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书生正从袖子里掏钱,听见这句话,惊讶道,「这话是真的?不花钱就能住在这里?」
小二正在擦桌子,闻言很快回道,「客官也想试试?二楼有纸笔和?考题,若能在一个?时辰内,以此为题写出文章,且让公主?满意,千金楼免除会试期间所有费用。」
书生脸上很快泛出喜色,收回钱袋,匆匆跑去二楼。
这就是越浮玉交代?掌柜的事?。
——若有真才实学的人?住在千金楼,不收钱。
身为酒楼老闆,她的本意很简单,运用现代?营销理念,制造个?『免费入住』的噱头,吸引更?多人?。
然而,这件事?传开后,众人?愈发确定,永照公主?正在选驸马,而且这就是她的考题。
几位书生结伴前往二楼,互相拱手道,
「赵兄惊才绝艷,小小文章,肯定不成问题。」
「李兄才是文采斐然,小弟自?愧不如。」
越浮玉刚从包厢下来,听见众人?互相吹捧,忍不住勾唇笑了。
她站在三楼与二楼转角,众人?看?不见她,她却能看?见众人?。妩媚凤眸一一扫过几人?,挑了挑眉,很快兴致缺缺移开视线。
白樱一路都在憋笑,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公主?小臂,故意道,「公主?,咱们这是提前相看?驸马么?」
越浮玉也来了兴致,陪自?家丫鬟一起演戏。
她装出高高在上的模样,眼尾高挑,艷红指尖指着楼下,慵懒开口,「就这个?相貌,本宫还看?不上。」
以貌取人?只是玩笑,但?她确实看?不上这几人?。
毕竟,若论惊才绝艷,天下没?人?比蕴空更?适合这个?词,每天与佛子朝夕相处,她真有些看?不上其他「凡夫俗子」。
正漫不经心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冷的嗓音,「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公主?莫要着相。」
越浮玉回头,看?见佛子从楼上走?来,手执经卷,眉目清冷。
越浮玉挑眉开口,「大师,玩笑罢了。」
顶着佛子冷淡怀疑的视线,她忍笑解释,「大师,难道你?也听说了那些传闻?怎么可能嘛,本宫才没?有招驸马,而是结个?善缘。」
不收钱,一是为了宣传,二是为了施恩。
这些书生未来都会入朝为官,而她要办女塾,书生曾受过她的恩,便不会激烈反对她。
想起女塾,越浮玉眉心微蹙,妩媚眼尾缓缓垂下,「女塾还没?找到先生,本宫有一人?选,可惜找不到他。」
几年前,京城国子监有一位名师,名唤千秋子,申帝也曾是对方的弟子。
但?千秋子四十岁的那年,据说,他收到一位极其满意的弟子,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对方,然而那位弟子学成之后,却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入朝为官,反而离开了。
千秋子一气之下,再也不当先生,去各地云游了。
越浮玉倚在栏边,视线遥遥望向下方,「女塾不易,若是千秋子能来,能堵住部分悠悠之口,只是不知道他身处何方。」
她甚至用上申帝的关系,都没?能找到千秋子,这人?就和?消失了一样。若是学那些隐士,藏在某个?山沟沟里,完全就找不到。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毕竟女塾连房子还没?建完呢,越浮玉很快回神,偏头笑道,「大师,您怎么来千金楼了?」
捏紧手中经卷,蕴空低头平淡道,「取书信。」
经书遮住的信封上,「千秋子」三个?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
*
晚上诵经结束后,蕴空返回西苑。
他站在窗前,弦月被云层遮住,天空阴霾。但?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盏灯笼高高挂起,亮如白昼。
这些灯笼是永照公主?特意命人?搬来的。
昨夜她离开西苑时,回眸看?了眼院子,眉心微蹙。今早蕴空醒来,这些灯笼便摆在院子里。
管家告诉他,「永照公主?怕您思念师兄师弟,送些灯笼陪您。」
十二个?师兄弟,十二盏花灯,在沉默寂静的夜里燃成一片。
蕴空静静看?了片刻,黑眸深远,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
许久后,他坐回桌边,展开信纸,修长手指提起笔,在第一行写道,「千秋子尊师……」
烛火忽闪,永照公主?出现在身旁。她单手撑着下巴倚在桌边,凤眸轻扫,看?见『千秋子』三个?字,红唇轻扬,暗哑笑音撩人?入耳,「公子,您已?经五年未给千秋子回过信,怎么我白天提起对方,你?便给他写信了?」
她凑到他身边,吐息灼热,红唇微微,「你?关心我呀。」
自?从上次关住她的牢笼破碎,蕴空没?再困她,但?也不正视她。
听见这句话,也只是冷冷回道,「你?不是她。」
永照公主?也不恼,把玩着胸前一缕长发,黑色发丝缠在艷红指尖上,勾勾绕绕,她低笑,「确实,我不是真正的永照公主?,只是你?的欲,但?是……」
她顿了顿,看?见他脖颈绷出的长厉青筋,媚笑愈深,「你?又怎知,她与我不同?」
她坐在桌上,红裙缭绕,宛如昨夜。
她俯身低语,「昨晚你?忘记了么,你?握住她的脚腕时,她没?有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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