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很努力地撑开眼皮,想要看清楚前方,却依旧失望。
「她...她还...还没回来吗?」
女人努力地抓着女儿的手,身体渐渐冰冷,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愧疚感让她不停地在心底道歉。
「还没有。」
张明失望地垂下头,他已经记不清岑渺去敌窝去了多久,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一群武装分子,他焦躁不已,却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一声巨大的开闸声,围着车的反叛军突然散开。
张明抬头,眼睛往前看去,原本阻拦他们的关闸大大敞开。
随后,少女抱着国旗出现在竹棚下面,她身后还跟着两名持枪的武装分子,身上衣着完整,看起来毫发无伤。
张明松了一口气,他擦去眼角的热泪。
岑渺打开副驾驶的门,拉着扶手跳了上来,她迅速繫上安全带,「搞定了,赶紧开车。」
「好,你坐好!」
说完,张明踩向油门,车子快速冲过闸门,往医院方向赶去。
道路凹凸不平,黄沙滚滚。
时间再次变得紧迫。
刚刚,他们是在和死神谈判;现在,他们是在和死神赛跑。
很快,皮卡车赶到医院。
张明将陷入昏迷的女人打横抱起,岑渺将小女孩抱进怀里,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医院里面沖。
到处都是受伤的难民,医院水泄不通,医生根本忙不赢。
岑渺抱着孩子,到处观望,想要找到有空的医生。
但人满为患,医生根本没有空搭理外国人。
后面进来了两名反叛军,他们机关枪对准天花板,突突突地开枪。
医院安静下来,难民惶恐地看着反叛军。
反叛军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医生,用的是当地语言,表情狰狞可怕,声音吼得很大声。
「给这几个华国人安排做手术,如果她们死在了乌维拉界内,我一定会爆了你们的头!」
医生不敢违抗反叛军的命令,他们给女华商安排了手术,又给小女孩检查头部。
最终两个人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岑渺收到医生的消息时,她坐在手术室外面,靠着椅子松了一口气。
张明擦了擦头上的汗,到如今,他都能感受到手微微的颤抖:「还好,还好人没事。」
岑渺笑了笑:「我现在只庆幸,还好这个医院里没有什么等着要救命的平民。」
不然,反叛军威胁正在救人的医生优先抢救华国人,这事被传出去,华国又得背个锅。
这一幕,被因伤入院的本地记者看到,他恰好带着相机,将两人的照片拍下,他通过华人朋友,联繫大使馆,获得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好刊登在报纸上,又被杂志社选上,刊登上了国际报。
『战乱中的华国外交官。』
照片上,少女脸上满是污渍,却掩不住眼底的光芒,张明鞋子跑掉了一个,他的衬衣被刮破,表情却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文章的最后点评:众所周知,弱国无外交,但我们都希望每个国家都能够像华国一样,不论本国的公民在哪,都能给予一份家国关爱。
岑渺因为这件事,小火了一把,国内传来信息,更是给予了她肯定的嘉奖。
南非外交大使馆。
大厅内人影攒动,声音鼎沸,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忙碌。
裘飞捷敲响副司长的办公室门,得到首肯后,他进入办公室,将报纸递给薄文滨,笑道:「华国今天又上国际报的头条了。」
「这小姑娘果然了不得。」
薄文滨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白衬衣,脸上戴着一副没有边框的圆镜,手上拿着笔正在写信,听到裘飞捷的声音,他抬头,接过报纸。
看完后,他唇角挂起笑容,毫不掩饰赞赏:「她的确担得起当初的那一番雄心壮志。」
裘飞捷看着战乱的刚果,愁了起来:「这战火烧的猛,留守在那边的外交同僚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听说当地断水断电,估计还有粮食危机,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薄文滨将报纸摺叠好,打开抽屉,夹在一本书里。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炮火打响,这倒是彻底拔出当地黑所的好机会。」
台湾被国际上普遍称之为,「银弹外交」、「金钱外交」。
他们利用金钱对国际上一些经济困难、政策多变的国家,施以金钱贿赂,以得到独立承认的所谓「两国建交」,不仅如此,他们还一再挑衅当地华国正宗大使馆的权威性,是狗皮膏药下的隐患,必须拔除。
裘飞捷马上就听懂了:「看来,金夏沙那边也很快就能有结果。」
不过,裘飞捷又担忧起来:「卡比拉总统带领的刚果军,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得胜利。」
对比起惨无人道的反叛联盟军。
他们都更希望,以人民为中心的卡比拉能够获得胜利。
「无需担心,刚果(金)的人民必定胜利。」
薄文滨却好似早已看清局势,他将沙发上的信叠好,交给裘飞捷。
「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给南非的外交部长。」
第67章 女配是外交官(九)
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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