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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万历的噩耗

    从艾主簿家离开后余令就开始了人生中最努力的一段日子。


    在军屯里,读书声有时在河边,有时在池塘边,有时突然跑到了后山,


    每当余令的读书声响起的时候……


    屯子里立马就会变得格外的安静。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余令在读书读累了的时候,会努力的和屯子里大人、小孩搞好关系。


    帮他们算账,教孩子们数数,开始融入屯子。


    夏收来到时,屯子里就剩余令这一家还有人,只要是能跑的,能动的,几乎全部去了地里。


    小孩子干不了活,家人就把孩子丢在家里。


    所以,每当余令在屯子里晃悠的时候,身后就会跟着一群小孩子。


    最小的孩子才四五个月,最大的也就五六岁。


    大的背着小的,聚在一起,趴在地上玩抓石子游戏。


    有的孩子不安分,会去河里吃水、洗衣服的地方玩水。


    那地方是农户特意挖出来的,半人深,老爹说,在他没逃走之前,这个地方已经淹死了三个孩子了。


    每当有孩子去那里的时候余令就会大声的呵斥。


    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孩子怕余令怕的要死,余令说不准去,他们就再也不去。


    为了消磨那些男孩子精力,余令教给了孩子们石头棋,不大会儿工夫,能听懂话的孩子都学会了。


    (ps:石头棋从哪个朝代开始的无从得知,它有很多名字,绷裤衩子,四杆子,围和尚等.....)


    所以,现在的余令是孩子王,他们对余令敬佩的不行,余令说的话,比他们爹娘说的话都好使。


    为了感谢余令,这些孩子给余令挖了好多的“野鸡腿”。


    (ps:野鸡腿就是翻白草。)


    闷闷从未吃过这玩意,但她明显很喜欢,话一下子就多起来。


    干净,可爱的闷闷一下子就成了孩子们心目中的公主,不知不觉的都围着她转。


    闷闷说的话越来越多,天黑散伙的时候还恋恋不舍。


    有了余令照看孩子,屯子里的人一下子就放心了。


    原先中午的时候还有人回来看一下。


    现在是早晨出,晚间回,他们默认余令会看着孩子。


    他们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地里,家里做好吃的时候也会让孩子给余令送来一份。


    这已经算是最朴素的感谢了。


    余令接受着大家的善意,看起孩子更加的用心,让他们安心的抢收。


    按照大明国律,大明边疆各镇的军屯是“三分守城,七分屯种”。


    长安这边的军屯则是二分守城,八分屯种”。


    屯种的军户每年要向朝廷交纳赋税,“亩税一斗”, 这种税粮称为“屯田籽粒”。


    余家的田被老大占了去,所以,余家闲着。


    对于这种情况余员外也不多过问。


    但等到上头要“屯田籽粒”的时候余员外也不会给。


    田都被霸占了拿什么给。


    余令算了一下,老爹的那几亩地在缴完“屯田籽粒”后剩不了多少。


    现在的余员外对大哥这一家子彻底的失望了。


    祖宗坟茔修缮的事情都能拿出来骗人。


    这样的一家人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交流的必要了。


    余令在看书,小肥和如意却消失了。


    两个人一条狗,直接朝着一个叫做大槐树的地方冲去。


    山路难行,随着树木慢慢的多起来后就更难走了。


    等看到那棵大槐树的时候两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山路崎岖又狭窄,躲在山里是真的安全。


    就算朝廷知道山里有这么一群不交税的人也没法子。


    就算备齐了人马,冲到这深山里,人家早都躲起来了。


    认清楚了路,找到了大槐树,如意和小肥就开始下山。


    准备告诉令哥该怎么走,这条路要走多久。


    小肥和如意刚离开,大槐树后面就钻出来两个人。


    一人手拿竹弓,一人手拿长矛。


    虽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难掩身上的那股子彪悍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这应该就是我侄儿身边的那两个书童,今日来怕是认路的,今后山里娃再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至于等死了!”


    “能信得过么?”


    余钱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把手里的弓放到了身后。


    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只还未死透的野鸡边走边说道:


    “那是我亲侄儿,共一个祖宗的。”


    “哎呀,我就开开玩笑罢了!”


    “赵不器,你可真的是不器,这个玩笑不要瞎开!”


    见余钱越走越远,赵不器把长矛收起,追了过去:


    “余叔,等我.......”


    有了一个信得过的山下人为山里人提供治病的药材。


    对山里人来说是一件比过年还值得庆幸的事情。


    无异于在黑暗笼罩下的天看到了一丝的光亮。


    这些年,他们虽然也摸索出一些治疗疾病的药材。


    但关于用药不是摸索就能摸索出来的。


    城里的大夫哪个不是世代传承的,就算不是,那也是正儿八经拜师学艺。


    是药三分毒。


    药材需要配伍,有些药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多了可能就会死人,少了那就没有一点用。


    因为掌握不好量,有些药明明是对的,明明把药喝了,身子却没有好转起来,就跟喝假药一样。


    这些年生活在山里,虽然没有税收,但山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原本有八十多户,还有从塬上跑来的。


    现在塬上来的那一批就剩三户了。


    赵不器就是其中的一户,他这一户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在山里生活,那是全靠强壮的身体求活。


    体质好的能扛过去,体质不好的基本都死了。


    当然也并非全是病死的,有老死的,也有的是被野兽咬死的。


    .......……


    “肚子疼……”


    “一阵阵的阵字咋写的来着?不器?”


    赵不器咬着掉毛的笔,无奈道:


    “你问我?我就会我写的名字,这个阵字我没学过啊!”


    “唉,真是造孽啊,亏你父亲还给人当过书童呢......”


    “我没当啊,我咋会?”


    写字的人在挠头,望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山上的人头一次觉得就算山下有了靠谱的人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去大槐树,对去大槐树看看,万一刚好碰到了呢?”


    就在众人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余令已经背着锄头上山了。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余令出现在河边,出现在池塘边,甚至出现在后山.....


    余令可不是在显摆他是一个读书人。


    余令是有目的的,他是让人习惯他的存在。


    这样做是有效果的。


    先前的时候走到哪里注视的目光就望到哪里。


    如今习惯了,打一个招呼就不管不问了,已经彻底融入了。


    再说了,地里的活一大堆,谁没事总是盯着一个孩子看。


    融入了这个环境,余令就准备上山。


    第一个任务是去看看和山里人的联络点,第二个任务是想从山里挖一点好活的树回去栽种。


    这次进山余令也怕。


    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候总是听到狼嚎。


    这些狼不怕人,都敢进到屯子里来,西侧耳房的墙根边上都能看到脚印。


    如果家里的牲口不是养在院子里,若是养在外面,绝对会出事。


    这群畜生厉害的很,墙上都是它们的爪痕。


    如意现在正在研究绳结,一旦他研究好了,余令准备尝一尝狼肉是什么味道。


    上辈子都没吃过呢!


    余令喘着粗气,望着眼前这棵长在山脊上的大槐树有点失望。


    原本以为树超级大,所以叫做大槐树。


    现在看来只是高,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就在余令准备休息一会儿,等身上的汗散去后就下山时,林子里突然就冒出来一群人。


    自己的二伯也在里面。


    “二伯?”


    “狗子有救了,狗子有救了,小余令,你听二伯说,二伯这里有一个人肚子疼,一阵阵的,还吐……”


    “吃了啥?”


    “没吃啥,也就昨晚吃了一只兔子。


    不对,是喝了一大碗凉了的兔子肉汤,半夜开始疼,吃的全都吐出来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描述着症状。


    余令努力的从他们的话里总结出有用的消息,然后开始下山。


    根本没有时间跟二伯寒暄。


    可能觉得要花别人的钱这些汉子过意不去。


    直接把早晨才挖出来的一大颗准备治疗肚子疼的药草塞到了如意的怀里。


    “我觉得是药草,问问大夫,他若不要,扔了……”


    余令也不知道这棵药草是什么,望着叶子有点像是含羞草的叶子点了点头。


    救人如救火,这疼了一夜再不快点可别疼死了。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多了。


    到了屯子,小肥骑着驴子就跑了,他脑子里记得很清楚,肚子阵阵疼,还吐……


    要买药并非只能去长安。


    回来的时候路过哪里,余令记得很清楚。


    这条路也是去长安最近的一条道,在那里有驿站,还有一个集市。


    叫子午集。


    那里虽然萧条,但大路两边的铺子很多。


    杨贵妃喜欢吃的荔枝就是从这条道走过进入的长安。


    (ps:明嘉靖二十五年正式设集,属华林乡子午里)


    所以,这条北接长安又南接南山的道路叫做子午道。


    有人说这条古道名字的由来是从汉朝传下来的,也有人说它的名字是王莽起的。


    余令去拜访的艾主薄就住在这里。


    紧挨着艾主薄的家就是驿站。


    驿站很大,门口的石槽就有数十个,拴马石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可见当初的辉煌。


    现在......


    现在,只有少数的几个里面还有清水,好似在等候着远归的人。


    小肥去开药余令很放心。


    用他娘的一句话来说他爹这般大的时候都开始养家糊口了。


    十五岁的时候她和小肥他爹就完亲了。


    小肥觉得娘说的对,他现在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大人了。


    本身离得就不远,小肥还有驴子代步,半个时辰小肥就回来了。


    手里拎着的药像是拎了一大包糕点。


    “多少钱?”


    “没要钱!”


    “啥?”


    小肥喘着大气把始末讲了一遍。


    原来在山上时那汉子给的一棵树是一个年份很不错的黄芪,药铺子刚好需要这味药。


    就用药草的钱抵了开药的钱。


    不但抵了,小肥还混了一大碗加了药草,可以去暑的茶水。


    这把小肥乐得不行,直言下次有药草还来他这家。


    小肥走了,店家开心坏了,一碗茶水,换取了亲近,店家期待小肥下次的光临。


    小肥和如意又跑了。


    在屋后山插柳树枝的刘玖也想去看看,手中的柳枝一扔也跟着去了。


    三个人撅着屁股朝着身后的南山跑去。


    余令想着小肥的话,他觉得小肥应该被坑了。


    药草这东西年份越久药效就越好,那么大的一颗黄芪……


    老天爷,野外生长的黄芪啊,


    唉,造孽呦。


    望着闷闷在河道里抓螃蟹,余令的心思动了起来。


    山里的日子苦,没有衣服穿兽皮。


    山里人羡慕山下人的衣服,山下的人想方设法的去弄兽皮。


    因为进山不易,打猎不易,兽皮的价格比布匹的价格高。


    越是稀有的猛兽,越是完整皮也就越贵。


    余令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


    苏怀瑾他戴着那双皮手套价值十两银子,就这还不是最好的。


    他说辽东老林子的熊皮子才是最好的。


    余令想了很久忽然叹了口气。


    二伯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了,一定堆积了好些没用的东西。


    可惜啊,这些好东西自己现在动不了。


    在朝廷的眼里二伯就是盗匪。


    自己若真是把山里的物资搞出来,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和盗匪勾结。


    自己现在没有和衙门说话的机会,一旦坐实全家完蛋。


    就算偷偷摸摸的搞也不行。


    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


    赚钱这个事最难了,别人宁愿你跟他一起穷,一起吃土,也不愿意你比他能赚钱。


    反手一个举报,那时候全家就会完蛋。


    望着被螃蟹夹住了手,忍着眼泪不敢哭的闷闷往这里走来,余令的心都碎了。


    “这该死的螃蟹啊,额要锤死你……”


    “哥哥,吹吹.....”


    余令鼓着腮帮子:“噗噗噗~~~”


    螃蟹被余令砸的稀碎,余令也断绝了把二伯那山里物资搬下来售卖的心。


    自己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不值得去冒险。


    余令抓了一大兜子没有夹子的螃蟹往家里走。


    闷闷手举着螃蟹钳子开心的又蹦又跳。


    宫城的王安高举着急报在宫里猛跑。


    平坦的皇城路,走过无数次的路,他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启祥宫高高的门槛是他最后的一道阻碍,王安没跨过去,重重地摔了进去。


    望着狼狈的王安,万历突然笑了:


    “你这冒失的老奴,就会换着法逗我,起来吧,朕开心了……”


    “万岁爷,辽东急报。”


    “念!”


    “龙虎将军努尔哈赤四月立碑划定界限,辽东将士认为其已经有了逆反自立之心,这是地图,万岁爷请看。”


    万历脸色铁青,怒吼道:


    “逆反,逆反,他一奴儿哪里来的胆子,谁给的他的胆子,贱种,卑贱的贱种啊,李成粱呢?”


    “他莫不是真的舍弃了舍弃了辽左六堡?”


    王安跪倒在地,忍不住道:


    “陛下,臣建议召奴儿进宫,他若来说明其心还是向着我们的,若是不来,我朝当应该早做准备……”


    “舍弃国土一事该如何?”


    “奴认为当查!”


    “派谁!”


    “熊廷弼当行!”


    万历喘着粗气,眯着眼淡淡道:


    “好,派御史熊廷弼巡按辽东,勘查宽奠疆界,”


    ………


    (合并成一章发了,最近忙着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每天更的字数可能会少一点(最少也是两章的字数),反正不会断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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