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了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慌乱，他当时是做了些手脚，实在是没忍心毁了一个人的未来，让人下手的时候也用了巧劲，后面养养就能恢复。
李秘书当时想着反正祈言灼也不会在出现在陆总面前，腿好了陆总也不会知道，可没想到他竟然回国了。
他有些害怕的攥紧了手，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陆淮之眯起眼睛盯了他一会，许久在李秘书快要顶不住主动交代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开口了:「下次我不希望你再把事情办成这样，否则这秘书位置你也不用当了。」
李秘书松了口气，连连应是，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
姜稚月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人有些诧异:「周子轩，你也来了。」
已经一年多没见的周子轩也就是现在周氏的总裁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过来。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成熟了很多，眼中没有了当初的亮光，只剩下深沉的浓墨。
「姜小姐，好久不见了。」周子轩沖她微微一笑，经历过一年多的人情冷暖，他更是感激当初姜氏的帮忙。
若不是姜氏，等他甦醒后，怕是周氏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现在已经滑落到了二流集团，但他已经很感激了。
「恩。」姜稚月递过去一杯红酒:「最近怎么样。」
周子轩接过来，和她碰了一下杯子，习惯性的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反应过来，姜稚月不是那些需要他低声下气讨好的合作商。
他嘴角无奈露出丝苦笑:「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有父亲撑着，我只需要在旁边协助公司，当时还真以为自己很优秀，可现在整个周氏要我一个人顶着，这才知道运营这么大一个公司有多难。」
姜稚月对此并不能感同身受，只能做个倾听者，姜氏以后可以让池闻璟去管理，她是不可能管好这么大个公司的。
「姜小姐，我这次来是想和你们心悦合作。」周子轩说着。
姜稚月挑眉:「怎么合作。」
周子轩说:「周氏最近想打造一款国产品牌手机，现在已经进入初步内测阶段，我可以拿出五十台手机作为心悦抽奖的奖品，正好也可以让这些用户帮忙做些内测报告。」
「自然，到时候需要心悦帮忙宣传我们这款品牌手机，最大的gg曝光率我们要了。」
姜稚月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好。」心悦最大的gg现在是宣传的她的设计饰品，给出去也很简单。
「呦，这不是周总吗？」这时一个青年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周子轩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眉头就微不可察的蹙起了，声音冷淡:「能在这里碰到张大少，也是缘分。」
为首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容貌端正，也算是长的不错，可惜和周子轩一比就差了很多。
姜稚月认出来了，这是现在新挤进前十的张氏集团大少爷张文海。
张文海在看到一袭白裙的姜稚月时眼中划过抹惊艷，但他知道对方身份，知道分寸，礼貌笑笑:「姜小姐也在。」
姜稚月也朝他微微点头。
而后，张文海就径直走到了周子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说周总最近四处求人投资你们公司新研发的手机啊。」
他嘴角恶劣的勾起，拍了拍手，身旁跟着的保镖立刻把早准备好的酒摆到了桌子上。
「你把这里酒全喝了，我就让父亲给你们投资五个亿怎么样。」
姜稚月大致扫了眼，眉心狠狠一跳，这里起码有十多瓶酒，还都是度数超高那种，这要是都喝了，不得进医院啊。
第121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周子轩眸色暗了暗，扫了眼面前这十多瓶酒，无波无澜说:「我可以喝，但不知张大公子能否说到做到。」
张文海还不能动用这么大的金额，张氏他说了也不算。
「我张文海说到做到。」张文海被当众质疑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很沖。
「周总……」身后推着轮椅的秘书张了张口，满含担忧，他当然不想让周总喝，可不喝投资的事情怎么办。
他以前是老周总身边的秘书，几乎也算是看着周子轩长大，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满身意气的周少爷变成如今要低声下气求别人的周总。
姜稚月也微微蹙眉，但她没法阻止周子轩的选择，她不可能让从未涉及手机领域的姜氏投资他。
而且就算她让父亲投了，那以后呢？周氏从以前顶尖豪门落败到二流末尾，这种想看周子轩笑话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事他这一年怕是也经历了不少。
「好。」周子轩得到答覆也不废话，伸手拿起一瓶就仰头大口咽下，温凉的酒水顺着喉咙入腹，灼烧感让人很不舒服。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空瓶，立刻拿起第二瓶仰头喝下。
第三瓶，四瓶……一直把整整八瓶喝完，姜稚月闭了闭眼，还是不忍心:「够了。」
她看向张文海:「张大公子无非就是想看昔日高高在上的周总如今这卑微的样子，八瓶应该也满足你的兴味了，闹进医院就不好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如你张氏一样，以前谁能想到你们竟然能迈入一流豪门，做事留一线，谁知道周氏以后会不会又重新回到顶尖位置。」姜稚月温声说着:「您说是吧，张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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