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甚至比喜欢还多?,」越浮玉单手撑头,情绪藏在含糊的话语中?,朦胧不清,「但那又怎样。」
她与蕴空,开始的混乱,情与欲难以分辨,现?在则隔着?世俗与礼教?、人生与未来,相较于上?述种种,爱反而是最轻飘飘的东西。
可惜的是,爱可平山海只存在故事中?,现?实中?,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白樱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边,附和点头,「对啊,佛子想与您在一起?,至少该先还俗嘛。」
情人间的私语,越浮玉不会告诉别人,白樱不知道蕴空有还俗的打算,而且,越浮玉自己也不清楚。
实际上?,从那夜蕴空突然出现?,她已经六七天?没?看见对方,若非每日送来的花,她都觉得那是一场梦。
郑沈弦倒是来过一次,提起?佛子,沉思?片刻后开口,「那位,天?生该站在朝堂上?。」
越浮玉有些意外,但不多?。毕竟是名满天?下?的佛子,在看穿欲望和把控人心方面,蕴空不输任何人,况且他无欲无求,轻而易举便立于不败之地。
越浮玉沉思?许久,到底没?问蕴空在做什么,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不需要从别人口中?知道。
而郑沈弦沉默片刻后,突然道,「我若是无后,郑家一脉断在我这里,郑将军是否会怪罪我?」
越浮玉第一反应,「舅舅你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太医怎么说?」
郑沈弦抱着?刀,如从前一般沉默坚毅,眼中?却闪烁着?很明亮的东西,「我喜欢的人是男子,日后恐怕不会有子嗣。」
越浮玉:「……」终于开窍了,又没?完全?开窍。合着?他天?天?和姜非楠在一起?,还以为自己是断袖?
别人之间的事,她无意插手,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避开这个问题,「别多?想,您自己也不是姥爷亲生的,郑家早就绝后了。」
郑家子嗣单薄,她姥爷那一代,只有他和先皇后两兄妹,先皇后又只有姑姑一个女儿,偏偏姑父出自司礼监,不可能有孩子。
至于她姥爷郑将军,更是只生下?她娘一人,舅舅则是在战场上?捡来的。
郑沈弦点头,「所以,我想问问,既然蕴空是法号,你们未来的孩子不姓蕴,那能不能姓郑?」
「……」情爱果然能改变一个人,五大三粗的武将都会算计了,为了给娶媳妇铺路,出卖外甥女是吧?
越浮玉白眼一翻,「白樱,送客。」
*
同样处于茫然的情况,和越浮玉淡定从容不同,太傅等人陷入巨大的焦虑之中?。
科举舞弊是重罪,轻则不允许再次参加科举,重则流放或监.禁。
涉事的世家弟子很多?,足有十二?位,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不清楚这些人是否真的参与舞弊,但这个数字本?身已经足够恐怖,更别提皇上?处理这件事展露的态度,其中?透露出的政治含义。
太傅书房,各家家主齐聚一堂,刑部郎中?急得白发都生出些许,拍桌痛斥,「吾儿糊涂啊!」
皇上?抓走了考生,但没?抓走小厮,家主们三言两语问出了事情经过。
事情要从会试题目说起?。
会试的考题,由?两位主考、八位同考一起?决定。为防止泄露题目,考试前几天?,才会定下?考官,研讨考题。出题期间,所有人不许外出。
流程密不透风,但具体操作时,难免有疏漏。
比如说,考官出自翰林院,虽然不能确定具体是谁,但有大致范围。另一方面,会试考题十分重要,前朝就出现?过,会试考题没?有避讳皇帝姓名,考官被判重罪的事情。因此,预计自己要做考官的学士,都会提前考量。
而为他们打理书房的小厮,很可能看见真正的会试题目。
白旭恰好?认识一个这样的小厮,两人一起?喝酒,对方喝醉后吹嘘这件事,白旭却心念一动,意识到这是天?大的机会。
他贿赂了几位小厮,把题目汇集成册,以典籍的名义卖给相熟的考生,并保证只出售一份。
不知幸运还是不幸,最终的会试题目,竟然真包含在这份集锦里。
过程之巧合,操作之大胆,陈级都望尘莫及,皱眉感嘆,「真是终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
白旭没?有官职,但身为驸马地位不低,本?身又是个纨绔,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很多?世家弟子和他混在一起?,借用对方的身份做些方便事,没?想到反而被白旭坑了一把。
刑部郎中?不在乎这些,他只关心自己的儿子,焦急道,「说到底,这根本?算不上?舞弊。他们拿到题目时,甚至都没?定下?考官。哪怕要罚,也是翰林院的责任更大。」
出事的十二?家,大多?是冯太傅的弟子,但也有区别。这里不得不说,白旭做生意的确有一套,交易对象多?是家中?不受宠、且学问一般的考生,想凭会试挣个脸面,像孔疏这样的反而是少数,所以刑部郎中?格外心急。
冯太傅始终未开口,这会才淡淡抬眼,「罪大罪小,还不是那位一句话。」
刑部郎中?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
冯太傅:「明日早朝,老夫会上?书圣上?。教?不严师之惰,我会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请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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