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般般,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喝了这么久的药,几乎日日都行房,照着书上所画,一日一式,有条不紊。
迄今为止一点用都没用么。
宁烟屿眉目阴暗,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那图册上所记录的功法太过于离奇玄妙,与神怪志异相仿,并不属实,还是?,他的阴阳合修之术没有修炼到家?,他本领不济?
后者这个可能,令太子殿下愈发感到挫败。
师暄妍强忍着疼痛,其实已经看到了太子殿下懊恼的眼神,心?底大致猜到了他为何如此颓丧。
她的胸中微微一动。
宁烟屿感到自己的腕骨被一双柔荑绵绵地合握住了,自腕骨间的皮肉上,传来细腻的触感。
眼睑俯落,师暄妍靠在?他的臂弯下,仰着汗津津的通红小脸,睫翼微阖,红唇一张一翕:「其实,这次好像没有上次痛的。」
宁烟屿胸中怦怦,将信将疑地道?:「真的么?」
师暄妍轻轻颔首,给他一些鼓励:「是?真的,我上次在?离宫疼成那样,话都说不了,你不是?见过么。真的已经好些了,就是?还是?很疼,毕竟解毒才刚开始,可能还要?用很久才会不疼。」
她说的也似乎句句在?理。
宁烟屿被她鼓舞,恢复了几分信心?,他低头将掌心?,缓缓地贴上少女的腹部。
「是?这里疼?」
师暄妍耳根子发起?烫,缓缓摇头:「下面一些。」
他用将手掌往下挪了一些位置,再一次试探:「这里么?」
这次找对了地方,只需轻轻一按,便?是?一股酸胀痛楚涌上来,师暄妍点头。
疼痛的地方坠坠的,好像有小斧子在?凿。
她这条颠簸在?风浪里小舟,快要?被那把小斧子凿沉了。
她也见过彭女官来癸水,那几日除了不方便?些,好像彭女官并不感觉到有任何疼痛,师暄妍心?底里充满了歆慕。
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得与彭女官一样,原来那才是?身康体健的女子啊。
华叔景还没来,她怕自己疼晕过去。
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能使自己的手掌热起?来,以自身来催热,那股热力?源源不断地沿着他的掌腹,穿透衣衫丝线的经纬,传递到她的腹部。
暖烘的地方,疼痛散了许多。
师暄妍想给自己换一个姿势,臀部往榻上挪着,调试着位置。
可这一调试,膝盖方打起?弯,她便?霍然间感到,一股熟悉而汹涌的潮流,沿着花.径幽谷澎湃地漫出。
这股熟悉的感觉,令师暄妍短暂地脑袋空白,蒙住了之后,醒回?神来,心?头亦有几分振奋。
她怕是?错觉,再调试一下位置,没错的,那股洪流卷涌得更凶了。
太子殿下看到太子妃的小脸潮红,含着莫名的激动,他十分费解。
「不疼了么?」
还疼的。
但?师暄妍恢复了一点力?气,她仰脸道?:「宁恪,你能不能先出去,让彭女官进?来。」
好吧,太子妃利用完他的「余热」,便?卸磨杀驴了,太子依依不捨地道?:「我就在?门外等着,你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
师暄妍配合地连连点头。
宁烟屿将师暄妍放下,往寝房外走。
彭女官衣冠端正地肃容掖着手进?来,太子妃望着她,招手催促。
彭女官耐心?地走近,只见太子妃神色窘迫地低声道?:「那个……月事带,可有准备?」
她感觉自己是?月事来了。
自从于洛阳回?到长安以后,师暄妍的月事已经足足停了三个月。
初始她以为是?水土不服导致,后来自华叔景那处得知?真相,便?如晴天霹雳。
她的身子,是?被韩氏下药残害至此。
若一直不来月信,她便?不能生育子嗣。
她的这种疼痛,也将永无休止地继续下去。
今天虽然依旧无法免除疼痛苦楚,但?好在?,她的癸水如期而至,这是?好现象,代表着她的身体有了转好的迹象,正在?慢慢复原。
这月事带行辕自然有。
行辕之中有几名伺候太子妃的女史,这些必要?的用物自然备得齐全,彭女官当?下便?去取来了。
师暄妍搭上彭女官的肩,小心?翼翼地自榻上移了下来。
榻上那床干净的褥子,已经染上了猩红的血迹。
彭女官目不斜视地搀扶着太子妃往净室去。
关于太子妃假怀孕之事,彭女官作为近前女侍,早已知?悉,只是?不知?太子妃曾经身中赤练毒无法生育,看到太子妃来了癸水,彭女官只是?心?头暗怀感慨。
看来太子殿下一月以来昼夜耕耘,终究是?颗粒无收啊。
两人各怀心?思,师暄妍喜上眉梢地带着月事带入了净房,合上了那扇折花屏风。
彭女官就在?外等候,恭恭敬敬。
净房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片刻后,太子妃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门外,太子曲指往槅扇上轻叩了几声:「师般般,华大夫来了。」
师暄妍这时方觉得,前两月疼得格外厉害些,可能与癸水涌不下来有关,今日癸水涌出,疼痛便?轻了一些,更换上月事带以后,除了月信汹涌让人有几分不适以外,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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