上太小,太多,简直多如牛毛,根本就管不过来,何必费那心思去较真?” 杨开志却不认同这种观点:“这件事情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已经知道,如果不反映,那就是知情不报了。如果张书记有一天发现了,那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朱锃亮立即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杨开志想了想才说:“这么一点事情,就向张书记反映肯定不合适,得先了解了解。对了,你知道猪肉是怎么打水的么?” 朱锃亮摸了摸头,皱眉苦思:“我也不大清楚,据说杀猪之后,趁猪还没死透,就向心脏注水,利用心脏的跳动向全身送水……” 杨开志皱了皱眉说:“这种想法有点扯,向心脏注水?用什么,用注射器呀?那才打进去多少?” 朱锃亮想了想也是,就摇了摇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开志就问:“那你知道黑石县的屠宰场在哪里吗?” 对于这个,朱锃亮倒是很清楚:“知道,就在三股井。” 杨开志说:“那今天晚上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朱锃亮愣了愣:“你来真的呀?” 杨开志正色地说:“没有证据,也不能信口开河呀,我必须把他们注水的过程拍下来才算数。” 朱锃亮一拍大腿:“那行,今晚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和你夜探屠宰场。” 两人边谈边吃完饭,杨开志又回到住的地方换了衣服和运动鞋,装了一支小电筒,才去和朱锃亮汇合。 屠宰场的工作时间集中在晚上,两人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往城郊走。 一边欣赏着田园风光,一边消磨时间。 三股井屠宰场就是一片铁皮房,除了上面盖的铁皮,四周的墙身也是用铁皮包起来的。从远处望,里面亮如白昼。大院坝里,此时停有两辆大型运猪车,有两层铁网的那种。 杨开志和朱锃亮绕过大门,到比较黑暗的南面去,从铁皮缝中往里看。 宽大的铁皮房里没有间隔,只有一根根的铁管,一眼望去,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待宰的猪直接从笼子里面赶下来,并没有用秤称,看来收猪的和杀猪的是一家人。 水泥地面上现在挤着二百多头猪,三十多个工作人员在忙碌着。 杀猪的过程特别血腥,光着膀子的大汉拿着一个大铁钩,铁钩很尖。他走到猪堆里去,看准一个,手一扬,铁钩准确无误地扎进一头猪的下巴,扎得很深。然后往处拉。 被扎住嘴巴的肥猪根本叫不出,只是哼哼两声,乖乖跟着走。 来到十几米处一排铁管边,又有一个汉子来帮忙,两人提起铁钩柄,把猪拽成直立状。然后用铁钩的另一头半圆形手柄挂在铁管上。 一人拿了一柄尖刀,一下就捅进猪的脖子里,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喷了出来…… 另一个人拿一只塑料盆往猪脖子一靠,接着血,待差不多后,就把胶盆放在一边,然后又协同杀猪的人把还在挣扎着的猪放下来。 另外马上有人来把死猪拖走。 杀猪的大汉拿了铁钩,又去拖另一头猪。 协助杀猪的汉子这时就把盆里的猪血倒入附近放着的一个大胶缸里…… 杀一头猪的过程也就几分钟时间,但杨秘书看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铁皮房的另一角,有不少人在给猪脱毛。 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并没有出现给猪打水的过程。 “并没有给猪打水呀,奇了怪了。”朱锃亮也看清楚过程了。 “是不是卖肉的肉贩子们自己打的?”杨秘书转头问道。 “不可能!白条肉是打不进水的,不信你可以到药店买一支注射器回家自己试一试。”朱锃否定了他的说法。 “那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杨秘书摸了摸后脖子,皱着眉思索。 “我发现了!”朱锃亮忽然小声叫了起来。 “在哪里?在哪里?”杨秘书急忙问道,一边用眼睛在里面不停扫射。 “你看看猪肚子……”朱锃亮头贴着铁皮,屁股不停摆动。 “猪肚子?猪肚子怎么啦?”杨秘书还是看不懂。 “这么明显的地方你都看不出来?正常的猪肚子有那么圆么?”朱锃亮说道。 “对呀,看来他们提前在猪肚子里面注水了。——往猪肚子里加水,水会流到猪肉里面去吗?”杨秘书有些疑惑,从来没有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 “肯定能!不能进去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往猪肚子里加水,无事找事干呀?”朱锃亮不想那么多,眼前看到的猪肚子都是圆圆滚滚的,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不在这里加的水,又是在哪里呢?”杨秘书自言自语。 “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找不到,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继续等下去也没有用。”朱锃亮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等,你看。”杨秘书摔开手,又叫朱锃亮往里面看。 “看哪里?”朱锃亮不明所以。 “白条猪那里,分好边的猪肉那里。”杨秘书用手指了指。 “那里怎么啦?”现在轮到朱锃亮不明白了。 “你看那个工作人员往光猪上盖章,是盖检疫的章是吧?”杨秘书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看到了……靠!自己盖章,牛!”朱锃亮咧着嘴笑道。 “他妈的这些人胆子那么大,这章是真的还是假的?”杨秘书又不确定了。 “真的假的性质还不是一样么?”朱锃亮说道。 “肯定不一样,假的话,涉及到的只是这家屠宰场,如果是真的,检疫部门就被卷进去了。”杨秘书认真地说道。 “那你打算去向张书记汇报了吗?”朱锃亮问。 “不,猪肉在哪个环节注水还没有查出来呢。等查出来再一起汇报吧。”杨秘书说道。 听到杨秘书还不肯放手,还要追查下去,朱锃亮无语地摇了摇头,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杨秘书拿出手机,把屠宰场工作人员私自加盖检疫章的过程录了下来。 录完后,两人才原路返回城里。 朱锃亮是黑石县本地人,老家也就在城郊不远,这些在城里卖猪肉的商贩就认识好几个,不是姨夫就是姑父,所以他不想参与调查下去,一句话,不想得罪人。 但他跟杨秘书说:“你要想查的话,就留意收猪的车子,看看这些猪是从哪里送过来的吧。” 杨秘书记住了这句话。 再说,屠宰场每天都要宰杀生猪,每天都有货车往屠宰场送猪,查起来不算太困难。 他每天下班的时候,就骑上电动车来到这个三股井屠宰场附近的路上等,看一看货车从哪个方向过来,然后又向前去等着。这样守了两天后,他终于发现这个屠宰场所有拉猪的货车是从一个叫长坡村的一座农家院子里拉出来的。 傍晚时分,他到村子里去问,有村民说:“现在里面住的,不是本村人,他们来这里租的房子,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年了,五六年吧,大家只知道他们是猪贩子,却没有人进去过,和这些人不熟悉。他们天天都往里面拉猪,折腾了半天,然后又拉出去,真是搞不懂……” 刚和这位村民聊天,那家院子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杨秘书就告别那个村民,悄悄返回那个院子。 他搬了块石头,放在墙根下,站上去刚好能瞧着院子里的情况。 外面的货车拉着几十头生猪开了过来,听到车子声音,离院门还有几百米时,正在院内清理积水的一名妇女,就走过去把铁皮门打开。迎进卡车后,铁皮门随即又关上了。 进入院子后,司机停了车走了下来。 这时房子里面也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两人走到院内的水缸边,拿起了准备好的工具。一个两头都是弯钩的铁钩和一个用色拉油桶改造后瓶口套着软管的漏头。 他们走上车,对着铁笼内的猪打了打,让扒着睡觉的猪们站立起来。 那个开车的司机,拿着双头铁钩,他将铁钩的一头塞进猪嘴钩住上颚,然后将另一头弯钩挂在铁笼上方的栏杆上。 站在围墙边偷看的杨秘书现在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他拼命地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拿出手机开始录相…… 这时候,被钩住嘴巴的猪,仰着头、张大着嘴,不停嚎叫! 在一阵阵的嚎叫声中,那名司机转过身,拿起自制漏斗,将半米长的塑料软管,从张开着的猪嘴里直接插进去。随后,另一个中年男子把一脸盆带着泡沫的水倒进色拉油桶里,水顺着管子,流进了猪的体内。 不到一分钟,整桶水就灌完了。紧接着,那个司机将空脸盆递给等候在车子旁边的妇女,那妇女接了空胶盆,又把装满水的胶盆递给他。司机接着往色拉油桶里倒入。 最后那一桶,估计猪撑得难受,嚎叫声更加刺耳,想必这个长坡村都能够听得到吧? 当最后倒进去的水灌完,被灌着的猪才被取出嘴里的铁钩。不过,它的肚子已经像是打满气的气球了,刚才还跳来蹿去的猪,现在只能趴在笼子里面不停哼哼。 一只猪被灌满水以后,那名司机开始寻找下一头猪,继续灌着,手段娴熟,猪的嚎叫声也继续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