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稍微迟疑了一下,对着苏沫鸢说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那个十字路口本来是没人的,但那个苏夫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专门在那里等着杀了华凌儿。」
听到苏绫这么说,苏沫鸢深深地吸了口气。
苏绫和苏红的网络侦查能力有多强,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连她们都查不到,很明显对方是早就有所设计。
看着苏沫鸢难受的样子,苏红上前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没事的,没事的……」
「嗯,没事的……」
苏沫鸢摆了摆手:「让我静一静吧。」
让苏红和苏绫都离开。
坐在餐桌前的苏沫鸢,眼中的泪水,再也没能忍住,滴落下来。
华凌儿死了。
这样一朵美丽高傲的花,凋零在了盛开的季节。
拿出手机,看着微信里面那唯一一个被自己拉黑的熟悉头像。
稍微操作了一下,对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好友列表里面。
【你没死对不对?】
【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原谅你对不对?】
【华凌儿,你很卑鄙你知道吗?你要是没死,你说句话啊!】
【我原谅你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怀疑我的。】
【你别死好不好……】
【我朋友不多,我求求你,你别死……】
信息,一条接一条。
但自己,始终是不可能等到对方的回应。
微信最上方,「华凌儿」那三个字,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说实话。
挺……
砰!
一声脆响。
手中的手机,当即被苏沫鸢丢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把扫开桌上的小米粥和小笼包。
赤着脚,站起身,哪怕踩到碎裂的瓷片,哪怕让光洁白嫩的玉足沾染鲜血。
苏沫鸢都仿佛没有感觉到。
拿起一瓶酒,没有用起塞器。
捏着瓶颈,徒手一掰。
砰!
一声脆响,瓶颈当即碎裂。
对嘴,仰头,咕咚咕咚。
红色的酒,顺着嘴角,滑落。
清色的泪,顺着眼角,飘零。
喝了半瓶,呛了一嗓。
咳嗽声剧烈,拿着酒瓶,对着面前的地面,轻轻倒下。
「傻子……」
「……走好。」
……
华凌儿的葬礼,举行在三天后。
场面,挺大的。
比起当时,自己在南大的那一场误会的葬礼,要大。
比起当时,华天雄在南州假死的那一场葬礼,要大。
老乔来了,满脸嘆息。
乔运财来了,眼睛红肿。
不少师生来了,上前烧纸。
甚至还有不少曾经飞龙会的余孽,也都纷纷过来,上了一炷香,烧了一次纸。
墓区里,挺热闹的。
坟墓前,黄灿灿的。
大理石雕刻的墓碑上面,镶嵌着一张黑白的,笑容甜美的女生的照片。
如果不是被放在石碑上面,当某个杂志的平面模特,也能为杂志社增添不少收入。
华夫人身披丧服,头戴白带,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而华天雄,更是原本一头茂密之中,只夹杂着几点白发的头发,直接全白。
那一晚的雪,仿佛真的染白了他的全部头发。
白发人送黑发人。
古来之哀事。
嗒!
嗒!
嗒!
黑色高跟鞋,黑色连裤袜,黑色连衣裙,黑色礼帽。
即便是唇膏,都涂了个黑色。
苏沫鸢到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苏沫鸢到场的时候,不少媒体记者,都纷纷过来拍照报导。
听到声音,听到喧譁。
华天雄慢慢抬起头。
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华天雄那张老脸上,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你来了。」
苏沫鸢没有看他。
在苏红的搀扶下,苏沫鸢慢慢跪在坟前,轻轻上了三炷香。
生前,所有恩怨,所有纠葛。
死后,统统烟消云散。
她18岁,她也18岁。
都还年轻,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条路,叫人生。
一条路,叫黄泉。
造化弄人。
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的石碑,和石碑上那甜美而熟悉的笑容。
苏沫鸢双眼通红,轻声开口道:
「我们之前约好的,一起玩游戏,一起做spa,一起涂指甲,一起逛商场……」
「你一件都还没有陪我做,你上次误会我连一个正式的道歉都没有给我说……」
「我还没有原谅你……」
「谁让你……死的……」
越说,声音越颤抖。
越说,声音越沙哑。
寒风冻红了脸颊。
泪水,哭花了细妆。
……
「唉……」
看着现场监控传来的图像,女人长长嘆了口气。
关掉电视,身子往后一靠,脑袋后仰。
望着沙发上那穿着哪怕是自己看到了,都觉得极度诱惑的衣服的女人,白子卿步伐缓慢地走了过来:
「夫人,我不懂,为什么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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