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的冷光打在男人侧脸上,他两眼下青黑,下巴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胡茬没刮,神情也透着疲倦,就知道他是连夜赶回来的。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并不方便只好作罢。
算了,等确认这边没事,回家时在好好和询问一下他情况。
前面,洛雅萍正和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着什么,姜稚月随着走近了才听清。
「姜先生脑中已经出现了少量出血情况,还好出血部位不是脑干,否则……」
话没说完,但中年医生摇摇头,随即有叮嘱道「这次醒来先住院观察,切记以后不要熬夜也避免情绪激动,菸酒不要碰了。」
洛雅萍刚刚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随即又仔细问了些注意事项后,这才送走医生。
她一转身,看到女儿被男人抱着过来,有些惊讶。
「小池回来了?」说话间走到女儿旁边,看到她苍白脸色,就知道她是生理期,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
嗓音干涩沙哑,「月月,你怎么来了,难受在家休息就行。」
姜稚月握住这双冰凉纤细的手,声音娇软,「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亲眼看一眼,怎么能放心啊。」
池闻璟这时将一瓶水递过来,「洛姨,您就在这陪姜伯父吧,手术室那面我已经派人过去盯着情况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您放心,我请了烧伤科的专家一起过去,您去了怕是心里也不放心姜伯父。」
他嗓音低沉磁性,语气不疾不徐,却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洛雅萍接过那瓶水,有些惊讶他的观察细心,她仰头喝了三分之二的水,这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她端详面前这个青年,总感觉这次回来他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而且看他这说话口气,似乎很有底气。
「好,那你照顾好月月。」但她现在没时间去刨根问底,留下这句话,就急切去了病房。
姜稚月知道姜父这没什么大碍又不免担忧起另一边,轻声道:「池闻璟,咱们去叶非的手术室等着吧。」
脑海里浮现那个单纯有点傻兮兮的大男孩,嘴唇抿了抿,眼里情绪复杂。
最后只化为一声轻微的嘆息。
她是真的没想到叶非会冲上来替姜父挡下危险,或许他并不知道那是浓硫酸,只是下意识保护僱主行为。
但,这也侧面看出这个男孩品性极佳,这让她联想到了池闻璟身上。
他们都是责任感极强,会因为某些情谊拿命保护别人,姜稚月敬佩这样的人,也感激他们的付出。
但她不会,也不希望池闻璟成为这样付出的人。
她就是自私自利,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帮助身边人,一但危害自身,她会毫不犹豫放弃这些关系。
想到这些,她搂住男人腰的手更加用力,眼瞳漆黑一片。
等到了二楼,手术室灯还亮着,此时距离叶非被推进手术室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叶非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年纪小,性格又开朗又为人仗义,这群保镖平常都很照顾这个男孩,甚至一些把他当成晚辈看。
此时手术室周围站着七八个保镖打扮的男人,看到姜稚月过来,都齐齐问好。
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气氛很是压抑。
姜稚月心下一沉,刚想问一下情况,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到了面前。
「老大,期间有医生出来过,说那人的右眼保不住了,脸看程度也毁了一半。」他低头,恭敬向池闻璟汇报,眼里闪过不忍。
这个叶非这一辈子怕是要毁了,他佩服这是条好汉,可惜了。
闻言姜稚月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一脸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这次的主使者她不会放过,把人害成这样,只坐几年牢就完了?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她。
而背后真正算计这一局的人,她眼中戾气一闪,下场只会更悽惨。
池闻璟注意到女孩眼中的冷意,低声,「人交给我处理,你不方便。」
姜稚月看了眼那个金发碧眼的下属,点头。
的确,有些以牙还牙的办法她的确不方便动手。
他带着人坐到凳子上,将她搂入自己宽大的羽绒服里面,借着衣服遮挡,大手轻轻给女孩揉腹部。
「恩……」那温暖的大手无遮挡的落到小腹上,顿时就让姜稚月舒服的喟嘆一声,随着男人有技巧的揉捏,小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时处理完外面事情的裴聿风也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阴郁的江木槿。
他注意到老大的动作,眉毛一挑,肩膀撞了撞旁边男人,示意他快看。
江木槿面无表情,黑漆漆的眼神无波无澜,走到男人身边,嗓音嘶哑开口,「零,那个女人的信息查完了。」
姜稚月闻言抬起了脑袋,视线落到这两个男人身上,眼神眯了眯,这称呼……
不会是她知道那个零吧。
江木槿直接无视女人打量眼神,见老大点头,像个机械一样一板一眼复述,「姓名李桂娟,今年58岁」
「丈夫二十多年前去世,自己独自养大儿子,儿子是一个普通公司职员,前几天肺癌去世。」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根据周围人的评价,李桂娟思想迂腐,极度溺爱儿子,甚至他儿子都成家了,她每天都要和夫妻俩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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