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对联，傅斯年看着姜柠写的那几个字，挑了一下眉。


    他淡淡问道：「宝贝，你没发现你的字和我的字有些像吗？」


    姜柠眨了眨湿漉漉的杏眼，歪着头说道：「我就是照着你的字练的。」


    傅斯年一怔，随后便明白这是他缺失的记忆，难怪他不知道。


    姜柠见他若有所思，心下有种预感他又会想到记忆那些事。


    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


    「我临摹你的字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榕城了，不知道才是对的呢，和你那段没记起来的记忆没什么关系。」


    傅斯年在榕城时，阴郁又不爱和人说话，周围的小孩都怕他，不敢和他玩。


    只有姜柠会坚持不懈地找他。


    后来熟悉之后，姜柠知道他每天在别墅里写书法，她看不见他写的好不好，但也变着法地夸他。


    等傅斯年离开之后，姜柠治好了眼睛，每天睹物思人，拿出他的字帖开始临摹。


    姜柠把这些事都说给了傅斯年，他听完之后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有些宠溺。


    他戏嚯地说道：「宝贝，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到想要和我写一样的字。」


    姜柠嘟着嘴，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才没有呢，我那时候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喜欢，只是单纯觉得你的字好看而已。」


    傅斯年戳了戳她柔软的脸蛋，软的像一朵。


    「宝贝，不要不承认呀。你那时候就是喜欢我，只是你还意识到。」


    姜柠被他说的想捂住耳朵，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下楼走到客厅，小脸通红的模样让苏迎雪和傅霆文看了个正着。


    两人八卦的眼神让她脸颊更烫了。


    苏迎雪问道：「柠柠，斯年怎么会和你一起下来？」


    姜柠揪着衣角说道：「我先出来了，他应该待会儿就下来了。」


    她不自在地朝楼梯口瞥了一眼，正好瞧见傅斯年不紧不慢地下楼，脸上神情淡淡，眼眸却盯着她。


    姜柠赶紧移开了视线，羞怯地低下了头。


    傅斯年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宝宝，你手上还有墨水。」


    姜柠一看，果然发现嫩白的小手上沾了一点黑色的墨汁。


    傅斯年刚才牵起她的手，这会儿他手上也有了黑色墨汁。


    傅斯年对苏迎雪和傅霆文说道：「爸、妈，我先带柠柠去洗一下手。」


    苏迎雪点头说道：「快去吧。」


    姜柠便被他牵着去了洗手池。


    她想要自己洗手，自然被傅斯年拒绝了。


    他又像刚才写字一样，站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她的手被他握着，他细细揉搓着某处沾染了墨水的肌肤，动作十分轻柔。


    即便他动作再轻，等洗干净她的手之后，那处皮肤也红了。


    因为她肌肤过于白皙，所以格外明显。


    傅斯年声音低沉地说道：「宝贝的身子怎么这么娇气？」


    姜柠软软地瞪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她有多娇气、皮肤有多娇嫩，傅斯年不是没有见识过，只不过每每都想感嘆罢了。


    他挠了挠她的下巴，「小娇气包，说一句就不开心了？」


    姜柠垂着眸，没有与他对视，睫毛不停颤抖。


    她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自己太麻烦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想了想，要是换作其他人，她又是离家出走、又是说对方不是她老公，身体还这么娇气，估计早就嫌她烦了吧。


    傅斯年本来在洗着自己的手，闻言洗手的动作一顿，擦干净手后关了水。


    他双手握上姜柠的肩头，与她面对面，弯下腰来与她平视着。


    他神色认真，嗓音低醇，「宝宝，你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姜柠望进他墨色的瞳孔里，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知道傅斯年不会嫌弃她，只是忍不住就会多想。


    她糯糯地开口道：「可是我自己都觉得我太麻烦了。」


    傅斯年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子。


    「宝贝，不许你这么想。你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是麻烦。」


    姜柠甜甜一笑，眼睛弯弯的又萌又俏皮，心里也暖洋洋的。


    傅斯年眸光微动，语调没那么认真了，透着一股委屈。


    「现在好像是宝贝嫌弃我这个老公吧？宝贝都不认我这个老公了。」


    姜柠视线飘忽不定，底气不足。


    「你明明知道这是有原因的，又不是我无缘无故就那么说的。」


    她咬了咬下唇，洁白的牙齿咬在红润的唇瓣上，娇中带羞。


    傅斯年难得有些任性地说道：「我不管，我要宝贝收回那些话。」


    姜柠轻轻摇头，顶着他如有实质般的视线说道：「对不起……」


    见他眸光黯淡，眼尾处发红，露出了有点伤心的模样。


    她捏着他的衣袖，补充道：「不过，要是你不做电击治疗了，我自然就会收回那些话，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姜柠眼含期待，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傅斯年没有正面回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宝贝学坏了，已经会威胁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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