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悦不给,走远些仔细瞧,看着画稿上奇怪的服装,她皱眉将纸张甩了过来,瘪嘴道:「什么东西,看都看不懂。」
画稿落在地上,封云初赶紧过去捡,拍拍上面的灰尘,放进自己的袖兜里。
「听说母亲专门要你绣制衣裳,看来母亲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画得这么奇怪,一点也不好看。」
封云初不想与小孩子解释,上次来这里她已经见识到佳悦公主的厉害,更不想掺和到贵族里面。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低着头,往沈兰薰院子里探了下。
「你找沈兰薰,她在轩云苑,」佳悦向跟在封云初身后负责引路的侍女摆摆手,「我带她去,你们就别去了。」
「这……」
侍女想说什么,佳悦立马吼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们就只听沈兰薰的吧。」
「我好心带客人去找她,你还想说什么。」
佳悦一喊,侍女不敢过多言语,忙说:「好,就请郡主带封姑娘过去。」
侍女说完往旁边退下了。
佳悦看了封云初一眼,脸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往前一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封姑娘,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见这小姑娘眼眉轻笑,嘴角不自觉上扬的模样,封云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现代,十二十三的姑娘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整蛊恶作剧都是家常便饭。
也就是封云初自己从小跟着师父每日学习刺绣,没有多少童年快乐的日子。
记得她第一次产生整蛊人的心理,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
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她的后妈。
爸爸与妈妈离婚后半年,就找到一个后妈,没人问过她的想法,两人直接去领了证。
知道这件事后,在第一次去见那个后妈时,封云初看着那女人在饭桌上趾高气昂,一直贬低她学刺绣,贬低这个「艺术」行业,说以后眼睛容易坏,耽误学习,成绩也会下降。
弄得她和爸爸那顿饭没有吃好。
后来第二次,那女人再次来到他们家的时候,封云初就产生整她的想法。
从外面捉来毛毛虫,趁她不注意,一下丢在她的衣服里。
看着她被毛毛虫吓得在地上打滚,翻来覆去地滚,封云初笑得前俯后仰。
结果就是,她的屁股就被爸爸打开了花……
也因为这件事,后妈对她不怀好意,每次见她,明里暗里讽刺,以夸奖她自己的儿子来贬低她。
她和爸爸关系变得不好,也是后妈挑唆的。
思绪回到现在,封云初看着「好心」的佳悦郡主,笑着欠身,「多谢郡主带路。」
她起身,便跟着佳悦往轩云苑的方向走了。
她们走后,方才帮封云初引路的两个侍女私语起来。
一个侍女说:「佳悦郡主恐怕要害封姑娘了。」
这件事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侍女们都已经习惯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客人,侍女们担心封姑娘有危险。
「我去找王妃和兰绡郡主,你先去跟着她们吧。」另一个侍女说。
「嗯。」
两个侍女商量好,就分开做事去。
王府后院厅上。
沈兰薰坐在宁王妃身边,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赵大娘子,她伸手在王妃后背拍了拍。
「姑母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沈兰薰说。
地上跪着的赵大娘子不敢抬头,垂着脑袋,「求王妃饶命,我儿年轻不懂事,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
宁王妃揉了揉眉心,「本宫听闻,前几日在青龙大街,赵家公子对封云初封姑娘很是无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不顾女儿名声,竟连封姑娘将本宫抬出来都不管用。」
「好啊,赵娘子,你们家连本宫不放在眼里,连宁王不放在眼里,是要将整个宁王府都不放在眼里吗?」
这话一出,赵大娘子吓得是全身没力,哪敢乱言,「求王妃恕罪,我家小儿真是猪油蒙了心,他是有口无心的,他没有那个意思……」
王妃气得发晕,脑袋疼得不行。
沈兰薰将封云初送来的香袋拿出来,给王妃闻了两下,香气瀰漫,平复不少心情。
赵大娘子见沈兰薰手里的香袋,正是那日在绣春楼封家绣坊一样,便知封家有王府照拂着,心里更是害怕。
沈兰薰一边在王妃胸口抚摸着,一边安慰道:「姑母,听闻那日晏世子帮封姑娘赶走了赵卫权,封姑娘没吃亏。」
其实封姑娘吃没吃亏,宁王妃不是很在意,主要是赵卫权在大庭广众的话,完全不把宁王府放在眼里。
宁王随先帝遗言,镇守边关十几年,全家都带了过去,就留下一个小女儿在上京。
如今,小女儿不认她,就连这上京朝中一个小小的主事大人的儿子,都来踩他们一脚,这让她情何以堪。
说什么都不会原谅赵家。
宁王妃摆摆手,让侍女送客,将赵大娘子轰了出去。
赵大娘子一走,沈兰薰问宁王妃,「姑母,要处罚赵家吗?」
宁王妃蹙着眉,想到这些糟心的事就心烦,「等你姑父回来,让他去做。」
让他自己回来处理,让他看看,以前他举荐的贤人,是如何踩着王府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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