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辉听见常首长骂白战煜，心情顿时爽得不得了，终于有治那个臭小子的人了，但是他的状还没告完呢。


    “常首长，小白那个叫姜竹芽的对象，可不止是二婚这么简单，她还带着四个孩子呢。”


    “你说啥？”常明感觉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四个孩子，这个数字有点熟。


    “小白的那个对象，据说前夫去世了，她嫁人，还要带着前夫的四个孩子。”任成辉重复了一遍江竹芽的情况。


    “四个？”常明觉得这个四的数字可太过巧合。


    “对，四个，一个是她自己生的，另外三个是她前夫和前面的媳妇留下的孩子，她也带在身边。”这也是任成辉不明白的事，带着自己生的孩子就行了呗，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怎就也带着嫁人呢。


    “首长，你说小白之后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是三窝了，这关系可怎么相处啊，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小白还怎么工作？”


    “男孩，还是女孩？”常明问。


    这和男孩女孩有关系吗？尽管这样想，还是详细的介绍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只有最小的是女孩，才四岁，只有这个是她自己生的。”常明每天都把资料翻几遍，记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了。


    四个，三男一女，这个死小子，可真有他的，电话那头的常明无声的笑了，把孩子弄进部队，还是以这种方式，呵呵，这脑子是咋长的，灯下黑啊这是。


    “小任，咱们部队更要讲婚姻自由，再说你也斗不过小白，该批就批吧，把他逼急了，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常首长把电话放下了。


    任成辉惊呆了，这是怎么话说，刚还说得好好的，二婚胡闹，怎么一听说四个孩子又行了，还问男孩女孩，常首长喜欢孩子？


    想不通就不想，但是命令要执行，任成辉放下电话，把抽屉里的两份资料拿出来盖上戳子，首长都不让管，自有不让管的道理。


    他之所以受伤了没有转业而成了文职，不是因为他脑子有多好，而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人的话该听。他看起来很鲁莽，可是做事绝不鲁莽。


    就像白战煜这件事，很多人可能会仗着多年的交情来指指点点，对白战煜当面批评，那样很容易会把矛盾激化，他虽然也不想同意，却只是拖着，找能解决的人来解决，现在首长发话了，他尽管不理解，不情愿，可是，还是照办。


    分寸感掌握得极好。


    休假一结束，白战煜和孙一兵都拿到了审批下来的结婚报告。


    孙一兵往民旺大队打电话，给爱琴家报信，春节过后，他会申请假期回去登记结婚。


    白战煜一刻也等不了，立刻请了个假，回宿舍换上他来到这个军区后新发的军装，骑上自行车，飞出了军区大门。


    路边走过几个身姿挺拔的文工团的姑娘，其中一个最漂亮的，梳着麻花辫，烫着刘海，大眼睛高鼻梁，此刻，她的眉头轻颦，她刚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白战.......”她一个人名没喊完，人已经看不见了。


    “小萍，你看到谁了？”同伴中的一个问她。


    “我好像看到白战煜了，也可能看错了。”李萍有些失落的说。


    那年她因为一次学骑自行车时要摔倒，被路过的白战煜拉了一把，稳住了自行车，白战煜英俊的外貌矫健的身手，如松如柏的身姿，桀骜不驯的眼神让她沦陷了，从此以后，她每天都在关注着她。


    那年他二十岁，她十八岁，刚刚进了部队文工团，想找他说她成年了，也工作了，可是他一夜之间消失了。


    她找父亲去问，父亲说，这是军事机密，岂是你一个文工团小演员可以过问的。找不到便等待，京市是他的家，她不信他不回来。这一等就是五年。


    “李萍，你是不是说他是白战煜啊，哈哈哈哈，你这是第多少次认错人了。”另一个同伴没有恶意的逗她玩，李萍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张红，别闹，”其中年纪最大，性子也最稳重的刘湘说：‘李萍，你有可能看到的真是白战煜，我听我哥说，白战煜回来了。’


    “你说啥，刘湘姐，你说白战煜白连长回来了，我没听错是吗？”李萍拉住刘湘的胳膊晃悠。


    “你没听错，不过我哥说，他现在不是连长了。”刘湘说。


    “什么？不是连长了？是谁降了他的职？”李萍愤愤不平的说：“他父母哥嫂的事又不关他的事，凭什么降他的职，那都是他小小年纪用出生入死的军功换来的。”


    “谁说他降职了，他现在可是白副旅长，二十五岁的副旅长，全军第一人，以他的实力，不容置疑。”当时刘湘的大哥刘强对她说这句话时就是如此的傲娇，刘强，也是白战煜当年在这个军区的小迷弟之一。


    “她二十岁时当连长，也是全军第一人。”李萍目光深远，仿佛通过重重岁月，看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


    白战煜骑着自行车不到十分钟，就飞到了小院子，“竹竹，竹竹，报告批下来了，咱们快点去登记。”


    江竹芽跟在他后面进的院子，听到他在院子里大吼大叫，清清冷冷的在他背后说：“你疯了。”


    吓得白战煜一蹦老高：“竹竹，你，你，你去哪了？”


    “奥，稿子好了，给王五车送过去了，你猜是咋回事，那老李来这啥事没有，就是来送稿子的，然后蹲在招待所等我译完再带回去。”江竹芽并不知道是这样，王五车给了老李回去的时间，江竹芽就按这个时间翻译出来了。


    “我要是知道他是来等着拿的，我加几个夜班，能提前三天完成。”江竹芽算了算，最少还能往前赶三天。


    “也许王叔就是怕你太赶了，累坏了身体，所以才不说的。”白战煜知道那个王五车也是挺心疼这小丫头片子的，这次老李来，还给她和孩子们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王五车给置办的。


    “行吧，”江竹芽看着上下簇新簇新的白战煜，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样子也是真好看，心里想的什么，嘴上一定不能说：“你是怎么回事，不是早上刚走吗？怎么吃完中午饭又回来了。”


    “我请假去登记，结婚报告下来了，立刻去登记。”白战煜看江竹芽身上穿的也是出门的体面衣裳，就催她：“带好你的户口本和介绍信，咱们去民政局。”


    “你都不看个日子的吗？”江竹芽说：“这么草率？”


    “不是草率，是人帅。”白战煜插科打诨，“日日是好日，快点的，趁着人家没下班，赶紧登记领证，还等着证等着申请随军呢，房子啊，粮食关系啊，都需要时间。”


    “你们在外面住着我不放心。”


    “啥，你们要登记结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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