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明把材料递给他，“走，先去看看徐景山。”
这边办公楼没有审讯室，徐景山被安排在会议室，手上没有带镣铐。
沈怀明走进房间，徐景山立即起身。
指指着椅子，“坐。”
翻开他材料，“徐景山，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徐景山点头，“您问。”
沈怀明盯着他眼睛，“有些问题派出所问过了，但我还是要再问一遍，希望你如实回答。”
“好。”
“您之前帮那斯运输的时候，知道车上有违禁物品吗？”说完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徐景山没有迟疑，“开始不知道，也是最后才反应过来。”他低下头，“是我心太贪了，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沈怀明继续发问，“你知道货物不对，为什么还继续帮那斯送东西？”
“车队要活下去，那斯一直和我说运完下一单就结账，没想到一拖就是半年。”现在提起那斯，他没有那么激动了。
沈怀明和刘青看了眼，刘青朝他点头。
沈怀明压着嗓子，“最后一个问题，你给程意的录音是从哪来的？”
徐景山一阵诧异，仿佛有点不敢相信，手颤抖着。良久，“程意是个好孩子。”他眼里泛起泪花。
“最长的那段录音是别人帮我偷偷录的。”
沈怀明盯住他，“是谁，在哪里录的？”
“你们知道孟坝吗？”徐景山摩挲着手指，“大多数人只知道林巴左旗，鲜有人知道孟坝。整个达蒙最富有的地方是孟坝。”
沈怀明微微皱眉，“孟坝是多斯旁边的一个小地方，只是听说过。”
徐景山看了他一眼，“达蒙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你竟然知道。”
刘青倒给他一杯水，“你继续说。”
他抿了口水，自嘲道，“孟坝gdp什么的，我估计远超华国其他地方。”
见他神色不似撒谎，刘青一脸疑惑，“那为什么别人不知道？”
“孟坝有那么简单？”徐景山摇头，“我这么多年，也只进去过一次。”
沈怀明手指敲敲桌子，“所以这个录音是在孟坝录到的？”
“以前救过一个老爷子，他偷偷帮我录得。”说完出了一口长气，“听不懂里面是什么，想着都要给程意，一并拷了给她。”
沈怀明起身，“谢谢你的坦诚，这对你后续定罪或许有帮助。”
送走徐景山，刘青看沈队一脸深沉，“这个孟坝确实很少听到。”
一听就知道不简单，“晚上你把东西原封不动的给程意送回去，我要回京城一趟。”
“这么快回去？”
沈怀明耸耸肩，事情多又杂，“把情况向安全局汇报一下，这边有情况你就打电话。”给程意发了条短信，「晚上十一点送东西，记得留书房门」
程意刚吃完晚饭，黄小梅喊她去谭勉华家看看苏奶奶，这么久了没去打招呼碰见不好。
接到短信，回了个「好」。
谭勉华在家，是他开的门，黄小梅先进去了，他看程意吊着胳膊，“许久不见，怎么变独臂侠了？”
程意抬眉，“许久不见，你变毒舌了？”
他后退一步，鞠躬作揖，“大侠，我错了。”而后看向她胳膊，“你这个......”聪明如他，已经猜到最近程意消失的原因了。
程意轻轻笑了一下，“谭学长真是聪明，不要告诉苏奶奶。”
他点头，两人朝客厅走去，“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程意憋着嘴，“不怎么样，最近事太多了。”
谭勉华一脸认真，掐指算算，“你和林君城如果现在开始努力，可能还来得及。”
“谭学长，我们两没你那个脑子！”她才不要和学神比聪明呢。
他推开门，“难道你甘心留在二十几班？请进。”
程意快步走了进去，露出甜美的笑，“苏奶奶，我来看你啦。”
“哟，这是谁家小姑娘，这么久不来看我。”苏奶奶瞄了眼她胳膊，视线快速挪开。
程意举举左胳膊，“苏奶奶，出去玩的时候胳膊趔到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她坐到苏奶奶身边。
苏奶奶一脸心疼的模样，“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奶奶，我这都好了，只不过医生让我再戴几天。”说着把护具拿掉，转了几圈。
“好好，快戴上。”苏奶奶笑着说。
没看见谭爷爷，“谭爷爷呢？怎么不见他人？”
谭勉华插了句，“爷爷吃完饭散步去了。”见程意一脸可惜的样子，“你是不是想和他下棋？”
呀，被看穿了！谭勉华笑笑，“来，我跟你对一局。”
本来想拒绝，没想到苏奶奶一句话激起了程意的胜负欲，“勉华，你别欺负小意。”
“谭学长，来一盘？”
谭勉华起身，直接上手摆起棋子，“请。”
学神确实不是盖的，水平在程意之上。开局十分钟，程意快撑不住缴械投降了。
“小程，「象」上前。”
程意回头，“谭爷爷，谭老师好。”把「象」往上一挪。
谭勉华皱眉。
谭中旭吼了一嗓子，“「车」上前，逼他。”
「车」被吃了。
“「象」吃。”
接下来显而易见，“将军！”
谭勉华哭丧着脸，“程意，你作弊。”
程意“嘿嘿”一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堵的他无话可说。
“程意，什么时候回来上课？”谭中旭盯着她，自然看见她胳膊上的护具了。
程意起身，“谭老师，三五天，到时候要来麻烦您。”
“行，这几天空的时候把之前的内容复习一下。”谭中旭叮嘱一番就上楼了。
临走前还和谭爷爷厮杀两盘，结果都是程意“输了”。
谭勉华坐在旁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看了眼她胳膊，“程意，要不到时候你和林君如来我家复习好了，到时候有不懂的地方我还可以带你们一把。”
“真的？”程意眼睛都亮了，有学神的监督还怕考不上？程意有些踌躇，“谭学长，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他摇头，“不会，我正好复习之前的内容，巩固知识。”
巩固什么知识，单纯是为了帮她们。都学神了，还在乎低年级的知识？
思忖一下，“学长，我问一下林君如意见，到时通知你。”
虽然“输了”，程意格外开心，有了学神庇护还担心什么。
还没到家，就看到院子里灯亮着，周好予招手大喊一声，“程意，家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