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赶巧不如碰巧。
她非常感激当年傅迳行的帮助,这些年也会不时想起他。
「傅大哥,你身体怎么样?」
「嗯?还记得我身体不好?」
傅迳行垂眸看她。
岑渺披着他的咖色大衣,因为太大,差不多将她半个人都包裹起来。她仰着头,白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眼完成了一道月牙。比起六年前,岑渺的长相彻底长开,身段显现,五官也愈发娇艷。
小没良心的。
没遇见前,天天念着,遇到了,倒是捨不得责备了。
他移开视线,笑了:「你该对自己医术多点信心,那几幅药下去肯定是药到病除。」
「那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可说不准。」
岑渺不放心,拉着傅迳行在边上的藤椅坐下,手搭在他腕上,一手托着脸颊,静了两分钟。
才松开。
「确实好了不少。」
傅迳行看着她,突然起身,将滑落的大衣,重新盖在她肩上,眸色带了两分认真:「怎么就跑这里来了?」
「山荒野兽多,别人要找你也找不到。」
「谁要找我啊。」岑渺侧头趴在玻璃桌上。
傅迳行看着离着不远的发丝,动了动修长的手指。
「不过野兽是真有,还好不多。这边有头狗熊,那边有两只老虎,被国家发现后都已经重点保护起来。」
「我平日里活动也会注意避开。」
她来这并不是因为好玩,也不是因为避世。
她脑海里的古籍上,记录了很多名贵药材。
那些药材因为现代的快速发展,已经流失,许多已经在市面上找不到,还有一些甚至不被世人知道。
她运气好,已经找到了十多种名贵药材,目前已经送到中医药大学培育,一旦培育成功,未来也会被编写进中医教材。
突然,木屋里传来一阵嘈杂,好像是患者醒了,在吵闹。
岑渺赶紧起身,进了屋子。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的锅碗瓢盆撒了一地,两名工作人员按着情绪激动的患者,不让他起床。
屈导演见岑渺进来,非常不好意思:「岑医生真是对不起,林老师醒过来,一时过于激动。」
「怎么回事?」岑渺没有太在乎室内的狼藉。
在她心里,患者的健康排在第一位。
「应该是我们问你怎么回事吧?」蒋惜雪看着岑渺,有些阴阳怪气。
她可是听说,昨晚傅迳行守木屋守了一夜。
蒋惜雪看向林韧那条乌黑的右腿,嫌弃地皱眉:「整条腿都黑了,你会不会医啊?你不会昨晚就别耽误人啊。」
「林大哥还是运动员呢,他腿要是废了,还怎么参加明年的奥运?」
蒋惜雪说到最后,还撇了撇嘴:「简直就是庸医!」
这一番话说完,屋内好几个人敢怒不敢言。
蒋惜雪当时叫的最大声,抱怨的最大声,结果现在林韧被救下来,却在这里落尽下石?
傅迳行走进来,闻言,他抬了头,淡色的眸底一片冷意。
「昨晚要不是岑渺,林韧别说是一条腿,就算是一条命也要搭进去。你若是这么替他不值,那你现在就带他下山。」
段医生也看不下去,帮着说了两句。
「蒋小姐,昨晚那种情况,我们就算成功下山,也要赶在两个小时以内,将人送进大医院。别说时间根本不够用,就算时间够用,送到医院也不一定能救活林老师。」
因为医院也根本没可用的特效药啊!
鬼知道昨晚那是什么蛇!
那毒何其霸道,几分钟时间,林韧的右腿就已经高度腐烂。
蒋惜雪见傅迳行发火,害怕地解释:「傅老师,我没其他的意思,我也只是担心林大哥。」
傅迳行移开视线,没有理会。
「说完了没?说完了也该到我说了?」
林韧刚醒过来,他其实并不怪岑渺。只是他发现右腿毫无知觉,便以为他的腿已经废掉,作为一名为国家运动员,残废了是大事,所以他才难免情绪失控。
他非常诚恳道。
「岑医生,首先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同时,我也深知这里条件简陋,所以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我能活下来就已经足够感谢上苍。岑医生不用理会某些人的话。」
这一番话更是直接打了蒋惜雪的脸。
蒋惜雪窘迫的满脸通红。
岑渺觉得有些奇怪,她上前为林韧观察伤口,抬头问:「你觉得你残废了?」
林韧羞愧道:「是啊,我右腿毫无知觉。」
「哦,这个啊。」岑渺看了一眼手錶,「你马上就要感觉到痛了。」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时间一到,林韧惨叫的声音就席捲木屋。
岑渺耸耸肩。
「麻药时间没过,你自然没知觉。」
「我没废!我腿还是好的!」
林韧痛得龇牙咧嘴,但又忍不住大笑:「岑医生你真是神医!谢谢你!哈哈谢谢你!」
话音刚落,林韧又脸色发白,他抱着床边的垃圾桶,狼狈地大吐。
场面太过惨烈,以至于屈导演转开了脸。
岑渺解释道:「体内毒素还有些不干净,为了排除出来,我给他用了药,吐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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