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巡抚司新进的一批新人站在旁边为场上的人喝彩。
晏横举着长弓笑:「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世子的弓箭又好了,果然封姑娘的办法不错,世子的手臂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晏时牧瞥了他一眼,这是在校场,怎么能提姑娘,让别人听了去,封云初的名声就没了。
晏横被他这么一瞪才想到这一层,忙闭上嘴。
这时,晏竖从校场外跑过来,大喊:「世子,世子。」
晏时牧双腿一夹马腹,骑着马过去找晏竖,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晏竖将气喘匀,仰头看着坐在大马上的世子,道:「世子,封姑娘绣坊有人闹事。」
一听闻绣坊有事,晏时牧左脚一抬,轻盈地从马上跳下来,急切道:「带我去。」
完了才想起今日他有教授新人骑射的任务,又转头吩咐晏横,「你留下来。」
「遵命。」
封云初准备了两日,在绣坊外立了个牌子,写着「招聘」二字。
她的绣坊在这段时间出了风头,来这里应聘的人还真不少。
眼看着挤在门口的人太多,她便叫以蝶去让这些人排好队,一个一个留下姓名,给一个号码牌,让领了号码牌的绣娘准备好绣作,几日后使用号码牌来这里应聘。
来领号码牌的绣娘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突然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厮,一把大砍刀砸在封云初面前,将周围的人都驱散开了。
「姑娘,我们公子说隔壁的店铺他要了,你收拾收拾,这个绣坊也给我们吧。」
封云初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上次在成衣铺闹小泉的,听以蝶说是赵大娘子家的小厮。
她偏头瞧过去,果然站在胡腮男人身后的男子,就是赵大娘子的儿子赵卫权。
「赵公子,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来我们封家绣坊闹事?」封云初站起来,仰头看着。
赵卫权从胡腮男人身后站出来,也跟着头一仰,「你一介女流出来做生意,信不信告到官府,你这铺子还是我的。」
赵卫权没有回答封云初的话,他娘是跟他说过封家绣坊绣娘手艺很好,绣工很不错,让他不要打封家店铺的主意。
可那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有什么能耐。
他爹是朝廷主事,用得着怕这些个小刁民。
上次让一个小厮来,没拿回铺子,他已经很没面子了,今日他赵公子亲自来,就不信还拿不到。
赵卫权说着,身边的胡腮男人把砍刀往柜檯上一搁,瞬间将柜檯上的算盘给砸破了。
封云初忍着怒气,咬着后槽牙道:「赵公子,我们大梁的律例并没有说女子不可做生意,你这是歧视女性吗?」
赵卫权才不管什么女性不女性,手一扬,无所谓道:「大梁的律例没有,不代表你这样做就是对的,什么女性不女性,我就歧视,怎么地了。」
歧视女性这句话,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赵卫权就要被万千唾沫给淹死,也就是古代,才没有人说什么。
但显然这句话也惹到旁边应聘的绣娘们了,可她们胆小,敢怒不敢言,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封云初不怕,这个铺子不光是她的,还有晏时牧的,像这种纨绔公子,就应该让晏时牧来解决。
她想着,瞧了瞧外面,原本早上来这里守着她招聘的晏竖果然不见了。
大抵去找晏时牧了。
想到这里,封云初一点也不着急,她重新坐回位置上,手上拨动算盘,霎时算盘碎了满地。
「今天这铺子,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赵卫权可不像我娘那么好说话,会绣几朵花算什么本事,娘们就应该躲在房间里。」
「你一个姑娘却出来抛头露面,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赵卫权的嘴很毒,专戳人心窝肺管子,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但封云初又没有力气与之抗衡,只消将王妃的名头搬出来。
封云初把手上的绣作拿起来,说道:「赵公子,我可是为宁王妃刺绣的绣娘,你若是耽误了工期,王妃怪罪下来,你们赵家也会被连累的。」
「我……」赵卫权像是被唬住了。
看着封云初手里绣了一只不知是鸟还是什么的东西,赵卫权笑出声来,「你少唬我,王妃有宫里的绣娘为她刺绣,哪需要你一个小小的绣坊,痴人说梦。」
赵卫权很是不屑地忒了一口痰。
这痰一吐下去,晏竖也带着晏时牧赶到了。
「哟,赵公子好大的威风,连宁王妃都不看在眼里了。」晏时牧说。
他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晏时牧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一眼能认出,他怒目而视,盯着店铺里,赵卫权立马被吓到了。
赵卫权扯着小厮的衣袖问道:「怎么回事?晏世子怎么会来?」
小厮也不知道。
见到晏时牧,赵卫权扯出一抹笑脸,点头哈腰,「世子,您怎么会来?」
晏时牧拨开人群走上门阶,黑色的乌皮六合靴踏过槛阶,走上来。
他来得很匆忙,乌皮六合靴面上沾满灰尘,他额头也出现密密的汗珠,应当是听到消息就来的。
封云初注视着晏时牧,站起来,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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