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爽朗地大笑几声,拍了拍安澈肩膀:「就你会哄我开心,行,就当我给弟媳的见面礼了!」
「好大哥,我可要去哄人了。」安澈嘆气,「您早些回去修养着,过段时间我再来探望你。」
陈余笑得不怀好意:「行,好好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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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祁南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一条接一条的简讯发了过来,看着很急切,他又划了一下,简讯的名字是李丘,他的舅舅。
先前那批债安澈已经替他还了,不过李丘这回可是被那群要债的吓狠了,他从前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被堵了几次接连威胁,被打得半死不活以后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没忍住又出去吃喝嫖赌。
安澈知道他的本性,要不是看祁南还对他有几分感情,安澈早安排人动手让他吃点苦头了,哪还能让他这么潇洒,后来干脆放任不管,果不其然,李丘又欠钱了。
这回欠了债数量倒没那么骇人,李丘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恐慌了,他下意识把心思打到祁南身上。
这还是跟他喝酒的那个伴儿无意间说漏嘴的,说他们一家出门踩了狗屎运,祁南被大人物看上了,说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宝贝得很,他当时就万分惊讶,接连追问,却见他那个伴儿像被吓住了一样,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说。
李丘是急得抓耳捞腮,后来几次打听,才得知祁南攀上高枝,受尽宠爱,只是他心里还愤愤不平,凭什么祁南运气这么好,自个儿享尽荣华富贵去了,他好歹对祁南有养育之恩,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更何况他这人是有点封建的,本来以为祁南是傍上了富婆,谁知道背后那人居然是男的,他还噁心了好久,也犹豫了一段时间,实在被债务逼得没法儿了才来联繫祁南。
祁南对他那点小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了,更何况简讯里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市侩气息,说要带着他表哥来投奔他,还厚着脸皮说要来帮扶他。
他眼里浮现出嘲讽的神色,回了条简讯:「后天见一面吧。」
那头的李丘立马回复:「好,好,时间你来定,我就是这段时间老是没你的消息,我实在是担心你啊。」
后面李丘又发来了几条消息,祁南没仔细看,关了手机。
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安澈走了进来。
休息室里的祁南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受委屈就哭闹耍脾气没完没了,他的想法都藏在心里。
安澈觉得过往经历将他捏成了个刀枪不入的黑心糰子。
见祁南想站起来,他说:「再休息会儿吧。」
安澈坐在祁南旁边,拉着他的手说:「那些话是专门说给外人听的,先前陈余身边总有个外人,我不想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你的背景清清白白,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祁南慢慢拥抱住他:「嗯,我知道。」
安澈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些,他回抱回去:「那些都是假话,没必要担心。」
祁南其实出门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他是完全可以信任安澈的,因为安澈没有必要欺骗他,他们的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安澈已经很照顾他了。
但他长久以来的不安都不是源于一两次隐瞒的。
「那温明煦呢?」祁南就着这个姿势束缚着他,声音淡淡的,「你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手鍊,你真是个怀旧的人。」
安澈登时一愣,他下意识摸了下手腕,一边是精緻昂贵的手錶,另一边……是那个破破烂烂,廉价的手鍊。
所以,祁南是怎么知道这手鍊是温明煦的?
明明他都是第二天才从故事剧情那儿知道这是温明煦的东西,因为任务原因没有摘下来。
「谁告诉你的。」安澈微微皱眉,「齐山?还是季川云?」
祁南只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不语。
他低头慢慢碰了下安澈的眼睛,安澈的眼皮很薄,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凶悍,就像现在这样,但祁南见得更多的是安澈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温柔又深情,他很喜欢。
很喜欢,所以试探性地亲了亲。
即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你默认了。」
祁南的语气含糊不清:「你默认了。」
安澈闭上眼。
祁南温柔地抚摸他的侧脸,克制又亲昵地贴了上去:「我只是还有些失落,你贴身衣服里会带着他的照片,手鍊是和他逛街时在地摊上他帮你选的,连琴房都是原本要他的,我睡的那间房,原本是给他留着的吗?」
安澈说:「不是。」
但他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
他说:「我把它摘下来,以后也不带了。」
安澈刚把手鍊取了一半,就见祁南握住手腕,又替他戴了回去,摩擦他手腕的力道很轻,却让人轻易头皮发麻。
祁南吻了吻他的手指,声音温柔:「没关系,我不在乎。」
「……」安澈试图挣扎,「你听我解释,我和温明煦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我一个朋友。」
「您不需要跟我解释。」祁南抚过他的侧脸,手指同他的发丝缠绵,「您说什么我信什么,我是属于您的。」
他低头咬住安澈带了些薄茧,却并不显粗糙的指节,眷恋得像是爱到了极点:「您尽可以挥霍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