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正如我所料，你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我原本计划好了每一环，却没计划到有一个你。」
「你的意思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杜羽说道，「那个杀死张坚的计划？」
「是，也不是。」何所以说道，「杀死张坚不是最终目的，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要不趁现在有空，你和我说说那个计划？」杜羽问道。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何所以说，「这里是传说管理局，平日里极少有人拜访，而你又不会传音，更是搬不来救兵，就算拖延了时间你又能做什么？」
「哟。」杜羽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局长你也是个聪明人，不如我们聊聊你这次的计划，各自说说自己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毕竟棋逢对手，以后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第86章 孤注一掷
何所以淡淡的说：「我给转轮王传音，使他行刺北阴酆都大帝，又将此事转嫁给东岳泰山大帝，并且第一时间给后土放出风声，若没有你从中阻拦，此时的阴曹地府便会少了一名大罗金仙，离我的计划便更近了一步。」
杜羽思索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说道：「局长，这事儿你做的欠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八大阴差和十殿阎罗在不归山动手，恰好让我看到。那些人都上头了，自然看不透这么浅显的计策，可我是个局外人，一眼便能看穿。」
「不归山？呵呵呵。」何所以笑着说道，「不归山就算塌了，地府当中的人也不敢过问，那多名阴仙就算死伤无数，后土也不会现身。可老夫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一天你会去见后土，能不能告诉老夫，你到底是如何找到她的？」
「那我不能说。」杜羽摇摇头，「现在换我问问题了，你为什么要杀张坚？」
「哈哈哈！」何所以大笑道，「老夫再重申一次，杀张坚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玉皇大帝张坚、东岳泰山大帝张友人，北阴酆都大帝，在这两天之内都会消失，整个仙界的管理者便只剩下西王母、后土两个女流，以及与那远在水底的四海龙王。老夫的最终计划便是肃清整个仙界，重新建立一方乐土。」
「肃清整个仙界？！」杜羽一愣，「哈，你这老头志向居然这么远大吗？」
「你难道没有这种想法吗？」何所以说道，「有些人统治仙界的时间太长了，该换换了。」
杜羽没说话，他感觉何所以已经疯癫了。
「本来我可以竭尽自己所能，让传说管理局变成整个仙界最重要的机构，以我自己的绵薄之力，让这个世界慢慢变成一方乐土。」何所以语气清冷，听不出感情，「可谁能想到小战一走，再也没有人重视这传说管理局了。」
「可你还是能联繫到他，让他刺杀张坚。」杜羽回应道，「对你来说，他依然可以成为你的帮手。」
「帮手……哈哈哈哈，我应该是这天底下，最想杀死战其胜的人了。」何所以笑了，「他若在这里杀死了张坚，现世的天庭必然大怒，我正好可以借那些隐世大能的手除掉他。」
「所以说你这老头儿，一直都这么狠毒吗？」杜羽说道，「若不是我在这里拦住了战其胜，他应该已经被天庭盯上了吧？」
「你已经不止一次拦住了战其胜了。」何所以说道，「本来他应该在羿射九日的传说里就引起巨大骚乱，那是一个既可以肃清整个天下，又可以杀死战其胜的绝佳机会。那一天老夫坐在传说管理局中正静静的等着，却没想到来了个你。」何所以说道，「你从第一天进入传说管理局开始，就一直在破坏我的计划。」
「原来你的计划从这么久以前就开始了吗？」杜羽摇摇头，「那这一层是我输了，当时我还是个愣头青，什么事都要问你们呢。」
「当时老夫觉得，崔珏送来一个新的操作员也不是件坏事，一个凡人就算参与到羿射九日的传说中，能存活下来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往坏了说，只是多送一个人去死；往好了说，操作员若是完成了任务，那我便又有了新的筹码。」
「可是你没有找我商量过这件事啊。」杜羽苦笑了一下，「你倒是问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你的走狗，至少走个形式啊！」
「老夫已经问过了。」何所以嘆了口气，对杜羽无奈地说，「在你执意要进入钟离春的传说之前，我曾经建议你先执行八大阴差的传说，可你却拒绝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能够操纵的人。」
「就这样？」杜羽说道，「我先去找小钟离，所以你就放弃了我？」
「哈哈哈哈，是了是了，按你的说法，我仿佛应再多问一句。这次是老夫失算了。」
「就是就是。」杜羽说道，「你大小也算个人物了，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何所以又大笑了几声，杜羽也跟着笑。
一阵沉默之后，二人的语气却忽然冷了下来。
「杜羽，你闹够了么？再拖下去，传说七天的时间就要到了。如今传说管理局已经没有一人存活，你要怎么回来？」
杜羽听后咬了咬牙，问道：
「老头，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没有一人存活？」
何所以又笑了一下，说道：「没有人存活，就是都散了，都死了。就算你侥幸能回到这里，也只剩你一个人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