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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两句话就被赶走,礼部尚书一脸阴沉,他回府后,钱太保看见他的模样,心中有了?思量,他捋着鬍子?,悠悠询问,「如何?」
礼部尚书摇头,「是个能忍的,恐怕不好对付。」
钱太保晃了?晃头,慢慢拿起?茶杯,「可老夫听说,鲁王的书房里挂着许多山水画,全都是江南景色。」
鲁王钟爱山水,年轻时曾游历江南,他的封地也在江南附近,若是三?皇子?没?造反,他早已在江南安家落户。
礼部尚书微愣,「您的意思是……」
钱太保抿口茶,意味深长道,「能不能忍尚且不好说。况且,鲁王能忍,其他人?未必能忍。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呢。」
礼部尚书立马反应过来,「您说那位公主?。」
前皇后许念有三?个孩子?:造反失败的三?皇子?、被关皇陵的四皇子?、还?有一位公主?,名叫越依依。
出事后,越依依与许念一同被囚冷宫,许念死了?,越依依还?活着。
钱太保意有所?指,「当年,鲁王和胞妹关系甚笃,不如从她那里入手?。」
礼部尚书脸上?一喜,「岳父英明,小婿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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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国子?监又放假,僧人?们直接去义诊的地方。
明悟清点完药材,忽然发?现少了?一人?。明知打着哈欠解释,「蕴空师兄说他去广觉寺,送整理好的经文。」
前几日?,西域僧人?传来的经文,蕴空已经全部整理、翻译完成。他自己留下一份,带回白云寺,另一份则存在广觉寺,供天下僧人?借阅。
广觉寺里,方丈慧景双手?接过经文,亲自珍藏于藏经阁书架上?,口中尊念,「阿弥陀佛。」
广觉寺藏经阁已有百年之久,天下经文皆存于此处,即便如此,也仅仅占满藏经阁的三?分之一。
其余木架,皆空无一物。
蕴空望着空荡荡的书架,目光沉顿。
慧景转头时,正好看见年轻佛子?的视线,温声宽慰,「总有一天,经文将铺满藏经阁每一方土地,佛法亦能发?扬光大。」
方丈的声音平和而安定,蕴空却莫名生出一种迫切,这种迫切始终催促着他,让他做些什?么。许久后,蕴空俯身点头,行礼离开。
还?未走出两步,慧景叫住他,温和慈悲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蕴空,你似乎心中有惑。」
蕴空脚步微顿。
片刻后,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弟子?的确有一疑问。」
手?指蜷了?蜷,他沉声开口,「弟子?想知,……欲从何处起??」
这是最?简单的问题,却也是最?难的问题,更是僧人?修行一生,始终思索的问题。
慧景耐心回道,「若贫僧来答:欲非他处起?,欲从心生。蕴空,何不问问你的心。」
慧景苍老的面孔上?闪烁着睿智的光,他慈祥道,「你入世太久,心绪难静。今夜便留在这,看清你心中所?想。」
蕴空垂眸,「好。」
……
做完晚课,蕴空来到慧景方丈为他准备的禅房。
为抛弃外欲,僧人?的禅房都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
蕴空将佛经放在桌上?,和衣上?床。
整整五日?,他第一次在床上?入睡,手?握佛珠放在胸口,缓缓闭眼。
他要去寻求答案。
夜晚,梦境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场景,是他初见她那日?。
白玉河畔,永照公主?跪坐在岸边,红色裙摆散在地上?,墨发?轻柔披散在身后,风吹过,裙摆与长发?缠绕交织,红与黑在半空中相融又分散,颜色浓烈地惊人?。
她斜倚在旁边石桌上?,姿态慵懒妩媚,两指捏着酒杯,红唇微微扬起?。偶尔抬手?抿一口酒,袖摆扬起?,露出盈盈不足一握的柔软腰肢。
有人?向她走来,永照公主?仰起?头,玉颈高高扬起?,肌肤白腻莹润,在日?光下盈盈闪耀,如山间雪色。
转瞬间,站在她面前的人?变成他。
蕴空低头,捏紧手?中佛珠,目光漠然冷淡,「你日?日?入我梦中,所?求为何?」
永照公主?笑了?,她微微坐直身体,布料随着她的动作收紧,勾勒出起?伏曼妙的曲线,柔媚地如同一朵等待别人?採摘的娇艷花朵。
她伸出一根手?指,纤细柔软的指尖轻轻抵在红唇上?,笑音轻哑,「公子?说错了?。」
她抬手?,勾住他垂落的衣带,缓慢向下用力。
酒杯夹在她柔嫩的掌心与暗色衣带之间,摇摆晃动,几滴晶莹的酒水渐落出来,顺着袖子?蜿蜒而下,一直没?入领口深处。
蕴空冷漠地注视她,不为所?动。
永照公主?笑得愈发?开心,艷丽的凤眸笑弯,她勾勾手?指,红唇微动,呵气道,「公子?低头,我便告诉你答案。」
沉默片刻,蕴空面无表情弯腰,目光冰冷。
直到两人?只有一丝距离,她才?停下动作。永照公主?望着他的眼睛,含笑开口,「非我入梦,而是你无论清醒或梦中,没?有一刻不在想我。」
蕴空眼神一凝,就在这时,永照公主?忽然伸直腰肢,蛇一般缠上?来,两臂环住他的脖颈,温热的软躯撞入怀中,露出得逞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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