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陪程意坐在后排，黄小梅坐副驾驶。


    看程意嘴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要擦擦吗？”


    程意摇头。


    这是证据，可不能毁尸灭迹。


    黄小梅在偷偷抹眼泪，都怪她，非要来什么聚会，程意每天补课忙的晕头转向，还抽空陪她出去玩。


    别人说孩子多交流是为孩子好，她竟然当真，简直太蠢了。


    万一女儿出什么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程意冲黄小梅说，“妈，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提五十万现金。”


    黄小梅回神，还没和程乾安打电话，“老程，你带五十万现金，快来。”说着哭了。


    程乾安正在矿上，“你别哭，出什么事了。”


    “一两句说不清，我和小意在警车上，你取了钱就来奉秀派出所。”黄小梅边说边哭。


    “我知道了，你看好女儿。”程乾安挂了电话，皱着眉，一时半会赶不回去。


    找王新远，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电话很快接起了，“王总，能帮我个忙吗？”


    “程哥，你尽管说。”


    “能不能让老马带五十万现金去趟奉秀派出所，程意和黄小梅在那里。”他快急疯了，“我从达蒙赶过去要两个小时。”


    派出所？一听是程意，“你别急，我带钱过去。”挂掉电话。


    喊老马来办公室，保险箱里有八十万现金，“老马，全带上。”司机在楼下候着。


    王新远带着人跑下楼。


    一个员工揉揉眼睛，“刚刚那是王总吗？”


    “还是第一次见他跑这么快！”


    “这么急，是不是小少爷回来了？”


    “不知道。”


    王新远坐在前排，“快，奉秀派出所。”


    一中会议室在召开暑期工作会议。


    校长唐正德正在讲话，手机响了三次，他挂了三次。


    第四次，旁边副校长低声说，“先接吧，万一有急事。”


    “不好意思，有个重要电话。”出门接起电话，“田妮，你怎么......”


    “唐正德，你女儿进监狱了。”田妮在电话里大吼。


    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田妮对着电话一通咆哮。“我们马上到奉秀派出所，你再忙着开会，你女儿命都要没了。”


    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唐正德眉头紧皱，“听我说，你先给田征打电话，我随后到。”


    唐正德推开会议室门，“小樊。”冲他招招手。


    一个戴眼镜梳着大背头的男子跑出来，弯着腰，“校长，有什么吩咐。”


    “你提过，有个奉秀区派出所的警察找你托关系送孩子上一中？”


    男子含含糊糊的，“是有这么一个人。”


    唐正德手放在他肩膀上，“放几个孩子都行，让他帮我一个忙。”


    小樊抬头看着唐校长，“我女儿马上到他们派出所，帮忙处理一下。”


    唐校长女儿在派出所？小樊还在思考，唐正德冲他吼了一句，“快去。”


    田妮拨通田征电话，“哥，悦悦出事了，你一定要救救她。”


    田征显然淡定的多，“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哥，悦悦太害怕了，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一会就到奉秀派出所。”


    一想到乖巧的侄女，“我等会过来。”


    田征拨通奉秀派出所吴敏国的电话，“老吴，你们派出所抓了我侄女，我半个小时到。”


    吴敏国冲出办公室，冲大厅吼了一句，“哪个队出警了？”


    鸦雀无声。


    有个女警举手，“夏队长带人出去了。”


    院子里响起鸣笛声，“回来了。”


    吴敏国跑了出去。


    看见夏军，劈头盖脸开骂，“你抓人，为什么不和我汇报？”


    这是吃火药了？夏军瞥了他一眼，“所长，人家直接打的110。”没有规定每通110都要和所长汇报吧。


    “打110 怎么了，你抓人好歹说一声吧！”吴敏国气的脑子都不转了，扯着夏军小声说，“你抓了田局长侄女，赶紧放了。”


    田局长？夏军瞄了眼唐悦，她妈叫田妮，是她？


    “人还没审，不能放。”都没问清楚，放什么人。


    吴敏国脸都气歪了，“田局在来的路上了，等他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夏军跟着队伍进了大厅，兜里手机响了十几遍。


    看程意她们精神状态还好，“小花，你跟我一起。”


    唐悦和李佳两人分别被带进别的审讯室。


    吴敏国抓个刚出任务的警察，“怎么回事？”


    警察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打架斗殴，一个男的进医院了。”


    “谁打谁？”


    难得看见所长吃八卦，警察兴致勃勃的，“一个叫程意的，一打三赢了！”


    程意，会不会是田局的侄女？“里面有没有姓田的？”


    警察摇摇头，“倒是有个女的她妈姓田。”


    吴敏国大惊，“是哪个？”


    “二审讯室，老魏那个房间。”


    吴敏国走过去直接敲审讯室的门。


    “老魏，你先出来。”


    老魏不明所以。


    “不审了。”吴敏国厉声呵斥。


    一审讯室。


    “你为什么打人？”


    “唐悦、李佳、张强三人合谋给我下药。”


    小花一脸紧张，“你被下药了？”


    夏军盯着程意，“你的样子可不像被下药了。”


    程意咧嘴，“我喝了，又吐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给你下药？”同事说现场是个小型聚会，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有人当着面下药。


    “我喝过的杯子，上面都有润唇膏的痕迹。”


    夏军继续问，“你怎么断定是他们三个人给你下的药？”


    程意抠抠手指，“我说了，我假装喝了，他们信了。”


    夏军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你这叫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程意轻笑，“警察同志，我是被下药的那个，你不去问他们，问我干什么？”


    “他们我会去审。”夏军咳嗽一声，“然后呢，你被带去二楼女厕所？”


    “是唐悦拉着我去的，我没想去。”


    “你为什么随身携带叉子？”


    “聚会场所，身上揣个叉子随时叉东西吃，这不犯法吧。”程意盯着夏军。


    程意是故意的，夏军看出来了。


    “你知道厕所里有人吗？”


    程意摇头，“不知道。”


    “你进厕所前，知道里面还有两个人吗？”


    “不知道。”


    夏军眉头紧蹙，她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