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醒来,民女就马上把这个梦里仙姑描绘的衣裳画下来,就是王妃手里拿着的样子的。」
封云初垂着头,说得绘声绘色,一点都不像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太认真,沈兰薰和佳悦郡主将信将疑,竟也觉得这个梦非常真实。
「嗯,」宁王妃点点头,她也觉得却有其事,便道:「既是仙姑为本宫选的,本宫就信你,就绣制成这个样子的。」
封云初欠身:「是,民女遵命。」
她在心底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有惊无险。
离宁王回来的时间只有大半个月,时间有点仓促,她必须加快节奏了。
封云初走后,沈兰薰问宁王妃,「姑母,您真的要穿那件衣裳吗?」
衣裳看起来很奇怪,不知道做出来是什么样子,但宁王妃一向喜爱这些奇怪的物什,平时因着身份不敢僭越,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她有一样兴致爱好的人,她当然喜欢。
但这样的思想宁王妃不想跟别人说,就说:「其实我前几日也梦到过仙姑,仙姑也和我说了同样的话。」
「……」沈兰薰想了想,既然姑母喜欢,就不要拆穿。
设计的衣裳画稿得到宁王妃的认同,封云初喜笑颜开,立马和绣坊里的绣娘们开始绣制衣裳。
绣制衣裳的面料材质,以及上面缀挂的珠宝,全都是要最好的。
封云初让负责採买的绣娘注意,所有准备工作用了两日,开始正式缝制。
封云初先是给每位绣娘分配好要做的工作,负责刺绣的就专门刺绣,负责裁剪就裁剪,负责缝制就缝制。
白天的时候,封云初带着几个绣娘在绣坊里绣制衣裳,晚上她自己在家绣制屏风。
屏风的难度不高,也用最好的丝线和布料绣制。
夜晚,以蝶守在旁边为封云初送递工具,提高她的效率。
以蝶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外面,方才已经打了梆子,「姑娘,四更天了,我们还要熬吗?」
和封云初一起接手绣坊以来,以蝶就摆脱了正常睡觉的时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都不知道姑娘哪来那么多精力。
封云初低着头,油灯在她脸上映出漂亮的昏黄,如羽翼的眼睫毛轻轻扇动,碰到难绣的点,她会重重皱眉,思考一会儿继续绣。
以蝶觉得姑娘自从大病以后,身体都变好许多,精神也比以前好很多,就连脾气秉性,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熬吧。」
以蝶嘆了口气,继续帮封云初扯线。
过了大半个月,衣裳和屏风终于绣制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干活终究比一个人干活效率要高得多。
外面传来宁王入京的消息,许多人跑去看,封云初给店铺里的人也放了半天假,他们很少看到大人物,也都跑去城门口看。
封云初就独自坐在店铺。
旁边店铺的装修是同步进行的,因为这段时间两边店铺需要打通,绣坊店里是关上门的。
他们做工就在后面屋子里做。封云初从后面走到前面来,看到晏时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
「晏世子。」封云初喊了一声。
平时都是晏横晏竖过来做监工,怎么今日晏时牧亲自来。
「晏横晏竖奉命去接待宁王了。」晏时牧说。
「你怎么没去?」封云初问。
作为巡抚司的指挥使,应当是晏时牧带队去接宁王。
晏时牧停顿片刻,道:「我爹去了。」
意思是晏侯爷亲自去接待,他就不必去了。
封云初轻轻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段时间晏时牧谈到他家里的事很少,从和晏横晏竖交谈就知道,晏时牧与他父亲是有隔阂的。
作为一个绣坊老闆的封云初不便去问,也没有资格去了解。
她端视了一眼晏时牧,今日他穿着雪青绰丝几何纹锦服,他颀长修身,整个人器宇轩昂,看起来就是为了接待宁王才这样隆重打扮。
封云初侧目,正巧看到晏时牧也看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以审视者的角度看一个世子,立马转头看着正在装修的工匠砌石头。
「还有半个月就完工了,」晏时牧从梨木长凳上拿起一张画纸,「这是你画的吗?」
是封云初自己设计的房屋装修图。
她应了一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屋子,像一个大园子。」晏时牧指了指上面。
封云初又应了一声。
图纸上的位置标志得很齐全,哪里是做什么的,哪里空起来准备做什么,都标得十分清楚。
「这个写着『展厅』是什么?」
封云初凑过去看,「哪里?」
两人相隔太近,晏时牧可以清晰闻见封云初身上的清香,是花草香薰,裊裊潺潺,如流水般淌过鼻尖。
晏时牧颔首,两人侧对着外面的阳光,阳光洒下来落在她的身上。
侧面看出,她的脸上有着细细的绒毛,衬得她皮肤光滑白皙,犹如万千灯火照耀,十分瞩目。
恐是发觉有眼神聚集在她身上,封云初立刻从晏时牧身边离开,后退两步。
晏时牧意识到自己失态,重新将目光放回图纸上,指着旁边的文字,念出注释,「註解着展示衣物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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