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离床榻不?远,几步便走到床边,越浮玉感到自己落入柔软的被中,温热大掌从身后抽离,但没离开,而是缓缓上移,当粗粝指腹碰到衣带时,她还是没忍住,蓦地?咬住唇身体栗颤。
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不?安,骨节分明的手指停下,温热掌心停在她的腰间,柔软滚烫,他低低开口?,「您别担心。」
下一瞬,床幔垂落,遮住两道?依缠的身影。
越浮玉很快发现,清醒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不?同。
比如,蕴空是温柔的。
指尖动的很慢,轻挑慢碾,像一场潮湿的雨,细细密密的雨珠将她淋湿、包裹、浸没,雨意缠绵,柔柔缠裹着她,每一处都?被照顾得妥帖。
她确实无需担心,哪怕在最高点,他也顾忌着她的感受,粗粝指腹抚过幽泉,又覆上白皙的雪山,她从不?开口?,他却能看穿她每一分渴望。
直到最后,雨声?渐歇,他贴在她耳边,低声?开口?,「还要?继续么??」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勾出身体内残存的热意,明明才被雨淋湿,却仍觉得渴,越浮玉睁开眼,没开口?,就那么?湿淋淋看着他,眼尾泛出一片媚红,泪珠滚落。
「好。」蕴空哑声?开口?,拭去她眼尾的泪水,冷白指腹缓缓下移,点燃起另一场情焰。
一如他承诺的。
依她所想,依她所愿。
……
收拾好一切时,夜已经?过半,蜡烛燃尽,红色烛泪堆在烛台上,像小小的红色山脉。
蕴空拿着浸湿的帕子,为她擦拭身体。
身体倦极,精神却亢奋不?已,越浮玉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的身影。
眼中雾气还没散去,眼里朦胧,像是淋上一层清晨的雨露,视线也不?明晰。她恍惚看见,佛子垂着头,侧脸温和,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专注又认真,手里执着的好像不?是帕子,而是渡人的佛经?。
蕴空注意到她的视线,对上她湿漉漉的妩媚双眸,目光顿了顿,掖紧被角,轻声?开口?,「是要?贫僧诵经?么??」
夜色沉寂,他清冷的嗓音慢悠悠荡过来,像是无形的网,收拢她的心脏。
越浮玉感觉胸口?沉甸甸,像坠着一团浸水的海绵,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她突然开口?,「大师,僧人为何修佛?」
蕴空放下帕子,敛眸解释,「因为无常。」
「世事无常,生老病死不?由己控,哪怕有欢愉,也是转瞬即逝,而苦恼却是永恒的。唯有超脱生死、超脱六道?轮回,才能真正解脱。」
越浮玉望着他深渊一般的漆黑瞳孔,极慢地?开口?,「那您为何修佛呢?」
隔着漆黑的夜色,佛子低缓坚定的声?音缓缓传来,「传扬佛法,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
「普度众生啊……」
不?知是不?是灼热褪去,越浮玉忽然觉得冷,她蜷起身体,红唇微动,「会实现的。」
她咬着唇,一字一顿重复,好像说给他听,又好像说给自己,「蕴空,你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如此宏愿,谁都?不?该阻挡。
她也不?能。
*
恍恍惚惚睡了半夜,第二日?还要?早起。
今天是四月十五,不?仅是出发去莱州的日?子,还是春闱第一天。
天还没亮,郑沈弦便在院子里大喊,「越浮玉,如果这里是军营,本?将早就把你踹起来了。」
这一嗓子传遍半个公主?府,后厨的大黄狗都?跟着叫起来,狗叫又惹来鸡鸣,一时整个公主?府乱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刺客来了。
越浮玉捂着头醒来,眼底是挥不?去的倦意。
她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现在还昏昏沉沉,入睡前的情绪还影响着她,越浮玉用手指捂住脸,几分钟过去,等她移开时,又变成那个谁都?不?怕、骄傲肆意的永照公主?。
她懒洋洋应道?,「舅舅稍等,本?宫这就来。」
她若是不?回应,便宜舅舅真敢破门而入,将她踹下床。
更何况,今早一同去春闱现场,本?来就是她自己要?求的。若不?是为了迁就她,郑沈弦早就到夫子庙了。
为何要?去春闱,起因还是千秋子的事。
千秋子在信中要?求,她若是去莱州,不?能大张旗鼓、必须暗中过去。
其实,哪怕千秋子不?说,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公之于众。
一是皇族出行,本?来就危险,申帝这些年剿匪、收拢权力、打?压世家,树敌不?少。她不?带几千士兵,都?防不?住敌人;二来,她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京中好多人都?知道?她中了绮梦枝,若是大张旗鼓去莱州,身后怕不?是要?跟着一串小尾巴。
越浮玉打?定主?意谁都?不?带,轻装出行,但问题是,她又不?能一直不?出现。
她在京中太招摇,很多人都?注意她的行踪,若是半个月不?出门,都?能传出她被绮梦枝毒死的传闻。
不?想被死亡,所以,商议之下,她决定做出一直在春闱的假象。反正京中沸沸扬扬传闻她要?从新科状元中选夫,这个行踪也合情合理。
一边思?考,一边匆匆穿好衣服,她动作已经?很快,但出门时,郑沈弦的脸还是黑了,他怀中抱着刀,肩上头发上微湿,越浮玉抬头看天,伸出细白手腕,不?知何时,天上飘起细雨,很轻一层落在她掌心,几乎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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