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总算没有执拗到赖着不走,飞身上了院子的围墙。
等龙雨行反应过来,凌然已经消失在了围墙上面。
“麻辣个包子,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
他连吼了两声,无奈他的弟子们刚才被陶印凌然二人的魔法攻击,就算刚才躲过正面打击的几个人,也都出现了一些精神恍惚,没人立刻响应他的命令。
他只好自己飞跃围墙,追了下去。
龙雨行追出去有五六百米,就看到凌然边跑边打电话,便摸出一支飞镖,嗖地一下飞了过去,没问题,扑地一下正中后背,凌然应声倒下,手机也飞出去老远,吧嗒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龙雨行这追了过去,一脚把凌然踢得往前滚了好几个滚。
龙雨行捡起凌然的手机,想看看他刚才给什么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后盖都摔开了,屏幕黑黢黢的,龙雨行胡乱按了几下电源键音量键,什么反应都没有,。手机竟然已经摔坏。
他踢了凌然一脚,问道:“小子,刚才你给谁打电话?”
凌然说:“当然是你惹不起的人,我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你跑不了啦!”
龙雨行轻松地笑道:“呵呵,你倒是说说,什么人我惹不起?”
凌然:“边防军,你惹得起吗?我电话打的就是边防军,你还不快快逃命!”
龙雨行冷笑道:“边防军会管你这破事,我还认识国会大佬呢!”
说着,他揪着凌然的后衣领,拖着他就往回走。
凌然也知道他不信,所以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其实就算他信,凌然也不在乎。
龙雨行拖着凌然回到收购站,便着手给受伤的弟子治疗伤势。皮肉伤好办,该止血的止血,该上药的上药,就是经脉和头脑神经受损的有点麻烦,他动用了自己玄君境精纯的真气,费了好大工夫,才把那几个脑袋受到攻击的徒弟驱除了脑子里的魔罡,让他们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就在此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错愕间,有弟子急急来报。
“师父,有七八匹战马向这边来了,看样子是边防军!”
“不好,这小子真的给边防军打了电话!”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凌然说的是真话。
“徒儿们,赶快翻墙,从后山离开,快!”
徒弟们不明就里,但师父如临大敌,他们也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从院墙翻越出去,拔腿就跑。
片刻之后,马队到了院子门口,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哗啦一下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掏钱和凌然二人。
“我是洽力克边防站站长姓刘,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伤害你们的是谁?”
刘站长扶起尚 还清醒的凌然问。
凌然说:“我们是宝华公司的药材采购队,打砸我们收购站的有十多个人,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他们刚刚从翻墙从后面逃走了!”
刘站长也不多问,对他的手下下令道:
“小王你留下照顾伤员,其余人跟我追击!”
接着,又是一阵狂风骤雨的马蹄声走远,战士们在刘站长的带领下,雷厉风行地追了下去。
此时龙雨行已经带人逃出去二里多路,由于高度紧张,他们一开始就是全力冲刺,又是陡峭崎岖的大山,这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累得前仰后合了,他们七嘴八舌地恳求师父:
“师父休息一会吧,跑不动了,边防军也不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是啊,边防军不是特勤,他们只抓外敌,不管治安!”
龙雨行怒道:“你们懂什么,赶快跑,还号称修炼者呢,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一个徒弟恳求道:“我们刚刚打了一架,身上还有伤嘛!”
龙雨行没办法,只好说:“那就跑慢点,千万不要停下!”
徒弟们无奈,只好跌跌撞撞地继续前行。
正在这时,就听叭地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回荡在寸草不生的大山里。
龙雨行回头一看,就看到有七八个身穿雪地迷彩的矫健身影,像猛虎一般向这边冲过来。
龙雨行久居高原,深知这些士兵的厉害。
这些军人虽然不是什么修炼者,但个个都久经沙场,意志如钢,像这样的地形,连续奔袭五六十公里根本不在话下。
一个徒弟说:“师父,他们人也不多,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谈!”
龙雨行喝斥道:“这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吗,人少咱们就敢和他们打了吗?
“人家可是国家机器,别说手里有枪,可以合法地把你们全部枪毙,就算是赤手空拳,命令你们抱头蹲下你也得抱头蹲下。
“别啰嗦了,分散开隐蔽着跑、往山沟里钻,不要让他们看到!”
众徒弟一听还有枪毙这事,吓得立刻回了血,分散开来,弯腰躬背往山沟里钻。
这里是雪域省高原,大山光秃秃连根草都没有,要隐藏身形,就只能钻山沟了。
龙雨行们的钻山沟策略似乎没什么效果,尽管他们分散得很开,但只要他们一露头,就会招来一声高呼:
“这里有一个!”
吓得他们又躲了回去,在山沟里弯着腰奔跑,有时候还要趴在地上爬行。
更吓人的是,边防军开始开枪了,单发的,连发的,不断落在逃亡者的脚下,在干燥的地面溅起一团团尘土,把他们吓得弹跳的弹跳,翻滚和翻滚 ,起来后又再撒丫子狂奔。
就这样一口气逃出去十多公里,直到看不到边防军的影子后才停了下来。
他们这可不是马拉松,是百米冲刺,有不少人累得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有的人还吐了血。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人群里并没有龙雨行,有人大叫:
“师父呢,你们有谁看到师父了?”
“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师父是不是被边防军抓走了?”
“不会,师父修为通天,没人抓得了师父!”
“废话,师父如果敢和边防军动手,我们还用得着被人撵兔子一样满山跑吗?”
“我们回去找找吧!”有人提议道。
可是没人回应,他们不敢!
那么,龙雨行是到哪里去了呢?
他活埋在一堆土里面,当然,是“活”埋!
刚才被追得狠的时候,他提醒弟子们往低处分开来跑,自己也向一条冲沟跳了下去,打算跳下去后,顺着冲沟跑,没想到刚一跳下去,满是碎石的松散边坡被他的大脚一蹬,就垮了下来,一下子就把他埋了个严严实实,连头都埋住了。
所谓冲沟,就是雨水冲刷形成的沟壑。
高原地区干旱小雨,昼夜温差很大,风化以物理风化为主,所以覆盖层粘土灭多,碎石和粗沙占一大半以上,套个工程术语,这种土叫做碎石土,全名叫灰褐色混粗砂碎石土。
碎石土完全将龙雨行掩埋起来了,幸好深度不大,锥形的碎石土堆刚刚好盖住了他的头部。
而碎石土透气性很好,位于浅部的鼻子仍然能够呼吸,只是看不到外界了。
就在他挣扎着想从土堆中脱身的时候,就听到有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来人站在沟岸上咋咋唬唬地大声说话。
“我明明看到一个傻大个从这里跳下去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了呢!”
另一个声音说:“难道是土遁了,下去找找这里有没有土洞! ”
这下把龙雨行心脏都吓得差点跳了出来,幸好不远处又传来了枪声,还有人哈哈大笑:
“这些地老鼠,我随便打了两枪他们就钻出来了!”
“喂,注意别打死了,抓活的好问问他们的身份!”
沟岸上的两个人一边喊着一边跑远了,龙雨行这时才松了口气。
危机解除,但龙雨行不敢出来,谁知道这些边防军会不会原路返回,又被他们逮个正着呢。
直到天色渐暗,龙雨行判断边防军估计已经收队,他才从碎石土堆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