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出了帐篷,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见德安已经进了帐篷,紧接着帘子也合上了。
。。。。。。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德安这是故意的呢。
但即使如此,院正也没有真的回去休息。
虽然如今却有几分疲劳。
但院正却不打算走。
他就守在帐篷外。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盛姑娘是专门为了医治陛下而来的。
此时帐篷之内,盛星词的视线直直的看向德安。
她在等他的回答。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安不敢对上她的目光,只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袭来。
这威势有几分熟悉,倒是与陛下有些相似。
德安低着头,十分恭敬的道:
「盛姑娘,昨日陛下接连射出了两箭,皆在百步之外。」
盛星词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
她方才诊了承景的脉象,尽管已经对此有了准备,但当她真的听到时,还是免不了担心。
还有一丝生气。
会武之人射出的两箭和普通人射出的两箭可不一样。
而承景的那两箭,想必是动用了武功,让原本处于平衡的身体状态忽然失去了制约,失衡了。
盛星词继续问:
「还有呢?陛下为何动怒?」
若只是因为动用了武功,承景还不至于昏迷。
德安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讶。
盛星词问他:
「你是想说我为何会知道?」
德安点头。
盛星词淡淡道:
「若是我连这个都诊不出来的话,又怎么能医治陛下?」
德安心想也是,盛姑娘向来厉害得很。
盛星词见他还不回话,又问了一次:
「德公公,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眼看着话题又一次回到了原点,德安心里苦啊。
他哪敢将陛下生气的原因说出来。
若是盛姑娘听了,该生气了。
更何况,德安也不想将平远王那番污言秽语说给这般出尘脱俗宛如神仙妃子的盛姑娘听。
但盛星词显然不是会就这样放弃的人。
她的目光依旧看着德安,等待着他的回覆。
德安见状嘆了一口气,最终道:
「昨日,在平远王伙同安王一同叛变后,褚渊被带了上来。
平远王因他身边的四名大将不敌盛大人,看到褚渊便想起了他与盛姑娘之前——」
德安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跳过继续往下说:
「平远王知道盛大人极为宠爱盛姑娘,因此便想趁机干扰盛大人的心神,他说......」
德安有些犹豫,是不是要原话转述给盛姑娘知道。
盛星词冷着脸,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说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德安一听,他低着头,几乎是闭着眼将平远王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说完,帐篷之中静悄悄的。
德安没忍住快速的抬头看了盛星词一眼。
只见她神色莫名,喜怒难辨。
德安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有没有生气。
随后盛星词的声音响起,分明很是平淡却无端的让人听出了威压:
「这就是陛下动怒的原因?」
德安点了点头:
「是。」
平远王不知道,昨日峡谷之中,除了盛大人之外,陛下同样十分珍重宠爱盛姑娘,说是放在心里一点都不为过。
平远王的那些话语,直接激怒了陛下。
否则陛下怎会不顾身体接连射出两箭。
只是可惜了,平远王太过阴险冷血,直接抓过安王替他挡箭。
他自己倒是逃过了一死。
盛星词未再说什么,既然她已经清楚了承景昏迷的原因,那便好治了。
她快步走到出北珩的床榻边,拿出一套银针,解开布扎,拿过一旁正在烧着的火烛,将银针取出,一根一根的放在火上烤过。
直到所有银针都被烤过之后,盛星词抬头看了德安一眼:
「我要为陛下施针,德公公不如出去候着?」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德安能将他骂找不着北。
自己是什么人?
是陛下身边的首领太监,是要随时跟在陛下身边的人。
谁敢指使他出去?
但这话是盛星词说的,德安半点不乐意都没有。
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像是终于放心了。
只要盛姑娘出手,陛下肯定会很快就醒来的。
德安心里对盛星词有着一种几乎盲目的信任。
「咱家这便出去,盛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需喊一声就行。」
盛星词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德安很快便站在了帐篷外。
与还未离开的院正对上了。
院正看着德安,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心里有些忍不住幸灾乐祸。
看来这位陛下身边的红人也有被嫌弃多余的时候。
让他刚才赶自己出来。
这下好了,他自己也被盛姑娘赶出来了。
只是这样一来,院正便越发的确定,那位替陛下医治的神医就是盛姑娘无疑了。
若非如此,德安又怎么会放心的让盛姑娘单独一人为陛下看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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