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禾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她实在有些不习惯他的样子,「抱歉殿下,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既然当初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么她在他这儿,再怎么说至少也不算是罪人了吧。
那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将她困在四方院子里头,让她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徐淮意还是伸手拉住她的手,「你想回京都,想见阿孟是吗?」
「孤可以帮你。」
沈昭禾挣开他的手,「不劳殿下费心。」
「阿禾。」徐淮意的声音里有些许疲惫,「大齐和南岐的战事未休,你独自从晋川回去并不安全,孤可以派人帮你将阿孟从京都接来,让你们团聚,届时,你想离开。」
「孤也不会拦着。」
沈昭禾心里一动,「那……殿下的条件呢?」
不可否认,徐淮意这几句话还是确实足够诱人,通过方才那老闆说的话,她也能感觉得出来她想要独自回一趟京都恐怕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徐淮意也说了,等自己见到阿孟,会让自己离开。
他没必要在这种事儿上同自个撒谎,若是他想要将自个留下,现在就可以动手。
沈昭禾没法从他手中逃脱的。
徐淮意听了她的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他们之前竟已经生分至此。
他对她的那么一丁点的好,在她眼中都是充斥着算计的,不过,这也算是报应吧。
「你就当……是因为愧疚吧。」徐淮意压抑这心头的疼痛,缓缓道:「若不是当初的那一桩误会,你本来不需要承受这样多的。」
沈昭禾有些意外,可最终还是点了头,「好。」
他大约是想替沈苏苏赎罪,她想。
「殿下。」温夷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在街边等了好一会,瞧见徐淮意还没有回来,又想到他现在身体并不太好,心里实在担心,斟酌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过来悄悄情况。
不曾想刚唤了一声「殿下」就看清楚了徐淮意身旁的那个女子的面容,顿时愣住了,「奉仪?」
沈昭禾朝他笑笑,「是我,不过温大夫还是应当换个称呼了,叫我昭禾就可以了。」
她对这位拯救了许多百姓的温大夫还是怀有敬意的。
温夷往徐淮意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难看了几分,不由得笑了,「还是唤沈姑娘吧。」
沈昭禾也没勉强,总归不再叫奉仪就够了。
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奉仪,什么世子妃了,也不是沈府的沈二小姐了,只是她自己,只是沈昭禾而已。
「我说殿下为何突然失魂落魄,追着一道身影就走了,原来是碰见了沈姑娘。」温夷并未提及当初之事,只是笑着调侃道:「说了这样久,你们之间的误会应当解开了吧。」
温夷指的是双生蛊的事。
沈昭禾并不知道这一回事,所以听到这话之后神色有些疑惑,可徐淮意却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道:「还是先回去吧。」
他们没有将话说清楚,沈昭禾也就没问,轻轻点头道:「殿下可否能尽快将阿孟接来?」
她不想在这儿等太久。
徐淮意轻轻「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复杂。
「对了。」沈昭禾又想起谢江清,连忙道:「殿下若是方便,可否顺带给谢大人捎个信,就同他说一声我还活着,另外,很感谢他当初愿意来救我。」
徐淮意的脸色总算是彻底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唇道:「不方便。」
话音未落,他加快了步子,走到沈昭禾的前头去了。
沈昭禾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还未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话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噎了回去,可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只能乖乖的跟上他的步子。
而温夷本就心思细腻,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隐约能揣摩出一些东西来了。
沈昭禾大约……什么都还不知道。
大约是这一路劳累,如今又定了心神,沈昭禾回到驿站沾了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书房,徐淮意坐在书案旁翻开青州太守递过来的战事的摺子,温夷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淮意被那目光看得很是不自在,最终有些无奈的将摺子往书案上一放,「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夷没客气,开口便道:「殿下这是不打算将双生蛊的事儿告诉沈姑娘了?」
徐淮意默了默,「其实一开始孤很想说的。」
他们原来心里就是装着彼此的,说到底,横在他们之间的好似就只有那双生蛊。
所以方才见到沈昭禾,徐淮意心头涌上来的想法便是想与她说出真相,想告诉她他心里头装着的从来都是她。
他性子清冷,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只有沈昭禾入了他的心,自是不甘心在两人之间留着这样的误会。
「可后来,孤再见到她,突然就觉得真相好似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徐淮意顿了许久方才继续道:「她有自己想做的事,以后也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孤原来就是对不住她的,如今,就不再招惹她了吧。」
温夷听到这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有些唏嘘罢了,「殿下会留下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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