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大家的事情，请大家放心，想要回去的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本次集训就到此为止。”袁罡道。


    “真的么？总教官？”有新兵问道。


    “当然。”袁罡道。


    后面的教官还想说什么，只是被袁罡的眼神给制止了。


    听到袁罡的话，新兵们再次爆发了欢呼的声音。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计划准备怎么回去了？


    只是下一刻。


    袁罡伸出双手，示意了一下，开口道：“不过，大家来都来了。”


    新兵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就知道有不过。


    通常这么起手的，都没什么好事。


    他们的反应，袁罡看在了眼里：


    “不要这么失望嘛！”


    “我不过是想给大家讲讲守夜人的故事而已。”


    年轻人总喜欢听老人讲故事。


    他们看着袁罡，就像看着村口的那个老大爷。


    那个时候，村里还有谷堆。


    有首歌不就是这么唱的么？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现在， 他们没有坐在高高的谷堆上。


    而是坐在了一片废墟当中。


    而讲故事的人也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不是那种情情爱爱的故事


    他讲的是诸多的年轻人都喜欢听的故事。


    打仗的故事。


    守夜人的故事。


    从一代代的守夜人口中传下来的故事。


    这是守夜人的传承。


    “开始的守夜人不叫守夜人，最初的守夜人诞生于汉朝，最初的守夜人叫做镇邪司。”


    “司主叫做霍去病。”


    “冠军侯霍去病？”有人开口道。


    “没错！”袁罡回道。


    “起初镇邪司独立于皇权之外,只是对境内的神秘负责。”


    “不过，你们知道的。”


    “没有哪个帝王会允许自己的王朝之内存在着这样一个超然的势力。”


    “结果可想而知，镇邪司的人不仅要面对神秘，还要面对王朝的绞杀。”


    “历经千年，最衰弱的时候，镇邪司成员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直至百年前，随着封建王朝的灭亡，他们才得以重见天日”


    “这才有了如今的守夜人。”


    “守夜人的初期很艰难。”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们守夜人的三件套是纹章，斗篷，星辰刀。”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可没有这些东西。”


    “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也没有经过什么训练，有了禁墟，甚至有些人都没有禁墟，拿上刀以后，就是一名守夜人了。”


    “哦，有的人甚至连一把刀都分不上，就那么用拳头砸，用牙啃！”


    “是不是很羡慕啊？哪像你们，还得经历过一年的训练，训练合格之后才能成为正式的守夜人。”


    新兵们点了点头。


    “对啊，是挺简单的，所以……”袁罡看着跳动地火焰，陷入了深深地回忆当中。


    “教官，所以什么啊？”有些新兵急道。


    “所以，死的也快啊！你会看到前一秒还跟你说说笑笑的伙伴，下一秒就死在你的面前了。”


    “昨天还在跟你吹牛逼的队友。”


    “今天就得帮他刻碑了。”


    “他们当然也想锻炼的强大一些再去跟神秘作战了。可是他们哪有这些时间啊。”


    “所以，只能，用人命堆，用人命去试，去拖，守夜人现在传承下来的经验、技艺，全部都是那些先辈们用生命和鲜血一点一点的总结出来的。”


    气氛有些沉重。


    守夜人从来就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袁罡的目光再次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继续讲着，讲起了守夜人总部里面的那块碑。


    上面铭刻着从镇邪司时代到现在牺牲的所有守夜人的名字。


    他讲起了，每个守夜人小队在自己城市之中的墓地。


    这一晚，袁罡讲了很多。


    讲到了特殊小队的故事。


    他说：“你们不要小看了我们的假面小队。”


    “要不是你们当中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今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虽然他们戴着面具的样子挺中二的。”


    “但他们的功绩却不容置疑。”


    “五年前，神明代号040的八岐大蛇登陆东海。


    是假面小队跟祂殊死搏斗了半小时，最终成功拖延到了人类天花板的到来。


    拯救了沿海数万万群众。”


    还有人类天花板的故事，还有多年前的那一场神战。


    讲到了：“大夏境内，神明禁行。”


    这是何等的自信，是何等的骄傲！


    新兵们听着，一个个的眼眶时而发红，眼睛时而发亮……


    当他们听到有人，以凡人之躯可以比肩神明的时候，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豪气。


    尤其他们听说了，曾经，那群人也是从新兵训练营之中走出去的。


    心中更加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他们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他们看向了这座训练营，似乎看到了新兵时候的王面，新兵时候的假面小队，以及新兵时候的人类天花板……


    他们是在走前辈之前的路啊。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胜利？


    还不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么？


    如果真的是凭借他们的话，哪里可以胜利？


    可是之后呢？


    以他们的实力真的去到守夜人小队里面去会怎样呢？


    成为拖累队伍的存在。


    让队友为自己而死？


    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么？


    他们眼中闪烁着光芒。


    只见此时，几个教官和一个老头各自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餐车上面放着一个盆，和一个桶。


    盆里放着大块的新鲜牛肉，新鲜到可以看到血珠流动的牛肉。


    他们想起了刚才听到的故事。


    “最艰难的时候，先辈们，都是吃树皮，啃草根的。”


    “当然，吃这个也是有技巧的。眼睛一闭，就想着嘴里捧着是是一块新鲜的牛肉。”


    “一口下去，那叫一个鲜呦！”


    鲜？


    真的鲜么？


    不过是他们的那种乐观罢了。


    袁罡看着他们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大大的好奇，站了起来，走到车前。


    从盆中捞起了一块，大口吃了起来。


    还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看得出来他吃的很香。


    袁罡开口道：“我说的话，依然有效。”


    “有想要离开的，过来找我，我给你写条子。”


    “不过如果你想要变强，想要跟王面他们一样强，不想以后拖队友的后腿。”


    “那就留下来！”


    “尝一尝我们新兵的第一餐。”


    “这是我们守夜人为了缅怀那些牺牲在艰苦岁月中的先辈！”


    “一直保留下来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