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封云初突然想起什么,拉着以蝶问:「你知道昨天那个钱妈妈是哪家的吗?」
以蝶想了想,「就是和昨日下午来成衣铺里闹小泉那个小厮,和钱妈妈是一家的,是尚书主事赵大人家。」
难怪昨日钱妈妈和那个拿刀的作风那么像,原来是一家的。
封云初收回思绪,凑在以蝶耳边说:「你去给赵家钱妈妈传个话,说我昨日收的这件衣裳,十日后给她。」
「十日后。」以蝶说:「十日后咱们不是受邀参加绣春楼的品鑑会吗?」
「快去吧。」封云初捘了一下以蝶。
以蝶得命,推推囔囔出了门。
以蝶走后,封云初又接待了两个买绣品的,待铺子里清静一些,便坐在里间绣架前开始刺绣。
钱妈妈拿来的衣裳破烂得实在不成样子,若是用一般刺绣,恐是绣不出什么花样,封云初的乱针绣,在这贫瘠的时代,也只能一试。
昨晚她用乱针绣平针绣和回形绣试了一下,险些洇针,失了一大片,最后忙忙碌碌修改,只绣了一小部分。
封云初拿起剪子,将洇针的部分细细裁剪,碎线落了满地。
这样子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完成,她还想着能在十日后的品鑑会上参赛,那有些急躁了。
这件锦衣封云初又绣了两天,起色有了,但还是不大。
时间没多少了。
想了想,封云初招出系统,问道:「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的?」
除了刺绣部分,最难的还是布料方面。
这件衣裳是绨制成,她没有绨。与绨相似的锦较贵,她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花在上面。
系统给她建议:【您可以找个搭档,帮你分担这部分。】
搭档。
合伙人!
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仅可以帮她在银钱上面解决问题,以后生意有了起色,她还可以以高利润为由,和合伙人再开分店。
但是哪里去找合伙人来入股她呢?
封云初想着,就听见铺子外来了人,她放下衣裳走出去,看到晏时牧和他的手下站在门外。
「晏世子,请问有事吗?」封云初问。
晏时牧向门外的手下招招手,便有两个小厮抬进来一副担架,担架上罩着白布,里面应该是一具尸体。
「这是?」
看到晏时牧带着一行人带着一个尸体走进封家绣坊,外面其他人也凑了近来。
门外晏横晏竖守在那里,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往前一步,只在门口讨论这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有人死了吗?」
「谁死了谁死了?」
「是封家人死了。」
「怎么是晏世子帮封家人收尸。」
「……」
从古至今,爱看热闹的人还是如此之多,拥挤推搡着堵在门口,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瞧。
晏竖晏横轻轻推了一下人,「都往后退点。」
看热闹的人群往后退了两步,推推囔囔,又往前挤了几分。
外面吵吵囔囔,晏时牧横眼瞥过去,止了所有人的嘴,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他转头看着封云初,动了动手指,小厮便过来将白布揭开,露出尸体的上半部分。
封云初凑近一些,这人她认识——
封管家。
「他怎么死了?」封云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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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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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在这条街做生意的,当然也认识封家管家,一直以来都是封管家在打理封家绣坊,好几日不见,没想到居然死了。
看到尸体,门外的人群也是一惊。
人群囔囔半响,晏时牧等他们都讨论完毕才开口,「我的人追他到了崖边,他胆小怕事跳下去了。」
想起这个,晏时牧就觉得恼怒,他的钱真是一分没有找回来,那掮客也没找到。
钱估计是被掮客独自揽走了,晏竖遇到封管家的时候,封管家在一个茶棚喝茶,哭丧着脸,买不起酒,就把茶当酒喝。
见到晏竖,封管家拔腿就跑,追到崖口,封管家嘴里直喊着「我没钱,我没钱,都给人抢走了」,直顾跳了下去。
晏竖站在门口,把话说实,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
封家在这条街几十年,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自从去岁老爷子去世,绣坊一落千丈,大傢伙儿是看到封管家把绣坊败成这样的。
他们这些旁人说不得什么,以前老爷对封管家有多好都看在眼里,不消老爷没走多久,绣坊在他的管理下,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封家绣坊只剩一个空篓子。
「唉……」
听完晏竖的话,这些人再也没有兴趣,嘆息两句便各自回了自家店肆。
人群一散,店内少去喧阗。
封云初看了下封管家的尸体,确实如晏竖所说都是滚落摔倒的划伤,面目血淋,她看了两眼便不敢看了。
晏时牧摆摆手,小厮又把白布重新盖上。
「世子,请您处置了吧。」封云初忍住作呕的感觉,道。
「我来这里也只是告诉一下封姑娘,至于你家的人,就请你自行回去说。」晏时牧说。
说着,晏时牧却是很奇怪,封管家在封家做了几十年,也是服侍过以前的封老爷,怎现在他女儿对管家的事视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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