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千绪收拾好东西和松田阵平走出医院，她坐在车内看着不断倒退的景物，眼里的思考越来越深。


    松田阵平侧头看了她一眼，她自清水秋织的病房出来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


    西川千绪的思绪被拉回，抿了抿嘴开口道，“秋织她……也有自愈加快的能力。”


    “什么？”


    松田阵平皱眉，这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答复，他正欲开口，一旁的街道突然冲出几个孩子。


    “刺啦——”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响起，松田阵平猛打方向盘，一个漂移停在他们面前。


    他脸色乌黑地下车，指着头顶的红灯大声呵斥，“小鬼，看仔细了这是红灯！”


    他盯着面前几个站住的高中生，一字一顿道，“红灯——red light——”


    西川千绪侧头看了一眼，这几名高中生头发染着五花八门的颜色，校服松松垮垮，裸露在外的手臂满是纹身。


    典型的高中部小混混。


    其中一名男生上下扫了一眼松田阵平，举起双手，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抖动着，“对不起～”


    西川千绪皱了皱眉，嬉皮笑脸，没个人样，想抽。


    男生个子不高，体型偏胖，他正一脸挑衅，用手指使劲怼了怼松田阵平的肩膀，“少多管闲事。”


    松田阵平微微笑了笑，一拳挥向他。


    男生下意识抬手去挡，眼前的墨镜男人力气很大，他被迫后退了好几步。墨镜男人碎步不断探前，突然换了另一只拳。


    男生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拳头停在距离自己脸不足一厘米的地方，瞳孔骤缩。


    松田阵平收回拳，眸子冷了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个小混混，“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他亮出警官证，“不然就跟我走一趟。”


    男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拉着其余几人就要走。


    “等下。”


    几人回头，诚惶诚恐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指了指男生的衣兜，“那手机不是你们的吧？拿来。”


    男生的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向露出一角的老式手机，不情愿地递交后便一溜烟跑掉。


    松田阵平坐回车上，西川千绪凑过去看着他手里的手机，黑色的小小一块，屏幕上有很明显的裂痕，但手机壳却很干净。


    她惊奇道，“这至少是……10年前的手机了吧？”


    松田阵平前后看了看，点点头，“准确的说是15年前8月份，现在早已停产。”


    他试着摁开开机键，没有密码，映入眼帘的是一家三口的合照，虽衣着朴素但幸福洋溢。


    西川千绪思索着开口，“这种风格的衣服确实是15年前流行的款式，那这个孩子现在怎么说也有21岁，该读大学了。”


    她试探着点开通讯录，“有家人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通讯录内只有两个号码，分别备注“爸爸”和“妈妈”，而最近的通话记录在十五年前12月份。


    松田阵平直接打了过去——空号。


    他皱了皱眉，翻看起其他软件，试图寻找联系失主的方式，皆一无所获。


    “给我吧。”


    西川千绪接过手机，她可以明天去警视厅通过人脸识别在公民身份系统中查找失主身份。


    松田阵平继续开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他想起先前被打断的谈话，“你是说清水秋织也有自愈加快的能力。”


    “嗯。”西川千绪回想起病房的谈话，神色逐渐凝重。


    ……


    一小时前。


    “秘密？那秋织还是最好不要告诉我哦。”西川千绪俏皮地眨眨眼。


    “不，我必须告诉你。”清水秋织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件事吗？”


    “五年前？”


    西川千绪皱眉，在茫茫的记忆里开始搜索……


    五年前。


    西川千绪像往常那样被蒙上眼睛带到组织的核心基地做体检，灵魂融合前的西川千绪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麻木又平静地接受着一切。


    她被带到前川付的办公室，眼罩摘下，男人仍旧那么温和地做自我介绍，仿佛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她垂下眼帘配合地上演着催眠与被催眠的戏码。


    暖黄色的壁纸，生机勃勃的绿植，轻柔的微风，平静的夜晚，面对而谈的两人。


    还是那么无聊的问题——她想。


    一旁的沙漏不停，沙粒顺着狭窄的缝隙争先恐后落下，像逃出牢笼的猎物，殊不知最终空间会再次翻转，日复一日进行无谓的挣扎，正如从不停歇的秒针没有尽头，直至报废。


    实验又怎样？她不记得，也懒得想起。


    至于是否有人因她而死，她不在意。


    在既定程序下重复工作的秒针在一个女孩的到来时出现停顿。


    结束了催眠问话的西川千绪正准备戴上眼罩，一片衣角出现在视野里——清水秋织。


    彼时才12岁的小姑娘懵懵懂懂，被朗姆牵着走到二人面前。


    前川付挑了挑眉，“那位这么急？”


    朗姆将女孩推了推，“清除记忆，送去a区。”


    “行吧，还真有点可惜。”前川付站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往里间走，那里有专业的设备。


    一只手突兀地出现抓住清水秋织的手腕。


    西川千绪抿抿嘴，没什么感情地看着朗姆，“a区是什么地方？”


    朗姆似乎有些意外，“你不记得了吗孩子？”


    西川千绪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毫无波澜。


    朗姆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说些安抚的话语，却被对方轻轻躲过。


    西川千绪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面色平静语气却是少见的不容拒绝，“我不同意。”


    朗姆眯了眯眼，前川付微微挑眉。


    “这是那位的决定。”


    “那又怎样？”西川千绪拿起前川付放在桌上的枪，直指朗姆额头，“我不同意。”


    朗姆盯着她突然笑出声，紧接着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军刀刺向西川千绪的手臂。


    她没有躲，锋利的刀尖狠狠刺入手臂，鲜血汇聚成丝源源不断涌出，吓呆了清水秋织。


    前川付轻佻的声音自一侧传来，“枪里可没有子弹。”


    西川千绪把枪扔下，上前一步挡在清水秋织面前，仍旧是那四个字，“我不同意。”


    朗姆转着刀再次上前，左边的义眼不带任何光芒，刺目的红色浸染衣衫，清水秋织吓得闭上眼睛，身体止不住颤抖。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千绪姐姐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滚烫的液体时不时会溅到她的脸上，身上。


    再睁开眼，前川付接通电话制止了朗姆的动作，“那位说，听她的。”


    她的千绪姐姐，一直高傲神圣的千绪姐姐跪在地上，洁白的衣裙被鲜血染出一朵又一朵红玫瑰，脊背无力地弯曲，近乎趴在地上。


    但抓着她的手，始终高高举着，不曾低落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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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泡：英语六级过啦！裸考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