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漆黑的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绚烂夺目的烟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的。
在烟花炸裂的瞬间。
露天酒店这边,关上了灯。
转过头。
苏沫鸢漂亮的容颜,在烟花之下,映照的有点通红。
望着苏沫鸢的侧脸。
王浩心头,莫名的有些憾动。
这一刻,旁边人的侧颜,和记忆中,旁边人的侧颜,逐渐融合。
那一年,他们尚且懵懂,恰是情窦初开的年岁。
当初的他幻想过,以后高中名校,认真学习。
找一份工资相对比较高,还能让自己顾得上家庭的工作。
拉着苏沫鸢结婚、,每天回家等着苏沫鸢给自己做好饭,看着自己孩子叫自己爸爸。
然后就像是自己父母一样,看着自己孩子慢慢长大,自己和苏沫鸢慢慢变老。
最终归于黄土,重新来过。
只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当初,他嫌弃了她。
处了两年的对象,最多只能达到牵手拥抱的程度。
接吻不曾,做爱不曾。
看不到希望,所谓的爱,终究变得渺茫。
厌恶,越积越深。种子,越长越大。
高考,他失利了,只能上的了大专。她成功了,考上了双重点名校。
差距就像是肥料,让种子茁壮发芽。
他说出了最冷血的两个字,说出了最让人难受的一句话。
说出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可惜,有疼痛,但更多的是释然。
而后,就像是每一个在《但丁的地狱》中写的,每一个在炼狱中挣扎过后,自甘堕入地狱的人。
抽菸、喝酒、玩女人、赌……
染上了病,抱上过富婆的大腿,自己存了几万块钱,轻松就被自己败光。
到最后,却还成了……一条狗。
「呵……」
王浩嗤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在嘲笑苏沫鸢,还是在嘲笑自己。
端起酒杯,直接将杯中的酒水灌入口中。
仿佛被石头堵住的喉咙,传来酒水冰冷中带着灼烧的刺痛,让他的神智逐渐清醒了不少。
摸了摸脖子上面的项圈。
王浩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自己,终究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看着旁边那漂亮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点熟悉的容颜。
王浩声音沙哑:「苏沫鸢。」
「嗯?」
一声轻嗯,很好听,很柔和。
有一点点苏沫鸢的声音,有一点点苏夫人的声音。
王浩咧嘴一笑,露出那被烟燻酒泡的一口黄牙:「如果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还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听到这话,苏沫鸢轻笑着看向王浩:
「你之前,要杀我。」
「懂了!」
他没有用叉子。
随手抓了一块,已经冷掉了的牛排,塞进嘴里。
一边咀嚼,一遍朝着旁边的护栏走去。
走的时候。
他将脖子上的项圈调正。
拇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狗牌上的凹陷。
隐约之间,能够摸出来,是自己的名字。
站在护栏边,看着护栏外的烟花,感受着这冷冽的寒风。
王浩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帮我告诉夫人。」
「我其实很讨厌做舔狗,我其实……心底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帮我告诉她,算我求你,行么?」
看着王浩的身影。
苏沫鸢毫无表情的面孔,轻轻点了点头。
「真好,这下,我又欠了你好多……」
王浩苦笑一声,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被风轻轻一吹,轰然朝着下方落去。
那一刻。
下落的人,看到了空气中飘荡的,新春前的最后一场雪。
在雪中,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王浩,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浩子,鸢哥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你俩要不试试吧,不然她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滚粗!你见过谁家女孩找人处对象,把对象堵在男厕所里不敢出去的!」
「所以你就答应了呗,免得咱们再被她打。」
「哼!区区女流之辈,也敢……嗷!我错了!苏沫鸢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别打了!这里可是男厕!你怎么敢进来啊!」
画面,一幕一幕。
雪花,一片一片。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撕碎了脖子上的项圈,弄得脖子上血肉模糊。
闭上眼。
一滴眼泪,随着风,飘到上空。
口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哼唱: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嘶——呵。」
「对不起,小鸢。」
「……我后悔了。」
砰!
「啊——」
「有人跳楼了!」
「救护车!警察!」
滴呜滴呜——
鲜血一地。
尸体横卧。
手中是带血的项圈,脖子上满是鲜血的痕迹。
他的瞳孔,是扩散的。
他的嘴角。
是笑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