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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铜兵燹

    龟甲裂纹在云梦泽上空炸裂的瞬间,陆昭右瞳的凰纹突然化作《墨子·备城门》中的连环火弩,赤金焰矢擦着冻结的硝石粉尘,在青铜棺椁表面刻出《梦溪笔谈》记载的"弹道抛物线"。那些被硫磺结晶点燃的星图轨迹,正与三年前兄长陆炎改良的"火龙出水"设计图完全重合。


    "轰!"


    九嶷山方向倒卷的青铜熔液突然凝固成《考工记》所载的"戈戟之林",三百柄带倒刺的铜戟破空袭来。陆昭左臂结晶化的盐田瞬间崩裂,《武经总要》猛火油柜喷出的烈焰在冰晶折射下,化作《九章算术》开方术的光网。当第七柄铜戟穿透火焰屏障时,他猛然将天工尺插入水面,赤金纹路沿着《水经注》暗礁标记烧出焦黑的八卦方位。


    "坎三离九,错位!"


    随着陆昭的暴喝,泽底青铜棺椁突然发出《周髀算经》日晷转动的咔嗒声。九具刻着"甲字号"标记的主棺轰然开启,棺中喷涌的《齐民要术》醴泉与空中铜戟相撞,竟在空中凝成《营造法式》斗拱结构。陆昭踩着飞溅的青铜液跃上穹顶,右臂凰纹突然化作《吴子兵法》中的钩镶,死死扣住一具悬棺边缘。


    "叮——"


    棺椁表面《水经注》暗礁标记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陆昭左手刚触碰到饕餮云雷纹,整具悬棺突然分解成《数术记遗》记载的"两仪算盘"。七百二十枚青铜算珠裹挟着先锋营阵亡名单劈头盖脸砸来,每颗珠子内部都暗藏《武备志》记载的"窝弓毒矢"机关。


    "丙字号亏空的硫磺...原来在这里!"


    陆昭瞳孔骤缩,天工尺横扫间带起《海岛算经》测距绳的虚影。当第三十六枚算珠擦过耳际时,他突然发现毒矢箭簇的硫磺结晶,竟与火龙须上的配比误差完全吻合。右臂凰纹突然暴长三尺,《孙膑兵法》中的车悬阵在火光中展开,将漫天算珠绞成齑粉。


    "陆参军好算计!"


    阴冷嗓音自棺椁深处传来,破碎算珠突然汇聚成《墨薮》字帖般的青铜傀儡。那傀儡心口镶嵌的护心镜,分明是陆炎当年那副饕餮云雷纹玄甲残片。陆昭尚未开口,傀儡双手已结《阴符经》炼魂印,九道青铜锁链自其肋下穿出,链首竟都拴着刻有"陆"字的将士名牌。


    "叮叮叮!"


    天工尺与锁链相撞迸出《考工记》记载的"钟吕之音",陆昭虎口崩裂的血珠溅在青铜名牌上,竟烧出《黄帝内经》经络图。当第四条锁链缠上腰际时,他突然发现傀儡关节处的《营造法式》榫卯结构,竟与三年前沉船的龙骨断面完全一致。


    "兄长...是你吗?"


    陆昭的声音被锁链绞碎在喉间,左臂玄冰顺着《难经》针法路线暴涨。冻结的青铜锁链在《齐民要术》醴泉中淬出青烟,那些被冰晶包裹的将士名牌突然投射出《武经总要》阵亡者名录,每个名字都在硫磺火焰中扭曲成《禹贡》山川脉络。


    "小心坤位!"


    清脆女声破空而至,三支《梦溪笔谈》记载的"木羽箭"钉入陆昭脚下冰面。箭尾系着的《九章算术》方田模型突然展开,将第九具悬棺喷出的毒雾困在"少广"算题中。陆昭趁机翻身跃上冰晶穹顶,看见泽畔芦苇丛中站着个背负《墨子》城防图的紫衣女子,她手中连弩正吞吐着《虎钤经》记载的"雷火箭"。


    "南宫璇?"陆昭挥尺劈开毒雾,赤金纹路在水面烧出焦黑的问号,"你们墨家也要掺和陆氏旧案?"


    "三年前沉船时,我父亲正在先锋营督造神机炮。"紫衣女子说话间又射出九支箭,箭簇在空中拼成《周髀算经》的勾股弦图,"这些青铜傀儡用的《考工记》冶铸术,混入了墨家禁术'非攻锁魂'!"


    仿佛回应她的指控,青铜傀儡突然发出《山海经》夔牛般的吼叫。其胸腔内的饕餮纹护心镜迸射血光,竟将方圆十丈的青铜液凝成《武备志》火龙炮的形制。陆昭右臂凰纹突然化作《吴起兵法》中的铁蒺藜,暴雨般砸向火龙炮的"照门"机关。


    "巽位风眼!"南宫璇的连弩指向东南,"用《海岛算经》重差术破它望山!"


    陆昭闻言瞳孔骤缩,天工尺突然分解成《数术记遗》记载的"九宫算筹"。当第七根算筹刺入火龙炮"规度"刻度时,整尊青铜炮突然扭曲成《墨子》记载的"转射机",三百支《太白阴经》五行雷箭在卦象间疯狂轮转。


    "坎六震三,是兄长改良的'阴阳错位阵'!"陆昭口喷精血染红算筹,那些沾血的《九章算术》图解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南宫姑娘,用墨家'节葬'术打它明堂!"


    南宫璇闻言咬破指尖,在连弩上画出《墨子·节葬》的符文。当第九支雷箭离弦时,箭身突然浮现《吕氏春秋》记载的"十二律吕",音波震得青铜傀儡动作微滞。陆昭抓住这瞬息之机,将染血算筹狠狠刺入傀儡胸前的饕餮纹。


    "咔嚓!"


    护心镜应声碎裂的刹那,泽底突然传来《周礼·考工记》记载的"凫氏钟鸣"。九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棺中喷涌的已不再是醴泉,而是数百具刻着《武经总要》兵卒图的青铜俑。这些兵俑关节处的《营造法式》卯榫结构,正以《九章算术》均输术的速度疯狂重组。


    "这是...始皇陵的兵马俑机关术?"南宫璇的惊呼被兵俑踏步声淹没,"不对!他们持的是先锋营的霹雳铳!"


    陆昭右瞳凰纹突然灼痛,那些青铜兵俑手中的火器,分明是三年前沉船时陆炎正在改良的"子母雷火铳"。更骇人的是,每个兵俑胸口都熔铸着阵亡将士的生辰八字,那些铭文在硝烟中正逐渐扭曲成《阴符经》炼魂咒。


    "南宫姑娘,布《墨子》十二拒马阵!"


    陆昭的吼声带着血气,天工尺在水面划出《吴子兵法》中的"圆阵"轨迹。当首排青铜兵俑举起雷火铳时,南宫璇已甩出《墨子·备城门》中的铁蒺藜网,那些带着倒刺的锁链在空中拼成《数术记遗》的"珠算屏障"。


    "砰砰砰!"


    雷火铳喷出的硫磺弹撞在算珠屏障上,竟在空中烧出《九章算术》方程题。陆昭左臂玄冰顺方程轨迹蔓延,将漫天火星冻成《海岛算经》的测距标杆。当第三波硫磺弹袭来时,他突然发现弹道轨迹与三年前军需账簿的亏空数目完全吻合。


    "丙字号仓库七百斤硫磺..."陆昭挥尺劈开冻住硫磺弹的冰柱,碎冰折射出《武备志》火龙出水的设计图,"原来都铸进了这些兵俑!"


    话音未落,青铜兵俑阵列突然变换《孙膑兵法》中的"锥形阵"。为首那具兵俑胸口的生辰八字突然渗血,在硝烟中凝成《黄帝内经》的人体经络图。南宫璇见状脸色骤变,连弩急射《墨子·旗帜》篇中的"五色旗",却被兵俑喷出的硫磺火舌烧成灰烬。


    "陆校尉,这些是活人炼制的机关俑!"南宫璇的声音带着颤音,"他们胸口熔铸的是《难经》记载的'命门火'!"


    仿佛印证她的判断,青铜兵俑突然齐声怒吼,声波震得泽底《水经注》暗礁标记纷纷浮空。陆昭右臂凰纹在声浪中化作《吴起兵法》的狼筅,锋利的竹枝状铁刃刺入兵俑关节时,竟迸出暗红色的血珠。


    "兄长...你竟用先锋营英魂炼器?"陆昭目眦欲裂,天工尺突然暴长九寸,《周髀算经》的晷影刻度在尺身流转,"南宫璇!用墨家'非攻'术封住他们天枢穴!"


    南宫璇闻言甩出《墨子·备穴》中的飞钩,七十二枚铜钩精准刺入兵俑颈后《黄帝内经》记载的"风府穴"。就在这瞬息之间,陆昭的天工尺已贯穿为首兵俑胸口,赤金纹路顺着《难经》脉络烧进青铜躯壳。


    "啊——!"


    非人非鬼的惨叫声中,兵俑胸口熔铸的生辰八字突然活过来般扭曲。陆昭的凰纹突然倒卷,赤金火焰在青铜表面烧出焦黑的《禹贡》山川图。当第九具兵俑轰然倒地时,泽心突然升起《山海经》记载的"相柳之柱",九颗青铜蛇首喷出的毒雾,竟在空中凝成三年前的军需调令!


    "陆参军亲批:丙字号硫磺转送九嶷冶铸监..."


    调令末尾的朱砂印鉴突然渗出黑血,南宫璇的惊呼被毒雾腐蚀成气音:"小心...这是《阴符经》七煞...呃!"


    陆昭左臂玄冰暴涨,将南宫璇冻在《墨子·旗帜》篇的"井"字结界中。天工尺横扫间带起《九章算术》的"方程"轨迹,将毒雾困在"勾股"算题构成的三角牢笼。就在这时,相柳柱突然坍塌,九颗蛇首化作《武备志》记载的"一窝蜂"火箭,箭簇上跳动的硫磺火焰,竟拼出陆炎当年改良火器的错误公式!


    "原来如此..."陆昭突然狂笑,笑声震碎了三枚硫磺火箭,"兄长故意写错公式,是要用军需亏空引我入局!"


    右臂凰纹应声化作《孙膑兵法》中的火牛阵,三百头赤金焰牛踏着《数术记遗》的珠算轨迹奔腾。当最后一颗相柳蛇首在牛蹄下碎裂时,泽底突然升起《墨子·非攻》记载的"止战钟"。青铜钟面浮现的《禹贡》水系图中,赫然标注着三年前沉船的精确坐标!


    "当——"


    钟声震碎漫天毒雾的刹那,陆昭看见钟杵上缠着半幅饕餮云雷纹护心镜。镜面倒影中,兄长陆炎的身影正站在《水经注》修订版的暗礁标记上,手中《武备志》残页正燃着与凰纹同源的赤金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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